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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weic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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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雲墨月] 劍訣 (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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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8 21:04:00 |只看該作者
第二〇一回快劍訣

  本來張桐想一鼓作氣,直接闖出天邪大陣,再覓地療傷不遲,卻沒想到中間又出現了這些變故,現在因為尹春娘的關係,還需再折返去金光城一趟,而且極有可能遇上煉神境界的高手。
  
  雖說以張桐在大黑山城的經驗,如果金光城也有一位煉神高手坐鎮,多半也要謹守陣眼,不能輕易離開,只要多加小心,應該不會有太大危險,唯獨又恐再出意外,令他不敢大意,對於那個隱患,總是耿耿於懷。
  
  張桐一面奔行,一面內心思忖,愈發覺得刻不容緩,索性把心一橫,從腰下劍囊中,把上回甄遠道命他去取千年李時,借他的那個瓷瓶給取了出來。
  
  上回甄遠道在靈犀觀被玄牝老祖的掌風波及,受了重傷,幾乎喪命,後來為了療傷,便令張桐去取一枚千年李的果子回來,當時張桐多留了個心眼,趁機把果子全都取來,除了給甄遠道一枚,剩下全都貪覓下來,準備留待日後大用。
  
  那些千年李的果子本就最能蓄養經脈,正合張桐現在的傷勢•只不過單獨服用果子,又會損失許多靈效,實在暴殮天物,張桐內心不舍,加之這一次他又在羅道人那得了一部木靈真功,能夠吸收草木之氣化為己用,如果練成此功,再以靈果為媒,更可事半功倍。
  
  但是現在形勢緊急,張桐也顧不得珍惜那些果子了,趕在當下,略一思忖,便已拿定了主意,從瓷瓶中倒出一枚果子,張嘴就吞服了下去。
  
  千年李的果樹,原是上等靈根,三百年才結一次果,其中所積蓄的靈氣也可見一斑。那枚果子剛一入口,張桐就感覺到,一股靈氣,沖湧而出,緊跟著便匯入丹田,然後緩緩沿著經脈流轉。
  
  由於上回張桐已經吃過一枚,這回再吃,也算熟絡,感覺到那股由果子化成的真氣,也沒大驚小怪,反倒怡然自得,體會著靈果對他經脈的滋養。
  
  不得不說,張桐這一次,被孟清追殺了一場,表面上看好像沒怎麼受傷,可暗地裡,經脈受損,卻是非常嚴重。這也就是張桐,修煉葫蘆劍訣,使他經脈堅韌異常,要是換了旁人,早就經脈寸斷,渾身噴血死了。
  
  即使如此,張桐這種傷勢,要想徹底痊癒,也得修養十天半月,還要加以丹藥溫養,不然一月兩月也難復原,甚至有可能留下暗傷,成為日後修行的隱患。
  
  而恰恰千年李正是滋補經脈的聖品,化成一道淡綠色的真氣,沿著經脈,緩緩運行,但凡遇上細微傷處,立刻停留下來,緩緩蠕動,片刻即好。直至前面三重小周天圓滿,開始進入到第四重小周天時,才遇上了在期門穴附近的那一處創傷,也是張桐體內最重的一處傷口。
  
  其實話說回來,張桐這次受傷,也應了那句‘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上次張桐得了千年李,當即就試著吃了一枚,還因此打開幾個穴竅,其中就包括了期門穴,只不過這千年李打通穴竅的原理卻跟真氣沖穴不同。
  
  千年李是利用本身的藥力,把人體穴竅之內的濁氣化去,而真氣則是直接衝擊,因此這樣打開的穴竅,由於沒有受到真氣衝擊,使其附近的經脈也比之其他地方脆弱。
  
  所以這一次張桐禦劍遁走,別的經脈雖然也有受損,卻都挺了過來,唯獨期門穴,吃受不住,完全破裂,若非尹春娘及時出手,張桐幾乎把性命都賠在了上面。
  
  但世間萬物,有弊就有利,千年李的功效不適合用以打通穴竅,但是滋養經脈,治療內傷,卻是極佳。張桐在奔行之中,不用就地打坐,那股綠色真氣,就已在期門穴附近停留下來,包裹住經脈受損之處,快速將其癒合,沒過須臾之間,傷口就已閉合,幾乎完全看不出原來曾經受傷。
  
  此刻張桐總算松了一口氣,同時那道千年李化成的真氣,也被消耗大半,剩下一些,為數不多,仍然沿著經脈繼續運行了下去,一直把第四重小周天的前十五個穴竅運行完畢,又要順勢往第十六個穴竅過去。
  
  張桐因為吃一塹長一智,可不敢再令這些綠色真氣去沖銷穴竅,一見傷勢痊癒,立刻不敢怠慢,趕緊操縱葫蘆劍氣,把那道綠色真氣導引回來,重新在前面三個小周天運行,直至漸漸削弱,完全耗盡為

  而這時距離張桐追著尹春娘奔行過來也已過了一會,隨著這座天邪大陣的運轉,從域外魔界引來的魔氣,越來越多,越來越濃,已經把整個郎夏國都給籠罩住了。
  
  在郎夏國的境內,除了幾處佛門大寺,仗著存有佛門法寶,加之寺僧念經梵唱,還能把魔氣趨避在外,已經沒有一處淨地了。國中百萬人口,除了七座大成,直接被血祭之外,仍有幾十萬人,被魔氣侵染,失去靈智,成為魔物。還有山野森林中,無數動物鳥獸,也都不能倖免,成群結隊,互相攻擊,殘殺,吞噬,方圓千里之內,已經成了一片煉獄魔國。
  
  張桐一路奔行過來,差不多有二三百里,已經遇上了幾波向他襲擊的魔物,不過數量並不太多,只有四五百隻,多是一些野獸,其中並沒有太厲害的,也沒有天邪宗的弟子,或是真正的域外魔人。
  
  張桐見之,也不客氣,正好試一試他剛得的冷月劍的威力,直接放出劍光,上下翻飛起來,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那些魔物全數滅去,雖然速度稍有遲滯,但也並無大礙,劍光過處,血肉橫飛。
  
  張桐隨手斬殺了最後幾隻魔物,身影猶如一片柳葉,貼著地面,飛掠過去,內心不盡暗暗贊道:“這口冷月劍果然不是凡品,運用劍訣,操縱起來,劍光凜凜,快如閃電,遠比我原來那口虎嘯劍還要順手。如果能把此劍也安放在吞金葫蘆裡面,威力還要更大,至少增長三層!只可惜那口虎嘯劍已經跟吞金葫蘆合為一體,又融入了許多葫蘆劍氣,現在想替換,也拿不出來,只有直接練成精金之氣,這樣損失可就太大了!而且現在我的家底還不算豐厚,沒有資格隨便化去一口飛劍,等這一次回去之後,把青魚劍還給師父,留下這口虎嘯劍,再遇上關鍵時候,還能跟冷月劍一同施展雙劍合璧。”
  
  張桐一面心中盤算,一面又把劍訣一催,冷月劍已經收攝回來,劍光驀地一閃,落入劍囊之中。這個劍囊也是原來孟清的,用鯊魚皮製作,只有巴掌大小,掛在腰間就像一個裝飾用的荷包。
  
  實則裡面卻另有玄機,已經煉製了九重禁制,另成一片空間,專能收納物品。比張桐原來那條五陰袋,不知要大多少倍,而且出劍收劍,不用特意催動,只需神念一動,便可自動發出。
  
  剛才尹春娘斬殺孟清,直接用劍光將他分屍,通身法寶,幾乎盡毀,只剩下這個劍囊安然無恙,從中也可見此物的非同一般。不過唯一美中不足,就是孟清平生專注劍道,在這劍囊之中,除了一部劍訣,幾個練劍的飛靶,一些收集的精金鐵砂之類的東西,竟然沒有一件額外的法寶。
  
  這令張桐想發一筆橫財的想法也隨之破產,所幸那些精金鐵砂,對張桐也有大用,收入吞金葫蘆,便可凝成劍氣,倒也不算完全一無所獲。
  
  至於那部劍訣,因為時間緊急,張桐還沒來得及仔細看,只見是幾頁手抄的口訣,在首頁上寫有‘快劍訣’三個字,也不知道從何得來,不過以孟清的身份,想必出自天邪宗的可能性更大,原版不能帶出,這才抄錄一份。
  
  張桐因為有了葫蘆劍訣,對於其他劍訣也都不怎麼熱心,最多尋來做個借鑒,所以對這部快劍訣,他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只是看了一眼,甚至沒有翻開,就把注意力移到了別處。
  
  恰巧正在這時,就在張桐的斜前方,大約五六十里,突然“轟隆”一聲,傳來一陣雷聲,緊跟又是一片紫色雷電當空亂閃,那聲勢之大竟比剛才尹春娘斬殺孟清還要驚人。
  
  張桐遠遠瞧見,立刻認出那些紫色雷電,就是尹春娘的劍光,不禁“咦”了一聲,暗暗心下存疑:“這是什麼情況?尹春娘不是急著趕到金光城,通知她同伴去嗎?怎麼又跑那去了?還跟人動起手來?”
  
  張桐一面思忖,一面不敢怠慢,連忙轉動方向,直向電光發出的地點奔行過去。此刻張桐傷勢已愈,又在一路上斬殺許多魔物,把冷月劍施展的愈發熟練,加上剛才觀摩尹春娘跟孟清鬥劍,得了不少經驗心得,對他修為大有裨益。
  
  因為嚴格說來,這還是張桐第一次觀看兩名劍術高手交戰,無論是孟清還是尹春娘,都是各自教中的翹楚,得到高人指點,劍術精湛無比,不同于張桐這樣半路出家的路數,全都憑一部劍訣和自己想當然理解參悟。(未完待續)
Wa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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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8 21:15:36 |只看該作者
第二〇二回 真正的劍氣雷音

  經驗!這是張桐現在最缺的,這種經驗指的並不是他臨敵之時,與人對戰的經驗,這樣的經驗,張桐並不缺。自從他遇上甄遠道,懵懵懂懂的進入了這個修真的世界,就一直沒有斷過與人搏殺。

  先是在登平府,制死了劉天威父子,緊跟著回到九陽山,又跟甄猛產生矛盾,繼而又是陰陽叟召集眾人圍攻靈犀觀,凡此種種,不一而足,死在張桐手上的人,單是在西南一帶,有名有姓的散修,就已經不下數十個了,其中還包括禾山道的堂主,珞珈山的外門執事長老。

  但是這些臨敵對戰的應驗,卻彌補不了張桐在修煉道法和參悟劍訣上的短板,自從入道以來,除了在一開始,張桐跟甄遠道學了一點禾山道入門練氣的法訣,之後一直是自己參悟葫蘆劍訣,沒有人可以問,全憑自己理解。

  至於之後的雷音劍訣,倒是可以問問甄遠道,卻又趕上甄遠道滿腦子都是破開那個萬載石髓,一心一意,全無旁騖,只有早晚兩人交換飛劍時,能稍微指點張桐一兩句。

  而且說到底,甄遠道對這部雷音劍訣的理解也十分有限,跟張桐比起來,也強不了多少。至少張桐修煉的葫蘆劍訣,乃是天下間最高深的一部劍訣,其中蘊含劍道至理,哪怕領悟分毫,也能大有裨益。

  因此張桐在參悟雷音劍訣時,猶如臨淵觀海,是從上往下看。而甄遠道沒有這種優勢,只能管中窺豹,參悟一點,修煉一點,其中一些不解之處,反而不如張桐看得透徹。

  如此一來,指望甄遠道來指點張桐,無異於是緣木求魚根本就行不通,而這對於張桐,也恰恰是他當前最需要的,他不缺少功法,不缺少機緣,不缺少飛劍,最缺少的就是一位名師的言傳身教。

  諸如那些名門大派傳承至今,最短的也有數千年的歷史了,他們傳承的不僅僅是門派的名號和典籍其中最重要的還是一代一代凝結經驗的精華,往往前人經歷無數波折,經歷過無數次失敗,最後得出的結果,只需一句話就能說明白。

