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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artk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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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冰水石] 天生郭奉孝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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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9 21:58:28 |只看該作者
正文_第 三十五 章 南陽之戰

來到書房之中我說:"大公子請坐。"
  曹昂不但不坐還說道:"還請奉孝叔叔能收子修為弟子,子修才敢入坐。"


  又來了!你就不能換點新鮮的嗎?我無語!


  因為兒子郭奕與曹操三子曹植是結義兄弟,說白了就是曹操是我兒子的義父、我是曹操兒子曹植的乾爹。(歷史上郭嘉死後,其子被曹操收養於府內。)所以曹操的其他兒子見了我都以叔叔相稱,我倒也不算越禮。


  要說人沒有私心,那是不可能的。曹植剛能清楚的說話的時候,就對著我:"義父,義父。"的叫個不停,讓人不勝歡喜。我對逼著親弟弟七步成詩的曹丕很不感冒,所以暗自打算等以後要幫曹植登上世子之位繼承曹操事業。


  鳥盡弓藏的事情在中國歷史上比比皆是,我現在的所作所為無非是讓曹操知道,我手裡有幾個厲害的部曲不是已經都給了你了嗎?至於做生意,除了不為人知的小算盤外,就是為了表示志不在權而在錢。而且我還真的就沒聽說過曹操殺功臣的,也許是因為革命尚未成功之時,來不及殺功臣就掛了的原故。但關於曹操嗜殺的傳聞也很有可能是司馬篡權後為了改朝換代而向曹操所潑的黑水。


  曹操不會並不表示他兒子不會,如果曹植真的繼承了曹操的事業,就是想鳥盡弓藏,那就要在除了考慮一下我歷年來積累的實力外,還要考慮是不是要背上個弒父的不好名聲。而且我這個義父是你老子給你弄的,並不是權臣強加給弱主的。所以就目前而看,曹植為世子對我最為有利。


  前生對曹昂的印象就是在即將開始的對張繡第一次征討之戰時,他讓馬於父使曹操得以逃脫,自己被亂箭射死的大孝子一個。


  我呆呆的望著面前這個誠懇的少年,心中猶豫是幫他、還是不幫。


  出於對典韋這個古之惡來的喜愛,他那裡我已經送了五百斧頭兵,不就是雙戟被偷嗎?讓斧頭兵再帶上幾雙讓張繡偷個夠好了,有了雙戟的典韋只要再稍一囑咐當無性命之憂,可這曹昂之死原本就是我以後許多的計劃的重要一環!曹丕登基後好像多次說過,如若兄長未亡,根本就輪不到自己繼承父業的話。無論這話是真是假,但只要曹昂能活下去,那麼必定是擋在曹植面前的一塊巨石。


  曹昂不知道我的內心裡正在天人交戰心亂如麻,他謙遜而不失尊嚴的望著我,那清澈的目光讓我的靈魂在顫抖。從他起了拜我為師的念頭後,已經不是三顧茅廬了,一天一趟往我這裡跑算是少得了,一天三、四趟是正常數字,粗算下來這一段時間他往我這裡跑了不少於一百次了,不知道後人是不是會為這件事情也弄個成語出來,叫什麼『百顧求師『。


  像我這樣心不夠狠手不夠辣的人,最見不得別人求我了。想想也是,要是我心夠黑,手段夠狠就自己去立山頭了,最不濟也要當個司馬懿。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況且我並不是一塊大石頭!而現在我越看曹昂越覺的順眼,這小子性格夠果斷,從平時特別是此次求我為師的表現上來看比曹操性情更還堅毅。


  也罷!我走到曹昂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子修啊!你可知我為什麼不願收你為弟子嗎?"


  曹昂聽我沒像往日稱呼他為大公子而是叫他的表字,知道所求的事情有門了,高興的說道:"想是奉孝叔叔覺得子修愚鈍,教導起來太過費力吧!"


  我鼻子差點氣歪了,你小子蹬鼻子上臉,這不是明著說我懶嗎!雖然我真的很懶散,但你也不能當著和尚罵禿子啊!不過,很對我的脾氣。用周星池的話說就是:"我喜歡!"


  "子修啊!非是你愚鈍,也不是我懶散。"說到這裡我歎了口氣後,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來問你!你可信我?"


  曹昂道:"信!"


  我說道:"那就好!先不管你真信也好,假信也罷,過些時日你就要隨主公前往南陽討伐張繡是嗎?"


  曹昂點頭道:"父親說我已成年,應當經歷些戰陣磨練。"


  我道:"好!等此戰之後我就會收你為弟子。"


  曹昂大喜就要跪拜,被我攔住說道:"我有一言你要切記,此行但凡夜間出行定要騎雙馬、配雙鞍,如有違背就不要再來見我了。"


  曹昂一頭霧水的走啦!


  也不知道在那個危急的夜晚,他能不能想的起我的交代!


  哎……時也!命也!


  我自己和自己打了個賭,若是他能平安而回,那麼就讓我扭轉乾坤吧!


  收他為徒又有何妨?至少他是我那對外擴張主義的崇拜者,待我把這個還算是半張白紙的少年調教成對外狠毒,擴張成性的一代狂人,就讓大漢民族的旌旗插遍太陽能照到的地方去吧!人生百年,轉眼既逝,說句不負責任的話:"我死後那管洪水滔天!"何況洪水是淹沒是千百年後為我們民族帶來百年恥辱的地方。


  回到府中曹昂去給母親卞氏問早安,可見這小子到我家的時候有多早!卞氏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想是兒子又在郭奉孝那裡碰了壁就寬慰道:"兒啊!你何必非要自己去求,還是讓你父替你去說吧。"


  曹昂道:"回母親,奉孝叔叔已答應收兒為弟子了。"


  卞氏道:"如此我兒應高興才是,怎麼還不開心?"


  "回母親,"曹昂一時不知如何述說,想了想才道:"奉孝叔叔雖答應收兒為弟子,但卻要等此次隨父親征討張繡後才準兒行拜師之禮。還……還言到,此番出征,但凡夜間出行定要騎雙馬、配雙鞍,否則的話就不讓我再去見他,兒不明白這是何故?"


  卞氏笑道:"娘雖然是歌女出身,但也知曉凡大才者必有怪癖。兒不聞留侯張子房為黃石公三次拾履之事嗎?奉孝先生一定是在考驗我兒,只管照做便是。"


  曹昂說:"定是此故,兒這就去吩咐小廝每夜必以雙馬配鞍鐙候命。"說罷施禮而去,卞氏搖頭笑道:"這孩子!"


  去年冬天的時候就有細作將南陽張繡與荊州劉表結盟,揚言要攻入許都劫走天子的消息送到了曹操處。而兗州周圍的諸侯就屬張繡離許都最近,威脅也最大。所以曹操早就在做攻打張繡的準備了,前番劉備來投之所以表其為豫州牧還又是給兵、又是送糧的目的就是以劉備牽制呂布,使呂布不至於在我軍用兵南陽時起兵來犯。


  待劉備到了徐州將天子嘉獎呂布為平東將軍,並讓其與劉備好好相處的詔書以及曹操以天子賞賜名義所贈財物一起送到呂布處,呂布大是高興,就將小沛還給了劉備,東面的局勢就這樣暫時的安定了下來。而北面的袁本初剛領了大將軍之位,正美著呢,也無意來犯。所以現在到了解決心腹之患的張繡的時候了。


  新春剛過,經過了將近一年的準備後曹操於正月內起兵十五萬以夏侯惇為先鋒征討張繡。這一次我是抱病家中,沒有跟著前去。開玩笑,黑燈瞎火的萬一張繡摸錯了地方把我給掛了,我去找誰訴苦?


  最可氣的事,我還沒辦法提醒曹操。


  難道讓我現在就去說:「主公啊!這次去打張繡,他的嬸子你就不要上了?」從心理上講,一般情況下在男女問題上越是禁止的事情,人們越是想去幹。所以不說還好,說了的話曹操估計從現在起就要開始惦記張銹的嬸子啦!而且要是我真的去說了,那麼一定會被人當瘋子關起來的。


  所以眼不見、心不煩。惹不起,我還躲不起?


  最緊要的是,嘿嘿!我媳婦快要生了,郭奕那個小傢伙越來越讓我頭疼了。這次希望夫人給我生個乖女兒出來,老話說的好:生個男孩,高興一會!生個女兒,高興一輩!女兒乖!女兒好!女兒是爸爸(媽媽)的小棉襖!


  張繡是董卓舊部大將張濟的侄子,在攻打南陽的時候張濟中流箭而亡。張繡接其叔父之位,拜賈詡為軍師。得到曹操興兵而來的消息後,賈詡就勸張繡到:「曹操兵多將廣,且有朝廷大義,不可與之為敵,舉眾投降為上策。」


  後面的事情就簡單了,接受了張繡的歸順後,曹操進了宛城由侄子曹安民當拉皮條的將張繡的叔母給嫖了。在城內還嫌不方便,竟然帶著人家的嬸子跑到了城外大營裡。並命典韋把守於中軍帳外,非傳喚不得入內,連續十幾日眾將官求見均不得入。


  張繡知道後大怒,便請賈詡商議。賈詡如此這般了一番為張繡定下了偷襲曹操的計謀。張繡按賈詡之策將大軍移出城外屯住。


  幾萬大軍出城,並在曹操中軍附近進駐。這麼大的動靜當然驚動了正樂不思蜀的曹操,他叫來張繡問話。張繡說是因為有很多西涼兵不願意投降,所以出逃的人很多,就想把大軍安置在曹營之中,在十五萬大軍的包圍中,逃兵應該就不會再有了。曹操一想,四面都是自己的大軍,張繡如此做更顯示了投降的誠意就不再多問,繼續與張繡的嬸子鄒氏飲酒作樂。


  張繡恨恨的離開的時候見典韋在守護中軍。早就聽說過典韋勇猛的張繡害怕攻擊曹操中軍時,被典韋擋住,就和手下人商量。


  偏將胡車兒獻計先將典韋灌醉在偷了他的雙戟就行了。


  於是到了預定反叛的那一天賈詡請典韋到營寨,慇勤待酒。張繡的手下輪番勸酒,將素有海量之稱的典韋給灌了個東倒西歪。


  賈詡看了看天色見時間差不多了,就使了個眼色,胡車兒摟著典韋的脖子說:「我送將軍回營。」


  典韋呵呵笑道:「好兄弟,好兄弟。」


  回到自己的帳內典韋倒頭就睡,胡車兒看了看周圍沒人後,躡手躡腳的來到典韋塌前輕輕推了推典韋,見其除了鼾聲大做外並沒有動靜,便將一雙大戟用布裹起夾於腋下,出帳後還故意說道:「將軍太客氣了,送您回來是小的福氣,您怎麼還要送東西於我。」說罷胡車兒跳上戰馬,飛奔而去。卻沒看見幾個精壯的曹兵從臨近的營帳中端著大碗的醒酒湯走進典韋的帳內。


  胡車兒回到大營,早有張繡提兵在營門等候,待見胡車兒將一雙大戟丟擲於門前大喜道:「今日定要取曹賊首級!」


  卻說典韋睡的正香,突然感到有人往自己的嘴裡灌東西。迷迷糊糊之中還以為自己仍在筵席間有人灌酒,還在暗自嘟囔這酒味道怎麼如此之怪的時候,一桶涼水由頭到腳把典韋澆了個透心涼。


  清醒了不少的典韋一躍而起,看到幾個親兵舉著水桶還準備向自己身上倒,立時大怒,習慣性的去摸大戟,卻摸了個空。還有些暈騰騰的典韋拍了拍頭粗聲粗氣的問到:「我的大戟那裡去了?」


  幾個親兵把典韋架了起來,就要把他身上的衣服、褲子扒了去。試想一下,要是大冷天有個人睡的正香,忽然被人用冷水澆醒,還衝來上幾個人要脫你的衣服,你會怎麼做?


  典韋做出了最正常的反應,一腳把面前的一個親兵踹開,掙扎著問道:「你們又幹什麼?」


  幾個親兵好不容易把典韋按住,邊為典韋換上夾層內有防水的油布的內衣並罩上鎧甲邊說:「這是我家先生交代的,將軍不要讓我們為難。」


  「你家先生?哦!原來是郭大人的命令啊!主公說過,郭大人的話就是他的命令!你們隨便好了!」典韋乖的像個木偶一樣任憑親兵擺佈,不一會就換裝完畢。


  斧頭兵們給典韋穿的不是他平日所著的鎧甲,而是我根據《三國演義》中火燒籐甲軍的記載,經過多次實驗用山中老籐編製而成的護身之物。雖然沒有孟獲籐甲軍那麼誇張,但普通刀槍砍在上面也造成不了什麼傷害。除了碰到火一點就燒的缺點外就是樣子太難看了,與其說鎧甲,倒不如說是把幾片蓆子一樣的東西用鐵箍固定到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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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9 22:00:52 |只看該作者
正文_第 三十六 章 決勝千里

典韋好奇的摸了摸身上的鎧甲剛想問這是什麼盔甲,以前怎麼沒見過的時候,就見帳外火光晃動金鼓喊殺之聲四起。正在帳中與鄒氏飲酒的曹操也被驚動,感覺不妙的曹操大聲呼喚典韋。
  聽到主公在召喚,典韋就想往外跑。有親兵將一雙嶄新的大戟交到了他的手中,掂量了一下重量和自己以前所用的差不多,典韋才要說謝謝奉孝大人,又是幾桶水劈頭蓋臉的就澆到了他的身上。


  不怕億萬就萬一,要是有火星賤到典韋身上,那張繡他們就不要劫營了,直接改成了燒烤晚會好了,主菜--烤典韋!


  "又用水澆我!奶奶的!不謝了!"落湯雞一樣的典韋罵罵咧咧的衝了出去。


  這時中軍已經亂做一團,轅門眼看著被人打開,幾十騎兵衝了進來,古之惡來回頭大喝道:"主公速走!"而後挺雙戟連砍帶砸殺死二十多人。


  領頭的胡車兒看著一個凶神惡煞般的大漢,穿著簍筐一樣的東西揮舞著一雙大戟頃刻間就殺了自己這邊數十人。仔細一看不是典韋又是那個!暗想:"我的媽呀!他……他……他怎麼還有武器!"胡車兒膽怯而逃,其他人一看主將都跑了自己還耍什麼帥,跑啊!忽忽啦啦一大票騎兵順著轅門跑了出去。


  典韋迎風而立,單人雙戟把住轅門。一時內,張繡之兵不敢近前。


  這時候張繡的後續人馬殺到,胡車兒見援到了頓時膽氣大增,大喊:"放箭,放箭,射死轅門那廝!"弓箭手聽令後亂箭齊發,上百支雕翎箭射向典韋,其中數十支正中典韋。


  典韋見弓箭射來,條件反射的抬手護住腦袋,箭支射中前身是噼啪亂響。典韋見心道:"完了……完了……我這二百來斤今天算是要交代啦!嗯……?這箭射在身上怎麼不疼啊?"抬眼一看,身前散落了一地的箭支,正莫名其妙的時候忽感覺有人用東西在捅自己的後背,轉身一瞧,卻是幾個從後門衝進來的張繡兵士正在用搶給自己錘背。


  見自己完好無缺的典韋:"嘿!嘿!"傻笑了幾下輪戟結果了這幾個目瞪口呆的偷襲者的性命。


  胡車兒見典韋中箭不倒,搶扎不動,嚇的苦膽都快裂了,這傢伙怎麼還是個刀槍不入的主?這時就見曹操中軍大營內伏兵四起,數百曹兵從營帳中殺出。並聽有人喊到:"典將軍,偷你大戟的就是對面馬上的之人。"


  典韋聽後怒目圓睜吼道:"吾當你是兄弟,兒卻是一小賊,拿命來!"言罷奔著胡車兒就衝了過去。


  胡車兒見曹軍竟然像是早有準備,加上又害怕典韋,二次掉轉馬頭向後逃去,張繡之兵不明就裡跟著主將狼狽而去。讓還以為要有一場血戰的斧頭兵們笑的嘴都要歪了,護著典韋從容離去。


  卻說曹操趁典韋當住前寨轅門的時候,從寨後騎馬逃奔。


  皮條客曹安民在馬後跟著狂奔,竟然跑的比騎馬的曹操慢不了多少。讓人不能不感歎人體的潛力還是很大的嗎。


  攻擊後寨的張繡遠遠看到二人一馬從營中出來,料想是曹操,命人開弓放箭。曹操右臂中了一箭,馬亦中了三箭。虧得那馬是大宛良馬,熬得痛,走得快。


  剛剛走到汜水河邊,張繡兵追至,曹安民這時候是再也沒力氣跑了,被追兵砍為肉泥。曹操急驟馬沖波過河,才上到對岸,張繡一箭射來,正中馬眼,那馬撲地倒了。


  曹操跳下戰馬回身觀看,就見張繡正領兵渡河忍不住道:"天要絕曹!"


