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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artk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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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冰水石] 天生郭奉孝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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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9 22:44:47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八十五章



從山坡之上通過新出品的改進型單筒望遠鏡向下眺望,可以十分清楚的看到,在景山之下廣闊的平原上,被曹軍沖散的新野和樊城的百姓有的圍成一團望著身邊如狼似虎的曹兵在瑟瑟發抖,訓練有速的曹兵分出部分人手對這些已經無力逃跑的百姓進行安撫,然後組織他們沿著來時的道路向回返,然而更多的百姓則在漫無目的的奔跑著。漫山遍野散落著鍋碗瓢盆、衣服被子、包裹箱子等傢伙事,而那些比人的數量要多上數倍的豬狗、牛羊、雞鴨鵝等家畜更是對大軍的行進造成了重重的阻礙。

阻擋大軍前進的除了這些手無寸鐵的普通百姓,和散落的物品外,還有那些劉備的士兵。

    是的!是劉備的士兵!沒有任何表達上的錯誤,那些對曹軍的前進形成微不足道的牽制的是劉備的士兵而不是他的軍隊!

放眼望去劉備的軍隊已經沒有了有組織的抵抗行動,可那些死忠於劉備的士兵猶如螳螂擋車一樣的無力,但又是那麼的義無返顧從草叢之中、樹林之內和一切可以隱匿的地方衝了出來,就如同撲火的飛蛾。

遠遠地看著那些流盡了最後一滴鮮血還不肯倒下的士兵,我好心痛啊!這些大漢的男兒們不是在抵抗外族的侵略,而是白白的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上。如果他們能將滿腔的熱血撒在那草原戈壁之上,又該有多好啊!

自從幾年前那場風波後,曹操利用皇帝改革官制的時機更加牢固的把持了朝政,漢獻帝在徹底的失去了政治上的自由,就連原本還能夠自作主張給各地的諸侯下些無關緊要的旨意地權利都沒有了。御前議事會除了少量的皇室親信外完全被曹操的親信把持著,皇帝現在唯一的用場就是當作印鑑機。許都已經衰落的皇室力量更不能為皇帝帶來什麼保障,以農業為主的皇莊經營的倒也紅火。但除了維持正常的皇室開支外已經難有餘錢給皇帝收買人心了。

在知道了我的想法後,不知道是處於試探的心理還是真實的想法,曹操暗示如果他日取代漢室後會給我一個類似於'並肩王'的位置。面對這樣的空頭支票,我當然是要拒絕的,但拒絕歸拒絕,我還是提出了一個小小的要求,那就是在十五年後藉給我五萬大軍去攻打日本,然後將那裡作為封地給我的長子郭弈,而我仍一如既往的輔佐曹氏直到六十歲再去老家養老,曹操對我這樣的要求是滿口答應。

按照皇帝的意願,袁紹成為了御前軍議委員會的第一任委員長。可惜的是袁紹並沒有這個難得的機會從新在政治上與曹操分庭抗爭,當攜帶皇帝的旨意的使者向袁紹傳達讓他到許都來主持軍務的時候。利令智昏的袁紹認為這只是曹操借大勝之勢脅迫自己去許都投降,竟然將使者給殺了。有了這個藉口後,曹操當然不會錯過,當即傳榜於天下將袁紹殺害天子使者這件事情發布了出去。

劉表、劉璋、劉備這三個還擁有一定實力的漢室宗親都表示支持曹操的征討行動,而江東的孫權正致力於穩定人心,他對曹操和袁紹開戰是求之不得。西涼的馬騰、韓遂更是響應聖旨出兵并州牽制**。

沒有了後顧之憂的曹操在建安六年春種之後就發兵二十萬攻打翼州,在幾番較量中,袁紹連病帶急嗚呼掉了。同年九月,曹操征討袁紹二子殘部,袁譚、袁尚屢敗退,固守不出。經過一年多的僵持建安八年三月,曹軍大破袁譚、袁尚軍。曹操進軍鄴城。厘攻不下後在八月,曹操回師許都假做要征討劉表使袁紹二子相鬥,袁譚失利,投靠曹操。十月。曹軍复北進,袁尚軍挫敗。建安九年二月,曹軍攻打鄴城。五月,曹操決漳水灌城,城內大半人餓死。七月。曹軍大破袁尚援軍。

八月,鄴城告破,曹操斬殺審配,哭祭袁紹,又命田豐、沮授照顧袁紹家眷。在田豐、沮授的幫助下,以甄氏為首地翼州豪門大戶紛紛解散部曲放棄抵抗。九月。曹操免去河北賦稅一年。漢獻帝封曹操為冀州牧。十二月,曹操進軍南皮。整頓地方局勢。

建安十年正月,曹操軍大破袁譚,袁譚戰死,曹操平定冀州。四月,黑山賊張燕率兵卒十餘萬投降曹操,被封為列侯。八月,曹操征討烏丸。

建安十一年正月,曹操軍圍壺關征討袁紹外甥**,在馬騰的協助下很快就將**擊敗。

五月,曹操從荀彧計在用金銀贖取蔡文姬之時襲擊匈奴左部,並重創前來救援的匈奴王庭騎兵,斬殺左匈奴王部及其附屬部落男女老幼四十於萬。

建安十二年曹操從郭嘉計,北征三郡烏丸。曹軍受阻渤海濱,於是率軍出盧龍塞,進軍柳城(今遼寧朝陽西南兄八月,登白狼山,烏桓之戰曹操軍大勝,斬殺烏桓王蹋頓,胡、漢降軍二十多萬,三日後坑殺烏桓部及其附屬部落三十萬人眾。左賢王劉豹的兒子劉淵作為五胡亂華的首領之一,被扼殺在了襁褓之中。

兩次屠殺使得將近百萬之眾喪命讓天下為之震驚!而各地的諸侯更將這兩次屠殺的範圍給無限地誇大,到了百姓的耳朵裡,就凡是曹兵所到之地都會屠殺無辜百姓。

九月,公孫康殺死袁尚、袁熙,曹操統一北方。建安十三年正月,曹操留荀彧、田豐、沮授在并州主持對匈奴王庭地繼續作戰,自己回到鄴城,造玄武池操練水軍。七月曹操南征劉表。八月,劉表病亡,幼子劉琮代位,屯居襄陽。九月,曹操軍到新野,劉琮投降,劉備向夏口逃竄。

被我約束在身邊數年的司馬懿正恭敬的立在一旁,經過這幾年的接觸我發現,司馬懿不但有深沉的城府和不凡的軍政才華,他接受新事物和舉一反三的能力也讓我十分地驚訝,一點也不像是保守的世家子弟,某些地方還有點像是寒門子弟那種玩世不恭的味道。

放下望遠鏡我對司馬懿說道:“幫我傳個口信給下面的各位將軍。凡是遇到一個白馬銀槍的敵將避之為上,切誤貪功。”

    司馬懿應諾而去。

曹操聽見我的叮囑後大為好奇,就問道:“奉孝所言的白馬銀槍的敵將是何人?”

我微笑道:“主公可喚徐庶前來一問便知。”

“徐庶!”曹操微微皺了下眉頭,歷史改變了很多,但也很多沒有改變。徐庶的母親許老夫人雖然沒有自殺而亡,但徐庶到了曹營後仍是一言不發、一計不獻。曹操愛其才、也喜其忠,但也惱其不能為己所用,之所以要帶著身邊就是想讓徐庶能親眼看到劉備的滅亡。

“見過丞相!”徐庶不卑不亢地來到曹操面前。

已經習慣了徐庶這副樣子的曹操並不在意,而是直接問道:“劉備軍中可有一員跨白馬用銀槍的戰將?”

徐庶想了想,在判斷出這件事情並不會給劉備造成什麼傷害才說道:“有!姓趙名云、字子龍!”

曹操望瞭望我,我當即點頭表示徐庶講的沒錯。曹操道:“劉備帳下武將當以關羽、張飛武藝最強。奉孝為何只提醒眾將小心那趙雲?”

“關羽、張飛匹夫之勇,與趙雲是不能相提並論的。”說話間一匹白馬出現在視野之中。我心中一喜叫道:“來了!主公向那邊看!”

曹操順著我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見一員騎著白馬手握銀槍的戰將從一村落中衝了出來。中軍的眾人還沒聽我如此抬舉過哪個人,都紛紛取過望遠鏡瞄向了那員白馬戰將。

村莊附近有一隊曹軍正在前進,為首的兩員戰將軍卻是高覽與張頜。見到一員敵將殺了出來,高覽催馬就要迎上去,張頜忙道:“適才中軍有命。讓我們小心一員白馬銀槍的武將,看來就是此人,我等還是要小心為上。”

高覽道:“你我兄弟又懼怕過何人?待為兄將此將生擒活捉獻到丞相駕前。”說完就迎了上去。

騎白馬戰將見有曹軍擋住去路也不多言,挺槍就刺,三朵槍花憑空而起之朝來將的上中下三路而去。高覽就是一驚,收起輕視之心,揮動手中兵器就想破去槍花,那曾想雖然破去槍花,但敵將雙腿一夾跨下馬,那白馬如同心有靈犀一般突然加速。而後散開的槍花再次怒放,這次不是三朵而是七朵。

    沒有準備的高覽被挑落馬下。跟在後面的張頜怎麼也沒想到,高覽竟然一個回合就掉下馬去,忙上前救援與趙雲戰在一處。

摔落在地的高覽是頭暈目眩,好在他所穿的鎧甲內層裡是用鋼絲編制而成的鱗甲。雖然外甲被刺破,但被沒受到致命的傷害,在幾個曹兵地攙扶之下跑回了本陣。張頜武藝比高覽要強上幾分,加上他一貫謹慎,雖然一交手就處於下風,但也和趙雲打了二十幾個回合。待見高覽無恙又想起剛才的口信,就想藉兩馬交錯之時脫身而去。

    但趙云不知道張頜的打算啊!怀揣阿斗的趙雲也急著脫身,在兩馬交錯之時間。趙雲於馬上回身拿槍當棍使,槍桿帶著呼嘯之聲就砸在張頜的後背之上。張頜聽到呼嘯之聲就知道不好,一咬牙抱住馬脖子,雖然沒有被砸下戰馬,但一口鮮血當時就從張頜地口中噴了出來。

    張頜與高覽大敗而去!又有樂進、李典擋住了趙雲,兩人雙戰趙云不到十個回合就雙雙敗退,趙雲拍馬而上,沒想到樂進、李典雖然不敵但卻是藉機詐敗,幾條絆馬索猛然從地面升起。

趙雲看的真切,雙腳輕點馬腹,白馬騰空而起跳過絆馬索。趙云不敢戀戰,朝著東南方向衝去,所到之處曹兵非死既傷,更有數員曹軍戰將被其斬落馬下。

曹操握著望遠鏡的手都冒出來汗來,他問道:“此人可是趙雲?”

沒等我和徐庶回答,曹洪就催馬來到高處大喊道:“軍中戰將可留姓名!”

那員戰將應聲回道:“吾乃常山趙子龍也!”

這時有人來報,又有多員戰將為趙雲所傷,更有多員近年來從袁紹那裡投效過來的將領被趙雲所殺。

“真虎將也!吾當生致之。”曹操看的是愛才之心大起,下令道:“如趙雲到,不許放冷箭,只要捉活的。”

我來到近前說道:“主公可是想收服此將?”

曹操笑道:“奉孝甚知吾心!”

我道:“要生擒趙雲易,但若想收復則難!不過……”

“不要賣關子了!”曹操一副了然於胸地樣子說道:“奉孝定是有了妙計了!”

我說道:“如果主公真的想收復此將,並使他真心效忠,就讓嘉去會他一會,不過……”

    “不過什麼?”

我道:“回主公,要收趙雲今日絕非良機,所以嘉想去賣他一個天大的人情,將他放走!然後再設計收復!主公可允嗎?”

曹操道:“既然奉孝有把握,那就放手為之!”

    我道:“那好!嘉去了!”

在我剛騎上親兵拉來的馬匹之時,就听到曹操喊道:“且慢!”

    什麼?難道曹操不想收復趙云了嗎?

曹操道:“趙云勇猛,奉孝小心為上。”

我道:“謝主公!那趙云不會拿我怎麼樣的。”

催馬來到山腳下,招呼了趙雨和魏延護著我就向趙雲撕殺之處而去。

趙雲現在渾身是血,越往前衝,曹軍越是密集,而且曹軍的鎧甲之強也讓常山虎將多費了不少的力氣。眼看著一群曹兵又圍了上來,趙雲鼓足了氣力就想繼續衝殺就听到有人喊道:“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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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9 22:45:24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八十六章



聽到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的聲音,趙雲勒住了戰馬抬頭看去,就見曹軍人馬之中閃出了一員女將。望著那與深深烙印在記憶之中的面孔有幾分相似的面容,趙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試探地問道:“你是小妹麼?”

“哥哥……是我……!”喊話的不是旁人,正是趙雨。此刻的趙雨見到闊別多年的兄長已經泣不成聲了。

魏延見趙雨激動的說不出話來,拍了拍夫人的肩膀然後催馬來到大舅哥近前見禮後說道:“小弟文長見過兄長!”

