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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weic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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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雲墨月] 劍訣 (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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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16 21:45:09 |只看該作者
第二二一回 青城鬼市

  再等張桐取來那兩個寶囊,見其樣式全都一樣,他也不論是誰的,直接就拿來一個,打開看去,只見裡面。除了一些金銀珠寶之外,還存了不少煉器的材料和煉丹的草藥。但是看其靈氣波動,也不是什麼好貨色,唯獨其中一卷書冊十分惹眼。

  張桐忙把寶訣一催,就從那寶囊之中,將那書冊取出,再待翻開一看,才知竟是一部刀訣,看那前言書序上說,應是傳自一位前朝散修的前輩,若以尋常眼光,也甚有些精妙,可惜到了張桐這裡卻有些不堪入目了。

  至今張桐所見的,無論是《葫蘆劍訣》,還是傳自雷音寺的《大有無萬象雷音劍訣》,亦或那部孟清的《快劍訣》,都是上上之選,跟這刀訣一比,不知要高明多少倍。

  張桐將那刀訣翻了幾頁,便無甚興趣隨手放下,又將另一個寶囊打開,這個寶囊比前一個收藏還豐厚一些,除了一些金銀,還有三件法寶,一個銅環,一顆寶珠,還有一方金印,可惜全都無甚出奇,其中最好那個銅環,也僅煉製了十五重禁制。

  張桐不禁有些失望,心說:“這岷山雙妖也成名多年,想不到竟是兩個窮鬼,連一件像樣的也沒有,白浪費了我這些功夫。”

  卻不知這岷山雙妖,在岷山一帶橫行多年,又怎麼可能沒攢下一些家底,只不過最近這一陣,為了加入珞珈山,那唐顯索性心狠,把他二人這些年的積蓄,幾乎全都獻給了那位珞珈山的長老。

  否則這次張桐得了二人寶囊,就算不發一筆橫財,也決計能身家大漲,到青城鬼市,全都變賣了,至少也能再換回一口冷月劍這種品級的飛劍,這還是交易之後上交給青城派十分之一賦稅之後的所得。

  雖說修真之人薄欲寡求,但是有些時候仍避免不了互通有無,也就應運而生了不少鬼市,可以隨意買賣,還能以物易物。不過一旦涉及財物,便少不了生出齟齬,見利起意,殺人奪寶,這種事總也屢見不鮮了。

  因此久而久之,在這西南一帶,一些實力不濟的鬼市,便漸漸消亡了,最後只剩一家,位於青城山下,每月一小市,半年一大市,都趕在十五月圓之夜,在青城山下的黃石鎮開市。

  由於有道家四派之一的青城派坐鎮,在這鬼市之中,無論正道邪道,都要公平交易,不敢強買強賣,不然就要受到青城派的緝拿懲戒,平白丟人不說,還要得不償失。

  不過這些保護也不是免費的,作為青城鬼市的東家,青城派收起錢來,也不手軟,每次交易,不論買賣,全要上交總金額的十分之一,這也是當初開辦鬼市時,青城掌門玄天道人立下的規矩。

  即使如此,萬里迢迢,不辭辛苦去青城鬼市做買賣的修士也仍絡繹不絕。尤其西南一帶的小門派,或者旁門散修,若是機緣巧合,得了什麼天材地寶,又恐本身修為不高,惹來旁人覬覦,多半都會來此。或者直接賣給青城派,或者另尋買家,付出一層賦稅,至少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而張桐不知道這些內情,一面暗罵岷山雙妖窮鬼,一面意興闌珊的把兩個寶囊和裡面那些東西,一股腦的全都收進了他的劍囊之中,隨後就想繼續修煉。

  由於剛才中途打斷,他的第五重小周天,還剩一個穴竅就能完全打通,馬上就能進入第六重小周天。

  張桐好整以暇,轉眼之間就把先前所殺岷山雙妖,得那七殺劍圖的事全都忘卻腦後,心無旁騖,一心修煉,運起劍氣,在體內走行幾圈,便向第五重小周天的最後一個穴竅沖了過去。

  卻沒想到,正在這時,老天好像偏要跟他作對似的,忽然之間竟又從洞外傳來了動靜,隱隱聽見有一個女聲叫道:“唐監!唐監!你還不出來拜見太子殿下!”

  “唐監?”張桐聽見那個聲音離此還有一段距離,本待不去理會,卻沒想到,仔細一聽,喊得居然是‘唐監,的名字,也就是剛才被他偷襲,一劍斬殺的矮胖道人。

  張桐頓時心思一頓,不禁皺了皺眉,心裡暗暗忖道:“難道我殺那岷山雙妖竟被什麼人看見了?怎麼才這片刻功夫,就有人找上門來了?”

  這下張桐也坐不住了,這個地穴雖然隱秘,但畢竟不是正經的洞府,外邊沒有陣法護持,一旦被有心人發現,直接用法寶把洞口堵了,再往裡面灌毒灌煙什麼的,他豈不就成了一個甕中之鼈!

  張桐不敢怠慢,連忙收住功法,飛身一縱便又出了洞外,隨即順那喊聲望去,只見一男一女,正往這邊飛來,好像有的放矢,片刻之間直接就降落在了剛才氓小,雙妖殞命的地方。

  其中那名男子,穿著一身錦袍,長得也算英俊,又天生了一臉居傲之色,看也非似尋常,不知什麼來歷。

  至於同行那名女子,卻是張桐的老相識,也是剛才岷山雙妖提起過所,在陰陽叟遇害之後就不見蹤影的鄭雲綺。

  只見這時鄭雲綺一襲華服,頭上身上的首飾,金光歸燦,華美無比。加之她那一張粉面又是滿面容光,看那架勢竟比當初在登平府做府尹婦人還要春風得意。尤其小鳥依人的貼靠在那男子的身邊,遠遠望去,珠聯璧合,竟也當得郎才女貌一說。

  不過這放在張桐眼裡,卻變成了一對姦夫淫婦相攜而出,當初在登平府時要不是因為鄭雲綺跟府裡管家偷情,張桐還不至於被逼到櫃中,發現那個地下密室的入口,如今居然又傍上了新人,想也不是什麼正經路數。

  張桐看在眼裡,不禁殺機一閃,心說:“鄭雲綺!想不到你竟自己送上門來了!本來以你這點修為,已經對我沒有威脅,我也不必處心積慮找你斬草除根,可是偏偏你自己不往活路上趕,可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張桐一面暗想,一面已經備好飛劍,只等瞅准機會,就要辣手摧花,唯獨遲遲未動,卻是有些忌憚那名華服男子。因為剛才岷山雙妖說話之間流露出來,唐監跟鄭雲綺已經勾搭成奸,而現在這名華服男子,竟敢公然摟著鄭雲綺,顯然是沒把唐監放在眼裡。

  那岷山雙妖成名多年,二人皆是二重小周天的高手,而且為人歹毒,心狠手辣,等閒之人,即使修為不弱,也不會平白去招惹這樣的仇敵。

  而這名華服男子偏偏這樣肆無忌憚,顯然另有依仗,不是修為極高,就是靠山極硬。張桐也不得不格外小心,務求一擊而中,確保萬無一失。還有那名男子,也要殺人滅口,未免日後留下一個隱患。

  如果只是修為不弱,張桐還不怎麼忌憚,畢竟那名華服男子,就算修為再高,看他氣息所限,也沒達到煉神境界。現在以張桐的實力和劍術,只要是煉神之境以下,他都能夠一戰,除非是尹春娘,聞婧真那樣四派三宗,刻意栽培的嫡傳弟子,等閒十二重小周天的高手,與之相比還要遜色三分。

  而張桐更忌憚的,卻是後一種可能,如果那名華服男子有些來頭,一旦殺死鄭雲綺必定與之結仇。哪怕在他背後不是什麼名門大派,僅有一名像蠱仙玄婆那種散修的煉神高手,也絕不是張桐能惹得起的。因此要殺鄭雲綺,必不能輕舉妄動,一旦出手就是雷霆萬鈞,同時斬殺兩人,絲毫不留後患。

  與此同時,鄭雲綺那二人,還不知道張桐已經盯上了他們。方一落在地上,四下略微打量,就發現了此前唐監暗算唐顯之後,將其屍體燒化後,留下的一些痕跡。

  鄭雲綺也是經驗老道,見那地上灰燼,立刻辨認出來,是人類的骨灰,不禁皺了皺眉,又低著頭看了看她手中握著的一個木質羅盤,喃喃說道:“唐監最後出現,就是在這附近,怎麼會不見了呢?”

  那名華服男子也跟著皺了皺眉,臉色微微往下一沉,冷冷的道:“雲綺!莫非你拿本座開玩笑麼?你說的那岷山雙妖現在何處?那張珞珈山的七殺劍圖又在何處?今天要不說出道理,只怕本座再寵你,也要輕饒不得了!”

  鄭雲綺一聽,頓時臉色發白,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恐懼,慌忙答道:“太子息怒,妾身早把身心全都奉給太子了,心中愛太子還勝愛自己,這種大事,豈敢胡說!定是這中間出了什麼變故,前番妾身已經按照太子吩咐,把那枚潛藏暗勁的靈符給了唐監。那唐監狼子野心,為了獨佔七殺劍圖,想暗算他大哥,不是一兩天了。據妾身瞭解,以他性格,事到臨頭,絕對不會手軟。想必這些骨灰,不是唐監的,就是唐顯的,反正他們兄弟二人必定死了一個!”(未完待續)
Wa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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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18 19:28:49 |只看該作者
第二二二回 李太子

那名華服男子聽鄭雲綺把話說完,亦是沉思了片刻,隨後緩緩的道:“如此說來,那岷山雙妖已經二去其一,本座親自出手,便有十層把握,想必奪得那七殺劍圖也為期不遠了!”

  說話之間,竟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引得鄭雲綺的眼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鄙視,卻是一閃而逝,連忙又賠笑道:“其實太子法力無邊,手下也是兵多將廣,一相二君,四大元帥,八大將軍,想要擒下那岷山雙妖還不易如反掌!”

  誰知這一下拍馬屁不成,反而拍到了馬蹄子上,那名華服青年頓時把臉一沉,瞅了鄭雲綺一眼,哼了一聲,冷冷的道:“你個婦道人家知道什麼!那七殺劍陣乃是珞珈山的至寶,傳自開派祖師珞珈仙子,論其價值足可抵上一件煉製了三十重禁制的法寶!一旦走路了風聲,別說我這點家底,就是我那死鬼老爹也未必能鎮得住!”

  鄭雲綺一聽,頓時大吃了一驚,不禁叫道:“太子不是說笑!那七殺劍圖真有這樣厲害?太子父親可是那位雲麓山的烈火老祖,整個西南的妖道巨擎,連他都鎮不住場面?”

  那名華服男子在鄭雲綺提到‘烈火老祖’的時候,臉上微微露出一抹複雜之色,既有些自豪,也有些怨憤,低沉著聲音道:“行啦!別再提那個死老鬼了!切記有關那張七殺劍圖的消息,半句也不許跟外人洩露,不然都不用我殺你。聞訊而來的那些人,就能把你撕成碎片!”

  “啊!”鄭雲綺登時臉色慘白,雖然在鄭雲綺的心底有些瞧不起眼前這個仗著父輩餘蔭的二世祖,但是對於他此時說的這句話,卻不敢半分怠慢,連忙低下頭答道:“太子放心,妾身就是死。也不會洩露半句!”

  那名華服青年瞧了一眼,看似噤若寒蟬的鄭雲綺,輕輕的哼了一聲道:“泄不洩露的。反正你自己心裡尋思,大不了最後我也不要那張劍圖了,至少那老鬼能保住我性命無礙。反倒是你。沒我庇護,不知會是何等光景呢?所以!最好在我面前,把你的那些小動作都收起!否則……走!”

