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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萬毒寶典(官方由於不跟實體書衝突到所以停更,目前已恢復更新!)
回到甘湯院,已是子時中,意料不到的是胖公公來了,安坐後院走馬樓內廳中,由三女伺候他,推拿按摩。
胖公公笑嘻嘻道:「你遲點回來並不打緊,公公有的是耐性。」
龍鷹心中掠過暖意,想起辛勞整天,精神損耗,懶洋洋地在四人對面坐下。在這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皇宮裡,只有回到安樂窩中,他才可卸下所有戒備,享受家庭之樂。胖公公更像個至親,對自己無微不至,處處為他著想打算,助他屢渡難關。
麗麗怨道:「是夫君不好,公公讓你拿接天轟和他試招,怎可沒有分寸,打的公公腰酸背痛的。」
胖公公一臉舒服享受的神情,道:「沒關係,三位乖女兒的手勢這麼好,力到勁足,和你們的夫君大人再狠拼一場還可以的。」
又向他揉手的人雅道:「雅兒你先伺候夫君沐浴更衣,公公在這裡等他。」
人雅立即粉臉生霞,羞答答地站起來,體態撩人,不用半個媚眼,已是誘惑的化身。
龍鷹長身而起,目光落到桌上的羊皮袋,不知裡面是什麼東西。欣然道:「公公不怕夜嗎?」
胖公公道:「你不是初來甫到吧!皇宮豈有晝夜之分?」
人雅瞅他一眼,像在說還不快點兒。
龍鷹告罪一聲,偕人雅離開廳子,踏足廊道,朝浴房的方向走去。見人雅垂首跟在身後,停下來待她來至身旁,伸手摟著她纖細的小蠻腰,微笑道:「0俏人雅的臉蛋為何紅的這麼厲害,我們不是去洗澡嗎?還是有什麼特別的消遣?」
人雅羞不可抑,小手按著他背脊,推他朝澡房的方向走去,央求地道:「快走!公公會聽到的」
龍鷹哈哈一笑,將她攔腰抱起,到澡房去了。
龍鷹精神奕奕地回到小廳,三女不用他指示,識趣地離開。
胖公公叫住三女:「乖女兒們弄點東西來給公公吃。」
三女嬌聲答應,歡天喜地地去了。
胖公公拿起羊皮袋,掏出一冊舊得發黃的手抄本,遞給龍鷹。後者接著,《萬毒寶典》四個怵目驚心的大字,映入眼簾。
胖公公悠然道:「名雖萬毒,當然沒有一萬種毒那麼多,但涵蓋範圍極廣,是公共的師尊韋憐香將畢生所學盡錄於此。你有過目不忘的本領,看幾遍熟讀後,給公公把它燒作飛灰,讓公公永遠再見不到它。」
龍鷹訝道:「真的要燒掉?」
胖公公苦笑道:「你的耳朵出了問題嗎?近兩年來,公公一直想這麼做,卻沒辦法辦得到,只好由邪帝代勞。」
龍鷹道:「公公懷疑奚王之子被人下毒嗎?」
胖公公道:「這個很難說,但在戰場上,雙方但求達到目的,無所不用其極,你多知道這方面的事,有益無害。我們聖門中人,不乏用毒的行家,如果邪帝老哥你給人用毒算倒,會是丟人至極。」
又道:「這本書雖專言用毒,但亦旁及刑學,是名符其實的毒刑。」
龍鷹聽得汗毛倒豎。
胖公公道:「你剛剛和那個美人親熱過」
龍鷹恍然道:「公公是給嗅出來啦!難怪忽然叫我去洗澡。先後見過上官婉兒和太平公主,差點不能脫身回來」
胖公公道:「梁王府夜宴那個晚上,太平來向公公哭訴,說你不理她。」
龍鷹失聲道:「我不理她?」
胖公公道:「這種事是不可理喻的,女人就是這樣,特別像太平般高高在上,縱情任性的女子」
又問道:「你和上官婉兒、公主發生關係了嗎?」
龍鷹坦然道:「沒有」
胖公公大奇道:「像她們般絕色美女,對你又千肯萬肯,你怎能如此可克制?」
龍鷹道:「沒時間啦!」
胖公公滿臉不同意的神色,哂道:「如果你真的好色,怎會沒有空?此時恁地奇怪。哈!我知道啦!該是與端木菱的仙胎有關係,因為你的魔種是被她的仙氣誘發的。」
龍鷹現出思索的神情。
胖公公沉吟片刻,道:「用毒之最,叫以毒攻毒,用毒來破毒,你想不負少帥寇仲的丑神醫之名,必須在這方面下功夫。」
龍鷹首次對手上的《萬毒寶典》生出興趣,翻開第一頁細讀起來。順道將今晚揭破成吉的身份和花秀美的事說出來。
