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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Devilsev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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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3-2 20:26:01 |只看該作者
第70章 千華寺之旅(上)
 
  鳩羽一直靜靜的站在隊伍裡面,他的臉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就好像這件事跟他什麼關係一樣。他有點百般無聊的靠在了村子口的一個草垛子上面,望著夏末和浮年兩個人。忽然他覺得有一點困,就打了一個呵欠,回頭從草垛子上揪出了一跟稻草叼在了嘴裡。

  其實,鳩羽的內心還是有些波瀾的,至少沒有像是他的外表表現的那麼平靜。他曾經是外科醫生,他最看重的是自己的雙手,因為那是他夢想的全部著陸點,不過,和他的雙手同樣敏銳的還有他的感覺。其實,說起來,感覺這種東西是最虛無縹緲的存在了,可是,它偏偏就這樣存在著,甚至還發揮著人類沒有辦法去探尋的奇妙作用。

  從他們血薔薇冒險小隊和這兩個人碰面開始,他就已經感覺到了有人在盯著自己看。他四處找了一下,沒有花費甚麼功夫就看見了那個披著黑色斗篷的女人,她雖然將自己渾身上下蒙得只剩下一雙白皙的雙手,可是,鳩羽還是肯定,那灼人的目光就是從這件斗篷下面穿出來的。

  當一個女人盯著一個男人看的時候,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這個女人對他感興趣。當然,感興趣之下也分很多種情況,比如男女之情,比如老熟人,比如,結仇之人。等等等等,總之不少。而這個女人對於自己是哪一種呢?反正不是男女之情。鳩羽知道自己並沒有長著一張招蜂引蝶的桃花臉,他的外貌平凡,就算要往帥哥上形容也只能用乾淨來概括了。在這樣的長相下。想要吸引住一個女人其實並不容易。至於老熟人和結仇的人就更不可能了。

  以上三種的情況都不是,可是這個女人的目光是如此的不掩飾和灼熱,竟然讓鳩羽有些不太平起來。他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對方,然後悄悄的朝著隊伍的後面又走了幾步。卻發現無論他走到什麼地方,那個女人的目光就是一直粘在他的身上,可是。這樣的目光偏偏別人又無法發現。

  這樣一來,鳩羽便有點坐立難安了。但是,他的坐立難安也讓人無法發現,從表面上看,他依舊淡定,依舊風輕雲淡,依舊波瀾不驚。終於那個女人的目光收了回去。這讓鳩羽不由得從心底鬆了一口氣。那個女人的目光實在是太尖銳,太滾燙了,就好像是一把匕首一樣將他渾身上下的皮膚都破開,然後把他的五臟六腑全部提出來細細的翻看一遍。雖然他是外科醫生,對於這種東西看得極多。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麼想想,他忽然就有點心有餘悸。

  他偷眼朝著那個女人的方向看了幾眼,發現那個不在看自己了,這個時候他才終於放下心來。不過,很快,他就知道了為什麼這個女人一直在看自己了。

  說實在的,當那個女人說出了三十萬金幣這個數字的時候。饒是鳩羽一直覺得自己是個鎮定的人也忍不住心肝顫了一顫。他們血薔薇雖然只是一個冒險小隊,但是因為經營得不錯,所以團費大概有四萬金幣。在所有的冒險小隊裡,他差不多可以算是極為有錢的的富裕的隊伍了。

  可是,這個叫做流火的女人,開口卻是三十萬。說實在的。鳩羽覺得自己可能是聽錯了,不過,看看浮年那一張比自己還要吃驚還要呆的臉就知道,自己沒有聽錯。這樣隨隨便便便可以拿出三十萬金幣的人,手上一定不可能只有三十萬金幣。鳩羽忽然覺得有點昏迷,不會吧,這個女人真的是散人玩家嗎?怎麼可能手上會有這麼多的金幣?

  當然,當然這些都並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女人要用三十萬金幣交換自己。心底里有一種十分古怪的感覺冒了出來。雖然,他很想說,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等等有點骨氣的話,可是,他還是覺得有一絲的得意。

  因為他是醫師,所以,他認識的高級醫師不少,在現在醫師是個稀罕職業,但是也沒有稀罕到絕無僅有。他所認識的醫師當中自然也會有一些有人出錢來挖牆腳的,不過,價格最高不會超過兩萬金,而自己居然能值三十萬金幣,是不是從另一個角度上可以說明,其實自己還是挺值錢的,自己其實比別的高級醫師要厲害一些。

  鳩羽的心裡翻滾著這樣兩種奇怪的想法,讓他越發的不舒服起來。不過他似乎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靜靜的看著浮年和流火兩個人繼續交涉。

  浮年在聽到夏末說出三十萬金幣的時候,她的呼吸就差不多停止了,她幾乎將呼吸屏住了十多秒之後才敢一點點一點點的鬆開,然後她扯了扯嘴角,強壓住自己的興奮,裝出了一幅淡漠的樣子,帶著點懷疑說:“三十萬,流火,說一點實際的話題好不好?你當我是白痴嗎?你說三十萬我就會相信嗎?”

  夏末笑瞇瞇的看著浮年那因為激動而變得有些急促的呼吸,臉上卻又因為放不下面子而強裝出一種疏離的淡漠,雖然她掩飾得不錯,不過,還是讓夏末看得清清楚楚。還好所有人都看不見她的臉,否則大概所有人都能從她的臉上看到那濃濃的嘲諷了。

  她給浮年發出了一個交易,浮年微微愣了一下,然後很快就接通了,在接通了一瞬間,浮年看見在對方的交易框裡放入了三十萬金幣。她有點不太相信,覺得是假的,所以還細細的數了一遍,最後發現,確實是三十萬金幣。

  頓時她有點啞口無言的感覺,夏末見浮年已經確認了金幣的數量,就關閉了交易,然後衝著浮年說:“怎麼樣?既然已經確認過了我是不是有這個錢,那麼你是不是要做決定了?​​​​”

  這個時候浮年才真正的開始糾結。是捨棄一直以來陪著隊伍一起成長的鳩羽,還是捨棄那三十萬金幣。她覺得沒有辦法選擇。就在浮年確認了流火的金幣之後。就一直沉默了下來,鳩羽自然頓時就明白了她的糾結。他翹了翹嘴角,果然,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什麼是比利益更重要的東西了。

  也好,他也沒有想過要在這里呆一輩子的想法。血薔薇冒險小隊雖然實力不錯,可是。到底也只是不錯而已,想要活到最後,光是依靠一隻不錯的隊伍,實在是有點太不穩妥了。雖然他並不知道這個叫做流火的女人到底有什麼本事能一下子能拿出三十萬的金幣出來,可是,在這個時代裡,這其實也從側面說明了這個女人其實是一個很強悍的傢伙。

  錢確實不能作為衡量一切的標準。可是,有時候不得不說,錢確實就是衡量所有事情最簡單方便的標準。

  鳩羽走到了還在沉默的浮年面前,輕輕的將手搭在了浮年的肩膀上。浮年立刻轉過了頭看著鳩羽,她的臉頰上因為激動有著一種特殊的紅暈。可是她的眼睛卻因為猶豫而顯得有些迷惑。現在看著鳩羽的時候,她微微張開了嘴,然後又用那潔白的牙齒咬住了她那殷虹的下唇,她衝著鳩羽想說點什麼,可是鳩羽卻朝著她微微的搖了搖頭,她嘆了一口氣,便閉上了嘴巴。

  鳩羽將注意力放在了夏末的身上,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說:“我想知道。你是認真的嗎?一天就能幫我們小隊做完這個任務,還有就是那三十萬金幣真的會給我們嗎?

  “所以才要定電子合同啊。畢竟這數字有點大,你們不相信我也是正常的是不是。”夏末還是站在那裡,身姿挺拔,不過,聽她的聲音倒是能感覺得出來她的心情很是不錯的。

  只要訂立的電子合同就不能反悔。如果一旦有一方撕毀合同,將被系統給予相當嚴重的懲罰,所以,很多時候,只要不是什麼大事,合作的雙方都不會想要去定電子合同,畢竟,電子合同的規定實在是太嚴厲了,讓人有點害怕。

  可是,現在這個女人卻堅持要定電子合同,可見她是很有自信的。

  鳩羽和浮年都沉默了,一邊的空城更是覺得自己的肝都顫了。三十萬金幣,自己渾身上下連三十個金幣都沒有了,居然流火隨便出手救能拿出三十萬金幣,這讓他有一種想要暈倒的感覺。

  夏末也不催促他們,只是靜靜的等待著他們來思考這件事,過了好一會,鳩羽終於開口說道:“你很有錢嗎?”

  夏末歪了歪頭,看著鳩羽,她自然知道這個男人心裡在想什麼。他是在懷疑自己是揮金如土的敗家子吧,覺得自己應該有一個很有錢的靠山,雖然這種想法有點可笑,但是,也十分正常。他估計是在等待自己的答案用來判斷自己對於這一次的交易是一次興趣突發,還是真心實意的想要挖他。畢竟,這對於他未來的發展可是有很大影響的。

  夏末自然要給鳩羽一個很滿意的答案。她雙手攤開,嘆了一口氣:“我像是很有錢的樣子嗎?”

  如果剛才這麼問,所有人都會猶豫,可是經過了三十萬金幣的事件之後,所有人就已經將夏末和有錢然畫上了等號,所有人,包括空城都點頭起來。

  她用無奈的聲音笑了笑,然後聳了聳肩膀說:“真是太遺憾了,三十萬是我全部的家當。”

  這話說完之後,就好像在空氣裡投放了一顆讓所有人都鎮定的炸彈一樣,所有人的人都沒有了聲音,全部用說不出什麼味道的目光看著夏末。而鳩羽更是一副大吃一驚的表情,他抽動​​​​了嘴角,乾笑了幾聲:“你開玩笑吧。”

  夏末卻極為認真的搖頭:“我說的是真的。”

  鳩羽又愣了一會,才收回了那一副吃驚的表情,然後變得平靜了一點。他略微的想了一會,就跟一邊的浮年說:“你簽合同吧。”

  他的話音才落,剛剛說話的那個女孩子又忍不住開口道:“鳩羽,你這是要跟著這個女人走了嗎?難道我們這麼長時間的感情都抵不過那幾個臭錢嗎?”

  鳩羽沒有說話。浮年也沒有說話,倒是空城哼了哼鼻子:“喂喂,那幾個臭錢是三十萬啊,是我姐的全部家當。愛要不要,不要拉倒。”

  雖然空城心裡還是十分憤憤不平的,但是他卻並沒有問夏末這麼做的原因。在空城心裡,夏末無論做什麼一定有自己長遠的原因,或許現在看起來有些不可思議,或許從長遠的利益來看,一定是有道理的。

  空城的話讓血薔薇裡的幾個玩家開始騷動起來,看起來十分的生氣,就在他們要付諸行動的時候。就看見浮年抬起了手,制止了她們的行動,接著對著夏末露出了一個略帶嘲諷的笑容:“或許,你一天之內根本就完不成我們的任務呢,你不但帶不走鳩羽。還得給我們三十萬金幣。”

  夏末立刻就說:“不要耍小聰明。”她說著伸手將自己的兜帽拿了下來,露出了那一張充滿了殺氣的美麗臉龐,她提了提嘴角,卻沒有在臉上看到什麼笑意,她那一雙纖細蒼白的手,輕輕的交叉在小腹上,緩緩的說:“你們想不想知道我的錢是哪來的?”

  空氣中陡然被刺骨的寒冷凝固了起來,一種無形之中的威壓朝著所有人的身上壓了過去。所有人在這一刻幾乎都擯住了呼吸,一種透骨的寒鋪面而來。脊梁骨上頓時浮現了一層一層的潮濕。

  終於有個膽子大的顫巍巍的開口道:“怎麼來的?”

  夏末咯咯的笑了起來,她的聲音綿軟而嫵媚,可是,卻在這冬日的晌午讓人彷彿被寒冰凍住了一般。當她終於停下了笑聲之後,便看見夏末伸出了那尖尖的翹翹的殷紅的舌頭,在下嘴唇上微微的掃了一下。便將那充滿了殺氣的目光投向了那個人,輕鬆無比的說:“你說呢?”

  這話似乎是所有話題的終結者,站在村口的這些人終於再也沒有別的話了,浮年也愣了愣,然後她抬頭看了看鳩羽,而鳩羽也略帶猶豫的點點頭,她終於呼出了一口氣,將自己的名字寫在了已經修改過的電子合同上。然後將電子合同交給了夏末,夏末也乾淨利落的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這一份電子合同終於成立。

  而後,整個隊伍的氣氛變得十分詭異起來。原本女孩子在一起都喜歡七嘴八舌的,可是,這個時候,除了浮年跟夏末說著自己的具體任務之外,所有的女孩子都變得好像木頭一樣,她們低著頭,時不時的看了一眼走在最前面的那個穿著黑色斗篷的女人,似乎從她那黑色的袍子上都能聞到血腥味。

  經過了簡單的休整之後,一行人就朝著千華寺走去了。空城依舊跟夏末坐在一匹馬上,他們兩人走在隊伍的最後面,速度並不快。空城看了看自己和前面最後一個人的距離,然後用只有自己和夏末才能聽到的聲音問道:“餵,女人,你的錢從哪來的?”

