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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小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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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末果] 與君aa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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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
發表於 2012-11-4 14:14:35 |只看該作者
179 把風
古代言情

三姑娘端著魚鍋出來,只看見卷塵遠去馬屁股,再看手中端著魚鍋,氣得想連鍋帶魚的給摔了。

“三姑娘……”親隨剛停好車,見她端了鍋魚出來,有些懵。

三姑娘正沒好氣,將魚鍋往他手上一塞,“回去,好生看著這鍋魚,如果撒了,你自個來買。”

“這飯……”親隨迷惑的望向茅屋。

“不吃了,趕緊著往前追開心。”三姑娘上車摔了車簾,坐下去直扇風,“那死丫頭,真氣死我了……”

到了前面林子,果然見開心架了堆火在烤野雞,而無憂則眼巴巴的往這邊瞅。

見她的馬車過來,喜笑顏開的朝她揚手,“我的魚呢?”

開心卻是眉頭一皺,“只有兩只野雞,可不夠四個人吃。”

三姑娘垮著臉,哼了一聲,暗慶剛才沒把魚給摔了,要不然,這丫頭不知又要搗鼓出什么事來。

目光轉到開心身上,馬上換上笑臉,挨了過來,柔聲道:“加上那些魚,也夠了。”

親隨是個會看臉色的,等馬停好,便將魚鍋端了下來,送到火堆上加熱。

開心過去和三姑娘處得本來不錯,自從發現三姑娘對他揣了別樣的心思,才開始回避,這時有無憂一起,反而坦蕩蕩。

可是見三姑娘挨他身邊坐下了,無憂那丫頭卻只是眉開眼笑的望著鍋里的魚。

她對著他,從來不曾有這過樣全無心機的笑。

突然生出一種挫敗感,堂堂一個七尺男兒,竟輸給了一鍋青椒魚。

無憂被他瞪得難受,終于把視線從魚鍋扯開,見開心臉上沾了些炭灰,很自然的掏了手帕出來,正想探身過去給他擦拭,三姑娘已經捏了絲帕湊到他臉前。

扁了扁嘴,手里捏著的帕子伸不出去了,就這么縮回來,又覺得好傻,順手抓了身邊一把雪,和著帕子揉成一團,抹自己的手。

望著擠在一堆的那兩人,怎么看,自己都象個燈泡,好不納悶。

看他們二人親親我我,不如看魚鍋里的霧氣,還能暖和些。

起碼等魚熱了,還能有些口福。

開心見她象是要給自己抹臉的動作,眼里漾開艷陽般的笑,接著見她竟是抓雪,自個抹手,眼角的笑一僵。

這時三姑娘手中絲帕輕輕擦上他的臉。

開心下意識的想避,見無憂兩眼又落在了魚鍋里,擰了擰眉頭。

對三姑娘伸來的手,也不避了,反而還略向她偏了偏臉,方便她擦拭,眼里笑意又再蕩開,“謝了。”

三姑娘許久沒見過,他這樣對自己,臉上竟是一熱,柔聲道:“都這么大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又去幫他擦別處的炭黑。

開心也由著她擦,二人一副親昵的樣子。

無憂抽了抽嘴角,做給誰看?林子里的風突然間,好象更冷了些。

也不等魚沸騰,拿著剛才一直沒丟掉的筷子去挾魚吃,眼不見為凈。

眼風掛著無憂,見她只是微微一挑眉,只顧吃魚,那模樣更象是嫌魚熱得太慢,而有些不耐煩。

撇了撇臉,真想將她一腳踹進魚鍋里。

眼光剜了她半天,也不見有反應,終于來了脾氣,將手上串著野雞的木棍往架子上一丟,起身就走。

動作大的險些掀了鍋。

無憂嚇了一跳,忙后仰開一些,防著被炸起的火星子爆到,“你去哪里?”

“凈衣。”他吊兒郎當的丟下一句話,雙手叉著腰,伸了個懶腰,斜睨向她,“要不要一起?”

無憂“喔”了一聲,“我不急。”

心里卻很是憤憤不平,凈個衣還要鬧這么大的動靜,要不要花童引路,美人遞草紙?

將臉撇開,接著吃魚。

手臂一緊,整個人被提了起來,筷子上挾著的魚塊,跌回鍋中,魚汁四處亂濺,好在湯汁沒沸,不怎么燙人。

無憂睨著手中筷子子,忍……

為了那些工具……忍……

勉強笑了笑,“白公子,是不是沒帶草紙?三姑娘馬車上必不會缺了草紙。”

“草紙到是不需要,少個把風的。”他漫不經心的瞟了她一眼,向林子深處走。

無憂沒料到他竟張狂到這地步,完全不將她當回事,竟要她去聞臭,給他把風。

猛的將手往回一拽,她知道他功夫好,這一拽也是用足了力氣。

不想,他竟是死不放手,反而與她擰上勁。

無憂怕三姑娘看出自己會功夫,只得暗暗松了勁頭。

他一個不留神,頓時帶了她一個趔趄,退出了三四步,直到后背抵了一棵大樹才穩住身形。

無憂沒想,他會當著三姑娘的面,不松手,被他拖拽得踉蹌前行,直直的撞進他懷中。

抬起頭,卻見他的眼睛里死沉的黑,怒潮洶涌,他手勁極大,她掙了掙,愣是沒能掙開,“放手,我不去。”

他慢慢抿了抿嘴,舔了舔發干的唇,“你還非去不可。”

“哪有人凈手,還要人一邊看著的?”無憂手臂痛得象是快被捏斷,伸手去摳。

“就有。”他手一松,卻極快的將她兩只手一起鎖住,挾在腋下。

無憂被他嗆得出不得聲,這個人完全沒理可講,轉頭見三姑娘臉上神情變來變去,煞是好看,到得后來,將腳一跺,“開心,你就氣我吧。”

開心回頭笑道:“難道三姑娘也想來給我把風?我要很久的……如果不怕臭,一起來便是……”

無憂捏了鼻子,叫道:“我嫌啊,換三姑娘給你把風好了……再說我性情不好,難保不會在你解決的時候,吵得你不爽快。”

“我不介意。”開心輕笑。

“我介意。”

幫開心接著烤野雞的親隨,‘撲哧’一聲笑。

三姑娘俏臉漲得緋紅,橫了親隨一眼,就算再想跟著去,當著屬下的面,也沒臉跟啊。

把脾氣撒在了親隨身上,“笑,笑什么笑?等哪天姑奶奶被那小子氣死了,你們再笑。”

親隨越加想笑,又不敢笑出來,憋得好不辛苦。

開心直挾著無憂到了密林深處,才將她放下,將她壓在樹桿上,緊緊鎖住她的眼,仿佛回去那間漆黑的寶庫。

她如風一樣在身邊飄過,他動作再快,也只能抓到她一把發絲。

無憂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避開他的注視,干咳了一聲,“你不急嗎?”

“三姑娘那兒,我看不必去了。”他不答她的問題。

“喂,你答應我的……不能說話不算數……”無憂心頭一緊,他反悔了,不幫三姑娘做工具,那么她拿什么東西來幫寧墨治腳。

“我不高興去。”他松開她的手,后退開去,已恢復以前的散漫不羈,在她臉上摸了一把,“馬留給你,再見了。”

無憂臉色瞬間發白,想也不想的拉住他的衣襟,只要放了他離開,就別想再追上他,與三姑娘的約定,也就此告吹。

“你不能走,那些東西對我很重要。”

“與我有何關系?”他低頭看著緊攥著衣襟的小手,吹了吹,“放手。”

“不放,你得跟我去三姑娘那兒。”

“不去。”他突然握了她的手腕,借力一扭,無憂攥著他的手便松了開去。

“哪有男人說話不算話?”無憂急得眼都紅了,使出擒拿手,纏住他。

“丫頭,我不欠你,給你辦事,那得我高興。但我現在不高興,你另請高明。”他輕巧的避開無憂的手,但她身手靈敏,一時間竟被她纏得沒能走脫。

無憂的臉剎時慘白,扣著他手腕的手僵住,她的手本來就冷,這時更冷得如同冰塊。

“你說的對,你不欠我……”她慢慢放開手,抬起頭來,平時清明的眼眸漸漸暗淡下去,“但我求你……幫我這一次,這個情,我一定會還。”

“如何還?”開心依然不羈,眼里卻是深沉的黑,繼而譏誚的咧了咧嘴,“把我送到三姑娘的床上,拿我抵欠她的情?”

無憂結舌,“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他站直身,向她逼近一步,迫得她往后一退。

“不是。”

他迫看了她一陣,才緩緩開口,“當真不是?”

無憂搖了搖頭,她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發這么大的火。

“既然這樣,我饒你這回,不過我們的協議得改一改。”這丫頭雖然古靈精怪,但他寧肯相信她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怎么改?”無憂象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寧墨的腳,雖然她沒有把握,但這是機會。

“如果你敢助三姑娘打什么主意,我立馬走人。”

無憂翻了個白眼,剛才還跟人家親親我我,現在說這話,當真虛偽得緊。

“怎么,不答應?”

“沒說不答應。”無憂怕他走,“大不了我給你當門神……把風……”

開心挑眉笑,食指輕搔鼻頭,笑了,將她拽了一把,“回去吃你的魚。”

無憂癟了嘴,跟在他身后,“如果你自己跟她滾上了床,算不算?”

“如果我跟她滾到了床上,是出自一些特別的原因,那些工具,我就是做出來了,也要毀掉。”他回頭飄飄然的睨了她一眼。

※※※※※※※※

本來今天想加更謝謝這些天來大家的打賞和粉紅票,但處理一些新群的事,耽擱了不少時間,明天會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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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
發表於 2012-11-4 14:15:33 |只看該作者
180 開心不值錢
古代言情

“什……什么特別原因?”無憂對這個人委實頭痛。

“比如……春……藥……”

“哈……”

“有這些不良因素,別怨我悔約。”

“難道別人給你下藥,也怨我?”

“怨……”

“哪有這個道理?”

“所以,你把我看好了。”

“無賴。”

無憂踢了個石子,砸到他腳后跟上。

“彼此,彼此。”開心等了一等,將她拽前些,“走快些,餓了。”

無憂望著天,連罵的氣力都沒了,這是什么人啊……

回到鍋邊,開心直接將無憂提在了他身邊坐下。

三姑娘自他們回來,就死死的盯著無憂。

那眼神,象是要將她連皮帶肉的吃掉,讓她想到餓了半個月的狼,不安的往開心身邊挪了挪。

只是不經意的動作,開心的心卻猛的一撞。

這小丫頭不管再橫,再無賴,也是有柔弱的一面,需要人去庇護。

空出一只手去攬她的肩膀。

肩膀上的重量,讓無憂平白多了份,連她自己都不懂的安心。

三姑娘忍著想將無憂一巴掌拍飛的欲望,伸手過來,將無憂一把拽了起來。

“我們談談。”

無憂痛苦的呻吟了一聲,還要不要人吃飯啊。

求助的看向開心,后者居然不看她和三姑娘,哼著小調,接著翻烤他的野雞。

三姑娘拖著她一路急走,直到確認開心聽不見她們談話才停下。

回頭見無憂一副拖拖拉拉的軟皮蛇相,這氣不知打哪兒出。

將她的手一摔,“你是成心來壞我和他的事的?”

