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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artk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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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冰水石] 天生郭奉孝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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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9 22:08:21 |只看該作者
正文_第 四十五章 改革

因為身體的原故做出這樣的決定,曹操實屬無奈,但在這種四面受敵的情況下將權利移交給子侄、兄弟的話,以前的各種努力很可能就要附之東流了。在不甘心志向破滅,所以才有把大權交給非子侄,但有謀略和人望手下的曹操。在聽了我的方案後越聽越是高興,連連追問這個『軍委會』的細節。
  我清了清嗓子說道:「『軍委會』負責軍隊的作戰指揮與日常訓練,但為了防止『軍委會』委員專權,應當將城防軍隊與野戰機動部隊分開管理,由『軍委會』指揮調動野戰部隊,而地方的城防部隊則由『上下兩院』指揮。在訓練上由『軍委會』與『上下兩院』共同制訂方法與標準。同時取消部曲制,所有將官的親兵衛隊全部由『軍委會』指派。而一切軍隊調動命令必須有『軍委會』四人以上的同意並在軍令之上加蓋『委員長』的專用印鑒方有效。」


  曹操聽了是不住的點頭,他應該能看出,這樣做的話,使得他不用過份的操勞就可牢牢的把持住軍政大權。『上院』與『軍委會』因為是由他指派人員擔任,那麼他就可以將曹氏宗族和夏侯宗族的人員大量的安插進去,雖然這些人不一定有什麼能力,但至少可以作為牽制,最不濟也能當耳目使用。並且最後的決策權在他手裡,他可以隨時否決這兩個部門的決議。部曲制的取消,使得精銳的部隊全部掌握在他的手裡,也等於在變相的削弱了各級將領軍權的同時,把各級將領的生死操控了起來。若是以前無緣無故的提出這種制度,必定會遭到軍方將領強烈反對的,但現在若是有人反對,那麼就是對中毒後的曹操不忠誠的表現。


  我看效果不錯,又說道:「在『議事院』與『軍委會』之外再成立一個監察機構,對『上下兩院』以及『軍委會』負責,監督政令執行和官員的廉潔情況。這個監察部門只有監督權和調查權,但無處置權,處置的官員的權利在『議事院』和『軍委會』。但如果『上下兩院』或『軍委會』的處理讓監察院不滿意的話,監察部可以直接向主公提出從新處置或解散『議事院』及『軍委會』的請求,由主公最後裁定。」


  荀彧又提出了一個問題道:「『議事院』中的上院人等應該時常都在許都,可以隨時議事。但按奉孝說言『下院』人等由各地方官員擔任,我兗州境內雖道路暢通,但每有政務都要讓所有『下院』人等集中議事是否多有不便?」


  我說道:「可由『下院』中在許都任職的官員成立一個部門專門負責處理緊急事務。而其他非急辦之事可於每年召開一次的全體會上,集中議論後上報『上院』。正所謂一人計短、二人計長。經過上下兩院反覆討論的政令,再經過主公審定後應該少有紕漏。」


  曹操道:「奉孝此策深得吾心,如此一來某在修養之中也不會耽誤國之大事。」


  我在心中也是暗自高興。一直以來,我個人都認為徹底的西方式的選舉型民主政治制度,在中國這個人口大國裡是根本行不通的,特別是在現如今這個家族利益高於國家利益的門閥時代裡。而我說的這種不存在執政黨與反對黨,也不存在貴族與貧民的擁有中國封建特色的議事院,目前雖然只是一個應急機構,但存在一段時間之後,君主會發現以前分散在大臣手中的權力被高度集中了君主與中央政府的手裡。那麼以後的君主就會一代一代的施行下去,但議事院發展的最終結果也必然會是反過來限制皇權。當中國人的發展不再完全依靠皇帝一個人的清明和才智的時候,我相信就不會再出現按照一個人的喜好來決定這個國家是開放還是鎖國。特別是工業和商業的發展必然會因為利益的驅動,對外採取擴張和殖民政策。


  荀彧雖然感覺到這個『議事院』與『軍委會』並沒有那麼表面上這麼簡單,但又想不出問題到底在那裡,也就不好表示不同意見了。


  最後我說道:「為了讓『軍委會』委員以及『議事院』議員可以大膽進言,所以還請主公下令,凡是擔任過議員與委員的,無論是否還在任,若是犯法必須要經過『議事院』和『軍委會』同意方可監押,若是罪行至死,也需先監禁兩年方可執行死刑,且非叛亂與謀逆罪不及家族。」


  曹操想了想,他看到的是我處於自我保護才這樣建議的,也就同意了。但他沒看到的是,有了先例就會有倣傚者。連坐制在小範圍內的運行,為以後整個社會取消連坐打下了基礎,當然這還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才可能實現。


  又經過了一番討論,最後曹操決定;司空議事院的『上院』由尚書令荀彧、將軍曹仁、夏侯淵、軍師荀悠 、司空倉曹掾劉曄、典農中朗將董昭、校尉呂虔、昭信將軍吳子蘭、司馬祭酒郭嘉、從事賈詡十人共同主持,荀彧為負責人。曹仁和夏侯淵總領各地城防軍。


  司空軍委會由:郭嘉、曹洪、 夏侯惇、曹純、張繡、於禁、種輯共同主持,以郭嘉為主要負責人。


  司空監察部由許都令滿寵負責、議郎吳碩協同辦理。


  在軍委會的人員上,曹操可謂是煞費苦心,曹洪、曹純與夏侯惇是他的嫡系就不用說了,張繡因為殺過曹安民與曹氏有仇而且一個降將除了依靠曹操是不會有太大作為的,於禁則又與夏侯氏有隙。種輯更是一個姥姥不疼,奶奶不愛的人。這樣的一個軍委會交道我上裡,可以說是最讓曹操放心的。


  關於種輯、吳子蘭和吳碩,這三個人的處置上開始的時候意見分歧很大。按曹操的意思是罷職為民不取他們的性命就已經很不錯了,怎麼還要反過來讓他們進入權利中心?


  我的解釋是:「國無內憂外患,國恆亡!如今我們缺少的不是外患而是內憂,所以要有意的將一些不同意見的人劃進權利的中心。放過他們不但能顯示出主公的寬容氣度,而將他們劃到我們的陣營之中也可以杜絕天下之人的口舌。況且這三個人有了此次的經歷,以後不要說再見到什麼詔書,就是皇帝親自交代他們做什麼事情,也會避之惟恐不急,那裡還會再帶頭再起事端。就是他們真的想鬧事,即無兵又無權還得不到他人信賴的他們還能鬧出什麼事來?」


  最後我又開導曹操說道:「主公的身體雖遭毒藥侵害,然並非無痊癒之望。嘉聞有名醫華佗善於解毒去外疾,還有長沙太守張機對調理內贓治療內疾也是無人能比,只要將此二人找來,主公之病就可痊癒。」


  曹操說:「這個張機的醫術,我也有耳聞,也曾讓人傳詔他來許都,但被他拒絕了。」


  我道:「主公可再次以天子之名傳詔於他,嘉再做書給他半個醫治傷寒的藥方,不怕他不來。」


  忽然後人來報說百觀居住的方向有大火升騰,忙派人察看。卻得到了賈詡的回話,說是伏國丈一家畏罪自焚了。這個賈詡做事真是心狠手辣,不給敵人留餘地。明明是把人殺了然後焚屍滅跡,卻說是人家自己燒的。


  我對這樣的做法不以為然,荀彧則一副厭惡的表情,曹操則看不出是什麼態度,但按以後的表現恐怕是大為讚賞。


  在第二天早朝之上,荀彧代表在家休養的曹操宣佈了對這次投毒事件的處理結果,以及司空府行政軍事制度改革的方案。


  車騎將軍董承按皇帝之意,滅了三族,本人也被車裂於鬧事,而伏國仗一家二百餘口雖然已經全部自焚而亡,但還是被削去了名爵以叛逆論處,同樣滅三族。


  文武百官對董承之死早就在意料只中了,只是對伏國丈受到牽連也被滅了族,讓百官稍感意外的同時對曹操是多有不滿,但也是敢怒而不敢言。隨後又宣佈的讓種輯、吳子蘭和吳碩三個人加入司空府新成立的什麼『議事院』等機構,而這些機構在今後將代表曹操形式司空職權,不由的議論紛紛,對曹操的怨恨之意當場就少了很多。再聽到司空議事院還將成立什麼『下院』協同管理政務,就可以獲得很好的人身安全保護,曹操現任的司空在目前雖然不是漢朝品級最高的官職,但在兗州與許都可是軍政一把抓的實權人物,皇帝也不過是司空府的一個傀儡。死忠於皇帝的人在董卓、李郭的殺戮中已經所剩無幾了。若是能進入這個『下院』的話……最要命的是家裡人不會受到連坐,所以很多人都開始為各自的將來打算了。


  同時皇帝也宣讀了廢黜伏皇后與董貴妃的皇后、貴妃名份,同時立曹操在宮裡伴駕的三個女兒一為皇后、兩個為貴妃。


  受曹操的委託主持軍務的我,再也沒有以前的那種逍遙日子了,整天的帶著曹昂忙裡忙外一日也不得閒。現在只能希望曹操的身體能好起來,或著曹昂能盡快的成熟起來。但下落不明的王子服始終是我的心病,曹純帶領的虎豹騎經過了幾天的追蹤沒有找到王子服無功而返,吳子蘭他們也都說不知道他的去向。董承沒等我對他開展心理攻勢就被卡嚓掉了,一個大活人就像石沉大海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但我基本上能確定他只有三個去處,一是袁紹那裡、二是劉表、三就是劉備了。袁紹那裡的可能性應該不大,若是董承與王子服稍微有點頭腦就應該能夠看出現在的袁紹應該比曹操的野心更大了,我現在希望的是王子服能去劉表那裡。


  許都的變故並沒有影響,或著說完全影響征討呂布的準備。二十萬大軍在規定的時間內已經集結完畢了,糧草和必要的器械也都整備齊全運抵到離徐州不遠的地方去了。但去聯絡劉備的使者卻一直沒有音訓傳回來,這也是讓我擔心的一個問題。若是王子服跑到了劉備那裡,那麼這次徐州之行很可能要受到呂布和劉備的聯合反擊。不能等的太久了,於是我想再等兩天還沒消息的話就要想曹操請示提前出兵了。


  就在這時候從徐州有信來了,說是劉備與呂布歃血為盟,準備將曹操軍隊誘騙到徐州之後來個裡應外合,把曹軍主力殲滅在小沛。而在收到這封信不久之後就有劉備的使者到了許都,將劉備已經準備好就等曹操率大軍一到就可以一起消滅呂布的信件送到了司空府。


  向曹操請示後,留曹仁鎮守許都。其餘主要將領都跟隨我出征徐州,我還特意將賈詡要了來,通過他逼死皇后和貴妃,火燒伏國丈一家的表現,我可是不放心他留在曹操身邊。天知道他還會給曹操出什麼主意,萬一把我給算計了,我找那個去說理啊。


  以魏延為前鋒、夏侯惇、夏侯淵為右軍,曹洪、樂進為左軍,我率領著二十萬大軍分三路浩浩蕩蕩向徐州進發。這一戰將是我到了這個時代後做為主帥指揮的第一次戰役。為了謹慎起見,我調了高順和已經經過十年訓練,現在已經擴充到兩千人的陷陣營從老家趕到了許都。這可是我看家的家底了,本來是準備留到官渡之戰再用的。現在情況的變化使得我不得不提前把看家的寶貝拿出來,而且這樣做也是帶頭將自己的部曲充公的一種表示。為了能盡快的結束這次徐州之戰,幾乎所有的能帶上的將領都隨隊出征了,就連趙雨也被我調了來。不知道這個讓呂布很是頭疼的小媳婦會不會給我帶來新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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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9 22:08:54 |只看該作者
正文_第 四十六章 調虎離山

雖然是第一次作為主帥領軍出征,但跟著曹操行軍打仗多年,身邊的將領又個個都是行家裡手,而且從兵力上看自己這邊二十萬,對手也就是十六、七萬,本來不用擔心什麼,可是這次的對手一個是三國第一武將、一個是最著名的三人組合,所以還是要小心為上。
  與我同車而行的程昱一邊整理他的美髯一邊問:「奉孝這次出征徐州有何良謀?何不說來聽聽。」


  我笑道:「兩軍對陣正面交鋒殺敵一萬自損三千,非我所喜。」


  程昱說:「如此說來,奉孝依然有妙計可破敵軍了?」


  我沒回答程昱的問題,而是看了看另一位同車的賈詡說道:「要破呂布、劉備其實只用五萬精兵就行了。文和可知我為何要帶二十萬人馬前來?」


  賈詡沉著臉說道:「先生是為了讓曹公安心休養。」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心,把能帶的兵都帶上,能拉上的將領都拉上,所有的兵權都被我明目張膽的抓到了手裡,既然已經是這樣了,那麼我造不造反曹操就完全不用擔心了。要是我的真造反了,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所以就徹底安心休養了。程昱雖然不清楚到底是怎麼會事,但有些話只能私下裡問,所以也就不在多說什麼了。


  進入徐州境內後,沿途城鎮是望風而降。一路上沒什麼阻礙的就抵達了小沛,魏延紮營於城外後回復了前問勞軍的劉備使者糜竺說後續大軍兩日內到達。


  在小沛城牆之上觀察曹軍營寨的劉備聽了糜竺的稟告後,對並肩而立的人說道:「看來曹軍並不知道我與奉先結盟之事。」


  有一人說道:「曹操奸詐,郭嘉多謀,吾等不可不防。」


  另一人聞言後,輕蔑的說道:「公台過於謹慎了,吾於玄德結盟之事只有心腹之人才知。曹賊如何知曉?況且此次領兵的是郭嘉而非曹孟德。郭嘉一書生耳,在曹操身旁做些紙上談兵之事還可,獨自領軍前來有何可懼之處?你來看!」指著曹營中大大小小的車輛說著「曹兵前軍所帶糧草輜重之車如此之多,就可看出他對玄德並無防備。只待他中軍一到,玄德領兵從小沛殺出,我軍埋伏在城外兩側隱秘處的伏兵從左右夾擊殺他個措手不及,縱然郭嘉多謀曹兵也必然大亂,我與玄德公的兩位義弟領三千西涼鐵騎一陣衝殺,曹兵必敗。」


