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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artk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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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冰水石] 天生郭奉孝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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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9 21:43:15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 十 章 自作自受


帶著新婚的夫人一路慢慢走來,趁機培養一下感情嗎。去常山的路還是很順利的,到了常山一打聽趙雲、趙子龍的家。還真有人知道,說是很好找,就在我們來的那條路,回頭走上十一、二里附近的趙家莊,而趙雲家就在那個小村莊裡。不過那人還說趙雲去年就外出闖蕩了,聽說已經投軍了。

  正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也驗證了『有心載花花不開』這句話的正確性。找不到趙雲我一點也不覺的沮喪,就好像在地上揀了張還沒開獎的體育彩票,中了是運氣,不中也沒什麼損失。陪著夫人在城裡小轉了一圈,時間若長了那可是打死我也不去的,陪女人購物是每個男人應有的風度也是大多數男人最大的噩夢。


  休息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天剛濛濛亮我們就開始往回走了。出了城走了不到半個時辰就看到大路旁的一個村莊內濃煙滾滾,算了一下路程那冒煙的地方應該就是趙家莊了。立刻命魏延帶上四個家丁去查看那裡出了什麼事。


  過了不久就見魏延和四個家丁全身是血的就回來,不過看他們一個個蒼白的臉色中帶著興奮的紅潤,應該是第一次殺人的震撼吧,血應該都是別人的。在魏延的馬上還馱著一個像是暈了過去的女孩,魏延跳下馬說:「回主公,是強盜在洗劫村莊,村內的三十餘口都被強盜殺了。我們趕到的時候全村只剩下這個女孩在被十幾強盜圍攻,就出手殺了強盜。」


  我看了看那昏倒的女孩,身上沒傷,估計是累脫力了。讓夫人為女孩灌了幾口水,等她醒過來一問。這個女孩不是旁人,乃是趙雲的妹妹趙雨,原來今天天還沒亮就有一群強盜衝入村莊殺人越貨,村莊中人本就不多,輕壯年更少所以組織不起來有效的抵抗,竟被強盜殺了個精光。而趙雨跟哥哥學過武藝,聽到外面有動靜就抄槍衝出家門與強盜激鬥。仗著槍法精妙殺了兩人,但被聞風而來的其他強盜圍攻。趙雲所授的槍法隨利於群戰,但趙雨終久是年少體弱漸漸不敵,若不是魏延率人趕到估計再有幾個回合就會喪命了。


  幫趙雨將村內的都安葬後,問她可有親友投奔。趙雨嗚咽道:「連年戰亂,親友都出外躲避了,哥哥也出外投軍不知去向。」


  夫人王氏為趙雨擦拭了眼淚後勸我把她留下,本來無所謂,但看到旁邊的魏延直眉瞪眼的直望人家小姑娘身上瞄,就故意沉吟了半晌把個魏延急的在旁邊抓耳撓腮才答應。


  自此就結束了這次娶親之旅回轉山中了。並不是我不想再去找幾個人,只是我實在是想不起來以我目前的情況還有那些人可以招攬的到。而且自己的歷史功底太差,實在弄不清楚那些名將高參都住在那裡,現在才悔恨當初歷史課上開小差想其他事情是不是晚了點?


  一路上魏延除了跟在高順身邊討教武藝外就是圍著趙雨轉,趙雨也感激魏延的救命之恩甜甜的叫著:「魏哥。」差點讓我笑出聲來,不過『偉哥』實在不怎麼樣,就想讓她改口叫『延哥』,可仔細一品味,暈死了這個『閹割』還不如『偉哥』!所以我就只能躲在車人偷著樂了,還好夫人知書答禮不會像高順一樣翻白眼,不過看她的表情其實是很想知道我笑什麼,但實在沒法解釋啊!


  穿過山中的幾個迷宮就回到了屯居點,不是我吹牛,雖然本人不會什麼五行八卦,不可能擺下能當十萬兵用的八陣圖,但利用山中草石樹木和人的心理因素,擺幾個讓人迷失方向的小小迷宮還是不在話下的。就是因為這些迷宮,讓那些企圖跟著賣完酒採購了大批物資回來的車隊找釀製源頭的有心人,以為碰上了仙人設下的鬼打牆嚇的不敢妄想了才始終保持著屯居點的秘密。


  夫人、魏延與趙雨來到屯居點上都驚呆了,亂世之中竟有如此之好的避世之地。


  魏延我讓他除了多多向高順學習外就是跟著陷陣營的士兵一起訓練,還別說,盛名之下無虛士,只不過是經過一段時間他就在定期舉行的文武兩項比賽中雙雙奪魁。不過讓我納悶的是,魏延在馬下只能和兩個陷陣營的士兵勉強打成一個平手,而在馬上以長兵器對那六十個騎兵優勢稍微大一點,但也只是大一點。魏延可以打的兩個騎兵番竄,但三個騎兵一起上的話魏延就沒什麼還手之力量了。按照這中比例算,三個騎兵大於一個一流武將,那麼四個人就應當可以抵擋的住關羽、張飛這類猛人了吧?那我手下有六十個騎兵,不是就有了十五個關羽或張飛嗎?


  而步兵就更讓我摸著頭腦了,兩個士兵等於一個魏延的戰鬥力的話,那麼目前一千人的陷陣營是不是可以說是由五百個魏延組成的步兵衝鋒隊嗎?


  雖然不知道我的猜想對不對,不過以後有的是機會通過戰場上的搏殺進行檢驗就不多想了,反正我能夠確定手下的士兵至少每個都是可以以一當十用的。


  趙雨自然被我弄到了女兵營,本來女兵營的丫頭們在我的另類教導下就不是什麼安分守己的主,現在有來了個領頭的折騰的就更歡了。相互交流了一下各自的技藝,趙雨把精妙的槍法教給了女兵們,而趙雨也從女兵們那裡學到了女子防身術。學了新本事的趙雨自己想找人試一下,就到陷陣營找人當陪練,那群野小子聽說要拿自己練防狼術一個個腦袋搖的頭快掉了,是死活不答應。只有初來咋到的魏延不知深淺的答應幫忙,結果是捂著眼睛歪著嘴躲了趙雨好幾天。


  就在我看魏延笑話的時候,我自己的麻煩來了。夫人王氏知書答禮,但再知書答禮也經不住趙雨領著一群小丫頭三天兩頭跑來說三道四的。而且見我這裡有這麼多習武的女子她也動了學幾手的想法!這是好事啊,至少能強身健體,所以我也沒多想就答應了。可沒兩天夫人就找到正在讀書的我羞答答地說:「夫君,你摸下我的臉。」


  夫人終於開竅了,不像以前我找她親熱時總是躲著我了。今天還主動的讓我摸她的臉,我心中這個美啊,那知道剛一伸手就被夫人兩隻玉手捏住了手掌,向內一折我就不由自主的向後倒去!我暈……防狼術!我是你的郎君不是色狼啊!不對……我想起來了,這一招的後半段可是會要人命的……撩襠腿。


  「啊!」一聲慘叫在山谷中迴盪了許久,我的夫人啊……你不是想守活寡吧?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說法雖有些誇張,但時間過的真的很快。就在我逍遙自在的過著隱居生活之時,轉眼間轟轟烈烈的黃巾起義也由燎原之火變成了昨日黃花。除了少部分偏遠地區的起義軍還在抗爭外,大部分的黃巾軍都被消滅了。


  朝廷也開始大封有功之臣,我所注意的幾個人都得到了陞遷。曹操原任都騎尉,因戰功升任濟南相,就任期間罷貪官,免污吏,郡界肅然。朝廷征其為東郡太守,他因朝廷政亂而不就,稱疾歸鄉里,春夏讀書,秋冬狩獵,以自娛樂,中平五年,靈帝置西園八校尉,又征其為典軍校尉,乃就征;孫堅戰功卓著被升任別部司馬,後又任朝廷議郎,中平四年任長沙太守開始建立自己的軍事集團。劉備也於涿縣組織起了一支地方武裝,率領關羽、張飛加入到這場真壓農民起義的戰爭中來,戰後任平原縣令,而後沒多久就因鞭打都郵掛印而逃,應該是去投奔公孫讚了。而董卓雖屢戰屢敗但其與宦官勾結,在征討涼州韓遂、馬騰等叛亂時官至前將軍。


  轉眼間已經是中平六年了,算算日子皇帝應該快掛了。而後輪到大將軍何進和宮廷內的太監同歸於盡,接下來就是董卓率兵入京亂政。我覺的董卓其實應該是有最有機會成會漢家王朝替代者的,當時朝廷內的兩大勢力--外戚和宦官在爭鬥中兩敗俱傷已經沒有多少實力了。而小皇帝也懦弱無能,應該比後來寫血帶詔的獻帝更利於控制。不知道董卓處於什麼目的和心理,甘冒天下之大不韙在還沒徹底籠絡住人心、控制住朝局的情況下急不可耐的枉議廢立之事。若是他稍微有點耐心,只怕他以後真的會成為第二個王莽,或稍微有點忠心也會成為第二個霍光。但不管成什麼,至少不會落了個被點天燈的下場。


  諸侯會盟討伐董卓,這個代表著東漢末年進入諸侯爭霸的日子一天天的臨近了。我也將結束這與世無爭的隱居生活,比歷史上的正牌郭嘉提前踏入這紛亂的世間。


  交代了高順整頓人馬作好準備,一旦有我號令就帶齊人馬出動後、告別了妻子,帶著魏延向陳留去尋訪曹操了。經過再三的考慮,我決定還是去見見這個能說出:「寧叫我負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負我」並被評價為『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的曹操曹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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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9 21:44:02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 十一 章 搶先註冊


一路行來,我頭戴綸巾身著寬裳手搖羽扇好不自在。衣服是讓夫人做的,羽扇則吩咐女兵營的小丫頭們殺雞宰鵝時特意挑選的上好羽毛縫製的,這套行頭若是出現在二十一世紀的街頭、一定會被認為是為某遊戲做宣傳扮演諸葛亮的演員。不過在這個時代諸葛亮現在還是個小的不能再小的毛孩子,他這套以後膾炙人口的標準裝備(在各類遊戲中都有智力加乘的)就成我的註冊商標了!

  歷史上象的郭嘉和諸葛亮這樣的一類書生、文人謀士,雖有超人的才能,卻沒有尺土寸兵,只能投靠有政治地位和軍事實力的人物,才能使其才華得以施展出來。這正如籐蔓不能直立,只有攀援大樹才能升高一樣。也有人把知識分子比作為毛,而毛只有附著於一張皮上。封建割據時代的皮,雖然有仁義道德等辨別好壞的標準,但這個標準彈性大大,又往往經過了一番粉飾裝扮。有識之士,追隨哪個集團?跟定什麼人物?選擇哪一張皮?很多情況下往往由不得自己,而要靠命運的安排。就像荀彧本是準備投奔冀州刺史韓馥的,但半路上卻被袁紹劫去,後來見事不可為才改弦更張投了曹操。


  而我目前雖然有高順、魏延幫忙,手下也有幾千人馬。但在這個冷兵器時代動則數十萬人馬的戰爭中,根本經不起消耗。最大的缺點還是沒有一個好的根據地,所以還是先找張皮附著的好,而且我從曹操刺殺董卓、發矯詔會盟討董、其後在無人響應下領麾下人馬單獨追殺正向長安逃竄的董卓等行為上看,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或至少在當時曹操還是忠於漢室的。是什麼原因使得曹操變成後來的漢賊呢?我真的很想在近距離觀察一下曹操心理變化的過程!(曹操:「需要理由嗎?」郭嘉:「不需要嗎?」曹操:「需要嗎?」郭嘉:「不需要嗎?」郭嘉:「我不是想監視你,我只不過是想研究一下人與人之間的一些微妙的感情。」)


  魏延見我在那裡嘟囔著『需要嗎?』『不需要嗎?』就知道我又開始犯病了,翻了大個白眼不搭理我。這小子跟著高順學什麼不好,除了學工夫竟然還也學會了翻白眼。本來還打算這次出來找下趙雲,幫你向他提親的,畢竟兩個人也到了婚配的年齡了!不過你敢用白眼翻我,哼……免了吧!


  曹操刺殺董卓不果後逃回老家,在得到陳留孝廉衛弘資助後發矯詔馳報各道,並豎上書「忠義」二字的旗招兵,有李典、樂進、來投被留為帳前吏,後又有族中兄弟、夏侯兄弟及曹氏兄弟相繼率眾來投。


  袁紹得操矯詔,乃聚麾下文武,引兵三萬,離渤海來與曹操會盟。操作檄文以達諸郡。檄文曰:「操等謹以大義佈告天下:董卓欺天罔地,滅國弒君;穢亂宮禁,殘害生靈;狼戾不仁,罪惡充積!今奉天子密詔,大集義兵,誓欲掃清華夏,剿戮群凶。望興義師,共洩公憤;扶持王室,拯救黎民。檄文到日,可速奉行!」


  操發檄文去後,各鎮諸侯皆起兵相應:第一鎮,後將軍南陽太守袁術。第二鎮,冀州刺史韓馥。第三鎮,豫州刺史孔□。第四鎮,兗州刺史劉岱。第五鎮,河內郡太守王匡。第六鎮,陳留太守張邈。第七鎮,東郡太守喬瑁。第八鎮,山陽太守袁遺。第九鎮,濟北相鮑信。第十鎮,北海太守孔融。第十一鎮,廣陵太守張超。第十二鎮,徐州刺史陶謙。第十三鎮,西涼太守馬騰。第十四鎮,北平太守公孫瓚。第十五鎮,上黨太守張楊。第十六鎮,烏程侯長沙太守孫堅。第十七鎮,祁鄉侯渤海太守袁紹。諸路軍馬,多少不等,有三萬者,有一二萬者,各領文官武將,投洛陽來。


  這一日曹操正在帳中與夏侯惇、曹洪商議進兵之事忽聞小校來報樂進在外面被人揍趴下了,夏侯淵、李典也和來人打起來了。曹操大驚,樂進雖身材短小但手臂有百人之力,性格剛毅果斷,是一名勇將。剛派出去查看李典與夏侯淵訓練士卒的情況,這才多大一會就被人給揍趴下了?


