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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weic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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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雲墨月] 劍訣 (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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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8 21:19:37 |只看該作者
第二一一回 以身祭劍

  “小輩!休走!”就在張桐三人沖出天邪大陣,尚未來得及松一口氣之際,在身後陡然又傳來一聲怒嚎。

  三人皆是一驚,連忙向後觀看,只見那方圓不下千里的郎夏國,此時已經完全被一個灰烏烏的氣罩覆蓋住了,好像一個巨大的穹頂,四面延伸,一望無際。

  尹春娘和聞婧真還好,出身四派三宗,平素見識廣博,唯獨張桐平生還從沒見過這樣宏大雄偉的大陣,即使禾山道本山的那座混元大陣,跟這個比起來都要差距甚遠,黯然失色,不值一提。

  “天邪大陣!天邪宗果然不愧是當年的魔道魁首,僅這手段氣魄,就非常人可及!”張桐內心暗暗讚歎,同時順著那咆哮之聲望去,只見剛才被聞婧真的九天十地避魔梭撞開的一個數十丈見方的缺口,此時尚未彌合,從中烏光一閃,竟是鎮守金光城那位天邪宗的長老,不肯善罷甘休,就要追出來了!

  “完了!”頓時張桐的心頭,猶如石頭一樣,猛的往下一沉。如果那位天邪宗的長老真要下決心,定要把他們趕盡殺絕,就算現在沖出陣外,也難逃出生天,最後必然無幸。

  同時尹春娘和聞婧真見到這種情況,也都臉色一變,尤其是聞婧真,剛才為了催動九天十地避魔梭,幾乎耗盡了全部真氣,才破開了天邪大陣,現在實力大打折扣,沒有一兩個時辰,根本別想恢復,只剩尹春娘,還留有餘力,可是對於一個達到煉神境界,已經修煉到元丹三轉的高手,她那一點實力,當真也不夠看。

  即使尹春娘再心高氣傲,遇上這種情況,也要束手無策,不過即使在這種情況,她也無甚慌張,只是微微皺眉,眼看那道烏光就要衝出,已經她那口紫電劍施放出來,懸在身前凝成一道精芒,微微顫動,凝聚真氣。

  一刹那間,竟在尹春娘的身上顯現出來一股高潔的氣息,頓時張桐和聞婧真的注意力都被尹春娘的這種變化吸引了過來。尤其是聞婧真,發現這種情況,立刻臉色巨變,驚聲喝道:“尹八姑!你瘋啦!趕快停下來,你不要命了!竟然以身祭劍!”

  平時聞婧真幾乎不叫尹春娘的名字,大都以“喂”“哎”之類的代替,除非特別緊要,才會叫她全名。而尹春娘卻絲毫不曾動容,繼續一面凝聚劍光,一面淡淡的道:“沒關係,我身上帶著師父給我的搜魂寶玉,即使祭劍身死,也能靈智不失,留待日後轉世重修。否則現在這種形勢,一旦等他沖出來,我們三個,全都得死!”

  說話之間,尹春娘目不轉睛的向下望去,盯著那道正要從天邪大陣之中沖出來的烏光。那位天邪宗的長老,此刻也豁出去了,甚至不顧大局,捨棄鎮守陣眼,也要把聞婧真給捉回來,這關係到他日後能否跨過元丹三轉這一道門檻兒。

  達到煉神境界之後,歷來有一種說法,把元丹三轉,比作龍門,一躍龍門,由魚化龍,以後的修行路上,不說高枕無憂也差不多了,至少在元丹九轉,不會再有大難關,只需苦修積累,就能水到渠成。

  只不過達到煉神境界,能夠越過這道門檻兒的,卻十不存一,甚至許多人,終其一生,千年時間,也被堵在元丹三轉之下,最後壽元耗盡活活老死。

  這位天邪宗的長老雖然還沒有達到三轉極限的境界,但是對於這種情況也知之甚詳,早就在做準備,打算一鼓作氣,直接突破過去,尤其這一次遇見聞婧真,貪戀她的玄陰天女的體質,更是無論如何,不肯輕易放棄。

  甚至為此,連事前天邪宗的教主叮囑他,不可擅離陣眼的告誡也不顧了。頃刻之間將那長有十丈,漆黑如墨的遁光,已經催動到極限。張桐和尹春娘他都能不顧,但是聞婧真必須給擒回來。