  這兩個人正是呂布和陳宮。


  劉備說道:「奉先所言極是,然公台之語也道理。郭嘉初次領軍必然謹慎,聽探馬回報,曹軍左右兩路距中軍不過半日路程,且有數隊游騎於中間聯絡呼應,若是我等不能將郭嘉所率領的中軍在半日內擊潰,曹兵左右兩軍援兵必至。」


  陳宮說道:「曹兵援軍一事不必憂慮,新投的孫觀、吳敦等人分兩路各帶二萬人馬牽制夏侯惇與曹洪,一日之內不會有一兵一卒前來援助郭嘉統率的中軍。」


  呂布看著城外的曹營笑著說道:「聽說這個先鋒魏延乃是郭嘉部曲出身,吾曾與他交過手,武藝倒還可以,但今日一看他所紮營寨,竟是不通兵法之人。郭嘉以此等無能之輩為先鋒,可見其不會用人。公台,你讓吾來看曹兵虛實是多此一舉。」


  聽了呂布的話,陳宮是沉默不語。


  呂布對劉備說:「等兩日後郭嘉到了城外,不等他入營就請玄德以迎接為名襲之,到時我自會領兵夾擊。告辭了!」


  送走呂布、陳宮後,劉備又登城樓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靡竺進言道:「主公為何心事重重?」


  劉備話未講,淚先流,他邊哭邊說道:「吾本以為曹操乃是朝廷之良臣,但見聖上詔書副本才知他也是董卓、王莽之輩。聽王子服言說,詔書乃是聖上以血為墨、以指為筆而成。一想到此事,吾就恨自己勢單力孤,不能殺奔許都救天子於危難,玄德枉為漢室宗親。」


  關羽聞言勸解道:「曹軍傾巢而出來犯徐州,兄長此次與呂布聯兵擊之,只要在徐州將曹軍擊敗,就可揮軍直搗許都,到時誅殺曹賊易如反掌。」


  張飛大聲說道:「二哥說的不錯,等兩日後先殺了郭嘉再發兵許都抓了曹操,是剮是砍就全憑大哥做主了。」洪亮的聲音震的人耳嗡嗡做響。


  把劉備嚇的連忙摀住了張飛的大嘴說道:「三弟,你聲音小一點,莫要被城下的曹兵聽了去。若是讓曹兵有所防備,如何是好!」


  小沛城外紮營的魏延是沒聽到他們的話,他正慎重的指揮著二萬前軍進行紮營。魏延走到一個營房前對著幾個忙裡忙外的兵丁說道:「你們是怎麼會事?帳篷怎麼被你們弄成這個樣子?不是告訴你們了嗎!要亂而無序、雜而無章。」


  兵丁為難的說道:「回將軍,我們已經盡力而為了,實在是沒辦法再亂了。這幾個帳篷是不住人的,萬一塌了就露餡了。」


  魏延歪著頭看了看說道:「去弄些石頭和乾草塞進去,不就行了。費了這麼大的氣力才拉了那麼多車的石頭和乾草從兗州過來,千萬不要浪費了。我家先生總是說:『貪污和浪費是極大的犯罪!』」


  這時有信使飛馬來報:「將軍,郭大人得到您已經開始紮營的消息後讓我傳令:要將軍按計行事。還說……」


  「還說什麼?」魏延好奇的問道。


  那個信使跳上戰馬才說道:「郭大人說,您要是辦砸了就把您兩歲的兒子送到皇宮裡去當個小黃門。」


  「啊!」小黃門是什麼?就是小太監!魏延鬱悶之餘,為了兒子的小雞雞不得不打起百倍的精神,生怕一時馬虎斷送了兒子的幸福。在紮好營後,當夜就在大營之中燃起數堆篝火,將劉備勞軍送來的牛羊宰了後架在火上烤,許多曹兵圍在篝火旁喝酒唱歌,喧鬧之聲傳遍四野直到後半夜才消停下來。


  兩日後,魏延從營中率領著明顯是睡眠不足的三千步卒懶洋洋的來到小沛城下大喊道:「我軍主帥今日就到,劉豫州還不出城與某前去迎接。」


  知道今日郭嘉率領的中軍要到達,故早在城樓之上觀察曹軍動向的劉備等人聽了魏延的話後,一邊暗罵此人言語傲慢一邊有孫乾出面說道:「將軍可先行一步,吾主正在準備勞軍之物,即刻就好。」


  本就不指望劉備出來的魏延十分不滿的說道:「那某就先走了,對了,轉告劉豫州多準備些牛羊,前兩日送來的那些已經吃完了。」身後的曹兵跟著一陣嬉笑。


  孫乾陪笑道:「一定一定。」


  待魏延領著曹兵遠去後,劉備立起身形下令道:「公祐去對呂布說郭嘉不久即到,請他見曹軍一亂就立即發兵。子仲看守城池,我帶三萬步卒於城下等候郭嘉,雲長、翼德帶領呂布借於的一千西涼鐵騎及我們的五百騎兵埋伏於側翼,看我旗號行事。」


  幾人領命而去,劉備也帶著手下步卒在城下擺好陣勢就等曹軍入圍。呂布得信後命臧霸、張遼各帶四萬大軍前去指定地點埋伏,自己帶著郝萌、魏續、宋憲、侯成、曹性這五位將領以及兩千西涼鐵騎游離於預定的戰場之外,準備等曹軍混亂後找弱點攻擊。八健將帶了五個在身邊,看來呂布對上次被曹軍多員大將圍攻的事情至今仍是心有餘悸。


  呂布和劉備在小沛城外磨刀霍霍等了一個時辰不見一個曹兵出現,陳宮催馬到了呂布近前說道:「日快正午,不見曹兵前來,恐有詐,請將軍再勿遲疑速歸徐州城。」


  呂布說道:「曹軍未來,應是郭嘉初次領軍不識軍務,故行軍緩慢。徐州城有成廉把守,且有陳元龍父子與侍郎王子服在旁相助斷然不會有失。」


  陳宮道:「就是因陳元龍在徐州城,才使我放心不下!」


  呂布怒道:「汝是妒元龍受吾重用也!休要多言!」


  無奈之下陳宮默然不語,調轉馬頭想走,憂鬱了一下後鬆了鬆韁繩讓馬走到了呂布身後。


  呂布沉的住氣,劉備也不著急,但有一人卻等的不耐煩了。手持丈八蛇矛的張飛早就心急如焚了,久等不見曹軍出現便對關羽說道:「二哥,我去前面看看。」說罷帶了二百騎兵就衝向了魏延的大營,關羽攔他不住,只好讓人去稟告劉備。


  張飛雖然性急,卻也並非無智的莽漢。他帶著人馬來到曹營之前喊道:「張翼德奉我家兄長劉豫州之命前來勞軍,快快打開營門。」


  張飛的這一嗓子,就連幾里之外的呂布都聽到了,可近在咫尺的曹營卻一點反映都沒有,斜靠在營門口的曹兵更是頭都沒抬一下。張飛大怒,催馬來到轅門前用搶挑落了一個曹兵的帽子。卻把膽大包天的張翼德嚇了一跳,一個光禿禿的骷髏骨出現在帽子下面,定睛一看卻是一個被吃的乾乾淨淨的羊頭。張飛一愣後挺槍將轅門挑開衝了進去,就見整個曹營之中是空無一人。


  不放心張飛的劉備已經帶領步卒向曹營靠攏,遠遠的看見張飛衝進營寨後不一會就跑了出來,邊跑邊撤著嗓門喊:「上當了!這是座空營!」


  劉備聞言大驚失色,自己又到曹營裡去查看了一下,果然是一個曹兵都沒有,就連那上百輛糧草輜重車上也都是些乾草石頭。呂布相隔幾里看到劉備領軍衝進了曹營也感到事情不好,帶著騎兵也衝來過來。


  劉備與呂布站在曹營之中傻了眼了,還是劉備先反映過來說道:「曹軍定是去攻徐州城了!」


  家小都在徐州城的呂布當即就下令要回兵援救徐州城。


  剛剛跑進曹營的陳宮聽了呂布的話後,催馬擋住呂布去路說道:「將軍不可!徐州城防堅固,曹軍斷然不會貿然攻城。此定是郭嘉的調虎離山之計,曹軍所要攻擊的仍是小沛,所以將軍應與劉豫州共守小沛為上。」


  呂布聽了大怒:「公台適才還在說徐州城多有不妥,餘音尚在怎麼又說曹軍不會攻打徐州城。如此反覆,讓吾怎能信汝!」


  這時候有人領著一人前來報信:「曹軍圍攻徐州城,成廉將軍命我前來求援。」


  陳宮在呂布發問前搶先問道:「汝是何人,以前怎未見過?」


  來人說道:「家主陳登,我是陳家部曲。」


  陳宮道:「徐州有難,成廉手下不來,偏偏要你前來報信?」


  來人說:「成廉將軍在城上指揮,是他讓家主……」


  心急火燎的呂布早就聽的不耐煩了,他說道:「你在這裡慢慢問吧!我要去救徐州了!」說完撥馬衝出曹營,邊跑邊對劉備喊:「我帶關羽、張飛先去,玄德領臧霸、張遼後軍跟上。」


  劉備無奈只得讓關羽、張飛率騎兵先行,他匯合了臧霸、張遼後也向徐州進兵。只留下陳宮在空蕩蕩的大營內獨自歎息。


  不提呂布、劉備去救援徐州城,卻說魏延領著三千人馬打著迎接主帥的旗號,大搖大擺的從他們的眼皮下面溜掉後走出三十多里,與前兩夜潛出大營的其餘人馬會合後,在隱匿處稍做休整便派人去查看小沛城外的動靜。得知呂布帶著劉備救徐州後就帶著自己的軍隊向小沛急速奔去。


  守小沛的糜竺見劉備剛走,曹兵復至,知道自己是守不住了,當即就帶領親兵護著劉備的家小從東門而出追劉備去了。剩下的人見主將都跑了,就打開城門投降了。


  魏延不費一兵一卒得了小沛後也不追趕劉備家眷,先將城中降兵收攏看押,然後讓人將城外空營中裝滿石頭乾草的車子都拉到城中。石頭運上城牆,乾草堆於城中空地。待一切就緒後關上四門並讓人點燃乾草,等火燒大後又投了牲畜糞便到火堆之中,立時是濃煙滾滾,百里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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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 四十七 章 美女貂禪

魏延這邊在小沛城裡拚命的點火生煙,而城外那邊也早就有五百兵士分成數十隊等候多時了。領軍之人見城內煙起,揮舞令旗後讓人推起載滿乾草與牲畜糞便的小車,就朝著小沛外圍而去,各小隊之間間隔百米、每走半里就再堆乾草,撒上糞便燃起一道道狼煙。不一會,黑煙滾滾而起是遮天避日。

  右軍的夏侯惇、夏侯淵看到濃煙升起是相視一笑,夏侯淵說道:「果如奉孝先生所料,呂布聞徐州有失就棄小沛而去了。」


  夏侯惇說道:「呂布有勇無謀,那裡又是奉孝先生的對手。如今魏延佔了小沛,我等也按計行事吧!」


  兄弟二人各帶人馬不慌不忙向徐州城行去。


  左軍的曹洪、樂進見了信號後也領著全軍從營地出發,奔赴徐州城。


  同樣帶著手下的五將以及關羽、張飛和三千鐵騎趕赴徐州的呂布正埋頭前進,跨下的赤兔馬如一團跳動的火焰沖在隊伍的最前面。時不常的還要停下來等候被甩著後面的鐵騎,心急如焚的呂布回頭催促落後的鐵騎加速前進時發現了小沛方向的變故。關羽、張飛見呂布停了下來也收住韁繩回首間看到後面煙霧升騰,縷縷黑煙平地而起彷彿一隻隻妖異的怪獸一樣匯聚成黑雲在晴朗的天空中張牙舞爪。


  關羽對呂布說道:「我等中了郭嘉的聲東擊西之計了。」


  張飛大聲說道:「小沛那裡煙霧如次之多,想是曹軍主力所在。將軍不如和我等一起回小沛吧!」


  呂布看了看黑雲籠罩下的小沛,又望了望徐州城方向,一時拿不定主意,不知道是該回救小沛還是繼續趕往徐州城。


  關羽、張飛見呂布不答話以為他不願回軍小沛就說道:「請將軍繼續前往徐州,我等去後軍問了兄長再做道理。」


  呂布牽掛家小,不願耽誤行程就讓關、張帶了劉備的五百騎兵回頭去找劉備,自己領兵繼續前進。


  劉備比呂布要果斷的多,剛發現小沛有黑煙升起就命本部人馬停了下來讓兵士原地休息,自己找到張遼說道:「小沛有失,吾想回兵援救。」


  張遼似乎也認為回援小沛為好,但無呂布將領只好說道:「請劉大人自便。」


  劉備拱手告辭,張遼又道:「無主公將令,吾不能擅自回兵相助,也罷!請劉大人將吾之部曲一千帶去吧。」


  「且慢!」跟著張遼同來的陳宮說道:「此乃郭嘉欲使玄德與奉先分兵所用之計,玄德如是回兵就落入郭嘉的圈套了。」


  劉備道:「宮台之意,曹軍主力在小沛?」


  陳宮說道:「非也!小沛最多不過二萬曹兵。」


  劉備不解的問道:「如宮台所言,小沛只有二萬曹軍,且曹兵剛得了城池人心不穩,我回兵復奪小沛並非難事,怎說是落入圈套?」


  陳宮說道:「曹軍二十萬,你我兩軍不過十餘萬,玄德若是回兵,即便奪了小沛也不過是一時之勝。若是曹軍集中優勢兵力在徐州城外將我軍擊敗,以玄德的三、四萬人馬又能守的住小沛嗎?合則還有一線生機,若是分兵各自為戰則不如逃命的好。」


  聽了陳宮的話,劉備是左右為難,這時候有靡竺護著劉備家眷追上隊伍。糜竺看到劉備的旌旗忙催馬趕過來,見了劉玄德說道:「主公,魏延去而復反,我不能敵,只護了主公家眷出來,請主公責罰。」