  張桐沒有這些便利條件甚至他連一個能夠互相切磋印證的人都沒有,也正因如此剛才尹春娘跟孟清鬥那一陣才能使張桐從中受益匪淺這也是當事者迷旁觀者清。

  張桐觀看之時,腦海之中已經把那兩人施展劍法的招數和技巧全部記在心裡,然後在腦海中來回推演,如果是這個招式,換做他該怎麼辦,如果另一種情況又該怎麼應對。

  同時這也讓張桐見識到了,真正上乘的劍術應該怎麼使,劍術可不僅僅是劍訣加上招式那麼簡單。看這二人,鬥了一陣突然之間,竟使張桐有一種豁然開朗的覺悟。

  由於這大半年張桐一直幫著甄遠道消磨那個萬載石髓,雖然藉此把劍法練得非常熟練,但是不斷對著一個死物,使他的劍術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少了幾分靈動之氣,取而代之的,則是呆板,滯澀,僵化。

  這些都是劍術大忌,如果有人把劍術使成了這個樣子,那還倒不如不練,因為這樣的劍術,即使練得再純熟,一旦遇上稍微有些造詣的對手,輕易就會被抓住破綻,殺敵不成,反而自戮。

  這也是張桐遇到孟清之後,幾乎毫無還手之力的原因所在,否則孟清的修為和劍術雖然厲害,也不可能輕易擊敗張桐和五雲仙娘聯手。

  直到現在,張桐才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令他對劍術的體悟更加深刻,同時再次遇見尹春娘的心情,也與原先,大相徑庭。在此之前張桐對尹春娘,更多的還是忌憚和畏懼。畢竟在臨死之際,親眼看見尹春娘,把追得他死去活來的孟清,輕而易舉就給打成了齏粉,無論心志多麼堅韌,也要震驚當場,心生驚懼之情。

  但是隨著尹春娘離開這段時間,張桐獨自冷靜下來,慢慢體味其中深意,加之傷勢痊癒,令他信心更足,隨之而來他的心境也發生了轉變。

  雖然現在張桐心知肚明,他仍然不是尹春娘的對手,但是原先那種畏懼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卻是與之一爭高下的決心。

  而數十裡的距離也並不太遠,如果不受天邪大陣的壓制,禦劍飛行只是轉瞬之間,即使現在受到壓制,張桐憑藉雙腿飛奔,以他的速度也不過片刻罷了。

  隨著張桐越來越近,也愈發清晰的看見了那紫電雷光下面的情況,只見尹春娘白衣飄飄,雙足懸浮,虛立數尺,身外罩住一團快速流動旋轉的罡氣,帶得她衣袂飄飛,恍如風中仙子一般。

  與此同時,那口紫電劍好像一條栩栩如生的巨大電蛇,在空中追著一個白色光球,正在快速遊走,時而狠狠撞上,就要發出一陣驚雷炸裂似的巨大響聲。

  張桐遠遠望見,還在十幾裡外,就已經停住了腳步,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內心暗暗忖道:“那個白色光球也不知是什麼法寶,竟能硬碰硬的跟尹春娘的紫電劍抗衡,看那架勢竟不落下風,想必也不是什麼善茬,我必須小心從事才行!”

  張桐一面心想,一面又往附近尋了一個地勢較高,視野開闊的地方,打算先看看形勢。雖說此時他已經打消了內心對尹春娘的畏懼,但不懼並不等於魯莽,在這天邪大陣覆蓋下,隨時都有可能出現潛藏的危險,只有多加小心,才能萬無一失。

  與此同時,尹春娘那邊,操縱劍光,化為電蛇,與那白色光球纏鬥了一陣,已經漸漸占據了優勢,那白色光球幾次被狠狠擊中,比起原先已經暗淡不少,裡面隱隱約約,顯出一個人形。

  張桐看在眼裡,不禁微微吃了一驚,心說:“咦?那白色光球之中,居然藏有一個人!他是怎麼做到,竟能瞞天過海,不受天邪大陣的魔氣侵染?”

  卻不等張桐想出個所以然,在另外一邊,那白色光球,再次被尹春娘的劍光擊中,表面白光更加虛弱,搖搖欲墜,幾乎破滅!

  隱身在那光球裡面的人,終於有些怕了,微微停了一下,然後猛地一震,頓時從那光球中冒出一片耀眼的光箭,稍稍將尹春娘的飛劍化成的電蛇逼退,隨即調轉方向,直向北邊遁去。

  “哼!區區一個域外魔人,已經惹了我,難道還想跑?”尹春娘見那光球一退,立刻冷笑了一聲,卻是不慌不忙,收攝劍光回來,眼看那個白色光球就要消失在遠處灰暗的霧霾中了,只見他的雙手忽然一晃,剛被收回的紫電劍,瞬間又爆射了出去。

  “呲……”一聲極其刺耳的破空之聲陡然爆發出來,那是劍鋒撕裂空氣的聲音,跟虎嘯雷音幾乎如出一轍,只是尹春娘這口紫電劍,速度還要更快,勢頭也更淩厲,在天空之中拉開一道白線,頃刻之間,驀地一閃,就狠狠的射到了那個白色光球的上面。

  “啊!”隨著劍光過處,同時從那光球之中,已經傳出了一聲慘叫,緊跟著就聽一個尖利的聲音,氣急敗壞的罵道:“該死!劍氣雷音!這不可能!你這小賤人才多大年歲,居然已經修煉到了劍氣雷音的境界!這不可能!”

  “哼!少見多怪!”尹春娘又嗤之以鼻,冷冷笑了一聲,也不繼續多說,直接催動飛劍,剛一激射過去,緊跟劍光快速往回一旋,立刻轟的一聲,將那白色光球,徹底從中劈開。裡面那人當即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隨著那個光球一破,身體已經掉了下來,“噗通”一聲狠狠墜在了地上。

  “好快!”張桐遠遠的看見尹春娘最後使出的這一劍,口中已經不由自主的吐出了這兩個字,這種速度完全超出了張桐的視力極限,在這一瞬間,他聚精會神,卻只看見了一道細細的白線,等他反應過來,那個白色光球,已經被劈開了。

  “怎麼會這麼快!難道剛才尹春娘對付孟清時,還沒有拿出全力麼!”張桐半天才回過神來,內心萬分震驚的想道。隨之又是一連串難解的疑問,為什麼同樣是劍氣雷音,尹春娘的飛劍會那麼快!為什麼尹春娘能把劍光化成遊蛇一樣靈活,甚至遠遠看去,好像活了一樣?為什麼尹春娘發出這一劍的時候,似乎並沒有耗費多少真氣,卻能爆發出這樣強大的威力?

  同一時間,就在張桐滿心全是問號之際,那個被尹春娘的劍光擊落的人也露出了他的真面目。那是一個全身皮膚漆黑,卻十分高大健壯的男人,足有兩丈來高,渾身沒穿衣服,遒勁的肌肉猶如鋼鐵澆鑄一般。

  尤其胯下那個高高聳起的物件,宛如手腕般粗,竟比驢馬都大,黑黝黝的暴露在空氣之中。後背上一道深深的傷口,一直從左肩延伸到右臀,正是剛剛尹春娘留下的,險些就把這個人給劈成兩半了。(未完待續)
Wa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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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8 21:16:18 |只看該作者
第二〇三回魔魂不滅

  “域外魔人!這就是真正的域外魔人嗎?”張桐遠遠的看著那個赤身露體,渾身墨黑的高大怪人,不禁微微的定了定神兒。

  與此同時,那個魔人雖然被尹春娘的飛劍斬成重傷,但是強韌的生命力,令他還沒有死,反而掙扎著,又站了起來,對著尹春娘拼命的吼道:“人類的修士!偉大的魔神大人會給我報仇的,過了今晚,黑日降臨,魔神大人將會最終統治這片大地,你們……你們全要在魔神大人的威嚴下,卑躬屈膝,瑟瑟發抖!”

  “黑日降臨?”尹春娘聽見這四個字,臉上的神色愈發嚴峻,緊跟著又爆發出一股凶戾的氣勢,狠狠罵道:“哼!域外蠻凶,死到臨頭,還敢囂張!”

  隨之話音沒落,那口紫電劍已經狠狠射落下來,不等那域外魔人再次發出聲音,便如一道立閃,生生將其斬殺,同時爆射出的電蛇,帶著數千度的高溫,瞬間連屍體也給燒成了灰燼。

  尹春娘這才出了一口氣,卻沒想到,就在這時,她正要收回飛劍,忽然發現在那魔人剛才墜落下來的地方,竟隱隱約約飄起一道顏色極淡的綠芒,若不是洞察秋毫,輕易還不能發現。

  尹春娘本來也沒有發現,只是那道綠芒漂浮起來,傳出一絲微弱的波動,這才引起了她的主意,隨即注意過來,不禁“咦”了一聲,卻還不待看清,那道綠芒已經驀地一閃,猛往天上飛去,瞬息之間,鑽入雲層,消失不見。

  “魔魂不滅,魔人不死!”尹春娘微微驚道,這次她也是第一回遇上這種魔人,雖然之前曾聽玉清大師提點,這種域外魔人的生命力極強,只要腦袋和心臟不壞,就能重新活過來,而且經歷生死,蛻變一次,越戰越強。

  所以剛才尹春娘出手時,才會特意把紫電劍的電光完全催動起來,直接將那域外魔人化為灰燼,就是防著這一手,卻不料想,到了最後,竟仍然讓那魔人的魔魂逃走了。

  其實這些所謂的域外魔人本來也是人類,只不過他們所生活的地方,條件極為惡劣,漫天魔氣,怪物叢生,使他們在無數年的過程中,優勝劣汰,強生弱死,這才漸漸變成了現在的魔人。

  因此這些域外魔人的生命力遠比普通人類強大,甚至其中一些強者,肉身毀壞之後,魔魂還能存活。不過要想達到這種程度,大多要煉神境界之後才行,尹春娘卻沒想到,她殺這魔人,竟與眾不同,修為還遠遠不夠,竟也能肉身毀滅之後,維持魔魂不滅,一旦回歸祭壇,便可塑體重生。

  不過對於這樣一個敵人逃走,尹春娘倒也不怎麼放在心上,雖然塑體重生之後,仍能保留大半修為,但是經此一次,也要元氣大傷,影響日後修為,至少苦練十年才能恢復過來。

  那個魔人能在煉神境界之前,就能保持魔魂不滅,這在域外魔人之中,也算得上是個天才。即使如此他也不是尹春娘的對手,更何況將來等他重生回來,尹春娘早就突破瓶頸,直接達到煉神境界了。兩者之間差距,只會越拉越大,更也不用擔心他來報復。

  尹春娘見那魔魂消失不見,已經追之不及,索性也不記掛,而是把視線轉到了張桐所在的方向,微微看了一眼,露出一絲笑意,似乎對於張桐能主動跟她過來,感到十分高興,遙遙叫道:“既然來了,躲著什麼,還不過來!”

  其實剛才尹春娘搶先離開,固然是擔心聞婧真的安慰,但也不乏有試探張桐的意思,如果張桐見機逃走,就說明他心術不正,即使尹春娘心裡對他有些好感日後也不會再去結交。

  張桐還不知尹春娘這些細膩的心思,聽見她的聲音,立刻躍身過來,問道:“前輩,你怎麼到這邊來了?剛才那個就是真正的域外魔人?”

  由於張桐這次選擇冒險跟來,已經令尹春娘對他高看一眼,連帶說話也更和顏悅色,淡淡笑道:“行啦!什麼前輩不前輩的,再說我也大不了你幾歲,你又曾救過文琪和芷茵,說起來也不算外人,你叫我春娘就行了。”

  其實張桐也不願意左一個前輩,右一個前輩的,恭恭敬敬的叫。只不過尹春娘的修為高他太多,脾氣又頗有些喜怒無常,他也不想平白觸了黴頭,這才語氣時時帶著謹慎。現在一聽尹春娘這樣說,正好合他心意,也就不再堅持,立刻改口叫了一聲春娘。

  同時,隨著張桐來到近前,尹春娘再待看清他,卻忽然發現他的精氣神竟與剛才分開時大為不同,不由得微微驚道:“咦?這才分開片刻,你竟是突破了心境的束縛,難得!難得!”