  說到最後,那名華服青年已經有些疾言厲色,狠狠盯著鄭雲綺的眼睛,顯然這個二世祖,也不是等閒角色,至少絕對不像鄭雲綺想的那樣,是一個只會借助父輩餘蔭的廢物。

  直到那名華服青年把話說完,鄭雲綺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不禁暗暗後悔,自己自作聰明。從打陰陽叟遇害之後,她也成了孤魂野鬼,連個安身之地也沒有,更不要說什麼報仇雪恨了。最後迫不得已。才憑出賣色相,傍上了一個靠山。

  尤其鄭雲綺還指望著這個靠山能幫她報仇,無論是張桐還是甄遠道,還有那個暗算了她師父,然後逃之夭夭的靈機上人,憑她自己的實力都不可能報仇雪恨。現在她唯一的指望,就是這個華服青年。

  誰知這次才稍微出了一點差錯,就被狠狠訓斥,絲毫也不顧念,往日在床榻之間婉轉承歡的情誼。鄭雲綺不禁暗暗的傷懷,神色上卻不敢流露出來,直至最後那名青年喝了一聲“走”化作遁光,騰空而去。

  鄭雲綺亦不敢在後遲疑,忙也想化遁光跟上,卻沒想到,就在這時,忽見當頭一道白光閃過,還沒等她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就突然感到胸口間傳來一陣劇痛,隨後眼前一黑,已是死於非命。

  再待張桐收回劍光,淡淡的瞧了一眼橫屍就地的鄭雲綺,內心卻是古井無波,既沒有松一口氣,也沒有歎然前仇,就仿佛在路邊踩死了一隻蟲子,隨後就把目光轉向半空,向那華服青年望了過去。

  其實葫蘆劍訣本是殺伐之道,原先張桐修為太淺,不曾悟入劍術門徑,體會其中精髓,為人處事,圓滑有餘,剛硬不足,雖然自覺滴水不漏,實則卻有拖泥帶水之嫌。

  轉是前番在天邪大陣的一番經歷,使他從中體悟劍術門徑,隨著修為加深,心性也在改變,猶如雕琢璞玉,已經開始微微顯出幾分崢嶸。

  要是擱在原先,剛才張桐聽見二人說話,得知那名華服青年跟雲麓山的烈火老祖似乎關係匪淺,以張桐以前的個性,定要偃旗息鼓,不敢輕舉妄動。

  畢竟那位烈火老祖可非等閒,乃是整個西南一帶,最著名的大妖,占據雲麓山脈,開宗設府,廣招門徒,儼然一派宗師,其手下妖修成千上萬,雖然品質良莠不齊,但整體實力也不弱於珞珈山多少。

  而那名華服青年,竟敢稱烈火老祖為‘死老鬼’顯然關係匪淺,若以張桐原來性格,就是給他十個膽子,他也決計不會去招惹那樣一個龐然大物。

  但是現在,張桐悟入劍術門徑,恍惚之間,似乎明白,這修真之道本就不存在一帆風順,荊棘叢生,困難重重。心中顧念太多,就會裹足不前,從而失去破除萬難,勇猛精進的決心,這也是修真大忌。

  過去張桐不明就裡,仍以他穿越之前的眼光來看待這個修真的世界,固然小心謹慎,免去不少兇險,但也在無形之中,令他念頭不能通達,于自身修行終究弊大於利。

  若非張桐修煉的葫蘆劍訣實在精妙無比,能夠在胸中生出一絲鋒銳劍意,令張桐心志堅毅遠超尋常,否則以他的心態,別說是現在修為,就連第三重小周天那一道門檻都過不來。

  幸虧這一次張桐悟入劍術門徑,才從歧途撥亂反正,即使明知華服青年,跟烈火老祖關係匪淺,也毅然決然,瞅準時機,一劍飛出,斬殺了鄭雲綺。

  幾乎與此同時,就在張桐放出飛劍的一瞬間,那名華服青年也已發覺身後動靜,頓時臉色劇變,眉梢一揚,回身喝道:“什麼人!敢殺本座愛姬!”

  雖然剛對鄭雲綺表現出一些不滿,但實際上這名華服青年對於這個善解人意,又成熟風騷的美婦還是相當寵愛的,不然依他原先的脾氣,身邊的人類女子,最多新鮮一陣,不過三兩個月,就直接給吃了,絕不會把鄭雲綺帶在身邊專寵了一年多。

  而剛才藉故呵斥,也是想警告鄭雲綺,不要持寵而嬌,卻沒想到,轉眼之間,竟然橫生變故,就被人斬殺在了他的眼皮底下,頓時令這名華服青年勃然大怒。

  張桐既已出手,便知隱藏不住行跡,一見斬殺了鄭雲綺,趁勢收回飛劍,已經現身出來,抬頭瞧了那名華服青年一眼,不疾不徐的道:“怎麼?你是她現在的姘頭麼?原先跟這個女人有點解不清的仇隙,剛才正好見著,就給一劍殺了,難道你想給她報仇麼?”

  “你說什麼?”那名華服青年沒想到,張桐殺人之後,還能輕描淡寫,不由得心頭更怒,厲聲叫道:“你可知道本座是誰!”

  張桐雖說剛才聽見隻言片語,知道這名華服青年跟雲麓山的烈火老祖關係匪淺,只是具體是誰,他還真不知道,索性已經照面,不如打聽清楚再說,也免連惹上了什麼仇敵都不清楚。

  張桐眼珠一轉,便已打定了主意,直接把手一背,似笑非笑的道:“那麼還沒請教閣下是誰?”

  那名華服青年聽到張桐一問,也是別有打算,竟也不急復仇,反而煞有其事的回答起來:“哼!本太子姓李,乃是曆水支流,黑水河水府的府主,帳下十萬水族,管轄千里河域!我父親烈火老祖,便是雲麓山的主人,乃是西南妖族總盟主!今日你殺我愛姬,已經十惡不赦,不過念在你還有些修為,本座不忍殺你,叫你來我水府,做個營頭,當做贖罪,若要識相,還不趕快過來拜見!”

  說話之間,臉上倨傲之色更濃,仿佛讓張桐拜他一下,都是對張桐格外恩典了,卻唯獨那眼神之中,隱隱透出兩道火光,不知用的什麼法術,不住在張桐身上來回掃視。

  張桐一聽,此人果然是烈火老祖的兒子,心中倒也了然,只是沒有想到,這位李太子竟異想天開,還要收他去當手下,反叫張桐暗自發笑。

  其實張桐卻不知道,那李太子也是奸詐狡猾之輩,剛才之所以那樣說話,也不是真想招攬張桐,只是一個權宜之計罷了。

  本來以李太子的脾氣,自小嬌生慣養,專橫跋扈,說一不二,張桐當面殺了他的愛姬,早就沖過來喊打喊殺了。只是剛才張桐殺人那一劍,又快又狠,著實厲害,直至人死之後,他才反應過來。

  這李太子人也不傻,見那飛劍之勢,不禁心生忌憚。他雖說只是烈火老祖的私生子,但是自小寵愛不少,受他父親指點,修為見識,全都不凡。一見這種情況,頓時吃了一驚,唯恐遇上高手,他也沒敢莽撞,轉是一面敷衍,一面催開‘火眼精瞳”暗中窺視張桐底細。(未完待續)
Wa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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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18 19:29:11 |只看該作者
第二二三回火眼精瞳

  這火眼精瞳說來也是一門奇術,既不屬於法術,也不屬於法寶,乃是用一種獨門方法,把一團精火煉入眼中,一旦煉成之後,能夠視徹天地,窺看九幽,等閒之人,只需捎上一眼,就能看破修為底細。

  乃是雲麓山烈火老祖的不傳之秘,連門下幾個得意弟子也不曾傳授,若非這個李太子是他私生子,又素來乖巧伶俐,甚得他的寵愛,加之不能正名,對他心懷愧疚,也不會將此法傳授給他。

  此刻李太子表面用言辭拖延,實則已經把火眼精瞳之法運使起來,對著張桐一看,頓時把他體內,連同五臟六腑,奇經八脈,血肉內臟,裡裡外外,全都看了一個通透。

  等到看完之後,臉色卻愈發古怪,不禁“咦”了一聲,心說:“這是怎麼回事?眼前這人明明才修煉到第五重小周天,修為應該不高,怎麼剛才一劍,竟會那樣厲害?連我都沒反應過來,就把鄭雲綺斬殺殞命了?”

  這李太子越想越覺得其中必有蹊蹺,不禁有些懷疑:“難道是我的火眼精瞳練的不到家,錯看了此人的修為?還是別的什麼緣故?”

  李太子心裡神念一閃,卻瞬間又把對自己的懷疑摒除了,內心暗暗搖頭:“不可能!我這火眼精瞳雖然不及那死老鬼的精深,但怎麼說也練出了三分火候,煉神境界之下,沒有看不透的!對了!定是此人本身修為不高,卻機緣巧合得了一口上乘飛劍,又借突然出手之機,這才瞞過我的神識!定是這樣無疑!”

  想到這裡,那李太子又是眼睛一亮,再看張桐的眼神,已經不再是忌憚,而是赤裸裸的貪婪。本來妖族就信奉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在他看來,殺人奪寶,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情了。

  此刻憑著內心略一思忖,便認定了張桐本身修為不高,又身懷上乘飛劍,遇上這種肥羊,若不趕緊下手,豈非對不起這個天賜良機!

  李太子心機狡詐,同時也貪婪無比,一想剛才張桐放出那道劍光,更禁不住從心底升起一股熱切之情,立時臉色一變,猙獰笑道:“怎麼?讓你上前拜見,你還不願意麼?既然如此那你就死吧!”

  隨即沒等把話說完,手上就已多出了一座十分小巧精緻的石碑,只見這尊石碑制樣古拙,散發一股厚重之氣,仿佛經歷無數歲月,從遠古留傳下來,四面雕刻許多奇怪紋飾,跟著李太子的真氣一催,立時冒出一片精光,把他全身包住,隨即略一擎動,就已居高臨下往張桐撞了過來。

  “嗯?這是什麼法寶?”張桐乍一看見那尊石碑,就從心底升起一股警兆。

  與此同時那李太子仿佛已經看見,張桐在下一刻就被他撞得粉身碎骨,生恐他死不瞑目似的,隨之哈哈大笑道:“念你命喪在即,讓你死個明白!本座這尊天方神碑,乃是凝聚十萬生魂才祭煉而成,你能死在此寶之下,也算不枉此生了!”