這醋吃成這樣,無憂煞是無語,“你跟他已經成事了?”

“成事了,還用得著你?”

“還真是不客氣。”無憂直接翻了白眼。

“難道是你想跟開心好了?”三姑娘怎么看都覺得,開心和無憂之間和以前大不相同。

“沒想過。”

“那不就成了,我給你做你想要的,我要他。”

無憂“哈”地一聲笑,繞著她轉了一圈,譏笑道:“原來開心這么不值錢。”

“你……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先不說開心是個人,不是可以買賣的。就算是可以買賣的,一個大活人,難道就值你那幾個孔?”

“我……我哪有這個意思?他怎么可能就值那幾個孔?”

“我們當初說好的,我只管讓他去你的作坊呆上幾天,不過是給你個機會,有沒有本事得他的心,那是你的事。得不到他的心,只是就是你沒本事,與我何關?難道我還要包送他上你的床,包讓他跟你結婚生子?你那幾個孔也煞貴了些。如果你打著這個主意,那孔,我也不要了。你的作坊,我們也不去了。”

無憂冷著轉,往回走,大小姐的脾氣,往她身上撒,休想。

她的難纏,三姑娘早就見識過,不過是仗著那孔只有她能打,無憂想要那些東西,就得求她。

“東西你不要了?”

“不是不要,是你的東西太貴,不值。”

無憂加快步子,那些東西做夢都想要,但越是露出非得不可的神情,越被人攥著小辮子。

“好,這是你說的,我還懶得做呢。”三姑娘冷哼,就不信這丫頭當真不要那些東西。

以為無憂會回頭求她,沒想到無憂竟頭也沒回,有些懵。

不敢相信,她真能說不要就不要。

無憂走到鍋邊,一屁股在開心身邊坐下,“趕緊吃,吃完,我們回‘常樂府’。”

“呃?”開心睨了三姑娘一眼,“不去她那兒了?”

“嗯,不去了。”

無憂剛才還覺得這魚無比的好吃,這時吃到嘴里,卻食不知其味,莫名的心煩,但又不知為什么心煩。

如果說是因為三姑娘不肯做這工具的事,只需說兩句好話,答應給她和開心多制造點機會,就能把三姑娘哄得團團轉。

兩句話,芝麻大的事,換成以前,肯定想也想的去做,但這時就是不愿這么說。

她想了半天,將原因歸在了才被開心警告過,所以不能用這方法哄三姑娘,免得開心跳腳走人。

但寧墨的腳等著那些東西,一想到寧墨腳踝上一條覆壓著一條的傷痕,魚到了嘴里,更是如同嚼蠟。

丟掉筷子,一拉開心,“不吃了,走了。”

開心順著她的意,站起身,將野雞撕了一半,遞給她,“上馬,也能吃。”

無憂不接,回頭瞥了三姑娘一眼,又道:“以后,你不許再和她來往。”

三姑娘頓時懵了,接著怒氣上涌,搶在開心之前道:“喂,臭丫頭,你憑什么?”

“憑他還是我的夫,我不放他,就算天皇老子來了,想跟他睡一夜,也不成。你想跟他有什么牽牽絆絆,成……等他出了我的‘常樂府’,你再打主意。”

開心一挑眉,王妃都要給三姑娘幾分面子,所為三姑娘平時是蠻橫慣了的,但這招在無憂身上,可不好使。

聽了她的話,雖然哭笑不得,心情卻是大好,“喂,丫頭,我不斷袖。”

無憂的臉正繃著,被他這么一攪,繃不住了,想笑,又忙忍著,強辯道:“誰說天皇老子一定是男的?”

“盡扯蛋。”開心笑罵著去牽馬。

“喂,你當真的?”三姑娘見他們真要走,急了。

“叫郡主。”無憂心里嘀咕,郡主都叫小了,該叫公主,念頭剛過,心頭卻拂過一抹澀意。

“你……東西,真不做了?”三姑娘瞅了眼開心,他正饒有興致的看著無憂,大有唯恐天下不亂的架式。

心里一沉,開心是無法捕捉的風,如果不靠著無憂,想找他都難,別說能有更多的機會。

可她的一縷情絲就纏到了這么個男人身上,解不開,也斷不去。

“你以為幾個破孔,就能讓本郡主,賠著夫郎來舔你腳底,看你臉色?”無憂冷笑,“三姑娘,你未必把自己看高了。”

說完,眼角余光見開心眼里戲笑有一瞬的減退,若有所思。

三姑娘倒抽了口冷氣,從腳底升起一股寒氣。

婉城地位最高的不是靖王夫婦,而面前這個小丫頭—“常樂郡主”,不過她年幼,大事沒有,小惡不斷,實在成不了什么事,所以婉城百姓才沒拿她當回事。

這時見她說這話,才赫然驚覺,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不理事世的小屁丫頭,而知道了什么是‘皇權’。

雖然皇族給她的家族三分面子,但絕不是可以以此來威脅皇族,屈駕到皇族頭上。

三姑娘心里再不痛快,終究是生意人,轉得快,忙壓了火,“我給你做那些東西。”

“不敢勞駕。”無憂哪里能不要那些東西,她不但要,還得要三姑娘盡她所能的做到最好。

三姑娘是橫行慣了的,如果不給她個下馬威,而是被她壓著,先不說開心擱下了狠話,就是光三姑娘這塊,也未必能做到她想要的。

求人辦事,不如人家為自己辦事,辦得妥當。

現在三姑娘轉向,也不立刻答應,是讓三姑娘知道,這東西是她想要的,但不是非要不可。

想要和非要完全是兩回事。

想要,就是可以不要,那么她們二人之間,誰更想要,那么就得付出更多。

而三姑娘對開心,卻是非要不可。

非要,并非是一定要得到。

只要讓三姑娘認定這點,那么三姑娘就輸了,就注定得為無憂好好的辦事。

“照我們當初所說的。”三姑娘哪能不知道無憂想要那些東西,但正如無憂所說,那些不過是東西,而開心是人,如果她得了開心的心,就是她后半輩子的依靠。

想拿幾個小玩意,換一個人的心,太妄想了。

“本郡主沒有看人臉色的習慣。”

“小女子哪敢怠慢了郡主。”

無憂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望了眼開心,對上他一直沒看向別處的眼,心中一個激靈,難道自己又做錯了什么。

輕抿了抿唇,轉開視線,對三姑娘道:“雖然我與你有協議,讓他去你那里小住幾日。但你該知道,他雖然是我的夫郎,除了名分以外,并不受我左右。他答應去,也是與我定下協議,并非我能強迫他做任何事。”

開心目光澄亮,眸子漆黑,望不到底,驀然笑了笑,坐回鍋邊,這丫頭倒不是完全沒心沒肺。

三姑娘沒了剛才的氣焰,剛才見開心和無憂親熱,便來了脾氣,只想讓這丫頭離開心遠。

這時無憂的一席話象一盆冷水當頭淋下。

她說的不錯,開心隨意而不羈,是不受任何左右的,就憑著王妃和阿福的關系,能對他的約束也只是一個隨時可以解去名分。

并非無憂認可,便可以得到他,能否得到開心的心,靠的只有自己。

向開心看去,開心神色怡然,火光在他碎碎的發稍上晃動,映紅了他俊朗的面容,一如平時的隨意,如陽光般耀眼。

但她知道,這只是他的外表,他的心沒有人能看透,其實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樣的一個人。

就算對他一無所知,她仍想靠近。

開心將烤好的野雞分成四份,給了無憂和親隨一人一份,抬眼起來,將手中烤得焦黃的野雞平托向她,“過來吃吧,也該餓了。”

※※※※※※※※※

會二更,不過時間會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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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
發表於 2012-11-4 14:20:42 |只看該作者
三姑娘心里一暖,走上前接了,順勢坐下來,竟是無憂從不曾見過的柔順。

無憂咬著雞肉,有些失神。

其實開心被這樣的姑娘愛著,也是一種福氣。

開心微微轉眼,眼角睨見無憂,眼眨也不眨的望著三姑娘發怔,大眼忽閃不知在想些什么。

低頭過去,湊到她耳邊,低聲道:“別忘了你答應我的。”

無憂把頭埋了下來,悶頭填肚子,不敢再胡思亂想。

惹炸毛了開心,她要東西,可真要泡湯。

※※※※※※※※

無憂下了門,望著眼前的小院,有些意外。

原以為三姑娘的家族掌管著皇家的主脈金銀首飾打造,作坊該有不小的規模,不料看見的卻是一個極小的偏院。

院子里只得一東一西兩間屋子。

開心進了那院子,就一頭扎進西邊的小屋。

無憂將院子角角落落巡遍了,除了送茶來的丫頭,連個匠人都沒有。

實在不知該往哪兒去,就朝著開心進的那道門走去。

三姑娘把她一把拽住,“別去打擾他。”

話剛落,門重新打,開心的聲音從里面傳來,“丫頭,進來幫忙。”

三姑娘微微一愕,瞅了無憂一眼,慢慢垂下眼,他做東西,從來沒叫過人幫忙。

無憂走到門邊,回頭見三姑娘臉色不對,扶著門框,反而不知是該進去,還是不進去。

院子里突然罩上怪異的氣氛,靜得很。

直到手腕一緊,被人猛的扯進了屋,房門在身后‘哐當’地一聲合攏,才打破了這份詭異的靜。

三姑娘默了一陣,才抬頭起來,對站在身后的丫頭道:“去把皇后娘娘賞的普洱茶沖一壺給白公子送去。”

丫頭小跑著走了,她仍留在原地,怔看著緊閉的房門。

無憂立在門口,熱氣撲面而來,才發現這屋子一角,竟設著窯爐。

開心踢上了門,放開了無憂的手腕,走向里間。

里外間沒設簾子,站在門口,能把里面看個一清二白。

“杵在門口做什么,進來啊。”開心在里間喚她,口氣儼然此間的主人。

“這里到底是誰的院子?”

“三姑娘的,不過這間屋子卻是我的。”

三姑娘的院子里有他的一屋房,這關系……實在有些曖昧過了頭……

開心回頭看見她神色有異,咧了嘴,挑眉笑道:“你想什么呢?”

“你說我還能想什么?你們……”

“沒有我們。”開心打斷了她的話,“我在這里發現了千年地火,千年地火可是燒陶的好東西,手上錢不夠買下整個院子,就買了這一間屋子,本想著有了錢,把整個院子買下來。結果,三姑娘第二天就把院子給盤了。所以院子是她的,我只得這間屋。”

“怕是你故意讓給她的吧?”

