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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artk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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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冰水石] 天生郭奉孝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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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9 21:50:05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 二十二 章 風雨欲來


程昱、荀彧、荀悠等人從曹操那裡聽說郭嘉有可以抵三萬大軍的四百家兵,都攛掇著曹操去眼見為實。曹操自己也想看看,所以過了幾日就帶著這群人找上門來。


  我正家中接受魏延與趙雨的跪拜,魏延這小子平時倒也穩重,可娶媳婦這件事情上卻是猴急、猴急的。前幾天保護曹嵩後來後見到趙雨也在,就圍著我讓我做主,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我逗了他半天後也就答應下來了。


  得家人通報曹操帶人前來忙出門相迎,剛進內堂荀彧、荀悠兩人就發現了為慶賀魏延與趙雨定婚開啟的葡萄酒,二人說道:「好個郭奉孝,幾次找你索取欠我兄弟的雪蓮玉液都說沒有了,這是什麼?」


  我道:「這是家人前日才帶來的,原本打算這幾日就要給你們送去的。」


  曹操看了看碗中的葡萄酒道:「奉孝也信此物能延年益壽?」


  我道:「長飲此物可解頭痛之疾,至於是否能延年益壽就不知道了。」說完後是讓家人為每位客人都斟上一碗。


  程昱喝了一口道:「此酒鮮甜可口,據說是天山煉丹士以雪蓮所釀,不過那雪蓮我到是見過,是潔白無暇之物,這酒卻是色澤暗紅想來不過是賣酒之人的誑語罷了。」


  我硬著頭皮道:「在釀製過成中為使此物香甜,添加了些許蜂蜜,釀製之初色澤為黃,存貯一些時日後就變成了暗紅色。」


  曹操看著一粒沉澱在的碗底的葡萄子笑而不語,想是已經品出其中奧妙。


  夏侯惇道:「聽主公講,奉孝先生自誇四百家兵可抵三萬大軍,今日主公與吾等前來想一睹為快。」


  起他人等也起哄道:「是啊!元讓將軍說的不錯,今日定要親眼所見,若是當不得三萬大軍耽誤了主公大事,定要治你個欺瞞之罪。」


  看著一幹好友以及曹操熱切的目光我為難的說道:「不是嘉藏私,只是我這四百部曲已經悉數派出了,至於是不是真的能抵三萬大軍到時一看便知。」


  一干人聽說我已經把人派出去了也只好做罷,反正大兵一到就知道究竟了,但留守的幾位老哥都不高興了,每人敲詐了我兩罈酒才悻悻而去。幾日後曹操留下曹仁、程昱、荀彧等人鎮守兗州,而陳宮也被遣回東郡,大軍開拔直指徐州而去。


  徐州陶謙數日前就得好友相告,曹操將率大軍前來,大為惶恐。命人多方求援,有其盟友公孫瓚派手下青州刺史田愷前往救援,田愷膽怯不敢前往,遂派劉備前往徐州。劉備此時正在北海幫孔融真壓黃巾,接到消息後立即帶領本部人馬及公孫瓚支援的二千人馬奔赴徐州。另有九江太守邊讓,與陶謙交厚,聞知徐州有難,自引兵五千來救。操聞之大怒,使夏侯惇帶魏延於路截殺之。


  曹操大軍一路行來連下十於城,在打下第一座城鎮時,城內百姓十戶九逃,城內剩餘百姓也敵意甚濃,讓人十分洩氣。曹操命大軍在城外駐紮,問我道:「奉孝,我軍現在進入徐州界內,若不能使糧道路暢通如何與陶謙做戰?你的可抵三萬家兵部曲呢?」


  我輕搖羽扇道:「主公末急,半日之內必見分曉。」


  曹操不信道:「若是半日之內不能安撫此城百姓,為保糧道只有屠盡方圓數十里的百姓了。」


  就在此時有人來報,出逃百姓已陸續歸家,曹操大為驚訝忙率文武到城門察看。只見百姓扶老攜幼滿臉笑容的從大路走來,見到城門外的旌旗下的曹操都紛紛跪倒磕頭後才繼續往城裡走。


  曹操手捋鬍須道:「征戰十於載還未見這等奇事。」


  伴隨著節奏輕快的竹板一群人由遠而近從遠處走來,簡潔而歡快的歌謠從這群人中傳來:「誒……誒……南來的、北往的,城東的、城西的,叔叔、大爺、老嬸子,小弟弟、小妹妹,姑娘、小伙,老奶奶……哎……哎,曹公興兵報弟仇,不犯百姓一粒糧,誒……誒……百姓安居又樂業,今年秋後不交糧,三年內、免稅賦、無兵役,曹公不殺無罪人。哎……哎……回家鄉,回家鄉,不回家鄉幾多愁,無居所、無米糧,在家千日好、出門半日難……」


  早在進兵之前我就讓女兵營的小丫頭們在其他人的保護下分批潛入了徐州,在大軍所要經過的城鎮附近隱藏了起來。她們按照我的吩咐只要徐州軍一退就立刻從在各條道路上打起快板書安撫逃走的百姓,隨著女兵營的小丫頭們甜甜的笑容和歡快的快板書,曹操的安民之策傳播到了每個老百姓的耳朵裡,三人成虎的故事告訴我們人們是很容易相信心人云亦云的傳說的。對曹操這位不速之客的敵意竟然在短短的時間內就改變。亂世中的百姓最關心的不是誰來統治自己,而是能不能有口飯吃、能不能活下去。


  曹操和諸位文武官員看著這些手持竹板一身戎裝的女孩子都呆若木雞,我走到曹操身邊說道:「主公,我這『部曲』可當得三萬大軍?」


  曹操抓住我的手腕道:「當得、當得,何至當得三萬,當十萬也不為過。奉孝用計神鬼末測,經此一番,即便此次無功而返,下次再來徐州,這途中城鎮定是舉城而降。」


  回身看著陸續返城的百姓,我不由的感歎這些父老鄉親的樸實,但凡有一絲活路這些勤勞的人們都會艱難的活下去。對土地和家的眷戀讓他們寧可相信這些道聽途說是真的,也要冒險回家。幾塊小小的竹板在這個文化娛樂極度貧乏的時代裡產生的效果,要比千年後的廣播電視裡十遍百遍的宣傳要好上很多。


  陶謙聽到自曹軍進入徐州後十多座城鎮半月不到不是投降就是被攻克,琰城眼看不保就想開城投降。恰封劉備帶人馬趕到,便抽調數千精銳丹陽兵於其麾下準備拚死一搏。按照我知道的歷史劉備三兄弟應該是在曹操圍攻琰城時才趕到的。而現在劉備之所以能在曹軍之前到達不是他來早了,而是曹軍根本就沒有來。


  原來在出兵之前我已找了程昱與荀彧密談,請他們多加留心張邈、萬潛等兗州本地官員的動靜,特別是陳宮,若是大軍開拔後他回東郡就算了,若是他前去陳留就立即派探馬到前方報兗州有變。


  呂布自從被迫逃出長安後,像個流浪汗一樣到處亂傳。先是跑到了袁術那裡,結果袁術嫌他名聲不好把他趕了出來。而後又跑到袁紹那裡投靠。袁紹到是收了他,還委於重任讓他討伐常山的張燕,呂布自己也爭氣一戰而克。但得到了袁紹的獎賞後,自大的老毛病又犯了,結果被袁紹的手下聯合起來排擠走了。呂布又去投張楊,可沒幾天就聽說張楊接了朝廷殺自己的詔書,把呂布嚇的連夜就帶人跑了。陳宮果然在大軍出征後偷偷潛到了陳留聯絡太守張邈,密談迎呂布入兗州之事。就在呂布發愁下面該投本那個老大時,得到了陳宮與張邈請他入兗州的信箋。


  程昱與荀彧接到密探的消息說陳宮在回東郡途中改道去了陳留,雖然不知道具體是談什麼事情,但還是立即命各地軍旅進入警戒狀態,同時飛報前線。於是一場曹軍與呂布軍隊的不公平的長跑比賽開始了。



正文 第 二十三 章 非常人行非常事


曹操接程昱與荀彧的告急書信後,召集文武道:「兗州有變,如不早歸恐吾等無家可歸矣!」急令後隊變前隊,放棄已經佔領的徐州城池向兗州方向快速退卻。

  陶謙得到曹軍退兵的消息已經是幾日之後了,而劉備也不會得到寫封信就勸退曹兵的虛名的機會了。至於這件事情引起的後果,還會不會出現陶謙三讓徐州的事情那就不是我管得了的了。當然最好是不讓了,不過我覺得不讓的可能性不大。因為根據目前徐州親曹操的豪門大族傳來的消息,劉備的到來已經讓徐州的政治軍事格局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當地的糜氏大豪與劉備走的很近,而曹豹一族已交出兵權雖然還有部曲數千,但精銳的丹陽兵大部分已經成了劉備的手下。不過現在只能尤著劉備在徐州翻雲覆雨了,目前首先要對付的是呂布。


  這邊是曹軍拚命的往回趕,另一邊是呂布大軍已經在陳宮、張邈的幫助下以陳留為根基向兗州快速的滲透著,但事情要沒有從開始就不是很順利。


  荀彧在我的提醒下,至少比歷史上提前了十多天就開始了針對這次兗州本地官員與呂布連手對抗曹操行動的佈置了。先調了去攔截九江太守邊讓的夏侯惇回鄄城主持軍務、魏延兵至東武陽保護屯田,再命曹仁領人馬前往濮陽;程昱也先後趕赴東阿、范縣等處遊說當地官民護城堅守,並帶部曲趕到倉亭津(黃河渡口)堅守。同時以快刀斬亂麻之勢,將所控制城鎮內與陳宮、張邈交好的官員百餘人或殺或抓。


  陳宮也絕非等閒之輩,在呂布大軍趕到陳留之前已控制了東郡大部,並得到了山陽郡、濟陰郡的響應。但遲遲未見任城郡、濟北、東平等郡的答覆,派出的探子也如投石入水一去不返讓他已經感到事情的不妙了。特別是自己的部曲去搶佔倉亭津時發現對岸已經有曹兵把守,船隻也全部停靠在對岸後。陳宮不能不佩服駐守在鄄城的荀彧、程昱反映之迅速超出想像甚多,不愧是曹操倚重之人。此事的成敗就要看呂布能否在曹操回軍之前攻克鄄城了。


  曹軍經過日夜不停的趕路終於在呂布大軍抵達鄄城之前趕了回來,荀彧接曹操入城後緊急升帳議事。


  荀彧將發現陳宮與張邈異動後採取的措施及取得的效果先行報告了一下。曹操聽了不住的點頭,而我也佩服的五體投地。目前兗州的東部的大部分區域還在掌控之內,比歷史上只剩下鄄城、東阿、范縣三地的情況要好了很多。


  荀彧說完就見曹仁滿面羞愧的稟報道:「呂布大軍一入兗州就在先導的指引下直撲濮陽而來,我原想堅守待援,被陳宮預先佈置在城內的奸細趁夜打開城門。只好帶領人馬從東門逃脫,投兗州城而去,但呂布勢大,在兗州城也只堅守了三天就被攻克。請主公處罰。」


  曹操道:「何過之有?不若非有汝,呂布怕已經圍困了鄄城,我等還如何能在此議事。故不但無過,還有大功。」


  程昱說道:「曹公能在此議事奉孝之功為最,望曹公明察。」


  曹操問:「奉孝一直在我身邊為討伐陶謙謀劃,此事有何功勞?」


  程昱道:「若非奉孝在出兵徐州前囑咐我與文若關注陳宮與張邈等人的動向,安能提前防範。」


  曹操陰沉著臉望向我,問道:「奉孝?可有此事?」


  我頭疼了,好你個程仲德,就你害怕我的功勞小?你看人家荀文若怎麼就不說。這種背著主公私自聯絡,監視平級官員的事情是每個君主都很忌諱的事情。你要害死我啊!


  荀彧搶著說道:「回稟主公,奉孝只是在臨行前對我與仲德說陳宮對主公出兵徐州多有不滿,惟恐在主公征戰徐州之時後方有變,需多加注意,並無讓我等監視陳宮等人之意。」


  我頭疼的要死了,你不說還好,這不是添亂嗎!言多必有失,剛遭受屬下叛亂的曹操是絕對不會相信你的解釋的。看來不說話是不行了,只好走上前去說道:「起稟主公,的確是我在臨行之前再三叮囑仲德、文若監視陳宮、張邈、萬潛等人的。嘉擅自越權行事當受罰!」


  就在曹操的面色陰晴不定之時,荀攸說道:「郭嘉擅權,應當受罰!」


  劉曄也道:「郭嘉既知陳宮等人欲反,卻不稟告主公,而是擅自監視當罰。」


  曹仁、曹洪以及夏侯惇、夏侯淵等人也道:「郭嘉當罰!」


  還真是牆倒眾人推啊!偌大的廳堂內「該罰!」之聲此起彼伏。


  看到眾人如此,曹操轉身從桌案後走到大廳中央抓起我的手腕對所有人說道:「奉孝為孟德之事,不計個人榮辱得失。孟德適才心中還有疑念,實在羞愧。從今日今時起,郭奉孝之令就是孟德之命!望諸位緊記!」


  非常人行非常之事,若以前我只是把自己頂替郭嘉來到這個世界,輔佐曹操是為了完成歷史宿命的話。那麼從此刻起,我已經徹底的完成了角色轉化,我就是郭嘉,我就是一心幫助曹操結束這個亂世的郭嘉、郭奉孝!