  “天方神碑!”張桐聞聽之後,心中默念,但是表面,卻絲毫不曾動容,平心靜氣,既不驚詫,也不惱怒,顯出極好定力。雖然張桐不知道這個天方神碑是否真如李太子叫囂的那樣厲害,但是他心裡堅信一點,自己的冷月劍,絕不遜色於人。

  “唰!”隨著李太子化入寶光奔襲而來,張桐也二次亮出飛劍,微微破空一聲,已經橫在身前,眼見那天方神碑狠狠撞來,遙遙並指一點,便將劍光飛出,正面迎擊上去。

  “不錯!憑你這點修為,在本座的天方神碑面前,居然還敢出劍“也算有些勇氣!”李太子冷笑一聲,頓時真氣一震,將那身外寶光,竟又撐開丈許,形成一個巨大圓球,散發出一股威壓人心的氣勢。

  與此同時,把嘴一張,黃又噴出一道精芒,看那形狀好像一枚飛梭,散發著一股鋒銳氣息,電也似的,飛了出來。

  張桐首當其衝,沒想到這李太子放出天方神碑是假,只為吸可他的注意,後來放出這枚飛梭,才是真正殺招,電光火石之間,就要置他於死地。

  “好深沉的心機!”張桐微微一驚,不禁倒吸一口冷氣,所幸他心意通明,劍術至臻,這種伎倆,對於張桐來說,更是洞若觀火。
  見那精芒一閃,便已了然於心,直接催動劍訣,使出劍光分化的招數,“倏!倏!倏!”一陣破空之聲,那一口冷月劍,僅在頃刻之間,就分成了無數白色絲線,劍光森森,寒意逼人,同時向那道精芒絞殺過去。

  “果然是一口好劍!可惜落在你這種廢物手上!”李太子見到張桐把劍光分化成網,心中不驚反喜,不禁哈哈大笑,仿佛他已經把張桐斬殺了,把冷月劍奪到了手中似的,志得意滿,不可一世。

  卻沒想到,就在這時,張桐突然一聲長嘯將他笑聲打斷,竟是張桐猛把劍訣催動到了極致,所息之間那些分化成無數白線的劍光,鋒銳之氣,激增十倍。

  “不可能!這是怎麼回事!他怎能令劍光威力突然暴漲”李太子登時大吃一驚,發出不可思議的驚歎,雙目死死盯住張桐劍光。

  就在同時,張桐凝立在地,全身氣勢高漲,衣袂飄飛,淩厲氣勢,勃然而發,整個人仿佛是一口出鞘的利劍。隨他長嘯一聲,剛剛劍光分化,形成無數白線,迎上那道精芒,猛又往內一縮。頓時叮叮噹當,傳出一陣金鐵交鳴的聲音,瞬息之間,劈瓜切菜,就把李太子射出那道精芒絞滅。

  李太子的臉色“唰”的一下劇變,他做夢沒有想到,僅憑張桐的修為,連第六重小周天尚未達到,竟能把飛劍的威力發揮到淋漓盡致的程度,一招之間就把他弓為依仗的碧星梭給破去。

  這簡直不可思議,那碧星梭原是他父親烈火老祖幫他煉製的一件護身法寶,雖然只煉製了十三重禁制,但是本身材質,乃是用的星沙,天金,陰鋼,這些上等材料煉成,催動起來,威力奇大,等閒煉製十八九重禁制的法寶都不能及,難道張桐這口飛劍竟煉製了二十重禁制不成!

  “該死!竟是二十重禁制的飛劍!”頓時之間,李太子的臉上已經再無一絲得意之色,轉而露出一絲惶恐嫉妒的神色。

  雖然一開始李太子就認定了張桐身懷一口上乘飛劍,但是他所謂的‘上乘”也僅僅是品質不錯,煉製十六七重禁制,運用劍訣能夠催出一些變化,這樣一口飛劍,就已價值連城,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寶物。

  可他卻沒有想到,張桐這口冷月劍,竟已煉製了二十重禁制。簡直難以置信!這是什麼概念!如果橫向做一個對比,在雲麓山除了他父親烈火老祖和幾個成名多年的長老級的人物,其他修煉到煉神境界的高手,也不可能擁有這種層次的飛劍。

  一來因為妖修本來就窮,由於體質所限,不善煉器煉丹,使他們的法寶普遍比人類修士要弱一些。二來也是達到二十重禁制的飛劍,也是實在難得,對於一些小、派,甚至可以作為鎮門之寶,一代一代,傳承下去。張桐手中這口冷月劍,竟達到了二十重境界,這令李太子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

  “該死!怎麼會這樣!二十重禁制,而且是一口飛劍,比尋常法寶還要高出一籌!”李太子的心境一下亂了,如果只是十八九重禁制的飛劍,他自信憑著天方神碑和碧星梭也還不難取勝。

  可是二十重和十九重,表面上看雖然只差了一層禁制,但是實則之間,卻有天壤之別。一般法寶在二十重禁制以下,都可以稱為凡器,即使威力再強,也只能當工具。而一旦祭煉到了二十重禁制,法寶就要真正生出靈性,與主人心意相通,因為生就靈智,一般稱為靈器。

  不過剛到二十重禁制的法寶,只是靈異初生,遠遠不到,凝聚器靈,生出靈智的地步,只是相比十九重禁制的法寶,威力暴漲,妙用大增,直至積蓄到三十重禁制以後,法寶才能真正生出器靈,如同成了‘妖,一樣。

  但是這時,器靈虛弱,或如煙霧,或如水汽,而且靈智只如小狗小貓一樣,稍不注意,遭到重擊,就有可能散去,非得重新溫養,才能再次凝聚。

  而張桐的冷月劍“從孟清之處得來,也是剛剛煉成二十重禁制,勉強躋身靈器之列,威力固然不小,卻離生出器靈,還要不少距離。不然那李太子就不是面露難色,暗暗的抱怨了,而是刻不容緩,沒有猶豫,轉身就跑。

  可是現在李太子還有機會,在最初的震驚之後,他很快冷靜下來,暗暗告誡自己:“二十重禁制的法寶也沒什麼了不起的!畢竟眼前這人修為太低,就算有靈器在手,也發揮不出威力,只要我能拖延一會,把他真氣耗盡,自然不戰而勝,屆時再把那口飛劍奪來豈非正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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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四回 妖丹

  李太子內心暗想,轉又眼睛一亮,鼓起勇氣道:“呔!你這鼠輩!別以為你有一口靈器飛劍就能在本座面前囂張!量你這點修為,也難發揮威力,憑我這天方神碑,也足可以殺你!今天就讓你知道本太子的厲害!”

  話音沒落,那座天方神碑的氣勢居然更盛,寶光不斷吞吐,隨即就見他,猛把手一拋,那座天方神碑頃刻暴漲三丈,化作一顆隕星似的,對準張桐,狠狠殺來。

  “啊!”李太子怒喝一聲,瞬間就把通身法力提聚到了極致,只可惜他這種拼命舉動,在張桐看來,都無濟於事,瞧那天方神碑打來,張桐也不慌張,直接驅動飛劍,再次使出劍光分化的招數。

  自從張桐真正悟入劍術門徑,已經愈發把劍光分化這一招使得如火純情,隨他神念一動,幾乎千變萬化!眨眼之間,劍光一晃,就已分為五道銳芒,仿佛一隻爪印,淩空虛抓下來。

  瞬間兩相一撞,登時發出一陣刺耳的金鐵交鳴,迸濺出無數火星,周圍空氣,驟然凝固,被一股強大的氣勁壓住,隨即形成一個圓形氣浪,猛的向四下沖出,竟把周圍樹木,全都連根掀翻,直至百餘丈外,才堪漸漸消減。

  再看那半空中,李太子那座天方神碑,竟被張銅劍光分化的五道銳芒死死鉗住,好像落入了蜘蛛網的蟲子,任其怎樣掙扎,也都難逃厄運。

  “哼!就憑你這點修為,也敢大言不慚,口口聲聲,自稱本座!我便先奪了你這個石碑,讓你知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張桐冷笑一聲,跟著也把劍訣催動到極限,葫蘆劍氣猶如洪流湧動,在體內激蕩澎湃瘋狂轉動。

  這也是張桐練成木靈真功的好處,能夠隨時補益經脈受損,絲毫不用顧忌,葫蘆劍訣運轉,所造成的隱患。這要是擱在原先,無論怎樣意氣風發,張桐也決計不敢這樣催動劍訣。

  然而那個天方神碑也非等閒之物,在被張桐劍光困住,居然還能奮力掙扎,轉是令張桐微微吃了一驚,心說:“這天方神碑也不知是個什麼法寶,居然好大的力道!要不是我悟入劍術門徑使我修為大漲,加之木靈真功能夠隨時修補內傷,使我能夠毫無顧忌的催動劍訣,今天還真怕制不住它!”

  不過吃驚歸吃驚,現在的張桐早就今非昔比,一見此情,亦是不慌,順勢劍訣一轉,又把雷音劍法之中的另外一招‘群星繞月’使了出來,只見半空之中,那五道精光,剛微微一退,還不等那李太子把天方神碑收回,猛然化作群星點點,圍那石碑又旋轉起來,速度極快,眼花繚亂。

  而且就在旋動之間,還要分出劍光狠狠擊打,發出一連串“叮叮噹當”好像鐵匠打鐵似的,一下比一下狠,一次比一次重!轉瞬之間直把那李太子震得血氣激蕩,若非強行忍著,幾乎吐出血來。

  “不好!他竟想強行把我的天方神碑給奪去!絕對不能讓他得逞!”李太子一見張桐變招,立刻察覺了張桐的意圖,只是唯一百思不得其解,張桐明明才修煉到第五重小周天,怎麼催動飛劍這麼半天還沒力竭,反而愈發精神抖擻,把他逼得節節敗退。

  卻不知道,張桐雖然修為只在第五重小周天,但是實際體內貯存的葫蘆劍氣,卻比十二重小周天圓滿之人,還要精純厚重許多,就算活活把他累死,也決計等不到張桐劍氣耗盡。

  不過在這緊要關頭,李太子也體現出了他身為黑水河水府主人的實力,畢竟手下掌管無數水族,即使再怎麼福澤餘蔭,自己也要有些拿得出手的本領才行。

  而且到了這時,李太子也明白,他先前猜測恐怕全都錯了,眼見張桐已經破去了他的碧星梭,這下又要奪取天方神碑,根本不是等閒之輩,索性也是把心一橫,把平生修為都提起來,厲聲怒叫:“你這鼠輩,居然扮豬吃虎!算本座今天看走了眼,可是你要奪我神碑,也要問問本座答不答應!”

  單等把話說完之後,只見腹下蠕動,緊跟喉嚨一沽,竟從口中吐出一顆碩大的明黃寶珠,足有拳頭般大,脫口而出,金光萬道,隨即略一擎動之間,就聽那李太子喝了一聲:“鼠輩!給我著打!”竟也不顧那座天方神碑,直接驅動那顆寶珠,狠狠就向張桐撞去。

  “妖族妖丹!”張桐見那寶珠,亦是微微一愣,隨即卻從嘴邊牽出一絲冷笑,微微道:“已經黔驢技窮了麼?竟把妖丹也打了出來?”

  而就在說話間,張桐更不客氣,見那寶珠電也打來,一面趁勢驅動冷月劍,將那座天方神碑攝住,另外一面,彈指一點,已經將那口虎嘯劍同時發射出去,正好跟那飛射而至的妖丹迎了上去。

  “你竟還有一口飛劍!”那李太子本擬冒險祭出妖丹,能夠打張桐一個措手不及,至少收回天方神碑。然後全身而退,至於今日之仇,也只能留待日後集齊人手,帶領大軍,再來報還。

  可他卻做夢也沒想到,張桐非僅只有一口飛劍,居然除此之外還有一口,而且劍光精純,竟也煞是不凡。

  “啊!不好!我的內丹!”李太子驚呼一聲,到了這時,連番失算,他也顧不上什麼天方神碑了,發現張桐還有一口飛劍,立刻就知討不到便宜,趕緊想把妖丹收回來,哪怕拼著那座天方神碑不要,也要確保妖丹,萬無一失,不受損害。

  妖修畢竟不同于人類,諸如此前張桐見過的王山君,還有眼前這個李太子,他們修煉之前,先要化去橫骨,然後才能在腹下凝聚一顆內丹,相當於人類的丹田,所以內丹對於妖修,就相當於氣海對於人類,乃是重中之重,絕對不容有失。

  但是相應的,內丹因為凝聚真氣,又與心神相連,好像一件法寶,一旦施放出去,甚至威力更強,再加上妖修不精於煉器,本身法寶又少,到了緊急時候,也時有放出妖丹禦敵的。

  剛才李太子也是發現形勢窘迫,這才迫不得已放出妖丹,想要敗中求勝,卻沒想到,弄巧成拙,反而把自己推入了更窘迫的境地。

  而張桐早就有心殺人滅口,見他出了昏招,豈肯放過機會,也不急著收那座天方神碑,只用冷月劍將其壓住,然後調轉大部真氣,全都集中給虎嘯劍,一溜青光,逆溯而上,不等那妖丹回返,便已從中途截住,咣當一聲,狠狠撞擊。

  頓時之間,李太子已是赫然變色,臉上一片慘白,再也沒有矜持,更談不上高傲,只顧連連叫道:“前輩手下留情!前輩手下留情!在下無意冒犯前輩,懇請前輩看在家父面上,饒了在下一回把!”