  “我去偷了三南鎮的金庫,從那來的。”夏末也壓低了聲音,笑瞇瞇的回答。

  空城聽到這個答案直接就愣在了那裡,他瞪大了眼睛,簡直不相信夏末的答案,好一會他才吶吶的說:“我還以為你是殺人搶的呢……”然後他又看了看前面依舊低氣壓很嚴重的血薔薇冒險小隊,繼續小聲說:“估計,他們也是這麼認為的。”

  “我又沒這麼說,他們要這麼想,關我什麼事情啊。”夏末一幅事不關己的模樣,臉上的表情實在是讓人覺得很可惡。

  空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雖然他覺得三十萬金幣很多,可是,他還是覺得夏末果然不是什麼好人,她現在的樣子就跟第一次遇見自己的時候一樣。

  “為什麼要花三十萬金幣買那個鳩羽?”空城終於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夏末也不隱瞞他,緩緩的說:“這個男人絕對不是個一般的高級醫生,他的成就一定不止如此。”說著她又笑了笑:“我們現在整個平興鎮都沒有一個高級醫師,能挖到這個人,是對我們大大有益處的。”

  “你怎麼知道他的前途不可限量?”

  “直覺。”

  “你的直覺會不會不准啊!”

  “不准就不准吧,反正才三十萬。”

  空城有一種想要吐血的衝動,他幽怨的說:“我渾身上下連三十金幣都沒有,你卻說三十萬金幣……”

  夏末看了看空城,有一種可憐的目光望著他,然後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說道:“你想我支援你一點嗎?可是不行,我媽說過,男孩子要窮養。 ”

  空城低下頭,他真的想要吐血了,他百分之一百的肯定,自己跟夏末一定是八字不合的。從一見面開始,他們就沒有太平過,太,太可恨了。

  千華寺的玩家很多,不過基本都是冒險小隊,他們各自站住一個刷新點,不停的等待著怪物的刷新。千華寺的怪物雖然掉落裝備的機率比較小,但是掉落藥水的機率很高,再加上這裡的怪物刷新比較快,是累計綜合實力值的好地方,而且還有很多的佈告欄任務,讓這裡從來不從寂寞。

  只不過,現在這裡的怪物的綜合實力值都在一千五到一千八左右,所以,能來到這裡打怪的玩家基本都是有比較高的水平的,就算他們的綜合實力值達不到怪物的水平,可是,勝在人多,也能勉強在這裡吃得開。

  千華寺的寺院很大,基本佔了整整的一座山,所以在一路上都有隊伍在蹲守。

  偶爾會在路上刷新出幾隻散落的小怪,也會被整個血薔薇冒險小隊的人撲上去,乾脆利落的解決掉。夏末並沒有動手,她一直走在隊伍的最後面,看著前面打得熱鬧,自己卻在觀察鳩羽的操作。雖然現在的鳩羽只是一個普通的高級醫師,可是夏末卻發現他的很多動作和技能的使用已經初具他巔峰時期的規模了,這下子她對於這個買賣更是滿意。

  夏末一直不動手多少引起了其他成員的不滿,雖然沒有人敢當面說出來,可是,還是壓低聲音竊竊私語。幾次之後,浮年終於開口道:“你說的一天之內幫我們殺掉左護法是不是真的?”

  “我會拿我全部家當開玩笑嘛?”

  “連小怪都不清你的說法實在是讓我不能信服。”雖然夏末的回答讓浮年微微一窒,但是最後她還是哼了一聲。

  夏末還是笑瞇瞇的樣子:“要我動手也可以,那麼體力藥劑你們給我補充啊?”

  體力藥劑是十分昂貴的藥劑,夏末身上有不少,可是她不打算用,畢竟,有這麼大一隻隊伍在這裡,物盡其用嘛。

  雖然這個要求讓浮年有點不悅,可是,她也著急等著看夏末的實力,也就咬咬牙答應了。她交易給了夏末五瓶小瓶的體力藥劑,夏末沒有說話,收下了,其實,現在的夏末已經需要用中級體力藥劑了,可是,她並不想洩露自己的真實情況,便將這些藥劑收了起來。

  既然收了東西,她就開始乾活了。

  夏末現在的綜合實力值已經超過了三千,所以,這些小怪對於夏末來說實在是沒有什麼威脅。只見她雙腳一點地,整個人就像一支離線的箭一樣飛了出去,然後,然後朝著距離自己最近的一隻怪物逼了過去。她從身後抽出了兩把長劍,那長劍一白一藍,像是兩汪水一樣在空氣裡劃出了兩道長長的光影。

  光影所到之處,血光飛濺,根本就沒有什麼技巧,完全就是壓倒性的虐殺。她的長劍從那些僧人的脖子、胸口上劃過,留下了生命消失的痕跡。

  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原本橫在夏末面前的三個僧人已經身首異處。她轉過頭來,衝著血薔薇小隊微微笑了笑,“走吧。”
地上除了三具僧人的屍體外,還有一群呆頭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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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個月因為唐包子生病,斷更了六天,實在是抱歉,這個月一定不斷更,謝謝大家的關心和支持。另,新的一個月,召喚粉紅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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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3-4 20:37:11 |只看該作者
第71章 千華寺之旅(中)

  大概是這一次露一手實在是有點太過於驚悚,以至於到了後面夏末的划水就變得理所當然。不過 ,這些人大概是因為有夏末這樣一個人杵在隊伍裡,居然一個個都動起了物盡其用的腦筋。一開始還是一個怪一個怪的對付,而後,便開始兩個怪兩個怪的對方,在接下來就是三個怪三個怪的對付,到了最後居然是一堆怪一堆怪的引過來對付!

  夏末自然是不想因為沒有完成合同要求而被系統懲罰,就算不願意,對於對方這種找死的行為也不能見死不救。於是,最後就變成了,他們在前面引怪然後輔助攻擊,而夏末則變成了主力攻擊。這個結果讓夏末很是不滿,可是,在這個時候就凸顯了人多力量大的好處了。

  反正夏末抗議了幾次之後,最後就只能任由他們如此了。好吧,她這樣安慰自己,鳩羽這個十大醫生之一也不是那麼好到手的,這就當做是支付利息好了。

  有了夏末的出手,還有空城這個不錯的法師在,更是讓血薔薇這個冒險小隊在一眾玩家中特別的顯,一群人就來到了千華寺左護法所處的院子。這處叫做達摩院的院子是有一眾的武僧把守著,這些武僧的戰鬥能力明顯要比剛剛那些傢伙強悍多了,就算是夏末也不能將自己陷入包圍圈中,雖然不會死,只是會贏得比較難看罷了。

  在經歷了一場戰鬥之後,夏末習慣性的坐在了角落裡吃著補給品。大概是因為她身上散發的威壓太過強大,或者是她這個人給人一種不好說話的感覺,總之,出了空城偶爾跟夏末湊到一起坐一會之外。並沒有其他人來到她的身邊,夏末也就樂得輕鬆而清淨。

  她低頭吃著從平興鎮帶出來的燒鵝,味道肥美鮮嫩。只可惜冷了,不然的話會更加的銷魂。她一邊小口的喝著九桑釀的酒,一邊吃著燒鵝,看著自己的體力值蹭蹭蹭的往上漲,覺得日子過得還是很愉快。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一個人就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

  抬起了眼睛看了看對面的人,夏末並不覺得意外。倒是這個人不過來的話,那才是真的意外呢。夏末又咬了一口燒鵝,便將目光收了回來,彷彿根本就不在意對方的舉動一般。

  鳩羽看著對面那個吃得十分開心的女人,咽了嚥口水。努力的讓自己的內心變得平靜一點,然後他才呼出了一口氣說道:“餵,流火,我有點事想要問問你。”

  夏末一點都不意外,她瞇起了眼睛看著鳩羽,咧開了嘴角笑了起來:“你是不是要問我為什麼要用全部的身家來換你?”

  鳩羽也不迴避,他點點頭,呼出了一口氣。這是他一路上都在考慮的問題。不得不說,自從夏末和浮年簽訂了那個墊子合同之後。鳩羽就一直站在第三者的角度觀察著這個女人,雖然一直都知道她很強悍,可是,卻沒有想到她強悍到這個地步,不過是舉手投足之間就已經讓他們為之頭疼的怪物放倒了。

  當然,強悍其實分成很多方面。比如戰鬥力,比如性格,等等等等。而面前這個女人似乎每一方面都是不讓人失望的。就好像現在她問的這個話一樣,就好像是在說,喂喂,其實我早就知道了,既然你要問,那我就告訴你好了。
 
  這種感覺有點奇怪。

   “是。”

  “答案多簡單。就是我樂意。”夏末覺得其實解釋什麼都都不如“我樂意”這三個字好用,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最讓人無法反駁的原因大概就是這個了吧。

  鳩羽摸了摸鼻子,臉上帶著一點無奈,他看了夏末一會之後才說:“你們差醫生?”

   “嗯。”

  聽到這個肯定的答案之後,鳩羽又看了夏末一會,才站了起來,說道:“打左護法你有幾分把握?”

  夏末歪著頭想了一會,才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對著鳩羽很認真的說:“其實,這要看你。”

  鳩羽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夏末的說法,他說:“如果你放心將你的後背交給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說完,他很快就離開了夏末。

  而夏末望著鳩羽的背影,臉上的表情卻有些陰晴不定,不過她很快就掩飾了這樣的陰晴不定,朝著遠處看去。

  放心?

  她的唇角微微的翹了起來,帶著一絲冷意,將後背放心的交給另一個人?上一世她或許這麼做了,但是這一世,她絕對不會在犯這樣的錯誤。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更何況,她現在連害人的心思都生了出來,更何況這防人的心思?

  左護法是一個並不算起眼的NPC長得很白淨,大概四十歲左右,頭上烙著幾個戒疤,他穿著極為普通的一件僧袍,坐在一個蒲團上面雙手合十,面對著巨大的佛像誠心誠意的念著什麼。相比較起其他的小怪來,他實在是有夠平凡的。

  說起來這是夏末第一次來打左護法。畢竟整個塵埃里的地圖太多太大,夏末這一世走過的很多地方都是上一世沒有去過的,所以,對於眾多沒有打過的BOSS其實也不用太過於糾結。夏末總結了一下,塵埃里所有的BOSS其實都不算是太難,只要你能抓住他們的要害的話,收拾起來還是很簡單的。當然,這個簡單的前提條件是,你能找到他們的要害。

  這些BOSS跟普通玩家一樣,他們也有自己的喜怒哀樂,雖然,他們只是系統所幻化出來的幾條數據罷了了,可是,他們卻有著跟普通人一樣的人生。就好像梅百線,就好像三兄弟,就好像白英傑,每一個NPC都是如此,無論他們跟玩家的關係是對立和親密,他們都有著自己的故事和故去。

  所以,在夏末看見左護法的時候,就一直在想關於這個左護法的要害是什麼。

  當然,她不可能大喇喇的坐在左護法的對面去思考這個問題。事實上,她是在剛才一片混戰之中爬到了正殿的房頂上,揭開了瓦片朝著裡面看了一眼之後才開始思考這個問題的。

  首先,這是一個和尚。

  接下來,問題就來了。雖然夏末對於佛教一點都不了解,但是好歹也知道,和尚這種特殊的人群是四大皆空,六根清淨的。既然這樣無欲無求,那麼就很不好找弱點,找不到弱點就很不好發動攻擊。

  所謂的無欲則剛就是這樣。

  看著夏末的一臉凝重,浮年問道:“想到了這麼拿下他嗎?”

  夏末站了起來,一邊從身後取出了長劍,一邊朝著左護法所在的正殿走去,她說:“沒有想到。”

  “那麼……”浮年看著朝著正殿走去的夏末,微微的有。

  “喊你的人不要跟上來,我先去探查一下。”夏末只是丟下了這句話,人影一閃就已經消失在了浮年的視野裡,只留下了一道殘影。

  夏末想過很多次怎麼跟一個和尚搭話,卻沒有想到,當她剛剛走到了的正殿門口的時候,就听到了左護法那清潤的聲音傳了過來:“這位施主。難道還打坐過門而不入嗎?”

  夏末翹了翹眉毛,也就不遮掩自己的身影,直接從大門中間進去。左護法已經沒有在面對佛像了,而是坐在了一邊的一個蒲團上,在他的面前放著一張條幾,條几上攤著一本佛經,在佛經的邊上放著一串已經撫摸得光滑圓潤的佛珠。

  “施主既然已經來了,不妨坐下。”左護法終於睜開了眼睛,望著夏末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又云淡風輕的笑容,他那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指了指自己對面的一個蒲團,示意夏末坐下來。

  夏末站在大門口想了一會,剛才從這個和尚的話裡面不難聽出來,其實這個和尚早就知道自己是誰了,也知道自己就是剛剛爬在房頂上偷窺自己的傢伙吧。那麼他也應該知道自己來這裡的目的,可是,既然知道自己的目的,還如此心平氣和,是因為真的無欲則剛還是根本就不在意。

  想了一會,是走到了左護法對面的蒲團上坐了下來。

   “施主,是來參禪的嗎?”

   “不是。”

   “施主,是來拜佛的嗎?”

   “不是。”

   “施主,是來布施的嗎?”

   “不是。”

   “那施主一定是來殺我的。”

   “是的。”

  左護法的臉上露出一個很耐人尋味的笑容:“人身不過是一具臭皮囊,想到施主卻如此看得起。”

  “我不是大師這樣的得道高僧,自然也看不透大師所打的禪機。”夏末笑了笑,然後蹭的一聲從身後拔出了長劍就朝著左護法逼去:“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你死!”