  劉備問:「曹兵多少人馬?進城後又做了些什麼?」


  糜竺回說:「似乎還是魏延所帶的兩萬人,並不見有曹軍其他將領的旗號。在出城時我注意到曹兵似乎進了小沛後就立即登於城牆之上整理守城器械。」


  陳宮說道:「曹軍在小沛做固守之勢,正是為了能牽制玄德。」


  劉備手指綿延數里的小股黑煙道:「這些難道是曹軍的疑兵之計?」


  陳宮道:「正是!曹軍惟恐玄德不歸,除了在小沛城中燃起黑煙,又做此煙幕,看來是不光想將玄德誘回,還想讓我等以為曹軍主力在小沛,使救援徐州人馬以為徐州城內曹兵不多。若是我等真中了此計,必然輕率攻城,在趁久攻不下後,將士疲憊且無糧草之時,妄想將我軍圍殲於城下。這個郭嘉用計端是狠毒啊!「


  劉備聽後立即對陳宮言道:「小沛雖為我之根基,然能將二萬曹兵困在城中等若斬曹軍一指。我願棄小沛而助奉先於徐州城抗擊曹兵。」


  陳宮大喜道:「玄德英雄也。」


  劉備復令大軍起程,同時囑咐糜竺護了家眷不必隨軍前行,先去靈壁暫避。不久碰到關羽、張飛領兵而回,劉備將二位弟弟帶在身邊同行。


  此時的徐州城內卻是另一番景象,成廉已經被陳登父子捆了個結結實實領到了我的面前。原來呂布留了成廉守衛徐州城,陳珪與陳登每日好酒好宴款待於他。頭兩天成廉還將陳宮臨行前交代要提防這父子二人的話記在心中,但幾番赴宴並無異常,陳凳又送了兩個漂亮的歌女於他。成廉見了美女,早就將陳宮的交代拋到了九霄雲外。昨夜又來赴宴之時,被陳登灌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陳登盜取了成廉的令箭後打開城門迎了按約而至的曹軍進城。


  高順、趙雨悄悄的進了徐州城,在陳家部曲的幫助下趁夜將不多的呂佈兵丁全部俘獲後才讓人去請我進城。


  魏延從小沛城外的大營出來的時候,也正是我進入徐州城的時間。


  來帶徐州我先和陳珪、陳登寒暄了一番,這兩個徐州大姓陳氏的領頭人早就和曹操眉來眼去互通消息了。而且這個陳登確實才能,二十五歲舉的孝廉,除東陽長,養耆育孤,視民如傷遷典農校尉。興修農業,廣積稻穀。是一個難得的內政好手,軍事上也很有一套,可以說是文武雙全的人才。被呂布引為心腹。所以我們能快速的得到呂布與劉備結盟的這一個他們自認為隱秘的消息,並且利用他們父子為眼線知道了呂布領了大軍前往小沛才定下了今日之計。


  成廉雖然被綁,卻無絲毫膽怯,他不住的罵道:「陳漢瑜、陳元龍,我主待你等不薄,你父子卻行次豬狗不如之事。」


  看著這個本來早就應該死在樂進箭下,卻因為我的參合多活了幾年的成廉是一點招降的意思都沒有。呂布派你守徐州,你卻貪杯誤事丟失城池。像這樣的人我是一點興趣都沒有,我擺手道:「將此人推出去斬了,頭顱裝於錦盒之中。」左右上來幾人拉了成廉出去,不一會就端著一個滲血的盒子回來交令。


  我又看了看傲然立於堂上的侍朗王子服,笑了笑說道:「王侍朗不在許都報曉天子,來徐州做什麼?」


  王子朗說道:「郭大人不用在花言巧語了,吾自知必死,莫要再費口舌了。」


  「王大人乃天子親信重臣,陛下不見王大人在許都十分想念,等次地事情瞭解後,還是隨嘉回返許都為天子效力的好。」說完後命人將王子服押了下去。


  又有人將呂布家眷帶到堂前,呂布之妻嚴氏領著女兒見了我後淺施一禮道:「犯婦呂門嚴氏見過大人。」


  嚴氏看起來三十來歲的樣子,相貌生的倒也是天生麗質。我看了看面前這位雍容華貴的婦人說道:「手下無知,讓夫人受苦了,來人那!為夫人看坐!」


  嚴氏見我似乎沒有為難她們母女的意思,從新施禮後才坐了下來。


  我和顏悅色的說道:「呂將軍乃朝廷棟樑,此次吾因有人偽傳聖命蒙蔽將軍才領兵前來,那做偽詔之人現已看押在堂下。」


  嚴氏說道:「犯婦之夫並無與司空大人為敵之心,只是陳宮與劉備三番五次在犯婦夫君面前詆毀司空大人。犯婦若是能見到夫君一定會勸夫君不要再和司空大人為敵了。」


  我說道:「夫人能有此念吾心甚感安慰。我主司空大人多次言道:呂奉先為當今之飛將軍,朝廷之擎天柱也。」


  嚴氏說道:「司空大人謬讚了。」


  我說道:「呂將軍人馬日內定然會趕到徐州,到那時吾自會安排將夫人送出城外與呂將軍夫妻團聚。請夫人將我主之言轉告將軍。」


  嚴氏母女謝恩後,有人帶著她們到後堂休息。


  高順與趙雨兩人在旁邊一副鄙視你的表情,而程昱搜索枯腸也想不起來曹操什麼時候說過呂布是飛將軍的話。


  處理完這幾個人後我就想去城牆上等候呂布,陳珪說道:「還有一人,祭酒大人當見一見。」


  我想了想後說道:「見見也好!」


  不一會從廳堂門口有一女子款款而入。


  以前只是聽說這位中國歷史上所謂的古代四大美女中,被稱為『避月』的女子生的是如何動人。但按我所想不過是古人沒見過什麼世面,加上一些機遇在歷史中出現,後人為突出她們所做的誇張之語。要是在二十一世界隨便摘個漂亮的女明星過來,應該都能比得過她們。


  可今日一見,才知道什麼是傾國傾城,也才知道什麼是紅顏禍水。這女子皮膚晶瑩得好像透明的玉石,眉毛很長、很黑,濃秀地滲入了鬢角。不點自紅的櫻唇和小巧的鼻子怎麼就那麼讓人著迷,而最漂亮的還是她那雙充滿了憂鬱的嫣然動人的眼睛,使每個人都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觸。


  整個大廳內沒見過貂蟬的人都被她深深的吸引住了,就連同為女性的趙雨都看的目瞪口呆。好家在!這副顛倒眾生的容貌,再加上能迷倒董卓與呂布的演技,要是此女到了二十一世紀,那絕對是一代超級巨星。


  見慣了這種場面的貂蟬,看到大堂之上淨是些垂涎於自己美色之人,不由得淒然一笑。那帶著幾份無奈,幾分惆悵的笑容,宛如一顆劃破夜空的流星深深的擊打在每人的心靈之上。我的乖乖!這不是要人命嗎?滿大廳的人除了趙雨和高順兩個人外,其他的人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貂蟬說道:「民女貂蟬見過大人!」


  人美音更甜,聽的我是從座位上站起來緊走了幾步,就來到這位絕世美女面前,抬起雙手就……想什麼呢?不要瞎想!


  我是抱拳深施一禮後說道:「郭嘉有禮了!」


  貂蟬說道:「民女不敢受司空祭酒大人之禮。」


  我又施一禮道:「姑娘協助司徒大人為國除賊,令吾等堂堂男兒汗顏。嘉今日這一禮是為感謝姑娘,並無他意。」


  貂蟬冷冷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感動,她說道:「小女子只是為了報答義父養育之恩,當不得大人這一禮。如今小女子在大人手上,是生是死還不是大人一句話。何須惺惺作態!」


  我說道:「天子已明詔天下表彰王司徒之功,王司徒之墓現已遷到徐州。若姑娘有意可前往拜祭。」


  貂蟬冰一樣的眼神中出現了一絲濕潤,但立刻又消失不見了,她說道:「若大人若是不為難民女,就請將民女送還奉先。」


  不知道為何,我脫口而出低聲的說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


  大堂之上都人都聽的不太清楚,只有近在咫尺的貂蟬聽的是清清楚楚。剎那間冰山破碎,花容失色。貂蟬已經是泣不成聲,她輕聲說道:「原來世間還有懂我之人!原來世間還有懂我之人!」


  我歎息一聲說道:「將貂蟬姑娘送到呂布家眷那裡休息!」


  目送那婀娜多姿的身影從大堂內消失後,我抖擻精神準備去迎接呂布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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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9 22:10:54 |只看該作者
正文_第 四十八 章 離間之計

徐州城高大的城牆之上,我與程昱並肩而立欣賞著小沛方向升氣的濃雲在天空中形成的黑霧。灰濛濛的天空還真有點重工業時代污染嚴重的樣子,讓我有些懷舊的心情。插在城頭的旌旗被風撕扯著,不時的發出啪……啪……啪……的聲音。高順則眼也不眨的眺望著遠方,城外游騎揮舞著旗子不停的將左右軍和呂布、劉備聯軍的動向傳過來。
  程昱一邊整理著被風吹亂的鬍鬚一邊說道:「呂布真的會來嗎?」


  我抿了抿有些乾澀的嘴唇說道:「孤狼戀家,不怕他不來。」


  「劉備呢?」 程昱現在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在考教學生的先生一樣,就差用教鞭指著我的鼻子提問了。


  我不以為許的說道:「劉備是一條魚,不來算他運氣好,來了就更好了。」


  程昱奇道:「一條魚?」


  我搖了搖手中的扇子說道:「沒錯!一條漏網之魚,雖然是條有可能躍過龍門化身為龍的魚,可惜現在還是條無水之魚,無水襄助又去何處借力過龍門呢?無水的魚還不如河溝裡的泥鰍,所以不管他來還是不來,都會是這次徐州之戰的一盤菜。」


  程昱不在問了,但趙雨卻冒了過來說道:「劉備要是不來徐州城,就一定是要回小沛的。先生,他若是回兵小沛,那……那……」


  我笑道:「放心,劉備不過四萬人馬,就是回了小沛也奈何不了魏延,為了你們的兒子……呵呵……。對了!你們孩子的表字我想好了……要不要聽一下?」


  趙雨忽閃著眼睛問道:「小恆到加冠之禮還早呢!先生這麼早就想好了表字了?」


  我說道:「這孩子我很喜歡,如果以後我有個三長兩短的看不到他行冠禮,讓別人給他起了表字,我不是就白想了嗎?」


  趙雨問:「不知道先生為小兒取了那兩個字?」


  我手指空中的日頭說道:「我要輔佐主公平定四海,然四海之外還有大洋,希望後人能承吾之志窺視海外之洋,我觀你家小恆二歲就見水而喜,所以就為他取了表字『窺洋』!」


  趙雨聽了不住的點頭說道:「多謝先生,等小兒加冠之時無論先生在於不在都會取『窺洋』為表字!」


  我呸!真不吉利!這小媳婦太不會說話了!不過!嘿嘿!老子是胃炎,兒子是魏『窺洋』——胃潰瘍,還真是父子倆。


  典韋晃著大腦袋湊了過來說:「郭大人也為小兒取個表字吧!」賈詡象角落裡影子一樣默默的聽著我們的這些沒營養的話。


  我看著典韋問道:「小滿多大了?」


  典韋:「今年七歲,已經送到公塾裡了。」


  我道:「不用急,到加冠時我一定為他取兩個好字。」


  典韋把頭搖了好幾下說道:「那可不行!萬一郭大人沒等我家小滿行禮就……對了,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話……」


  我暈!


  高順突然說道:「先生!打有呂布旗號的騎兵隊伍離徐州城還有十五里;打有臧霸旗號的四萬步卒離徐州城還有三十里;打有張遼、陳宮、劉備旗號的七萬步卒離城還有三十二里。」


  我用扇子打了典韋一下說道:「你保護著趙雨將呂布的家眷送過去,記住送到城外一里就回來。」


  趙雨和典韋聽後下了城樓讓人開了城門,帶著載有呂布家小的車輛走了出去。


  看到徐州城就在眼前,呂布停了下來觀望。見徐州城一片平靜,不由得暗道:「難道徐州無恙?」手下五員大將帶著西涼鐵騎趕了上來,侯成說道:「主公為何停了下來?」


  呂布道:「我觀徐州一片祥和中卻有殺氣騰空。」


  宋憲說:「請主公讓我前去查看。」


  呂布道:「速去。」


  宋憲帶了五十騎兵向徐州城而來,沒走多遠就見徐州城門大開,有幾輛牛車從城門中緩緩走了出來。領路之人卻是認得的,一個是曾擊落呂布朝天冠的女將,另一人則是曹營中長相最難看的典韋。這兩個人那一個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主,所以他將馬放慢想看看這兩個人要幹什麼。卻見趙雨和典韋護著牛車走了沒多遠就將一個東西放在地上後,丟下車輛回轉了徐州城。


  為揭開心中疑惑,宋憲看了看附近沒有曹兵後立即快馬來到牛車前,打開地上錦盒一看,卻是成廉的人頭,復看牛車發現是呂布家小,不敢多做停留。讓人趕著牛車,自己先回去報於呂布。


  呂布聞聽徐州城已經落入曹軍之手,但家小卻被送出了城不由得連說蹊蹺。但家小無恙讓呂布鬆了一口氣,開看錦盒看了看人頭什麼也沒說就丟在地上,帶著眾將迎上了牛車。其他幾人問了宋憲知道盒子裡是成廉的人頭,心寒不已。


  嚴氏一看到呂布就哭了起來,說道:「將軍不聽妾勸,反被陳宮、劉備蠱惑要與司空大人為敵。如今徐州被佔,讓將軍無立足之地!」


  呂布低聲道:「吾本無意與曹操為敵,只因王子服攜天子詔書前來,吾為漢臣怎能不奉詔行事。你且先去後方暫避,待吾奪了徐州為安身之所。」


  嚴氏道:「妾昔在長安,為將軍所棄,幸賴龐舒私藏妾身,方得與將軍相聚;前日復棄妾,又幸郭嘉不怪將軍,放得妾出城。孰知今又棄妾而去乎?將軍前程萬里,請勿以妾為念!」說完後眼淚滴滴答答不停的從眼中湧出。


