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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6他是很好的
無憂“哦”了一聲。
千千又道:“我們修仙,每到關卡,稍有不謹,或者抵抗不了的,就會魂飛魄散,那些有家境的神仙,每到這時候,總有族中能人幫上一幫。可是我們沒有,只能自己硬過,過不了就沒了。
每次他外出,路上遇見我們散仙過關卡,總會停一停,萬一我們過不去,他就提一把。從他手下救下的人命,不知有多少。久而久之,我們這些沒根小仙到了要過關卡的時候,就會偷著爬進他家院子,指望過不了時,能得他幫一把,保個性命。
他明知道我們偷著進去,也是睜只眼閉只眼,從不會叫人趕我們出去。
還會叫他的豹子遠遠望著些,萬一我們過不到,就喚他。
他……他真的是很好的……
再也沒有比他更好的。
所以很多戰死的,都不愿去轉世,寧肯跟著他。
他雖然是強娶了小天女,心里卻也只有小天女。
云仙固然對他有情,但他對云仙也不過象對其他仙人一樣,來了,請杯茶,走也不多留,僅此而已。”
“你怎么會這么清楚?”
“我是三包啊,這點事,都不能清楚,如何當得三包?”千千小有得意,也有些寂落。
“感情你過關卡,也是爬墻進人家院子。”無憂笑著打趣。
千千臉上紅了紅,“不是沒辦法嗎?我一個人飛仙上天,無親無友的,人家又看不起我。不是戰神大人,我早不知散魂去了哪里,今天也不能在這兒服侍你。”
無憂聽完,不由一嘆,這個人倒是性情中人,如果不是強娶,而小天女又性子剛烈,二人倒是一對神仙伴侶。
以前偶爾聽冥王講過些神仙生活,那時年紀小,只當是聽神話故事,這時想起來,才醒覺,那些全是靡靡蒼天中存在的。
天上有地位的神仙,猶為注重門當戶對。
小天女是上天受寵的小女兒,就算要許人家,也會尋著門戶相當的遠古上神來許。
象戰神這樣自成一派的非魔非仙的人物,雖然勇猛,卻是入不了他們的眼。
所以他如果不強娶,怕是得不到小天女。
“那后來呢?”
“沒有后來了。”
無憂怔了一下,“什么會沒后來?”她照千千的故事來看,小天女雖然別扭,但不該對她丈夫沒有一點意思。
“小天女下凡歷劫去了。”
“那戰神呢?”
“也下凡了,所以上頭沒了他們的新故事。”
千千輕咬著唇,難得地露出落寞神色。
“難道你是那個云仙?”無憂笑著打趣。
“云仙大人,是女媧娘娘一氏的后人,就連上天都讓要給她三分薄面,哪能是我這樣的人能當得,我不過是個送信跑腿的小散仙。”
“我看你也不象。”無憂笑了笑,從故事來看云仙該上個清高,有心眼的女人,而千千活潑頑皮,怎么都不象。
再說上天能將自己孫子打下十八層地獄,受萬年的剝骨之痛,來平云仙的怒氣,可見云仙家中也是個有地位的神仙。
斷然不會象千千這樣,犯上一點小錯,就丟下凡塵來給人做婢女。
“難道小天女真不喜歡戰神?”