“自然不是,不過她做首飾,也要好火,給人方便,也是給自己方便。”

“自然是方便得很。”無憂望了回天,這男女住在一塊,哪能不方便?

“又亂想?”開心挑起了一邊眉稍,這丫頭滿腦子的亂七八糟。

“沒有。”無憂撇嘴。

房子是老房子,光線本來就暗,加上又是冬天,屋里越加的黑。

里間不大,不過只得幾樣簡單的家具,也不顯得擁擠,屋角堆著些陶泥,另外還有一個用來制作陶器的轉盤,一個蒲草墊。

是過去在景德鎮的老作坊見過的最古老原始的轉盤。

“你會做陶器?”無憂驚訝的看向正在點燈的開心,這時才醒起他所說,千年地火是制陶的好東西。

“會些。”開心開始脫衣服。

“喂,你做什么?”無憂后退一步,保持警惕。

“和泥。”開心瞥眼望來,‘哧’地一聲,“以為我想跟你上床?”

無憂瞅了一眼地上的陶泥,知道是自己會錯了意,尷尬的輕咳了聲,“哪有。”

她臉皮很厚,窘迫的樣子,開心少有看見。

看了她一眼,又一眼,越看越是有趣,索性向她走來,雙手按了她的肩膀,將她拉近些,“要不我們來做吧。”

“三姑娘一定很樂意跟你做。”無憂推開他的手,看向一旁的桌子,上面干凈的一塵不染,顯然常有人打掃。

那么是誰打掃,無需多想,只能是外面的那位三姑娘。

突然間,竟有些不是滋味。

“我想跟你做。”他將她拉了回來。

“喂,小子,人家姑娘天天給你打掃房間,你卻在她弄得干干凈凈的地方,跟另一個女人做那事,不別扭嗎?”

“姑娘?”開心嗤笑出了聲,“如果我爭氣些,他都能抱上孫子了,哪門子的姑娘。”

“啥?”

“姑娘……”門外傳來腳步聲,開心放開她,禁不住的笑,“這屋子是我爹給我打掃……來人了,開門去……”說著,搖頭又笑,走向大衣柜。

“誰信?”無憂嘴里說不信,嘴角卻溜出一絲淺笑。

開了門,三姑娘俏生生的站在門口,手里捧著茶壺,“我給你們送茶水。”

三姑娘好歹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親自給他們送茶,無憂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接了裝著茶壺和茶杯的小托盤。

“不進來嗎?”

“這屋子,除了阿福叔,他誰也不讓進。”三姑娘搖了遙頭,見無憂衣裳整齊,松了口氣,又往里面望了一眼。

瞪著無憂,不再說什么,退了開去,眼里是無法掩去的憤憤不平。

名義夫妻也是夫妻,他們本是住在一個府里,無憂來了,自是能進他的屋的。

道理是這樣,但肚子里硬是灌滿了酸水。

無憂怔了怔,這二人處得真是詭異,關了門,轉回里間,見開心正在鋪床,心里開始抽緊,將茶放桌上一擱,“喂,你又要做什么?”

“晚上,我或許會做得很晚,困了你自己先睡。”開心鋪好床,又在柜子里尋了個枕頭,拋到床上,順手合了柜門。

“我睡這里?”無憂左右亂看,這間屋里能擺下人的,除了這張木床,就是身邊的桌子。

“我們定好的協議,我在這里幾天,你就得呆幾天。這院子只得兩間屋,如果你不睡這里,可以過隔壁跟三姑娘睡。”開心走到角落轉盤邊的蒲草墊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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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1-4 14:21:23 |只看該作者
181 床?地鋪?
古代言情

“我怕睡到半夜,她打我。”

無憂頓時泄了氣,萬一三姑娘睡到半夜,借睡裝瘋,對她打擊報復。

“你怕她打?”開心抬眼望來,盡是笑,三姑娘可不是她的對手。

“我怕睡得迷糊,被人一打,本能反應把她給打了。”無憂潤了潤噪子,還手暴露身份,不還手,白白挨打,哪邊都不是路。

“這可難辦了,你不肯睡這兒,又不肯睡三姑娘那兒。要不我在門口臺階上給你搭個地鋪?外面屋檐也還寬闊,就算下雪,倒也飄不上臺階,不過一夜冷風卻是免不了的了。”開心故意做出為難的樣子。

“好主意,晚上你睡臺階。”

“我沒意見,不過睡臺階,凍上一夜,手僵胳膊硬的,誰給來做工具?”開心當真一派無所謂的樣子。

“那我們可以考慮,在這里打一個地鋪。”無憂走去剛才開心取被褥的柜子前,乘早把地鋪打好,免得到時他愣往床上擠。

打開柜門,里面空空蕩蕩,竟再沒被褥。

“這屋里地板被地火烤得太熱,還是涼快服些。”開心走到床前,開始卷被子。

無憂真怕他賭氣睡到外面,搶上去,撲到被子上,壓了被子卷,回頭堆了一臉的笑,“別卷,我睡地上。”

“你是客,我是主,哪有讓客人睡地上,這么怠慢的事,在外面吹風望月,倒也風雅。”開心將她推過一邊。

無憂暗罵,風你個頭的雅,他一個莽撞小子,懂個鬼的風雅,滾了回來,仍將被卷壓住“這床不小,再多一人,也睡得下。要不,就這么湊和湊和。”

“這可是你說的。”開心徑直抽回手,朝她一挑眉,走了開去。

無憂抹了抹腦門。

開心回頭笑道:“沒汗,不用抹了。”

“你就不能半推半就的睡了地上?”無憂堆出來的笑,僵在了嘴邊。

“要不你半推半就的,我們就把事成了。”開心似笑非笑的瞟了她一眼。

無憂抓了個枕頭向他砸去,咬牙道:“你敢亂來,我就切了你。”

開心看著她那雙在燭光下閃著怒光的眼,如那日密室中所見一般無二,心里化開一絲異樣,眼角的笑反而慢慢褪去,深看了她一眼,將接下的枕頭拋回,走向屋角脫去鞋襪,置于一邊,坐了了下。

舀了些陶土,和了水,麻利的揉搓,專注的好象這屋里只剩下他一個人。

無憂雖然抱著枕頭看了一陣,也看出眉目,猜到他是拿陶土做工具的模型。

蹭到他身邊蹲下,他的側臉在燭光下忽明忽暗,垂著的眼瞼拉出一條濃黑的狹長眼線,面頰削瘦,鼻梁又挺又直,薄薄的唇微微抿起,所有的五官都如同斧劈刀削出來的,難得的俊朗。

一小絡碎發滑下,垂在額前,擋了他的眼。

她伸手將那絡碎發拈住,入手竟細滑如絲,一時間竟沒想放開,在指間繞了一圈,碎發順著她的手指滑開,重新遮了他的眼,她忙又去拈住,撩了開去。

他微側了臉過來看她,笑了笑,神態是少有的溫柔。

無憂笑了笑,看向他的手。

他將和好的陶土堆放到輪盤中間,用用腳趾轉動輪盤,雙手捧著陶土,陶土在他手中變成碗的形狀。

無憂驚奇得‘咦’了一聲,他居然采用的是慢輪制做的方法。

慢輪的制做方法比常用的快輪手工制做方法,更難,但做出來的胚胎更薄,更美觀。

不過極難把握,所以后來漸漸不再被人運用。

有一次接到的任務,是殺一個隱在去景德鎮旅游團里的販毒頭子,破壞他對方接頭洽談。

隨著旅游團參觀了景德鎮做陶瓷的古老作坊,那時就覺得有趣,很想學上一學。

不過當時任務在身,將人暗殺了,便急急離開,不能如愿。

這時見他居然也會做這東西,覺得極是有趣。

眼見極漂亮的碗形在他手中成形,歡喜得兩眼放了光。

可是,每當那些東西剛剛做成,他卻揉了去,重新又做,反反復復。

無憂看著一個一個的漂亮器皿在他手中形成,又再毀去,心里象有貓兒在抓一般難受,終于忍不住,道:“喂,你到底要做什么東西?”

“什么也不做。”他順手又揉去一個剛剛成形的花瓶。

那花瓶光看個泥胚就漂亮得讓她心動,眼睜睜的看著花瓶垮了下去,重新變成一灘泥,終于生了氣,“那你現在做什么?”

“太久沒做東西,手生,練練。”

無憂怔了,看著他沾滿陶泥的修長手指,說不出話來……

他剛才還口口聲聲說這些東西與他無關,不做了。

可到這里,連茶都不喝上一口,就急急的忙上了,竟是為了練手。

可見他對要做的事,是何等重視,又是何等認真。

他到底是怎么樣的一個人……她看不透……

“喜歡做陶?”他看著她眼里的惋惜,笑了,那笑好象讓昏暗的房間也亮堂了不少。

“嗯。”無憂懵懵的點頭。

“想學嗎?”

“想。”

他停了下來,朝她一偏頭,“來試試。”

“可以?”無憂眼睛象落下了一把碎星,忽閃澄亮。

“不過是一團泥巴,有什么不可以。”

他將輪盤轉得比剛才快了許多,“動手。”

無憂當真伸了手出去,學著他的動作去捧那團陶泥。

濕潤的泥土在旋轉中陷入她的指縫,卻怎么也不肯聽話,任她把吃奶的勁都用上了,手上還是一團亂七八糟的泥巴團。

額頭上滲出汗珠,抬手隨意一拭,接著去搗鼓那團泥,渾不知一張臉被自己東一下,西一下的抹成了花貓。

開心托腮看著,眼里蕩開融融暖笑。

眼見輪盤漸漸停了下來,無憂手中只是一灘爛泥巴,氣妥的呼了口氣,向他瞪來,“你說教我的。”

開心看著她小花貓一樣的臉,咧嘴笑了,也不說話,重新將那團泥揉好,轉動輪盤,“再來。”

無憂雖然惱他光說不教,仍忍不住伸手去握住那泥團。

開心伸手過來,握住她的手背,“跟著我來。”

※※※※※※※※※※

白天停電了,沒能碼多少字,先更上這些,明天不停電的話,盡量多碼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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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 似曾相識的曖昧
古代言情

無憂玩了這一陣,雖然沒有捏出東西來,卻看出這里面的蹊蹺,就是要掌握力道和松緊度。

他這么做,正是教她掌握松緊度,將手背貼著他的手心,隨著他的手的收緊而收緊,放松而放松。

沒一會兒功夫,她手心中漸漸出現一個簡單的罐子形狀,歡喜得整個人都象要飛去。

他溫暖的掌心緊貼著她冰冷的手背,看著她眉飛色舞的眉眼,如同孩子般,笑得合不攏的嘴,心里軟軟的漾著一汪春水,一動不想動。甚至想,就這么一直這么坐下去,直坐到化成石。

無憂兩眼卻只看著手中罐子越來越圓,越來越薄,笑個沒完。

到得后來,感覺他的手不動了,輪盤也停止轉動。

手中的罐子很快走形,睜圓了眼,急叫道:“壞了,壞了,要壞了。”

罐子軟巴巴的開始放下垮,再不施救,之前的功夫就白費了,無憂不見開心有所反應,抬起對來,見他怔怔看著自己,眼底是望不盡的黑,不知在想什么。

這時手上一濕,低頭見那罐子徹底的垮了下來,覆在手上,第一次做出來的陶器就這么沒了,怔住了。

接著,怒了,抬頭吼道:“白開心。”

開心被突來在的大吼嚇了一跳,驟然回神,對上她的怒容,不知她這是怎么了,突然間就變了臉,“怎么?”