  呂布之女為母親擦了眼淚說道:「聽郭嘉言道,司空曹大人說父親為當世之飛將軍!父親怎好再與司空大人為敵?」


  呂布怒道:「小孩子懂得什麼!」


  侯成來到近前說道:「主公,可將主母送往下邳,若是奪不了徐州也可前往那裡暫住。」


  呂布讓人護了家小前往下邳,他此時心中已無戰意,但就這麼放棄徐州城又有所不捨就說道:「郭嘉既送吾家小出城,想是並無為難吾之意,待吾前去問個明白。」


  我在城頭看著呂布送走了牛車後直奔城下而來,便走到城牆邊等他走近後說道:「來者可是呂將軍?」


  呂布喝道:「城上可是郭嘉?」


  我回道:「正是。」


  呂布道:「多謝汝奉還家小,但汝無辜占吾城池又是為何?」


  我說:「呂將軍受奸人挑唆,欲與朝廷為敵,所以我才奉明詔來徐州想問個究竟。」


  呂布說道:「王子服攜天子密詔而來,我也是奉詔行事,怎說我與朝廷為敵?」


  我笑道:「王子服所傳詔可有天子印璽?」


  呂布說:「這個……」


  我道:「將軍只怕是受了劉備與王子服的蒙蔽了,那劉備因將軍佔了徐州對將軍多有不滿,曾多次做書於我主要害將軍。但我主愛將軍之武藝,且將軍又有與王司徒攜手除董賊之大功,故不忍加害。那劉備因害不得將軍,就對我主嫉恨在心。假借聖命誆騙將軍與我主為敵。其心可誅!」


  呂布道:「劉備乃漢室宗親,帝室之冑,吾對他又有轅門射戟之恩,他怎會騙吾?」


  我冷笑道:「那劉備逢人就說自己是漢室宗親,見人就講自己是帝王之後,然其對朝廷、對天子卻不見絲毫敬畏之心。這次更是聯絡朝中對吾主不滿之人偽造詔書,可見其人野心勃勃。將軍可知,汝之手下有二人已經與劉備密謀,準備借將軍之手將我等打敗後就謀害了將軍!」


  呂布大怒問道:「是何人?」


  我說:「空口無憑即便我說了,將軍也是不信!」


  呂布道:「請郭大人只管說來!」


  我道:「將軍可回轉去看,與劉備在後同行二人就是勾結劉備之人!」


  呂布掉轉馬頭後又回身道:「險些中了你的詭計!」


  我問道:「何來詭計?」


  呂布道:「小沛濃煙四起,定然是你已派兵攻取。小沛內有玄德家眷在,玄德不回救反與我軍同來徐州城是為了助我。」


  我大笑道:「將軍也是通曉兵法之人,那會有人為攻一城燃放如此之多的煙霧。我此次所帶的二十萬大軍,有十八萬都在徐州城附近,若是我派魏延帶二萬人佔了小沛,會點起煙霧告訴將軍小沛已經被我軍佔了嗎?難道就不怕將軍領兵回了小沛,將這兩萬人殲滅嗎?」


  呂布道:「這……依你所言,你並沒派兵去取小沛?」


  我道:「將軍若是不信請看。」說著我示意手下揮動令旗,敲起戰鼓。隨著游騎將一道道命令傳出,徐州城左右方向也響起了戰鼓之聲音,夏侯氏兄弟與曹洪、樂進帶著十六萬大軍從兩個方向出現,漫山遍野的曹軍讓呂布倒吸一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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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9 22:11:55 |只看該作者
正文_第 四十九 章 陳宮的打算

隆隆的戰鼓之聲震撼著徐州城外原野上的每一個人,低沉腳步聲和戰鼓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篇讓人發狂的樂章,十幾萬人每前進一步所發出的聲響都象是一個個各帶著殺戈之音的音符重重的敲打在三國第一武將呂布的心頭。雖然左右兩個方向的曹軍離徐州還有數裏,但呂布似乎已經看到了一個個曹兵充滿了殺氣的面孔。升騰在這些曹兵步卒頭頂的戰意,讓呂布這位百戰將軍為之動容。這些一看就知道是久經訓練並對戰爭充滿渴望的曹兵,絕對不是他手下的那些放下鋤頭的農民兵所能抵禦的。
  行走在田野間的牛車上貂禪聽到那讓人熱血沸騰的鼓聲,兩行晶瑩的淚珠隨著牛車的顛簸如玉珠般的撒落在塵土上,轉瞬間就化成不起眼的泥點回到大地的懷抱之中。


  距離徐州還有二十多裏的臧霸、聽到了戰鼓之聲音立即催促隊伍加速前進。而後面的張遼在下令加速之時卻被陳宮與劉備攔住了。陳宮說道:“不要再趕路了,長途奔襲已使得我軍成為疲憊之師,聽鼓聲前方的曹軍數量定然不少,還是讓兵士休息一下,恢複體力後再一鼓作氣去戰曹兵。”


  張遼道:“可主公只帶了三千人馬,若是曹軍群起相攻只怕主公危險。”


  劉備也說道:“文遠莫要急噪,奉先所帶的人雖少,但都是騎兵,曹軍想要合圍談何容易。”


  陳宮看了看前軍加速行進帶起的塵土說道:“臧霸已經前去援救將軍,我們在這裏暫時休息一下,若是曹軍合圍了將軍與臧霸,我軍可在外圍任意選曹軍薄弱之處攻擊,如此一來非但可救出被圍困之軍還有機會擊潰曹軍。”


  劉備說道:“公台此計甚妙,曹軍自兗州遠道而來一定疲憊,以奉先之武藝且有臧霸等六位將軍襄助,即便是被曹軍圍困也可殺出重圍,我等尋曹軍之隙擊之,不愁曹軍不敗。”


  張遼沉思後道:“好!就依兩公之意。”隨即下令全軍成攻擊陣型後原地休息,劉備也讓自己的隊伍跟上來與張遼所帶的人馬就近同歇。


  我看著城牆下呂布變換不定的臉色,高順來到在我身後低聲說道:“臧霸所部正快速趕來,張遼和劉備卻停在二十裏之外休息。”


  聽了這個好消息,我心中暗喜並對高順說道:“恩!讓我軍停止前進。”


  平穩的鼓點突然改變了韻律,在一陣快慢相間的鼓聲之後,曹兵在距徐州城牆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鼓停兵止步,整個徐州城外除了風聲和戰馬的嘶鳴外又恢複的了往日的甯靜。


  我對城下的呂布說道:“請問將軍,若是我現下令攻擊,將軍可有把握全身而退?”


  呂布強辯道:“即便你兵多,也不過都是些步卒,我有赤兔馬,又有西涼鐵騎,你軍焉能圍困于我。”


  我大笑後說道:“請將軍再看!”


  隨著令旗的揮舞,陣陣牛角號中曹純帶著六千虎豹騎、張繡帶著兩千西涼鐵騎從一凹地出現。


  我指著八千鐵騎道:“將軍有赤兔,有西涼鐵騎,然我不但有虎豹騎,同樣也有西涼鐵騎!即便將軍能走,將軍所依仗的西涼鐵騎怕是再也沒機會追隨將軍了!”


  呂布木然。


  我說道:“將軍只勇猛素來為我主司空大人所喜,所以我雖然能輕易擊敗將軍,但卻不願做這讓親者痛、仇者快之事。將軍還是去看看是那兩個人與劉備同行吧!他們與劉玄德正等著將軍與我兩敗俱傷之時,將你我一同殲滅,而後再去許都裹挾了天子,成就一番霸王之業呢!”


  呂布對著城牆上的我抱了抱拳說道:“多謝奉孝既放吾家小,又告知有人要謀害于我。待我將劉備與判賊擒來後再告罪于司空大人與奉孝。”


  我也抱拳目送呂布帶著騎兵向後而去。旁邊的程昱、賈詡以及躲在後面的陳氏父子聽了我經過一番連哄帶騙,就讓呂布不分敵我竟然要回軍去戰劉備,都瞠目結舌。


  程昱低聲問賈詡道:“難道奉孝他是想招降呂布?”


  賈詡撇了一下在城牆邊為呂布送行的我後說道:“不會的,呂奉先必死無疑!”


  程昱問:“這又是為何?”


  “呂布先後反叛丁原、董卓,此人豺狼成性,留在身邊終究是個隱患。況且” 賈詡難得的笑了一下後低聲說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祭酒大人今日不是在堂內曾對貂禪說了,‘恨不日日與君好’。而貂禪姑娘顯然也仰慕奉孝,但似乎又有苦衷,所以才在大堂上哭泣。而貂禪的苦衷除了呂布外還能有什麼?”


  程昱瞪大了眼睛說道:“有這句話嗎?”


  送完呂布家眷回來的典韋大大咧咧的說道:“賈先生聽錯了!奉孝先生說的是什麼你生、我生、生的好,天天都生!一定是在問那漂亮娘子生孩子的事情!”


  聽了他們三個人的話我差點從城牆上一頭栽下去,我回頭狠狠的瞪了一眼典韋說道:“你這愣頭青,你兒子的表字我想好了,就叫翼虎。”點一胡!哼……以後打麻將輸死你!可惜現在還沒這玩意!


  典韋歪著頭說道:“典滿、典翼虎,什麼意思?”


  程昱道:“翼虎、翼虎,猛虎添翼,好名字!”


  “有翅膀的老虎?好!好!”典韋哈哈大笑道:“多謝先生!”


  我強忍笑意轉過臉去看城外的動靜,見呂布走遠後說道:“傳令左右兩軍,慢慢合圍,讓曹純與張繡帶著騎兵饒行到他們後面。還有……要等呂布他們自己打累了再出手。”


  說完這些我又看了看高順說道:“十年磨一劍啊!你帶著陷陣營去外面轉轉,我想看看這把磨了十年的劍夠不夠鋒利!”


  呂布領五將與三千鐵騎,氣勢洶洶的往回走,迎面碰上了臧霸。臧霸見主公無恙催跨下戰馬上前說道:“主公,我軍已到是否要攻徐州?”


  “攻什麼攻!”呂布問道:“陳宮與張遼那裏去了?”


  臧霸見呂布面色不善,趕忙說道:“公台、文遠與劉玄德率軍在後,”邊說邊回頭去看,“應該不遠……誒?怎麼不見蹤影?”


  有親兵道:“張將軍人馬在剛才鼓聲響起之時停下來了!”


  呂布牙關緊咬說道:“果然是要坐山觀虎鬥啊!幸好吾聽了郭奉孝之言,不然就中了劉備、陳宮的圈套了!吾不惱劉備、陳宮,卻恨張遼,今日定要殺了這賣主求榮的逆賊。”


  臧霸不知道是什麼原故讓呂布生這麼大的氣,但他素來與張遼交好便說道:“文遠向來對主公忠心耿耿,絕不會背叛主公的,還望主公……”


  呂布抓起方天畫戟怒喝道:“無背叛之心,怎會無我將令就私自停軍不前!若是我被曹軍圍在城下,只你的四萬人馬能解救吾否?”


  有和張遼要好的,當然也有和張遼不睦的。魏續說道:“張文遠與劉玄德之義弟關羽私交甚深,對主公前番驅走劉備多有不滿。”


  宋憲和候成交換了一下眼色後落井下石道:“魏續所說我等可以為證,張文遠多次說劉玄德與其二位結義兄弟具為當世豪傑。”


  呂布冷笑道:“販屨織席之徒,殺豬屠狗之輩卻成了張遼眼中的豪傑了!”


  臧霸隨不敢再言,呂布下令道:“回兵隨我捉拿劉備!”


  卻說劉備等人休息了沒多久,就聽不到前面的鼓聲了。幾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前方發生了什麼事情,要說是呂布這麼快的時間就被曹軍擒住,他們是怎麼也不會相信的。張遼擔心呂布安危,派出探馬到前面查看。不久探馬回報,呂布正領兵回來。


  張遼大喜對身邊的劉備說道:“幸喜主公無恙。”牽過坐騎,上馬後雙腿一夾馬腹就要上前迎接呂布。


  劉備與陳宮都覺得今日這一仗打的怪,先是曹軍在小沛虛晃一槍後就不費一兵一卒占了城池。到了這裏聽到了一陣鼓響,原以為要有一場惡戰,呂布卻安然而歸。


  呂布看到張遼的隊伍與劉備的隊伍混雜在一起,又和劉備並肩而立,更加確定了張遼的背叛。在張遼上馬的時候,他對身旁的六將說道:“臧霸、郝萌、魏續,宋憲、你四人去擒拿劉備,曹性、侯成不要放走了陳宮,吾要親手斬了叛逆張文遠!”


  陳宮望見呂布一陣欣喜後,卻發覺對面的隊伍正在以沖鋒的陣型向自己等人撲來。他先是一愣,而後仰天長歎了一聲道:“又中了郭奉孝的詭計了。”


  劉備道:“奉先全身而退,怎麼……”


  陳宮打斷了劉備的話說道:“玄德公快走吧!呂將軍來勢洶洶,定是中了郭嘉的離間之計。你先自覓去處,待吾勸了呂將軍,解除誤會後再設法尋你。”


  “啊!”劉備聽了這話發出驚訝之聲的同時,看到呂布的兵馬已經由慢到快開始沖鋒了。知道陳宮之言並非無的放失,立即翻身上馬並喊道:“二弟、三弟快走!”


