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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萬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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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風華爵士]鐵血大秦(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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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4 11:10:27 |只看該作者
第十四卷 南海怒濤 - 閩越卷 第三章 劫糧

天色有些陰沉,雖然已經是仲春,但天空仍偶爾刮些北風,只不過現在的北風似乎有些陰冷,因為天空現在正開始聚集起一團團的烏雲,看來是有下雨的傾向!

    這支擔任誘餌任務的秦軍糧隊正在有些陰冷的北風中繼續趕路,五千護送的秦軍們看上去都有些鬆鬆垮垮的模樣,像是一支筋疲力盡、士氣不高的烏合之眾!只有他們偶爾從雙目中閃現出來的殺氣才會讓人覺得這應該是一支兇悍的部隊!

    擔任這支糧隊主官的是足智多謀的項囂和勇猛之士羌隗,他們騎馬走在隊伍的前頭,但旗號卻打的是‘陳’,這是秦軍一個普通都尉的旗號,主要是起矇騙閩越細作的作用。

    羌隗看了看越來越陰沉的天空,嘴裡不滿地嘟囔了兩句,實在忍不住對任囂道:“任將軍,糧車裡的弟兄們都憋了快五天了,你說今天閩越水師會出現嗎?”

    任囂面無表情地回道:“再苦也得撐著,君上說得好:一切為了打贏嗎!我估計閩越人也快憋不住了,他們應該一直在觀察我們的動靜,試探我們此行是不是用計!今天的天氣真好,我要是閩越水師將領的話,一定會忍不住的,很有可能今夜就會有貴客來訪了!”

    羌隗搔了搔了頭皮,不置可否道:“我看也差不多了,再不動手,後天我們就抵達游離了!不過,此處離魚腹滴只有四五十裡,而此時卻沒有從魚腹浦發現閩越水師北上的跡像,閩越人的耐性可真好啊!”

    任囂笑道:“做大事要有耐性,行軍打仗尤其這樣!我看我軍這次佈置得這麼嚴密,閩越人一定會上當的!只不過這閩越主帥比較小心而已。現在估計還藏在魚腹浦以南不知道哪個河漢裡等著趁夜給我們一悶棍呢!要知道,閩越水師都是快船,現在又是春水,較為平緩,一夜之間,他們猛劃一通,說不定趕個百里水程都是不成問題的,我們就不必為人家操心了!”

    羌隗粗豪地笑了笑,點了點頭道:“哈哈,也對!那我們是不是該紮營了。天要下雨了!”任囂搖了搖頭道:“不急,不急!就算下雨了,我們也得再往前趕一段路,一則要給閩越軍我們匆匆而行,毫無防備的印象,二則我軍離魚腹浦也可以更近些,也方便閩越人夜裡早些拜訪我們不是!”二人大笑!

    大軍又向前走了一段路,大概離魚腹浦只有三十幾裡了,小雨也開始淋淋瀝瀝地下了起來,任囂這才下令在平地立營。豎起營寨,將糧車保護起來!

    秦軍畢竟是訓練有素的百戰之師,要不了半個時辰。簡易的營盤就立了起來,兩千棲大車也被趕進了營帳之內!直到這時。糧車內的秦軍們這才叫苦連天地從糧車內鑽了出來。在糧草下的木櫃裡憋了一整天,任誰都難免會有腰酸背痛之感,好在秦軍的糧車一向十分寬大,每棲車又只藏了三名秦軍。否則恐怕憋也得憋死了!

    外面的細雨還是那般淋淋瀝瀝的,雖然不大,但也很涼。由於生不得火,萬余秦軍只好吃了點乾糧。便開始休息,他們要養足精神對付夜裡不請自來的‘貴客’!

    春雨一般不大,不到一更天就停了,地面也只是稍稍濕了一層而已!不過,天卻仍是陰天,天上看不見星星和月亮,夜色烏黑烏黑的!

    大約快到了三更時分,秦軍們幾乎等得都快睡著的時候,終於等來了久侯的‘貴客’!

    秦軍營寨之外,趁著陰天夜色的掩護,近萬閩越軍卒越過松溪和糧道之間約二十裡地短促距離,潛近秦營附近。

    夜色的秦營,看起來非常的寧靜,除了幾十盞‘吊死風’燈在寨柵上來回的晃悠外,顯得沒有多少生氣。一些哨衛的秦軍哨卒們看樣子也顯得無精打采的,頭顱一頓一頓的似乎在打著瞌睡!

    自告奮勇前來劫營的聞悅見狀大喜,輕輕地拔下腰旁的長劍,奮力一聲大喝:“我越族的勇士們,殺呀,殺光秦人,燒光他們地糧草!”

    “嗷——!”閩越軍們怪叫著,一躍而起,向著秦軍糧營沖了過來!夜色中,像變戲法似的,突然冒出了數以千計的火把,像一片浩瀚地星海一樣湧向秦營。

    “不好了,閩越兵來了!”哨衛的秦軍們似乎非常慌亂,撇了崗位,便向營寨內逃去!

    “碰碰碰……”幾十名健壯地閩越武士用重劍、巨斧三下五除二似的將脆弱的寨門砍得稀爛,一萬閩越兵們嘶叫著殺入了秦營!

    火迅速燃了起來,閩越兵氣勢洶洶的四處放火,向著寨中心殺去!一路之上,真可謂是勢若破竹、所向披靡,轉眼之間便殺到了中軍!

    興奮過頭地聞悅似乎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怎麼殺了半天,燒是燒了秦軍不少營帳、糧車,怎麼沒看到幾個秦軍的影子啊!

    就在此時,忽然間,帥帳之後“林林”騰起幾支著火的響箭,竄飛在空中。餘聲尚未響盡,北、西、南三面伏兵俱起,喊殺聲驚天,一起殺向閩越軍而來!

    聞悅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大叫道:“中計,中計!兒郎們,快快退回船上!”可是,已經遲了,大股秦軍已經席地卷至,借助熊熊的火光便和閩越兵們殺作了一團!

    閩越兵矮小粗壯,劍法精熟,秦軍高大強健,勇悍絕倫,兩支人數差不多地軍隊頓時開始了激烈的肉搏戰!一時間,赤紅的火海中,劍光亂閃,鮮血橫飛,淒慘的嚎叫聲響徹夜空!

    秦軍大將羌隗是秦國西部的夷族,天生膀大腰圓。足有兩米開外,喜使重戟或狼牙棒,悍勇絕倫!此時羌隗便手持一柄巨大的釘釘狼牙棒,光頭赤膊,裸足步行,像一個猙獰的殺神一般闖入了閩越兵陣中!(為什麼不騎馬?羌隗的體格,平日行軍要三匹馬輪流換乘。而且他也不善騎戰,步戰才是他最喜歡的特長!)

    此時地羌隗在矮小的閩越兵面前,簡直像是一個擎天巨人一般。獰笑著將長達丈餘的狼牙棒一個橫掃,頓時將兩個閩越兵打得飛舞出去、半空中鮮血狂噴。狼牙棒瞬間掄轉回頭,頓時又將一名閩越兵砸得腦漿迸裂,一個頭顱像個爛西瓜似的,幾乎被砸得扁扁!

    “哈哈哈哈……”南征以來,鬱悶了很久的羌隗終於撈著了一場像樣的戰役,舔了舔嘴角閩越兵的鮮血,痛快地狂笑起來!

    “殺——!”幾個閩越兵見狀大怒,叫著難懂的土語,哇哇怪叫著揮動著長劍沖了過來!

    羌隗大樂。狼牙棒死勁地搶圓開來,呼地一個橫掃,兩名沖在最前的閩越兵被“碰碰”兩聲砸得骨斷筋折、鮮血狂噴。“呼、呼”地騰空而起,也不知飛向了何處!

    剩下三個閩越兵一看。嚇得愣了一愣,一時有些躊躇不前!羌隗卻不管這些,大叫一聲:“給本將軍死來!”狼牙棒橫掃回來,掛起“呼呼”的風聲。像地獄裡發出來地厲吼!

    兩名首當其衝的閩越兵嚇得魂飛魄散,奮力舉起手中的長劍想要格擋,卻只“碰碰”兩聲,兩支長劍頓時被巨型的狼牙棒砸得粉碎!狼牙棒卻猶自衝力不減。本來是橫掃敵軍胸膛的狼牙棒由於閩越兵太矮,頓時從二人的頭顱上掠了過去。“撲、撲”兩聲滲人的悶響過後,兩名閩越兵的腦袋頓時無影無蹤,只剩下兩具無頭的屍體脖頸中狂噴著沖天的鮮血、萎倒在地!

    最後一名沖上來地閩越兵嚇得魂不附體,何時見過這樣的殺神啊,不管三七二十一,轉身便逃!羌隗正殺得性起,如何肯放,大腳三晃兩晃,趕了上去,掄起狼牙棒便是一個泰山壓頂,“撲”的一聲,頓時將這可憐地閩越兵拍倒在地上,頭顱和後背都被砸得稀爛!

    “嗷——!”羌隗仰天一陣狼嚎,這是他們夷族特有的慶祝方式。

    嚎叫聲中,殺得雙目血紅地羌隗揮動狼牙棒向著閩越兵最多的地方沖去。頓時,閩越兵被殺得哇哇亂叫,屍橫滾滾,半空中像耍雜技似的到處亂飛!而羌隗發威的時候,其身邊地秦軍們則趕快躲得遠遠的,這狼牙棒掄起來,要是來個誤傷,可就死定了!

    初時,閩越兵見羌隗殺來,還敢抵擋兩下,被羌隗瞬間砸扁數十人後,眾閩越兵膽寒了,見得羌隗殺來,便扭頭就逃。一時羌隗一人便追得大股閩越兵哇哇亂跑!

    任囂雖然智謀出眾,但武藝只是泛泛,所以負責在陣後督戰,此次初見羌隗的勇猛,不禁也驚得目噔口呆!大贊道:“真勇士也!”連忙趁機調兵遣將,奮力圍攻閩越兵,盤算著爭取多殺傷一些閩越軍的有生力量,為下面地魚腹滴全殲頑敵減輕些壓力!

    很快地,原本中計的閩越兵就有些膽虛,現在被猛若狂獅的羌隗一頓亂砸,更是膽落,略略抵抗幾下,便如同潮水一樣向著松溪潰逃下去!

    此時的閩越兵充分發揮腿短頻率快的優勢,依仗平日裡穿山越嶺練出來的大腳板,飛也似的向松溪一路奪命狂奔!而平日裡素以悍勇絕倫、追敵如風著稱的秦軍一時竟然趕不上這閩越潰兵的速度,只能一路跟隨著銜尾急追,恐嚇敵膽!

    一時間,在寬達近二十裡的距離上,秦軍、閩越兵兩軍展開了長途拉力賽!由於天黑路陡,加之心神惶惶,逃奔的閩越兵一路掉入溝壑、跌破手足者不計其數,狼狽異常地像一陣狂風一樣卷至松溪岸邊!

    此時的松溪閩越水師大將武吉正在戰船上做著大破秦軍的美夢,忽然間的一聲哨報差點將武吉嚇得掉下座來:“啟稟將軍,聞悅將軍中秦軍奸計,被秦軍設伏圍攻,已經大敗,正一路潰退而來!”

    武吉忽地站起,大驚道:“什麼,中計了!?該死,狡猾的秦軍!”連忙三步並兩地竄到甲板上向西溪西岸望去!

    遠遠地,果然聽到西方傳來隱隱的喊殺聲,並且越來越清晰;星星點點的火光也像燦爛的星海一樣像著松溪西岸席捲而來!

    武吉大驚,跺了跺腳,急道:“快,傳我將令,所有船隻立即靠岸,準備接應聞悅將軍上船!另外,各船立即點起火把,準備火箭,準備擊退秦軍追兵!”“是,將軍!”

    一時間,原本停泊在松溪中間待命的閩越水師兩百餘般大小戰艦立即起錨,迅速向西岸靠攏,準備接應敗退的聞悅所部!

    “殺呀!不要放過閩越軍!……”荒野裡,到處都是秦軍們怒吼的聲音以及短兵相接的格鬥聲!秦軍們一個是發洩著心中多日來的鬱悶,二個也是個虛張聲勢,恐嚇閩越潰軍!

    果然,雖然閩越人聽不懂秦軍們嘰哩咕嚕地在叫著什麼,但知道肯定不會是什麼善意的邀請,不由得逃得更快!一支軍隊一旦開始潰逃,再被敵人在後奮力追擊,無論是什麼樣的精銳部隊,都難以保持什麼像樣的陣形和有效的阻擊!現在的閩越軍就是這樣,完全亂了套,像一群紛亂的鴨子似的被秦軍們驅趕著攆向松溪西岸!

    眾閩越兵正狼狽潰逃間,忽然間前面出現了大批明亮的燈火,聽見了澎湃的水聲,不由得大喜過望,知道總算靠近河岸了。一時間,紛紛奮起餘勇,一路狂奔,一口氣逃到了松溪岸邊!

    “快,快上船!……”閩越潰兵們大呼小叫著順著踏板奔向大大小小的戰艦。頓時,狹窄的踏板上眾閩越兵們因為逃生心切,你擠我,我推你,不時的有人失中落入水中,發出“撲通、撲通”的聲音!

    而且由於河岸狹窄,不可能所有大艦都靠上溪岸,所以不少大艦紛紛放下小舟,來回的在岸邊和大艦間來回地擺渡著,救護潰兵們上船。

    一時間,河岸邊就像是嘈雜的菜市場一樣,亂成一團,到處都是閩越潰兵們驚恐的呐喊聲和呼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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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4 14:04:40 |只看該作者
第十四卷 南海怒濤 - 閩越卷 第四章 魚腹浦

“殺,別讓閩越兵跑了!……眾秦兵們大呼小叫著殺了上來,劍,戟齊揮一陣亂砍,頓時將一心逃命的閩越潰兵殺得鮮血橫飛,人頭滾滾!部分勇猛的秦軍甚至孤軍直入,闖入閩越潰兵腹心,呐喊著直奔閩越水師戰船而來,看樣子,是想趁勢撈個現成的啦!

    武吉見狀大駭,連忙下令道:“快,戰船全部離岸,弓箭手阻攔秦軍!”眾閩越水兵們慌了,在這種混亂的情勢下,要是被秦軍趁亂殺上船來,後果不堪設想。連忙紛紛起漿,將戰船向著松溪中流劃去。同時,戰船上箭雨如狂,向著撲上來的秦軍奮力猛射,至於會不會誤殺到一旁混戰中的閩越潰兵就顧不得了!

    這閩越水師一撤不要緊,尚未來得及上船的閩越潰兵們大駭,顧不得再與秦軍撕殺,連忙像下餃子似的紛紛跳入河中,便向大小戰船遊去!轉眼之間,松溪西岸除了戰死的閩越兵外,就沒有幾個活著的了!

    秦兵們大多不會水,此時見閩越水兵跳水逃生,也只能幹瞪眼!不過,趁亂放箭,呐喊恐嚇還是會的!

    於是,追到岸邊的秦軍們紛紛引弩搭箭,向著戰船和水中的閩越潰兵們一陣亂箭,河水中頓時鮮血滾滾,松溪為之赤紅!

    “快,所有戰船向下游撤退!”武吉見岸上秦軍弩箭如蝗,奮力攻擊,唯恐秦軍後面還有大部隊趕來,無心和秦軍在此對射。連忙下令撤退!

    將令催動處,兩百餘艘閩越水師戰艦順流而下,輪槳如飛,向著下游瘋狂退去。而少量尚未還不及上船的閩越潰兵們在水中兀自大呼小叫地求救著,只可惜戰船漸漸遠去,很快地便再也聽不見了。

    這些被無情拋棄的閩越水兵最終不是死在秦軍的弩箭下,就是被濤濤松溪所吞沒,只有少數能游過寬闊的江面,在松溪東岸逃生!

    扶蘇站在魚腹浦北方約十餘裡之處向著遠方奮力眺望,這裡是一個小小的河漢。近百艘火筏正在河漢內待命!在閩越松溪水師初夜經過魚腹浦後,早已在附近埋伏好的秦軍們立即出動,在魚腹浦附近設下了天羅地網,現在只等閩越松溪水師惶惶如喪家之犬般地自投羅網了!

    “啟稟君上,閩越敵軍中我妙計,大敗虧輸,正向魚腹浦飛奔而來!”一名‘狼牙’武士飛快地趕來報信!

    扶蘇聞言大喜,側身細聽處,果然聽見北方傳來隱隱的喊殺聲,大喜道:“快。傳我將令,‘狼牙’所部立即做好準備,隨時聽令點火放筏!”“喏!”

    一百火筏隨即在一千‘狼牙’武士的潛水推動下。悄悄地向從河漢間的隱蔽處駛出,向松溪岸邊靠近!

    尚沒有半個時辰。在清晨朦朧的晨曦中,北方隱隱然然駛過來一群龐大的黑影。巨大的船帆獵獵掛風,向著南方急馳而來!

    扶蘇揮了揮手:“注意隱蔽!”身邊的中軍衛士們立即低身伏了下來,隱蔽在茂密的野草中。屏住呼吸,靜靜地看著大隊閩越戰船從身邊劃過!

    漸漸地,兩百餘艘閩越戰船互相擁擠著越過扶蘇眾人藏身的小河漢,向著魚腹浦險灘倉惶逃去。

    扶蘇一看事不宜遲。大喝一聲:“點火,放筏!”

    “呼!”一百艘澆滿了火油、堆滿了柴草地火筏立即揚起熊熊的大火,在一千‘狼牙’武士的推動下駛出河漢,向著下流順風順水地猛飄下去!

    這時的武吉正在奮力指揮和協調著水師船隊向下游急馳,忽地帥艦頂端吊欄內的號旗兵大聲急報:“報,大將軍,北方有無數火筏,順流而下,迅速逼近我軍船隊!”

    武吉聞言頓時嚇得魂飛魄散:火筏輕便,順風順水之下豈不輕快如飛,這些笨重的戰船如何跑得過它們!何況這裡靠近魚腹滴,又是狹窄險礙之處,艦隊不僅擁擠在一起不說,更是連速度都得大大降低,否則便有觸磺之虞!

    驚怒交加之下,武吉也只得兩權相害取其輕,大叫道:“所有戰船全速前進,避開身後火筏!”武吉想來,只要過了魚腹浦,就算撞沉幾艘戰艦,再被燒毀幾艘,只要能保住主力就是好的!