“你說怎么?”無憂恨不得把手上泥巴摔到他臉上。

開心隨她的視線移下,垮下來的陶泥將他們的手一起包裹住,緊緊的,心里一蕩。

將她的手握緊,陷入陶泥中,兩個人的手被填得滿滿的,再沒有任何空隙。

看著沾合在一起的手,眉眼間化開笑意。

“還笑,你得賠我。”

他的掌心是她手上微涼的體溫,眸子黯了下去,“你想要什么?”

無憂想了想,“我想要娃娃。”

“娃娃?”開心有一絲詫異,繼而一笑,再怎么無賴,終究還是個孩子。

“嗯。”無憂點了點頭。

“什么樣的娃娃?”

“頭大大的,胖胖乎乎,模樣嬌憨,或哭,或笑……”無憂小時候子言教她的,基本上是各種學識和各地的風俗物產。

對于玩意方便的東西,卻是極少。

后來結識了爬墻采花的小男孩,雖然只有短短的十幾天時間,卻從他那兒得知了許許多多稀奇古怪的事物,其中有一種叫‘奇珍娃娃’的。

當時光聽他描述,就覺得可愛得不得了,后來問過子言,得知是產于新魏國的一樣玩意,新魏國也只得一家作坊能做出那種玲瓏剔透的娃娃,后來許許多多的人仿造,卻無一人做出那樣精致可愛的娃娃,所以極為稀奇,被人稱作是‘奇珍娃娃’。

無憂聽完很是向往,可惜一直沒有機會見過。

或許是兒時一直想得,而不能得的東西,所以到后竟也一直記得。

“你是說新魏的‘奇珍娃娃’?”

“嗯,就是叫‘奇珍娃娃’。你也知道這東西?”

“曾經看過。”開心胸口突然有些悶痛,曾經答應過一個小女孩,送她一對‘奇珍娃娃’,可惜這個承諾一直沒能實現。

“能做嗎?”無憂向他挪近些,如果不是一手的泥,就去揪他的袖子了。

“我想想。”開心將無憂的手和泥團一起揉著,陷入沉思,過了會兒,眸子一亮。

“有辦法做了?”無憂眼巴巴的瞅著他。

“要試試。”他放開她手,又加了些粘土,將陶土重新和過,“你來打輪盤。”

“我?”無憂玩了這一陣,知道打輪盤看著簡單,但做起來并不容易,輪盤的快慢把握決定陶器的成功與否。

慢了,難拉出形狀。

快了,都做不出最好的效果。

“嗯。”他忙著手中的活,只是略抬了抬眼,輕飄飄的瞟了她一眼,見她怔著不敢動手,假裝沉下臉,“喂,丫頭,要想得東西,總得出點力氣。”

“是你要我打盤子的,打的不好,別怨我。”無憂扁嘴,實在沒把握能打好這輪盤。

“打不好,你也別想得娃娃。”開心連看她一眼都省了。

無憂氣苦,哪有這么蠻橫不講理的人。

見墻上映著他們兩個的影子,偷偷比劃著,在影子上打他出氣。

開心眼角余光看見墻上投影,無憂比手劃腳的模樣令他忍俊不禁,側眸向她看去。

無憂忙縮回手,裝作沒事一般,去脫鞋子。

開心撇開臉笑了,這丫頭……

回過頭,看見她底襪子,一只腳上畫著一個小人頭,那頭像有些眼熟,飛快湊近。

無憂見他神色有異,才想起自己每只襪子底上都畫著他的卡通人像。

糟糕,暗叫了聲苦,小臉皺成了包子,將腳回縮,想藏到寬大的裙袂下。

開心哪能容她縮開,將她的腳抓住,拖拽得近些,對著燭光仔細看去。

只見那兩個小人,圓圓乎乎,憨態可掬,可眉眼神態與自己卻是象了個十成足。

瞬間睜大眼,氣得差點死了過去。

這丫頭居然把他踩在腳底。

無憂眼珠子轉了半轉,尋好后路,擠了個笑,飛快的跳了起來,往后急躍。

再不逃,怕是要死的很難看了。

她快,他卻快了她一步,握著她的腳踝,往后一拖。

無憂頓時撲倒在地,被他生生的拖了回去。

開心將她壓住,去脫她的襪子。

無憂哪里肯讓脫,踢踹著不讓他碰。

她越掙,開心越脫不下來,搔得她腳心癢得難耐,身子越加亂扭,踢翻了輪盤,陶泥滾到地上,將二人蹭成了泥人。

開心不敢過于用力傷了她,越是顧忌,越是拿她沒辦法,逼得急了,將她翻轉,按趴在地上,坐在她腿上,令她動彈不得。

握了她的足踝,將襪子從她腳上拽了下來,起身打開窖爐蓋,將襪子伸進去點了火。

無憂翻身過來撅著小嘴,“只有死人才燒。”

開心一怔,忙將點著火的襪子丟在地上,一陣猛踩,他赤著腳,火星子燙得他直跳。

滅了火,擰著襪子一角,提起一看,人像已經燒得只剩一半,臉黑了下去,憤憤的丟掉手中襪子,沖了回來,去揪無憂。

“你這該死的丫頭。”

無憂心虛,哪敢被他抓住,跌撞著爬起,繞著翻倒在地的輪盤躲避。

初初開心還顧忌輪盤,而無憂又身手敏捷,轉了兩轉,沒能抓住她,索性直接從輪盤上躍了過去。

無憂一驚,腳底輕移,飄身從他身邊擦過,步法如同那日在陳王府的玉石庫。

開心出手再快,也只能握住她飄飛起來的長發發稍,五指一握,緊緊攥住。

無憂頭皮一痛,身形頓時停住,一頓之間,他已欺身而上,將她抵壓在她身后的墻壁上。

眸子亮如亮辰,喘息笑道:“還跑?”

接下來,卻發現這情境與那日黑暗中一般無二。

二人四目相交,同時怔住。

無憂胸口里象揣了一面小鼓,敲得心臟咚咚亂跳。

雖然那晚,看不見那個人,但那身法,那手勢,那身體的感觸,她沒忘……

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少年俊美無匹的面龐,笑不出來了,“開……開心……”

開心意識到什么,眼底閃過一抹慌亂,然僅是一瞬,便消逝得無跡可尋,視線下移,落在她微張的紅唇上。

她的唇在燭光上,閃爍著微光,艷紅嬌嫩,如同櫻桃般誘人。

緊抵在胸身的身體,柔若無骨。

少女的幽香陣陣襲來,如夢一般恍恍惚惚。

開心喉間滑動,卻不敢再吻下,一但吻下去,所有情境與那夜一般無二。

銀狐的身份就再也瞞不下去。

天下官豪誰不恨他入骨,想致他于死地。

爹爹雖然拂不了王妃的情,但終究已金盆洗手,隱名埋姓,如果他的身份一旦暴露,爹爹就再也藏不下去,爹娘隨時隨刻都可能尸首異地。

懷中小女人是興寧到也罷了,但她不是,她是他想用后半輩子去呵護的女人。

如果他逃離。

爹,娘,還有她都會成為官家用來迫他就犯的誘餌。

如果他束手就擒,爹娘仍是難逃一死。

不同的是,逃了就是忘恩負義的人,不逃得個孝和義名,結果都是一個‘死’字。

他一個人死,不怕,但他不能連累爹娘。

壓下面內的萌動,在她臉蛋上捏了一把,“以后不許把我踩在腳底。”

無憂怔怔的看著他,他眼底剛才明明壓抑著一種難言的隱忍,這時對上她的眼,卻是單著一只眼,眨了一下,似笑非笑,俏皮而又帶著些玩意的稚氣。

“這么看著我,是迷上我了?”開心揚起唇,伏到她耳邊去咬她的耳墜,謔戲的低笑道:“我現在既想給你做娃娃,又想跟你做愛,這可怎么辦是好?要不你選一樣。如果實在難選,我們做完了,再做娃娃也是不錯。”

欺人太甚

無憂猛的將他一推,想借力將他狠狠的摔一跟斗。

他卻借力退了開去,輕飄飄的落在三步之外,笑嘻嘻的看著她,“餓了吧?”

無憂并不餓,但看看天色已晚,也就隨意點了點頭,“三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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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章 讓人噴鼻血的開心
古代言情

二更,這章比較雷人

※※※※※※※※※

“在這兒吃飯,你可指望不上她。”開心走到外間,打開角落的一個蓋子,從里面掏了幾個紅薯出來,拋入窯爐。

無憂搓著手上的泥,臉上火辣辣的燙,回來后連著兩次栽在銀狐手上,這臉可丟得大了。

銀狐的身影在腦海里飄來浮去,慢慢的與眼前的這個無賴重合,真恨不得揉上一大團泥把,把自己給埋掉算了。

但一想到銀狐也沒少吃自己的虧,禁不住‘噗’的一聲笑。

開心回送過來,無憂趕緊忍了笑,去扶起輪盤。

銀狐的身份是見光死,除非他親口告訴她,他是銀狐。

否則,她就不會當他是那個讓她吃鱉的混蛋。

兩個人在地上滾了半天,無憂還好,只是臟了外袍,只需脫去外袍,洗去被自己抹花的臉,換過一件袍子,就干干凈凈。

獨慘了開心,被她踢踹得一頭一臉泥,如同泥坑里挖出來的。

關好窯爐的門,便走向與洗漱房。

他不但需要洗去這一身的泥,還得洗去被她撩起的欲火。

洗漱間與居室只掛了塊布簾,布簾下角不時的被風吹來卷起,一拍一合,雖然看不見里面光景,卻勾人得很。

無憂聽著隔間水響,心里敲著小鼓,千千的酬勞算是有機會還了。

她慣來是有賊心,又有一點賊膽的人。

躡手躡腳的挨到洗漱門邊。

風將布簾吹開一條縫,無憂忙湊眼看去。

開心雙膀交叉,正將衣裳撩起,他結實的腰腹微微弓起,窄腰寬肩,一點點從衣裳里展露出來,緊實的沒有一點贅肉。

裹著泥的衣裳從手臂上褪下,肩膀渾圓厚實,臂膀粗壯有力。

微微一側身,飽滿微鼓的胸肌被燭光鍍上一層金光,健美有型,卻不夸張,配上他窄緊的腰身和長腿,整個人顯得極為修長。

他垂下手,去解腰間練功帶。

腰帶一松,無憂視線隨著下滑的黑色長褲下移。

腰緊收如束,再往下,美好的弧線形成渾圓挺翹,略略收緊顯碩健的臀,再接下去是筆直強壯的大腿……

從墻上竹筒里流出來的清水當頭淋下,水簾很快布滿那具麥色的健壯身體。

水光,燭光在他身體上跳躍,性感的叫人流鼻血。

無憂忙捂了鼻子將視線轉開。

非禮勿視……

了了漂亮得是讓人看了,想壓在身下爭狠的欺負蹂躪的對象。

而這位卻是讓人希望被他壓在身下,狠狠的被他蹂躪。

“嘖嘖”兩聲,果然是毒果……沾不得……

覺得著開心揉了揉鼻子,確認自己不會流鼻血,才重新回頭過去,靠著門邊坐下。

取出事先備下的小本子和小炭筆,握著筆,搔了搔頭,卻不知該怎么寫。

想了想,過去在美容院里,那些客人自備的記錄,飛快的列下一個表格。

身高:186cm

肩膀寬闊、渾圓;肩寬:54cm;