“她以前,天天忙著怎么折騰她的丈夫,后來又忙著調教豹子,不知道她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她的丈夫。”千千搖頭,把無憂瞅了好一陣,暗嘆了口氣。
心想,你怕是喜歡先生得緊的,如果不喜歡,也不會為云仙的事發那么大的火。
當年云仙的兄長乘先生出戰的時候,遞了信來,暗示云仙因為愛慕先生才誤了婚嫁的年紀,從旁側敲問她許不許先生納云仙為側妃。
以云仙的身份,連上天的太子妃也做得,卻甘愿在她之下,給他做個側妃。
照著云仙家中看來,已是極為委屈。
偏偏這事卻生生踩了小天女的痛腳,如果他們早有情意,為何還要強娶她過門。
她性子本烈,一氣之下回了娘家。
將這事告知父皇,母皇,求與丈夫和離,遭到父皇拒絕。
說男人三妻四妾,也不是什么大事。
如果借此籠絡云仙一氏,反到給天族如虎添翼。
小天女包了一包的苦水,心灰意冷。
恰好發生凡間無道屠殺,血光沖了天庭,父皇下旨旦凡參于屠城的所有人,包括國君,官兵,百姓,盡數滅去,來消沖天的怨氣。
她請旨下凡,以自身之苦來平天怨,固然是為了給蒼天百姓一個活路,但又何嘗不是氣不過丈夫,以此來與他做個了斷。
從此二人各自一方,再無牽連。
如果不喜歡,又如何能寧肯受苦,也不愿眼睜睜地看著他納妾。
等先生凱旋歸來,得知此事,她已經轉世。
先生怕她去遠,二話不說,將自己肉身封住,將魂魄撕下,點了魂燈,叫豹子守著,追她去了凡塵。
這些千千固然不敢再說出來,呆呆地想了一陣,心里澀然,得了一個結論。
不管再厲害的人,一旦愛上了,就會變傻,先生和小天女都是傻子。
如果小天女肯拉下面子,等丈夫回來,問一問,或許不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自己也是個傻子。
明明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偏偏要去管他們這些大人物的閑事,落到如今的地步。
無憂突然想起神仙譜,問道:“你說的戰神,可是傳聞中的四面戰神?”
“人家確實也稱他為四面戰神。”千千點頭。
無憂腦海里浮起在豐都見過的四面鬼頭,而四面鬼頭身邊站了個如花似玉的天族公主,打了個寒戰,“難道是小天女嫌棄他是四方腦袋?”
“四方腦袋?”千千象聽見了天下最荒謬的事,“你怎么會這么認為?”
“不是四面戰神嗎?”
“所以叫他四面戰神,是因為他有四個分身,個個不同樣子,所以是四面,而不是一個腦袋四張臉。”千千對無憂的理解很不滿意,撅起了小嘴。
無憂啞然,睨了雪兒一眼,“你是說,雪兒就是戰神的座騎?”
“哪能,它是小天女的。”
“既然如此,怎么會落到人間,被人欺負?”
“這豹子是最靈性的,卻也是最難生產的,懷上孩子后,定會將自身所有靈力聚到胎兒上,護著腹中珠胎,自己反而變得極為虛弱,怕是連凡間尋常豺狼都不如。產下小豹,也得小豹睜眼,確認小豹能存活后,才收回靈力,再修養上一陣子,方能恢復。”
無憂這時才明白,為什么雪兒不帶著小豹兒另尋地方躲藏,而是來投奔她和惜了了。
千千看著雪兒皺眉,“奇怪。”
“怎么?”
“雪豹懷上孩子,公豹必會千方百計保護著,它怎么會獨自在這里,難道是上頭出了什么事情?”
無憂對上頭的事不感興趣,只覺得雪兒可憐,對她更加愛憐。
將小豹兒放到千千懷中,“既然你跟它是相識的,以后她歸你照顧。”
“啥?”千千傻了,不說,它歸她管,現在說了,還是歸她管。
“仙獸落到凡間的事,萬萬不能讓人知道的,免得被心存邪念的人知道,對它生出歹念,所以還是你照看著,我才放心。”
千千哭喪了臉,“我這是什么命啊,伺候人也就算了,還得伺候這頭騷豹子。”
“不愿意?”
“不愿意。”
無憂“嗯”了一聲,“也好,我正愁女皇身邊,沒我信得過的人。這樣吧,你不服侍它,就去服侍女皇。”
“不帶這么整人的。”千千快哭出來了。
“這是我對你的信任。”無憂笑著拍拍她的肩膀,起身,“收拾收拾,早些過去報道。”
千千嘴張了張,再瞅了瞅睡得死沉的雪兒,怨念道:“我還是服侍這頭豹子吧。”
“你還是去女皇那邊的好,省得說我逼你服侍一頭豹子。”
“我自愿的,絕對不是郡主逼我。”千千心里直罵娘。
“那可是你自個說的,可別怨我。”
“不怨,不怨。”不怨才怪。
千千看著無憂離開,點了點懷中小豹兒的鼻子,“你爹呢,怎么不管你的風騷娘?”