聽畢,胖公公目射奇光的瞧著他道:「分心二用之術,叫人驚異,用之於武功之上,更可能人之所不能。怎可以一邊看書,一邊述說如此複雜的人和事?」
龍鷹已看到第五頁,放下寶典,興致盎然地道:「公公的師尊確是精彩絕倫,原來毒竟可分為活毒、死毒、動毒、靜毒和撞毒五大類。我最有把握學曉的是靜毒,指的是山草藥。住在荒谷小屋那五年,我整天往深山窮谷跑,採集花果草木來果腹,不斷試新,也不知中過多少次毒。哈!這本確是寶笈」
胖公公道:「記得燒掉它」
龍鷹道:「真不明白花秀美既是龜茲[註:念qiū ci ]人,為何助紂為虐地來害我們?」
胖公公道:「從這些細微處,可看出你對很多事還是很嫩,你要明白的是人性。太宗之時,唐朝威凌中外,塞外諸族無不臣服,塞外諸族無不臣服,在塞外遍設都護府,我們漢人當然是好事,但對被管治的外族卻是一頁又一頁的血淚史。」
龍鷹道:「這與人性有什麼關係?」
胖公公道:「當一個人,在任何方面都不受節制,可以為所欲為,完全沒有責任和後果時,會發生什麼事呢?這正是大唐軍對外族的情況,也是在皇宮內的情況。武曌初時並不是現在這樣子的,公公遠比她心狠手辣,但正因沒有節制,他愈來愈變本加厲,到今天公公也得承認比起她是望塵莫及。中土與外族的仇恨正是這麼建立起來的,到外族勢大,便輪到我們受苦,循環不休。此為人性,誰都沒法改變。只能訴諸武力,最後仍是個誰強誰弱的問題」
三女端來兩盅湯和小吃,道:「公公和夫君趁熱喝」
她們去後,胖公公喝著湯道:「這個叫荒原舞的傢伙非常有用,千萬不要讓他過早暴露臥底的身份。」
龍鷹道:「恐怕很困難,凝艷派他來的目的是要殺我」
胖公公沒好氣道:「你到現在尚未明白自己手上掌握著多麼龐大的力量,有明空為你撐腰,有什麼事是辦不到的?到幽州後,著一千精騎護送你們到山海關去,並透露與荒原舞。令凝艷曉得若要殺你們,只能在船上又或出關之後,不用步步提心吊膽。」
龍鷹一拍額頭,點頭道:「姜果然是老的辣。可是出關後,遇上數千如狼似虎的的敵人,我們怎辦好呢?」
胖公公道:「當年寇仲、徐子陵和跋鋒寒三人縱橫塞外,誰奈何得了他們?別忘記你是邪帝,給公公顯出你邪帝的本事來。」
龍鷹雙目魔芒邃盛,點頭道:「對!環境正是老子最厲害的武器,我就憑塞外的荒山野嶺、草原沙漠,和敵人周旋到底。船上有限的環境對我更是有利。」
胖公公瞇起眼,道:「告訴公公,那晚你偷聽到凝艷向岳中遷說要姦殺泰婭時,她是否信心十足,而岳中遷則大吃一驚?」
龍鷹道:「確是如此。」
胖公公雙目睜大,精光照人,沉聲道:「這是我們的地頭,凝艷憑什麼這般有把握?她不曉得武曌特別看重奚國,會派人護送她出關嗎?」
龍鷹道:「難道泰婭的隨從中竟有內奸?」
胖公公道:「現在奚國勢弱,契丹因孫萬榮而威勢劇增,況且契丹和奚國同族同種,奚國想與契丹合併者,勢將大不乏人,契丹要收買一個半個奚人,易如探囊取物,事後放火燒船,讓我們在運河底撈起泰婭的屍身,送回去給李智機,你認為李智機會怎麼想?」
龍鷹到抽一口涼氣,道:「當然是認為我們中有人見色起歪心,還把隨行的人幹掉,死無對證。」
胖公公道:「我之所以猜她的隨從中有人被契丹人收買,是因凝艷召岳中遷去說話,且須岳中遷乖乖合作,方有成事的可能。否則以凝艷的專橫,何須徵求岳中遷的同意?岳中遷並不反對殺泰婭,只因怕牽連到契丹,令契丹和決裂,才顯得那麼不願意。」
胖公公道:「大周軍在峽石谷之戰全軍覆沒,令武曌怒的差點發瘋,恨不得御駕親征,只因中土政局不穩,令她不敢妄動。而她下的第一道聖旨,就是將所有契丹人驅逐出中土,原本在山海關勢力最大的契丹幫,於一夜間瓦解,契丹人從此不能直接到中土來做買賣。所以今次默啜堅持岳中遷為團內其中一員,武曌強烈反對,差點令比武團一事告吹,後在武承嗣滿口漂亮話,說什麼兩國相爭,不斬來使,保持一定溝通,對我們有利無害諸如此類,她才勉強答應。但直到今天她見過所有人,仍不肯見岳中遷。」
龍鷹驚道:「公公怎可能如此清楚?」
胖公公露出神秘微笑,淡淡道:「此正為公公對武曌最大的用處,她今天能坐在這位置,公公功不可沒。哈!夜啦!公公回去睡覺了。」