手臂粗壯,看樣子一拳能打死一頭牛;

胸脯結實,胸肌發達,手感應該不錯;胸圍:105cm;

腰窄,腹平;腰圍:77cm;

臀翹腿長,小腿略長過大腿,有假包換的黃金比例;

無憂想,千千腐成這般程度,照理該懂二十一世紀的尺寸和黃金比例,如果不懂,叫她自己去查好了。

正想收工,突然想到千千曾經提過的一個重點,揉了揉額頭,接著在小本上寫下:

寫到這里,才想起,只看見了他的側身,沒看見前面什么樣子,也不知他那處長成什么樣子,這玩意可就寫不下去了。

過去在整形科,見過不少要求修整小dd的男顧客,那些個彎腸短瓜在腦子里亂飛。

想著是否可以,隨便挑撿一條應付了事。

筆尖杵著小本子,又覺得太不道德,純粹是在欺騙千千。

雖然千千未必有機會親眼驗證,但實在有違子言對她從小的教育,為人要講誠信。

嘆了口氣,皺了皺眉,單著眼,又湊向門口,往里望去。

不想里面竟沒了人影,奇怪的‘咦’了一聲,目光正在洗漱間里四處亂巡。

頭頂有聲音響起,“你在做什么?”

“做記錄啊。”無憂想也沒想的回答,接著歪了頭往里瞄。

回頭,眼前是塊松垮垮的掛在腰間,仿佛一碰就會散去的白布。

中間那處微微突起,不明顯。

她如釋重擔的在私下寫下……小dd,很小。

寫完,快速看過一遍,滿意的一彈小本子,正要收工,才發現不對勁,自己明明是在門簾縫里偷看,可是現在眼前卻是暢通無阻,面前情形一覽無遺。

而且,剛才頭頂的聲音……

腦子‘嗡’地一響,機械的一點點抬頭。

白布上是剛才偷看到的窄腰闊胸,光潔的肌膚上還淌著水珠,近在咫尺,直叫人口干舌燥,誘得人很想上前舔去那些下滑的水滴。

念頭剛過,無憂整張臉都燒了起來,忙拍飛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繼續抬頭。

只見他懶懶散散的,手肘撐了門框,歪頭看著她,一派的放蕩不羈。

他的眼對上她眼,挑眉一笑,“好看嗎?”

“還不錯。”

無憂干巴巴的咳了一聲,大睛亂轉,忙要將手中捏著的小本藏到身后。

開心已搶先一步,將小本奪了過去。

無憂大驚,起身去搶,“你不能看。”

開心身體微轉,避開她伸來的手,背靠了門框,手臂一伸,將她挾在腋下,阻止她再次搶奪,開始念小本子上的內容:

“身高……”他那些不認得的圖型,皺了皺眉,睨向急得眼紅的無憂,“這一豎,兩個圈,一個尾巴再加一個圈,是什么東西?”

無憂不吭聲。

他將她提高些,壓在門框上,整個身體緊緊擠壓在她身上,低下頭,唇輕覆上她的唇,他唇上的熱度傳到她的唇上,滾燙的呼吸拂在她面頰上,“說不說?”

無憂垂眼緊盯著他性感和是要命的胸脯,視線再往下溜,眼角掛著他那塊要落不落的遮羞布,心砰砰亂跳,大氣不敢出一口,手指頭更是僵著不敢動彈絲毫。

怕一點點動作,他就要春光乍泄了。

雖然露了春光,她看上兩眼不防,但身前這個無賴的人品,委實次了些,不招惹的好。

見他大有不說就向自己咬下來的架式,忙道:“是阿拉伯數字,186cm差不多七尺多八尺。”

他看了她一陣,點了點頭,接著念:

“肩膀寬闊、渾圓……手臂粗壯,看樣子一拳能打死一頭牛……”

后面那些怪圖案想來也是丈量的方法,也不再多問,濃眉一挑,飛快的瞥了她一眼,接著念,念到最后:“小dd,很小……”

一怔之后,頓時變了臉。

無憂乘他一怔之際,脫身出去,還沒跑開,便聽身后冷颼颼的聲音傳來,“該死的丫頭。”

無憂回頭賠笑,“要不我改改。”心里卻不以為然,本來就很小……

念頭剛過,眼前一花,暗叫了聲不好,下意識的往門口飛逃,只恨不得在腳底點上一把火箭炮。

怎么就忘了,男人說他什么都行,就是不能當著面說他不能人道,或者那里小……

她再快,他都比她更快上一步,欺身上前,將她擒住,丟上床,不容她有反抗的時間,身體重重的壓了下去,聽見身下無憂一聲悶哼,略解了些氣,仍磨著牙,道:“倒是要你看看,是不是很小。”

將她牢牢摁住,令她動彈不得,身下硬硬的頂上,抵在她腿間。

饒是隔著好幾層衣裳,無憂也能感覺到他的硬漲,陡然一驚,腦子攪成了糊。

他抓住她一只手移了下去,塞在二人之間,迫她隔著軟巾,握住他那處。

無憂驚得睜大眼,沒經腦子的冒了句話出來,“龐然大物。”

話出了口,才醒起失言,粉白的面頰,剎時跟打了雞血似的,直紅過耳根,將唇一咬,再不敢亂說話。

開心看得好氣又好笑,這混賬丫頭也有害羞的時候,“說,你這到底是做什么?”

“我欠人家的債來著……人家非要這個來還……我也是迫于無奈,放過我這次吧……下次不敢了。”

“千千?”

無憂可憐兮兮的點了點頭。

開心一臉黑線,這對主仆簡直荒誕無稽。

屋外一陣腳步聲傳來。

開心分心抬頭望向窗欞。

無憂乘他不注意,握著那根小搟面杖的手,突然用力一捏。

“死丫頭。”開心痛得一抽冷氣,身體縮了開去。

無憂借力將他一推,搶了被他丟在一邊的小本子,躍身而來,直竄向門口,一系列動作敏捷的如貓兒一般,絲毫不拖泥帶水。

開心劇痛略褪,她已經開了門,閃身出去,只得低罵了聲,“該死。”

無憂出了門,見是三姑娘的丫頭出去,回頭瞥了眼房門,得意的一笑,又在小本子上注明:平時很小,可變大,大過和尚廟里的撞鐘木。

她邊寫,邊想著千千拿著這東西時的神情,忍不住發笑。

低聲笑罵:“叫你腐,叫要這鬼東西,害我這么難堪,雷死你。”

笑嘻嘻的正要走人,一只手從后面伸了過來,一把搶走她手中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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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 不理不顧
古代言情

無憂吃了一驚,回頭,鼻子直接擦上一片赤著的結實胸脯。

剛才顧著得意,竟不知開心什么時候開了房門,站在身后,暗叫了聲苦。

下意識的往下一看,那塊要垮不垮的白巾子,勉強遮去要害。

松了口氣,自己站在門外,三姑娘的門又是開著的,他這副形容,絕對不敢處亂竄,也不怕他。

開心低頭,看見她的神色,‘嗤’地一聲撇了臉。

搶在手中的小本子一拋一落,抓在手中,用力一握,張開手指,小本子已經化成碎片,從他掌心中飄落,雪花般飄了無憂一臉。

開心的身體,無憂已經看過,尺寸寫的時候就記下了,所以他撕不撕都無所謂,不過這小本子是千千給她的。

千千的私藏不多,但樣樣愛如珍寶,上次丟了小炭筆,就折騰得夠嗆,這次撕了她的小本子,不知回去如何還她。

無憂看著在眼前飄落的紙屑,被風卷走,傻了。

抬頭,見開心眼角略抬,俏皮的帶了些得意淺笑,有些著惱,“你怎么可以隨便毀了別人的東西?”

開心不以為然,眼皮微抬,吊兒郎當的輕吹了個口哨,盡寫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還要拿去給千千,毀了算是客氣的。

“喂,問你呢。”無憂被他擺上冷板凳,氣更大。

“撕都撕了,你要我如何?”開心抱了胳膊,歪歪哉哉的往門框上一靠。

“你……”無憂被他一問,答不上來,還真不知能要他如何,賠個小本子,稀罕嗎?

這么算了又蒲在氣不過,突然壞笑了一下,突然出手,握了他圍在腰間的軟巾一角,猛的一拽,急身后躍,同時大聲叫道:“三姑娘,開心有請。”

果然隔壁房傳來動靜。

正在得意,突然眼前人影一晃,快得如同鬼魅一般。

接著,手腕一緊,抓著的軟巾已被人奪了過去,身體被向后拖拽,只看見三姑娘的紅裙下擺在隔壁門檻上出現,就被拽進了屋。

一切太快,快得她來不及反應。

開心一手攥著重新裹在腰間的軟巾,一手握著無憂的手腕,用腳將房門踹上。

無憂得了機會,轉身伸手開門,木門被她開了一條縫,門縫中見三姑娘正快步奔來。

開心從她身后伸手過來,將門按了回去。

無憂的心隨著‘砰’地一聲門響,險些蹦出了胸膛。

貼著門板轉身過來,卻見他腰間的軟巾沒了束縛,正慢慢下滑,隱約看見他腹間一抹黑色毛發,如果不是被那處傲然聳立掛著,只怕已經滑下腳底。

陡然一驚,里面果然是真空,不及多想,提起軟巾邊緣,環過他的腰,將他裹住。

抬臉,見他挑起眉稍,尷尬的咳了一聲,“大冷天的,小心受涼。”

瞅了一眼屋側的窯爐,熱氣騰騰,這屋里比攏了地龍還暖和,見開心似笑非笑,只得打住話岔,擠了個干巴巴的笑,手里攥著的軟巾,說什么也不肯放開。

開心被她手臂環著,心神蕩漾,發瘋似的邪火在體內奔竄,黑眸里燃起了兩團火,將他剛毅的面頰也燒得泛了紅,向她迫近一步。

“想不想,再暖和一些?”