  “你們快走吧!此人乃是天邪宗的長老,非是等閒初入煉神之境的高手,即使我以身祭劍,也未必能傷得了他,不要讓我白白犧牲了!”尹春娘淡淡的說道,眼望著那道烏光電也射來,仿佛進入了無喜無悲,無怒無惡的境界,明明行將赴死,卻仍心如止水,好像把全部心念都投入到了懸浮在她身前的那一道劍光之中去了。

  “……”張桐本想說些什麼,但是偏偏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麼好!大喝一聲,一同赴死?雖然尹春娘現在的所作所為,令張桐內心十分震撼,加之兩人修煉的劍訣,隱隱存在某種聯系,也使張桐對她別有一種感覺。但是這種感覺,還遠遠沒達到,同生共死那種程度。

  相比起來,聞婧真就比張桐乾脆多了,就在前一刻,還眉頭緊鎖,臉色陰晴不定的,好像多麼難做抉擇似的,下一刻卻忽然臉色一變,乾淨利索的點了點頭,答道:“好!你放心,等你死了之後,我會為你報仇的!”

  聞婧真的語氣淡淡的,聽起來有些冷漠,甚至言辭之中,隱隱含著怨毒,那種感覺仿佛是尹春娘活該欠了她的似的。

  而更加蹊蹺的是,尹春娘本是古井無波的臉上,反而露出幾分歉疚,嘴唇輕輕的蠕動,沒有發出聲音,但是張桐看出,她是說:“對不起!”

  這個時候,張桐徹底亂了,沒有辦法理解尹春娘和聞婧真的思維方式,現在尹春娘為了救他和聞婧真,甘願祭劍赴死,反而成了罪人,要心懷歉疚,要說對不起!這是什麼邏輯?

  “沒關係!”顯然看見尹春娘口型的不僅只有張桐,聞婧真也看見了,而且很理所當然,好像天經地義似的,接受了尹春娘的道歉,並且惡狠狠的接著說道:“你放心,等你轉世之後,我會去求玉清師叔,把你收到門下,讓你叫我師父,然後狠狠打罵管教!”

  “嗯?”尹春娘聽到這些,終於不禁動容,眉梢向上一揚,只是終於沒有再進一步的舉動,只是繼續靜氣明神,凝聚劍氣,只待下面,那名天邪宗的長老一沖出來,她就一劍斬殺下去,即使不能同歸於盡,也要讓其受到重創。

  然而就在這時,尹春娘凝劍而立,聞婧真惡語相向之際,在那天邪大陣的裡面,竟突然傳出一聲憤怒的咆哮:“黑手道人!你敢擅離職守,壞我宗門大計,難道你活的不耐煩了,想要受陰雷轟頂之刑!”

  頃刻之間,那音爆如雷,仿佛把這一方天地都振動了。而下面催開那道十多丈長的烏黑遁光,在那聲音傳來的一瞬間,竟是猛的一顫,好像老鼠見貓,倏地一下就縮了回去,那速度竟比追出來的時候還快。

  張桐看在眼裡,先是驀地一愣,緊跟又是大喜過望,料那聲音必是天邪宗更厲害的人物,發現金光城的陣眼運轉不靈,這才發起怒來,至於黑手道人,想必就是鎮守金光城的那位天邪宗的長老,經此一事怕是日後回去也要不好交代了。

  張桐一面猜測,一面暗暗幸喜,卻也被那雷鳴般的聲音,震得頭暈腦脹,耳膜嗡嗡直響,身子微微一晃,險些從半空中直接摔下去。

  同時尹春娘凝神祭劍也被打斷,隨那聲音滾滾傳來,頓時令她劍光一晃,體內源源不斷注入飛劍的精氣,登時逆轉了回來,沖得她血氣一震,當即噴出一口鮮血,臉色煞白,委頓下來。

  張桐手疾眼快,剛剛回過神來,發現尹春娘受傷,忙想幫忙扶住,誰知還沒等張桐來得及伸手,就被聞婧真給搶了先,一把抱住尹春娘,緊跟著冷不防的,甩手就抽了尹春娘一個耳光。

  “啪!”的一聲脆響,頓時就在尹春娘的臉頰上留下了一個通紅的印子,聞婧真卻仍不解氣,打完之後,還再罵道:“尹八姑!你這個混蛋!我就知道你死不了!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這個禍害怎麼可能輕易就死了呢!”