曾見過魏延一面的趙雲從這樣的情形,再加上近幾年探聽到的消息知道此人已經成了自己的妹夫,若是往常趙雲只怕已經高興的跳下戰馬與親人相見了,但今時今日卻讓他有太多的顧忌,尤其是……現在多在這裡待上一會就會帶來一分的危險。趙雲一抱拳說道:“多謝文長多年照顧小妹!但此地非講話之所在,就此別過了!他日有緣再敘親情。”

對魏延講完後趙雲看了看哭的跟淚人一樣的小妹不由得心中一陣酸楚,但男子漢大丈夫焉能因私廢公,且為報答皇叔的知遇之恩,還是早早離去為好。趙雲虎目之中有淚光閃動,他強忍住了心中的不捨不去理會趙雨大喊道:“擋我者死!”吼罷揮舞銀槍就想要殺出重圍。

“子龍且慢!”我別彆扭扭的催馬來到前面,高順、魏延小心的護在左右。這可是我來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過的,要是萬一趙雲急紅了眼不和我說話就一槍刺過來……那我就夠倒霉的了!

趙雲見一文士擋住了去路就是一愣,來人騎在馬上的樣子很是有點怪異,讓人怎麼看怎麼不舒服,從姿勢上一看就知道不是經常騎馬的人。奇怪了?明明沒見過此人,可是看著這麼就怎麼眼熟?待仔細一看。原來來人和自家的軍師諸葛孔明有那麼一丁點相似之處。

    不對啊?這個人相貌沒軍師英俊,氣質沒軍師俊朗,舉止沒軍師瀟灑,身材沒軍師挺拔。但怎麼一眼看過去兩個人卻有那麼點神似之處?又上下看了看後,趙雲才恍然大悟,終於弄清楚了……這個人和軍師唯二相同的地方除了都是男人外,就是手裡同樣拿著一把破扇子!

曹操手下眾謀士中,和自家軍師有同樣四季手不離扇這種怪癖的非一人莫屬了,且此人雖然為曹賊效勞,但一來對小妹有恩。二來此人數次邀自己為曹操效力,似乎對自己頗為看重。所以趙雲客氣地問道:“對面可是郭嘉、郭奉孝先生?”

我努力坐在馬鞍之上故做飄逸的擺了擺羽毛扇才說道:“正是山野之人郭嘉!”

這話聽著耳熟……對了,軍師也喜歡這麼說他自己!怎麼當軍師的都這個調調!趙云不由得打了個冷戰,他用槍點著我說道:“先生有何指教?若是勸我歸降就請免開尊口!”

    不是吧!剛才還很客氣,轉臉就一副要拼命的架勢!我笑道:“子龍將軍說的不錯!吾是來勸將軍歸順我家丞相的!”

趙雲兩眼一瞪冷笑道:“不必枉費口舌了!”

我仍舊就一副笑呵呵地面孔道:“既然子龍不願歸順……那就算了!我替丞相做主放子龍離去如何?”

沒想到我會這麼說的趙雲呆了呆後說道:“那就多謝先生了。”

趙雨先是聽到哥哥不願意歸順,心裡十分難過!因為她知道此時此刻哥哥不歸降那就只剩下死路一條了!但聽我說要放趙雲離去,心裡又是感激又是不捨。感激的是兄長能活得性命,不捨的是兄妹剛一見面。還沒說上兩句知心話就又要天各一方了。

“子龍莫急!”收起了笑容,我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可以放子龍離去!但我可沒說要放那正在子龍懷中酣睡的劉備之子……劉… …阿……鬥!”

面對曹軍千軍萬馬毫無懼色的常山趙子龍!聽了是大驚失色!他怎麼也想不同,我是如何知道他懷中抱的是幼主劉禪。看著我像見了鬼一樣地趙雲抬手護住胸膛說道:“你……!你是癡心妄想!”

趙雨和魏延兩口子聽了我的話是汗如雨下。要知道,在兩軍陣前能放走趙雲和放走敵軍主將的家眷那可是完全兩個不同的概念。而讓趙雲交出劉備之子那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的!如果他交了的話,那還不如直接投降來的干脆。

“好!很好!”我將手一舉,數百弓箭手一起拉弓上弦。陽光映射下,根根雕翎箭閃爍著奪命的寒光。

趙雨見狀從戰馬之上跳了下來,跌跌撞撞地跑到了我的面前跪倒後說道:“請先生饒我哥哥性命!請先生饒我哥哥性命!”

魏延雖然看出其中有文章,但老婆大人都跪下求情了,自己還再在馬上杵著。要是萬一趙云有個好歹那自己也不會好過了,也忙下馬跪到在趙雨身旁喊道:“請先生放過吾家兄長!魏延願意一命抵一命!”

趙雨一聽也說道:“先生若是能放過我哥哥!趙雨也願抵命!”

    暈!當我這裡是什麼地方?還買一送一!我又是氣又是好笑地看著他們夫妻,卻看到魏延對著我擠眉弄眼的,看這意思他是知道我是不會把趙雲怎麼樣,不過是因為心疼媳婦所以在催我趕快解決這件事情。

    魏延這兩口子怎麼一鬧!趙雲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一邊是主公的獨苗苗!一邊是自己的妹子、妹夫!

我看火候差不多了就裝做為難地說道:“也罷!子龍若是能答應一件事情!不但放子龍走。哪個阿斗我也不要了!”

趙雲眉頭一皺,不知道我又要給他出什麼難題,但看著妹子、妹夫跪倒在那裡又是哭有是喊地,只好抱拳說道:“先生請講!”

我悠悠地說道:“劉備中年得子!恐怕以後也再難有子嗣了!子龍若是將阿斗送回到劉備身邊,也算報答了他的知遇之恩了吧!”

    趙云不知可否的點了點頭。

“我也不難為子龍!”我接著說道:“只要子龍答應倘若再次被我拿住,就歸順於丞相大人!這個條件可以嗎?”

    見我如此!趙雲心中自是感激不盡。這分明是在找藉口放自己離去啊!趙雲當即點頭同意。

我說道:“好!那就就此別過!還望下次見面之時子龍莫要失言啊!”

趙雲朗聲道:“大丈夫自當一言九鼎。”

目的達到後將趙雨、魏延留下我帶著人就要走。剛掉轉馬頭我又想起了一件事就回身道:“子龍!”

剛從地上起來正要上前去和哥哥說話的趙雨有些急了,以為我要返回地她小嘴一撅說道:“先生還有什麼事啊!您可不能變卦啊!”

對這個像自己親妹妹一樣的丫頭我是沒半點脾氣。我說道:“沒什麼!我只是想告訴子龍見到劉備之時一定要看好劉阿斗!因為劉備有個打了敗仗就愛摔孩子玩的壞毛病!”說罷留下一臉不解的趙雲等人竟自帶著高順回曹操那裡交令了。

趙雲對趙雨交代了幾句後,怕再生變故就在趙雨依依不捨的目光中飛馳而去。

在回去交令的路上,一直隨在後面的司馬懿忍不住跟了上來問到:“大人!”

我頭也不回地說道:“是想問我最後對趙雲說的那幾句話有什麼意思嗎?”

司馬懿道:“是的!根據我們收集的關於劉備的情報來看,他似乎沒有大人說的那個毛病!而大人似乎對趙雲又很是愛惜,所以才欲擒故縱賣了人情給他,但最後的話似乎……似乎……”

“似乎是畫蛇添足吧!”我替司馬懿說出了他想說的話後道:“仲達啊!若是你是劉備的話!在狼狽逃命之時有趙雲這樣的戰將立下如此大功,卻無物可賞,無官可封的情況下會怎麼做呢?”

司馬懿想了想後嘆了口氣說道:“摔孩子!”

“不錯!只有摔孩子了!”我笑著說道:“但若你是趙雲!在事先知道劉備要摔孩子而又親眼看到了劉備摔孩子……那麼你會怎麼想呢?”

“如果是我,我會很心寒!”司馬懿無意識地輕輕勒了下韁繩讓戰馬放慢了速度。不由得想起當日自己為了不想為曹操效力還沒說出口就被堵回去的藉口,他望著我有些單薄的背影,用只有自己才能夠聽到聲音喃喃地說道:“天下間還有什麼人不在您的算計之中嗎?”

司馬懿清楚的記得,當大公子曹昂提出讓自己到郭嘉身邊效力的時候,他曾想推脫。一是因為司馬家對漢室還有所依戀,在看出曹操有不臣之心後,他不想出仕為曹操效力;二是在許都城外第一次見到這位曹操的第一謀士之時,他對自己發出的那陣能讓人清晰的察覺到的殺機。但讓人膽戰心驚的是,就在自己剛打算裝做得了風痺病進行推脫的時候,曹昂竟然說郭嘉讓他轉告說,他那裡有治療風痺病的藥方。如果說以前司馬懿對關於這位司空祭酒大人的那些神乎其神的傳說還嗤之以鼻的話,那麼這件事情讓他感到的是自己在他面前就像一個赤裸裸的嬰兒一樣,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當司馬懿帶著困惑和憂慮來到已經由司空祭酒改任工部尚書的郭嘉身邊後,司馬懿更是覺的猜不透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麼。在新設置的六部之中,名義上六部雖然平等,但比起吏部、兵部來,工部顯得要差上了很多。而且聽說曹操最初的意思竟然是要在丞相之下再設一副丞相,而人選就是郭嘉。可正是郭嘉本人拒絕了曹操的這項提議,轉而非要當一個既無兵權又無財權,在六部之中並不起眼的工部尚書。可你若是認為他不愛權,那似乎又錯了!在為曹操效力的那些人中,包括曹氏、夏侯氏在內,誰的權利最大?誰在曹操心目只中的威望最高?答案很明顯,就是他郭嘉、郭奉孝。

別人不知道,但跟在郭嘉身邊的司馬懿卻十分清楚,曹操的摯友許攸就是因為得罪了郭嘉,而被他設計害死的。事情似乎是這樣的,許攸因為對郭嘉的種種行為不滿大放厥詞得罪了他。

    而他並沒正面與許攸對著幹。反而主動推讓,先是稱病不隨軍出征。然後還建議讓曹操在攻打袁紹的時候要多聽許攸的意見,所以大家都對郭嘉的寬宏大度十分欽佩。不過後來這個許攸在打下鄴城之後在城門口不可一世的呼喊曹操的乳名,被典韋和許褚二人按倒在地當場給殺了。其他人都認為是這兩個粗人不滿許攸驕橫,一怒而為之,但司馬懿卻知道在臨出征之前,就是郭嘉親自交代了這兩個人,如果有人膽敢喊曹操乳名的話就一定出手殺之!司馬懿可以斷定,殺許攸這件事是郭嘉在幕後主使這件事情曹操一定很清楚,而事情處理的結果不過是在言語上懲戒了兩個被人當刀使的粗人,而郭嘉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損害。

可要說郭嘉疾賢妒能卻又不像,同樣由袁紹那裡投奔過來的以剛毅著稱而且能力明顯在許攸之上的田豐、沮授卻在他的大力推薦之下成為權傾一方的封疆大吏。

而那小小的工部也在郭嘉的帶領下搞的紅紅火火,北方大地上的作坊就像雨後之筍般的冒了出來。新鮮的玩意,實用的工具,鋒利的武器,還有滿足豪門大戶所需的奢侈品等等琳瑯滿目的商品帶來的稅金已經成為了國庫收入的主要來源。幾年下來,工部竟然隱隱成為了六部之首。可就在這個時候他又主動請辭,來到了一個新成立的在兵部之下——海軍統領衙門任職。

    看不透啊!實在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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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七章



站在綿延百里的曹軍漢寨之前,我遙望著滾滾而去的長江之水,只見江面之上是煙波浩淼,赤壁之下是戰船密布。沿江數十里排開的水寨氣勢雄偉,大小不等的千餘條船隻密密麻麻的佈滿了江面。

那日送走了趙雲之後,我獻策不必繼續追趕,先將四散的民眾聚攏在一起,在安撫一番後派了部分人馬押送著這些人向北而去。目的地當然不是他們以前居住的地方,而是千里之外的并州。而這次遷移只不過是第一步,更大規模的遷移會在今後人們意想不到的時候發生。

曹軍沒有去追趕劉備,而那位在長坂橋上獨自蹲點守侯的黑臉大漢,自然也就沒機會做出一嗓子嚇退數万曹軍的輝煌壯舉了。

大軍在長江邊上安營扎寨後,曹軍的不足之處就顯露了出來。北方士卒大部分都是旱鴨子,即便是會水的也不過是在小河邊、池塘里能扑騰幾下。加上水土不服又使得兵士非戰鬥減員情況嚴重,迫使想一鼓作氣沖過長江消滅孫權勢力的曹操不得不屯兵於江邊暫時休整。

不久之後就有細作的消息傳來,說是不甘心屈服的孫權和逃到了江夏的劉備很快的就達成了協同抗曹的協議,諸葛亮為劉備的全權代表和人質前往江東。

清晨的空氣帶著溫濕的江水氣息讓人精神一振,在前生曾讓許多人魂牽夢饒的經典戰例赤壁之戰就要打響了,而我也做好了協助曹操打完這一仗後再做好兩件事情就要來個功成身退了。一想到可以憑藉自己的半吊子歷史知識欺負一下自己前生的偶像——諸葛亮,我不由得很淫蕩的笑了起來。

別人的官是越做越大,而我的官是越做越小。白給的副丞相推掉了,清閒的丞相祭酒也不干了,在工部當了幾年尚書後在北方工業形式一片大好的情況下又來了個自動申請離職,然後討了個空有其名的海軍統領衙門的活在許都遙控指揮青州海邊的海軍事項。

這幾年錢倒是沒少賺但……命苦啊!辛辛苦苦賺到的錢。除了交納了大量的稅金給國庫外,餘下的都讓我給貼補到了大型海船的建造上去了。說什麼幾年後藉水軍於我……哎!這水軍分明就是我自己一點一滴給弄出來的啊!