  說話之間,又是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張桐一番,那眼神銳利如刀,仿佛能夠看穿皮肉,一直深入心靈,把人看得通透。

  張桐沒想到尹春娘的眼力這樣厲害,甚至比當初蠱仙玄婆所用的琉璃眼還要精妙。因為上次跟隨天蠶仙娘去疊雲洞時,蠱仙玄婆就曾用琉璃眼窺視過張桐,當即就引發了葫蘆劍訣和五蘊之火的反噬。而這次尹春娘的視線窺入張桐體內,葫蘆劍氣和五蘊之火卻絲毫沒有一點反應,好像毫無察覺似的,仍然安安穩穩,呆在丹田之中。

  所幸張桐知道尹春娘對他沒有惡意,有聽出她話中所指,倒也不甚在意,只是微微一笑,不卑不亢的道:“這還托了春娘的福,不然我也體會不到劍道真味。”

  尹春娘卻不居功,擺了擺手道:“這是你心意堅韌,對劍術的悟性高,跟我可沒什麼關係。不過看你心志如此,將來突破桎梏,達到煉神境界,想必也不會太難。只不過你出身太低,禾山道終究不是正道,日後何去何從,你還需多謹慎,不要誤入歧途,于人於己,皆是大害!”

  看出了張桐的潛力,尹春娘在為他高興的同時,也難得一臉正經的提醒了他幾句。難得遇上一個能入她眼界的,她也不希望日後,跟張桐成為仇敵。

  畢竟一旦到達煉神境界,等於褪去凡身,說是半仙,也不為過,舉手投足之間,就能摧山斷嶽,互相之間,爭鬥起來,所用的手段也更兇狠,動輒就要不死不休,遠比現在還要兇險。

  而張桐因為一直跟隨甄遠道,受制於此,眼界有限,對於進入煉神境界之後幾乎一無所知,對尹春娘的話也一知半解,只是含糊其辭的應了一聲。

  尹春娘看出張桐不甚明白,但在當前這種形式,也懶得跟他細說,只是打定主意,暗暗記在心間,等日後尋個合適的時機,幫張桐引入正派修行,最好能夠進入道家四派,或者佛門三宗之一。

  這樣一來,不但能幫張桐找一個正經的師門,修行起來也能有人指點,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好像沒頭蒼蠅,胡亂參悟修行。另外還能令他擺脫現在的身份,免得日後,名聲漸起,被引入旁門左道,成為尹春娘的敵人。

  不過這只是這一瞬間,尹春娘心裡冒出的一個念頭,憑她現在的身份,還沒有這個能力,除非她能達到煉神境界,正式成為未來宗的內門弟子。

  雖然現在尹春娘已經是玉清大師的嫡傳弟子,如果按照這一層身份來說,比本宗許多內門弟子還高,因為本宗的內門弟子,也不是每人都有師父,大多還是憑自己參悟修煉,遇到不懂之處,再逢講道之時,找傳功長老詢問。

  尹春娘這樣,被長老看中,直接收為弟子的,畢竟少之又少,天賦異稟,機緣巧合,一樣也不能缺少。不過即便如此,按照規矩來說,不到煉神境界,尹春娘也算不上內門弟子,享受不到相應的權益和地位。

  因此她也沒有資格,推薦什麼人進入宗門,對其他幾個大派,更沒什麼影響力。但是一旦她達到煉神境界,正事成為內門弟子,再加上現在的身份,她的地位就會瞬間暴漲。即使到了道家四派和佛門三宗的另外幾個門派,也要按照長老的禮節來接待,引薦一兩個人,簡直易如反掌。

  不過尹春娘的這些打算,卻不會急著跟張桐透露,畢竟八字還沒一撇呢!尹春娘只略一思忖,就把心思又收了回來,好整以暇,轉又問道:“對了!剛才太著急,也忘了問你,你們在大黑山城遇到那位煉神境界的高手,知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修為到了什麼程度?”

  張桐想了想,搖了搖頭道:“這個卻不知道!因為從頭到尾那大黑山城全被大量黑氣罩住,烈火真人和五雲仙娘一進去就不見了蹤影,不過當時跟我們纏鬥的,有一個黑衣人,曾經提過一嘴,說那個人好像是什麼首座師兄。”

  “天邪宗的首座師兄!”尹春娘一聽,頓時眉梢一揚,又倒吸了一口冷氣:“據說天邪宗的首座師兄地位極高,乃是下屆教主的人選,等於世俗國家的太子,沒想到大黑山城竟是他在坐鎮!這樣的話恐怕金光城這邊的人也不會太弱,至少也要在長老以上,不會是等閒內門弟子。”(未完待續)
Wa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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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〇四回 一口拒絕

  張桐也沒想到,這個首座弟子,在天邪宗的地位居然這樣高,不由得大吃一驚道:“哎呀!這麼說來,在大黑山城的,如果是天邪宗的太子,那統萬城是整個大陣的樞機,豈不是要天邪宗的教主親自去坐鎮了!”
  
  尹春娘剛才還沒往這方面想,這時張桐一說,她也馬上醒悟,神色之間愈發凝重,扭頭往統萬城的方向望了一眼,隨即歎了口氣道:“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還是先去金光城要緊,至於統萬城那邊,有珞珈山的高手,再加上我師叔智清大師,幾位郎夏國本地的高手,應該也足夠支應一陣了。況且我倆修為不夠,就算趕過去,也幫不上忙,轉不如想辦法先找到聞婧真,然後闖出陣外,再找人來救援。”
  
  其實對於張桐來說,統萬城那邊的人是死是活,他根本也不在意,尹春娘做了決定,他自然不會提出異議,立刻點了點頭道:“這樣最好不過!這一次天邪宗擺下這座大陣,總令人覺得好像藏著什麼陰謀,故意要引珞珈山上鉤似的,現在又把你們碧雲庵牽扯進來,必定沒安好心,我們快去快回,不要耽誤時間!”
  
  “走!”尹春娘點了點頭,也是雷厲風行,立刻叫了一聲,飛身就向著金光城的方向繼續奔去。張桐緊隨其後,也只差了丈許,不過這一次尹春娘有意壓制了一些速度,倒是沒像上回一樣,再次把張桐拋開去。
  
  直至行到二百餘里。忽見前方一片荒漠之中,陡然聳起一座平頂高原,足有百余丈高,立在那裡,十分突兀,在那頂上卻是一座大城,比前次張桐所到的大黑山城也不遜色。黑黝黝的城牆沿著山勢修建,更加顯得險要,遠遠望去。不知就裡,還以為是一座百丈高的巨城。
  
  尹春娘和張桐還在數十裡外,就各自停了下來。舉目觀望過去,恰在這個方向,又是這樣規模的大城,除了原來郎夏國七座主城之一的金光城,也不會再有別的可能了。
  
  尹春娘仔細觀察了一陣,這時那座金光城也被籠罩在一片濃黑的霧霾之中,只能大致顯出一些輪廓,裡面的情況,卻看不出來,似乎也並無打鬥狀況。
  
  尹春娘的臉色愈發陰沉。不禁暗暗想道:“難道聞婧真那個混蛋已經……”卻不敢再往下想,連忙定了定神,摒棄心中雜念,跟著就從腰間的寶囊之中,取出一個巴掌大的白玉碟子。
  
  張桐心知尹春娘必是已有打算。便也不去打擾,只在旁邊觀看。見那玉盤上放有三枚白色玉符,皆是寶光瑩瑩,即使是個外行,也能看出非凡。隨後尹春娘從其中取出一枚,放在指尖捏了一下。口中默默念咒,揚手往外一甩。頓時之間,倏地一聲,那道玉符化作一道白光,速度竟比飛快還快,眨眼功夫,飛射過去,已經沒入了金光城的黑色魔氣之中。
  
  又等過了一會,尹春娘冥神靜氣,雙目微闔,仿佛神飛天外,直至她捧在手中的玉盤,忽然“啪”的一聲,在白色的盤面上,陡然顯現出一道紅光,尹春娘才松了口氣,睜開眼睛,喜上眉梢,道:“太好了!聞婧真那傢伙還活著,她就在城裡,我們得趕快,再晚恐怕她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說話之間,尹春娘就將那玉盤收了起來,然後又取出兩面巴掌大的銅鏡,一邊快速遞給張桐一面,一邊接著又道:“這個給你拿著,這對兩儀神光鏡,乃是我師父的法寶,一面陰鏡,一面陽鏡,合璧起來應該能夠暫時抵住煉神境界的高手,等我傳你寶訣,咱們倆就動手。”
  
  但是這時張桐卻皺了皺眉,沒有去接那面銅鏡,反而目不轉睛,看著尹春娘,沉默了一陣,等尹春娘發現氣氛有些不對,也向張桐望來,他才緩緩說道:“你是想沖進去嗎?”
  
  “當然!不然怎麼救人?”尹春娘毫不猶豫的答道,理所當然似的,說的理直氣壯。但是同樣的,張桐的回答,也是斬釘截鐵:“我不去!”
  
  “你說什麼?”一開始尹春娘還以為聽錯了,頓時驀地一愣,隨即回過神來,再看向張桐的眼神已經有些不善。

  張桐絲毫不懼,跟她對視回去,冷冷的道:“難道我說的不夠清楚嗎?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明知道那城裡有一位煉神境界的高手,還要硬往裡闖,難道去送死嗎?”
  
  “你!你!……”如果換了別人,敢這樣跟尹春娘說話,尹春娘早就翻臉,但是偏偏張桐,給她感覺,與眾不同,令她已經到了嘴邊的惡言惡語,卻怎麼也說不出口,指著張桐,“你”了半天,最後只能氣鼓鼓的喝道:“那你跟我來幹什麼!”
  
  張桐“哼”了一聲道:“我跟你來可不是送死,而是看在你的贈劍之義,現在你卻為了另一個人,讓我去送死,你這種行為,已是對我不義!你既如此待我,我又何必顧念前情!況且被困那人,或許是你朋友,但是于我只是陌路,你能為她捨生忘死,請恕我卻不能!”
  
  “呃……”尹春娘本來也不善言詞,被張桐什麼‘義’與‘不義’的胡說了一通,真把她弄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如果對待別人,她也不講理,就把眼一瞪,直接用武力解決了,可是冥冥之中,對張桐卻不行,好像她的心中縛有一道看不見的枷鎖似的。
  
  “那你說怎麼辦?”最後尹春娘還是妥協了,講理也講不過張桐,瞪眼睛張桐也不怕,尹春娘仿佛是遇到了剋星,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就是奈何不得張桐。
  
  其實張桐也不是真的見死不救,他只是不想白白的去送死罷了。尤其剛才又從尹春娘口中得知,鎮守在大黑山城的那位‘首座師兄’,竟是天邪宗下一屆掌門的人選,這讓他的心裡,愈發惴惴不安。
  
  由此推算,鎮守金光城這邊的,十有八九也不會是尋常的煉神高手,至少也是長老一級的人物,而不是普通的內門弟子。如果是尋常煉神境界的高手,憑藉尹春娘和張桐聯手,再加上那兩面兩儀神光鏡,或許還有幾分把握,兩人能夠全身而退。但是現在這種情況,面對那種強敵,想要從中取巧,幾乎就不可能。
  
  張桐想了想道:“為今之計,必須先自保,只有在保證你我安全的前提下,才能考慮去救你那個朋友,如果像你說那樣,冒然闖到城裡去,非但救不了人反而把你我的性命也要搭進去了!”
  
  尹春娘眨巴眨巴眼睛,沉吟著想了想,點了點頭道:“那好吧!既然你不同意我的主意,那你就說個辦法,如果我覺得可行,就照你說的辦,要是不可行,就按我的來!到時你再敢說不去,我就先斬了你的腦袋,再自己闖進去,反正也都是死,總要先拉一個墊背才甘心!”
  