    只瞬間,逃命心切的閩越松溪水師艦隊便立即加快了航速,向著魚腹浦急奔而來。

    不過一亥鐘工夫,順風順水的閩越水師前鋒駛進魚腹浦。

    原來較為平緩的松溪在魚腹浦處忽地變窄了一半,兩岸崎嶇地山勢更決定了魚腹浦險灘的奇險之處:水流湍息,禍旋洶湧,暗礁密佈,曲折連環!

    在這樣的水流情況下,緩行地船隻都要小心翼翼的,像閩越水軍這樣逃命心切地船隊自然沒有什麼好下場!

    當先順風順水急馳而進的先鋒戰船剛剛拐過一個彎道,迎面便是一個巨大的渦旋,戰船速度過快,一時避讓不及,頓時被渦旋一引一推,飛快地向岸邊撞去。“碰!”的一聲,先鋒船立時觸碳,船體猛地一震處船首木屑橫飛,裂開了一個像水缸般巨大地窟窿。頓時洶湧的江水猛灌而入,先鋒船船首立即向下浸去,船尾而起,迅速沉沒!

    後續眾閩越艦船見狀大驚,有心放慢航速,但偷眼向後看處,艦隊尾部已是火光沖天,看來已經有不少落後的艦船被火筏追上,葬身火海!被火筏追上必死無疑,奮力沖過險灘或許還有一絲活路,眾閩越水兵們也顧不得許多了,速度不減。全速前進!

    到底是一隻水戰嫺熟悉的精銳部隊,雖然十艘船中總有一兩艘倒楣鬼被渦旋所引觸礁沉沒,但主力部隊竟然順利地通過了大多數險灘,向魚腹浦南端出口急馳而去!

    看看水面逐漸變寬,江流漸漸平緩,眾閩越兵們不禁松了口氣。正在武吉慶倖將要脫險時,忽地前方船隊紛紛##,速度傾刻間猛降為零!措不及防地閩越水兵們紛紛一個趔趄,跌做一團。大呼道:“怎麼回事?”

    借著清晨的朝陽,幾名閩越兵爬上船頭。向著身前的江水看去。

    略有些渾濁的水面下,約兩尺左右深度,五六條粗大的鐵索正橫在一百多米寬的江面上,牢牢地擋住了閩越水師南下的道路!

    眾閩越兵們絕望地哀嚎一聲:“是攔江鐵索!”面若死灰地先鋒船號旗兵立即將這個壞得不能再壞的消息通知了帥艦。

    武吉聞聽這個糟糕透頂的消息,頓時呆了,渾身上下汗毛直豎,冷汗立時湧遍全身:“完了,進進不得,退退不得,待火筏追將上來。全師艦隊都得被一把火燒個精光!”不禁有些瘋狂地大叫道:“傳令先鋒船隊,全部給本帥下水,將鐵索斬斷。違者立死!”

    這樣的命令傳將下去,先鋒船隊傻了眼:開玩笑。那麼多條兒臂般粗的鐵索怎麼砍得斷!就是用烈火猛燒,恐怕也得燒個半天才能燒斷!怎奈何軍令如山,眾閩越兵們只得紛紛下水。蜉蝣撼大樹一般去砍鐵索。

    只是秦軍豈能讓閩越軍如願,忽地松溪西岸一聲梆子響,一萬精銳的秦軍弩手從山林溝壑間湧出!“咻咻咻……”數以萬計的火矢從西岸湧出,頓時將整個江面完全覆蓋。

    閩越先鋒船隊立即紛紛中箭起火。一艘接著一艘地化作了熊熊的的火炬、在水面上飄飄蕩蕩地晃動著。“啊——!……閩越兵慘叫著,衣襟著火,被燒得鬼哭狼嚎,紛紛從火船上跳入水中逃生,頓時江面上“撲通、撲通”之聲紛紛響起!

    “完了!”這是閩越水師目前最確切的想法!大廈將傾,沒人願意送死,更沒有人願意在秦軍地箭雨之下再去做那斬鐵索的無聊事情,紛紛跳水逃生,冒著湍息的水流向東岸猛遊過去!這短短的百十米路途,卻棄滿了死亡,一個接一個的洶湧浪花將不少閩越兵無情地卷走,吞噬在奔騰的水面下。

    個人的水性再好有時在浩翰的自然之力面前也是顯得微不足道的!

    “碰、碰……”前方的戰船被鐵索攔住前進不得,後面地戰船卻順風順水一時無法停住,再加上背後秦軍的火筏仍舊在一路狂追著、也不敢停住,一時間,狹窄的魚腹浦內數以百計地閩越水師戰艦你撞我、我擠你,到處都是一片船體破碎的崩裂聲!越擠越多、越擠越緊地魚腹浦內頓時變得像一隻沙丁魚罐頭似的連一點縫隙都沒有了,所有閩越艦隊都變得動彈不得!

    閩越水兵們絕望了,在這樣狹窄的地形內,戰船動彈不得就意味著死亡!

    果然,秦軍弩手們可不願意放過這樣的好機會,在岸邊地山崖上居高臨下,箭如蝗雨,“咻咻……”的怪叫聲幾乎將閩越兵的耳鼓震穿!

    看著一艘接著一艘的戰船在秦軍地火雨下陸續起火,而天空中兀自還被漫天的火箭所覆蓋,閩越水兵們終於徹底絕望了:留在船上必死無疑,跳水而走或許還有一條生活!於是,紛紛棄船而走。

    初時,面對這樣糟糕的潰逃局勢,閩越軍官們還阻上一阻,後來見形勢越來越糟,誰還顧得了誰啊,也立時跳水,逃之天天。

    只可惜,在這樣狹窄湍息的地方跳水逃生,雖然是目前最好的辦法,卻不是最有效的辦法。熊熊的烈火、湍息的暗流、無情的渦旋……微小的人力在這樣惡劣的情況下顯得無比的脆弱,大部分跳水的閩越兵都死於松溪之中,僥倖逃生者寥寥無幾!

    就在閩越前軍船隊正處在一處混亂之時,閩越中後軍的未日也來到了,百艘火筏奮力追上閩越水師後隊,已經動彈不得的閩越戰船面對兇猛撲至的火神毫無辦法,只好眼睜睜地看著秦軍的火筏獰笑著和自己的戰船熱鬧的擁抱在一起!

    大火劇烈地燃燒起來了,灌滿了火油的秦軍火筏燒閩越戰船那是一燒一個著,轉眼之間,數十艘閩越後軍戰船無一倖免,俱各被熊熊的烈火所吞沒!閩越水軍們從烈火中撲出,像一隻只燃燒的火炬一般掙扎著跳水逃生!

    大火像瘟疫一樣開始傳播,迅速地從閩越水軍後隊開始燃燒起來,向中軍開始漫延;而閩越前軍在秦軍火雨的攻擊下,也是烈火熊熊,一片赤紅,向著中軍一路漫延。

    一時間,被堵在兩堵巨大火牆中間的閩越水師中軍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大火一前一後迅速逼近,卻措手無策!局勢漸漸地完全失去了控制,除了武吉的帥艦以外,閩越松溪水師已經完全崩潰了,沒有任何秩序可言,無論軍官還是兵卒都只管自己逃命,根本沒有任何其它想法可言!

    目瞪口呆、面若死灰的武吉看著眼前數以百計的戰船一一化做沖天的火炬,喃喃自語:“敗了,敗得這樣慘!怎麼會這樣!?我堂堂閩越水軍竟然輸給了一隻旱獺似的秦軍!天啦!!我武吉怎麼有臉再去見大王,就是死,也沒臉去見先王和祖先啊!”

    心喪欲絕的武吉站在帥艦上一動也不動地看著烈火從四面八方向帥艦席捲過來,雖是熱浪滾滾,火蛇亂竄,卻熟視無睹地沒有一絲恐懼之色,眼中只有悔恨和懊悔!

    武吉不怕,他的親兵們卻有些頂不住了,紛紛勸道:“大將軍,快走吧,不走就來不及了!”武吉搖了搖頭,冷靜地道:“你們走吧,我喪盡松溪水師,還有何面目逃生,我要與艦隊共存亡!”

    眾親兵們無奈,此時也顧不了誰了,紛紛跳船而走,各顧性命。

    烈火很快地席捲過來,將帥艦吞噬在一片赤紅之中。武吉面無表情地走入船艇,將帥位搬了出來,放在前甲板上,巍然一坐。冷冷地看著逼近的火苗,面孔上一片從容!

    烈火終於將武吉吞噬,化作一支火炬的武吉猶自端坐在帥位上動也不動,和他的帥艦及水帥艦隊一起化為了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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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卷 南海怒濤 - 閩越卷 第五章 美人計一

熊熊的烈火將魚腹浦完全的吞沒了,狹窄的江面上一片火紅,閩越松溪水師無一倖免,俱各在烈火中劇烈的燃燒著。

    漸漸地,秦軍們的箭雨稀疏下來,在這樣的情況下,閩越軍基本死定了,沒有必要再放箭了!

    扶蘇站在山崖邊,靜靜地望著腳下的一片火海,心中有些慘然,輕輕地歎了口氣:“水火無情,唉,有傷天和啊!”身後的無心等人互相看了看,沒有說話,面上也有不忍之色。

    忽地,江面上陸續傳來“喀崩”的聲音,像是鐵鍊被大火燒斷了。又過了一會兒,最靠近攔江鐵索的幾條燒得幾乎只剩下空殼的‘火船’突地動了一動,便向著下游飄去!緊接著,江面上一片熊熊的火船殘骸也被江水推動著向下游的石屯方向淒慘地飄去!

    鐵索全被燒斷了,只可惜閩越水師的主力這時也徹底完蛋了!

    扶蘇揮了揮,身後的方拓湊了過來。扶蘇想了想道:“傳我將令,立即調兵搭建浮橋,渡過松溪,奪占閩越石屯水師大營!徹底解決我軍後背之患!”“喏!”

    身後早就嚴陣以待的秦軍後續部隊立即遵命趕往松溪岸邊,在魚腹浦下游約十餘裡處、選擇了一個較為平緩的河段,迅速開始搭建浮橋!

    早晨建橋,下午已經完成,李信率一萬‘破軍’騎兵一馬當先,一萬步卒緊隨其後,殺往石屯閩越水師大營!扶蘇則趕回軍中坐鎮,等候勝利的消息!

    次日下午,李信率軍返回,興沖沖地回報道:“君上。閩越松溪水師僅劑的兩隻遊軍,一隻在石屯大營被我軍摧毀,由於他們完全措不及防,所以被我軍打了個措手不及,戰船全被繳獲;另一支正在江面上游戈,看見上游飄落的大批艦船殘骸後,又聽說大營失陷,已經不敢駐留松溪,一路向下,通過建溪。逃往南蒲溪去了!我已將挑選出的一萬善水步卒留下守護石屯,自率‘破軍’趕回報捷!”

    扶蘇聞言大喜道:“太好了,來人,傳我將令,大軍移營石屯!”李信呆了一呆道:“君上,如今後背之患已經解決,為什麼還要移兵石屯,不是應該前撲南蒲溪,設法解決閩越南蒲水軍麼!?”

    扶蘇搖了搖頭道:“松溪水軍中我計策,全軍覆沒。南蒲溪之敵必然會加倍提高警惕,我軍就算殺到溪邊,又能如何?只要閩越南蒲水師據守水面。撫險而守,我軍根本難以架設浮橋、度過南蒲溪。還不如大軍移營石屯。一邊打造艦船,一邊訓練我秦軍水戰能力。三個月後,我大秦水軍漸成規模,便可以沿建溪北上。與陸軍合擊閩越南蒲水師。這樣一戰破敵之後,閩越軍主力盡滅,我軍便可以直撲城村城,一舉摧毀閩越的戰爭潛力和戰鬥意志,”

    任囂聞言點了點頭道:“是啊。我也認為不能操之過急,我秦軍日後還要南下南越,那裡水網更為密集,我軍如果不諳水戰的話,遲早是要吃大虧的。現在有艦船,有良好地水軍營地,不加以利用太可惜了!”

    李信點了點頭道:“這樣也好,我秦軍善野戰和攻城戰,但要論水戰能力也實在太弱了,這次要不是君上屢出奇計,恐怕要想攻滅閩越國真是費九牛二虎之力!”

    扶蘇笑道:“既然沒有什麼異議,那麼大軍就兵發石屯吧!”“喏!”

    扶蘇率近二十萬秦軍移兵石屯,每日裡操練三軍熟悉水性,並大肆打造戰船,積極作戰!雖然一時沒有繼續西犯的跡象,但顯示出的勃勃野心也不禁讓閩越國上下人心惶惶!

    城村城、閩越王宮、議政殿!

    無諸還是那個無諸,相貌仍然是那麼威嚴有力,但額頭上卻隱有一絲憂色,無諸看了看群臣,開口道:“如今秦軍已經擊滅我松溪水軍,我軍對秦軍的夾擊之勢已破,看來是難以順利退敵了!諸卿有何看法?”

    承相伯越道:“大王,是否可以一邊繼續在國內徵兵,一邊讓南蒲水軍分一半兵馬前往松溪繼續佈防!”大將金虎聞言皺眉道:“承相真是不懂軍事!我國只有三十萬人口,六萬久受訓練的青壯都已徵召入伍,臨時徵召一些未經訓練之老弱殘兵,能有什麼用場,一上戰場就會一哄而散,不僅起不到應有的作用,還有可能造成全軍崩潰之局!而三萬水軍佈防南蒲溪,阻擋二十萬秦軍西進就已經有些捉襟見肘了,怎能分兵給秦軍以繼續擊破的機會。更何況,秦軍佔據松溪要地石屯,撫險而守,我軍船隊根本不可能安全通過石屯,北上攻擊秦軍糧道!”

    伯越聞言不悅道:“金將軍既然說得頭頭是道,那你有何退敵之策?”金虎聞言也有些語塞,面有慚色,搖了搖頭道:“秦軍大將軍扶蘇極善用兵,我松溪水軍幾乎全軍覆沒就是明證。如今我軍還佔有地利和水軍的便宜,一旦等秦軍在石屯訓練出一支強大的水軍,恐怕我軍就沒有任何的優勢了!形勢如今處處都對我軍不利,自保尚且不瑕,談何退敵之策!”

    眾文武聞言心裡也一陣不安:“是啊,單憑一支南蒲水軍能頂得住多長時間?三個月?四個月?還是半年?那半年之後呢!”一想到城村被圍,國破在即地慘況,眾人就不禁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無諸也有些煩惱,皺著眉頭看了看群臣:“其他人呢,有什麼好的計策沒有?”眾朝臣面面相覷,看了看,都不敢說話!

    忽地,大夫尼仲出列道:“大王,依微臣之意呢,不如向秦國稱臣!”

    “什麼!?稱臣!?想也別想。我閩越人絕不投降!”“是啊,我軍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堅決不降!”……尼仲的一番話像是捅了馬蜂窩一般在殿內掀起一陣巨大的聲浪!

    無諸也非常不高興地道:“胡說八道!現在我軍只不過戰事稍有不利,怎能就此拱手而降!”尼仲忙道:“各位,靜一靜,靜一靜,聽我細說一下嗎!”眾文武們漸漸安靜下來,準備聽這尼仲如何分說!

    尼仲清了清聲,不慌不忙地道:“大王,諸位。我說的是稱臣,而不是投降!這兩者是有差別的!投降是將我閩越國完全交給了秦國,任由其處置,就像東甌國一樣!而稱臣就不同了,我軍表面上向秦國臣服,歲入供奉,以秦天子為至尊,但實際上我軍仍然保留一個國家的基本特性,比如說:獨立地王權,自主地統治和自己的軍隊!就像周朝時。周圍諸多的夷國一樣!這樣,我閩越國雖然失去了一些面子,但卻可以保住國家地安全。說不定以後可以尋機東山再起!臥薪嚐膽的典故想必大家都不會不知吧!微臣此意愚鈍,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眾文武互相看了看。覺得是一個好辦法,一時紛紛交頭結耳議論起來!

    伯越道:“大王,臣也贊成此議,目前。我軍雖然首戰大敗,但至少表面上還是和秦軍處於相持階段地,也有談判的本錢。要是等到秦軍水軍建成,我軍恐怕想稱臣秦軍也不肯了!”

    無諸聞言有些心動。看了看諸臣道:“尼仲大夫和承相所言,諸卿意下如何?”

    眾朝臣聞言紛紛點頭贊成,並沒有什麼反對的意見。看來,扶蘇一戰幾乎將閩越松溪水師全殲的巨大勝利給這些閩越人地心裡留下了濃重的陰影,取勝的信心非常的不足!

    無諸又看了看一向主戰地大將金虎,金虎卻默默無言,顯然他也無可奈何了!無諸心中鬱悶,但此時的他也沒有了必勝的信心,覺得如果只是稱臣便能退秦軍的話,倒也可以接受,便道:“既然諸卿都不反對,那麼就此定下了!不過,現在那秦軍佔據了上風,是不是肯接受我軍的請求呢?”

    尼仲聞言大喜,忙道:“大王,聽聞那秦軍統帥扶蘇年方二旬,正是血氣方剛之時,只要以重金、美女相賄,料也不會有多大問題!”無諸頓覺有理,想了想道:“也罷,這件事就由你去辦吧,只要能讓秦軍退兵,花多大代價本王也認了!”“是!大王!”

    做為一個游離于中原之外的夷國,對中原天朝地敬畏已經是多少年來形成的一種根深蒂固的傳統,所以戰事稍有不利,這些人立即便喪失了必勝地信心。這和當年滿清和明朝作戰時的情況非常相似,當時滿清屢屢擊敗明朝,卻也不敢妄想統治中原,只求能夠獲得中原王朝地正式承認就心滿意足了!至於後來能夠入關建國,則完全是滿人的運氣了!

    閩越王無諸手中緊緊地握著黃金權仗,圓大的雙目也有些無神,一個人在花園中無助地遊走著,苦苦地想著心事:

    尼仲今日面有難色地來報:閩越國近年來國勢強盛,十分富有,金銀珠寶、奇珍古玩這類東西都還好說,;但卻找不到幾個一眼看上去就能讓人心動的美女!而議和之事卻刻不容緩,聽說那秦軍在石屯水軍大營每日裡都有幾條大艦下水,二十萬秦軍更是輪番訓練,隨時有可能大舉渡溪直取南蒲溪!

    一時間,無諸真是愁眉苦臉、哀聲歎氣。一想到將會有多達二十萬地秦軍乘船跨溪蜂擁殺來,無諸便一點獲勝的信心都沒有了!