就在我長噓短嘆的時候賈詡面帶不愉地來到我的身邊很不客氣的說道:“總算找到你這浪子了!”

劉表之子劉琮投降後曹操將賈詡留在了襄陽安撫人心,他出現在這裡讓我覺得好生奇怪,將剛才在江邊拾起的一塊小石頭丟進了水里後我問道:“文和兄不在襄陽,跑到軍前做什麼?難道文和兄還想親自上陣不廝殺不成?”

賈詡見我滿不在乎很是生氣,他跨步到我的面前用手指著我的鼻子質問道:“枉汝自許算無遺策!難道你這就沒發覺丞相危在旦夕嗎?”說罷還用力地跺了跺腳!平時的賈詡可不是這個樣子的,看來是真急了。

探手將插在衣服領子上的羽扇取了下來,我用扇子撥開賈詡的手並指著一眼看不到頭的水寨說道:“如今形式可謂一片大好!文和何必危言聳聽啊!”

“我危言聳聽!”賈詡怒道:“在追擊劉備之時你是如何答复我的?”

我裝迷糊道:“答复你什麼?”

賈詡道“我當日曾對主公言道:明公昔破袁氏,今收漢南,威名遠著。軍勢既大;若乘舊楚之饒,以饗吏士。撫安百姓,使安士樂業,則可不勞眾而江東稽服矣。”

我連連點頭道:“是有這麼一會事!不過時值主公剛剛兵不血刃而得荊州,氣勢正盛沒有聽文和的勸阻。”

賈詡握著拳頭說道:“當時主公雖沒聽我的勸阻,但也不曾說一定要兵過長江,而汝也說我的策略是上策!讓賈某以為你會擇機進言。可你非但沒有勸阻,還鼓動著主公陳兵於此,卻是為何?難道汝不知我軍在軍力之上並不佔優嗎?”

我不解地說道:“我軍精銳雖然留了一半在北方與匈奴作戰,然丞相已經徵調了青、徐、兗三州的城防軍做為補充,共計四十餘萬人馬,此番又有二十餘萬荊州兵投效,對外號稱百萬之眾,而江東孫氏水陸兩軍不過二十萬,其所依仗的長江天險已不足為懼。怎麼能說兵力並不佔優呢?”

賈詡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故意給我裝糊塗?我軍精銳具是北方士卒,初來此來多有水土不服者。軍中疾病橫行,而最頭疼卻正是那投降的二十萬荊州兵馬。劉表經營荊州多年,恩德廣播於鄉里,雖喪,但虎死餘威在。如今我們又將劉琮殺了,荊州兵士不但不能為助力,只怕稍有風吹草動就會生變… …如此又要牽制我軍……”

“停……停……停!”我瞪大了眼睛說道:“殺劉琮可是文和你為丞相出的主意啊!現在怎麼能來怪起我來了?”

賈詡也是急昏了頭,被我這麼一說才想起來,這殺劉琮還真是他的建議,可想起來是想起來。賈詡的火更大了。他吼道:“歷年以來。丞相用兵之時雖喜用奇兵,但戰略之上始終都是穩紮穩打。若是以往,打下荊州之後必然會用兩到三年收復人心,整頓當地的內政軍事,若不殺劉琮,難免會為主公帶來麻煩!……我那裡會想到丞相會在得了荊州之後突然改變以往的做法,倉促間就要攻打江東?!若是知道主公要打江東!將劉琮押解到許都軟禁才是正理,那會這麼急的就取了他的性命!”

擺出了一副你能那我怎麼樣的表情,我說道:“不該殺也殺了,不該打的也打了!聽天由命就是了!”

“聽天由命?”賈詡搖頭道:“若是聽天由命的話,你我與丞相恐怕要命喪此地了!”

賈詡這麼一說,倒是給我提了個醒。我笑道:“文和何必裝出這等急切的神情,難道你以為能瞞的過我嗎?若是有喪命之危,你會巴巴的從後方地安全之地跑到這裡來送死嗎?”

“就知道瞞不過你!”賈詡見我如此輕鬆就輕笑道:“我只是納悶以奉孝的才識,怎麼會看不透此戰勝少敗多。所以就找了個藉口想和你當面談一談。”

    我道:“文和兄想談什麼?”

指著不遠處正好經過的一艘戰船上沒精打采的荊州兵,賈詡說道:“荊州的二十萬士卒在劉表的影響下多為心系漢室者,要設法做些防範啊。不然即使此戰不生意外,但若是……若是主公若是取代……之時難免會有變故!”

我點了點頭道:“此事我已經向主公提過,不過看主公的意思是已經有了決斷。”

“還有一事!”賈詡道:“我想和奉孝談一下蔡瑁、張允!”

    “哦!他們怎麼了?”

賈詡說道:“劉琮死後荊州舊臣之中以此二人為首,而他們還掌握著荊州十餘萬水軍,如今我軍士卒感染疾病者甚多,戰力銳減,已不足以威懾他們不起異心,還是早日除去他們為好。所以我想請奉孝仿效當日誅殺許攸一般。找個藉口將他們除去!”

    還用我去當壞人?前日交戰不利,昨天蔣幹已經大包大攬的過江去做勸降周瑜的工作了。那封擺在周瑜大帳之中的書信現在應該已經到了蔣幹的懷裡了。

看著賈詡認真的表情,我忍不住要買弄一下就說道:“文和可知昨日丞相聚眾議事是為何事嗎?”

賈詡想了想道:“聞前日初戰不利,昨日議事定是商議如何能破對岸周瑜之軍。”

我笑道:“雖中但並未全中!”

    賈詡道:“原聞其詳細!”

我指著岸邊地水寨道:“文和看這水營如何?”

賈詡道:“吾雖不通水戰,但也能看出,這水寨攻守兼備,大船居於外為城郭。小船居於內,可通往來,即便是外戰不利被人攻入寨中,也可在營內殲之。”

我道:“此寨出自蔡、張之手!”

賈詡道:“此二人倒也有些手段。”

我冷笑道:“可惜此二人也只有這些手段了!”

“噢?難道昨日議事丞相曾對他們發難嗎?”

我半真半假地說道:“昨日主公雖然未曾責難他們,不過我想蔡瑁、張允也活不了多久了。至於找藉口就不必了,不出半日自然會有人提供一個再好不過的藉口給丞相的!”

賈詡疑惑地看了看我並沒有多問,想是已經習慣我這一套了。

我道:“難得偷得半日閒,我們來個江邊垂釣如何?”

賈詡嘲諷道:“你那裡還用偷閒,天下之人又有誰不知道你是個閒散之人。為這事,陳群屢次告到主公面前,你卻偏偏不知收斂。”

“讓他告好了!沒人在主公面前告我的狀反而不好,陳群這麼做我是求之不得啊!”讓人擺了兩張小凳子在江邊然後取來魚竿,我邊往魚鉤之上穿魚餌邊說道:“讓我正正經經地,早就憋死了!何況……我這麼做不是和文和閉門家中不與人交往有異曲同工之效嗎?”

賈詡手持釣竿道:“我與奉孝不同!你我雖然同生於亂世,但奉孝所經歷的不過是黃巾只亂罷了!而賈某的故鄉乃是僻處西涼的武威。在那裡不但強盜橫行、天災不斷。時常還有外族劫掠。人的生命和財物沒有任何的保障,更談不上什麼仁義道德了。在那裡一個人想要活下去就必須學會保護自己,而賈某自幼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保護自己沒有性命之憂。況且對於丞相而言,我乃是降臣,雖然蒙主公不棄委以重任,但人要有自知之名。我既不願意浪費一身才學,投身到這爭霸天下的棋局之中了,那麼也就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至於和人交往嗎!……這世間有幾人又值得賈某與之交往的?”

聽了賈詡自負的話語後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文和兄的謀略只為關注如何活下去實在有些可惜!不過也正因為文和兄總是以自己和周邊的人的生存為第一要義。也就沒有其他的那些所謂的禮教束縛,使得文和可以縱橫馳騁地展現自己的謀略才華。正是在這種自由中,文和的謀略才能達到了權變的極至的境界。非常人可以比擬啊!”

賈詡搖了搖頭,嘆息道:“賈詡為一己之私而獲罪於天下,大漢數百年江山有少半是壞在了我的手裡!哎……日後只怕會背負千古罵名啊! ”

“千古罵名!哈哈!”我放聲大笑道:“文和兄太高看自己了!你我之輩到了千年之後不過是後人茶餘飯後的消遣話題罷了!即便有人站出來罵上幾句,也自會有人出來為我等的所做所為辯解一番的。”

看著江面隨著江水起伏不定的魚漂賈詡默然不語,似乎是在思考,又似乎是在發呆。

忽然有一葉輕舟沿岸而來,就听小船之上有人喊道:“岸邊之人可是郭嘉郭大人?”

高順迎了上去喝道:“正是!”

“主公有令!請郭大人到中軍議事。”

我對賈詡說道:“哎!實在是忙啊!一條魚還沒釣上來,這公事就找上門了,你還敢說我是天下最懶散之人嗎?”

是一條魚也沒釣上來,不過其中原因不是時間太短,而是我的釣魚水平實在夠爛,魚咬鉤後不是提竿太早就是太晚……所以賈詡啞然。

我道:“走啦!去的早還能看到你所憂慮的那兩個人的人頭!去的晚了就什麼也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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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八章



聽了這個消息後,賈詡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問道:“奉孝是說那蔡瑁與張允現在已然人頭落地了嗎?”

我白了他一眼道:“是我說的不夠明白?還是文和兄的理解能力有問題?”

賈詡面色陰沉不定地說道:“看來我還是早點回襄陽的好!免得在這裡陪著你和主公發瘋,斷送了自己的性命!”

我優哉游哉地問道:“什麼意思?”

“你說什麼意思!”賈詡不忿道:“有蔡、張在,與江東水軍做戰還有四分勝算!如今殺了他們我軍勝算只有不到兩分!”

我也瞪大了眼睛道:“文和怎麼能倒打一耙啊?剛才你還口口聲聲的說讓我找個藉口殺了他們,這才多大工夫,你就翻臉不認帳了?”

“我實在是服了你了!你什麼時候變的如此急功近利了?”賈詡哭笑不得地說道:“殺是一定要殺的!但也用不著這麼急啊!好歹也等打完這以仗,至少也要過了長江再殺啊!蔡瑁乃是蔡氏族長,劉表能穩坐荊州與蔡氏一門的支持是分不開的,荊州水軍將領大部都是蔡氏門生,而張允則是劉表外甥,是劉表為了對抗蔡氏才安插在水軍之中,是荊州水軍中的第二大勢力。如今他們一死,荊州水軍人心就會大亂,這仗就更沒法打了。我看我們還是一起去勸主公早早的退兵為好,不然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這就是當謀士的好處,上嘴唇一碰下嘴唇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同樣一件事情那怕是讓同一個謀士來分析,都可以分析出許多不同的結果來,而且讓人聽了還都有理。而一個君主……特別是一個謀士眾多的君主是否是一個好的君主,從他在聽取了眾多的建議後所選擇的結果就能看得出來。

看著賈詡越走越急,我連連點頭。在這個人的平均壽命不到四十歲的時代裡,五十多歲的人還能走這麼快實在讓人佩服。

    跟著賈詡來到中軍大帳。迎面碰上了蔣乾麵色陰沉的從帳內走了出來,後面跟著的是滿臉茫然之色的各位文臣武將。

蔣干字子翼,九江人,儀表出眾,尤以口才見稱,江淮一帶無能與之抗衡者。此番自告奮勇過江遊說,沒想到不但沒完成任務,反而被人利用了進行離間計,換成誰都會感到十分難堪的。就我個人來說,是十分同情他的。即使沒有蔣幹帶回來的這封假信,也活不了多久的。

周瑜應該也是看出了曹操有殺蔡瑁、張允之心,同時他也擔心蔡瑁、張允會真心為曹操效力對未來的戰鬥產生危害,才會用如此小兒科的計量弄了封假信過來。嚴格的說蔡瑁、張允是死在曹操和周瑜兩個人手裡,曹操和周瑜同是策劃者也是執行人,蔣幹不過充當了一個信使的角色。但,同情歸同情,如果我現在好心好意的上前開導他的話,一定會被認為是在嘲笑他。好人難當啊!還好,我一直以來就沒打算當好人!所以看都沒多看他一眼就向大帳走去。

典韋腆著大肚子站在帳前,見我過來了立刻憨厚地笑了笑才說道:“先生!丞相正找你呢!”

看著典韋比哭都難看的笑容,我忍不住打了個冷戰,本來就長的醜,這一笑就更難看了,點了點頭我就想進去。但典韋卻把他那張醜臉湊了過來說道:“這個……那個……”

忍住在那張大臉上踹幾腳的念頭我問道:“什麼事?”

“我家小子來信了!”典韋靦腆地說:“他拜託我求您一件事。”

我帶著疑惑道:“典滿求我?”

典韋嘿嘿一笑說道:“先生不是安排人在并州養了不少的獵犬嗎!”