  雖然說話時,尹春娘並沒有特意加重語氣,但是這一回張桐卻真正的感覺到了一絲淡淡的殺氣,令張桐絲毫不會懷疑,尹春娘一定言出必行。
  
  張桐不敢怠慢,恐她萬一衝動,真的說到做到,連忙答道:“其實這也簡單,你那個朋友想必進入金光城已經時間不短,能夠堅持到現在,定也是修為不凡,不然早就被殺,也不用去救了。所以我們也不用非得闖進去才行,只要讓她知道,我們已經來了,然後自己想辦法從城裡往外沖,然後我們在外接應,借那煉神高手,鎮守陣眼,不能擅離,如此裡應外合,才有一線希望。”
  
  尹春娘一面仔細聽,一面默默思忖,直至張桐說完,她才點了點頭:“你這法子倒也穩妥,只是萬一不成,又怎麼辦?”
  
  張桐微微一愣,沒想到尹春娘會問出這樣幼稚的問題,尤其看見她一臉認真的樣子,忽然之間竟覺得她有些可愛。
  
  是的!這時張桐心裡就是在用‘可愛’來形容尹春娘的!從一開始尹春娘出現,猶如天降神兵,斬殺孟清,救下張桐,所展現出來的都是實力強橫,殺機凜凜的一面,修為高深,性格乖張,甚至一度令張桐對她有些噤若寒蟬。
  
  直至隨後,張桐服了一枚千年李,把體內的傷勢恢復過來,又從尹春娘和孟清的一戰中,對劍道另有了一番體悟,才擺脫對尹春娘的畏懼,從而在剛才的時候,才能與她對面直視,一口拒絕了她的要求。
  
  繼而當張桐破除了心中對尹春娘的畏懼之後,再重新打量這個,穿著僧袍,留著長髮,容貌絕美,卻性格古怪的女子,轉又別有一番風情了。
  
  張桐看了看她,輕輕的哼了一聲,道:“這種事,如果成了,自然皆大歡喜,萬一要是不成,就是你那朋友氣數已盡,合該有此一劫,誰也無力回天。”
  
  這一次尹春娘聽了張桐的話,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皺著眉頭,臉色陰晴不定,不知在想什麼,直至片刻之後,才從眼中重新凝成堅定的目光,望向張桐,點點頭道:“就依你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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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8 21:17:03 |只看該作者
第二〇五回 玄陰天女

尹春娘本來也不是那種婆婆媽媽,遇事猶豫不決的人,更不是心慈面軟,慈悲為懷,不然也不會得到血手豔妮的外號。只不過她跟聞婧真特殊的,亦敵亦友的關係,令她一時難以釋懷。這時被張桐逼迫,說教了一番,也使她心裡,漸漸的冷靜下來,用客觀的態度來思考這件事。

  張桐見她答應下來,心裡也微微松了口氣,才把那一面兩儀神光鏡接了過來,道:“那好!你趕快傳我寶訣,我們事不宜遲!”

  “嗯!”尹春娘心態恢復之後,也更體現出果斷性格,立刻應了一聲,念出一段口訣,並指點張桐應該怎樣運用真氣操縱兩儀神光鏡。

  其實兩儀神光鏡的寶訣並不複雜,只有收發轉折的一些技巧,就是一開始有些繁瑣,需要運用真氣祭練,達到心意相通,才能催動起來。

  可是這件法寶既不是張桐的,也不是尹春娘的,而是她師父玉清大師暫借給她使用,如同張桐的青魚劍一樣,不能祭練,只能溫養。

  所幸張桐的葫蘆劍氣非常精妙,用來溫養法寶,幾乎事半功倍,即使如此也足足用了將近三個時辰,才能把這面兩儀神光鏡的陽鏡給催動起來。

  隨後張桐又在尹春娘的指點下,兩人試著配合,演示了三四回,不過為了掩人耳目,並沒有真正的把兩儀神光鏡催動起來,只是點到而止,生恐稍有動靜,就會被金光城裡面那位煉神高手發現,屆時預有防備,勝算便要更小。

  “好了!暫時只能這樣了!”隨著最後練習一次,張桐把兩儀神光鏡一收,跟尹春娘說道:“我們一時之間,不可能指望把兩儀神光鏡完全練熟,只要做好準備,能夠幫你那位朋友,稍微牽制一下,令她有機可乘,大概也就足夠了。”

  尹春娘想了想,也覺是這道理,憑她和張桐的修為,做這件事兒根本不可能達到十層把握,。而且現在時間緊迫,他們在外邊多耽誤一會,聞婧真被困在裡面,就有可能遇到危險。

  “好!我們這就動手!”尹春娘眼中利芒一閃,又向金光城的方向望去,隨後回過頭來已經再次把她先前用過那個白色玉盤給拿了出來。

  張桐這時還不知這件法寶的名目,只見剛才浮現出來那道紅光,此時還在上面,只是比之前番,稍微弱了一些。

  尹春娘用一手將那玉盤托住,另一手快速彈指一晃,正好對準那道紅光,打出一片微微蕩漾的波紋,然後嘴唇對著那片波紋,微微說道:“聞婧真!你這個廢物花癡,就會吹牛的笨蛋,死到臨頭還得讓我來救你!”

  隨之話音沒落,尹春娘又用手對那波紋輕輕一按,那個玉盤立刻震動起來,緊隨其後,也就片刻,就見金光城裡,陡然黑氣湧動,跟著又傳出轟隆一聲巨響,一道五色飛虹噴薄而出,同時傳來一個女聲怒駡:“尹春娘!你活的不耐煩了,說誰是笨蛋來著,小心老娘撕爛了你的臭嘴!”

  “哼!剛一出來,就敢囂張!”尹春娘低低罵了一聲,手上卻不敢怠慢了,趕緊叫了張桐一聲,立刻把兩儀神光鏡備好,然後縱身就向金光城的方向飛速奔了過去。

  這一次張桐沒有再反對,畢竟現在離那金光城還有幾十裡遠,就算兩儀神光鏡的威力再強,隔這麼遠,也難發揮,至少也得欺近十裡,才能起到作用,牽制敵人速度。

  與此同時,就在那道五色飛虹沖出的同時,金光城內的大量黑氣也劇烈湧動起來,與上回張桐在大黑山城見到的,幾乎如出一轍,黑氣翻滾,宛如巨浪,轉眼之間已經凝成一張巨型魔臉,追那飛虹,沖起百丈,張開血盆大口狠狠嗜去。

  “哼!未來宗的小女娃,到了現在你還想跑嗎?”緊跟著那黑氣凝成一張巨型魔臉,一個蒼老深沉的聲音已經如雷鳴般滾滾傳來。

  卻話音沒落,就從飛虹中,一個悅耳的聲音已經將其打斷,狠狠罵道:“老鬼少要倡狂,以大欺小,臭不要臉!要不是你暗設詭計,把本姑娘引入甕中,豈能輕易困得住我,如今我這便走找我師父與你算帳!”

  那蒼老的聲音冷笑一聲:“小女娃!你這些話,當初你師父九域女尼也曾在老夫面前說過,想不到這不到兩百年間,你這女娃又敢大言不慚!老夫從來不說大話,現在就是你師在此,老夫也一樣有辦法制她!”

  說話之間,那張巨型魔臉已經趕上五色飛虹,隨之又喝一聲:“還不給我下來!”便把大嘴張到極限,眼瞅著就要咬住,卻在這時,忽又驚變,陡然從城外射來一道極亮的白色光柱,在這天邪大陣的覆蓋之下,猶如打了一道立閃,速度奇快,噗的一聲,正好在那魔臉的當中穿透。

  “好!尹春娘!算我這次欠你一回!”那個悅耳的聲音再次從五色飛虹中傳出,緊跟催那飛虹,調轉方向,倏忽之間,便往城外的方向沖去。

  那張黑氣凝成的巨型魔臉,吃那白光突襲,登時眉心位置,就給打出一個窟窿,大約心神相連的關係,那個陰沉蒼老的聲音也傳出了一聲慘叫,隨之憤怒咆哮:“原來還有同黨!竟敢暗算老夫,你們罪該萬死!”

  就在話音沒落,大量黑氣洶湧,那魔臉眉心的大洞已經彌合起來,然後立刻銜住那道飛虹,分水破浪一般,在後緊追不捨。

  原本這座金光城,作為郎夏國的七座主城之一,城中府衙,軍營,寺廟,再加上十余萬居民,面積足有方圓二十餘裡。此前聞婧真來時,見這城池靜逸,沒有絲毫動靜,心中便覺蹊蹺。但是記掛著跟尹春娘的賭約,索性冒險一入,卻沒想到,進去一路,居然非常順利。卻不知已經落入了敵人的陷阱,直至快到城中心的大陣陣眼之處,那位天邪宗的長老,突然發難,將她困住。

  不過萬幸之中,這位天邪宗的長老,雖然年歲較大,但是限於資質,修為反倒不如大黑山城那位首座弟子。鎮守陣眼之餘,能夠分出法力,困住聞婧真已是極限,要想直接將她制死卻是不能。

  加之聞婧真來之前,也帶著一件法寶,是九域大師所傳,名叫九天十地避魔梭,其妙用之強不在尹春娘的兩儀神光鏡之下。聞婧真仗著這件法寶,暫時也可自保無虞,只是向外沖了幾回,都被敵人憑藉法力強行壓制回來,想要脫身,卻是不能。

  虧得這次有尹春娘和張桐在外,正好關鍵時候,助她一臂之力,將那天邪宗長老凝成的巨型魔臉,稍微遲滯一下,隨她飛虹一閃,已經沖出了城外。

  “快走!此地不宜久留!”就在飛出城外的一瞬間,那道五色飛虹,立刻降落下來。大約在這陣眼附近,天邪大陣的壓制力沒有那麼強,即使感覺到有人飛行,也未降下魔氣侵擾,但是出了這一範圍,卻要恢復這種壓制。聞婧真深知其中關竅,一出金光城的範圍,立刻降下五色飛虹,顯現出本來的面目。只見一名身著淡粉色長裙的美麗女子,遠遠一看好像一朵嬌豔的桃花似的,一面縱身奔來,一面大聲叫道。

  “哼!胸大無腦的笨蛋,用得著你來提醒!”尹春娘見到那名女子,臉上不由自主露出一絲喜色,只是嘴上卻不肯饒人。

  聞婧真早就習以為常,聽見尹春娘嘲諷,也不覺得生氣,反而嫣然一笑,微微挺了挺規模頗巨的胸脯,甚是傲然的看了看尹春娘,仿佛不用說話,就勝利了似的。

  其實仔細說起來,尹春娘的身材已經十分不錯,身量高挑,體態婀娜,又是女子熟透的年紀,前凸後翹,非常惹眼。只是跟聞婧真比起來,卻不得不承認,仍要遜了一籌。

  聞婧真的個子,沒有尹春娘高,卻比她要豐腴得多,無論豐乳,還是肥臀,皆要傲視於人,偏偏又腰肢纖細,嬌俏玲瓏,不顯臃腫,令其他女子全要嫉妒煞了。

  連張桐迎面瞧見,也不由得看癡了一瞬間,要說曾與張桐雙修過的天蠶仙娘和紅雲仙娘,也都算得上是絕色,又經多年修煉,吐納真氣,鐘靈毓秀,比他前世那些所謂的明星,不知要美多少倍,可是與眼前這個聞婧真一比起來,卻仍不免要微微遜色一籌。

  張桐看了幾眼,不禁暗暗讚歎,不過他這時經過前番破除心中對尹春娘的恐懼,已經使他的心境,又往上提升一重,即使見到聞婧真的容貌,也不至於如醉如癡,只是微微一愣,就已清醒過來。

  與此同時,金光城裡,那位天邪宗的長老,驅動著巨型魔臉也緊隨其後追了出來,發現張桐和尹春娘,在外接應聞婧真,更不禁怒恨欲狂。這一次他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玄陰天女’體質之人,正以為時來運轉,打算將其生擒,帶回昆侖境,作為禁臠,雪藏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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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8 21:17:29 |只看該作者
第二〇六回 九天十地避魔梭

  此刻,張桐和尹春娘全都無法理解那位天邪宗長老的憤怒,以及他對聞婧真的重視,因為最多三年,甚至不到兩年,他就能夠達到元丹三轉圓滿的境界,正好借助雙修,采補玄陰之氣,助他一舉突破壁障,達到元丹四轉,卻沒想到事到臨頭,竟又節外生枝,叫他如何不怒。
  
