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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artk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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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冰水石] 天生郭奉孝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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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9 22:28:05 |只看該作者
第 六十五 章

  卻說顏良、文醜領兵來到官渡外紮下營寨。哥倆一合計,覺得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在大軍到來之前先立些功勞的好,便一同來到夏侯惇的營寨前討敵罵陣。
  袁紹軍中專職罵人的幾十個大嗓門兵丁往曹營的門前一站,扯著嗓子開始問候曹操祖宗十八代。

  夏侯惇對顏良、文醜這兩個袁紹手下的大將是久仰大名,雖然很想出營較量一下,但離開許都之時他接到過只許守營不許出戰的軍令,用奉孝先生的話說那就是:“袁紹好不容易自己送上門了,千萬別把他給嚇跑了!要打也需等到袁紹的大軍快到的時候再打!”所以只能一邊在大營之內看著對方的兩員大將在那裏耀武揚威,一邊操練兵士。一旁的魏延、張遼等人聽著轅門外汙穢不堪的罵陣之聲,眼睛之中雖然充滿了戰意但卻沒有出去一戰的沖動,因為在他們眼裏外面兩個笨蛋已經是秋後的螞蚱,蹦達不了幾天了。

  顏良和文醜很是高興,顏良在馬上傲然說道:“都說曹兵精銳、曹將勇猛,怎麼今日連營門都不敢出了。我看不過如此!”

  文醜笑道:“那也要看對手是誰!換成他人也許曹軍就勇猛了,不過……見到我們!嘿嘿!若不是未帶攻營之物,此刻我與兄長定然已經在曹營之中把盞言歡等候主公的大軍了!”

  望了望曹營緊閉的轅門有看了看天空暖洋洋的日頭後顏良說道:“兄弟!不如這樣!從明日起你我輪流帶隊出來罵陣,看誰的運氣好,能罵出幾個不怕死的。你要是能立下頭功,我就送兩個美人給你!”

  “好!”文醜爽快的說道:“若是兄長立了頭功,我也同樣送兩個美人給兄長!”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兩人對視是哈哈大笑,作為袁紹最喜愛的大將,平時各種賞賜金銀珠寶那是不用說了,而美女更是不會少了,但很多人都有一種別人家的東西都是好東西的心態,所以兩人對對方的歌姬都是垂涎三尺,但平日沒什麼好的借口,今天這麼好的機會不賭上一把實在可惜。

  第二天顏良罵陣、第三天文醜挑戰、第四天……,但連續數日曹營就是沒人出來,氣的二人把曹營門口的‘免戰牌’砸碎了好幾塊,後來幾天曹營幹脆連免戰牌都不掛了。十天過去了,顏良和文醜都覺的好生無趣,算算日子主公再有五六天就到了,便也不再出去而是于營中與私帶的歌姬飲酒做樂。讓兩人沒想到的是,他們才不去挑戰兩天,曹軍反而打開了營門出來挑戰了。

  原來就在顏良、文醜不再出營的當天曹操就帶著先頭的兩萬騎兵來到了官渡,還有十五萬步兵也將在不久之後抵達。夏侯惇及其手下將領一見曹操是熱淚盈眶,這幾天可把他們給憋壞了,紛紛請命出戰顏良和文醜!

  曹操見眾將官鬥志昂揚很是高興,他問程昱道:“仲德以為何人可出戰?”

  眾將一起眼巴巴的看著程老頭,都想從他的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程昱挨個看了一遍後不知道該推薦那個出戰為好,連續兩年沒有打仗了,看著文官們憑借內政不時的被提升,而這些個武將只能憋著一股勁玩命的操練兵馬,所以都個頂個的要借這個機會建功立業。程老頭雖然資格老,但這一開口怕是要得罪一大批人。他想了一想,有了!

  程昱笑呵呵的回道:“公達曾說顏良、文醜,匹夫之勇,一戰可擒。這出戰之人嗎……明公可問公達!”

  從程昱微笑的神情中曹操看出了一二,他轉過頭來問l韺髀D:“公達欲薦何人?”

  l韺騇t罵程昱道:‘真是人越老越精,你不想得罪人,我就想嗎?’他看了眾人,發現一個人正在那裏閉目養神。誰啊?敢在主公近前如此行事的不是郭嘉又是那個!

  ‘對不起了!’l韺顐n了一眼在旁邊無所事事的我後說道:“路上之時,奉孝言道顏良、文醜跳梁小醜滅之易如反掌,主公還是問他為好!”

  我聞聽此言眼睛一睜,我說過這話嗎?似乎沒有吧?但還是說道:“主公,這出戰之人非……”帳下的眾將都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我靠!想咬人啊?“非……嘿嘿!非……”

  曹操見我欲言又止便說道:“奉孝只管說來!”

  我見也掉足了眾人胃口就說道:“大家一起去好了!”

  憋足了氣的眾位武將差點全部爬下,張繡、曹洪、曹純、魏延、徐晃、張遼等幾十員戰將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道:“先生太過抬舉他們二人了吧!”更有幾個性子急的是搶著請命,要出去以一敵二還要立什麼不勝不歸的軍令狀。

  曹操雖然不解其中之意,但以他對我的了解這裏絕對有些道道,擺手制止了帳下眾人的喧嘩後說道:“只此二人就需我大將全都上陣嗎?”

  我笑道:“非但眾將都要上陣,最好主公也去往陣前。”

  眾人見我笑的陰險,不敢多言都把目光轉向了曹操,而曹操看了看我又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在旁邊不主點頭的l韺颸廙★D:“公達似乎很有心得,可否解釋一下奉孝此番作為有何深意?”

  這個浪子越來越懶了,在搖頭歎息的同時l韺鬈★D:“袁紹大軍七十余萬,雖多,不足懼也。我軍俱精銳之士,無不一以當十。但利在急戰。若遷延日月,多有變故,事可憂矣。顏良、文醜,匹夫之勇,但畢竟是河北名將,所領十萬先鋒為袁紹之精銳也,務必要在袁紹到來之前予以殲滅為善。然為驕袁紹心志,既要殲滅其先鋒,又要贏的讓袁紹覺的惱火,所以由主公帶諸位將軍一同出馬為好。”

  隨同曹操大軍前來觀戰的馬騰之子馬超在一旁看在眼裏、聽在耳中是若有所思。

  眾人頭後一齊點頭,從表情上看的出來,他們是在誇我夠卑鄙!

  明了事情原由後就簡單了,眾將是心服口服,第二天曹操親自帶五萬大軍出戰。

  顏良和文醜倒也不是徹底的笨蛋,從曹營旗幟的變換上知道曹操帶著援軍已經到了。兩人立即下令全軍戒備,但即便如此他們還是沒想到曹操會親自帶隊出來討陣。因為曹操怎麼說也是權傾朝野的當朝三公是和自己的主公袁紹平起平坐的人物,按道理說曹操這樣做實在有失身份,他應該等袁紹來了再來挑戰才是正理。所以當他們聽到了曹操帶人馬在外面討敵罵陣的時候先是一愣,而後是哈哈大笑,顏良說道:“這可是百年不遇的立功之時,如能在曹操面前殺他幾員大將軍,主公來了定有重賞!”

  文醜說道:“兄長說的不錯!但曹操親自出馬,定然有所圖謀,不如這樣,我等每人敗一人後就收兵回營,如何?”

  顏良也是久經戰陣知道輕重,點頭道:“賢弟所言極是,如此最為穩妥。”兩個不知道死期就在眼前的家夥點了六萬人馬出來迎戰。

  當看到兩個河北名將出來擺好陣形後我對曹操說道:“主公!此戰讓我調度如何?”

  曹操說道:“甚好!”

  我在旌旗下說道:“魏延、張遼聽令!”

  兩將帶馬上前。

  “你二人一同出陣挑戰!記住,無論如何一定要纏住各自的對手,不能讓他們回歸本隊!”

  魏延張遼大喜稱“諾。”後是催馬來到兩軍陣前。

  顏良和文醜一見是喜上眉梢,文醜道:“正好一個人一個,兄長!就按我們剛才商量的做,把這二人殺掉後我們立即收兵。

  顏良說了聲好後催馬直奔張遼而去,文醜緊跟其後也沖著魏延殺來。四人也不多言,是各舉刀槍戰在一處。

  我下令道:“張繡、夏侯淵、曹仁、李典、許褚、徐晃,你六人立即掩殺上去務必斬殺敵將于陣前,于禁、曹純帶其余眾將軍率軍沖擊敵軍。”

  眾將一愣,這麼做實在不合交戰的規矩,但軍令如山只好領令而去。

  顏良和文醜一不留神就被曹營眾將團團圍住,因為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曹操親自出戰的情況下竟然會做出如此不顧廉恥的事情,不到十個回合這哥倆就被先後斬于馬下。後面就簡單了,沒有主心骨的袁軍被曹軍一陣沖殺是四散而逃,連紮下的先鋒營都給丟了。

  袁紹七十萬大軍一路行來是浩浩蕩蕩,放眼望去只見旌旗遍野,刀劍如林。行至陽武,剛下定寨柵。就聞得顏良、文醜被曹軍十幾個大將圍攻雙雙陣亡。

  從敗軍口中問明原由的袁紹是大罵曹軍如此無賴。

  沮授進言說道:“我軍雖眾,而勇猛不及彼軍;彼軍雖精,但後方空虛,只要分兵襲取白馬和許都則彼軍不戰自敗矣。”

  袁紹正為失去兩員上將生悶氣,聽了這樣的話覺得大失面子,怒道:“田豐慢我軍心,吾回日必斬之。汝安敢又如此!”叱左右:“將沮授鎖禁軍中,待我破曹之後,與田豐一體治罪!”

  被人架起的沮授在被拖出大帳之前喊道:“主公啊!彼軍以二州之地對主公四州之地,利在急戰;我軍宜且緩守。若能曠以日月,則彼軍不戰自敗矣!”

  袁紹絲毫是聽不進去只是下令,將大軍七十萬,東西南北,周圍安營,連絡九十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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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9 22:28:30 |只看該作者
第 六十六 章

  袁紹大軍開到的當天,被郭丙和用麻沸散弄暈過去的田豐也來到了官渡曹操的大營之中。華佗的麻沸散還真是……絕對需要改進,當初我求他弄個能讓人昏迷十幾天的藥出來的時候還害怕他做不出來。可沒想到華佗竟然說喝了他的藥的人除非再灌下解藥,否則的話就將長眠不醒。所以他特別叮囑我,在這十幾天裏一定要經常給喝藥之人灌些身湯之類的營養品,不然以後就是喝下解藥也活不過來。這還不好辦!托我裝病的福,人參一類的營養品是天天有人往門上送,我家裏都快成藥鋪了,這次便宜田豐了,在將麻沸散交給郭丙和的同時也將精挑細選的補藥送了過去。

  我躲的遠遠的看著華佗給田豐灌下了解藥,為什麼躲?哎!味道太難聞了!這個田豐怎麼十幾天也不洗一次澡啊!汗!華佗診了脈後告訴我,田豐應該在半個時辰之內就能醒過來。謝過華佗後,讓人准備姜湯和沐浴之物。安排好這些後,算算時間還早,我便吩咐他們好生照顧田豐,自己去見曹操。把田豐弄來的這件事應該去稟告一聲了。

  來到大帳卻不見曹操的蹤影,一問才知道原來曹操帶人去看袁紹紮營了。

  當曹操遠遠的眺望到一眼看不到頭的袁軍大營的時候,是倒吸了一口早春的寒氣。九十裏聯營是什麼概念?一個普通人要是步行走上九十裏,基本上是要從日出走到日落。這綿延九十裏的軍營到還是其次,關鍵是裏面住著七十萬大軍。

  從探馬的報告中知道袁紹派了三十萬左右的軍隊在外面陳兵列隊保護大軍安營,使得曹操打消了趁袁紹紮營之時進行突襲的念頭。

  曹操對手下軍隊的戰鬥力還是很有信心的,對戰勝袁紹也有一定的信心,但數量上的巨大差距還是讓他感到很大的壓力。對面的七十萬大軍絕非烏合之眾,其中不少精銳雖然不能說是身經百戰,但經曆過十幾場戰陣的是大有人在,畢竟袁紹這幾年一直在不停的和公孫瓚作戰。而且袁紹的軍隊曾經在界橋之戰中以步兵擊敗擊敗了公孫瓚手下能和西涼鐵騎相媲美的白馬騎兵,讓熟知西涼鐵騎厲害的曹操在覺得不可思議的同時也深深的震驚。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但早春的寒風還是吹的曹操從內到外是一陣陣的發冷。

  在一旁護衛曹操安全的典韋這個時候卻根本沒有往袁紹大營的方向看上一眼,他正面紅脖子粗的和手中的一個東西較勁呢。一個橢圓形東西在他那寬大的手掌的襯托下,顯的那樣的小巧可愛,但典韋卻一點也不覺得這個叫做雞蛋小東西有一點的可愛玩。他瞪著手掌心裏的雞蛋,憋足了一口氣低聲的喊了一聲:“嘿!”然後用力的握緊了手掌,從他額頭上的汗水和緊咬的牙關上看,他是將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到了這支緊握的拳頭上。但把吃奶的力氣都用上後卻感覺不到雞蛋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後,典韋攤開手掌看著這個平時輕輕一碰就會碎掉的東西發呆。

  被典韋搞出來的聲音驚動的曹操回身看了看典韋和他手中的雞蛋後,不悅的問道:“在幹什麼呢?”

  典韋哭喪著臉說道:“早上奉孝先生和我打賭……比力氣,我輸了!”

  “什麼?”聽了典韋的話後,不但是曹操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而隨行的一群武將中不少人都差點從馬上掉下去。

  典韋的力量在曹軍之中那是有名的,有一次中軍帳下的主旗為風所吹,岌岌欲倒,眾軍士挾持不定;典韋晃著膀子舔著嘴片喝退眾軍,一手執定旗杆,立于風中,巍然不動。自此以後,典韋要是自認力量第一,曹軍諸將中膽大的最多敢說自己是第三。但今天卻聽說,典韋說和在他們眼中手無伏雞之力的郭奉孝比力氣,而且還輸了,這怎麼能讓人相信。

  曹操奇道:“是如何比試的?”

  典韋說道:“回主公,早上奉孝先生拿了幾個雞蛋過來,說要和我比看誰能先將雞蛋握碎,輸的人要給贏的人做一件事。結果……結果我費了半天力氣雞蛋是一點事情都沒有,而奉孝先生輕輕一握雞蛋就碎了!”