    忽然間,無諸的身後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緊接著便是一陣銀鈴般地聲音:“哥哥,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發愣?”

    無諸一愣,回頭一看,面孔上立時堆上了一抹微笑:“妹妹,你怎麼來了?”

    便見來者是一個身材修長的年青少女,正處於二八年華的黃金歲月:她上身穿著一件紅色的小夾襖,下身穿一襲紅色的羅裙,將苗條豐滿的火辣身材展露無遺,遠遠地看起來像是一朵火紅而美麗的蝴蝶,顯得活潑而可愛;她長髮披肩,耳戴銀環,嬌媚可愛的面孔一瞥一笑聲都散發出萬種的風情;那醉人的媚態,白嫩的肌膚讓任何男人看見都會生出一種強大的佔有欲和保護欲!

    如果說穿衣脫衣時都美的女人是第一等;穿衣時普通,而脫衣時美的是第二等;穿衣時美,脫衣不美的是第三等。那麼這個少女肯定是第一等的美女,而且第一等裡面的第一等!

    這少女便是無諸的妹妹銀花!銀花,這是武夷山間一種美麗野花的名字,無諸的父親只有這一個女兒,生前倍加的疼愛。而無諸也因為沒有兄弟,只有這一個妹妹,對她也是百般的遷就,萬般的寵愛!王宮內的宮人們也對這可愛的小公主倍愛的呵護,使得銀花從小至今都是在一種無憂無慮的情況下快地生活著,從來不知憂愁是何物!

    銀花蹦跳著跑到無諸的身邊,嬌聲道:“阿哥,我聽侍女們說你這些天很不開心,怎麼回事?你告訴妹妹好不好?”無諸不想將國事上的事情告訴妹妹,安慰道:“沒事,沒事,阿哥只不過有些悶得慌,才來園中走走!”

    銀花狡默地睜大可愛而嫵媚的大眼睛,嬌嗔道:“阿哥,你騙我,你騙我!你一定有心事,我從沒有看過你這麼煩惱過的!你說嗎,你說嗎,說不定妹妹可以幫你的!”

    被銀花拉著胳膊使勁搖的無諸拿這妹妹無可奈何,只好告饒道:“好,好!我說,我說,阿哥說還不行嗎!”銀花計謀得逞,不禁開心地看著哥哥!

    無諸歎了口氣道:“我閩越國現在正和秦國作戰,二十萬秦軍一個多月前殲滅了我松溪兩萬水軍,現在正在石屯大肆打造戰船、勤練水軍,近期很可能繼續西進,直指南蒲溪。而萬一南蒲溪我軍水師被秦軍擊潰,我國就沒有什麼力量可以阻擋秦軍了,城村城也就將直接面對戰火了!”

    銀花美麗的小臉頓時失去了笑容,驚訝道:“那,阿哥,我們打不過他們嗎?”無諸苦笑一聲道:“我南蒲溪水軍只有三萬,秦軍水陸有二十萬,你說我們能贏麼!?”

    銀花面色有些慘白,急道:“那阿哥,我們該怎麼辦,那些秦人會殺進王宮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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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卷 南海怒濤 - 閩越卷 第六章 美人計二

無諸見銀花神色不對,忙安慰道:“阿妹,你別擔心,我已經叫尼仲大夫準備大量的金銀和美女準備送給秦軍的大將,應該會讓那些秦軍退兵的!你去歇息吧,有事自有哥哥頂著!”

    銀花神色放鬆了一點,柔聲道:“阿哥,那你也早些歇著吧,你這幾天都有些瘦了!”無諸笑著點了點頭道:“知道啦,快回去吧!”銀花順從的點了點頭,像一朵火紅的蝴蝶飄逝在花叢之後!

    銀花剛一走,無諸的臉立時又陰沉下來。閩越人種本就偏矮偏壯,漂亮苗條的女子少之又少,更別說什麼國色天香的女子了,那簡直就是可遇而不可求;再加上現在是戰時,國內民眾大量逃往山區和南方,一時間又哪裡去尋找足夠多、足夠好的美女啊!

    聰明的無諸知道:扶蘇做為中原天朝的王子,那金銀珠寶肯定是數不勝數,閩越送再多的珍寶吸引力也是有限的,唯有真正的美女才是無價的,才能足以打動人心。歷史上中原就有不少英雄為了心愛的女人連國家、社稷都可以捨棄,可見這美女的殺傷力!勾踐送西施與吳王的成功舊例可是離此不遠!

    雖然無諸久處蠻荒,但畢竟也是一代霸主越王勾踐的子孫,而且是閩越不世出的英主,所以事情的輕重還是非常分得清的。但就是分得清才讓他如此苦惱,要是議和不成,秦軍拒絕閩越稱臣的要求,恐怕閩越就得亡國了,那他又如何能面對九泉之下的先祖!

    “哎,要是我也能像先王勾踐公一樣找到西施那樣的美女也用不著這樣煩惱啊!”

    一時間,無諸不禁發愁得頻頻歎氣!有時心中發狠,真的想率舉國之兵和秦軍決一雌雄。可是一想秦軍滅國無數的顯赫戰績以及扶蘇用兵的詭詐,無諸頓時又氣餒了。他還沒有狂妄到認為自己能以三四萬人擊敗二十萬精銳秦軍地程度!

    忽地,無諸猛然想了起來:“自己的妹妹不就是閩越一族罕見的美女嗎,這樣漂亮的女子就是自己見了都疼愛不已,其他男人見了一定會神魂顛倒的!”正喜孜孜間,忽地,無諸“啪”的一聲就給了自己一記耳光,心中暗悔:“銀花可是我的親妹妹,我怎麼能把她交做貨物一樣送給秦人呢!我真是太混了,那樣我還算是男人麼!”

    無計可施的無諸想得實在頭痛,可還是沒有辦法。只好先自回宮,暫且將此事擱下!

    很快地,兩個多月的時間過去了,秦軍大批戰船先後建成,挑選的精悍善水之士也訓練完畢;其餘秦軍也都在軍令強迫下學會了游泳、告別了旱鴨子時代,只待大軍進一步整合完畢,便要發兵西侵!

    而這時,閩越國卻仍在為沒有足以打動扶蘇,芳心,地美女而煩惱!眼見得秦軍西侵在即,閩越國朝野上下不禁人心惶惶!

    這一日,無諸正在宮中無精打采地處理著政務。忽然聞報:“大王,尼仲大夫求見!”“請進!”

    “臣尼仲見過大王!”

    無諸放下毛筆,問道:“尼仲。有事?”

    尼仲愁眉苦臉地道:“大王,搜尋美女之事仍然沒有什麼進展。各地獻上來的女子連臣都打動不了,如何能讓秦人滿意!?”

    一提起這個,無諸就氣不打一處來,咬牙道:“算了。既然沒有合適的人選,那我們就不要自取其辱,還是準備與秦軍決一死戰吧!這樣,我們就算全都戰死了。也無愧於先王!”

    尼仲頓時急了,清瘦的臉龐立時冒出了熱汗,忙道:“大王,萬萬不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說!據報:秦軍新造戰艦近三百艘,訓練精熟水軍三萬,隨時可以興兵西侵,再加上十余萬陸軍從旁掩護,恐怕我三萬南蒲水師根本擋不住秦軍。所以,決不能輕易言戰,現在不是輕言一死的時候。因為臣想到了一個好的人選,不怕秦人不心動!”

    無諸一愣,大喜,忙道:“尼仲,你快說,是何女子?”

    尼仲目光一時有些游離,吞吞吐吐地半天說不出話來:“是是……”

    無諸不耐煩道:“快說啊,吞吞吐吐地幹什麼?”尼仲咬了咬牙,沉聲道:“就是大王的王妹,銀花公主!”

    “胡說八道!”無諸勃然大怒,像受了污辱似的面色通紅,一把便將身前的奏案全落掃落階下。

    “臣死罪!臣死罪!”尼仲嚇得慌忙跪倒在地,頻頻磕頭,但口中猶自道:“大王息怒!這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之事啊!犧牲了公主一人,更可以救閩越一國!昔年勾踐先王為了國家,可以屈身事吳,嘗敵糞便,臥薪嚐膽二十年終於復仇!大王也是我閩越一代英主,為什麼不能為國家捨棄這一縷親情呢!”

    “你!你!你!”無諸氣得站起身來,來回踱步,忽地“倉榔”一聲拔出腰下的長劍,怒喝道:“你給我住口,再多說一句,本王殺了你!”

    尼仲倒是個不怕死地忠臣,耿著脖子道:“大王要殺臣,臣也得說!平素大王常自詡說要做勾踐公,那臣就敢自比范蠢、文仲!臣為了國家的安危有一說一,大王要殺臣就殺吧!臣不介意做一個忠臣去見先王,就怕大王滅國之後無顏去見先王和勾踐公!”

    無諸右手握劍,瞪著眼看了尼仲半天,口中呼呼直喘粗氣,忽地奮起一劍將身前的桌案劈兩了兩半!“喀嚓”一聲,堅固地木制條案變成了一塌碎木,不禁也將嘴硬的尼仲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滾,你給我滾,本王不想再聽聽見你說這樣地話!”無諸暴跳如雷!

    尼仲以頭觸地,碰碰作響:“大王三思啊!”

    無諸紅著眼,怒道:“你走不走。你到底走不走!”尼仲耿著脖子,看著無諸,一副任你殺、任你寡,我就是不走的模樣!

    無諸氣急了,忽地將手中長劍一扔,急怒道:“好。你不走,我走!”說著。氣呼呼地便向內宮走去,一路將落在地上的奏簡踢得亂飛!幾名衛士和宮侍連忙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一路小跑地追著無諸飛快地步伐!

    尼仲此時也傻了眼,清瘦的面孔上充滿了驚愕之色:本來他已經做好了以死相諫地準備,沒想到無諸雖然暴怒,卻一不殺他,二也不同意他的請求,來了個一走了之!

    苦笑一聲地尼仲歎了口氣道:“難道我閩越國就此完結了嗎?”

    忽地,尼仲眉頭一展,計上心頭,猛地爬將起來,一路小跑地奔出去了!

    無諸氣匆匆地向後宮轉去。沒走百步就覺得有些不妥:“這樣憤怒的樣子讓妃子、兒女和妹妹看到像什麼樣子!別嚇壞了他們!”於是,略略轉向,便奔花園而去!

    花園裡。大大小小地花叢形成了一片五顏六色的花海,彌漫著一股醉人的清香。花叢中勤勞的蜜蜂們正在其中勤快地勞碌著,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原本,無諸心煩時就喜歡來園中走一走,而且細心的他也非常喜歡這些花花草草。但此時,無諸看什麼都覺得不順眼,看什麼都覺得礙事!

    忽地,無諸大喝一聲道:“拿劍來!”身後的王宮衛士連忙將腰下的長劍送上!

    “你們都給本王走開!”

    衛士們互相看了看。有些猶豫!

    “快滾!”無諸發怒了。

    眾人立時嚇得屁滾尿流,飛快地退了下去!

    無諸雙目冒火地看著面前地花樹,暗暗運氣,忽地實在忍耐不住,猛地一劍便砍了過去。“喀嚓”一聲,一支綴滿鮮花的枝條被斬得飛將出去一丈多遠!

    無諸口中大罵道:“我叫你說,我叫你說!本王是那種無能的男人嗎,竟然要將自己的妹妹送人,來保護自己,來保護國家的基業!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尼仲,尼仲,你以為我不敢殺你是吧!我砍死你!我砍死你!”

    可憐原本奔放如火的花樹被無諸劈頭蓋臉一頓亂砍,立時變得了光禿禿的殘花敗柳!而無諸猶自不解恨,口中兀自念念有辭的大罵道:“我踩死你!我踩死你!我叫你說!我叫你說!我無諸永遠是無敵的!……”雙腿猛踩腳下破碎的花枝!

    此時,躲在遠處地衛士和宮侍們都看得目瞪口呆、瞪目結舌:原本威嚴穩重的大王怎麼變得如此暴怒而失態!?

    其實這也很簡單:做為閩越建國以來最為出色的一代君王,無諸即位十年來國勢昌盛,百姓富裕,深受朝野好評,所以他自己也以越人最傑出地領袖勾踐的繼承人自居!一直有著開疆拓土、恢復先祖榮光地夢想!哪知道夢想尚未開始實施,就被秦軍打了個粉碎!見識了中原天朝強大軍力的無諸不禁有些絕望:連二十萬秦軍都打不贏,怎麼打敗秦國的全部兵力二百萬!而現在更混到了要靠將自己的親妹妹送人以求保全自己地地步!這殘酷的現實一個接一個的擊碎了無諸的遠大地理想,所以才如此的失態!

    這也難怪,任何一個人當為之奮鬥三十年的理想破滅時,內心的巨大落差都會讓人失去常態!好在,無諸還算有自製力,否則尼仲那顆頭顱早就被盛怒中的無諸砍得像個爛西瓜似的!

    終於,無諸折騰累了,一屁股坐在一塊青石旁,“呼呼”的直喘粗氣!“去你的!”無諸似乎又看手中的長劍不順眼,一甩手又把長劍扔了!

    靜了一會的無諸疲憊的閉上了眼睛,想休息一會,折騰得久了,也該歇歇了!

    就在此時,忽地無諸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不禁頭也不回地勃然大怒道:“幹什麼!?沒看到本王心情不好嗎!快給我滾,否則砍下你的狗頭!”

    身後沒人言語,靜得像沒有人存在一樣。無諸有些奇怪,正要轉身看看是哪個膽大的傢伙時,忽地聽到一聲低低的拉泣聲!這聲音竟是那麼的熟悉又是那麼的陌生!

    無諸驚訝地回頭一看,不禁立時愣了:“阿妹!?你怎麼在這裡!?”忽見銀花雙目通紅,眼角正流著淚水,不禁慌了,忙道:“阿妹,不要生氣,阿哥不知道是你!別哭了,別哭了!你看眼睛都有些紅了,再哭就腫了,那可就不好看了!”

    銀花輕輕將頭埋入無諸的胸膛,低聲地抽泣道:“阿哥,剛才你為什麼這麼生氣,將這麼漂亮的花樹都砍得亂七八糟的,多可惜啊!”

    “嗯,啊!我、我突然想練練劍,又一時找不到對手,就拿這花樹練劍了!”無諸腦袋裡一片混亂,支支吾吾地找著藉口。只不過這藉口實在有夠爛!

    銀花忽地從無諸的懷抱裡掙脫出來,認真地看著無諸,大大的眼睛裡充滿一片朦朧的水霧:“阿哥,你騙我!你有心事吧?你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好像不太高興!”

    無諸強笑著道:“我不太高興!?哪有!你一定是太過多心了!”無諸仍然不想讓天真可愛的妹妹接觸到一點塵世的污濁之氣!

    銀花靜靜地看著無諸,會說話似的大眼睛嫵媚而有神,只不過只時卻多了幾分哀傷之意!被銀花盯著看得有些不自在的無諸強笑道:“阿妹,怎麼一直看著阿哥啊,不認識我了?”

    銀花忽地認真道:“阿哥,你將我送給秦國的將軍吧,我願意為國家、為阿哥做任何事情!”

    無諸呆了一呆,不高興地道:“阿妹,你胡說什麼!?是不是身體不太舒服,快回去休息吧!”

    “不,阿哥,你別騙我了!你沒有好的女人讓秦國將軍退兵,就讓我去吧!你們關心了我這麼長的時間,讓我一直活得很開心,我十分的知足。如今國難當頭,就讓我為阿哥,為閩越國做點事情吧!我也只能做這些了!”

    無諸有些呆呆地看著銀花認真的表情,忽地省悟了什麼,隨即憤怒地大叫道:“尼仲,你這個混蛋,你給本王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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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卷 南海怒濤 - 閩越卷 第七章 使臣

閩越王無諸這一聲怒吼過後,花園裡靜悄悄的沒有一聲回音!

    無諸更怒了,又大吼道:“尼仲,本王知道你在這裡!你給本王滾出來,否則本王殺你全家!”銀花看著暴跳如雷的無諸,焦急地勸道:“阿哥,你別這樣!”

    忽地,不遠處的花叢後,一陣悉索聲響過後,一臉尷尬的尼仲昂然走了出來,一拜倒地:“大王,請恕微臣無禮!臣為了國家不得不如此,請大王見諒!”

    無諸急紅了眼,大怒道:“你、你,你這個混蛋,誰叫你去告訴我阿妹的!你該死!”無諸三步並兩步竄上前去,對準尼仲的肩膀就是一腳。

    無諸力大,頓時將清瘦的尼仲踹得仰面朝天,一時掙扎不起。

    “我叫你說,我叫你說!……急火攻心的無諸四下尋摸,忽地看見了不遠處花叢下的長劍,急忙奔了過去,撿起長劍就奔向尼仲,那惡狠狠的模樣充滿殺氣!尼仲這時也爬了起來,面若死灰地跪在地上,閉上了眼睛,一副束手待斃的模樣!

    銀花慌了,連忙攔住無諸,急道:“阿哥,不能殺!尼仲大夫是忠臣,你不能殺他!”

    無諸怒道:“阿妹,你讓開!讓阿哥殺了這個混蛋,氣死我了!男人們的事情我們男人來解決!”銀花的倔脾氣也上來了,乾脆張開雙手攔在尼仲的面前,抽泣道:“阿哥,我知道你對我好,捨不得把我送給秦國的將軍!可是,尼仲大夫也是為我們閩越國著想啊,這樣的忠臣你怎麼能殺他!還是讓阿妹去吧!”

    尼仲在銀花身後淡淡地道:“公主,多謝你為尼仲求情了!你就讓大王殺了我吧,只要大王同意微臣的請求,那臣也死而無憾了!”說著。尼仲拜伏於地,準備受戮!

    無諸呆了一呆,看了看淚流滿面的銀花,又看了看忠心耿耿的尼仲,身子一個趔趄,“堂啷”一聲利劍掉落在地。無諸大叫一聲:“先王啊,無諸無能啊!”狠狠的一拳砸落在地!

    就在此時,大將金虎匆匆趕來見駕,剛一闖進花園,便見到這奇怪的一幕。不禁詫異地掃視了一下。然後顧不得許多,忙道:“啟稟大王,我軍細作急報:大量秦軍細作開始出沒于建溪以及南蒲溪沿岸,同時從東甌舊地起運地糧草數量有明顯增加,石屯秦軍也大營漸近繁忙,從這一切跡像來看,可能秦軍將在十日之內大舉西犯!軍情緊急,請問大王如何定奪?”