是有這麼會事,前幾年馬騰送了幾條藏獒給曹操,被我全部給要了去,然後出資在許都附近建了一個專門的養殖場,又設法弄了不少品種優良的獵犬進行雜交培育。在佔領并州後我將從養殖場弄了過去。目前養殖場內各類獵犬的數量已經達到了五千隻,預計在五年之內數量至少還能翻上好幾翻,初步估計將達到四到五萬隻。

    養這麼多狗幹嗎?當然是打獵用啊!不過獵取的對象將不是山野間的動物,而是草原之上的匈奴、鮮卑各族。

    你不是游牧嗎?你不是居無定所嗎?當大雪覆蓋草原的時候攜帶牲畜的草原民族就不得不安定下來,而且為了能使牲畜有足夠的草料過冬。各大部落都不得不分成數個小群落尋找各自的棲息地來抵御風雪,就連匈奴的王庭也只是留下少量的軍隊護衛。而這個時候以狗拉雪橇為主要運輸工具的軍隊就可以任意的馳騁在厚厚的雪地之上,用狗靈敏的嗅覺去尋找散落在茫茫雪原上的匈奴部落。

狗不但可以拉雪橇,還能承擔起偷襲殺敵的任務。

你能夠想像得到,當一個人在睡夢之中,忽然有數百隻獵犬衝入帳篷。在漆黑的夜幕裡撕爛一個接一個人喉嚨的場面嗎?而且給養補充方便。獵犬不但可以自己捕食草原上的小動物,同時只要找到一個部落。就可以獲得足夠一個冬季活動的肉食——無論是人肉還是羊肉、牛肉、馬肉都可以養活它們。

在冰雪凍結了游牧民族腳步的時候,數万只獵犬拉著雪橇像梳子一樣在草原上梳理上幾趟,那效果絕對是驚人的。而當冬季的冰雪即將融化的時候,這些帶著獵犬出獵的軍人就會攜帶著豐厚的戰利品回歸有高大城牆防護的城池。而我們也可以利用冬季的戰果在春夏兩季向草原推進,逐步修建小的城郭,在形成規模後再將這些城郭連接起來成為大的城池。如此只要做上個三到五年,草原上的匈奴、鮮卑等族除了投降之外就只有再次向歐洲遷移了。而今年冬天,在荀彧與田豐的策劃下,就將要第一次試驗性的對比較靠近的幾個部落進行這樣的冬季攻勢。

而更長遠的打算則是在平定草原之後繼續北進,直到大地的盡頭!

典韋道:“我家小子想求你弄一條好一點的獵犬給他!呵呵!”

“我當什麼事啊!”我很陰險的笑了半天后,在典韋期盼的目光中把臉一沉說道:“不……行!”

聽了前半句以為此事可行的典韋在知道結果後,急不可耐的追問道:“為什麼啊?”

“唉……!”我長長地嘆了口氣道:“主要原因是我……我……我做不了主啊!”

“不是吧!”典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養殖場可是先生您家裡的啊!”

“說是這麼說!可現如今這養殖場已經被并州的那幾為大爺給霸占了!”我拍了拍典韋寬厚的肩膀道:“這些狗現在都快成了荀彧和田豐的命根子了!還有那個沮授!沒有他們三個的手令,管你是天王老子也別想弄半根狗毛出來!我家小子前些時候也想要幾條狗,結果我連發了六份信報,結果他們三個給我會了十八個不行!弄的我是有家歸不得啊!這才跟著主公南征,如果不是這樣我何必跟著來軍前受罪,像前幾年一樣在許都享清福多好啊!”

聽了我半真半假的解釋後,典韋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半天后嘣出了一句話來:“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聽到典韋這麼斯文的話我差點載個跟頭,這個大老粗什麼時候學會了這一手。

    有兵士掀起帳簾。我走了進去之後第一眼就看到曹操沉著臉坐在中央。而剛才還吵吵著要來勸主公的賈詡則悠然的坐在一旁,看這架勢。他是準備明哲保身了。

而早早就在帳內的荀攸更是一副這事和我無關的模樣,在那裡閉目養神。

曹操見我進來指了指右邊離他最近的座位,而我則像徵性的施禮後坐了過去。

屁股一挨坐墊我就說道:“主公可是殺了蔡瑁、張允?”

“嗯!”重重的哼了一聲後曹操道:“老夫上了周朗小兒的當了!錯殺手下大將,如此悔之晚已!”

水仙不開花——你就給我裝大頭蒜吧!要不是我前前後後分析了多次,估計也要被曹操蒙蔽了。但主角既然要這麼唱,我這配角怎麼能不給面子呢!於是乎我繃著臉說道:“主公怎麼能憑一封書信就取了蔡瑁、張允的性命啊!如此我軍無有精通水戰之人。這可如何是好!”

曹操敲打著桌子道:“老夫見信一時氣憤,沒有多想就做下了錯事!唉……”

我乾咳了一下道:“主公無需如此傷神,次等小人殺了便殺了!好有一比!”

    曹操道:“噢?比做何物?”

“大年三十打了兩隻兔,有它們沒它們都是要過年的!”

“哈哈!”曹操、荀攸和賈詡聽了我的話忍不住都笑了起來。

曹操對著荀攸道:“浪子終究是浪子!即便是到了不惑之年還是一個浪子!不過奉孝這一比還就真對了老夫的心思!”

賈詡見曹操心情大好,認為時機到了就說道:“蔡瑁、張允之死雖然無關緊要,但我軍畢竟沒有熟悉水戰之人。我軍是先行退守,待穩定了荊州水軍之心再設圖江東為好。”

荀攸也進言道:“文和所言不錯!孫氏三代經營江東多年,根深蒂固。而我軍自北而來,士卒不習水戰,且軍中疾病甚多。還望主公早下決斷。 ”

曹操把笑容收起,雙眼微微攏起說道:“兩公所慮吾也有所覺,然奉孝已有完全之策!只等到了時候,自會告於汝等。”

賈詡和荀攸同時看向在那裡裝做高深莫測樣子的我,然後同時搖了搖頭。看來他們真的不看好此戰的結果。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就過了三日!

這一天,正睡的香甜的我被人在夢中推醒,迷迷糊糊之中就听有人說道:“先生!到時候了!”

    我問道:“到什麼時候了?”

高順道:“已經過了四更天,現在快五更了!”

翻身起來後我晃了晃頭,這才想起來,是我讓高順在這個時間把我叫醒的。要問我為什麼這時候起床,難道是想晨練?

    錯!錯!錯!大錯、特錯!我是起來看諸葛亮草船借箭!

走出帳外,就見周圍是大霧彌天。不要說江面上的船隻了,就連十幾米外的營帳都看不真切。還真是一個借箭的大好良機啊!

本想來個火燒諸葛亮、清燉魯子敬!

只可惜要是現在把他們給烹飪了,實在是有礙我的作戰計劃!算了……由著他們去吧!不就是十幾萬支箭嗎!我軍財大氣粗!不在乎!

看著這滿天的霧氣,我嘆息了一下道:“算了!就這鬼天氣,還看個屁啊!回去睡覺了!”說完我打了個哈欠,吩咐了左右就是出了天大的事也不要打擾我,然後耳朵眼裡塞上了兩團棉花呼呼大睡起來。

以後的幾天裡,無論是我們這裡還是周瑜那邊都熱鬧非常。

雙方各施詐降之計,我們這邊是由荀攸建議派了蔡中、蔡和過去當臥底,自此蔡氏一門在荊州軍中的主心骨全部沒了。而周瑜那邊則是周瑜打黃蓋,來了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在得到甘寧、黃蓋願意歸降的書信後,為探聽虛實曹操讓蔣幹來是二次過江。不過我知道,這虛實他是一定弄不清楚的,但將有一個跟隨蔣子翼同歸。

這個人就是那有鳳雛之稱——龐統、龐士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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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九章



長江兩岸鬥智斗勇是不亦樂乎,而我則彷彿置身事外一般,除了曹操特意召喚之外幾乎不參加日常的議事,在空閒時間裡都是在江邊釣釣魚抓抓泥鰍。誰讓這個時代的娛樂手段這麼少呢!而且現在還是在戰時的軍中,已經多少的可憐的業餘生活就更單調了。還別說,通過不斷的實踐,最近我的釣魚水平是大有長進,從剛開始的收穫了了到現在每天好歹也能釣個十來條魚了。

在最初的幾天裡我還有興趣用什麼烤了、燉了、清蒸啦等不同的方法做幾條魚出來吃,可連續吃上十幾日之後!哎……看見魚我的肚子就難受,現在我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前生的時候在軍醫院很多喜歡垂釣的高手們每次釣魚回來都會挨家挨戶的送上幾條,連我這個不開火的單身漢都不放過。那時候還以為是自己人緣好,現在再回頭看想必是人家實在是給不出去了。

在蔣乾二次過江的第三天,無所事事的我又來到精心挑選的垂釣之所擺好了架勢開始我今天的漁翁生涯。這個地方在曹軍水寨的上游大約一公里的地方,是一片半沼澤的淺灘,岸上的小樹林和茂密的蘆葦叢使得這里風平浪靜,絕對是個垂釣的好去處。

把用豬油、白酒和著米糠粉調治的餌料弄了一小團掛在魚鉤上,然後看了看風向後用我自認為瀟灑的姿勢甩竿出去。可惜旁邊的高順實在不識貨,竟然來一點仰慕的表示都沒有!唉……天才總是寂寞的。

高順雖然沒什麼反映,不過蘆葦叢中的幾隻野鴨子卻被驚了起來。看到沿著江岸飛行的野鴨,我的眼睛就一亮,發現我的口水已經從嘴裡快流了出來後,高順笑了笑就拿了弓箭帶上兩個人向野鴨出沒的地方走了過去。

盯著魚漂看了半天不見動靜,看來今天手風不怎麼順,反正是閒著無聊。所以我也不在意。又過了一會,仍就不見魚兒上鉤的我,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然後懶散地靠在那把特製的寬大的垂釣躺椅上我就想打個小盹。估計等我一覺醒來後,就會有鮮嫩的烤野味吃了。跟隨在身邊服侍的從人早就習慣了我的做法,有人上來為我搭了條毯子然後就在附近找了個地方坐下休息。

太陽慵懶地掛在天上,雖然即將入冬但這裡的氣溫仍舊很高,潮濕而有溫暖的氣候讓來自北方的親兵們提不起精神。背後又是駐紮數十萬兵士的曹軍旱寨,所以十幾個親兵在我那充滿了韻律呼嚕聲中也都渾渾欲睡。

誰都沒有註意到,此刻一隻單桅小船正小心翼翼的從茂密的蘆葦叢中劃了出來。船幫上紮了不少的蘆葦,使得從遠處看就像一塊生長旺盛地蘆葦灘。沒有升起風帆的小船在六名槳手無聲的努力下悄悄的向岸邊行來。在船頭之上伏著的一人正從蘆葦的縫隙之中向岸上張望。

    錯不了!看到江邊那把誇張的椅子和用來遮當陽光蓋在沉睡之人臉上的羽毛扇,小船上的人百分之百可以肯定。那個把呼嚕打的震天響的人就是自己此行的目標——郭嘉。

側目看了看風向,船上之人慢慢的站了起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而後屏住呼吸沉穩而有力的將早已準備好地箭搭在弓弦上。如果張遼能夠看到這個人的話,那麼他一定能夠認得的出,這人就是曾威名遠播的呂布手下的八健將之一的——曹性!

睡夢中的我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正在一步步地向我逼近。一隻垂死掙扎的小蟲穿過扇子上的羽毛爬到了我的鼻子尖上,弄的人癢癢的。

抬起一隻巴掌輕輕的在額頭上拍了一下,隨著'啪'的一聲周瑜臉上一個小飛蟲再也飛不起來了。用無名指在額頭上劃了一下,然後輕輕彈了下手指那飛蟲的殘骸便消失在視野之中了。周公瑾望著好友魯肅道:“子敬!你說這件事能成功嗎?”

“應該可以的!”魯肅說道:“從曹操軍開始在對岸駐紮之日起,那郭嘉便終日沿江垂釣,期間共換了六個地方,最近十餘日則一直在最後一個地方出沒。在得到我軍佈在荊州水軍之中坐探拼死傳來的消息後,我們又派了精通水性的探子進行了多次確認。只要那曹性的箭法不失常的話,郭嘉必然命喪以今日!”

將目光投到面前几案之上的瑤琴,用力的撥動了一根琴弦後周瑜在琴音迴盪之中嘆息了一下後說道:“子敬啊!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實在不想出此下策!將這樣一個算無遺策的智者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暗害掉,實非吾之本意!”

同樣的也嘆了一口氣,魯肅道:“龐士元獻連環計時曾道,欲破曹軍,需用火攻。但大江之上一船起火,其餘船隻必然四散,除非獻連環計,教他釘做一處,方可成功。然曹軍之中也多有能人,這連環計斷然瞞不過他們。旁人到也罷了。即便看破是計也沒有說動曹操的能力,而唯有那郭嘉不但能識破是計,也只有他可以使曹操言聽計從。所以不除郭奉孝,難成連環計!況且孔明不是也說過,孫將軍死於小人之手,也多多少少和此人有些牽連,不然他郭嘉遠在許都如何能在幾月前就斷定孫策將軍會被人暗殺!”

“不除郭奉孝,難成連環計!不除郭奉孝,難成連環計!”周瑜重複了數遍之後說道:“郭奉孝被曹操讚譽為算無遺策,而此人也當得這樣的美譽!吾自幼熟讀兵書戰策,自認不凡,然惟有在此人面前不敢造次。”

“公瑾說的不錯!”有一人從外面走了進來,接著周瑜的話講道:“旁人也許不知此人的厲害,但吾與士元、元直都深懼此人幾分。”

周瑜道:“難道先生曾與郭嘉有過交往?”