  荀攸與劉曄等人交換了一下欣喜的目光後,都高聲說:「主公英明!」


  這時剛接到探馬回報的夏侯惇上前稟報道:「呂布攻佔兗州城後命副將薛蘭、李封帶一萬人馬駐守,自己帶人回了濮陽。」


  匯合了陳宮後呂布大軍本打算向鄄城進發,但探馬來報說曹操大軍已回返鄄城。意氣風發的呂布終於有了自己的地盤了,自從被趕出長安後到處流浪的感覺糟糕透了。而今若大的兗州即將落入自己的囊中,讓這個三國第一猛將異常的興奮。聽了這個消息後雖然不甘心,但擔心重演自己前方作戰,後院起火的悲劇,所以安排了防守兗州城的人後自己引軍回了濮陽。陳宮勸阻無果,失去過巢穴的孤狼,對剛獲得的領地的珍惜是連陳宮這樣的智者也無法理解的。


  曹操聽了這個消息後大笑道:「呂布小兒,有勇無謀,初得一州之地就忘乎所以,若是他兵屯兗州城,我等之有空守鄄城了。而今小兒回兵濮陽,自以為成犄角之勢,小兒不知只要我派一軍圍困兗州城,濮陽就為一孤城。曹仁你率本部人馬前去兗州城,記住是圍而不打。其餘人等隨吾去濮陽會一會呂布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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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9 21:50:29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 二十四 章 曹呂之戰



我軍八萬人馬從倉亭津渡黃河兵進濮陽,在黃河岸邊曹操帶諸將登高眺望,只見廣闊的大地上黃河綿延千里奔騰而去。如若是往日曹操只怕已是詩興大發了,但現在大戰將至他思考的是如何打贏這一仗。

  看著岸邊等待渡河的兵丁做飯時升起的裊裊炊煙曹操說道:「此番濮陽之戰恐難以一戰而就,元讓,我軍糧草貯備的如何?」


  夏侯惇回道:「魏延已押運了東武陽的存糧於昨日抵達軍中,東阿太守棗祗也來信說東阿尚有糧草可供我軍使用,如軍前糧食不足可隨時運來。」


  曹操道:「東武陽因奉孝主持屯田為吾之糧倉,其他郡縣自尚難,那東阿又是那裡來的多餘糧草?」


  毛玠上前說:「棗祗一到東阿就行鼓勵耕作之策,多方積蓄軍糧,故有糧草。」


  聽到自己最憂慮的糧草問題沒有了,曹操很是高興,傳令為棗祗記功。讓諸位將領都走後曹操笑著對我說道:「奉孝,萬潛與陳宮勾結已被梟首,這治中從事一職由你擔任如何?」


  東漢時期的地方官員中,州(省級)的長官為刺史,屬官有從事(亦稱掾史)、假佐。從事有治中從事、別駕從事、簿曹從事、兵曹從事、部郡國從事等,治中從事是州長官的主要助手,在從事中地位最高,是可在刺史不在位時有權行使刺史職責的副省級的高官。我雖對前日曹操說的「郭奉孝之令就是孟德之命!」的話很感動,但越是如此越不能擔任掌握太大實權的職位,至少目前是絕對不能。


  斟酌了再三,仔細的組織了一下語言後我說道:「治中從事關係重大,非穩重機敏之人不可擔任。嘉為一浪子,平日行為浪蕩,機敏有餘而穩重不足,主公若是欲提拔別重用,嘉自薦擔任別駕從事。」


  別駕從事是僅次於治中從事的州官,但其職權是為出謀劃策刺史(省長)的參謀助理,並無過多的實權。


  曹操滿意的說道:「那奉孝以為何人可擔當治中重任?」


  我道:「主公麾下能擔此位者甚多,文若與仲德具有大才可任治中。」


  曹操說:「這二人之才的確可任治中,然取舍間讓吾不能決。」


  我笑道:「既難以取捨,何不都取!」


  「都取?一州之地設兩治中?」曹操琢磨後說道:「奉孝啊!奉孝!仲德說你是鬼才,其識人之能可比許劭也!」


  望著曹操策馬揚鞭而去的背影,我長出了一口氣,因為我知道自己已經完全取得了他的信任。


  已經從東郡從事升任呂部帳下的兗州治中的陳宮,得到曹兵已至的消息後,向呂布獻計道:「曹操率兵自徐州遠來,曹兵必然疲睏,我軍以逸待勞利在速戰,不可養成氣力。」


  呂布不以為然的說道:「吾匹馬縱橫天下,何愁曹操!公台勿要多言,待其下寨,吾自一陣而擒之。」


  我軍臨近濮陽,立營紮寨。次日,曹操率領眾將,陳兵於濮陽城外。曹操立馬於門旗下,我在旗後遙望兩軍陣前一馬當先的呂布、呂奉先。


  這個公認的三國第一猛將一身紫金鎧甲威武不凡、手持天畫戟殺氣騰騰、在坐下赤兔馬的襯托下如從火焰中走來的殺神咄咄逼人。果然是人中呂布、馬中赤兔。上寫斗大的呂字旌旗兩旁豎有八面將旗,從上面的字看應該就是呂布手下八健將,張遼,字文遠;臧霸,字宣高,郝萌、曹性、成廉,魏續、宋憲、侯成。再向後看是黑壓壓的五萬大軍。


  雙方各自列開陣勢,一時內鼓聲震天,殺聲四起。


  曹操指著呂布說道:「吾與汝自來無仇,何得奪吾州郡?」


  呂布催動赤兔馬在陣前大喝:「大漢天下城池,諸人有分,為何偏爾合得?」言罷便命臧霸出馬搦戰。


  曹軍內樂進奉命迎戰。我還是第一次在如此近的距離內觀看這冷兵器時代特有的武將單挑,兩員大將在陣前你來我往,策馬盤旋。而雙方的兵士就像足球比賽中場內的球迷一樣拚命的為各自的將官搖旗吶喊。在我看來,這樣的武將單挑要比歐洲歷史上的騎士對戰有意思的多。


  樂進與臧霸兩馬相交,雙槍齊舉,戰到三十多個回合仍然是打了個勝負不分。夏侯惇向曹操請命後拍馬而出要助樂進,被呂佈陣上的張遼截住廝殺。呂布看的心中殺性大起,挺戟驟馬,衝出陣來。


  一員戰將從曹軍陣中殺出截住呂布,卻是魏延、魏文長。


  搞什麼!這小子真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就想叫他回來,但我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因為他現在名義上已經不在是我的部曲家將了。


  不說我在這邊擔心,卻說呂布見一無名小將攔住自己的去路不由得冷笑一聲,也不多言挺戟就刺。魏延馬上閃身躲開後在二馬錯鐙之時唰、唰、唰連劈三刀,把呂布驚出一身冷汗。曹操看了大喜,命人擂鼓助威。


  魏延一招佔了上風立時是精神百倍,回馬揮舞手中長刀直撲呂布而去。呂布的天下第一武將畢竟不是白給的,察覺這員曹將有些本領,讓很久沒有對手的他興奮的高聲吆喝後用力的拍了下赤兔馬與魏延戰在一處。


  呂布帳下的其他六將熟知呂布性情,知道主公最愛與敵將領單挑,所以並不相助而是催動胯下戰馬去取樂進與夏侯惇。曹軍眾將也紛紛出馬迎戰,曹洪、李典、毛玠、呂虔、於禁、夏侯淵對上了郝萌、曹性、成廉,魏續、宋憲、侯成。


  兩軍陣前十八匹駿馬、十八員上將往來穿梭戰做一團,把我看的是眼花繚亂。還好呂布的赤兔馬目標最為明顯,讓我能在塵土飛揚之間隱約看到圍著火焰跳躍的魏延。但見魏延在二十於招之後已不佔上峰了,雖然目前還能勉強打個平手,但從呂布不時高聲大喊:「痛快!痛快!」的情況來看,呂布還未進全力。若呂布摸清楚魏延虛實後使出全力的話,估計不出三十招回合魏延必敗。而在赤兔馬前敗將想全身而退,恐怕是難之又難!


  見到魏延情況不妙,我心理焦急萬分,在曹軍來回查看,除護在曹操左右的典韋大軍中已無上將可去解魏文長之危,而典韋我又不好調用!


  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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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二十五 章 技驚群英


自從在虎牢關對陣山東十八路諸侯之後,呂布還沒有這麼痛快的和人交手過招。無論是長安守衛戰中董卓的舊將、還是在袁紹手下去討伐的黑山軍張燕,這些人碰到自己不是一擁而上就是亂箭齊發,根本就不敢和自己單獨照個面。


  此刻呂布的心情好極了,這個不知道從那裡冒出來的無名小將刀法端是了得,若是換了自己手下其他的將官還真不是他的對手。下巴上的三綹長鬚在呂布興奮的喊中隨風抖動,讓我這個一心以為呂布是個小白臉的人直吧嗒嘴。


  現在魏延心情槽透了,他的額頭上已經開始冒汗了,年輕氣盛的他本來對呂布天下第一的的名頭七個服八個不忿,自以為天下間除了自己的半個師傅高順外已是難有敵手了。但今天和呂布一交手才知道什麼是盛名之下無虛士,自己還真的就不是呂布的對手。可是讓他就這麼敗陣而回又萬分的不甘心,但實在是堅持不了多久了,就想用敗中取勝的絕招「拖刀計」。


  魏延在冒熱汗;我卻在冒冷汗,眼瞅著魏延正在與呂布打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忽然回馬就往回跑,但回跑的速度卻並不快,我就知道要壞了。拖刀計還是我以前閒聊的時候說露了嘴被魏延聽去的,研究了幾個月還真被他研究出了個七七八八的。但你要用去找別人用啊!就是拖刀計的正版大行家--關羽也沒聽說對呂布用過啊!就你這盜版的假冒偽劣招數就不要拿出來顯眼了!


  果然,呂布見魏延敗走也不追趕,收起方天畫戟探手取出弓箭,管你是真敗也好,假敗也罷,搭箭、拉弓一氣呵成,正是弓開如秋月行天,箭去似流星落地。一支利箭帶著騰騰的殺氣直奔魏延後心而去!


  兩軍陣前的正在交手的雙方大將都注意到了,我軍一方的八位將軍被各自的對手纏住不能搶救,呂布的八健將自然是精神百倍的等著看曹將中箭落馬。


  在呂布取出弓箭時我心道:「完了,完了,魏延小命不保了!」就在我不忍心看魏延慘死殺場想閉起雙眼之時,自我身後有一員戰將催馬來到陣前。


  誰啊?這麼大的膽子?


  這員戰將與魏延錯馬而過,看清來人的魏延嚇的差點從戰馬上掉下來!


  不是旁人,正是魏延的新婚夫人——趙雨!待在後營的她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兩軍陣前,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趙雨見魏延有危險也管自己是不是呂布的對手,撒開韁繩雙腿一夾馬肚子就衝了出來。


  魏延心中還在納悶,我這裡打的好好地,馬上就要用拖刀計反敗為勝了,你不在後面好好待著跑出來做什麼?可沒等他回首去看個所以然,就聽到弓弦之聲自後面傳來,接著在他有所反映之前有又聽到啪的一聲。


  卻是趙雨挺銀槍將來箭擊落。


  這快如閃電的一幕讓呂布震驚;曹操吃驚;我驚喜;陣前交鋒的十六員上將驚心!就連雙方擂鼓助威的軍士都停了下來,兩軍陣前一時間是鴉雀無聲!


  我忍不住在心中詠出歪詩一首,正是:一驥紅塵魏延呆,無人知是趙雨來!銀槍挑落流星箭,女中豪傑震群英!


  白馬銀槍,一身大紅軟鎧的趙雨,發覺數萬道目光集中的自己身上不由的小臉一紅,只見她銀牙一咬催馬就直奔呂布而去,把個魏延嚇的忙回馬跟上。


  曹操回身左右:「此不讓鬚眉之女是何人?」


  我說道:「魏延之妻趙氏。」


  曹操笑道:「昔日虎牢關前三英戰呂布,今日濮陽城下伉儷斗溫侯。奉孝家底雄厚啊!是否還有什麼壓箱底的寶貝沒拿出來?」


  我見魏延沒事,心情大佳也笑道:「嘉的箱子小,已所剩無幾了!」如是以前還真不敢這麼狂妄,不過既然已經和曹操彼此取得絕對信任,而且已經被人叫做浪子,那就要有點浪子的作風。不過壓箱底的寶貝真的不多了,但好鋼自然要用在刀刃上。目前的這種小場面還用不到高順和陷陣營出馬。


  我們這邊笑談時,趙雨已到呂布左近,只聽她嬌喝一聲:「老賊,看鏢!」還真是的,在十七八的小媳婦趙雨眼中,三十多奔四十歲而去的呂布還真就是老賊級別的。嬌喝中趙雨手中的四個飛去來器已脫手而出,在兩軍陣前劃出四道弧線奔著呂布而去。


  剛從銀槍挑箭的震驚中清醒過來的呂布被趙雨的聲音給弄蒙了,這個人竟然是個女的!女人不在家裡抱孩子,跑到兩軍陣前做什麼?而且她拋出來的這個奇怪的東西還真沒見過。


  好個溫候呂布一邊帶赤兔馬讓過飛去來器,一邊揮動方天畫戟迎上其中一個用月牙鉤住,正要仔細觀看這玩意是什麼東西的時候,卻聽到腦後風聲大作。原來是飛到盡頭的飛去來器開始向回飛了,把呂布嚇的忙低頭躲避。雖然呂布反映絕對夠迅速,但頭是躲過去,可頭頂高豎的紫金冠就沒那麼幸運了,叮噹一聲就被打了正著。紫金冠隨著飛去來器一起掉落塵埃,披頭散髮的呂布視線被擋暗道:「不好。」掉轉馬頭敗回陣去。八健將一見主公逃走,也各自虛晃一招隨呂布而去。