    無諸聞言愣了一愣,默然地站起身來,一屁股坐在了青石上!

    尼仲大叫一聲:“大王。事急矣!再不決斷,待秦軍攻破南蒲溪之時,悔之晚矣!”

    無諸面色陰冷。閉目而思,忽地睜開了眼睛。咬牙道:“傳我王令:一、命令南蒲水師大將嚴忠死守南蒲溪,務必戰至最後一人,二、城村城內所有十五歲以上,五十歲以下的男子全部徵召。參於守城!本王要在城村城與秦軍決一雌雄!”

    金虎聞言有些遲疑,看了看尼仲,尼仲忙道:“大王,萬萬不可啊!秦軍已經訓練精熟。我南蒲水師三萬人,無論如何也擋不住二十萬秦軍!這是以卵擊石之舉、自取滅亡之端,大王不可如此糊塗啊!還是聽臣之言,以稱臣與和親為上啊!”

    無諸冷冷地道:“不要多說了!本王主意已定!”

    忽地,銀花靜靜地走向地上的長劍,彎腰撿了起來,來到無諸的身邊……撲通”一聲跪倒在無諸的身前。無諸一愣,忙道:“阿妹,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

    銀花忽地將長劍橫在脖頸,無諸嚇了一跳,頓時不敢妄動,急道:“阿妹,你、你幹什麼,快把劍放下,這太危險了,你別胡鬧!”

    銀花堅決地搖了搖頭,正色道:“阿哥,如今國家危急,一切都應以祖宗基業為重,不可逞個人意氣!就讓銀花去吧,如果銀花能夠讓秦人退兵,那麼銀花這一輩子能夠為國家做點事情,值了!如果銀花達不成目的,必會一死以謝國家,絕不會讓國亡於銀花之後!”

    無諸呆呆地看了看銀花堅定的容顏,面色有些扭曲,一時鋼牙緊咬,說不出話來。銀花輕聲道:“阿哥,你不用難過,這是銀花自願的!我去之後,希望阿哥能夠多加保重!”

    說著,銀花站起身來,看了看尼仲,平靜地道:“尼仲大夫,你安排一下吧,下午就起程前往秦營!”尼仲看了看呆呆的無諸,歎了口氣,應聲道:“是,公主!”

    “我去收拾一下!”銀花輕輕地看了看無諸,忽地咬了咬嘴唇,堅定地道:“阿哥,無論如何,銀花始終是閩越人的銀花!我一定會讓秦人退兵地!”

    說著,銀花扭過頭去,如玉般的臉頰上滑過兩行晶瑩的淚珠!

    石屯秦軍水師大營,帥帳之內。

    眾秦軍將領此時正在召開臨戰前的軍事準備會議,眾人圍著一個進一步拓展後的沙盤在思考著敵情。

    扶蘇道:“各位將軍,經過我軍斥堠細緻的偵察行動以後,閩越軍的情況現在基本摸清了:松溪和建溪一帶基本沒有發現閩越軍的蹤跡,現存的三萬閩越南蒲水軍基本還是在南蒲溪上遊蕩,阻止著我軍西進,而城村方向也沒有增援南蒲的跡像!這就說明,閩越人基本上已經沒有多少戰爭地潛力了。不過,以他們三十萬人口的數量,戰時能夠徵調六萬精銳參戰也應該已經是竭盡全力了!

    目前,我軍的糧草和輜重已經補充完畢,三萬精心訓練地水軍也已經基本成軍,所以本君覺得應該可以西進南蒲溪,和閩越主力決戰了!諸位將軍意下如何?”

    任囂點了點頭道:“君上說得對,現在我軍已經全面占盡上風,是該對閩越軍發動最後一擊的時候了。只是,我軍溯南蒲溪北上。是逆水,而閩越軍是順水,再加上我秦軍訓練時間畢竟較短,恐怕還是要比閩越水軍差一些,所以水戰屆時究竟由何人指揮非常重要!這關係到如何能夠以最少地代價牽制住閩越水師,又能和陸上的軍隊配合、合擊殲敵,所以馬虎不得!”

    扶蘇想了想道:“水軍由本君指揮吧,本君對水戰還算有些研究,即使打不贏,恐怕也不會輸到哪裡去!只要我牽制住閩越南蒲水師一段時間。我軍就有機會贏了!”

    李信有些猶豫道:“君上,屆時水上必有一番惡戰,您親陷敵陣,這是不是太危險!”

    扶蘇笑道:“有什麼危險,本君又不是沒上過戰場!何況,你們在座的有何人自信水戰能夠勝過我!?沒有吧,那就這麼定了!放心,本君在水上,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閩越人還沒有那麼好地牙齒在我水陸合擊之下能夠輕鬆的將我擊敗!”

    任囂道:“那君上千萬小心!”扶蘇笑道:“放心吧,我將一千‘狼牙’精銳也加入水軍。有他們保護,萬無一失,何況本君在水戰中另有破敵之法!”

    “噢!?那就好!”眾將頓時放心了許多。這是對扶蘇的信任。

    扶蘇笑道:“好了,我說一下來日進軍時的部署。本君率三萬水軍和‘狼牙’部挺進南蒲溪。任將軍和李將軍率主力部隊從陸上配合大軍西進,留一員都尉率軍五千留守石屯水軍大營,保護我等後方不致有失!

    待我後日與閩越南蒲水軍主力交戰時,任將軍統大部從岸上以弓弩、投石機、碎石機、重型弩機配合攻擊敵艦。爭取將敵軍全殲。而李信將軍率我軍三萬騎兵和一萬‘破軍’並後勤輜重部隊在下游處開始搭建浮橋,渡過浮橋後,迅速北上,摧毀閩越人建在西岸地一切營寨和防禦設施。必要時可以一起合擊閩越水軍!”

    扶蘇說完,看了看諸將,問道:“還有什麼疑問沒有?”眾人搖搖頭道:“都明白了!”

    “好,那就散會吧,各位將軍各自歸營準備,三日後大軍拔營西進,一舉蕩平閩越!”“喏!”眾將一齊領命。

    眾將正要散帳,忽然帳外有親兵來報:“報君上,江面上有一隻小、船,上有十餘人,被我水軍捕獲後自說是閩越使臣,要求求見君上!請君上定奪!”

    扶蘇和眾將愣了一愣,扶蘇笑道:“也好,自我等入閩起來,還沒和閩越使臣打過交道呢!各位將軍也不忙散帳,留下來看看熱鬧吧!”“好,看看閩越人耍什麼把戲!”眾將笑著各自坐了下來!

    扶蘇揮了揮手道:“去,將閩越使臣帶來,要以禮相待,不能弱了我天朝大國的名頭!”“喏!”親兵笑著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親兵帶入二人:一人清瘦挺拔、目光炯炯,額下留有三縷短須,另一人卻是身穿黑袍,連頭都罩在黑袍裡!

    “閩越國特使尼仲參見秦國大將軍!”

    扶蘇有些奇怪,看了看方拓,方拓忙湊到扶蘇耳邊,低聲道:“君上放心,檢查過了,那個黑袍人是個女的,非常漂亮,身上沒有什麼兵器!”

    扶蘇點了點頭,笑道:“貴使有禮了!不知特使在閩越國任何職位?”尼仲忙道:“小臣在閩越國任上大夫一職,無能之人,慚愧!慚愧!”

    扶蘇有些調侃道:“嗯,奇怪!閩越蠻荒之地,官職竟也和中原相似?”尼仲不卑不亢地道:“閩越雖比不得中原,卻也是春秋一代霸主越王勾踐公的遺民,國家制度、官吏名稱都仿越國舊制,有上大夫一職何足稱奇!”

    扶蘇有些愣了,笑道:“尼仲大夫好一張利嘴啊!來人,賜座!”有親兵為二人拿過兩個坐墊,尼仲和黑袍人也不客氣,便自在扶蘇的右側空位坐了下來!

    扶蘇向親兵們又示意了一下,有親兵很快便捧了兩杯清茶過來。扶蘇笑道:“我秦人一般向來只喝烈酒,不喜飲茶,但我知道閩越人喝不慣烈酒,所以特奉上清茶二盞,請貴使嘗嘗!”

    尼仲笑著拱了拱手道:“多謝將軍關愛!”說著,便自舉起茶盞輕飲了一口,不禁點了點頭道:“好茶,應該是會稽來的吧!”

    扶蘇一時沒有說話,因為他忽然看到那個外罩黑袍地女子在喝茶時從黑袍中伸出來的那一雙玉手簡直是凝如玉脂、滑似青蔥,柔軟無骨似的玉手簡直美得象一件奪天地造化的藝術品一樣懾人心魄!

    “君上,君上!”無心看扶蘇有些失禮,他可不知道為什麼,連忙在扶蘇背後低聲提醒。

    “噢!是啊,是從會稽來的,本君還給他起了個好名字‘龍井’,合貴使的口味吧!”扶蘇醒悟過來,連忙亡羊補牢!

    尼仲臉孔上浮現出一股淡淡的笑意道:“很好,清香淡雅,飲後令口齒留香,回味無窮!”

    扶蘇笑道:“貴使過譽了,說吧,今日來見本君有何要事?”

    尼仲謙恭地彎了彎腰道:“我今日來是想讓貴國退兵的!”

    “哈哈哈!要我們退兵,真是癡人說夢!怎麼可能!”眾秦國將領聞言頓時樂了:大勝在即,眼看要不了多長時間便可蕩平閩越了,現在要他們退兵,那這幾個月不是白忙活了嗎,不禁大笑不已!

    扶蘇面上也浮現出一抹輕笑,搖了搖頭道:“貴使不覺得這句話太過兒戲了嗎,我們為什麼要退兵?”

    尼仲淡淡地道:“只要貴國願意退兵,我閩越願意稱臣,尊秦皇為天子,歲入供奉,為天朝拱衛東南!而且準備了重禮,做為貴國退兵之用!”說著,尼仲從袖中抽出一捆竹簡,大聲念道:“金一千斤,銀萬兩,白璧十雙,夜明珠十對,上好東海珍珠一千顆,三尺以上珊瑚十支,另外還有不少珍貴的熊皮和招皮、狐皮約千張!”

    尼仲緩緩念完,放眼看去,在座秦軍將領們的臉上都不禁露出了驚駭之色,目光裡閃爍著貪婪地紅光,不禁心中暗暗作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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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卷 南海怒濤 - 閩越卷 第八章 交鋒

扶蘇一聽閩越國獻上這麼多珍寶也不禁吃了一驚,心道:“這金銀還是小事,可這白璧十雙,夜明珠十對,上好東海珍珠一千顆,三尺以上珊瑚十支可都是價值連城之物啊,就算那千張珍貴的毛皮也可是價值十萬金以上,這閩越國看來還真是下得起本錢啊!”

    扶蘇心中雖驚,面上卻是不動聲色道:“呵呵,貴使太客氣了!久聞閩越國國勢昌盛,富甲一方,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尼仲聽扶蘇口音好像頗有接納之意,不禁頓時面現喜色。

    忽地,扶蘇口風一轉,淡淡地道:“只是我中原天朝富有四海,臣民千萬,什麼樣的寶物沒有。你們這些珍寶雖然稀奇,但我天朝也不會放在眼裡!”

    羌隗也在一旁冷笑道:“是啊!待我們攻破城村,再多的珍寶還不是我秦國的!何必要你巴巴的送來!”眾將聞言頓時大笑。

    扶蘇卻板起了臉,不悅道:“住嘴,我中原天朝乃是禮儀之邦,不可無禮!”諸將被扶蘇一嚇,面色一飲,頓時不敢再放肆!

    尼仲面色變了一變,迅速恢復正常,隨即笑道:“大將軍何必逼人太甚呢!若將我閩越國逼急了,舉國奮起一戰,恐怕貴國也未必討得了多少便宜,何不見好就收呢!古來中國對番外夷國無不以威懾為主,決少侵人土地,所以四夷敬服!如果今日大將軍非要滅我閩越的話,即使得勝,恐怕也會令四夷齒冷!”

    扶蘇悠悠地說道:“尼仲大夫是在威脅本君了!?可是。你聽說過沒有:普天之下莫為王土,率土之濱,莫為王臣!我大秦如今統一中原,開創了舉世未有之宏大基業,正是開疆拓土、建立萬世不朽霸業的大好時機,又怎會因為你區區幾句話而退兵!何況,你們這百越各國也多是我中原遺民南下建立的嗎,如今重歸中原又有何不好!?”

    尼仲見扶蘇鐵了心要滅閩越,不禁面色微變,只好祭出最後一張王牌。尼仲笑了笑道:“小臣怎敢威脅大將軍!只是我閩越國從不敢犯天朝。更不敢窺視天朝一寸土地,可天朝如今一心想要滅我,似乎有點說不過去!更何況我主無諸對天朝素來仰慕,如今更是願意向天朝稱臣,以示臣服之意,又唯恐大將軍對我王之誠意瞭解不夠,還願意將我國先王唯一的公主銀花獻與大將軍為妻為妾。如此誠意之下,只求大將軍能夠高抬貴手,放我閩越國一條生路!”

    扶蘇愣了一愣,詫異道:“貴使的意思是:除了稱臣歲貢之外。還願意以貴國的公主和親?”尼仲忙道:“正是,正是!如此足可見我王之誠意!”

    扶蘇一時沒有說話,心中暗暗思索:“允?還是不允?允了。便可以不再動刀兵便令閩越臣服;只是留有後患在此,日後恐怕又有反復!若是不允。閩越人必會奮力死戰,恐怕我軍也要付出相當代價不可!”

    正在扶蘇思考時,尼仲看出扶蘇正在決斷之間,忙道:“大將軍。為了表示我國稱臣與和親的誠意,我國的銀花公主也已經隨臣一同到來!”

    扶蘇吃了一驚,笑道:“噢,貴國公主何在?趕快請入帳中。我等雖目下為敵國,本君卻也要以禮相待!”扶蘇嘴上說著,眼睛卻向黑袍女子看去,顯然他已經隱隱猜出了這黑袍女子的身份!

    果然,便見尼仲起身向身旁地黑袍女子施了一禮:“公主,請見過秦國大將軍!”

    便見黑袍女子輕輕地站了起來,伸出嫩滑的玉手在空手姿勢優美的劃過一道曲線,將頭罩掀了開來。頓時一張集清純與嫵媚、可愛與嬌嬈於一體的絕世容顏展現在眾人的面前,令得秦軍眾將們無不低低驚呼了一聲:“好美的女子!”

    隨即罩在身上的黑袍也滑落到地面,便見銀花公主的上身只穿著一件束胸大小的紅色薄衫,直將豐滿的乳房映襯得格外挺拔誘人;同時嫩滑如脂地香肩、柔若無骨的腰肢、纖細修長的玉臂盡都裸露在外,閃現出迷人的光澤;下身穿著同樣火紅的錦緞緊身束褲,將修長的美腿、挺拔的臀部展露無遺!

    這簡直就是一個集人類所有想像中的美麗於一體的絕色女子,她是仙女與魔鬼的化身,可以讓任何男人為之瘋狂!

    一時間,帥帳內靜得嚇人,只有沉重地喘息聲在帥帳內隱隱的遊蕩著。眾秦軍將領們基本上都被這驚人的美麗所驚呆了:大多瞪大著雙張,張大著嘴巴,就差流口水了;便是一向冷靜深沉地任囂在這樣的美麗下也不禁陷入了迷惘之中,眼睛裡一時霧濛濛地一片!

    扶蘇立時也被驚呆了,他被這樣一件上天的‘傑作’所鎮服!雖然他的幾個夫人個個都是人間的絕色、世間地佳人,可是和這銀花公主一比,竟然在姿色上要輸了二分,嫵媚上要輸了三分!

    “銀花拜見秦國大將軍!”和尼仲能說一口較為流利的中原語不同,銀宜的聲音有些走音,更多的像楚語!不過這有些奇異地音調、那柔和清脆的聲線都不禁讓眾人有一種非常享受的感覺!只覺得世界上最悅耳的聲音也不過如此!

    扶蘇在銀花悅耳的聲音中猛然驚醒,心中不禁暗駭:“好一個奪人心魂的絕色佳人,看來閩越人這次為了讓我秦國退兵是下了大本錢啊,連公主都舍出來了!不過,這的確是一件非常厲害的秘密武器,也就是我了,換了其他人恐怕一百個有九十九個半會被這美女牽著鼻子走!”面上卻微笑滿面地站起身來,回了回禮道:“适才本君不知道公主駕臨,失禮,失禮!快快請坐!”然後。重重地咳嗽了兩聲。

    這兩聲咳嗽立時將有時魂不守舍的眾秦將們招魂回來,眾人這才想起來:這美麗的公主可是獻給他們的大將軍武安君扶蘇的,可沒他們的份!於是有些惶恐地都偏過了頭,不敢再直視銀花,直不過偶爾忍不住再偷看幾眼是免不了的!

    銀花輕輕地坐下,連看似平常的一個姿勢在銀花漫妙的身軀表現下也是那麼的迷人。嫵媚的目光如水般流動處,牢牢在停留在了扶蘇的身上,銀花面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有如破冰的春風、解愁的妙語,頓時讓眾人感到心情一陣舒暢!

    “剛才我國尼仲大夫所言,不知道大將軍考慮得如何?只要秦國答應退兵。那麼賤妾便願意終生侍奉將軍,不離不棄,直到終老!”銀花一看全場似乎都被他地美貌所震懾,不禁便想趁勢打鐵!本書轉載16   K文學網www.16k.cN

    扶蘇此時內心裡也有些掙扎,這樣美麗的女子如果扶蘇一點不動心,那扶蘇簡直、簡直就是太監!只不過扶蘇內心裡強大的理智力量告訴他,這是一個美人計,絕不能上當!若真要退兵,一個秦皇贏政那裡沒法交代,二個恐怕也要被諸將所鄙視。失去軍心!

    所以扶蘇咬了咬牙,淡淡地道:“公主太客氣了,本君庸碌之人。怎敢配公主如此絕色佳人!還請見諒!”這話說得雖然輕鬆,可一說完。扶蘇卻禁不住地感到胸中有一絲酸溜溜的感覺,而且似乎還很強盛!

    銀花也呆了一呆,她在王宮裡被宮人們捧為天上的月亮、世上的嫦娥,從沒有任何人會逆她的意思行事。而她也對自己絕色的容貌非常的自信,沒想到今天到了扶蘇這裡卻好像不太管用了!