  張桐一聽,不禁一愣,沒想到這位堂堂雲麓山烈火老祖的兒子,居然這樣軟骨頭,還沒幾下,就求饒了。其實這也怪張桐不瞭解妖丹對於妖修的重要,如果是別的什麼法寶,那李太子憑他妖丹威力,或許還能勉勵周旋一陣。但是飛劍之利,豈是等閒可比,真要拼鬥起來,恐怕不用幾下就能把他妖丹擊碎。屆時真氣散盡,所有修為,毀於一旦,連他本身也要化成原型,成為一條啃呢吃草的鯉魚。

  只可惜張桐早就打定了主意,殺人滅口,不留後患,不然經此一番過節,就算把這個李太子放了,他也不會感恩戴德,只會懷恨在心,千方百計,報復回來。

  因此在張桐的心裡,絲毫沒留轉圜餘地,只不過表面上,卻沒急著說明,反而故意顯出幾分遲疑之色,好像有心放他,卻又存有疑慮。

  李太子看在眼裡,還以為是張桐當真忌憚烈火老祖,不敢傷他性命,立刻心存希望,忙又大聲叫道:“前輩放心!其實在下只是烈火老祖的一個私生子,平時他也不管我的死活,只要性命無礙,他也不會關心,前輩放我一馬,千萬不要有後顧之憂啊!”

  “是嗎!原來是私生子啊!怪不得呢!那我可要好好考慮一下了!”張桐一面支應,一面操縱飛劍,連連對那妖丹下手,可是一點也沒手軟。

  那李太子卻也不傻,開始以為張桐真怕了烈火真人的名頭,心中暗喜之餘,還在籌謀打算,一旦這次脫困,定要回到黑水河的水府,召集大軍,回來絞殺。屆時他府中,一相二君,四大元帥,八大將軍,三千精銳水卒,擺開渾水大陣,不怕圍不死張桐!

  可是這些念頭僅僅一閃,他又發現張桐嘴裡雖然答應著,但動起手來,可毫不顧忌,反而比先前下手更猛,那股狠勁仿佛一下就要把他的妖丹打碎似的。

  “當!當!當!”瞬息之間,一串巨響,直把他的妖丹打得搖搖欲墜,連那周圍吞吐的金光,也被飛劍壓制,明滅不定,暗淡無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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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五回 烈火老祖

  張桐見那李太子果然上當,更把劍氣一吐,驅動著虎嘯劍,劍光圍那妖丹再度發生變化,陡然向內收縮,化成三寸精芒,隨後略一擎動,再次狠狠向那妖丹撞去。

  張桐這一手收縮飛劍的手法,亦是用得熟練無比,劍光凝聚,鋒芒銳利,這下要事打中,那李太子的妖丹即使不當即碎裂也要受到重創。

  “啊!鼠輩!你當真不留一條活路!我跟你拼了!”就在這一瞬間,李太子也看出端倪,張桐根本就是跟他虛與委蛇,真實目的卻是要將他徹底擊殺,斬草除根,不留後患。

  眼看苦求無望,李太子也從心底爆發出一股戾氣,瘋狂大叫一聲,陡然之間,提聚真氣,再度將那妖丹的金光催發出來,仿佛爆出了無數劍光,一面抵擋飛劍,一面圍魏救趙,直向張桐打來。

  不過張桐卻沒有因為李太子發瘋拼命露出絲毫動容,反而把那口虎嘯劍催動更急,劍光倏忽等動,圍那妖丹寶光,連連攢刺,瞬息之間,就已將那寶光消磨殆盡。

  而在另外一邊,張桐催動冷月劍,也把那座天方神碑徹底壓制,這天方神碑雖然有些妙處,卻畢竟沒有生出器靈,不能主動運轉,失去主人催動,立刻威力大減。

  張桐一見兩相得利,便已料定,穩操勝券,正待催動寶訣,直接將那天方神碑收來,卻不料想,就在這時,在他腰下的那個吞金葫蘆竟突然震動起來!緊跟著不用張桐催動,便自發噴出一道光圈,罩住那座天方神碑,居然給吸攝了進去!

  “咦?”張桐頓時吃了一驚,心裡畫出好幾個問號,不禁暗暗想道:“怎麼?這吞金葫蘆不是只能吞攝金屬麼?怎麼把那天方神碑也給收去了?難道這座神碑也是金屬鑄造不成?”

  張桐內心愈發不解,只是此亥尚且臨敵在前,他也無暇去探尋緣由,索性不求甚解,留待以後再說,立刻又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到了李太子和他那顆妖丹上面。

  兩口飛劍,並力施展,隨著虎嘯雷音之聲,幾乎瞬間就把李太子最後的反擊剪滅,寶光泯滅,真氣爆破,再待劍光一閃,便要將那妖丹毀去。

  “父親救我!”眼看命在旦夕,李太子也顧不得原來一直堅守的原則,突然再次狂吼,甚至急切之間,聲音顫抖已經帶了哭腔。

  “死到臨頭,居然哭爹叫娘!真是好一位李太子!好一個烈火老祖的驕兒!”張桐微微一愣,隨即暗暗冷笑,沒有想到,臨終之際,李太子居然這般不堪。

  但是緊跟著,張桐的笑容卻瞬間僵在臉上,就在他以為已經穩操勝券之際,那顆本該碎在他劍下的妖丹,突然寶光暴漲,好像打了雞血,猛的往前一沖,狠狠就把張桐那兩口飛劍全都擊退,勢如破竹,銳不可當。

  而與此同時,見到妖丹金光綻放,那李太子也精神為之一震,立刻叫道:“父親!趕快斬殺此人!他奪了我的天方神碑!”

  “恩?難道是烈火老祖親自來了?”張桐的心頓時往下一沉,不過隨後一轉念,又覺得不太可能,那烈火老祖乃是西南妖修巨擎,雲麓山的主人,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絕不可能被一個私生子召之即來。

  那麼刺下唯一一種可能,就是烈火老祖事先在這個李太子的身上放置了什麼信物,一經發動起來,就能以一絲神念,顯化一個分身,卻並不是烈火老祖的真身。

  想通這些,張桐亦是松了一口氣,如果真是雲麓山那位老祖親至,那麼他連逃走的機會也不存在,直接都不用動手,束手就擒,引頸就戮。如果僅有一個分身,卻未必沒有機會全身而退,尤其就在這一瞬間,在張桐的心間,並未警兆暴漲,由此可見這個烈火老祖的分身,也未必擁有多高實力,更多還是,名望威懾,令張桐殺人滅口的心思隨之破滅。

  張桐眼珠一轉,瞬間想通這些,也把心意穩定下來,見那妖丹金光暴漲,竟更豪氣頓生,索性把心一橫,咬牙暗道:“我倒看看你這個烈火老祖的分身到底有多厲害!”同時毫不猶豫,催動兩口飛劍,已經使出了雙劍合璧的絕招。

  面對烈火老祖這樣的高手,身為西南妖修的領軍人物,幾乎毫無疑問修為比上次在天邪大陣,遇見的那個黑手道人還要高出許多,即使只是個分身,張桐也不敢懈怠。

  因為張桐的心裡非常清楚煉神高手的厲害,如果第一招不使出全力,心存妄想,有所保留  ,那麼很有可能,連篇二次出手的機會也沒有了。

  頃刻之間,轟的一聲,張桐劍出如雷,一青一白,兩道劍光,略一擎動,已經合二為一,化成了一道足有七八丈長的巨型劍光,劍氣凝聚,煌煌如龍,隨即疾如電也,狠狠向那妖丹斬殺過去。

  “轟隆!”真正的巨響,九天驚雷,山崩地裂!就在張桐雙劍合璧,斬上那金光萬道的妖丹,所發出的動靜,竟把附近山野,都震得微微三顫,稍微離得近一點的動物,直接被音爆震破內臟倒斃而死。

  “雙劍合璧!雷音劍法!你是雷音寺的弟子!”幾乎與此同時,一個如雷聲音滾滾而來,語氣之中微微含有一絲難以置信的意味。

  “嗯?”張桐聽見那如雷聲音,入耳之後,猶自不絕,仿佛真氣一樣,竟要侵入他的經脈!雖然不知這是什麼神通,但是那個聲音明顯出自烈火老祖,想必此種手段定也非同等閒。

  張桐不敢怠慢,連忙暗催劍訣,將葫蘆劍氣護住全身,方把那股聲音形成的氣流消弭無形。只不過剛才雙劍合璧那一劍,也僅堪堪把那妖丹擊退,未能破開外邊那層寶光,勉強能算,平分秋色。

  這種結果早在張桐預料之內,倒也不甚驚詫,甚至是他預想,能夠達到的最好的一種結果。畢竟煉神高手有多厲害,張桐的心裡是再清楚不過了,而且這個雲麓山的烈火老祖更不是像蠱仙玄婆那種,剛剛達到煉神境界,而是成名多年,元丹修煉圓滿,甚至有可能已經化成元嬰的頂尖高手。

  即使只是一個分身,也絕非張桐現在,能夠輕易抵擋得住的。

  反而是那個李太子,見到張桐雙劍合璧將他妖丹擊退回來,頓時當場愕然,神色盡是震驚。在他看來,他的父親,也就是烈火老祖,幾乎就是天下無敵的角色。即使一個分身,斬殺區區一個張桐,也應易如反掌,卻沒想到,竟會這樣。

  “呃!這人究竟是誰!明明才修煉到第五重小周天,怎麼會這樣厲害!”李太子心中狂吼,全是不可思議,同時也在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如果剛才張桐直接使出這招,只怕他已經授首而終了。

  殊不知此時張桐也不好受,只川才那一下就把他體內劍氣耗去一半,而且劍訣運轉之時,已經傷了幾處經脈,若是鎮不住場面,那麼他接下來,沒有別的選擇,只有落荒而逃了。

  即便如此,可是張桐表面卻不肯露出頹勢,而且心知那烈火老祖顯露分身,現在再殺李太子,已經沒有任何意義,索性直接收住劍光,氣定神閑,高聲喝道:“前輩就是雲麓山的烈火老祖麼?在下張桐,添為珞珈山弟子,此番遇有幾個不軌之徒,趁我珞珈山遇有小挫,竟敢心生歹念,盜我宗門重寶,實在十惡不赦!其中那岷山雙妖和另一個女人已經伏誅,獨留此人,逍遙法外,本當一併誅除,卻沒想到竟可請出前輩出面,卻不知是何道理?”

  張桐一臉理直氣壯,絲毫也不因為冒充珞珈山的弟子感到心虛,其實就在剛才料定李太子招來了烈火老祖的分身,張桐就已打定了主意,要冒充珞珈山的弟子。

  一來可以借七殺劍圖的由頭,給他斬殺李太子找個藉口。二來也能令烈火老祖稍微有些顧忌,不至欺他勢單力孤,心生別的什麼想法。而且鄭雲綺此刻已經伏誅,在場之人,沒有舊識,也沒有人能夠拆穿他。

  果然就在張桐話音沒落,從對面那顆李太子的妖丹上,已經浮現出一個鶴髮童顏,紅發紅須的老者形象,一臉慈祥,上上下下,打量了張桐幾眼之後,微微笑道:“哦?你這小後生,竟也有些門道,明明才練氣六重不到的修為,竟能催動雙劍,跟老夫分身抗衡,倒也難能可貴了!只是你說你是珞珈山的弟子,又為何會使雷音寺的劍法?”