  聞婧真一面慶倖,一面咒駡著,卻在說話間,被張桐發現在她那雙通透漂亮的眸子裡,已經不知不覺蘊滿了水汽,只是一直忍著,才沒落下淚來。

  而尹春娘雖然受傷,竟也不肯示弱,稍微緩一口氣,立刻回嘴罵道:“聞婧真!你這個臭肉,快把我放開,居然還敢打我,等我傷好之後……咳咳咳……”卻沒等把話說完,又劇烈咳嗽起來。

  “哼!活該!”聞婧真撅了撅嘴,又罵了一聲,但是同時,也更麻利,從她腰間的寶囊之中取出一個小瓷瓶,傾出一個手指肚般大的丹丸,狠狠的塞到了尹春娘的嘴裡。

  隨後才好整以暇,扭回身跟張桐道:“現在她這個情況,精氣逆轉,內腑震傷,必須趕快醫治,加之這邊天邪大陣的情況,我也需趕緊回山稟報,不知你是跟我們同往,還是另有去處,就此作別?”(未完待續)
Wa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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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16 21:39:38 |只看該作者
第二一二回 一路返回

  張桐聞聽此言,倒也不甚驚詫,其實剛才從天邪大陣裡面沖出來,他就已經感到,要分道揚鑣了。雖然尹春娘給他一種於眾不同的感覺,又因為尹春娘和聞婧真的針鋒相對,能夠令他在兩人之間左右逢源。

  但張桐卻並沒有因此而沉浸其中,即使尹春娘和聞婧真都堪稱絕色,又是出自佛家三宗的名門子弟,張桐也沒有生出幾分綺念,尤其這一次應了羅道人之邀,在這天邪大陣之中,經歷一番生死讓他眼界大開。

  格珈山,天邪宗,未來宗,這一個個名門大派相繼登場,一下子令張桐幾乎有些目不暇接了,繼而在大黑山城遇上那個使一對峨眉刺的黑衣人,緊跟著又是鄭孝和孟清,再加上尹春娘和聞婧真,這每一個人的修為都比張桐高出不是一點半點。

  這讓原先對自己的實力還頗有些信心的張桐,頓時對自己有了新的認識,突然之間,醒悟過來,過去他能夠憑藉葫蘆劍訣之利,斬殺九重,十重,甚至是十一重小周天的強敵,並不是他真的有多了厲害,而是死在他劍下那些人,實在都是不入流的角色。

  如果真要對上道家四派和佛門三宗的嫡傳弟子,只怕修煉到六七重小周天的對手,張桐都未必能夠輕易戰勝,甚至更有可能,敵之不過,反被人殺。

  其實這個道理,張桐早就知道,一些名門大派的弟子,本身天賦絕佳 又有名師指點,修為之高,實力之強,遠非同等境界的旁門散修可比。不過那些都是他自己的猜測或者道聼塗説,沒有親身體驗 因此這次經歷,對他觸動極大。

  即使聽出聞婧真言辭之中,似乎有意邀請,不然說話之時,也不會特意還問一下,但是張桐想也沒想,搖了搖頭微微一笑,跟尹春娘和聞婧真抱了抱拳道:“我還另有一事要去辦,就不跟兩位道友同行了,這次能夠結識二位,也是在下幸甚,留待日後有緣,自會再來相見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嗯!那就後會有期了!”聞婧真跟張桐也無甚深交,此前非要讓張桐叫她‘真兒’也是單純為了跟尹春娘爭鋒罷了,見張桐無意同往她也沒刻意挽留。

  至於尹春娘,心裡早就別有打算,見張桐拒絕了聞婧真,也沒有表現出多少意外,忍著傷痛,勉強笑著,跟張桐點點頭,便隨聞婧真催起九天十地避魔梭眨眼之間,沖入天穹,業已消失不見了。

  獨留張桐一人,也心知此處是非之地,雖然剛才受那怒嘯一聲,鎮守金光城的那位黑手道人被驚了回去,但誰知會不會另外還有高手潛藏在附近。甚至那些達到煉神境界的高手,都不用針對張桐,只在互相鬥法時,散出來的餘波都能把張桐置於死地。