  要知道,那玄陰天女可不是隨便就能找到的,必須是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女子,還必須天賦極佳,能夠練氣入道,並保持處子之身,才能符合與他雙修采補的要求,不然憑他天邪宗長老的地位,也不會尋覓了上百年,才找到聞婧真這一個。
  
  現在聞婧真一被救出,等於壞了大計,叫他如何不怒,甚至把張桐和尹春娘,抽筋扒皮的心都有了!登時咆哮一聲,驅那巨型魔臉,發瘋似的在後追來。卻正好迎上張桐和尹春娘,同時把兩儀神光鏡一舉,兩面寶鏡,精光擎動,同時射出兩道光芒,匯在一起,陡然發
  
  只見頃刻之間,一道白色光柱,風馳電掣一般,已經再次擊中了那個黑氣凝成的巨型魔臉。同時尹春娘突然嬌吒一聲,張桐得到信號,立即心領神會。兩人同時把手中寶鏡,微微轉動一個方向,頓時那道白色光柱,也隨之轉動了起來,頃刻之間將那魔臉從中切開兩半。
  
  “啊!……”那名天邪宗的長老受到重創,慘叫一聲之後,再次咆哮起來:“小輩!連番壞我好事,你們不得好死!”說話間那個巨型魔臉已經癒合起來,飛到了金光城的城牆外面,跟著聞婧真的身後,電也似的追了出來。
  
  “不好!快走!”張桐看在眼裡,不禁吃了一驚,原本他以為這位天邪宗的長老也跟大黑山城的一樣,為了鎮守陣眼,不敢擅離職守。卻沒想到那城中之人已經把聞婧真視為禁臠,哪肯輕易放棄,眼看十里距離,那個巨型魔臉轉瞬即至。
  
  而一開始張桐和尹春娘,為了策應聞婧真,已經到城下五里,這時回身奔逃也不過剛出十里之外,眼看就要被那魔臉攆上,甚至張桐都能感到,身後狂湧的氣息,隨時要把他吞沒。
  
  “不行了!這樣下去,絕對跑不了了!”張桐心念一閃,立刻打定主意,就要放出劍光禦劍而走,雖然會因此引來魔氣入體,但至少先把眼前的危機度過去再說。
  
  況且有了上回被孟清追殺的經驗,被魔氣入體之後,憑他的葫蘆劍訣,再加上劍氣之中,蓄藏一團五蘊之火,最後也能轉危為安。唯獨被魔氣侵入體內,那股滋味不太好受,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他也就顧不得那麼許多了。
  
  張桐不待回頭觀看,只覺身後氣勁愈發強猛,就知那個巨型魔臉已經及至跟前,索性把心一橫,劍氣運轉起來,那口冷月劍幾乎飛射而
  
  卻沒想到,恰在這時,聞婧真已經在後追趕上來,不等張桐放出飛劍,突然喝了一聲“走”,緊跟話音沒落,一溜五色光霞,就把她自己連同張桐和尹春娘全都罩住,隨即電射而起,宛若白駒過隙,就從那巨大魔臉的嘴邊遁射出去。
  
  張桐看出這五色光霞,就是剛才聞婧真從城裡沖出來時所用的手段,只是沒有想到這五色飛虹的速度居然會這樣快,還沒等他回過神來,略一擎動之間,就已飛出數裡,將那金光城和黑氣凝成的巨型魔臉遠遠甩在了身後。
  
  不過與此同時,就在這飛虹一起的瞬間,天邪大陣的壓制,也隨之發動起來,一道漆黑如墨的魔氣從天而降,跟著這道飛虹就追了過來。
  
  張桐心知那魔氣厲害,連忙跟聞婧真提醒道:“不行!天邪大陣的魔氣降下來了!我們趕快下去,不要跟它硬抗,不然這些魔氣越聚越多,就算你這件法寶再厲害,最後也要承受不住了!”
  
  聞婧真微微一愣,本來她也知道天邪大陣的厲害,只是現在後有追兵,要是降落下去,豈非自投羅網!聞婧真不由得一臉古怪的看了看張桐,卻也不好當面駁斥,一來初次見面,二人互不相熟,二來張桐剛才還幫尹春娘救了她一回。

  雖說聞婧真平素跟尹春娘頗有些臭味相投的架勢,但是她的性格跟尹春娘還有所不同,尹春娘完全是乖張難訓,什麼事都由著性子來,幾乎不怎麼顧忌別的。而聞婧真的本質跟她並沒有不同,只是有的時候,更注意些方式,尤其對待陌生人的時候,更能做些面子工程,令人一時半刻看不出她的本質。
  
  不過這個九天十地避魔內部的空間本來也不太大,五色光霞之內,容納下三個已經有些捉襟見肘。張桐雖然不知這些底細,但是單看聞婧真的神色,也能猜出大概,忙分說道:“這位聞道友不必多慮,城裡那人固然厲害,但是為了鎮守陣眼,一定不敢遠離,我們飛出一陣,他必不敢再追!”
  
  說話之間,好像為了驗證張桐的話,後面那個巨型魔臉在追出三四十裡之後,果然停了下來,偃旗息鼓,退了回去。
  
  與此同時,在九天十地避魔梭的後面,由天邪大陣降下的魔氣已經聚成了一團,猶如一片烏雲,鋪天蓋地,傾軋過來。
  
  聞婧真一見如此,不敢繼續耽擱,連忙收住飛梭,從空中降落下來。同時那團魔氣緊隨而至,掠進百丈之內,順勢分成三股,直向三人襲來。
  
  大約因為剛才催動九天十地避魔梭的是聞婧真的緣故,分開這三股魔氣也非平均,而是一大兩小,那一股大的,獨佔七層,剩下兩股,分別襲向張桐和尹春娘,卻統共只占了三層。
  
  尹春娘也是手疾眼快,見那魔氣飛來,立刻把手一揚,手中那一面兩儀神光鏡的陰鏡,放出一道白光,向那魔氣一絞,連同打向張桐那道魔氣也被一齊擊散。
  
  同時聞婧真反應也不慢,剛剛收住九天十地避魔梭,就已再次催動起來,五色霞光,驀地一閃,居然直接將那最大一股魔氣給卷了進去,然後隨著寶光,快速旋轉起來,轉眼之間就已全部化去。
  
  三人見此亦是松了口氣,別看剛才尹春娘和聞婧真,化去那些魔氣,好像輕而易舉,卻別忘了他們手中的法寶,無論是兩儀神光鏡還是九天十地避魔梭,可都是煉製了三十重禁制的上乘法寶。
  
  如果沒有這兩件法寶,單憑二人的修為,想化去那些魔氣,少不得要費去一翻手腳,沒有一個時辰消磨,根本別想輕易脫身。
  
  “剛才多謝這位小哥兒提醒,不然再多飛片刻,招引來更多魔氣,連我也不好應付呢!”聞婧真化去魔氣之後,鶯聲軟語的說道,同時對張桐一拜,也算是對他一同前來相救的謝意。
  
  卻不料,這邊話剛說完,還沒等張桐搭腔,從那金光城裡面,又傳來一陣怒嚎:“三個小輩!不要以為離開了這裡,你們就能逃走,不要癡心妄想,最後你們誰也別想逃出老夫的手心!”
  
  隨之趁著話音沒落,便發出一陣怪聲,就好像夜梟喔鳴,足能傳出五六百里。剛開始張桐三人還沒覺得如何,只當是那位天邪宗的長老,被他們三人在眼皮底下逃走,氣憤不過,發洩一番。
  
  但是緊跟著,還沒過片刻,就由遠近各處回應起許多類似的叫聲。三人頓時臉色一變,同時叫道:“不好!他在召喚魔物!”卻不等他們把話說完,最近一處足有二三百隻獸形魔物已經趕了過來,隨後片刻,無數魔物,猶如江河入海,從四面八方彙聚而來,轉眼間就已聚成大軍,密密麻麻,成千上萬,足可屠城滅國。
  
  張桐頓時就有些傻眼了,如果是幾百個魔物,憑他現在的修為,加上冷月劍之利,他還能從容應對,殺得乾淨俐落,但是現在,他面對的,可不是幾百幾千,而是足足好幾萬隻,悍不畏死,不知退避,不知恐懼的魔物。
  
  而尹春娘和聞婧真,看見這般情景,也都有些饒頭。她們倆的修為雖然比張桐高出不少,但是一旦數量積攢到一定程度之後,就會產生一種質變,即使她們修為再高,也要淹沒在這些魔物的海洋裡,真氣耗盡,力竭而死。
  
  “現在怎麼辦?我們殺出去?”張桐眉頭緊鎖,壓低聲音問道。
  
  尹春娘略微沉吟了一下,才點點頭道:“現在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殺出去了!一會定是一場惡戰,你的修為最低,主意節省真氣,由我跟聞婧真輪流開路……”
  
  “等等!”就在尹春娘還沒把話說完,聞婧真卻搶先打斷了她,也不顧尹春娘剛救了她,開口就挖苦道:“哼!某人還有臉說我胸大無腦!現在這種情況,直接硬闖,就是找死!這些魔物只會越聚越多,最後殺不勝殺,活活拖死我們!”
  
  尹春娘當即反唇相譏道:“那你說怎麼辦!要不是為了救你這身臭肉,我們會被困在這?你這個笨蛋,還有臉說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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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〇七回 尹春娘 聞婧真

  聞婧真被尹春娘一揭短處,立刻就癟茄子了,氣鼓鼓瞪了一眼,辯駁道:“哼!我只是一時不查,誰知的那些天邪宗的魔頭這樣狡猾的,換了旁人也非要中計不可!”
  
  “哈?”尹春娘似乎早在等她這一句話,立刻笑了一聲,得意洋洋的道:“換了旁人也要中計?誰說的!我在大黑山城那邊怎麼就沒中計呢?說你不長腦子還不承認!”
  
  說話之間,尹春娘還不忘給了張桐一個威脅的眼神,示意他不要亂說話,好像擠兌聞婧真,能占到多大便宜似的。
  
  張桐看到這裡,也實在有些哭笑不得了,原來他還以為值得尹春娘捨生忘死前來救援,兩人必定親如姐妹,卻沒想到,剛一見面,居然是這種情況。
  
  “咳!”張桐無奈咳嗽了一聲,趁著兩人都沒說話,趕緊插言道:“春娘,聞道友,我看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還是趕快商議,怎樣突圍,才是要緊!”
  
  “慢著!”然而張桐話剛說完,聞婧真卻忽然臉色為之一變,一臉古怪的打量了張桐幾眼,隨之又看了看尹春娘,眉梢一揚,指著張桐,冷冷的道:“怎麼回事?春娘?你怎麼管她叫春娘?”
  
  張桐驀地一愣,也一下被問住了,原本他先前一直稱尹春娘為前輩,後來不知不覺就改口了,現在被聞婧真煞有其事的一問,才猛然覺得,這個稱呼,對於二人,似乎真的有些太過親密了。
  
  不過尹春娘卻絲毫不以為意,非但不覺得嬌羞,反而理直氣壯道:“叫我春娘怎麼樣!我可不像某人,整天間假正經其實腦子裡都不裝著什麼好東西!”
  
  這回張桐真的感到頭疼了,這兩個人簡直就是一對兒活寶,原來沒有聞婧真時,尹春娘還挺正常的,但是兩人一旦遇上,除非別說話,只要一說話,就非吵起來不可,她們的原則就是,你贊成的我全反對,你反對的,我全贊成完全沒有原則和理性。
  
  “那個……”張桐揉了揉太陽穴,又看了一眼四周不斷逼近過來魔物,有些無奈的道:“我說咱們能不能先突圍出去,再去討論稱呼的問題,那些魔物可快上來了!”
  
  “那不行!”聞婧真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好像這才是天大的事,一定要弄個清楚明白,立刻叫道:“憑什麼你叫她春娘叫我卻是聞道友,我哪裡比她差了,你給我說明白了!”
  
  偏偏尹春娘又來火上澆油,愈發得意洋洋的笑道:“這還用問嗎?某人平常不是經常自詡天生麗質溫柔可人的麼?恐怕到了現在,除了九域師伯,還沒別人這樣叫過你呢吧!”
  