  張桐發現烈火老祖視來,頓時就覺通體內外,仿佛都被看了個遍,沒有絲毫遮掩,不存一絲餘地,這種感覺就像在冰天雪地脫了個精光似的。

  “好厲害的老鬼!”張桐倒吸一口冷氣,連忙運起劍訣,劍氣充斥全身,這才感覺稍好,定了定神,淡淡答道:“前輩慧眼如炬!在下這部雷音劍法,乃是用了一部陣圖,與別家一位師姐換來的,只有招式,卻無口訣,倒是讓前輩見笑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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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六回 子母陰雷劍

  “哦?只有招式,沒有心法?”烈火老祖顯出的分身微微露出一絲莫名的笑意,眼中再次閃過一抹亮色,在張桐的身上掃視兩趟,只不過這一次他卻僅能窺進張桐皮下的血管和筋肉,再想往裡卻不能繼續深入了。

  不過烈火老祖竟也不甚在意,仿佛早就料到應該如此,還點了點頭,更沒對張桐,剛才幾乎斬殺李太子的行徑,表現出多麼大敵意,隨後又道:“罷了!就當你是珞珈山的弟子也好!那麼此前小兒遇人不淑,誤與小友結怨,看在老夫面上,不知可否,饒他這回?”

  張桐微微一愣,沒想到這個烈火老祖居然這樣好說話,現身出來,非但不怒,反而溫言細語跟他分說,不由得對此人愈發提起幾分戒備,心下暗暗忖道:“這個烈火老祖定是城府極深,對我這樣一個小輩也不驕不躁,難怪能成為雲麓山的主人,整個西南妖族的巨擎領袖。而且看這樣子,他也不太相信,我是珞珈山的弟子,卻輕描淡寫,一筆帶過去,仿佛根本不放在心上,不知到底是什麼用意?”

  張桐一面揣摩,一面忙道“不敢”,隨後趁勢把兩口飛劍也收了起來,又說:“既然前輩開口,在下豈敢不允,只是此番一事,等到回去之後,在下也會如實回稟掌教真人。”然後也不等那烈火老祖回話,直接放出劍光,往他身上一繞,立時沖天而起,飛入雲霄,眨眼不見。

  其實剛才面對烈火老祖,雖說只是一個分身,但是張桐的心裡,仍感覺壓力如山,一聽烈火老祖率先鬆口,立刻趁勢就走唯恐再待下去,還要生出變故。而且他此舉也能掩人耳目,不讓烈火老祖發現下面那個地穴,即使不相信他是珞珈山的弟子,也要另有巢穴,而非是在此地。

  “說走就走!毫不拖泥帶水!竟也有一股子當機立斷的勁頭!卻不知是出自哪家散修高人的傳授,禦劍手法,劍訣轉動,居然連我也看不透!”眼見張桐禦劍飛走烈火老祖雙目之中,兩團火焰,愈發濃烈。

  其實一開始張桐說是珞珈山的弟子,烈火老祖就不相信,雲麓山跟珞珈山皆屬西南大派平日沒少交鋒,互相之間不說十分瞭解也差不多。珞珈山后起一輩有什麼高手什麼資質過人的天才烈火老祖全都心中有數,卻沒有一個能跟張桐對號入座。

  而且烈火老祖也料定,張桐絕不會是四派三宗的弟子,因為以四派三宗的矜持和骨子裡的高傲,是絕不會冒出別派的弟子。只有一些亦正亦邪,旁門左道的散修高人才不會在意這些規矩。再加上張桐那一身,讓他都看不出深淺的劍術,才令他料定,張桐的出身必是哪位隱世的散修前輩的弟子。

  雖然烈火老祖號稱是西南妖族的盟主,但是修為到了他這種層次已經站到一定高度,眼界開闊,俯仰能望,更加明白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一些人是自己惹不起的,因此辦起事來,也更小心謹慎,生恐一個閃失,就要把自己千年修行毀於一旦。

  可惜李太子並不明白這些,眼看張桐從容遁走,不由得又驚又急,連忙叫道:“父親!那鼠輩險些毀了兒的妖丹,還把天方神碑奪去,你怎麼就放他走了!”

  烈火老祖不為所動,分身虛影回頭瞅了一眼,本想借此機會給這兒子一個教訓,卻終究禁不住露出寵溺之色,歎了一聲道:“你這孽障,知道什麼!為父這些年都白教了你那些計謀道理啦!”

  眼見張桐蹤跡已遠,李太子便知再去追趕也來不及,索性也不再心急,直接哼了一聲道:“三五年見不到一次,能交給我什麼道理!”

  烈火老祖一聽,不禁有些尷尬,心裡亦是歉疚,這也就是他這個兒子,要換了另外一人,敢這樣當面拂逆,早就一掌上去活活拍死了。

  “罷了!算是為父對不起你們娘倆兒!可是你這年紀也不小了,以後為人處事,定要多個心眼,哪怕在人前吃點虧,也要知機進退,否則這修真界,處處殺機,步步驚險,為父也不是每次都能護得住你!”

  李太子本來不是愚人,一聽烈火老祖這樣說,他也有些心虛,不禁問道:“父親!難道剛才那少年真有那麼厲害?”

  烈火老祖沉吟了一下道:“厲害不厲害且不說,總之是個很邪門的人,沒有摸清底細之前,儘量不要去惹他!而且剛才你也看到了,他那雙劍合璧的一招,一下就把為父這個分身的法力耗去大半。如果繼續糾纏下去,僅憑這一個分身,為父未必能勝他,轉不如各退一步,留待日後有機會再說。”

  “嗯!”李太子一聽,自家父親都對張桐頗有些忌憚,心裡對敗給張桐,也不再耿耿於懷,轉是冷靜下來,微微點了點頭。

  烈火老祖看在眼裡,亦是有些欣慰,他雖兒子不少,但不是高傲自大,就是陰狠毒辣,真正合他心意,能夠繼承衣缽的,反而是這個不能進家門的私生子,至少心性手段,都非等閒可比,只是還欠些磨練。

  烈火老祖發現李太子這麼快就穩住心意,更忍不住心中喜愛,又道:“至於你那做天方神碑,丟了也就丟了,況且那個石碑,乃是為父從一處秘境得來。雖然看似威力不大,但內裡總有些神秘,唯恐不是什麼好東西。當初賜給你後,為父就有些後悔,即使不被那人奪去,為父也想跟你討回,另換一件別的法寶給你。這回倒也生了許多麻煩,等一下你就直接返回本山,為父就把那套子母陰雷劍給你。只是切記,勿要聲張,不要讓你幾個哥哥姐姐知道,不然又要紛紛呱噪起來。”

  李太子一聽,頓時大喜過望,沒想到這一次居然塞翁失馬,失了一座天方神碑,反得了子母陰雷劍。需知這套子母陰雷劍可是煉製了二十重禁制的靈器,一共七口,一母六子,互相聯動,非但鋒銳無比,還能釋放陰雷,威力遠比天方神碑還要強大十倍。

  當初他不止一次想要這套飛劍,只不過雲麓山那邊,還有幾個哥哥姐姐,一個也不是善茬,全都虎視眈眈的。他雖自恃受寵,也沒敢去討要,免得成為眾矢之的,卻沒想到這一次烈火老祖竟會主動把這套飛劍賜給他了!

  “多謝父親恩典!”這時李太子也顧不得再怨惱烈火老祖了,立刻喜上眉梢連忙躬身道謝。隨即那烈火老祖的分身化影微微一顫,便又消失不見,李太子一張嘴,就把那顆妖丹重新吞回腹內,當即刻不容緩,直接架起遁光,就往雲麓山的方向,去取那套子母陰雷劍去了。

  轉是張桐,提前遁走,卻並沒遠去,駕著劍光只飛出去二三百里便停了下來,尋了一座山峰,按住劍光,降落下去,微微定了定神,尚且心有餘悸。

  雖然剛才只跟烈火老祖對了一招,後來說話也不見絲毫火氣,但是張桐身在其中,卻深刻體會到,每一句話,每個動作,都隱藏著深深的殺機,甚至隨時有可能被那烈火老祖暴起擊殺,頃刻之間,死於非命。

  幸虧張桐劍意通達,才沒有自亂了分寸,否則哪怕一點破綻,也要給烈火老祖留下機會。直至架起劍光飛到數百里之外,張桐才稍微松了一口氣,就地布了一個陣法,掩去行跡身形,開始恢復真氣,同時運使木靈真功,醫治剛才體內劍氣噴湧造成的傷害。

  只可惜這裡雖然植被茂盛,能夠吸納草木之氣,可畢竟不如那洞穴,乃是整個莽蒼山的地脈彙聚之處,靈氣充盈,遠超其他。而且這些尋常草木,所含的靈氣極少,被張桐運功一吸,立刻枯萎敗落,轉眼之間,方圓百丈,已經從一片鬱鬱蔥蔥的雨林,變成了一片枯木殘草的死地。

  等到半個時辰之後,張桐療傷已畢,再看周圍景象,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心說:“這部木靈真功果真霸道!原先在那洞中修煉,吸納的全是地脈彙集來的靈氣,還不覺得如何,現在到了外邊,才能看出分曉,如此奪取草木靈氣,簡直比魔道手段還要更甚!卻不知當初那羅道人究竟從何得來這部功法,看似生機勃勃,好似堂皇正大,實則卻是如此兇殘!”

  不過張桐本來也不是那種,心懷正義的衛道士,對於他來說,不管正道,還是魔道,只要能夠令他修為精進就好。因此發現這部木靈真功,如此霸道吞吸掠奪靈氣,他也不覺得如何,反而愈發高興,覺得此法精妙。

  唯獨有一個美中不足,因為莽蒼山地處西南腹地,到處都是雨林,從空中俯瞰,滿山翠色,生機勃勃,唯獨張桐周圍這方圓百丈,陡然呈現一片死寂,卻顯得太過突兀了。

  張桐也是心思縝密,雖說以他現在修為,等閒敵人他也不懼,卻不想因此平白招惹麻煩,只待體內傷勢痊癒,立刻收住功法,便轉移了地方,來到附近一個地勢不算太高的山坡上落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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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七回 人妖雜交

  張桐只是暫時落腳,所以對周圍的環境也不怎麼在意,為的就是避開烈火老祖和李太子那對父子,等他們走後,再回到地穴,不然他也沒有別的什麼去處。

  只不過經過這一次,那個地穴外面的防護陣法,可要好好斟酌一下了,而且除了一個出口之外,還要開鑿一個後門,不然萬一被人堵住出口,豈非連個退路也沒有了!

  張桐一面暗暗盤算,一面心裡已經有了決定,只不過這才片刻功夫,貿然回去唯恐再被李太子給撞上,他索性也不著急,佈置好後,坐定下來,隨之神念一動,就進入了吞金葫蘆的裡面

  由於剛才跟李太子爭鬥之際,那座天方神碑被吞金葫蘆吸攝進去,當時張桐也沒顧得上查看,這時閒暇下來,立刻迫不及待,便要探個究竟。

  當初張桐初得這個吞金葫蘆時,讀那裡面刻印在三座石台下面的寶訣,就知這個葫蘆抓能吸攝諸般金屬,天地之間,環宇之內,只要屬於金屬一類,它都能吸納克制,這也是吞金葫蘆名字的由來。

  但是剛才那個天方神碑,卻打破了張桐原先的這種印象,明明看起來那座神碑,都應該是石質的,怎麼會吞金葫蘆,就自動運行起來把它給吸進去了呢?

  張桐越想越覺得古怪,這時稍微閒暇下來,立刻忙不迭把神念進入了吞金葫蘆的裡面,想把那座天方神碑知悉研究一下看看其中到底有什麼蹊蹺。可誰知等他神念一動,到吞金葫蘆裡四下一看居然沒有發現那座天方伸碑!