  關羽、張飛聞言立即招呼人馬。但那裏有來的急啊,呂布的赤兔馬轉眼之間就沖到近前。張遼剛要說話就見呂布挺戟就刺向自己的心口,張遼雖然沒有防備,但武將的警覺還是讓他閃身躲開了這一戟。人雖然躲過去了,但跨下戰馬卻呂布收戟時被方天畫戟上的月牙掛到了。戰馬吃痛一陣嘶鳴後就撒開四蹄向無人之處跑去,張遼也非迂腐之人,見呂布要殺自己趁勢落荒而逃。呂布見張遼逃走,催馬就追。


  這功夫臧霸、郝萌、魏續,宋憲四個人已經趕到,他們奔著劉備就殺了過去,已經有所防備的劉備撥馬就走,張飛、關羽各吼一聲迎了上去與四人戰到一處。劉備手下兵丁見主將被襲紛紛拿起武器向身邊休息的呂布士卒砍殺了過去,張遼所帶的呂布兵丁也死傷了不少人之後也奮起反擊。一時之內,原本就交織在一起的隊伍混戰起來。


  這時候跟隨呂布的西涼鐵騎也殺了過來,這些人早就得了呂布的將令,這次回兵是要消滅叛軍的。所以這些如狼似虎的西涼鐵騎也不管前面的是自己人還是劉備的人,只要是阻擋在馬前的人一律照砍不誤。張遼所帶的軍隊一邊要應付混雜在一起的劉備軍,一邊還要防備被自己的騎兵砍殺,很多人在不明情況下想逃出去,而但也有不少的人撲向騎兵,使得局面更加的混亂不堪。


  曹性、侯成兩人來到陳宮面前說道:“公台!得罪了!”就讓人去綁陳宮。


  陳宮也有親兵部曲在旁,見狀就要與兩人拼命。陳宮讓親兵退下後對曹性、侯成說道:“不用兩位將軍出手了,我隨你們去見奉先。”


  曹性、侯成對陳宮一抱拳說道:“如此甚好。”


  陳宮上的馬後放眼四看,到處都是喊殺之聲,打著呂布旗號的兵士與劉備的兵丁在撕打,但也有很多呂布的兵丁在自相殘殺。陳宮面色慘淡的說道:“這是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關羽、張飛兩人對臧霸、郝萌、魏續,宋憲以二敵四卻占了上峰,魏續被關羽一刀斬于馬下,郝萌一驚之下被張飛紮了個透心涼。臧霸、宋憲眼見不是對手,倒也光棍,連句場面話也不交代是轉身就逃,張飛要追被關羽攔住說:“快去尋兄長。”二人隨即帶著所剩無幾的親兵朝劉備逃逸的方向追去。


  臧霸、宋憲跑到後面見無人追來,望著旗號找到曹性、侯成問呂布下落,兩人都說不知道。陳宮說道:“我軍中了郭嘉奸計,你們只顧在這裏自相殘殺,可曾注意到我軍馬上就要被曹軍包圍了。”


  四人大驚放眼望去,就見打著曹軍旗號的隊伍正沿著亂成一片戰場快速的移動著。臧霸急道:“我們分頭去找主公。”


  陳宮說道:“且慢!”


  侯成問道:“宮台有何見教。”


  陳宮道:“將軍只怕已死于曹軍之手!”


  曹性大怒道:“胡言亂語,我殺了你!”


  陳宮看了看眼前的四人後說道:“若是你們相信我的話,就請再聽我一次吧!或許能留得有用之身為將軍報仇!”


  宋憲道:“請講!”


  陳宮說:“今日一戰之後,徐州在無你等立足之地了,臧霸將軍可突圍而出去尋孫觀、吳敦,他們還有幾萬人馬,你就帶著他們去泰山吧。”


  臧霸聽後抱拳而去。


  陳宮又對曹性說道:“汝與袁紹手下淳于瓊有舊可前往投之。”


  曹性立身于馬上四下不見呂布蹤影,隨揮淚而去。


  陳宮又說道:“宋憲可前往劉表處,待袁紹與曹操交戰之時,汝一定要勸劉表出兵,侯成則可投江東孫策,到袁紹與曹操交鋒之季,同樣要請他發兵。只要他們兩處有一地出兵定可一戰滅曹,今日之仇也就報了!”


  宋憲與侯成異口同聲的問道:“那公台自己有何打算?”


  陳宮自嘲的笑道:“我以前自以為是,以為才能比郭嘉高上百倍,如今才知吾不過是井底之蛙。但吾十分不解他是如何能算無遺策的,所以我要去見見郭嘉。”


  宋憲和侯成交換了下眼色後說道:“不如由我們保護公台去見郭嘉吧!”


  陳宮一愣後大笑道:“樹未見倒,猢猻卻要散了。奉先待你們不薄,你們為何要背叛于他?”


  宋憲道:“什麼不薄,適才呂布見了成廉人頭問都不問就棄之于地,這等只顧自己家小安危不管手下死活的人又怎能讓我等真心報效。”


  侯成說道:“光抓了陳宮只怕曹軍主將軍不一定相信我們投效的誠意,待我去抓了呂布家小再去徐州城。”


  宋憲大笑道:“不用去了!侯兄,剛才派去護送呂布家小的是我的親兵,我早就讓他們扣下她們押到徐州城去了!”


  兩人一起哈哈大笑,而陳宮則閉起雙目不願看兩人的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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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9 22:12:39 |只看該作者
正文_第 五十 章 百密一疏

混戰中的呂布和劉備的兵士打著打著忽然發現主帥以及各位將領都不見了,這些兵士大部分都是丟下鋤頭拿起刀槍沒經過幾天訓練的農民,原本就沒什麼鬥志,現在又不見了領頭的將領。開始的時候擁擠在一起,為了活命不得不朝不是己方的人砍殺幾下,但聰明一點的都在找機會往外面擠,而在外圍士兵則開始向沒有戰火的地方逃竄了。等待他們的將是蓄勢待發的曹兵。
  夏侯惇、夏侯淵率領的右軍和曹洪、樂進帶領的左軍已經基本到達指定位置,並已經開始向內收攏,他們之間的缺口有曹純和張繡的騎兵在填補。一個由十七萬人組成的包圍圈,眼看就要牢牢的將還在自相殘殺的徐州兵圍困起來了。


  四下游走的探馬將這些對我們來說,是好的不能再好消息傳到了徐州城。這些訓練有速的游騎兵還都是些半大的孩子,他們都是第一批進入軍部子弟公塾裏就學的普通曹兵中立有戰功兵士的子女之中十六七歲大的少年。因為年齡有些偏大,所以不能系統培養,幹脆就只教他們查看敵情和用旗子、火光傳遞消息的技能。經過將近一年的訓練,這些少年軍已經處見成效。所以來的時候特意挑選了一百五十個訓練最好的隨軍出征,他們也沒有辜負我的期望,在這次的徐州之戰中起了關鍵的作用。因為他們的存在,使得我軍如同長了千裏眼和順風耳一樣,也讓我對整個戰場的敵我變化是了如指掌。


  城樓之上我一面聽著這些消息一面將手中的黑子點在棋盤之上,程昱的一條大龍眼看就要被我的黑子圍死了。看著程昱緊皺的眉頭束手無策的樣子,我悠然自得的煽了幾下扇子後便閉起眼睛來,去傾聽遠方那些被風帶過來地若有若無的喊殺之聲。


  算了幾遍後仍找不到足夠大龍做活的氣眼後,程老頭有心認輸。可是抬頭看見我逍遙自在的樣子後是心中有氣,便胡亂找了個空位點下了一顆白子。


  在旁觀戰的賈文和看大局已定就不在看棋盤了,而陳登卻說道:“仲德先生這一子多有不妥,若是下在這裏或許還有一搏。”


  程昱仔細一看,可不是嗎!白棋的大龍雖然被困,但在陳登手指的地方黑子也並不是沒有一點破綻,他就想悔棋。


  我把手一伸,用羽扇遮住了半個棋盤說道:“棋盤如戰場,落子無悔!”


  程昱悻悻的把伸出的手收了回去,並說道:“元龍怎不早說!”


  我說道:“元龍是觀棋不語。”


  程昱說道:“既然是觀棋不語,怎麼又開口講話?”


  這老頭越活越象小孩子了,我拾起一子後笑道:“那是元龍看你已經輸定了才說的,我這一子落下,仲德先生就再無生路了。”


  就在這時外面傳話的少年軍喊道:“發現呂布下落,右軍各位將軍正在向呂布逃逸方向快速收攏。”


  我剛剛抬起的手隨著話音一抖,手指間的黑子啪的一聲掉落在棋盤之上,已經被困住的大龍眼看就要逃出升天了。我站了起來生氣的說道:“立即傳令夏侯惇、夏侯淵,讓他們把速度給我放慢,否則軍法從事!”


  “且慢!只需傳令他們放滿速度就行了,至于軍法從事我看就免了吧!”程昱揮手將棋子撫亂後說道:“奉孝不要太過斤斤計較了,這棋盤如戰場,落子無悔!然戰場卻並非棋盤,領軍的將領更非是這無生命的棋子。為將者不能按主帥意圖行事,其因在主帥思慮不周,而非將領之過。”


  我聽了程昱的話後望著棋盤上亂做一團的棋子呆呆的發愣。


  原來張遼落荒而逃後呂布在後面緊緊的追趕。頭腦發熱的呂布現在除了抓住張遼外再沒有了其他的念頭,張遼為了活命也只能不停的用鞭子抽打坐騎。


  張遼的戰馬從小沛一路走來都是慢慢而行,加上曾休息了一段時間。所以雖不如赤兔馬快,但開始的時候還是能將呂布甩下了不了距離。但張遼的馬畢竟比不上天下名駒赤兔,在平原上賽跑那是無論如何也跑不贏的,兩人的距離是越來越近了。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但又實在想不什麼好的對策,張遼只好一邊跑一邊四下張望。這一張望不要緊,卻發現大隊的曹兵擋在前面。心中叫苦:前無去路,後有追兵啊。


  負責這一地段合圍任務的是右軍的將領許楮和李通,兩人早就看到了一前一後兩個人從戰場之上跑了過來。他們不認識張遼也沒見過呂布,但不認識人、馬卻是認得地,呂布因為一匹馬而殺了丁原投董卓的事情可是路人皆知的。認出了馬,那騎在馬上的人除了呂布就不會再有其他人了。這可是一件送上門的大功勞啊!但要立功,就要有本事抓住呂布,可他們兩人自問不是呂布的對手,所以一面命人用旗語召喚其他將領前來助戰,一面將後隊的弓箭手調了上來。


  張遼看到曹軍前面的弓箭手正在彎弓搭箭,不敢再向前走,拽了下 繩讓戰馬向側面跑去。呂布的眼裏除了張遼外,再沒有其他東西了。呂布自己雖然三番五次做下殺主投敵的事情,但就如同錢越多的人越愛惜錢財一樣,背叛事情做的多地人是絕對不能容忍手下對自己地背叛的。他見張遼改變了方向,也不經思考的就追了過去。


  許楮和李通見呂布在進入弓箭射程之前換了方向是大為郁悶,但看到他們走的方向兩人笑了起來。原來張遼帶著呂布竟然是朝徐州城的方向而去,那邊的包圍圈已經完成了,憑呂布一個人是絕對沖不出去的。到了那裏也只能向往回跑了,兩個人一商量決定帶隊跟在呂布他們後面。


  離這裏最近的李典和呂虔得到呂布的下落,也在能親手捉到天下第一武將的誘惑下,都下令隊伍向呂布出現的方向靠攏。連鎖反應之下,使得本來密不透風的包圍圈出現了一個個不大不小的口子。


  獨自逃了出來的劉備,早已發現了四周成合圍之勢的曹兵,他是沒勇氣自己一個沖出去的。沿著外圍尋找逃生之路的時候,碰到關羽和張飛,還有他們沿途收攏的兵丁二千來人。


  劉備一見兩位兄弟忍不住泣道:“自戰黃巾以來,吾還從未敗的這樣冤枉,眼看曹軍四面圍困,我等已經是走投無路了。吾為漢室宗親,不能為天子解憂,已無顏面苟活于世。兩位賢弟莫如綁了我去見郭嘉,也好過我等都死在這裏!”


  關羽、張飛大驚,關羽說道:“兄長何出此言!你我曾對天盟誓,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我與翼德怎能為求活命做出這等喪盡天良的事情!”


  張飛也道:“兄長莫急,待俺老張前面開路,縱然曹軍有百萬人馬圍困,俺也無懼,定保兄長沖出重圍。”


  這時候有十幾個人騎馬跑了過來,兄弟三人一看原來是呂布帳下的臧霸帶著十幾個親兵。張飛見了剛才的對手是分外眼紅,揮舞起丈八蛇矛就要去戰臧霸,臧霸大聲說道:“請聽我一言。”


  劉備喝住張飛後說道:“臧霸將軍有話請講!”


  臧霸道:“前面有一處只有少量曹軍把守,請玄德公隨我來,你我同心協力定能殺了出去。”


  “誰知你說的是真是假!”張飛喝道:“定是你已經投了曹軍,想騙我兄長,好為曹軍立功。”


  “三弟休要胡言,臧霸將軍怎會是這樣的人!”劉備訓斥了張飛後說道:“將軍請前面帶路。”


  在臧霸的引導下劉備等人從夾縫裏殺了出去,跑了很遠之後確定前路已無曹兵,眾人停了下來。劉備在馬上抱拳說道:“多謝臧霸將軍救命之恩。”


  臧霸說道:“你我互助,說不上什麼救命之恩。就此告辭了!”


  劉備問:“將軍可有去處?”


  臧霸惱劉備牽連的張遼被呂布誤會,也不答話只管催馬而行。


  張飛大怒說道:“這 好生無理,待我追上去殺了他。”


  劉備道:“翼德不要生事了!今日多虧有他相助,你我才得脫身。如今我們已經無家可歸,還先尋覓立身之地要緊。”


  關羽道:“兄長有何打算?”


  劉備說道:“還好此前吾深感郭嘉先取小沛,後又引吾等去徐州城一定是另有詭計,讓糜竺護了家眷前往靈壁。我們先去那裏尋得他們,而後就去荊州。”


  關羽說道:“劉表與兄長同是漢室宗親,兄長只要將衣帶詔之事告于他知,定可借到兵馬。”


  張飛說道:“有了兵馬定要殺到許都,殺了曹賊,救出天子!對了!還有那個郭嘉,老張我也要親手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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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9 22:13:03 |只看該作者
正文_第 五十一 章 張繡之問

往來穿梭的少年游騎兵將我的軍令傳到了兩軍陣前,還不知道已經放走了劉備的各為右軍將領只得放慢了速度,等待左軍和虎豹騎穿插到位。曹純和張繡帶著虎豹騎趕到劉備等人突圍而出的地方後,地面上只有五百多具的屍首。
  這五百多具屍首之中曹兵有二百來人,這些死去的曹兵除了一招斃命的,其他的屍體上都有十道以上的傷痕。張繡不是沒見過戰場上的死人,父親早亡跟隨叔叔張濟在西涼軍中長大的張繡見過的死人海了去了,但他還是被眼前的場景鎮住了。從整個的情況看,死去的曹兵應當是被數倍于己的敵軍圍攻,防守此地的兩百曹兵雖然沒能阻擋住敵人的攻擊,但在敵我懸殊的情況下不但斬殺了將近兩倍的敵軍,而且連一個逃兵都沒有。如此勇猛的士兵,放到以前的西涼軍或天下任何一個諸侯手裏,絕對是主將的親兵部曲,但在曹軍之中卻只是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兵士。


  指揮手下將缺口堵上,並開始收攏包圍圈的時候張繡忍不住對曹純說道:“都說青州軍作戰剛猛,我還有所不信,今日一見方知此言不虛。”


  熟悉曹軍情況的曹純說道:“這些人應該是兗州為施行軍屯,將當地有軍籍的農兵招集起來的農墾軍,每年只有三、四個月的訓練時間,雖然作戰勇猛但戰力並不能和青州軍相比。”


  張繡一驚問道:“有軍籍的農兵怎麼會如此用命?”