  曹操笑道:“莫不是奉孝給你的雞蛋有鬼?”

  “應該沒有吧!”典韋歪著腦袋想了半天後說道:“我當時不服,奉孝先生讓我任選雞蛋,又和我比了三次,結果每次我都輸了!”

  眾人驚道:“還有這等奇事?”

  “讓某一試!”說話的是徐晃,他接過雞蛋後也如典韋一般吸氣發力。徐晃自持力大,雖然自認不如典韋,可一個小小的雞蛋他還不放在眼力,但今天卻奇怪了,就見他額頭汗水淋漓費了半天的力氣,可雞蛋仍就完好無損。

  包括張遼、樂進、李典等幾個不服氣的也紛紛上前試過,但就是拿這麼一個小東西無可奈何!

  一同前來的馬超也見獵心喜,取過雞蛋,但他沒有象其他人一樣上去就握,而是先掂量了一下分量,恩!無論是外觀上,還是從裏面明顯蛋青和蛋黃的晃動上看這確實是個雞蛋,雖然不知道曹軍眾位將領具體的虛實,但也絕非浪得虛名之輩,那麼這個能讓這些個名傳天下的武將沒有辦法的東西絕對不是尋常之物。所以馬超只是用力握了一下,見雞蛋真的沒碎也就不再浪費力氣了。

  本來就感到十分新奇的曹操見手下諸將真的沒將這個看似雞蛋的東西握碎大為疑惑,他讓人把雞蛋拿過來也仔細的看了看,然後在馬鞍之上輕輕磕了一下。

  “啊!”在眾人的驚呼中,晶瑩透亮的蛋青從破碎的蛋殼中湧動而出。

  曹操呆呆的看著手下破碎的雞蛋,半晌後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替代了心中的頹廢,他說道:“回營!”

  眾將也帶著滿腦子的疑惑跟著曹操身後催馬而行。

  渾身無力並且感到頭昏沉沉的田豐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眼前灰蒙蒙的。這是那裏?努力回想了一下後,田豐下意識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沒什麼感覺,看來自己是真的死了!這裏想必就是人們長說的黃泉之地了。不知道在這個地方能不能知道主公作戰的消息,雖然明知此次出征凶多吉少,但他還是希望能聽到袁紹獲勝的消息。

  回想當日應主公邀請,出任別駕,以圖匡救王室之志。當時憑借袁氏四世三公積累下的聲望,四方豪傑是紛紛來投,那時的主公是何等的睿智,各位文臣武將又是那樣的同心協力。關東十八路諸侯在主公的號令下驅董卓西逃是何等的轟轟烈烈,但為什麼?為什麼當主公逐漸的平定河北,虎據四州,從渤海太守成為威鎮四方的大將軍,就漸漸的聽不進自己和沮授的話了?尤其是當初天子東來,那樣好的機會主公竟然放棄了。不錯!當初董卓西逃之時,是自己根據各諸侯已開始離心離德的情況建議主公不必率兵追討,這在當時是最符合主公利益的選擇。但誰有能想到,主公竟然錯以為遠離朝廷是永遠不變的最好選擇,將唾手可得可以掌控天下的良機白白的讓給了異軍突起的曹孟德。

  一個好的謀士,在出謀劃策之時,除了對自身的實力要了解,還要清楚對手的情況才能提出正確的建議。所以田豐對袁紹的最大的對手曹操是下了大功夫去研究的,隨著研究的深入田豐從心底裏是十分佩服曹操的,他能在缺少世族支持的情況下,依靠已經沒落的夏侯氏及低賤的曹氏宗族起家到現在挾天子令諸侯,無論是在戰機的把握上還是用人策略上都有獨到之處。就看他能冒天下之大不韙,棄數百年來一直延用的舉孝廉不用而行惟才是舉的用人之策。這樣的用人策略雖然得罪了天下豪門望族,但同時卻獲得了寒門仕子的支持,這等膽識讓人怎能小視?

  但曹操也非是無懈可擊,他在第一次徐州之戰時讓手下殺了在兗州仕林中很有威望的九江太守邊讓就是一大敗筆,使得以陳宮、張邈為代表的當地官員棄曹操迎呂布。可令人驚奇的是曹操不但在寒門士子的支持下很快的收複了失地,竟然還能借機將兗州的本地豪門勢力一掃而光。隨後而來的一系列內政變革雖然鞏固了他在兗州的權勢並快速的提升實力,但同時也將自己放到了天下豪門的對立面上。當時田豐就已經意識到,如曹操不終止他在政令上的變革並改變他對豪門望族的態度,那麼他和作為北方豪門望族代表的袁紹一戰就會難以避免。

  按照當時的情況與曹操決戰是越早越好,所以才和沮授三番四次的建議早取許都,只可惜袁紹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聽不進去,白白錯過了與曹操決戰的最好時機。若是一直不打,倒也好了,再與已經平定了公孫瓚的袁紹決戰之前,曹操已經沒有再擴張增強實力的能力,只要能再過個三五年……哪怕兩年也好!可如今,袁紹卻在審配、郭圖等人的蠱惑下強行開戰。

  一想到這些,田豐忍不住潸然淚下,渾濁的淚珠從眼角滾落到枕邊。一陣感慨之後,田豐突然感覺到餓了!好奇怪?難道人死後也會感到饑餓?或者自己還沒有死?田豐費力的坐了起來,模糊的視線在適應了光線後漸漸的清晰了起來。

  看了看四周,田豐確定這是一座帳篷,從內部不算奢華但很舒服實用的擺設來看,這間帳篷的主人應該有一定的身份,而且很懂得享受。

  這時候有幾個仆人抬著幾個大小不一的木桶走了進來,為首的一個見田豐做了起來忙道:“大人醒了!請沐浴更衣吧!”

  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後,在這幾個仆人的服侍下先是喝了碗姜湯洗了個澡。做完這些後,仆人退了下去,還是為首的那個說道:“大人稍候,我家主人一會就到。”

  在中軍大帳裏面轉悠了半天沒等到曹操回來的我,正在和同樣來找曹操的l韺騍嶀恁A聊什麼?當然不是軍國大事了,那些讓人頭疼的東西聊的夠多的了。而且誰規定的兩個男人在一起不能談些張家長、李家短的事?我拐彎抹角引誘著l韺鬈”L叔叔l韙摮Y小時候的事情,為什麼?因為我打探別人隱私的癮又發作了。

  而知道我這個特殊愛好的l韺颸h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對我的問題不是四兩撥千斤的輕輕帶過就是打著哈哈轉移目標,整個一個油鹽不進。

  就在我無可奈何的時候,隨從進來說道:“先生!客人醒了。”

  太好了!我起身就要離開,l韺韙@把將我拽住問道:“什麼客人?”

  “遠道而來的客人!”小樣!我就不告訴你!

  “沒那麼簡單吧?”l韺韙~不相信我的敷衍之詞,他低聲說道:“文若少年之時曾為一個絕色女子茶飯不思尋死覓活的,哎……這個女子的名字……怎麼突然想不起來了!”

  還有這樣的事?我止住腳步正色道:“請公達等主公回來轉告一下,就說田豐,田元皓現在我處坐客。”

  l韺鯃憪b了,雖然在心裏早有准備,郭嘉的客人一定是和此次作戰有關,但依照l韺顒滷懂A那個客人最多也就是郭圖、辛評這些曾在穎川書院中與郭嘉相熟的人派來互通消息的人。但田豐的到來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l韺韘b洛陽任職的時候就認識了田豐,在為其才學折服的同時也知道此人剛烈且忠義無雙,所以就是袁紹親自跑過來也不會給他這麼大的震撼。

  我拍了拍l韺顒漯蚖H說道:“那個絕色美女的名字……?”

  l韺魊H口說道:“蔡琰!”

  很熟的名字啊!蔡琰?對了!不就是名傳天下的才女蔡琰,蔡文姬嗎!戰亂之時為董卓部將所虜,後又被南匈奴左賢王搶去!其實不但是l韺鞢A只怕當時有點名望的才子都對這位才女有那麼點意思,好象曹操也對她有點意思;記得前生的時候就看過一個電視劇《曹操與蔡文姬》,說的就是曹操愛慕蔡琰的事情。先不管電視劇裏的描述是真是假,就看前番我建議的公民等級劃分之策能那麼順利被定為法律,只怕這裏面關鍵的兩個人——l韙摮Y和曹孟德,還真的有可能是受到蔡文姬被匈奴所虜的影響!

  好了,這下賺到了,以後想辦法把l韙摮Y弄去打匈奴,一來有他坐鎮後勤有保障;二來嗎!可以讓他避免為曹操封魏王的事情發生沖突。

  我有些得意拍了拍l韺顒漯蚖H說道:“麻煩你在這裏等主公,我要去招呼田元皓了……大侄子!”

  “快滾吧!”l韺騏瑤|道:“要好好招呼元皓!我等了主公後一起過去。”

  當我走進帳篷的時候,田豐看了看我然後說了一句話,把我給大大的嚇了一跳,他說道:“你想必就是有鬼才之稱的郭嘉吧!”

  我靠!厲害!人才啊!

  竟然能在沒有一點信息來源的情況下,張嘴就能說出我的名字,真的讓我佩服的是五體投地。

  我拱手說道:“正是不才郭嘉、郭奉孝!但不知田大人是如何確定是在下呢?”

  田豐看著我是微微發笑,笑的我是毛骨悚然,看的我是心裏打鼓。就聽他說道:“人言郭嘉四季手不離扇,在這早春之季持羽扇而——故做飄逸者,非是浪子郭嘉,還有他人乎?”

  這話夠損的!擺明了是在說我不帥裝帥、不酷裝酷。言辭之間絲毫不給人留余地,難怪袁紹會不喜歡你!我忍不住搖了搖手中的扇子想驅散自己的尷尬,但剛煽了兩下就發覺更是難堪,讓我是煽也不是、不煽也不是。

  田豐絲毫不理會我的尷尬,他說道:“你把我從翼州拐了來,意欲何為?”

  怎麼聽著這麼別扭,拐來?要拐也拐漂亮妹妹!我笑道:“嘉在許都聽聞大人有牢獄之災,不忍見大人受苦,故請大人到此作客。”

  冷笑了一聲音後田豐說道:“不敢讓司空祭酒大人如此費心,如過田某想的不錯的話,這裏應該是官渡了。此刻我主袁公的大軍也該離此不遠,就麻煩郭大人將田某送過去好了!”

  這可不行,我微笑道:“田大人遠道而來,怎能說走就走呢!傳了出去,定會讓人以為郭某招呼不周。”

  田豐看著我手中又開始擺動的羽扇一副萬事在手的樣子,冷然說道:“難道你以為,將田某從監牢之中劫到曹營之中,田某就會棄故主而投效曹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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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第六十七章
    出外察看敵情的曹操在眾將的護衛之下回到大營之中,進得中軍大帳自有下人上前又是解披風又是取佩劍,還有機靈的已經去端水來給他淨面。當看到了滿臉喜色的荀攸後,曹操說道:「什麼事讓公達如此喜形於色?」

    荀攸道:「主公不是也春風滿面嗎,想是此次察看敵情有所收穫,莫非主公已有破敵之策了嗎?」

    曹操笑道:「袁本初此來號稱帶了百萬之眾,以今日所見,雖不足百萬但也相去不遠,其中能用於作戰的士兵應在六十萬左右,這數十萬的大軍擺在那裡,僅憑一時的窺視,那裡會有什麼破敵之策。倒是公達如此開心是為何故啊?」邊說邊就著下人端上來的熱水清洗臉上的灰塵。

    荀攸說道:「剛才奉孝前來,不見主公就讓我代為稟告,他說,田豐、田元皓現在他那裡做客。」

    「什麼!」曹操差點一頭載到水盆裡面,還好被時刻隨護左右的典韋及時的攙扶住了,但從人手中的銅盆還是被打翻在地,濺得曹操是一身泥水。

    滿臉是水的曹操顧不上自己的失態,他問道:「可是原任侍御史、現為冀州別駕的田豐?」

    荀攸說道:「若郭奉孝未做誑語的話,應該就是此人!」

    曹操大喜問道:「田豐現在何處?」

    「在郭嘉帳中!」荀攸剛說完就聽到典韋喊道:「主公……主公……等等我!你的臉……」原來曹操聽完荀攸的話轉身就往外跑渾然不顧剛洗了一半的臉上青一道白一道,衣服的前面更是泥水成片。

    曹操是一路小跑直奔我的帳篷而來,荀攸則是撩著衣服前擺緊跟其後,還有典韋等人也慌慌張張的跟在後面大呼小叫,弄得大營之內是人人側目,不知道曹操和這些將領們今天這是演的那齣戲。

    轉過兩個帳篷,眼看著就到了郭嘉所住的地方了,曹操已經跑的有些氣喘噓噓了,典韋這時候已經追了上來,他扶住曹操粗聲粗氣的說道:「主公,你好歹換了濕衣服再出來啊!要是著了風寒可怎麼得了。」

    曹操笑道:「不礙事、不礙事!你且低聲,驚擾了奉孝與元皓談心就不好了!」說著來到帳篷前整理了一下衣冠就要進去,就在這個時候曹操聽到裡面傳來一個人的話語:「難道你以為,將田某從監牢之中劫到曹營之中,田某就會棄故主而投效曹操嗎?」

    曹操與荀攸聽的是清清楚楚,曹操示意其他人莫要出聲就在帳外側耳聆聽。典韋在旁邊小聲嘀咕道:「這人好大的嗓門!」被曹操狠狠的瞪了一眼。

    不知道外面有人在聽牆根的我感到一陣陣的頭疼!用什麼詞來形容田豐好呢?不識抬舉?忠義無雙?不識時務?忠肝義膽?……反正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我揉著太陽穴說道:「不知道田大人口中的故主是天子還是袁紹?」

    一句話問的田豐是啞口無言!