  左護法甚至連動作都沒有變,他依舊坐在那裡,笑得風輕雲淡,不過,夏末的持著長劍的手卻再也無法朝前推動半分。她定睛一看,只看見,左護法放在胸口前面的手指將她逼過去的長劍緊緊的夾住了,讓她根本沒有辦法再往前刺進去。

  這一幕看起來很像是一般的電影裡經常出現的情況,可是,只有夏末自己知道,她多承受的力量絕對不像是電影裡那樣的唯美。

  左護法那看起來白皙又光滑的手,卻好像是鋼筋一樣的堅硬,她的長劍這樣被他的手指夾住,就好像是釘入了一塊巨大的混凝土中一樣,絲毫都動彈不得!不僅僅如此,她更能感覺到有一種她無法抗拒的力量,順著那劍尖朝著她的身體裡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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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
發表於 2013-3-4 20:51:24 |只看該作者
第72章 千華寺之旅(下)

  早就知道這個左護法是不好對付的,夏末也沒有想過要自己一個人去對付,可是,等到現在她才覺得自己是有點貿然出擊了。那一股從左護法手上傳來的力量一直在自己的劍上盤旋,說不清楚到底是要將自己吸進去還是要將自己推出去。總之那是一種讓人十分難受的力道,在這樣的力道之下,夏末覺得自己好像要被生生撕開了一般。

  疼,一種並不明顯的疼痛開始緩緩的從自己的手掌處傳了過來。正是因為這種痛并不算明顯,所以一開始的時候夏末並沒有註意,可是等到她注意到這種疼的時候,她發現在即的手掌滲出了鮮血,那鮮血好像是從泉眼裡湧出來的泉水一樣,一點都沒有停歇的樣子,從一滴兩滴,然後變得流淌的速度越來越快。伴隨著這鮮血流淌出來,夏末還感覺到了自己的掌心有一種奇怪的疼痛,灼熱、瘙癢並且伴隨著疼痛,一陣一陣的朝著她的身體裡不斷的刺了過來,讓她想要裝作沒有發覺都不可能。

  在這種情況之下,繼續這樣執著的用手抓著長劍一定是不明智的。夏末當機立斷想要放開手,可是,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夏末想要放開手的那一瞬間,就看見左護法的另外一隻手就朝著夏末的手抓了過來。夏末的心一沉,當機立斷的用另外一隻手拔出了一直捆在大腿上的弩槍。朝著那一隻手毫不猶豫的就開了一槍。

  “啪”的一聲脆響,左護法的手立刻就放開了,而在他的手鬆開的那一刻,夏末的抓著長劍的手也放開了,不過,隨著這一聲脆響,夏末卻好像是完全失去了地心引力一般朝著後面飛去。夏末其實很想在空中翻兩個跟頭。以保證自己不會直接貼在牆上,可是,那巨大的引力實在是讓她無暇做出這樣的動作,不過是眨眼之間,眼看著她就要被拍到了那粗壯的柱子上了,而這個時候,她一把將身上的袍子扯了下來,像是拋出了一根繩子一樣,將這個袍子直接就朝著柱子上那根房梁丟去。

  其實夏末並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能套住那根房梁,只是。她一貫的習慣是,哪怕是要死了也得掙扎兩下。否則,誰知道你還能不能再搶救一下呢?

  總體來說,夏末的運氣還是不錯的,特別是在生死關頭的運氣她一向都要比旁人好那麼一點點。所以。在她的袍子朝著房梁丟過去的時候,她的袍子就好像是一條最為柔軟靈巧的蛇一般,立刻就將那房梁牢牢的纏住了,這一拉一纏之間,竟然生出了強大的力道。夏末就著這樣的力道,將自己已經快要貼近柱子的身體猛地一拉,便撲向了高高的房梁。

  她的動作靈巧。身體又無比的靈活,不過眨眼的功夫,她就已經穩穩的落在了房梁之上。

  房梁之上顯然沒有什麼超過人類想像的力道出現。平靜如昔,夏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首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上的傷口。這是一道很長很深的傷口,傷口處也並不整齊,並不像是用利器劃傷的傷口,而是像是被巨大的力度生生撕開的傷口。通過傷口夏末能看見裡面的肌肉肌腱、甚至是森森的白骨。她活動了一下右手,雖然傷口很痛,但是卻能感覺的出來肌腱並沒有斷裂,這就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在塵埃中,如果肢體損壞的話,是不會像是普通的遊戲恢復的,而是會像是正常世界裡一樣變成殘疾。而肌腱的斷裂,雖然說可以接起來,但是按照現在的醫療水平,就算接起來一定是會留下後遺症的,導致攻擊力大大的下降。

  所以,在夏末脫離了危險之後,首先查看的就是自己手上的傷口,如果她不幸肌腱斷裂的話,就相當不妙了。不過,看起來,老天還是站在夏末的身後的,就算手上的傷口著實恐怖,不過,卻只皮膚和肌肉的撕裂,而肌腱和骨頭並沒有損傷,真是夠幸運的。

  夏末並不是醫生,身上自然沒有帶外科醫生手術用的針線。不過,倒是有幾枚梅百線放在她這裡忘記拿走的針,夏末躲在房樑的角落裡,讓那巨大的樑柱的陰影將自己遮掩起來,然後就找出了一股相對結實的線之後,便穿針引線,直接用左手將自己右手的傷口縫了起來。

  還好,夏末的左手夠靈巧,這種細緻活也做得下來,就算針腳實在是難看,卻也沒有出什麼大的紕漏。尖銳的疼痛一陣陣的襲了過來,夏末雖然沒有皺眉頭,可是,額頭上卻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她越發加快了速度,很快,肌肉便縫好了,然後是皮膚,沒有幾下夏末就將那條可怕的傷口縫了起來,不過,卻在右手上留下了一道腫脹扭曲的傷口。

  又活動了一下手,雖然還是疼,但是比剛才可好多了,可見她這個外行人也挺靠譜。縫好了傷口之後,夏末又從包裹裡拿出了止血的藥粉和稀釋的烏頭汁液。她首先將稀釋掉的烏頭汁液塗抹在了傷口之上,很快,烏頭獨特的麻痺作用就讓傷口的疼痛消失了,雖然影響了右手的靈敏程度,不過只是用弩槍的話倒是也不成問題。而後,她又將止血的藥粉均勻的灑在了傷口之上,接著用繃帶緊緊的纏裹緊了,最後她從大腿處抽出了弩槍握在右手裡,再用繃帶將自己右手和弩槍綁在一起。

  雖然自己的手指只是有點點麻痺,可是夏末還是怕一會對付左護法的時候,出現什麼意外讓她的右手握不住弩槍,所以才要這樣固定一番。

  這一系列的動作看起來很是繁瑣,可是夏末並沒有使用多長時間。不過就是兩分鐘的時間,她就已經將自己的傷口處理完了。這個時候她便順著橫梁朝著左護法剛剛的位置靠近了一些,接著便朝著依舊坐在條幾後面的左護法看去。他的身形微微的朝著靠牆的位置倒去,原本合著的雙手也變成了支撐自己身體的姿勢,而在他的左手掌之下的地板上,夏末看見了有一灘殷紅的鮮血流淌出來。

  夏末瞇了瞇眼睛,嘴唇微微的翹了起來。她還以為這個傢伙是有金鐘罩鐵布衫,所以刀槍不入呢,看起來並不是這樣,至少她的弩槍在那天外飛來的一筆,讓這左護法受了傷。

  世界上最可怕的人並不是沒有優點的人,也不是沒有缺點的人。而是既沒有優點也沒有缺點的人,這樣的人,圓滑的像是一塊被河水沖刷了千萬年才形成的卵石一般,完全無懈可擊,讓你無從下手。

  一開始。夏末以為左護法也是這樣的人。至少在她的試探中,他的防禦堅硬如同鋼筋水泥。而他的攻擊更是霸道強悍得連夏末都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雖然夏末不相信系統會做出一個無法推到的BOSS出來,但是,不得不說,在剛剛的試探之中。夏末還是覺得有些棘手了。

  只是看到了那左護法的左手受傷之後,她便確信這個左護法並不是無懈可擊,他也有弱點。只是弱點是什麼呢?

  夏末開始思考起自己兩次攻擊之間的差距,其實應該說,第一次用長劍攻擊夏末是做了萬全的準備的。所以發出的那一劍是又快又狠,殺機滿滿,而後面用弩槍射出的那一槍。準備就沒有這麼充分了,那完全是在夏末為了保命的情況下,極為快速而緊張的放出一槍,不但連瞄準都有些倉促,就連最基本的各項射擊指徵也沒有進行計算。

  這樣出於兩次不同目的的攻擊,卻和她預想的結果截然相反,一定是什麼地方有她沒有想到,所以才會有現在的情況。

  夏末看著下面的左護法,腦子裡在不停的翻滾,讓自己絕對不能停下來。忽然,她想到了一件事,隨後她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還是最為簡單的。速度,沒錯,就是速度。

  左護法並不是擁有金鐘罩鐵布衫,他之所以能擋得住夏末那刺上來的一劍,是因為他回防的速度比夏末用劍的速度快那麼一點,而他擋不住弩槍的那慌亂的一槍,也是因為他回防的速度比夏末用槍的速度慢了那麼一點點。

  弩槍說白了是一種弓弦武器,靠的是慣性,當然要比夏末手裡的劍快得多了。而左護法的防禦速度不偏不倚就在長劍和弩槍中間,不得不說,這真是天助我也。

  想通了這樣的關節的夏末唇邊露出了一絲明了的笑容。她一個跟頭從房樑上跳了下來,遠遠的看著左護法,然後毫不猶豫的朝著舉起了弩槍。只聽得啪啪啪的幾聲脆響之後,左護法原地消失了。望著那個剛剛還坐著左護法的蒲團,夏末微微的瞇起了眼睛。

  真的消失了?

  當然不可能,在塵埃里,絕對不會出現憑空消失一個NPC這種事情,除非他是隱身了,就好像夏末那個隱身披風被啟動的時候一樣。不過,左護法是絕對不會消失的,因為夏末看見了順著蒲團邊有幾滴細微的血滴沿著牆滴了過去。這足可以證明,這左護法覺得不是消失了,而是……以極快的速度逃走了。

  夏末一邊用雙手拿著兩把弩槍朝著大殿裡指著,一邊慢慢的朝著大殿門口走去。她走到了門口的時候,空城看到了她的背影,連忙喊道:“流火,我們現在可不可以過來了!​​​​”

  空城的話都沒有說完,就看見那道厚重的大門直接啪的一聲從裡面推著關上了。

  鳩羽一見那道門關了起來,立刻就站了起來,走到了空城身邊,皺著眉毛問:“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

  空城也皺著眉毛看著那道大門,面色有點凝重,他緩緩地搖搖頭:“我不清楚,不過,我覺得情況可能不妙,我去看看。”

  說著空城就率先甩開了步子朝著大殿的大門跑去,而他身邊鳩羽也沒有猶豫要跟著朝那大門走去。倒是一邊的浮年開口說:“鳩羽,你去做什麼?”

  “我去看看,能不能有幫得上的地方。”鳩羽聽到浮年開口倒是沒有著急走,回頭對著浮年說道。

  浮年只覺得心裡一種說不出的怒意湧了出來,她不酸不辣的開口道:“看來你還真是迫不及待的要伺候你的新主子呢……”

  鳩羽聽到浮年這個話,眸子就瞇了起來,他緊緊的盯著浮年了幾秒鐘。然後扯了扯嘴角,冷淡的說道:“浮年,我得提醒你一句,電子合同是絕對不會追究一個死人的。如果她死了,你的三十萬可是一分錢也別想拿到。”說完這句話,鳩羽也跟在空城的身後快速的朝著正殿大門衝去。

  浮年的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起來,她確實有點不痛快,雖然答應用三十萬金幣賣掉鳩羽的人是自己,簽字的也是自己,可是。看見鳩羽在合同還沒有生效之前就這樣熱心的去幫那個女人,她的心裡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

  不過。現在現在並不是因為這種小事而意氣用事的時候,浮年也很清楚,所以,她瞇著眼睛瞪著鳩羽的背影了幾秒鐘之後。呼出了一口氣,轉頭對著血薔薇其他的成員道:“走吧,去幫忙。”

  外面的情況是什麼樣的,夏末並不知道,她也沒有閒工夫能知道。因為她現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大殿裡那個不知所踪的左護法身上。

  左護法既然沒有消失,那麼他一定藏在了這個大殿的某一個角落裡。

  夏末警惕的環視了一下四周,心裡暗自的做著判斷。不過。一番考量之下,她還是沒有找到左護法可能藏身的地方。既然沒有辦法直接找到他藏身的地方,夏末微微的垂下了眸子,思考了瞬間,就毅然決然的從躲避的角落裡走了出來,直接走到了大殿的正中間。

  這裡是大殿中最為顯眼的地方,也是最沒有障礙的地方,在這裡如果被攻擊的話,躲閃的機率則是最小的。夏末所想到的方法其實很簡單,不過就是誘敵深入。

  她既然已經關閉了大殿的大門,那麼左護法想要走出去的方法只有兩個,要不就是破窗而出,要不就是擊敗自己。如果破窗而出的話,外面還有那麼多人,雖然攻擊力跟左護法簡直不能相提並論,可是,人多也是一個極大的優勢,很快就能牽制住他,儘管牽制的時間很短,但是找點時間足夠讓她從大殿裡衝出來了。

  而,左護法要是選擇擊敗自己的話,就一定要找一個最好的位置,讓他的攻擊對於自己可以一擊即中,甚至能讓自己一命嗚呼。

  這樣的位置,大殿中間顯然是最好的。就算現在夏末站在了​​​​大殿的中間,就算現在的左護法知道夏末用了誘敵深入的辦法,可是,相信他還是會上鉤。畢竟能一招就殺死敵人這個誘惑實在是太大了,大得讓戰鬥中的人根本就沒有辦法抗拒。

  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夏末毫無顧忌的將自己暴露在大殿的中間。並不是她不擔心自身的安危,只是,比起自身的安危來,夏末更相信自己絕對能從左護法的那一記致命攻擊中逃脫。