  曹操見呂布敗退立即命全軍出擊,四萬人馬直撲呂布五萬大軍而去。


  呂布本陣的西涼鐵騎的確不凡,見主將軍敗退立即閃開道路讓過呂布等人迎曹軍而上。數百騎兵將緊隨在呂布等人之後的曹軍眾將擋在陣前,一時之間曹軍中軍寸步難行。可惜西涼鐵騎畢竟人數太少,而呂布大軍的其他兵丁見主將敗退已經亂作一團。兩翼的步兵被曹軍一陣砍殺,陣腳大亂不斷後撤。若不是城頭陳宮果斷命弓箭手放箭支援,只怕城外呂布的五萬大軍就徹底完蛋了。


  八健將各回本陣組織親兵反撲,好不容易在城頭上的支援下才穩住陣角。曹操見已無可能殲滅呂布城外之軍,而且城頭箭如雨下就命人鳴旌招回陣前兵將,待諸將率兵回陣後敲著得勝鼓收兵回營。


  一路上曹軍眾將圍住趙雨嘖嘖稱奇,把個趙雨羞的就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完全沒有了剛才嘯傲兩軍前巾幗英豪的氣勢了。


  我看差不多了就上前解圍道:「諸位!諸位!都看夠了吧,看夠了還不快走,小心惹鬧了魏夫人,給你們來上一鑣。」


  眾將哈哈大笑揚鞭催馬而去,只留下魏延追著趙雨埋怨她私自出戰讓他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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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二十六 章 鬥智陳宮(1)


我軍今天可算是大勝了一陣,不但打的呂布抱頭鼠躥,消滅了數百強悍的西涼鐵騎,還俘虜了兩千人,斬殺敵兵五千人以上。回營之時曹操與我並馬而行間問道:「魏延之妻趙氏立此大攻當如何賞之?」

  我說道:「不單是趙氏的獎賞,討伐陶謙之時四百女丁為主公所立之功也還未賞。」


  曹操點頭稱善道:「是要賞賜,可女丁還可賞賜財物,這趙氏如只給予財物卻不足以表其功,但若任其為將只怕淪為天下人之笑談。」


  我說:「趙氏今日之勝雖有取巧之嫌,然天下間還有何人可於陣前獨自擊落溫侯之冠?如不任其為將,則天下人才會笑主公不會用人。」


  曹操被我說的左右為難,是賞也不是、不賞也不是,只好說道:「實在難賞啊!」


  我笑道:「雖然表面雖難,其實容易的很!主公可在鄄城設一公塾,請名士為先生,讓諸位將領以及兗州各位官員的子女入塾就學,公塾分男女院,任趙氏為女院武教頭。如此一來,一是不違朝廷官制;二是趙氏既是各位將軍之女的師傅,則見官大一級此賞賜不可謂不厚了;三嗎……」左右看了看,見無人在近前後才說,「各級文武官員的子女都在鄄城,則官員們無後顧之憂,必盡心為主公效命。」


  曹操被我說的不停的點頭,將文武官員的子女都弄到一起就學,等於以子女為質於曹操,而且做的冠冕堂皇,如此好事何樂而不為呢。


  其實關鍵之處曹操並沒有想到,而且以當時的條件也不會有人能夠想到。在一個大環境下,人們往往有種盲從心理。比如上學以後家長的話就是再對,學生也是聽不進去的,他們往往會說:「我們老師說了,應該怎麼樣,怎麼樣。」當一群人在做同一件事情的時候,有一種群落效應、會產生一種讓沉浸其中的人在潛意識裡自我催眠的效果,這種自我催眠效果是十分可怕的。國民黨執政大陸時期,蔣介石的兒子蔣經國在蘇聯就學時,能自己申請加入中國供產檔並發表聲明,聲討其老子是背叛革命的叛徒,在回國後長期閱讀老蔣指定的書籍的,經過了長時間的「洗腦」才轉變就的經歷就可以看到這種心理暗示的厲害之處。


  老子英雄兒好漢這句話雖然不一定對,但從千百年來中國人對子女「極端負責任」的態度來看,這些孩子以後封侯拜相的應該不在少數。將曹操手下官員的子女弄到一起,適當的教授給他們一些不觸動統治階級根基,但可以在思想領域裡給他們一些能促使他們思考的知識,在潛移默化之間應該能夠大大的加快我們民族的發展。泰山不是堆的,牛皮不是吹的,羅馬也不是一個夜裡就建成的。各種下層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在現有的條件下,成立民主政府是根本不可能的,我也不會去做這樣徒勞無功的事情。如果能讓統治者的思想意識上稍微提前個三四百年我就知足了,而這個公塾就是一個加速器。


  回到寨中,曹操與諸將商議是否要趁呂布軍士氣低落一鼓作氣拿下濮陽。


  於禁建議道:「今日上山觀望,發現濮陽之西,呂布設有一營寨,從營寨的大小上看應該沒有駐紮太多的軍隊。現在呂布軍士氣低落,今夜一定沒有準備,可引兵擊之;若攻取此寨,可以切斷濮陽的呂布軍與陳留張邈的聯繫,此為上策。」


  曹操聽了就要點頭答應,被我攔阻。曹操問:「奉孝有何良策?」


  我說:「於禁將軍所說之策的確是上策,但呂布新敗必然問計於陳宮。以陳宮之能,定會看出西寨的緊要之處,我料想今晚呂布必增兵西寨。所以在攻下西寨之後應設伏兵於西寨周圍,同時再以重兵伏於濮陽與西寨之間,如若呂布出城增援西寨當阻之。」


  曹操問:「如此一來,我軍需全軍出動,若呂布引軍襲擊我軍大營又該如何?」


  我說:「呂布有勇無謀自然只會想到要去解救西寨以及前往增援的手下,陳宮初次獻計於呂布就被我軍所破,心晃意亂間絕對想不到正確地應變之策。」


  曹操用兵也愛行險,於是當即命曹洪、李典、毛玠、呂虔帶二萬人馬抄小路去取西寨,又親帶夏侯淵、夏侯惇、於禁、魏延、典韋及五萬人馬前往濮陽與西寨之間去設伏兵。


  卻說呂布敗回到城中後在府中長噓短歎,八健將也在一旁垂頭喪氣。誰會想曹操竟然弄來了個黃毛丫頭衝鋒陷陣,把個堂堂的天下第一武將弄的如此狼狽。


  呂布端起侍從送上來的水猛灌一碗後問在座的眾人道:「今日一戰我軍士氣大衰,該如何是好?」


  張遼道:「主公,我軍雖敗但依靠陳宮在城牆之上調度有方,損失並不是很大,下面的仗如何打,何不問他一問。」 呂布派人請陳宮議事,陳宮說:「溫侯莫要灰心,今日之敗不過是因為不清楚曹營女將的虛實,他日再戰定可破之。」 呂布聽了這話寬慰不少,來日誓要取那女將的人頭以雪今日之恥辱。


  陳宮接著說:「西寨是個要緊去處,倘或曹操襲之,奈何?」


  呂布說:「曹操今日勝了一陣,不養精蓄銳等待明日攻城?」


  陳宮道:「曹操是極善於用兵之人,手下也多智謀之士,須防他攻我軍不備。」


  呂布撥張遼並魏續、侯成引兵二萬去守西寨。


  回過頭來再說曹軍,曹洪於黃昏時分兵至西寨,曹洪見此寨不大就命從四面突入。西寨呂佈兵少且無上將,不能抵擋,四散奔走。曹洪奪了西寨後稍做休整,便埋伏於西寨周圍等候呂布增援之軍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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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二十七 章 鬥智陳宮(2)


將近四更天的時候,張遼帶領著人馬到了西寨近前。還未等前哨兵丁前去叫寨中之人開門,張遼就發覺西寨的情況十分不對頭,整個西寨內是漆黑一片,不見半點燈火閃爍也不聞一絲聲息。

  發覺不妙的張遼忙大聲喝令:「速退。」


  張遼的話音還未落,就聽到鼓聲大做,正是曹洪、李典、毛玠、呂虔引軍馬從四面殺來。


  在戰馬之上立起身形略一張望,張遼就從曹軍所點火把的數量上大致看出敵兵的多少。觀清形式後張遼立即果斷命令全軍分成兩部分,一部由魏續、侯成帶隊迎左面的毛玠而上;一部自己帶隊朝後方的呂虔殺去。張遼率領大軍邊戰邊退,曹軍兵士與張遼的軍隊在數量上幾乎相同,但因為兵力分散竟圍困不住張遼三人。


  負責這次行動的曹洪見已經是無法達到將張遼軍圍而殲之的目的了,左面與後面的曹軍還被沖的四散而逃。若非是敵兵因遭遇伏兵士氣低落,恐怕自己今天就要不得已派人將戰況不利的情況稟報了目前正在濮陽與西寨之間埋伏的曹操,曹操聞訊後急命夏侯淵帶領一萬人馬前去相助。


  張遼與魏續、侯成各自衝破曹軍埋伏匯合後奔濮陽方向撤退,迎面碰上夏侯淵。三人合擊夏侯淵,夏侯淵不能敵撤向後軍,領步卒攔截。張遼所帶的西涼鐵騎雖然只有三百人,但正是這三百人在三員上將的帶領下,宛如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刃撕破了曹軍的層層堵截。


  大軍混戰將至天明,正西鼓聲大震,探馬來報是呂布親自引救軍來了。曹操待呂布前軍自埋伏之處經過後方命眾將出擊,將呂布大軍從中截斷。


  見有曹軍埋伏呂布也不慌張,自帶親兵殺向中軍與後軍對曹軍形成前後夾擊之勢。


  白天輸的莫名其妙的呂布正憋著一肚子氣沒地方撒呢,只見他一馬當先,猶如晨曦中的火焰在殺場上燃過,所過之處曹兵非死既傷。衝擊呂布中軍夏侯惇、於禁雙戰呂布不過各自逃去;襲擊呂布後軍的魏延被臧霸、郝萌、成廉、宋憲四人圍攻,若非典韋及時趕到,估計小命真的不保了。


  張遼等人此時已突破夏侯淵之攔截與呂布之軍相遇,呂布見大將已歸,也不糾纏直接領兵殺回城去。


  曹操與眾將見如此大好形勢之下,曹軍陣形竟被呂布沖得散亂不堪,雙方死傷之數幾乎相同,不由的讚歎呂布與其手下的勇猛,尤其張遼在四面包圍之下不慌不忙沉著迎戰,使曹軍損失慘重,讓曹操感歎道:「此將不能為我用,實在可惜!」


  不過這次的攻佔西寨的作戰目的已經達到了,雖是慘勝但好歹也算是連勝兩陣,分兵進駐西寨後曹操就收兵回營了。


  不到兩天的時間連續大戰兩場,讓雙方兵士全都是疲憊不堪。曹操和呂布都察覺對方不是弱者,想一戰而就是不可能的,於是都決定暫時休養幾日,等兵士養精蓄銳後再戰。


  如何才能迅速的攻克濮陽城?這個問題讓我輾轉反側夜不能眠。強攻實力不夠,水、火二計是肯定用不上了,美人計更是提都不要提,四面圍城是自己找死,離間之策倒是可以考慮、但費時太久。斷呂布的糧草嗎?先不說陳宮已經提前將半個兗州的軍糧運進了濮陽,單是城中的百姓也可以讓呂布當『菜人』吃上好幾個月了。一想到這個時代裡各諸侯一缺糧草就吃人,我就想吐。


  這一日曹操與我正同席而坐商討軍情,忽然有人來報說發現從濮陽城內有人射出綁有書信的箭。曹操取來一看大喜說:「破濮陽就在今日。」


  我接過信看了一下,原來是濮陽大族田氏不滿呂布、陳宮強借其糧,約定三日後夜半三更之時舉火為號,由其家人打開北城門放我軍入城。我將書信抖了抖還給曹操說道:「這封信是陳宮的誘敵之計,想誆騙我軍入城。若此是田氏所書,只會寫呂布如何強橫,斷然不會在綴上陳宮的名字,此偽書必是那自視甚高的陳宮逼田氏所寫。」


  曹操聽後思之再三後說道:「險些上了小兒的圈套。」


  我笑道:「主公,嘉有一策雖不能破呂布,但滅一下陳宮的氣焰還是可以的。只需派一上將……而且也可利用這個機會再……」


  曹操聽了我的計策後哈哈大笑,傳來李典命他依計行事。


  三日後濮陽城內,呂布安排好人馬與陳宮在一高樓遙望城門焦急的等待著曹操入城。三更將至,從城門傳來消息說外面已經有火光晃動。呂布手捋額下之髯說道:「公台此計甚妙,曹阿瞞果然來了,待我親去擒拿於他。」說完下得高樓,上馬挺戟只等曹軍進來。


  李典按約來到北門,見城門大開一擺手,就看到數百兵丁跑到城門將門口接應之人全部殺掉,投屍於城門內陰影處後將背負的柴草等易燃之物堆積於城門洞中。李典等兵丁堆放好引火之物後來到城門外,對著門洞喊道:「呂布聽好,我家主公無閒進城逗兒玩耍,今日就饒你性命。」言罷將手中火把丟於柴堆之上,剎那間火光沖天,將半個濮陽照的亮入白晝。


  呂布聽了李典的話後氣的就想出城追殺,可惜城門口火海漫漫,厚重的城門在火光中噼啪做響也燃燒起來。陣陣熱浪將赤兔馬熏的來回打轉,踏翻了幾個取水救火的兵丁。曹軍似乎在柴草之上倒有火油,遇水燃燒更烈。大火足足燒了有半個時辰,直到城門轟然倒塌後才漸漸熄滅。混亂中誰也沒有注意到在城門火光照射不到的陰影之中,一個田氏家人打扮的人從死屍堆裡爬起來溜了進去。