    但聰明的銀花還有最後一招,立時目光中眼淚漣漣地泛起一陣水霧,楚楚可憐地道:“尊貴的秦國大將軍。難道你就忍心駁回一個公主為國犧牲的勇氣嗎!?難道你就忍心在她地面前屠殺她最親愛的國民和家人嗎!?請您發發慈悲,放過我們閩越國吧!”

    這時秦軍諸將們原本堅如鐵石們地心腸似乎立時從百煉鋼化成了繞指柔,目光中充滿著憐憫和同情,如果他們是大將軍,估計早就衝動地答應了!只有任囂和李信二人自製力較強,暗暗向向扶蘇搖了搖頭。

    扶蘇笑了:“美麗的公主,可以歇歇了!雖然我非常的同情你,也非常的欣賞你,但我是不會輕易改變我地主意的!你知道嗎,無論浪花是如何的洶湧澎湃或者溫柔似水,但堅定的岩石卻始終不會臣服!一個意志堅強地人就像這不朽的岩石一樣,不會被任何外來的事件所干擾!”

    銀花面色微微一變,隨即微笑著道:“可是,岩石再堅硬,它也不是不可擊敗的!中原不是有句古語‘水滴石穿’嗎!可見事情不是絕對的!我不說服將軍是不會離開的!”

    扶蘇也不禁點了點頭,贊同道:“公主說得也很有道理,只可惜本君馬上就會下令大軍出發,公主沒有時間了!”

    銀花有些倔強地道:“你們不是還沒開拔吧,就算開拔了到南蒲溪還要有好幾天的路程,我一定可以說服你的!”

    扶蘇不禁愣了愣,心道:“好一個堅強而聰慧的女子,那種為達目的,不惜捨身飼虎的精神讓人欽佩!”不禁有些調侃道:“噢,那這樣說公主是要在我秦軍中做客幾天了!?只是難道公主不害怕,以公主這樣的絕世容顏,會讓本君忍耐不住,做出一些不禮貌的事情而又不認帳嗎!?”

    銀花淡淡地道:“我聽說將軍貴為秦國的王長子,地位尊崇,平素又自詡以信義服人,若真是如此好色之徒、禽獸之輩,那就算銀花看錯了人!天下人也認錯了人!”

    扶蘇被生生噎了回來,不禁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道:“公主真是好膽識!既然本君被盛名所累,公主又如此堅決,那本君也不能示弱!好,本君就讓公主隨軍待上幾日,如果公主有朝一日想離開,那本君也絕不阻攔!而且本君以名譽保證。公主在軍中一日,如果有任何人敢對公主不敬,本君必殺之!”說著,扶蘇的厲目掃過眾將,將警告的信號傳達下去。

    眾將心中一寒,原本心中僅有的那一點希望立時無影無蹤,徹底地死了心!

    ”尼仲大夫呢,是回去覆命,還是繼續留在我秦營做客?你大可放心,只要你們不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你和公主的安全都可以得到絕對的保證!”

    尼仲此時的面孔上似乎有一些驚愕和迷惘之色,好像他也沒有料到如此把握十足的和談會失敗,更沒有料到銀花公主會決心留在秦營繼續說服扶蘇!此時忽聽扶蘇問話,連忙回道:“本使是和談使者,又是公主的送婚人,和談不誠、公主又不回去,那本使也沒法回轉覆命,就請一起留在秦營!”

    “好,那本君待會便會讓人安排你們地住處!只是你們住下後,不要隨便走動。以免惹出是非,而且軍事重地,多有不便。希望你們謹記!”扶蘇話語雖然客氣,卻隱隱透露出警告之意!

    尼仲點了點頭道:“請將軍放心。我等自會謹記!”正要起身聽侯安排時,忽地扶蘇道:“且慢!銀花公主,咱倆打個賭如何?”

    銀花也愣了一愣道:“將軍想如何做賭?”扶蘇笑道:“我給你十天的時間讓你說服我,從明天開始計算!如果這十天之內你將我說服。我自會依約退兵,五年之內也絕不會興兵再來,當然,做為代價你也得隨本君一起退走。如果這十天之內。你說服不了本君……”扶蘇的話頭頓了下來。

    銀花美麗而嫵媚的眼睛裡露出一縷希望,急切地道:“我一定可以說服將軍的!不過,將軍還是說說,說服不了會怎麼樣?”銀花還是很謹慎的!

    扶蘇有些壞壞地笑道:“說服不了本君,那你也得嫁給本君!不過,做為代價,本君可以向你保證幾件事:第一,我秦軍絕不殺閩越一個降俘,包括你兄王無諸在內;第二,我秦軍絕不濫殺閩越一個百姓;第三、本君會善待閩越所有的軍民,會給予他們中原天朝臣民一樣的待遇,甚至還要好!這三條就算約法三章吧,如果有人膽敢違法,本君必殺之!怎麼樣,這個賭約,無論公主勝或者敗,對你們閩越國可都是有很大好處的,只不過公主自己就要付出比較大的代價了!不知道公主敢不敢接這個賭約?”

    扶蘇心中暗道:“不能總讓你出難題給我啊,我也出個難題給你!好處擺在你面前,就看你有沒有膽子接了!如果沒膽子,趁早走人,我也可以安心些!”

    便見銀花公主臉色白了白,忽地咬了咬牙道:“好,我接了這個賭約,只希望將軍不要食言!”

    扶蘇愣了一愣,笑道:“好,爽快!本君在此立誓,絕不相負!”

    尼仲在一旁急了,低聲道:“公主,這,您還是再想想吧!”銀花堅決地搖了搖頭道:“我意已決,尼仲大夫不要再勸了!”

    在眾秦將面前,尼仲也不好說得太多,只好點了點頭。

    扶蘇笑道:“方拓,送兩位貴客前住安歇!記住,好生安排,不能薄待,否則拿你是問!”說著向方拓使了個眼色。

    “喏!”方拓跟隨扶蘇多年,立時會意!

    “公主,貴使,請跟我來!”方拓做了個請地手勢。

    銀花和尼仲隨即向扶蘇施了個禮,便退下了!

    二人剛走,任囂忽地笑道:“恭喜君上!”扶蘇愣了一愣道:“任將軍,本君何喜之有?”

    任囂狡默地笑笑道:“眼看君上就要抱得如此絕色佳人,豈不該大大地賀喜一番!?”

    扶蘇聞言大笑道:“知我者任將軍也!反正本君已經打定主意滅閩後善待閩越人,那麼就不妨以此做為條件,難難那個銀花公主!沒想到她竟然答應了,看來還真是,啊,怎麼說來著!”

    “天賜良緣!”李信忽地插了一句。

    “哈哈哈!”眾將一陣大笑,不過心裡暗暗‘鄙視’扶蘇:太陰險了!

    方拓為銀花和尼仲安排好了住處以後,便告辭了,不過臨行前的笑容卻是有些詭異。

    方拓一走,尼仲馬上苦叫道:“公主,剛才為要什麼要答應那扶蘇的賭約!?這樣豈不是無論成功與否,公主都要嫁與那扶蘇了!?若其一心要滅了我閩越,豈非讓我等人、國兩失!?”

    銀花微微地笑了笑,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尼仲大夫放心,我銀花永遠是閩越人的銀花,剛才答應了他,只不過是權宜之計,畢竟不能一開始我就輸了士氣!十天后,成功還好,我便為了閩越國嫁與也自無不可;若不成功……”銀花嫵媚的玉容上閃過一抹堅毅而無畏的神色:“我便找機會刺殺他,只要他一死,秦軍必亂,那我們閩越國自會得救!”

    尼仲愣了愣,隨即搖頭苦笑道:“公主想得是不是太簡單了,那扶蘇也是親冒矢石的大將,豈會這般容易刺殺!?”銀花笑了,笑得十分嫵媚:“我自有辦法!”

    尼仲一愣,頓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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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卷 南海怒濤 - 閩越卷 第九章 說服

清晨,朝陽剛剛從地平線上升起,從黑夜中走出來的大地開始復蘇,石屯水師大營附近很快便充滿了歡快的鳥鳴聲。

    扶蘇走出了帥帳,伸了伸懶腰,便向離帥帳水遠處的河岸行去!

    站在岸堤上,身前的水寨裡數以百計的大小戰艦正在朦朧的晨曦中展現著它們偉岸的雄姿。輕風吹來,衣衫飄飄中,扶蘇不禁鬥志昂場,信心十足!

    “什麼人!?”跟在無心身後保護的無傷忽地低喝了一聲!

    扶蘇回過頭來,一看卻是人比鮮花俏的銀葉公主,不禁笑道:“公主怎麼起得這麼早,為什麼不多睡一會?”

    銀葉還是那身清涼的打扮,只不過顏色換成了清純的綠色,顯得嫵媚中透著一種令人心脆的清純。

    “將軍不是也早起了嗎?”銀葉微然一笑。

    “呵呵,本君久在軍旅,早就習慣早起了!公主金枝玉葉,卻要小、心保重!噢,對了,你可以叫我君上好了,我雖然是大將軍,可軍中還基本上習慣叫我君上!”

    “也好,那君上能不能陪我一起走走!”銀葉笑著發出了邀請。

    扶蘇心中動了一動,向無傷示意,讓他不要跟隨,隨即笑道:“好,佳人有約,怎敢推辭,公主請!”

    銀花笑了笑,走上前來,和扶蘇並肩沿著河堤向西方走去!

    腳下的青草露水顫顫,身旁的野花隨風搖搖,空氣也是那麼的清新,再配上一位絕色的美女,這景象美得讓人陶醉!

    看著眼前絕色的佳人,聞著身隱隱的處女幽香,扶蘇不禁一時有些心猿意馬!

    銀葉雖然一時沒有說話,但就是在等這個效果,忽地笑道:“君上一時沒有說話。反而盯著我看,我漂亮麼?”

    扶蘇打了個哈哈,緩解了一下尷尬的氣氛,笑道:“若公主不漂亮,這世上還有美麗的女子嗎,本君隨軍的四位夫人雖然都是中原一等一地美女,可一比起公主還是差遠了!”

    女人都喜歡別人誇讚自己的美貌,對自己容貌十分自負的銀葉也不例外,不禁有些開心地道:“謝謝君上!唉,君上老叫我公主有點太生疏了。你可以直接叫我銀花好了!”

    “好,即本君就不客氣了!”扶蘇一說完,忽地愣了愣,心道:“自己怎麼答應得這麼痛快!?這樣便被這女子拉進了一步關係,厲害!厲害!小心!小心!”

    “君上在想什麼?”銀葉嫵媚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狡黠的神色。

    “噢,沒什麼,本君看著這黃花綠水般的美景,心動非常,有些走神!”扶蘇趕快打個馬虎眼。

    “是嗎,君上很喜歡這自然的美景嗎?”

    扶蘇笑道:“當然!閩越雖是邊荒之地。景色卻也有過人之處。銀花,你看,這一草一木、一水一石都好像非常有靈性似的組成了一副美麗的景色。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啊!”

    銀花笑道:“君上說得真好聽,我們閩越像君上這樣有學問的人真少見!不過。正如君上所說,閩越地山水也是有靈性的,難道君上願意用戰火去破壞這可貴的寧靜嗎!?”

    扶蘇笑了,心道:“得。來了,我就知道你這個小女子是不死心的!”隨即認真地道:“銀花,你的名字是不是閩越一種鮮花的名字?”

    銀花嫵媚地笑了笑,臉上浮現出一種歡快的神情道:“是啊。這是長在武夷山裡的一種野花,可漂亮了,潔白得像珍珠一樣美!”

    扶蘇點了點頭道:“是啊,這景色也像銀花一樣美啊!但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我們秦軍會南下嗎?”

    銀花愣了愣,不知道扶蘇怎麼會扯到這個問題上,眨眨眼睛笑道:“這還要問嗎,你們想奪占我閩越的土地唄!”

    扶蘇笑道:“說得好!其實無論本君表面上說得多麼冠冕堂皇,其實本質上就是這樣,我也不會否認!但銀花你想過沒有,這是為什麼?其實很簡單,這是歷史的必然!

    古往今來,雖然中國名義上在夏、商、周是統一地,但其實那時候君主所控制的地方也不過方圓千里之左右,諸侯國林立之下,難免不發生大規模的戰爭,這就是中國一直以來戰火不斷地原因。百姓們早就在內心裡呼喚著戰火的消彌,而我秦國就是應了這上千年來地呼喚應約而生的,數千年來第一次真正將整個中原置於一個強有力中央政權的管理之下。

    這時候,天下定了,百姓安了,但是失去了對手的天朝,它地目光必然轉向四夷。新生的事情總是蓬勃向上,有進取心的,大秦也是這樣,我新生的秦國在一統天下以後,巨大地慣性不可阻擋,必然會進行開疆拓土的偉業!

    在我國的北方,日漸強盛的匈奴控甲二十余萬,時常襲擾我秦國北方疆界,已經成為我天朝的第一心腹大患!目前,我秦國正在積極地準備著對匈奴開戰,但是在開戰之前,我們秦國必須剪除一切後顧之憂,方才能全力應對北方的強敵!而就在這時,東甌與我會稽郡會生戰爭,這立時便讓我秦國想起,在我秦國的後背還在百越三國百萬軍民掣肘!

    銀花,你想過沒有,在這樣的形勢下,我秦國應該如何選擇?”

    扶蘇看了看一臉迷茫的銀花,堅定地道:“只有南下收服你們百越三國,這才能使我大秦沒有後顧之憂,專心應付北上的強敵!所以,秦滅閩越是勢在必行之事,銀花,你就不必過於執著了!這是大勢使然!”

    銀花皺了皺眉頭,好像有些困惑,緩緩地道:“君上說得這些話,好深奧!銀花從來沒有聽過,也沒有想得這麼深!不過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天朝擔心我們會成為掣肘力量,所以才要征服我們。是嗎?”

    扶蘇遺憾地點了點頭,目光中充滿憐憫!

    銀花忽地充滿希冀地道:“那如果我們閩越保證日後決不侵犯天朝呢?君上是否可以退兵?”

    扶蘇認真地搖了搖頭,正色道:“公主怎能保證閩越永遠不會掣肘中國!?就算你能保證自己不會找我秦國的麻煩,那你的王兄呢?你閩越的大臣呢?

    現在閩越弱小,他們自會委曲求全,但是如果閩越強大起來呢?如果閩越統一了百越各國,實力必會空前膨脹,以閩越目前的國力發展情況來看,未來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你想到那時,你的兄長還會安心做一個偏遠夷國的小王嗎?

    銀花。你很聰明,但你卻不太瞭解人心的險惡以及國家間的遊戲規則。常言說得好:只有拿到手裡地才算是自己的!我秦國沒有將閩越征服,就永遠不可能對閩越放心!你明白了嗎?不管你願意不願意,戰爭都勢在必行,這就是歷史!”

    銀花畢竟不像扶蘇這樣對整個天下的局勢都有宏觀的考慮,更對戰爭的規則有極深的瞭解,她不過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女子而已!一時間,銀花覺得自己的思路有些根不上扶蘇,大腦中根本想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不禁心中一急。眼眶中立時湧上了一層淡淡的薄霧!

    扶蘇忙道:“哎哎哎,千萬別哭,你看巡邏地兵士們在向這裡偷偷地看呢!你一哭。我這三軍統帥的面子就掉光了,他們會以為我欺負一個弱女子的!”

    銀花忍不住地笑了。輕聲地嗔道:“誰叫你欺負我,說一大堆讓人聽不太懂的話來!”這微微的一嗔,那咬著嘴唇的恨恨神態,直將一種幽怨的美麗展現到了極致!

    扶蘇不禁大叫冤枉。心道;“還不是你自己挑起話頭的,我若不反擊,豈不是被你這個小女子擺佈來擺佈去!”臉上卻笑道:“呵呵,是本君的錯。行了,行了,不說了!今天你沒有成功說服我,下次再努力吧,反正這才是第一天!”

    銀花認真地看了看扶蘇,迷人的嬌俏上浮現出一種堅毅地神色,忽地道:“今天算你贏,但我是不會放棄的!”

    扶蘇苦笑著搖了搖頭道:“銀花,不知道你想過沒有:本君應該來說還是一個比較仁慈的人,除了跟你們閩越地軍隊做戰外,基本上絕不劫掠、也不屠殺你們閩越的民眾!而你想過沒有,就算你說服我退兵了,我地父皇也不會善罷干休的,他一定會再派大將前來征伐!老實說,我秦國的將軍們征戰多年,嗜殺成性,要是由他們來主導攻閩作戰的話,你想過後果沒有!恐怕到時候必然會是血流成河之局,而由我來攻滅閩越,最起碼除了消滅你們閩越做為一個國家地存在以外,不會對你們進行任何的苛待!

    你把我這只溫柔的狼趕走了,後面來的會是一隻猛虎啊!值得嗎?”

    銀花愣了愣,她倒沒有想得這麼遠,只是一心想將眼前地秦軍退掉。不禁有些迷惘地道:“可是,你們畢竟是外族,難道我僅僅因為你比較仁慈一些,就讓你們侵佔我們閩越國嗎?”話語裡是頗不服氣,只不過反擊力度是可憐得很!

    扶蘇笑道:“當然不是!不過,銀花,其實我們秦人也不算是外族!在古時,各族都是炎黃的子別,大家都是相親相敬的一家人!後來,人口慢慢多了,逐漸便向外擴張,按照所處地域的不同,又形成了很多新的民族。我們秦人和你們越人就是這樣的兩個民族,但歸根結底大家都是一家人!所以,由我們秦人來統治這片領土,總會比真正意義上的外族好得多吧!”

    銀花有些啞口無言,她在口才上也許不輸于扶蘇,但是在知識層面上輸給扶蘇太多了!初時交鋒尚不覺得,兩人深入對壘起來,就顯現出極大的差距了!

    扶蘇歎了口氣道:“好了,銀花,你暫且回去吧!想想本君說的話,我秦國統治閩越雖然錄奪了你兄長的王權,但是你想想看,中原先進的文化和技術隨之輸入以後,會給你們閩越百姓帶來多大的好處!也許五十年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會叫你們夷族了,你們也會像中原一樣:文明而興盛!”

    銀花眼睛裡忽地出了一絲異彩,但隨即消失了,幽怨地道:“那又怎樣,就算我們閩越變得更加富強了,但已是不是閩越人的閩越,而是秦國的閩越了!”

    扶蘇道:“銀花,你又錯了!閩越永遠是閩越人的閩越,但將來也將會是秦國的閩越,這點本君以信譽保證!銀花,歷史是無情的,落後就要挨打,順之者生,逆之者亡!你考慮清楚,我們華夏民族都聚合在一個旗幟下共同對外,總比我們像過去一樣零零散散的好吧!”