  進攻永遠是最好的防守。

  夏末靜靜的站在大殿的中間,她的雙手裡舉著弩槍,朝著四周的方向警惕的防守著,只要有一點的風吹草動,她就會毫不猶豫的用手裡的弩槍解決對方。

  夏末很有耐心,不過,左護法似乎也很有耐心。當夏末站在這個大殿正中間已經超過了兩分鐘了,可是還是沒有看見左護法的出現,好像整個大殿裡在這一刻只剩下了夏末一個人。她無聲的呼吸聲,而渾身的三萬六千個毛孔似乎都豎了起來,認真的感知著周圍的一切,只要有一點空氣的波動,她都能立刻做出反應。

  而左護法還是彷彿憑空消失了一樣,一點都沒有動靜。

  就在這個時候,夏末忽然聽到了正殿的大門被人咣咣咣的敲得山響,伴隨著敲門聲,還有空城的聲音響亮的傳了過來:“流火!流火!你有沒有事! ”

  夏末被這陡然傳來的聲音驚得一跳,而後,她忍不住大喊一聲糟了!立刻就地打了一個滾,朝著一邊滾了過去。而在她的身後立刻傳來了“啪啪啪”的石板碎裂的聲音。那聲音又清脆又響亮,可以想像,擊碎那石板的力道到底是有多大,這樣的力道若是打在人的身上,只怕是早就要骨肉模糊了。儘管夏末十分好運氣的逃過了這一次沖擊,可是,那強大力道的衝波還是將她掀翻在地,她就著慣性順著連連在地上翻了幾個跟頭。

  夏末在這裡艱難的躲避著左護法的攻擊的時候,外面拍門的聲音卻根本都沒有停止,不過他們叫了半天見裡面都沒有反應,便聽到他們居然開始商量起怎麼撞開這達摩院大殿的正門了。他們一旦商量好了要撞開大門便一點都不猶豫,直接就用各種武器各種技能朝著那大門上轟了過來。

  聽著門板上的陣陣的巨響,夏末只能暗自翻了一個白眼,所謂豬一樣的隊友一定就是指的是空城這樣的人。不過,他們能將大門轟開也好,夏末決定在他們衝進來之前命中左護法,然後收拾殘局的事情交給這一群人來幹。

  腦子裡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可是身體上一點都不能放鬆,跟著她一邊翻跟頭,一邊就听得到有石板不斷碎裂的聲音跟在她的身後。可以得知,如果這個時候她停下來的話,只怕就會跟那石板一樣的命運了。

  夏末絲毫不敢停下來,她飛快的翻了一個跟頭之後,一個鯉魚打挺便跳了起來,將手裡的長袍立刻就朝著最近的一個框子甩去,然後自己便順著衣服蕩了過去。

  停頓下來之後,夏末這才發現,自己居然跳到了佛像上面。

  這裡雖然不是千華寺的正殿,但是達摩院在千華寺裡也是極為繁華的大院,所以這裡的佛像也十分的金碧輝煌,夏末看了一眼,只看見在蓮座正中間做著一個慈眉善眼的佛,而在他的兩邊各站著一個同樣慈眉善眼,只是小一點的佛像,當然,也可能是菩薩。她並不知道這裡供奉得到底是什麼佛,在夏末看來,所有寺廟裡的佛像似乎都長得差不多,只是尺寸和手裡拿著的東西有些許不同。

  夏末並沒有時間觀察自己跳到的這個佛像的手裡面拿著什麼,因為左護法已經朝著她飛奔而來了!

  夏末一邊轉身跑開一邊計算著自己和左護法之間的距離,果然,左護法的攻擊都是近戰攻擊,最遠不會超過兩米,如果超過了這個距離他的攻擊就會失敗。而夏末的弩槍則是遠程攻擊,只要拉開了距離並且不讓左護法逼近的話,對於她來說就等於有了八成贏的可能。

  於是,夏末更快速的飛奔起來。

  一邊飛奔,夏末不忘一邊轉回頭去朝著左護法不斷的開槍。而左護法並不能抵抗那弩槍的強大攻擊力,所以每次夏末開槍的時候他只能轉頭躲避,這樣三下五除二居然讓夏末漸漸的拉開了和左護法之間的距離。而門外面撞門的人似乎也已經抵達了將門撞開的最後關頭,只聽到他們居然喊起了號子,聽得有些人心振奮的感覺。

  連連的攻擊讓左護法的失利變得大起來,雖然出家人講究放下,講究四大皆空,可是夏末還是從那左護法的臉上看到了扭曲的表情。

  她的唇角不由得翹了起來,扭曲並不可怕,這說明這個左護法還有得失心,一旦有了得失心,那麼人無論是哪一個方面都很容易出現破綻,只要一旦出現了破綻,那就說明距離死不遠了。

  果然,夏末回頭的一瞬間,猛的站住了身體,就在她站住的時候,她手裡的弩槍已經朝著靠近她的左護法舉了起來。

  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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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3-6 18:29:32 |只看該作者
第73章 高級醫師

  俗話說得好。

  人多力量大,眾人拾柴火焰高,牆倒眾人推,樹倒彌孫散……呃,嗯……好像最後一句不太應景哈,哈哈,沒有事,看前面的就好了。

  總之就是那句話,我們工人有力量。一個BOSS在失去了最銳利的兵器並且被打成重傷之後,就只能由著一種普通玩家宰割了,就算在這期間,BOSS有多心不甘情不願,也是注定了結局。

  夏末坐在達摩院大殿前面的台階上,放鬆的看著遠處的夕陽,好像一團紅紅的鴨蛋黃一樣,油潤得讓人覺得有些肚子餓了。四周連一絲的雲彩都沒有,那鴨蛋黃一樣的夕陽好像是掛在綠色的達摩院綠色的松枝上一般,果然是漂亮的。

  真是一幅絕好的風景,當然,如果身後的大殿裡沒有那些打打殺殺這樣煞風景的喊聲就更好了。夏末打了一個呵欠,轉回頭看了看正殿裡面,血薔薇冒險小隊還在對著已經落架的左護法窮追猛打,不過他們的臉上明顯是興高采烈的。

  “餵,動作快一點,太陽要下山了,我得回去吃晚飯。”夏末看著神情緊張激動的一群人,又眨了眨眼睛,最後如此說道。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沒有人聽到,反正到夏末說了這句話之後,所有的廝殺打鬥的聲音越發的大了起來。

  夏末從來都認為自己是從來都不做虧本生意的。就好像是走這一趟也是如此。去的時候她是兩個人,回來的時候變成了三個人,這一路上她都覺得十分划算。

  鳩羽自己出錢租了一匹馬,跟著夏末的馬往平興鎮跑著,不過他的馬顯然不如夏末的白蹄烏那麼厲害,所以,跑不了多久夏末便要停下來等他一段時間。這樣跑了走走停停的跑了兩天之後。終於回到了平興鎮。

  進了平興鎮,鳩羽第一件事就是被夏末和空城兩個人帶著去到了醫館找到了還在那裡換藥的彈痕。鳩羽果然是個優秀的外科醫生,雖然在遊戲裡沒有現實中各種的條件,但是作為醫生,還是一個外科醫生,自然不會拘泥於這些客觀條件之下。

  只看見他細心的洗過了雙手之後,然後等到雙手風乾了,這才走到了彈痕的身邊,首先他洗乾淨了傷口上的藥粉,又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傷口的外面。最後,用一隻小小的金屬棍伸進了彈痕的傷口裡。仔細並且輕微的試探了一下。

  在這樣的整個過程中,彈痕都沒有說話,也沒有叫疼,但是從他緊緊皺起的眉毛不難看得出來其實他是強忍著疼痛的。

  做了一系列的檢查之後。鳩羽最終從傷口裡拿出了那隻金屬棍,直起了身子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怎麼樣?”空城立刻就跳了起來,而一邊的夏末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也一直​​緊緊的注視著鳩羽。

  鳩羽的臉色很平靜,看不出什麼特別的情緒。他一邊洗手一邊說:“這是軍刺傷​​的,不過傷口太深了,不過幸運的是還差一點點就到了肺部。光是上外傷的藥肯定是沒有辦法好了。裡面的傷口已經開始化膿了,所以,想要全部好裡面也要上藥的。”

  “那問題大不大?”空城聽鳩羽說了一堆,覺得很危險,似乎又不那麼危險,他無法判斷,乾脆就直接問道:“會不會死?”

  鳩羽只是看了空城一眼,然後笑著搖搖頭:“真是年輕啊,這麼輕易就把生死掛在嘴邊上。”

  一邊的彈痕原本嚴肅的面孔聽到鳩羽的這句調侃之後,也微微的笑開了,雖然他並不認識男人,但是這個男人是夏末和空城兩個人帶來的,他就不可能不相信。他仰頭看著鳩羽淡淡的說:“小孩子說話不懂事,別見怪。”

  空城則氣得腮幫子都嘟起來來了,他不敢瞪夏末因為打不過她,也不管瞪彈痕,因為心底里覺得他像父親,他更不敢等鳩羽,這人是醫生,所謂醫生就是喊你三更死,你也活不到五更的人。所以,他悲憤的看了一圈,才鼓著腮幫子說:“快點說了,不要扯這些有的沒有的。”

  “要是沒有碰上我,說不定會死,但是碰上我了,就一定不會死。”鳩羽這個人別的還好,倒是對自己的醫術超級自信,簡直是有點自負的狀態了。

  夏末聽到這句話,只是勾起了嘴角,果然,這就是鳩羽。她在上一世雖然沒有跟鳩羽打過交道,但是也知道這個人除了他的醫術無比精湛之外,和他的醫術一樣讓人稱道的還有他那無比狂妄的性格。只是這一路上他都表現得比較謙虛,夏末心裡面甚至有幾分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人了,不過,現在聽到這句,她確信自己果然是沒有找錯人的。

  她站了起來,對著鳩羽說:“這邊先交給你了。”然後她轉頭對著空城說道:“鳩羽弄完之後,你帶他來長風那裡找我。”

  空城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夏末也不在停留,她並不是不關心彈痕,只是她能做的事情已經做完,如果再留下來也只是浪費時間,她衝著彈痕說:“放心修養,我給你找回來的人一定是頂好的。”

  彈痕則用一種晦暗不明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後才緩緩開口道:“最近小心一些。”

  聽到這句話夏末有些奇怪,她用一種探索的眼光去看彈痕的時候,彈痕已經別過了眼神,然後仰面躺在了床上,顯然不想在對這個話題繼續說些什麼。彈痕從來是一個不說沒有把握的話的人,可是現在他並不講明,夏末猜想或許是要發生什麼事情,可是彈痕卻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只能如此提示她了。

  想通了這一層,她也不繼續看彈痕,收回了目光,將兜帽又帶了起來,然後快速的離開了醫館。

  對於長風來說,平興鎮現在雖然有錢了,但是想要真正的興盛起來也是需要很長時間的,所以,在現在這個還算是比較寒酸的鎮子裡,玩家並不算多,有本事的玩家就更少了,而這樣高級醫師更是從來都沒有見過了。所以,當夏末將鳩羽介紹給了長風的時候,鳩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歡迎,一再弄得傲氣清冷的鳩羽多多少少有點狼狽。

  在酒宴中途,鳩羽藉口找地方方便便從會場跑了出來。好不容易在後院找地方方便了一下,卻怎麼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這裡他是第一次來,而且到處又是一片的昏黃的燈光,再加上喝酒得他昏昏沉沉,讓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是迷路了。

  這平興鎮的鎮子雖然沒有壽元縣大,可是這衙門絕對比壽元縣大,原因無他,只因為平興鎮上一位鎮長是一位絕對的享受型的官員,所以,這衙門外表看雖然平平常常,可是裡面卻是奢華至極,亭台樓閣一樣不少,軒榭廊台一樣不缺,不僅如此,而且三步一景,五步一院,實在是讓人眼花繚亂的漂亮,行走在其中,如果不認識路的話,倒是很容易深陷其中找不到歸途。

  鳩羽按照自己記憶中的路往回走,可是越走越不對勁,越走越覺得不是地方,最終他不得不停了下來。只看見在面前有一片水域,雖然並不大,但是橫在整個後院裡,卻也是碧波蕩漾,無比妖嬈。現在正是初春,殘雪微融,月色皎潔,夜色中,鳩羽看見在距離自己不遠處的水面上有一個小亭子,在亭子裡好像坐著一個人。

  細細看去,竟然是個女子,她纖纖細細,身姿窈窕,斜斜的靠在了亭子的柱子上,兩條長腿,大喇喇的交叉搭在一邊的扶欄上,看起來似乎很是粗魯,可是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魅惑的味道。月光照在了她那修長的腿上,在她腿上的皮甲上反射出了柔柔的光。

  她靠在那裡,手裡提著一壺酒,似乎喝醉,又似乎睡著了,一動不動。看得鳩羽有點心癢難耐,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月色太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喝得太多了,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走到了亭子裡。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這個女人居然不是別人,正是流火。

  此時的她微微閉著眼睛,原本就慘白的臉色在月光照射下更顯得白得發青,睫毛極長,可是嘴唇卻紅得好像是吞了鮮血一般,不知道為什麼,鳩羽看著此時的流火,一點都無法跟那個凜冽強悍的女人聯繫到一起,好像面前的這個人自己完全不認識一般。

  他眨了眨眼睛,剛剛想說話,卻聽到流火先開了口:“要不是我沒有睡著,你現在站在那裡的結果一定是身首異處。”

  不過這樣一句聽起來再過平常的話,卻讓鳩羽無比確定,這就是流火,跟白天殺人那個流火絕對是一個人。他呼出了一口氣:“我運氣一向不錯。”

  夏末連動作都沒有變,只是靠在那里揚起了頭看著鳩羽,翹起了嘴角緩緩的說:“你怎麼會在這裡。”

  鳩羽摸了摸鼻子,想了想,最終嘆了一口氣,誠實的說:“我迷路了。”

  夏末微微一愣,而後,忍不住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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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3-8 20:55:31 |只看該作者
第74章 危險

  這真是一個奇怪的女人。

  鳩羽看著夏末的笑容的時候,心中冒出來的想法就是這句話。他們不過才認識幾天時間,可是,鳩羽卻好像看到了這個女人的很多面,冷冽、算計、凶悍以及這樣的爽朗。說起來,這樣的女人給人的感覺總應該是很遙遠的,卻不知道什麼,面前的這個女人卻讓鳩羽有一種看著凡人的感覺,並不是仰頭仰視的神,而是一個普通的人,這種感覺真奇妙。

  所以,在聽到夏末笑出聲音的時候,鳩羽也忍不住跟著提起了嘴角笑了起來,他稍微試探的朝著亭子裡走了幾步,發現,夏末並沒有拒絕他走進來,便大著膽子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遠遠的看著靠​​​​在亭子上的夏末說:“怎麼?很好笑?”