  聞婧真一聽頓時把白皙的臉蛋兒憋得通紅,眼看就要惱羞成怒,張桐一瞧這種情況,如果再繼續下去,都不用那些魔物,尹春娘和聞婧真這兩個人非得先打起來不可。
  
  對於這兩個思維不正常的女人,張桐已經不抱任何希望,她們倆是死是活不要緊,卻偏偏現在張桐跟她們是拴在一根繩兒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張桐見勢不妙霊,趕緊搶著打斷尹春娘,不讓她繼續說話,然後對聞婧真道:“好啦!你們也別爭了,以後我也不叫你聞道友叫你婧真可以了吧!”
  
  豈料聞婧真竟還不如意,想都不想就否決道:“不行!叫她春娘,再叫我婧真,豈不是我跟她學!而且不如春娘好聽,怎麼也比不過她的,你直接叫我真兒,又好聽,又親近!”說話之間,仍不甘休,還特意瞅了尹春娘一眼。
  
  此刻張桐已經徹底失去耐心了,立刻想也不想,就答應道:“行!就叫真兒!現在這個問題已經解決了,不要繼續再說了,現在說怎樣突圍!剛才你說殺出去不行,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聞婧真這才心滿意足的答道:“這些魔物雖然看似無用,但是數量源源不斷,我們根本殺不勝殺。尤其有身後那老魔不斷召集,最後我們將要面對的魔物,絕不僅僅是幾萬,而很有可能,達到上百萬,僅憑我們三個根本殺不出去。轉不如趁著現在,我們真氣充裕,直接放手一搏,還有一線希望!”

  “哦?怎麼放手一搏?”張桐生恐尹春娘再從中挑刺,根本不給她機會,立刻追著問道。
  
  聞婧真想也不想,直接答道:“其實說也簡單,只要在這天邪大陣,直接打開一個出口,我們從上邊出去不就好了!”
  
  張桐一聽,頓時眼睛一亮,這個方法他卻不曾想過,不是因為他想不到,而是根本沒有往  面考慮,這就是視野和層次的差距。
  
  張桐雖然新近得了一口冷月劍,憑他的葫蘆劍訣,再加上這口飛劍,使他實力再次大漲,但是這也僅僅是與他原來相比,跟天邪大陣這種龐然大物比起來,仍是蚍蜉與大樹,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所以在張桐的腦海中已經固定的認為,一定要先到大陣邊緣,趁那裡陣法運轉最弱,才能突破出去,卻沒想過,這種情況,在核心地帶,也能強行打穿這座大陣,因為這已經遠遠超出了張桐的認知。
  
  可是聞婧真卻不一樣,她本身就是未來宗的高足,從小身為天之驕女,在她的眼中,沒什麼不能。而且最主要的是,她的手裡還掌握著九天十地避魔梭,這一件煉製了三十重禁制的法寶,到底有多大威力,只有她心裡清楚。加之她比尹春娘略微精細一點的心思,能夠天馬行空,想出這個辦法,也就不足為奇了。
  
  至於張桐,雖然吞金葫蘆也是擁有二十七重禁制的法寶,而且裡面還藏有一個巨大石門,更顯蹊蹺神秘,但是這個葫蘆,更多還是輔助修煉,其他公用除了吸攝金屬,增幅飛劍,補益劍氣,也沒什麼太厲害的威力。
  
  因此這也令張桐沒有往這方面想,轉是聞婧真提出之後,他心裡一想,也覺得可行,忙又問道:“你有把握麼?”
  
  聽到這個問題,聞婧真的臉上終於露出幾分凝重,先看了尹春娘一眼,然後慎重的想了想,才慢慢說道:“這個單憑我一個人肯定不行,必須我們三個人通力合作,我這枚九天十地避魔梭,有一個絕招,叫通天徹地,能夠一飛萬里,非但速度奇快,威力更是巨大,但是能否突破這座天邪大陣我也沒有把握,唯有盡最大的努力,否則我們必死無疑!”
  
  卻不想,聞婧真的話音剛落,尹春娘就站出來潑冷水道:“恐怕沒這麼簡單吧!據我所知‘通天徹地’這一招可非等閒,當初九域師伯就是憑藉這招,擊殺西方望歸島的十二群魔,威力固然奇大,消耗怕也不小,就憑你的修為,也能使得出來?”
  
  聞婧真頓時被說的臉色一紅,隨即強辯道:“誰說我使不出來,只不過……只不過準備的時間稍微長了一點罷了!”
  
  尹春娘不肯輕易放過,立刻乘勝追問道:“長一點?有多長?”
  
  “一……一個時辰!”聞婧真強笑著,伸出一根手指。
  
  這一下卻把張桐和尹春娘都給弄愣了,對於修真之人,禦劍,鬥法,生死就在瞬息之間,作為一個絕招,即使威力再大,需要一個時辰時間準備,那還有什麼意義了?
  
  隨即張桐回過神來,生怕尹春娘再抓住這個話茬,兩個人又要爭吵起來,不容她說話機會,立刻接道:“一個時辰也好,至少還有希望!就由我和春娘幫你護法,等你準備好了之後,我和春娘先用兩儀神光鏡,向上攻開一個缺口,然後你再催動飛梭,使出通天徹地的絕招,一鼓作氣,必能成功!”
  
  說話之間,張桐已經定下基調,隨之聞婧真立刻把九天十地避魔梭取了出來,並在地上布下一個陣圖,本來這一招‘通天徹地’,在九域大師的手中,也是信手拈來,不過聞婧真的修為不夠,又是初學不久,憑空使不出來,非得輔以陣法,才能勉強催動。
  
  而尹春娘也難得沒有說三道四,反而依著張桐意思,乖乖在側,護起法來,這倒是令張桐始料未及,同時也忽然發覺,自從聞婧真加入,似乎一瞬間他在三人之中的地位好像增長了許多。
  
  雖然在此之前,尹春娘也有幾次對他做出妥協,但是不可否認,他們兩人之間,張桐仍然處於弱勢。然而隨著聞婧真的加入,他們三個人相處的時候,卻另外又形成了一種平衡關係,由於尹春娘和聞婧真針鋒相對,反而張桐成了最至關重要的了。
  
  張桐內心略一思忖,不禁微微有些暗喜,畢竟被這樣兩個,容貌至美,修為高深,又是名門大派出身的女子重視,即使沒有別的心思,只是偶爾看看,也覺賞心悅目。
  
  只不過這種賞心悅目的感覺,只過了片刻,就被打破了。就在剛才他們三個人商議的時候,四周圍攏過來的魔物也在越聚越多,直至片刻之後,已經不下十萬,其中鳥獸蟲蛇什麼都有,還有不少化成魔物的人類也混雜在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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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8 21:18:18 |只看該作者
第二〇八回 龍裔魔人

  成千上萬的魔物從四周聚攏過來,尚未攻殺過來就已經給張桐帶來了一股冷森森的巨大壓力,而且更令他感到有些不妙的,這些魔物並沒像原來一樣,看見有獵物就撲殺過來,而是各自占據一片區域,井然有序,層層疊疊,好像有人排兵佈陣一樣。

  又等過了片刻,聞婧真仍在忙碌著準備九天十地避魔梭,而週邊的魔物的數量,已經穩穩超過十萬,而且還在繼續增加,黑壓壓的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包圍圈,死死的把張桐三人困在其中,活動空間,越來越小。

  “小心點!它們可能要來了!”張桐神色嚴峻的提醒了尹春娘,其實他心裡比誰都清楚,憑尹春娘的修為,根本不用他提醒,反倒是張桐自己才是現在最薄弱的一點。

  “知道!”尹春娘輕輕應了一聲,緊跟著有條不紊的道:“一會動起手來,你也多加小心,你南我北,各守一面,尤其注意這些魔物井然有序,其中必定藏有域外魔人或是天邪宗的餘孽,不要被他們暗算了!”

  “嗯!”張桐微微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忽然發現,其實在不涉及到聞婧真的時候,尹春娘的為人還是挺穩妥的,隨之心裡也覺得踏實了一些。

  然而幾乎與此同時,不等張桐松一口氣,四周那成千上萬的魔物幾乎同時咆哮起來,巨大的聲浪頓時從四面八方湧來,猶如鬼哭狼嚎一般,跟著就像接道命令,同時開始奔跑起來。

  “來了!”張桐心裡默念一聲,已經把冷月劍施放出來,同時臉上本有的一絲焦躁,反而隨著這些魔物的沖來也隨之不見了,只顧把雷音劍法施展開,對那魔物迎擊上去,頃刻之間,跨越百丈,首當其衝的數十個魔物,被那足有五丈多長的雪白劍光橫空一斬,登時慘叫連連,汙血橫飛,死在當場。

  但是這區區幾十個,對於如潮攻來的魔物,卻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而且這些魔物完全悍不畏死,轉眼就把空出的一個小小缺口填補上了,而且那飛濺的血霧還更激起了它們的凶性,憤怒的咆哮聲愈發高亢刺耳,氣勢洶洶,撲殺過來,好像要把張桐三人撕成碎片似的。

  同時在這群魔物之中,張桐也發現了幾個不同尋常的人物,就像在此之前被尹春娘斬殺的那個魔人一樣,通身墨黑色的皮膚,體格健碩,赤身露體,雙眼閃著血紅色的凶光,混雜在如潮的魔物之中。

  尤其最顯眼的,其中還有一個肋生雙翼的怪物,同樣也是一身黑膚,卻比其他魔人,足足高出一半,強壯的宛如一頭巨熊一般,隨著肉翼閃動,雙腿奔行起來,好像一股旋風似的。

  “小心!那是龍裔魔人,天生刀槍不入,還能吞雲吐火,實力比普通魔人還強許多!”就在張桐瞧見那個與眾不同的魔人的同時,在他耳邊已經響起了尹春娘的聲音。

  雖說剛才說好了,兩人分工,一南一北,但是尹春娘的心裡卻不放心張桐,在放出飛劍斬殺魔物的同時,也在分心顧著張桐這邊,發現那個龍裔魔人,立刻出言提醒。

  同時尹春娘也提起了幾分戒備,因為這一次來之前,她師父玉清大師,就曾特意囑咐過,一旦遇到這種生有雙翼的魔人一定多加小心,據說這種魔人乃是東海龍族後裔,由於上古之時的龍鳳之劫,落入域外魔界,受到魔氣侵染,才形成這種龍裔魔人,力大無比,銅皮鐵骨,尋常飛劍鬥斬殺不得。

  “龍裔魔人!”張桐看著那雙翼魔人,暗暗念道,不用懷疑,值得尹春娘特意提醒,這個龍裔魔人必定不好對付。但是面對這樣的強敵,還有面前不及百丈之外,無數悍不畏死的魔物,張桐的臉色卻毫無動容,一面驅動飛劍來回攢刺,一面如老僧入定一般,心意之堅,宛若磐石。

  這一次跟隨羅道人前來郎夏國,確實是張桐一次莫大的機緣,先在大黑山城遭遇煉神高手,隨後又接連被天邪宗的兩位武陵少年追殺,最後直至遇見了尹春娘才得脫險。

  這一系列變故,對於張桐來說,不但使他得到了一口冷月劍,更令他的心境向上提升了一層。再面對兇險境地,心中已無恐懼,僅剩一片空明,仿佛進入了佛家經常標榜的禪定的境界,無思無念,無懼無惡,無喜無悲,心無掛礙。

  就在說話之間,發現張桐這種狀態,連尹春娘都不禁微微吃了一驚,眼中閃過了一抹奇異的光芒。要知道這種狀態可不是輕易能夠達到,不但需要勇毅,還要莫大機緣,只有恍惚之間,或是一個念頭,或是聽一句話,陡然靈光一閃,才能摸到一絲門徑。

  “張桐這個小子,果然福緣不淺!被無數魔物圍在此地,非但不是災劫,反而成全了他!”尹春娘內心暗暗想道,卻並無絲毫嫉妒,反而替張桐高興,經此一次張桐的心境必定穩固下來,日後修行也會一帆風順,不用擔心心境不圓,引起真氣反噬。

  而張桐對於這些裨益,此刻仍渾然不覺,只顧催動冷月劍,在身前一個半圓範圍內,上下翻飛,左右擎動,頃刻之間已經斬殺上千魔物,但凡沖進百丈之內,便見劍光擎動,必定橫屍就地,當場數萬魔物,竟然不能越過雷池一步!

