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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爪哇篇之帝國雄威 第三章 軍事目的
「絕對不是,我早就說過,為生活所迫,沒有什麼好被人看不起的,總好過仗勢欺人的紈褲子弟。」雲想衣說得哀婉,高闖連忙正色道:「只是你要知道,小弓和容書記官上船的事都好掩蓋,唯獨你,鄭大人怕不能容忍,說不定到了暹羅就讓你下船,派人護送你回去。」
「那怎麼辦?」三三有些發急。
高闖想了一下,道:「這件事可以再瞞個三、兩天,你最好先托病不出。我會幫你想辦法的,但依我看,這件事還是要求公主才行。」
「你願意幫我?什麼條件?」雲想衣沒想到高闖這樣痛快就答應下來,懷疑地看著他。
「條件是,以後別再纏著我,能裝作不認識我最好。」
雲想衣不答話,一雙美目轉來轉去,似乎在揣測高闖這話的真偽,只見他一臉坦白,知道他說的是真話,心裡五味雜陳。本來她女性的身份暴露,讓她很是有些驚惶,可是以她的經驗,男人要幫她的忙,總是會要求她以身相許,而高闖的反應卻大大出乎她的預料。
「你們三個好自為之,說話要留心隔牆有耳,我先走了,不出五日,必會給你們答覆。」高闖覺得再呆下去也沒什麼意思,反正他此行就是為了弄清「小一」的身份。水兵們都說船上有女人不吉利,可是船上的女人何止一個,都快組成一個班了。
「隔壁是我爹,他怎麼會告發我們。」小弓咕噥了一句,還在怪高闖和光軍偷偷進了她們的房,但念在高闖肯讓她堂堂正正的做女神農的份上,沒有發作。
高闖不想跟個姑娘家爭辯,抬腿就往外走。雲想衣搶上一步,幫他打開門,借此之機低聲道:「闖爺,我也是為你而來呢!」
「你答應過不糾纏我。」高闖身子一僵,回頭道。
「我只是稟明我偷偷上船的目的。」雲想衣嫵媚一笑,然後讓開道路。
高闖走出房門,心想這狐狸精真是會引誘人,知道他很長時間沒有女人了,偏偏擺出那副媚態,可憐他回到占城港口後,船隊就忙著開拔了,害他買春的計劃流產。不過,他不招惹麻煩的女人,這是他一向的原則,所以他到暹羅後,馬上就去找個暹羅美人。
「大哥,怎麼辦?」光軍跟在他身後,走到甲板上才敢說話。
「能怎麼辦?你的屁股都被小弓看過了,以身相許唄。」高闖開玩笑,但同時心裡一動。他一直許諾給光軍找個老婆,現在這個小弓不就是現成的好人選嘛,人率真,又可愛,竟然還是個女神農,光軍這小子哪去攀這麼好的一門親事啊!
主意打定,就轉回到艙裡去。他要想個辦法去覲見公主,順便看看「宮廷畫師」朱允文和「公主侍女」花想容。話說回來,他回來這麼久,和花想容一直沒見過面,他應該去告訴她,小弓可以用密方調理她的皮膚狀況。他倒真想看看,花想容臉上沒有那些大小黑斑是什麼樣的。
再說,朱允文對他不錯,他回船後,朱允文派王正國來看過他,想讓他去聊聊,結果他被手下的兔崽子們纏得脫不開身,竟然一直沒去成,現在乾脆就趁這個機會去一趟得了。
晚飯後,他晃到船上的禁區附近,正猶豫著要不要先稟明鄭和,遠遠正看到王正國走過來,連忙上前打招呼:「王大人,我想求見公主,可以幫我通報一聲嗎?」說著眨了一下眼睛。
王正國當即知道他是要見朱允文,只道:「公主聽聞高大人立下奇功,早就想親耳聽高大人講講,今天趕巧了,公主正好有空,請跟我來吧。」
高闖跟在王正國後面,一路通行無阻,一進到艙內,就見到了當日刺殺事件裡受重傷的瘦小太監。他記得這個人雖然干的像個柴禾棍兒似的,可是武功很高,是和王正國一起派來監視和保護朱允文的。
「高兄,可盼到你來啦。」朱允文興奮得臉色發紅,正好解了高闖的圍。
他不願意總是給人行禮下跪,可朱允文就算是廢帝,好歹也當過皇帝,於大明的禮節而言,他是要跪拜的。如果只有兩人在場,他當然可以「忽略」,問題是此刻有王正國和那個太監的四隻眼睛盯著他。他正發愁,就見朱允文高興的迎過來,乾脆藉機一路被朱允文拉到了坐位上。
王正國還好,那太監似乎有些不滿,眼神像勾子一樣向高闖射來,高闖只當沒瞧見。
朱允文雖然生於帝王之家,但個性純良,和高闖也是生死患難過的,因此對他相當親近。他心裡也嚮往自由和冒險的生活,可惜身份決定了他不能,所以只當高闖所做的就是他做的,拉著高闖,要他講解叢林歷險中的各個細節,有時還插嘴問一句,眼中露出嚮往的神色,想像著那些自己永遠也看不到的景象。