    這個問題問的實在是無賴,無論田豐怎麼回答都會落進圈套裡面。袁紹的官在大但名義上也只是個臣子,雖然大家對目前的局勢都心知肚明,可是知道是一會事,說出來又是一會事了。若是換個臉皮厚的,或者心黑一點的也就罷了,但象田豐這樣沒那麼多花花腸子的人還真就沒辦法回答了。

    我見田豐如此,也不再趁勝追擊而是以退為進的說道:「其實這次請田大人過來,主要是不忍見田大人這樣的博覽多識的忠義之士白白喪命於無知人之手。」

    田豐是一點也不領情的說道:「你要如何才肯放田某離開!」

    這個田豐還真是百折不撓啊!但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既然能把你弄過來,我就有方法讓你不會離開。我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說道:「難道田大人真得是一心求死嗎?」

    田豐沉著臉說道:「田某是想回我主身旁效力,怎能說是一心求死!」

    我說道:「田大人生死姑且不談,嘉想請教大人,此次官渡之戰結局你我雙方誰能笑到最後呢?」

    田豐很是自信的說道:「我主虎踞翼、青、幽、並四州之地,人口千萬,兵多將廣,且匈奴等族都於我主交好使我主無後顧之憂。再觀你主曹孟德,只有兗、徐二州,地窄人稀少,兵不過二十萬,將不過百員,尚有江東孫氏、荊州劉表之患!你說誰能笑到最後?」

    好硬的一張嘴啊!我說道:「田大人只怕是口不對心吧!」

    被我說中心事的田豐只是冷哼了一音而沒有回話。

    也好!你不說!那就讓我來說!

    「當今天下雖名為漢之天下,然漢已失其鹿!各諸侯及各為其主的臣子們都打著匡救王室、解救黎民百姓的旗號,行的卻是各自謀算逐鹿天下之事!田大人敢說自己沒有輔佐袁本初開創新朝,成就一代帝王霸業之意嗎?」

    這句話不但觸動田豐,連帳外的曹操和荀攸也都屏住了呼吸仔細傾聽。

    沉默了許久後田豐說道:「不錯!你說的一點都沒錯!漢之皇室不修德政致使外戚專權、宦官跋扈,已使其失其鹿,田某不才得我主看重,吾之夙願就是輔佐我主成就帝王之業,安定天下,開創一代盛世!當今天下十分已有三分被為我主所據,只要此次能戰敗你主曹操,北方就盡入手中,成就帝王之業是遲早之事!」

    我冷笑道:「汝本江心照明月,耐何明月照溝渠!」

    田豐怒道:「郭奉孝欺人太甚!」

    「非也!非也!」我用扇子撥開田豐指著我的鼻子的手後說道:「袁紹碌碌無為之輩,田大人怎能指望他成就帝王之業呢?」

    田豐氣急反笑說道:「我主若是碌碌無為又怎能佔據四州,無論土地、人口還是軍力,眾諸侯中又有誰能與我主抗衡!」

    「太讓人失望了!本以為只有審配、郭圖之輩才會說出這樣的話,實在沒想到你田大人也會說……」我又是搖頭又是嘆息,讓田豐很不自在。看著田豐青一陣、紅一陣的面部表情,我心裡發笑,這是對他剛才嘲笑我的扇子的小小報復。我繼續說道:「袁公能有今日之成就已屬極限,而其佔四州之地也並非其有過人之處!只不過是憑藉袁氏四世三公所積累下的威望,可惜的是,袁本初在借祖上威望而起卻又受其所累,終究難成大業!袁公徒欲效周公之下士,而未知用人之機。多端寡要,好謀無決,欲與共濟天下大難,定霸王之業,難矣。正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田大人以為嘉說的對否?」

    田豐倒也痛快,他點了點頭。

    我笑道:「其實此戰孰能勝孰會敗,早在兵馬未動之時田大人的心裡已經很清楚了!不然也不會屢次諫言袁紹而被下入牢獄之中;試問大人,若此次官渡之戰袁公敗北,對田大人您……是賞是罰呢?」

    「是賞是罰……是賞是罰……是賞是罰……」深知袁紹為人的田豐不斷的重複著這句話,卻久久沒有回答我的問話。

    我肅然說道:「田大人不好說,就讓嘉替大人講出來吧!袁紹大將軍外寬而內忌,不念忠誠。若勝而喜,猶能赦田大人;若戰敗則羞,大人還有望生乎?」

    這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讓田豐蹬、蹬、蹬連退幾步,他如視鬼魅一樣的看著我。我很理解他的心情,若是有人竟然一字不差的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的時候,不管是誰恐怕也都是這種表情。

    差不多了,田豐的心理防線應該已經崩潰了,我用大灰狼誘騙小紅帽的口氣對他說道:「夫智者審於量主,大丈夫生於天地間,不識其主而事之,是無智也!而田大人並非無智,只是錯投了門庭,古人曾言,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田豐苦澀的說道:「故土難離、故主難棄,況且忠臣不侍二主。」

    有門!我就知道,假借袁紹名義讓田豐喝下麻沸散讓他經歷上一次由生到死、再由死到生的過程,一定會讓他在心理上產生很大的變化。但革命尚未成功,我還不能鬆懈!我說道:「孟子曰:『君不明,臣投他國,父不賢,子奔他鄉。』何況田大人乃是漢臣,而袁大將軍和曹司空同樣也是漢臣,田大人從大將軍處不能施展所長,故而來司空這裡,其實不管在那裡,終究都是在為朝廷效力,何必分的那麼清楚!」

    曹操和荀攸在外面是連連搖頭,這個郭嘉真是口是心非,胡攪蠻纏啊。

    田豐被我的話弄的是哭笑不得,剛才還說是各保其主要成就帝王之業,這一轉臉大家就又都是漢室之臣了!他嘆息了一聲後說道:「都言郭奉孝浪蕩不羈,今日一見才知傳言不可信,你那裡是浪蕩不羈,分明是……」

    是什麼?雖然不知道他具體要說什麼,但一定不是好話!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計較,當然了,一副笑臉是不能少的!

    田豐見我對他的話一點也不惱怒,不由得感慨良竟然發起呆來。

    別介啊!我這裡等你回話,你怎麼能在那裡發呆啊!我咳嗽了一下說道:「元皓可是想起了奮威將軍——沮授!」

    已經屢次被我說中心事的田豐現在已經是見多不怪了,他默然的點了點頭道:「以奉孝之見,他在袁公處可有性命之憂?」

    好!太好了!對我稱呼表字,對袁紹的稱呼也從主公改成了袁公!至於沮授的生死那就更難不倒我了,我說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沮授將因為同樣的原故,會被袁大將軍監禁在大營之中了!不過當無性命之憂。」

    田豐道:「奉孝可有辦法解救?」

    我笑道:「元皓兄不必過於擔心,以袁紹為人,在未分出勝負之時是不會為難於沮授將軍的。而且……」

    田豐追問道:「怎樣?」

    我說道:「熟話說兵敗如山倒,袁紹一但兵敗為了逃命,那裡還會顧的上理會他人的生死,到時沮授大人自能與元皓重聚。」

    聽聞與老友還有相見之時,田豐很是高興,他說道:「若是能依我一事,我願意為司空大人效力。」

    我大喜道:「何事?」

    田豐道:「袁公雖不用我,但畢竟待我不薄,所以田某投效司空後,但凡是與袁公相關之事請不要為難於我。」

    這有什麼啊!我張嘴就想答應,可又一想,不對!這種事情我不能擅自做主,讓曹操知道我越俎代庖雖然不會怪罪,但還是多有不妥,就在我考慮的時候就聽到門外有人說道:「元皓之請乃人之常情,孟德怎敢不從!」

    門簾一挑,曹操從外面走了進來,一同進來的還有荀攸,而帳篷外面黑壓壓一堆人!

    曹操一進來就對著田豐深施一禮後說道:「洛陽一別,今日能再見元皓實屬幸甚。」

    當我看到曹操比戲曲臉譜不逞多讓的面容;幹一片濕一片並滿是泥漿的衣服後我腸子都快笑斷了,這那裡是位列三公的大漢司空,分明是逃荒回來的乞丐。為了不讓他人看到我笑的已經扭曲的臉,我以扇子遮面就往外跑,和荀攸是撞在一起,荀攸道:「你這浪子在這裡發什麼癲狂!」

    我跑到門外後是哈哈大笑連聲說道:「沒事!沒事!難得見主公如此,我……呵呵……我一會就沒事了!」

    曹操有些尷尬,卻並不生氣,他對田豐說道:「奉孝一貫如此,元皓切末見怪。」

    田豐看著狼狽不堪的曹操,耳邊卻是我癲狂的笑聲,良久後跪倒在地說道:「田豐、田元皓見過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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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9 22:29:56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八章

   天已經很晚了,如果有鐘錶的話,此時應該已經響過午夜的鐘聲了。躺在專為行軍而特製的臥榻上我不停的翻轉身體,把夫人特意縫製的柔軟的褥子弄的滿是皺折卻久久不能入眠,起身穿上衣服來到窗前將窗簾拉到一旁,透過沒有遮擋的窗戶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月朗星稀的天空。

    覺得帳篷裡有些悶氣,我走了出來在大營裡沒有目的地的散起步來。大營裡很安靜,除了不時走過的巡邏兵其他的人都沉浸在睡夢之中,一些帳篷裡還不時的傳出有節奏的鼾聲。

    是什麼讓我輾轉反側不能入睡呢?

    最近一段時間裡事情進行的似乎格外的順利,在沒有關羽、也沒有白馬之戰的情況下輕易的滅掉了袁紹的兩員愛將軍顏良和文丑,並且因為採取的是讓心高氣傲的袁紹和他手下的文臣武將們最看不上的群毆戰術,使得袁紹除了憤怒外並沒有引起額外的重視。當號稱百萬的袁紹大軍乖乖的來到了官渡時,我已經能夠嗅到即將到來的勝利氣息越來越近了。說服田豐的過程也意外的順利,並沒有費太大的力氣,就連事先讓郭丙和從他那裡弄到的承諾都沒有上。但無論從那方面講,田豐的加入都是一個讓人振奮的收穫。有了田豐,那麼以後收復沮授應該也不在話下了。

    但如此順利的局面讓我感到很是不安,一切盡在手中的感覺是很好,但兩年前衣帶詔提前出現的時候,似乎也是我有這種一切在握自我感覺良好的時刻。

    我很清楚自己不是什麼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的智謀之士,只不過是憑藉著二十一世紀哪個信息爆炸的時代裡從電視、報紙、網絡裡積累下來的亂七八糟的知識在這裡混社會。為了不讓事情失控,我在干預歷史發展的同時又在小心翼翼的努力維持著近階段歷史原來的面貌,但隨著時間推移,蝴蝶效應的後果一定會越來越顯著。其他的先不說,單是沒了赤兔馬又少了過五關斬六將經歷的關羽,應該沒什麼機會被後人尊為武聖了吧。這還是小事,關鍵是這次的官渡之戰會不會受到蝴蝶效應的影響,烏巢劫糧還是不是這次戰役的轉折點?如果沒有了烏巢劫糧,那麼要如何做才能打贏這一仗呢?

    無產階級開國領袖曾一再的教導過我們,在戰略上要藐視敵人,在戰術上一定要重視敵人!在我看來,每一個對手都有其可敬之處,如果一味的貶低敵手,那麼同時也是在貶低自己。

    袁紹雖算不上一個旋轉乾坤的英雄,但也是一個對當時政局發生過重大影響的風雲人物。在起初群雄逐鹿中原的爭鬥中,與曹操「官渡之戰」時最終被曹操擊敗了,是他的不足。但在此之前卻曾經叱吒風雲,鷹揚河朔,也不失為一位名震遐邇的豪強,而絕非一無是處的二世祖。少年時期的袁紹相貌堂堂,氣宇不凡,並完全是一副當代孟嘗君的作派。待人接物,有口皆碑,致使天下英豪,「莫不爭赴其庭。」當時的袁紹表面上還極有平等觀念,不搭大貴人的臭架子,這可能和他的出身尊貴與卑賤兼而有之有很大的關係。袁紹的母親只不過是袁家的俾女,與他不和的同父異母兄弟袁術,就曾以此諷刺袁紹為「敗家奴」。

    在何進任大將軍的那一個階段裡,袁紹與曹操同樣都心懷漢室,立志剷除佞宦。建議招諸侯進京並不能說絕對是一種錯誤的決策,當時京都的主要軍事力量是『西園八校尉』,而這八校尉中除了任司隸校尉的袁紹,任典軍校尉的曹操,任右校尉的淳於瓊,另外五個校尉都聽十常侍所使。從兵力上看何進是處於劣勢,何況還有何太后為宦官撐腰,招諸侯進京也不能不算是一個辦法。若非何進不聽袁紹勸阻執意入宮而被殺,使得『革命黨』群龍無首,那麼以後誰是誰非可能就是另一種說法了。

    在我看來不單是袁紹、就連已經敗亡的袁術也有他的獨到之處。出身世家的袁氏兄弟都站在他們各自的立場上,對這個時期的政治的動向做出了個性鮮明的判斷。

    袁術看到了漢朝滅亡的必然性,也看到了各方諸侯取而代之的野心,他稱帝的行為除了野心的膨脹外也是希望能佔據所謂大義上的政治優勢,同時也希望扭轉在家族繼承人的爭鬥中落入下風的局面,可惜他對時機的判斷和自身實力的認識上存在太多缺憾。

    袁紹要比弟弟袁術高明了許多,不但在得到了袁氏門生故吏的支持而成為袁氏一門當仁不讓的繼承人,而且我敢說袁紹也已經看到了漢室將亡;雖然不知道袁紹是如何從一個心懷漢室的忠臣,變成一個欲取而代之霸主的具體過程,但至少應該要比見到玉璽就有了異心的孫堅在從量變到質變上慢了許多。

    後人分析袁紹的得失時,都對他在天子東逃之時不去迎奉天子,從而喪失了政治上的主動是一大失策,但袁紹未必沒有他的道理。挾天子以令諸侯說起來很容易,看起來似乎也很風光;但其中之苦又有幾人看的清楚。董卓怎麼樣?王允又如何?郭、李的下場是什麼?就連曹操不是也被皇帝弄了個衣帶詔出來被定性為『國賊』嗎?由此可見,挾天子以令諸侯並非絕對是完全之策。

    沒有迎奉天子並不代表袁紹沒有眼光,當時北方的諸侯中以他的實力為最強,那個時候雖然還沒有滅掉公孫瓚,但也是遲一天、早一天的事情了。我可以想像的到袁紹的打算,消滅公孫瓚後就擁有了四州之地,無論在地盤還是在人口上都沒有那個諸侯能與之抗衡,在袁紹的眼裡一統天下建立袁氏王朝的日子已經不遠了,既然已經打算自己做皇帝,又何必請了一個天子到自己的地盤上受其牽制,到最後還有可能得一個謀逆篡位的壞名聲。

    這次官渡之戰袁紹也並非絕對沒有勝利的可能,只要袁紹能分出一隊兵馬去打許都,失去了根基的曹操就會不戰自潰,可惜世家大族出身的袁紹想的卻是要堂堂正正的在正面戰場上打一個漂亮的殲滅戰。

    不知不覺間已經走了好遠,我覺得有些疲倦,不光是身體上的,精神上也很累,來到這個時代已經三十多年了,三十多年裡沒有向任何人吐露過內心的秘密是很吃力的一件事情。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做賊三年不打自招!