無憂看出他的異樣,心胡亂蹦跳,打了個哆嗦,條件反射—逃。

顧不得再阻止他的遮羞布下滑,飛快轉身,去摳木門。

門被開心按得死死的,拉不開絲毫。

他放開她的手腕,手臂繞過她的身體,環住她纖細的腰身,結實的身體從背后貼上她,低頭在她耳邊低喚了聲,“無憂,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在她頸側吻下。

隨著他的呼吸和吮咬,無憂感覺頸側,一陣燙一陣癢,慌亂得雙膝發軟。

緊緊抓住門柵,怕一松手,就會跌跪下去。

這時門外伴著拍門,傳來三姑娘的聲音,“喂,丫頭,開心。”

無憂驚得心跳加速,輕貼著門的耳,被拍門聲震得耳膜發痛,往后縮了縮,卻與身后碩實的胸膛貼得更緊。

身子僵了僵,又要往門板方向避讓。

他撐著門的手滑了下來,覆在她小腹上,將她按壓向自己,手臂收緊,將她緊緊鑲進自己懷中,呼吸急促粗重起來。

強烈的束縛感讓無憂感到無措,側了頭正要開口答應三姑娘,他的唇移了上來,封住她的嘴。

她不是沒被他吻過,但身后腰間,被他硬硬的頂著,清楚的感覺到他的高漲的欲望,震驚得險些喘不過氣來。

極力略略從他唇邊錯開,“三姑娘……”

但他絲毫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反而更用力的摟住她,再次封了她的唇,舌趁機滑進她口中,攝取她口中的潤澤丁香。

無憂身形本就纖細,而他又長得高大,被他這么霸道的卷裹著擁吻,再難動彈,身上陣陣的發軟。

他垂著的眼眸里閃著的光華越來越灼熱,好象隨時能燃起來,讓她感到害怕。

以前從來沒因為男人身強體壯而感到害怕,這時卻慌了神,第一次知道男人強勢起來是如此難以反抗。

他的吻霸道,卻又從容不迫,全然不顧忌在門外叫喊個不停的三姑娘,仿佛這世界上只得他和懷中的她。

直到耗盡了彼此肺里的空氣,他才放開她,深吸了口氣,又重新低頭吻下喘息著的她,這次吻卻落在了她的唇邊,低聲道:“我到愿意,你讓三姑娘進來看見我們這樣。”

聲音沙啞得不象樣子。

“你想拿我來幫你解決后顧之憂?”

無憂有種挫敗感,后腦一片麻木,一直就知道他是無賴的,卻不知他無賴到這程度,占她的便宜,卻是為了讓三姑娘知難而退。

“隨你怎么說,要叫,盡管叫。”他的唇離開她的嘴角,沿著她的耳側一路親吻下去,輕舔過她的咽喉,在她頸上留下一道濕痕,被風一吹,絲絲的涼。

最后落在她肩窩處,留連不去。

她撐著門板的手滑開,觸碰到身側堆放東西的架子,上面放著的工具受到碰撞,滑到邊緣,跌落下來。

“糟糕”

開心低叫了聲,放開她,用驚人的速度過去,接下墜落的工具,接著身體一旋,散落開的軟巾已回到他腰間,快到無憂根本沒看見他的春光。

動作一氣呵成,動作流暢而瀟灑。

※※※※※※※※※

今天白天處理了一些與網站間的事情,沒能多碼字,實在抱歉。

不知大家喜歡不喜歡這樣曖昧的情節。

無論是在網站還是手機閱讀的親親,希望能發發評,讓果子知道大家的想法和喜好。

也好讓果子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喜歡這篇文,便于這文的今后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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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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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 親 嘴娃娃
古代言情

不太結實的木門,被三姑娘拍得大有要倒之勢。

無憂甚擔憂的看了看門,又看了看開心。

現在開門,開心也會被三姑娘看光,但不開門,又怕開心接著亂來,一時間躊躇不定。

開心隱忍已到了邊緣,知道再下去,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

將工具放回門后架子,退到床邊屈膝坐了上去,懶洋洋的看著杵在門邊上的無憂,倒要看看她怎么做。

視線微轉,落在她握著門柵的手上,狹長的眸子半瞇,燭火在他瞳仁上聚成兩小撮火苗。

輕舔了舔發干的唇,如果她敢放三姑娘進來,他也就不再跟她留余地,繞圈子,與她把夫妻的事先做了,斷了她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無憂往床上瞄了一眼,明明是避著不該看的地方,偏偏眼波不自覺的掃了過去。

遮羞布下,頂得老高,搭了個小帳篷。

那家伙全然沒有遮掩一下的打算,配上他慵懶的神態,實在叫人遐想連連。

皺了皺眉,視線回收。

開心見她肆無忌憚的在自己身上亂看,眉稍慢慢挑起,對上她望上來的眼,戲謔的一笑,“你把火給我煽起來了,怎么辦?”

無憂翻了個白眼,“自己解決。”

開心‘哧’地一笑,還好不是說:叫三姑娘進來幫你解決。

無憂怕門被三姑娘踢得破了,晚上要吹冷風,移到門邊,堵了門縫,才打開門。

三姑娘看了她一眼,就往里亂看,尋開心。

無憂忙捂了三姑娘的眼睛,將她推了出去,順手將門帶上……

開心怔了怔,這丫頭轉性了?

撇臉一笑,仰躺下去,伸手握了握沖天柱,難受得要命,后悔死人,怎么就放了那丫頭出去。

瞇著眼睨著關緊門,說什么對她不客氣,不過是給自己想親近她,找的借口。

苦笑了笑,既想親近她,又不愿迫她,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抬手壓了額頭閉上眼,靜等身上的燥動褪去。

三姑娘將無憂的手扒了下來,憤憤道:“你做什么?”

“男人洗澡,你一個沒出閣的姑娘,好意思看么?”無憂臉不紅,心不跳。

三姑娘一聽‘洗澡’二字,忙將無憂從上看到下,見她衣衫整齊,才松了口氣,“我一個未嫁的姑娘看不得,你就看得?”

“我五夫,三十二侍,有什么看不得的?”無憂想到開心那副火爆身板,臉仍是紅了一紅。

“難道你跟他圓房了?”三姑娘額頭上飚出冷汗。

“沒有。”無憂拂去石青板上的雪,坐下,望著三姑娘,也覺得頭疼,“你為什么這么想嫁開心?”

“難道你沒有想嫁的人?”三姑娘也拂了她身邊的雪,坐了下來。

無憂搖了搖頭,兩歲就嫁了人,子言就是她心目中最好的,哪里還會想著嫁別人。

“你從小就有這么多夫侍,他們可有真心待你?”

“不知呢。”無憂笑了笑,那些都是興寧的夫侍,有沒有真心待興寧,她如何知道?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開心絕對是個爬墻專業戶口,對興寧不會真心。

三姑娘瞅了她一眼,不知該說她命好,還是覺得她可憐。

“我是真的想嫁開心,也說不出為什么,只覺得他是能撐起整片天的男人。”

無憂看著她,突然間竟能感覺到她的心酸。

三姑娘表面上看著潑辣,精干,但她從小死了爹娘,一個未出嫁的姑娘撐著這么龐大的家族,與皇家周旋,其中艱辛可想而知。

無憂默了下去,如果開心真的是銀狐。三姑娘知道他是被皇家和官家不容的人,是否還會是這樣的想法?

坐了一陣,有人來尋三姑娘,說前面有一擔貨出了狀況,三姑娘把開心的房門望了一回,依依不舍的去了。

無憂也覺得渾身冰涼,只得蹭回屋。

見開心已經穿回衣裳,正從窯爐里扒出烤得熟透的紅薯。

濃香飄來,才發現有些肚餓。

開心拍拍身邊小凳。

無憂下意識的往他身下看去。

開心嘴角微撇,“火褪了。”

他直捷了當,無憂反而不好意思,搔了搔耳朵,在他身邊小凳上坐下,接了他遞來的清水,“你以前在這里,就這幾個紅薯,一碗水?”

“嗯。”他剝著紅薯,瞟了她一眼,道:“我很小的時候,和哥哥溜出家去玩,那時從來沒出過家門,也不懂得帶錢,餓了沒錢買東西吃。有一個小叫化,給了我們一人一個烤紅薯。那時候,我和哥哥認為烤紅薯是世上最好吃的東西。”

“你有哥哥?”

“嗯。”

“那你哥哥現在……”

“死了。”開心將剝好的紅薯遞給無憂,“吃吧。”

“怎么死的?”

開心微微一默,突然笑了笑,眼里是濃濃的苦澀,“不說這些,涼了就噎人了。”

無憂不再問什么,四下里安靜得只得窯爐里炸開火星子的聲音。

自這以后,開心都沒再說一句話。

無憂自覺自己說錯了什么,但不敢再去招惹他。

看著他練了一陣手,覺得困乏,就一個人倦在床上睡去。

開心抬起眼,看向她熟睡的小臉,良久才垂下眼瞼,眼里隱隱閃著含恨的淚光……哥哥抱著那小公主,被西越女皇燒死在宮中……

可惜他知道的太晚……

※※※※※※※※※

無憂翻了個身,臉壓上個硬硬的東西,睜開仍有些澀漲的眼,只見枕邊擺著一對胖胖乎乎,憨態可掬的小瓷娃娃。

男娃的形態竟與她在襪底上畫的開心,一模一樣,不過這個娃娃半瞇著眼,撅著嘴,象是在親親的模樣。

而女娃的眉眼竟與自己一般無二,也是撅著嘴。

無憂將兩個娃娃放在一起,竟真的剛剛能親到對方的嘴,十分有趣,禁不住撲哧一笑。

但看著兩個娃娃與自己和開心神似的臉,好氣又好笑,做個娃娃,還要占她的便宜。

看向屋角,開心偏依在身后墻壁上,已然睡去。

他面前擺著許許多多各種形狀的模型。

看樣子,是忙了一整夜。

無憂從床上拿起一張薄毯,輕手輕腳走到他身邊,抖開薄毯輕輕蓋在他身上。

薄毯剛碰到他的身體,他就醒了,睜開眼,懵懵的向她望來,眼里布著血絲,看清是她,伸臂將她攬過,摟在懷里,又閉上了眼。

無憂看著他帶著倦色的臉容,竟不忍心將他推開,伏在他懷里,身體被他壯蒲的手臂緊緊箍著,靠在他結實的胸脯上,雖然被緊緊的束縛著,卻莫名的有一種安全感。

突然想到三姑娘說的話,感覺他是一個能撐和是起一片天的男人。

平時沒個正經的浪蕩樣子,竟能給人這樣的感覺,委實詭異。

在他懷里靠了一陣,慢慢又犯了困,不覺中也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發現自己仍在開心懷里,不過不知他什么時候已經理來,正搗鼓著一個陶土模型,發覺懷中的她動了動。