  張桐不敢久留,就在尹春娘和聞婧真走後,幾乎一刻不停,也忙放出飛劍,卷起一溜劍光,直向南方莽蒼山的方向飛了回去。

  這一次張桐受命,本來只是想去禾山道,跟羅道人討回冰晶玉枕,以助甄遠道抵禦心魔侵擾,卻沒想到中間又出這些波折,再待往回趕時,已經過了兩天。

  此時張桐還不知道,甄遠道走火入魔的情況,其實遠沒有表面看起來那樣嚴重,之所以那樣做作,其中也不乏示弱,暗中防備張桐的意思。

  甄遠道本性薄涼,對人也不信任,尤其基業被毀,使他心性更加偏激,即使身邊只剩下張桐一個人,在他受傷之際,依然不離不棄,他仍不能完全信任。

  張桐也是看出他的心性,早就打定了主意,要離他自立問戶,只是念及當年入道之恩,在他落魄之際,不忍棄之不顧,這才拖延到了現在。

  此番天邪大陣的經歷,使張桐心裡更加堅定,儘快處理還與甄遠道的關係,然後找個清靜之地,心無旁騖,閉關苦修,其他姑且不論,至少先打通渾身穴竅再說,不然體內有些經脈不通,連他修煉葫蘆劍訣時,也不能完全發揮威力。

  “看來這次,回去之後,我跟師父的緣分真該盡了!”張桐一面禦劍飛行,一面暗暗忖道,轉眼之間,劍氣穿梭,越過曆水之後,不及多時就已看見了莽蒼山的峰巒。

  由於新得了一口冷月劍,足足煉製了二十重禁制,被張桐煉化後,禦劍飛行起來,比原先使用虎嘯劍快出倍金不止,因此回來時間,也比去時更少。

  眼看到了莽蒼山,張桐也把劍光制住,然後收攝起來,換了青魚劍後,才繼續沿著去時的路線,回到甄遠道藏匿萬載石髓的那個地穴外邊。

  本來張桐已經打定主意,索性也不想再跟甄遠道虛與委蛇了,只是隨即又一轉念,甄遠道恰逢心魔侵擾,這時最忌受到刺激,如果因此急火攻心,直接走火入魔,反而不好收拾。

  所幸現在冰晶玉枕已經到手,應該能夠幫助甄遠道暫時遏制心魔,再待過些時候,開啟萬載石髓,把甄遠道心裡這一執念化去,加之那石髓鐘乳,能夠提升修為,屆時甄遠道心念平復,內息充盈,真氣精純,心魔之虞自然暫時無憂。

  張桐內心這樣打算,也是為了求個善始善終,但等他劍光落下,卻見那地穴入口,已經重新被土石封住,四處靜寂無聲,毫無一絲人跡。

  張桐微微一愣,不禁“咦”了一聲,心中暗道:“這是什麼情況?難道師父出了什麼事?怎麼不見人了?”

  張桐一面思忖,一面提起戒備四下打量,多虧他修煉至今,總算練出些眼力,一開始沒有覺察,這一仔細打量,才發現一絲蹊蹺,原來入口附近的封土竟然都是障眼法,想必是甄遠道為了防備意外佈設的。

  張桐這才微微松了口氣,卻沒敢往裡硬闖,直接在外,高聲叫道:“師父!師父!弟子不辱使命,已經帶回冰晶玉枕!”

  “哎!是桐兒回來了嗎?”張桐話音沒落,就從裡面傳出甄遠道的回答,跟著就見一片光影晃動,甄遠道已經從裡面走了出來。

  相比兩天之前,這時的甄遠道已經好轉許多,蒼白的臉上仍沒什麼血色,但是雙目之中已經多了幾分光彩,並沒像張桐離開的時候那樣渾濁,似乎這兩天心魔並沒給他帶來更大的麻所。

  “師父!”張桐上前拱手見禮,隨後不用甄遠道催促,就把那個冰晶玉枕取了出來,頓時之間一股涼氣從那玉枕之中逸散出來,方圓丈許之內,都能感覺得到。

  甄遠道登時眼睛一亮,連忙接了過來,微微吐了。氣。本來張桐這兩天沒有回來,他已料定必是遇上了什麼麻煩,或許被羅道人看出什麼,故意刁難,趁火打劫,亦或許是別的什麼緣故,他甚至已經做好了張桐無功而返的心理準備。

  卻沒想到,就在這時,張桐居然回來了,還帶回了冰晶玉枕,這著實令甄遠道大喜過望了一回,忙又問道:“此行去的還順利麼?”