    銀花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道:“是啊!”忽地想了起來:“咦,我不是來說服別人的嗎?怎麼好像被別人說服了?”頓時不高興地跺了跺腳,恨恨地道:“我說不過你,等我回去想好了,再來對付你!”

    扶蘇心中暗樂,微笑道:“好,那本君就恭侯了!對了,如果公主一時想不出什麼好主意的話,可以和尼仲大夫一起商量商量!”

    只見嘟著小嘴氣衝衝地往回走的銀花跺了跺腳,用手捂住耳朵,大叫道:“不聽,不聽!”像一朵碧綠的浮雲似的飛快跑遠了!

    扶蘇不禁失笑道:“唉,真是一個可愛的女子!只可惜天道使然,閩越滅亡已是不可阻擋的歷史趨勢,只好讓她傷心了!”

    就在此時,忽地有一人笑道:“看來,君上贏了

    第一回合!”扶蘇回頭一看,在身旁不遠處的一處樹下,轉出笑嘻嘻的李信。

    扶蘇心中一愣:“這傢伙怎麼在這裡的!?”見扶蘇的眼神有些不善,李信忙陪笑道:“君上,不怪我,我本來就在這樹下散步的,是你們自己走過來的,不是我存心要偷聽的!”

    扶蘇樂了:“反正也沒有什麼不能見人的,你聽就聽了!”李信頓時樂了,嘻笑道:“看來,以君上如此卓越的雄辯之才,再來兩三個回合,那可愛的小公主就會認輸了!我們這些老粗也能在戰時好好放開肚皮喝一頓喜酒了!”

    扶蘇笑著指了指李通道:“你啊,跟王賁一樣都三十出頭了吧,怎麼還這樣不正經!”

    李信故作委屈地道:“眼見得君上就要抱得美人歸,不讓我們這些人眼讒就算了,難道還不讓我們謀算著喝頓喜酒嗎!?”

    扶蘇想嚴肅地瞪李信一眼,但一看到李信那故作委屈的神態,靜不住一下就笑出聲來。李信也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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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卷 南海怒濤 - 閩越卷 第十章 行刺

三日後,秦軍完成了一切拔營的準備工作,當即兵分三路:一路為扶蘇統率的三萬水軍,由松溪南下,經由建溪北上南蒲溪,這是秦軍此戰的主力;第二路為任囂統率的十二萬陸軍,在陸地上伴隨艦隊一起向南蒲溪推進,做為此戰的輔助力量;第三路為李信統率的四萬騎兵和輜重部隊,他們負責在前方兩支主力拖住閩越南蒲水師後開始在戰場後方搭建浮橋,強渡南蒲溪,摧毀敵人所有水寨和岸防設施!

    於是,近二十萬大軍沿松溪擺開架勢,浩浩蕩蕩、旌旗十數裡,殺奔南蒲溪而來!

    盛夏的江水浩浩蕩蕩,澎湃洶湧,不停的撞擊著堅固的船身,迸射出無數的浪花。

    河岸邊,花紅柳綠,鳥雀歡鳴,一副自然、佯和的氣息。只可惜,隨著鋪天蓋地的秦軍如潮湧至,平靜便被瞬間打破!

    扶蘇背握雙手,牢牢地釘立在帥艦的船首,眺望著遠方,默默地想著心事。呼呼的江風吹來,一身白衣的扶蘇衣襟飄飄,身後的披風獵獵作響!

    扶蘇雖說在中隱老人麾下學過一些水戰的策略,但從沒有實踐過,所以即將與相近規模的閩越水軍較量,心中還是難免有一些緊張。不過,一旦扶蘇登上船頭,眺望著這浩蕩的江流,心裡就會立時湧起一股無畏的激情,再不把任何的困難放在眼裡!

    忽聽身後有一陣輕輕的腳步聲移動過來,扶蘇立時嘴角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這銀花公主勸了自己五天了,雖然屢勸屢挫,卻從沒有放棄,真是一個倔強的女子啊!”

    “銀花,你也來看江水?”扶蘇沒有回頭,只是平靜地問了一聲!

    銀花一時沒有說話,靜靜地來到扶蘇的身旁,輕輕地將被江風吹亂的髮絲理順到腦後。柔聲道:“是啊,故鄉的山水是這樣的秀美,看一看便會讓人心曠神怡!可惜地是,馬上就要再次被戰火蹂躪,也許以後再也沒有機會欣賞它們了!”

    扶蘇笑了:“公主真是鍥而不捨啊!還是放棄吧!順從歷史,你會發現自己活得很快樂!而且閩越人民也會活得很快樂!這一點我可以保證!而且我也不會破壞這美麗的山水,因為我也是有善心之人!”

    銀花有些不屑地道:“你們秦國人也有善心?”扶蘇笑道:“天下人,無論是閩越人還是秦國人、甚至是匈奴人都有善心,都愛自己的國家,都愛故鄉的山水。都愛親密的家人,這一點沒有什麼不同!”

    銀花從鼻子裡輕輕地‘哼’了一聲,好像不太服氣!扶蘇笑道:“已經快五天了吧,明晚大軍可能就進入建溪了,公主的時間已經不多,要抓緊啊!”

    銀花輕過俏臉,幽怨地瞪了扶蘇一眼:“還有五天,我不會放棄的!”扶蘇笑道:“公主見諒,一般事情本君都可以讓著女人,軍事大事卻萬萬不行。所以本君相信笑到最後的一定是我!”

    銀花忽地笑了,嫵媚的雙眸裡透露出一絲異樣的神情:“你很自信,只是。將來地事情誰能說得清呢?”

    扶蘇愣了一愣,正要發問。便見銀花又順了順頭髮,轉向向船艇走去!

    扶蘇捏了捏鼻子,迎著濕濕的江風,面孔上浮現出一抹好勝的笑容:“有意思!看來。這小妮子還有絕招,真是有點期待啊!”

    第六日傍,大軍在朦朧的月光下進入建溪,隨即紮下營寨。由於不遠處就是奔騰而下的南蒲溪。時常有閩越南蒲水軍遊蕩,所以秦軍們不敢大意,水上派出了多種哨船、岸上也派出了很多斥堠和巡兵,嚴密防止閩越人的偷襲。

    夜有些深了,帥室內,扶蘇正在埋頭處理著一些軍務。正聚精會神間,忽覺身前燭影一晃,有人進來,不禁抬起頭一看,卻是火鳳。不禁笑道:“夫人還沒有休息?”

    火鳳笑了笑:“連日行軍,夫君不累嗎,你也早點歇著吧!”扶蘇搖搖頭道:“這些軍情和後勤方面的瑣事雖然小,卻不能不問,身為大將者,哪能偷懶!唉,我早就勸你也留在石屯,那裡風水好,天氣又涼快,也正好照顧有孕的藍霜,你就是不聽!”

    火鳳柔聲笑道:“藍霜有素雪和青鸞照顧,沒有事的,只是若夫君單身一人的話,你叫臣妾如何放心!”扶蘇心裡暖洋洋地笑了笑:“呵呵,還是夫人關心我啊。行了,你先回去睡吧,我很快處理完公務之後就回去!”

    火鳳點了點頭,放下了手中地瓷碗,柔聲道:“那我就回去了,這裡是我剛熬的稀粥,夫君也趁熱喝一點!”說著,火鳳放下手中的瓷館,笑了笑,便走了!

    扶蘇伸了個懶腰,捧起碗,聞了聞香氣,滿意地點了點頭,剛要吃些時,便聽室內親兵報:“啟稟君上,銀花公主有請!”

    扶蘇愣了愣,這麼晚了難道還有什麼事?想了想道:“你回復公主,就說本君馬上就到!”“喏!”

    扶蘇眨了眨眼睛,笑道:“深情來請,必有要事,期待啊!不知這回這公主又要耍什麼花招!”捧起粥碗,三兩口便吃了個乾淨!

    銀花和幾名婢女住在帥艦的後半船,當扶蘇來到艇外時,便見有兩名年青地婢女正在外面守著。

    “公主在裡面?”這些婢女跟隨銀花很久,也能聽說一些中原話!

    “在,將軍請!”二女開了艇門,請扶蘇入。身後護後的無崖正想跟進時,兩名婢女忽地攔住道:“我家公主說了,只讓將軍一人進去!”口聲聽起來有些怪裡怪氣的!

    無崖臉色一沉,正要發作,扶蘇卻笑了笑道:“行了,無崖,你就在外面守著吧!這是我秦軍大營裡,難道還能有事不成!”無崖應了聲。冷冷地掃視了二女,便守候在門外!

    扶蘇進了艙室,掃視了一下,不禁愣了一愣:原本這船室裡佈置得是非常平凡的,沒有什麼豪華地裝飾,畢竟這是在戰時!可是現在這艇室裡的情況卻有些不一樣!不僅室內飄蕩著很多中原來的優質絲綢,甚至還有一爐清香在悠悠的燃燒著!

    一時間,扶蘇地眼簾裡滿是紅色或粉紅色的視覺印象,鼻子裡也塞滿了淡淡地清香,給了扶蘇一種奇特的印象似乎有些淫彌!

    扶蘇笑了:女人啊!就喜歡這些漂亮鮮豔的東西!

    忽地。扶蘇聽到一陣輕輕的腳步聲,柔和得像是天上飄過的白雲!

    “君上站著幹什麼?還是請坐吧!”一聲嫵媚的聲音!

    “噢!好!”扶蘇應了聲,回身剛要坐下時,忽地呼吸猛地一頓,幢孔在百分之一秒內急劇放大了!

    柔和的燭光下,一個剛剛出浴的美人站立在扶蘇的面前:臉色紅潤欲滴,媚眼柔情萬種,披散的秀髮濕漉漉地兀自在滴著小小地水珠;身上只披了一件薄薄的紫色羅裙,怒放的乳房、纖細的腰肢、挺拔的臀部被這略顯貼身的羅衫顯示的乾乾淨淨!真是好一個美人出浴,動人心魄!

    “君上。怎麼不坐?”銀花姿勢優美的撫了撫眼角的散發!

    “噢,好!”扶蘇猛然驚醒,強自按捺住砰砰直跳的心房。坐了下來。

    銀花赤著雙腳,秀氣可愛地腳址在扶蘇眼前晃了晃。佳人已經在扶蘇身前隔著一張條桌坐了下來!

    突然間,以扶蘇過人的眼力,大大驚訝地發現:銀花這薄薄的羅裙裡面,好像、似乎、可能——沒有穿內衣!

    一時間。眼前不過三尺青鋒般短短地距離內,兩顆紫色的櫻紅不禁讓扶蘇地血壓有急劇升高的趨勢,小腹也禁不住升起一股熱氣!

    “君上這樣看著我幹嗎!?好像要將人家吃了似的!”銀花嫵媚地瞪了扶蘇一眼!

    扶蘇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道:“這麼晚了,公主還請我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銀花調皮地升了升舌頭,嬌嗔道:“難道沒有事就不能請你來嗎!?”這可愛地一幕不禁立即讓扶蘇的心臟又有點加速,小腹的熱氣似乎湧得更快了!

    扶蘇猛然有點警覺:“不對啊,雖然這銀花是天下罕見的美女,這貴妃出浴般地形象也的確具有可怕的誘惑力,可是自己定力之強也是天下罕見,怎麼這麼快有點‘性致盈然’的趨向!?”

    眼光略略掃過室內,在香爐上略微停留了一下便立時頓悟:“對了,是這香爐搞得鬼!這裡面燒得香一定是有催情作用,肯定是閩越的宮廷秘制!難道這公主想誘惑我不成!?”

    心中懷疑的扶蘇不動聲色地悄悄將‘王者之劍’,的心決在身體裡默默地運行,抵禦這淫香的侵襲!嘴上卻笑道:“公主想見本君自然隨時可以。只是這夜深人靜之時,公主以這等形象出現似乎有些不妥!”

    銀花見扶蘇的臉色似乎有些微紅,心中暗喜,嫵媚地嬌笑道:“有什麼不妥!?難道君上會背棄誓言,在這十天內對我動粗不成!?”

    扶蘇佯作呼吸有些急促、強自忍耐的模樣,強笑道:“本君自不會主動背棄誓言,只是公主似乎低估了自己的魅力,如果再挑逗本君,那可就難說了!”

    銀花聞言“咯咯”一陣嬌笑,胸前的兩座誘人的山座也不禁在扶蘇眼前劃過一陣誘人的波浪:“行啊,只要君上答應退兵的要求,那銀花自然任君擷取,君上也就不用忍得那麼辛苦了!”

    扶蘇禁不住血壓又真的有些上沖,連忙再運心決,強自壓了下去,心中難道:“好險!好驗!難怪世人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我看今晚就有點兇險!”

    佯作面色赤紅地強忍狀,大笑道:“原來公主是打算犧牲自我來讓扶蘇退兵來著,只是本君不急,再過四天,公主說服不了本君,自然會依賭約相嫁!本君何必急在一時呢!”

    銀花愣了一愣,顯然是對扶蘇到現在仍能強忍住衝動有些詫異。但神色馬上回復正常地嬌嗔道:“不退兵就不退兵,你可真是小氣!難得人家好心請你來聊聊,你卻一點也不讓著人家!罰你喝酒!”

    說著,銀花伸出玉蔥似修長嫩滑的右手執起身前的竹制灑壺,為扶蘇斟上一杯,笑道:“這是我閩越的宮庭美酒!君上嘗嘗看!”

    扶蘇不動聲色的舉杯聞了聞,笑道:“好香,酒是好酒!只是這裡面不會下了毒藥吧?”銀花“撲哧”一聲笑了,嬌嗔道:“我以為君上膽子有多大呢,原來也是一個膽小之人!”扶蘇暗暗叫屈:“靠。我這不叫膽小,是謹慎!”

    便見這銀花也給自己斟了一杯,爽快地一飲而盡!那原本就有些嬌豔欲滴的臉色被酒勁一催,更是顯得嫵媚迷人,風情萬種!

    “怎麼樣,君上可以放心喝了吧?”銀花面帶譏色的笑道!

    扶蘇笑道:“是本君堂突佳人了!賠罪,賠罪!”說著,也一飲而盡!

    酒剛一下肚,扶蘇便突然覺得小腹間的那一股衝動像吃了興奮劑似的直沖大腦,怎麼壓也壓不下。眼睛猛然變得有些熾熱起來!頓時知道不好,“酒裡竟然也下了春藥,這可惡地小妮子,太狡猾了!”

    一時間。扶蘇的神智便有些不清,眼睛裡像著了似的赤紅起來。呼吸更是如牛喘般急促起來,直盯盯地看著身前的美人!此時的扶蘇,心裡除了想將身煎的這位絕色尤物就地正法以外,大腦裡已經容不下任何的事物!

    便見這銀花公主媚笑嫣然的站了起來。伸手兩隻玉手往腰間輕輕一探、一扯。紫色的羅裙閃過一道耀眼的波浪,輕輕地滑落到地面!

    霎那間,一具完全赤裸、美到人間極致地玉體展露到扶蘇目前:被絲綢映襯得略顯粉色的燈光忽閃忽閃地照耀在這具堪稱完美的玉體上,燈光照耀到的明亮處和燈光照耀不到的陰暗處將玉體的完美曲線展露無遺:高聳的乳房、纖細的腰肢、挺拔的臀部……一切都是那麼的完美!尤其是小腹間地那一抹黑色。更是讓扶蘇血壓急劇颮升!

    “君上,我美嗎?”銀花用充滿誘惑力的聲音在嗲聲發問!

    “美!”扶蘇現在幾乎已經喪失理智,靈台間最後一絲清明也只能在澎湃的欲火中進行痛苦地掙扎!

    玉體輕輕地繞過身前的條桌,來到扶蘇地身邊,輕輕地倚到扶蘇的懷中。嫵媚的雙眸看了一眼身前的男子,便將美麗地螓首移到扶蘇的耳邊,輕輕地吹著扶蘇軟軟的耳陲:“既然我很美,那君上就要了我吧!”

    這一聲允滿誘惑力的引誘之辭,頓時將扶蘇心中僅有地一絲清明也從靈台中抹去!扶蘇就像一隻紅了眼的猛獸一聲突地怒吼一聲,一把便將懷中那赤裸的玉體死死地抱住。

    “啊,君上憐惜!”在扶蘇粗暴的行為中,銀花目光中隱含著一絲憂傷,輕輕地咬著嘴唇。

    可是這一聲不說還好,說了卻將扶蘇刺激得更加瘋狂,像一隻饑不擇食的猛獸一般在銀花的身上到處肆虐!

    一時間,衣衫亂飛,室內充滿著淫彌的呻吟之聲,真是風光一片!

    室外,兩名侍女和無涯猛然聽見了室內那令人魂飛魄散的呻吟聲,不禁一起猛地一愣。

    兩名侍女頓時是飛霞撲面,嬌羞不已!

    少言寡語的無涯更是一時目瞪口呆,面紅耳赤!勉強挨了片刻,無涯在兩名嬌美的侍女面前實在頂不住了,料想扶蘇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了,吱吱唔唔地道:“我,我去方便一下!”轉身便落荒而逃了!

    漸漸地,室內澎湃的激情慢慢平息下來,兩具交纏在一起的軀體也漸漸地停止了折騰。

    剛從高潮中平息下來的銀花髮絲散亂、渾身香汗淋漓,目光複雜地看著剛剛經歷了高潮、目下正沉沉入睡的扶蘇。忽地,一行清澈的淚水慢慢地地從銀花的眼角流了下來,喃喃自語道:“冤家,你知道嗎,這幾日來,我竟然喜歡上了你!喜歡你的英俊瀟灑,喜歡你的博學多才,喜歡你的英明神武,可是,你為什麼會是我閩越的敵人!”

    玉手輕輕地錦榻的邊角上摸索了一下,一柄寒光閃閃地匕首赫然出現在銀花的手中!

    “冤家,你不要怪我!我是閩越人的公主,為了國家,我必須這麼做!但是,你放心,我不僅將清白的軀體交給了你,你死以後,我也會一起陪你奔赴黃泉!在黃泉之下,我們就可以真心在一起了!”淚痕滿面的銀花癡癡地看著扶蘇英俊的容貌,喃喃而自語!

    忽地,銀花咬了咬牙,匕首在空中猛然劃過一道森寒的冷光,劃向扶蘇的心臟而去!