  “不,我想起來曾經的我,也很容易迷路。”夏末的眼睛瞇了起來,唇角帶著淡淡的笑容她的目光並沒有看向鳩羽而是朝著更遠處的水岸上掠去了,讓人找不到她的焦點。

  “想像不出來。”鳩羽想了一下路痴的夏末,最後還是搖搖頭,果然是沒有辦法將一個路痴和現在的夏末聯繫到一起來。

  夏末也不以為意,只是說:“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鳩羽點點頭,雖然他覺得距離進入塵埃沒有過去多少的時間,但是既然夏末這麼想,他也沒有意義。夏末見他的表情自然明白他心裡的感受,她只是翹了翹嘴角,也不多話。轉移了一個話題說:“彈痕就交給你了。”說著她又頓了頓:“平興鎮也暫時交給你了。”

  在說前一個問題的時候鳩羽點點頭,可是再說後一個問題的時候,鳩羽有些奇怪的問:“為什麼是暫時?你還有別的更優秀的醫師人選嗎?”

  夏末聽聞這句話之後只是讓目光從他的身上緩緩的劃過,然後笑了笑:“並沒有更優秀的醫師人選。只是……”說到這裡她微微一頓,然後毫不客氣的直白的說:“鳩羽你又能在這裡停留多久呢?”

  一句話成功的讓鳩羽原本微笑的表情落了下來,他微微瞇起了眼睛然後說:“你覺得我不會停留很久?你是在懷疑我的人品還是什麼?”

  這問話雖然還是很平靜。可是多少也能聽出來這語言裡面的不耐和氣憤。夏末自然能夠聽得出來,她卻並不以為意,她只是搖搖頭:“我沒有質疑你的意思。”說著她站了起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不是再為平常的事情嗎?”她說著這些的時候,已經微笑的朝著亭子外面走去了:“誰也沒有辦法確定自己會在同一個地方停留多久,所以,我這麼說也並沒錯。 ”

  這個時候夏末已經走到了鳩羽的身邊。鳩羽聽著夏末的話,雖然知道她說得沒有錯,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就是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他剛剛想要反駁。卻沒有想到夏末卻抬起了手,輕輕的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慎重的說:“不要急著表達什麼,因為在這個衝動的時候做出的承諾一定是不理智的。與其那樣不如珍惜相處的時光,我只是想請你在平興鎮一天就為這裡盡力一天,若是有一天,你有了更好的去處,我祝福你。”說完之後,她又輕輕的拍了拍鳩羽的肩膀兩下。接著就收回了手,率先走出了亭子。

  鳩羽站了起來,靜靜的看著夏末走出去,就在看著她走得越來越遠的時候,他忽然就大聲喊了起來:“流火!”

  夏末停住了腳步,轉過頭看著還站在亭子裡的鳩羽。波光瀲灩的夜色中,他看起來有點單薄,亭子裡的陰影將他的臉擋住了,讓人看不見他的表情,可是卻可以聽到他中氣十足的聲音。他用手圈成了喇叭,放在嘴邊喊道:“我不知道會呆多久,但是只要我在一天我絕對會為這裡拼命的,我一定不會背叛​​​​。”

  夏末的唇邊緩緩的露出一個笑容,她抬起了手,朝著鳩羽使勁的揮了揮,然後掉頭離開了。

  鳩羽望著夏末的背影終於和夜色融為了一體,始終覺得有點什麼事沒有說,他站在亭子裡看著水面好一會,終於想了起來——他根本不知道怎麼回去!他不由的哀嚎一聲,“餵!這裡有沒有人啊!我迷路了,誰能來帶我一下啊!”

  夏末並沒有再回宴會廳,而是直接回到了獨臂螳螂。她在獨臂螳螂也算是長住客了,特別是在平興鎮重新建設之後,這裡的新老闆慈眉善眼的,對於她也分外的照顧,每次看見她出去或者回來都會親切的打招呼。

  “流火,你回來了?今天鎮長大人的酒席好像還沒有結束嘛,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老闆站在櫃檯的後面笑瞇瞇的,滿臉的皺紋都帶著親切,“年輕人應該多參加這種場合,這樣才會有很有朋友。”

  夏末只是笑:“我喝過了,現在回來睡覺。”

  隨後她又和老闆寒暄了幾句之後,就回到了樓上。走到了她房間的門口,還沒有開門,就听到身後有開門的聲音,她轉頭去看了一眼,發現是一張生面孔。他長著一張很乾淨的臉,年級不過二十五六歲,一邊走出來一邊跟屋子裡的人說著什麼。等到關上門的時候,他才看見住在對面的夏末,他衝著她點點頭:“晚上好。”

  夏末也禮貌性的還禮:“晚上好。”便不再多話,直接打開了自己的房間,推門走了進去,屋子里黑濛濛的一片,並沒有點著燈光。夏末的夜視能力很好,她在一邊關門的時候一邊就著走廊裡的光將屋子裡的擺設全部看了一遍,然後才會關上房門。

  這是她一直以來的習慣,或者說,這是從竹九離的事件之後,她保留下來的習慣。因為她永遠不知道下一刻會有什麼樣的危險在什麼樣的狀況下出現。特別是在彈痕提醒她最近需要多注意一下完全之後她就更加警惕了,無論去到任何地方都是將自己的各種觸覺放大到最高級別,以感覺周圍所有的情況,一遇見什麼不對的狀況可以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今天也不例外,夏末觀察了房間裡一圈之後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同,可是,她還是覺得不太對勁。因為在她的鼻子旁邊始終繚繞著一種讓她無法驅散的味道。這種味道很淡很淡,她對於這種味道很熟悉,因為經常會聞到,可是,她確信,這種味道一定不是她身上的。

  這是一種人死之後蔓延出來的血腥味加上金屬特別的味道。這種味道很淡,如果不是夏末經常殺人,這種味道一定會忽略掉的,可是,她還是能夠辨別出來,這種味道並不是她身上所帶的味道。只因為,她的武器所散發出來的金屬味沒有這種味道裡的金屬味那麼尖銳。

  也許是天天都掙扎在生死線上,夏末覺得自己的五官的靈敏度都高了很多,至少在上一世她是絕對聞不到這种血腥味的,而就算聞得出來,也一定不可能會分辨出來裡面金屬的味道的敏銳還是愚鈍。

  夏末呼出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麼,但是有一點絕對可以確定,這個屋子裡還有另外一個人,而這個人身上所夾帶的血腥味說明了這同樣是一個刀鋒舔血的人。

  她可以確定在她關上房門轉身的那一刻,一定就是對方出手的時刻,所以,她在關門轉身的那一瞬間,所有的汗毛幾乎都豎了起來,哪怕有一絲的呼吸她都能感覺出來。

  果然,就在這時,她發現了從她右後方有一柄極為寒冷的金屬武器就朝著她逼了過來,夏末的大腦反應很快,而她的動作反應得更快,立刻就朝著後面翻了下去。就在她的腰玩下去的時候,她聽到“當”的一聲,一柄寒光閃閃的利刃已經插在了剛剛她站著的門框上,在門框上的刀柄還是晃晃悠悠的顫抖著。由此不能看得出來,這把短刃飛出來的時候速度有多快,而力道又有多大。

  她還來不見直起身子,就看見那柄利刃又一已經從門框上“嗖”的一聲消失了,空氣裡出了利刃劃出來的尖嘯聲之外,還有一些稀里嘩啦的鏈條的糾纏的聲音。原來在那把利刃的刀柄上還連著長長的鏈條。不難想像,那鏈條的另一邊是在另一個人手中。

  夏末就勢在地上翻滾了一下,而那利刃又已經朝著她扎了過來,速度之快讓夏末幾乎躲也躲不過。因為根本就沒有時間站起來,所以,她只能毫無形象的在地上翻滾了著。而這樣就地打滾,速度一定是要比用雙腿跳躍要慢的,所以,連續翻滾幾下之後,夏末就發現自己的大腿上被刀劃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透著冷風一股股的往裡面鑽去。

  她皺了皺眉頭,放棄了在寬敞的地方翻滾,一轉身爬進了桌子下面,而,那利刃也如同蛇一樣的追隨了過來,不過,因為有座椅的阻攔,擋住了它這一次的攻擊,也讓夏末順利的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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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3-8 21:00:32 |只看該作者
第75章 黑暗之中

  夏末是一個善於奔跑的人,雖然她的腿不算長,身高也不算高,可是,她奔跑的速度確實極快的。這要得益於她雙腿的肌肉在長時間的鍛煉中變得十分發達,不僅僅持久力很好,就連她的爆發力也是極為驚人的。

  所以當夏末利用了桌子成功的躲過了一次攻擊之後,她立刻就跳了起來。她知道,當她跳起來的那一刻,這個躲在暗處的殺手的主動權就已經易主了。顯然,對方也是知道這一點的,他迅速的將那把利刃抽了回去,然後那把鋒利的薄刃連帶著這細細的鏈條在黑暗的屋子裡留下了一道細碎的聲音之後便再也尋找不到踪跡了。

  夏末躲在了櫃子的夾角處,她緩緩的抽出了背後的雙劍,瞇起了眼睛,豎起了耳朵仔細的聽著屋子裡的一切動靜,就算有灰塵的落下或許她也能發現,可是什麼都沒有。那個剛剛還在攻擊她的人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在這間不大的屋子裡面消失的無影無踪,就連剛剛他身上所帶著的那種特殊的血腥味,也因為沾染了夏末大腿上傷口的血,而徹底的隱匿掉了。

  到什麼地方去了呢?

  夏末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她覺得自己的心有一點亂,而在這樣的時候,如果心亂的話,那麼一定會讓自己處於下風,至於處於下風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死亡。可是夏末偏偏是不想要去死的,所以,她努力的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在一箭不過三十平米的屋子裡,分明隱藏著兩個人,可是。卻沒有人先動手,因為他們都在猜測對方的位置,如果猜對了,那麼勝利將再一次回到自己的手裡,如果猜錯了,就要將自己的性命交在了對方的手裡,這是一觸即發的對決,也是一刀擊中的生死。

  夏末閉著眼睛,讓自己的內心逐漸的平靜下來,安靜下來之後。她似乎能聽到自己的血液在血管裡流淌的聲音一般。這個時候再去聽對方的動靜就變得簡單多了。

  她緩緩的抬起了手,輕輕的撫摸上了胸口。按下了雷達,夏末曾經發現,這個雷達有偵測的功能,也就是說。哪怕不是竹九離要去攻擊的目標,​​​​只要攻擊了雷達的佩戴著,雷達上也會顯示出她的位置。其實她並不想這個時候就動用這個雷達,但是,那個人的隱匿水平實在是太高了。至少是要比自己高得多,夏末為了能將對方在最短的時間內擊斃,不得不使用這個東西。

  雷達在按下之後會發出一聲只有夏末才能聽到的電波聲。然後再她的眼前出現了整個屋子裡的狀況。可是,讓夏末吃驚的是,與往常不一樣的是,在雷達上並沒有顯示出對方的位置,甚至在雷達上之後她自己的位置,根本就沒有另一個人的標註。

  怎麼回事!