  就在此時有曹操長子曹昂拍馬到了河邊,曹操見兒子騎著一馬還牽著一馬當時哈哈大笑。這個毛病可不好!在兵敗赤壁後曹操笑了三次,弄出了三次伏兵,還好賈詡沒諸葛亮的本事大,不然……。


  曹昂是怎麼到了這裡呢?


  原來曹操納了張繡之嬸鄒氏之後,覺得兒子在身邊礙手礙腳的。想想也是,在兒子面前總不好和其他女人眉來眼去的,便命他帶了三千親兵到汜水河對岸另立一營駐紮。是夜,見父親大營方向火光沖天,擔心父親安慰的曹昂,顧不上集合兵士就騎了自己的馬徑直朝起火處而去。


  自從出兵以來,曹昂是時刻緊記我的交代,不但夜裡出行騎一匹帶一匹,就連白天也是如此。就這樣還怕忘記了,就讓人乾脆將另一匹戰馬的韁繩繫在自己戰馬的馬鞍之上。這才有了汜水河邊父子雙雙脫險之事。


  張繡領兵過河後只見馬屍而不見曹操蹤影,就想命人四下尋覓。忽聽對岸吵雜,仔細一聽卻是賈詡在呼喊自己,忙又渡河而回,問是何事。


  賈詡一身狼狽的說道:"宛城已被曹操手下上將夏侯惇攻下了。"


  張繡氣急敗壞的問:"夏侯惇見曹操大營起火不去救援,怎麼就去了宛城?"


  賈詡道:"此事耐人尋味,但目前不是深究之時。將軍還是先帶兵回城吧,或許可趁夏侯惇立足未穩之機,復奪城池。否則等天亮後曹操穩定了軍心,我軍就無立足之地了"


  張繡連聲稱是,帶本部人馬邊收攏兵士邊朝宛城殺去。那料想在離城還有數里的地方就聽到左右金鼓大做,抬眼一看卻是曹操手下大將曹洪、李典、樂進、許褚率兵從左右殺到。賈詡急道:"曹兵為步卒,將軍當以騎兵速破之!"


  張繡挺槍就要帶三千鐵騎衝入曹軍陣營之時,正前方馬蹄之聲大做,一道黑色洪流滾滾而來,正是曹純帶五千虎豹騎殺到。


  張繡苦澀的看著殺氣騰騰的曹軍騎兵,若是沒有這群騎兵憑借西涼鐵騎的勇猛,雖然費力但殺退以步兵為主的曹軍甚至復奪宛城都並非無望。但曹軍卻一下子就來了這麼多的騎兵,現在不要說殺退曹兵了,就是想帶人逃走都難之又難。


  感到大事已去的張繡說道:「文和先生,我軍危矣!」


  「將軍不用焦慮,」賈詡的臨機應變天下無雙,只見他在馬上四下張望後說道:「曹軍圍三闕一,我軍尚有退路,曹操中軍大營及我軍營寨就在此方向,先退至大營之中堅守,借助營中糧草恢復兵馬體力後再做打算吧。」


  張繡隨下令全軍前軍變後軍、後軍變前軍投營而去。


  曹軍眾將帶領曹兵也不急追,只是不緊不慢的尾隨在其後,待張繡之兵全部進入營寨後從容的將大營全部圍住,並有兵士圍繞著大營挖掘起來。熟話說的好,人多好幹活。十幾萬人挖地的場面見過沒?只用了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數萬個不深也不寬,但剛好能陷進去一條馬腿的小坑密密麻麻的將張繡的營寨團團圍住。


  張繡與賈詡雖聽到大營外人聲鼎沸,但黑燈瞎火看不到外面實際情況。等天亮後看到了營外坑坑凹凹的地面後,兩人當時就傻了眼了。現在不要說是騎兵了,就連步卒衝鋒都跑不起來了。就這還不夠,仍有很多兵士在小坑後挖掘不止,似乎是想再挖一條壕溝出來。看來曹軍是鐵了心要將張繡困殺於營寨之中了。


  賈詡歎息道:「昨夜曹軍看似為我軍留下生路,尚以為是曹軍主將是按兵書行的留敵以生路的圍三闕一之策,使得賈某以為曹軍主事之人不過如此才勸將軍回營,今日一觀方知竟是設好了陷阱等我們往裡跳。此人看似處處留有餘地,但最後一擊殺機重重且能讓人不知不覺就深陷其中,端是厲害!」


  張繡也道:「是啊!觀曹軍種種佈置,除曹操中軍被我軍攻擊之初有所慌亂,後來就像是預先早有準備一樣,先是取了宛城引我回軍,而後又用重兵將我們逼迫到此。不知是何人在曹軍之中有此魄力?」


  賈詡冷然笑道:「將軍說的不錯,我們事先埋伏在各營之間用於攔阻援兵的人馬,竟然連一個曹兵都未等到,此人能在匆忙之中不救主帥,而取宛城,端是魄力非常!但不管是此人是誰,但瞧他見曹操大營被攻而不去救援,反讓夏侯惇去奪我城池,就可料定,此人與曹操必已離心離德,斷然是想趁機取代曹操成為一方霸主。可他絕對想不到曹操在我強攻之下卻能隻身而逃。曹操回轉後必治此人擅權之罪,現在曹營中軍大帳之內定然是亂做一團了。賈某敢與上天打賭,如若此人能平安無事的話吾願為其家奴!」


  毒士賈詡心思縝密,做為上位者最忌諱的事情就是手下擅自行動。也正如他料,曹營中軍大帳之內現在確實是亂哄哄的。不過用句話說,那就是:他猜中了開頭,卻沒猜到結尾。


  曹操在曹昂的護衛下逃到了曹昂的營寨,曹昂離去後自有人集合兵丁。等曹操父子到達時,見三千精銳甲士已整裝待發。這些可都是曹操自己家族的得力步卒,跟隨曹操征戰多年,忠勇過人,曹操見了心中大定,命依靠營寨堅守待援。


  可是等了許久,不但救援的曹軍一個不見,就連張繡的人馬也沒跟過來,心中犯疑的曹操派十幾個機靈的小校去打探情況。


  沒過多久小校紛紛回來稟報自己探到的消息。有人說夏侯惇將軍攻下了宛城,有人說典韋刀槍不入一人就殺退了張繡大軍,還有人講張繡大敗已經被我軍圍困起來了,更有人說於禁反了,在大肆殺戮夏侯惇麾下的青州士卒。反正是五花八門,什麼消息都有,就是沒有將官派兵救援曹操的消息。


  曹操是越聽心越驚,心道:「難道眾多將領都謀反了不成?不然見中軍起火怎麼會不派兵救援?可是就算是其他人不來救,曹洪、夏侯惇也斷然不會無故而做出這樣的事啊!」


  這時候有人領著許楮來到,曹操忙問:「仲康,軍前情況如何?典韋可逃脫?」


  「回主公。」 許楮施禮後道:「子廉將軍帶兵已將張繡四萬人馬圍困起來,元讓將軍攻佔了宛城,我聽小校講主公在大公子營中特來報喜。典韋馬慢隨後就到。」


  聽說取了宛城並已經困住了張繡,曹操緊繃了一夜的神經立時放鬆了下來,臂膀上的箭傷立刻疼痛了起來。撫摩了下手臂,曹操問:「夜間火起之後是什麼人在調兵遣將?」


  許楮道:「末將不知。」


  見問不出什麼情況,曹操心中將此次出征將官盤點一遍,卻實在想不出哪一個有此能力和威望在中軍被襲的情況下可以號令全軍。


  營門外一陣喧嘩,就見穿著怪異鎧甲的典韋跑了進來。曹操大喜緊走兩步道:「吾之惡來果然無恙!」


  典韋見曹操臂膀上滿是鮮血,撲通一聲跪倒磕頭並大哭道:「典韋守護不利,讓主公受傷,典韋該死。」


  「些許小傷,何足掛齒。倒是你阻擋敵兵,可曾有傷?」曹操說著拉起典韋仔細一看是哈哈大笑道:「你這是什麼打扮,活像一個要飯的。我送你的鎧甲怎麼不穿?」


  典韋臉上掛著淚水憨厚地笑道:「夜裡慌亂來不及穿戴鎧甲,身上這件是郭大人讓人給我套上的。」


  曹操疑問:「那個郭大人?」


  典韋道:「郭奉孝大人啊!」


  曹操問:「奉孝何時到了軍中?」


  典韋搖了搖大腦袋道:「郭大人沒來啊!他不是留在許都養病嗎?」


  曹操心中雖然是一連串的問號,但也知道從典韋這個粗人這裡是問不清楚的。不過有了典韋和數千精銳親兵的護衛,當可到軍前去弄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正文_第 三十七 章 運籌帷幄(上)

此刻的曹操已經不是昨天夜裡被人追的走投無路的時仰天長歎:"天要絕曹!"時的樣子了,前有許楮開道,中有曹昂護衛,後有典韋押陣。數千人的隊伍浩浩蕩蕩的朝宛城進發,路途之上有幾個曹兵見有主帥旗號的大軍路過,攔住隊伍喊道:"於禁造反了!於禁造反了!"
  曹操讓幾人過來問話。


  幾個曹兵連滾帶爬的來到曹操馬前說:"於禁造反了!正在讓人大肆殺戮我部。"


  曹操大怒急忙催軍前行,並命人傳令所有將領到宛城集中。許楮與於禁交好,暗使眼色有精明部曲離隊去為於禁報信。


  軍前眾將軍得到曹操將令,紛紛朝宛城而去,惟有於禁不為所動仍在軍前指揮步卒挖溝開渠。來報信的許楮親兵見於禁如此不由的催促道:"青州軍言將軍造反,還請將軍速去主公駕前辯解,也不枉費我家將軍為將軍送信了。"


  於禁搖頭道:"請代我謝過仲康,如今溝渠未竣,若敵兵出寨突圍何以困之?分辯小事,困敵大事。"


  卻說曹操到了宛城,夏侯惇於眾將迎曹操入城至臨時議事廳。曹操見於禁未到就問:"有人報於禁造反,可是實情?"


  曹洪道:"文則與我等昨夜將張繡圍困後就在陣前指揮兵士挖坑直至天明,是哪個造謠文則造反?"


  曹操聽後不再深究,問道:"昨夜,諸公是聽何人號令?"


  眾將道:"我等各行其事,未曾有人傳令。"


  曹操怒道:"好個各行其事!無人居中號令!兒等又行的什麼事?如無人居中號令!兒等怎會先取城池,又兵困張繡,難不成!兒等一個個都是孫武在世不成?"


  眾將看曹操發怒是大眼瞪小眼不知該如何解釋,半晌才有夏侯惇進前道:"十於日前我等不能進見明公,商議後就急書信件回許都想請公達先生、仲德先生、奉孝先生到宛城……到宛城……勸諫明公。"


  曹操聽了不動聲色,卻心知肚明這些人請留守許都的老幾位來勸什麼。


  夏侯惇看了看曹操,又從懷裡取出一物後才繼續說道:"前幾日,奉孝先生派人攜帶數個錦囊到來,每個錦囊都寫有我等的名字,我等都是照此行事。請主公明察。"說把將錦囊雙手奉上,典韋取來送於曹操。


  曹操將寫有夏侯惇名字的錦囊打開一看,裡面有一書信,上書:"主公之事吾已明瞭,我等做臣下的不便為此事出面。但恐張繡有變,元讓見信後,夜間定要做到,馬不去鞍,兵不卸甲,如主公中軍火起,當立即帶兵去取宛城,切記!切記!如若主公問起就將錦囊交於主公便是!"


  其他諸將也紛紛將各自錦囊呈上,曹操逐一觀看,都是交代夜間加強防備和如見中軍有變要如何去做。綜合在一起就是一個詳盡的作戰計劃,重點在於張繡出城駐紮後,在其偷襲之時先攻下宛城,使張繡回救再以重兵壓迫其投營加以圍困。


  曹操越看越是心驚肉跳,如此詳細之計劃竟然是在數百里之外所定。這不能不讓本身就是兵法大家的曹操佩服的五體投地。但是……整個計劃之中偏偏就不見有救援自己的安排!難道……難道……郭奉孝……他竟然想取我性命嗎?


  而帳下眾將細想了各自分工,發覺竟然沒有人是受命去救助主帥的,又見曹操臂膀之上的血跡,一個個不由得冷汗只流!


  郭奉孝頭冠綸巾、手搖羽扇,放蕩不羈的樣子出現在曹操的腦海之中。


  不會的!斷然不會的!從自己在陳留與他相識到呂布襲兗州時相知,可以說是歷經風雨。自己幾次遇險都是為他所救!從起兵討董失利到現在能擁有一州之地並挾天子以令諸侯,郭嘉可以在其中出謀劃策可以說是居功至偉。可是他若不是要取自己的性命,又怎會在如此詳盡的計劃之中偏偏就命人救援中軍呢?難道是一時疏忽?不對!絕無可能!


  一時內曹操大汗淋漓。


  魏延見曹操果然如同我另外給他的信中所交代的樣子--滿臉是汗,知道時機已到就上前施禮後道:"主公,我家先生有一信讓我轉交主公!"東漢時期和其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內,門閥制度橫行。所以魏延現在雖出仕曹操手下為將,但仍以郭家門生自居。


  這次曹操不等典韋轉呈,自己躍過几案一把就魏延手上的信搶了過來,撤爛漆封用力抖開絹布觀看。


  "主公此刻定然在惱怒於嘉,然嘉有一言要問主公。淮南有袁術;江東有孫策、冀州有袁紹、徐州有呂布、荊襄有劉表、益州有劉璋、漢中有張魯、西涼有韓遂馬騰,九洲之外尚有廣闊天地,如此天下未定,主公大業未就之時,主公為一女子不見諸將、不顧軍情是為如何?讓手下文臣武將做和感想?如吾等爭相效仿主公又該如何?張繡投而又反,又是為何故?"


  看到這裡曹操的眼睛被汗水所浸,抬手擦拭了一把又繼續往下看。


  "張繡現今被困城外,已是走投無路了。是殺是招請主公定奪,然嘉以為張繡之反為主公所起,殺之不妥招撫為上。至於如何處置於嘉,主公若認為嘉之所作所為並無不妥,就請於回兵之時系一紅綢於主旗之上。若嘉在主公還都之時不見紅綢,會自裁於家中,如此一來主公就不必承擔擅殺臣下之罵名。"


  曹操反覆看了多遍,不見我給他的信中有一字是為自己開脫的。但是曹操怎麼也不會相信我沒有安排,左思右想了半天不明就裡,抬眼環視眾人,當目光落在典韋身上怪模怪樣的盔甲之上後立即手指典韋問道:"你先前所言,這副鎧甲是奉孝讓人給你的?"


  典韋點頭稱是。


  曹操有問:"你也有錦囊和信嗎?"


  典韋搖頭說:"我斗大字不識幾個,從來就沒人給我寫過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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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9 22:01:27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 三十七 章 運籌帷幄(下)

  曹操又問:「昨夜你是如何脫險,細細講來!」

  典韋晃著大腦袋就把自己去賈詡那裡喝酒,而後被人用水澆醒等事情含含糊糊的大致說了一遍。


  聽到典韋兵器被盜,曹操眉頭大皺。


  曹昂一頭霧水的近前說道:「父親,典都尉有何不妥?」


  曹操腦子裡閃爍出一道亮光,抓住兒子的手問:「子修,出兵後我曾問你為何出必雙馬,你說待回許都之時再告於為父。我來問你,是何人讓你如此!速速講來,不可隱瞞!」


  曹昂見父親神情激動,不敢再瞞,隨說道:「孩兒求奉孝叔叔收為弟子,奉孝叔叔說……」


  曹操追問:「說什麼?」


  曹昂道:「奉孝叔叔說孩兒若能在出征之時,做到凡夜間出行必騎雙馬,那麼就在回許都之後收下孩兒。」


  曹操深吸了一口氣,回想昨夜:典韋擋住敵兵使自己能從後寨騎馬而出,當自己的戰馬中箭倒地,兒子又騎雙馬而至救了自己逃脫。若是曹昂只騎了一馬而來,估計自己父子定有一人要死在河邊!


  思即至此,曹操由不得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如果這一切都在郭奉孝的算計之內,那麼就是說早在未出兵之前郭嘉就已知道自己有此兵難!並在幾個月前就為自己設置好了退路了!


  可能嗎?


  這等算計!


  這等謀略!


  這等膽識!


  還算是人嗎?


  可他不是人又是什麼?