  張桐早已經不是第一次用神念進入吞金葫蘆的內部,對於這件法寶,裡裡外外,上上下下,可謂知之甚詳。但是這次,等他進入,再拿神念一掃打算找到那座天方神碑。

  然而張桐卻愕然發現再那裡面除了一些精金之氣,還有之前放進來還沒來得及煉化的金屬,居然什麼也沒有了,更不見那神碑蹤影。

  “嗯?”張桐頓時吃了一驚,心說:“這是怎麼回事?剛才明明是吞金葫蘆受到什麼力量牽引,自動將那神碑吸納進來,怎麼才這一會功夫就會不見了呢?難道被煉化了?”

  “不可能!”張桐剛一想到這種可能,就首先給他自己否定了,吞金葫蘆雖然能夠自行運轉,但是效率遠沒有被人催動時來的更高。

  李太子那座天方神碑 怎麼說也是一件不錯的法寶,如果真是金屬煉製,至少也得十幾天,才能完全煉化,不剩一絲殘留。而且即使如此,將其煉化之後,所生精金之氣,也會隨之暴漲 至少應該比上回煉化天精古鼎時所得更多。

  而現在那吞金葫蘆裡面的精金之氣卻絲毫沒有增長,還因為連續斬殺唐監和鄭雲綺,又跟李太子鬥了一場,最後還跟烈火老祖的分身對了一劍,這一番激鬥下來,反而減少許多。所以張桐更加斷定,那座天方神碑,絕對沒有煉化,而是到別的什麼地方去了。

  “石門!巨型石門!”瞬息之間,在張桐的腦海中陡然反應過來,在這吞金葫蘆的中間,那座足有十多丈高的巨型石門。

  上回他在返回九陽山時,曾在後山入口,遇到敵人攔截,其中金刀太歲的弟弟王毅,不知從何得來一個巨大的天外星核,當時就被吞金葫蘆收攝進去,引得那座石門,開啟一道縫隙。

  張桐只是驚鴻一瞥,往裡看了一眼,就見無限虛空,黑氣湧動,亙古蒼涼,一望無際的荒漠沙丘,還有一口如同山峰一般聳立著的萬丈巨劍。

  “是了!是了!”張桐眼睛一亮,立時以拳擊掌,再次看向那個石門的眼神已經多了一絲異彩,內心暗暗忖道:“上回那個隕星星核,這次又是天方神碑,難道這個石門竟專能吞噬法寶?還有裡面那口足有萬丈的巨劍,又是怎麼回事!實在不可思議!”

  張桐一面心想,一面又將那座石門仔細打量一遍,可惜此刻那石門已經緊緊關閉,他也試著想要靠近過去,卻被一股無形力量推開,只能遠觀,不能觸及。

  “上回吞進去那個星核,還曾讓我往裡看了一眼,而這次一座天方神碑,完全是打了水漂,連個動靜,也沒聽著!”張桐望著那座高聳的巨大石門,心裡有些無奈的想道。

  索性他現在已經初窺劍術精髓,心存劍意,念頭通達,還不至於因此就去鑽牛角尖,只是想了片刻,便把此事放下,隨之又是一動,已經把神念退了出去。

  “看來我這個吞金葫蘆裡面,仍有許多未解之謎,尤其那座石門,更有無數蹊蹺。

  可惜我現在修為不濟,要想一窺其中的奧秘,不知道還有苦熬多久啊!”張桐歎息一聲,隨即好整以暇,又把劍訣緩緩在體內運行起來,既是溫養劍氣,也是鑄煉經脈。直至一轉眼間,又是三天過後,張桐料那李太子必已遠走,這才掉頭,駕馭飛劍,返回原先那個洞穴。

  其實為了保險起見,張桐另覓別處修煉,才是最好選擇,但他卻舍不下,那地穴之中乃是整個莽蒼山的地脈彙聚之處,靈氣充裕,超乎尋常,對於他修煉的木靈真功,比一般洞天福地還要更佳。

  而且張桐也料定烈火老祖不會追究他險些斬殺李太子過節,至少短期之內,探明他底細前,不會對他下手,不然上回也不會輕易放他離開。

  雖然那只是烈火老祖的一個分身,但張桐卻不相信,單憑藉一己之力,掌管西南無數妖族的雲麓山的主人,會真的拿他一個煉神境界還沒到的後輩沒有辦法。

  這也是張桐還敢回那地穴的一個主要原因,至於別的什麼敵人,憑他現在修為和劍術,只要是煉神境界之下他也怡然不懼。

  張桐心意已決,立刻馬不停蹄,轉眼之間已經折返回去,遠遠就見那洞穴入口的外面,全都一片狼藉,折斷的樹木,迸濺的亂世,橫七豎八,競相交錯,正好把那地穴入口封住。

  卻是三天前,張桐先跟李太子鬥了一陣,後又使出全力,雙劍合璧,跟烈火老祖對了一下,造成的餘波氣勁,已經把方圓數百丈內,全都弄成了這幅摸樣。

  張桐見到如此,倒也不以為意,以這裡地脈靈氣從四面八方彙聚而來,靈氣充裕,生機勃勃,想必用不了一個月,就能重新恢復植被,甚至現在,才過三天,地上有些地方,就已經露出了新鮮嫩芽。

  張桐心知無礙,正要按下劍光,打算回那地穴裡面,忽然之間,卻又發現,就在那地穴入口的附近,竟影影綽綽的,好像有一個人!

  “是什麼人?怎麼跑這來了?”張桐頓時心生狐疑,這莽蒼山地界,本就十分險惡,濕氣毒障,毒蛇猛獸,普通人類,即使武功高強,稍不注意也要喪命,就算原住於此的本地山民,也多住在莽蒼山的邊緣,一些地勢和緩的山麓上。

  而張桐所在的這個地穴,已經深入莽蒼山的腹地,離此最近的一個苗寨也在二三百里之外,就算打獵迷路也絕不會跑到這裡。

  頓時之間,張桐提起戒備,忙又定睛一看,卻見那個人影,身材矮小,體格瘦弱,居然還是一個小孩,看那摸樣也就十來歲的光景,亂糟糟的頭髮,黑黝黝的皮膚,身上只裹了一張獸皮。

  再往仔細一看,長的也是古怪,環眼凸鼻,大嘴黃牙,竟活像一個小猴子相似,而且那細胳脖細腿的,偏偏天生力氣奇大,眼瞅挺大一截木樁,被他用手輕輕一撥,就給弄到旁邊去了。

  “這小孩竟好大的力氣!那截木樁少說也有二百來個他搬動撥弄竟跟玩兒似的,莫非是個人妖混血的‘雜種’?”張桐內心暗想,立刻有所揣度,已經料定這個小孩的身份。

  因為人類血統即使天賦異稟,也不可能在這種年紀長出這麼大力氣來。至於妖怪化成人形時,至少也要修煉百年,只要一化成人,就是成年摸樣。唯獨人妖混血生出的孩子,繼承父母兩邊遺傳,才會顯出這樣特點。

  而這些孩子大多是一些野獸修煉有成之後,初成人形,不知深淺,自恃一些法術,強搶人類,交媾而生。而出生之後卻大多是畸形怪物,即使能夠出生,也活不過多久。最終只有十分之一,勉強能夠存活下來,也都是相貌醜陋,既不容於人類,也因身體羸弱,不被妖族接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活著。

  張桐原先雖然沒有見過這些人妖雜交的異種,但是隻言片語也聽人說起過,剛才一見到這個小孩,覺得古怪之餘,立刻猜出,定是無疑。

  張桐心知人妖雜家之人,大多修煉天賦一般,即使天生力大無比,也少有真正能夠入道修真的高手。見是這樣一個小孩,張桐也放下心來,只是有些狐疑,這小孩來到這,在下面翻翻找找,也不知在搜尋什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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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八回 火鴉寨

   張桐心裡直犯嘀咕,不由得在半空停住身騁共仔細看那長的好像個猴子似的小孩,看他到底在找什麼,可惜等了半天,只是見他,東一下,西一下,好像個沒頭蒼蠅似的的亂翻,根本摸不出什麼端倪。

   張桐本來也沒把這個小孩放在心上,剛才之所以觀察一陣,也是心裡好奇罷了,見他這樣沒頭沒腦,很快也耗盡了耐心,直接飛身降落下來,喝道:“你這小孩,在我家門口胡翻什麼呢?”

   那小孩突然聽見身後聲音,頓時個一大跳,好像受驚的兔子,“哎呀”一聲,一蹦三尺,一下就跳到了旁邊,一臉驚慌之色,回頭看著張桐。

   張桐倒也沒被他過激的反應個,但是臉上也無絲毫笑容,只是冷冷看那小孩一眼,直接問道:“你這小孩鬼鬼祟祟在我家外面翻找,分明圖謀不軌,快說想幹什麼!否則可休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這小孩雖然膽小,但也頗為機靈,自忖耳聰目明,張桐竟能突然無聲無息出現在他的身後,頓時秤定張桐非是等閒,忙苦求道:“上仙饒命!上仙饒命!小的不知這是上仙洞府,非是故意擅闖進來!”

   “哼!”張桐瞧他其貌不揚,但是眼珠滴流亂轉,別看小小年紀”心機定也不少,尤其在他的身上,張桐隱隱感覺到一股怪異的氣息,好像能夠跟他體內的那團五蘊之火氣機牽引。

   雖然那種感覺十分微弱,但是張桐神念通達,體內變化,洞若觀火。就在剛才那一瞬間,他從半空,降落下來,那團五蘊之火就蠢蠢欲動了幾回好像受到什麼召喚,想要衝出體外似的。可惜現在張桐劍術已入門徑,葫蘆劍氣愈發精純,將那火焰死死壓住,任其如何跳動,也難掙脫分毫。

   不過這一異動也令張桐對這個長相醜陋的小孩,生出了幾分異樣的心思,原本打算直接趕走這時也按下心來,繼續問道:“這方圓百里之內,幾乎沒有人跡憑你一個小孩,如何來到這的?”

   那小孩心知張桐厲害,唯恐一個應答不對,就要惹來大禍,而且他來到此,也非誤入歧途,而是另有所求,索性把心一橫,一切照實說道:“上仙容稟,小的名叫火善是離此三百裡外,金池湖火鴉寨的奴兒。因為是天生火精,起先被我娘隱瞞下來,打算把我養到十歲就放下山去。卻沒想到,好幾天前,體內突然精火爆燃不但差點把我燒死,還了來了寨主注意,直接要把我生吞煉化了。多虧臨危時候,我娘把我救下給了我一道飛翼靈符,才慌不擇路逃到上仙府外。”

   “金池湖!火鴉寨?”張桐一聽立刻想了起來,雖煞自從跟隨甄遠道來此之後,一直閉門不出,但是那火鴉寨,張桐卻早就聽說過在西南一帶,也有些名氣。據說乃是前朝火鴉老祖一脈的傳承寨中聚集數百妖族,多是飛禽一類,專修丙火法術。而且練有一種火鴉陣,能夠集合五百火鴉,擺座大陣,凝聚太陽真火,威力甚是了得。

   張桐沒想到這個醜陋小孩居然是從火鴉寨逃出來的,不由得更露出幾分異色,繼又問道:“據我所知,那火鴉寨可不是善地,寨主陰九霄,修為也不弱,憑你一個小孩,如何能逃得出來?況且你說是你母親救你,如過我所猜不差,你母親應是人類,在那寨中能有什麼地位,如何能在陰九霄留你性命?況且剛才你說,你是天生火精,怎麼我沒在你身上感覺到絲毫火氣呢?”