    看看匕首將要沒入扶蘇的胸膛,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隻強有力的臂膀猛然伸出、似一道劃破蒼穹的閃電般牢牢地抓住了那一隻意圖不軌的玉手!

    緊接著,扶蘇輕輕地睜開了閉合的眼簾,目光中充滿了戲謔和憐惜種種複雜的感情!

    “公主,何必要走如此絕境呢!”扶蘇輕輕地歎了口氣!

    目瞪口呆、嬌容變色的銀花呆呆地看著扶蘇:“你、你不是睡著了嗎?”

    扶蘇笑了,輕輕地坐起身來,肌肉虯張的上身充滿了強大的力感,先輕輕地將銀花手中的匕首拿下,然後歎了口氣道:“公主想必不知,扶蘇的體質本就異于常人,十二三歲就高大如成人,再加上身負異學,對這媚藥的抵抗力更是大大強于常人!其實我剛才高潮之時,神智就已經恢復正常了,公主沒在我神智不清之時下手,有些失算了!”

    銀花傻傻地看著扶蘇,忽地哭了,一頭撲在扶蘇的懷中,一雙玉拳猛捶扶蘇的胸膛:“我恨你,我恨你!”

    扶蘇將左手中的匕首扔到一邊,輕輕地摟住銀花顫抖的嬌軀,憐惜地道:“唉,這國家大事,本就是男人間的事情,你一個女兒家來攙和什麼!你剛才喃喃自語的話我就也聽到了,沒想到公主對我如此情深,竟想以死相殉!你放心,行刺的事情我不會追究,你也不要說出去,否則讓軍中諸將知道了,我也保不住你!我先回去了!”

    扶蘇放開銀花,將她輕輕地放倒在榻上,然後站起身來,下榻著衣。

    將要出門時,扶蘇忽地道:“今天的事情,我會負責!從此,你就是我的女人,沒有我的同意,你不許死!如果你自盡的話,我會殺盡閩越人!還有,我可以向你保證:閩越亡後,我一定會善待閩越人和你的哥哥,畢竟算起來,他們也是我的親眷了!”

    說著,神情複雜的扶蘇開了門,在兩名宮女一臉愕然的神情下走了出去。室內,可憐的銀花公主還在榻上輕輕地抽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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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卷 南海怒濤 - 閩越卷 第十一章 水戰

次日。扶蘇拔出一隻大船將神情鬱鬱的銀花公主送回石屯秦軍大營,又將尼仲斥退回閩都城村。這一幕不禁讓眾將十分納悶,雖知肯定有什麼異樣的事情發生,但扶蘇不說,眾人也不敢問,只好悶在了肚子裡!

    於是,無事一身輕的扶蘇立時率秦軍大舉進入南蒲溪,一路北上,要尋閩越南蒲水師決戰!

    進入南蒲溪不過一日,秦軍便開始遭遇閩越軍大小哨船,一陣亂箭逐退之後,扶蘇知道:閩越南蒲水師主力就在附近!一時不敢怠慢,不僅下令大軍嚴加戒備,還同時派出大隊哨船和斥堠沿河哨探,搜尋敵軍蹤跡!

    而在這敵情未明之時,李信所部也不敢隨意渡江,只是遠遠地跟在主力的後面,觀望著情況!

    次日一早,秦軍水陸主力剛剛拔營而進,便聽到前方哨船傳來警訊:“啟稟君上,前方十五裡外發現閩越南蒲水軍主力,約有三萬人,正揚帆破浪,順流而下,直奔我軍而來!”

    扶蘇大喜,拍案而起道:“好!本君等它多時了!來人,一、命令水師立即擺開陣勢,準備接戰;二、通知岸上的任囂將軍準備迎敵;三、通知李信將軍立即開始架橋渡河!”“喏!”

    扶蘇躊躇滿志地道:“我倒要看看你閩越水軍如何阻擋我二十萬大軍!”

    “報,敵艦已逼近我軍十裡!”

    “再探!”

    “報,敵艦已逼近我軍五裡!”

    扶蘇猛然站起,喝道:“傳我將令,各艦劍出鞘,弓上弦,將領歸位,準備接戰!”“喏!”

    一陣戰鼓擂動處,大隊秦軍戰艦上人來人往、奔走不斷,一爐爐炭火升了起來。一架架弩機張了開來,只等著給予敵軍迎頭痛擊!而岸上,任囂所部也將弓弩兵佈置到岸邊,投石機和弩機等重型武器也虎視眈眈地注視著河面!

    “君上,敵軍來了!”帥艦頂端哨樓上的瞭望兵放聲大呼!

    扶蘇站在帥艦之上,聞言用手搭了個涼棚,放目遠眺:果然在遠遠的天際,出現了大片的帆影,漸漸地出現了巨大的艦身,正順流直下。直撲秦軍而來!

    扶蘇一時心潮湧動,禁不住狠狠地握緊了雙拳:“閩越兵,來吧,看誰才是水戰之王!”

    就在此時,忽然前方火光一亮,緊接著哨艦上便傳來急促的警訊:“報,君上,敵軍順流而下,放出大批火船!”

    “什麼!?火船!?”扶蘇猛吃一驚。心中暗道:“看來這南蒲水軍大將是想給我一個下馬威啊,把我火燒魚腹浦那一招活學活用了!別說。這招夠毒,我軍艦船如此密集,要是任它燒的話。損失慘重不說,就是隊形也會大亂。不戰就已經輸了!在水戰中,地利的優勢有時可是決定性的!”

    不敢怠慢,忙喝令道:“傳我將令,各艦不得驚慌。立即動用投石機發射巨石擊沉敵軍火船!”“喏!”

    “吱吱嘎嘎……”秦軍艦隊上空立時響起一陣異響。

    “放!……”前軍各艦艦首艦尾兩架輕便投石機立即發動。上百枚巨石在空中呼嘯著,奔向前方!

    四五百步之外,上百隻小小的火船正散發著熊熊地烈焰,幾乎塞斷南蒲溪。正呼嘯著奔來。

    “碰!碰!碰!……”巨石砸落如雨:落到水中的立時濺起沖天巨浪,沖得各火船東倒西歪,互相碰撞;有的則直接命中火船”小小的火船如何經得起這三十斤重的大石奮力一擊,頓時被砸得散了架,骨嘟嘟進水下沉!

    一時間,南蒲溪上浪花洶湧,轟聲隆隆,不時有火船被擊成碎塊,江面上一時飄浮著大大小小的碎木板和油花!頓時,江面上閩越火船急劇增少,一隻接著一隻被滿天呼嘯的巨石砸入江底!

    “報——!火船離我方船隊還有一百五十步,已不到五十只!”瞭望兵奮力大呼!

    扶蘇皺了皺眉頭,喝聲道:“不要慌,傳我將令:以刺網艦斷後,大軍且戰且退,保持距離,將火船全速擊沉後,全力反撲!”“喏!”

    戰鼓擂動處,訓練有素的秦軍立即開始調整隊形,船頭不轉、各戈,手迅速向後猛劃,拉開與敵火船的距離,將敵軍漸漸引入與任囂部的合擊範圍!

    “嗖嗖嗖……”半空中巨石呼嘯著猛砸仍尾隨追擊地敵軍火船,邊退邊打中將殘存的火船一隻只打翻、擊沉!

    漸漸地,火船輕便,速度要快得多,看看就要追近秦軍斷後刺網艦!就在此時,岸上行動稍緩的任囂所部趕了上來,見得水軍情況有些不妙,連忙下令截擊閩越火船!

    “嗖嗖嗖……”南蒲溪東岸上,匆忙佈置開來的秦軍陸上部隊以大小弩機和投石機向著緊隨自己艦隊而不舍奮力攻擊。

    一時間,江面上矢石猛然密集起來,“撲通、撲通……”的浪花四濺!幾乎遭受雙倍打擊威力的二三十只火船一一被擊中,無可奈何地沉入江中!

    最後,僅存的三隻火船躲過綿雨的石雨,一頭撞向了秦軍斷後刺網船!看看就要相撞時,火船頓時猛地一挫,立馬在離刺網船十步遠近停了下來。

    原來,扶蘇早就料到水戰中可能有火攻這一招,不僅在每艘戰艦上配備了大小不一的投石機,還在部分艦船上配備了刺網。這刺網作用很多,不僅可以刹殺敵方從水下前來偷襲的‘水鬼’,而且可以將敵方地火船據于十步之外,端得妙處很多。這是扶蘇在渡淮一役中從項燕處學到的一點小知識!

    雖則如此,斷後的幾艘刺網船上地秦軍仍被十步開外的火船那散發出地熊熊烈焰烤得哇哇亂叫!秦軍雖慌不亂,立即按照平時演亂的戰法,用冷水澆頭將濕衣淋濕,然後用大石紛紛砸向火船!旁邊的幾條刺網艦也趕來幫忙,巨弩和矢石向火船猛烈招呼!

    烈焰騰騰、火蛇亂竄中,刺網船上地秦軍輪流撲上。奮不顧身地撲向烈火。眉毛被燒掉了,頭髮被烤焦了,但矢石仍如雨而下!一輪、二輪、三輪……很快,三條漏網之魚在斷後的十餘條刺網船全力合擊下,被迅速擊沉!

    “嗷——!”秦軍艦隊上空爆發出驚天動地的歡呼聲!

    扶蘇一真提到嗓子眼裡的心此時也終於放回了肚裡,惡狠狠地大叫一聲道:“傳我將令,全軍掩上,給我狠狠的教訓一下這些閩越蠻夷!”

    “殺——!”秦軍艦隊立時發出驚天動地的喊殺聲,眾秦軍將士們輕衣短裝,揮動著手中的利劍。大聲歡呼!大批的劃手們此時也倍加勇猛,雙臂肌肉虯張,奮力變換方向,摧動大艦殺將回去!

    “報——!嚴將軍,我軍地火船沒對秦軍造成任何傷害,全被秦軍用飛石擊沉!秦軍現在已經調轉船頭,複整隊形,迎擊上來!”

    “什麼!?飛石!?”閩越南蒲水軍大將嚴忠目瞪口呆!這一百多般小火船竟然連秦軍的毫毛也沒傷著幾根,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可是這也難怪,投石機本就在中原出現不久。遠沒有流傳到這南方蠻荒之地,嚴忠哪裡知道有這樣的攻擊方式!

    “將軍,秦軍已經迎擊上來了。請定奪!”身後的偏將看嚴忠一副驚駭的樣子,連忙提醒!

    嚴忠猛然醒悟。忽地奮力抽出腰下長劍,奮起大呼道:“英勇的兒郎們,我閩越國已到了生死存亡之際,今日不是敵死。就是我亡!殺

    !和秦人決一死戰!”

    閩越人向來勇猛,如今退無可退,避無可避,不禁也激發出了滿身的兇氣。在船身上蹦跳狂呼,那火熱的眼神充滿了決死的戰意!

    兩隻艦隊以極高的相對速度迅速接近,迅速逼近到四百步以內。

    扶蘇大呼一聲:“投石機攻擊,給閩越蠻子一點顏色看看!”“喏!”

    “咚咚咚咚……”驚天動地地進攻鼓聲擂響了!“嗖嗖嗖……”漫天都是呼嘯的巨石,在半空中翻滾怒吼著劃過一條條漂亮的抛物線、奔向目標!

    “嗷嗚——!”秦軍們激動得一片狼嚎之聲,只可惜身旁全是水,要是在陸地上,他們早就瘋一般地沖了上去!

    “碰碰碰……”漫天地矢石兇猛地砸落在閩越水師船陣之中,浪花亂濺裡,不時的有船隻被飛石擊中!木屑亂飛中,夾雜著大量地鮮血和亂飛的殘肢!

    忽地,東岸邊也響起了類似的呼嘯聲,任囂所部也是個個奮勇,全力啟動投石機兜頭一頓猛砸!

    一時間,措不及防的閩越水軍被砸得哇哇亂叫,在船上抱頭鼠竄!不時有人慘叫著被亂石砸中,或是在擁擠中掉入水裡!

    眨眼之間,閩越水軍尚未與秦軍正式照面,前軍打頭陣地數十隻戰船被便砸得四分五裂,紛紛開始進水!閩越軍不由慌亂的開始徒勞的堵漏工作!

    “噢!”遠遠地,秦軍將士們看見閩越人那狼狽的模樣,不禁一掃剛才地鬱悶,放聲大笑!各式俚語也是紛紛湧出,問侯閩越人的女性先輩!

    “傳令,重型弩機全速發動!給我再招呼閩越人一番!”“喏!”

    戰鼓繼續擂動處,一直沉默寡言的秦軍弩機也出聲了。漫天的“林林”尖叫中,古代終極遠程精確兵器發揮了它們的巨大威力:一名名閩越軍被巨矢貫胸穿過,牢牢地釘死地船敏上;一座座箭樓、女牆、船貉被巨矢射得喀嚓崩裂,木屑亂飛!

    頓時,閩越軍更見慌亂!秦軍雖是逆流而上,卻依仗著犀利的兵器和岸基力量的配合打得閩越人抬不起頭來,半天才稀稀拉拉的放出幾隻流矢!

    漸漸地,兩隻艦隊的距離逼近二百步,缺少重型弩機、也沒有投石機的閩越人終於開始較有章法的反擊了:無數的流矢由閩越戰艦上如同飛蝗般湧出,雖然不時的有人被秦軍的矢石所擊中,但閩越人依舊奮勇反擊!

    “撲撲撲……”在閩越人地亂箭中,秦軍也終於有了傷亡。一時間,眾秦軍也不敢再放肆的暴露在空氣中,紛紛縮到女牆之後與閩越軍對戰,互放流矢!

    而隨著兩艦距離的拉近,互放的箭矢也由無火變成了有火。一時間,江面之上火箭亂飛,咻咻作響,像是一場浩大的流星雨一般將寬闊的江面幾乎遮得密不透風,天空中一片火紅!

    火,很快地燃了起來。首當其衝的兩軍前鋒戰艦不由得紛紛開始起火,江面上一時火紅一片!兩軍將士不由得一邊互攻,一邊忙著滅火,戰鬥開始進入白熱化階段!

    扶蘇皺了皺眉頭,下令道:“傳令,前軍以弓弩為主攻擊敵先鋒船隊,中軍的投石機開始向閩越艦隊後陣延伸,阻斷閩越艦隊的增援!”“喏!”

    霎那間,秦軍的石雨開始由閩越地前軍移向中軍,原來較為安全的閩越中軍頓時被亂石一頓胖揍。深深體會到了前軍兄弟的痛苦。便連嚴忠的帥艦也在船首挨了一枚大石、砸塌了幾塊木板之後,也不敢再過於逼近前軍,只得暫泊江中。遙控指揮戰鬥!

    “碰!”兩軍前鋒戰艦終於在江面中短兵相撞,劇烈的碰撞聲中。秦軍和閩越兩軍戰士等不得戰艦完全停穩,便紛紛搶上敵方戰艦,開始奮力撕殺!一時間,江面上兩軍開始了慘烈的肉搏戰!秦軍驍勇、閩越善戰。雙方是殺得難解難分!

    在這時侯,一時幫不上前軍什麼忙的岸上秦軍部隊開始將大量的弩兵和投石機兵移往閩越中後兩軍位置,雙方開始對射!這樣,在秦水師中軍的石雨攻擊下。在秦軍岸基部隊的努力牽制下,閩越水師對前軍地接濟逐漸陷入枯竭!

    漸漸地,已經在最初的交鋒中受到近半損失的閩越前軍不由得抵擋不住秦軍勇猛地攻勢,漸露敗相!閩越前軍的戰艦非常不情願地被秦軍一艘接著一艘的奪過控制權!

    扶蘇看戰事漸漸向對秦軍有利的方向發展,不由得大大松了口氣,心道:“雖是初次水戰,尚有不少欠缺的地方,但做到這個地步,也就成功了!”

    揮了揮手道:“傳我將令,‘狼牙’全部下水,開始鑿沉攻擊!”“喏!”

    在秦軍們鋪天蓋地地助戰鼓聲中,脫得赤條條的、只穿著一條窄窄緊身褲的一千‘狼牙’武士們一手持錘、一手持鑿、腰後還插著一把短短的匕首,紛紛跳入水中,向戰事正激烈地前方撲去!

    這一千久經訓練的‘水鬼’們轉眼間便遊到激戰正酣的前軍水下,雖然他們的目標不是此處,但遇到落水的閩越水軍卻仍然是毫不客氣的補上一潛匪

    很快地,這一千‘水鬼’遊過兩軍交錯的前方戰場,逼近閩越中軍。此時的閩越中軍正忙於應付秦軍水陸兩基鋪天蓋地般的矢石攻勢,根本沒有注視到水面上趁著混亂飄過來的一支支蘆管!

    秦虎率‘狼牙’武士闖到閩越中軍艦船之下,各自瞄準了一艘敵艦便錘、鑿齊上,“碰碰”作業!頓時,江面上響起一陣詭異而沉悶的撞擊聲!

    “什麼聲音!?”窮於應付的閩越中軍兵士紛紛詫異地互相打探。

    很快地,水面下飄起了一堆接著一堆的木屑碎片,然後便聽艇底有人喊:“不好了,水下有人,船底被鑿破了!”

    “什麼!?水下有人!?”嚴忠在帥艦上大吃一驚,面色大變之下忙喝令道:“快,各艦分出一部分人下水,把秦軍殺盡!”

    閩越水軍們大慌,只好在本來已經捉襟見肘的中軍中抽出兩千人準備下水保護戰船。

    “快,給我下水,給我下水!……”閩越的軍官們將一名接一名的軍士趕入水中!

    “撲通、撲通……水面上像向餃子似的立時跳入無數閩越水軍。立時間,激烈的水下慮戰展開了,兇悍的‘狼牙’武士和善水的閩越水軍在水下開始短兵相接!

    水下激戰不比地面上,也不比戰船上,比得就是誰的水性高,誰的手腳快。畢竟在渾濁地水中,視線本來就不太清楚。數步之內發現敵軍後反應稍稍一慢,便會被敵軍先發攻擊。而在水下,一旦先流血受創,那麼強大的水壓便會先將傷者的戰力摧毀,所以水戰當以水性第一、反應第二!

    相比起來:論水性,久經嚴格訓練的‘狼牙’武士絕不輸于閩越水軍,甚至由於三個月來扶蘇繭意的加以殘酷訓練,還要超過閩越水軍一截;而要論起反應來,百裡挑一的‘狼牙’武士更非一般閩越水軍可比!而且秦軍用的匕首分水作用也遠比閩越軍的厚重長劍來得強,所以近身攻擊更加兇悍!