  「好一個鬼才!好一個浪子!好一個郭奉孝!」曹操冷冷一笑道:「來人那!將魏延及郭嘉在軍中部曲全部看押起來!」


  魏延心中叫苦,被人捆綁而下。


  曹操回身坐到中軍帥案之後說:「從即日起,前軍諸事不必在通告許都,凡膽敢私於信件回許都者,以謀反之罪殺無赦免!」


  眾將駭然失色!但看到曹操面色不善,一個個都只能三緘其口,不敢多言。


  有人來報,於禁進見。和於禁交好的幾個將官都暗道: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主公氣頭上來,你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當然也有人暗自拍手稱快。


  曹操看了看滿身塵土的於禁問:「文則何故殺戮青州士卒?」


  於禁道:「青州士卒,趁亂搶劫鄉里,大失民望,某故殺之。」


  曹操又問:「聞吾之令因何不立即來見?」


  於禁回道:「溝渠未竣,恐敵兵出寨突圍不能困之。」


  曹操點頭道:「文則任謗任勞,可媲美古之名將!賞金器一副,待回都後上奏天子表封為益壽亭侯。」


  見曹操不但未罰於禁反而大加封賞,眾將官剛想鬆口氣。就聽到曹操一拍桌案道:「夏侯惇治軍不嚴,由將軍降為校尉。其餘人等未督造完溝渠就擅離職守各降一級!」


  下面的十幾個將官都傻了眼了,我們可是收到將令才急匆匆的趕來的。而沒有挖溝任務幾個將領也不敢分辨。明擺著呢,主公這是因為夜裡無人前去救援拿他們出氣嗎!降一級就降一級吧!反正是大家都降了,誰的權利也沒少一丁點。可是主公把軍前的將領都降了,那麼這次事件的總指揮——司空祭酒郭大人估計受的處罰不會輕了。難怪要下令,不讓再向許都通報軍情,也不允許有私人書信往來。看來是怕郭大人得信跑了,主公這次是鐵了心要治他的罪了。有心上前為郭大人出言開脫,但此事透著怪異,讓人實在無法張嘴。


  宣佈完對眾人的處罰,看了看下面是一片冷寂,曹操哼了一聲說:「還不去各行其事?」


  議事廳內的眾人不知道曹操的話是正話還是反話,沒一個敢動的。


  曹操道:「都愣在這裡幹嗎?溝渠都挖完了嗎?跑了張繡兒等提頭來見!」說完拂袖而去。


  眾將官這才呼呼啦啦的各回各的軍中指揮圍困張繡之事。


  三日後張繡營中無水無糧之時,有曹操使者求見說:「此次將軍投而復反,罪不在將軍,只要將軍能再次率眾歸來,不但不會降罪於將軍,還要表奏天子追諡張濟為定西侯。」


  張繡問賈詡,賈詡點頭稱善。


  張繡自縛雙臂出營,曹操親自為其鬆去繩索攜手入宛城。曹營諸將帶領著手下兵士繼續開溝挖地,讓賈詡甚是疑惑,於酒席宴間他問曹操道:「我等已歸降明公,大軍何故仍在撅溝?」


  曹操沒好氣的道:「那些小坑是為了松土翻地種糧,溝渠是為了引水澆灌田地。」其實還有一點,曹操沒好意思說。這些溝渠還有個作用,就是在上面修建橋樑連接道路後可以設卡收養路費。宛城為貫穿兗州與荊襄之咽喉要地,往來客商必要從此處經過,修條路連接此地與許都不但能為以後攻伐劉表做準備,還可以收取大筆的過路費。何況十七萬曹軍與張繡手下幾萬人加在一起二十多萬個免費勞力不用白不用,這叫整合人力資源。


  賈詡大為驚訝,雖然現在正是春耕已過,但搶種糧食到了秋後還是能有不小的收穫。何況是在利用圍困敵軍的時候,讓大軍藉機開荒種田施行軍墾,實在是聞所未聞。讓他不得不佩服的說道:「明公之謀,文和自愧不如。」


  曹操說道:「此策非我之謀,乃是郭奉孝所為。」


  賈詡道:「可是穎川浪子郭嘉?」我暈!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曹操點了個頭。


  環視左右,一干人等都認識,賈詡問:「怎麼不見其人?」


  曹操不自然的說了句:「病了……留在許都養著呢!」


  『病了……養著!』還從未聽說有主上如此說臣下的,賈詡見曹操面色不善不便再問,但還是忍不住心中的疑問道:「有一事在吾之腹中不吐不快,請問明公,那夜是何人主事取了宛城,又困我等於營中?」


  此言一出,眾將一片嘩然。紛紛暗道:這傢伙怎麼那壺不開,提那壺啊!


  賈詡見眾人如此反應不由得心中暗想:想是那人不是已被曹操梟首,就是已經降罪免職。


  曹操見賈詡面露得意之色早已猜透其心思,也不正面做答,而是問道:「文和如此關心主事之人,是為何故?」


  賈詡半晌無語,反倒是張繡多嘴道:「文和先生與上天做賭,如此人不被明公降罪而平安無事的話,就甘願入其門下為奴。」


  聽了張繡的話,軍中眾將都兩眼圓睜怒視賈詡。這傢伙什麼意思?我們這裡著急上火,想辦法要給許都送信讓奉孝早做打算,你在那邊還與天打賭,與天打賭你贏什麼?這不是等著看笑話嗎!


  惟有曹操抬手撫摩了一下臂膀上的箭傷後說道:「那夜一切調度均是郭奉孝於許都所為!他在幾日前書於軍中將領,讓他們按信中交代……各行其事!」說最後四的字的時候曹營諸將被曹操用目光掃視了一遍,諸將不寒而慄。


  賈詡差點一頭栽倒於地,他忘形的驚呼道:「他……他竟然能以幾封書信,在許都運籌帷幄,而決勝於宛城?」


  曹操瞇著眼道:「南陽之事已了,文和與某一同回許都如何?」


  這話大家都聽的明白,那就是想收其在帳下效力。在曹操第一次見到賈詡的時候就曾有招攬之意,但被賈詡婉言拒絕了。這次曹操再次提出讓賈詡頗為心動,而且也很想去見一見浪子郭嘉。


  許都城內,我正在院落之中躺在搖椅之上享受著春風撫面的愜意,如果沒有荀彧與程昱像兩個籠中之虎一樣圍著我打轉的話,就更好了。這次之所以要冒險大幅度干預歷史,將本來應該逃走的張繡困起來,是為了讓曹營眾將對我產生一種崇拜心理,而曹操也一定能有「天要曹成事,故賜奉孝於某!」的想法。


  我是在為以後著手準備啊!


  這裡面牽扯是很廣的,幾年前討伐徐州的時候因為九江太守邊讓出兵去協助陶謙讓,被曹操滅了門。而後在清理兗州舊勢力的時候也是大肆殺戮,尤其是原兗州治中萬潛的死更是大大刺激了當地豪門大族(士族)的神經。而曹操的唯才是用的政策更是對士族的特權——舉孝廉制度產生了重大的衝擊。


  再有就是曹操出身並不好,是士族人眼中的「贅閹遺丑」。所以在挾天子以令諸侯之前,支持曹操的除了曹操自己家的曹氏一族,士族之中實際上只有與曹氏多有姻親關係與夏侯一族。把曹操手下挨個數一遍,大部分都是所謂的寒門子弟,尤其是典韋更是徹頭徹尾的流氓無產者(說他是打死過人的流氓惡霸一點都不過)。


  這些支持曹操的寒門,從曹操那裡得到了很多的權力與地位使得寒門在實力上有所增強,但和正統的士族相比還是難以項背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啊!尤其是後備人才的儲備以及影響力上,更是沒辦法比擬的。就拿荀彧背後的荀氏一族來說,目前荀氏的大部分人財物都在袁紹處效力,但荀彧與荀悠卻在曹操這裡擔當重任。張飛一生跟著劉備和曹操作對,卻又是曹操的主要支持者夏侯一族的女婿,算起來是夏侯惇還是張飛的便宜大舅子。諸葛氏一族的三兄弟更是分在三處為各自君主效命,其中除了理念與機遇不同外,很大程度上不能不說是為了家族傳承多留後路。各大豪門之間經過了數代的姻親相互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牽一髮而動全身。


  目前在曹操陣營中數得上臣子,寒門勢力與士族勢力基本上還是平衡的,甚至在某一階段還佔了上峰。但隨著地盤的擴大,將有更多的豪門參與進來。那麼這種暫時的平衡就會被打破,寒門士子一定會再次失去朝堂之上的權位。而為了取得更大的權力和利益,這些豪門必然會形成一種政治與經濟上的聯盟對曹操的固有勢力進行潛移默化的打壓。曹操在的時候還可以威懾這些後來加入的豪門,但隨著曹操以及大批寒門老臣的亡故,曹魏的根基就鬆動了,這就是後來舊有士族的代表司馬氏替代曹氏的根本原因,而即便是沒有了司馬氏也會有這個氏,那個氏挺身而出對抗曹氏的。


  舊有豪門為什麼一定要反抗並聯合推翻曹魏呢?


  最關鍵的一點就是,曹操本身一個改革家,他是當時地主階層內部少有的看到了潛在危機的人。所以他不自覺的開始了為維護地主階級統治進行努力,對以前的政權模式嘗試性的進行了改革,這種改變必然觸動了舊勢力的利益。舊勢力在不能容忍的情況下就要反撲,兗州的殺戮其實就是對舊勢力反撲的一種血腥的真壓。兗州的舊勢力因為在真壓黃巾起義時被大量的消耗掉了,所以這次反撲在寒門士子堅定的支持下很快的被平定了。


  但曹操的改革是不徹底的和不自覺的,不但不曾否定世家大族素所強調的德行標準,而且很重視對世家大族的爭取。這就是後來曹魏拋棄唯才是用的政策,而用九品中正制的原因。九品中正制做為鞏固士族力量的有力工具造成後來的「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勢族」。


  我現在首先要做的並不是幫助曹操打這個、打那個,而是要設法保持寒門在曹操陣營中的優勢,兗州公塾就是我為保持這種優勢所布下的一個重要棋子。目前兗州各級官員中寒門士子所佔的比例是很大的,培育好他們的下一代就為十年、二十年以後的較量打下了堅實的基礎。但僅僅這樣是不夠的,上層結構是被下層經濟基礎所決定的,所以必須提高寒門士子的經濟實力。有錢好辦事嗎!


  這幾年中粗淺的手工業加工與經商取的利潤,已經超過或即將超過農田的收入成為曹操陣營中各個家族特別是寒門出身官員的第一收入。兼併土地已經不再是各個家族的代表——各級官員們的任務了,這就暫時避免了和以土地為基礎的豪門的正面衝突。


  軍屯和民屯的推行和廣泛的種植稻穀,以及大量的手工作坊的出現使得農民除了農桑還有了新的謀生之道,也變相的壓制了豪門大族憑借手中田地吸取大量百姓為佃客的局面,使得舊有的地主豪門與從寒門轉變過來的以工業和商業為基礎新興豪門產生了此消彼長的效果。


  而為了能在今後的對抗中取得優勢,我趁曹操不在的時候遊說於各寒門之間,希望得到他們的支持進行一個新的嘗試,目前已經準備完畢就等曹操回來就可以實施了。


  見不得我逍遙的程昱手縷海下美髯走到我面前說道:「明公在南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已經數日不見軍報了。」


  荀彧也跟過來道:「這幾天派出的信使也不見回轉,難道是前方有變嗎?」


  你們煩不煩啊!這幾天每次見到我都是這兩句話!我瞇縫著眼臃懶的說了句:「世間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荀彧聽了後除了瞪我一眼倒沒什麼過激反應,可程老頭聽了是抬腳就踢,把我嚇的連忙從搖椅上蹦了起來。好傢伙,這老頭雖然名為文士但實際上卻孔武有力,他的腿在以前圍剿黃巾起義的時候可是踢死過人的,我這小身板可經受不起他這一腳。


  「都是你這浪子!」程老頭好大的火氣,指著我的鼻子說道:「出征南陽之時,你說你有病,非要留在許都吃閒飯。前不久,元讓將軍他們來信說明公……說明公……那個什麼了!讓我們去一個勸解一下,你不去就算了,還死活攔著我們也不讓去!說什麼山人自有妙計!拿出來十幾個破袋子把信使給糊弄走了。這到好,一去就再無音訓了!」


  我暈!什麼叫破袋子?那可是多少年以後被世人推崇萬分的智慧地象徵——錦囊妙計啊!


  整個曹營之中也就這老頭仗著年紀比我大,鬍子比我長,還在名義上當過我的老師,對我這麼直眉愣眼的。哎……他還真像我前生軍醫院裡的老院長。被他教訓幾句,還真舒服,有種回到前生的感覺。


  不過舒服歸舒服,嘴上可不能軟,我回道:「我那裡吃閒飯了!可憐我一身是病,還要忙的頭暈眼花的為你們各個家族謀劃著賺錢!再說了,主公不派人通報,自有主公的道理,關我什麼事?先說好了,我二兒子馬上就要滿月了,你要是再吵,他的名字我就自己起了。」老大的名字郭奕就是他起的,說什麼以後要隨他學弈棋之術。連我都下不過的臭棋簍子還想教我兒子!


  老頭子跳著腳道:「你敢!看老夫不把你的房子給拆了!」


  院外急匆匆走進一人,卻是荀彧之侄荀悠,他走到近前說道:「主公凱旋而回,前軍已到許都城外,讓我們速去迎接。」


  兵臨城下啊!看來是來者不善啊!我抓住荀悠問:「你可親眼所見?」


  荀悠道:「是有傳令官告之,還不曾前去。」


  程昱看我還問三問四的一把拉起我就往外走,邊走邊說:「問那麼多幹嗎?還是快去迎接明公吧!」


  越是接近城門,我的心越是不爭氣的撲通、撲通亂跳。


  我為曹操回兵設計了兩種方案:一、全軍旌旗之上都繫了紅巾;二、全軍沒張一面旗子,當曹操見到我時,大手一揮全軍亮旗子,當然旗子上還是都繫了紅巾。


  無論曹操用的是那一種我都會感動的心潮澎湃、熱血沸騰、熱淚盈眶,熱……我邊走邊想:我來了!快讓我感動吧!這個紅絲帶的故事一定能讓無數後人心曠神怡!


  來到城門我催馬搶了幾步跑到前面一看……


  我暈!外面沒人!回身問:「主公何在?」


  荀悠道:「應該在五里以外,對了!主公有命,為防郭嘉逃逸,特命將你綁縛而去!」言罷一擺手,幾個兵士一擁而上將我很『溫柔』的用東西捆綁了起來。


  我暈!出了什麼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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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9 22:02:07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 三十八 章 君臣夜話

  被丟進一輛牛車的我忍不住唉聲歎氣,心道:「曹操一定很生氣!後果一定很嚴重!哎……機關算盡太聰明,反算了卿卿性命!可是到底是哪裡出錯了呢?不應該啊!我到底漏了什麼?該死的魏延也不說送個信過來!」

  「難道是曹昂死了?有可能!夜間一著急,他匆忙出行只騎了一匹馬。可是即便是曹昂死了也不能怪我啊!誰讓你把兒子弄到外面紮營的!要麼就是張繡跑了?也不對啊!就算是張繡跑了也不會為難我啊!何況按我的算計,只要賈詡在張繡身邊……啊呀!賈詡!」


  我掙扎從車上坐了起來,冷汗濕透了衣服,「我知道我漏了什麼!那就是漏了有毒士之稱的賈詡、賈文和!」


  「聞長安中議欲盡誅涼州人,而諸君棄眾單行,即一亭長能束君矣。不如率眾而西,所在收兵,以攻長安,為董公報仇,幸而事濟,奉國家以征天下,若不濟,走未後也。」東漢的滅亡與三國鼎立局面的出現在很大原因就在於賈詡的這一句話。


  如果說郭嘉是公認的說誰死誰就死、說誰敗誰就敗地烏鴉嘴的話,那麼賈詡就是在纍纍屍骨上盤旋地不祥的貓頭鷹。


  歷史上的賈詡眼光毒辣,每每行事都擊中他人要害,所獻之策會使對手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他跟隨張繡後在選擇歸順曹操的時機上把握之巧妙,讓人不能不佩服。第一次曹操招攬他時,他說不忍棄言聽計從的張繡而去。而後跟著張繡降而復叛,叛而復降,最後在曹操最恐懼他的時候毫不猶豫地歸順。終於奠定了在曹營中的特殊位置與殊榮。


  我悔恨的緊咬牙關,若是沒有賈詡在裡面搗亂才叫出鬼了。


  車停了下來,外面很靜,靜的我可以聽到遠處戰馬的嘶鳴之聲。有人高聲喊到:「去稟告主公!郭嘉帶到!」


  不一刻就聽到外面一陣喧鬧像是有很多人走來,有人把我從車廂之中攙扶而出。我抬眼觀瞧,就見曹操帶領眾位將領站在車前,在曹操身後一面書有『曹』字的旌旗隨風飄擺。


  令人失望的是——旌旗之上空無一物!


  眼前所見讓我心裡是凹涼、凹涼的。但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能滅了自己銳氣,做了幾個深呼吸調整了下心態。我從容走到曹操近前不卑不亢的說道:「主公凱旋而歸可喜可賀,郭嘉不能施禮還請主公恕罪!」


  曹操也不多言,抬手拔出佩劍就走到我面前,在我一愣神的時候劍鋒已經放到了我的脖子上面。


  當時那把劍離我的喉嚨只有0.01公分,但是四分之一炷香之後,那把劍的女主人將會徹底地愛上我,因為我決定說一個謊話。雖然本人生平說過無數的謊話,但是這一個我認為是最完美的……


  不知道怎麼會事,在這時候竟然突然想起了《大話西遊》裡的這段旁白,可是我不是至尊寶!曹操也不可能是紫霞仙子!那麼肉麻的話我更是說不出口!