  “嗯!”張桐點了點頭,為了免得麻煩,他也沒提天邪大陣的一番周折,直接編個理由道:“羅真人並未為難弟子,只是讓我草他給—位朋友送了點東西,這才耽誤了一些時間。

  “哦?是什麼朋友?”甄遠道微微一愣,有些難以置信,不禁心生好奇,那羅道人竟什麼時候轉了性子,這樣輕易就把冰晶玉枕還了回來。

  張桐本來只是隨口說個托詞,沒料到甄遠道還順著盤問起來,不過他也不慌,即刻答道:“是五鬼術士宋肖,聽羅真人說,此人修為,也甚了得,可惜我沒見到正主,只把東西送到他一處別院的門外,就被一名童子接去了,而且不知什麼緣故,還被留了半日,才龍我趕回來。”

  “五鬼術士?”甄遠道微微點了點頭,五鬼術士乃是西南一帶有名的散修,專修陰魂鬼道,修為相當不弱,原先甄遠道也曾見過一次,聽說跟羅道人頗有些交情,張桐說出此人名頭,頓時令他信了大半。

  索性甄遠道也不再深究,轉又拍了拍張桐肩頭,笑著說道:“不管怎樣,回來就好!這次你能帶回冰晶玉枕’于為師亦是大功一件,等為師痊癒之後,對你必有厚賞!”

  “弟子不敢貪功,只要師父無恙,弟子就放心了!”張桐笑著答道,其實要論身家,張桐現在身懷兩口飛劍,還有吞金葫蘆,其他不論,僅這三樣,就遠超過甄遠道了,對甄遠道口中的什麼厚賞,根本不放在心上,只盼他儘快痊癒,便可安心離去。

  甄遠道此刻還不知道張桐的心意,見他如此矜持,居功不傲,還甚欣喜,內心暗暗忖道:“看來桐兒這孩子,果然是我一員福將,當初在登平府時,若非他發現密道,我也得不到飛劍,這回去取冰晶玉枕也馬到成功,正好解去我的燃眉之急,不然這心魔侵擾,我雖另有辦法,也需麻煩許多。”

  甄遠道一面心想,一面看待張桐愈發多出了幾分喜愛,只是唯獨一點,一直令他如芒在心,久而久之,不能釋懷。(未完待續)
Wa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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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16 21:40:08 |只看該作者
第二一三回 劍術≠劍訣+招式

  其實以甄遠道的精明狡猾,早就看出張桐有些異乎尋常,從最早張桐發現錢健通敵,然後伏擊金刀太歲師徒,當時張桐獨自斬殺王展門下的大弟子陳,就讓已經甄遠道覺出有些不對勁了。

  張桐是什麼底細,甄遠道最清楚不過了,當初在柳驛鎮剛遇到時,張桐就是個普通的少年,連最基本的吐納練氣都不會,後來經由一路到達登平府,這期間張桐也沒表現出什麼驚人的天賦,為人雖然努力,頭腦也甚聰明,但資質也就差強人意。

  好像直到後來,回到九陽山靈犀觀,才漸漸初露鋒芒,尤其隨後,經逢變故,引來陰陽叟召集眾人圍攻,面對強敵壓境,張桐一鳴驚人,竟把他幾個師兄全都給比下去了。

  到了這時甄遠道的心裡就認定了,張桐定是遇有什麼機緣,得了好處,卻沒聲張,不然絕不可能突然厲害起來。只不過當時大敵當前,他也不好逼問,便打定了主意,等事後非要問個明白不可。

  可是誰知,世事難料,甄遠道自恃得了一口飛劍,本想借陰陽叟圍攻之際,以寡擊眾,揚名立萬。卻沒想到最後竟引來了兩位煉神境界的高手,以致多年經營的靈犀觀,眨眼之間,毀於一旦,連他自己也受了重傷。原來那些弟子門人,不是身死,就是叛逃,唯獨剩下張桐一人,仍以弟子之義,對他不離不棄。