小豹兒不喜歡人家碰它鼻子,搖著小小的圓腦袋左右避讓,然它怎么擺頭,都避不開千千的手指。
它餓了許久,這一陣動彈,更覺得饑餓,鼻子到處亂聞,卻尋不到母親的奶頭,又急又委屈,張了嘴‘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雪兒聽見小豹兒哭,漸漸醒來,掙扎著睜開眼,尋著哭聲看來,看清抱著小豹兒的人,怔了,居然說出人話,“狐貍精。”
“喂,喂,你這頭騷豹子,你胡說什么,我什么時候狐貍精了?”千千炸了毛,就知道服侍這頭豹子,不會有好事。
“你整天在我們家院子外面閑逛,不就是想勾引我家主公。”
“誰想了?你家主公長得好,心眼也好,我看兩眼不行?你難道不是整天給你家主公拋媚眼?”
“那是主人叫我學的。”雪兒鼻孔朝天。
千千哼了一聲,“你家主人叫你拋給主公的豹子,不是拋給你家主公。”
很多親都在猜戰神是誰,不知有沒有真正猜到的呢?。.。
287冥居
雪兒怒了,掙著要起身。
千千忙將它按住,“才給你處理了傷口,你不想再給你家主人找麻煩,就老實呆著。”
一人一豹各自哼了一聲,將頭一偏,誰也不再理誰。
小豹兒哭得更厲害,在千千手中掙扎,雪兒轉頭看見,眼里噴了火。
千千忙將小豹兒放到雪兒奶頭邊,小豹兒忙爬向母親,含住奶頭,吮得‘叭叭’聲。
雪兒吃力地舔了舔小豹兒,才重新瞪向千千,“狐貍精,怎么在這里?難道又想勾引我家主公?”
千千對‘狐貍精’三個字,很不爽,但聽了它的話,卻是眼睛一亮,“你家主公在這里?”
雪兒大眼一眨,“沒有,有也不告訴你,省得你去勾引我家主公。”
千千將臉一撇,委委屈屈地啐了它一口,“呸,鬼勾引你家主公,我在這兒是伺候你家主人。伺候你家那難伺候的主人也罷了,現在還得服侍你這么騷豹子。”
雪兒一聽,立馬舒服地攤平了身子,“我要喝水。”
千千瞟了一眼它肚子上的傷,去洗漱間打了半銅盆水過來。
雪兒瞄了銅盆一眼,僵著脖子不喝,“臟。”
千千又倒了一杯茶水給它。
它聞了聞,以爪抱頭,仍是不喝。
千千白了它一眼,回屋取了自己一直不舍得用的銀果盆過來,裝了半盆山上引下來的泉水,放到它面前。
它才心滿意足地喝個干凈。
千千撅著嘴嘟啷,“比你家主人還難伺候。”又去廚房取了幾只生雞來喂它。
雪兒吃飽喝足,覺得這只狐貍精也不那么討厭,合了眼睡覺。
千千好不容易等它爽了,怎么能容它就這么睡,一把揪了它的耳朵,“你還不能睡。”
雪兒吡牙兇她。
嚇得千千忙丟了手,“你為何會自個下凡?”
雪兒變得有些訕訕地,“我想主人……我懷了孩兒,怕……怕再也見不著主人了……”
千千這才想起,雪豹受孕是九死一生,之前對雪兒的怨氣,瞬間消逝,輕撫上它的頭,“真是難為你了,它可知道你出來?”
這個它,當然是指公豹。
雪兒耷拉了頭。
千千一把揪了它的耳朵,“難道你是乘它給你家主公守魂燈的時候,偷溜出來的?”
雪兒點頭,爪子搭上千千肩膀,頭在她身上蹭了蹭,“等孩兒睜了眼,我就偷偷溜回去,它不會知道,你以后回去,可千萬不許告訴它。”
“我不告訴它可以,你告訴我,你主公在哪里?”
雪兒撇了臉,不理。
“你不怕我告訴它?”千千哭笑不得。
“你告訴它了,大不了我跟他打一架,回頭再咬你幾口。告訴你,主公在哪里,你去勾引主公,我主人怎么辦?”