  也難怪張繡吃驚,當時作戰雖然交戰雙方動不動就號稱幾十萬、上百萬,但很多軍隊其實都是為了湊數將擁有軍籍的農民強行征調組織起來的。各州郡有軍籍的百姓都是造冊管理的,有軍籍的人是不能離開駐地、也不允許讀書經商,為了區別于平民在出生之時就被在臉上刺了特有的刺青為標記,也是防止這些人逃走采取的管理方法,從這些苛刻的要求上就能看出有軍籍的人地位是多麼的低下。這些農兵在作戰的時候武器裝備甚至口糧都要自己准備的,勝利了也得不到獎勵,敗了更是會被無情的拋棄掉。對各地的諸侯來說是沒什麼成本的工具,往往都是被當作去耗費對方弓箭和體力的消耗品使用的。這些農兵的士氣低落紀律松散,稍有風吹草動就四散而逃,所以在交戰的時候還要額外派出督戰隊,用刀槍和皮鞭驅趕他們向前沖。


  曹純指著不時穿梭而過的游騎兵說道:“是為了他們!”


  張繡不解的“啊!”了一聲。


  “這些精通旗語,負責探察敵情和傳遞消息的游騎兵都是軍部公塾的學生,其中不少人也是這些農兵的子侄。”曹純見張繡不明白就補充道:“在主公治下,農兵作戰雖然也沒有分享戰利品的資格,但戰功卓越的農兵有機會得到將子女送到軍部公塾中就學的賞賜。而且我軍正式作戰中很少用到有軍籍的農兵的,對這兩百農兵來說,做戰而死是他們改變後代子孫命運所能做的最好的選擇。”


  張繡問道:“既然農兵作戰如此勇猛,為何會很少用到?”


  曹純說:“用奉孝先生的話講就是,農兵作戰雖然勇猛,但畢竟不如專職士兵。況且五個農兵從事勞作所產生的那個……什麼,對了是經濟效益,足夠裝備和養活兩個專職士兵,用農兵作戰可能取得一時之勝,但從長遠來看是一種殺雞取卵的做法。”


  其實曹純還少說了一點,不讓這些專事耕作的農兵過多的出戰,也就限制了他們立功的機會,使得憑戰功為子孫謀福成了一種莫大的榮譽。當然也並不是徹底不讓他們參戰,為了讓他們有所期望,每次作戰也都會挑選少量的農兵隨同大軍出征。這些少量的農兵都是從各個軍屯點裏通過比賽的形式選拔出來的,這樣做一方面是為了加強他們訓練的自覺性,另一方面是讓一種競爭的意識不知不覺中進入他們的思想。


  張繡投靠曹操已經有一年的時間了,曹操也給了他很高的地位,但他很清楚自己降將的身份,所以很少去可以打聽一些敏感的事情,而曹軍內部的各種編制也是他日常避諱的問題。但今天既然開了頭,就忍不住繼續問道:“那什麼又是專職士兵?”


  曹純和張繡相處的很投機,況且這些事情也不是什麼機密就解釋道:“專職士兵是以從軍為謀生的職業,除了又足夠養育家小的錢糧外,還能通過征戰分到一定數量的戰利品。”


  張繡道:“那我們所帶的騎兵就是專職士兵了。”


  曹純搖頭說道:“按照奉孝先生為主公的謀劃來看,似乎並不是。現在主公麾下能被稱做專職士兵的好象只有奉孝先生陸陸續續獻給主公的那些部曲。”


  張繡道:“這又是為何?”


  曹純滿臉崇敬之色的說道:“奉孝先生家中的部曲都是從十歲左右就開始接受軍事訓練的,通常這些人都是到了二十歲以後才被作為奇兵獻給主公的。典韋所率的斧頭兵,還有各為將軍手下負責訓練的人都是奉孝先生以前的家兵。就連我帶的虎豹騎,之所以能如此之快的形成戰鬥力,也是因為奉孝先生將他用十年的時間磨練出來的五十個騎兵獻給主公,在這五十人訓練下才有了今天令人膽寒的虎豹騎。據奉孝先生講,只有經過長時間訓練,除了沖鋒陷陣外再沒有其他謀生能力,就是為了戰爭才活在世間的人才是專職士兵。”


  張繡震驚了,目前各諸侯所謂的精兵都是選拔些精壯的男丁,最多不過是訓練上個兩、三年。若是真的有人用十年、甚至數十年的時間鍛造出這樣的一支全部由專職士兵組成的軍,那世間又有誰能是他的對手呢!


  被呂布追趕的張遼現在真的是走投無路了。換了一個方向沒走多遠就發現前面又有曹軍攔路,再次換了個方向後的張遼越跑越是心驚,不是因為後面的呂布越來越近,而是他察覺到曹軍似乎已經將這裏圍了個水泄不通。


  張遼苦笑了一下勒住戰馬停了下來。


  呂布見張遼停下大喜,催馬來到近前將方天畫戟點在張遼的咽喉上喊道:“你這叛主的逆賊!拿命來!”


  張遼喊道:“主公,張文遠死不足惜!但還請主公先看看周圍再說吧!”


  呂布聞言抬頭去看,放眼望去四周都已經布滿了曹軍兵馬。


  張遼說道:“主公和我都上了曹軍的當了。”


  呂布喝道:“難道你與陳宮勾結劉備欲害我是郭嘉在蒙騙于我?”


  張遼說:“張文遠對天發誓絕無此事!”


  看看張遼有看看合圍而來的曹兵,呂布收回方天畫戟望著徐州城的方向大聲喊道:“郭嘉小兒!吾誓要取了你的狗頭!”


  呂布話音剛落,就聽有人翠生生的接道:“是那個要取我家先生性命?莫非就是你這三姓家奴嗎!”


  最討厭有人這樣罵自己的呂布抬眼一看,來人是員女將,這個一身戎裝的女將呂布是認得的,正是在濮陽城外曾擊落自己紫金冠的趙雨。


  趙雨怎麼到這裏來了?原來她送了呂布家眷出城後,就沒她什麼事了,但生性好動的趙雨在徐州城是呆不住的,就帶了幾十個女兵營的丫頭跟著高順出來了。


  按照我的安排,高順這次領著陷陣營出來是為了讓他們見見血的。從我以前拿出手的斧頭兵、騎兵、槍兵和甚至是女兵營來看,作戰能力還都是不錯的。而作為我的看家寶貝,陷陣營應當是比較厲害的。但說實話,在我的心裏並不認為這個陷陣營就一定能比得上曆史上呂布手下的由七百勇士組成的陷陣營。曆史上的陷陣營是從些身經百戰的西涼兵士中挑選出來,再由高順訓練而成的。而我的陷陣營的士兵缺乏這樣的磨練,而高順也沒有了在呂布手下從一個普通士兵升到將領的經曆。所以究竟這個陷陣營的真正實力有多高,我心裏一直在打鼓。所以這次出征帶了他們出來,一方面是對呂布的重視,另一方面也想檢驗以下陷陣營的實力。


  本來我的意思是將呂布與劉備的聯軍困住後,讓高順帶著陷陣營的士兵先在裏面沖殺一陣,經曆一下血雨腥風的沙場氣憤,為即將到來的對陣袁紹做下准備,然後再上慢慢圍攏的曹軍徹底結束這場戰鬥。但還真是應驗了一句話:計劃趕不上變化。高順帶著陷陣營進入戰場後沿途斬殺了一些四散的徐州兵後,竟然碰上了張遼和呂布。


  呂布一見趙雨是咬牙切齒,經曆過數不清的大小戰陣呂布還沒在手上吃過那樣的虧,他一擺方天畫戟說道:“拿命來!”


  張遼見呂布催馬而去,急的高聲喊道:“主公!脫身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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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9 22:13:53 |只看該作者
正文_第 五十二 章 呂布之降

呂布見了趙雨是分外眼紅,聽到張遼的話不但沒停還加速衝向趙雨。張遼見呂布不聽勸阻,知道事已不可為也就不再多說,但若是拋下呂布不管獨自逃脫又心有不捨,便跟在呂布後面企圖速戰速決,斬殺了這員女將後再設法衝出曹軍的圍困。

  趙雨見呂布朝自己而來,不慌不忙的取出五個飛去來器喊道:「姐妹們!讓老賊見識一下我們的厲害!」說著就將飛去來器連續投擲而出,趙雨身旁的幾十個女兵也先後將隨身攜帶的飛去來器扔了出去。上百隻飛去來器如同絢麗多姿的銀梭閃耀著金屬的光芒,在趙雨面前交織成一道亮麗的防線。


  吃過一次虧的呂布冷笑連連,他一面擺動方天畫戟將空中飛舞的飛來去器擊落,一面用雙腿調整赤兔馬的前進方向。這時張遼喊道:「上面!」


  呂布抬眼望去,就見數百隻投槍從天而降奔著自己就來了。原來在女兵投出飛來去器同時,陷陣營的小子們也不甘示弱的將背負的投槍用力的拋向了天空。


  如果說飛來去器是讓人捉摸不透的小精靈的話,那麼著幾百支投槍就是赤裸裸要取人性命的惡魔刺破長空撲向呂布。


  呂布揮動方天畫戟在頭頂舞出一朵戟花,密集的槍雨落在戟花上發出了十幾下叮噹的聲音。其餘投槍落到地面上插進了土裡將近一尺來深,在呂布的周圍出現了一片密集的槍林,赤兔馬被限制在這片鋼鐵的荊棘之中是動彈不得。雖然躲過了投槍下喪命的危險,但呂布現在已經如同籠中之鳥是插翅難飛了。


  高順下令陷陣營的士兵再舉投槍就要結果呂布的性命。後面的張遼見呂布被困高聲喊道:「休傷吾主!」便單人獨驥衝到槍林之前。


  高順見如此忠義人之人,不由得生出惺惺相吸之感。


  這時呂布喊道:「對面是那位將軍領事,吾願降!」言罷竟下得馬來,將方天畫戟插於地面後高舉雙手小心翼翼的從漯f種粗凶叱觥?p>  張文遠心中一陣抽搐,他怒喝道:「呂布匹夫!死則死耳,何懼之有!」


  呂布行出槍林來到張遼近前低聲說道:「文遠聽我一言!」


  雖覺呂布如此不是大丈夫所為,但畢竟是主從一場,張遼就俯身去聽。那料想呂布伸手抓住張遼鎧甲,一用力就毫無防範的張遼從馬上舉了起來。呂布將張遼舉過頭頂後使勁的摔到了地面之上,而後一隻腳踏在他的後背上使得張遼不能移動分毫。呂布對高順說道:「吾已將不願歸順的叛逆擒獲,還請將軍轉告你家主帥,吾願投效。」


  被呂布踏在腳下的張文遠咒罵道:「呂布匹夫!汝不得好死!」


  高順不齒道:「呂將軍能有投效之心,十分難得。但是此事需要經我家先生同意,而將軍武藝高強天下具知,若將軍是真心歸順,是否讓我們先綁縛了將軍才好去見我家先生。」


  呂布聽高順說自己武藝高強不由得笑道:「如此甚好!」 十幾個兵士一擁而上來將呂布與張遼用繩索捆了起來。


  被人捆綁的呂布對高順說道:「想我呂奉先為天下第一武將,以後在司空大人麾下定得重用。汝今日為吾引見,他日吾必重謝。」


  張遼在一旁說道:「死到臨頭還在做白日之夢,我瞎了眼才投到你這匹夫帳下。」


  隨著包圍圈的收攏,已經毫無鬥志的徐州兵是望風而降,呂布與劉備的聯軍除了自相殘殺死傷了一萬多人外,其餘十萬來人都成了曹軍的俘虜。


  此戰曹軍以傷亡不到兩百人的代價就佔領了富庶的徐州,曹軍眾將還從來沒有如此輕鬆的取得這麼輝煌的勝利,安排兵士看押俘虜、交代了部下打掃戰場後一個個興高采烈的來到徐州城交令。


  隨著各位將領的到來,徐州衙門的大廳內是歡聲一片就等主帥到來後就要請功領賞了。


  後堂裡我正在為劉備的逃脫而生悶氣呢。程昱在旁一個勁的勸我,他說道:「劉備跑就跑了,奉孝不至於這麼生氣吧!」


  我說道:「劉備此去必然成為主公的心腹大患!我怎麼能不生氣!」


  「記得前次劉備投許都之時,我與文若都勸明公殺了劉備,不是你說什麼劉玄德素有英雄之名,大力阻撓的嗎?難道素來算無遺策的郭奉孝也有失算之時?」 程昱是那壺不開提那壺,這那裡是在勸我,顯然是在故意氣我。


  「這……」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劉備是要殺的,但當初放過劉備是因為我知道如果歷史沒有改變的話,劉備應該再這次徐州只戰後隨同大軍回許都的,然後才有血詔以及煮酒論英雄這兩件事情。按我所想是等這兩件事情發生後,再藉機將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劉備輕輕鬆鬆拿下。但我千算萬算卻沒算到衣帶詔竟然提前出現了,而偏偏又有人不遠千里來到了徐州告訴了劉備。


  程昱見我一臉尷尬的樣子就笑著說道:「奉孝啊!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何況你不是也說劉備不過一漏網之魚,經此一戰失了立身之地的劉備,難道還有東山再起之日嗎?就算他能鹹魚翻身,有你這鬼才在還怕他不成?跑了就跑了吧!」


  我用扇子拍了拍自己的頭,其實與其說我是擔心劉備東山再起,還不如是說對那位成就三分天下的諸葛亮顧忌太深。被後世視為智慧化身的諸葛孔明,一個被神化的智者也是我曾經的偶像。若是劉備碰到諸葛亮,那實在是一個頭疼的問題。但那將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到那時再想辦法吧。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對劉備的逃走有一種發自內心裡喜悅。


  這種莫名其妙的喜悅才是我現在感到生氣的地方,因為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感到高興!