  想著想著我笑了起來,那是發自內心微笑!都說發自內心地真誠的微笑是能會傳染的。


  手持利劍的曹操笑了起來,眾位將軍也笑了起來,就連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的荀彧與程昱也笑了起來。


  曹操手起劍落——當然不是砍我的腦袋,而是將綁縛我的東西割斷,而後他伏身將斷落之物揀起。


  我的眼睛潮濕了,那斷落的東西不是旁物,卻是一紅綢。


  曹操手執紅綢走到旌旗之下繫於旗上。掌旗官立旗於地,紅綢隨風而動。


  曹操大笑道:「吾遍尋軍中不得紅綢,又恐奉孝不見約定之物出事,只好讓奉孝自己帶了前來了!」


  要是相信了你的話我就不姓郭!這分明是在進行報復嗎!但我還是很感動!也讓我失去了剛才的從容,我深施一禮道:「多謝主公不罪。」


  曹操用力拍著我的肩膀道:「奉孝之謀神鬼莫測,乃上天賜於孟德成就霸業之人!怎會怪罪?不過諸將都受你牽連全被降級了,你還是去好生安慰一番吧!」言罷哈哈大笑率先朝許都而去。


  此時有一人走過來對我施禮道:「見過家主!」


  這是誰啊?我和你很熟嗎?我疑惑的問道:「不知先生是那位?為何自稱門下?」


  那人道:「吾只是一與天做賭而輸之人!」說完也不解釋轉身就走。


  曹昂跑到我面前低聲說:「奉孝叔叔,那人是賈詡,綁縛您出城是他出的主意。」


  我就知道!


  夏侯惇、曹洪等一干將領把我圍住埋怨道:「奉孝先生連累我等有功而受罰,該當如何?」


  我知道他們是什麼意思,擺手道:「罰你們的是主公,不關我的事情。不過嗎……三日後我將收大公子子修為弟子,想喝酒的就到我家裡去好了。」


  眾人一片歡呼雀躍追上曹操,簇擁著去朝見天子表奏南陽已然平定。


  當夜我很自覺的送上門去給曹操問話。曹操在花園中的雅舍內設酒席款待,只有曹昂一人坐陪。


  曹操命左右從人離去後說:「奉孝啊!本不想問,但不問不快!你是如何預料宛城之事的?」


  這種事情怎麼說的清楚?我只是含糊的說道:「回主公!嘉只是見了軍前將領的來信,推測而知。」


  曹操又道:「那奉孝讓子修騎雙馬又是何故?」


  我歪著頭說:「那只是嘉隨口之語,沒想到卻有助於主公,可見主公洪福齊天。」


  見我把事情推的一乾二淨,曹操微笑著為我添酒後說:「奉孝可知當日我曾有殺汝之意!」


  我也笑道:「知為不知,不知為知,知與不知盡在吾心,主公說嘉是知還是不知?」


  二人相視一起哈哈大笑。


  放下酒盞曹操道:「南陽依然平定,歸途之中賈詡獻策言說,兗、豫二州四面受敵,需先弱後強,各個擊破。建議先征討徐州呂布,奉孝以為如何?」


  眼光夠毒辣!他說的不錯我們現在是北袁紹、東有呂布、南有袁術、劉表,西有張楊。從各方實力上看打呂布確實是最好的選擇,一來呂布根基不穩、二來徐州富庶,在攻伐中求壯大,以戰養戰也和我的擴張之策有異曲同工之妙。這個不甘寂寞的賈詡已經開始迫不及待的開始顯露自己的才華了!


  不過即使你再有能力又怎麼能和我這個知曉歷史的人相比呢?看來需要我再顯神通了!直接攻擊他的策略等於打自己的嘴巴子,所以只能迂迴了。


  假做沉思片刻後我沒有正面做答,而是說道:「主公挾天子以令諸侯,使得在大義在手。然若有人公然自立稱帝,其他諸侯紛紛也效仿,不知主公何以為之?」


  「啊!」曹操驚問:「是何人敢冒天下只大不韙,做出這等事?」


  我自顧自的繼續說道:「若有人自立稱帝,而主公又在與其他諸侯作戰,那麼主公還有沒有多餘的兵力去討伐逆賊?若主公不發兵討賊還自顧攻打徐州,那麼其他諸侯又會不會擔心主公消滅了呂布後,把他們當作下一個目標,從而不聽叢主公討賊的號令或者乾脆響應了逆賊呢?如此一來主公挾天子以令諸侯不是就沒有了意義了嗎?而且不但沒有益處,許都還會成為逆賊必攻之地。使得主公的大益變為大害!」


  曹操道:「奉孝快說是那個要做此事?」


  我道:「主公以為眾多諸侯中有誰可能行此事呢?」


  「現今以佔有四州之地的袁紹勢最大,手下文臣武將多有俊傑,帶甲之士號稱百萬。」曹操手指北地道:「可是袁紹?」


  「雖不中也相去不遠。」 我慢慢的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袁術、袁公路!」。


  曹操大驚道:「袁公路會做出此等愚魯之事?」


  「主公不信乎?」


  曹操將信將疑的問道:「公路自與其兄交戰以來每每失利,更被我們與劉表聯軍從南陽趕到了淮南揚州,以他的實力自立稱帝是自取死路。他怎會如此不明天時而妄自稱帝呢?」


  我道:「自袁術到了揚州後有孫堅之子孫策以玉璽為質借兵渡江,袁術得玉璽以為得天時,此乃一因。」


  曹操道:「有一必有二,速速講來。」


  我說:「孫策借兵渡江後得俊傑襄助,江東六郡八十一州已經快要盡入其手了。袁術自認有恩於孫策並以為孫策仍是其帳下將官,空自竊喜孫策得江東六郡是他袁術得江東六郡,做言:『使有子如孫郎,夫復何恨!』有了依托長江天塹的六郡與背靠長江的淮南,使得袁術自以為進退有據,得了地利。此乃二因。」


  「有了天時、地利後,為謀求人和袁術就將目光投向了其兄袁紹。袁術與袁紹兄弟相爭起因在嫡出庶出之爭,袁術竊以為這只是家事,如有外敵,兄弟定會同心對外。故稱帝后,他自己就成了名正言順的袁氏家主了,而袁紹會因成了皇室,且是皇兄就會響應於他。袁紹一旦響應於他,那袁氏一族的門生故吏也必從之,如此南有江東六郡,中有淮南,北有袁紹的四州之地,天下大半在握。天時、地利、人和具占,其才會做出此等愚蠢之事。」


  「奉孝所言有理!」聽的不住地點頭的曹操問:「只是如袁術稱帝,袁紹會是什麼態度?」


  我笑道:「主公知本初甚深,他可是願為公路之下之人?」


  袁紹與袁術兄弟之間的恩怨曹操是很清楚的。


  曹操見狀後已知我意,不再商談政事推杯換盞起來。才一會的功夫曹操面有醉意,我見時間也不早了就想告辭,被曹操攔住道:「奉孝休走,今晚你我同醉。」


  什麼意思?如此好興致?但他誰叫他是主公呢!喝就喝吧!這種純糧食釀造的低度酒就是喝多了也不上頭的。


  又喝了不少後,一旁的曹昂大打哈欠,曹操醉眼朦朧的讓他去就寢。曹昂告罪而去後曹操與我對飲直至深夜,把我喝的迷迷糊糊連何時睡著了都不知道。


  恍惚中耳邊有人低語道:「奉孝……奉孝……。」


  誰這麼討厭啊!不知道打擾人睡覺很不道德嗎?難道是兒子又來調皮了?我含糊的哼了一聲後說道:「不要搗亂!」


  月光透過青紗從敞開的窗戶照了進來,投射在正呼呼大睡地我的身上,也投射在伏在我耳邊的曹操身上。曹操此時是半點醉意也無,他見我應了一聲便翻身繼續鼾聲大做後,點了點頭輕輕推了推我低聲道:「奉孝……為何要投效曹操?」


  我不耐煩的回道:「我愛投效誰就投效誰!你咬我!」


  曹操有些發蒙,又問:「奉孝可想當皇帝?」


  揮了揮手我說:「當皇帝有什麼好的?太累!白給都不幹!」


  曹孟德不死心的追問道:「奉孝平生夙願是什麼?」


  我打了個哈欠道:「幫主公統一北方,進而平定天下,而後攻掠五胡,東渡日本行三光之策。然後找個好地方去過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的幸福生活!呵呵!爽!」


  一個爽字讓曹操思索了半天才繼續問道:「曹孟德能當皇帝嗎?」


  迷迷糊糊中聽到這個問題我差點失聲笑出來。在宴席之時我曾借入廁的時候,細細的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結果發現四周近處雖然無人,但是在遠處有許多手持火把的兵士將這裡圍了個水洩不通。那時我就知道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的就過去了,而後見曹操不停的勸酒就知道他想讓我來個酒後吐真言!


  在清楚了曹操的意圖後我是七分真醉、三分假醉,努力讓自己保持一絲清醒。可沒想到曹操如此沉的住氣,竟然等我徹底放鬆睡了過去後才叫醒我問話。一個醉酒的人躺倒睡覺後,恍惚之中幾乎是有問必答的,這一招比讓人連續幾天不睡覺在問話的手法毫不遜色。


  曹操推醒我後,我所回答前兩句話,還真的就是恍惚中自己的心裡話。當曹操問我是不是當皇帝的時候,我未經思索脫口而出「當皇帝有什麼好的?太累!白給都不幹!」,當說完這句話後我就清醒了,心裡是咯噔一聲。暗自慶幸我真的從來就沒想多要當皇帝這件事,不然這一句話要是說錯了,那百之百會要了我的小命的。


  但清醒是清醒了,可是曹操問我的第四個問題實在不好回答!經過這次宛城之戰後曹操一定是以為自己是天命所歸之人,而我這個能預知未來之人就是受天之命前來輔佐他的人。我要是說能,怕是北方一統一曹操就急不可耐要登基做皇帝了,這與我的初衷相去太遠。但要是我說不能的話,又與我的所作所為不相符。


  一時不知說什麼好,我只要裝做不耐煩的樣子翻了個身不於理睬。


  曹操起身依門而立自言自語道:「當日幸好奉孝不在宛城,否則早已人頭落地了!」


  聽了這話,讓我差點跳起來。


  「後來靜心一想,若是奉孝要取我性命,只要讓十幾部曲埋伏於汜水岸邊,我父子二人定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死於當場。但奉孝此番種種舉動太過匪夷所思,讓人不能不驚。我便問天而卜,若汝是上天賜曹成大業者就入夢告知,當夜吾剛入夢鄉就見奉孝於汜水岸邊手執小鼎送於吾手,吾大呼汝名,卻見奉孝乘風飄然而去!」


  我心中暗道:幸好你是以夢占卜,不然我這次就真的玩完了!心理學在解釋做夢是因為人日有所思,所以夜才有所夢。上半夜的夢境多與當日或者近事記憶相關;下半夜的夢境多與遠事記憶有關;黎明前的夢,多不著邊際,知覺成分偏多。精神分析的鼻祖弗洛伊德給夢下了定義:夢是無意識慾望的發洩與滿足。所以當夜我出現在曹操的夢境裡是一種很正常的現象,而曹操潛意識裡的慾望在夢中也顯然得到了滿足。


  「驚醒後吾感謝蒼天有靈,然仍不能釋懷,就聽賈詡之策綁縛奉孝見吾,若是奉孝心有愧疚或驚慌失措或出言辯解,若無他謀面對利刃就會笑吾不能識人。果然,奉孝以笑待吾!」


  我暗罵:好你個賈詡,計策夠毒辣,若不是我突然想到了那段電影裡的旁白真的就被你害死了!不過曹操也真沒有辜負後人對他的評價——多疑啊!算上今天晚上這個酒後吐真言,我已經連過三關了,您可不要再搞其他花樣了!


  還好曹操說完這些話後回到臥榻邊為我蓋上一條被子後就走了。


  我沒敢起身,惟恐曹操去而復返。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就聽到窗外金雞報曉,這時候我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開始反思近一段的所作所為。


  兗州一戰趕走了呂布,使得本來應該長達一年的戰鬥在三個月內就結束了。而後在我的引導下,兗州的總體實力要比歷史上強了很多,特別是屯田的提前出現使得糧食儲備足夠目前的二十萬大軍連續三年的征戰之需。天子的到來使得曹操登上了一個奢望了很久的權力高峰,而我也因為事情的順利發展產生了一種一切盡在掌握中的驕傲心理。為了能加重自己在曹操心目中的地位,我輕率的再次干預了歷史的發展,使得本應在官渡之戰時才投效曹操的賈詡來到了許都。但我還是過低的估計了一個君主所容忍手下妄為的底線,這次雖然幾番巧合讓我順利過了曹操這一關,但將自己的命運寄托在巧合上不是我的作風。


  之所以選擇了曹操是因為在我看來,曹魏是曹操、劉備和江東孫氏這三方勢力中能夠最快結束這個亂世的。本來袁紹應該勉強算一個,可惜他絕對不能像曹操和劉備那樣能夠聽取下屬正確意見的人。而劉備受身份所累,根本不可能去改變東漢的陳規陋習,他是皇叔,要做的是維護漢王朝所有東西,那怕知道是錯的也必須要堅定的去維護。


  若是我自立山頭,不是我妄自菲薄,想統一天下根本不切實際。更不要說在我的有生之年掃滅五胡東平日本了。在東漢末年這個主選臣、臣也擇主的時代裡。門第身份就如同前生的大學文憑一樣,雖然不一定是真正實力的體現,但沒有了它還真的就寸步難行。劉備的文憑是大漢皇叔、袁紹的文憑是四世三公、孫氏的文憑稍微次點最多是個專升本,但也是長沙太守、烏程侯起家,但就因為文憑次了點在江東每每被士族門閥左右;曹操的呢?曹操的父親是從夏侯氏過繼到曹家的,而夏侯氏則是漢朝開國元勳夏侯嬰的後人。


  我現在已經是快三十的人了,在這個缺乏醫療的時代裡不知道還能再活多久,所以必須要在二十年之內實現掃滅五胡的計劃。為了這個目標,這次冒險還算是值得的,但今後再也不能這樣急功近利了。在曹操這個蓋世奸雄手下,一定要謹慎再謹慎。


  從曹操剛才的自言自語中,我聽的出來,他還沒有對我徹底的放心,今後一定要小心再小心。還好曹昂還活著,等他拜師後我就要暫時以退為進在家中專心調教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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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 39 章 家中授徒

「民眾的支持與有道無道是沒有任何關係的!」我耐著性子解釋道:「要獲得民眾支持其實很簡單,能讓他們有糧吃,有衣穿,有少許的錢能買些奢侈之物,並能保護他們的財物、女人、孩子不被其他人掠奪,大多數的民眾就會感到治理他們的君主是個好君主,而後再找一個既響亮又充滿誘惑力的口號進行號召,民眾自然就支持你了。」
  我狠狠的敲打著他的腦袋說:「我再強調一次!道義是永遠站在勝利者的一邊!不要相信什麼天命所歸,什麼大義為先的屁話!所謂的天命所歸只不過是勝利者為自己披上的一件華麗而又虛偽的外衣!天命和道義這兩個東西是最……最……最勢利的小人!只要你能夠取得一個勝利接著一個勝利的成果,天命和道義就會在你的身邊時刻伴隨在左右,可你要是一但失敗接著一個失敗直到血本無歸地步的話,你就會發現所謂的天命和道義早就偷偷的遠你而去,轉投到你的敵人的懷抱裡去撒嬌了!無道和違背天命是失敗者必定要背負的枷鎖!記住!只要能讓百姓有飯吃,有衣穿,有安全感他們就會支持你的!」


  曹昂道:「這樣就能獲得所有人的支持嗎?」


  我搖頭道:「錯……錯……錯!做為一個君主是千萬不能有獲得所有人支持的想法,也不要有獲得一時的支持後就會永遠得到支持的想法。今天的支持者可能就是明天的反對者,人的慾望是無止境的,一個人在飢餓的時候會以吃到稻穀為最高目標,但有了稻穀後他就會有要吃肉的想法。而且總會有一些人會拋棄所有的禮教、道德、法律的束縛,為自己謀取更多的東西,這些人只會為自己打算,全然不故他人的死活。這個時候就要懂得拉攏大多數人,孤立少部分人,必要時刻更是要知道如何犧牲少部分人的利益來滿足大多數人的慾望。」


  曹昂道:「這幾日我在和商人的交談中得知,很多地方的千萬百姓缺糧食衣物,但卻無錢購買。無錢購買糧食衣物千萬百姓與有糧食的人比起來是不是就是大多數人,那麼是不是要犧牲有糧食人的利益,將糧食分給無錢購買糧食的人呢?」


  我大笑道:「問的好!但你並沒有理解犧牲的本意,子修口中的無錢購買糧食的人恐怕並不是兗州的子民吧?」


  曹昂道:「是的!」


  我嚴肅的說道:「你要切記,千萬不要犧牲下屬民眾的利益去滿足外人的慾望,這樣不但傷了自己還壯大了潛在的敵人。當初支援……」說著這裡的時候我差點順嘴把我們勒緊腰帶支援越南抗美,後來卻被人家用我們省吃儉用支援的大米當沙袋壘起來打我們的事情說出來,幸好剎車及時。「這時候不但不能去幫,還要趁火打劫。一個好的君主,要對內寬容,對外嚴厲!不……僅僅嚴厲是不夠的!要殘忍!讓非你子民的人提起你的名字就恐懼,望到你的旗幟就會逃竄。」


  曹昂點頭道:「子修受教了,一定緊記先生教誨!但若那些無糧之人是兗州子民,是不是就要犧牲兗州有糧人的利益呢?」


  我反問道:「北方的匈奴為何時常來犯?是因為北方天氣惡劣,凡有大災很多部落就會無衣防禦嚴寒,無糧果腹過冬。但他們的單于為什麼不將沒有受災部落的牛羊馬匹分給那些受災的部落呢?那樣他們也能過冬的,但匈奴的大單于並沒有那樣做,而是糾集在一起南下劫掠我們漢人,將通過搶劫手段獲取的糧食、財物、女子分給受災難的部落做為他們災難的補償。這是為什麼呢?」


  在我期待的詢問中曹昂憨厚的說道:「那是因為他們不識教化,不通禮儀,才行此野蠻之事!」


  把我氣的狠不得踹他兩腳,我罵道:「笨蛋!那是因為如果匈奴大單于要是那麼做了,就會動搖他的根本!他的位置就要換人來坐了!在不能滿足大多數人慾望的時候,就要採取將自己的矛盾轉嫁到其他地方的方法了。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如果兗州到了沒糧食的那一天,我就不會建議你老爹將有糧食人的糧食分給災民的,而是建議主公去搶!去奪!汝子不可教也!」


  曹昂調皮的笑道:「原來先生也會生氣!還會罵人!」


  我靠!被這黃毛小子耍了!不過……嘿嘿!我喜歡!