“哪能。”千千咬了咬唇。
那個冒牌的太子,占了他的名分,而他下落不明。
不知他仍在這一世,還是輪回去了別處。
她哪能有那種不能有的奢望,不過是想知道他可平安。
輕嘆了一口氣,又道:“你家主公的魂燈可還好?”
“它說你從小冥王那兒偷來的方法合用,四個火頭都燃得極好,不會熄。”
“有用就好……”千千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只要魂燈不滅,他就能平安。
接著又是一聲輕嘆,“你也見著你的主人了,她是被封了前世記憶的,認不得你。等你兒子睜眼,你就趕緊走,千萬別破了天規。萬一上頭知道了,受天罰的,還是你主人。”
雪兒終是靈獸,懂得天規不可違,沮喪地趴了下去。
千千笑拍著它,“有我照看著你家主人,你還什么不放心。”
雪兒聳著鼻子,兩眼上翻。
千千憤憤道:“我在天上都能活下來,在這地上,還不照看不了那小丫頭?”
雪兒歪著頭想了想,才上前舔了她一舔。
千千戳了一下它的大腦袋,笑了,“有空的時候,也去我的那窩棚,幫我看著些,要倒的話,就拿根樹子頂一頂,趕明我回去了,也還能有個地方避避風雨。”
雪兒點了點頭,又舔了她一舔。
千千的眼慢慢的濕了。
無憂尋到鳳止,鳳止正散著衣襟,獨自撐著頭,歪在榻上飲酒。
見她進來,只是抬了抬眼角,飛來一記媚眼,笑道:“我算準了,你會來。”
無憂聞著一屋子的酒味,皺了皺眉,“你這么活著,不覺得在虛度光陰嗎?”
鳳止笑睨了她一眼,喝了一口酒,才自嘲笑道:“我這輩子只想尋回我失去的東西,如果尋不回來,就算去是搶了個皇位來坐,也是虛度。”
“女皇就在府中,這么大孽不道話,你也敢說。”無憂冷哼。
他歪歪哉哉地起身,晃到她面前,低聲道:“說的人,不會做,做的人,不會說。”
無憂心臟猛地跳了一下,他話中有話,“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沒意思,隨口胡說。”他將酒壺遞到她面前,“來一口?”
無憂將酒壺推開,“既然你猜到我會來,也一定知道我來的目的。”
“當然。”他站在她面前,垂眼看著她,“我可以讓女皇離開‘常樂府’,甚至可以讓她早些回西越,但是……”
“我不會讓你白做。”無憂截下他的話頭,不與他多哆嗦,“我會請母親做主,你會得到你想要的名分。”
他突然笑了笑,扇柄托了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高些,晨光散進她的眼睛。
她的眼平靜得如同一汪止水,可以清晰地看見她漂亮的瞳仁里印出的他的臉。
他凝望著這雙眼,冷靜得不盡人情,“我改變主意了。”
“你想怎么?”以他的無恥,做出什么決定,無憂都不覺得奇怪。
“借你幾滴血,讓我做場法式。”
“離魂?”無憂沒忘記,惜了了用壽命來換取所知。
鳳止點頭,“如何?”
無憂的過去,一是兒時在西越宮中的日子,再就是二十一世紀,無論哪一樣,都是不能為人所知的。
眉頭慢慢鎖緊,過了會兒才道:“我不能答應你。”
“只有探知過往的人,才會減壽,如果你心靜,不去看不該看的東西,受不了什么損傷。”他觀察著她的神色。
無憂笑了,他認為她是怕死,”你想從我身上知道什么?”
“要看了才知道。”
“荒謬。”無憂冷笑,轉身就走。
把所有記憶交到別人手,相當于把自己一切,包括性命交到了對方手上,卻連對方的目的都不知道。
“難道,你不想讓寧墨安全些?”他手中扇子輕敲手心。
“當然想,不過你太貪心了。或許我送走的是頭狼,來的卻是只餓虎。”將自己的底牌都交到了他的手中,等于被他掌控,連自由都沒有了的人,還有什么能力去保護其他人?