    在心中歎息了一聲後就想回去睡覺,可這時候才發現剛才如夢遊般的隨意亂走卻是不知道該怎麼回去了。深夜的大營裡每個帳篷看起來都差不多,有心找一隊值夜的巡邏兵送我回去,四下張望間卻發現有一座帳篷裡有***閃耀,看來失眠的人不光是我一個。忍不住好奇就走了過去,到門前從縫隙中往裡一看,就見一個人正在翻閱卷宗。

    從背影看不出裡面的人是誰,要是貿然進去多有不妥,於是我咳嗽了一聲算是打個招呼。

    果然,裡面的人聽到了我的咳嗽聲抬起頭問道:「什麼人在外面?」他一出聲我就聽出來了,原來這是賈詡的帳篷,不愧是被後人稱為貓頭鷹的人,這麼晚了還如此的精神。

    走了進去後我說道:「郭嘉閒逛到此,打擾文和兄了!」

    賈詡招呼我坐下後說道:「奉孝還未歇息?」

    我笑道:「文和兄不是也未就寢嗎?」

    「我是很想去睡的,」賈詡打了呵欠,做睏倦狀說道:「可今日裡收到的文書還沒整理完,明日一早還要報於主公,詡是想睡也睡不了啊!倒是奉孝怎麼有閒情逸致在這般時刻還在遊覽大營?」

    這話聽起來很客氣,但裡面似乎隱含著很多的不滿啊!因為我的攙和,情報收集工作無論是在數量上還是在要求上都大了很多,工作量和工作難度也是只見提高不見下降。

    在這個時期情報收集用的是一種很原始的方法,所探聽的內容也不過是其他諸侯和其主要手下大臣的動靜以及對方的兵力分佈情況,這麼落後一方面是受到通訊條件的限制,另一方面是對情報的重要性認識不夠。我雖然對這方面也不是很在行,但前生的時候關於間諜題材的電影、電視居看的多了,何況又不是我自己去幹,所以也不管別人死活提出一大堆建議,特別是對於情報內容的多樣性的要求是可以說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比如說以前要攻打一個城池的話,無非就是查看一下主將是誰?城裡有多少兵丁?百姓有多少?在我的建議下,現在還要收集內容還要加上什麼主將、副將是那裡人,他們的父母都還在不在,成家了沒有,有幾個老婆,有孩子沒有,他們的城池裡的男女老幼的比例是多少,近幾年的收成怎麼樣,士兵每天的訓練情況……等等、等等!

    可以說,讓賈詡深更半夜睡不了覺的罪魁禍首就是我了,而且在他忙裡忙外不能休息的時候我卻吃飽了撐的睡不著覺,在大營裡面到處溜躂,也難怪賈詡對我這麼大的意見。忙歸忙,但樂在其中的賈詡其實也並非不願意幹,而且賈詡似乎也是屬於那種閒不住的人,他向我發牢騷並不是做的事情多了感到厭煩,而是一種帶有自豪感的另類表達方式。

    聽出了賈詡話中埋怨的意思,我笑了一下說道:「能者多勞嗎!只是辛苦文和兄了!」

    賈詡談談的說道:「文若說的一點都沒錯!」

    我好奇的問到:「荀彧說什麼了?」

    「他說奉孝懶散且喜偷閒,」賈文和是一本正經的說道:「並在偷閒的時候愛弄些東西出來讓他人忙碌。歸納之後可以得出,奉孝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在自己清閒的時候看著其他人被自己弄出來的事情忙的疲憊不堪!」

    這個荀文若啊!大家熟歸熟,可是你如此亂講話,我一樣要告你譭謗的!再說了,我是這樣的人嗎?雖然我真的很懶,但身為謀士的我出出主意想想辦法,然後讓其他人去做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不過……好像每次我出完主意後最受累的幾個人恰巧也都是謀士!而且還都是高級謀士,其中最忙的那個荀文若已經相當於國務院總理了!汗顏啊!忍不住向著老天的方向翻了個大白眼!

    賈詡見我如此尷尬是微微一笑,不再調侃了,他說道:「聽說奉孝將田豐『請』了來,實在讓人佩服!」

    臉皮厚度比較夠的我此時已經沒有剛才的不自在,我笑著說道:「不敢當!能順利的將田豐請過來,還要多謝文和兄的下屬探聽到的消息。」

    賈詡冷然的搖了搖頭後站起來走到一堆卷宗前面,稍微看了看便從中取出一卷展開後念道:「翼洲別駕田豐於建安年十一月七日在與參與商議攻打許都之時,與審配、辛評意見相左,爭執間為袁紹所忌,獲罪入獄,囚禁之地方為。——這份軍情是於去年十一月十三日到達許都的。」

    我說道:「只用六天時間就能將翼州的消息傳到許都,文和兄功不可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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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9 22:30:19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九章

        這是什麼世道啊!一個小小的監獄裡就被我們這邊安插了兩個臥底,那重要的部門裡沒有曹操這邊安插的奸細才叫奇事,這個袁紹對上了曹操要是不敗才叫奇怪呢!但是賈詡為什麼要收買鄴城監牢的人為臥底呢?雖然這幾年因為我的建議,情報收集上投入的人力、物力、財力要多了很多,但也沒多到可以讓他不分輕重廣佈密探的地步。況且兩年前賈詡才剛接手情報收集沒多久,在那個時候無論是派人潛入還是重金收買的都應該是比較重要的部門。

    賈詡說道:「在能陞遷的時候卻行賄於人而不陞遷,這等怪事傳實在讓人奇怪!為了弄清原由我命人多方調查了這個丙和,經過了將近半年的時間才知道原來這個人是奉孝派去的。在知道這個消息後,我讓那裡的內應在不暴露的情況下配合他行事。」

    「沒想到啊!」帶著心中的疑問我說道:「文和兄為何會對那裡有興趣?監牢之中似乎沒有什麼需要收集的軍情吧?」

    「那裡是沒有什麼軍情需要收集,不過……」賈詡盯著我看了半天後說道:「你與文若不是都說袁紹外寬而內忌嗎?」

    什麼叫我和荀彧說,看他這神色分明和我們的看法是一樣,但這和他派人收買監牢之中的人當奸細有什麼關係?我越發不解地點了點頭。

    賈詡不緊不慢地問道:「奉孝認為在袁紹的謀臣之中誰對我們的威脅最大?」

    雖然對他這樣東一鎯頭、西一棒子的問話方式很不適應,但高級謀士似乎都是這副德行,我在為曹操出主意的時候也經常採取這樣的讓人感覺高深莫測的方式,在很多時候越是這樣越說明好戲在後面。

    我不假思索說道:「袁紹手下謀士眾多,尤以田豐、許攸、逢紀、審配、荀諶、沮授、郭圖、陳琳八人為重,而這八人中能對我們構成威脅的有三個人,那就是田豐、許攸、沮授;對了,還有一個審配雖然狂妄,但也會對我們造成一些麻煩,其餘人等就不足為患了。文和兄以為對否?啊……」

    說到這裡我突然明白了其中的奧妙,如果我猜的沒有錯的話!事情應該是這樣的——賈詡在接受了情報收集這項任務後,對各地細作打探到的情報並不是單純的過一下手,而是細心的整理歸納並認真地進行分析,在對袁紹的情況分析後他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以袁紹的外寬內忌的性格,諸如田豐、沮授這樣的剛烈之人終究有一天會為其所忌而獲罪入獄,但又因為袁紹的好名聲的性格。一時半會也不會拿他們怎麼樣,以後這些人難免會有東山再起的機會。於是他就預先佈局收買牢獄中的衙役為內應。這樣做的目的第一不是為了打探軍情;第二也不是和我一樣想搭救人出來。他這麼做純粹是為了剪除敵人的潛在實力而做的落井下石之舉!好毒辣的算計啊!對敵如此之狠,讓人實在膽寒!厲害啊……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前生的時候受到很多關於三國時期書籍的影響,對賈詡這個影響了東漢末年形式的智者只是粗淺的認為不過是一個眼光高明一點且心狠手辣的投機份子。

    可今天我才知道,賈詡太高明了,他的高明之處就在於謀人、謀己、謀天下都達到了一個常人窮其一生都難以達到的一個很高的境界。他善於保護自己、長於審時度世、對待敵人狠毒到無所估計的地步。

    善於保護自己使他是成為三國時期少有的幾個掌握大權而又能善終的謀士而且舉一反三的能力也讓人瞠目,接手情報收集沒多久不但管理的井井有條而且還將諜報人員的另一個功能暗殺破壞發揮的淋漓盡致。若非是這個時代的條件限制。只怕袁紹都已經喪命在他的手裡了。

    我可以想像得到,如果不是恰好我的介入派了郭丙和到那裡做臥底,並被賈詡發現他是我派去的人,那麼不但田豐不等袁紹去殺就已經被賈詡所派的人給暗殺了,就連阻礙他臥底辦事的郭丙和估計不是被殺就是被弄到其他的方去了!如果郭丙和就像是民國時期的軍統特務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中統特務給弄死了!那才叫冤啊!

    但……我還不敢確定他這麼做是否和我現在心中的想法是一樣的,若是真的如我所想那樣,這個賈詡、賈文和實在是可怕!稱呼他為毒士真是恰如其分啊!

    我試探地問道:「莫非文和兄行的是守株待兔之策嗎?」

    「不錯!」賈詡在我期盼的目光中點了點頭說道:「袁紹為人如何你我都很清楚,而其所倚重之謀士也與你我一樣都多有缺憾!可喜的是有些人的缺憾逢迎了袁紹秉性,如審配、郭圖、逢紀之輩,使之能飛黃騰達依為臂膀;而有些人的缺憾恰恰不能容於袁紹。而奉孝所說的能對我們構成威脅的田豐、許攸、沮授的缺憾正好就屬於不能容於袁紹的!這三個人有朝一日必會得罪袁紹而入待罪獄中,所以我於兩年之前就命人開始收買,所有有可能關押他們這些高官監獄中的人為臥底,想的就是利用這樣難得的機會剔除障礙。」

    說完這些後,賈詡用一種異樣的眼光注視著我。看的我心裡怕怕的,他不是在想什麼毒辣的計策想謀害我吧!

    賈詡忽然一笑,說道:「但沒想到的是奉孝竟然早在數年之前就開始謀劃此事,而且做的比我那守株待兔更為高明,不但剪除了袁紹的臂膀,還將田豐收到了主公麾下!這撒下香餌等金鰲的神算實在讓人佩服!」

    就算是我臉皮夠厚面不改色。但心中還是只打鼓。以前雖然在心裡多次提醒自己不要小看三國的英雄豪傑。但現在才發現終究還是小看了。曹操的知人善任、劉備的借勢成事、荀氏叔侄的內政能力、程昱老頭的沉穩,還有這個賈詡不留餘地的狠毒!如果在同等條件下。只怕我被這些英豪們賣了還在替他們數錢呢!能有今天的成績不知道上輩子行了多少善、積的多少德!不過上輩子我雖然沒幹什麼壞事,但似乎也沒幹太多的好事?真是老天保佑啊!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就聽賈詡又說道:「賈某雖測算出田豐等人會獲罪入獄,但在接到鄴城大牢起火田豐與郭丙和失蹤的消息後大為不解,因為在賈某的測算中還有兩人未曾入局,難道許攸和沮授不在奉孝的謀劃之中嗎?還是他們二人根本不會被袁紹關押入獄?」

    我的天啊!這個賈詡和我一樣都是喜歡探人隱私的好奇寶寶!我該怎麼解釋,難道說我是看了《三國演義》這本書知道的?

    雖然很想瞎掰幾句,但剛受了刺激的我實在不敢胡說八道糊弄這位毒士,何況賈詡是那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主,我今天糊弄了他難保他那天不糊弄我一下。但是……我該說點啥呢?我該說點啥呢?沮授還有哪個許攸……誒!有了!

    我說道:「文和兄神算,但少算了一點!」

    「請指教!」

    「正如文和兄所測,沮授與許攸早晚會獲罪於袁紹。沮授剛而反上,聞顏良、文丑兵敗而亡定然是要勸袁紹退兵!」

    「原來如此!」賈詡眼睛一亮說道:「現在沮授應該已經被看押在袁紹的大營之中了!他非是不被下獄,只是地方不同罷了!那麼許攸呢?難道他也會如此下場?」

    嘿嘿!這會該我東一下、西一下裝深沉了!「但請問文和兄,我們與袁紹此次官渡之戰會打多久?」

    賈詡思索了一下說道:「此次官渡之戰我們與袁紹因各有所長,會各有小勝小負,但斷然不會一戰而就,若無奇謀,當是曠日持久之戰。」

    我點頭說道:「若是曠日持久對誰不利呢?」

    「袁紹以四州為根基攻打我們兩州之地,我方背後又有人在虎視眈眈,時間越久自然是對我等越為不利!」

    「不錯!」我說道:「正如文和兄所言,若無奇謀對峙下去我們會越來越不利。而要出奇謀必須要知道袁紹的虛實,文和兄所掌控的細作雖然能探聽到很多消息,但只怕未必能探聽到機密軍情。田豐雖然答應投效主公,但一來他關押在獄中所知道的機密之事恐怕早已經過時,而且他提的條件想必文和已經知道了,此次官渡之戰是指望不上他了!許攸卻又是這奇謀的關鍵之處!」

    我對著賈詡一拱手,紅口白牙卻滿嘴瞎話地說道:「此番嘉前來拜訪文和兄正是和許攸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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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什麼叫瞪大眼睛說瞎話?什麼叫滿嘴跑火車?我現在就是了!明明是因為失眠才會深更半夜不睡覺而在大營之中沒有目的的亂轉,到了現在卻成了為了專程前來拜訪。

    可沒想到的是賈詡一副我已瞭然的樣子說道:「文若說的一點都沒錯!」

    我暈!這個荀文若又說什麼了?估計不是什麼好話……聽這意思是不是說我是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本來是不想自討沒趣的,但在那該死的好奇心的驅動下我問道:「他又說什麼了?」

    賈詡說道:「他說,奉孝為人懶散……」

    我很是不滿的打斷他的話說道:「打住!打住!這話文和剛才已經說過了!」

    「此話非彼話!且聽下文!奉孝適才進來之時說是閒逛至此,賈某是一點也不信。」賈詡對我打斷他的話沒有表示不滿意,而是耐心的說道:「因為文若曾說過,奉孝為人懶散,能睡的時候絕不醒著,能坐的時候絕不站著,能在家中悠閒絕不出門訪友,如此懶散之人若是突然走出家門去拜訪他人……那必是有所圖謀!」

    我笑道:「荀文若知我甚深!他還說過什麼,請文和兄一併道來,免得嘉又出醜!」

    賈詡說道:「文若還說,奉孝為人懶散!」

    我滿臉笑容的在肚子裡罵道:這個荀彧怎麼能這樣啊!你說我就說我吧!每次還都是同一句話作為開頭!