  直至轉眼之間,一個奔在最前面的域外魔人,隨著魔物大軍,已經到了前沿。這些域外魔人,非是普通魔物,它們具有智慧,懂得修煉,會用法術,除了外表有些不同,幾乎跟人類的修士沒什麼兩樣。

  那個域外魔人一面奔跑,一面咆哮嘶吼,同時在手心裡,已經凝成兩個紫黑色的光球,剛到百丈之外,突然縱身躍起,對著張桐就是狠狠一拋。頓時之間兩道淩厲風聲破空而去,形成兩溜烏光,速度快似飛矢,其中一道烏光正對張桐打來,另外一道則是對準了正在佈置陣法的聞婧真。

  “哼!區區手段,也敢現世!”張桐瞧見兩道烏光,臉上仍無多少驚詫,反而早有所料似的,微微冷笑一聲,突然把手一揚,也不去收那口冷月劍回防,而是直接又把另一口虎嘯劍放了出來。

  乍見一道青光,同樣運如臂使,對著半空襲來那兩道烏光,一挫一繞,擎動之間,便已將那烏光從中截斷,隨後劍光順勢一展,直接向數十丈開外,那名域外魔人的頭上狠狠擊去。

  頃刻之間,虎嘯吟吟,驚雷震盪!張桐隨後這一劍,借助虎嘯劍的特性,已經把葫蘆劍訣第三重,虎嘯雷音的境界發揮到了極限。

  雖然就整個飛劍的品質來說,這口虎嘯劍遠遠不及冷月劍,但是常言道,尺有所長,寸有所短,虎嘯劍雖然不及冷月劍凜冽鋒銳,但是本身虎嘯驚鳴,加之融入葫蘆劍氣,分量奇重無比,如果單論力道,甚至比冷月劍還勝一籌。

  再加上完全融入吞金葫蘆之中,使用起來亦是隨心所欲,隨著張桐心念一動,就已發揮到了極限。“噗呲!”“噗呲!”“噗呲!”瞬息之間,三聲悶響,隨著那兩道烏光之後,那名域外魔人遇到張桐的劍光,毫無意外也措手不及,當空就被斬成了兩半,橫屍就地,死在現場。

  顯然這些域外魔人的修為也有高有低,此前曾跟尹春娘交手多時,打得勢均力敵的那個魔人,最後雖然身死,卻以魔魂逃走,實力明顯比這個剛一照面,就被張桐禦劍斬殺的魔人要高得多。

  只不過張桐這一擊得手,對於現在整個的大局卻無甚影響,剛剛斬殺了一個魔人,緊跟著又有一個沖來,張桐索性分心兩用,把冷月劍催開劍光,靠著鋒芒銳利,大開大合,掃殺魔物,另一口虎嘯劍則憑藉勢大力沉,專門來對那些數量少,卻實力稍強的魔人。

  而原本經尹春娘提醒之後,一直被張桐注意的那個龍裔魔人,到了百丈之外,卻突然停下來,就站定在了張桐心裡設定的攻擊範圍之外,似笑非笑的,往裡面打量。後面那些魔物,懾於它的氣息,不敢向前衝撞,自動向兩旁分開一片數尺見方的空間。

  這一下張桐看得更清楚,心裡卻對這個龍裔魔人更添了幾分忌憚,很顯然這個龍裔魔人並不想太早跟張桐交手,它想先利用這些魔物作為炮灰,消耗一下張桐的真氣,然後再找機會出手,不動則已,一旦出手,就要一擊斃命。

  張桐心知肚明,不用多想也能猜出它的意圖,索性也樂得如此,不去主動招惹,卻暗暗冷笑道:“哼!區區一個魔人,也敢玩兒這些伎倆,殊不知這種強度的戰鬥,憑我葫蘆劍氣的韌勁,足可以堅持兩個時辰。而不用一個時辰之後,聞婧真的九天十地避魔梭就能準備好了,屆時我便走了,看你如何追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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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〇九回 誅殺龍裔魔人

  張桐一面默默想道,一面繼續從容不迫,繼續操縱飛劍斬殺侵襲過來的魔物。而另外一邊的尹春娘,更是把一口紫電劍使得出神入化,一道電光上下翻飛起來,如入無人之境,但凡魔物碰上,頓時雷火從生,眨眼之間就被燒成灰燼。

  同時聞婧真也在有條不紊的佈置陣法,似乎事情的發展全都按照張桐他們的設想在往下進行,只要按部就班,再過一個時辰,就能按照聞婧真的設想,用九天十地避魔梭在天邪大陣上破開一個窟窿。

  然而事與願違,就在張桐心裡慶倖一切順利的時候,那個一直靜觀其變的龍裔魔人卻失去了耐心,突然厲聲咆哮,肋下雙翅一震,如箭一般越過前面的魔物,轟然向張桐狠狠衝殺過來。

  張桐頓時覺得心中一寒,緊跟就見那龍裔魔人的臉上顯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速度居然再次暴漲,不等張桐飛劍阻擋,已經跨越百丈距離,來到了張桐的身前,隨即探爪一抓,便要開胸摘心。

  “好快!”張桐頓時倒吸一口冷氣,沒想到這龍裔魔人的速度居然這樣快速,明明前一刻還在百丈開外,竟能瞬息之間就沖到了眼前,簡直快要趕上飛劍的速度了!

  張桐來不及思索,強敵在前,生死攸關,更也顧不得其他那些魔物了,趕緊心念一動,催動葫蘆劍訣,已經把抵在前方的冷月劍撤了回來,與虎嘯劍會合之後,雙劍並聯,鐵鎖橫江,攔在身前。

  “當!”迅雷不及掩耳,那龍裔魔人的一抓,正好跟兩口飛劍撞上,爆出一聲金鐵交鳴的聲音,霎時之間張桐只覺一股巨力襲來,竟險些把他震出內傷,虧那兩口飛劍,也都非是等閒,被張桐全力催動起來,已經化去大半力道,即使如此,受那反震,張桐也覺雙肩酸麻,微微向後晃動,險些跌倒在地。

  “好大的力氣!”張桐內心叫了一聲,強自穩住身子,把臉憋得通紅,同時劍氣運轉,心知這個龍裔魔人不好對付,僅僅剛才那一下,就能試出一二,使用等閒招數,決計奈何不得它,所以張桐也不徒然費事,直接就把雙劍合璧的絕招使了出來。

  “魔障!受死!”張桐斷喝一聲,話音尚未落去,就見一青一白兩道劍光,已經絞合在一塊,形成一道足足將近七八丈長的耀眼劍光,對那龍裔魔人,狠狠斬殺過去。

  這雖是張桐得到冷月劍之後,第一次使出雙劍合璧的絕招,但是這一次施展起來,卻比原來還要順暢,猶如行雲流水一般,速度更快,力道更大,威力更強,甚至連張桐都沒有想到,這一次雙劍合璧的效果竟會超出他的預料!

  隨即轉念一想,張桐便又釋然,原來他用虎嘯劍和青魚劍使用雙劍合璧的絕招,即使再得心應手,也終究差了幾分,畢竟那口青魚劍並不是他的,只是甄遠道暫借給他,未曾真正煉化,只用劍氣溫養。

  然而這一次與以往卻大為不同了,兩口飛劍皆是張桐自有,全都被祭練得心意相合,隨他心念一動,就能收發自如,再次使出同樣招式,心中的感覺也大不相同。

  尤其這招雙劍合璧,乃是整套雷音劍法的精髓,原先張桐只能強行施展,只得其形,未得其神,而這一次恰逢兩口飛劍一遇之際,居然以葫蘆劍訣為連結的紐帶,隱隱之間兩口飛劍竟產生了一絲共鳴。

  “給我殺!”張桐微微察覺到一絲異樣,稍有些蹊蹺之餘,出手卻毫不猶豫,隨著劍光斬出,化成一道飛虹,瞬間撕開空氣的聲音,竟比虎嘯雷音還要攝人心魄,甚至不少趁著張桐收回飛劍之機,已經闖進百丈之內的魔物,還沒等靠近過來,就被劍鋒氣勁,狠狠吹倒在地。

  “哎?不好!”那個龍裔魔人見到劍光一閃,便覺一股壓力驟然襲來,頓時從心底升起一絲不妙,心裡暗叫一聲,忙想飛身後撤。

  原本這個龍裔魔人算定張桐的修為不及他,早就打定了主意,以張桐為突破口,卻沒想到剛一出手,就被針鋒相對,給擋了回來,尤其那劍光,勢頭淩厲,奇快無比,仿佛他的身法再慢一些,就要直接把他從中劈開了似的。

  “這是什麼劍術?怎麼突然威力暴漲這麼多?”那龍裔魔人又驚又怒,卻不等他細想,張桐催動劍光,已經趁勝追擊,二次斬殺過來。趁他微微一愣,劍光電射而至,再想躲閃,已是不及。那龍裔魔人大吃一驚,明知那劍光鋒利,也不得已,舉手相抗,不然便要直接當胸被斬成兩截。

  鏘的一聲,金鐵交鳴,張桐這一劍居然生生被那龍裔魔人的一雙魔爪給擋住了!不過那龍裔魔人也不好受,兩隻碩大的魔爪全都受傷,幾乎被斬斷下來,全仗他龍族血脈,本身體質強悍無比,這才勉強承受下來。

  “啊……”那龍裔魔人登時慘叫一聲,憑他的體質強橫,即使在域外魔界,也是一方霸主,極少遇到對手,不知多少年沒有流血受傷了,卻在張桐劍下,險些成了殘廢。

  “人類!你居然敢傷我!”那龍裔魔人怒聲咆哮,雙目之中血色更甚,緊盯著張桐,濃濃的怨毒,好像傾天覆海也化解不開。

  “哼!我不但傷你,還要殺你!給我死來!”張桐一劍得手,更也怡然不懼,直接冷笑一聲,順勢驅那劍光緊追上去,如影隨形纏那龍裔魔人的腰間又是狠狠一擊。

  本來人的兩肋就是薄弱之處,遠遠不及手掌堅韌,即使龍裔魔人,天生銅皮鐵骨,這一下被劍光繞上也要吃受不住,頓時哀號一聲,皮開肉綻,鮮血淋漓,片刻之間,性命雖然無礙,卻也由此受了重傷。

  不過與此同時,張桐連續兩次使出雙劍合璧,狠狠斬殺那龍裔魔人,也使他體內劍氣損耗不小,尤其隨著劍氣減弱,裡面被困那團五蘊之火,再次作祟起來,放出灼灼熱氣,好像隨時要衝出來似的。

  張桐本還想一鼓作氣,直接斬殺這名龍裔魔人,卻沒料到最後仍要功虧一簣,內心暗暗可惜之餘,也只有暫時放棄,分開雙劍,緩一口氣,同時趕緊催動吞金葫蘆,將其中劍氣引入體內補益損耗,這才把五蘊之火的熱氣壓制下去。

  而那龍裔魔人受傷之後,立刻急速退避,又趁張桐一緩,已經到了百丈之外,隨即回頭又看張桐一眼,雙眸之中全是怨毒之色。

  張桐被那眼神一望,不由得心神一凜,冥冥之中,一種直覺,如果不過能此時斬殺這個龍裔魔人,日後必定成為他的心腹大患,甚至有可能危及到他的生命!

  怎奈現在這種情況,張桐舊力耗盡新力未生,若是普通敵人,直接飛劍斬殺,也沒什麼可說。但是偏偏這龍裔魔人天生銅皮鐵骨,憑他現在的修為,不用雙劍合璧,根本連對方的皮肉都破不開。

  張桐暗道可惜,正要放棄之際,卻忽聽見尹春娘對他叫道:“張桐!快用兩儀神光鏡照他!”