  曹操忙起身帶著夏侯惇、曹洪出帳察看,外面這會正打的熱鬧著呢。


  原來是我帶著魏延來到了招兵旗附近,正看到夏侯淵、李典在操練士卒邊停來開觀看。要說夏侯淵、李典在訓練上還是有一套的,這些剛聚集在一齊的百姓經過幾天的訓練已經有摸有樣的能夠聞鼓而進、聞旌而退。但前進後退間隊行散亂,衣服更是花花綠綠讓人發笑。而正日裡跟著陷陣營訓練的魏延而是瞧不上眼,笑的比我還囂張。我們這一笑卻被前來巡視的樂進給看到了。


  樂進見魏延一副隨從打扮就徑直走到我面前喝道:「你這書生笑什麼?」


  問的這麼沒水準,我張口回了他一句很欠揍的話:「笑天下可笑之人!」通常情況下,說了這話後就要做好打架的準備,所以我立刻躲到了魏延身後。


  樂進大惱,剛投入曹操麾下就被任命為軍司馬,心中正充滿報效國家、剷除奸賊、曠扶漢室的雄心壯志,聽了這話怎能不生氣,說了句:「這書生好生無理!」揮拳就要揍人。這種費力不勞心的事自然有魏延頂著,而魏延也正想檢驗一下幾年所學就迎了上去。


  歷史驚人的相似,樂進對魏延就如同前幾年魏延對高順一樣一個照面就趴下。正在操練士卒的夏侯淵、李典見樂進在與人爭執本不在意,就想過來勸解,可還沒看清楚怎麼會事樂進就倒在地下大驚之下就出手了,而樂進也從地上爬起來加入戰團。


  曹操從大帳內出來看到一青年正被自己手下三員大將圍攻,此人以一敵三竟然還佔著上峰,頓時起了招攬之心。細一看這人卻是一身隨從打扮,曹操在心中驚疑何人能有此家將的同時也羨慕不已。


  魏延現在正在過癮呢,自從跟高順學了功夫之後在屯居點裡並不能顯示出多大的威力,因為日常練習的對手都是同樣學過軍體拳,彼此十分熟悉。而今天雖被三人圍攻擊,但卻感覺輕鬆的很。抓住李典就是一個過肩摔,「咣」的一聲就把李典摔落塵埃,聲音這個響讓圍觀的人聽著都心寒不已。


  曹操忙喊道:「壯士住手!」


  樂進、夏侯淵立刻停下手來拉起被摔的不輕的李典站到曹操身後。


  魏延也收手回到我的身後。


  正當壯年一身戎裝顯的英氣十足的曹操,看著魏延前面的奇裝異服一副「哈諸葛」打扮的我抱拳問道:「先生可是來助孟德除賊乎?」


  我輕搖羽扇說:「否也!夫智者審於量主,吾一浪子尋可投之人也!」


  曹操走上兩步再次抱拳道:「先生觀曹某如何?是否為先生可投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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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9 21:44:51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 十二 章 為公謀劃


  我看到曹操在詢問的同時眼角的餘光不停的掃向魏延,不由的冷笑一聲道:「曹公一不問在下來歷、二不明在下學識、三不知在下所長,便問在下願投否!非明主也!告辭!」

  曹操收回適才關注魏延的目光,這才仔細打量起面前這一穿著寬敞大袍的學子,清瘦的面容配上一雙波光粼粼的眼睛,輕輕搖動的羽扇和落拓不羈的步履有一種風神俊朗的氣度。心中大為驚訝,連忙攔住我說:「先生且慢,某失禮了,請先生先於帳內休息一番!而後再談去留如何?」


  還行,曹操的話正合我意。於是便領著魏延隨同曹操進入大帳分賓主落座後,曹操問道:「敢問先生高姓大名,是那裡人士?」


  我回道:「學生郭嘉,穎川人士。」


  曹操推案而起問道:「啊!先生可是鬼才郭嘉、郭奉孝?」


  我很有名嗎?不應該啊!這幾年我一隻過著隱名匿形的生活,曹操怎麼會知道我的外號的,心中充滿了問號的我問道:「曹公怎麼知學生表字?」


  曹操道:「先生大名盛傳於穎川名士之間,更有穎川望族荀氏之好友,東郡程昱先生曾多次稱讚先生當今賢士,今日得見先生真乃幸事也!」


  原來如此,想那荀彧兄弟倒是交往甚深,也難得程昱只一面之交也到處揚我之名。


  曹操道:「先生對此次諸侯會盟討董有何見教?」


  我說:「見教不敢,只是有些心得。」


  曹操大喜說:「願先生賜教。」


  我答道:「此次會盟敗董易而滅董難!」


  眾人問:「為何?」


  我從座位上站起,揮動羽扇道:「會盟之初,眾諸侯必然爭先恐後,奮勇殺敵以取戰功進而揚名天下。然有功之後,定有欲保存實力者、有疾賢妒能者,若遇挫折也必有觀望不前者、更會有趁機謀奪勢微諸侯為己用者。反觀董卓手下,其婿李儒用計陰狠、義子呂布勇冠天下,其餘爪牙也多有能耐,此等鼠輩之富貴權勢具依賴於董賊,定拚死抵抗。故此敗董易而滅董難!不知公以為如何?」


  曹操如冷水澆頭般頹然坐下道:「先生言之有理啊!言之有理啊!」


  我也回身坐下冷眼看著曹操,大帳內一時鴉雀無聲。


  沉吟片刻後曹操說:「不知先生可有滅董之良策?」


  我手撫羽扇子沉默不語,曹操見狀再次起身來到我面前一躬到地說:「還請先生為大漢社稷著想不吝賜教。」


  曹操對我這白衣寒士如此禮賢下士行此大禮是我沒想到的,如果說以前我對曹操還有很多來自三國演義裡尊劉抑曹傳統描述帶來的疑慮,那麼這一拜就讓我起了襄助之心。都說曹操奸詐多疑,好殺成性。但至少我沒聽誰評價說曹操枉殺功臣的,可能是沒等統一天下,所以來不及做。但是在後世受人推崇的劉備不是就沒等統一天下,就把戰功赫赫的義子劉封給害死了嗎?何況歷史上的郭嘉本來就死在曹操之前,我本不信鬼神,但從奈何橋邊走一昭的奇遇讓我又不得不相信。熟語說:閻王要人三更死,誰能留人到五更!可能我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活不過三十八歲!就讓我賭一把,用我超越這個時代的心理學知識幫助曹操提前結束這個亂世。就是最後落個兔死狗烹又能如何!我曾經受過的教育告訴我,當民族於危難之時每個人都應挺身而出,想想以後的五胡亂華。我就有了設法提早結束這亂世,給我們的民族以喘息之機的想法。


  恨之恨前世之時,各類功課都憑抄襲過關。地理歷史摸稜兩可、物理化學更是一竅不通。如若不是憑關係混入軍校學了個冷門心理學怕是連個工作都混不上。還是老師說的好啊:


  「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若是當初能認真一些,可能現在已經造出火槍了!有了那些超越時代武器裝備,也不會苦於無奈只能擇人而輔之了!


  就在我心亂如麻之時,曹操再次說到:「請先生扶社稷於將傾!」說完又一躬到地!


  我連忙伸手拽住曹操說:「曹公不可!吾願為曹公謀之!」


  曹操大喜道:「先生請講!」


  我等曹操三次落座才走到大帳中間道:「此次諸侯會盟,欲推何人為盟主?」


  曹操道:「袁本初四世三公,門多故吏,漢朝名相之裔,可為盟主。」


  我點頭道:「可行!但此人志大才疏,所以一、公定要爭得副盟主之位,必要時取而代之行盟主令!其二、袁本初任盟主必然讓其弟袁術總督糧草,公定要設法加以攔阻,最好由公親督糧草。其三、如攻入洛陽後無論如何不能讓孫堅入城!」


  曹操不解的問:「先生所謀劃之事第一策某懂得一二,但其後面兩策讓曹某匪夷所思。還請先生明示!」


  這下可把我難為壞了,難道讓我告訴曹操說:袁術會斷孫堅糧草,孫堅入洛陽會得到玉璽嗎?思慮再三隻好言道:「如要滅董賊,此三策曹公照做便是!末要細問!」


  曹操沒有表示同意也沒表示不同意,但也不見了剛才殷切的熱情,只是淡淡的說:「先生可願隨曹某一同討伐國賊?」


  我知道曹操是不相信我了,因為稍微有些主見的人都不會相信我,而且若不是聽說過我知道不是江湖騙子,只怕即使不殺頭也要被趕出去了。看來名人效應到哪個時候都是有的!


  但我現在要的就是他的不相信,所以也不介意只是表示願意去看看。而我們兩個人也都默契的不提投效與招攬之事。前往會盟之地途中曹操既不給我安排職位,我也沒說要走。其實我這麼做也是無奈之舉,目前情況諸侯會盟不可能一舉消滅董卓集團的,攻克洛陽後必然會按照歷史走向各自爭霸之路。我必須要讓曹操此後對我言聽計從,所以才出此三策。第一策平淡無奇,先讓曹操產生輕視感,但此後兩策一但經過驗證,那就會對曹操的心理產生強烈的衝擊,而衝擊越大對我越有利。何況除了這三策我還有後著等著曹操呢!


  眾諸侯亦陸續皆至,各自安營下寨,連接二百餘里。操乃宰牛殺馬,大會諸侯,商議進兵之策。太守王匡曰:「今奉大義,必立盟主;眾聽約束,然後進兵。」操曰:「袁本初四世三公,門多故吏,漢朝名相之裔,可為盟主。」紹再三推辭,眾皆曰非本初不可,紹方應允。次日築台三層,遍列五方旗幟,上建白旄黃鉞,兵符將印,請紹登壇。紹整衣佩劍,慨然而上,焚香再拜。其盟曰:「漢室不幸,皇綱失統。賊臣董卓,乘釁縱害,禍加至尊,虐流百姓。紹等懼社稷淪喪,糾合義兵,並赴國難。凡我同盟,齊心戮力,以致臣節,必無二志。有渝此盟,俾墜其命,無克遺育。皇天后土,祖宗明靈,實皆鑒之!」讀畢歃血。眾因其辭氣慷慨,皆涕泗橫流。歃血已罷,下壇。眾扶紹升帳而坐,兩行依爵位年齒分列坐定。操行酒數巡,言曰:「今日既立盟主,各聽調遣,同扶國家,勿以強弱計較。」袁紹曰:「紹雖不才,既承公等推為盟主,有功必賞,有罪必罰。國有常刑,軍有紀律。各宜遵守,勿得違犯。」眾皆曰惟命是聽。


  袁紹又說:「吾弟袁術總督糧草,應付諸營,無使有缺。更須一人為先鋒,直抵汜水關挑戰。余各據險要,以為接應。」


  曹操聽到袁術總督糧草先是一愣而後回身看了看身後默然站立的我,憂鬱再三卻並未阻攔此事。我只能在那裡暗自歎息:曹操果然天性多疑。(以下全部為演義直至三英戰呂布的內容不看也罷,但不帶出來又顯的殘缺不全。)


  長沙太守孫堅出曰:「堅願為前部。」紹曰:「文台勇烈,可當此任。」堅遂引本部人馬殺奔汜水關來。守關將士,差流星馬往洛陽丞相府告急。董卓自專大權之後,每日飲宴。李儒接得告急文書,逕來稟卓。卓大驚,急聚眾將商議。溫侯呂布挺身出曰:「父親勿慮。關外諸侯,布視之如草芥;願提虎狼之師,盡斬其首,懸於都門。」卓大喜曰:「吾有奉先,高枕無憂矣!」言未絕,呂布背後一人高聲出曰:「割雞焉用牛刀?不勞溫侯親往。吾斬眾諸侯首級,如探囊取物耳!」卓視之,其人身長九尺,虎體狼腰,豹頭猿臂;關西人也,姓華,名雄。卓聞言大喜,加為驍騎校尉。撥馬步軍五萬,同李肅、胡軫、趙岑星夜赴關迎敵。


  眾諸侯內有濟北相鮑信,尋思孫堅既為前部,怕他奪了頭功,暗撥其弟鮑忠,先將馬步軍三千,逕抄小路,直到關下搦戰。華雄引鐵騎五百,飛下關來,大喝:「賊將休走!」鮑忠急待退,被華雄手起刀落,斬於馬下,生擒將校極多。華雄遣人繼鮑忠首級來相府報捷,卓加雄為都督。