“我不會傷害你。”他搶上一步,拉住她的手腕。
“我信不過你。”她回頭,直視著他的眼,目光冷冽。
他與她對視了良久,擰著的眉頭驟然舒開,“我看錯了你,以為你會其他女子一樣,為了心愛的人,會不顧一切,哪怕交出性命。原來不是……”
“不是個個女人如此。”無憂蔑笑,為了一時之困,讓自己成為別人的傀儡,只會累人累己。
“或許是因為你不記得他,覺得他不值得你為他舍去。”鳳止的眼一眨也不眨,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
“隨你怎么說。”無憂臉沉了下去,這一趟是白走了,推門出去。
步下臺階,聽見扇子輕敲窗格的聲音,回頭。
見鳳止懶懶地依在窗后,手中把玩著折扇,“我先幫你弄走女皇,你什么時候信得過我了,再讓我施一回離魂,如何?”
“如果我一直信不過呢?”
“我相信會有那一天。”
“如果,我到死也不能相信你呢?”
“我絕不強人所難,我會讓你心甘情愿的找我。”
“這可是你說的。”
“自然。”
無憂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空蕩蕩的門匾,道:“不如我送你兩個字。”
“什么字?”
“冥居。”
鳳止嘴角一抽,手中轉著的扇子停下,“你不如直接說是鬼屋。”
無憂笑了,“差不多。”
鳳止看著無憂離開,撐著頭,望著窗外門口空匾,又念了聲,“冥居”。
雖然這名字陰風煞煞,但卻覺得很對味道。
丟了酒壺往‘寒梅冷香’去了。
不凡正批注著為女皇購買來,帶回去贈與朝中重要官員及家屬的北齊特產。
見鳳止風風火火地進來,放下手中筆,“出了什么事么?”
鳳止不答,去他書案角落,尋了卷白紙出來,推開他面前禮單,攤開白紙,“幫我寫兩個字。”
“寫字?”不凡怔了一下。
“對,寫‘冥居’二字。”
不凡瞅了他一眼,這人今天神神怪怪,也不說什么,加磨了墨,龍飛鳳舞地寫下‘冥居’兩個大字。
字寫完,看著墨汁未干的大字,感覺自己不知何時,曾經寫過這兩個字,但細想下去,卻實不曾將這兩個字連著寫過。
鳳止瞅著瞅著,也是若有所思。
想了半天,除了覺得這兩個字眼熟,仍是什么也想不出來,等墨汁干了,拽了就走。
“你拿去哪里?”不凡叫住他。
“尋人做成門匾。”鳳止不相信,掛在門口天天看,會想不起來。
“做門匾,字還需大些,我另幫你寫過,叫人裱了,給你送去。”
“也好。”鳳止將那張紙給揉了,擲入火盆。
戰神主體只有一個,是不凡,他一共確實是有四個分身,大家已經猜到,至于為什么會散開,以后會解迷。
但有一點可以告訴大家,他們是獨立的。
喜歡猜測結局的親,可以猜,但別下結論。
并不是作者寫過一篇文這樣,別的文也都會這樣。
大家靜心往下看,就會知道結果。。.。
288處處刀刃
無憂從鳳止那里出來,就看見開心屈腿坐在一塊假山石上曬太陽,奇怪得‘咦’了一聲,走上前,“等我?”
“嗯。”開心躍下假山石,“哈里村不必去了。”
“為什么?”無憂并不是咄咄逼人的人,但對方行為實在可惡。
“哈里村的人來了,不凡叫我們去大堂。”開心瞅了鳳止院門一眼,“他答應了?”
“答應了,不過他不要與興寧的名分。”
“他要什么?”
“我也不知他想什么。”無憂搖頭,“但他說不會強迫我做我不愿做的事。”
開心若有所思,“那就好,他雖然邪門,卻是個守信用的人,說不會強迫你,就不會強迫。如果他提出的要求是你不愿意的,或者做不到的,無需理會。”
“會不會賴皮了些?”