  難道那個人已經離開了嗎?不,不可能!夏末百分之一百的確定,這個人一定還在這間屋子裡,可是,為什麼雷達上沒有現實他呢?難道是雷達壞了?這個認知讓夏末的心裡微微的一沉,不過她並沒有慌亂。她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即就放棄了用雷達去搜尋對手,她原本沒有雷達的時候也能殺掉竹九離,沒有可能現在一定要靠著這個東西才能成事。

  就在夏末放棄雷達的時候,忽然之間她只覺得迎面一陣冰冷的就刺了過來,她立刻扭轉了身體,不過,速度還是稍微的慢了那麼一點點,那把利刃已經牢牢的釘住了她的兜帽,雖然並沒有刺中她,可是這個攻擊實在是太玄了,讓夏末也忍不住出了一身的冷汗。不過,儘管如此,她的反應依舊靈敏,就在對方要抽走利刃的時候,她的手已經抬了起來。

  看起來那麼普通的一抬手,看起來那麼平常,似乎沒有什麼特別,可是,就是這樣普通的一抬手,就是這​​​​樣平凡的一次動作,卻在眨眼之後緊緊的拉住了利刃刀柄後面的那一條鍊子。

  這條鍊子又細又涼,才剛剛一入手,夏末就已經感覺出來這條鍊子的質地跟一般的金屬是不一樣的,雖然是做成了鍊子,但是,卻比一般的金屬更為的堅硬,也更為鋒利,她的手剛剛握住了那條鍊子就已經感覺到了它的危險。這樣鋒利而細緻的鍊子被手握住只怕不是什麼好事,如果時間耽擱得太久的話,很容易被對方將手掌切斷。

  所以,在夏末握住了鍊子的那一瞬間就已經將全身的力氣爆發了出來,她猛的一拉,雖然那堅硬鋒利又細緻的鏈條立刻在手掌上劃出了一條又深又長的口子,可是,卻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巨大力氣讓對方沒有反應過來,根本無法招架而直接從隱秘的地方落了下來。

  原來他根本就沒有藏起來,他一身的黑衣要比夏末身上的黑衣更純粹,他的臉上頭上也蒙上了黑布,就這樣直接站在黑暗的陰影處,在沒有一點光線的屋子裡到處都是他可以藏身的地方。

  夏末這麼一拉,他一時沒有注意,竟然被直接從陰影疊加的地方拖了出來。他的步伐一個踉蹌,就讓夏末看得清清楚楚。這個人個子不高,甚至可以說是矮小的,大概比夏末還要矮小幾分,他渾身上下裹在了黑色的夜行衣當中,更顯得他看起來很是不起眼。不過,他的動作很是快速,就算是在意料之外被夏末給拖了出來,可是也沒有著急,立刻就地打了一個滾,然後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地板上彈了起來,在彈起來的瞬間,他手裡面的另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刃就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著夏末直撲過來。

  夏末只是微微的動了一下身子,那把利刃就從她的面龐前面穿了過去,她只覺得面頰微微一涼,甚至來不及伸手去摸摸看怎麼了,就用長劍朝著那個瘦削的身影狠狠的刺了過去。因為有鏈條牽制著,就算對方的動作再迅速,還是被夏末刺中了。在夏末感覺到了長劍刺入了對方的皮肉里之後,她猛的的轉動了劍柄,只聽到悶悶的一聲“啪啪”,那個人立刻就摀住了自己的肩膀朝著一邊避開了。

  夏末不依不饒的追了過去,舉起了手中的長劍就要朝著她的身上刺過去,不過對昂也不是吃素的,在看到夏末在追趕自己的時候就已經利落的轉過了身體,他一把抬起了另一隻手,一把就握住了夏末刺過來的長劍,然後抬起腳一腳就朝著夏末的胸口踹去。

  眼看著自己的胸口就要被踹中了,夏末連忙放開了手中的長劍,也抖開了那鏈條,迅速的朝著後面​​​​翻了兩個後空翻,這才拔出了另一把長劍,就朝著那人的胸口拋去。

  只聽得“啪啪啪啪”幾聲金屬碰撞的聲音,再看去,就看見夏末剛剛拋出去的那把長劍已經被那鏈條緊緊的纏裹在一起了。那人的手裡還有一把利刃,而另一把利刃和夏末拋出去的長劍撞擊在一起,形成了清脆的響聲。

  趁著這個當口,夏末已經在​​​​地上迅速的滾了一下,將身體隱入了秘密的黑暗之中。那人因為剛才夏末將長劍插入他的後肩,已經生生的將他的肩胛骨給擰斷了,這個時候,有一隻手是不能動的。不過這並不耽誤他利落的動作,他雖然有一隻手一直吊在身側,可是另一隻握著利刃的手靈巧的很。他用那細細的鍊子將夏末丟出來的長劍纏繞住,在面前不斷旋轉著,變成了一個十分霸道的盾牌,讓夏末任何朝著他正前方來的攻擊都沒有辦法穿過這個盾牌。

  夏末本來打算用弩槍試試,可是現在的這種情況下,用弩槍一定是不明智。畢竟,弩槍這個東西還是用來作為出奇不勝的奇兵利器比較好,如果從頭到尾都用這個東西還是很容易躲避過的。

  對方似乎早就看穿了夏末的打算,無論她朝那個方向攻過去,他手裡轉動的那塊“盾牌”都立刻能將夏末的攻擊或者是即將發動的攻擊都給擋住,讓她不得不另找其他的辦法進攻。

  在這種情況下,對方一條手臂已經報廢了,而剩下的一條手臂也只能防禦卻不能進攻,看起來好像夏末佔了很多的便宜,可是細細想來,她也是被動的一方。畢竟在這麼拖延下去的話,夏末手裡的那點先機就會被耗費得乾幹靜靜。

  她微微的皺起了眉頭,沉思了一會,放棄了暫時的進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退回了黑暗的陰影之中,一把就抓起了她昨天擺放在床頭上的一罐子燒刀子。這本來是她打算帶出去當體力藥劑的,現在看來,卻有更好的地方讓它去了。

  夏末將一壺燒刀子朝著那人丟了過去。那人當然頂起了“盾牌”,只聽到“嘩啦”一聲,陶土的酒罐碎成了一地,那滿滿的一壺酒飛濺的到處都是,一股濃鬱的酒香在屋子裡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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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3-10 19:50:27 |只看該作者
第76章 擒獲

  酒其實還是水。是一種凌冽的液體,這種液體往往帶著強烈的香味,有人愛之,有人憎之。

  夏末曾經很討厭這種東西,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也愛上了這種液體,那種兇猛的、熱烈的、讓人頭昏腦漲和不知所踪的感覺。雖然她很少會喝醉,但是,就算是偶爾,她也很沉迷,她想她能理解那些嗜酒如命的人的感覺,確實,喝醉了以後是一種無比舒服的狀態,彷彿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只剩下自己輕飄飄的。

  可是,她不能也不可以像是一個酒鬼一樣天天的沉醉在這種液體之中,所以,每次可以有這樣的機會的時候她總是很享受。只可惜,這種機會太少了。

  美酒這種東西除了可以用來喝之外,當然還有一些別的作用,比如用來製作食物,比如用來當做酒精消毒,比如可以用來恢復體力,當然,還有一種作用……它可以點燃。

  燒刀子在所有的酒當中是酒精度比較高的一種酒,也是恢復體力比較迅速的一種酒,這種酒一般是不能從NPC那裡購買的,但是因為長風是鎮長,所以夏末還是能多少搞到一點點。只是也不是很多,夏末對於這種酒也看得比較珍貴,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絕對不會隨便喝,更不要說用來砸人了。

  今天也是因為到了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對方實在過於強悍,如果不想辦法將他解​​​​​​決掉,繼續這樣拖下去的話。只怕很快優勢就從自己這邊徹底消失掉了,這是夏末不願意看見的。

  燒刀子再珍貴,也不過是一個物件罷了,比起來自己的生命。實在是算不得什麼。

  濃鬱的酒香飛濺得到處都是,而夏末在丟出燒刀子的一瞬間便躲到了一邊,並沒有一點點的液體飛濺到自己的身體上。倒是對手卻因為收手不及讓那一罐子的燒刀子潑了半邊身子。

  夏末覺得有點可惜,怎麼不是全部呢?不過,儘管如此她還是很滿意,總比一點都沒有潑上的好。

  對方被這燒刀子猛地淋了半邊的身體也微微的頓了一下,可是,當他低頭一聞身上的味道之後,立刻大驚。朝著房間的後面退去。他能意識的事情,夏末自然不會讓對方躲避過去。她的唇邊綴著淺淺的笑,手裡的火折子卻極快的朝著那人退後的方向丟了過去。只是,她的目標並不是那個人的身上,因為她知道她丟不到這個人。就算丟到了也會被他打開,所以,索性不去找這樣的麻煩,而是另闢蹊徑。

  對方其實也以為夏末是要將那火折子往自己的身上丟的,於是連連後退,可是,當他確認了火折子的丟出來的角度之後,他心裡猛地驚了一下,原來是自己料錯了。這個女人將火折子丟去的目的地看起來就是在自己的身上。可是根本就不是,她的目的不過是在自己這個方向的一灘地上的酒。

  完了。

  這個時候他想到的只有這樣兩個字。

  可是心裡雖然這樣想著,他的手上還是毫不猶豫的做出了反擊,他的猛的將手裡的鏈條甩了起來,想要去攻擊夏末,可是。就在眨眼之後,他黑布之下的表情變得猙獰起來。

  原來,那鏈條之上也因為剛才打算罐子的時候沾滿了很多的酒,而在地上的酒已經因為火折子的緣故“哄”的就燃燒了起來。燒刀子裡面的酒精純度比較高,這燃燒起來的火焰居然也是藍色的,不僅如此,這藍色的火焰迅速的開始蔓延,地板上、家具上只要被濺上了有酒的地方統統都燃燒了起來。最後,那火焰好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猛的的就跳上了那人的利刃上,再從利刃上順著鐵鍊迅速的著他的身上蔓延過去。不過就是那麼短短的幾秒鐘,這個人已經置身於火海之中。

  火和一般的刀傷自然是不一樣的。

  火的傷害更廣,傷害更強,而且它沒有形狀,根本就沒有辦法靠著人力去拼。對手顯然也是沒有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就算是沒有手忙腳亂卻也在第一時間內就將自己的身體摔在了地上,不停的滾來滾去,希望可以將身上的火全部弄熄滅掉。

  就在他不停的翻滾的時候,就只感覺一個重物從高處猛地的落了下來,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肚子上,疼得他大叫一聲。

  夏末陡然聽到這聲叫聲,微微一愣,然後一把就抓掉了他臉上的蒙面布,眸子裡出現了嗜血的興奮。她騎在了那人的腰腹上,身子下面,那人的身體因為燒刀子的緣故熊熊的燃燒了起來,可是奇怪的時候,這些火焰並沒有燒到夏末,甚至都沒有辦法穿透她身上的黑色皮甲。她伸出了手,一把就捏住了對方的面孔,強制的讓對方面對自己的臉,然後她笑了起來:“想不到……想不到……居然是個女人……”

  身下的人確實是一個女人,她的臉異常的漂亮,不過,這種漂亮卻和夏末的漂亮不一樣,她好像是一個甜美的糖果一般,看著讓人都忍不住甜蜜起來,不過,那一雙眼睛,那一雙大大的眼睛裡卻沒有半分讓人甜蜜的東西,而是滿滿的寒光凌冽。

  “誰讓你來的。”對於夏末來說,她的對手只有生或者死,並沒有男人和女人的分別,只是經歷了那麼多場和男人的廝殺之後忽然出現了一個女人讓她多少會覺得有點奇怪和驚喜,儘管夏末覺得對手沒有性別的分別,可是,殺一個女人從視覺上來確實要比殺一個男人有美感多了。至少夏末是這麼覺得。

  她在這麼問著的時候,握著那女人臉的手微微的離開了一點她的嘴巴,給她一個呼吸的空間。

  那人卻只是大口大口的喘了兩口氣之後,冷笑起來:“你想知道?真是抱歉,我不想說。”

  “是嗎?”夏末一點也不奇怪這個女人會拒絕自己的提議,她只是微微的笑著:“你好像還不明白自己的處境啊。”

  “不就是死嗎?我不怕死,在我走上這條路的那一天我就已經不怕死了,你少用這種話威脅我,沒用的。”那女人繼續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看得出她很痛苦,就算她在鎮定,在渾身幾乎都燃燒起來的這一刻,她的面容還是疼痛的扭曲了起來,說這些話更是從嘴角擠出來,讓人聽著無比的膽戰心驚。

  “沒錯,你的結局最後都是死。”夏末點點頭,隨後看見她一把抓起了那女人的頭,將她的頭高高的抓了起來,然後狠狠的砸了下去,只聽得“碰”的一聲,似乎是骨頭斷裂的聲音還有木頭地板悶悶的聲音同時混合在一起傳了過來。 “不過,你似乎忘記了,要怎麼死卻是我說了算!如果你老實告訴我,我能給你一個痛快,如果不是,我會讓你知道我的手段。”

  “啊……”女人淒苦的叫了一聲,大概是夏末這一次將她摔得太狠的緣故,竟然連神智都已經迷糊了起來。然後便迷迷糊糊的昏了過去。

  “餵!”夏末輕輕的拍了拍女人的面頰,然後將手指探到了她的鼻子下面,發現只有微弱的呼吸了。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隨後起身,一把抱起她走向了浴室,然後將她丟進了那個裝滿水的浴桶裡。只聽得“茲”的一聲,女人身上的火瞬間就熄滅了。夏末從口袋裡抓出了一顆烏頭丸子捏開了她的下巴,將那顆丸子塞了進去。

  逼著這女人吃掉這顆丸子之後,夏末就將這女人丟在了浴室裡,然後自己提著桶,提了幾次水,很快就將屋子裡的火熄滅了。也算是運氣好,那火併不大,而且燒刀子一大半都倒在了這個女人的身上,不然的話,這些火可不是那麼容易就熄滅的。

  做完這一切,夏末便找來了小二,讓他給自己的屋子裡重新更換了所有的東西。

  唯白醒過來的時候,渾身上下疼得幾乎要讓她繼續昏過去了,事實上,她也想繼續這麼做,可是,就在她又要昏過去的時候,一隻冰冷的、纖細的手就捏住了她的下巴,接著她看見了一張漂亮的面孔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她的唇角上勾著魔鬼般的笑容,緩緩的開口:“歡迎你醒過來啊。”

  這個人是誰?唯白一時半會沒有回憶起來,她覺得自己的大腦裡面似乎缺失了不少的東西,怎麼會有種想不起來發生什麼的感覺呢?而那個女人則瞇了瞇眼睛:“還記得我是誰嗎?”

  是啊,她是誰啊?唯白瞇了瞇眼睛,有點迷糊。她這是在哪啊?她不是去執行了任務了嗎?

  對了,執行任務!