  孫堅初戰斬戰華雄副將胡軫後引兵回至梁東屯住,使人於袁紹處報捷,就於袁術處催糧。有小人說術曰:「孫堅乃江東猛虎;若打破洛陽,殺了董卓,正是除狼而得虎也。今不與糧,彼軍必散。」術聽之,不發糧草。孫堅軍缺食,軍中自亂,細作報上關來。李肅為華雄謀曰:「今夜我引一軍從小路下關,襲孫堅寨後,將軍擊其前寨,堅可擒矣。」雄從之,傳令軍士飽餐,乘夜下關。是夜月白風清。到堅寨時,已是半夜,鼓噪直進。堅慌忙披掛上馬,正遇華雄。兩馬相交,斗不數合,後面李肅軍到,竟天價放起火來。堅軍亂竄。眾將各自混戰,止有祖茂跟定孫堅,突圍而走。背後華雄追來。堅取箭,連放兩箭,皆被華雄躲過。再放第三箭時,因用力太猛,拽折了鵲畫弓,只得棄弓縱馬而奔。祖茂曰:「主公頭上赤幘射目,為賊所識認。可脫幘與某戴之。」堅就脫幘換茂盔,分兩路而走。雄軍只望赤幘者追趕,堅乃從小路得脫。祖茂被華雄追急,將赤幘掛於人家燒不盡的庭柱上,卻入樹林潛躲。華雄軍於月下遙見赤幘,四面圍定,不敢近前。用箭射之,方知是計,遂向前取了赤幘。祖茂於林後殺出,揮雙刀欲劈華雄;雄大喝一聲,將祖茂一刀砍於馬下。殺至天明,雄方引兵上關。


  程普、黃蓋、韓當都來尋見孫堅,再收拾軍馬屯紮。堅為折了祖茂,傷感不已,星夜遣人報知袁紹。紹大驚曰:「不想孫文台敗於華雄之手!」便聚眾諸侯商議。眾人都到,只有公孫瓚後至,紹請入帳列坐。紹曰:「前日鮑將軍之弟不遵調遣,擅自進兵,殺身喪命,折了許多軍士;今者孫文台又敗於華雄:挫動銳氣,為之奈何?」諸侯並皆不語。紹舉目遍視,見公孫瓚背後立著三人,容貌異常,都在那裡冷笑。紹問曰:「公孫太守背後何人?」瓚呼玄德出曰:「此吾自幼同舍兄弟,平原令劉備是也。」曹操曰:「莫非破黃巾劉玄德乎?」瓚曰:「然。」即令劉玄德拜見。瓚將玄德功勞,並其出身,細說一遍。紹曰:「既是漢室宗派,取坐來。」命坐。備遜謝。紹曰:「吾非敬汝名爵,吾敬汝是帝室之冑耳。」玄德乃坐於末位,關、張叉手侍立於後。忽探子來報:「華雄引鐵騎下關,用長竿挑著孫太守赤幘,來寨前大罵搦戰。」紹曰:「誰敢去戰?」袁術背後轉出驍將俞涉曰:「小將願往。」紹喜,便著俞涉出馬。即時報來:「俞涉與華雄戰不三合,被華雄斬了。」眾大驚。太守韓馥曰:「吾有上將潘鳳,可斬華雄。」紹急令出戰。潘鳳手提大斧上馬。去不多時,飛馬來報:「潘鳳又被華雄斬了。」 紹曰:「可惜吾上將顏良、文丑未至!得一人在此,何懼華雄!」言未畢,階下一人大呼出曰:「小將願往斬華雄頭,獻於帳下!」眾視之,見其人身長九尺,髯長二尺,丹鳳眼,臥蠶眉,面如重棗,聲如巨鐘,立於帳前。紹問何人。公孫瓚曰:「此劉玄德之弟關羽也。」紹問現居何職。瓚曰:「跟隨劉玄德充馬弓手。」帳上袁術大喝曰:「汝欺吾眾諸侯無大將耶?量一弓手,安敢亂言!與我打出!」曹操急止之曰:「公路息怒。此人既出大言,必有勇略;試教出馬,如其不勝,責之未遲。」袁紹曰:「使一弓手出戰,必被華雄所笑。」操曰:「此人儀表不俗,華雄安知他是弓手?」關公曰:「如不勝,請斬某頭。」操教釃熱酒一杯,與關公飲了上馬。關公曰:「酒且斟下,某去便來。」出帳提刀,飛身上馬。眾諸侯聽得關外鼓聲大振,喊聲大舉,如天摧地塌,岳撼山崩,眾皆失驚。正欲探聽,鸞鈴響處,馬到中軍,雲長提華雄之頭,擲於地上。其酒尚溫。後人有詩贊之曰:「威鎮乾坤第一功,轅門畫鼓響鼕鼕。雲長停盞施英勇,酒尚溫時斬華雄。」曹操大喜。只見玄德背後轉出張飛,高聲大叫:「俺哥哥斬了華雄,不就這裡殺入關去,活拿董卓,更待何時!」袁術大怒,喝曰:「俺大臣尚自謙讓,量一縣令手下小卒,安敢在此耀武揚威!都與趕出帳去!」曹操曰:「得功者賞,何計貴賤乎?」袁術曰:「既然公等只重一縣令,我當告退。」操曰:「豈可因一言而誤大事耶?」命公孫瓚且帶玄德、關、張回寨。眾官皆散。曹操暗使人繼牛酒撫慰三人。卻說華雄手下敗軍,報上關來。李肅慌忙寫告急文書,申聞董卓。卓急聚李儒、呂布等商議。儒曰:「今失了上將華雄,賊勢浩大。袁紹為盟主,紹叔袁隗,現為太傅;倘或裡應外合,深為不便,可先除之。請丞相親領大軍,分撥剿捕。」卓然其說,喚李催、郭汜領兵五百,圍住太傅袁隗家,不分老幼,盡皆誅絕,先將袁隗首級去關前號令。


  卓遂起兵二十萬,分為兩路而來:一路先令李□、郭汜引兵五萬,把住汜水關,不要廝殺;卓自將十五萬,同李儒、呂布、樊稠、張濟等守虎牢關。這關離洛陽五十里。軍馬到關,卓令呂布領三萬軍,去關前紮住大寨。卓自在關上屯住。


  流星馬探聽得,報入袁紹大寨裡來。紹聚眾商議。操曰:「董卓屯兵虎牢,截俺諸侯中路,今可勒兵一半迎敵。」紹乃分王匡、喬瑁、鮑信、袁遺、孫融、張楊、陶謙、公孫瓚八路諸侯,往虎牢關迎敵。操引軍往來救應。八路諸侯,各自起兵。河內太守王匡,引兵先到。呂布帶鐵騎三千,飛奔來迎。王匡將軍馬列成陣勢,勒馬門旗下看時,見呂布出陣:頭戴三叉束髮紫金冠,體掛西川紅錦百花袍,身披獸面吞頭連環鎧,腰繫勒甲玲瓏獅蠻帶;弓箭隨身,手持畫戟,坐下嘶風赤兔馬:果然是「人中呂布,馬中赤兔」!王匡回頭問曰:「誰敢出戰?」後面一將,縱馬挺槍而出。匡視之,乃河內名將方悅。兩馬相交,無五合,被呂布一戟刺於馬下,挺戟直衝過來。匡軍大敗,四散奔走。布東西衝殺,如入無人之境。幸得喬瑁、袁遺兩軍皆至,來救王匡,呂布方退。三路諸侯,各折了些人馬,退三十里下寨。隨後五路軍馬都至,一處商議,言呂布英雄,無人可敵。


  正慮間,小校報來:「呂布搦戰。」八路諸侯,一齊上馬。軍分八隊,布在高岡。遙望呂布一簇軍馬,繡旗招*,先來衝陣。上黨太守張楊部將穆順,出馬挺槍迎戰,被呂布手起一戟,刺於馬下。眾大驚。北海太守孔融部將武安國,使鐵錘飛馬而出。呂布揮戟拍馬來迎。戰到十餘合,一戟砍斷安國手腕,棄錘於地而走。八路軍兵齊出,救了武安國。呂布退回去了。眾諸侯回寨商議。曹操曰:「呂布英勇無敵,可會十八路諸侯,共議良策。若擒了呂布,董卓易誅耳。」


  正議間,呂布復引兵搦戰。八路諸侯齊出。公孫瓚揮槊親戰呂布。戰不數合,瓚敗走。


  呂布縱赤兔馬趕來。那馬日行千里,飛走如風。看看趕上,布舉畫戟望瓚後心便刺。傍邊一將,圓睜環眼,倒豎虎鬚,挺丈八蛇矛,飛馬大叫:「三姓家奴休走!燕人張飛在此!」呂布見了,棄了公孫瓚,便戰張飛。飛抖擻精神,酣戰呂布。連鬥五十餘合,不分勝負。雲長見了,把馬一拍,舞八十二斤青龍偃月刀,來夾攻呂布。三匹馬丁字兒廝殺。戰到三十合,戰不倒呂布。劉玄德掣雙股劍,驟黃鬃馬,刺斜裡也來助戰。這三個圍住呂布。轉燈兒般廝殺。八路人馬,都看得呆了。呂布架隔遮攔不定,看著玄德面上,虛刺一戟,玄德急閃。呂布盪開陣角,倒拖畫戟,飛馬便回。三個那裡肯捨,拍馬趕來。八路軍兵,喊聲大震,一齊掩殺。呂布軍馬望關上奔走;玄德、關、張隨後趕來。


  張飛拍馬趕到關下,關上矢石如雨,不得進而回。八路諸侯,同請玄德、關、張賀功,使人去袁紹寨中報捷。紹遂移檄孫堅,令其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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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十三 章 火焚洛陽


  孫堅引程普、黃蓋至袁術寨中相見。孫堅以杖畫地曰:「董卓與我,本無仇隙。今我奮不顧身,親冒矢石,來決死戰者,上為國家討賊,下為將軍家門之私;而將軍卻聽讒言,不發糧草,致堅敗績,將軍何安?」

  坐於上位的曹操聽了孫堅質問袁術的話語後腦子裡像是炸了一個悶雷,揮手叫人在他身後設一坐塌示意我坐下後低聲對我說:「悔不聽先生之言,才有孫堅之敗。」我只是搖動羽扇閉目不語。


  袁術惶恐無言,命斬進讒之人,以謝孫堅。


  此等鬧劇罷了也到了散帳時分,我沒有回曹操營房,而是轉到袁紹營內去找一位同鄉郭圖。近日剛聞他已經投效了袁紹所以去拜訪一下,同時拜託他們查找袁紹帳下有無常山人氏趙雲效力。


  找到郭圖後自是一陣寒暄,敘說各自離別後的情形,臨別時將尋人之事相托,他自是滿嘴應允。回到曹操營房天已大黑到了掌燈時分,正要回自己的帳篷休息卻見一人擋在門口,借月色細看正是曹操依門而立。


  曹操見到我高興的說:「聽聞先生前往本初軍營,還以為先生要棄我而去。」


  我請曹操入帳後說:「嘉只是去訪尋故友,並無投效袁紹之意。」


  坐定後曹操言道:「先生大才,早已了定袁術會疾賢妒能扣發堅之軍糧,悔不聽先生之策,不然此刻以孫堅之勇恐以攻克汜水關,眾諸侯也應入洛陽覆滅董賊了。」


  我說道:「若單是攻克汜水關、入洛陽易如反掌,然覆滅董賊卻難之又難!」


  曹操:「願聞其詳。」


  我道:「今日我軍大勝,董卓必覺難以擊退十八路諸侯,洛陽遲早不保。其必挾持天子,逼迫百官引軍退回其老巢長安故地。故汜水關近日內將不攻自破,雄關既克那進入洛陽也就指日可待了。」


  曹操驚道:「先生是說,董賊將遷都長安。但既是董賊挾持天子、百官遷都長安,我軍一鼓作氣攻克長安也不是難事,為何先生言覆滅董賊卻難之又難?


  我冷笑了幾聲道:「公以為進入洛陽後,各路諸侯還能一心乎?到時恐怕眾諸侯就會作鳥獸散了。」


  曹操低頭沉吟許久後抬頭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我已伏在案上鼾聲大做了。


  此日之後我也不再去大帳看各路諸侯的表演了,每日稱病高臥帳中倒也逍遙自在。二日後郭圖命人來告知,趙雲確有其人但留在文丑處未曾隨軍而來。聽了這個消息後我感歎許多,難道這千古名將真的與我無緣相見嗎?