   火善一聽張桐一口道出陰九霄的名頭,而且言辭之中,竟也不甚懼怕,頓時眼睛一亮,仿佛又看見了希望,忙分說道:“上仙!小的所說,沒有半句謊言!其實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我娘在我頭上親了一下,那些火就突然沒有了,然後給我一道靈符,又跟寨主說幾句話,寨主就把我放出來了。”

   “親了一下,火就沒了?”即使張桐聽了,也不禁吃了一驚,隨後內心略一思忖,便把來龍去脈猜出一個大概。如果這個醜陋小孩說的是真的,那麼他的母親定是會一種極高明的控火之法,不然以他訴說,他是天生火精,又與張桐體內的五蘊之火隱隱關聯,想必那火種品質不低,等閒控火之法,別說瞬間收去,就是想鎮壓平去,也未必能夠成功。

   需知那高明的控火之法,在煉器煉丹皆需用到,是諸般功法之中,最為重要的一種,若能煉成一門高明的控火之法,即使 修為略微不濟,去烙伽山那種門派,也能輕易謀個長老的位置。

   只是令張桐萬分不解,如果這個醜陋小孩的母親真有那樣厲害,又怎會淪落到火鴉寨,成了那些妖怪的奴隸?這其中恐怕有很深的緣故,連這個醜陋的小孩也不知道。

   同時由此及彼,張桐也想到了一直盤踞在他體內的那團五蘊之火,雖然被葫蘆劍氣死死困住,但是這樣一團靈火,非但不是助理,反而成了累贅,卻令他實在有些不甘心。

   怎奈這一段時間,張桐一直忙於琢磨劍術,也沒閒暇顧得上其他。況且等閒控火之法,也制不住五蘊之火,而上乘功法又實在難得。一時之間,別無辦法,張桐也只好暫時順其自然。

   卻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還沒等他煞費苦心,火善就主動送上門來了,這令張桐不禁暗暗歡喜,心想:“如果這小孩的母親真有上乘控火法門,必定是個中行家,說他是天生火精,多半不會有假的。而天生火精,體內蘊含的,定是一種先天火種,品質絕不會比五蘊之火差太多。他母親竟能一下吸去,想必那種控火之法,必能控制五蘊之火。屆時非但能把我體內一大半葫蘆劍氣解放出來,還能多出一技之長,豈非兩全其美!”

   張桐越想越覺,正是這個道理,再等看著眼前這個活像個小猴子似的火善,竟也覺得順眼了許多,隨即微微笑道:“原來如此!看你也怪可憐的,我就不追究你擅闖進來的罪過了!去吧,去吧!”

   說話之間,張桐擺了擺手,就示意火善趕緊快走。其實這也是欲擒故縱,秤定這個人妖雜交的小孩走投無路,而且就在剛才張桐出現的瞬間,火善雖然個一跳,但是雙眼之中,卻隱含著熱切。張桐一想便知,在他的心裡面,仍想回去救他母親。

   果然,這個火善雖然機靈,卻畢竟年紀幼小,立刻正中下懷,一聽張桐攆他,趕緊屈膝跪在地上,一面痛哭,一面苦求:“懇請上仙垂憐,去救救我娘吧!那大寨主陰九霄兇殘無比,原先那先天之火在我體內,他就要吃了我,現在被娘吸去,他定也不會放過我娘的!”

   張桐見他上鉤更不著急了,淡淡笑道:“哦?你怎知道我能救你娘呢?需知那火鴉寨的陰九霄可不是尋常人物,據說一身修為已經臻至十二重小周天,只差一步就能達到煉神境界,寨中又有火鴉陣相助,我勢單力孤,怎敵得過他?”

   火善不知張桐真意,見他嘴上一味推脫,還以為張桐真不願意幫忙,不禁心急如焚,忙道:“上仙神通廣大,法力高強,無論如何,一定能救得我娘!那天我剛用我娘給我的靈符逃到這附近,就見天上驚雷電光,上仙與人鬥法,簡直驚天動地,尤其最後突然一聲巨響,當時刻在十幾裡外,都被震得暈了過去!懇請上仙慈悲,千萬救救我娘!”

   張桐一見火候已差不多,再要演戲下去,只怕過猶不及,這才微微點了點頭道:“你先別哭,起來說話!”

   “嗯!”火善也是聰明,一聽張桐語氣,便知仍有希望,立刻答應一聲,不敢繼續哭鬧,十分乖巧的站到張桐身邊,摸樣固然醜陋,卻也不討人厭。

   張桐心裡雖然也跟常人一樣好美惡醜,但是修煉到張桐這種程度,劍意通明,念頭通達,卻不會因為外貌,對火善另眼相看。況且現在火善在張桐的眼裡,分明就是一部上乘控火法訣,別說他只是長得又黑又瘦,就算他真是修羅夜叉,張桐也不會在意。

   張桐見他止住哭聲,便也不再故作矜持,直接說道:“罷了!看在你一片孝心,我就去闖一闖那火鴉寨,不過時隔這些天,你娘是否還在,還在兩可之間,到時候你需不能怪我!”

   “啊!”火善一聽張桐應下,頓時眼睛一亮,連忙叫道:“不敢!不敢!上仙能去搭救我娘就已經是大恩大德。至於時間問題,上仙不用擔心,我原先聽我娘說過,我體內那團精火,乃是先天火種,火力精純無比,非要趕在每月十五子夜,利用太陰星的陰氣壓制,才能運法修煉,否則一旦爆發,就要被烈火焚身而死。陰九霄就算想殺害我娘,奪取那團精火,也得再等幾天,不然他也要跟著同歸於盡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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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九回 劍奴

張桐一面聽火善訴說,一面再心裡暗暗盤算,雖然現在他只差一個穴竅,就能達到第六重小周天,依他原先心思,也不願意,節外生枝。但是此刻送到眼前的一個機會,卻不能不令他心動,只要得到控火之法,不論是把體內那團五蘊之火收為己用,還是直接排出體外,都能令他受益不少。

   而且這種機會一旦錯過了,以後還不知什麼時候才有,張桐多番權衡,還是打定主意,暫時不忙打通第五重小周天的最後一個穴竅。

   不過聽說那火鴉寨的寨主陰九霄修為不弱,而且最令人忌憚的還是那個火鴉陣,即使張桐自忖劍術了得,也沒十分把握能夠破陣,別到時候,救人不成,反把自己也給搭進去了。

   因此張桐打定主意之後,非但沒急著行動,反而更靜下心來,跟火善說道:“好了!我信你就是,不過此番去救你娘,畢竟非同小可,必須從長計議。你先把把詳細經過,還有你怎麼到這來的,跟我再說一遍,任何細節,不能遺漏!”

   火善見張桐答應去救他娘,心裡已經感恩戴德,甚是不敢怠慢,忙又仔細回想,把他體內精火怎樣爆發,又怎樣被寨主陰九霄發現,最後被他母親把精火吸去,以此威脅陰九霄直接散去精火,這才令他逃出來的經過講了一遍。

   其實這二次再講,跟剛才急切之間,大致訴說的相差無幾,只是多了一些細節。唯獨中途之間,還有一段插曲,就是火善從火鴉寨逃出來後,遇見張桐之前,還見過兩個人。

   據火善說,那二人是一男一女,年紀也不大,跟張桐相仿,自稱是天池劍派的弟子,一個那個男的就說要收他為劍奴,只是火善在火鴉寨為奴,受到不少欺淩,這時一聽,又要為奴,心裡就不大樂意。

   而且火善一心只想救他母親,當時就提出來,請求那兩個人,幫他去火鴉寨救人,可惜那二人卻強橫得很,非但一口回絕,還十分霸道,令火善等著,過幾天就來帶他返回山門。

   火善並不知道天池劍派的名號,見那二人不善,又要令他為奴。心裡百般不願。原本打算如果能夠救出母親,便是與人為奴,也心甘情願了,卻沒想到連這個要求也被拒絕,內心失望之餘,哪肯乖乖聽話。

   然而火善孤陋寡聞,張桐卻豈能不知天池劍派的名號,四派三宗,如雷貫耳,聽得火善一說,頓時大吃了一驚:“天池劍派!道家四派!”

   想到那當今絕頂的七個大門派之一,張桐的心裡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轉又看了一眼火善,心說:“看來這個小孩果然有些門道,連天池劍宗的弟子,都能看上他,想收為劍奴,這可是多少人都求之不得的美差呢!”

   雖然天池劍宗的劍奴名義上帶了一個奴字,但是實際更趨近於伴讀一類的差事,雖說失去自由,所得好處,數不勝數,一般在天池劍宗,只有嫡傳弟子,才有資格,收納劍奴,而普通外門弟子,如果自覺晉身無望,每年還有一回大比,去爭奪劍奴的位置,也可藉此來獲得更高深的功法,而且有機會,跟劍主一同,得到教中長老指點。

   “幸虧火善不知天池劍宗的劍奴意味著什麼,否則也等不到他跑到我這來了!”張桐暗暗忖道,不禁慶倖不已,同時也令他心底又升起了一些緊迫感。

   既然那兩名天池劍派的弟子已經說要收火善為劍奴,定也言出必踐,恐怕當時,易有要事,不然也不會把火善單獨留下,經這幾天,把事辦完,再待回頭來找,卻要是個麻煩。

   自從上回張桐因為林公子的緣故,斬殺連山五子,有一個虞美霞,很可能她哥哥就是天池劍派的內門弟子。從那個張桐就刻意多長一個心眼,格外注意天池劊宗的消息,深知這個門派,處事十分乖張,往往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而且門下弟子,也多眼高於頂,除了四派三家的弟子,其餘門派散修,全不放在眼裡。

   可想而知,如果那兩個人回頭找來,可不會顧忌什麼別的,多半直接把火善帶走,張桐如果阻攔,定要再生事端。

   因此就在張桐一聽說,火善此前曾遇上了天池劍派的弟子,他心裡就打定了主意,一定速戰速決,救出火善母親,問出控火之法,至於別的想必能去天池劍宗也是火善一個挺不錯的歸宿。

   “走!”張桐想到這裡,更覺刻不緩緩當即喝了一聲,隨即架起劍光,直接往他二人身上一卷,順勢騰空而起,沖入雲霄,眨眼之間,直向金池湖火鴉寨的方向飛掠而去。

   那火鴉寨在莽蒼山這方圓幾千里,也算是一處挺出名的山頭,張桐大致知道位置,再加上有火善指引,沒費什麼周折就已到了附近。遠遠只見那一片高山之間,圍有一座湖泊,水面十分寬闊,面積足有千頃。同時因那湖底全是黃色鐵礦,又因水色清澈,白天陽光一照,波光粼粼,金光潺潺,遠遠望去真好像一個盛滿了金水的池子,這大概也是這個金池湖名字的由來了。

   就在這金池湖的旁邊,懸崖石壁之上,立有一座土寨,房屋鱗次櫛比,縷縷炊煙,人影晃動,倒是有幾分繁盛景象。尤其在那土寨的上空,還有不少體型巨大的禽鳥盤旋飛行,其中一隻金雕,最是弓人矚目,雙翅展個有三四丈長,一雙金眼,目光如電。

   而張桐飛來之時,也未刻意隱匿劍光,還遠在百餘裡外,就被那金雕發現,立刻雙翼一展迎了上來,逼停張桐劍光之,立刻身形一轉,已經化成一個人身鳥頭的形象,手提兩口彎刀,指點張桐,尖聲喝道:“呔!閣下何人?來我火鴉寨有何貴幹?”