來人搖了搖頭,然後將手中羽扇輕煽了幾下說道:“交往是不曾有過的,交手倒有一次!”

魯肅道:“那郭嘉自官渡之戰後就在許都主持政務,孔明先生是如何與他交手的?”

原來來人不是旁人,正是有臥龍之稱的——諸葛孔明。

“哎……!”諸葛亮未曾開言先是嘆氣。 “當日亮成婚之時,士元與元直一起到賀,那時我們年輕氣勝,在把酒言歡之時就說起了曹操借天子之名號令諸侯,曹賊己卻目無天子,義憤之下我們三人商議了兩日便定下了一計欲為難曹操。不曾想!我們自認無論曹操如何去做都一定要交還天子部分權力的計策,卻被那郭嘉不輕不重地給化解了,非但如此,還使得曹操更加名正言順的把持朝政,此人大才,可是卻為曹賊所用……唉!”

    周瑜道:“原來如此!”

諸葛亮面帶淒容道:“吾剛剛得信!曹性已然得手。大都督可按計使蔣幹帶士元過江了!”說罷淚水自雙目湧出。

“得手了!?”周瑜和魯肅雖然都在等這個消息,也事情料定此事能成。但真的聽到之後卻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諸葛亮道:“是的!得手了!曹性將軍派人來講,親眼見那郭嘉被利箭穿胸!並聽到郭嘉親兵在召喚家將高順之時大喊主人亡故了!”

周瑜和魯肅同時感覺到的心跳的厲害,呼吸也急促了起來。日也思、夜亦想的可怕對手就這樣沒了!表面看起來似乎太容易了,但背後之難又有誰知道。自從確定火攻破曹之計後,周瑜和諸葛亮首先想到的就是如何能夠排除掉郭嘉這個最有可能造成計劃失敗的大敵。而之所以能成功地實施這個計劃,其中的關鍵之處那郭嘉卻又有不小的功勞。可以說暗殺行動的順利進行,是和郭嘉他自己的所作所為分不開的!

    矛盾嗎?被暗殺的目標幫助暗殺者暗殺自己?不!一點都不矛盾!

本來交戰之時,雙方軍中的細作很難將消息傳遞回去,尤其是在著隔江而望的特殊地形上,細作想要將信箋送回本方太難了。但正是那郭嘉的密碼,使得消息在傳遞過程中不怕被敵軍截獲。在特定的數字密碼之下,沒有原始的密碼本想要破解其中的含義幾乎沒有可能。也正是因為那郭嘉的鼓動,用玻璃燒製的瓶子正好能成為細作向江東傳遞消息的載體。

在需要探聽什麼消息的時候,到了夜晚就可以派上一隻小船到曹軍附近以聲音為信號,通過長短不同的號聲。將己方的需要輕易的就告訴了曹營內的江東細作。探聽到消息的細作將十個甚至數十個裝有用密碼書寫的漂流瓶在深夜隨意地投擲到江中,而這些瓶子順風順水很容易就漂到了對岸,何況還有十幾艘專門為打撈這些寫滿曹軍軍情的漂流瓶而晝夜不停在江面上巡視的小船。

周瑜正是利用了這些出自郭嘉的東西,才能完美的把握住郭嘉的動向。所以說,郭嘉為對手提供了必要的通信工具和通訊手段。

半晌後冷靜下來地周瑜才對魯肅道:“子敬可去安排蔣幹見士元了。待確認消息後就放他們過江。對了!這幾日放出所有細作,一定要確認郭嘉中箭後是生是死!”

    魯肅領命而去。

諸葛亮說道:“亮告辭了!亮要去為那鬼才之逝大哭一場!”

點了點周瑜頹然坐下,雙手無意識的按在瑤琴之上,激昂而又悲痛的琴音悄然而起。

又過了一天,郭嘉中箭身亡的消息得到了確認。

根據細作的報告,郭嘉在江邊被人冷箭穿心,當場斃命。曹操聞聽消息後當場昏厥。而後守在郭嘉靈堂之前大哭了一日,若非群臣反對,曹操甚至想讓全軍舉哀。在其後的幾日里,失去心腹謀士的曹操瘋了一樣的連續派兵出擊,可惜荊州水軍根本就是出工不出力,而曹軍士卒則是有心無力。連續幾次江面鏖戰,曹軍都被殺的接連敗退。若非雙方數量上過於懸殊,加上風向的緣故,江東水軍恐怕已經殺進曹軍水寨了。

當曹軍的連續進攻失敗後,曹操似乎清醒了過來,在郭嘉死後第五天停止了無用的攻擊。對這樣的局面周瑜和諸葛亮則是喜上加喜,曹軍水戰連續的失敗使得連環計成功的可能性大大的提高了。現在是到了將龐統過江的時候了。

蔣幹在特意的安排之下不負眾望的在一個“偶然的”時間“偶然的”地方“偶然的”巧遇到了龐士元!在知道他就是鳳雛後,蔣幹甩開三寸不爛之舌進行了大力遊說,在他一番努力之下,終於說動了龐統隨他過江。

曹操聽說鳳雛先生來了,是親自出帳迎接,並攜手同入。

待坐定後曹操問道:“周瑜年幼,恃才欺眾,不用良謀。操久聞先生大名,今得惠顧,乞不吝教誨。”

龐統道:“某素聞丞相用兵有法,今願一睹軍容。”

曹操教備馬,先邀請龐統同觀旱寨。龐統與曹操並馬登高而望。龐統道:“傍山依林,前後顧盼,出入有門,進退曲折,雖孫、吳再生,穰苴復出,亦不過此矣。”

曹操聽了後說道:“先生勿得過譽,尚望指教。”於是又與同觀水寨。

就見水寨向南分二十四座門,皆有艨艟戰艦,列為城郭,中藏小船,往來有巷,起伏有序,龐統笑道:“丞相用兵如此,名不虛傳!”並指江南而言道:“周郎,周郎!剋期必亡!”

曹操大喜,有請龐統同回到中軍大帳之中,置酒共飲,同說兵機。龐統高談雄辯,應答如流。曹操深敬服,殷勤相待。

酒過三尋、菜過五味,龐統已經有些醉眼朦朧了,他說道:“敢問軍中有良醫否?”

    曹操問道:“先生何用?”

龐統打了個酒嗝道:“水軍多疾,須用良醫治之。”

曹操道:“時吾軍因不服水土,俱生嘔吐之疾,多有死者,操正慮此事,先生可有良法教吾?”

龐統道:“丞相教練水軍之法甚妙,但可惜不全。”操再三請問。龐統道:“某有一策,使大小水軍,並無疾病,安穩成功。”

    曹操大喜,請問妙策。

龐統道:“大江之中,潮生潮落,風浪不息;北兵不慣乘舟,受此顛播,便生疾病。若以大船小船各皆配搭,或三十為一排,或五十為一排,首尾用鐵環連鎖,上鋪闊板,休言人可渡,馬亦可走矣,乘此而行,任他風浪潮水上下,復何懼哉?”

曹操下席而謝曰:“非先生良謀,安能破東吳耶!”

統曰:“愚淺之見,丞相自裁之。”操即時傳令,喚軍中鐵匠,連夜打造連環大釘,鎖住船隻。諸軍聞之,俱各喜悅。

待見大事已成,龐統向曹操請辭道:“某觀江左豪傑,多有怨周瑜者;某憑三寸舌,為丞相說之,使皆來降。周瑜孤立無援,必為丞相所擒。瑜既破,則劉備無所用矣。”

曹操雙眼微攏,奇怪的笑了笑說道:“先生先莫急走!”

    龐統就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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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章



就在龐統認為完成了使命向曹操請辭的時候,曹操笑了!他笑著挽留龐統!那笑容很怪!

    是的!曹操的笑容很奇怪!至少在龐統的眼裡是奇怪的,這種奇怪的笑容讓龐統從心裡感到陣陣的發冷,那種感覺就如同久旱逢甘露的農民意外的發現從天而降的不是能夠解去乾旱甘露,而是那會要人性命的夾雜著巨大冰雹的疾風暴雨。

即便如此龐統表面上也沒有露出什麼,他氣定神閒地說道:“丞相還有事情要叮囑統嗎?”

曹操朗聲說道:“鳳雛先生遠道而來,又獻如此良策,吾無以為謝,怎好讓鳳雛先生再為吾奔波呢?鳳雛先生還是暫且在軍中多留幾日的好!也好讓曹某能朝夕請教鳳雛先生的高論!”

發覺自己是虛驚一場的龐統鬆了一口氣道:“能為丞相身邊效力實乃士元之幸,但為使丞相早日過江,統願到江左聯絡眾豪傑迎奉丞相。”

曹操乾咳了一聲說道:“士元先生果能成大功,操請奏聞天子,封為三公之列。”

龐統正色道:“某非為富貴,但欲救萬民耳。丞相渡江,慎勿殺害百姓。”

聽了龐統的回答,曹操不知道為什麼忽然閉上雙眼。龐統剛剛放到肚子裡的那顆心立時又提到了嗓子眼附近。

良久之後,曹操才緩緩的睜開眼睛,炯炯有神的雙目鎖定住龐士元道:“本丞相如是說:'吾替天行道,安忍殺戮人民!'龐先生是否就要求取榜文,以保全汝住在江邊的家屬了吧?”

要說龐統的膽量那絕對是沒得說的,明知道此番來到曹營以連環計誆騙曹操上當一旦被人識破就注定難逃一死,但他還是能夠不露絲毫破綻的與曹操周旋。但饒是龐統膽識過人心理素質超強,在被人說破了心中退身之計後臉色也要變上一變。事先他已經想好了,在離去的時候會以保全家小的名義要一份榜文。而索取這份榜文的目的當然不是真的為了這個目的,真正的原因是為了讓曹操放心的讓自己離去;並且不會因為自己的離去,而對自己所獻的連環計生出疑心。

雖然被人說破了心事,但龐統也非常人,他笑了笑借坡下驢的說道:“丞相神機妙算,實在讓佩服,還請丞相能賜士元榜文以保全家眷。”

曹操大笑道:“榜文吾早已為汝寫好。”說完一招手,就見一書篆手捧一物走了過來。龐統定睛細看,可不是一張寫滿了字的榜文又是什麼。

    龐統道:“士元多謝丞相。”

言罷伸手就想取那榜文,不料想卻曹操擋在了書篆之前說道:“不急!不急!鳳雛——龐士元——龐統先生要的榜文吾自當雙手奉上!不過嗎……”

    曹操的話說地還是很誠懇的。

但最有一“不過”讓龐統是大傷腦筋。而且龐統他已經發現事情不妙了,不妙在那裡?就在曹操對他的稱呼上。從鳳雛先生到士元先生、龐先生然後就直接指著鼻子說汝!從種種跡像上看,自己的連環計已經被曹操識破了,在回想剛才曹操點明了自己的脫身之計,這說明自己的底細已經被人家知道得清清楚楚了。事情到了現在龐統知道大勢已去,雖然曹操不一定非殺自己,但一想到十餘年苦心求學自認會有一番作為之時卻要落得如此下場。一時之間龐統有些恍惚了。

曹操問道:“龐統!汝有什麼好說的嗎?”

“丞相!”龐統不得不做最後的努力,他說道:“士元不知丞相何意。”

“哈……哈……!”曹操大笑道:“到了此時士元先生仍不肯說實話嗎?來人!將徐庶帶上來!”

沒一會徐庶就被人領到了大帳,他進得大帳見龐統與曹操居中而立,不知道其中原由的徐庶邊對曹操施禮邊偷眼去看氣色有些蒼白的龐統。

曹操道:“士元可認識徐庶麼?”

龐統道:“吾與元直乃是舊友,安能不識。”

徐庶也道:“士元所言不錯!”

看了看徐庶又看了看龐統,曹操冷笑道:“既是舊友,士元為何不顧元直生死呢?”

心裡咯噔一下子後,徐庶搶著說道:“丞相!士元此番過江是為了向丞相獻連環計,使軍中將士不懼風浪,破江東指日可待。丞相怎說士元不顧吾之生死呢!”

待徐庶言罷曹操不緊不慢地說道:“欲破曹兵,需用火攻,而大江之上一船起火餘船必四散,除非獻連環計,教他釘作一處。然後功可成也!”

此言一出直嚇得龐統是魂飛魄散。因為曹操這話聽著怎麼如此耳熟?這不是自己對魯肅私語之時所說的話嗎!龐統這下真的呆若木雞了。

“徐元直隨軍在此,曹兵敗之後,玉石不分,豈能免難?”曹操繼續說道:“士元這不是不顧舊友又是什麼?”

龐統張了張嘴,但嗓子眼裡像是堵上了什麼東西,使得他說不出話來。

“吾知道汝想說什麼!”曹操道:“可讓人在軍中做謠言:西涼州韓遂、馬騰欲謀反。不日就將殺奔許都而來!然後可讓徐庶請命前往隘口防禦。以保性命!可對?!”

可憐的龐統已經沒有了剛入曹營穩入泰山,談笑風生指點江山的氣勢了。現在的龐統就像被人扒光了衣服一樣。將自己所有的一切展示到了曹軍眾人的面前。如果說落架的鳳凰不如雞,那麼沒了毛的鳳雛就更是連隻小雞雛也不如了。而徐元直也是面如死灰地立在那裡陪著已經無地自容的龐統發呆。

龐統用力咽了口唾沫,潤了潤乾澀的嗓子道:“丞相大才!龐士元賣弄了!但丞相明知是計,為何仍以鐵鍊鎖船?難道丞相真的不怕一把大火燒了這百裡連營嗎?”