正文 第 二十八 章 鬥智陳宮(3)


高樓之上的陳宮在火光中呆呆的發愣,田氏與曹操往來甚多,假借田氏之名誘騙曹軍進城曹操應該不會懷疑的,是什麼人看破了這個計謀呢?有能力識破此計的程昱、荀氏叔侄都未隨軍前來,難道說揭穿自己計謀的會是那個讓自己最討厭的--所謂的「鬼才」郭奉孝?從曹將火燒城門這種不為破敵只為戲謔人的做法來看,整個曹營也只有那個趨炎附勢的小人才做的出來。

  陳宮能說服兗州官吏使曹操入主兗州,又能有條不紊的協助張邈、萬潛迎呂布入兗州對抗曹操以及平日的表現來看,此人確有不凡之處,應當屬於那種謀定而後動的慢智型人才。若是他能不計個人得失,一心輔佐曹操的話,以後一定能大有作為。可惜的是他雖然知道自己的能力和實力不足以成為一方霸主,但是卻自視甚高,認為自己應當成為霸主的首席謀臣。所謂的心比天高,命比紙薄說的就是這種沒有王佐之才卻有王佐之志人。要當首席謀臣並不是只有才華就夠了的,至少還要有博大的胸懷能容人才行。像他這樣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官職高怎麼能行啊。


  我站在大營之中眺望夜幕中火光映照下的濮陽城,今天你們既然敢打開了城門,那就不要怪我借這個機會派人混進城去了。並不是我不想趁這個機會直接讓大軍衝進城去,但呂部與其麾下八健將個個不凡,我方的將官總的來說戰力還要稍遜於他們。西涼鐵騎的勇猛更是讓人膽怯,我軍根本沒有能與之抗衡的騎兵,還好西涼鐵騎幾經消耗現在不過二千來人。而且值得慶幸的是高順被我拐跑了,沒有了高順以及陷陣營的呂布的步兵與我軍強悍的青州兵相比要差了許多,不然八萬曹軍對戰十萬呂布大軍,這仗還真地就沒得打了。


  此後幾日呂布天天出城討敵罵陣,我軍反倒是高掛免戰牌堅守營寨不出。呂布只當曹操怕了自己不敢出戰,每日在曹營前不可一世的耀武揚威。還幾番命人將免戰牌擊落,後來曹營乾脆連免戰牌也不掛了。


  陳宮覺察到似乎有那裡不對,但第一次獻策於呂布就被敵人識破難免有些心虛,所以在沒弄清楚那裡有問題之前就不好前去找呂布了。


  又過了幾天,呂布見罵不出人來也厭煩了,不再出城。可還沒過兩天就聽到城外戰鼓隆隆殺聲四起,城門小校來報說曹軍在城外叫陣。呂布大喜說:「早先叫你不出,今天自己送上門了。」就待出征。


  陳宮飛奔而來截住呂布道:「將軍切莫出城,曹操連日避戰,今日前來叫陣必有陰謀,」


  呂布不以為然道:「公台多慮了。」


  陳宮無奈道:「將軍執意出戰也可,然西城門被焚燬至今尚未徹底修復,恐曹軍趁將軍出城之時從西門攻城,還請將軍給我一哨人馬前去防範。」


  呂布不耐煩的將張遼、侯成、曹性並一萬人馬派給了陳宮,自己領四萬人出城迎戰。來到城外卻見曹軍主力在離城很遠的地方排開了陣勢,而來叫陣的幾千人此時正拚命的往回跑。


  覺的曹軍行為怪異的呂布,這時候想起陳宮出城前的提醒,覺的有理了。可有心調頭回城,可是又實在拉不下面子。便命所以探馬一起出動到四周去探察有無伏兵,數十個探馬騎快馬將左右探察了數里不見有人才返回稟告了呂布。呂布仍然覺的不妥,又叫探馬到曹軍陣前去看曹軍是那些將領出戰。不一會探馬回報,曹操以及其手下主要將領的的將旗都豎立在曹軍陣中,呂布這才放下心來。


  曹操於旌旗下見呂布出城後在城下觀望不前,探馬在周圍往來穿梭不由的微笑道:「若是曹某於兩軍陣前遇到此等怪事,早就立刻回城去察看城防那裡不妥了,呂布自做聰明卻正中了奉孝拖延時間之計。」


  曹洪說:「奉孝先生用計神鬼莫測,呂布空有一身好武藝卻長了個白癡腦袋,怎會不中計。」


  典韋在曹操身後憨厚的說:「郭先生讓人為我準備了數百的小戟,嘿嘿!他怎麼知道某愛用小戟投擲。還怕我拿不了,派了自己的五百部曲來幫我拿。」


  曹操回身望去,只見五百手持巨斧的壯漢雄赳赳、氣昂昂的立在自己的親兵之後,火紅的戰衣可不就是郭奉孝部曲一貫的裝束嗎。曹操笑道:「曾聽奉孝說他還私藏有一千五部曲,不到關鍵時刻不會拿出來用。這五百斧頭兵必是其中精銳,看來奉孝對今日攻克濮陽是勢在必得啊。」


  曹洪道:「也不知道奉孝先生的家兵是如何訓練的,我隨主公起兵從家裡前前後後也帶有三四千部曲,可不是我自己瞧不起自己,這三、四千人恐怕連奉孝先生家的護衛女兵的八百槍兵都打不過。」


  曹操又向後陣看了看驚奇道:「怎麼奉孝連他的四百女兵及八百槍兵都派了出來?難道他不知,今日一戰凶險不同往日?」


  負責指揮後軍的於禁帶馬向前到曹操近前說:「奉孝先生講,正是此戰凶險,要做最壞的打算,為了避免我軍不敵亂了陣形,才讓女兵坐鎮後軍。他說:『女兵在軍中為各營之寶,若女兵有險其他兵士必然拚死相救,故有女兵營坐鎮後軍,縱然呂布西涼鐵騎勇猛也衝不過中軍。』另外先生還說什麼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曹操聽了哈哈大笑道:「這個郭奉孝每每做事出人意料,他說女兵是各營之寶倒也不為過。」


  女兵平日裡不時的在各營中表演一些小節目,在軍營中絕對是萬綠叢中一點紅,熟話說的好,當兵三年看見母豬似嬋娟。可以說每個女兵幾乎都是士兵眼中的天皇巨星,凡是看過他們演出的兵丁那絕對是她們的超級粉絲。偶像的力量是巨大的,若是這些個丫頭們遇到什麼危險,那還不一個個玩了命的去救。


  這時呂布已經確定周圍沒有伏兵,引領大軍向曹軍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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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二十九 章 血戰濮陽


濮陽城外呂布躊躇了大約半個時辰,在得到左右無無伏兵及曹軍主要將領都在陣前的消息後,終於下令全軍向曹軍陣前挺進。

  呂布在觀察曹軍的同時,曹操也讓人數了數呂布手下八健將的將旗,發現少了張遼、侯成、曹性的旗子,而前次城外交戰時豎立在城頭的陳宮的旗子也沒了。見到呂布大軍今日的所作所為全都在郭嘉的預料之中曹操是信心倍增,令眾將按計劃做好準備,今日一戰定要拿下濮陽城。


  在曹軍陣前擺好陣形,呂布催馬於前大喝道:「曹阿瞞還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時!」


  曹操冷笑著跳下戰馬向門旗後面走去,幾十面旌旗入雙龍出水般的向兩邊散去。五尺高台之上陳列著兩排巨大的戰鼓出現在了呂布的視野內,就見曹操接過小校送上鼓錘後邁著沉穩而堅毅的步履來到了中央最大的戰鼓之前。


  「咚!……咚!……咚!咚咚咚!」


  隨著戰鼓由慢到快的聲音傳遍了整個戰場,曹軍開始用緩慢而有力的步伐向呂布以及他身後的大軍壓來。


  「殺!殺!殺!」震人心肺的聲音從四萬曹兵口中發出,對面呂部的大軍中膽小的兵丁已經嚇的不住的後退。


  饒是呂布勇猛過人,也被曹軍排山倒海的氣勢驚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臧霸見情形不妙,急忙讓郝萌、成廉,魏續、宋憲四人各去後軍穩定軍心後來到呂布身後喊到:「主公!曹軍今日怪異,還是退兵為上。」


  呂布苦笑道:「宣高啊!現在還能退嗎?若是現在退兵恐怕不是退,而是四散而逃了。曹操今日設局將我們逼上了絕路,現今的形勢惟有一戰了!你帶人穩住陣腳,我帶鐵騎衝破曹操中軍,只要曹操鼓聲一停,曹軍必亂。」


  呂布戰略謀劃雖然上不得檯面,但臨陣指揮那絕對是一流的。不然在歷史上也不能打的曹操幾次差點丟了性命,把劉備打的連徐州都丟了。他現在已經完全清楚今日曹軍陣前種種地古怪行為,就是為了破壞自己軍隊的士氣。如果不戰而退,那麼以後自己的士兵很可能見到曹軍就會四散而逃。所以一定要打,雖然不一定非要勝了此陣,但至少也要將曹軍的兩排戰鼓悉數擊破。


  而曹操親自擂鼓助戰,在將呂布逼到不能不戰的絕路上的同時也把自己放在了一個十分危險的地方。在我為這次交鋒策劃的種種戰術之下,呂布身邊的八健將被迫從主將身邊凋開。而我軍的主要將領都集中到了中軍,兩翼在沒大將協調的情況下全靠中軍的戰鼓鼓舞士氣。所以鼓聲是絕對不能停的,若鼓聲一停就回全軍大亂。到了這個份上,雙方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呂布立於赤兔馬上高聲大喝道:「西涼兒朗聽好了,活捉曹阿瞞者賞萬金!」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二千西涼鐵騎以及中軍的一萬大軍在呂布的率領下朝我軍中軍撲來。穩住陣腳的臧霸、郝萌、成廉,魏續、宋憲也催動兩翼迎曹軍而上。雙方具是發箭如雨,數萬大軍的混戰使得血肉橫飛,大地被紅色的液體所覆蓋。


  夏侯惇、曹洪、於禁、樂進、魏延五將各操兵刃將呂布截住,五員大將就要會戰呂奉先。


  呂布見狀大喝到:「兒等就是再多來幾人又能如何!」將方天畫戟在空中揮舞了幾下後,兩千西涼鐵騎左右一分從呂布與曹軍五員上將兩旁饒過。


  挺方天畫戟呂布與曹軍五將戰到一處,拼了命的呂布宛如現世的戰神一般咄咄逼人,夏、曹、於、樂、魏五人合擊竟然佔不到上風。


  兩千西涼鐵騎勢不可擋,層層的曹兵被砍翻在地,一時間中軍唧唧可危。


  見敵人騎兵就要衝殺到近前,典韋回身招呼斧頭兵上前後跳下戰馬說道:「拿小戟來!」斧頭兵將數十小戟插於典韋面前,典韋取十餘小戟後哈哈大笑道:「賊來十步乃呼我!」


  左右道:「十步矣!」


  典韋大喝:「五步乃呼我!」


  從人又曰:「五步矣!」


  典韋乃飛戟刺之,一戟一人墜馬,並無虛發,立殺十數人。


  西涼鐵騎先頭一滯,五百斧頭兵此時也將腰間飛斧取出紛紛投擲於敵。西涼鐵騎頓時又有一、二百人落馬。典韋飛身上馬,挺一雙大鐵戟帶領斧頭兵衝殺上去。呂布騎兵衝勁被阻,銳氣頓失。數千護衛隊以及五百斧頭兵與呂布中軍的鐵騎以及中軍戰到一處。


  呂布鏖戰曹軍五員大將直殺的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赤兔馬穿梭於刀光之中如閒庭信步,方天畫戟刺、掃、鉤、掛如怒蛟出水。


  夏侯惇、曹洪、於禁、樂進、魏延五人也各顯其能,刀槍並舉企圖將呂布格殺於陣前。還真是那句話,『好漢架不住人多』,何況曹軍五將也都不是平庸之輩。數十個回合下來,呂布身上已見彩了,赤兔馬也血汗粼粼。


  後軍的臧霸見呂布危急,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命人將郝萌、成廉,魏續、宋憲四將呼來一起去解救呂布,五人殺出一條血路來到沙場中間替下呂布與曹軍五將交戰。


  見手下大將上來了,呂布一圈戰馬到人少之處略做喘息。此時失去將領指揮的呂布大軍兩翼已經有些招架不住了,曹操踏著隆隆戰鼓步步進逼。正前方的鐵騎也被一醜漢帶人攔阻不能進前一步。


  呂布知道已經到了此戰的關鍵時刻,若不能快速的殺入曹操的中軍恐怕只有全軍潰敗一條路可走了。剛才鏖戰五將雖然讓自己的體力消耗甚多,但面臨生死關頭呂布還是咬緊牙關聚馬而上。


  已經死傷了七、八百人的西涼鐵騎見主公殺到立時是士氣大震。


  典韋揮舞一雙大鐵戟將一敵兵砸下馬來迎著呂布就衝了過去,那名落馬的士兵立時被斧頭兵剁成了肉泥。


  我在大營門前來回跺步,流星探馬不停的將兩軍陣前的情況報於我知。聽到呂布已經衝到典韋負責防禦的地段不由的大汗只流,若典韋帶領著曹操的護衛隊和我的斧頭兵也抵擋不住呂布的話,那麼後面就是在八百槍兵與四百女兵護衛下的戰鼓了。


  不由的我心中暗罵:「夏侯惇、曹洪、於禁、樂進、魏延啊!你們五個是幹什麼吃的啊!五個打一個還被呂布衝到了距離主公不到百步的地方,若不是他現在沒空射箭,就憑呂布轅門射戟箭術我軍真的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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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9 21:54:40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 三十 章 血戰濮陽(續)


在大營門前我罵完了夏侯惇、曹洪、於禁、樂進、魏延這五個草包又開始罵夏侯淵、李典、毛玠、呂虔四個笨蛋。都這麼久了,究竟是好是壞你們四個也來個消息啊!