    「常言道懶人自有懶辦法,」賈詡饒有興趣地說道:「懶人的懶辦法通常是,要麼將很多事情積攢到實在不能再拖延的時候再去解決;要麼就是提前把該做的事情都做完,然後再去偷懶。奉孝就是第二種懶人,凡是有可能打擾他偷懶的事他都要設法先行解決,即便是暫時解決不了也都未雨綢繆的早早布下伏筆。而其計也如其人,但凡用計必是環環相扣不留後患。種種佈置看似隨意散漫,然事後觀之每每是一石數鳥,實在讓人驚嘆!」

    這話聽著……怎麼說呢?前邊段像是在損我,而後半段卻是在誇我!絕對屬於那種打一巴掌之後再給個蜜棗的經典之作!

    一時之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繼續問道:「還有嗎?」

    賈詡笑道:「文若還說,奉孝為人懶……」

    「好了……好了!請文和兄口下留德!」我實在是不能再聽下去了,果斷的扭轉話題說道:「文若說過什麼就先不要講了,還是讓我先將此次來找文和兄的原故說一下吧!」

    賈詡樂道:「早該如此!」

    我說道:「此番交兵,勝負之關鍵在於奇謀;袁紹那裡我並不擔心,反對出兵和建議分兵攻打徐州的田豐、沮授先後下獄,袁紹如此做為。也算是將他自己逼上了絕路。」

    賈詡接著我的話說道:「不錯!以袁紹的為人,他既然不念往日之功將田豐和沮授關了起來。看來不打下許都斷然是不會返回翼州的,他不但不會退兵而且也不可能行分兵之事了。此一戰袁紹一定是想在正面堂堂正正擊敗我等!」

    我說道:「要出奇謀許攸卻是關鍵,所以此次是來拜託文和兄對付許攸!」

    賈詡說道:「奉孝可是要我軍在翼州的細作散播許攸濫受民間財物之事?」

    「不錯!」我說道:「許攸為人貪婪愛財,若是平時倒也罷了,然一但在戰事不利之時將此事設法讓袁紹知道,袁紹必然遷怒與他。而許攸與明公乃是故交。到那時……」

    賈詡道:「到那時許攸定是來投故友!」

    說到這裡我們兩個是哈哈大笑,這才是英雄所見略同啊!

    又和賈詡把細節敲定後我起身告辭,到了門口突然想起來了一個問題,就回身問賈詡道:「適才文和兄說我等都有缺陷,但不知你我有何缺陷?」

    賈詡看了我一眼,意思好像是在怪我明知故問,但他還是說道:「武將不談,單說主公所倚重的文臣吧!荀彧叔侄太過剛正,程仲德沉穩過頭成了倚老賣老,劉曄本無多大缺憾、惜為漢室宗親。汝不拘禮儀行為放肆,而我……」

    我追問道:「文和兄如何?」

    賈詡苦笑了一聲說道:「賈某聲名狼藉、獲罪於天下。」我說道:「還好我等主公不是袁紹之輩!」

    賈詡深有感觸地說道:「是啊!幸好主公能用我等之長,不然你我雖有才智,但可能連自家性命都難以保全!」

    離開了賈詡的營帳,我邊走邊打著哈欠。沒走多遠卻碰上了一個人叮叮咣咣的走了過來。我仔細一看卻是典韋,只見他同樣是哈欠連連,一隻手拖著他那雙大戟在地面上磕磕碰碰發出難聽的噪音。這曹營之中的夜貓子還真是多啊!

    典韋一見我就叫嚷道:「奉孝先生,我們再來比過!」

    我說道:「小聲些!他人還在安歇!你這樣大呼小叫會被罵的!」

    典韋倒也聽話,他低聲低氣地說道:「是、是、是!」

    我問道:「你怎麼還不去睡覺?在這裡瞎轉什麼?」

    典韋晃著腦袋說:「今夜輪到我守護主公。」

    原來是在值夜班,不對啊?難道是典韋現在是在溜號?可平時素來忠心不二的典韋怎麼會擅離職守呢?我問道:「那你因何不在大帳裡守護。亂跑什麼?」

    典韋拍著頭說道:「我剛才在大帳裡聽主公和那位田大人聊天的時候睡著了。主公嫌我呼嚕聲音太大把我趕了出來。剛叫了許褚去守護主公,這就準備去睡。」

    還在談?從白天談到午夜。曹操和田豐竟然談了這麼久!我的這位主公對真正的人才還真不是一般的喜愛!

    我忍不住又打了個哈切說道:「天都快亮了,還是早點去睡吧!」

    典韋笑嘻嘻的湊了過來說道:「先生!我們再比一次,就一次!比過了再睡好了!」

    這傢伙真夠討厭的,沒見我眼睛都睜不開了嗎?我說道:「沒有雞蛋!明天拿了雞蛋再比吧!」

    「我有!」典韋說著從斜挎在腰間的包包裡取出了幾個雞蛋,獻寶似的舉到了我的眼前。

    無語啊!我只好說道:「你先來一個讓我看看!」

    典韋把大戟插在地上然後拿了一個雞蛋舉到我的眼前說道:「先生看仔細了!」

    說著就看到典韋用拇指和食指稍微用力一捏,啪的一聲是蛋花四濺,冰涼的蛋青和蛋黃弄的我滿臉都是!

    我這個氣啊!抬腿就踢了這個傻大個一腳並說道:「我是讓你握,不是讓你捏!」

    典韋不解的嘟囔道:「有什麼不一樣嗎?」

    廢話!捏碎雞蛋連個小孩子都會,但握碎就不一樣了。

    尤其是像他們這些武將,那手一個個大的跟蒲扇似的,雞蛋放在手心裡一握,捂得是嚴嚴實實,用力一握雞蛋正好是均勻受力,力氣再大它也不會爛。要是像你這樣用兩個手指頭去捏,我還和你打個屁賭啊!

    我說道:「要像我這樣才對!」

    拿過一個雞蛋放在手心我用力一握,其中技巧就是只有一到兩個手指用力,雞蛋當然頃刻間就爛掉了。

    典韋不服氣的照著我的樣子去做!結果……結果我高高興興的去睡覺,臨行前還叮囑典韋這幾天一定要去我那裡幫我做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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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一章



官渡曹營的中軍大帳之內此刻充斥著一種沉悶而又壓抑的氣息,裡面的每個人都把目光放在了門口,沒有人說話的大帳靜的能聽到帳內之人的喘息之聲,這份異常的寧靜與外面隆隆的戰鼓聲和震天的殺戮之聲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與袁紹的這一戰出人意料的艱難,最初幾天雙方都按照常規由主帥帶著武將在陣前斯殺,而每次的開場白也都差不多,無非是這邊說自己的奉詔書討伐逆賊,那邊說自己是接聖旨為國除奸。這些沒營養的話雖然大家在心裡都沒把它當會事,但表面文章還是要做的。

在雙方都打出大義的旗幟之後,跟著自然就是撕破臉皮大打出手了。兩軍的武將紛紛出陣廝殺,倒也勢均力敵沒有太大的出入,偶爾死傷幾個無名之輩也影響不了大局。這個結果讓袁紹在大為惱火的同時更加對顏良、文丑二人的死是耿耿於懷。

最初的幾天裡雙方是各有勝負,袁紹是仗著人多,我們這邊憑的兵精,總體來說傷亡都不是很大。經過了試探性的較量後,覺得曹軍不過如此的袁紹將他最得意的弓弩兵拉了出來。這些弓弩兵在交戰的時候埋伏在步兵之後,當袁軍詐敗引誘曹兵來攻的時候打了曹軍一個措手不及。

起初曹軍見袁軍將大量的弓箭手投入戰鬥並不是很在意,因為很早以前就得到了袁紹配備有大量弓箭兵和弓弩兵的情報,為了對付這些遠程攻擊也製作了很多厚重的盾牌。

何況早幾天袁紹軍中也有不少的弓箭部隊在參與做戰,幾次交手也沒見有什麼獨到之處,所以也沒怎麼在意。但沒想到的是這些厚重的盾牌抵擋的住弓箭手射出的箭卻擋不住弩兵用強弩發射的弩箭。用我的話說就是:知道他們很厲害,可不知道他們竟然這麼厲害!呼嘯而來的弩箭輕易的就穿透了盾牌,不少的曹兵被連人帶盾釘在地面上,所以曹軍這邊雖然有所防備但還是傷亡慘重。若非弩箭裝填不易。兩次發射間隔的時間很長,只怕這仗根本就沒法打了,無奈之下曹軍只能依靠營寨堅守。

袁紹和他的手下對用弓弩作戰方式看來了下了很大的功夫去研究的,當曹軍營寨的正面被弓弩封鎖住之後,十幾萬人挑著扁擔、推著小車運來了大量的沙土。曹營內見袁軍堆築土山,欲待出去沖突,卻被審配指揮著弓弩手當住咽喉要路,不能前進。袁軍只用了十來天的時間就在離曹營不遠的地方堆起了四十多座土山。不光如此,審配還讓人在這些土山之上搭建許多十幾米高的雲梯,弓箭手站在上面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曹營內的情況。曹軍大懼。皆頂著遮箭牌守禦。土山上一聲抑子響處,箭下如雨。曹軍皆蒙盾伏地。袁軍看了是吶喊而笑。

這些弓箭雖然造成不了多大的傷亡,但被人騎在脖子上的感覺很是不好,為了扭轉被動局面,曹軍連續幾天組織人馬出營強攻土山。

一臉平靜的曹操靠在椅背上,表面上雖然看不出什麼,但從他目不轉睛盯著中軍大帳的門口已經快一個時辰的舉動上看。他現在應該是非常的焦急。

外面的喊殺聲漸漸的消失了,當滿身是血的許褚、張遼等人低著頭走進大帳的時候,不用他們說大家已經知道這次強攻又失敗了。

曹操輕輕的皺了一下眉頭但並未責怪他們,而是好生安慰了一番後便宣布散帳。

當夜曹操命人叫了三個人到他的帳中,這幾個人就是荀攸、賈詡還有我。

曹操開門見山地說道:“營外土山實乃心腹之患,連日強攻不下,士卒傷亡慘痛,你們可有破解之法?”

被問的三個人是大眼瞪小眼,六隻眼睛是你看我、我看看你,但誰都沒有做聲。

曹操見到這樣的情形不由得重重的哼了一聲。

    荀攸臉皮最薄。他張嘴就想說話,但卻被賈詡用眼色制止了。荀攸不解地望瞭望他,一臉的不明白。賈詡用手指了指悠然自得的我,荀攸當即就點了點頭把張開的嘴閉上了。

他們的小動作被曹操與我看的是在清楚不過了,他們那裡是在做小動作。如此沒有遮擋就差敲鑼打鼓了。所以當曹操把目光落到我臉上後,我不得不說道:“要破土山非一人不可。”

曹操喜道:“何人能為吾解憂?”

    我說道:“非劉子楊不可!”

就在這時候外面進來一親兵報說:“劉曄在外求見!”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我這邊剛講出他的名字,劉曄就不請自來了。曹操、荀攸和賈詡一起看了看我,看得我心裡毛毛的。

劉曄進得帳來從寬大的袖子裡取出了一個小玩意獻給曹操觀看。這個小玩意是用幾個木條做成的,在上面架著一個勺子一樣的東西。

曹操不明就里地問道:“此乃何物?”

劉曄笑而不答,將這個小東西放到桌案之上。然後又取出幾粒豆子。將其中的一顆放在小勺子上面,用手指用力一按勺子的另一端。那顆豆子立時是飛了起來。落到了很遠的地方。

劉曄說道:“此物是發石車,我算了一下,其射程當在弩箭之上。”

曹操笑道:“好!好!好!有了此物,區區弓弩何足掛齒!”

軍中工匠連夜開始趕製發石車數百乘,分佈大營牆內,正對著土山上雲梯。

第二天天剛濛濛亮,袁紹軍中的弓箭手按照已往的慣例準備射箭的時候,曹營內憋了一肚子火氣的曹兵一齊拽動石車,炮石飛空,往上亂打。數不清的石塊落到土山之上有如山崩地裂一般,上面的人根本無處可躲,弓箭手死者無數。袁軍皆號其車為“霹靂車”。

面對發石車袁軍是再也不敢登高射箭了。審配又獻一計:令軍人用鐵鍬暗打地道,直透曹營內,號為“掘子軍”。曹兵望見袁軍於山後掘土坑,報知曹操。又是劉曄獻計以挖對挖,圍著大營挖了一道深溝。使得袁紹大軍空耗體力無功而返。

奪得土山後,閒得的無聊的我帶找曹操借了典韋來到離袁紹大營最近的一座土山上,讓人將喇叭架到了雲梯上面後我把麥克風交給了典韋說道:“愿賭服輸!唱吧!”

典韋哭喪著臉說道:“可不可以不唱?”

我強忍住笑意板著面孔說道:“男子漢大丈夫焉能言而無信?你若是自認非是大丈夫,即可不做此事!”