“哈哈!哈哈!哈哈!”曹操連聲大笑。

    龐統道:“丞相為何發笑?”

“吾一笑汝龐士元!二笑那周公瑾!三笑那諸葛孔明!”曹操傲然而立,他環顧了大帳之內的眾文武后,看著龐統信心十足地說道:“吾笑汝等空有計謀卻不識天時!”

    龐統疑道:“天時?”

“不錯!”曹操道:“凡用火攻,必藉風力。方今隆冬之際,但有西風北風。安有東風南風耶?吾居於西北之上,彼兵皆在南岸,彼若用火,是燒自己之兵也,吾何懼哉?吾軍只需加緊練兵,然後在明歲風向轉換之前攻到彼岸,江東六郡八十一州就是吾囊中之物了!這才叫……萬事具備——只欠東風了!哈哈……!”

曹操地笑聲如同晨鐘暮鼓在大帳內迴盪,眾文武聽了曹操的話也跟著大笑起來,一時之間震天地笑聲從大帳傳到帳外,這笑聲隨著強烈的西北風傳的好遠好遠!

龐統蒼白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紅潤。他抬頭看著已經笑的忘乎所以的曹操,有掃視了一下曹操帳下的文臣武將,嘴角之上不覺露出了一絲不屑。

好半天之後,曹操收住笑聲道:“龐統!說說看……汝等是否不識天時?!而最好笑的當是那周公瑾,他非但無才!反而自以為是,在此緊要時刻不但責打東吳三世之臣黃蓋,還羞辱大將甘寧,弄的天怒人怨!安能不敗!”

    龐統閉目不語。

    見龐統沒有回話。曹操回身大聲道:“除議員與六部官員外,其餘人等全部退下!吾要細細盤問之後就帶此二人的人頭到奉孝靈前祭奠英靈!奉孝啊!你英靈慢行… …不出兩月吾定然取那周公瑾與孔明的首級為奉孝報仇雪恨!奉孝啊……你英靈可在!奉孝……!”喊著喊著曹操掩面而泣!

在曹操的哭泣聲中,帳內無關的文臣武將紛紛施禮離去,而剩下的都是曹操的心腹之人。

待沒有閒雜之人後,荀攸走到曹操近前道:“丞相!該走的都走了!不用再哭那浪子了!”

放下遮擋的袖子後曹操笑道:“吾是在笑,何曾哭了!”

    龐統和徐庶是什麼人?當他們看著曹操臉上的笑容同時在心中大叫:“上當了!”龐統更是心灰意懶,原以為此番能成就一番偉業,那成想自己這個獻連環計的人卻成了曹操連環計的工具了。剛才聽曹操說起黃蓋、甘寧,還以為曹操雖然識破了自己的連環計,卻沒有識破周瑜的詐降計。但看現在的情況,曹操說那些話是講給剛才離去的那些人聽的。估計不出三日,江東那邊就會得到今日對話的詳細情報,如果周瑜和諸葛亮根據這份假情報錯誤的製定了作戰計劃的話,自己就成了江東的罪人了。

    想到這裡龐統長嘆一聲。對著徐庶道:“我龐士元實在無能,不但自身不保還牽連了故友!”

徐庶道:“時也!命也!運也!說什麼牽連不牽連!你我相交多年!情如兄弟,此次能同日而亡也算是一種福分!”

曹操冷笑道:“汝等吾會那麼容易就讓你們去死嗎?”

龐統道:“殺人不過頭點地!汝是堂堂大漢丞相,日後說不定……難道還要對我們做什麼圖留罵名之事嗎?”

沒有理會龐統緊走兩步,曹操來到徐庶眼前說道:“黃蓋用苦肉計,闞澤下詐降書,龐統又來獻連環計。只恐燒不盡絕!你們把出這等毒手來,真以為瞞的過嗎?而汝明知是計卻不說破。難道汝以為吾軍中真就沒有高明之士了嗎?如非愛汝之才,焉能留汝活到今日!”

對徐庶說罷,曹操反身又對龐統道:“元直受過劉備的恩德倒也罷了!你龐士元雖才學過人,但因相貌醜陋,故此被人稱為鳳雛,天下間各諸侯能用汝之才學而不諱汝之相貌者除吾曹孟德又能有幾人?汝過江以來,雖然明知汝心懷叵測,但吾始終待汝為上賓!汝難道就沒有一絲一毫要為吾效力的想法嗎?”

龐統愣住了,難道曹操到現在還有要自己投靠於他的打算嗎?哎!即便是曹操有這樣的打算,自己又焉能這麼做!想到這裡龐統苦澀的說道:“時至今日龐統才知丞相心胸寬廣!但吾若是就此投效實在愧對江左之友,請丞相下令殺了我吧!至於元直!雖然知情不報,但還請丞相不要難為於他。

曹操道:“我說了,不會那麼容易的就處死你們的!吾雖然不是金口玉言,但也是一諾千金,現在吾就要宣布對你們的處罰你們聽仔細了!切末因為自己而牽連他人!”

這話說的明白,如果你們照做的話就可以使兩個人都活下去,如果因為自己使得老朋友受到牽連就不好了。事情往往就是這樣,當給了一個在鬼門關前打轉的人一個藉口能讓他活下來的時候,就是聖人也會心動地。何況這個藉口無論傳到那裡都會讓人說不出怪罪之語,既然有希望就先聽聽再說吧。龐統與徐庶無奈之下道:“請丞相發落!”

曹操似笑非笑道:“就罰你們為奉孝守靈吧!”

徐庶道:“自吾到了許都,奉孝先生就時時耳提面命,對吾也算有半師之嗯!如今奉孝先生不幸仙去,吾盡一下弟子之心為先生守靈當是本分!只是不知道士元兄的意思……”

龐統道:“你我情如兄弟!汝之師既為吾之師!而且我還真的很想見見這位被曹丞相稱為算無遺策的奉孝先生!”

曹操道:“如此甚好!對了!汝所求的榜文我會讓人送到你家的!”然後就命典韋護送二人前往靈堂。

看著典韋抗在肩膀上的兩隻大戟,這那裡是護送,分明是押送啊!龐統、徐庶一起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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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一章(上)



出得大帳,龐統發現周圍都是殺氣騰騰的曹兵,從他們的身高體壯孔武有力的形體上一眼就能看出,這些守衛在附近的士卒都是來自於北方的士卒。

而一個時辰之前還能偶爾看到的荊州降兵現在連個影子都找不到了。雖然事先就想到會有這樣的情況,但龐統在心中還存有一絲的祈望,祈望曹操能有所遺漏,不過現在看起來,蔣幹的兩次過江分明是一個高明的漁翁投下的香甜而又致命的魚餌,而自己就是不幸被釣上來的一條妄想吞下魚兒還能全身而退的小魚。

儘管從中軍大帳到曹操為郭嘉設置的靈堂並不太遠,而且沿路之上都有絕對忠心的曹兵把守。但一路走來,典韋還是緊緊的跟在龐統他們的身後。當一個彪形大漢寸步不離的跟在屁股後面,尤其那呼呼做響的鼻息吹到脖子上的感覺是那樣的明顯,任誰都會受不了的。

龐統和徐庶同時停下了腳步,什麼話也沒說就回身一起瞪著典韋。時刻注意著他們動靜的典韋也停了下來,把兩隻環眼一睜和他們對視起來。徐庶還好一點,這小子怎麼說也殺過人,當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流竄犯,在典韋居高臨下的逼視中勉強能保持自己的心態;可龐統就差點了,儘管面對曹操他能夠談笑風生,可當他在這麼近的距離之內被一個殺人不眨眼的超級老粗對瞪就不行了,尤其是和一個比自己還要醜陋好幾倍的比眼睛大,沒幾下龐統就敗下陣來——他用力的把眼睛一閉,而後一咬牙拉起徐庶繼續向前走。

為了轉移和專門有人在脖子後面煽扇子還要難受的感覺,龐統問徐庶道:“你真的相信郭奉孝死了嗎?”

徐庶搖了搖頭頭,然後又點了點,緊跟著有點要了搖頭才說道:“開始的時候不信!後來信了!現在又不信了!”

龐統一邊慢慢的走著一邊用壓抑的聲音說道:“我從開始起就沒有相信過!不但我不信,孔明他同樣也不相信!”

    聽了龐統的話。徐庶楞了一下後問道:“既然士元和孔明都想到了郭嘉是在詐死,為何還要讓你過江呢?”

“就如同元直適才說的那樣'時也!命也!運也!'有些事情必須要有人來做!”說到這裡。龐統笑了笑,笑的是那樣的灑脫,在從容的笑聲中龐統繼續說道:“我和孔明兄已經很是高看鬼才郭奉孝了,但誰能想到我們在江動的一舉一動、一計一策都逃不過他的眼睛!曹操有此人襄助,我等縱然有移山倒海只能,只怕也無濟於事!此番雖然是我輸了!但能見上鬼才一面,也算不虛此行啊!”

徐庶聽了龐統對郭嘉的讚譽後,先是搖了搖頭,然後又嘆了口氣才說道:“元直啊!等你見到了他。你就知道什麼叫做見面不如聞名了!”

說話間已經來到了曹操為郭嘉佈置的靈堂門前,白色的大帳肅穆莊嚴。數百個頭纏孝布的親兵把這裡圍地是水洩不通。見此情形,龐統更加確認那郭嘉是在詐死,不然一個在百萬大軍之中的靈堂何必安排這麼多人守護呢!

靈堂內的擺設簡單樸素,中間有一道白布擋住了視線,只能隱約的看到一口棺木陳列在後面,白布之前一張桌子上擺滿了祭奠之物。

    靈堂之內沒有什麼人。只有程昱席地而坐。說是席地,其實是在蘆席之上鋪墊了好幾曾厚厚的褥墊。這老頭正舒服的斜靠在那裡喝茶呢!一見有人進來,程昱手腳麻利地把手中的杯子藏到了身後,而後立時掩面嚎啕大哭起來,他悲切地道:“奉孝啊!奉孝啊!你這傢伙好死不死,卻讓我這老頭子在這裡給你守靈!真是白髮人送黑髮人啊!叫老夫怎能不痛啊!奉孝啊……!”

    這明擺著是在演戲啊!龐統和徐庶一時間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而典韋則走到程昱面前說道:“程老爺子!主公讓我送兩個人來陪你!”

“是嗎!”程昱抬頭看了看站在門口的兩個人說道:“太好了!這幾天給這小子守靈,可把老夫悶壞了。”

這時候一個聲音說道:“知足吧!能有機會讓你給我守靈,說明你老當益壯,活的比我這年輕人還要長久!再說了!這幾日我耐著性子陪你又是聊天又是下棋。你還嫌悶?!真是沒天理了!”

程昱大怒,他手指著布縵說道:“好歹老夫也算你的長輩,你裝死也就罷了,何必要老夫在這裡給你當孝子!若是依著老夫,直接把你大卸八塊然後扔到江里餵魚。何必浪費這麼這麼好的棺木來裝你這浪子!”

說著說著,程昱忽然笑了起來,他道:“你不是說有外人在場,自己就不說話嗎?你這一說話是不是說明,從現在起老夫不用再在這裡陪你受罪了? ”

兩個人從布縵後面走了出來,後面的是高順。而為首的當然是玉樹臨風的我了!

    說起當日被人偷襲。我現在想起來還再後怕。那日我靠在椅子上睡覺,估計從偷襲我的曹性的角度來看。我的樣子絕對是一個再好不過的半身固定箭靶。不過幸運的是,就在曹性射出手中之箭的時候,睡的正香的我恰好向右邊移動了一下身體,也就兩寸的距離,但正是著兩存的距離使得穿胸之箭變成了穿掖而過,連毯子帶人、再加衣服把我給釘到了椅子上。後面的事情就簡單了,接著這無論從哪個角度看我都應該死翹翹地一箭滿過了偷襲得手的曹性,又以假靈堂騙過了隱藏在軍中的奸細。

“你想得美!不到有人放火來燒我們的那一天,你是別想出去散心!”走到前面的我用裡伸了個懶腰道:“算一算你我還要再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

一聽說還要在這里呆上很久,程昱的臉都綠了。不過我這會沒功夫繼續調戲程老頭了,因為有一個更好的目標再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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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一章(下)



被迫投效到曹操這裡的徐庶雖然待的時間不長,但好歹也見識過幾次這樣的場面。但和已經對我很熟的徐庶不同,龐統現在的腦子裡是空空的,他實在不明白這樣一個沒一點正形的人怎麼會把自己弄的這麼慘。

我仔細端詳著龐統,他的長相倒也不算太難看,而且在有典韋陪襯的情況下看,龐統已經很對得起觀眾了。我問道:“你就是龐統吧?!”

“正是!“龐統對我施了一個晚輩拜見長輩的禮後才說道:“您就鬼才先生吧?!學生龐統有禮了!”

    好!這個龐統目前可以算的上身陷絕境,但仍能不卑不亢,尤其他對我行的這個禮那絕對是一個以退為近的絕好手段。以弟子拜見師長的禮儀相見,一方面是說明他承認不如我,而另一方面卻又是在說我以大欺小,而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要給我傳遞一個錯誤的信息——他願意投效於我!