翌日,睡至天色大明,龍鷹才醒過來,當然沒有人提起出城練騎術的事。想起還要去見上官婉兒,又要去見泰婭,龍鷹勉強爬起來。麗麗和秀清仍是不省人事,人雅嬌慵無力,不顧夫君力勸她繼續休息的一番好意,起床來伺候他梳洗更衣。接著他們在後院內廳,共進李公公使人送來的早點。
人雅癡纏地坐在他腿上餵他吃東西,片刻不肯離開。龍鷹想到明早將要遠行,對她自然百般憐愛。
人雅撕下一塊饅頭,送入他口裡,道:「胖公公為什麼對你那麼好?」
龍鷹訝道:「他對其他人很差嗎?」
人雅天真地道:「人雅怎麼知道啦!全是聽回來的。」
龍鷹好奇地問道:「你聽到什麼?」
人雅思索道:「聽說他從不罵人,明知你做錯事也不怪責,有時還會為你說好話。但不知為何宮內人人怕他,沒有人敢在背後說他的壞話。」
又笑嘻嘻道:「只有夫君大人真的不怕他。現在我們仗著你,也不怕他。他還說你離京辦事時,他會帶我們到神都苑和宮城外散心。」
龍鷹用手指挑起她巧俏的下頜,愛憐地道:「人雅滿意眼前的生活嗎?」
人雅伏入他懷中,夢囈般道:「滿意!不過如果能離開這裡,住到夫君所說的山明水秀的福地,生兒育女,人雅會更開心。」
龍鷹保證道:「此事終有一天會發生,離開皇宮後,我們將永遠不回來。」
人雅激動地獻上香吻。
龍鷹最受不住她的誘惑,笑道:「趁有點時間,和我的俏人雅再好一次如何?」
人雅嬌羞地道:「任憑夫君大人處置。」
龍鷹忽然抱著她起來,放到原本的座位,迎到廳門處,李公公匆匆而來,報上到:「風公子找鷹爺,小人招呼他在外堂等候。」
龍鷹向人雅現出無奈表情,人雅則揚手著他快去。
風過庭見過龍鷹,起立道:「時間無多,邊走邊談。」
龍鷹道:「有沒有騎馬來?」
風過庭點頭應是。
龍鷹欣然道:「真好!不讓雪兒鬆鬆腳骨,它會不高興的。究竟是什麼事?」
風過庭道:「約了那個叫荒原舞的傢伙見面,仞雨在天津橋等我們。」
兩人從側門穿出,來到馬廄處,雪兒從敞開的馬廄跑出來,歡迎龍鷹。
風過庭訝道:「就這麼讓它自由出入?」
龍鷹摟著雪兒馬頭,理所當然地道:「它就像你的神鷹,不慣拘束。是啦!今次北上,如何可令它不那麼張揚呢?如此巨鷹,誰都要一見難忘。」
風過庭道:「很簡單,晝伏夜飛,誰看得到它?」
兩人走到院門前,翻上馬背,以半速並排而行,好研究應付荒原舞的策略。
風過庭歎道:「仞雨告訴我時,我差點不肯相信,如此獨特多才的美人兒,竟是最可怕的敵人,不過我最終都相信了老兄的判斷,撇開感情用事,花秀美確有破綻。她自己亦清楚,所以先奏一曲,目的正是要令我們感情用事。真了不起!」
龍鷹道:「公子沒愛上她吧?」
風過庭雙目射出緬懷的神色,歎息一聲,道:「我確曾戀上一女,但那是久遠至似在另一世的輪迴中發生。曾經滄海難為水,我不介意風流,但欲大於情,再無意闖情關。」
龍鷹終於明白為何他絕口不談女人,竟是傷心人別有懷抱,不想勾起他心事,岔開道:「昨夜我們走後,龜茲美人還有什麼話說?」
風過庭道:「她為荒原舞約好與我們在今早碰個頭,再由我們安排他隨我們北上,我接著告辭離開。唉!怎可能忽然鑽個人來?此人肯定是龜茲人,且在龜茲有一定的武名,否則抵北疆後,遇上到過龜茲的人,荒原舞豈非立即被拆穿?」
龍鷹笑道:「花秀美的感染力太強大了,能吹出這麼感人篥[註:念li ]音的嬌滴滴美女,怎會如此老謀深算?」
龍鷹道:「這叫知人知面不知心。放心吧!我們暫時仍以存疑的態度看待她,到掌握真憑實據,方坐實如何?」
兩人馳出觀風門,望天津橋的方向奔去。
風過庭道:「你怎可能對龜茲美女保持清醒?這是最厲害的美人計,而你在我們三人中最是好色。」
龍鷹實在沒法將浮出腦海,有關仙胎魔種的秘密關係說出來,即使是風過庭般的生死之交。道:「是一種無法解釋的直覺。」
叱喝一聲,雪兒應聲加速。
風過庭拍馬趕上,兩騎沿水疾奔,到天津橋與萬仞雨回合後,朝城東北馳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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