面臉通紅的典韋深吸了一口氣就要開始唱歌了!我連忙去出了兩小團布塞到耳朵上,五音不全的典韋唱起歌來就像是鐵器在沙石裡面摩擦的動靜,是要多難听就有多難聽。這一段時間為了教會他這首歌,我的罪是受大了。

典韋扯著破鑼嗓子高唱道:“(咳!)對面的袁紹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這裡的表演很精彩,請不要假裝不理不睬!對面的袁紹看過來……看過來呀!看過來!不要被我的樣子嚇壞!其實我……很……可……愛!寂寞典韋的悲哀,說出來誰明白?求求你拋個媚眼過來。哄哄我,逗我樂開懷!(嘿嘿嘿,沒人理我,嘿!)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原來袁紹還真是不簡單!……”

當這首改版的《對面的袁紹看過來》傳到袁紹大營之後。袁紹氣得是暴跳如雷,當即命張郃、高覽率三萬人馬強攻土山。

預料到袁軍有此反擊,有所防備的曹兵用架在土山之上的發石車一通亂砸,把來攻山的三萬弄死了差不多有一萬多人。張郃、高覽見事不可為只好草草收兵,一頓臭罵估計是免不了的。

兩番用計皆被破去,如今又因輕率之舉死傷了這麼多士卒。使得袁紹營中兵士士氣大為低落。與袁紹軍中不同的是曹軍此時鬥志昂揚,每天都憑藉著發石車強攻袁紹大營,無奈之下袁紹只得退兵三十里重新紮下營寨。

有了迴旋餘地之後,曹軍的虎豹騎顯現出了優勢,已經擴軍到兩萬的虎豹騎在曹純、張遼、魏延、許褚、徐晃地帶領下分成數隊,以遊騎兵為眼線繞過袁紹大營對其補給線進行騷擾。在被燒了兩次糧車後,袁紹在加強補給線保護的同時也幾次設計,以假的運糧隊引誘虎豹騎。經過幾次較量虎豹騎沒沾到多大的便宜,還差點落入埋伏,也就不再浪費力氣了。雙方你來我往。打的是難解難分形成了僵持的局面,這一僵持就是四個多月。隨著時間的推移,雙方的糧草都開始吃緊了。還好馬上就到了秋收的時節了,袁紹派了審配回鄴城督辦糧草;曹操在寫信給荀彧囑咐確保前軍糧草的同時問是否應該放棄官渡回許都,憑藉許都地城池與袁紹決戰。許都離官渡畢竟要近的多。所以荀彧很快就有回信過來,信中的內容和我記憶裡的是一字不差。

從曹操那裡看到這封信我知道時間已經差不多了,現在的關鍵就是許攸了。按照前生的歷史,許攸應該是在截獲曹軍糧草的告急文書後獻計於袁紹,不但沒被接受還被袁紹的訓斥了一頓時候,被與之不睦的審配在鄴城趁許攸不在。收集了他收授錢財和貪墨稅賦的把柄的證據。而後一封信告到袁紹那裡,許攸這才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投奔過來地。

但現在曹操是不會去寫這封糧草告急文書的。因為充足地糧草在內政高手荀彧的督辦下,正源源不斷的從許都運來。而審配那裡也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賈詡的手下已經在鄴城做好了準備,只等審配一到就將有關許攸貪墨的證據送過去。我現在就是擔心袁紹不按照歷史上來,萬一他把許攸直接監禁起來就麻煩了。至於烏巢那裡應該還是袁紹囤積糧草的地方,雖然派去的探馬並沒有帶回來確切的消息,但從那里以及附近森嚴的守備上還是能看的出一二的。

為了能讓許攸去袁紹那裡獻計,我請曹操寫了封軍中無糧的假的告急文書。曹操雖然不解,但還是寫了假書給我。我讓人帶著這封文書在大營之外晃蕩,可連續幾天,攜帶文書的人都安全的跑出了四十多里又安全的返回的大營。把我氣的在心裡只罵袁紹的探子都是笨蛋,但想想也是,因為我的原故,曹軍的在這片戰場上部署了大量負責查看敵情的遊騎兵,而沒有這方面經驗的袁軍探馬自然是有來無回了。

    還好老天保佑!就在我苦思應該如何將文書送到許攸手裡的時候,許攸來了!

這天有人來傳令說主公召集文臣武將商討軍情。當我來到中軍大帳之內,發現曹操身邊多了一個我不認識的人。問了一下同來的荀攸,原來這個人就是許攸!嘿嘿!看來審配沒有辜負我和賈詡對他的希望,真的把許攸給告了。而被訓斥的許攸一定是覺的在袁紹那裡沒有了前途,所以連夜跳槽過來了。

剩下的事就簡單了,臨陣調兵遣將的事情自有曹操做主。我們這些謀士現在的任務就是聽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紕漏。

按照部署,我與荀攸、賈詡、曹洪同許攸守大寨,夏侯惇、夏侯淵領一軍伏於左,曹仁、李典領一軍伏於右,以備不虞。教張遼、許褚在前,徐晃、於禁在後,曹操自引諸將居中,打著袁軍旗號,軍士皆束草負薪,人銜枚,馬勒口,黃昏時分,望烏巢進發。

等曹操出發後,留守的曹洪令軍中兵將早早安歇以養精蓄銳,待到三更時分叫起兵士準備迎接袁軍的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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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9 22:33:47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七十二章



璀璨的群星在晴朗的夜空裡閃爍著,彎彎的月亮將來自太陽的光輝化做自己的榮耀反射在這片廣闊的土地之上。

月光下的曹營之中到處是忙碌的身影,士兵們按著順序領取了口糧後就著半熱不涼的溫湯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平日里看似沒多少用處的訓練在這個時候顯示出了成果,十來萬人都默默的干著自己的事情,沒有人大聲喧嘩,偶爾稍微大一點的聲音是各級的將領在給手下各級將官分派任務。

在荀攸的陪同下巡視大營的許攸看著這一切有些不解地問道:“這些將領為何不請示中軍卻各自行事?”

荀攸道:“子遠有所不知,主公麾下設有軍事委員會負責處理軍務,在軍事委員會之下又設有參謀部負責制定軍事行動的具體細節。眾位將軍要做的事情主公已經分派過了,各位將軍憑主公手令到參謀部領取任務書,依照任務書上的計劃行事即可,所以不必派人到中軍請示。”

戰場之上瞬息萬變,按照事先制定的方略行事不是紙上談兵又是什麼?許攸對此很是不屑一顧,但初到曹營就指手畫腳似乎有些不妥,但等到了名日那就大大的不同了,立下大功再加上與曹操是少年故友,一定會被偎依重任,到那時候自己一定建議把這個可笑的參謀部取消就是了。打定主意後,許攸也就沒有表示什麼。

又向前走了一會,許攸發現前面的一片營房與其他的其他的營帳似乎不太一樣,但蒙的一看卻又說不出來具體有什麼不同的地方,但這片營帳與其他的營帳之間一道明顯地空白地帶還是凸顯出一種異樣。許攸還發現凡是從附近經過的曹兵都會向裡面探頭探腦的張望一番,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眾人的目光。裡面也有不少的人影在晃動,像是做什麼事情。

“那裡去不得!”當許攸懷著好奇心想到那片營地裡看一看的時候,卻被荀攸給攔住了。

許攸道:“裡面住的是什麼人?為何去不得?”

    荀攸微微的笑了一下。那是一種發自內心地笑,沒有絲毫的做作,他說道:“那裡是女兵營!”按軍令即便是主公,沒有得到女兵營將領許可也不能入內地。 ”

許攸脫口而出說道:“這裡面莫非就是能抵三萬大軍的歌妓營?”

一聽這話荀攸就知道壞了,果然!凡是聽到許攸話地曹兵都對著許攸怒目而視,若非他陪在他身旁的是軍師荀攸,估計現在已經被揍的趴在地上喊救命了。

現在的女兵營與當初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除了經常性的到軍營裡面演些小節目,幫著洗洗被褥、縫補衣服以外,這些女兵還負責戰場救護。尤其是這幾年她們跟著華佗學了專業地急救技能更是如虎添翼。要知道,在很長的時間裡。在戰場上直接被敵人砍死的人其實很少。

不少的士兵都是因為沒有醫療救護死於失血過多,或是感染了破傷風等疾病在痛苦之中艱難而又無助的等待死亡。而且在當時除了將領以外,士兵中的輕傷員還好,倒在戰場上的重傷員即使是自己所在的一方獲得了勝利也很難活下來,好一點的將領會放任他們自生自滅,而心狠一點的都會在清理戰場的時候將不能動的重傷員不分敵我的補上一刀。而現在有了這些女兵。只要不是在戰場上死的透透的,一般都能救地過來,即便是少了只胳膊斷了條腿也比丟了性命要好的多。所以這些女兵在曹兵的眼裡一個個都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就連曹軍中傲氣沖天的虎豹騎見了這些女兵都乖乖的,誰也不敢保證自己沒有受傷的那一天。

    可到了許攸嘴裡,怎麼著?這些被曹兵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裡怕摔了,就連放到眼睛裡都害怕眨眼的時候夾到,要用根小棍子把眼皮支起來的心肝寶貝卻成了歌妓啦?

看著附近曹兵的眼睛裡都快要冒出火來,而隨同一起來的幾個護衛不但有人握起了拳頭。更有人把手已經放到了刀柄之上。惟恐出了亂子的荀攸忙拉起許攸離開這是非之地,而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犯了眾怒的許攸,這個時候還在心裡盤算以後已經如何勸曹操把女兵營解散了,因為在他看來這太不成體統了。

在陷陣營駐紮的地方,郭丙和正纏著整理隊伍的高順。企求高順能帶上他一起出戰。就見郭丙和陪著笑臉又是作揖有時鞠躬地說道:“師傅啊!比我的親爹還要親的師傅啊!您就讓我跟著去吧!我保證不拉您老人家的後腿!我給您施禮啦!師傅!您別走啊!”

高順連正眼都不看他一下,只是淡淡地說道:“滾一邊去!”

別看郭丙河對著田豐和沮授這兩位大賢能從容不迫的侃侃而談,但碰上高順就像是見了貓的耗子一樣是一點脾氣也沒有。從被收養後十歲起就跟著高順習武的郭丙和知道自己的這位師傅大人現在很生氣,要是再不知趣的話挨頓揍是小,可在那群後進的小傢伙面前被師傅揍了的話,這人可就丟大了。所以他垂頭喪氣的躲到了一旁。

跟在高順身邊的郭乙玄拍了拍一起摸爬滾打十來年的老兄弟的肩膀說道:“兄弟!高師傅是為你好。帶你出去丟人是小,丟了小命就不好了!你手上的功夫畢竟丟下五年了。”

郭丙和郁悶的撇著嘴說道:“我那裡丟下啊!這幾年我每天也都在練啊!好哥哥!你倒是幫我求個情啊!好歹當初在陷陣營裡我也是少有對手的。不然先生也不會派我出去當臥底。再說這半年多我不是也常跟著練嗎?”

“還好意思提當初!半個月前是誰讓後來的那群小子給揍的找不著北的?再說了,派你去當臥底,是因為先生看你小子讀書機靈,又不是因為你的功夫好。”郭乙玄抬腿踢了他的屁股一下後說道:“兄弟!也不瞧瞧你屁股上的肉都快能滴出豬油來了,還有你這肚子,雖然油水趕不上豬下水,可刮刮也能讓兄弟們過個好年。你還是去先生身邊幫忙處理文書吧!這可是多少兄弟都羨慕不來的好差事啊!自從不讓將領私養部曲以後。我們這些老哥們那個不想回到先生身邊報答他老人家的恩德,你能有這個福分還不知足,小心其他幾百個老哥聽到了,不扒了你的皮才怪。”

不提這還好,郭丙和一聽這話眼圈利馬就紅了,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他嘆息道:“哥哥你也不是不知道,能在先生身邊侍候好是好,但先生……先生實在……實在太會使喚人了!從早上睜開眼到晚上睡覺,先生給每個身邊的人安排的活都是滿滿的!一個人都當十個人用。最讓人難受的是我們忙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先生卻躺在搖椅上教典大人唱歌!你也聽過他唱歌了吧!除了難聽還是難聽!命苦啊!”

郭乙玄帶著疑惑問道:“我去看你的時候都是見你們幾個坐在那裡閒地發呆。那有什麼活讓你們忙成哪個樣子?”

“你當我們願意坐著發呆啊!可不坐不行啊!”郭丙和帶著苦腔說道:“先生不是讓我們核對地圖就是校對書籍,要么就是給個東西讓我們劃出圖紙來。你看看我……屁股都坐大了!那拿今天來說吧!先生說賈詡大人那人手不夠,就把我們幾個給派去幫忙,哪制定作戰方案那裡是人幹的活?先不說什麼陣形排列、兵種配置,光是為了預防失敗就制定了十幾種補救地方案。從天亮一直忙到天黑,連上茅房都是跑著去的!聽說打完後還要進行總結!… …嗚……我寧可到殺場之上被砍上幾刀也不想在去受那份罪啦!”

“先生不是講過嗎!不打無準備之仗!未算勝先算敗!”郭乙玄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兄弟!哥哥很同情你!”

    看了看各小隊已經整對完畢。郭乙玄說道:“我該歸隊了!兄弟!我這一去不知道還能不能再有想見的時候,我要是去了的話,別為我難過!我們這些十幾年前早就該餓死荒郊野外的孤兒能活到今天已經夠本了!我拜託你和那些在先生身邊地人一件事!照顧好先生!”

“我會的!”郭丙和抱拳道:“保重!”