  曹昂收起笑容一躬到地說:「先生之意,學生已經領會。對內寬容,對外殘忍將是學生終生不忘的信條。將道義捆綁在身邊是學生的目標!」


  我的媽呀!教導曹昂至少會讓我少活十年,很多在我看來很容易理解的事情他就像聽天書一樣,除了一個勁的搖頭、點頭就是變著花樣提問,時不時的還反駁我一下,或者乾脆懂裝不懂故意氣我一下。不過在我赤裸裸的功利之言的教導下曹昂變了很多,一個善良淳樸的大好青年即將變成一個比曹操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奸雄了,當然經驗上要差了許多。不過我要當心,說不定以後我就會被這小子當少數人給犧牲掉的,我可不想當晁錯。


  因為通信的便利,曹昂會將每日我教他的那些東西告於曹操知曉。聽說曹操在初次看了我教給他兒子的那些東西後張大了嘴、瞪大了眼,呆呆的坐那裡一整天後仰天長笑,讓眾人側目。而後用只有他與曹昂才有的密碼傳信過來叮囑曹昂說,你師傅教給你的都是古今未聞,但又是真正的帝王之術,一定要好好學習,並要詳細記錄,作為以後曹氏子孫必讀之書。


  除了調教曹昂外,我並沒多少空閒,我人雖然在家中修養,可是架不住總是有人上門拜訪。特別是這幾年根據我的建議賺了不少錢地出身寒門的官員們,除了送補養之物外就是讓人來訴苦。


  中國人的創造力和模仿能力是巨大的,若不是有法令和各級官員不打折扣的支持,很多的技術含量不高的東西估計會被大量的仿製出來。但在曹操的管轄區域內不能仿製並不代表其他地方就不仿製了。很多東西,比如水車、風車、水磨在開始的時候能有很大的利潤,但隨著其他地方的仿製使得銷售量和利潤大幅度降低,讓本地擁有這些物品專有權的家族很是不滿。他們派人來想從我這裡再搞些新鮮玩意,來彌補日漸減少的利潤。


  這件事情讓倒不是讓我太為難,將水泥、冶煉用的水排、陶瓷、紡織機、煤球爐、土暖氣,甚至是簡易電池等許多亂七八糟的構思講給來人聽,反正是他們自己回去研究,至於能不能造出來,我就管不了嘍!另外建議幾家修路大戶聯合成立郵局,利用沿路的接力站開展傳遞信箋的業務。除了能賺取他人的錢外,還能快速的將各地的商業信息收集到一起編輯印刷,於第二日將連夜趕製的商報送於投資此項業務的人手中,使得他們便於調配商品從而取得更大的利潤。


  當然了,我自己也開展一項新的賺錢業務,那就是集中了典當與少部分錢莊——高利貸功能為一體的當鋪。這絕對是個來錢的買賣,可惜名聲不太好,估計會被清高之士說成吸血鬼的。但太好的名聲現在對我無益還有害,所以我樂得被人罵。其實我這個人並不是太黑,高利貸的利率並不是很高,年息不過是百分之十,而且實在沒錢還的話可以以工抵債。因為人手早就準備好了,在短短的三個月內,郭氏當鋪就遍佈了曹操掌握的所有城鎮中。


  而軍部子弟公塾在我早就遊說好的寒門官員的幫助下,很快的就投入運做了。大批沒有官職的寒門士子進入到公塾內擔任授課的先生,所講授的內容不是孔孟之道,而是我早就編寫好的教材。這些教材裡除了有最基礎的軍伍常識外就是宣傳打仗的好處,我的理由是這些有軍籍的孩子不需要教他們治國之道,只要懂得如何衝鋒陷陣就行了,而告訴他們打仗的好處是讓他們自小就充滿對戰爭的想望,使得加入軍隊後就能勇猛的作戰。謊言說上一千遍,不但聽的人認為是真的,就連講的人也慢慢的認為是真的。在這些孩子們被教育成戰爭機器的同時,講解這些教材的士子們也都受到了影響,愛好戰爭的氣氛正在一個小的範圍內逐漸的形成。


  在為官員子弟設置公塾的基礎上建立軍中公塾,收容軍中有功的兵士子女進行教育,只是我將文化教育逐步擴大的第一步。做事情要分輕重緩急,不可能一步而就。等新興的工業豪門完成原始積累後,我就會遊說他們與我一起出錢出力興辦普通教育了。在現在的條件下,全民教育是不可能實現的。但將受教育人群的基數擴大到一定的規模,再經過適當的引導,難保裡面就不會出現幾個發明家、科學家。


  不提我在家鄉調教小奸雄和謀劃未來,單說淮南的袁術在壽春稱帝了。國號為仲氏,置公卿,祠南北郊。但是袁術稱帝的行為並沒有獲得各路諸侯的支持與響應,不但袁紹大罵他為蠢才、孫策還上表與他劃清了界線,就連準備和他結親的呂布,也在曹操的超級間諜徐州陳氏的破壞下告吹了。


  得知袁術稱帝的消息後,曹操在讚歎我眼光準確的同時立即發榜文令各地諸侯起兵討伐。而此時麾下眾人才明白曹操借休兵屯田的名義,將大軍分佈與靠近淮南的用意。尤其是宛城外二十幾萬大軍播種下的糧食剛剛收穫,使得從汝南方向進攻淮南的曹軍糧草不必從兗州運來而是可以就近供應,也讓包括曹操在內的所有人對我的深謀遠慮佩服的五體投地。


  響應討伐袁術榜文的有江東孫策、徐州呂布以及名為豫州牧其實也是在徐州的劉備,袁紹是隔的遠況且一是他自己不願意出兵,二是若袁紹真的出兵幫忙怕是曹操就不敢出兵了。出人意料的是做為皇室宗親的荊州劉表這次是只是不疼不癢的發了個文書就沒有下文了。


  四面受敵的袁術只堅持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完蛋了,多年積存的庫中金銀被四方諸侯分了,大家是各自滿載而歸。只帶了幾百人渡河逃亡的袁術應該在兩年之內嘔血而死。


  曹操回兵途中得劉表趁其討伐袁術的時候起兵進犯南陽,進而想攻入許都迎天子去荊州的消息。曹操當即令大軍從汝南斜插到劉表軍側翼,與駐守宛城的曹仁夾擊荊州軍,把沒有防備的劉表殺的是大敗而歸。


  得勝回許都後,曹操緊急傳令召喚在家中逍遙的我來許都聽用。


  接到信後我想了想,反正在那裡都不得閒,而且馬上就要再次進攻徐州了,徐州之戰過後就該決定曹操命運的官渡之戰了,是到了回去的時候了。而且這幾年,因為外地的仿製,使得兗州的工業已經出現了經濟危機的苗頭了,商品的積壓是個需要解決的大問題,如果解決不好絕對為對新興的工業造成巨大的打擊。所以不但曹操需要通過打這一仗來增加自己的實力,各級官員也需要打這一仗來為自己的家族爭取新的市場。


  一想到這次徐州之戰,我不由的冷笑連連。


  無論是前生還是今世,我對劉備在白門樓下勸曹操殺呂布這件事情都是很不理解地,他對曹操說的那番話若是那是劉備的真實想法就奇怪了。以劉備的戰略眼光恐怕不會看不出曹操取代漢室的野心吧?而作為皇室宗親,一心維護皇室尊嚴的劉備既然知道呂布反覆無常,也知道曹操的野心,那為何不勸曹操留下呂布,從而在曹操身邊留下一個定時炸彈呢?


  心理學上講,一個正常人的行為都是有動機和目的的!雖然我還搞不清楚劉備的動機,但清楚他的目的,那就是殺掉呂布。雖然我也對這個被稱為三姓家奴的人很不感冒,本著敵人反對的就是我們要支持的想法。這次徐州之戰劉備你就不要想輕易的達到目的了!


  河北的袁紹聽說弟弟袁術這麼短的時間就被擊敗了十分生氣,雖然和袁術一直關係不怎麼樣,但畢竟還是親兄弟。得到袁術被擊敗、是死是活都不清楚的消息他是又氣又恨。氣的是袁術不爭氣,竟然連二、三個月都支撐不下去。若是能在多支撐十天半個月的,他這裡的軍隊就可以完成出征準備,趁許都空虛時進兵去迎取天子。恨的是曹操下手也快了吧!


  死要面子又否定過沮授正確建議的袁紹,本來是拉不下臉也沒有打算直接出兵去搶皇帝的,可失去了這個好機會後,讓他這幾年受的約束就大了。雖然得了個大將軍的虛銜讓袁紹很有面子,但看到自從曹操迎了天子後,曹操想打那個就打那個,想訓斥那個就訓斥那個,袁紹再看不出挾天子令諸侯的好處那他就該找個柱子撞死算了。要不是近幾年和公孫瓚打的不亦樂乎,早就出兵攻打曹操搶奪天子了。一想到公孫贊,袁紹就更惱怒曹操了,每到自己佔了上峰的時候,攜帶朝廷勸解雙方休兵詔書的太監就跑來了,而自己戰事吃緊的時候卻怎麼盼,也不見朝廷有人來勸架。


  其實袁紹和曹操是一種麻竿打狼,兩邊都害怕的關係。曹操怕的是袁紹兵多將廣,地盤大;袁紹怕的是曹操以朝廷的名義讓各方諸侯群起來攻。所以袁紹與曹操的關係這幾年一直是不冷不熱的,私下誰都不信任誰的。


  本來這次袁紹的那個笨蛋弟弟稱帝是個絕好的機會,作為朝廷代表的曹操無論如何是一定要出兵的。不然以後大家都關起門來稱帝,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戰略就徹底完蛋了。可氣的是那個蠢材竟然沒有提前通知一聲,要是早點知道的話,已經取得了對公孫瓚絕對優勢的袁紹就可以抽調大軍進逼許都,不但有機會能搶到天子,就連袁術在淮南的勢力也不會輕易的被曹操給滅了。


  袁紹帳下能人是很多的,尤其是善於察言觀色的人更是多的數都數不過來。


  自有辛評等人獻策與袁紹:「主公兵強馬壯,且大將軍之名分,位於曹操官爵之上,何不致信於曹操,讓他將天子送來,若他無理拒絕,主公就有借口興兵討伐於他了。」


  袁紹大喜當即做書於許都向曹操討要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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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9 22:03:26 |只看該作者
正文_第 四十章 十勝十敗

一路行來,見過往客商絡繹不絕,路旁的高台上不時有人揮舞旗子傳遞著密碼信件,百姓也是面帶笑容的匆匆忙忙而行,全無早些年間農閒時節的悠然景象。這讓我十分欣慰,這是一個充滿活力的民族應有的氣氛。當然邊走還要邊對曹昂繼續灌輸我的那套激進思想。
  回到許都後的第一件事情,當然不是回家睡大覺,而是要去拜訪曹操了。


  到了曹府門前,有家人見離家快一年的大公子回來忙上前施禮,並對我說:「老爺交代小的,要是見了郭大人與大公子回來就請速到議事廳。」


  我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了,不然曹操應該不會忘記前幾日說的到城外去接我的約定。就催促家人帶路前往,還沒到議事廳門前就聽到曹操的聲音。


  「你們對這封信有什麼看法?」


  我站在門外想聽聽到底是怎麼會事,就聽到有人說話:「曹公,袁紹勢大,聽聞其有百萬大軍,曹公恐難以為敵啊!何況袁紹又有大將軍的名份,不如行謙讓之禮就按袁紹信中所請行事吧。」


  這是誰啊?聲音生的很,難道是新收的謀士,不對呀!新收的謀士應該不會在幾個老資歷的謀臣沒表態的之前就搶著說話的。而且口稱曹公,顯然有點倚老賣老的架勢。雖然不知道在討論什麼事情,但以我之見曹操應該對這封信很惱火的,你讓他按信行事還不如勸他投降袁紹得了。


  「少府大人之言差異!」有人出言反駁,這個聲音是聽得出來的,除了荀文若不會是別人了。而剛才說話的那個人究竟是誰,讓我就更弄不清楚了,少府可是位於九卿之列的高官啊。就聽荀彧說道:「袁氏四世三公,歷代累受皇恩,到了袁紹兄弟這一代卻不思報效朝廷,其弟袁術更是冒天下只大不韙行了忤逆之事,袁紹此番來信所言之事居心叵測,是萬萬不能應允的。天子乃大漢億兆黎民之主,非少府大人家中之梨,焉能行什麼謙讓之禮!」


  讓梨?想起來了!這位少府大人一定就是被後人傳誦了千百年家喻戶曉的故事『孔融讓梨』中的第一主角。


  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想?反正我對這個故事很不感冒。前生的時候有一次去一個戰友家中做客,戰友家有個七歲大的小乖乖,長的既聰明又可愛。他端了幾個蘋果出來,挑了個最大的紅蘋果遞給我,我也沒多想,拿過來就吃了,誰知道這下惹禍了,小乖乖立刻嚎啕大哭。原來每次家中有客人,小傢伙都會端出些水果來,一般情況下客人見了都會客氣的說:「這孩子真乖!真懂禮貌!」然後將最大水果還給小傢伙。小傢伙既得了表揚,又得了最大的水果!


  我的天哪!這是什麼邏輯啊?這個故事除了教導出一群小偽君子,我是一點也看不到什麼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在孩子們身上體現出來。我也不是說謙虛完全不好,但過份的謙虛就成了虛偽了,在這種虛偽的面紗後面天知道還會隱藏著什麼!而且在這種思路下教育出來的孩子,缺乏必要的進取心和競爭力,你還憑什麼指望他們能成為敢為天下先的勇者。


  不過這位孔聖人的後人也太哪個點了吧!現在討論的是什麼?是關乎江山社稷安危地天子的去留問題!天子是什麼?是國家總統、是一國元首、尤其在這個時代裡天子那可是至高無上的『上天』的兒子,噢!按你的意思就像顆大白菜一樣,說送人就送人了?