    於是。水下的激戰很快便分出了勝負:雖然閩越軍人數佔有優勢,但是佔據了素質優勢和以逸待勞優勢的‘狼牙’武士很快地便將兩千閩越軍地戰力和意志摧毀。一時間,水面上不時的冒起一股接著一股的血水,然後一具接著一具的浮屍湧上水面!當然,浮屍十有八九都是閩越軍!

    也許這就是專業特種部隊和業餘者的區別吧!

    很快地,被殺破了膽的閩越水軍紛紛從水中冒出頭來,攀著船沿就想往船上逃竄!閩越軍官們見狀大怒,大喝道:“回去,回去!”劈頭蓋臉一陣亂砍,將逃兵們又攆下水去!只可惜。已經失去了鬥志的人如何能夠贏得血戰的勝利,不過片刻功夫,水面下就平靜下來。重又響起了叮叮噹當的鑿擊聲!

    原本就已經被鑿得到處都是洞的閩越中軍戰艦這回傷上加傷,像是一個巨大地蓮蓬頭一樣到處噴水。艙底立時變成一片汪洋!再加上秦軍水陸兩基的夾擊仍在繼續,一時間閩越水軍戰艦紛紛開始進水下沉,水面上飄滿了潛水逃生的閩越水軍!

    嚴忠此時一看不好,前軍基本完了。中軍也快完蛋了,這仗輸定了!馬上下令:“快撤!”只可惜,此時還能夠有能力向後劃地閩越中軍戰艦已經寥寥無幾了!

    扶蘇遠遠地看著,臉上浮現出滿意的笑容。揮了揮手道:“傳令,三軍掩上,徹底摧毀閩越軍!”

    “秦風!秦風……”秦軍們呐喊著,喊著整齊劃一地號子,中後兩軍一齊搶上,瞬間摧毀了已經肢離破碎的閩越前軍,殺向閩越中軍!

    這時,閩越中軍戰船大部分都已經開始下沉,沒下沉的也是上面冒火、下面漏水,朝不保夕,見得秦水軍主力大舉殺來,如何敢抵擋,紛紛撇了奄奄一息的戰艦,跳水逃生!

    這下更中了秦軍心意,大艦上地秦軍一陣亂箭、小艦上的秦軍一陣亂捅,頓時將在水面上飄浮不定的閩越水軍殺得是屍滿江面,河面為之赤紅。只可憐水中的閩越兵們毫無還手之力,秦軍此舉大有打落水狗之嫌!

    這時,也已經戰鬥得筋疲力盡地‘狼牙’武士們也從水中紛紛浮起,在艦上秦軍們的接應下上船慢慢歇息!

    “君上,我們把閩越中軍幹掉了!”彪壯的秦虎喜孜孜地在扶蘇身前請功,強健的軀體上肌肉虯張,兀自還在滴著濕淋淋的江水!

    “幹得不錯!沒有弱了我‘狼牙’奇兵的名頭!”扶蘇也是十分的滿意!

    秦虎咧了咧嘴,笑道:“這閩越軍也太菜了一些,感覺沒費什麼力氣!”

    扶蘇大笑道:“那是你們太厲害了!不過,你說得這番話要是讓閩越主將聽見,恐怕羞也要羞死他了!”“哈哈哈!”眾人一陣大笑!

    “來啊,宜將剩勇追窮寇!不要放過閩越後軍,全軍追擊,斬敵首者重賞!”扶蘇現在真是意氣風發!

    秦軍這支軍隊不能聽個‘賞’字,此時一聽‘重賞’二字,更是奮勇,將戰船劃得飛快,大舉掩襲閩越後軍!

    此時,已經開始掉頭逃竄的閩越後軍見狀不妙,更是將漿劃得飛快,向北方迅速逃竄!秦軍如何肯放,一路奮力追擊,兩軍追追逃逃間便殺向北方而去!

    任囂所部陸軍見狀,知道勝勢已定,按照事先安排不再追擊,迅速南下、會合李信所部開始搶渡南蒲溪!

    這場江上追擊戰又持續了幾乎一天一夜,扶蘇運用騎兵追擊戰的原理,命令前中後三軍依次交替領先、追擊敵軍,直累得閩越殘兵筋疲力盡,最終被秦軍水師團團困住。

    一番激戰之下,閩越南蒲水師全軍覆沒,大將嚴忠戰死,秦軍水軍也折損近萬!但是至此,閩越已經再也沒有實力阻擋秦軍西進!城村城的東大門已經向秦軍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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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4 14:17:01 |只看該作者
第十四卷 南海怒濤 - 閩越卷 第十二章 滅閩

城村城,議事殿!

    殿內閩越文武群臣足有上百人,將殿內擠得滿滿當當的!但是,殿內的氣氛卻是十分的詭異,不僅靜得出奇,而且充滿著一種絕望的氣息!這一點從殿內群臣們無神的眼眸中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便是高坐于王座之上的閩越王無諸,此時也沒有了以往的威風:臉還是那張臉,但已經失去了以往那慷慨激揚的神采;珍珠王冠、黃金權仗,這兩樣閩越國的聖物同樣還是光彩奪目,但是已經不能支撐起這個國家最後的尊嚴!

    就是剛才,秦軍大軍二十萬擊滅閩越南蒲水師的消息幾乎與尼仲議和失敗的消息一起到達了城村城,連挨了兩記悶棍之下,任誰也不可能有一絲的興奮留存!

    看著殿下惴惴不安的群臣,無諸長吸了一口氣,勉強平靜了一個慌亂的心神。他做為一個國君,必須在危難的時候撐起這片天空!

    “諸卿,如今秦軍擊破我南蒲水師後,正大舉渡過南蒲溪,撲向城村城!如今如何應對,還請諸卿群策群力,共渡國難!”無諸這也是死馬當活馬醫,希望能出現一個奇跡!

    諸文武聞言,面面相覷地台下咬了半天耳朵,承相伯越才出列道:“大王,如果南蒲溪天險已破,雖然城村以東二百余裡尚有崇陽溪可以禦敵,但我閩越一已無退敵之兵,二也也無應對之時,所以臣認為,當以歸降為上!”

    無諸嘴角忍不住地抽搐了一下,對於他這個自尊心極強的人來說:‘歸降’這兩個字對他的打擊是非常巨大的!只是他現在不能發火,如今已經是國難當頭,再發火屠戮大臣的話。豈不更是自尋死路!

    於是,無諸強忍心頭的怒火,面色平靜地問道:“諸卿,承相伯越以歸降為上,各位的意見呢?”

    眾臣看無諸似乎沒有發火,紛紛出言道:“臣認為如今大勢已去,只有歸降方才能保大王安全和先王陵寢平安!”“臣附議!秦國大將軍扶蘇仁德謙厚,定會善待大王!“……

    看著殿下降意迫切的一殿臣子,無諸的心裡不禁像刀割一樣:“真是大難臨頭各自飛啊!閩越還沒亡,就開始討好新主了!還口口聲聲為本王和祖廟著想。真當本王是傻子嗎!”

    看著無諸一時沒有言語,眾臣正欲再勸時,忽地一人大喝道:“都給我閉嘴!”這一聲怒吼聲若滾雷,直振得殿內回聲陣陣,令人耳鼓發麻!

    眾人聞聲一看,卻是大將軍金虎。

    金虎指著眾臣憤然道:“你等食君之祿,理當分君之憂!如今秦軍尚未兵臨城下,就紛紛欲圖賣主求榮,你們還有沒有廉恥!?”被金虎這義正言辭地一頓痛駡,眾臣心中有愧。一時低頭不敢再言!

    伯越卻忍不住道:“金將軍是忠臣,難道就以為別人都是奸臣嗎!?不降秦軍,你拿什麼來退敵!?難道要大王和先王的祖陵都毀於戰火嗎!?要真地這樣。我看你金虎才無顏面見我閩越歷代先王!”

    金虎氣得渾身發抖,手指伯越大罵道:“我雖無計退敵。但願率領殘餘軍隊死守城村,與國都共存亡!我金虎生是閩越人,死是閩越鬼,決不學那蛇鼠小人。投降暴秦!”隨即金虎轉向無諸,懇切地道:“大王,我閩越歷代先王創下如此基業殊為不易,怎能就此拱手送與他人!就算大勢難以挽回。也應奮起一戰,雖死亦無愧於歷代先王!”

    無諸聞言長歎了一口氣,心道:“這才是真正的忠臣啊!”看了看尼仲,無諸問道:“尼大夫,你剛從秦軍中回來,你的意見呢?”

    尼仲面現猶豫之色,沉默一會方道:“大王,臣意難決!如今議和完全失敗、公主被扣秦營,再加上南蒲天險被破,我閩越實在已經難有任何的勝算!所以,如果從愛護百姓這方面考慮的話,臣認為任何的抵抗都是徒勞的,反而會給百姓帶來無謂的死亡,當以歸降為上。而且扶蘇還親自向公主和微臣答應過,只要大王歸降,必會善待大王和閩越臣民,這應該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如果從忠於國家、忠於王室這方面考慮,臣認為必須浴血抵抗,即使城村被破,我閩越國也會戰鬥到最後一刻!甚至我軍可以放棄城村城,避入武夷山區,和秦軍進行長時間的周旋!但這樣做,又必會給我閩越軍民帶來更大地傷亡!所以,是戰是降臣也難以決斷,臣只聽大王安排,不管最後是戰是降臣必誓死追隨!”

    應該來說,尼仲是一個非常理智之人,他給出的這兩個選擇也是非常無奈之舉:他既不希望繼續抵抗,以致閩越人血流成河;也不希望束手待斃,屈辱地歸降!可是,這樣的難題對於無諸來說,又如何能夠輕易決斷啊!

    無諸一向愛民,但也稟性剛強,投降他做不到,但抵抗卻又不忍萬民塗炭,想了良久之後,無諸睜開了眼睛,面現堅毅之色,正色道:“我意已決!即時傳令:城村城內所有想歸降的文武官員、兵丁百姓都可以任意出城,絕不許阻攔,但必須在兩日內離開;兩日後,關閉四門,聯和願意留守之人死守城村鎮,誓死悍衛先王基業!”

    諸臣聞言面面相覷,見無諸如此寬厚不禁羞愧滿面,忽地一起跪倒,大呼道:“大王!”無諸歎了口氣,揮了揮手道:“去吧,各尋去路吧,本王如今照顧不了你們了!”

    眾臣放聲大哭,也不知是感動,還是羞慚!

    卻說,扶蘇率大軍渡過南蒲溪後,留殘存水軍兩萬留守南蒲溪,其餘主力大軍十五萬餘人兵指崇陽溪,直奔城村而來!

    這一日,大軍剛剛渡過崇陽溪。便有斥堠兵飛馬來報:“報君上,閩越王無諸近日大開四門,放閩越官員和百姓自由出入!現閩越城內百姓大多已經逃散一空!”

    扶蘇聞言大喜道:“噢,果真如此!?那閩越王是不是有投降之意?”斥堠忙道:“回君上,恰恰相反!閩越王無諸已於今早關閉四門,聲稱要率殘兵與閩越共存亡!”

    扶蘇和眾將聞言大吃一驚,李信詫異道:“這無諸是不是瘋了!我軍可是十幾萬人,他不過頂多只有殘兵一萬多人吧,難道真想自尋死路!?”任囂歎了口氣道:“無諸,仁君也!放官兵、百姓自願逃生者在前。欲一死捍衛先王基業在後,難得啊!”

    扶蘇聞言愣了愣,隨即讚歎道:“人常言:不以勝敗論英雄!無諸可當此稱!”任囂點了點頭道:“君上,無諸在閩越人心目中威望甚高,如果能夠說服其歸降,那麼對我迅速穩定閩越國大有好處!”

    扶蘇有些可惜的笑了笑道:“真的有這麼容易嗎!無諸要是願降,恐怕也不會像這樣這麼做了!”諸將聞言有些沉默:無諸是一個可敬的對手,降服他遠比殺死他更讓人興奮!一時不禁十分可惜!

    三日後,十五萬秦軍鋪天蓋地席捲至城村城下,將城村城圍得是水泄不通!在扶蘇的安排下:任囂、李信分別鎮守西營和北營。截斷閩越人退往武夷山區的道路;羌隗鎮守東營,防止閩越人向東突圍;扶蘇則親自鎮守南營,撫住閩越人南逃腹地或南越國的通道!

    次日。扶蘇親率一萬‘破軍’騎兵馳向城村城,遠遠地城頭上地閩越兵們看見大隊秦兵撲來。緊張得紛紛扯弓搭箭,準備射擊!

    扶蘇為表誠意,下令一萬‘破軍’停在城村城外五百步,只帶十余名親衛直奔城村城下。遠遠地。一名閩越俘虜忙大喝道:“城上休要放箭!秦國大將軍想見無諸大王,有要事一會!”

    城上的閩越兵們互相看了看,有一名將領大喝道:“你們稍等,不許輕舉妄動。否則弓箭侍候!”說著,急匆匆下牆,去稟無諸。

    沒過多久,城頭上一陣騷動,有一名頭戴王冠、手握金仗的雄壯男子出現在城頭,向下眺望!

    扶蘇在城下拱了拱手,大叫道:“城上可是閩越王無諸?”

    “正是,你我本是敵國,今日邀見本王,有何要事!?”無諸不卑不亢,面無懼色!

    扶蘇笑了笑道:“你我雖是敵非友,但本君對大王為人還是十分敬佩地,所以不忍心見大王慘遭橫死,特來勸降!”

    “本王不降!”無諸沒有二話,就是這乾巴巴地一句!

    扶蘇搖了搖頭,勸道:“大王何其不智也!如今閩越大勢已去,城村城內能戰之兵想必不過萬餘,如何能抵擋我秦軍十數萬虎狼之師!大王若現在歸降,尚不失封侯之位;若執意不降,城破之時,悔之晚矣!”

    無諸聞言仰天大笑道:“扶蘇,本王告訴你:我要想投降,早就投降了!前日我放走大批官兵、百姓,就是打算和剩下來的忠勇之士與城村、與閩越共存亡!你休要多說,只管放手進攻便是,我無諸皺一皺眉頭不算頂天立地地男兒!”

    扶蘇聞言大喝道:“好!無諸,我也不跟你多說什麼,我現在給你開出歸降的幾個條件,你自己決斷。第一、本君保證所有歸降閩越臣民的財物、田宅和性命絕對安全,違反者死;第二、本君保證大王性命無憂,而且委任為新郡閩南郡郡守,閩越歷代先王的陵寢、宗廟,本君也保證絕不動一草一木,反而會倍加保護;第三、本君保證絕不歧視閩越人,日後新郡閩南郡設立時,會給予閩越人與中原秦人同等待遇,而且本君保證新郡地官員至少有一半人由閩越本族人來擔當!大王認為這三點如何?如果大王另外還有條件,也不妨開出來,本君也可以考慮!”

    無諸聞言愣了一愣,心道:“言下之意,我閩越與秦軍連翻激戰之後,秦軍傷亡肯定也不小,卻竟然願意給予閩越與東甌更為優惠的投降條件!這是真是假?”

    無諸大喝道:“此言當真?”

    扶蘇見無諸有所鬆動,連忙道:“為了再讓大王放心,本君願娶貴國銀花公主為妻,這樣一來你我已是親戚,本君總不會再出爾反爾了吧!而且大王想必也聽說過,本君向以信義自詡,以往名聲不壞,大王足可以大膽信任!”

    無諸聞言一時默默無語,大腦中在進行激烈的爭鬥!以往,無諸打算死戰不降,完全是擔心降後因曾經奮勇抵抗過而受到秦軍污辱,而且擔心祖宗陵廟被秦軍摧毀,現在扶蘇在兩軍陣前立誓,而且條件十分優厚,不禁讓無諸頓時心動!

    思量來思量去,無諸還是一時不能決斷,不禁將目光投向了身後閩越僅剩的兩名重臣:金虎與尼仲!金虎見無諸看了過來,搖了搖頭,表示不能投降!尼仲則猶豫了一下,低聲道:“大王可再問一下,如果不降,城破之後,秦軍會如何處置閩越?”

    無諸點了點頭,大聲道:“如果本王不降呢?你待如何?”

    扶蘇冷笑道:“如果大王不降,那我們就是敵人,對敵人自不能心慈手軟!秦軍破城之日,就是城內雞犬不留之時,屆時十分先王陵墓、宗廟地統統摧毀,而且為免後患,閩越王室本君也會斬草除根!閩越人日後也不會有任何優待可言!大王好好想清楚!”扶蘇其實這也是恐嚇之辭,即便無諸不降,城破之後,扶蘇除了族滅無諸等閩越王室外,對閩越百姓還是會盡力善撫的!

    無諸聞言愣了一愣,沉默良久,忽地揮了揮手道:“傳令,開城,歸降!”

    尼仲聞言松了一口氣:這可算是目下最好的結果了!忙道:“大王聖明!”

    金虎卻呆了,忽地跪倒道:“大王,不能降啊!”無諸傷感地道:“本王原也不準備歸降,可是扶蘇向本王親自保證會善待我王族、宗廟和閩越臣民,而如果不降的話,本王死不要緊,我閩越王族就此絕滅、先王陵寢和宗廟也隨之被毀,屆時我便碎屍萬斷又如何在九泉之下去見先王!金將軍,起來吧,大勢已去,徒死無益!開城!”

    “轟隆隆”一聲悶響處,城村城大門敞開,無諸率剩餘文武去冠免足,出城來降!

    扶蘇見狀大喜,連忙下馬相迎道:“大王聖明,做了明智的選擇!閩越人必會厚謝大王厚德!來人,傳令下去,各路大軍開進城村城,接管城池!有膽敢劫掠者,殺無赦!”“喏!”

    大軍剛要進城,忽然間,城內有一閩越兵來報:“大王,金虎將軍在城上拔劍自刎了!”無諸聞言呆了一呆,一時顯得蒼老了許多!

    扶蘇感慨道:“忠臣也!來人,傳我將令,厚葬金將軍!”“喏!”

    西元前217年初秋,閩越亡!扶蘇新置閩南郡,以無諸為太守,所部官員一半從中原就近調任、一半由閩越原官員和百姓中選拔,再加上大力推行新政,閩越一境迅速安定!

    年底,扶蘇得秦王昭命,加無諸為東海侯,另為扶蘇與銀花賜婚!至此,扶蘇以仁義治閩越,以婚姻為手段,盡取閩越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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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6-17 1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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