  我嘗試著分析自己,但就像是醫生不自醫一樣,我可以從其他人的行為、語言等方面瞭解一個人的心理,但我卻不能分析出自己的內心裡究竟是出於什麼動機產生的目前的情緒。


  程昱拍了拍發愣的我說道:「不要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這一次佔了徐州,使得我們東面沒有了敵人。但另外三面還有不滿明公的人在虎視眈眈呢!你若是為了走脫一個劉備就打不起精神,那以後如何協助明公平定天下呢?」


  程昱說的最後幾個字--『平定天下』、像是如雷貫頂一樣擊打在我的心頭,我知道了!我知道我為何為劉備的逃脫而高興了!我需要三分天下的局面!或者說我需要時間!國無外患國恆亡,若是外界壓力一旦消失,創業者頓失創業銳氣。如果我快速的幫助曹操取得了整個天下,我自己不但有可能被沒了銳氣的曹操因為功高鎮主來個兔死狗烹,就連我這些年來所做的努力也很可能赴之東流。所以放走了劉備應該是件讓人高興的事情!在我將我們這個飽受外來侵略的民族打造成充滿擴張之心之前,我需要一個強大的對手來提醒曹操、同時也提醒我不能有絲毫的放鬆。


  解開心結的我高興的說道:「各位將領應該都到的差不多了,我們這兩個主帥也該去升帳了。」


  程昱見我不再生悶氣了很是高興,但似乎又對我現在笑嘻嘻的樣子不滿意就說道:「為主將者要喜怒不形於色,你這樣是不是有失身份?」


  我對著程昱施了一個學生對先生的禮後說道:「郭嘉授教了!」這才拉著一副汝子可教模樣的程老頭向前廳走去。


  滿堂的將官將我與程昱走了進來,立時是鴉雀無聲,但興高采烈的神情還是掛在每個人的臉上。


  我看著他們一個個忘乎所以的高興勁,我心裡說道:這可不是好兆頭,驕兵必敗啊!必須要小小的打擊一下他們再說。


  從今天劉備的逃脫這件事情看,我還是缺乏指揮大軍作戰的經驗。如果用推卸責任的說法,當然也可以說手下的將領缺乏嚴格執行作戰計劃的自我約束能力,若是所有的將領都按照我的計劃一絲不苟的去執行的話,劉備是絕對跑不掉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將自己該擔負的責任委過於他人不是我的作風。


  我咳嗽了一聲後說道:「各位,把你們今天的成果報一下吧!」


  夏侯惇與夏侯淵帶著右軍將領走上前,夏侯惇說道:「我部按大人計劃,按時到達徐州城,並在呂布與劉備交戰時從右面包抄,共俘獲兵士四萬,戰馬千匹,協助高順拿住了呂布和其手下大將張遼。傷亡一百餘人。」


  我點了點頭說:「很好!」


  曹洪、樂進也帶左軍將領說道:「我部自左面包抄,功俘獲兵士五萬,戰馬千匹,並有呂布手下宋憲、侯成歸降,還得了陳宮及呂布家眷!傷亡六十餘人。」


  我又點了點頭說:「很不錯!」


  曹純、張繡說道:「我等迂迴包抄,俘獲兵士一萬餘人,戰馬三百匹。輕傷十人,無其他損傷。」


  我瞇起眼睛說道:「很好!很好!」


  高順和趙雨說道:「我等俘獲呂布與張遼。」


  我歪著頭說道:「很不錯!很不錯!」


  下面左右軍的四位主將與曹純、張繡以及各位將領這時發覺情況似乎不太對勁,高坐在上面的主將似乎一點都沒大勝之後的喜悅。


  我聽完匯報後笑著說道:「今日徐州城外一戰,我軍以如此之小的傷亡而取得了這樣的勝利全賴各位將軍及全軍將士,因此按照主公一貫之有功必獎的原則,我已經為各位記了戰功,等回師許都回報請主公再加賞賜。」


  眾人聽了是高興萬分。


  我問高順道:「張遼何在?」


  高順見我不問呂布而問張遼就是一愣,而後才說道:「就在廳外等候先生發落。」


  我道:「帶上來我要問話。」


  立時有帳前親兵出去將被五花大綁的張遼帶了進來,他來到廳中也不說話,只是傲然而立。


  我見了後就說道:「來人,為張將軍鬆綁。」


  等親兵為張遼鬆開綁繩後我問道:「將軍可願到我主司空大人帳前聽用?」


  張遼低頭不語,高順佩服張遼的剛毅,也猜測到我的意圖就說道:「呂布無義,張將軍何必要為呂布守志?」


  我也跟著說道:「若是將軍不願,我可送將軍馬匹盤纏讓將軍還鄉,但以將軍之才若是就此埋沒實在可惜。」


  聽了此言後張遼猶豫了一下後,跪倒在地說道:「張文遠願意投效大人。」


  我很是高興的就想學小說裡的樣子去將張遼扶起來,但剛起身旁邊的賈詡忽然向前移了一小步將我的去路給攔住了。我翻然醒悟,這個張遼說的是投效大人,而非司空大人!我要是這麼就去把張遼扶起來,那可是要給你口舌的。但賈文和為什麼要提醒我呢?雖有疑慮但現在無暇深究,我只好坐了回去說道:「將軍願意投效司空大人甚好,切到一旁站立,待回轉許都見過司空大人後再為將軍安排官職。」


  張遼稱謝後立於一旁,我又說道:「請宋憲、侯成帶陳宮進來。」


  不一會宋憲、侯成帶著陳宮進來。兩人跪倒在地口中言道:「罪人宋憲、侯成拜見大人。」


  我說道:「兩位將軍能於陣前投效實在讓人高興,又為我主司空大人擒拿了叛逆陳宮當是大功一件。等大軍回了許都,司空大人定然重賞兩位將軍。」


  宋憲、侯成大喜,連聲稱謝,我讓二人也立在一旁。


  陳宮坦然自若的看著我坐在大廳中發號施令。


  我對他說道:「多日不見!公台兄一向可好?」


  陳宮說道:「如你所見。」


  我道:「公台兄願意再入司空大人麾下嗎?」


  陳宮說道:「曹操心術不正,吾故棄之!已棄之物,如覆水難收!」


  早知道結果的我不願意與他過多糾纏就說道:「公台的老母妻子我會讓人送往許都養老,公台若無牽掛,我就要送公台上路了。」


  陳宮說道:「多謝奉孝贍養老母,吾知此次是有死無生,然我有一語不吐不快!」


  我想了一下後說道:「此處非講話之地,待散帳後我為公台設宴送行之時再說不遲!」


  陳宮道:「那就多謝了!」言罷自行而出。


  我看了看帳下眾人後說道:「將呂布帶了上來!」


  呂布進得廳堂高聲說道:「吾願歸降明公帳下,還不快些鬆綁。」


  我說道:「呂將軍稍安誤噪,待我問了話後自有道理。」


  呂布道:「要問何事?」


  我說道:「將軍欲投效我主,然丁建陽、董卓之變如同昨日之事,將軍如何能讓我主相信將軍不會投而又反?」


  呂布道:「我願將赤兔馬與貂禪獻於明公,並立誓若投效明公後再反就讓吾不得好死。且明公所患,不過於布;布今已服明公。明公為大將,布副之,再有奉孝在旁協助,天下不難定也。」


  我雖然不齒呂布為人,但還是很愛惜他的一身武藝,況且現在的呂布不過是只落架的鳳凰,無牙的老虎,就想將他收在帳下。這時候賈詡低聲對我說道:「若是先生收了呂布必為明公所忌,不如殺之。」


  聽了賈詡的話後我心中感歎,呂布是命中該絕,若是曹操親自領兵前來,我自可設法留下他的性命。但現在曹操中毒雖然得救,但體力不支難理政事。我要是把這個有名的反骨崽弄到了許都,怕是真的會被曹操疑慮我的動機。


  呂布見賈詡在我耳邊嘀咕,感到對自己十分不利。就是這個賈文和當初在長安設計使自己兵敗而逃,可以說是有深仇大恨。這次定然又是要害自己,但又苦無他法便環顧四周,發現宋憲、 張遼、侯成三人立在一旁,當即說道:「我待諸將不薄,汝等見故主有難怎不出言解救。」


  宋憲、侯成二人說道:「汝自顧家小安危,見我等同僚成廉將軍的頭顱,是問也不問就棄於荒野,這便是汝口中的不薄?」


  張遼雖然也對呂布多有不滿但只是閉起雙目不去看呂布的樣子,並沒惡言相加。


  我思慮再三頹然說道:「我敬佩將軍武藝,然將軍品行實在無法取信於人。將軍去後,我自當善待將軍家小。來人那!將呂布推出去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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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9 22:15:33 |只看該作者
正文_第 五十三章 陳官之死

當我下了決心要殺呂布之時,有人開口說道:"刀下留人!"

  抬頭望去卻是程昱,就見他出言阻止道:"呂布為一方諸侯,不可如此輕率,是殺是留還是請示了明公再做處置為好。"


  聞聽了此言我心中納悶,依照現在的情形程老頭應該沒有反對殺掉呂布的理由,以前在許都也討論過佔了許都之後呂布的去留問題,那時候他可是堅持一定要殺了呂布的,至於請示曹操,也不過是走個過場。


  我說道:"主公那裡我自會解釋,這呂布斷不能留。"


  程昱見我堅持要殺呂布也不再多說什麼了,但卻給了我一個很曖昧的眼神,看的我心裡發毛,今天這老頭怎麼這麼古怪?


  處理完軍務已經到了傍晚掌燈的時候,從議事廳出來吩咐備了酒席後讓人將陳宮帶了來。


  沒一會陳宮就被人推推搡搡的進得屋內,我讓人為他解開繩索後吩咐從人都退出去,只留下高順在旁伺候。


  陳宮坐下後為自己添了半碗酒,一飲而進後方說道:"多謝奉孝了。"


  我擺了擺手說道:"此乃為宮台送行的斷腸之酒,不用謝嘉。"


  陳宮低頭看了看酒碗後說道:"我已偷生了半日,今又得如此美酒送行,所以還是要謝的。主要還是謝奉孝能讓我在死之前解去心中疑惑。"


  我示意高順為陳宮添滿了酒後說道:"公台有何疑惑只管講來。"


  陳宮道:"奉孝所用計謀並不高明,臨陣之時我雖不能全中,但也能料出十之八、九,若是呂布能聽我一次,雖不能保證今日我們主客易位但也斷然不會如此輕易的被擒。"


  我說道:"嘉自知所用之計瞞不過公台,但嘉還知道根本就無需瞞過公台。"


  陳宮說道:"這又是為何?"


  搖擺著扇子我說道:"天下才智之士眾多,然又有幾個主上能把握局勢,正確聽從臣下的見解?即便是有,也不是公台所輔佐的呂布。"


  陳宮呆呆的端起酒喝了一口後說道:"高明!"


  我說道:"呂布有勇無謀,其人在逆境之中也許會對公台有所依賴,然景況稍有好轉便會狂妄自大聽不得不同意見,公台選呂布為主實屬不智。"


  陳宮忽然笑了起來說道:「奉孝終不知我之志!」


  我說道:「願聞其詳!」


  陳宮起身走到門口,望了望半空中的一牙殘月說道:「外戚與宦官亂政,使得民不聊生導致黃巾賊起,天下紛亂正統淪喪!宮雖不才,也願以微薄之力助一豪傑平定天下恢復正統。我初觀曹操雖是奸宦後裔,然能隻身刺董賊不果後發矯詔率先討賊,在各諸侯中能不計私怨為天子盡忠,為朝廷著想。」


  說道這裡他回身看著我才說道:「所以我才在東郡助曹操得了兗州,但等曹操入主兗州之後我才發現,曹操實乃天下間最不忠義之人,他居心叵測的說什麼惟才適舉,明目張膽的違背朝廷用人的孝廉之法,所用之人具都是你等這些出身低賤的寒門之輩。而你更以屯田為名,力促曹操將土地人口盡入囊中,對正統士族巧取豪奪,奪田產、奪佃客,使得兗州之內除夏侯一家外其他名望之家流離失所,朝不保夕。」


  我忍不住說道:「何來巧取豪奪之事?又有何人朝不保夕?難道公台就是因為屯田之事才趁明公入徐州之時,背叛我主迎呂布入兗州的嗎?」


  陳宮道:「原九江太守邊讓在曹操攻打徐州之時,不過是派了部曲協助陶謙防守就被你等滅了三族,奪了家業。士大夫之間相互提攜、助人於危難本是天經地義之舉,曹操卻藉故妄殺朝廷任命的大臣,寒兗州士大夫之心,我怎能為其效力?我等迎呂布入兗州不過是響應民意,維護正統!何來背叛之說!」


  我靠!這是什麼邏輯啊!這個陳宮連敵人的朋友也是敵人都不懂!還維護正統?我說道:「公台口中的正統是制得那些人?」


  陳宮說:「天下正統在皇室、在士大夫、在名門望族。」


  我說道:「依照公台之言,天下正統在皇室,那我來問你,大漢高祖皇帝及其手下重臣蕭何、曹參、張耳、陳余、彭越、樊噲、黥布、夏侯嬰、周勃、黥布、韓信、陳平是否就是正統!」


  陳宮不屑一顧的說道:「高祖皇帝授命於天,蕭何、曹參等人輔之當然是正統!」


  我說道:「觀今宜見古,無古不成今!漢高祖原為秦一小小亭長,且「好酒及色」,「不事家人生產」可以說是一地皮無賴。蕭何、曹參不過是縣衙小吏,張耳、陳余是里門監,彭越是個強盜,樊噲是屠狗者,黥布原本是囚徒,夏侯嬰是馬伕,周勃是吹鼓手,黥布是奴隸,韓信是乞兒,陳平盜嫂受金。漢祖以匹夫起事,角群雄而定一尊。其君既起自布衣,其臣亦自多亡命無賴之徒,立功以取將相。這些人就是公台所謂的正統嗎?」