“他許下的諾,怪得了誰?”開心將她拽了一把,“走吧。”誰沒有個需要人幫手的時候,等尋個機會替她還了這個人情便是。
開心的無賴正合無憂的胃口,剛才還存了一點點占人便宜的愧疚,也丟到了九宵云外。
大堂……
不凡正陪著一個老人喝茶。
無憂認得老人是哈尼村的族長。
老人身后站著一男一女。
男的正是昨夜帶隊的小族長,而女的卻是給開心遞長矛的姑娘。
老人見無憂和開心進來,忙站了起來。
姑娘從老人身后偷看開心,臉上即時泛起了紅暈。
無憂睨了開心一眼,這家伙可真是命帶桃花。
和老人見過禮,坐到不凡上座,開心一屁股坐在她旁邊坐椅上,不接丫頭遞上來的茶,只瞅著小族長,狹眸瞬間轉冷。
小族長見他果然是府里的公子,暗吃了一驚,不敢看他。
無憂也不問話,只是慢慢喝茶,倒要看他們這是唱的哪出戲。
老人昨晚也是見過開心的,拿著拐杖在小族長身上敲了一記,“還不去給公子賠禮。”
小族長上前,還沒開口。
開心攔下他,“給我就不必賠禮了,我只想問小族長一句,為何言而無信,再去搜山,還打傷我兄弟的下人?”
昨天夜里,無憂是蒙著臉的,老人沒認出無憂,雖然這位白公子昨天帶著個姑娘夜行,但這時卻坐在郡主身邊,可見是個得寵的。
又聽說,打傷的竟是另一位公子的人,這一下得罪了兩人。
再看郡主,表面上平靜,眼里卻分明噙著怒氣,心更是懸了起來,起身道:“老朽正是為此事來的。”
“老人家,坐著說話,不必多禮。”不凡示意丫頭給老人斟茶。
老人道:“這打傷的人,我們請最好的大夫治,該怎么賠,我們怎么賠。”
王妃從外面進來,“如果你打別人,或許仗著有幾個臭錢,就能擺平,可你們打的可是我女兒府上的人,今天你們能打她的人,明天感情就能打皇上的人了,再后來感情連皇上都敢打了,打完就幾個錢的事。”
“娘。”無憂本來沒打算驚動姨娘,見姨娘來了,忙站起身,讓了上座給王妃。
眾人也跟著站了起來。
老人嚇得‘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王妃沒叫起,也沒人敢去扶。
不凡趕緊招呼人上茶。
“娘怎么來了?”無憂接了丫頭遞上來的茶,親自捧給姨娘。
“我不來,能行嗎?我這女兒現在軟得跟個柿子一樣,誰都能捏。有時,我都在想,這還是不是我的女兒。”王妃淡淡地,話中有話。
不凡替無憂暗中捏了把汗,握著茶盅,不動聲色,靜觀其變。
無憂瞅了不凡一眼,道:“以前府中有事,都由著不凡打點,女兒從來不曾理會過。”
眼角偷看不凡,見他眉角舒開,輕吹茶葉,輕輕啜了一口,才抬眼向她看來,眼中暗含淺笑,知道推給他是對的。
果然王妃皺了眉頭,嘆了口氣,“你也不小了,什么時候才能自己做回主?”
無憂扁嘴,沉下臉,“那把他們一村的人,全拿來挨個打過。帶頭的挑了手腳筋,丟去后山喂狼。”
老人臉色大變。
“胡鬧。”王妃將茶盅往茶幾上一頓,瞪著無憂看了一陣,揉了揉額頭,“這事,還是交給不凡處理吧。”
不凡要起身,王妃忙攔下他,“你身上有傷,別起了。這府中的事,你還是多擔待著些,別為那點罰,就挫了銳氣。”
“不凡知道。”
無憂和開心臉對臉的做了個鬼臉。
王妃瞪了無憂一眼,心里卻比來時舒坦,只要興寧不濟,諸事仍由不凡管著,女皇也就翻不上天。
有丫頭進來,說女皇請王妃過去,有事商議。
王妃不敢耽擱,起身離去。
無憂瞄了開心一眼,開心會意,輕點了點頭。
應該是鳳止有所行動。
不凡叫人扶了老人起來,不再繞圈子,“老人家,你們族人慣來最講究信義,為何昨夜言而無信不說,還要打傷我們府中的人?”