   本來張桐對火鴉寨也不大瞭解,所知一鱗半爪,全是道聼塗説。這回為那控火之法,來救火善的母親,少不得要一場惡戰。因此他必須做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心裡正尋思著怎麼提前抓個‘舌頭”打聽一下火鴉寨裡面的情況,正好這只金雕就送上門來了。

   張桐心中一喜,便要出劍將那金雕鳥妖擒下,卻在這時,靈機一動,心說:“這裡離火鴉寨已經不遠,這個鳥妖也有些修為,我若為了殺他,三兩招便成了,但是不傷性命,生擒活拿卻有些困難,怎麼說也得十招過後,萬一這邊動靜一起,引那群鳥過來,我雖然能戰勝,卻也要打草驚蛇。”

   張桐一面心想,一面眼珠一轉,卻是“嘿嘿”一笑,對那金雕鳥妖一抱拳道:“這位頭領請了,在下張桐,此番前來,乃是特地拜訪你家陰寨主,你且去通稟一聲,就說故人來訪,陰寨主便知曉。”

   “張桐?”金雕鳥妖一聽,不禁露出幾分狐疑,原先卻沒聽說自己寨主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位朋友,可是張桐,信誓旦旦,言之鑿鑿,又叫他不敢確定,別萬一真是寨主故交,自己這裡出言不遜,更要惹來寨主責罰。

   這金雕鳥妖也有些心機,不然也當不上寨中的頭領,知道這種模棱兩可的情況,還是不要擅自做主,尤其在前幾天,陰九霄剛下令,讓他們謹守寨門,任何可疑人等不可靠近。

   其塵像張桐這樣的訪客,原先也不是沒遇到過,一般都要先請入門廳,然後再回去通稟,絕不會晾在外邊,但是現在,非常時期,這金雕鳥妖卻不敢擅自做主。

   “這位道友既是寨主故舊,還請在此稍後,容我回去通稟。”金雕鳥妖拿定主意,立刻應了一聲,轉身就要飛回。沒想到,就在這時,張桐突然把手一揚,頓時就從掌心飛出一道五彩光芒。趁那金雕鳥妖不防,快如電矢,將其罩住,然後微微擎動一下,已經將其收去不見。

   原來剛才張桐靈機一動,自忖用飛劍擒這鳥妖不易,便索性偷偷把印入他手中的七殺劍圖催動起來,打算趁那鳥妖不防,一下將其收入陣圖。

   只不過這張陣圖雖然號稱是當年落伽仙子親自煉製,但是到底有多大威力,張桐沒有實際用過,心裡也沒十分把握,只能做足打算,萬一不行,再用飛劍。直至那個,金雕鳥妖,毫無抗拒,瞬息之間,就被收進陣圖,才在欣喜之餘,也跟著松一口氣。然後一刻也不停留,扭轉回身,駕馭劍光,就往火鴉寨相反的方向遁去。

   至於剩下那些在火鴉寨上空警戒的鳥妖,見那金雕飛來之後一去不返,也都沒有在意,畢竟這些妖寨,管理不甚嚴格,平時沒有大事,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也不用特意通報。

   況且那個,金雕鳥妖,還是寨中一個數得上的頭領,等閒小妖也不敢管他,見他向張桐這邊迎來,然後又突然一同飛走了,也沒發生打鬥,還以為是熟人,更沒格外留心。【未完待續】
Wa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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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〇回 金大力

  這個金雕鳥妖姓金,原先剛化成人形時,因為覺得自己力大無比,便取了一個名字叫大力,當時覺得十分威風,直至後來,見識愈廣,才開始覺得土氣,可惜金大力的名頭早傳開了,再想改別的,也來不及了。
  本來金大力剛才也在提防著張桐,暗暗提聚真氣,凝在兩把刀上,只是他卻沒有想到,張桐竟會用七殺劍圖來對付他,剛一轉身之際就覺身後傳來一股莫大的吸力,心裡剛叫一聲“不好”,就猛然感覺到,眼前驀地一黑,天旋地轉似的,好像墜進了萬丈深淵。
  直至半晌之後,他才緩過神來,卻發現已經來到了一片重重迷霧空間,超過方圓三丈之外,就什麼都看不清了,尤其令他心驚膽戰的,隱隱有一股危機感籠罩在他心頭,越來越濃,越來越濃,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這也是原先作為動物的本能,金大力對於這種感覺非常相信,所以心中警兆一生,立時令他戒備起來,手持雙刀,護在身前,眼神往四周亂掃,卻不敢輕舉妄動。
  由於金大力在火鴉寨也算得上一號人物,平常時常跟隨大寨主陰九霄,也算有不少見識,加之布練火鴉陣,使他對陣法也有些粗淺瞭解,剛被七殺劍圖吸攝進來,就猜出必是落入了陣法之中。
  只是猜到歸猜到,但怎麼破陣脫身。他卻一竅不通,四周觀察半天,只覺濃霧彌漫之間,隱隱有陣法運行的痕跡,竟跟他熟知的火鴉陣,沒有半點相似之處,本來還有一線希望。這時也隨之破滅了。
  與此同時,張桐催動七殺劍圖收金大力之後,立刻架起劍光。飛梭如電,轉眼之間,已經到了百餘裡外。尋了一個山峰頂上降落下去,然後神念一動,已經進入陣中。
  這七殺劍圖本來統共分為七座劍陣,每座劍陣以一口飛劍作為陣眼,而此刻張桐只以一根峨眉刺,發動了第一座金光劍陣,隨他進來之後,陣法立刻發動,陣眼所在的石台緩緩升到空中,連同八面古鏡。也都明亮起來。
  張桐立在石台上面,眼睛半開半合的,神念與陣法相連,這一時刻,這個陣中。全部動靜,不分巨細,全都反應在了他的腦海中,在這時候這座金光劍陣,好像已經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那種感覺。前所未有。
  張桐禁不住興奮,立刻躍躍欲試,在腦中用神念鎖住陷入陣中的金大力,隨之運用真氣,微微一催,頃刻之間,嗡的一聲,周圍八面古鏡全都綻放出一片耀眼的金色光芒。
  隨後正對金大力的,沖著南方的那面古鏡,倏地一聲就噴射出一道尺長光劍,直向那金大力頭上打去,緊跟又是接二連三,倏倏倏的,落如雨下。
  金大力被張桐困入了七殺劍圖的金光劍陣中,剛才還疑神疑鬼,小心戒備,瞬息之間,就遭遇無數劍雨落下,連忙舞起雙刀,周身丈許之內,形成一道光幕,叮叮噹當一陣,將那光箭,盡數搪開。
  妖族雖然不善煉器煉丹,但是練武卻比人類更有天賦,尤其天生筋骨強健,再憑真氣鼓蕩,配上一兩件上好兵器,把威力發揮出來,不遜於尋常法寶。
  這金大力也是火鴉寨的佼佼者,早已經練到第十重小周天,憑他的修為和一身武藝,在全寨足可列入前五,舞動起來,刀光生罡。可惜即使如此,也仍抵不住那綿綿不絕,好似無窮無盡的劍雨,片刻之間,左支右拙,已經命懸一線之間。
  金大力原先還自恃實力不弱,明知落入敵人陣法之中,也存了一絲僥倖,還想負隅頑抗,尋機再闖出去。卻沒想到這金光劍陣剛一發動起來,就如萬劍降下,令他應接不暇。
  這金大力本來也不是什麼堅貞不屈的秉性,如果多幾分希望,憑他一股狠勁,或許還敢頑抗,但是現在這種情況,明顯實力懸殊,繼續硬頂下去,只有死路一條,他立刻眼珠一轉,當場認栽服軟,扯起嗓子,大聲叫道:“剛才是在下有眼不識泰山,求閣下念在修行不易的份上,饒了在下一命吧我也看出,此陣高明,閣下若要殺我,直接催動起來,我現在定已沒命了。閣下既沒殺我,想必另有別事,不如當面說明?”
  張桐本來也不是為了殺人,一聽他求饒了,立刻止住劍雨,同時散去陣中迷霧,飛身降落下來,相距丈許,微微站定,似笑非笑道:“此地乃是我的劍陣一隅,正如剛才道友所猜,此番特請道友前來,乃是有幾個問題詳詢,還請道友配合,不要令我失望。”

  金大力一見張桐竟敢與他當面,頓時心裡湧出一股戾氣,緊緊手中雙刀,暗念只需一步,就能把張桐斬於刀下。
  不過他總算還算有些定力,連忙忍住這個念頭,心知張桐既然如此,定是早有防備,一旦輕舉妄動,萬一失手未成,等待他的將是萬劫不復的結果。
  金大力這些年當上火鴉寨的頭領,也是心思活絡,內心略一閃念,就已做出了最明智的選擇,收去雙刀,連忙答道:“閣下放心,有什麼事儘管問,在下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張桐見他識相,索性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聽說前幾天,你們寨子裡頭,出了一檔子事兒?”
  張桐並沒搶先挑明,也是為了試探一下,火善所說,是真是假。畢竟如火善說道,必定鬧出動靜不小,金大力必定不會不知道。
  果然金大力不用多想,一聽張桐聞到,立刻想了起來:“閣下是說,那小奴兒身上突然著火的事兒麼?”
  張桐一聽,就知他所指的‘小奴兒’是火善,心裡更多了幾分篤定,微微點了點頭道:“對,就是這事兒,你跟我說說是怎麼個內情?”
  金大力略微想了一想道:“其實這事兒,我還真不大清楚,當時我正奉命在外,也是次日回來後,才聽說了這件事。據他們敘說,有個小奴兒,竟是天生火精,體內有一顆先天火種,當時不知怎麼,突然爆發出來,還因此波及了好幾個人。但凡被火星沾上一點,除非修為極高,達到十重以上,否則全要焚燒成灰,連撲都撲不滅。”
  “哦?還死了別的人麼?”張桐皺了皺眉,心裡暗暗冷笑:“果然那個孩子也不是什麼赤子之心,跟我只說如何遭人迫害,卻絕口不提別的,我若全然信他,只怕到了現在,還被蒙在鼓裡呢”
  不過張桐本來也不是什麼正義之士,他之所以幫助火善,也是為了控火之法,對於其他倒也不甚在意。至於那個火善,雖有一些心機,卻畢竟只是一個孝,只要不妨礙到他,他也懶得去多管。
  “對了還有一個女人呢?是那小奴兒的母親,她現在怎麼樣了?”張桐只是心念一閃,就把對火善的猜忌按耐下去,轉又問起了他母親的下落。
  通過剛才這幾句話,金大力已經瞭解,張桐所知不少,雖然在此之前,陰九霄曾嚴令,有關火善母親的消息,絕不可向外透露半字,違者遭烈火焚身之刑。
  金大力懾于陰九霄的淫威,一開始還想儘量隱瞞,但是現在,沒有辦法,張桐明確問到,他也不敢隱瞞,至於什麼烈火焚身之刑,至少也得活過現在才能領受。
  面對這種情況,金大力不用多想,就把陰九霄下的嚴令拋到了九霄雲外,毫不猶豫就答道:“閣下說那個女人啊聽說是那小奴兒的娘,是寨中的奴隸,平常洗衣做飯,看著也是平常,卻沒想到竟深藏不露在那小奴兒精火爆發之際,大寨主就要將其制住煉化,吞了那團精火。卻沒想到,那個女人,竟搶先一步,把那團精火從那個小奴兒的體內,生生給抽了出來,一口吞下肚裡,竟也毫無反應事後還跟我們大寨主談條件,放走了那個小奴兒,不然就要散去精火。當時大寨主為了得到那團精火,便也答應了她,只是後來如何,我就不知道了。”
  “那女人現在在哪?答得出來,留你一命,答不出來,現在就死”張桐冷哼一聲,雖然金大力信誓旦旦的說‘他不知道了’,但是張桐卻不容他拒絕,直接下了死命令。
  金大力一聽,頓時滿臉難色,苦苦的哀求道:“這……閣下這不是強人所難嗎?別的我真是不知道了。”
  可惜張桐劍意通明,念頭通達,超乎尋常,對他說話時,眼神表情的細微變化,全都洞若觀火,根本不為所動,直接冷冷的道:“不知道就是沒有價值,沒價值,就死吧。”
  說話之間,張桐已經揚起手來,眼神冷冷,不存憐憫,仿佛下一刻手臂落下,就真要把金大力萬劍穿心。金大力登時從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再也不敢遲疑,慌忙叫道:“別我說我說閣下且慢出手。”(未完待續)
Wa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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