  孔融道:「子曰:君子無所爭。還望……」


  我暈!好一句君子無爭!就是因為這一無爭,不知道斷送了多少中華民族的發展良機。不聽還好,一聽這句話我忍不住跨門而入,打斷了孔融的話後說道:「君子無爭是孔子之語,但孔子還說;必也射乎!連孔老夫子都說,君子不爭就算了,要爭就必要互相射箭。可見還是爭的好!」


  這句話的全部內容是:「君子無所爭,必也射乎!揖讓而升,下而飲,其爭也君子。」原本的意思是:「君子沒有什麼可與別人爭的事情。如果有的話,那就是射箭比賽了。比賽時,先相互作揖謙讓,然後上場。射完後,又相互作揖再退下來,然後登堂喝酒。這就是君子之爭。」


  聽了我如此曲解聖人的話,把個謙謙君子孔融氣的是鬍鬚亂顫,面色發青。他抖動衣袖喝問道:「豎子何人?天下間怎會有兒等這樣無恥之徒,如此褻瀆聖賢之語的!」


  君子?這就是君子?聽不得別人有不同意見的君子?對於這種人我是懶的理他的,我徑直走到議事廳的中央施禮後說道:「主公!司空祭酒郭嘉奉命而歸!」


  曹操從我進門的時候已經喜上眉梢了,尤其是聽了我歪解孔子之話後已經笑著起身了。他走到我面前說道:「回來的好!回來的好!」說罷挽著我的手回坐。


  孔融見我與曹操同席而坐,壓低了火氣說道:「原來這位就是有浪子之稱的司空祭酒郭大人啊!」


  我搖著羽扇回道:「然也!吾正是浪子郭嘉!」


  孔融說:「汝讀書不精,連聖人之語都不明瞭,還是回家多讀些聖賢之書再來,以免誤了國事。」


  我道:「少府大人口中的聖賢之書,不是多有矛盾,就是做騙人之語,讓人無所從之,不讀也罷。」


  孔融剛有好轉的臉色又開始發青了,他說:「聖賢之書乃聖賢所做,怎會有矛盾之處?那裡又有騙人之語?」


  我笑道:「剛才少府大人所說的君子無爭,可是聖賢之書中有的嗎?」


  孔融鄙視道:「此乃《論語》所記聖人之語!」


  我輕蔑的說道:「聽聞《論語》之中還有一句聖人之語就是;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既然君子無爭,那還有什麼是不能忍的?既然還聖人都不能忍了,那我等這樣平凡之人又怎麼能忍的下去呢?忍不了就要爭,這不是自相矛盾又是什麼?一爭是不是就不是君子了呢?」


  孔融一時無言以對,一個人站在那裡會審渾身發抖。


  我成勝追擊問道:「人之初,性本善,可是聖賢之人說的嗎?」


  孔融點了點頭。


  我冷笑道:「人生下來都是善良的,以後又怎麼做出惡事?」


  「那是……」孔融剛張嘴想辯解就被我不客氣的給打斷了,我說:「少府大人切末說什麼是受小人、惡人的影響才變的,既然人在出生的時候都是善良的,那麼世間第一個不善的人是怎麼從一個善良的人成為不善良的人的呢?」


  打專辯論會我聽的多了!跟我鬥!氣死你不償命!


  孔融連氣帶急差點沒暈過去,就見他哆嗦的手指著我顫抖了半天後,想是實在找不出辯解之語,竟然拂袖而去。


  曹操見我氣跑了孔融,不但沒挽留,就連頭也未抬。只是從桌子上拿起一封信遞給我說道:「奉孝看一看今日剛收到地袁本初的來信,其中所請之事該如何回復為好。」


  打開看了一遍,裡面其實也沒什麼的。袁紹的大概意思不過是說:他馬上就出兵剿滅叛賊公孫瓚,但糧食卻不夠用,聽說孟德那裡糧食多的倉庫都快放不下了,所以希望孟德在兗州能支援一些,也不需要太多了,送個三、五百萬斛就夠用了;還有就是天子在你那裡也待了很久了。是不是考慮送過來讓他這裡來,讓他也玩幾天,過一下挾天子以令諸侯的癮。


  看完袁紹的這封傲慢無禮的信後,我笑道:「主公可回復袁大將軍,就說,大將軍那裡已然缺少糧食了,若是再將天子和百官送到大將軍那裡惟恐為大將軍又增添負擔,而且主公與大將軍均為朝廷臣子,怎好妄議天子去留這種事情,所以還是請大將軍等有了充足的糧食後再上表天子,請天子乾坤獨斷的好。兗州糧食是有些許倉儲,但那是各地諸侯朝貢於天子的,無天子之命不好輕言相借。而大將軍已有數年未象朝廷繳納稅賦了,看了大將軍的來信後才知道大將軍在乏軍糧之時還忠心耿耿的為朝廷剿滅判賊,其心可嘉,當為天下之楷模,所以上奏天子不但免了這幾年所欠朝廷的稅賦,還表大將軍兼任太尉,並為冀、青、幽、並四州都督。還望大將軍為天子、為朝廷、為社稷,不辭辛勞、勇挑重任,以大漢興衰為己任勤勉為之!」


  說完後我問道:「主公以為如此回復是否妥當?」


  曹操早已經笑的前仰後合了,大廳之內的眾人也是笑做一團。


  「奉孝啊奉孝!」曹操幾番努力才收斂起笑容說道:「一年不見還是如此放蕩不羈,言語更是犀利了。如果袁紹看懂了你這樣的回復只怕會七竅生煙,立時起兵來犯。」


  我正色道:「袁紹即便是看懂了,也只能忍了,他和公孫瓚交戰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有了全殲公孫瓚的時機,斷然不會就此錯過。」


  曹操道:「袁紹如此蠻橫無禮,吾欲興兵討之,但恨力不及之,這該如何?」


  好傢伙!剛才還怕袁紹起兵來犯,現在就想去打袁紹了!這還不簡單,我隨口就說道:「高祖劉邦、項羽之不敵,主公是知道原因的。那就是高祖劉邦是以智謀取勝,項羽雖強,但最後卻死於烏江。今袁紹有十敗,主公有十勝,袁紹兵雖盛,不足懼也:袁紹繁禮多儀,主公體任自然,此道勝也;袁紹以逆動,主公以順率,此義勝也;桓、靈以來,政失於寬,袁紹以寬濟,主公以猛糾,此治勝也;袁紹外寬內忌,所任多親戚,主公外簡內明,用人惟才,此度勝也;袁紹多謀少決,主公得策輒行,此謀勝也;袁紹專收名譽,主公以至誠待人,此德勝也;袁紹恤近忽遠,主公慮無不周,此仁勝也;袁紹聽讒惑亂,主公浸潤不行,此明勝也;袁紹是非混淆,主公法度嚴明,此文勝也;袁紹好為虛勢,不知兵要,主公以少克眾,用兵如神,此武勝也。主公有此十勝,於以敗袁紹無難矣。」


  這十勝、十敗之說在前生我可是讀了很多遍的,如果你要是仔細品味的話就會發現其中有不少是為了湊夠十個整數,其實都是些偷換了概念的廢話,但從中可以看出郭嘉不但謀略高,揣摩人的心理上是很到位的。以當時雙方軍事力量比較,是沒有幾個人能想到曹操能夠取得對袁紹的勝利的。所以說的理由越多,就越能鼓舞士氣。


  曹操笑道:「如奉孝所言,我何足以當之!」


  荀彧起身說道:「郭奉孝的十勝十敗之說,正與愚見相合。袁紹雖號稱兵有百萬,戰將千員,有此十敗又何足懼耶!」


  我道:「袁紹目前還不是主公首先要敵人,徐州的呂布,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如今袁紹起兵北征公孫瓚,主公當乘其遠出,先取呂布,掃除東南的後患,然後再圖北方的袁紹,乃為上計;否則今後我方去攻袁紹,呂布若是乘虛來犯許都,為害不淺也。」


  荀彧也說道:「呂布虎狼也,不滅身邊之虎狼,焉能安心圖袁紹。主公可先派人去小沛聯絡劉備,待其回報,我軍就可起兵與劉玄德夾擊呂布。」


  曹操同意了我東征呂布的建議,同時也認為荀彧之策可行。便一面發書信到駐紮在小沛的劉備處,一面送了不少禮物給袁紹的使者讓他回去送信說,已經奏封袁紹為太尉,兼都督冀、青、幽、並四州,並密書答之云:「大將軍可放心討伐公孫瓚。吾當盡可能相助。」


  袁紹見到回信後雖然很不滿意,但公孫瓚於袁紹和呂布對於曹操一樣,都是心腹大患,正是雙方都有各自的心腹大患也讓雙方都盡可能的相互克制,避免過早的進行衝突。於是那邊袁紹起兵去打公孫瓚,這裡曹操厲兵秣馬要打呂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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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9 22:04:24 |只看該作者
正文_第 四十一章 意外事件

在決定出兵征討徐州的呂布後,許都的軍令是一個接著一個的被快速的發往各地,整個兗州凡是和軍事有關的部門都運做了起來,集結兵士、調運糧草、軍械的調配補充等前期準備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按照曹軍已往的習慣,這些後勤調度的事情都是由荀氏叔侄負責的,而曹昂也因為曹操被派到了他們那裡去學習,不在身邊煩我了,所以我現在是閒人一個。但既然回來了,又是大戰在即的關鍵時刻,想在家裡關起門來快活是不可能的,每天是必須要到曹操府中去報道的。看著其他人都忙裡忙外的,就我一個閒人讓我很不自在。但你要讓我這種懶人,自動去幫忙,嘿嘿……那是不可能的。


  我對自己的所作所為還是比較滿意的,從我投效曹操以後,討董的失敗,占東郡,占兗州,第一次征討徐州到陳宮迎呂布,再到迎天子到許都以及剛剛的袁術稱帝這些事情,雖然因為我的參合,使得裡面有了不少的變故,但重要的事件還都在按照歷史的本來面目進行著。從河北傳來的消息證實,袁紹已經親率大軍去剿滅公孫瓚了。現在就等出兵佔領徐州,而後是官渡之戰滅掉袁紹的主力,進而統一北方。到那個時候我就可以建議在海邊造船了,不為別的,只要我說對面的海島上有數不盡的銀礦,白銀的缺乏一直是困饒漢王朝財政制度的一個重要原因,這就足以讓通過擴張獲得豐厚利益的曹操和各級官員支持我的建議了。


  到哪個時候我就可以不記後果的大幅度改變歷史了,劉備再次到了許都後就不要想有離開的機會了。而南邊有威脅的敵人就只剩下江東的孫氏了,再有就是韓遂、馬騰可能稍微要費點力氣,其他的小諸侯還不是手到擒來。沒了劉備,應該可以把諸葛亮和趙雲弄過來了吧!用他們兩個往南邊一路打過去,攻佔越南、緬甸、老撾、柬埔寨,應該是不錯的想法。


  估計用不了二十年就可以統一中國,然後滅了小日本再將北方草原上遊蕩的五胡軀趕到歐洲。到哪個時候估計我和曹操也就該塵歸塵、土歸土了,不過有個受我影響的曹昂,我相信他一定會踏著五胡的腳印去掠奪歐洲的財富。我們可不是只知道佔領不知道如何治理的成吉思汗,只要能佔領一段時間,就是以後中原再出現朝代交替,這些地方應該還是中國的地方吧。我在死之前再為那些有石油的地方留下有神秘寶藏或什麼有讓人長生不死的秘方之類的傳說。估計以後的中國君主們是不會再拋棄那些所謂的不毛之地了吧!


  當然了,我也會那些地方的真實情況作為傳家秘密,一代一代的流傳下去,等石油能派上用場的時候,我的子孫後代只要稍微有那麼一頂點頭腦,不是很容易的就可以成為一個個的超級富豪了嗎?爽!中國人就是這樣,自己還沒怎麼樣呢!就要為子孫打算了!哎!


  這一天,一大早我就到了曹府,剛想繼續滿懷歉意地過我那逍遙自在地日子的時候,從內宅裡就穿來了曹操頭風病發作,不能理事的消息。


  曹操的頭風病已經有好多年了,往年就時有發作,最近的一年來更是頻繁發作,好在問題不大,一般休息上幾天就好了。所以大家也都沒當什麼大事,而且曹操傳出話來讓大家各忙各的,不必前去探望,所以一干人等都繼續處理各自手中軍政事項,不過大家還一致推舉了一個人前去問候一下,那個人就是我了!誰讓我是唯一的閒人呢!


  到了內宅,還沒通報就見到曹操的夫人卞氏手捧藥碗從臥室裡出來,我忙上前施禮道:「郭嘉見過夫人。」


  卞氏將碗交於下人後回禮道:「原來是郭大人來了。」


  我說道:「某是來探望主公病情的。」


  卞氏不冷不熱的說道:「老爺的頭風是昨夜四更天的時候發作的,已經請太醫診治過了,藥也進過了,已經沒那麼痛了,老爺剛剛才安歇。郭大人還是等老爺醒了以後再來探望吧!」


  聽說曹操已經睡下了,估計休息幾天就會沒事,耽誤不了攻打呂布,而且我見卞氏看起來很是疲倦就打算告辭。這個時候我在隨口問了一句:「不知道是那位太醫為主公診治的?」對這種慢性頭疼病我是不懂的,也幫不上什麼忙,要是華佗在的話應該很快就能治好的。可惜我不清楚華佗是那裡人氏,雖然暗地裡也派人尋訪過,可惜一直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不過我相信很快就能見到他了,對這個人我是一定要保全的,華佗醫術的失傳絕對是中華民族的重大損失。


  卞氏不耐煩的說:「為老爺診治的是大名鼎鼎的隨朝太醫吉平。」


  這個人我是知道的,洛陽人,姓吉,名太,字稱平,人皆呼為吉平,當時很有名的醫生。歷史上也出現過他的身影,董國舅受了血詔後,就是這位太醫借看病的時候想毒死曹操,失敗後為了保護董國舅等人自殺而亡,不過現在還早著呢。以前曹操的頭風病發作的時候也都是他來調理的,所以我也沒在意。和卞氏客氣了幾句問了下乾兒子曹植的情況後就告辭了。


  我發現,這個卞氏對我的態度好像是很不對勁,再怎麼說我也你兒子曹植的乾爹啊!我有那裡得罪過你嗎?應該沒有吧!從前她見我的時候態度還是很好的。我的媳婦王氏也是經常到曹府來向她問安的,當然禮物也沒少送啊!


  可轉念一想,我有點明白了。


  曹操的正妻是大家閨秀丁氏,可惜早亡,留有一子就是大公子曹昂,而卞氏原是曹操家中的歌女,被曹操納了為側室,是在生了二公子曹丕後才被扶為正室的。雖然按照習慣,曹昂也稱其為母,以前她也對曹昂很是疼愛。但隨著她自己所生子女的長大,由誰來繼承家業的問題就不能不讓卞氏惦記一下了。她生的孩子也是一個賽一個的聰明,曹丕、曹植、曹聰,那一個也不是省油的燈。我雖然是她親生兒子曹植的乾爹,但同時也是大公子曹昂的師傅,又是對曹操很有影響力的人自然就成了人家不待見的人了。


  按照目前的情況看,由曹昂來繼承曹操的事業應該沒什麼問題的。但也不能不早做防範,畢竟枕頭風還是很厲害的。我千萬不能做出大意失荊州的事來啊!不過看她不能隱藏自己的喜惡,應該弄不出多大的事情來。


  想著想著就回到了前廳,荀彧見我這麼快就回來了,就問道:「明公的病情如何?」


  我找了個地方坐下後才回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是主公的老毛病了,估計是這幾天累著了,應該沒什麼大事。」


  「這就好。」 荀彧聽後繼續處理手中的政務。


  閒著無聊就想起了那個看見了就煩地徒弟了,我看看左右卻不見曹昂的身影就問道:「子修怎麼不在這裡?」


  剛處理完手頭事情的夏侯惇說道:「大公子被董國舅邀請到府中,說是新得了一樣寶貝,想讓大公子鑒賞一下。」


  「哦!……什麼?董國舅?」我激靈靈打了個冷戰,事情好像不太妙,一種不好的預感突然出現在我的腦海裡。吉平、董承這兩個衣帶詔的關鍵人物怎麼會在同一天出現在了曹操的附近?


  天哪!千萬不要……千萬不要……。


  我猛然跳了起來抓住荀彧急問道:「近一段時日內,皇宮可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


  荀彧抬起頭來不滿意的將我的手推開後,說道:「奉孝慎言!皇宮乃天子居住之所在,能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


  我管你什麼天子、天孫還是王八蛋的住所,追問道:「陛下最近都見過些什麼人?又賞賜了什麼東西給被召見的人?」


  荀彧道:「天天都有人覲見陛下!陛下也常有賞賜!最近我又在忙出兵的事情,那裡記的過來!」


  我聲嘶力竭的喊道:「有沒有特別一點的!」


  荀彧見我如此焦慮不安就說:「讓我想想。」


  「快啊!」我靠!我都快急死了!我只能祈禱自己是在杞人憂天,千完不要真的出現了我現在心裡想的那種情況啊!