老人一臉慚愧,“說來丟人,兒子們早些年盡數戰死,孫子們又小,族長之位,一直無人能拉。老朽苦苦支撐,如今年事已高,好不容易盼子孫子們長大,這族長之位也是到時間要讓出來了。慣例由長孫繼承族長之位,但老朽的長孫,心胸狹窄,老朽無法將這個大家族交到他手上,就任命次孫為繼承人,結果長孫懷恨在心。干出昨夜背信忘義的事,試圖立些功績,來立自己的威信,奪取族長之位。”
開心掃了小族長一眼,“你的意思是說,后來帶人搜山的人,是你的長孫,而不是小族長?”
“確實如此。”老人對姑娘道:“叫他們把季成帶進來。”
姑娘領命出去。
沒一會兒功夫,姑娘領了個人進來,無憂認是正是昨夜跟在小族長身后,喊打喊殺最兇的那個。
“這就是老朽的長孫季成,孽孫做下背信忘義的事,又打傷郡主府中的人,老朽不敢私袒,交給公子處置。”老人一臉痛色。
季成聽爺爺說不管他了,頓時急了,抬對一看,對上開心亮如星爍的眼,怔了一下,再看他身邊坐著一個天仙一樣的少女,這少女坐在最上座,已經可以猜到她就是常樂郡主。
頓時升起希望,向無憂問道:“請問郡主,您身邊這位公子,是……”
無憂瞅了眼開心,只得道:“我的第三夫君。”
季成稀疏的眉一挑,面露了笑,甩開抓著他手臂的族人,挺直腰板,道:“這就奇怪了,這位白公子既然是郡主的夫君,為何昨天半夜竟帶著個姑娘四處走動?而且二人眉來眼去,摟摟抱抱,好不親昵。”
開心斜靠著茶幾,一手托腮,伸長著一雙腿,笑笑然地轉著茶盅蓋玩,好象對方說的人不是他。
無憂被一口茶嗆到。
不凡揪了他們二人一眼,無憂瞪了過去,不凡又將臉轉開,也象沒事一般。
無憂扯著衣袖抹了嘴角茶汁,向姑娘問道:“那片干葦地,可還合用?”
姑娘怔了一下,偷偷睨了開心一眼,臉紅過耳,“你是昨天晚上和白公子一起到我們村里來的那個姑娘?”
“得,背信忘義,打殺皇家中人,現在再多一條,誹謗。”開心把茶盅蓋往茶盅上一擱,發出一聲脆響。
季成臉色煞白,膝蓋一軟,跪倒在地。
老人領了他來,本想著上門請罪,能罰得輕些,結果被他這么一攪,希望全泡湯了。
氣得臉色鐵表,舉了拐杖就打,“混帳,我現在就打死你這個混賬。”
‘叮’地一聲,一個茶杯蓋擊在老人拐杖上,落下的拐杖頓時偏了,沒落在季成頭上。
老人向開心望去,果然見他茶盅上少了個杯蓋。
“老人家,你也別在這兒打了。”開心起身伸了個懶腰,又對不凡道:“這事你也別管了,交給衙門,讓衙門去辦,該怎么辦,怎么辦,省得說咱們仗勢壓人。”
“也好,就這么辦。”哈尼族是早年投靠北齊的,如果辦得重了,弄不好讓對方起異心,辦得輕了,以后誰都有樣學樣,這常樂府也就失了威信,倒不如把這球踢給衙門。
哈尼族的人要走關系也好,送禮也罷,都是衙門的事,但衙門絕不敢讓‘常樂府’丟臉。
就算收他們好處,給他們一條生路,也得要把他們給弄痛,以后不敢輕易再犯。
老人也松了口氣,送衙門,雖然打得兇,但命是保住了,“那被傷了人的那位公子……”
“他不在府上,如果你們要請罪,過幾天再來。”開心拽了無憂,“走不走?”
無憂被姨娘那一試探,也不敢再胡亂出頭,再生出事非。
再加上也想去打探鳳止那邊的事,辦得如何,順著他起身。
老人忙從家人手中接過一個錦盒,打開來,雙手捧上,“這里有兩支三千年的人參,是老朽向郡主賠罪的,望郡主收下。”
無憂本來不想收他的東西,但想到寧墨那雙手冷得刺骨,身體又虛弱得厲害,也就不拒絕,順手接過,挾在腋下。
丟下不凡自個處理后頭的事,一溜煙地跟了開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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