  到了這時甚至甄遠道這種薄涼之人,心裡對張桐也抱有一些感激,但是在感激之外,也更多幾分忌憚,因為隨著來到這裡開始消磨那個萬載石髓,甄遠道忽然發現,張桐的真實修為,遠已超出了他的預料。

  原先甄遠道認為張桐即使再厲害,也至不濟就是六七重小周天的實力,然而隨著他把雷音劍訣傳給張桐,他卻隱隱發現張桐對於劍訣的領悟甚至超過他,平時操縱飛劍更是得心應手,消磨石殼的速度,絲毫也不比他慢。

  這頓時令甄遠道心裡升起一股急迫的危機感,甚至這一次,他心魔滋生,也不僅僅是對萬載石髓的執念,其中因為張桐的存在,產生的焦慮不安,也是重要的誘因。

  只不過這個原因不足為外人道,甄遠道只能自己憋在心裡,不然傳揚出去,一個當師父的,居然被自己徒弟給嚇得心魔滋生,豈不讓人笑掉了大牙,一輩子也抬不起頭來。

  所幸張桐素來對甄遠道十分恭敬,秉承弟子之禮,從來不曾逾越,加之這一次心魔侵擾,甄遠道半真半假,做出虛弱的樣子,也是意在引誘張桐露出本色。

  如果張桐當真心懷叵測,見到這樣機會,必定趁勢加害,屆時甄遠道早已預有防備,自忖十有八九,能夠乘其不備,一下制死張桐。

  豈料最後張桐非但毫無異動,還在兩日之內,往返千里之遙,幫他去禾山道取回這個冰晶玉枕,這著實令甄遠道有些始料不及,甚至再次見到張桐時,都有些不知如何面對。

  同時甄遠道的心裡也已打定了主意,等這一次,開啟石髓,分給張桐五分之一,剩下五分之四足夠他突破天地玄關,達到煉神境界了,至於師徒緣分,恐怕也維持不下去了,至少他不放心一直把張桐帶在身邊,與其這樣還不如好聚好散,屆時就算不再是師徒關係,也可引為盟友,兩邊互為照應。

  這就是此時甄遠道內心的真實打算,冥冥之中,師徒二人,似乎都感覺到了,這份師徒緣分已經盡了,只是時機沒到,都沒明說罷了。

  甄遠道好整以暇,索性也不去想那些以後的事,轉是把注意力重新落在了手中的冰晶玉枕上。上回他見到這個冰晶玉枕,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了,當時羅道人的心魔躁動,向他討要這個冰晶玉枕,甄遠道還頗為不樂,只是礙於同門面子,加之他還另有許多準備,這才把這個冰晶玉枕借給了羅道人。卻沒想到,十多年後,竟然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甄遠道心裡不禁感歎世事難料,隨即又跟張桐說道:“桐兒!今後這兩天,為師要用這冰晶玉枕壓制心魔,洞內那個萬載石髓就拜託你了,儘量不要耽誤,趕快將其開啟。”

  張桐只當甄遠道的執念鬱結於此,見他這時仍還不忘,倒也不足為奇了,直接點頭應道:“師父放心,弟子省得,自不會誤了進程。”

  甄遠道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然後身影一閃,也不進那地穴,卻不知跑到哪裡療傷去了。張桐心知這個師父生性多疑,便也不去揣度,只顧扭轉回身,再次把剛才甄遠道撤去的禁制從新催動起來,將那地穴入口遮擋隱蔽,料定沒有破綻,才邁步走進去。

  這個地穴裡面仍是原來的老樣子,只是時隔兩天,張桐再次回來,心情又跟以前大為不同,連帶著再回到這個暗無天日的地穴中,也不禁生出良多感慨,尤其見那萬載石髓,被周圍無數石筍簇擁在中間,仿佛石中之王,隱隱氣脈相連,跟整個莽蒼山渾然一體,竟有一種重如山嶽一般的氣勢。

  “這塊萬載石髓果然不愧是地脈結晶!”張桐不禁贊了一聲,在此之前他在這洞中幾乎呆了將近一年,不知看過這塊萬載石髓多少回了,也沒有一次生出此種感悟。

  反倒這一次,在那天邪大陣之中,幾經生死,大開眼界,回來再次一看,竟也頗似不同。尤其那在那萬載石髓的表面,因為飛劍消磨,形成無數溝壑,其中竟存有許多精純無比的靈氣!