  唯白猛然反應過來,她的瞳孔也猛然之間收縮了起來,瞪著夏末的目光中充滿了恐懼和憤怒。夏末見狀微微的笑了起來,她捏著這個女人的下巴微微的晃了晃:“很好,看起來,你並沒有忘記我是誰,也沒有忘記你自己是誰,好吧,我們說點正事,你是什麼人?為什麼來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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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3-10 19:54:23 |只看該作者
第77章 告訴我

  唯白張了張嘴巴,想要說點反駁的話,可是發現自己的喉嚨好像是已經著火一樣火辣辣的疼痛,不要說說話了,就連發聲也變得十分困難。她嘶嘶的發了兩聲,卻發現還是沒有能說話,唇邊忽然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望著夏末,閉上了嘴巴。

  夏末望著那個笑容輕輕地挑了挑眉梢,也跟著笑了起來:“你以為你的嗓子不能說話我就拿你沒有辦法是吧?”夏末說著就將她的手抓著舉了起來,“你不是還有手嗎?如果你說你不會寫字的話,那麼這手留下來也沒有意思了,我可以將她的指甲一根一根的扒下來,然後再將你的手指頭一個一個的掰斷,反正也用不到了,不是嗎?”說到了這裡她望著唯白那已經有些慘白的臉色繼續笑了笑:“既然你要死,那麼我就讓你死,不過,我不喜歡那麼痛快的事情,我做事一向是注重享受過程,至於結果是什麼,我倒是並不看重。”

  唯白只覺得聽著就渾身冰冷起來,她瞇著眼睛看著面前的這個女人,雖然她的臉上帶著笑容,可是那笑容好像是摻了冰一樣,讓人不寒而栗,她忍不住打了一個顫,這個女人不會是認真的吧。

  大概是看出她在想什麼的這個女人,居然又咧開了嘴角露出了森森的雪白的牙,衝著她微微的點點頭,似乎是在確認她的想法:“我是認真的哦,你要知道所謂十指連心,會很疼很疼。會疼到無法用語言形容。至少,至少我是沒有體會過的。不過,今天我運氣不錯,雖然我沒有體會過。但是,可以從你的身上體會一下,就算是旁觀。我想我也能感同身受。”

  唯白咽了一口口水,其實她哪裡還有口水,只不過做了一個吞嚥的動作就發現喉嚨裡面已經乾得連做出這樣一個動作都彷彿要撕裂的出血了。

  “讓我猜猜看,你很渴是不是?”夏末笑瞇瞇的樣子怎麼看都讓人心驚膽戰。

  唯白很不想搭理夏末,可是,她卻沒有辦法不注意到這個人的一舉一動。她蠕動了一下嘴唇,只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越來越冰冷。越來越像一個死人靠攏,可是,她終究不是死人,她沒有辦法做到什麼都不想。

  “我給你喝水?你回答我一個問題如何?”夏末臉上依舊帶著淡然的笑容。

  而躺在床上的唯白臉上已經露出了一種絕望的神色。

  夏末搓了一下手指上黏膩的血漬,然後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袍子。朝著樓下走去。到了櫃檯處,她頓了頓身體,朝著老闆說:“我要把房間退掉了。”

  客棧老闆並沒有覺得多奇怪,只是點點頭,然後為夏末結算了房錢。

  出了客棧的門,夏末的臉色沉了下來,她站在大街上,她的正前方是一個十字路口,一直朝前走的話可以到衙門。而一直往左走的話則會抵達醫館,一直朝著右邊走的話,就會出城。

  夏末將身上的斗篷攏得更緊了一些,現在雖然是已經開了春,可是依舊寒冷,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在斗篷下面的手輕輕的撫摸著胸口的雷達。瞇著眼睛冷笑了一下,看來他們已經按捺不住了,只不過,自己怎麼可能讓他們就這樣殺死?笑話,她能重新活過一次,可不是為了死在這些人手裡面的。

  稍微的想了一下,她毫不猶豫的轉頭朝著醫館走去,她就算是要死她也要死個明白。彈痕既然能夠提醒她最近小心一點,那麼一定是知道一些什麼的,或者彈痕知道比她想像得更多,就算是要離開,她也一定要從他的嘴巴里扣除一些東西來。心裡這麼想著,夏末走路的步伐就更快了起來,她最後機會是飛奔進了醫館的大門。

  由於最近夏末常常出入於醫館,所以就算她這個時候奔入了醫館之中也並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她直接走進了彈痕休息的那間房間,屋子裡面鳩羽正在搗藥,為了給彈痕治療做準備,空城在一邊陪著彈痕,時不時的聊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整個屋子裡可以說是溫馨無比。只不過當夏末掀起了簾子走進來的時候,隨著她進入一股寒冷的風就吹了進來,隨著寒風吹進來的還有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作為醫生的鳩羽對於這種味道再熟悉不過了,他聞見這樣的味道立刻抬起頭望著那個正把兜帽拿下來的女人,然後開口問道:“你受傷了?”

  夏末轉過頭看了一眼鳩羽,然後搖搖頭,接著她就將目光投射到了彈痕的身上,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柔和一點,然後一個字一個字緩緩的說著:“空城、鳩羽,麻煩你們出去一下。”

  “餵,女人……”空城見夏末這個樣子有些奇怪,然後想要開口問問,卻被鳩羽一把抓住了胳膊。空城看向了鳩羽,只看見鳩羽朝著他搖搖頭,他雖然有些疑惑,卻也沒有多問,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跟著鳩羽出了房間,然後抬起手就將房門關上了。

  直到聽到兩個人都走出了房間,夏末才緩緩的呼出了一口氣,抬起了目光靜靜的看著彈痕,很久之後才說:“師傅,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一些事情。”

  彈痕從夏末走進了房間之後,目光就一直盯在夏末的身上,只看見她一張慘白的臉罩著寒霜,周身更是夾雜著一種讓人無法抵禦的寒氣,空氣裡因為她的到來,忽然就瀰漫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這樣濃重的血腥味,讓彈痕忍不住去猜想到底是多少的鮮血才能匯集而出。而當她就這樣靜靜的站在床前看著自己不說話的時候,彈痕就知道有些事情終究是瞞不下去了。

  他的這個徒弟,夠冷靜,夠理智,夠狠毒,雖然她從來沒有提過,但是彈痕知道她一定知道一些別人不了解的事情,而這些事情卻是他根本就不能提及的,而現在,這個過於聰明的人終於猜到了這事情和他有關係了,她如此問到面前來了,他該怎麼選擇?

  是坦誠的告訴她,還是,還是繼續保守這個秘密?

  彈痕看了看胸口上的傷痕,而後垂下了眼簾躲開了夏末的目光。

  只是那一聲師傅讓彈痕的心又顫了幾下,是的,這個女人是他的徒弟,是他傾盡所有教誨出來的徒弟,他將自己所學的,所知道的一切都教給了她,她是他所有的傳承。彈痕抬起了眸子,看了看夏末,從他現在躺著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見夏末四分之三張臉,在昏暗的光線下,夏末像極了他那早就死去的女兒,他瞇了瞇眼睛,呼出了一口氣,“有些事,你知道了並不好……”

  “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的選擇,你怎麼就確認對我不好?”夏末瞇起了眼睛:“我一直都明白你知道很多我不了解的東西,但是我從來都沒有問過,因為,我明白,生活在塵埃里的人,沒有一個是心靈纖塵不染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有,同樣的你也有,所以我一直不問,正如你什麼都不問我一樣。”

  “既然如此,現在為什麼又要問。”彈痕嘆了一口氣。

  “我原先不問,是因為和我沒有關係。你說我冷血也好,你說我無情也罷,可是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和我沒有關係的事情我不想問更不想知道。我不像是空城那樣對誰都可以擁有一腔的熱情,我做不到,要知道無償對另一個人好也是一種了不得的天賦,很顯然,我並不具備。而我現在要問,是我發現了,你所隱秘的這些事情對我是有影響的,和我是有關係的,要是我不問清楚的話,只怕……我會多很多的危險。”說到這里夏末走到了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我不想死,彈痕,我一點都不想死,就好像你的女兒一樣,從來不曾想過死,所以,為了活下去,我會付出所有。”

  “活著對你很重要嗎?”彈痕聽到夏末說到這裡,忍不住開口問道。

  “是的,很重要。”夏末毫不客氣的立刻就點頭回答:“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件事,為了活下去,擋在我前面所有的障礙,我統統都要掃平,阻礙我活下去的人,我統統都要……”

  她並沒有說完,只是將目光涼薄的掃到了彈痕的身上,彈痕卻笑了起來:“怎麼?要殺了我嗎?”

  夏末搖搖頭,然後從口袋裡套出了兩個小小的水晶瓶子,每個瓶子裡都放著一枚指骨,而在水晶瓶外面分別寫著“竹九離”、“唯白”。她輕輕的撫摸著這兩個小瓶子:“師傅,告訴我吧,我不想下一次我便成了瓶子握在其他人的手裡。”

  “有時候,活著不見得是什麼幸福的事情。”彈痕望著那兩個瓶子,唇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 “有時候,死了也不見得是什麼悲哀的事情。”

  夏末靜靜的凝視著彈痕的表情,許久之後才漠然的說:“彈痕,那是因為你根本就沒有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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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我要知道

  彈痕望著夏末那淡漠的表情,許久之後才說:“可是,你也沒有。”

  夏末笑了笑,並沒有反駁,或者說她並沒有說什麼不同的意見,彈痕卻從她的笑容裡面看到了一些意味不明的東西。這種意味不明的東西竟然讓他覺得有些許窘迫,他清了清喉嚨然後低沉的說:“我雖然沒有死過,但是卻和死神擦肩過很多次。”

  夏末還是沒有說話,她甚至神態輕鬆的將兩條纖細修長的腿交疊到了一起。這兩條腿從那黑色的長袍下面露了出來,上面裹著黑色的緊身皮褲,在褲子的表面上還可以看得見甲片的紋路,在屋子裡昏黃的光線之​​​​下,那褲子上泛起了一層油綠色的幽暗光芒,看起來讓人有種寒入骨髓的感覺。

  “那也不是真正的死過。”夏末只是用自己的聲音這麼嘀咕了一句之後就抬起手衝著彈痕擺了擺,然後才微笑著說:“師傅,你的話太多了,我要知道的不是這些,你只要告訴我我想要知道的那一部分就好了。”

  這樣一句話隨著夏末的翹起的嘴角流水一般的流淌了出來,讓彈痕所有的想說服夏末的話全部都愣在了那裡,他靜靜的看了夏末好一會,最終才嘆了一口氣道:“你確定你一定要知道嗎?”

  “當然,在我走進這裡的時候,我就已經確定了。”她輕輕的玩著兩隻​​​​纖細雪白的手指,然後說:“所以,你不需要試探我的心意。我這個人做事從來不給自己留退路。”

  彈痕笑了笑:“到底是年輕人。”

  “這和年級無關,人生如果留了太多的退路就不會努力了,因為總是想著失敗了也不會有多嚴重的後果,這樣的人生死氣沉沉。”

  “難道不給自己留後路就不死氣沉沉嗎?”

  “死氣沉沉與否我是不知道。至少我知道,不給自己留後路,不前進就是死亡。我不想死。就只能往前走。”夏末像是在總結自己重生之後的感悟一般,她的語氣淡然,但是神情很是防鬆。她指了指放在一邊桌子上的兩個小瓶子:“我殺過很多人,但是綜合實力上兩千的人並不多,其實也就這麼兩個。不僅如此,而且,這兩個人是來自同一個地方。”

  彈痕的目光隨著夏末的手指落在了那兩個小小的玻璃瓶子上。他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不過卻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那兩個玻璃瓶子,這兩個玻璃瓶子其實也不甚相同。那個寫著“竹九離”的玻璃瓶顯然只是最普通的玻璃瓶,而那個寫著“唯白”的玻璃瓶就要稍微的精緻一些了。

  夏末見彈痕只是望著那兩個玻璃瓶出神。而且一幅明了的樣子,她又翹著嘴角笑了起來:“看起來,師傅,你知道得比我想得要多得多。你猜的沒有錯,我殺竹九離的時候,他的綜合實力只有兩千,而殺的這個唯白,她的綜合實力已經超過三千了。我想,除了師傅。換一個人的話,看見這兩個瓶子一定會好奇的,可是,師傅,你卻沒有。”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彈痕抬眼望著夏末不咸不淡的說道。

  夏末並沒有因為彈痕的反問而有所遲疑,她還是那一副表情。平淡得好像是在討論別人的話題一樣:“是嗎?那我還真是猜錯了。”

  如此風輕雲淡的回答,如此不在乎的回答,讓彈痕想說的所有的話就如同拳頭打在了棉花上,一點力氣都用不出來。是的,夏末沒有說錯,他知道,對於夏末來說,現在他所知道的事情在她看來是有些不可饒恕的,可是,那又能如何?他一開始就知道了,沒有辦法裝作不知道。

  他嘆了一口氣,不想再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結下去了,他吸了吸鼻子,聞著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好一會才淡淡的說:“你受傷了?”

  “小傷。”夏末還是靜靜的靠在椅子上,手指輕輕的搓摸唯白的玻璃瓶子,垂著眼瞼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的傷比我的重。”

  “沒想到她的嘴巴也不是很嚴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彈痕終於放棄的嘆了一口氣,緩緩的說出了這句話。

  夏末望著他只是微笑,那笑容裡有太多的東西,讓人捉摸不定。而彈痕望著那樣的笑容,過了很久終於說:“你會活著嗎?”