    夠狠!單就用計之毒絕對和賈詡有一拼!不過經驗上還略顯不足!如果早個十來年,我可能就上當了!可惜我沒有自大到以為龐統真的已經被折服了!如果你要歸順,在見到曹操的時候早就應該歸順了,何必要等見我再耍小花招呢!分明是賊心不死,要離間一下我和曹操的關係!不過這小小的離間計還是瞞不過我的!所以我根本就沒接他的茬,而是微微一笑說道:“既然士元來弔唁我的,見我無恙定然又是意外、又是驚喜了!那就在這裡陪我幾天吧!”

龐統的鼻子差點沒氣歪了,一個大活人竟然能說出“你是來弔唁我的,見我無恙定然又是意外、又是驚喜”這樣的話來,面前的這位毫無章法的高人實在讓我們的鳳雛先生大傷腦筋。

看到善於雄辯的龐統一個照面就被嗆的說不出話來,徐庶不的不替好友出頭,他苦笑道:“先生欲把我們軟禁在此。不知有何用意?”

我道:“也沒有什麼用意,就是在這裡裝死裝得難受想找兩個人來陪陪!”

    徐庶道:“先生……”

龐統向前一步止住了徐庶的話,他道:“能陪先生幾日也是我等的福分,只是希望先生先為學生指點迷津。不然學生雖留戀紅塵,但也可了卻殘生!”

    我靠!威脅我……真沒意思!也不讓我再發揮一下就直接切入正題了。雖然沒有失米,卻也沒有偷到小雞的我笑了笑說道:“士元有何迷津要我指點啊!”

龐統道:“敢問先生為何明知學生所獻的連環計是要致丞相於死地,為何還讓丞相將戰船用鐵鍊鎖了?”

輕搖羽扇,我自信地說道:“不用鐵索連舟,周郎焉敢過江?”

龐統道:“學生雖然不知先生之策的全貌,但也能揣測到一二……”

我走到程昱身旁坐下後才道:“說來聽聽!”

龐統道:“曹軍不習水戰。而江東之軍在陸地之上則絕非曹軍之敵。因此先生是打算犧牲荊州水軍,假做戰敗,誘江東之軍過江,而後憑藉優勢兵力進行殲滅。可對?”

    我點頭道:“差不多!”

龐統道:“敢問先生!若曹丞相依先生之計謀行事,軍中戰船必然被燒,即便能把過江的周公瑾擊敗,可沒有了戰船先生又如何能渡江?如果過不得長江!那麼先生的計謀只不過是用全部的荊州水軍換取了江東少半的水軍,實在是得不償失!不知先生以為學生說的可對?”

我道:“不錯!表面看起來是這樣的!但荊州水軍雖投效。然要想為吾軍所用非三年之功不可,可若用三年的時間操練荊州水軍,還不如犧牲上三五萬人的性命來換取天下一統的局面。何況……這一戰,不但周瑜會過江!那孫權也會過江!只要抓住了此二人為首的主戰派,那麼留守江東那些文士們自然就會不戰而降!我軍又何必勞師動眾的非要自己打過長江呢?”

龐統道:“先生為達此目的竟然要犧牲如此之多的人,難道就無一絲愧疚嗎?”

我差點氣急而笑,怎麼龐統也如此精通強盜邏輯,我道:“士元啊!要搞清楚!第一:這鐵索連舟的連環計是你搞出來的;第二:燒船的火是周瑜放的;第三嗎……那三天三夜的東風是諸葛亮借來的!所以不管死上多少人都是你們的罪過!我最多是個知情不報的包庇者,而罪魁禍首卻是你們三個!”

龐統、徐庶、程昱三個人同時驚道:“借東風?”

    我暈!說露嘴了!真是言多必有失啊!不說了!不算高順這靈堂裡正好有四個人,來來來!一局雙升開始!這玩意可是我為程老頭家的印刷廠設計的新興娛樂工具!

當周瑜看到潛藏在曹軍之中細作傳來消息。知道曹操雖然中了連環計將所有戰船都用鐵鍊鎖了起來,但其中意圖卻被曹操識破,那隻身過江的龐士元與受之牽連的徐庶被雙雙斬於郭嘉靈堂之前後,周瑜大叫一聲便口吐鮮血暈倒在帳內!

魯肅見狀以為周瑜是因為龐統之死引起的疾病,卻不知秘信之中寫有曹操的一句“凡用火攻,必藉風力,方今隆冬之際,但有西風北風,安有東風南風耶?”才是真正的病根。魯肅一面差人申報吳侯孫權,一面求醫調治,可眾多名醫卻具都束手無策。

在江東軍心大亂之時,諸葛亮披掛上陣在為周瑜把脈後書下十六字“欲破曹公,宜用火攻;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當時周瑜的病就好了一半,然後聽諸葛亮言說他能藉得三日東風就徹底痊癒了。

    雖然雙方都做足了準備。但事先的一些面子工作還是要做的。曹軍選擇了一個晴朗的日子對江東進行了試探性的進攻,而周瑜也奮力還擊。初戰,曹軍以荊州水軍進攻,結果當日是失敗!二戰,曹軍以鐵鎖戰船為主力,江東水軍真也罷是假也罷反正是敗了!雙方在達到各自的目的後都打道回營,然後又各自暗中磨刀霍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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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二章



建安十三年十一月二十一日之夜,晴朗的夜空之中只見月朗星稀,今天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今日就是決戰的日子!

此時此刻諸葛亮想必已經跳完他的大神工作迴轉到了夏口,開始調兵遣將了;黃蓋今晚攜糧草之船來降的書信也送到曹營之中;江東的軍士已經刀劍出鞘,利箭搭弓隨時準備趁著東南風衝殺向對岸。那麼曹營之中又做了那些準備呢?

從早幾天起,曹軍中的部分高級將領已經接到參謀部製定的最新作戰計劃,而當昨天半夜東南風起的時候所有的將領也都領取到了自己的任務。

此時此刻我已經在高順、趙雨的保護下坐在北去的馬車之上,當然了,一起同去的還有龐統和徐庶。程昱老頭也終於解放了,昨天夜裡他就跑回曹操身邊了。這幾天他被我罵慘了,從教會龐統、徐庶打雙升後,開始我和程昱打對家是勝利不斷,後來就不行了,一百零八張牌的變化輕易的就被他們兩個摸透了,而程昱到底是年紀大了,總是出錯牌!哎!碰到一個該打紅桃卻打方片的對家,是佛都有三分火!不罵他罵誰?好面子的程昱也難得的知道自己錯了,所以雖然被我罵的狗血噴頭也破天荒的沒有回嘴。

龐統和徐庶雖然滿肚子的疑問,但見我舒服地靠在車廂上閉著眼睛傻笑也就只能在那裡冥思苦想,但縱然他們才華出眾卻也想不出來,在目前緊要的時刻,作為曹操第一謀士的我不在曹操身邊謀劃卻跑出來幹嗎!

就在我正回想程老頭挨罵時那副委屈的表情的時候,車子停了下來,剛要問什麼事就听高順說道:“先生!江邊起火了!”

打開車尾的窗戶向南邊一看,可不是嗎!雖然看不到具體的情況。但漫天的紅光已經充分的說明一個問題——著火了!而且是很大的一把火!看看天色,現在正是到了黃蓋來“投降”的時間了,

如此大火,燒的又是自家的軍隊,即便是心中早有準備,我也難免皺了皺眉頭。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龐統分明是注意到了我臉上的變化,忍不住挑釁道:“當日曹丞相在官渡一把火燒敗了袁大將軍!今日卻被人一把火燒了百里聯營,不知先生以為這是否就是人們常說的報應!”

我撇了撇嘴回道:“年輕人就是年輕人!一點也沉不住氣,竟然說出這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話來,我要是你早就找棵樹吊死了!”說罷比了個手刀朝著龐統的脖子直比畫。

    高順聽了我的話就是一愣。因為他還沒見過我發過這麼大的火。而且以他對我的了解,即便被人說破了心事也不應該發這樣的無名之火。

    徐庶見我面色不善。怕龐統繼續出言不遜趕忙拉了拉他的衣服,人在屋簷下的龐統用鼻子哼了一下就不再說話了。

我對高順道:“走吧!”說完關上窗戶繼續閉目養神,兩匹駿馬拉著一輛豪華而又舒適的廂車在驛道上飛馳著。

見到曹軍水寨起火的不光是我們,此時此刻關注這場大火的人沒有一百萬也有五十萬了。

吳侯帳下水軍大都督周瑜等候這個時刻已經太久了!久到看到火起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的地步!若不是魯肅在旁邊及時的推了他一下,我們的周公瑾還不知道要發呆發上多久呢!清醒過來的周瑜立即傳令全軍進發,其實不用他下令。前面緊隨在黃蓋的火船沒遠的韓當、周泰、蔣欽、陳武諸將也各催戰船撲向曹軍水寨,開路的是那熊熊燃燒的上百條火船。江面之上是殺聲震天,火光四射!

立了頭功的黃蓋正在小舟之上攏眼四望,想尋找到曹操的踪跡意圖再立大功勞。

他又那裡知道早在他的火船出現在視野裡的時候,曹操在數十員武將的護衛下乘小船離開了水寨上岸而去了。尋找不到曹操的黃蓋跟後面跟上的韓當等人回合後在水寨之內是橫衝直撞,寨中的曹兵(荊州兵)被他們殺的四散而逃。負責斷後的張遼、高覽、文聘等曹軍將領根據自己的任務裝模做樣抵抗了一會後,見丞相已經走遠就紛紛逃上岸去。本來就士氣低靡地水軍在沒有將領指揮地情況下更是亂成一鍋粥了,就連周瑜事先安排擾亂軍心的細作們現在都不知道該擾亂誰了,這些細作只好埋頭放火。

在烈火為先鋒的情況下,東吳水軍一路橫衝直撞。而陸地之上也有甘寧、呂蒙自左右攻打曹軍漢寨。

更有潘璋、董襲指揮著弓箭手,準備用火箭一路放火給曹軍製造更大的混亂。

周瑜意氣風發的率領主力衝入曹軍水寨,當他看到己方的先頭部隊可以在曹軍水寨之中可以肆意妄為的時候,一種不好的感覺出現在他的心頭。周瑜現在的感覺就像是自己用足了力氣舉起手中的鐵鎚狠狠的砸下去的時候,卻發現橫面前並不一塊石頭,而是一團棉花。面前的情況太詭異了,與其說是攻下了曹軍水寨,還不如說曹軍是在幾乎沒有絲毫的抵抗的情況下就放棄了水寨。雖然到處都是曹軍的屍體,但這些漂浮在水面上的屍體總是讓周瑜感到陣陣的心煩意亂。

發覺異常後周瑜想制止船隊的前進,但這個念頭剛剛升起就被立刻否定了。先不說其他的,現在自己的主公吳侯孫權的船隊見到火起必然已經按約定過江去攔截曹軍可能出現的援兵了。單只這樣自己無論如何也是不能停止不前的。

馬車經過一夜的飛馳停了下來。這輛車雖然經過特別的防震處理又鋪了厚厚的褥子,但以現在的技術再加上這裡坑凹的道路。一路行來實在讓人難受。被顛簸了一個晚上我的骨頭都快散架了!跳下車來狠狠的伸了個懶腰後一邊起廣播體操,一邊等著埋鍋造飯的人送上不是很可口但快捷並包含足夠熱量的食物。

龐統和徐庶一前一後也下了車,從他們的面色上看不是太好。徐庶躊躇了一下後問道:“敢問先生,我們這是要到那裡去?”

我搖頭晃腦做著健身操道:“去見一個人!”

徐庶原本沒指望我能回答他的問題,但沒想到我不但回答了,而回答的內容卻又是那麼的讓人揣摩不定。他順勢說道:“能讓先生不顧軍前大事,在如此緊要關頭去見的人定然不凡。”

做完最後一個全身運動後我停了下來,但並沒有接徐署的話,而是從懷裡去出一份軍報晃了晃說道:“這是昨天才收到的并州軍報,你們先看一看吧!”說罷就遞給了徐庶。

徐庶不明就裡的展開了軍報,龐統也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湊了過去一起觀看。

原來十月下旬并州連降大雪,在荀彧與田豐的主持下一千曹軍分成十隊對草原各部落進行了代號為“雪狼”的軍事行動。截止到十一月十五日共斬殺匈奴、鮮卑等族兩萬餘人,繳獲牛、羊、馬匹數千頭,而曹軍傷亡不過十餘人。并州百里之內目前已經沒有了游牧部落,荀彧請示是否繼續深入!

不到兩百字的戰報讓徐庶和龐統反復觀看了數遍,知道親兵送來早飯他們還在瞧個不停。其實這很正常,不要說他們兩個了,聽說曹操見了這戰報還反复閱讀了數十遍。要知道,就是自從和北方草原的游牧民族交戰以來,想要取得如此大勝不派上十萬以上的軍隊出征是不可能實現的。而曹軍竟然只派了千人出戰,竟然在只有十餘人傷亡的情況下就取得了這樣的戰果,實在是讓人難以相信。

我一邊喝了口熱湯一面看著龐統和徐庶驚疑不定的神情,心中暗自得意道:傻了吧!就不信你倆不上鉤!

龐統終於將目光從戰報轉移到了我的身上,他問道:“這都是真的嗎?不會是以虛假之事騙取升遷吧!”

他這一問差點讓我把碗給咬下一塊,我生氣道:“以田豐之剛毅,荀彧之正直!你難道會認為他們會做出此等事情嗎?”

還真是人是名數是影,龐統竟然真的點了點頭道:“先生說的不錯!既然是他們主持此事,斷然不會有假!”