垂眼下來,見她一副初初睡醒,神智還沒完全清醒的樣子,全然不象平時那么刁蠻頑皮,如同他做的娃娃般嬌憨可愛。

低頭下來,在她面頰上親了親,戲笑道:“我的衣裳全被你的口水濕透了,一會兒記得給我洗洗。”

無憂呆滯的怔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什么,忙轉身去摸他胸前衣襟,明明是干的,哪來什么口水。

頭頂又飄來他無賴的聲音,“醒了就亂摸,摸出火來,你可得負責。”

無憂這才感覺到,他只穿一件薄衣,她的手就隔著那層薄薄有衣裳壓在他胸脯上,掌心能清晰的感覺到他微鼓的胸肌。

臉上頓時起了火,翻身而起。

頭上一痛,他指間拈著幾根烏亮的長發。

“喂,你做什么?”無憂雖然在二十一世紀長大,但終究是這里的人,對頭發是極為愛惜。

“我等你這幾根頭發,等了大半個時辰了。”

開心放開她,將手中把玩著的陶土模具放在輪盤上,手指拈著發絲兩端,在陶土上極快的壓下,一拖一抽,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

他將做好的幾個模蛤,均是如此操辦,一根頭發一個模具。

無憂雖然不知他要怎么做那些工具,卻也感覺得到他現在做的東西,與她要的工具有關。

直到他將所有模具都用發絲抽拉過,才不滿道:“寧肯等大半個時辰,也不用自己的頭發?天地間,只怕也只得你一人。”

開心笑了笑,不搭理她,站起身,將那些用發絲抽拉過的模具拿到窯爐前。

無憂這才發現,地上落了不少帶著彎度的發絲,再看自己的頭發卻是又直又線。

猛的抬頭看向開心隨意抓成一把的馬尾,才赫然發現,原來他的頭發帶著些不明顯的自然卷。

對剛才的抱怨開始后悔,他的頭發帶了卷度,不可用,才會扒自己的頭發。

可是他為了不弄醒自己,這么靜坐傻等了這許多。

他這不羈的外表下,到底是何等的細密心思,讓她想起那個爬墻,給她采花的小男孩。

“開心。”

“嗯?”

“謝謝你。”

“要謝就以身相許。”

“呸。”

“哈哈……”

小屋中蕩漾著開心爽郎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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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
發表於 2012-11-4 14:25:32 |只看該作者
187 開心的另一面
古代言情

無憂看著開心擺弄那幾個模具,他手中的長方陶土,看上去沒有什么特別,可是認真看去,才發現,被發絲壓出淺槽的方陶土的表面,竟象刀切出來的豆腐一樣光滑平整,沒有任何凹凸和氣孔。

再看發絲壓出來的淺痕,也是深淺完全一致,再將一塊完全平整的陶土壓在上面,輕輕一捏,兩塊陶土合攏,只留下中間發絲粗細的小孔。

只要力度稍有不均,就不能辦到。

這難度遠在做一個薄胚碗之上。

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他憑著一雙手捏出來的東西。

怪不得看上去簡單的幾個塊狀東西,需要他花那許多時間練手。

他做好這一切,額頭上也微微滲出汗珠,將其中一頭抹平,只留一邊的氣孔,然后送入窯爐。

接著又合出一小塊黑乎乎的東西,放入一個特制的石碗,也置入窯爐。

大約個把時辰,從窯爐里取出已燒成陶器塊的模具,和石碗。

黑乎乎的東西已融成沉黑色的液體。

他將那些模具豎起,把石碗里的液體小心的注入凹槽,動作又快,又準。

只得發絲粗細的凹槽,居然被他慢慢注滿,絲毫沒有滲漏出來。

開心將凹槽填好,等陶瓷完全冷透,小心的敲破陶器,露出里面,細如發絲的烏黑細針。

雖然只得發絲粗細,卻極有韌性。

無憂看了半晌,卻不知是何種金屬。

又見開心捏著細針一頭,在刀刃上慢慢旋轉,在針尖那頭旋出凹槽,明白過來,他是在做極細的小鉆頭。

可是只得發絲粗細的針尖上刻出螺紋,豈是易事,只要手微微一抖,便會斷去。

烏絲斷去,他便重做,反反復復,不急不燥,與他平時毛毛燥燥的性子,判若兩人。

無憂看得連呼吸都屏住了,真怕自己一口氣,吹抖了他的手。

再看開心,他只看手中活計,神情專注,好象身邊完全沒有她這個人的存在。

無憂看著他認真專注的神情,失了神。

這樣的他,真的很迷人。

不知三姑娘是不是看過他這副模樣,所以才會那樣死心眼的想跟他。

姨娘說他吊兒郎當,不務正業,是扶不上墻的爛泥巴。

如果看見現在的他,不知還說不說得出那樣的話?

不覺已到晌午,無憂躡手躡腳的起身,開門出去,叫千千去弄了些吃的送來。

千千立在臺階下,朝著屋里又是呶嘴,又是眨眼,無憂只當不知,急得千千搔頭抓耳。

無憂直到千千黑下臉,才湊到她耳邊,低聲道:“拿到了。”

千千這才雀躍著去了。

不大一會兒功夫就回來了,帶來的卻是‘妙香樓’的精致小炒。

居然還有一條新鮮的黃花魚。

黃花魚本不是什么稀罕東西,但這大冬天的,出海的漁人少,能捕到的魚也就更少見,所以這季節尋常人家想吃上尾黃花魚,卻是不容易。

無憂并不貪食,但見開心這么辛苦,能弄些新鮮東西給他吃吃,卻也歡喜。

無憂接著食盒,才想起剛才沒給銀子千千。

千千眨巴著眼,帶了些委屈,“人家一個月的月錢全在這頓飯里了。”

無憂‘撲哧’一笑,這丫頭為了那點東西,當真什么都肯搭上,掏了粒金珠給她,“有多無少。”

千千拈著金珠,越加歡喜的忘了形,“妙香樓的掌柜說一會兒會有些新鮮的青筍,晚上我給郡主弄些來。”

無憂打發了千千,望向三姑娘的房間,仍然房門緊閉。

看樣子三姑娘當真是遇上棘手的事了,否則開心在這里的日子,她說什么也不會錯過。

千千隨著無憂的目光望了望,道:“三姑娘遇上煩了。”

“呃?”

“我從妙香樓回來的時候,聽說三姑娘有一批首飾是要送往西越的,據說這批首飾極為重要,居然是由西越的永和公主親自前來驗收,那批首飾據說做得很好,并沒問題,可是有一樣缺少材料,過去這樣的事并不少見,加上受交貨時日限制,都是坊子里自行尋著類似的更換。因為坊子里的手藝是屈指可數的,就算更換,也只會更好,不會比原先定下的差。所以一百多年來,從來沒有任何皇家為這事挑剔。可是不知何故,這位永和公主死活說三姑娘擅做主張,接下單子時,沒有材料,卻不稟明,是欺君之罪。”

“還有這事?”無憂想到在漁莊那兒見到的女子,喃喃自語,“原來是她。”

“郡主認得那個難為人的公主?”

“她是西越庸王的女兒,我的表姐。”

無憂神色微黯,永和公主是母皇的親兄長,也就是自己的皇叔的女兒。

那次母皇賜簪子,她在宮里見過永和一面,不過那時年幼,事隔多年,哪里還認得,只記得她是很得母皇喜愛的。

那時永和沒升為公主,還是郡主之身,見母皇對她冷冰冰的,又沒賜簪子給她,便不大看得起她這個正兒八經的公主。

“這事,誰在處理?”

“因為她是西越來的公主,所以這事是報給了王妃處理,但聽說馬上要打大仗了,王妃輔助王爺辦軍事,無暇抽身,所以這事暫時壓著。但永和公主暗指王妃包庇三姑娘,王妃好不為難,三姑娘不想王妃為難,自愿暫時收監等候。”

原來坐牢了,怪不得不來纏開心。

這個三姑娘,平時看起來刁蠻無理,倒是個識得大體的人,怪不得姨娘平時對她如此放任。

無憂睨了眼房門,永和有意為難,難不成與開心有關?

“我一會兒去看看。”

回到屋里,見開心已從窯爐邊挪到了輪盤后,重新和泥。

對她進來,也只是抬眼掃了一眼,那一眼是一掃就過,全沒進心里,可見她和千千的談話,他也沒曾留意。

無憂放下食盒,“吃了飯,再做吧。”

開心“嗯”了一聲,卻是不動。

無憂等了一陣,見他細細的把弄手中陶土,那聲“嗯”,只怕也是無心而為。

笑了笑,走上前,在他面前蹲下身,見他額頭上盡是汗珠。

心里升起一種莫名的感覺,不知是感動,還是心痛。

取了絲帕,輕輕拭上他額頭汗珠。

他才當真回過神,向她看來,抬眼看見她輕壓在額頭上的絲帕,布著血絲的眸子里浮上一絲溫柔悅色,伸臂將她撈了過來,抱住,將臉埋在她頸窩里,使勁的聞了聞她身上散發著的淡淡幽香。

“如果我做不出,你會不會怨我?”

“哪會。”無憂心里雖然失望,但他是真的盡了力,在這沒有高科技的年代,全靠著手工做出用機械做出的精密東西,本來就是她的妄想。

“哈……都快哭了。”

“哪有?”

“呵……一定會做出來的。”開心放開她,輕咬了咬唇,雖然并無把握,但只要去做,總能成。

“累了這么久,吃了再弄,也不急于這一時半會兒。”

“我不吃,你會不會心疼?”開心端詳著陶土,試著將土和得更稀些,土越稀,越難成形,但土與土之間的空隙越小。

“當然不會。”話落,無憂頭皮一痛,開心指間卻又多了兩根頭發。

“你自己吃吧。”開心懶洋洋的瞥了她一眼,又開始搗鼓手中陶土。

無憂揉著被扯痛的頭皮,氣悶的扁了嘴,正要賭氣走開,見他雖然神情專注,但血紅的眸子難掩疲憊之色,心軟了下來,拽了拽他的袖子,“我心疼了,好吧?”