用力拍了拍牢牢的固定在左胳膊上的鐵盾,鐵盾發出沉悶的聲音,郭乙玄沒有再說什麼,他跑向隊伍跟著高順向殺場行進。

大營的轅門旁曹洪立在馬上審視著川流不息的隊伍,不時有校尉前來報說有那些人馬已經到達預定地點,那些人馬還需要多少時間。還有參謀部派來的隨軍參謀在一旁一刻不停的記錄著記要,並根據這些記要對照手中的任務書,偶爾也會出言提醒曹洪有那些部隊沒有完全按照參謀部地作戰計劃去做。

在旁邊很用心地看著這一切的馬超覺的很有意思。幾乎一出生就在軍營裡的他很能夠很快地就洞察到這樣做的好處。在大規模作戰的時候,除了將官的勇猛、士卒的精悍、士氣的高低這些因素外,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一場戰鬥勝負地關鍵就在於各將領或者說是各部隊之間地配合。特別是在戰鬥的初期,如果各將領之間配合不好地話很容易形成孤軍作戰或數面受敵的不利局面。在西涼與外族作戰,那些兇殘的異族騎兵之所以難以戰勝。很大的程度上就是因為守邊的將領沒有細緻的作戰計劃而盲目出兵。在許都待了這麼長時間,尤其是這次隨同曹軍來到官渡,讓他學到了很多東西,看來當初在父親面前力爭來許都做人質還真是對了。以前就听說過曹軍軍令如山,謀定而後動,但遠隔千里。傳言並不可信。但今日所見才知道這個傳言還真是事實。現在馬超真很想把那些任務書拿過來仔細的研究一下,看看曹軍是如何佈置十幾萬的作戰的。

    高順帶著陷陣營來到了轅門。他將任務書交給門前的參謀核對的時候被馬超注意到了。

這個帶隊過來的人與其他的曹軍將領有很多的不同之處,而他所帶的隊伍也讓人看不明白。帶隊的人穿的是一身沒有標誌的輕甲,看不出官職的高低,但核對任務的參謀即便是對曹洪不過如此的客氣的舉動上,再加上曹洪也向此人抱拳適意的表現上看,此人應該官職不低。但為什麼以前自己竟然在中軍大帳裡沒見過此人?要知道,除非是特別機密的會議,一般的軍情商議馬超都是能夠參加的,畢竟他是朝廷封的都亭侯、偏將軍。

馬超又那裡知道轅門前的那個參謀也是出自我的門下,他見了高順還要叫聲高師傅,能不客氣嗎?而曹洪知道高順是我的心腹,就憑他家的產業在我的指點下這幾年翻了好幾翻的情分上,這為被人稱為要錢太守愛財如命的曹洪將軍對高順自然也要禮讓三份。

領隊的人奇怪,這個隊伍就更奇怪了。從出去的順序上看,這之三千人左右的隊伍竟然還在赫赫有名的虎豹騎之後。雖然不清楚此次曹軍具體的部署,但從剛才出去的這些軍隊的兵種和所攜帶裝備的精良度上,馬超還是能夠分析出來這些部隊的大概用途。向最先出去的盾牌兵以及交織在一起的長槍兵,從他們攜帶的厚重的盾牌和數量眾多的矩馬很明顯是在最前沿準備抵擋袁紹軍隊的第一次沖鋒的,而後的弓箭部隊自然做是支援用的;再往後的長刀兵和刀盾兵是第一刀防線的預備隊。後面又是盾牌兵和長槍兵,顯然是第二道防線。而且越往後,士卒越是精悍。依此類推,這個緊跟著虎豹騎出現的隊伍應該是曹軍的精華所在。

這個奇怪的隊伍中的士兵全身血紅的鎧甲看起來殺氣騰騰讓人膽寒,但從他們的臉上興奮的表情上看,似乎並不是久經戰陣的百戰雄師。可若說是初次上陣吧?從他們穩定的步伐和整齊的隊伍上看卻又不像!這些士兵的背後都背著兩根投槍,讓每一個看到的人都忍不住會想要是這些投槍擲向自己會是什麼樣的場景——實在是讓人心驚肉跳!

而最讓人感覺不可思議的地方就是,配合他們左手盾牌的不是刀

    而是一把闊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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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三章



從轅門穿行而過陷陣營的兵士讓馬超滿腦子都是問號。雖然固定在兩支投槍之間的武器並沒有出鞘,但從鞘的形狀還有握手處柄的樣式上,馬超確定這支奇怪的隊伍用的武器是劍,而且是一種比現在常見的窄劍至少寬了一倍以上闊劍。這樣說來,這支正在行進的隊伍竟然是已經消失了數百年的古老兵種——劍盾兵。

劍盾兵在歷史上並非沒有出現過,相反——劍盾兵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曾作為近身格鬥的主要兵種在軍隊之中佔據著主導地位。但隨著冶煉技術、戰術演變的發展,配合單手盾牌使用的武器中,最好的武器是刀已經成為了一種常識。

在冷兵器時代,武器裝備按用途可分為進攻性兵器和防護裝具進攻性兵器又可分為格鬥、遠射和衛體三類;常用的格鬥類武器之中分有長、短兩種。其中短兵器通常是以刀、劍為主;長兵器通常用槍,長刀、戈、鉞。

至於其他兵器也不是沒有,但因為一些原因很難在軍隊中形成有效的戰鬥力,所以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

秦朝成為春秋戰國最後的勝利者除了很多為人所知的因素外,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因為秦在鑄造青銅武器的時候採用的是以合金鍛造技術。在當時這種鍛造技術是很先進的,秦人在鑄造劍的時候根據實際需要在劍脊、劍刃上使用不同合金配比鑄就了——複合劍,通過合理的比例使得這種複合劍脊韌刃利,不易折斷。當秦國的將士揮舞著青銅劍橫掃六國統一華夏后,隨著鐵的冶煉水平的提高,特別是漢武帝時期出使西域諸國的張騫帶回了精鋼的提煉技術,流行於春秋戰國時期的青銅劍,逐漸讓位於鋼鐵劍。劍體日益窄長而劍鋒更加尖銳。

刀——作為一種殺傷力強大的格鬥武器在青銅時代沒有什麼優勢可言,就刀的特性上看,青銅這種金屬並不適合做鍛造成刀。刀的發展取決於冶煉技術的進步,鐵器的出現,特別是精鋼的出現為刀的發展帶來了契機。漢武帝與匈奴作戰的時候已經開始使用環首的長鐵刀,雖然直到東漢時期還是刀劍並用,但環首鐵刀更為普遍,而且在由放下鋤頭的農民組成的軍隊中,在人員資質良莠不齊情況下使用刀作為武器的話更容易迅速的形成戰鬥力。所以到了東漢末年這個時期,刀已經成為各諸侯裝備麾下士卒的主要武器了。

劍——作為一種歷史悠久的武器已經不能單純的把它看做是一種殺人的凶器了。經過了長時間的演變,劍已經昇華成為了一種象徵。歷代的帝王將相,無論會不會武功,都以佩劍為榮,王孫公子也多佩劍為裝飾,劍的意義,可以說已經遠遠超過了一件普通的兵器。作為權利的象徵。天子賜給欽差大臣的就是尚方寶劍,卻從來沒聽說過其他的什麼尚方寶刀或尚方寶槍。

實戰之中關於用刀和用劍孰優孰劣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眾說不一。

因為劍本身設計上的特性,它在殺傷敵人的同時還有可能傷到使用者,這種雙刃武器並不是一兩年能掌握得了的。習武之人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叫做,三年練刀、十年練劍。由此可見刀要比劍好練的多,但不能否認的是劍在難練的同時卻有者刀無法比擬的優點。兩面開刃的劍在有效攻擊面積上要比刀多了將近一倍,而攻擊方式也比刀複雜了不少。相比較而言,軍中的武將在選擇短兵器時大部分的人還是喜歡用劍。

確定自己沒有看花眼的馬超實在是震驚!從小就在軍營裡打滾長大的馬超十分清楚要訓練出一隊劍士有多難。在步兵之中,把一百個老百姓訓練成一隊槍兵需要的時間是三個月,若是訓練成一隊刀兵則需要半年的時間。這些時間指的是形成基本戰鬥所需要的時間,若是想練成精兵那需要的時間就要長上很多了。但倘若是想把這些人訓練成一隊劍兵的話,那就實在不好說了,因為培養一百個能征善戰的劍兵,需要投入的精力和時間比培養一個好的中級將領還要多。而剛剛從自己眼前經過的這支完全由劍盾兵組成的部隊竟然有三千人左右。這絕對稱的上是一個大手筆。

若是這支部隊真的是曹軍之中的精銳的話,那麼他們絕對是一股讓人不能輕視的力量。

陷陣營出去後,跟在後面的腰插兩色旌旗,手持號角戰鼓的傳訊兵,再後面就是曹軍的心肝寶貝女兵營的女兵了。這些女兵的隊伍很是散亂,有不少的女兵現在已經是嫂子大媽了。這些潑辣的媳婦們領著還有些清澀的小丫頭們提著大包小包還有不少的擔架。一邊走還一邊嘰嘰喳喳的說個不聽。有些個膽子大一點的還指著轅門前的幾個將領嘀嘀咕咕,從她們不時發出的笑聲上可以判斷的出。估計是在開某位將領的玩笑。

以曹洪為首的幾個將領對此是視而不見,沒辦法啊!一來是這些女兵在曹兵中擁有很高的威信讓每個想出歪點子的人都有所忌諱;二來嗎,這群大姑娘、小媳婦的頭——趙雨出了名的護短,得罪了她們就等於得罪了趙雨。趙雨不但是女兵營的將領而且還是現在已經從兗州公塾擴大成朝廷公塾的武術總教頭,包括曹洪在內的這些個將領都有子弟在那裡就學。而在趙雨的背後還有一個膽大包天、行事無所顧及的郭嘉在撐腰,這位郭大人可是連主公都敢算計的主!所以她們只要不是做的太過分,不管是處於溺愛還是處於其他的什麼原因,大家都會當做沒看到。

和曹軍大營裡一片忙碌的景像不同,袁紹大軍那綿延近百里的大營之中充滿了太平景象。自從退軍三十里從先紮營後,已經很久都沒有大規模出兵與曹軍交戰了。幾次小的衝突都是為了對付騷擾補給線的曹軍騎兵,但也是一觸即走並沒有多少傷亡。雖然最近糧草有些緊張,飯菜中的油水的沒有剛到官渡的時候那麼多了,不過審配大人已經從後方調集的足夠的糧草過來,現在這些米糧已經到了烏巢。聽前往烏巢向淳于瓊將軍傳達軍令的兄弟回來說,那裡現在已經堆滿了新收的穀米、肥美的豬、羊,還有那數也數清的美酒,光是聽聽都讓人不停的流口水。都怪曹軍那些神出鬼沒的騎兵,若沒有他們的搗亂,現在應該已經可以圍著篝火順著嘴角流著油水啃烤肉了,據說過了這兩天主公就會安排大隊人馬前往那裡運糧過來,相信這樣美好的日子就要到來了。

當然,袁紹大營之中也不是人人都在高枕無憂的睡覺,有河北四庭柱之稱的高覽正值守夜。他騎在馬上帶著二百部曲在中軍大營裡巡視。本來象高覽這樣的高級將領就算是守夜也不用親自在營中巡查,只需派副將督察崗哨就行了。但不知道為什麼。高覽坐在自己的大帳中沒由來的感到十分的煩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所以乾脆帶上親兵出來巡視來打發這無聊的黑夜。

不知不覺間已經轉了大半個中軍,一路上看到地情況高覽還是很滿意的,數月的征戰雖然讓兵士十分疲倦,但值夜的士卒都在盡職盡責的堅守崗位。

這樣的景像很大程度上緩解了高覽煩躁的心情。這些中軍的精銳都是跟隨袁紹多年的老兵了,當初就是這些士兵擊敗了公孫瓚不可一世的白馬騎兵,使得袁紹經過連年的苦戰成為了北方的霸主。看著這些腰桿挺的筆直的老兵,高覽不由得想起了顏良和文丑這兩位與自己齊名的河北上將。

通過和曹軍將領的較量,高覽知道顏良、文丑死的雖然又算冤卻又不算是太冤。冤的是,這兄弟倆糊里糊塗的就被曹軍將領不顧規矩,以多打少給斬殺於兩軍陣前了。不冤的是,以這兩人不把他人放在眼裡傲慢輕敵的秉性,就算曹將不用這樣的戰術,這哥倆也未必能保住性命。夏侯淵、許褚、張遼、魏延等等……挨個數過去。曹營之中武藝與自己伯仲之間的不在少數,若非高覽上陣的時候加著十分地小心,只怕也要步上顏良他們的後塵了,而且聽說這幾個人還並不是曹軍之中最厲害的武將,武藝最高的好像是前一段時間在土山上唱歌氣的主公渾身發顫的典韋。據說當初這個典韋在馬下血戰天下第一猛將呂布也不落下風。如果和他交手不知道結果會怎麼樣?

就在高覽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有人喊道:“將軍快看!那邊像是著火了!”

高覽在馬上就是一驚,攏雙目向東北方望去,就見火光滿天,滔天的大火像是把天上的雲彩都點燃了。高覽不愧是河北名將,略一張望便斷定是烏巢出事了!心中暗道一聲:“糟了!”撥馬就向袁紹的寢帳飛奔而去。

白日里飲酒有些過頭的袁紹此時正醉臥寢帳呼呼大睡,聽到外面超雜聲一片。隱約中聽到有人高聲喊叫自己。仔細聽了聽卻是高覽的聲音。

想是出了大事的袁紹忙問明原由,聽得烏巢火起不敢怠慢急出帳召文武各官。商議遣兵往救。

張頜進言道:“某與高覽同往救之。”

高覽也道:“請主公傳令,某願與張頜前往。”

自持已是謀臣之話就出言獻策,而高覽竟然還隨聲附和,他大為生氣地說道:“不可。曹軍劫糧,曹操必然親往;曹操既親自出馬,營寨必然空虛,主公可縱兵先擊曹操之寨;曹操聞之,必速還:此孫臏圍魏救趙之計也。”

張頜反駁道:“非也。曹操多謀,外出必為內備,以防不虞。今若攻操營而不拔,淳于瓊等見獲,吾屬皆被擒矣。”

郭圖不屑地說道:“曹操只顧劫糧,豈留兵在寨耶!”再三請劫曹營。

袁紹心想:“外面火光沖天,想必烏巢所存之糧已然不保,那裡有淳于瓊鎮守,曹軍能攻克烏巢應是傾巢而出,大營雖有防備,但應沒有多少兵馬了。待我襲之,定然可一戰而就攻克曹營,然後揮兵南下許都可破,到那時曹阿瞞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就在袁紹思量再三後就要下令的時候,隱隱約約的從外面傳來了一陣歌聲,雖然聽的不真切,但這首歌的曲調袁紹是再熟悉不過了。正是當日典韋所唱的《對面的袁紹看過來》。

張頜趁機說道:“主公!這定是曹軍的激將法,引我軍前往攻之!可見曹營必有防範,還是解救烏巢為上!”