  又過了幾日眾諸侯正在議事忽聞有人來報卓將趙岑獻關投降。原來趙岑見董卓已棄洛陽而去,便獻了汜水關。孫堅驅兵先入,諸侯各引軍入。曹操將我留於後軍養病,自己急急忙忙隨軍而去。我叫來魏延交代他如此這般後,魏延帶著二十人領命而去。


  孫堅飛奔洛陽,遙望火焰沖天,黑煙鋪地,二三百里,並無雞犬人煙;堅先發兵救滅了火,令眾諸侯各於荒地上屯住軍馬。曹操來見袁紹曰:「今董賊西去,正可乘勢追襲;本初按兵不動,何也?」紹曰:「諸兵疲睏,進恐無益。」操曰:「董賊焚燒宮室,劫遷天子,海內震動,不知所歸:此天亡之時也,一戰而天下定矣。諸公何疑而不進?」眾諸侯皆言不可輕動。


  曹操大怒曰:「豎子不足與謀!」遂自引兵萬餘,領夏侯兄弟、曹氏兄弟、李典、樂進,星夜來趕董卓。不了被呂布率兵伏擊,在敗退到滎陽附近又被徐榮伏擊曹操慌忙策馬,奪路奔逃,正遇徐榮,轉身便走。榮搭上箭,射中操肩膊。操帶箭逃命,踅過山坡。兩個軍士伏於草中,見操馬來,二槍齊發,操馬中槍而倒。操翻身落馬,被二卒擒住。只見一將飛馬而來,揮刀砍死兩個步軍,下馬救起曹操。操視之,乃曹洪也。


  曹操曰:「吾死於此矣,賢弟可速去!」曹洪曰:「公急上馬!洪願步行。」曹操曰:「賊兵趕上,汝將奈何?」洪曰:「天下可無洪,不可無公。」


  「好一句天下可無洪,不可無公。」隨著話音突然出現的一哨人馬讓二人大驚失色,曹洪舉刀護衛在曹操馬前。仔細觀看來領頭之人竟然是郭嘉的家將魏延,曹操忙問:「壯士因何在此?」


  魏延說:「我家先生聽聞洛陽大火,料想雖無人襄助但曹公必獨率人馬追敵,而董卓狡詐歸途中定預設伏兵,故讓在下在此接應。還請曹公與曹洪將軍隨士卒速退,待先完成我家先生讓我斬殺徐榮之令,而後再護曹公同回洛陽。」說罷也不多言迎追兵就搏殺而去,自有四、五十士卒護著二人退去。


  曹操這時注意到魏延只帶了二十餘人,而保護自己退走的卻是剛剛被殺散的兵丁忙問那帶路兵丁:「郭先生命多少人前來接應?」


  有一小校回道:「回主公,我們被董軍衝散後來到此地被剛才那位將軍收攏,未見大隊人馬相隨,只見到有六騎兵與十四步兵相隨。」


  曹操對曹洪道:「今已無礙,敵軍勢大,汝可去助魏延退敵。」


  曹洪領命帶三十兵丁而去,但沒多久就領人轉回報曹操說:「徐榮被斬、追兵已退!」


  曹操大為詫異,忙問詳情。曹洪說:「徐榮帶五百兵丁追來,被魏延兩個回合斬於馬下,其副將帶人圍攻,那知郭先生家兵竟個個了得,只二十人就將五百敵軍殺的四散而逃。」


  曹操歎息道:「此人真如程昱所言,鬼才也!」


  魏延斬了徐榮後帶人一陣衝殺,夏侯兄弟及樂進、李典也分別掩殺而來。待退了追兵後魏延領眾人追上曹操說:「我家先生問曹公可曾阻止孫將軍入洛陽?」


  曹操頓首道:「前日激憤忘記了!郭先生還講些什麼?」


  「先生說天意如此公不必掛懷,他就不去洛陽了,將在曹公欲去之地等候曹公。」 魏延說罷抱拳道:「曹公還是先收攏兵丁吧!我去回復我家先生了!」


  曹洪等魏延走遠後說道:「公曾對先生說過我們去何處?還是已經預先想過要去何處?」


  曹操回想良久後道:「未曾!」


  曹洪不解道:「那郭先生如何知曉我等欲去之地?」


  曹操道:「郭奉孝思路詭奇、算無遺策。此次會盟雖未能一戰而就覆滅董賊,然能得郭先生襄助吾必有作為!使曹某成大業者,必此人也!」其餘人等也佩服不已,待回洛陽後聽聞孫堅私藏玉璽已離去後更是佩服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自此除曹操對我言聽計從外,曹氏、夏侯氏這兩個曹操集團中的兩大家族也對我尊敬有加,在此後兩家中但凡聽是奉孝先生之命無不從之。


  曹操在回歸洛陽途中感歎良多、做詩《薤露行》:


  惟漢廿二世,所任誠不良。


  沐猴而冠帶,知小而謀疆。


  猶豫不敢斷,因狩執君王。


  白虹為貫日,己亦先受殃。


  賊臣持國柄,殺主滅宇京。


  蕩覆帝基業,宗廟以燔喪。


  播越西遷移,號泣而且行。


  瞻彼洛城郭,微子為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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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十四 章 能臣奸雄


曹操追董卓,戰於滎陽,大敗而回。紹令人接至寨中,會眾置酒,與操解悶。曹操見紹等各懷異心,料不能成事,而自己的軍隊消耗甚大,自引軍投揚州欲招募新兵。

  再有一日的路程就要到揚州了,曹操打馬緩行時忽聞前面一陣喧嘩,抬頭一看前鋒曹仁、李典簇擁著一人迎面行來,不是旁人,正是我--郭嘉、郭奉孝。


  曹操飛身下馬喊到:「奉孝先生,想煞孟德!」


  我急走幾步對著曹操一躬倒地,曹操大驚急忙攔阻道:「先生這是何故。」


  「諸侯會盟討董,眼見董賊挾持天子、百官西逃而不思追擊,惟有公急公好義,獨領萬餘人馬追之。學生深感天下英雄只曹公一人也!」這些話我早幾天就想好了,包括鞠躬都練了好多遍了,此時的曹操正為戰事不順煩悶不已,心中定有沮喪,而我趁機大拍他的馬屁除讓他能快速振作外還會讓他引為知音。古人講究的知己難尋,一旦被定位在知音的位置上定是貧富不離、生死不棄。但深知曹操多疑的我並不指望一下子就讓他對我徹底放心。說完這些話後我已經在等曹操出手試探了。


  果然!曹操按我所想也對著我一躬到地說:「先生大才,孟德未依先生之言今才知悔,曹某原與先生結為兄弟,共輔漢室。」


  曹操現在的行為早在我預料之中,畢竟他現在將不過六、兵不過千,要地盤也沒地盤,所以他對招攬我這樣人才為手下在心中已不敢有太大的奢望,而是通過結拜的方式形成一種相對平等的身份於他所用。就像二十一世紀一個小個體手工作坊的業主,你告訴他一個研究生或者博士想來他這裡打工,他會相信嗎?就是相信了他敢用嗎?但若是這個研究生或博士簽定了很符合這個小業主利益的合同或交納了很高的押金,那麼情況就又不同了。


  結拜兄弟除了能加強親近感外,也是古代各類君主起家時的必要手段之一,劉皇叔之所以要和關羽張飛結拜,在我看來也不過是當時他白手起家時籠絡人的一種手段。當然這種手段只適合最初階段而且不能多用,不然主公上面一坐,下面諸位都在那裡和主公稱兄道弟還怎麼議事啊。


  曹操祖上世代為官,換做其他寒門子弟若是能和這樣身份的人結拜為兄弟,在當時那可是一種很榮耀的事情。但是和主公結拜,那麼就有了一種和主公在特定情況下平等的身份。而擁有這種平等身份的人被鳥盡弓藏的危險係數至少比其他人增加五到十倍,所以熟悉人心理的我是說什麼也不會做的。


  我先將曹操扶起而後才說:「曹公厚愛,然學生不敢受。今後願投於公帳下盡一謀士之責!」說到這裡正式深行一禮並道:「郭嘉拜見主公!」


  曹操不愧為一代豪傑,見我執意不與其結拜而以主從之禮相,頓時明白了我的意思,不由的大喜,受我一禮後雙手攙扶於我道:「得奉孝,孟德如虎添翼也!」


  夏侯惇、夏侯淵、曹仁、曹洪、樂進、李典六人都過來稱賀,曹操命安營紮寨並去購得牛羊酒水。


  大帳之中對飲三盞後曹操說:「如今本初不思進取,各路諸侯於酸棗空耗錢糧。奉孝可有教我?」


  我說:「主公可知袁紹為何不思進取?」


  曹操道:「願聞其祥。」


  我歎了口氣說:「袁紹不思進取非是因為董卓,而是因為朝廷!」


  曹操愕然道:「朝廷?」


  「不錯,正是朝廷!袁氏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天下。今袁氏長輩已具被董賊斬殺,袁紹已是袁氏一族當然之族長,這袁氏勢力已在其掌控之下。天下間軍力董卓為最、而名望卻是袁紹為尊。那袁紹又是全心為漢嗎?當然不是。單看其手下上將顏涼、文丑具留於河北不隨袁紹參於討伐就可見一斑!若是袁紹真心為漢只要振臂一呼,袁氏門生故吏必然響應,單其一門只要使出全力就足以覆滅董賊。然覆滅董賊後朝廷懼怕袁紹成為下一個董卓,定然會對袁氏一門勢力多方壓制。若其有心與朝廷抗爭,經過與董卓的消耗袁氏勢力必會不足,不爭又必死於朝廷之手。現今袁紹有盟主之身份,可代朝廷任免官吏,保持現狀恰恰是對袁氏一族利益之最大保障。故袁紹為盟主必然不會揮兵滅董。」


  大帳中所有的人聽了我這誹謗朝廷和盟主袁紹的言論一個個張大了嘴、瞪大了眼彷彿看怪物一樣看著我。我不於理會只是自顧自的繼續說道:「目前在酸棗的會盟諸侯等糧草耗盡後會各回其地,董卓見已無刀兵之禍定會奢侈淫慾、其驕橫之氣也會使其手下與其離心離德。那時朝中必有智謀之臣施離間之計誅殺董卓,而是否能讓天下歸依,重興漢室就要看適逢其會的朝廷重臣能不能把握住機會了!」


  話已至此就足夠了,再有犯禁之語就只能私下講了,我舉杯邀帳內人同飲,曹操也在震驚中恢復過來與眾人對飲起來。


  是夜,我在自己的寢帳內點亮火燭等候曹操的光臨。通過這一階段的觀察,我發現曹操或者說至少是現在的曹操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多疑之人。雖然我為他定的三策他根本沒有採納,但那麼籠統的策略我想是個人就不會聽的。而曹操先是能不顧自己性命去刺殺董卓,前不久又在兵力明顯不行的情況下還是去追挾持天子的董卓。這兩件事能充分的證明曹操應該不是一個處處體自己著想的人,既是是在尊劉抑曹的《三國演義》裡,在這段諸侯會盟的情節裡曹操也是千方百計的維護聯盟內的穩定。究竟是什麼原因能讓一個人的改變有這麼大呢?


  三更將至一人掀起帳簾而入,正是曹操。曹操見我高坐帳內會心一笑道:「奉孝好雅興,可是在挑燈夜讀。」


  我瞪眼說瞎話道:「嘉在讀書,感觸良多故不能入眠!」


  曹操道:「哦!奉孝所讀為何書,可否講解一二?」


  我搖頭說:「書本無名,字也無意,怎好講解!」


  曹操打量了一下帳內又吩咐帳外的曹仁與夏侯淵退後數步,並囑咐二人勿讓人接近營帳後才正色道:「宴席間奉孝似乎有話未曾言明。」


  我道:「主公明察秋毫,嘉確實有話未講。卻是那袁紹只怕已有擁兵自重、獨霸一方之心、而其弟袁術更是早就做上帝王夢了。」


  「國之多難啊!」曹操此時在我誘導下也已有了體會,「難道就無法挽救嗎?」


  我道:「聽聞曾有許子將為主公批語為: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不知可有此事?」


  曹操對我突然改變話題十分不解,但還是點頭說:「有此事!」


  我手摸額頭一字一句的問道:「那主公是要做那萬人景仰的治世之能臣呢?還是做可以扶社稷於為難,但會被唾罵千古的亂世之奸雄呢?」


  曹操激靈靈打了個冷顫道:「奉孝……這……」古人講究的是什麼?講究的名垂青史,而現在的曹操應該還是忠義當頭的忠臣。但是忠臣做事難免有所顧及,而且既然曹操以後必然會成為一代奸雄,那麼就讓我來加速這個進程吧!


  我高聲說道:「主公要做那萬人景仰的治世之能臣的話,可在近期內設法潛入長安聯絡忠義之士施離間之計,誅殺董卓,而後招撫西涼軍並勒令各諸侯遣散私兵,內修仁德、外輕稅賦,天下可安。此乃下策,因朝廷重臣殺董卓後未必會赦免其手下,而西涼軍將領不被赦免就會以為董卓報仇為借口進犯長安。以朝廷之力只怕不是西涼軍對手,而調各路諸侯勤王一是遠水不解近渴、二是何進邀諸侯勤王之後果就在眼前,朝廷必憂鬱再三錯失良機。一旦發生這樣的變故,只怕天子性命難保,天下分崩離析,故為下策!」


  說到這裡我看了曹操木然的表情繼續道:「嘉還有一中策,就是主公什麼也不要做,只靜候董卓之死,到時再聯絡各諸侯趁機兵進長安將西涼軍全部殲滅,而後設法使各諸侯相互牽制,不使一人專權。然眾諸侯立此大功必索要封賞,朝廷封無可封只能以土地人口封之。雖也可使得天下暫時得以穩固,但朝廷在諸侯面前已是威儀盡失。不久的將來天下必然重歸春秋戰國諸侯爭霸的局面!此為中策!」


  說了這麼多後我停了下來喝了口水不再講了。


  「此兩策多有不妥,」曹操追問道:「何為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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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十五 章 沒有上策


(這章實在難寫,這章的初稿前天就出來了!改了不知道多少遍了,越改亂!)