  原來自打剛才發現出現龍裔魔人,尹春娘就一直在關注著張桐這邊的動靜,就等萬一張桐支撐不住,好趕緊出手相助,誰知竟出乎意料,張桐非但沒有吃虧,反而憑藉雙劍合璧的絕招,險些把那龍裔魔人給斬殺當場。

  尹春娘沒想到張桐還有這樣一手絕招,出乎她的意料,頓時眼前一亮。但是此刻尹春娘卻仍沒敢放鬆警惕,她心知這種龍裔魔人最是記仇,而且狡猾無比,一旦成為對頭,必定不死不休,若不趕盡殺絕,必定成為大患。

  因此尹春娘一見那龍裔魔人竟要逃走,頓時心中大急,本想直接出劍,幫張桐斬殺了,卻偏逢她那邊又同時沖上來四五個修為不弱的魔人,將她死死纏住,一時騰不出手,這才急中生智,猛然想起那面兩儀神光鏡的陽鏡還在張桐手裡。

  張桐驀地一愣,卻是恍然大悟,暗怪自己只顧著施展飛劍,竟忘了身上還帶著這樣一件了不得的法寶!趕緊刻不容緩,將那寶鏡取來,默默念動咒訣,對那正欲回身遠遁的龍裔魔人就照了去。

  只聽唰的一聲,一道金光噴射而出,倏忽之間,驀地一閃,就已及至那龍裔魔人的背心。這兩儀神光鏡本來就是祭煉了三十重禁制的上乘法寶,威力之大,難以計數,即使單獨使用一面陽鏡,所發寶光也非等閒可擋。即使龍裔魔人,一身銅皮鐵骨,也經不住那熾陽之光的灼燒。

  那個龍裔魔人來不及躲閃,就被神光照到,登時痛呼一聲,已經栽倒在地,背後一片血肉模糊,皮肉全被生生化去,只剩幾根白森森的骨骼,連裡面的心肺內臟也都受損。

  這龍裔魔人雖然繼承了東海龍族強韌無比的體質,但是內臟終究不比皮肉,相比起來仍要脆弱得多,一旦受損之後,更加不易恢復。

  而張桐這一鏡照射過去,所造成的傷害,卻比雙劍合璧,斬殺那兩下還要大得多。隨即張桐也瞧見機會,趁龍裔魔人慘叫栽倒,立刻操縱飛劍緊隨而至,對準背後傷處,一劍就刺下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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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8 21:19:14 |只看該作者
第二一〇回 快!沖!

  “殺!”張桐本來已經放棄斬了殺這個龍裔魔人,卻沒想到居然峰迴路轉,再次出劍激射,速度竟是更快,鷹擊長空一般,一道冷月似的白光一縱過去,順著那龍裔魔人受傷的後背,一刺,一絞,登時就把那龍裔魔人的心臟,連同肺腑全都絞成了一團肉泥。

  “人類!你敢殺我!有朝一日,我必報仇雪恨,讓你不得好死!”那龍裔魔人感覺到心臟碎裂,登時驚怒交加,緊跟心底之間,又升起一絲恐懼,雖然他們擁有龍族血統,生命力非常頑強,但一旦心臟受損,同樣也要活不下去。

  唯一所幸,就是他們死後還有一線希望,能夠回歸祭壇塑體重生,這才放下狠話,打算抽出魔魂,直接回歸域外魔界。

  卻不料想,張桐吃一塹長一智,上回眼睜睜見到那個魔人魔魂遁走,這次豈能再犯同樣的錯誤!張桐一聽那龍裔魔人說話的意思,就知道他必也能魔魂不滅,早就做足了準備,內心冷笑一聲:“哼!死到臨頭,還敢叫囂!一會等你魔魂一出,我便一劍斬殺,看你如何重生!”

  而那龍裔魔人還不知道,張桐已經給他判了死刑,自恃魔魂不滅,仍在有恃無恐,卻在話音剛落之際,剛把魔魂從他頭頂的天靈穴飛出來,就被張桐早早瞧見,操縱飛劍,輕輕一掃。

  雖說域外魔人號稱魔魂不滅,但是實際上它們的魔魂卻非常脆弱,別說是飛劍這種神兵利器,就是天空中稍微強烈的罡風,也有可能把它們的魔魂吹散,唯一能夠掩人耳目的,就是魔魂狀若薄煙,若不是特別留意,即使修真之人,也難輕易發現。

  如果這龍裔魔人死後不動聲色直接抽出魔魂,然後趕緊隱入地下,或許倉促之間,張桐無暇顧他,也就讓他給逃了。可是他偏偏自尋死路,非要圖個嘴上痛快,反倒徹底害了性命。

  只見白光過處,那一絲魔魂當即就被劍氣摧散,徹底誅殺形神俱滅!但是與此同時,張桐這邊情況,卻也不甚樂觀。就在剛才他兩次使用雙劍合璧的絕招,最後又動用兩儀神光鏡,擊殺那個龍裔魔人的同時四周那些如潮的魔物也趁機向前欺近。片刻之間,飛奔起來最前面的已經近了三丈之內。

  張桐斬殺那龍裔魔人之後也不得片刻喘息,連忙又操縱飛劍,又開始斬殺綿綿不絕的魔物大軍,甚至期間還有兩次,魔物聚集太多,又有數個魔人全都修為不弱,逼得張桐不得不再次使出雙劍合璧的絕招,才堪堪的把陣線穩在了五十丈外。

  所幸另外一邊,尹春娘的修為高出張桐不少操縱紫電劍也遊刃有餘,偶爾在關鍵時候還能幫襯一下張桐,才使張桐那邊總算沒有被攻破。

  不過即使如此,張桐也已經快要達到極限了,畢竟連續四次使出絕招,使他的葫蘆劍氣損耗過甚,即使吞金葫蘆裡面存有一些劍氣,也都被他用盡了,尤其更要命的,那團五蘊之火,隨著葫蘆劍氣越來越弱,散發出的熱力也越來越強,那種感覺就好像要把張桐的肚皮給燒熟了似的。

  “張桐!怎麼樣?還能堅持嗎?”尹春娘看出張桐的體內似乎出了一些情況,同時也感覺到,他的身體裡面,存在一股燥熱的氣息,更令她不禁有些擔心。

  “沒事!暫時還能堅持!”張桐微微點了點頭,一面操縱飛劍的同時,也開始一面把吞金葫蘆轉動起來,開始煉化一些精金玄鐵之類的,生成精金之氣後,再凝成葫蘆劍氣。

  雖然這種煉化凝結的速度,對於張桐現在,仍然入不敷出,不過眼看一個時辰將要到了,屆時聞婧真準備好九天十地避魔梭,然後破開天邪大陣,便可以松一口氣了。

  張桐的內心如是打算,以為再堅持片刻,就能大功告成了,但是他卻沒有想到,就在這時竟又陡生變故。

  眼看聞婧真已經把陣圖佈置完了,眉宇之間微微露出一絲喜色,道了一聲“好了”,隨即就把那枚九天十地避魔梭取出,放在那陣圖的正中間,然後口中念念,真氣隨之一催,立時就把陣圖轉動了起來。

  頃刻之間,只見那枚不及尺許長的九天十地避魔梭,應那陣圖運轉和聞婧真的催動,一片五色光霞登時就冒了出來,強大氣勢,鋪天蓋地,席捲了方圓數百里。

  那些原本悍不畏死的魔物,仿佛遇到了剋星似的,被那股氣勢傾軋過來,宛如潮水般的衝擊,竟在瞬間停止下來,略微躊躇一下,立刻扭轉回身,掉頭就往後逃去。

  與此同時,鎮守在金光城的那位天邪宗的長老,大概也感知到了這邊的情況,立刻又發出一陣尖利嘯聲,才止住那些魔物奔逃的勢頭重新聚攏回來,只是懾於九天十地避魔梭散發出來的氣勢,只敢停在千丈之外,再也不能越過雷池。

  “九天十地避魔梭!小輩!剛才你從城中遁走,用的就是此寶,現在又拿出來,還弄出這麼大陣仗,難道是想直接破開天邪大陣逃走不成!”就在連嘯數聲之後,那些魔物仍然不敢發動進攻,那位天邪宗的長老,終於耐不住性子了,如雷霆般的聲音從金光城的方向滾滾傳來。

  聞婧真此時已經完全準備好了,只等寶訣一催,就能發動陣法,使出那一招‘通天徹地’,這也令她的心氣隨之高漲了許多,直言不諱,高聲笑道:“不錯!我就是這個打算,看你這老不羞,指揮這些魔物,還能奈我如何!”

  說話之間,聞婧真卻不敢得意忘形,話音沒落轉又跟張桐和尹春娘說道:“不要耽誤時間,我們趕快開始,別等那老魔頭一衝動,舍了那處陣眼,專門來殺我們。”

  誰知聞婧真隨口一說,竟被她一語成讖,沒等她把話說完,就從金光城那邊,傳來了一聲暴喝:“小輩休想!”隨之一道烏光沖天而起,竟有十多丈長,直向這邊飛來。

  “不好!”頃刻間尹春娘和聞婧真同時叫道,張桐雖未出聲,卻也神色嚴峻,立刻收回飛劍,將那面兩儀神光鏡的陽鏡拿在手上催動起來。

  幾乎與此同時,尹春娘的反應比張桐還快,另外一面陰鏡已經發出寶光,單等兩道寶光一遇,頓時向上爆射,猶如撥開雲霧,在那灰暗陰霾的天空中驅開了一片空間,顯現出無數符文圖形組成的正在運轉的陣圖。

  “就趁現在!”見那烏光襲來,聞婧真也急了,眼看張桐和尹春娘已經出手,立刻嬌吒一聲,緊跟身影一閃,已經消失在了九天十地避魔梭發出的五色寶光之中。

  差不多同一時間,張桐和尹春娘也按約定,收了兩儀神光鏡的寶光,忙也跟了進去,隨即就聽,轟動一聲,由五色寶光凝成的一個巨大飛梭,陡然沖天而起,速度之快,去勢之猛,居然難以想像!

  再等從金光城那邊飛來的那道烏光趕到,那飛梭早已沖出老遠,狠狠撞在剛才被兩儀神光鏡打開的地方。

  本來這座天邪大陣,乃是天邪宗的鎮教之寶,其中精妙,不可計數,即使受到攻擊,也能自行修復。只不過兩儀神光鏡和九天十地避魔梭都是祭煉了三十重禁制的上乘法寶,威力之大自然不用贅言,而且兩下全都打在一處,更使那大陣傷上加傷,令那方圓百丈之內,大陣運轉為止一滯。

  隨即那道九天十地避魔梭所化的寶光,就像穿透一張白紙一樣,輕而易舉就沖了出去。這種結果卻是張桐,尹春娘,聞婧真,誰也沒有想到。

  三人登時大喜過望,再回頭一想,才恍然大悟,竟是機緣巧合,把那位天邪宗的長老從金光城的陣眼位置給引了出來,使他擅離職守,不能操持大陣,不然僅憑他們三人,再加上那兩件法寶,想要衝破天邪大陣,成功的機會絕對不足三層。

  而偏偏三個人都是福緣深厚,遇到這種情況,本來兇險無比,卻能遇難成祥,也是他們三人的造化使然。

  直至沖出將近萬丈,聞婧真體內的真氣瞬間耗去九層,才把九天十地避魔梭收去。雖然這一招‘通天徹地’,說是能夠一蹴而就,到達萬里之外,但是實際上,能沖出千里,就已經不錯了,即使是九域大師親自施展,一縱飛出三千兩也達到極限了。

  更何況聞婧真還是一個半吊子,平常使出全力,也就飛出百里,這一回因為強敵當頭,還算超常發揮,衝破天邪大陣,抵消絕大部分力道,還能沖出萬丈之遙,已經實在難能可貴了。

  尤其這一下沖到雲層之上,就在聞婧真收去九天十地避魔梭,張桐再次見到一縷暖洋洋的陽光,忽然之間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其實細說起來,從張桐跟隨烈火真人那一班人,進入到郎夏國的境內,再到天邪大陣發動,直至此時脫困出來,也只幾個時辰功夫,遠遠算不上多長時間。

  但是這其中經歷的波折,卻實在太多了,令人應接不暇,甚至數次險死還生,這時脫困出來,亦是唏噓不盡。(未完待續)
Wa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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