郭圖說道:“不然!曹操詭計多端,他這麼做看似引我去攻,實乃虛張聲勢,此等謀算卻是你這武夫不能識破的。”

袁紹稱善乃遣張郃領前軍十萬前往官渡攻擊曹營,高覽引中軍二十萬,接應張頜;遣蔣奇領兵兩萬,去救烏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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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四章



官渡曹軍大營之中,曹操手下眾謀士在中軍大帳外面或獨善其身的一個人立在一旁,或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議論紛紛,但所有的人都時不時的向烏巢方向張望。

我饒有興趣的觀察著帳外這些人所站的位置,從心理學的角度看,當一個人處在一個集體裡的時候,在可以自由選擇的情況下,無意識間每個人所選擇的位置往往能反映這個人的內心情況和為人處世的準則。

比如現在劉曄與賈詡兩人一西一東站在最外面,他們始終和里面的人保持著恰當的距離,即沒有遠到讓人一眼望去格外的顯眼,也沒有近到讓人主動去找他們說話。有意思的是如果將中軍大帳的帳門作為中心點的話,用三條線連接中心點劉曄和賈詡,恰好是一個等邊三角形。這正好符合里後人對他們的評價,這兩個人都是闔門自守,退無私交的自保之臣。但兩個人還是有所不同的,賈詡側身而立,劉曄則是微閉著雙眼面向眾人。這似乎表明,賈詡雖然一切以自我為中心但又時刻注意觀察他人的動向;而劉曄則是一種刻意的離開中心的焦點,但一條扯不斷、撕不爛的線又牽引著他,使他不由自主的圍繞著中間的焦點打轉。

荀攸的位置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他站在帳門正前方偏西一點的地方,正好處在劉曄與中心點的那條線上。這似乎並不能說明什麼,因為若是曹操在場,那麼他一定會站在中心點上。而荀攸現在所站的位置,正好就是曹操在場的情況下他該站的位置,絲毫沒有偏差。但這正好說明了荀攸做人中規中矩,既不逾越也不退讓的性格,也從另一方面反映荀攸人前人後的表現。用二十一世紀的話說就是領導在於不在都一個樣。

許攸在荀攸的附近來回的踱步,他行走的姿態很奇特,所走路線也讓人回味無窮。背負的雙手說明這個人對自己很有信心,標準的士大夫步伐表明他很以自己的身份和地位為榮;許攸每次都是從荀攸的左手邊走到右手邊,然後在那個十分靠近中心點的地方停下來後用一隻腳在地面上無意識的蹭上兩下,而後又走回到起始的位置。從許攸現在表現出來的情況分析,他是一個很嚮往最高權利中心的人,但似乎是又有所顧及,這和他每次饒過荀攸表現出來的無視他人的舉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看來他是一個內心充滿矛盾的但又一心向上的人。

    光顧著看別人了。我忽然想自我分析一下。此刻的我所在位置是一個避風的地方,舒服的坐在一把椅子上。為了禦寒身上還蓋著一條毯子,手裡捧著一把小巧的茶壺。這又說明了什麼呢?我苦思了半天卻得不出結論,只能在心裡自嘲道:“何止是醫者不自醫,搞心理研究的不也是能分析出來別人、卻分析不出來自己嗎!”

時間永久不變的一分一秒向前移動著,但等待中的人們總是感覺時間過的很慢。終於!在焦急等待了大半個晚上後,我們看到了烏巢方向是火光沖天。

    賈詡動了。在看到火光後他立刻轉身走進了中軍大帳旁邊的一個帳篷裡,那裡是參謀部的所在地,那裡現在雖然很是平靜,但相信戰事一起就要開始忙碌了。

劉曄沒有動,今晚他現在沒有軍務在身;荀攸沒有動,該做的事情都做完了;我也沒有動,因為我懶得動;而許攸動了,他一臉興奮的快走了幾步才停了下來也不在動了,我注意到他現在所站地方就是他剛才蹭腳的地方。

彷彿是察覺到我在註意他,許攸側目看了我一下。眼神中透著一種奇怪,裡面似乎是包涵著很多的不屑?

    我得罪過這個人嗎?

秋季的夜晚總是伴隨著不大不少的秋風,和帶著濕潤氣流的東南風不同,秋天的西北風吹在人臉上是那樣的干澀。在這個風乾物燥的時節裡,本就是稍微不注意就有可能發生火災的時候。卻有人正趁著這月黑風高為非作歹的大好時候舉著火把四處放火。

烏巢袁軍屯糧的地方,數千曹兵正放開手腳撒著歡在堆積如山的糧草堆里東點一下、西燒一下。風雖不大,但也足夠將火勢吹大,何況不但有人在玩著命地放火,還有人在追殺前來救火的人。

隨手砍翻了一個被大火燒蒙的袁兵,典韋騎在赤兔馬上看著手下的兵丁玩的這麼高興。

自己卻要為這幫兔崽子們把風心中大為不快。突然他看到了一堆堆的陶土壇子立刻高興了起來。

催馬來到陶土壇前探身抓起一個來然後拍開泥封,提到鼻子前嗅可一下後典韋連說:“好酒!好酒!”說罷就著酒壇就想往嘴裡灌。 “將軍!”跟在左右的親兵忙提醒道:“會被主公罵的!”

典韋聽了親兵的話吧嗒了吧嗒嘴,用力往肚子裡咽了口唾沫後嘆息道:“怪可惜了的!”說著將酒壇砸了出去,飛出去的酒壇落在壇子堆上面砸爛了七八個壇子,濃郁的酒香立時飄蕩起來,讒的典韋哇哇大叫道:“給老子燒了!”

望著滔天的火焰曹操忍不住喜形於色,看來許攸說的不錯,這裡囤積著審配從鄴城運來的所有的糧草,這把火一燒,袁紹的百萬大軍就等著喝西北風吧!

在營寨外面與見到火光從附近趕來救援的袁軍張遼和許褚來報:“主公!外面的袁軍已被我等殺退。”

    曹操喜道:“甚好!”

於禁領著親兵抬著一員袁軍將領來到曹操馬前說道:“主公!寨內的袁軍已為我等殺散,且擒獲了主將淳于瓊,請主公發落。”

淳于瓊與曹操那是老相識了,在何進手下時同為西園八校尉,所以曹操對他還是格外的客氣。聽說老友被手下俘獲,曹操跳下馬來到淳于瓊進前說道:“仲簡!別來無恙乎?”

淳于瓊心裡正惱怒著呢,喝了幾壇子剛從後方送來的美酒正睡的舒服著呢,卻被人在大帳裡直接給捆了起來。本來酒勁就還沒過去的淳于瓊。被外面的小風一吹更加是頭暈腦漲,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他斜著眼一看,樂了!這個人他認識!

淳于瓊大大咧咧地地說道:“這……這不……不是是曹吉利嗎?怪……怪了!你小子……怎麼長鬍子了?不……是……說太監不長鬍子的……嗎?哦……我忘記了!你爺爺是太監……你不是太監……呵呵!”

    曹操心中大怒!在洛陽之時淳于瓊就曾多次譏諷曹家出身低賤,沒想到今日成了階下囚了還如此狂妄!尤其是當著怎麼多手下的面,被人揭可老底,如何能讓曹忍的下這口氣。當即就要下令命將淳于瓊的人頭砍去,但轉念一想後曹操冷然一笑道:“你我為故交,同朝多年,此次為某所擒。但念及舊情就饒了爾的性命!”說完後吩咐人割去淳于瓊以及所俘獲一眾袁軍士卒的耳鼻手指。

袁兵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伴著劈啪做響的洶洶烈火在烏巢上空迴盪。

做完這些事情后,典韋帶著放火地人也回來了。曹操見該燒的已經都點燒了。就要傳令回軍。

張遼進言道:“主公!我們是否該繞道而行。”

曹操明白張遼的意思,袁紹見烏巢起火,想是會派重兵前來救援,而這次出來偷襲只帶了這麼點人馬,而且一路急行軍來到烏巢又與袁軍連番交戰,士卒已經開始疲憊了。如果在歸途之上碰上大量的袁軍就危險了。

曹操讚許地看了看張遼說道:“無妨!奉孝已有所佈置。袁紹現在應該在傾盡全力攻打我軍在官渡的大營,即便派人來救烏巢,人馬也不會太多。我們從原路返回即可。”

    什麼佈置?原來我雖然知道袁紹不會大隊人馬前往烏巢救援,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在各給負責第一道防線守衛任務的將領下了,見到火起就讓在官渡大營外防備袁紹襲營的部分士兵一起高唱《對面的袁紹看過來》的命令。

張頜在前軍緊急的調集著人馬,在他的建議被袁紹否決後,張頜雖然心不有甘,但也無可奈何。本來袁紹軍中議事就很少讓武將參言,若非是田豐、沮授被監禁,許攸失踪,審配回了鄴城,陳琳、荀勘、逢紀在青、幽、並三州鎮守,目前袁紹身邊像樣的謀士只剩下一個郭圖的話,類似這樣的軍議根本就論不到武將出身張頜開口發表見解。

    作為威鎮一方的將領。張頜對這次曹軍偷襲烏巢有自己的見解,在張頜看來,曹軍的這次行動說明曹軍已經到了山窮水盡,只能孤注一擲的地步了,只要能挺過這段時間,曹軍必敗。烏巢所囤積的那麼糧草。不是一時半會就可以燒的完的。只要能派出大軍兵髮烏巢,一定可以搶救出不少的糧草出來。這些糧草即便不多,也應當足夠堅持到後方再發來糧草。而且去救烏巢除了這些好處外,還很有可能碰上曹操,若是能以重兵擊之,活捉曹操並非妄想。

張頜在這裡暗生悶氣,高覽也不好過。

高覽知道這次襲擊曹營的重要性,既然主公鐵了心不救烏巢而是要取官渡曹軍的大營,那麼作為執行這個計劃的將領,高覽還是很想打贏這一仗的。但他也深知曹軍不可小視,而且他也贊同張頜的意見,曹軍必然有所防範。但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那麼就要想辦法完成主公的命令為好。只要能攻克曹營,消滅曹操指日可待。

吩咐了幾員副將抓緊時間集合兵馬,高覽自己來到了前面想找張頜商量一下。

來到前軍後高覽很快地就見到了張頜,張頜見高覽來了就問道:“高兄前來,是為何事?”

高覽道:“此番你我奉命攻打曹營,可有良策?”

張頜用手拍了拍跨下地戰馬說道:“敵情不明,倉促用兵何來良策,盡力而為吧!”

高覽說道:“敵情雖然不明,但曹軍定然不會不用霹靂車,汝可有破解之策?”

張頜道:“霹靂車威力雖強,但終究沒有弓弩精確,只要我軍能迅速與曹軍行成混戰局面。霹靂車當無大礙,我準備以十萬人馬強攻曹軍,高兄以為如何?”

張頜的這個辦法和高覽心中所想差不多,所以高覽連連點頭並說道:“甚好,不過如此一來傷亡會很慘重。以我所想,曹軍當會有伏兵於兩側埋伏,還請賢弟在到達曹營之時切末獨自攻擊,一定要等我帶人馬上來後再行強攻之事。”

張頜虎軀一震說道:“好!等高兄的人馬上來後,請高兄分兵兩路從左右攻擊,我當率隊直攻曹操中軍。若有伏兵,高兄可分而殲之。若無伏兵你我一同夾擊曹營,此戰或許還有一搏。

二人定計後,前軍的隊伍也整理完畢,張頜帶領十萬袁軍向官渡緩緩而行,而且每行出五里就讓士卒休息一會。高覽則回歸本隊,催促手下盡快集合隊伍。這次出動的三十萬兵馬可以說是袁紹的看家部隊。都是久經戰陣的老兵了,所以雖然深更半夜被叫了起來,但很快的就能按照軍令集合完畢。高覽檢查了一下,該帶的東西都帶齊了,便下令出征。

袁紹在下令讓張頜、高覽前去襲去曹營後便在中軍大帳之中等候前方的消息,在他身邊聽用的也就是郭圖等人了。不時有探馬將前方的情況報於郭圖,郭圖整理後再禀告於袁紹。

郭圖正皺著眉頭聽著探馬的報告,張頜帶著人馬已經出營了,可出營是出營了,但這行軍的速度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似乎也太過於緩慢了。難道這個張頜他不知道什麼是兵貴神速嗎?還是他有意在拖延時間。

這時候奉令到各營視察軍務的辛評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看了四周後對郭圖小聲嘀咕道:“適才我在前軍看到高覽與張頜在一起。”

郭圖一聽當時這火就上來了,難怪行軍如此緩慢。這兩個武夫定是因為剛才在主公面前獻計未果,對自己懷恨在心,張頜行軍磨磨蹭蹭一定是不想和曹軍交手。好讓自己所策劃的此次攻擊曹營之事失敗。好你個高覽!好你個張頜!郭圖問道:“可曾聽到他們談些什麼?”

辛評搖頭道:“離得太遠,不知道他們在議什麼。”

正為烏巢被襲,糧草盡失煩躁不安的袁紹在帳中聽到郭圖在和人講話就問道:“可是有軍情來報?”

郭圖忙進到帳內說道:“是有軍情,探馬來報,張頜帶隊出營後半個時辰走了十里。”

用力地拍了下桌子,袁紹怒道:“半個時辰才行十里。張頜是懼戰了嗎?”

郭圖說道:“非是懼戰。適才張頜曾進言想去解救烏巢,主公未允。定是心有不滿,所以才故意拖延。”

袁紹憤然說道:“張頜安敢如此?”

郭圖道:“主公!若是被曹軍知曉我軍前去襲營必然有所防備,此戰就難以取勝了。到時,張頜定會說是主公決斷有誤,才有此兵敗。”

袁紹氣的抬腿將面前的几案跺翻在地喊道:“來人!傳我軍令,限張頜半個時辰之內與曹軍交戰,且許勝不許敗,否則就提頭來見! ”

傳令官持令牌而去,郭圖看著傳令官飛奔而去的身影是陰陰一笑。

帶隊緩緩而行的張頜接到袁紹的命令後是牙關緊咬,但他還是接過軍令並讓傳令官回复袁紹一定在半個時辰之內開始攻擊曹營。在下令全軍加速前進的同時,張頜派得力心腹回去告訴高覽現在情況,並請高覽抓緊時間,爭取盡快的趕上來。

曹軍派出來在袁紹大營附近探察敵情的遊騎兵早就遠遠的盯上了張頜的隊伍,張頜也知道這些遊騎兵的存在,但也沒有好的辦法,這些比泥鰍還滑溜的探子,每人都配了兩匹上好的戰馬,稍有風吹草動就狂奔而去,比兔子跑的都快,想要抓住他們是太難了。

遊騎兵們在開始的時候看到黑壓壓的袁軍從大營裡出來後,行軍的速度並不快,而且似乎走上一段後還停一停。按照他們現在的行進速度,想要到達官渡至少還要一個多時辰,所以也沒太在意,只是遠遠的觀察著袁軍地動向。而現在張頜突然加快行進速度,把這些個遊騎兵嚇了一跳,也不知道袁軍在搞什麼鬼,忙派了兩個人回大營報告,其他的人則四散而去在張頜大軍的附近進行搜索,看看有沒有其他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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