  放下水碗拿起羽扇猛煽了幾下,火燭晃動的光線投射在扇子上產生的巨大陰影在我與曹操的臉上來回滑過。在忽明忽暗的光線中我用低沉而有力的聲音說道:「世間本無上策!但嘉還有一下下策!不知主公願用否?」


  曹操雙眼瞇成了兩條縫說:「講!」


  「天子蒙塵、社稷將傾、民不聊生,諸侯各懷私心關起門來都欲稱王稱皇,但我觀豎子等或志大才疏、或優柔寡斷、或只想劃地而治做一守戶之犬!安能拯救天下?」說到這裡我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到寢掌門口,迎著門口吹來的風將手中的扇子用力的投擲於地後說道:「能結束這亂世者須有征服四海之志、經天緯地之能、聚天下之才並能為己用之度、還要有……。」


  一道閃電撕裂長空、夜幕中悶雷炸響狂風猛做。曹仁與夏侯淵對視了一下,便各自圍著唯一亮有燈光的營帳慢慢的遊走著。


  因為背對著曹操而站,所以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忽然一隻大手用力的拍在了我的肩膀上,接著就聽到手的主人用苦澀的聲音說到:「名垂青史與萬人唾罵都是身後之事,只要能曠扶社稷被人罵幾句又有何不可!」


  我滿意的點頭說:「好!那容嘉為主公籌劃一二,只要主公能擁有威鎮天下之重兵,內敬天子以扶朝綱、外壓諸侯散去私兵,有忤逆者率眾討伐之,天下既可平定。此策難就難在,欲成為擁重兵者難!敬天子難!要諸侯不養私兵更難!」


  其實我說的三難是一個邏輯關係問題,前提是曹操你要有強大的軍事力量做保障,能夠威懾天下。輔助條件是要忠於朝廷才能讓各地目前對漢室還有所敬畏的諸侯聽命解散私人武裝。當有了前提條件後,能不能尊敬朝廷是一會事,如果尊敬了,那麼朝廷讓若是讓曹操先交出兵權,曹操到時候能爽快的說交就交嗎?但若是你自己都不交出兵權的話,又如何能使其他諸侯不養兵自保呢?在這個時候我並沒提出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想法給曹操,條件還不成熟啊。估計目前曹操自己也想不到這一點,或者因為曹操內心裡還有對天子的敬畏使他的潛意識裡強迫他不向這方面想。


  「成為擁重兵者!成為擁重兵者!成為擁重兵者!」曹操反覆品味著我的話語許久後道:「如何才能成為擁重兵者?」


  我氣的差點暈過去,這個問題就不要拿來難為我了!我要是什麼都知道早就自己去單干了,還和你在這裡瞎耽誤什麼功夫啊!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我已經給你指了條路了,下面的路就應該你自己走了!曹操好歹被後世稱為軍事家、政治家啊!怎麼現在連一點腦子都不用了,是不是這一段時間被我超凡的見識給忽悠的傻了?目前曹操手上雖然只有千把人,但地主家是不可能沒有餘糧過年的。就憑你老爹能帶著一百多輛車的財寶到處晃悠招人眼紅,估計要是象擠牙膏一樣稍微用力來一下,應該能弄上不少的錢糧來養兵的。但現在他是主公啊!我又不好說直接說去找你老爹要錢啊!也不能說不知道,只好道:「一要有人、二要有人、三要有人、第四還是要有人!」


  曹操拍手稱是,連說奉孝高明,聽的我都飄飄然了。送走了曹操後我拍著腦袋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高明到那裡了?後來才知道曹操把我糊弄他的話當成了,一要有人就是要有百姓、二要有人就是要有兵、三要有人就是要有將、四還是要人當成了要智謀之士!看來如果一個人有了一定的名望以後,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能被人研究出來一個高深的意思。


  第二天天一亮曹操命人馬加速前進,到了揚州拜訪了刺史陳溫又轉道丹陽郡拜見了丹陽郡長周昕。此二人都是曹操的好友,曹操對他們說前方戰事不利,奉盟主令來徵集義士討伐董賊,兩人都表示願為國盡力。在兩人的鼎立支持下很快的就招募到了四千餘人,加上原來剩下的兵力勉強達到了五千人。這點人馬是遠遠不夠的,於是曹操命曹洪回老家將家兵全部帶來聽命後下令前往徐州繼續招募兵勇。


  一上路我就發覺此次招募到的兵丁很是不妥,這些人中有一部分行為鬼祟,種種跡象表明他們之間是很熟悉的,但卻裝做彼此不認識,只是三三兩兩的不時低聲細語,最重要的是,這些新招募來的兵丁並沒有陳留所招募的那些人的為國盡忠的那種士氣。當晚就命魏延暗中抓來一個,稍加拷打那人就交代了。原來這次招募兵勇的消息傳出後被當地一破落戶知道了,打探到當地各家富戶都捐獻了不少錢糧於曹軍,而曹軍還不到千人。所以聯繫了當地的流氓地痞多人,以投軍為名混了進來,準備到了龍亢後趁夜殺了主將平分錢糧。


  我連忙將此事告訴了曹操,曹操大怒,要將此次所募之兵全部殺掉。在眾人的勸阻下最後決定將為首的人殺了,其餘人等願意繼續跟隨者留,不願者放其歸家便是。一場有預謀的兵變是消除了,但曹操也因為未痊癒的箭傷和這次明顯帶有黑社會性質的破壞活動給氣的病倒了。無奈之下只好以練兵為名就地駐紮,靜觀天下變化。幾天後曹洪帶了一千家兵前來匯合,此時的兵力才不過是四千來人。


  我記得《三國演義》裡此時曹操應該是要去東郡平定那裡爆發的新的一輪黃巾起義,而後在那裡獲得第一個地盤的呀?怎麼到現在一點動靜也沒有!真是知易而行難啊!


  這一日曹操命人請我前去議事,剛進大帳就見曹操正憤怒的在摔東西。曹仁等諸將都陰沉著臉站在帳下一聲不吭,我忙問:「主公何故發怒!


  曹操用力拍了一下几案後說:「從酸棗傳來消息,兗州太守劉岱向東郡太守喬瑁借糧不果後就殺了喬瑁,盡降其眾,並私派手下為東郡太守。董賊未滅,他們竟然就自相殘殺起來,還私授官職!氣煞人也!」


  我心中一陣激動,終於來了!我學足了電視劇裡通用的謀士出場的行為--哈哈大笑並說道:「恭喜主公,賀喜主公!」


  曹操與諸將被我的舉動弄蒙了,曹操皺著眉道:「喜從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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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十六 章 入主東郡

我拾起被曹操丟在地上的印鑒道:「回主公!那劉岱私授官職,名不正言不順。而其他諸侯與東郡民眾也多有不服,只要主公以剿滅東郡黃巾殘部為命上表盟主袁紹,袁紹必應允主公入主東郡。」

  曹操來回走了幾步後問道:「兵夠否?」


  經過這一段時間曹操果然以開始顯露奸雄本色,他問我兵夠不夠顯然是不問兵力夠不夠剿滅黃巾,而是問是不是夠抵擋的住劉岱有可能對侵犯其利益發動的進攻。


  我道:「夠了!嘉有兩百家兵訓練有速,不日即將到來,這些家兵均可以一當十。嘉願獻於主公!」我這次拿出手的是最小的那個囤居點所訓練出來的士兵,主屯居點裡的我可捨不得送人。而且一次只拿兩百人出來也是為了防止主弱臣強情況的出現。


  見識過我的家兵以二十人衝擊五百人軍隊的曹操手下將官聽說我一下子就獻二百人立時興奮不已,曹操也大喜道:「好!奉孝家兵驍勇善戰,有此兩百人勝過得上千精銳。」


  果然不出我所料,袁紹接到曹操書信後立刻就以盟主的名義表曹操為東郡太守負責剿滅東郡黃巾。


  因關東州郡起兵討伐董卓,山東、河北一帶殘存的青州黃巾軍與河北黑山軍得以喘息並各自迅猛的發展到百萬之眾。以於毒、白繞為首的黑山軍開始以疾風之勢向翼州腹地鄴城推進,並有渡黃河進兗州的動向。而受到袁紹委派的青州刺史臧洪攻擊的青州百萬黃巾已分兵兩路向河北移動,大有與黑山軍會合之勢。若是讓兩支農民軍成功會師,整個黃河中下游就會發生急遽的變化。而此時的袁紹剛剛脅迫韓馥讓出了翼州,自任翼州牧。實力大增的袁紹慾望越發膨脹,一方面用堵擊或截斷的方法來破壞農民軍會師的計劃,一方面有想利用這個機會將勢力擴展到兗州,使青、兗、翼三州連接起來,這樣就能是土地肥沃的黃河中下游全部受他控制。袁紹想完成這一戰略意圖,就必須防止其他諸侯給他搗亂。而有剿滅黃巾軍經驗但沒有地盤的曹操正是可以幫他的人,而且會盟時曹操的作為也讓袁紹有少許愧疚感,所以大筆一揮就給劉岱任命的東郡太守按了個其人文弱不足抵抗黑山軍的罪名,命曹操引兵入東郡圍剿黑山軍。


  到了濮陽,曹操在當地名士程昱、陳宮等人的配合下將劉岱的人哄走後就開始整頓兵馬錢糧。東郡在當時還是富饒之地,不然也不會由讓劉岱窺視。收攏了附近的官兵又從大戶募集了不少的家兵,總兵力達到了三萬多。


  我隨後軍到達時,東郡大部已被曹操控制住了。在兵士的引領下我到了太守府門前,剛一下車就見美髯公程昱手撫顎下長髯正向太守府內走去。我忙迎上去道:「程先生別來無恙,學生郭嘉有禮了。」


  程昱哈哈到笑道:「穎川一別多年不見,今日一見奉孝風采更勝彼日啊!」


  我謙遜了幾句後便與他攜手入內,曹操及諸將外出視察城防不在。正堂內只有三兩人在整理文書,見程昱來了都拱手施禮。程昱招呼其中一人並指著我說道:「陳宮快來,這就是我說的鬼才郭奉孝。」


  本是滿面春風的陳宮收起笑容說:「原來曹公口中的賢人郭嘉如此年輕有為!」


  撲面而來的敵意讓我莫名其妙,我得罪過他嗎?說我年輕有為分明是在諷刺我年少無知。可惜目前沒有多少資料讓我弄清楚來龍去脈,只好打哈哈說:「賢人兩字是主公厚愛,嘉有愧。」


  程昱也沒想到陳宮這麼不給面子,也不好再說什麼了拉著我坐到一旁談些圍棋心得打發時間。還好沒多久曹操就回來了,身後諸將面沉似水。我注意到在曹操身後還有一人十分眼熟但想不起來在那裡見過,低聲問了程昱後才知道,這個文弱的官員名叫戲志才也是穎川人士,以前在書院的時候曾見過其走動但不曾交往。


  見我在內曹操十分高興,命我坐在其右,其餘人等或坐或站。


  曹操說:「探馬來報,黑山軍前部白饒軍已經進入東郡,十萬大軍不日就將兵臨濮陽城下。不知諸公有何良策。」說完後還特意看了我一眼。


  陳宮以前救過曹操的性命,而且才能確實不凡。此番出仕於曹操帳下,原想必為肱骨之臣。但投效之後就聽曹操日日將一人名掛於口上,原以為有多大才能,今日一見卻是一黃口孺子。於是起了爭勝之心的陳宮搶先說道:「白繞軍十萬人馬不過是烏合之眾,精銳不過萬餘人。其千里奔襲,一路行來早已疲憊不堪,只要曹公派一上將帶領人馬盡殲其精銳,賊軍必散。」


  曹操點頭不已的同時問道:「奉孝以為如何?」


  我注意到陳宮眼中敵意更濃,不覺心中歎息,曹操領兵多年,歷次圍剿黃巾的戰鬥中都是戰功赫赫,小小的白饒軍怎會是其對手。所謂問計不過是走個形式,陳宮雖然才學出眾但在為人處世上書生氣太重,而且此人似乎心胸不夠寬闊。從他的表現上我也已經大約知道他對我的敵意為何而來,不過目前我並打算和他計較,等你棄了曹操去助呂布後再收拾你也不晚。


  我說:「些許小賊主公還不是手到擒來。」


  陳宮聽了我的話頓起鄙夷之心,越發斷定我只是一隻懂得溜鬚拍馬的小人。曹操卻給了我一個『知我者奉孝也』的眼神。而戲志才在一旁饒有興趣的看著曹操與我眉來眼去。


  兩天後曹操帶領三萬人馬於濮陽城外大敗黑山軍的前鋒白饒軍,斬首萬人,俘獲五萬。在這五萬的俘虜處理上,並沒有我原來想的那麼簡單。當地捐獻過錢糧的豪門大戶都要來分一杯羹,幾個大戶開口就要數千的精壯勞力為奴。漢末人口雖然不值錢,但這樣的免費勞力對兼併了大量土地的地主們還是很有吸引力的,為了收買人心也只好將其中以一萬人分給了他們。手下將領謀士自然也不能不賞,又拿出了五千人分了,我也分得了一百奴僕。賞賜過後俘虜就剩下三萬多了,其中一萬經過整編成了軍隊,不過這些軍隊目前只能用於攻城時浪費敵人箭支和當沙袋填護城河用。而剩下的二萬多基本上都是些老弱婦孺,依照很多人的意思竟然是全部殺掉,受過二十一世紀現代教育的我是怎麼也容忍不了這樣的事情的,於是向曹操建議用這些人進行屯田。曹操欣然接受,但濮陽已經沒有能安置這麼多人的土地了,恰巧這時去袁紹那裡報捷的人回來說袁紹已經表曹操為東郡太守了。於是名正言順的曹操將太守府從濮陽遷移到了東武陽,準備在那裡開始屯田練兵。


  這個時代裡為了節約糧食再加上裝備的限制,軍隊在冬天不要說打仗了,就連訓練都要停下來的。但我很清楚,在寒冷的冬天訓練出來的士兵無論是在心理素質上還是戰鬥力上都要比其他季節訓練出來的士兵強上很多,所以我建議在即將到來的冬季裡開展練兵活動。曹操聽了覺的有道理,加上剛繳獲的物資足夠今年冬季的消耗,也同意了我的想法。在這次殲滅白繞軍的過程中,我的二百家兵顯示出了超強的戰鬥力讓曹操以及手下的諸位將軍大為驚歎,所以就想讓我負責訓練冬季的練兵事宜。


  我暈,要是給我幾十號人讓我練練估計沒什麼問題,但一下子給我弄來上萬人那可是在難為我。就在我想方設法推卻的時候聽聞有泰山巨平人士於禁來投,這傢伙可是有名的練兵高手啊。便向曹操推薦此人,曹操起初將信將疑但和於禁一番交談後,盛讚奉孝有識人之能,就將練兵之事托付於他。


  寒冬將至的時候,有一天就當我稱病躲在家裡閒的無聊的時候,家人來報說是門外有穎川故友來訪。請進來一看,卻是我的債主荀彧、荀文若,他一看到我就笑道:「一別數年,奉孝還認得老友否」