  “會的。”夏末輕輕的說了一句,而後她又點點頭,彷彿再次確認這個問題,並且加重了聲音肯定道:“會的,我一定會活著的。”

  “真好。”

  真好。無論在什麼情況之下都堅信自己會活著,這樣的執著而堅持的心真好。無論在什麼陰謀中,無論在什麼逆境中,都能堅信自己會活下去,並且一定能夠活下去,這樣的執著而堅持的心真好。

  在塵埃里到底是有多少人因為沒有這樣的執著,因為沒有這樣的堅持,最終倒了下去呢?無從而得知。命運所給予每個人的機會是平等的,只是,在機會來臨的時候,又有多少人真正的準備好了並且為著這樣的準備復出了全部的力量呢?少之又少。

  所以,不要怨恨命運的不公平。在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存在著絕對的公平。

  夏末站在醫館的外面,鳩羽和空城看她走了出來,都將目光投向了她。空城先走上前來,他問道:“女人,你跟彈哥說了什麼……”

  他的話尚且沒有說完,就被夏末打斷了,夏末只是望著鳩羽,舒緩的笑著:“我將彈痕和平興鎮的人託付給你。”

  鳩羽愣了一下,而後有些意外的皺起了眉毛:“治療病人是我這個醫生的職責,談不上託付,只是,我有些意外。”

  “為什麼意外?”

  “我們說起來​​​​並不熟悉。”

  “劉關張也是在不熟悉的時候結拜打了天下。”夏末笑了笑,而後又搖搖頭:“當然,這個例子有點不太合適。只是,一個人合適不合適,從來都不是靠時間決定的。”夏末知道,在上一世鳩羽是一個極有責任心的醫生,他從投入了那一場混戰之後,終身就跟著一個主人,一直到最後。也許,最後他也復活了吧。

  雖然這一世跟上一世有很多的不同,不過,無論怎麼的不同,人性骨子裡的東西都不會變,這才是夏末執意要將鳩羽納入自己麾下的原因,這也是她在這樣的情況下,唯一能將整個的後勤治療這一塊完全託付給他的原因。

  夏末的話再次讓鳩羽覺得意外了。雖然時間並不能決定一個人可靠不可靠,可是卻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心性如何。按道理說,他給這個女人留下的印象應該不是很好才對,畢竟他離開了血薔薇冒險小隊,無論哪一個決策者遇見這樣的人,都不會一開始就委以重任的,就算能委以重任也應該萬般提防,可是,這個女人好像絕對放心他一樣,沒有一點點的猶豫就將這樣重要的事情交給了他。而且看她的樣子,這樣的事情只怕是已經給長風說過了。

  那,這個女人到底是愚蠢還是膽子大呢?

  雖然鳩羽對自己的心性還算了解,知道自己是一個做了決定就不會輕易更改的人,可是,這個女人卻比自己更早的坐下了決定,這也……

  夏末只是笑了笑,鳩羽在想什麼她自然知道,雖然她不會讀心術,但是邏輯推理還是可以,她又說道:“做人有時候講究一個緣分。沒有別的什麼原因,無非是我看你合適而已,若是你沒有信心,可以向長風請辭,我並沒有什麼不可以。”

  話已經說到了這裡,鳩羽如果繼續還有什麼推脫的話,就顯得有些矯情了,於是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衝著夏末彎下了身子,然後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雖然受之有愧,但是,我願以一腔熱情籌君知遇之恩。”

  夏末微笑,而後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片刻之後,就听到急促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了過來,在不算太多人的街道上掀起了一片的喧嚷。在白蹄烏跑到了自己身邊的那一刻,她漂亮的一個翻身上馬,不過眨眼之後,她的人已經穩穩的騎在了那匹高頭大馬之上了。

  空城看見她騎在馬上,心中一急,連忙問:“流火,你要去哪?”

  夏末垂著頭看著空城那張年輕的臉,她的唇角一直是翹著的,這讓她過於殺氣騰騰的面孔顯得有十分的柔和,她說:“我要走了,空城。”

  “你要去哪?什麼時候會回來?”

  “去很遠的地方。”夏末只是瞇著眼睛這樣回答。可是什麼時候回來,她不知道,或許就回不來了吧。

  空城見她不回答,更是著急,心中有一種強烈的不安湧了上來,他一把抓住了白蹄烏的韁繩,大聲說:“告訴我,你什麼時候會回來。”

  鳩羽走上前去,輕輕的按在了空城的肩膀上,抬頭看著這個女人,她的目光堅定,她的心智執著,一看就是不會輕易更改自己決定的人,於是他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你會活著嗎?”

  這是今天第二個人這樣問自己了,夏末抬起頭,望著耀眼的陽光,肯定的回答:“會的,我一定會活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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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3-13 18:53:12 |只看該作者
第79章 三年

  雨。

  大雨。

  瓢潑一樣的大雨。

  天上好像通了一個洞一般,瓢潑一樣的大雨不停從那洞裡面漏下來,毫不留情的澆在了這片大地上。

  夏末重重的喘息著,雨水將她的長發沖刷得十分服帖,順服的貼在了她的額頭上、脖子上、皮膚上,好像給她鑲嵌上了另一層黑色的皮膚。她呼出了一口氣,化作了白煙在眼前瀰漫,雨水則順著她的皮膚從她的眉毛上落到了睫毛上再落到了面頰上最後順著下頜骨一直沖刷進了衣服裡,掠起了一片無法比擬的寒冷,讓她的背脊上也忍不住生出了一層層密密麻麻的疙瘩。

  她的眸子深暗,看不出中間到底有什麼不同的情緒,彷彿她的神情一直是這樣的,從開始一直到最後。她輕輕的撥動了一下手裡的扳機,只聽得“咔嚓”一聲,這聲音很小,特別是在如此大的雨水聲中更顯得不慎明顯,可是,對於被弩槍瞄準的人來說就不一樣了。他甚至覺得那扳機的響聲就好像是錘子一樣釘入了他的腦子裡面。

  滂沱的大雨中激起了一片潮濕泥土的味道,這種特殊的腥味帶著一種大自然特有的味道,完全掩蓋了另一種味道。他咽了一口口水,眼珠子小心翼翼的轉動了一下,只看見在這一地的泥水中橫七豎八的躺著七八個人,這是和他一起來執行任務的同伴,他們的下場無一例外的死亡,而自己。只怕是和他們的下場是一樣的。

  想到了這裡,他將自己的目光再次對上了眼前的這個女人,他是自己見過的最堅挺的敵人,到底出動過多少人來剿滅她了?他不知道。他只是知道,每次出動的人結果都是一樣,那就是等待著他的結果。

  咽了一口口水。他扯了扯嘴角,想說點什麼,就算是留在這個世界裡的最後痕跡,可是,他卻不知道說些什麼好。而面對他的是一雙如同雕塑一般美麗卻沒有冰冷的面孔,她的眼睛像是黑曜石一般的美麗,也如同黑曜石一般沒有任何的情緒。他舉起了手。意味不明的舉起了手,可是,就在舉起手的那一刻,他的手再次落了下來。

  跟著他的手一起落了下來的還有他的身體。

  噗通一聲,高大的身軀就這樣跌入了泥水里。濺起了一片的水珠,隨後,在蕩漾的泥水中,濃重的血腥味瀰漫了開來。

  夏末靜靜的看著這個不知道姓名的男人。她將手裡的弩槍收了起來,彎下身去,就好像做最平常的事情一般,將這些屍體胸口的雷達全部取了下來,靈巧的關掉,然後銷毀屍體。得到了一個又一個小小的精緻的玻璃瓶。夏末將關掉的雷達挨個的放入了玻璃瓶中。就好像是往日做的一樣。

  已經三年了。

  自從她離開了平興鎮就這樣一直過著被追殺,然後絕地反擊的生活已經過去了三年了。三年中,她的日子變得單調而枯燥,在殺人和被殺中盤旋而過,卻總是到達不了終點。

  不到十分鐘,夏末就已經將地上所有的屍體處理完了。又得到了七八個精巧的玻璃瓶,從第一個竹九離開始,這三年來,夏末收集到的玻璃瓶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個了,一開始她還頗有成就感的數一下,可是,越是到後面,她便越是沒有這樣的心思,只是固執的收集這這些瓶子,讓這些人成為自己的戰利品。

  真是讓人匪夷所思的戰利品啊。

  吹了一個口哨,白蹄烏便出現了,它不再像是開始時候的豐神俊朗,常年的戰鬥讓這匹駿馬也多了一些凌厲的殺氣。它的身上多了不少的傷疤,還有的地方皮毛也變了顏色,遠遠看去有些落拓,可是,卻給人一種強大的壓力。

  夏末利落的翻身上馬,拉了拉韁繩,白蹄烏就彷彿懂得了夏末的心思一般,朝著目的地衝去。

  他們要去的地方是被一片成為暮光森林的地方,它位於塵埃遊戲中第一大城天使城的附近。按道理說,天使城這樣的地方一定是鐵桶一般的守衛嚴密,就算是它附近百十公里外的目光森林也應該遍布城主大人的爪牙才對,可是,很奇怪,在暮光森林西北面的一個角落裡,這裡樹木繁密,卻磁場紊亂,任何旅人工會的測繪員都無法知道這裡有什麼。

  這裡好像是有著奇妙的陣法一般,只要進來便再也別想出去。夏末一開始進來這裡也是誤打誤撞,不過進來之後她便發現自己再也沒有辦法出去了,雖然在這個地方不擔心被人追殺到,可是也會被餓死的。就在夏末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被餓死的時候,她手背上的徽記居然幫上了她的大忙。

  到了後來,她才知道,在暮光森林的這個角落裡,是以庫克為首的一群神秘的人留下來的特殊的根據地,主要是用來隱匿一些東西。並不會告訴任何人,就連李青也不知道這裡的存在​​​​,而自己因為追殺逃到這裡完全是命大外加運氣好。因為徽記的緣故,她催動了森林隱匿的一些神秘的裝置,讓她可以順利的在樹林裡進出無礙。夏末想,這大概就是跟中國所謂的陣法一樣吧。

  在這片無法察覺的小小的密林之中,有一間小小的木頭屋子,這便是夏末三年以來一直藏身的地方。

  這間木頭屋子總共有三間,一間是工作室和書房,一間是臥室,跟臥室連接到一起的是廚房和儲藏間。這三間屋子的隱蔽措施也做得極好,要不是夏末用手背上的徽記打開了這樹林裡的機關,她只怕根本就沒有辦法發現這間幾乎和樹林一樣的屋子。

  到了屋子外面,夏末下了馬,而白蹄烏則輕車熟路的溜達到了屋子後面的馬棚去了,那裡又夏末給它預備好的干爽的干草以及清冽的泉水,讓白蹄烏每次戰鬥之後都能充分的休息。

  夏末則順著那三五級的木頭梯子走到了屋子外面的外廊裡,然後站在一個固定的位置上,朝著東邊看去,然後朝著那裡舉起了自己的左手,一簇陽光通過了密林裡的縫隙照射在了夏末的左手的徽記上,便聽到一陣咕咕嘎嘎的聲音,彷彿是風吹過了樹木的聲音一樣。夏末放下了手,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屋子裡。

  雖然離開了一段時間,但是這廚房裡的火塘中一直都保留著火種,夏末將火種撥了出來,然後燒了大大的一鍋水。這是她的習慣,在每次外出回來的時候她都喜歡洗一個溫暖的熱水澡,讓自己的身體上保持清爽,將那些血腥味統統的洗乾淨。

  洗完了澡,夏末隨便弄了一點東西丟進了鍋裡,放在灶上用小火慢慢的燉著,自己則披了一件乾淨的家居服朝著書房走去。

  書房是乾淨的、溫暖的。桌子上擺放著茶杯,杯子裡是她離開之前就準備好的茶葉,她將手裡的熱水倒進了杯子裡,便坐在了書桌前。在書桌前攤開的是《庫克.阿爾巴的大師級工程學》。

  她已經研讀到了這本書的中間部分了,想來用不了多久就要學完了。而她的工程學也已經達到了大師級的高度,雖然跟一般的工程學玩家學會的東西不太一樣,不過,夏末卻對於自己學的東西十分滿意。根據庫克書中的記載,她不但對於自己的弩槍進行了多次的改裝,早就不是最開始那種破爛貨了。

  除此之外,夏末也根據庫克書裡的介紹,製作了不少的小玩意,當然最讓她在意的是,在書裡面居然介紹了各種炸彈的製作方法,當夏末第一次看到這些介紹的時候內心是無比震撼的,要知道,在塵埃的背景中,這是一款放在冷兵器背景下的遊戲,絕對不可能出現炸彈這種東西的。

  可是,庫克.阿爾巴的書裡面卻詳細的介紹了製作方法,不僅如此,夏末也根據介紹製作出來了不少炸彈。當然,只是炸彈的殼子,因為是冷兵器時代,市面上是沒有火藥,​​​​也不可能有火藥的各種成分出現的,所以,夏末製作出來的炸彈也不過只是看起來很嚇人的玩具罷了。

  夏末拿出了一個手雷在手裡把玩著,不得不說,庫克.阿爾巴的技術是很精湛的,她手裡的這枚手雷看起來十分普通,可是輕輕的轉動一下之後,就變成了一個渾身都是尖刺和引爆點的變態武器。

  夏末輕輕的扭動著手雷上的機關,打開又關上,看著它一會變成刺猬一會變成蘋果,只覺得有些無奈。

  這東西,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名符其實呢?

  一邊把玩著手裡的手雷,夏末一邊翻看著面前的書,細細的研讀著。跟一開始她覺得這些工程學晦澀不一樣,現在的她對於這書裡的東西十分感興趣,再也沒有當時那種趕鴨子上架的無奈了。

  過了一會,她看了看自己的屬性,綜合實力9998點。她的綜合實力保持這個數值已經超過一個月了,綜合實力越高,就不容易提升,她嘆了一口氣,靠在了椅背上,望著屋頂的那古樸的燈。

  還差兩點,還差兩點才到一萬點。還差兩點才能去地獄之城找路易斯.馬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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