徐庶無限嚮往地說道:“曠古至今,對匈奴做戰還未聞有此大捷!兩位先生真是神人也!”

龐統也道:“的確是神人啊!”

剛喝到嘴裡的一口湯被我噴了出來!我靠!明明是我的主意,現在卻成了荀彧和田豐的功績了!真是不識貨啊!真正的神人就在你們面前!算了!不和沒見過世面的兩個小孩子一般見識,還是讓我繼續忽悠你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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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8-19 22:52:14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九十三章(大結局)



當周瑜躊躇不前的時候,黃蓋派人來報:在旱寨之前遇到了曹軍有組織的抵抗,已經殺上岸的三千先鋒陷入苦戰。好在旱營也已經起火了,而且火勢正在繼續蔓延,數量大約在一千左右的曹軍已經開始節節敗退了。

聽到這個消息,周瑜的一顆心這才放到了肚子裡。原來如此!定是曹操見火勢難擋,果斷的放棄了軍心渙散的荊州水軍回到陸地之上,企圖依靠北方士卒強悍的戰鬥力挽回敗局。這個曹操當真是拿的起放的下的人物,十幾萬水軍說扔就扔。不過若是換了自己,只怕也會這麼做的,畢竟荊州的水軍只是剛剛歸順的降兵,而旱寨之中的才是曹操的根本。可惜周瑜就是不信,被人在夜間用火攻偷襲的曹軍能夠反敗為勝。

想清楚這些後,周瑜果斷的下令全軍登岸,因為他知道目前進行抵抗的曹軍必定是曹操的精銳,也可以說是曹操最後的掙扎,只要能把這些最後的頑抗者消滅掉,然後一鼓作氣衝入旱寨,那麼曹操就沒有整合軍隊的時間了。

隨著周瑜的軍令,鼓號之聲齊鳴,江東水軍在鼓號的指揮下有秩序的衝上了江岸并快速的集結成起來,然後義無返顧的投入了戰鬥。

用力的在臉上堆出剛毅的神情后,我用充滿了煽動性的語調說道:“荀彧與田豐主持對草原各族的攻伐功績顯赫,然與匈奴做戰非一朝一夕就可完成的。但為保吾族再無北方之患,他們兩人雖一個已經是五十而知天命;一個是六十而耳順了,可仍就不辭辛勞在苦寒之地方指揮作戰。而有些人卻置外敵而不顧,在長江左右上躥下跳搞窩裡鬥!難道這些人看不出來,若如此繼續鬥下去,只怕用不了數十年。當外敵來犯之時,中原就沒有可用之兵了嗎?到那時炎黃子孫就算是絕不了延續萬年的衣冠,只恐也要永世為奴為婢了!”

說到這裡我鄙視了龐統一眼又瞪了一眼徐庶。

龐統反駁道:“既然先生看的如此透徹,何不勸曹丞相讓他歸政於天子,天子主政必然使天下歸心,如此一來再無內憂,而後挾中原九州之力去戰匈奴方可永絕外患!”

徐庶也道:“自漢武帝以來,匈奴臣服至今,雖有反复,但始終對天子納貢。黃巾之亂時匈奴更是響應朝廷詔書出兵討賊。只要曹丞相還政於天子,匈奴仰慕大漢天威自然不會再起戰亂。”

“啊……呸!”吐了徐庶一臉吐沫後。我道:“納貢?你算過沒有?自漢武帝以來,匈奴每年用幾匹破馬、些許牛羊換走了多少布匹絲綢?多少金銀珠寶?多少糧食?這也叫納貢?這分明是以百姓之肉去供養草原之狼!匈奴不用一兵一卒就能得到這樣的好處,他們又何必起戰亂呢!這麼核算的買賣不管換成誰也願意做的!最可惡的是,明明取得了勝利,還將到手的草場又給了匈奴!竟然將敵人用刀槍都得不到的利益,就這麼輕易的送到了敵人手裡!無能啊!”

被我免費洗面的徐庶還沒答腔,就听龐統說道:“匈奴的進貢雖然與朝廷的賞賜相比的確寒酸,但這畢竟不是做生意,事關朝廷臉面,我天朝泱泱大國又何必在意些許……!”

“啊……呸……呸……呸!”傾盆大雨之下,龐統不但免費洗了面,連頭都洗了!幸虧我剛才喝了好幾口熱湯,不然口水還真不夠用!

“你個敗家子!”我指著龐統的鼻子罵道:“不是你家的錢你就不心疼了!那些所謂的賞賜如果用在救濟災民,治理水患、旱災能使多少中原百姓免於流離失所你算過沒有?如果用那些錢設立專門機構懲治貪官污吏,又哪來的黃巾起義!如果用那些錢支持工匠研發,能開發出多少利國利民的工具!如果用那些錢……哼… …你們跑那麼遠幹嗎?”

    在口水攻勢之下。龐統和徐庶紛紛後退,當他們見我走過來時立即用衣袖擋住頭說道:“我們錯了!”

    嗯!知道錯了就有救!估計他們心裡也是讚同我的說法的,只是因為被欺負的這麼久處於逆反心理上的反抗。

我忽然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唉……!”

龐統和徐庶見我嘆氣兩人不由得也同時嘆氣,估計應該是在嘆息明知道我是在引誘他們說話,但到了現在明如此還不得不說話。

龐統徐庶一起問道:“先生因何嘆息?”

    算你們識實物。我道:“今年我族在并州雖然取得了突破性地勝利,但想要永絕北方之患至少也要五十年!而荀彧與田豐能再乾上三、五年也就不錯了,只怕到了那時中原一統,人人都爭搶著謀取高官厚祿已經沒有多少人願意去苦寒之地與匈奴作戰了!唉……荀彧與田豐數年的心血毀於一旦了!”

到了現在龐統和徐庶已經了解了我的意圖,目前這一戰只要不出太大的意外曹軍是贏定了,在戰勝了目前諸侯之中實力最為強大的江東孫氏後統一中原是遲早的事情。若是甘於寂寞還可找一深山隱姓埋名過過隱士生活。但他們絕對不是那種願意老死山林的人。不然徐庶也不會跑到大街上唱歌,而龐統更是滿世界找明主找了好幾年。所以二人考慮再三後覺的到并州不但可以施展所長。而且指揮軍隊與外族做戰與自己的理念並無衝突,於是兩個人一起謙虛的表示願意到并州向荀彧和田豐學習一下如何與外族作戰。

吃完飯繼續趕路,在車上我也向龐統和徐庶透露了此行的目的地和我要做的事情。

    目的地——華容道!任務——收服趙子龍!

搞定龐統和徐庶再反過來看正進行的如火如荼的江邊之戰。

隨著登陸後的東吳水軍有序的投入戰鬥,在岸邊進行阻擊的曹軍只能不斷的後退。曹軍水寨與旱寨之間不到一公里的區域已經基本上被江東大軍佔領,敗退中地曹軍背後是火光四射的營寨。衝殺在最前沿的黃蓋從被砍倒在地地曹兵身上費力的將砍刀拔了出來,這些曹兵的裝備實在夠強,在水寨的時候還感覺不出來,可一上了岸黃蓋就發現曹兵的戰鬥力太強了,自己帶了三千愣是沖不過倉促迎戰的一千曹軍地防線。尤其是他們身上的鎧甲雖然不是刀槍不也差不了多少了,若非自己帶的士卒用的都是沉重的厚背砍刀就是砍不成外傷也能把對手震的手腳發麻,只怕這三千人還真地就被趕下岸了。其實黃蓋又那裡知道,如果不是想誘周瑜全軍上岸他這三千精銳早就被滅了。

指揮斷後的許褚見東吳大軍如同螞蟻一樣密密麻麻的衝了過來得意的一笑,然後下令全軍撤退。聽到撤退的號角,一千曹兵扭頭就跑,把正和他們交戰的黃蓋嚇了一跳,不明情況的黃蓋見曹兵從燃燒著的轅門跑進了大營一時不知道該不該追。這時候士兵的素質就顯示了出來了,剛才曹兵在被圍攻的情況下穩紮穩打,但一聽到撤退的命令就立刻轉守為跑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而現在東吳水軍就差多了。見敵人後退有的人緊緊的追殺著逃走的曹兵,有地人則在守侯張望。更有追幾步又停下來然後又追幾步的,而那些剛剛登岸參戰的就更是因為找不到對手亂做一團。

騎馬立在一個高坡之上總攬全局的周瑜緊皺著眉頭,他沒有下令,因為他相信各位將領能夠應付這樣的局面。眺望著火光沖天的曹軍旱寨,強烈地不安再次在心頭湧動起來。

    不對!曹營的火太怪了!和水寨瀰漫的各色煙霧不同,曹營旱寨雖然也在熊熊地燃燒。

但卻是清一色的白煙,這絕對不是什麼營房帳篷或者糧草輜重在燃燒,只有乾燥的木柴才能產生這樣的效果。

    中計了!

周瑜百之一千的確定自己中計了!

    不能再猶豫了!周瑜聲嘶力竭的喊道:“傳令全軍……登船撤退!”

在曹軍後退的號角聲中,東吳大軍後退的鼓聲也響了起來。正在整理隊伍的東吳將領楞了!已經退卻到大營之中和在大營之中埋伏的曹軍也楞住了!

曹操哈哈大笑道:“這個周瑜不錯!才剛上得岸來就知道事已不可為!可惜太遲了!”

二十條蒙頭戰船出現在上游的江面上,用望遠鏡看了看前面的情況後,曹軍水軍大都督於禁傳令兵士下錨。用鐵索連接的戰船穩穩的停在江心,忙碌的北方士卒在船上往來行走如在平地。

為了準備這次赤壁之戰,早在十年之前我已經命人在前生記憶中濮陽市中原油田的大概位置進行了鑽探,用了將近八年的時間才搞出了一口油井。然後用土辦法,也是最污染環境和很危險的方法進行初步提煉得到了這些比煤油好但比柴油差一點的火油。

成桶的火油被傾倒在江里順流而下,數百條微型小船被放了下去和漂浮在水面上的液體一同向曹軍水寨而去。這些小船之上則裝滿了遇到撞擊就會爆炸的烈性炸藥,雖然因為裝藥量不多不可能向水雷一樣直接炸沉戰船,但也足夠周瑜喝一壺了。何況還有見火就著的火油。

當停泊在曹軍水寨內外的東吳戰船在連環爆炸之中燃燒起來的時候,周瑜仰天長嘆:“既生瑜、何生嘉!”

埋伏在附近的曹兵聽到爆炸聲後,鼓號齊鳴殺了出來。岸邊沒有退路的東吳十五萬大軍被二十萬曹軍團團圍住。

親自領兵過江意圖攻下合濾的吳侯孫權也享受到了同樣的待遇,他的戰船被曹軍另一位水軍大都督燒少了個乾乾淨淨,十萬人馬被十五萬曹兵圍困在江邊。

烏林小路埋伏的中箭大王關羽被曹軍亂箭射殺,在葫蘆口的張飛被曹純和張繡的虎豹騎圍殺。料想到我是詐死的諸葛亮派了趙雲去守華容道,想藉長坂坡的恩惠放過曹操。卻沒料想趙雲和他一千人馬被一萬曹軍圍住,而我再次帶著趙雨出現終於使趙雲歸順。

當留在江東的東吳將領知道孫權和周瑜出事了。想憑藉僅有的少量船隻進行的營救的時候,一隻打著曹軍海軍旗幟的艦隊如同從天而降一樣出現在長江之上,宣告了營救行動在沒有開始的時候就失敗了。

經過三天圍困,孫權投降,周瑜知道消息後吐血暈厥,清醒後宣布投降。

劉備得知兩位義弟的死訊後帶領剩餘的人馬向西而逃投奔劉璋;諸葛亮沒有隨軍西去,而是隱於山野不再過問世間之事。

過江後的曹操在興奮之後突然想起來最近怎麼沒有此戰最大的功臣郭嘉的消息,忙派人詢問,卻發現郭嘉已經乘船沿江而去不知所踪。直到一個月後青州傳來消息,才知道郭嘉領著五百條戰船跑了!聽說目的地是東面的一個島嶼!

又過了十天,曹操收到郭嘉留給他的七個錦囊。

第一個錦囊之中是建議如何攻討伐張魯、劉璋;第二個是如何安撫馬騰,並建議如果西涼有變應要多聽賈詡的意見;第三個是推薦龐統、徐庶、趙雲;第四個是建議如何安撫天子,並建議曹操不要稱帝;第五個是對中原統一有應該如何治理國家,並為曹操提供了一個跨度為一百年的計劃;第六個是建議曹操遷都到青州,那裡已經有一個我用六年的時間用鋼筋水泥建造的一個大型城市(為這事陳群沒少參我!),並告訴他如果想要讓曹氏江山延續不斷,就要每五年至少向外擴張百里,擴張不斷王朝不滅!

第七個錦囊——也是最後一個錦囊,裡面只有一張白紙!

曹操看著這張白紙笑了笑,便不再過問郭嘉的事情了!

浩浩蕩蕩的艦隊正乘風破浪向東方進發!站在我身邊的郭弈問道:“父親!我們這是去那裡?”

    “去一個矮個子人的國家!”

    “到了那裡我們要幹什麼!”

“去'三光'!”我拍了拍兒子厚實的肩膀說道:“那里花姑娘大大的有!到時候老爹讓人弄幾個給你!”

一隻手扭住了我的耳朵道:“老爺!你在幹嗎?”

“啊呀!我在教兒子啊!快放手!好痛!”

    (全書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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