  幾日前趁呂布、陳宮假借田氏為內應,企圖騙我軍入城的時候,派了死士攜帶曹操書信混入城中去找田氏。在得到這次千真萬確田氏真的願意當內應的消息後,我就開始與曹操討論如何佈局引呂布出城與我軍為戰的計劃。我詳細的分析了呂布、陳宮的心理後,確定了以心戰將陳宮八健將從呂布身邊調開,從而集中力量圍攻呂布。不讓典韋一同去是考慮到中軍大將都去打呂布了,若無一員猛將坐鎮抵擋西涼鐵騎,而有此能力者非典韋莫數。若不如此的話恐怕那邊是呂布完蛋,這邊曹操也要壯烈犧牲了。


  可現在呂布的手下竟然捨棄了兩翼與呂布一起強攻中軍,這就形成了我軍兩翼強中間弱的局面,與我事前設想的兩翼持平中間強完全不同。奶奶的!呂布手下的八健將果然不是浪得虛名,一個個都是能獨擋一面的好手。可惜怎麼就跟了呂布呢!


  可現在絕對不是抱怨的時候,若是城外之戰不能取勝、或者至少是個平手的話。一個弄不好中軍失守,全軍潰敗,那麼夏侯淵、李典他們幾個就是進了城也會被趕出來的。


  趙雨見我像是和地面有仇一樣,又是蹦又是踩的還不停的罵著什麼,就在一旁低聲偷笑起來。


  聞得竊竊笑聲我狠狠的瞪了魏延的小媳婦一眼,這個魏延害怕趙雨偷偷摸摸的跑到兩軍陣前,求了我半天讓我看住她。這倒好,我在這裡心急如火,她在那裡看笑話。也不想想,前面打的那麼激烈,萬一你那個草包老公……


  這時候探又來報典韋已經快擋不住呂布了,已經有流箭射到高台上了!


  怎麼辦啊?大營內能派的兵都派了出去,只剩下幾百人的老弱殘兵和火頭軍了。


  在這裡聽探馬的回報要急死人了!我要去前面看看!雖然知道自己去了也起不了什麼作用,但總比在這裡乾著急強。想到這裡暗下決心:"媽的!要完蛋大家一起完蛋,我還就不信呂布真能衝過來!"我讓人牽馬過來後對趙雨說到:"趙丫頭,隨我去兩軍陣前。"


  趙雨立刻來了精神,挺槍上馬護著我朝著戰鼓隆隆的兩軍交鋒之地而去。


  典韋感覺越來越吃力了,這個典韋自己就是個又高有大的壯漢,用的一對鐵戟加起來比關羽的青龍刀還重十多斤。一般的馬還就馱不動他,所以他騎的是一匹又低又矮的專門馱重的馬。平日裡還看不出什麼,這一和呂布交手,光是戰馬就讓他吃了大虧了。呂布本領本就在典韋之上,赤兔馬又比他的馬強了百倍,典韋被呂布殺的是節節後退。


  典韋也察覺到自己地馬和對方的戰馬比起來根本不是一個檔次,好個古之惡來,只見他大喉一聲從戰馬之上跳下,雙戟揮舞如車輪就朝呂布跨下的齒兔馬砸去。


  呂布見狀探身直刺典韋面門,典韋無奈之下停雙戟交叉於前硬架住方天畫戟。兩人的兵器掛在了一起,不由自主的較起勁來。呂布人借馬力以泰山壓頂之勢將典韋壓的後腿數步,典韋急的哇哇大叫。此時的西涼鐵騎已經分成數隊,借助戰馬的優勢往來衝殺將曹操的親兵向後不停的擠壓。


  眼看著呂布與西涼鐵騎就要衝過典韋的防線了,高台上的曹操見形勢危急手中的鼓錘不由得慢了下來。


  就在這時,兩驥駿馬衝上高台。正是我與趙雨來到陣前。


  曹操急道:"此地危險!奉孝速回!"


  我爬下戰馬(沒辦法,我是文臣不是武將,耍不了帥)走到曹操旁邊要過一雙鼓錘邊敲邊說道:"主公尚且在此,嘉怎能高座大營之中,況且此地風景如此之好,主公怎說是險地呢?"


  曹操也用力敲動戰鼓道:"好!就讓我與奉孝一同在此欣賞風景!"


  趙雨立馬於高台之上指揮盾牌兵阻擋弓箭。颯爽的英姿,四百女兵見了是歡聲一片,八百槍兵成四排橫隊護衛於前。


  呂布見了趙雨氣就不打一處來,就想衝過典韋去戰趙雨。卻聽到張遼高喊:"主公。"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回頭一看正是滿身鮮血的張文遠。


  呂布虛晃一戟退了回去問道:"可是宮台命你前來襄助?"


  張遼欲哭無淚的說道:"主公!濮陽城丟了!"


  呂布氣急反笑,只是滿臉的血污讓他笑的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了:"不是有你與宮台把守北門嗎?"


  張遼道:"是那田氏趁主公出城之時打開西門放了曹軍入城,公台指揮我等想將曹兵趕出城,但曹軍勢大,我軍巷戰不利。侯成、曹性已護著主公家眷與公台從北門出城,還請主公定奪!"


  呂布惱怒的看了一眼高台之上的女將心中暗想:"每次見到此女就沒好事!"


  張遼見呂布發呆忍不住催促道:"還請主公快些定奪!若是城中曹軍從後夾擊則我軍危矣!"


  呂布不甘心的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高台後無奈的說道:"走吧!朝北面撤退,我們去回合城中退出來的公台吧。"說完帶著張遼以及殘餘的西涼鐵騎轉頭往回殺,在救出臧霸、郝萌、成廉,魏續、宋憲五人後向濮陽城北而去。


  隨著呂布的退卻,來不及跟著呂布逃走的兵丁的或散或降。而經過血戰的曹軍只追了三、五里就無力追趕了。


  曹操與我停下手中的鼓錘同時笑了起來,雖然沒敲上幾下但我放鬆精神後還是感到有些虛脫,斜靠著鼓架上我說道:"嘉此番所獻之策太過弄險,致主公於險地,實在慚愧!"


  曹操什麼話也沒講,只是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後拉著我攜手立於高台中央去看殺場之上的金戈鐵馬。


  從兩軍陣前逃脫的呂布追上陳宮後羞愧的說:"悔不聽公台之言。"


  陳宮見呂布言語誠懇,一種受到重視的感覺讓他不但不惱還出言勸解呂布道:"曹操狡詐,吾也是未曾識破其計,今日之失吾也有過。只是濮陽已被曹操取了,歸陳留之路被阻,其它郡縣無糧無兵也無險可守,我們還是先找一存身之地吧。"


  呂布想了想說:"我想再去投奔袁紹,公台以為如何?"


  陳宮道:"袁紹與曹操為盟友,況且主公從袁紹那裡不得志才自行起兵,如若袁紹與曹操夾擊主公則我軍定然玉石俱焚。"


  呂布問:"那公台以為當去何處?"


  陳宮道:"徐州陶謙於曹操有仇,莫如去徐州。當日我能說服迎曹操入主兗州,今日雖不能讓陶謙讓徐州牧與主公,但取徐州一、二城池為居所還是易入反掌。陶謙懦弱,且手下無能征善戰之將,空有精銳丹陽兵與徐州之富卻被曹操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主公先到徐州取一城池,而後再徐徐圖之,只要聯絡當地名門大族定可使陶謙讓徐州牧於主公。"


  呂布聽後不勝歡喜,下令歸攏軍隊後就要取道前往徐州。


  侯成與守衛兗州城的薛蘭、李封交好,聽到呂布要取道徐州忙進言道:"主公,我軍還有兗州城可去。"


  呂布仰望天空道:"兗州城已多日未有音信傳來,定是以被曹操攻克。"


  侯成還要再言被宋憲用眼色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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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三十一 章 大風將起


 曹軍攻克濮陽之後,兗州內隨張邈、陳宮起事迎呂布的山陽郡、濟陰郡兩地的太守聽到呂布戰敗的消息後懼怕曹操報復,都掛印攜家眷而逃,張邈也不敢在陳留多留隨投奔與曹操有仇的揚州袁術而去。薛蘭、李封在棄城而逃時被曹仁所殺。自此原兗州牧劉岱在任時的地方勢力以及境內的反抗勢力全被清除了,曹操成為了兗州真正意義上的主人。

  連續的征戰下來糧草雖然還很充足但士兵實在是疲憊不堪,回到鄄城後在程昱的建議下曹操下令全軍休整,待秋收後就要再次發兵徐州以報家仇。


  我也攛掇著曹操將兗州公塾建了起來,規定凡兗州官員六歲以上十歲以下的子女都必須送入公塾就讀直至十八歲。曹操率先將二子曹丕送入公塾,而後又有夏侯惇之子夏侯楙、夏侯淵之子夏侯霸、程昱之子程武先後報到。其他官員是贊同也好、無奈也好,反感也好也只有紛紛將子女送於鄄城。


  公塾正式開學後除了有固定的先生講文教武,還不時的請名士前去講課,我這個公塾的發起人也在被邀請之列。我想了又想,還是決定不去了。目前還不是我插手的時機,先讓這些毛孩子去學些經典子集吧。


  雖然沒有過多的插手公塾事務,但我還是暗中做了些手腳。


  在我的建議建議下公塾中成立了『學子會』,讓這些孩子們自己管理公塾中的日常事物,還美其名曰是為了讓這些官員子女能從小鍛煉協調組織能力,以便於以後為官為將權柄一方。


  在學子會領導機構的組成上採取等額選舉方式,第一次是首先由公塾出面指定候選人,然後由官員子女們對每個後選人進行無記名投票,得票過半數者入選學子會。如果有人沒得到足夠的票數支持,那麼就由公塾再次指定候選人。


  學子會任期半年,到期後由公塾組織人員出面聽取學子會會長的報告,評估學子會的得失後確定是否解散學子會。如果公塾方認為學子會不能很好的履行職責,可以宣佈解散該學子會。而學子會若是被宣佈解散,可以申請由在公塾的監督下由學子們對學子會進行信任投票,若是得到的支持票超過七成那麼此屆學子會繼續留任直至下次評估。


  曹操在聽取我關於學子會的建議時,對這個投票選舉很有興趣,但也對學子會能變相對抗公塾決定的行為不以為然。我的解釋是,這些不過是讓小孩子忘卻不在父母身邊的的遊戲之做,不必過多苛求,而且如此做也不過是讓這些官宦子弟學些為人處世上的道理。曹操想了想覺的沒什麼就欣然同意了,只是多少年後產生的後果是他料想不到的,也是我自己也沒想到的。


  因為公塾的學子會是我的建議,所以我也混了個類似於顧問的頭銜。


  轉眼間再有一個月就要到秋收季節了,軍隊也在為秋收後出兵徐州開是做準備了。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是年蝗災四起,很多郡縣顆粒無收。關東境內,每谷一斛,直錢五十貫,人民易子而食。


  兗州境內災情也十分嚴重,好在經過兩年來的屯田存糧還有不少,勉強可供兗州境內軍民半年之用。


  就在我們為如何渡過這個荒年發愁時,從徐州傳來消息,陶謙掛了。在臨終之前竟然將徐州牧私授於劉備,而呂布也帶著殘軍逃到了徐州被劉備安置於在小沛。


  原來是我軍剛把呂布趕出濮陽之時已六十多歲陶謙在徐州得了重病,病床之上的陶謙請了糜竺與陳登議事。


  糜竺說:「曹兵之去,是因為呂布襲兗州的原故。今聞呂布已敗,曹兵來春又必至矣。府君兩番欲讓位於劉玄德,是府君身體尚強健,所以劉玄德才不肯受;如今府君病已沉重,正可就此而與之,玄德不肯辭矣。」


  陶謙點頭稱好,使人來小沛請劉備前來。在病榻之上將徐州牌印交給了劉備,劉備推讓,關羽、張飛兩人再三相勸。玄德乃許權領徐州事;使孫乾、糜竺為輔,陳登為幕官;盡取小沛軍馬入城,出榜安民;一面安排喪事。玄德與大小軍士,盡皆掛孝,大設祭奠祭畢,葬於黃河之原。同時將陶謙遺表,申奏朝廷。


  曹操在鄄城,知陶謙已死,劉玄德揀了便宜,平白得一州之地已自領了徐州牧,大怒道:「我仇未報,汝不費半箭之功,坐得徐州!吾必先殺劉備,後戮謙屍,以雪家仇!」就要起兵去打徐州。


  荀彧勸諫道:「昔高祖保關中,光武據河內,皆深根固本以制天下,進足以勝敵,退足以堅守,故雖有困,終濟大業。明公本首事兗州,且河、濟乃天下之要地,是亦昔之關中、河內也。今若去取徐州,多留兵則不足用,少留兵則恐袁氏兄弟乘虛寇之,是無兗州也。若徐州不得,明公安所歸乎?今陶謙雖死,已有劉備守之。徐州之民,既已服備,必助備死戰。小沛之呂布也厲兵秣馬,明公棄兗州而取徐州,是棄大而就小,去本而求末,以安而易危也。願熟思之。」


  曹操說:「今歲荒乏糧,軍士坐守於此,終非良策。」


  荀彧道:「不如東略陳地,使軍就食汝南、穎川。黃巾餘黨何儀、黃劭等,劫掠州郡,多有金帛、糧食、此等賊徒,又容易破;破而取其糧,以養三軍,朝廷喜,百姓悅,乃順天之事也。」