開心怔了怔,慢慢向她看來,看了她良久,挑眉一笑,“不管真話,假話,我喜歡。”

起身去里面洗手。

無憂撇了撇嘴角,“什么人啊。”

等他出來,無憂遞了盛好的飯給他。

他笑嘻嘻的接過,不吃飯菜,卻湊了嘴過去,要咬無憂的臉。

無憂豎著眉,一巴掌向他打去,他挨了她一巴掌,卻硬是在她面頰上咬了一口,嘴中笑道:“你這么兇,我又不舍得強迫你,我們以后怎么洞房。”

“誰……誰要跟你洞房了?”無憂臉上發燒。

“你畫那么多春宮,不一一試試,豈不可惜?”他接著打趣。

“白開心。”無憂象被蝎子扎了,跳了起來。

“吃飯。”開心坐正回去,扒了口飯,低頭悶笑,父親起的這個名字,現在聽起來,也不那么難聽。

無憂兩眼望天,真能被他活活氣死,當初宮,怎么就賣給了這個無賴,為了那二十兩銀子,得被他揪一輩子的小辮子,這買賣,當真虧得大了。

睨見身邊一堆廢掉的模具,再看枕邊放著的那對瓷娃娃,怒氣瞬間蕩然無存,這無賴固然可惡,心卻是極好,坐了下來,向他看去,卻見他雖然知道扒飯,神卻已經飄走,怔怔的不知想著什么,全完不知挾菜。

嘆了口氣,這小子到底是怎么樣一個人,挾了筷子魚到他碗中,敲敲他的碗邊,“喂,小心魚刺。”

開心看著被無憂敲過的碗邊,突然面露喜色,看了她一眼,放下碗,站起身走向窯邊,取出冷卻的細針,不再象剛才一樣雕刻,而是輕彈刀背,力道掌握的平而穩,刀刃與針尖一觸即松。

無憂見如此,不好再打擾他,自行草草用了餐,就將飯菜放到窯邊,借窯爐的溫度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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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 不是味道
古代言情

(二更)

在針尖上反復彈出刀痕,只要一刀力道過重,就會裝將鉆頭斷去,組成螺紋雖然也是極難。

但順著螺旋方向,彈出刻痕,完了后,再在沒連接上的地方,補上一刀,將那些刻痕連接起來,相對長時間的保持同一力道慢慢割出螺紋,容易了許多。

沒一會兒功夫,開心拈著發絲般粗細的小鉆頭,長舒了口氣,在燭光下轉了一圈,眼里蕩開勝利的微笑,斜睨向無憂。

無憂將臉湊近針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居然真的用手工做出這樣精細的東西。

開心伸手捏了她一邊臉蛋,將她拽過來一些,“春宮女,怎么謝我?”

無憂掰開他的手,將臉蛋搶救回來,“三姑娘……”

開心一咬牙,眸子半瞇,這個沒良心的丫頭,將做好的小鉆頭擲到一邊,就地將她按壓下去,“你再說一次。”

“三……”

開心捏著她的兩邊下顎,將她后面的話音捏碎,向她的嘴吻覆下去。

無憂忙將他的肩膀撐住,然使出的力氣,仿佛全然不起作用,他高大的身體仍不受阻礙的壓了下來。

唇輕貼了她的唇,不再往下,眸子暗了下去,“世間怎么能有你這么沒心沒肺的女人?”

無憂憋屈的皺了臉,“我不是說拿三姑娘來謝你。”

“呃……那是……”開心挑了挑眉稍,收緊手臂,真喜歡將她嬌小柔軟的身體抱在懷里的感覺。

“三姑娘坐牢了。”無憂怕他再進一步胡來,一口氣搶著說完。

開心微微一怔,笑了,開始吻她,一邊尋著她不肯安分就就范的小嘴,一邊低聲謔戲,“丫頭,找借口,也得有點水平,這么破的謊話也編得出來。”

無憂使勁別著臉,后悔當初沒多學點防狼術,“我沒騙你,那個西越來的公主把她丟進了大牢。”

開心噙著她的嘴角停下,眼里戲笑盡斂,審視著她的眼,“哪個大牢?”

“衙大牢。”既然是交給姨娘辦,那么必是通過官府,所以暫時扣押也是扣在衙大牢。

開心放開她,翻身而起,撿了那支烏金小鉆,用小竹筒收好,將無憂拉起來,就朝門外走。

“先吃些東西。”無憂拉住他,他中午慌著做工具,只扒了兩口飯,這時早快餓了。

“不吃了。”

“這事交給我娘辦的,我娘在軍里,沒時間處理,所以三姑娘才自愿呆在大牢里避嫌。永和是個難纏的人,得了理就不會輕易罷手。這事還有得周旋。你趕著去了,也不能弄她出來,所以急也沒用,不如先填飽肚子。”

無憂拽著他不放。

開心掃了眼溫在爐子旁的飯菜,又回頭看了她一陣,呼了口氣,抬手輕撫過她的臉頰,突然問道:“以前,你是不是生活得很辛苦?”

無憂怔了怔,“你何出此言。”

“你太懂事。”開心垂下手,神色微黯,如果不是艱難的環境,如何能有她樣的性子。

無憂覺得他今天有些奇怪,但見他肯聽話吃飯,記掛著三姑娘的事,也不再去追問,趕他去洗手,自己則端了飯菜上桌,重新擺上。

開心洗手出來,不再糾纏無憂,盡快的填飯肚子,將碗筷收進食盒,便帶了無憂前往衙門。

無憂和開心到衙門,得知三姑娘果然在后頭大牢。

差人前去通知知府,而他們則自行前往大牢。

大門門口,一左一右站著兩個護衛模樣的男子,看穿著打扮,是永和公主身邊的人。

牢頭看見無憂和開心,還沒來得及招呼,護衛已經擋在牢門前,“你們不許進去。”

話剛落,二人只覺眼前一花,已被人撂倒在倒,連叫喊的機會都沒有,就被開心點了穴道。

無憂冷笑,“這門誰在看?”

牢頭忙上前,“小的在看。”

無憂裝作才看見他,“原來你在看啊,我還以為這大牢改頭換面,連衙門差人的衣裳都換了。”

牢頭一聽,臉色煞白,嚇得直哆嗦,“郡……郡主……哪能有這樣的事。”

“沒有?你意思是說我眼瞎了?”

“小……小的不敢。”

雖然無憂不管衙門的事,但婉城劃給靖王管轄,而護著的卻是常樂郡主,知府就是說一百句話,也不足她一句話的份量,更別說他這么個小小的牢頭。

知府隨著衙差匆匆趕來,見無憂臉色善,心里‘咯噔’一下,笑著奔上來,“今天什么風把郡主吹來了。”

無憂冷睨了他一眼,知府微微一抖,笑不出來了,“郡主,您今天來是……”

開心不便過問官家的事,懶懶的往門框上一靠,看無憂表演。

無憂眼光掃過地上躺著的護衛,向知府問道:“這兩個是衙門的人?”

“不是。”知府見過永和公主,自然認得這二人,甚是頭疼,這二人是小人物,但卻是永和公主的人,永和公主不是他得罪得起的,但常樂郡主,更不是他惹得起的。

“既然不是,為什么我探個監,卻被這二人攔下,而該守大牢的卻在一邊閑著?大人,婉城的衙門何時變得這么別致了?”

知府臉色一變,瞪了牢頭一眼,“小的失職,竟不知下頭的人如此疏于職守……小的定嚴加查辦。”

“我記住大人的話了。”無憂不再與他們糾纏,和開心進了大牢,步下臺階,“我們自個進去看看,勞煩大人在門口等一等。”

里面傳來三姑娘的聲音:“公主請回,民女無話可說,只等王妃定奪。”

“我看你是指望著我皇姨庇護,可你這是欺君之罪,就算我皇姨來了,也得秉公辦事。”永和在牢房前來回慢慢走動,身后站了一堆丫頭和護衛。

“那我就等著王妃秉公辦理。”三姑娘別著臉不看她,聲音里透著傲氣。

“你真不識抬舉。”

無憂一聲低笑。

永和這才發現有人進來,吃了一驚,回頭過來,見是無憂,怔了一下,接著看見她身后的開心,面露喜色,“公子。”

三姑娘聽見動靜,回頭望來,臉上也浮上喜色,接著換成憂慮,奔到木欄邊,直直的看向開心,“開心,你不該來。”

無憂癟了嘴,小聲嘟啷,“還說沒有關系。”

開心飛快的睨了她一眼,現在人多,不方便解說,不看三姑娘,對永和公主道:“你要找的是我,不必為難她。”

“果然是你……”永和公主臉色略變了變,“既然如此,你跟我走吧。”

“抱歉,我不能跟公主去。”

“這可由不得你。”

無憂抱著胳膊望天,“今天是什么日子,婉城衙門的的活計全被別人搶著干了,大牢要人家守,連抓人的事,都由西越的二流公主來辦。”

“大膽賤民,敢辱罵我們公主。”永和的丫頭出聲呵斥。

無憂越加冷笑,“二流公主就是二流公主,下人都調教得如此不懂規矩。一個丫頭何時飛上枝頭當貴人了,居然也敢稱別人為賤民。”王府的丫頭,也不過是平民身份。

“你……”

“退下。”永和見無憂知道她的身份,還敢這樣出言不遜,反而留了心,喝退丫頭,將無憂重新打量,見她衣裳質地雖然極好,但全身上下,尋不到代表身份的東西,實在看不出她是什么來路,不再理她,轉頭對開心道:“公子,請吧。”

開心忽然笑了,指了指無憂,“要她允許我跟公主去,我才能去,她不允許,我可是哪兒也不能去。”

“為何?”永和皺眉,冷瞥了無憂一眼。

“她是我的夫人。”開心將無憂拽了過來。

無憂瞪向他,他為了救情人,居然拿自己來當擋箭牌。

雖然也是想放了三姑娘才來,但此時此景,就是另一番滋味。

早知道是這樣,她才不來踩這淌混水。

氣悶的摔開他的手,往大門口走,“我不管,你愛跟誰去,跟誰去。”

“喂,丫頭,我跟她去了,誰幫著三姑娘給你做工具啊?”

開心懶洋洋的聲音飄來。

無憂猛的剎住腳,轉了回來,干咳了一聲,擺出副正兒八經的模樣,對永和道:“他確實不能跟你去。”

“大膽賤民……居然敢對我們公主無禮。”丫頭又出聲喝罵,‘賤民’二字出了口,見永和瞪眼過來,忙改了口。

這時大牢外又擁進一堆人,帶頭的卻是從無憂院子里出去,為不凡賣命的李媽媽。

李媽媽看見無憂,吃了一驚,但聽見那丫頭居然叫無憂‘賤民’回罵道:“你在說誰是賤民?敢說誰無禮?”

丫頭見來人是高等嬤嬤的裝扮,吃了一驚,但她的主子是公主之尊,無需怕對方,強辯道:“這小丫頭……”

話沒完就聽無憂冷冷道:“李媽媽,掌嘴。”

李媽媽之前得罪了無憂,雖然現在忠心于不凡,但無憂終是府中主人,一直希望尋機會,在無憂那里重新得回些好感,聽她下令,二話不說,一揚手掌,重重的摑在了那丫頭臉上。

永和幾時被人這么頂嘴過,只是顧忌這里是皇姨的地盤,不敢過于強硬,但又咽不下這口氣,才由著丫頭胡鬧。

這時見對方竟將她的丫頭打了,當著她的面打丫頭,相當于打她的臉,再忍不下,怒喝道:“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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