  「想起來了!」 荀彧若有所思的看著我說道:「你回來的第二天,少府孔融就曾覲見過陛下,陛下還御筆親書了『君子無爭』四字賜給了孔大人。奉孝當日可把少府大人氣的不輕啊!」


  我暈!孔融只不過是一個腐朽的書生,他還能翻起什麼大浪來!我不耐煩的問:「還有其他的人沒有?比如說董國舅?」


  荀彧拍了一下頭說:「哦!你這麼一說我到是想起來了,五日前,陛下在功臣閣內召見了董國舅,還賞賜了錦袍玉帶給他!好像是因為在西都救駕之功的原故。」


  「錦袍玉帶!」聽了荀彧的話我差點昏倒在地,汗水當時就從額頭上流下來了。荀彧見我面色刷白,冷汗只流就說:「奉孝也犯病了嗎?」


  「我犯你的大頭鬼!」我不顧眾人側目,跑到主案前大喊道:「夏侯惇何在!」


  夏侯惇不明白我發了什麼瘋,愣了一下說:「在!」


  我拿起桌子上的令箭說:「你速帶五百人馬前去董承府中將大公子給我搶回來,並仔細搜查,看有沒有什麼白綾血書之類的東西!」


  不但是夏侯惇,就連屋內的眾人都吃驚的叫道:「啊!」


  夏侯惇道:「這……」


  我怒道:「還不快去!」


  夏侯惇見我面色猙獰不敢多問,接令箭而去。還好曹操以前說過我的話就是他的命令,而且夏侯惇一向對我的話是言聽計從,不然前次在宛城也不會帶頭執行我的錦囊妙計。


  我又拿起一個令箭喊道:「典韋何在!」


  大廳外的典韋晃著大腦袋跑了進來說:「在!」


  我說:「你立刻帶領府中親兵將主公府邸團團圍住無我的將令,任何人只能進不能出。」


  典韋大喊了一聲:「諾!」抓起令箭就跑了出去。


  我拿起第三個令箭道:「曹洪聽令!」


  曹洪道:「在!」


  我喝道:「你立刻封鎖四門,無我將令不得放一人出城!同時全城戒嚴!無關人等是一律不得出現在街道之上!」


  曹洪領命而去。


  荀彧目瞪口呆的看著我連下三道匪夷所思的將令後才問道:「奉孝……你……出了什麼事情?」


  我抓起桌子上剩下的令箭,邊往外跑邊喊:「速去傳喚夏侯淵、樂進、李典、於禁、魏延、徐晃、許楮前來,就說主公有難!」


  剛跑到門口我就被門檻絆到在地,荀悠將我扶起來問:「你倒是說啊!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這時候內宅之中有幾個下人跑來,邊跑邊喊:「出事了!……出事了!……老爺出事了!」


  我的腦袋當時就是嗡的一下,顧不上摔破的額頭有血滲出,拉起荀彧就往內宅跑去,同時喊道:「快傳會解毒的太醫,快傳會解毒的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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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9 22:05:18 |只看該作者
正文_第 四十二章 千鈞一髮

我和荀彧兩個人相互攙扶著,一路跌跌撞撞的來到了內宅之中,到了曹操臥室的門前,就聽到裡面哭喊之聲是嘈雜成一片。又見門口十幾下人擋住去路,我抬腿連踢帶踹並怒喝道:「都滾開!閒雜人等都給我滾開!」
  圍在門前的下人趕忙閃出一條道路,我和荀彧衝進室內見荀悠跪在卞氏身後,卞氏正抓著曹操的手嚎啕大哭,而曹操在臥榻之上是連連的抽搐,順著嘴角有黑色的液體流出。現在可不是顧及禮儀的時候,我扒開圍觀的人群喊道:「來人哪!將夫人請到別處去休息。」


  幾個丫鬟婆子七手八腳的扶起六神無主的卞氏往外走,荀彧也一把就把荀悠給拽了起來說道:「跪在這裡發什麼呆!你還不快去外面組織內院護衛保護內宅,讓那些人不要亂了陣腳,若明公的家眷出了狀況拿你試問!」


  荀悠這才清醒了過來跑到外面去招呼了。


  這時候的曹操用力的睜開眼睛,張大了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了。我見床頭有壺水,搶了過來並扶起曹操灌了下去,邊灌邊喊:「主公,堅持一下,大夫馬上就來!」


  幾口水下去曹操有些精神了,他沙啞著聲音道:「吉平小兒害吾!殺……殺……」


  我的眼淚已經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我說:「他跑不了的,樂禁已經去捉拿他了。」


  曹操聽了點了點頭,然後就又是一陣讓我心驚肉跳的抽搐。他抓住我的衣服和荀彧的手艱難的說道:「此事絕……絕非吉平一人……所為,國……國舅董承……應參與其中……前……前幾日……陛下賞賜他的那件衣服……衣服……衣服一定有問題……咳……咳……」


  曹操不愧是曹操,在身受巨毒痛苦之中還能分析出事情的根本所在。


  荀彧抖動著手說道:「奉孝已派了元讓將軍前去捉拿董承了。」


  我也道:「其他參與者嘉也大約知道是那幾個了,主公放寬心,有嘉在,他們一個也跑不掉的。」


  曹操用力點了點頭。


  這時候夏侯淵、於禁、賈詡、許楮、曹純、李典、呂虔等人先後趕到,不大的屋子裡又塞滿了人。


  「媽的!太醫呢!怎麼還不來!」在我急得不住罵娘的時候,盼望中的太醫終於來了,太醫翻了翻曹操的眼皮、又看了下口中的血跡,面色慘白的從藥箱中取出幾個瓶子猶豫了再三後才打開一個被曹操灌了進去。


  太醫見曹操進藥後回身對我們說道:「諸位大人請到外面等候。」


  從屋子裡出來,我一屁股就坐到了台階之上。到了現在,我才有空摸了一下已經不再滲血的額頭,然後在心裡對自己說:「冷靜!冷靜!現在一定要冷靜,許都的兵馬都操控在我們的手裡,參與投毒的人是發動不了兵變的。現在關鍵一是要救曹操的性命,二是要盡快將曹昂找到,萬一曹操真的不行了,就要將曹昂推到前台來主持大局安定人心。可……這曹昂……」


  但就在我剛剛有些鎮定的時候,夏侯惇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他來到我面前低聲說道:「我到了董承府中沒找到大公子,已命人四下尋找了。不過在搜查府邸的時候,我在內室之中找到了這個。」


  咬著牙從夏侯惇手中接過那血跡斑斑的素絹,不用打開看我也知道裡面寫的什麼東西!我看了看周圍,見沒人注意我們兩個就低聲的問:「還有誰見過這東西?」


  夏侯惇說:「是我在內室秘處親手取出,沒有其他人看到。」


  我將血詔收於懷中問道:「董承現在何處?」


  夏侯惇說:「已綁來了,現在前廳外堂。」


  招呼了荀悠在此等候太醫救治曹操的消息,我與荀彧、夏侯惇及眾人一起又回轉到前廳。就見董承背縛雙手被人挾於門前。


  讓左右從人都退下後我問道:「大公子被你誆騙到那裡去了?」


  董國舅凜然一笑道:「你口中的大公子,可就是曹賊的孽子曹昂嗎?」


  我顧不上和他計較,厲聲問道:「快說!大公子何在?」


  董國舅閉口笑而不答。


  這時樂進提溜著一個人從外面進來說道:「吉平在出逃時被我拿下。」


  這個時候沒空和他們兜圈子,我問道:「你下的是什麼毒?可有解藥?」


  被樂進推倒在地的吉平哈哈大笑道:「我下的是什麼毒?哈哈!當然是能要了曹賊老命的穿腸之毒了,那裡還有什麼解藥!不出三日,曹賊必死!哈哈!」


  媽的!看來老的救不了了,還是先問小的吧!我轉身抓住董承衣領道:「你若是將大公子去向告訴我,我就免了你的同黨的死罪!」


  董國舅一愣後說道:「此事全是我一人所為,那裡有什麼同黨!」


  我對著董承的耳朵低聲說道:「你若是再不講實話,那麼工部侍郎王子服;長水校尉種輯;議郎吳碩;昭信將軍吳子蘭這四個人都會因你而死!」


  董國舅臉色大變,但仍強自鎮定說道:「郭嘉你休要誣陷大臣,此事與他們無關!」


  我趴在他耳邊說道:「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你和這幾個人的名字不是清清楚楚寫在被你們叫做『義狀』的白綾之上的嗎?」


  董國舅象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看著我,但似乎有所依仗仍是堅持說一切事情都是他一個人指示吉平干的。我被氣的是七竅生煙,我怒不可惡的回身說道:「樂進將軍,你立刻去找徐晃,你們一同去將工部侍郎王子服、長水校尉種輯、議郎吳碩、昭信將軍吳子蘭四人抓起來,要仔細搜查他們的府邸,一定要把他們密謀的憑據找出來。」


  董國舅在一旁罵道:「郭奉孝!你這曹賊幫兇與曹賊一樣無君無父,沒有憑據就敢擅抓大臣!你就不怕天譴嗎?」


  荀彧也說道:「奉孝切末鹵莽行事!明公中毒,大公子又下落不明,目前正是人心不安之時,萬一冤枉了大臣會更添紛亂的。」


  我冷笑一聲說道:「誰說我沒有憑證,元讓將軍速將董承家奴秦慶童帶上來!」


  夏侯惇出去不一會,就有人將秦慶童綁縛進了大廳。我走到秦慶童面前用只有他能聽到的聲音說道:「若是你將董承逆謀之事一一道來,我就做主將董承的侍妾雲英給了你,還送你一生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


  聽了我的話後,秦慶童是一點都沒憂鬱,撲通一下就跪倒在地高聲喊道:「四日之前的夜裡,王子服、吳子蘭、種輯、吳碩這幾人在家主府中商議機密,家主曾命我取了白絹一段送到內室,小人雖然不知道上面寫的是什麼,但一定是謀反之事情。前日裡又有吉平咬指為誓,我也是親眼所見。」


  董國舅大怒,若不是有人攔著就要去咬秦慶童這刁奴。


  我陰冷的目光掃視了眾人道:「樂進將軍還不速去!」


  樂進走後我又對曹純說:「你立即去傳令境內所有郡縣嚴格盤查前往徐州、荊州、翼州和長安的客商,並派虎豹騎每五十人為一組沿道路搜索,務必不要放走聯絡外地諸侯的細作,特別要注意王子服、吳子蘭、種輯、吳碩這幾個人。」


  曹純稱:「諾!」而去。


  命人將董承與吉平收監看押後我聲音嘶啞的說道:「主公中毒,大公子又生死不知,不知道諸公有什麼對策?」


  賈詡出言說道:「郭大人似乎沒有派人保護二公子。」


  我心裡當時就涼了,光顧著曹操與曹昂的安危,把曹丕給忘了。我忙拿出一支令箭說道:「李典將軍,你速去公塾保護二公子歸府。」


  荀彧道:「程昱、曹仁都不在許都,應派人通知他們前來,並使各地關防加強戒備,所有軍隊一定要人不卸甲、馬不離鞍以防再有變故。」


  一陣忙亂之後數百道命令快速的發到了各地,兗州各地地方官員接緊急命令後是立即依令而行,整個兗州都陷入了一種緊張的氣氛之中。


  卻說李典帶了五百兵丁朝公塾而去,大街之上此時已經是空空蕩蕩,除了一隊隊不時經過的小隊曹兵再無閒雜之人。轉過一條小街巷就要到公塾的時候,迎面衝出來一隊兩百人左右的隊伍。李典一看,這些人都是家僕打扮,領先的一人正是長水校尉種輯。


  騎在馬上的種輯見前面有曹兵擋路,大喝道:「對面誰人帶隊?速來答話,不然……」說著把懷中的一個少年單手舉起,並將手中單刀架在少年的脖子上。


  李典大驚,那被挾持的少年不是旁人,正是自己奉命前來保護的二公子曹丕。李典忙喝令兵丁退後,自己單騎衝到種輯近前道:「你若是將二公子放下,我擔保你無罪!」


  種輯冷笑道:「我乃朝廷長水校尉,奉詔滅賊何用爾擔保!速速讓開去路,不然我手起刀落,此子就是喪命於你手。」


  李典見種輯有人質在手不敢阻攔,只好讓他們過去,而後跟在他們後面緊緊追趕。種輯回頭看了一下,但現在實在顧不上管跟在後面的曹兵,帶著家兵穿大街走小巷朝皇宮而去。


  奉了我的命令前來守衛皇宮的魏延也碰到了類似的情況。原來就在他帶兵到了皇宮沒多久的時候,就見兩個人在三四百手持久武器的家兵的簇擁下朝著皇宮大門就衝了過來。魏延當即命人關上皇宮大門,並在城樓之上喊道:「來人是誰?」


  領頭之人高喊道:「我乃昭信將軍吳子蘭,某與議郎吳碩聽聞城中有變,特率家兵前來保護聖駕,還不將宮門打開!」


  魏延雖然還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是幹什麼的,但想讓魏延就這麼把他們放進皇宮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就聽魏延喊道:「兩位大人請回,此地有我守護,斷不會讓人驚擾了聖駕。」


  吳碩低聲問道:「上面是什麼人?」


  吳子蘭說:「似乎是曹賊手下校尉魏延。」


  吳碩道:「看來曹賊已有所行動,我等還是設法進宮面聖吧。」


  吳子蘭點頭後讓人將曹昂帶上來後,他大喊道:「上面的人聽著,這人是曹操長子曹昂,還不速將皇宮之門打開,若是不然就取了他的狗命!」


  魏延大驚,仔細一看不是曹昂又是那個,他喊道:「你兩人膽大妄為,竟然挾持大公子,若是傷了大公子一根汗毛,我就用天子抵償!」


  吳碩被魏延的話嚇了一跳,他拉住吳子蘭說:「不要硬來,且等匯合了種輯再做打算。」


  在我們焦急的等待中,樂進回來交令說:「王子服、吳子蘭、種輯、吳碩四人均不在府中,我已經下令全城搜索這四人。」


  此時李典派來的手下慌張的跑了進來,跪倒在地說道:「李典將軍在前往公塾途中碰到種輯帶百餘家兵挾持二公子向皇宮逃逸,恐傷了二公子性命未敢阻攔。」


  又有小校奉魏延之命來報:「吳子蘭與吳碩挾持大公子要進皇宮,被攔截在皇宮門前,恐傷了大公子性命,魏延校尉不敢動手,正在與其對峙。」


  我明白了,吉平借為曹操診治頭風之機投毒,見曹操將有毒之藥喝下後立即通知了董承,董承便誆了曹昂交於吳子蘭、吳碩挾持;種輯則挾持了曹丕想趁亂去皇宮。無論是曹操中毒而亡還是被救治回來,都要用兩位公子的性命要挾我們放他們和皇帝離去。


  董承不愧是久經戰陣的漢朝老臣,若不是我知道這件提前發生事情的前因後果,只怕他們已經趁著曹操中毒,在我們驚慌失措的時候裹挾了皇帝逃出許都了。而那個未曾出現的王子服必是已經攜帶了詔書的復本與他們的義狀先一步逃出了許都,前往外地尋求其他諸侯的協助,若是許都這邊毒殺曹操得手,再有人在外面接應,那皇帝就像前次從長安一樣又是一次成功的從不尊重他的權臣手中逃脫了。而董承這個對大漢王朝忠心耿耿的老臣,之所以待在家裡未曾參與後面的行動,就是為了以自己當誘餌來拖延我們的時間。好個赤膽忠心的董國舅!