  陳宮臉色發青說道:「你怎能如此誹謗高祖皇帝與開國元勳!」


  我說道:「公台是讀孔子的書讀的太多了!從古到今本就沒有什麼正統!正統不過是勝利者實在找不到借口之時打出的一個幌子而已!若非要說個正統出來,那麼應該一直由夏朝的皇族後裔做皇帝,這才復合公台的正統,至於以後商、周都只不過是些逆賊罷了!」


  陳宮一時語塞,我心中暗道:我這是怎麼了?對一個將死之人何必如此逞口舌之能。


  我說道:「宮台啊!雖說成者王侯、敗者寇,但還有,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下士時。假使當年身便死,一生真偽有誰知?功過千秋自有後人評說。你我何必為此爭執呢?」


  「好一句!功過千秋自有後人評說!」陳宮豁然開朗的笑道:「是啊!人生不過百年,功過是非本就說不清楚。」


  我舉杯邀飲,陳宮一飲而盡說道:「我對奉孝是不服啊!可惜從次後再無機會較量了!」


  這時候有人推門而入,卻是程昱手捧棋盤而入說道:「那就在這盈尺棋盤之上,黑白兩子之間再做一次較量吧!」


  陳宮道:「正合我意,不知奉孝可願與宮手談一局!」


  中國人的傳統習慣是盡量滿足人臨死前的最後願望,所以我欣然應允。


  陳宮執白先行是先落子飛快,我也沉著應戰。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刻意為之,我和陳宮各佔一邊後便圍繞著中央天元爭鬥了起來,程昱在旁看的是如癡如罪。


  這是一場公平的較量,以棋盤為天地,用棋子做士兵,除了我與陳宮二人再無其他的因素影響棋局的勝負。但這又是一場絕對不公平的較量,我畢竟比陳宮多了那千年積累而成的圍棋定式。待到窗外金雞報曉之時,陳宮雖然佔據了中央,卻被我藉機破了所佔之邊。陳宮投子認輸後哈哈大笑說道:「這一局與昨日之戰一樣!我最後還是被奉孝圍困起來了!宮不如奉孝也!」


  程昱端酒說道:「我與公台相識十餘年,今日一別再無相間之期,一路走好!」


  我端起酒說:「你我為敵數年,可惜公台……」


  陳宮捧起酒說道:「功過千秋自有後人評說!兩位保重!」


  三人同飲後,陳宮傲然而去。


  幾日後臧霸聽說呂布已死,張遼已經歸降,遂亦引孫觀、吳敦、尹禮來降;與程昱商量後讓陳登暫令徐州牧、車冑為豫州牧,藏霸為琅玡相。孫觀等亦各加官,令守青、徐沿海地面。先將呂布妻女、陳宮家小送回許都。在大犒三軍後,讓程昱帶二十萬大軍拔寨班師。而我則帶著高順、賈詡留在了徐州。因為我又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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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9 22:16:05 |只看該作者
正文_第 五十四 章  

在許都靜養的曹操忍不住有翻看著已幾天前就傳遞過來徐州大捷的戰報,雖然已經看了很多遍了,但每次曹操都像是第一次一樣是那樣的震驚。以幾百人的傷亡就將徐州的十餘萬大軍圍殲,雖然走脫了劉備但隨著呂布的死整個徐州就落了手裡。看如此輝煌的勝利,卻怎麼樣也讓曹操高興不起來。

  這一仗勝的太輕鬆了,輕鬆的讓人不能相信。有這樣一個能力超強的手下既讓曹操欣慰,也讓他有種強烈的危機感。要是放在中毒以前,雖然有時也會對郭嘉有所猜忌,但曹操自信郭嘉是絕對不會背叛自己的。除了因為曹操現在正是春秋鼎盛之年,軍政大事都親歷親為外還因為軍隊中的主要將領要麼是曹操的親族子弟,要麼就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忠心上是絕對沒有問題的,所以並不擔心郭嘉、荀彧這樣有能力的手下出什麼狀況。但現在事過境遷,中毒後的曹操每日裡的大部分時間只能斜靠在臥榻之上,翻閱一些荀彧等人送來的,必須經他簽發的政令,就是這樣也感到很是疲憊。


  如果說把二十萬大軍交到郭嘉的手中,要說曹操沒有任何的擔心,那絕對是在自欺欺人。但因為『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原故,在取得政治優勢的同時也把曹操推到了各路諸侯的對立面上。


  關東諸侯響應矯詔起兵討伐董卓,除了因為董卓擅自廢立皇帝和他本人的種種失策外,就是因為有強大的西涼軍為後盾的中央政府對已經初步形成的諸侯割據局面產生了威脅。距離洛陽最近的關東諸侯首當其衝的成為了大漢朝廷要恢復中央集權的第一個目標,不願意失去權利的關東諸侯正好藉著大義的名義聯合起來進行抗衡。而董卓的遷都又使得關東諸侯在政治上有了迴旋的餘地,而且還可以打著反董的旗號拒絕朝廷的命令,所以有地盤的袁紹等人自然就不願意繼續追擊了。


  當天子從長安逃回洛陽的時候,之所以除了個別的諸侯送些米糧布匹過去外大部分諸侯都不起兵勤王,很大的原因就是大家對目前的諸侯分治的的局面很滿意。如果沒有人去理會已經沒落的大漢朝廷,那麼過上幾年連大臣都養活不了的朝廷就將徹底喪失在各路諸侯中的威信。天子雖然是大漢王朝名義上的君主,但君主的權威是依靠強大的實力為後盾的。如今效忠中央政府的軍隊經過幾次戰亂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沒了軍隊的中央政府只能是一個懦弱無能的政府。在一個懦弱無能的中央政府名義上的統治下,由各諸侯把持屬地的軍政大權,是眾諸侯都願意接受、也願意看到的。


  但曹操偏偏無視大家的願望迎了天子,對於這樣一個破壞遊戲規則的人,各路諸侯是又怕又恨。因為大家心裡都清楚,無論曹操是王莽還是周公,他都會藉著中央政府的名義來削減各諸侯的權利的,不然曹操違背了諸侯們的利益迎取天子到自己的地盤上就沒有意義了。而已經品嚐到割據甜頭的諸侯們是不會甘心情願的將權力交還給朝廷的,勢力小的諸侯不願意、勢力大的就更不用講了。但不願意交出權利的同時,稍有頭腦的諸侯也不會宣佈自立或明目張膽的對抗朝廷的,因為大家都知道,在經過了數百年的儒家「三綱」思想熏陶的百姓和士大夫還有一種對天子不自覺的忠心。天子就成了各諸侯不得不背負的一個大包袱,但現在又不是拋開這個包袱的時候。先出頭的椽子先爛,有了一個袁術做例子,各諸侯至少在表面上還是對朝廷保持尊敬的。但表面尊敬歸表面尊敬,暗地裡各個諸侯都時刻提防著曹操。


  突然出現的天子血詔給了這些擁兵一方的土皇帝們一個所需要的借口,不願被曹操蠶食掉的諸侯很有可能聯合起來打著奉詔討賊的口號聯兵來犯。現在不要說有十八路諸侯聯盟了,單就一個袁紹應付起來已經很吃力了。所以在外界的壓力下,曹操不得不毅然做出要將軍政大權交給郭嘉、荀彧而不是曹氏的宗親子侄的決定。


  但這個讓人猜不透的郭奉孝帶領大軍出征才幾天就摧枯拉朽一般的拿下了一州之地,如果郭嘉在徐州擁兵自立的話,以他的手段只怕用不了就天就可以牢牢的控制住大軍,到那時曹氏一族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曹昂手捧著荀彧讓人送來的幾卷文書走了進來,見父親一如既往的拿著戰報在發呆就將東西放在臥榻之上說道:「父親,出征徐州的軍隊已於昨日開始返回。」


  「哦!」曹操放鬆了緊繃的神經,隨手拿起曹昂送來的幾卷文書看了起來,看著看著曹操笑了起來。


  曹昂進父親忽然如此高興就問道:「父親因何如此高興?」


  曹操收起笑容說道:「你師傅在徐州病了!」


  「啊!」曹昂心裡一驚,卻不敢再問。


  「你師傅因為旅途勞頓在拿下徐州後就病倒在徐州城了,他來信說要在徐州養病,估計二、三年之內不會回許都了。還說在他養病期間,議事院中事務讓你代他全權主持。」 說到這裡曹操抬頭看著曹昂問道:「子修!你知道你師傅為何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拿下徐州後就病倒了嗎?」


  曹昂想了想說道:「師傅可能是怕功高鎮主,行的韜晦之計。」


  曹操說道:「看來你沒有白跟著你師傅學了這麼久,不過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曹昂說:「請父親教誨!」


  曹操道:「你師傅這次這麼做是為了讓我能安心養病,因為兩三年之內都不會有大仗打了。而他也會在這幾年裡遠離權力中心,直到我需要他的時候他才會從徐州回來。」


  曹昂說道:「幾年之內都不會有仗打嗎?」


  曹操道:「既然你師傅把養病的年頭說的這麼清楚,那麼一定就不會有人來犯。」


  曹昂不解的問道:「無人來犯,那我們就不向外擴展嗎?」


  曹操道:「我們現在雖然有兩州之地,但徐州初佔人心未穩,近期內向外用兵實屬不智。」


  曹昂問:「既然如此,那為何師傅不回許都或回陽翟養病?」


  曹操笑道:「這正是你師傅高明之處,他這次出兵徐州將許都和兗州能帶的兵都帶了去,打完仗後讓大軍回來自己卻留在徐州,除了向我表明他沒有異志外,就是要在徐州修他的路,做他的生意!哈哈!子修,你看看仲德與文和密報,原來郭奉孝不但是個浪子,還是個風流浪子。」


  回許都的大軍已經走了快一個月了,其他的家族原以為這次的徐州之戰至少要打上半年,雖然他們對佔領徐州有一定的準備,但還是沒想到我能這麼快的把徐州拿了下來,所以在他們手忙腳亂的調集人手進入徐州之前,我家裡負責經營產業的人手已經有條不紊的招募完了當地百姓開始在徐州修建道路了。


  出了徐州城經過下邳轉至東海城,休息了幾天繼續東行,又走了一天後我終於看到了大海,海天一色的美麗景色讓人心曠神怡。現在的海是蔚藍的,從內陸奔騰入海的河流完全沒有攜帶任何泛著惡臭的工業污水。帶著鹹味的海風讓人十分的舒服,我忍不住赤著腳在沙灘上追逐著浪花來回的奔跑。


  沿著海邊走了很久卻不見人煙,我問了隨行的當地官員才知道,原來土地因為靠近大海的原因多為鹽鹼地,不適合種植農物,每隔幾年還會有狂風攜帶暴雨而致,土木之屋抵禦不了大風,所以近海之處很多年已經沒有百姓居住的村落了。這好辦,土木的房子頂不住就用磚石水泥。土地不適合種莊稼,那就開展海洋捕撈業。


  想到了海洋捕撈,我就又問為什麼不見有船隻出海打魚,就算沒有百姓出海也應該有有錢的大戶養上一些漁船的。問後才知道因缺少制船的鐵,不要說製造新船了,就連以往漁民的舊船破損後也無法修補。再有沿海道路年久失修致使運輸不便,捕撈到魚也會腐爛到碼頭運不出去。而且海中之魚腥味難除,就是沿海之人也並不是人人都喜歡吃的,即便能運出去也很難找到買家。海魚又不能長時間存放,所以小戶單靠出海捕魚不足以養活的生計,大戶的鐵也都打造了武器鎧甲做為亂世中保家的資本。


  現如今鐵的缺乏是個大問題,不要說民間無鐵了,就連很多諸侯也都缺鐵。為了獲得打造武器所用的鐵,聽說很多地方都挖掘無主的墳墓,將棺木上的鐵釘取出來用。缺鐵的原因主要是中國內陸的鐵礦大部分為礦石含鐵量不高的貧礦,這樣的礦石在現有的技術條件下出鐵量是很低的。我雖然對鐵礦的分佈還是知道一些的,這要多謝前生的炒股經歷。國內股市曾經就是在鋼鐵版塊的帶動下形成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牛市,而我雖然沒賺到錢,但為了瞭解這些鋼鐵企業還是做了很多的功課的。比如鞍鋼的原料產地是遼寧省的鞍山、包括『大弧山、櫻桃園、東西鞍山、弓長嶺等』;本溪、包括『芬、歪頭山、通遠堡等』。首鋼、包鋼、太鋼的原料產地是河北省宣化、遷安和邯鄲、邢台地區的武安、礦山村、內蒙古等的地區。


  在我的記憶裡,徐州的州府徐州城附近就應該有鐵礦存在的,只可惜條件的限制,使得徐州的冶鐵雖然有但產量不不高,所產的鐵也僅僅能夠滿足徐州軍事所用。不過有了能夠提高冶煉水平的水排,和煤炭的使用徐州附近的鐵礦應該能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滿足軍事和工業的需要。而且根據我掌握的這些鐵礦分佈,就可以為以後打過長城進入東北地區找到借口。已經在鹽鐵專賣上取得了大量利潤兗州的官員們,如果知道了那裡有豐富的礦藏,不用我多做鼓動就會自發想去擁有那片土地。


  有了鐵,自然還要有鹽。在漢朝時期已經有了『煮海為鹽』的記載,但這樣耗費過大,入不付出。若是採用內陸鹽井的制鹵曬鹽法,又因技術條件不成熟就是想做也做不了的。不過現在技術方面已經不是問題了,海邊多風,目前兗州的風車技術在多次改良後已經可以產生足夠的動力帶動機械抽水到高的鹽田來進行曬制海鹽了。再利用鹽田之間的落差推動水車,可以加速海水的揮發,如此一來不但產量高而且成本也會遠遠低於內陸的鹽井,除了有大的利潤空間外還能將量產海鹽傾銷到其他地區打擊那裡的經濟。


  曬鹽的出現還可以吸引流民的進住,圍繞著鹽田出現的村落還能為造船業提供勞力。當商人們發現從海上運輸的利潤要大於內陸運輸後造船業一定為蓬勃的發展的,而且按我的計劃,未來的首都一定要建在海邊。當一個國家的首都在海邊的時候,強大的海軍就會成為捍衛首都必不可少的配備。一個擁有強大海軍的民族必然會去探索海的盡頭到底在那裡,視野的擴展和商業的發展也會帶來擴張的野心。


  至於我為什麼有把握把未來的首都建在海邊,嘿嘿!山人自由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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