  我大喜道:「文若兄取笑了,當日匆匆一別,文若兄一向可好!」


  荀彧道:「不好,不好!沒有喝到你釀製的美酒又怎會好呢!」


  好友見面自然要各自述說離別後的情況,原來荀彧與荀諶兄弟去前年欲投效兗州太守劉岱,但在路上被袁紹給劫了去,本以為投了明主但經過觀察荀彧發覺袁紹並不是值得自己效命的人,於是藉故回鄉從袁紹處跑了出來,此番前來是投效曹操的。


  雖然早知能和荀彧同殿為臣,但真的聽到了這個消息我還是十分激動的。因為我畢竟不是歷史上那個真正的郭嘉,也不可能有郭嘉那讓人不可理解的驚世才能。我之所以在到了東武陽後總是稱病躲在家裡,是因為我所屏障的不過是從三國演義裡看到的經過戲劇話的非正史的一些東西,所以我目前能做的就是小心翼翼的在增強曹操實力的同時盡量不去改變歷史,因為我要在最關鍵的時刻去利用所知道的東西去幫助曹操結束這個亂世。前些日子因不忍心老弱戰俘被殺,提出屯田之策讓屯田提前出現了好幾年已經讓我忐忑不安了好久。所以在沒有和曹操在北方最大的敵人袁紹進行決戰之前,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再去做很多已經有條件去做的事情了。而荀彧則不同他是這個時代裡的人,理論上將他所要做的事情在一特定的條件下是已經確定的、不會改變歷史的,我們姑且把這個特定的條件稱做『命運』。


  先有程昱、戲志才,現在又有了荀彧這個被後人稱頌為有王佐之才的人以及後來大批的智謀之士的投效,曹操的勢力就會依照歷史的軌跡繼續發展壯大。


正文 第 十七 章 梟雄之淚

冬去春來,播種的時節就要到了。我也結束了養病的生活,請命去主持屯田事宜。魏延被我派了出去,給他的任務是去尋訪趙雲。我告訴魏延務必請趙雲過來主持他與趙雨的婚事,如果找不到或者找到了請不回來就讓他打一輩子光棍。這小子一聽樂的屁顛屁顛的就跑沒影了。於禁所訓練的士兵已經有摸有樣了,若是能緩過這一年我們的實力將發生質的飛躍。但這一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

  二月剛過,就有探馬來報,黑山軍於毒部正在整頓兵馬,不日即將犯境。


  無奈之下曹操引軍屯兵於頓丘準備禦敵於境外,此消息被黑山軍首領於毒知曉後,於毒饒道從另一個方向準備乘機進攻東武陽。此時情況十分危急,若是被黑山軍攻佔了東武陽等於將近一年的努力全部沒了。曹操接到消息後,急令全軍起程。但此行並不是回救東武陽,而是直指黑山軍老巢西山。眾將不解,一起請命先救東武陽。


  曹操說:「東武陽有於禁所練的新兵當可堅守,況且還有程昱、郭嘉留守。於毒聽說我們攻擊西山,一定會回軍迎戰,東武陽之圍自解。若其不回軍,我等自當強攻西山,西山一破於毒就如喪家之犬,其焉能動搖東武陽!」


  果然於毒聽聞曹操攻擊西山後立即回軍迎戰,被在途中埋伏的曹軍殺的大敗。得此大勝後,曹操進抵內黃,大破盤踞在那裡的黑山軍及南匈奴汗國流亡單于奕提於扶羅一部,至此東郡得以確保。


  四月、王允設下連環計,離間呂布使其殺了董卓。六月、未被赦免的董卓部下李傕、郭汜等人圍攻長安,迫殺王允,逼走了呂布。同時青州黃巾軍再次渡過黃河北上,在東光被公孫瓚堵擊損失十萬精銳,只好掉頭向兗州而去。兗州刺史劉岱不聽濟北國宰相鮑信的勸阻,親自率軍出戰,結果被黃巾軍殺的大敗,劉岱本人被俘後被梟首示眾。


  得到劉岱被黃巾軍梟首示眾的消息後,已經是東郡從事的陳宮獻策於曹操說:「劉岱被黃巾所殺,一州無主,現天子詔令斷絕,我願遊說於兗州剩餘官員,由曹公入主兗州,以兗州為基,征戰四方成霸王之業。」曹操自然應允。


  被陳宮遊說打動的鮑信和兗州治中萬潛等人前往東郡,迎接曹操來擔任兗州牧。而後曹操與鮑信組成聯軍,全力真壓青州黃巾軍。但青州黃巾軍驍勇精悍,人數眾多,剛遭大敗的兗州軍無論是在數量上還是質量上都不是對手。還好這時經過將近一年的訓練,於禁所練的兵丁已經可以投入使用了,即便如此也只能不斷的使用奇兵詭計,晝夜進攻,雖每戰必有收穫,但其間也屢吃敗仗。


  終於到了秋收的時候了,望著田地裡金黃的果實,我忍不住有種想哭的感覺。前生在城市長大,春種秋收的田地活都是從電視、電影裡看到的。還是在軍校第一年的時候,學校搞活動去幫農民收過麥子才親自體會了一下農民的辛苦,再有的一些經驗就是收拾學校裡的那些應付檢查,給上級看的菜地。之所以請命主持屯田,一方面是為了不過多的干預歷史的發展,另一方面是很早以前就注意到這個時代的耕作很原始,春天先將田野裡的荒草燒一下,然後把地淺牽的鬆一下就將種子撒進去,發芽後也就是鋤鋤草,根本不上肥的,莊稼得了病蟲害更是沒人管。在好的年景裡每畝地產的糧食也不過二、三百斤。


  在我的要求下,屯田的農奴在播種前將田地盡可能深的翻了幾遍。並安排人手收集人、牲畜的糞便。將這些糞便進行積肥處理,在播種前將肥料均勻的潑灑在田地裡。同時挖掘池塘,修建簡易水壩,使靠天吃飯的旱田變成了上好的水澆地。經過一年的辛苦勞作到了收穫的時候,人們驚奇的發現地裡的糧食產量提高了將近一倍。在給屯田的百姓留下一年的口糧後,竟然還有足夠養活十萬大軍的糧草,再加上東郡一地收上來的錢糧賦稅,在軍糧上應該比歷史上的曹操在東郡的時候強上很多了。


  就在我認為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的時候,從兗州傳來的軍令讓我火速趕往壽張,原因是曹操病倒了。這個時候主帥不能主持軍務對本就吃緊的戰事是個重大的打擊,一路上馬不停蹄趕到了壽張。還沒到軍營就見大營內白幡滾滾把我嚇的險些載下馬來,狠狠的抽了幾鞭衝到軍營門口碰到當值的李典一問才知道是在為鮑信舉哀。前幾日與黃巾軍一場惡戰,損失慘重,不但折了鮑信就連屍體都沒搶回來,主公聽後就失聲痛哭,在將鮑信以木雕像穿衣安葬後就一病不起了。


  我聽了後覺的怪怪的,失聲痛哭還是可以理解的,但為了鮑信一病不起似乎不是很符合曹操愈挫愈勇的性格。帶著心中的疑惑我來到了曹操養病的靜室內,當看到曹操一身素裝被人攙扶著從臥榻上起來時,我怎麼也不能相信面前這個滿臉頹廢的中年人竟會是一代梟雄曹操、曹孟德。


  曹操艱難的坐起來揮手讓下人都出去,屋內只剩下我、曹仁、夏侯淵後無力的說道:「奉孝,王司徒用連環計使呂布誅殺了董賊,但真如你所說朝廷沒有赦免董賊的下屬,董賊的手下李榷、郭汜等人圍攻長安,迫走呂布、逼死王司徒!可憐一心為國的王司徒……」說到這裡曹操潸然淚下,泣不成聲,示意曹仁拿出一份寫在布上的信讓我看。


  這封信寫的很籠統,只是大致將長安發生的情況說了一下,但其中有一句話讓我明白了曹操為何一病不起。這就話就是『天子縛王司徒於陣前!』


  「天子縛王司徒於陣前!」這幾個字不要說曹操了,就是我看到了這句話腦子也嗡嗡做響。我記得三國演義裡記載的是王允自己從宣平門樓上跳下樓去怒罵了李榷、郭汜而後被殺的,可從這封信上看……


  我做了幾個深呼吸穩定了一下情緒後說道:「主公,王司徒為社稷、為天子之安危自縛於賊死得其所,如此忠義之事日後主公應宣於四海,使王司徒之名永垂青史。」


  曹操聽了我的話先是一愣,而後冷笑三聲道仰面躺倒在臥榻上以白巾覆面不言不語。


  夏侯淵張嘴想勸解被我攔了下來,這個心結必須讓曹操自己解開。在我的示意下曹仁與夏侯淵和我一起輕輕的退出了房間,在我關門的時候隱隱約約的從屋內傳來低沉的,充滿了壓抑和憤怒的嗚咽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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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9 21:48:25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 十八 章 胡言亂語


在曹操閉門養病期間,我勉為其難的擔負起了這次對青州黃巾軍的作戰指揮任務。鑒於力量懸殊,除了沿襲以前騎兵突襲的戰術外,針對青州今年大旱糧食歉收的情況實行了以防守為主、斷絕青州與外界糧道為輔的策略。

  當然,每天去探望曹操的病情是必不可少的。曹操已經可以下榻走動了,每日所吃的飯也逐漸增加,看起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主持軍務了。


  這一段時間可把我忙的頭暈目眩,大到士兵的招募訓練、城防設卡、武器糧草的供應,小到兵將的吃喝拉撒、獎罰事項、排兵部陣,讓我不勝其煩。就這還是後方有程昱、荀彧在大力支持,前方有曹氏、夏侯兄弟的鼎立協助,但也讓我是焦頭爛額了。每當我累的躺到在床上都感覺全身的骨頭像是要散架了一樣,看來這主要領導是不好當啊。難怪事必親躬的諸葛亮活到五十幾歲就掛了,太累人了。陳宮對由我來暫主軍務不甚滿意,畢竟曹操能入主兗州他算的上是居功至偉。從名望和資歷上看我都不如他很多,不過目前曹軍處境艱難,在這個關鍵時刻他也能放棄個人喜好全力以赴的出謀劃策。


  忙忙碌碌中二十多天過去了。這天處理完軍務後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住處,當我還在憧憬躺在床上哪個美妙時刻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快一個月沒出門的曹操出現在了我的房間裡。


  看到十分清瘦,但似乎比早上我去探望他時開朗了很多的曹操我大喜道:「主公大好了!」


  曹操正在翻閱我攤在桌案上的書卷,聽到我的問候,頭也不抬只是說道:「這幾日辛苦奉孝了 ,坐。」


  我湊過去發現曹操正在看的東西不覺的臉上一陣發熱。這些是我根據以前看過的亂七八糟的歷史和政治方面的電視劇,按照自己的想法寫出來的一些關於政治體制建設以及在這個冷兵器時代防止軍中將領專權的東西。因為是想到那裡就寫到那裡,然後發覺不妥後就隨手塗改,所以有些地方被我改了很多遍,整張的絹布被我塗了個面目全非,結果連我自己看起來都很廢力氣。


  我坐在一旁看著曹操仔細翻閱著這些比抹布乾淨不了多少的東西,時而皺眉思考、時而微笑不停。屋子裡面很安靜,我忍不住打了個哈哈就睡著了,朦朧中天黑了下來,有人在屋內點上了燈。但瞌睡的快要死掉的我關不了那麼多了,翻了個身繼續睡。


  閉著眼用力地伸了個懶腰,這麼多天第一次這麼舒服的睡上一覺。肚子裡飢腸碌碌的感覺讓我坐了起來,看了窗外,把我嚇了一跳,天已經大亮了,目前戰事吃緊我這個代理主管怎麼能睡覺睡到自然醒能。


  見我猛的坐起來,一夜未睡的曹操大笑道:「奉孝末急,今日的軍務我已命他們自行酌情處理了。」


  「嘉失禮了!」我站起來活動一了下說:「主公可是一夜未眠?」


  曹操說:「看了奉孝的大作,有誰人還能入睡?」


  我搖頭道:「這種鬼畫符的東西也只有主公與我才會當做寶貝。」告罪離開到外面洗了把臉,又命隨從弄些吃的來才又回到屋內。


  曹操見我進來就問道:「奉孝,人言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可你這上面寫的確是軍中不可有三日之糧,這是何意?」


  我道:「回主公,軍中不可有三日之糧並不是說所有的軍隊都是這樣。邊防重鎮、險要關卡必須備足糧草防止被圍困後因缺糧而失。我所寫的這個軍是指天下平定時除拱衛京師和邊防重鎮之外的軍。」


  思索了一下,曹操點頭道:「那國不存一年之錢呢?」


  我解釋道:「國家收取的錢糧稅收除了必要的儲備外,應該盡量的用掉,而不是修建糧庫、錢庫儲存起來。」


  曹操搖頭表示不能理解,我心中暗道:「這就不理解了,幸好我沒寫上赤字的概念,不過好像赤字這個東西到了二十世紀中國人還是不能理解,何況是現在。不過我自己好像也是屬於不明白的那類人裡面的一個!」


  然後又回答了幾個連我也還沒摸索透的問題,最後曹操問道:「奉孝啊,你這個上面有一段塗改的太多,讓人實在看不明白,這個八王議政、內閣還有議會是什麼意思?」


  「這個……」我頭暈,這個八王議政是有一天我想起來看過的《雍正王朝》裡八王為了奪權向雍正提出恢復祖制的一個東東,這個東東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如果真的執行的話等於埋下分裂的種子。這要是讓曹操學了去不等五胡亂華就已經天下大亂了,只好耐心的解釋道:「八王議政是將皇權分到數人手裡掌握,是毀敵之策,若能使敵人採取這樣的體制,敵不戰自亂。內閣是代替三公以及大將軍行使軍政大權,至於議會嗎……議會是……」