  聽了荀彧的建議後曹操大喜,便留夏侯、曹仁守鄄城等處,自引兵先略陳地,不但將汝南、穎川兩地何儀、黃劭領導的黃巾軍殲滅奪到了金帛、糧食無數。還招攬到了許褚為都尉以及許氏宗族數百人。汝南、穎川悉平。


  曹操平了山東,表奏朝廷,朝廷加封曹操為建德將軍費亭侯。


  當時在朝廷之中李摧自任為大司馬,郭汜自任為大將軍,二人橫行無忌,朝廷無人敢言。時任太尉楊彪見了曹操的奏章後暗奏獻帝道:「如今曹操在兗州擁兵二十餘萬,謀臣武將數十員,若得此人扶持社稷,剿除奸黨,天下幸甚。」


正文 第 三十二 章 京師風雨


此時漢獻帝劉協雖然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半大孩子,自小聰明並且當了五年名不符實的皇帝,目睹了太多的血雨腥風與臣子們在朝堂上下的較量已使他成熟了的像一個飽經風雨的成年人了,但聽到楊彪的建議後還是忍不住哭泣道:「朕被二賊欺凌久矣!若得誅之,誠為大幸!」

  是啊!以前董卓把持朝政時雖然日裡橫行跋扈、夜間淫亂宮闈,但至少皇室日常供應還是依照皇家需求供給的,在物質上還能滿足皇家顏面。而現在郭、李當權卻是變本加厲的對天子與皇室百般刁難,思即至此楊彪心酸的奏說:「臣有一計:先令二賊自相殘害,然後詔曹操引兵殺之,掃清賊黨,以安朝廷。」


  獻帝劉協問:「計將安出?」


  楊彪道:「臣聽聞郭汜之妻最妒,可令人於汜妻處用反間計,則二賊自相害矣。」


  獻帝當即草書密詔付楊彪。楊彪一邊名人將密詔送往兗州一邊暗使夫人以他事入郭汜府,乘著沒人的時候告訴郭汜的正妻說:「聞郭將軍與李司馬夫人有染,其情甚密。倘司馬知之,必遭其害。夫人宜絕其往來為妙。」


  郭汜妻大惱道:「怪見他經宿不歸!卻幹出如此無恥之事!非夫人言,妾不知也。當慎防之。」楊彪妻告歸,汜妻再三稱謝而別。


  過了數日,郭汜又將往李摧府中飲宴。郭妻說道:「李摧性情不測,況今兩雄不並立,倘彼酒後置毒,妾將奈何?」


  郭汜雖然不想聽,但架不住老妻再三攔阻。到了晚上,李摧見郭汜未到便命人送酒筵至郭府。郭妻暗置毒於酒菜之中,方始獻入,郭汜便欲食。


  郭妻道:「外面來的東西,豈可隨便就吃?」讓家人牽來了一條狗先試了一下,狗吃了幾口就倒地而死。自此汜心懷疑。一日朝罷,李摧力邀郭汜赴家飲宴。至夜席散,汜醉而歸,偶然腹痛。


  郭妻說:「必是中毒了!」


  郭汜聽了害怕,命家人取來糞汁灌之,一吐方定。


  喝足了大糞湯的郭汜滿嘴大便味的說道:「吾與李共圖大事,今無端欲謀害我,我不先發,必遭毒手。」遂密整本部甲兵,欲攻李摧。


  早有人報知李摧。李摧亦大怒道:「郭阿多安敢如此!」遂點本部甲兵,來殺郭汜。兩處合兵數萬,就在長安城下混戰,乘勢擄掠居民。


  從此之後兩人便一劫天子、一劫公卿對峙於長安。後來又有賈詡勸解李摧不要喜左道妖邪之術,使女巫擊鼓降神於軍中,李摧屢諫不聽。侍中楊琦見賈詡與李摧出現分歧邊密奏獻帝說賈詡雖為李摧的腹心,但仍是一心向漢的。獻帝密謀賈詡用計退去李摧依仗的西涼羌兵,而後又有李摧部下楊奉欲殺李摧不果率軍他去。


  就在李摧勢力漸衰之時,有張濟率領陝西大軍而來調節爭端。郭、李都恐張濟幫對方打自己,就各放了天子與公卿。張濟上表奏請天子駕幸弘農。帝喜曰:「朕思東都久矣。今乘此得還,乃萬幸也!」詔封張濟為驃騎將軍。濟進糧食酒肉,供給百官。李摧還收拾了車駕送天子東行,並遣舊有御林軍數百,持戟護送。


  郭汜聞信後大罵李摧糊塗,引軍來追。在霸陵被前來護駕的楊奉、國戚董承會同張濟擊敗。郭汜回軍途中遇到李摧,兩人約定合兵一處,至弘農殺了漢君,平分天下。


  楊奉、董承、張濟三人不敵合兵後的郭、李大軍,一面派人假意與郭、李和談一面下詔書赦免白波帥韓暹、李樂、胡才並令三處軍兵前來救應。三處軍聞天子赦罪賜官,皆領命而來。其後幾次交鋒互有勝負,然終究郭、李勢大將皇帝追的一路狂奔直至洛陽。其間有上演了李樂、韓暹連名保奏無徒、部曲、巫醫、走卒二百餘名,並為校尉、御史等官。刻印不及,以錐畫之的鬧劇。


  這邊打的厲害,其他地方也沒消停。


  得到天子逃到河東消息的時候,袁紹的謀臣沮授向袁紹建議道:「將軍之家,一連數世,都為國家重臣,忠義雙全,當今天子流離失所,皇宮被焚、祭廟被毀。大漢各州郡,雖然明用大義號召,暗地裡卻相互吞併,各有打算,無人憂國憂民。翼州已獲安定,兵強馬壯,如果向西迎接皇帝大駕,遷都鄴城,挾天子以令諸侯,整軍備武討伐叛逆,天下還有誰能抵抗?」


  可惜袁紹的部分手下如郭圖、淳於瓊等人卻認為迎皇帝之後,空受其牽制。沮授的建議終究未被袁紹採納。


  而同樣的難題也出現在了曹操的面前,在鞏固兗州之後平定了汝南、穎川後,又攻下了許縣收編農民軍數萬,同時獲得大量的農具及耕牛。早先接到密詔還在憂鬱是否按詔書行事,現在聽說天子跑到了洛陽就想去迎天子。但也有將領勸阻說:「徐州劉備、呂布、揚州袁術具為我軍之大敵,崤山之東也未平定,韓暹、楊奉等人自認有迎駕還都之功,橫行兇暴,且有兵馬不可能馬上制服。當務之急非是迎接天子,而是要多佔郡縣擴充實力。」


  曹操不能決之時問計於我,我說:「此事何難,問文若便可。」


  荀彧進言:「從前,姬重耳請國王姬鄭還京師,所有封國國君從此尊奉姬重耳當霸主。漢高祖為義帝發喪,改穿孝服而天下人心歸附。自天子蒙塵,明公發矯詔率先起義兵,雖因諸侯不同心而未能剿滅董賊。而今,聖駕還都,而東京洛陽已是一片焦土,義士希望根本穩固,億兆人民都深懷感念故鄉、舊都。若明公借此良機,迎奉天子,安定人心,使天下成服才是上上之策。輔佐朝廷招攬英俊人才,正是推廣恩德的時機。四面八方,雖然多有叛逆,但其能有作為乎?韓暹、楊奉之輩,無足掛齒。此時不決,旦有其他豪傑興起迎奉之念,以後再想迎奉,也只是空費心機徒勞之舉。」


  曹操接受荀彧的建議後當即令揚武中郎將曹洪率軍而上,前往洛陽迎接天子。


  我忍不住小聲的說了一句:「人人都想當皇帝,可誰知道皇帝其實都是冤大頭啊!」被同席的曹操聽到後,他用著怪異的眼神望著我。


  在待眾人離去時令我留下一同進晚餐,席間曹操問:「奉孝為何發此感慨?」


  我搖頭歎息說:「都見人前顯貴,那知背後受罪。都道是皇帝至高無上,那想到亡國之君的淒慘無助。」


  曹操沉默片刻後問:「難道就無永世不滅之皇朝霸業?」


  我道:「或許有!」


  曹操急問:「怎講?」


  我道:「去歲無糧我軍是如何做的?主公還記得否?」


  曹操道:「我軍東略陳地,滅黃巾得其金帛、糧食以解饑荒。」


  我笑道:「這就對了!我軍無糧就去搶有糧的人!民以食為天,只要百姓有地有糧就不會造反。而天下百姓安居,則禍亂不起,皇帝自然就坐的穩妥。豪門大族兼併土地致使百姓無地可耕種,淪落為豪門家奴、大族部曲。沒有田地怎麼辦?總不能不讓百姓生兒育女吧?沒有田地我們就去劫掠他國的田地。正如匈奴年荒時要來劫掠中原一般,我們也可以去劫掠。」


  「秦為何能滅六國而只傳二世而亡?是因為秦之苛政嗎?錯了!秦律之苛在秦年代久遠,為何不見秦亡、反能以一國之力滅六國?秦亡是因為秦在消滅六國之後停止了劫掠,停止了對外的擴張。」


  「擴張,不停的擴張,要對外無止境的擴張!隨著版圖的擴大,攝取萬國之富集於一國,我朝之百姓就有了土地有了財富,而豪門大族也可取它國之人為奴,有野心的人都會去外謀求當個天高皇帝遠的封疆大吏,誰還來爭奪皇帝這個出力不落好的位置呢!」


  「在擴張中,可以將我之危機轉嫁於他人。不用在每年耗費人力修建長城防止外患,也不用為天災無糧發愁。黃河氾濫,那就讓它氾濫好了,將人民遷移到沒有水患之地就行了!蝗蟲四起,也讓它儘管來吧,我們到沒有蝗蟲災難的地方去耕作土地好了!」


  「天下非只有中原之地,向南、向西、向北穿越草原、沙漠、戈壁後有廣闊的土地等著我們,就在我們隔海相望的島嶼上就有堆積如山的金、銀礦藏無人採掘。」


  「我們不需要萬邦來賀,千國來朝。我們也不需要因為他們謙卑的供奉而回潰他們百倍於供奉的賞賜來顯示泱泱大國的富足!我們要的是他們的土地,人口,糧食,牛養和豐富的礦藏!」


  「這樣的擴張可以持續數百年,甚至數千年!擴張不止!王朝不滅!」


  曹操被我的這套充滿血腥味道的歪理邪說強烈的震撼了!而同席的曹操長子曹昂卻聽的鬥志昂揚、熱血沸騰。


  我也知道自己的這番話,在很多地方偷換了概念。一個王朝的興衰不並是依靠簡單的對外擴張就可以解決的,但我希望我們民族能夠以一種強硬的姿態來進行今後的發展。年少攀登長城時,我曾為長城的雄偉感到自豪,但隨著年齡的增長,我卻發覺那竟然是一種無力的象徵,一個強大的民族是不需要修建一萬里的城牆去防禦敵人的入侵。


  曹洪領軍三萬前去洛陽迎奉天子,行至關隘被阻。原來是衛將軍曹承不願天子落入曹操之手,在險要關卡佈防使曹洪不能前進。


  有議郎董昭知曉此事後,假借曹操的名義寫信給現任車騎將軍的楊奉說願意為其外援。楊奉是目前洛陽城中兵力最強的,但外援也最少。接到信後楊奉當然是高興的很,他告訴其他將領說:「兗州兵團,就近駐屯許縣,有兵有糧,應為朝廷得力臂膀。」便聯名推薦曹操當鎮東將軍。


  現任大將軍韓暹依仗迎駕之功不可一世,董承不能忍受,於是秘密召請曹操,是正中曹操下懷。曹操大軍抵達洛陽後立即控制了局勢,先擊敗了郭、李的追兵,而後驅走了楊奉,並得了楊奉一員大將許晃。


  曹操帶著天子遷都許縣,便開始在許縣大興土木,蓋造宮殿,設立宗廟社稷。漢獻帝升曹操為大將軍,荀彧為侍中、尚書令;荀悠為軍師;郭嘉為司馬祭酒;劉曄為司空倉曹掾;毛玠、任峻為典農中朗將;程昱為東平相,董昭、范成為洛陽令;滿寵為許都令;夏侯惇、夏侯淵、曹仁、曹洪皆為將軍,樂進、李典、呂虔、於禁、魏延、許晃為校尉;許楮、典韋為都尉;其餘將士皆有封賞。


  至此,曹操取得了「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有利地位,手下要文有文,要武有武,威鎮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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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 三十三 章 許都故事

皇帝到了許都,我對這個從登基之日起就被人操縱的少年天子很是好奇。托詞身體不好,從未上朝覲見過皇帝的我當然很想近距離的看看他。但自己無原無故單獨覲見多有不妥,便找了相當於天子秘書的荀彧,說想就近一睹天顏。
  荀文若最近是精神百倍,幹勁十足。聽我說明來意後,他說:「你這浪子,前些日子明公起兵迎接聖駕就不見你的人影,好不容易出現了又整日裝病偷懶不去上朝面聖,今日反倒要去覲見。」


  我當即大喊冤枉:「大公子曹昂整日的往我那裡跑,非要拜我為師,你也知道我這人好吃懶做,每日裡無所事事的閒人一個,這不是難為我嗎!不稱病躲幾天怎麼行?」


  荀彧笑罵道:「你也敢自稱是無所事事的閒人,明公自陳留起兵以來那次謀劃沒有你上蹦下跳,你要是閒人,那我不就成了竊位素餐之輩了?也好,我這裡有幾份各地刺史奏賀天子遷都並改年號為『建安』的奏章要去呈陛下御覽,你就隨我一同前去吧。」