高闖本來已經為船上的其他小兵無數次講解過這些事,此刻卻不得不再來一遍,有點煩躁和無奈,可是一見朱允文的渴望神色,見他因為不能曬太陽而變得蒼白的臉色,心就軟了下來,耐心地講解。
朱允文聽得津津有味,到後來就連站在一邊的王正國,和那個貌似謙恭,實際上監視著高闖的瘦小太監也入了迷,更別說右側的艙房偶爾傳來的動靜了。
此處的船艙有點像大戶人家的正房,中間是華麗的大廳,兩邊各有一間與廳相通的臥室,左邊的是朱允文的臥房,門大開著,能看到裡面簡單但又貴氣的擺設,而右面的房門虛掩著,從門縫外能看到嫩綠色和淡藍色的衣衫擺動,再加上高闖講到驚險處時,門內的兩個小丫頭不經意的驚呼聲,用腳趾頭都想得到是六公主和小蝙蝠在偷聽。
對此高闖有點奇怪,六公主身份高貴,又被朱棣寵壞了,是個無法無天的野丫頭。她極為好事,遇到他來這裡「說書」,不出來死纏歪纏就是天之幸事,怎麼還會躲起來偷聽?不過說來奇怪,自從上次出現的刺殺事後,她就真的很少來他身邊吵鬧了。按理說,這是天大的好事,可人就是那麼賤,公主變得這麼乖巧文靜,他倒有些不習慣了。
「那麼下一站是爪哇嗎?」朱允文問。
「你不知道嗎?」高闖吃驚地問,也不尊稱朱允文為殿下,被那瘦小太監又狠狠瞪了一眼。
朱允文淡淡一笑,臉上流露出聽之任之的感傷和無奈,「於我而言,到哪裡都一樣,我又何必問。」
高闖知道鄭和出使西洋除了政治、經濟、軍事目的外,還有個特殊的使命,就是把朱允方流放到一個安全的,但永遠也回不到大明朝的地方,所以很理解朱允文那種身不由己的心態,不禁又同情了他一層,心想可能朱允文是自傷身世,所以不問要去哪裡,王正國和小太監自然也不會主動提起。
「爪哇爪哇——」朱允文喃喃的念了兩句,然後道:「高兄,你現在已經是七品武將了,到了爪哇國可要小心,鄭大人說不定是興師問罪而去的,恐怕大哥要做先鋒了。」
高闖一聽這個,耳朵豎了起來,他可不知道鄭和到爪哇是有軍事目的的。武將不比文官,官職小但權威大,同樣的責任也大,如果和爪哇打起來,說不定水戰中他要衝第一個的。
「為什麼要打爪哇國?」高闖問。
「難怪大哥不知道,那是洪武十年的事。」朱允文解釋道:「這一切事的原由其實來自舊港。」
「舊港?」
「沒錯,我相信鄭大人早晚也會到舊港去。舊港是滿刺加海峽的入口處,早年是香料貿易的轉運港,不隸屬任何番邦之國。可是後來,爪哇人、暹羅人和蘇門答臘人開始把勢力伸展到這裡,局勢愈發緊張。他們同時對舊港宣佈擁有宗主的權利,可舊港卻向皇祖父呈交了國書,請求我大明承認其為獨立的番國。皇祖父同意了他們的請求,派遣使者去舊港分佈詔書,沒想到航至途中,爪哇王誘殺了我大明的使者。」
「媽了的,哪個爪哇狗賊這麼大膽子,就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嗎?」高闖一聽嚇了一跳,隨後大怒,忍不住罵道。
大概這件事連王正國和小太監也都覺得氣憤不已,竟然對高闖突然爆粗口沒有理會。
朱允文點頭道:「這對我大明天朝是一大侮辱,叔王更視其為奇恥大辱,當年叔王只有十七歲,還是一位年青王爺,他曾主動請纓,想帶水兵征討爪哇國。可是當時大明天下初定,內憂外患並舉,皇祖父的首重是治國安民,因此沒有派兵,只是囚禁了爪哇國在大明的貢使,之後拒絕接受來自舊港的任何朝貢。而我大明的力量一旦撤出,這些小邦之國的貿易額不僅大幅減少,而且也陷入了混亂,先是洪武三十年,爪哇國立了一位本國的統治者管理舊港,但馬上被蘇門答臘人予以推翻,從此各方勢力在此處角力,現在這個疲弱小國的首邑已經淪為被海盜所控制了。」
朱允文娓娓道來,面色平靜如水,這一瞬,還真有點帝王深藏不露且不可侵犯的樣子。想來,他雖然只做了短短幾年皇帝,但一定認真研究過國內外的歷史和局勢,是想做個好皇帝來著,可惜他的叔叔沒有給他機會。但高闖還是對朱棣抱有好感,喜歡他的狂傲和被冒犯後必會嚴懲對方的態度,喜歡他斜睨萬邦、不可一世的霸氣,這才是天朝帝國應有之威。
「那還不打他個王八羔子的,不教訓他們一下,他們會混蛋一輩子,不知道這世上有我大明天朝這樣的強盛國家,幫他們維持安定繁榮,結果還落下埋怨。對,應該教育教育這個爪哇小國,我大明是仁義之國,看他們糊塗,也不忍心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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