  見我遲疑再三,曹操說:「直管說來!」


  「議會是……」一時之間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急中生智道:「議會是為防止朝廷被外戚、宦官專權,由士大夫、豪門望族以及寒士中的有識之士組成的,擁有可以赦免被枉抓的大臣和百姓權利以及能否決朝廷枉命的機構或者組織。這些不過是嘉自己沒事做的時候瞎想出來,主公切末當真。」說完後我自己都被自己的話弄的想笑,好好的一個議會被我解釋成了一個就是為了和皇帝對著干的地方。


  「議會!議會!如果……」曹操反覆的咀嚼著兩個字的含義,他的眼神裡多出了一些東西。


  經過了長達半年的苦戰,曹軍才扭轉了對青州黃巾軍被動的局面。這時,青州黃巾軍由於傷亡很重,又遇到了饑荒,戰鬥力大大的減弱了。幾次成功的出擊,俘獲了數萬敵軍。又用這些投降的人為前驅,逐漸將青州黃巾軍的活動範圍向內不斷的向內壓縮。這時被荀彧推薦獲得重用的荀悠勸曹操對青州黃巾軍主力進行招降,於是曹操送了勸降書過去,開列了很多優待條件。在曹軍的軟硬夾攻之下,青州黃巾軍全部投降。這期間還有大批的文臣、武將來投,劉曄,字子陽;滿寵,字伯寧;呂名虔,字子恪;毛介,字孝先;典韋等,一時間曹操手下文有謀臣,武有猛將,曹軍威鎮山東。


  曹操對投降的黃巾軍進行了改編,挑選其中身強力壯者編入軍隊,這就是聞名天下的「青州兵」,號稱三十萬,還有百萬家眷按照東武陽的模式進行屯田。經過一年的努力,曹軍的政治、軍事實力得到了擴大。


  這時候一個不好的消息從長安傳來,朝廷得知兗州刺史劉岱陣亡的消息後,表金尚為兗州刺史。有長安中曹操的好友來信告知,金尚不日就將走馬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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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十九 章 風雨欲來


從長安起程趕往兗州赴任的金尚此時正是春風得意馬蹄急,兗州刺史可是軍政一把抓的封疆大吏,只要能成功上任那可就成了一方諸侯了。而且在半路上就得到了曹阿瞞已經擊退了青州黃巾軍的消息,只要自己憑借朝廷詔書讓曹阿瞞讓出兗州一定能成就一番事業。

  金尚對出身宦官官僚的曹操從內心裡看不起,曹操的祖父曹騰雖然與其他宦官有很多不同,比如結交士大夫,利用自己是天子近臣提攜名士使朝中大臣對他很有好感。還曾經出錢一億買了太尉來做,也算是位列三公,但畢竟是個宦官,在正統士大夫看來曹氏家族仍然是屬於沒有政治特權的「寒族」,和正統的世家豪族比起來地位要低的多。


  但看不起歸看不起,曹操的威名還是讓金尚有些害怕。據說,曹操未出仕前行為放蕩不羈,有一次竟然闖入正受皇帝寵信的中常侍張讓的臥室,張讓正在閉目養神,發覺有生人闖了進來,以為是受其迫害的人派來的刺客立刻大叫起來。眾護衛緊閉大門,持劍苛槍蜂擁而上,曹操拿著一支手戟從臥室打到屋外,把護衛打的抱頭鼠竄,最後,眼睜睜的看著他翻牆而去。


  特別是近幾年戰黃巾、刺董卓、發矯詔、諸侯結盟弄的天下沸沸揚揚,無人不知曹操、曹孟德的大名。所以雖然看不起曹操但要說心裡沒有一點害怕那是騙人的,金尚此番前來除了帶了自己的部曲家兵兩千外,又特意拐了個彎到南陽向袁術求助。


  盤踞在南陽的袁術自認為是袁家的嫡子,而袁紹只是庶出的「婢使」之子,在袁家應該以自己為尊。但這次諸侯會盟卻是袁紹被推出來擔任盟主,使袁紹的聲望、實力等方面都遠遠超過了自己。袁家的門生故吏都依附袁紹,而不是歸附自己,所以很是不滿。目前袁術正聯合公孫瓚與袁紹、劉表的同盟打的正歡,若是能得到兗州的加盟自己勝算就回更大。所以見袁氏的門生故吏金尚前來求自己幫忙,還主動提出了一但入主兗州就與自己結盟,尊自己為主,就爽快的借了五千兵馬給金尚。


  有了朝廷詔書在加上這五千兵馬和自己的部曲對外號稱三萬人馬,金尚是底氣十足,已經開始設想接任後如何治理屬地施展抱負了。


  而曹操接到消息後憤怒非常,辛辛苦苦了一年剛使兗州安定下來,朝廷卻在這個時候派人來接收自己的戰果。怎麼會不讓人有想罵娘的想法。但為了應付這次危機,才不得不強壓怒火召集主要下屬商議對策。


  現在議事和以前已經大大的不同了。以前議事時就是四、五個人,現在文武幾十人將刺史府的正廳塞的滿滿的。文有程昱、戲志才、荀彧、荀悠、陳宮、萬潛、劉曄、滿寵等,武將有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淵、張邈、於禁、李典、樂進、毛玠、呂虔等。


  當曹操在典偉的護衛下步入議事廳坐定後說道:「此番急召諸位前來,是因為據聞朝廷新近委任的兗州刺史金尚攜詔書即將到來,不知諸位對此事有何看法?」


  滿堂的文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三緘其口。像曹氏、夏侯兄弟這樣的隨曹操起家的人當然是不希望被人橫插一腿,但目前他們幾個人包括我都不好搶先發表意見,而新投的文武也不願在這件事情上說話。所以大家都在等一個人先表明態度。以兗州治中萬潛為代表的當地官員的態度對這次朝廷派來的金尚的態度,直接影響到曹操是否能在兗州站穩腳跟。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廳內迴盪著不安的氣息。


  萬潛此時十分為難,一方是為兗州浴血苦戰的曹操,而另一方卻是攜帶當今天子詔書的金尚。曹操為保兗州立下的戰功兗州本地官員雖然嚦嚦在目,可有朝廷正式詔書任命的金尚才是名正言順的兗州刺史。


  不過還真有不怕死的,一個兗州本地小吏見沒人說話竟然清了清嗓子站出來說:「上使攜帶天子詔書前來,我等應恭請金尚刺史入主兗州。」說完後還洋洋得意的掃視了一下堂內的眾人。把萬潛氣的真想過去把這個無名小卒給踹出去。


  曹操點了點頭道:「上使代表天命,是應當恭請。還有誰有此意?」


  一干人等聽了曹操的表現不一,有五、六個無名之輩當即跳稱頌說曹公忠義睿智是朝廷的楷模,幾個智謀深沉的謀士都冷眼旁觀,而眾多武將也笑呵呵的看著幾個跳樑小丑的表演。


  萬潛見這些本地的小吏如此無能,不覺的臉上發燒,心中暗罵:「一個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但這個時候自己再不表態的話,估計本地官員今天能站著走出這個門的怕是沒幾個了,於是走上前去喝退這幾個人後說:「曹公,此番上使攜帶詔書而來還是謠傳,不知真偽,故此,在未曾見到上使與詔書之前還請曹公繼續主理兗州政務。」


  我和戲志才交換了一下眼神,從彼此的目光中都看出我們兩個對萬潛這番話都感覺很是意外。以萬潛耿直的性格應該不可能說出這麼圓滑的話的,莫非有什麼高人在背後指點?我把目光投向了陳宮、而戲志才則看了看張邈。


  曹操對萬潛的態度還是比較滿意的,點頭說道:「如此甚好,夏侯淵、曹洪、樂進聽令。」


  三人高聲道:「末將在。」


  曹操說:「現金盜賊遍地,為保上使安全。命而等率人馬兩萬,前去迎接上使,不的有誤。」


  三人應:「諾!」


  曹操道:「應劭何在?」


  泰山太守應劭出列抱拳說:「末將在。」


  曹操拿起一封書信說:「吾父曹嵩現在瑯琊郡隱居,你帶我書信請他老人家前來,我想請他在兗州頤養天年。」


  萬潛等當地官員見曹操先是派兵阻攔金尚,而後又讓人接父親過來。先不說派出的兵能不能擋住金尚,單就曹操急不可耐的讓人去他父親過來,這擺明了是不願意出讓兗州了。雖然心中不快,但如今兗州就屬曹操勢大,也只能任憑擺佈了。


  「曹嵩……瑯琊郡……徐州!劉備……呂布!」議事結束後我念叨著這些東西慢慢的走在了眾人的後面。



正文 第 二十 章 歷史真相


議事完畢後我沒有回自己的小窩,而是轉到了後院去,讓執事的人通報說有事求見。

  曹操正在更衣準備到府中花園放鬆一下,聽到我來求見就命家人帶我到後花園等候。宋朝之前男女還沒達到後世七歲不同席以及受授不親的地步,貫穿著整個漢朝的太后臨朝也是天經地義的,沒有人會出來反對說什麼牝雞司晨家業敗的話。並且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皇家的公主雖然沒有繼承皇位的權利,尤其是長公主在官僚階層內的地位還是十分崇高的。長公主參與朝政影響政治局勢的情況也是很多的。皇家如此,大臣和豪門望族自然沒有太多的限制。所以在有內眷的地方召見屬下非但不失禮,還是一種親近的表示。


  才進花園,我就看到在幾個丫鬟婆子的呵護中,一個在蹣跚學步的小孩子一搖三晃地向我走來。這孩子大大的眼睛,肉乎乎的小臉蛋讓人十分喜愛。這個孩子應該就是七步成詩的曹植吧。在園中亭子內座下,饒有興趣地欣賞著這頑童學步圖,連曹操的到來也未曾發覺。


  曹操在我身旁坐下說:「奉孝,觀此子如何?」


  我沒有起身見禮而是笑呵呵的答道:「人言三歲才能看到老,現在還不好說。」


  曹操也笑道:「奉孝連奉承話都不講一句?」


  我正色道:「主公若是想聽奉承話還不簡單,等他日主公成就霸業之時歌功頌德等奉承之語必時刻圍繞在主公耳邊。」


  曹操的笑容僵在臉上,半晌後才繃著臉說道:「郭嘉此話有失身份!」


  不稱呼表字了,而是連名帶姓的叫我,想嚇唬我呀!要是這都能被你騙到,我的心理學就白念了,於是放聲音大笑道:「哈哈!嘉不說此話才有失身份。」


  聽了我的話後曹操也笑道:「聽荀悠言奉孝不但是鬼才,還是一浪子,果不其然也!哈哈!」


  受到了笑聲的吸引,曹植好奇的向亭子走來,踉蹌了幾步一個屁墩坐到了地上後,小傢伙竟然雙手扶地快速的爬了過來,這一舉動讓曹操與我更是笑個不停。


  曹操下了亭子抱起曹植,用鬍子在那張小臉上掃了幾下,小曹植露出小牙邊笑邊抓父親的鬍子玩耍。逗弄了幾下讓人把孩子抱走後曹操忽然問道:「奉孝的夫人已有身孕了吧?」


  我看在丫鬟懷中咿咿呀呀的曹植很是幸福的說道:「是的,再有三個月嘉也要為人父了。」


  曹操指著曹植遠去的身影道:「若尊夫人生下一女嫁於吾兒如何?」


  不是吧!難道我長著一副丈人的面孔,孩子還沒出生你就斷定我要當老丈人?不過這個面子也不能不給。只好道:「能與主公結為姻親是嘉的福分,只是還不知道是男是女。」


  曹操道:「若是一男更好就與吾兒結為兄弟。」


  對曹操這個兩頭堵的提議我除了應諾外還能說什麼!還好三個月後夫人生的是個兒子,不然當曹植的老丈人的感覺還真是怪彆扭的。


  閒聊完了自然輪到正事了,我說道:「主公,此番驅逐金尚,嘉料想會引來戰端,還需早做準備。」


  曹操一時沒明白過來道:「朝廷被李、郭等人把持,有消息說近來他們之間也是矛盾重重,整日互相攻擊,應該無暇他顧吧?何況長安離兗州千里之遙,朝廷應該不會派兵前來。」


  我說:「以嘉的預料,被我軍攔阻的金尚即不能入兗州,也無顏面如此就回返長安,而是去投奔一個人!」


  略一思索,曹操道:「袁術?」


  我點頭道:「不錯,正是袁術。袁術對兗州糧草垂涎已久,去年如若不是和其兄袁紹酣戰正歡,估計早就借剿滅黃巾之名出兵兗州了。雖然如此,袁術也是對袁紹表主公為兗州牧嫉恨多時了。而目前此兄弟二人已暫時休戰,這次金尚不去投奔便罷,若是金尚到了袁術處,袁術一定會以此為借口出兵兗州的。」


  曹操點頭道:「不錯,但袁術兵強馬壯,我軍應當如何對之?」


  我說道:「我軍單獨和袁術交戰兵力多有不足,而袁紹受公孫瓚牽制是幫不了我們的,惟有荊州劉表可以引以為援,只要我軍能堅守兩月,劉表見有利可圖,定回出兵襲取宛城,如此可解我軍之危。」


  曹操考慮後覺的有理,便說:「如若荊州的劉景升能出兵的話,不但能解兗州之圍,說不定還可讓袁術損兵折將元氣大傷。」


  我與曹操商量了一下其中細節準備告辭時,想起來還有一事要提醒曹操於是說道:「主公命人去瑯琊迎取老大人,一路上的安全還需多加籌劃。」


  曹操奇道:「奉孝真是鬼才也!本初前日有信來說公孫瓚派手下劉備屯兵高唐、單經屯兵平原,徐州陶謙也屯兵發乾,有可能是要夾擊於他,約我軍於明春三月共擊此三處。所以今天才讓人去徐州琅邪接家父前來兗州。一是為了顯示絕不放棄兗州,二就是防止與陶謙交戰時被其加害。目前陶謙應當暫時不會派人加害的,這與他的為人不符合,不過還是多謝奉孝了!」


  怎麼會事?這和我知道的三國演義裡的記載完全不同啊!是歷史已經改變了,還是這才是歷史的本來面目?不過仔細想一下,目前袁紹、曹操、劉表為同盟,而袁術、公孫瓚與陶謙同盟。這兩個同盟已經交戰多時了,雖然陶謙和曹操還沒打起來,但遲早應該是要交手的,所以陶謙派人護送曹嵩應該不太可能。


  帶著滿肚子的疑問回到家中,見到被我派出去尋訪趙雲的魏延已經回來了,連忙問:「文長可曾找到趙子龍?」


  魏延低聲說:「找是找到了,可是他已經投了公孫瓚,並說不願奉宦官子孫為主。」


  我靠!宦官怎麼啦!宦官也有好人啊!比如那個……哪個……還真想不起來!果然是大浪淘沙、鳳毛麟角,但我堅信宦官中一定還是有好人的,所以你不能一竿子把船打翻啊!何況曹操本人又不是宦官!