  到了獻帝理政之處,荀彧請內宦將奏章秉承天子並通稟:「尚書令荀彧與司馬祭酒郭嘉一併求見。」不一刻得旨入內。


  行禮後獻帝劉協說到:「各地州郡都上表進賀,朕心深慰,荀愛卿擬一褒獎詔書,明日早朝請大將軍過目,就發往各地吧。」荀彧領旨。


  獻帝又說:「這位愛卿倒不曾見過,是何許人也?」


  荀彧說:「此為司馬祭酒郭嘉、字奉孝,陛下來許都之後一直養病在家,今日稍有起色就想覲見陛下,所以臣帶其覲見。」


  早在進來的時候,我已經十分仔細的觀察這個少年天子了。十六歲的劉協有些瘦弱,臉色倒還紅潤。行為得體,處理事物也井井有條。從他被逼退位後在封地山陽郡能讓曹魏找不到殺他的借口的表現上看,若是大權在握,應該有所作為。可惜生不逢時,終究只能做一個亡國之君。


  劉協聽了荀彧的話後很是高興,脫口而出說道:「曾聽大將軍言郭愛卿勞苦功高,多次為大將軍平定逆賊出謀劃策,居功甚偉。郭愛卿可願為朝廷效力?」


  什麼意思?我現在不是已經在朝為官了嗎?轉念一想,心中歎息道:「到底還是年少啊!竟然想挖曹操的牆角,才吃了幾天安穩飯就試圖開始掌握大權了。權利的慾望真是讓人瘋狂啊!不行啊!需要敲打敲打他!」


  我不冷不熱的說道:「臣在大將軍麾下不是在為朝廷效力嗎?陛下此言讓臣惶恐!」


  其實劉協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了,來到許都後可以批閱多年不見的奏章——雖然都是曹操先看,讓他在經歷了數年的驚恐生活有第一次有了身為天子的榮譽感。今天又看到了各地進賀的奏章,心情十分高興才失言說出了剛才的話。現在聽了我陰不陰、陽不陽,帶有警告的回答後立時一身冷汗。


  話不投機半句多,皇帝又交代了荀彧幾句後就言體乏,將我與荀彧半請半哄弄了出去。


  其實何止是皇帝劉協飄飄然,就來比獻帝在政治上成熟百倍的曹操初掌大權不覺也有些飄然了。


  隨著天下名義上的共主——皇帝的到來,使曹操在所謂的大義上站住了腳。現在的朝廷的政令不斷的發向大漢地域內的各州郡,各地諸侯表面上也不得不聽從天子號令,曹操在未與謀臣商議的情況下就奏請天子下詔書斥責袁紹傭兵數十萬,不來覲見,反倒結黨營私,私攻州郡。


  我得到這個消息後,在驚訝曹操竟然也會做出如此鹵莽之事的同時也對他深感同情。


  曹操出身並不是很好,宦官子孫的身份讓正統的士大夫或多或少的瞧不起。百姓也恨宦官的貪財與專權,很多人都把東漢末期的混亂歸罪於宦官頭上。曹操的出身讓他在仕途上並不是一番風順,舉孝廉後在洛陽任北部都尉時不避權貴,銳意進取、嚴格執法換來的也只是明升暗降,最後丟官罷職。剿滅黃巾得到赫赫戰功之後雖又被起用,但在何進門下也並不為重用。


  董卓弄權時有是曹操率先發矯詔會盟諸侯,也是因為門第出身只得一個副盟主。無權勢弱的曹操只能在董卓遷都時獨自領兵追擊,結果是險些丟了性命。估計從那時候起,曹操就開始對袁紹產生了很大的怨言。


  而後幾年對袁紹也是仰其鼻息看其臉色,所以才有了初掌大權就首先發難於袁紹的舉動。


  袁紹接詔書後大發雷霆說:「曹操是什麼東西?幾次命之將絕,都是吾救之。今日竟忘恩負義,挾持天子,反斥責於我!」


  但是罵歸罵,袁紹還是有些害怕,在後悔沒有搶先去迎奉天子的同時急忙上表辯解。曹操看了袁紹的表奏,很是高興,拿著袁紹的奏章對我說道:「幾年來的惡氣總算出了一口,不過本初既已知錯,也就不必在深究了。我想上表天子保袁紹為太尉。奉孝以為如何?」


  知道曹操是因為袁紹畢竟地廣兵多,不敢做的太過分。我答道:「不妥!」


  曹操問:「有何不妥?」


  我道:「曾聽說,袁紹、袁術為其母親辦理喪事時有三萬人為其母送葬,儀式極為隆重,可見其人極好面子。從諸侯會盟以來,袁本初就以小朝廷自居。今主公迎天子入許,袁紹應該已經對自己未迎奉天子去翼州後悔不已。若是主公任大將軍,而表袁紹為太尉,位在主公之下,袁本初必惱羞成怒興兵來犯。那樣一來主公是四面受敵,所以現在還不是與其爭峰的時機,我勸主公拋卻虛名,把大將軍之位讓於小兒。待平定徐州、揚州後再與之計較。」


  袁紹兄弟在汝南為其母行喪之時的浩大場面,曹操是親眼所見的。當曹操目睹了三萬人送葬的隊伍後曾對汝南名士王俊私下說:「國之將亂,為首作亂的必是此二人。要安定天下,替百姓解除疾苦,不先殺這兩個禍首,必是後患無窮。」 當時王俊對自己曾說:「孟德所言既是,能安定天下者,非孟德莫屬!」說完,兩人心領神會地大笑起來。


  曹操回想當日情形後對我說道:「從恆帝,靈帝至今,歷任大將軍者有幾人善終,此不祥之位便讓於小兒又有何仿!」


  不提袁紹接到朝廷褒獎並榮升大將軍的喜悅,卻說自董卓之亂到曹操迎天子遷都這七八年裡,由於戰亂不斷,北方百姓流離,土地荒蕪,加上水、旱、蟲災,農業生產遭到了極大的破壞,北方到處都是嚴重的饑荒,不僅百姓無糧難活,就是各諸侯的軍隊也普遍缺乏軍糧。袁紹在河北,軍隊只靠採桑葚充飢;袁術於揚州,軍中兵士拾蛤蜊、摸河蚌餬口。至於在肉乾之中添加人肉那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兗州屯田雖有成效,但也僅夠當地之需,不然也不會借剿滅黃巾之名行劫掠之實了。如今在許都,二十萬大軍的糧草問題已是迫在眉睫的難題了。在任峻的建議下,曹操頒布《屯田令》並任命在東阿就行屯田的之策的棗祗為屯田都尉。廣泛招募流亡之民為『屯田客』,在行民屯的同時又開展了軍屯。屯田一年後,僅在許都一地就收穫穀物一百萬斛。


  在這一年中荀彧先後為曹操獻了二虎競食之計與驅虎吞狼之計以對付徐州劉備與呂布。效果嗎!就是呂布和劉備換了下位置,劉備去了小沛,而呂布去了徐州城。


  現今的天下形勢是,袁紹領北方翼、青、幽、並四州之地;韓遂、馬騰在涼、幽一帶活動;袁術盤踞揚州;劉表據荊州,張繡在南陽;呂布、劉備在徐州;孫策居江東;曹操位於居中的兗州。曹操在擁有了挾天令諸侯優勢的同時,也將自己放到了風口浪尖之上。天下有實力的諸侯都盯著天子這塊肥肉。


  感覺四面受敵的並在與呂布交戰中體會到騎兵威力的曹操,命曹仁之弟曹純組建騎兵——名為虎豹騎。


  我在這一年裡,也做了不少事情。


  首先將分得的黃巾俘虜都送到了老家陽翟交於已經遷移到那裡的高順訓練,現在的我已經可以算是財大氣粗了。除了佔領穎川後,陽翟城附近大量荒蕪的土地都被曹操作為賞賜分給了我外,近幾年,每次交戰後所受的賞賜光俘虜就有五千多人。我挑選戰俘與其他受賞賜的人不同,他們都是挑選精壯之人。而我則盡選些十歲左右的童男、童女。雖然不能像其他人一樣,弄回去就可以耕地,但我的目的是培養人才,而不是奴才。不過要是再這樣發展下去,估計以後要是有個女兒出嫁應該也能像靡竺嫁妹一樣出手就是三、四千家丁的作為陪嫁了。


  再有就是將拉著曹洪、曹仁以及夏侯惇、夏侯淵這四兄弟做起了買賣。


  我雖然沒學過經濟與商業,但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走。施展了幾下從電視、小說中學來的把戲就讓他們幾個心悅誠服的出錢出力了。而且我們是官,當官的做商人就叫官商。所謂官商、官商,有了我們五個人的勢力在背後做靠山,這個買賣從小做大幾乎壟斷了整個兗州的鹽、鐵、糧、麻等緊要物資的市場。在得了錢之後,當然不能忘記曹操了。除了每人從應得的利潤裡拿出一大筆錢捐獻出來當軍餉外,還採購了很多的戰馬獻虎豹騎做軍用。使得曹軍在不到半年的時間就擁有了數千人的騎兵部隊,比歷史上在官渡之戰才有五百騎兵的淒慘局面強了許多倍。


  雖然再三交代負責經營之人不可強買強賣,囤積居起哄抬物價,但害群之馬還是有的。曹洪的門客在一次交易中強賣不成還打死了人,被滿寵給抓了去,貨物也沒收了。曹洪富有但生性吝嗇,也不知道是為人還是為貨就出面求情,並抬出了其他幾個人的名頭,誰知道滿寵不予理睬。曹洪急了,就去求曹操。滿寵知道了,當即把人殺了,貨物賠給了受害人。曹操聽說後對滿寵大加讚賞,不但罵了曹洪,還把我們幾個也叫了去訓斥了一番。


  真是冤枉啊!我招誰惹誰了!


  有了錢就好辦事了,出錢僱傭農閒的人在各城鎮之間修建了道路橋樑。路建好了當然有人走了,於是在緊要的路段特別是橋上設卡收取少量的過路費。


  曹操開始還以為我修橋鋪路是積善行德,可後來見我竟然收錢就叫來又想訓斥。我耍無賴道:「我修建道路是自己出錢,一是為了使境內交通便利,二就是為了有戰事之時方便主公調兵運糧。」


  「然我家並不富裕,錢財都修了路,一家老小仍要生活,所以收取少量的錢財是天經地義的。況且我收了錢就可以維護道路暢通,並為主公修築新的道路。而百姓在修建道路時還有錢可拿,百姓有事情做就不會鬧事,修路之時還沿路兩旁修建了灌溉田地的水渠等於是我個人出錢協助各地官員治理農桑,此等利國、利民、利主公之事何樂而不為呢?」


  「若是主公擔心敵人用我修建的道路來攻,嘉還是那句話,被動的防禦只會挨打,擴張才是硬道理,還是我們先去打他們好了。」


  曹操聽了覺得有力,也就不在管我們了。可他沒算,路修好後,雖然每個人收的錢的並不多,但基數在那裡放著呢。況且沙石之路除了人工的成本,其他原料什麼的成本幾乎為零。修建一條路百里的沙石路,只用一年的多一點最多兩年的時間就可以收回成本,以後除了少量的維護費外就是真正的無本生意了。


  不過有經濟頭腦的聰明人還是不少,有不少官吏富商一算覺得修路核算也紛紛出資,一時兗州境內修路成風。但有我與曹洪、曹仁、夏侯惇、夏侯淵這五人的先例在前,在修路之時也是用錢糧僱傭而不是強迫百姓。不然被滿寵抓了去,那是不死也要掉層皮的。


  百姓除了種田,在農閒之時又有了可以賺錢的活計自然高興了。手裡有了錢就會娶媳婦嫁閨女,買農具購耕牛,置新房辦新衣。


  因道路暢通且無有盜匪,使得各地商人也雲集於兗州,使許都成為了中原難來北往的商品集散地,也為朝廷帶來了大量的稅收。修建了幾條道路使得兗州內出現了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是曹操也是我沒有想到的。


  有了糧、有了錢,部隊的戰鬥力就有了保障,還可以招收更多的軍隊,優質的裝備也可以購買裝備軍隊了。讓我們幾個壟斷了鐵器的又賺了一筆。


  第二年剛一開春我就把早就研製好的馬鞍和馬鐙拿了出來讓曹操看,並說已經做出來了五千個。若是主公想要的話,可以捐獻出來。


  但還是那句話,我家窮啊!有一家老小要養活,所以主公你怎麼樣也要表示以下。嘿嘿!