  賈詡說道:「斷然不可讓他們進了皇宮,若是讓他們裹脅了天子,我們就更加投鼠忌器了。」


  夏侯惇怒道:「難道就置兩位公子的安危於不顧嗎?」


  賈詡說道:「許都內百官家有上千部曲者不在少數,有百餘家兵者更是比比皆是。如天子在皇宮,這些人就會高坐家中。若是這些人聽聞天子出了宮廷,難保沒有幾個人會帶頭鬧事,領部曲響應的。」


  夏侯淵說:「待我去取了這三人的狗頭,救出兩位公子。」


  荀彧道:「不可!刀槍無眼,萬一傷到了兩位公子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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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9 22:06:06 |只看該作者
正文_第 四十四 章 帝心臣心

大家幾番爭論後把目光都投向了站在大廳中央的我,我這時全然沒了往日的從容之色,腦子裡幾乎是一片空白。以前曹操在中我在一旁是想說話就說幾句,不想說話就閉嘴煽我的扇子。
  可現在成了眾人主心骨了,不由得我不說了。我努力使自己做出一副胸有成竹、萬事在握的樣子說道:「諸位,現在聽我將令。文若與妙才將軍留下來照看主公,文和先生、元讓將軍與文謙將軍隨我去皇宮救兩位公子。」


  我帶著賈詡和夏侯惇、樂進和五百曹兵急匆匆的向皇宮而去。行了一半後我對賈詡說:「聽說文和在西都之時曾有恩德於陛下?」


  賈詡回道:「那只是臣子的本份,不敢說有什麼恩德。」


  我說道:「不知文和看了此物後有何感想?」說著從懷裡拿出血詔遞到他手裡。


  賈詡看了看後交還給我後只是說了一句:「總有些人不識時務!」便不再多言。


  皇宮就在眼前了,遠遠的已經看到皇宮門前黑壓壓的一大群人在那裡。我掉轉馬頭說道:「我們從側門進去。」


  皇宮內的漢獻帝劉協一大早就聽到外面亂哄哄的,就派人去察看,沒多久心腹的宦官鼻青臉腫的就回來說:「陛下,司空大人的手下將皇宮圍住不讓外出……還把臣給打了……萬歲爺要為小的做主啊!」


  獻帝劉協這時心中已經是亂做一團,但他還是勸慰了一下。伏皇后與董貴人先後來到皇帝這裡,劉協對她們說:「你們立即去打點一下,可能朕又要遷都了!」


  突然聽到外面一真喧嘩,飽受離亂的劉協正了正衣冠走出內室說道:「何人擅闖宮廷!」


  我看著這個不甘心漢王朝滅亡又有中興之志的少年皇帝不由的又是同情又是惋惜,同情的是他看不清形勢,惋惜的是他又看的太清了!我咳嗽了一聲後走到他面前說道:「臣郭嘉見過陛下。」


  劉協是認識我的,他見是曹操的得力手下前來,也顧不上怪罪我沒行跪拜之禮就說道:「原來是郭愛卿,聽說愛卿回鄉養病……」


  「陛下!」我不客氣的打斷了劉協客套話,直奔主題說道:「有大臣受人蒙蔽,挾持了司空曹大人的兩位公子在皇宮門前鬧事,請陛下隨我走一趟吧。」


  幾個曹兵如狼似虎的就去架起皇帝,內室的伏皇后與董貴妃發出一陣的尖叫。我一咬牙對賈詡說道:「文和先生就去照看一下兩位娘娘吧!」


  毒士賈詡漠然的點了點頭,讓人取過兩匹白絹。


  政治是殘酷的,而我也變的越來越殘酷了,望著劉協無助的眼神,我絲毫沒有了往日同情之心。架著皇帝來到宮門,魏延過來見禮後說道:「兩位公子被吳子蘭、種輯、吳碩三個人挾持在門外,他們說再不開門就要先殺了二公子。」


  我對劉協說道:「請陛下凳樓宣旨,就說他們是受人蒙蔽,讓他們立刻放了兩位公子。」


  獻帝劉協面色莊重的整理了下被弄亂的皇袍,自己走上了台階來到宮門之上。


  吳子蘭、種輯、吳碩見皇帝來了,在一陣歡呼後跪倒在宮門之前一起高聲喊道:「臣等奉詔誅賊護駕。」


  獻帝劉協沉穩的說道:「三位愛卿受的誰人的詔書?」


  吳子蘭高聲喊道:「陛下!臣等是奉了您交付於董國舅的血詔,現在曹賊依然中毒,他的兩個兒子又在臣的手裡,請陛下大開宮門隨同臣等離……」


  「住口!」 獻帝劉協手指跪在門前的三個人斷喝道:「那裡有什麼血詔!司空曹操為朕之臂膀,漢之良臣,朕怎會傳詔加害。董承身位國舅,竟然偽造詔書蒙蔽大臣,宣朕的旨意即刻削去董承爵位,滿門抄斬,誅三族!」


  身後的眾曹兵齊聲高喊道:「陛下聖明!」


  「而三位愛卿只是受人蒙蔽,」 獻帝劉協繼續說道:「只要三位愛卿將曹愛卿的兩位公子放了,朕必會在曹愛卿面前為三位愛卿開脫的。」


  聽了皇帝話,三位大臣猶如被驚雷劈中,先是一愣而後是仰面大哭,雙眼朦朧中看著天子指向他們的手,一根手指上還未痊癒的傷疤嚦嚦在目。三人淚流滿面的攜手而起,人總要為自己的行為找些借口的,有時候明知道不過是自欺欺人的謊言。吳子蘭痛不欲生的說道:「曹賊屬下定是以性命安危要挾於陛下,你我等人具是朝廷忠臣,不能眼見天子有險而置身不顧,就放了曹賊的……」


  宮門之上的獻帝劉協不耐煩的催促道:「還不快快放人!」


  種輯用力的一跺腳說道:「吾心以死,兩位大人我先走一步了!」說罷就要提刀自刎。


  皇宮的大門這個時候吱呀呀的打開了,三人一愣抬眼一看一個人從裡面走了出來。不是旁人正是我——郭嘉、郭奉孝!


  早在皇帝登上宮門之時,我就料想到了這個結局。皇帝出賣大臣不是一個兩個了,而這個漢獻帝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所以聽到皇帝在催促下面的三位大臣放人的時候,我就讓人打開宮門。


  夏侯惇、魏延、樂進三人率領兵士在我身後護衛,我走出宮門後抬頭看了看高高在上的皇帝又看了看哭做一團的三位大臣說道:「三位大人莫要輕生!」


  種輯心如死灰的說道:「難不成還有留下一條命讓你等肆意侮辱不成!」


  我笑道:「天子年少無知才受人蒙蔽,而三位大人卻是忠貞之士,若是就這樣而去不是辜負朝廷,也……辜負了……天子嗎?」


  三人聽了我的話抬頭望了望門樓上的天子,忽然發覺上面站著的不是什麼授命於天的天子,只不過是一個人穿著皇帝衣服的人罷了!


  我繼續說道:「三位大人不但無罪,還有大功,我會建議司空大人讓三位能在陛下身邊陪護教導,以免天子因年少無知,再做出這樣有傷臣心的事情來,不知道三位大人意下如何?」


  人要是有希望的話,就會活下去,我相信他們三個也不會例外。


  處理完皇后和貴妃的賈詡站在宮門的陰影之處,冷冷看著吳子蘭、種輯、吳碩三個人在聽了我的話後放下手中兵器,並為曹昂、曹丕鬆開綁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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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9 22:07:10 |只看該作者
正文_第 四十四章 新政降臨

皇帝劉協在內宮黃門的陪伴下回他的寢宮去了,等待他的不是往日裡溫柔體貼的皇后與貴妃,裡面只有兩具高高掛在房樑上的兩具還有著溫熱的屍骨。
  曹昂羞愧的來到我面前想說些什麼,可一時間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此時賈詡從陰影中走出,他來到我面前說道:「伏皇后和董貴妃因參與此次亂政,眼見事發就畏罪懸樑了,伏國丈那裡應該派人去看一下為好。」


  點了點頭我說道:「那就有勞文和先生再辛苦一下吧。」賈詡領命帶著樂進去前去捉拿國丈一家。


  我騎到馬上才將曹昂叫到面前說道:「主公現生死不知,快快回府。」


  當我們回到司空府時,日頭已經升到了中天。荀彧見了我帶著曹昂與曹丕進來後適意我私下講話。我讓曹昂帶著曹丕去探望曹操後,便跟著荀彧來到一無人之所。 荀彧說道:「吉平所下之毒已解,太醫說主公目前已無大礙,但是……」


  聽到曹操已無性命之憂慮我提在嗓子眼的心當時就歸回原位了,可聽了荀彧後面半句讓我又緊張起來。


  荀彧低聲的說道:「太醫說毒已深入明公五臟,若是能安心靜養可保十年安康,但若是繼續操勞恐只有三、五年的……」


  聽了此話我當時差點沒背過氣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說道:「主公可知自己的情況?」


  荀彧說:「是明公自己追問太醫的。」


  我問:「當時有何人在場?」


  「只有明公與我兩人,我已經吩咐了太醫,若是敢再外傳就滅其三族。」荀彧邊說邊拉著我往裡面走:「明公叮囑讓你回來後立即去見他。」


  「差點忘了。」我聽了就想往內走,卻被他攔住說道:「奉孝沒有為難陛下吧?」


  我猛的收住腳步說道:「陛下親到宮門勸吳子蘭三人放了兩位公子,我這做臣子的感謝還來不及呢,怎麼會為難陛下!」


  荀彧又追問道:「那董貴妃呢?」 一隻孤雁正從天際飛過,我抬頭仰望著雲中的大雁說道:「伏皇后與董貴妃背著陛下與國舅董承偽造詔書,聽聞事敗已經懸樑自盡了。」


  「伏皇后?!」荀彧的眉毛當時就立了起來,但馬上有恢復成平日神色後說道:「明公有三女在宮中服侍陛下。」這話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我。


  來到臥室內就見曹操雙眼深陷、面色發青的斜靠在床上,神色雖然憔悴但比起早間要強了許多。曹操見我進來,費力的抬起手指了指臥榻。


  我緊走幾步來到曹操面前,眼淚已模糊了雙眼。曹操艱難的笑了笑說道:「奉孝休要做兒女姿態,孟德還要感謝你再次相救之恩呢。」


  「主公!」我跪倒在臥榻前自責道:「嘉太過大意,讓主公受此大難,請主公責罰。」


  曹操擺了擺手說:「子修,還不快把你師傅攙扶起來。」


  在曹昂的攙扶下我坐到了曹操的身邊。


  曹操又示意荀彧也到近前坐下才說:「你們做的很好,沒讓許都出現大的動盪。咳……那些謀害我的人你們就看著處理吧,咳……。」


  我忙道:「這些人還是等主公康復後親自處置為好。」


  荀彧也說:「奉孝說的不錯,還是明公親自審訊後再做處置。


  曹操說:「不要再推脫了,咳……,咳……。」


  在一陣劇烈的咳嗽後,曹操接著說道:「孟德本只是一個愚陋之人,始舉孝廉。後值天下大亂,在譙東築精舍,想的是春夏讀書,秋冬射獵,原本準備等到天下清平之時再出仕於朝廷。沒想到朝廷征我為典軍校尉,從那時候起我的志向就是為國家討賊立功,圖的是死後得題墓道曰:『漢故征西將軍曹侯之墓』。咳……,但時不予我,大將軍何進無謀,致使董卓老賊得機亂政,我自陳留興義兵到如今迎天子入許都,數年來,捫心自問是上不愧天、中不愧君王社稷、下不愧屬地之黎民百姓,如今卻被天下人誤解,朝廷視我為董卓、王莽之流,咳……,更有人說我明為漢相、實為漢賊,然……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咳……」


  聽到這裡,我不能不佩服《三國演義》的作者老羅了,曹操的這句千古名言中的負字應該是做背負、承擔來講的,而因為老羅把這句話巧妙的放在殺人之後從曹操的口中說出來,味道整個的就完全變了。按我所想,就先不說呂布、劉表、孫策等人了,在與最大的敵人袁紹決戰之前,曹操怎麼也不會說出這樣大失人心的話來吧?


  閉上眼休息了一下後,曹操接著說道:「當今天下分崩離析,吾有一志乃是『六王畢、四海一』,此次雖大難不死,然吾已是有心無力了,吾之志今後還望兩位能承擔起來!」


  這句話把我和荀彧嚇的同時起身跪倒說道:「我等才疏學淺不敢擔此重任,主(明)公還是另選他人吧!」


  曹操苦笑道:「文若與奉孝都深明為下屬者的保身之道,但此非孟德試探兩位先生之語,莫要生疑,快快起來說話吧!」


  等我們坐下後,曹操繼續說道:「吾年少好游,又在東都為官,上到達官顯貴、下至貧民百姓,觀人無數,惟有兩位先生讓某看不明白。文若之才比子房不逞多讓,性謙而穩,故吾每每出征都留汝於根本之地,但是讓我看不清文若的地方也就在這『謙』與『穩』之上。文若投效之時正值諸侯四起,而曹某在眾諸侯中兵微地寡,兗州又是四戰之地,文若棄袁紹而投吾,讓某每每生疑。」


  「而奉孝更是讓人捉摸不透,所做之謀看似平淡無奇、更有荒誕之嫌,然事後細觀卻是神鬼莫測,縱然是孫武再生也不過如此。」


  「文若招徠很多俊傑名士為我所用,被豪門大族視為進階之石;奉孝則將部曲家兵遍置全軍,就連護衛我的親兵也多是奉孝之家兵。文若與皇室、豪門交往深密;奉孝則在寒士與百姓聲明遠播。」


  「你二人一善攻、一善守,一籠絡大姓、一收服百姓,天下諸侯得一人輔助就足以稱霸一方,若得兩人共同輔佐則可平定天下,成帝王霸業。」


  「也正是有了兩位的投效才使得我生出『掃平四海』之志。但也因為有兩位先生在旁輔佐,讓孟德歡喜之餘又時常提心吊膽,對兩位先生疑慮重重,然又不能不用。所以吾為政、治軍不敢有絲毫懈怠,惟恐稍不留心就被兩位算計了。咳……」


  「數年來!在我的處處提防之下,文若與奉孝卻無慾無求為我出謀劃策,屢次救曹孟德於危難之中。某能有今日擁一州之地且挾天子以令諸侯,兩位居功至偉。」


  荀彧與我面面相覷,不知道曹操在身中巨毒後,為什麼會對我們兩人說這些話。


  曹操雙手支撐起身體說道:「經今日之大變,某已是有心無力了。文若應當已將太醫之言告訴奉孝了。所以想將軍政大事托付於兩位,望文若與奉孝萬勿推脫!」 我暈!怎麼聽怎麼像是要取我和荀文若的性命!我看了看邊上站立的曹昂,想說……可是一來曹操還沒有去世,二來我是曹昂的師傅,這話還是不說為好。


  荀彧看到我為難的表情就說道:「明公,在公身體大好之前由大公子主持兗州局勢為好。」


  我聽後忙不住的點頭並說道:「文若說的不錯,我等在旁輔助即可。」


  曹操苦笑道:「若是天下已平,讓子修來坐我的位子本無不可。但現在兗州四面受敵,眾諸侯對天子更是虎視耽耽。曹昂年幼,尚不足以震懾四方。惟有兩公,一人有豪門相助、一人有民心幫扶,同時麾下眾位將士又對兩公心服口服。也惟有兩公才能應付目前局面,征討徐州絕不能因吾而停。元讓、子廉、子孝、妙才雖是我的族親,然衝鋒陷陣還可,若是為一方諸侯則早晚必亡。所以還請兩公一定要答應此事!」


  我的腦子裡面緊急的轉動著:「老天和我開了個玩笑,以我的能力當個助手已經是極限了,如今曹操竟然提出讓我和荀彧一同主持所有軍政事務。而且曹操現在雖然被救了過來,但身體卻是不行了,雖然太醫說好生靜養還有十年可活,但誰知道那個太醫是不是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先應付了面前的殺身之禍才說了這樣的話。說不定過不了兩年,曹操就會……那麼曹操現在說的話究竟是肺腑之言,還是為了擔心他不能操持政務後被我們篡位奪權所做的試探之語呢?」


  「若是真心話,那我真的不能不佩服曹操,他不但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經過多年的努力,目前好不容易才行成的有利局面,若是因為他身體的原故停止了對呂布的討伐。那麼以後袁紹、呂布、劉表、孫策四方來攻,曹操面臨的必定是坐以待斃的困局。所以在這個關鍵時刻,不惜冒著讓手下最有謀略的兩個謀士坐大的危險,將大權交給我們。」


  「但這若不是真心話!怕是我們剛一點頭,就會有人從外面沖見來將我們兩個當場殺掉!」


  荀彧估計和我的想法差不多,低垂著雙目不再接言。


  曹操見我們兩個人都不說話,就從懷裡將自己的司空印鑒取了出來說道:「孟德請兩公接下印綬。」


  我腦子裡突然閃過一道亮光,起身站在臥榻前對著曹操深施一禮說道:「此印綬我也文若都是接不得的,嘉有一策可使主公於靜養之中仍能掌控兗州。」


  曹操聽了後雙眼圓睜問道:「奉孝又有何策?」


  我說道:「主公可在靜養之時,設一司空議事院!議事院又分上下兩院,上院中十人或十五人由主公指定之人加入,名為『上院議員』,下院人員六十人或九十五人,由上院中的『議員』在各地官員中挑選,稱之為『下院議員』,每位『上院議員』可提名六人或九人,獲得多數『上院議員』同意後就可成為『下院議員』。此上下兩院負責處理日常政務,但眾議員並無實權。」


  荀彧問道:「無實權怎能處理政務?」


  我說到:「雖無實權,但有起草權和決定權,凡大小事物,均需通過『下議事院』商議起草且先行在下議事院表決通過後,送上議事院表決,得大多數『上院議員』同意方可實施,但並不是通過表決後就一定要實施,凡是政令通過後有『上院議員』覺有不妥之處就可請示主公,主公擁有最終否決權。同時『上院議員』也可三人以上聯名起草政令先經『上議事院』表決通過,再報主公認可後方可施行。並且若是『上院議員』發覺『下院』不能很好的起草和表決政令的情況下可以解散『下議事院』。同理,主公若是對『上議事院』不滿意的話也可解散。主公以為可行否?」


  曹操聞言吃驚的看著我半晌才說:「這『上下兩院』可是早些年間奉孝所寫的『議會』?」


  我說:「雖不完全相同,但也相差不大。」


  荀彧問道:「奉孝言此議事院可主持政務,那軍務要如何操持呢?」


  我說道:「可倣傚『議事院』再設置一『軍委會』,但人不可多,與會之人稱之為『委員』,主公為軍委會之首腦故稱為『委員長』。」


  說到這裡我差點隨嘴把蔣介石三個字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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