  魏延這個小子也真是笨啊,不關用什麼方法,只要他能把趙雲弄過來住幾天,我就有辦法把他留下來。氣得我像是推磨一樣在屋子裡轉了好幾圈道:「你沒說請他來主持趙雨的婚事嗎?」


  魏延道:「他說十分感激先生救助之恩,他日一定報答。還說先生救了趙雨就是她的再生父母,婚姻之事就請先生做主了。」


  我暈!醒了再暈!這是什麼事嗎?人就是這樣,越是覺的好就越是得不到,而越得不到,就越是覺的好!


  魏延紅著臉道「那個,先生……我與小雨的……那個。」


  「你想都不要想,打你的光棍去吧!」我跳著腳大罵,「還小雨……小雨,叫的這麼親密!我讓她到尼姑庵當姑子去,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滅絕師太!」


  但氣歸氣,鬱悶了半天後把滿臉羞愧的魏延叫過來說:「文長,你去辦一件事,做好了,我不但做主將趙雨許給你,還向主公推薦你出來做官。」


  魏延一聽大喜,忙嬉皮笑臉的湊過來聽我面授機宜。


  夏侯淵、曹洪、樂進三人領命帶兵馬欲將金尚攔在兗州之外,探明金尚行程後二萬大軍在必經之路上擺開了陣勢。沒經歷過戰陣的金尚見曹軍勢大只好灰溜溜的後撤,又無顏面回長安,隨投袁術而去。袁術見金尚被曹操趕了回來,十分不甘心,隨即聯絡公孫瓚讓其牽制袁紹,而袁術則以曹操違抗上命屬忤逆之臣為由,整軍向陳留進發,意圖佔據兗州。


  已有準備的曹操也領兵數萬兵屯陳留與袁術的十萬大軍對持起來。
(《三國誌武帝紀》記載袁術與紹有隙,術求救於公孫瓚,瓚使劉備屯高唐,單經屯平原,陶謙屯發乾,以逼紹。太祖(曹操)與紹會擊,皆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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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二十一 章 歷史真相(續)


  袁術與曹軍在陳留對持了兩個月,期間小戰不斷,雙方互有勝負。荊州劉表從襄陽進逼宛城(南陽)切斷袁術的糧道。袁術軍不戰而潰,向襄邑、寧陵退卻。被曹軍與荊州軍夾擊,袁術連連敗退直至淮北,不得以起用孫堅之子孫策攻下了壽春佔領了揚州才穩住陣角。元氣大傷的袁術覺得在小小的揚州難以發展,便命用獻玉璽得到自己信任的孫策帶兵過長江來經略大江以南。

  曹操與劉表連手將袁術趕到揚州後各自還兵,這時從瑯琊傳來消息說曹嵩不願前來兗州。這可把曹操急壞了,連忙又寫下書信講明不日就要與徐州陶謙交戰。


  曹操的祖父曹騰服侍過東漢末期的順帝、沖帝、質帝、恆帝四位皇帝,雖不是權勢熏天,但在宦官中也是屬於地位很高的大老。恆帝因其迎立有功,繼位後遂封曹騰為費亭侯。在漢順帝時期,宦官的權勢達到了新的高度,使得皇帝不得不下令允許宦官的養子襲爵。曹操的父親曹嵩就是因為這個旨令從夏侯氏過繼過來繼承曹騰的爵位的。


  曹騰的政治作風雖然相較其他宦官有所不同,拉攏提攜了很多官僚士大夫,但宦官的生理缺陷也造成了他對錢財的特殊嗜好。並且在曹騰的幫助下,曹氏的子侄兄弟也多為高官。被人稱為「父子兄弟,並據州郡」。在宦官勢力的鼎盛時期曹氏的經濟實力與日俱增,從曹嵩能輕鬆的出錢一億買太尉來做就可見一斑。


  所以從陳留跑到瑯琊隱居避難的曹嵩接到兒子的第二封信後急忙打點行裝舉家遷移時,帶侍從數百,裝滿金銀珠寶的箱子需要上百輛車才拉的下,再加上曹操之弟曹德一家數十人,綿延數里的隊伍是浩浩蕩蕩向著兗州而來。


  歷史上對曹嵩之死爭論還是很多的,其中以老羅的《三國演義》中的記載傳誦最廣,但那畢竟是演義,為了保險起見我安排了魏延去第二屯居點取我的家兵八百沿途暗地護送。


  道經徐州,太守陶謙,字恭祖,知操父經過,其手下建議將曹嵩扣押於境內。陶謙說:「我們雖然可能要與曹操交戰,但戰端未起,扣押朝廷太尉親多有不妥。」不但未曾派人攔截,還命沿途所經之處恭送出郭。


  曹嵩率家小行到華、費間,時夏末秋初,大雨驟至,只得投一古寺歇宿。寺僧接入。夜間在寺中休息的忽聽四周喊殺聲音大做,火光四起。曹嵩忙出來查看,見曹德混身是血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喊了句:「快走。」就一頭栽到在地。


  曹嵩忙帶內眷向後院逃去,卻見數十人翻牆而入嚇的一干人等虛脫倒地。領頭之人喊道:「來人可是太尉曹老大人?」


  見來人不像是賊人,曹嵩喊道:「真是老夫,你是何人?」


  領頭之人施禮道:「末將是曹公屬下從事郭嘉先生的家將,奉我家先生之命取部曲到兗州為曹公效力。路過此地,見老大人車駕,本當明日前來拜訪就在附近紮營。見火光起特來保護老大人的。」


  曹嵩大喜:「將軍快護老夫離開。」


  魏延道:「老大人末要擔心,在此靜侯,待吾等將賊子抓來讓老大人審問,」說罷讓二十家兵護住曹嵩及其內眷,就帶人向寺中殺去。


  前來劫殺的是陰平守將張闓,以前見黃巾軍勢大就投了黃巾軍,而後黃巾軍被真壓就立即投了陶謙。其人到有幾分本事,被任命為陰平守將。曹嵩絕大多數的家兵部曲早追隨曹操起兵了,這次隨行的都是些侍從,而泰山太守應劭也只帶了五十兵丁,所以張闓帶人一陣衝殺已經沒有抵抗之人了。應劭帶著幾個親兵拚死衝了出去,回頭看了看火光中的古寺,心中料想曹嵩一家老小無人能活也不敢多做停,帶著幾個親兵連夜投袁紹去了。


  張闓將最後幾個抵抗的家人殺掉後,正在尋找曹嵩。正好與魏延來了個頭碰頭,魏延也不客氣揮刀就砍,只兩三下就將張闓生擒活捉。後面的曹嵩本來還忐忑不安,一見魏延及其他家兵身手不凡頓時來了精神,喊道:「把他們全部殺光,為吾兒報仇。」


  魏延手起刀落斬了張闓,其他賊兵見死了主將心中惶恐立時四散而逃。天亮後收拾殘局,曹嵩侍從死傷待盡,尤其曹德之死更是讓曹嵩心痛不已。魏延不敢在此地耽誤時間保護著曹嵩奔兗州而去。


  接到魏延所派家兵傳來的消息後我很無奈,張闓這一死,到底是他自己見財起了歹心還是受陶謙之命讓他暗中劫殺曹嵩就成了不解之密了。不過這次好歹是救了曹嵩性命,在今年的徐州之戰中應該不會出現屠城的局面吧。


  曹操與曹嵩父子相見聽聞兄弟曹德被殺,老父也差點性命不保大怒。又聽老父講是郭嘉的家將相救,想起我曾提醒他之事,在安頓好曹嵩後立即命人請我前來。


  我一下車就見曹操在大門外對我深施一禮,我忙躲到一旁說:「主公這是何故?」


  曹操道:「多謝奉孝救了家父。」


  我道:「嘉對此事一無所知,全是魏延之功,主公要謝就讓他出仕為主公效力吧。」


  曹操笑道:「奉孝算無遺策,就不必謙讓了,魏延讓他先到元讓處聽用好了。」


  回到內堂曹操說:「吾欲兵發徐州為弟報仇,奉孝有何見教。」


  我道:「徐州富庶,能得之對主公的霸業多有益處。然陶謙經營徐州多年,頗有人望。徐州雖兵不善戰、將無謀略,但想一戰而就恐不易也。」


  曹操道:「奉孝之言深的吾心,不過目前袁紹與公孫贊已開始交兵無暇他顧,袁術新敗就是想出兵也有心無力,現今正是出兵徐州的大好時機。」


  我說:「主公一定要出兵的話,嘉有一言相勸。就是攻城略地要以安撫為主,切末多造殺戮。主公願聽否?」


  「這……,」曹操遲疑了一下說:「從這次金尚之事可以看出,鮑信去後,兗州本地官員對我多有不服,特別是陳留張邈官職原高我甚多,對我出任兗州牧怨言頗多。所以此次攻打徐州除了不能帶兵太多,還要速戰速絕。分兵守護沿途城鎮會使我軍與陶謙決戰時兵力不足,而不將所過城鎮百姓殺盡,恐大軍過後徐州百姓起事斷我軍糧道。」


  我頭疼,以前看三國演義時對曹操攻打徐州時的殺戮十分不解,按說在創業階段的曹操應該是想方設法的收買人心,而為父報仇應當是出兵徐州的一個很好的借口,曹操就算是受了再大的刺激,但憑其奸雄本色也不至於犯下這麼大的錯誤。現在自己親身體會,除了感歎曹操的身不由己和心狠手辣外,也只能感慨在這個時代裡的百姓在諸侯眼中只不過是爭霸天下的工具而已。


  還好我為此事已經籌劃多年,隨自信的笑道:「主公末要擔心無兵守衛糧道,我有家兵四百可抵三萬大軍!只要主公令大軍秋毫無犯,我也定可讓沿途城鎮無一人起事。」


  曹操抓住我的手瞪大眼睛問道:「奉孝此話當真?」


  我反問道:「嘉可曾打過誑語於主公?」


  曹操起身在廳堂內來回跺步後仰面大笑道:「奉孝真乃上天賜於孟德之股肱之臣!」


  出兵前曹操聚眾議事,曹操言道:「家父途經徐州被陶謙派人劫殺,致使吾弟曹德身亡,我欲興兵為弟報仇,各位有何高論?」


  陳宮相諫說:「陶謙為人溫厚,斷非好利忘義之輩,劫殺老大人之事決非陶謙刻意而為,定是其手下貪財起義。還請曹公三思而行,切末輕起刀兵。」


  荀彧道:「公台太過武斷,徐州一向富庶,陶謙手下若是貪財何故不冒充山賊去劫掠當地大戶,而是早不貪財晚不貪財,偏等老大人經過才起貪心?此事定是陶謙指使!」


  程昱也道:「文若說的不錯。陶謙雖然溫厚,但其手下多有狡詐之徒,此事即使不是陶謙指使也是其手下重臣所為,曹公起兵為弟報仇合乎人倫,天經地義也!」


  荀悠、劉曄等人也紛紛表示贊同出兵。


  陳宮心中惱怒,他知道程昱曾在陶謙手下為吏但不得重用才回歸東郡,他支持曹操出兵徐州還說的過去,但沒想到的是荀彧兄弟以及一干謀事也與自己唱反調。他本就認為自己為曹操入主兗州立下天大的功勞,應當是文臣之首,但這些後來之人在官職上不是與自己平級就是已經超過自己多有不滿了,此時心中更是興起了道不同不相於為謀的打算。


  雖然陳宮還想爭辯幾句但忽然有曹仁、曹洪出列大哭道:「我家兄長被害,自當為兄報仇,請主公興義師討伐陶謙。」


  曹操聽了拍案而起道:「我心已決,公台末再多言。」而後調兵遣將就要兵發徐州。


  (未完待續)


  註:《三國誌武帝紀》、《後漢書應劭傳》和《世語》中的記載都是陶謙派人劫殺了曹嵩。《後漢書陶謙傳》中的觀點是陶謙陰平守將和士卒貪利而截殺之。《吳書》記載的是陶謙專門派張闓帶兵護送,張闓在半路貪利而截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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