  此時的曹操正想對軍力最弱的南陽張繡用兵,見了能大幅度提高騎兵戰鬥力的馬鞍和馬鐙喜出望外。但也對我趁火打劫的奸商嘴臉無可奈何,只好問:「奉孝要吾如何表示啊?」


  我說:「請主公定一法令,從今日起凡是類似於此類利國利民的新奇之物,首位製造者可以享有專有權,其他人不經過擁有專有權所有人的允許不得仿製。」


  曹操道:「那要是朝廷想製造,難道還要賤民許可嗎?」


  我道:「法令之中可講明,若是申請專有權,朝廷在保證其他人不能強迫專用權擁有人無常、低價轉讓專用權以及在專用錢擁有人同意前進行仿製的同時,因朝廷為保護其專用權的合法性和獨立性無償投入了官吏進行管理,所以專用權擁有人在申請專用權的同時等於自動給予了朝廷特許使用權。」


  曹操被我像說繞口令一樣的一大堆名字弄的頭大,雖然不明白其中都有那些奧妙,但一是朝廷可以隨便用;二是我這些年所獻之策雖然不像荀彧獻策那樣又是「二虎競食」「驅虎吞狼」聽了就讓人明白和立時見效,但只要一經執行就如春雨潤物一樣慢慢的顯現出巨大的成果。


  中國歷史上第一部簡陋的專利法就這樣出台了。


  為了換取其他官員和豪門望族的支持和自覺的保護該法在行使中不被打折扣,我將一些能夠想到的小玩意大致形狀和用法分給了他們,活字印刷、陶瓷、馬掌、織布機、指南針、造紙術、水車、風車、水磨等物品的設想送到了各個家族手中。


  這些家族中都有專門負責賺錢的人,當他們看了這些東西的設想後,立刻滿眼都成了銅錢狀,大呼小叫的向各自的家主說天上掉下金山了。


  在這個時代裡商人所受到的歧視還不是那麼大,就連皇帝都在自己的園子裡設置市場,自己經商。而且各家族都有一定的生意門路,只是沒那麼明目張膽罷了。本來就對我與曹氏、夏侯氏經商賺取大量錢財眼紅的不能行的官吏和大家族,見到賺錢的門路是熱情高漲。各大家族的資源被充分的調動了起來,以前被藏在地窖、金庫中的錢被取了出來用於將設想研究成實物。而後手工作坊像雨後春筍般的冒了出來,大量的商品的出現帶動了整個兗州經濟的發展。。


  至此以後掌權者只能對專用權的法令是不斷的加強,消弱或取締根本想都不要想。因為這部法令的最大受益者就是掌握天下財富與權利的官吏和名門望族。


  可以預計在不遠的將來,工商稅收就將會超過農業稅成為朝廷的主要收入。


  見到這樣的局面,我忍不住想:現在的情況是不是已經在這片土地上形成了資本主義的溫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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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9 21:57:55 |只看該作者
正文_第 三十四 章 劉備來投

就在兗州以及許都這邊大搞軍屯、民屯,休養生息,行鼓勵工商之策使境內一片繁華熱鬧景象的時候。屯兵在徐州小沛的劉備日子卻一天比一天難過了。
  前番曹操行荀文若的第一計"二虎競食"之時,劉備雖沒中計,但還是引發了他與呂布的間隙。而後曹操行荀文若的第二計"驅虎吞狼"之計讓劉玄德去討伐袁術,陳宮攛掇著呂布就趁劉備明知是計卻也不得不去之時偷襲了徐州城。


  後果就是劉備回到徐州後假說早就想讓徐州牧於呂布了,只是一直苦於沒有機會。然後從堂堂的一省之主變成了一縣之長,若不是呂布來了個轅門射戟嚇跑了跟著屁股殺來的袁術十萬大軍,差點連縣長都當不了了。


  再後來,為了使損失慘重的西涼鐵騎恢復戰鬥力,呂布手下大將宋憲、魏續偽裝身份跑到了兗州購買了三百匹戰馬,可是在回徐州時卻被張飛裝做馬賊給搶了去一半。隨即呂布出兵圍攻小沛,劉備突圍而逃前往許都準備去投曹操。


  劉備一路行來,發現兗州境內竟無半點戰亂後的景象。城鄉之間道路平整暢通,往來客商熙熙攘攘,此時已是農閒之時田間卻有農婦與孩童在行耕作之事,不由感到奇怪,見一老婦做在路邊擺攤就下馬到近前詢問道:"老人家,地裡收成可好?"


  田邊五十多歲老農婦憨厚的笑著說:"回大人,托曹大人的福,也托大人您的福,現在不種粟米改種稻穀了,收成一年好過一年,一畝地所產的稻穀比種粟米的時候多的多,看情形,今年應該又是個豐收之年了。"


  劉備在驚奇糧食產量大的同時問道:"為何這田間之事不見青壯男丁前來勞作,反都是些婦孺耕種,且糧種已播下不在家中等待收穫反來田間是為何?"


  老婦說:"男人們都去修橋鋪路打工賺錢去了,地裡的這些施肥、除草、滅蟲的輕活,老婦帶著媳婦、閨女和孫子、孫女們就可以做了。"


  劉備問:"修橋鋪路不是徭役嗎?怎麼能賺錢?"


  "那是以前了的黃歷了,現在去修橋鋪路不但管飯還有錢拿。路修好了,走的順暢,過往的人也就多了,我們這些鄉下人進城也方便了,還能做些小買賣填補生計。" 說到這,農婦指著地面上攤開土布中的東西說:"這些都是自己家裡產的鮮貨,大人不如買幾個也嘗嘗鮮,老話說『吃一鮮,活一千『啊!大人一看就是大富大貴之人,吃了我的鮮貨一定能長命百歲的!"


  劉備看了看老婦憨厚但有著飽經風霜後所產生的智慧的眼睛後,笑著從小攤上取了幾個雞蛋和幾個水果,讓人取了去送於兩位夫人並取了把銅錢丟在土布上轉身想走。


  老婦忙叫道:"大人等一等!"


  張飛不願意了,怒喝道:"你著賊婆,難不成是嫌我家兄長給你的錢少嗎?"


  就見老婦從中銅錢取了十幾枚小心的放進剛從懷中取出布包後,將其餘的錢捧在手上就要還於劉備並說道:"你這惡漢人不要以為長的難看就以為能嚇得倒我這老婆子,再吼,當心老婆子報官治你哄抬物價之罪。"


  張飛氣的哇哇大叫,但也無可奈何被關羽拉到後面。


  劉備吃驚的望著老婦道:"老人家這是何故?"


  老婦人說:"一看大人就是從外邊來的,我們這裡現今什麼東西能賣什麼價錢都有官府定下的,大人買的這些東西老婆子不敢多收。多收了會被治罪的!"


  一旁的糜竺奇道:"官府竟然強行規定物品價格,這叫商人如何取利?"


  老婦把錢塞到劉備手裡說:"老婆子不知道商人賺不賺得了錢,只是從那些打著竹板唱歌的姑娘那裡知道,只要我們按照曹大人規定的法令去做就可以有好日子過。老婆子一家托曹大人的福去年為二兒子、三兒子娶了媳婦,今年就要為兩個丫頭操辦了嫁妝了。我們村裡的人家都為曹大人立了長生位,希望曹大人能長命百歲。"


  說完,老婦人帶著爬滿幸福皺紋的老臉蹣跚的向自己的小攤走去,邊走還邊說:"聽說這些法令都是有個什麼管酒的大人給曹大人出的主意,神明保佑這位管酒的大人也能長命百歲!"


  劉備喃喃的道:"聽說曹操治下,法令繁雜且苛嚴非常,比秦之苛政有過之而無不及。今日一見卻連田邊老婦都知法而守法……玄德不如也!"


  孫乾見劉備竟然有些心灰意懶忙勸解道:"主公切末如此,鄉間老婦不讀詩書,不知禮教,又懂得什麼是大義,曹操迎奉天子於許都,然鄉野之間卻不聞有心向天子之聲,可見其必是貪天之功,心懷謀逆,主公帝室之冑,行的是匡扶天下、救助社稷、中興漢室之策,非是曹操收買一二人心的小策所能比也。"


  劉備振作精神問道:"那老婦人所說的管酒的大人是何許人?"


  糜竺道:"應是司空祭酒郭嘉,表字奉孝,穎川陽翟人士,聽說此人行為放蕩不羈為一浪子,前番曹操進犯徐州之時的女兵就是此人家中歌女,那老婦所言的打著竹板唱歌的姑娘應該就是了。其人並無才學,只是善於迎奉上位者心思,投效曹操之後並無驚人建樹。能居高位想是因其討好奉承,被其主曹操寵信。主公不必為此人費心。"


  劉備道:"子仲是從何處聽說郭嘉為人與才學的?"


  糜竺道:"陳宮曾與郭嘉同在曹操帳下效力,關於郭嘉為人是正是他平日所說,公台人品耿直定然不會做誑語。"


  劉備不屑一故的說道:「陳宮人品耿直不假,其人也才華過人。然我觀其人雖自知自身不能為一方霸主,卻心胸狹窄只願為一人之下不能容忍再有人在其之上,故他的話做不的准。兵書曰:善戰者之勝也,無智名,無勇功。那麼,善理政治世者也必無驚世之策,無遠播之名。司空祭酒何位?曹操之軍師也,只見其人能與名士荀彧、程昱同為曹操倚重之人,必有其不凡之處。曹操何許人?出『月旦評』之許劭言其為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如此奸雄所倚重之人,怎會是溜鬚拍馬的小人?」


  許劭是曾任司空、太尉要職的許訓的侄子。許劭善於待人接物,能鑒別好壞善惡,與其堂兄許靖兩人在名士中知名度極高,由於兩人喜歡共同評價當世人物,每月出一評,排列出高下順序——被人稱為「月旦評」。


  劉備言罷眺望山野之間,心中歎息:「吾之軍師又在何方?」


  荊州某山岡一草廬之內有一年輕人正在苦讀,長江之上有一相貌醜陋之文士正乘一葉扁舟前往江東。


  劉備一路行來感慨良多,出錢也良多。畢竟他帶著數千的人馬,過路費是少不了的。還好有靡竺這個大財主跟著,不然估計要一路殺過來才能到達許都。


  早在劉備未到兗州之時就有探馬流星將有數千人馬自徐州而來的消息飛報了曹操,對徐州情況瞭若指掌的曹操下令無需要阻攔,不然以劉備現在的人馬就是再多十倍也不可能來到許都的。


  在得到劉備來投的消息後,關於劉備的處置問題擺到了曹操的面前。


  議事之時荀彧說:「劉備,英雄也。今不早圖,後必為患。」


  曹操不回荀彧的話卻把眼神直往我身上瞄。那意思就是問:「荀彧勸我殺了劉備,你覺的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按照我真實的想法是管他三七二十一,把這個兩隻耳朵比大象還誇張、兩隻手臂不用彎腰就可以給小腿撓癢的傢伙卡嚓掉算了。


  可是我忍,以後打呂布還用得到他!我再忍,等赤壁之火燒不起來再收拾你!


  我咬著牙說道:「不可。主公興義兵,為百姓除暴,惟仗信義以招俊傑,猶懼其不來也;今玄德素有英雄之名,以困窮而來投,若殺之,是害賢也。天下智謀之士,聞而自疑,將裹足不前,主公誰與定天下乎?夫除一人之患,以阻四海之望:安危之機不可不察。」


  曹操大喜說:「奉孝之言正合吾心,吾欲表薦劉備領豫州牧,進兵屯小沛,招集其原散之兵,合擊呂布。」


  剛進來的程昱聽了後忙諫到:「劉備終不為人之下,不如早圖之。」


  曹操說:「方今正用英雄之時,不可殺一人而失天下之心。此郭奉孝與吾有同見也。」


  程昱聞言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意思是:你這個浪子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我回瞪了他一眼,心說:就是我勸主公殺劉備也不見得殺得了。


  程昱抓了下鬍子意思是:你不試下怎麼知道殺不了?


  我見了後搖了兩下扇子,意思是:你和文若兩個人不是試了嗎?


  程昱大怒險些把鬍子撤掉,雙目圓睜看著我,意思是:不是你小子搗亂,主公怎麼會堅持不殺劉備。


  我無語!


  到了許都城外,劉備安營後命孫乾去見曹操言被呂布追逼,特來相投。等候多日的曹操說:「玄德與吾,兄弟也。」便請入城相見。


  次日,玄德留關、張在城外,自帶孫乾、糜竺入見操。操待以上賓之禮。劉玄德備訴呂布之事,操曰:「布乃無義之輩,吾與賢弟並力誅之。」


  隨後表劉備為豫州牧。以兵三千、糧萬斛送與玄德,使往豫州到任。


  我是沒空去見劉備了,我這裡忙的很呢!忙什麼?忙著躲人,曹操的大兒子曹昂把追的是雞飛狗跳。也不知道這小子中了什麼邪了,自從聽了我那番『擴張不止!王朝不滅!』的奇談怪論後就一心想拜我為師,學習治國之策。


  我暈!我拿什麼教你?要是現在有電腦的話,教你玩幾局CS還馬馬乎乎。讓我教你治國之道,這不是難為我嗎?


  因為一貫對外宣稱身體不好,曹操也體諒我這個浪子不守規矩就准許我不用上朝,平日也不用管什麼具體的事情,只有有事商議時才傳招於我。所以我過著睡覺睡到自然醒的悠閒生活。


  這天我正睡得舒服,就有四歲大的兒子郭奕爬到我臉上捏著我的鼻子說:「老爹,子修哥哥來找你了!」


  我立時沒了睡意,看了下外面天還未大亮。


  我靠!天還不亮就又堵上門了。


  我把兒子抱起來說:「乖兒子,去告訴你子修哥哥,就說老爹早就出門了,要不就說你老爹去訪友昨天根本沒回來。」


  「老爹不乖,教我說謊話!」兒子咬了一口手中的點心說:「可是我對子修哥哥說老爹在房間裡面睡覺啊!而且你打的呼嚕隔著好幾里都聽的到得,我就是說——『你不在了』也沒人信的。」


  我睡覺打呼嚕嗎?怎麼沒聽你娘說起過?還你不在了,你老爹我又沒掛,大清早就說不在了!看了一眼小郭奕手中的點心,這絕對不是家裡廚房做的。這小傢伙為了幾塊點心就把老爹給賣了,輕輕打了一下兒子的屁股,你個小白眼狼!而後只好起身喚來從人說:「去請大公子到書房相候,待我更衣後便去。」


  剛穿好衣服,聽見門響知道是家人端洗漱之水而來。不料抬頭一看,端水而入的竟然是曹昂。不錯,有前途,比劉備三顧茅廬還讓人感動。


  假做沒看見他,慢騰騰洗臉、漱口磨蹭了大半天。


  還是兒子不耐煩的打了個大哈欠道:「老爹你快把面巾快撮爛了,會被娘罵的,那可是她繡了好幾天才繡好的!」


  聽了兒子的話我差點掉到臉盆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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