  張桐看在眼裡,登時吃了一驚,原先他肉眼凡胎,也看不見這些細若遊絲的靈氣,想必是透過石殼,從裡面逸散出來。唯獨此番因為尹春娘的緣故,使他破除驚懼,心境提升,意念通明,隨之也有些‘心明眼亮’的效果,原來許多看不見的東西,都一一呈現到他的眼前。

  “難怪!難怪!”發現了那石髓外溢的靈氣,張桐亦是恍然大悟,心說:“自從到了這個石穴之後,我總覺得,修煉起來,似乎十分順暢,原來是得益於此!可惜如此一件寶物,卻要被師父殺雞取卵,將其開啟,飲那鐘乳。不然單憑這一塊萬載石髓,每日在上吐納練氣,有個二三十年苦修,也足可以達到煉神境界了!可惜現在,為時已晚,石髓外殼受損,已經收攏不住裡面靈氣,就算現在停下,以後年深日久,也要靈氣散盡。”

  張桐一面暗暗歎息甄遠道暴殮天物,一面再次放出那口青魚劍,就像原來一樣,開始消磨石殼,只是有所不同,這一次先後見過五雲仙娘,鄭孝,孟清,尹春娘等人的劍術,對張桐也有不少啟發,只是當時身處天邪大陣,他也無暇仔細參悟,現在回到此地,正好借機把當時那些心得體會,一一拿來,比對印證。

  或許是因為修煉葫蘆劍訣的影響,張桐雖說還達不到劍癡的程度,但是對於劍術研究,也是非常熱心,再加上這一次他的收穫確實頗多,用劍術一一再現出來,重新推演,仔細揣摩,不知不覺竟已過了三天。

  在這三天之中,張桐一直不眠不休,仿佛陷入了一種空靈的境界,尤其到了最後,完全融入劍術,忘卻了周圍的一切,只顧心無旁騖操縱飛劍,繞著那塊萬載石髓,上下翻飛,不停變化,直至完全融會貫通,才猛然回過神來,卻吃驚的發現,在這三天之中,他的劍術竟又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此時張桐的修為並沒有增長多少,仍是第四重小周天,打通了十五個穴竅,體內的葫蘆劍氣也仍只有一道,但是他對劍術的領悟卻更深了一層,似乎也真正開始踏入劍術的門徑了。

  雖然說張桐修煉到葫蘆劍訣,作為當初太白劍宗的劍術總綱,乃是一部震古鑠今的絕世劍訣,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在當今這世上,沒有一部劍訣,能夠比得過葫蘆劍訣。

  而張桐因為機緣巧合,已經把這樣一部劍訣修煉到了第三重,虎嘯雷音的境界,看似劍訣七重境界,已經練到第三重了,按照道理似乎已經登堂入室,但是實際上張桐的劍術卻一直沒有入門。

  什麼是劍術!那是極盡至真的‘道’!而不是劍訣,更不是招式!張桐只是把葫蘆劍訣修煉到第三重,只是練成了雷音劍法的招式,卻並沒有從中悟出劍術的至真。

  像張桐這種情況,如果在原來的太白劍宗,早就被師長勒令去閉關悟劍,何時能夠體味劍術真諦,方能繼續往下修煉,否則終生不得寸進。

  張桐本就對劍術一知半解,更沒有人告訴他,真正的劍術,是怎麼樣的,使他一直認為,把劍訣和招式糅合在一起就是劍術了,他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而且一直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直到張桐見到尹春娘和孟清那片刻之間的激鬥,才如驚鴻一閃,在他腦海之中,隱隱指出一個方向。可惜當時,形勢所迫,他也無暇細想,錯過了堪悟劍術的最佳時機,不然比起現在,收穫還要更大。(未完待續)
Wa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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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16 21:40:37 |只看該作者
第二一四回 石髓鐘乳

  再等張桐醒過神來,只覺神思清明無比,腦海之中,劍訣,招數,全都融會貫通,令他仿佛邁入了另一個境界,那是真正的劍道殿堂,劍術精髓的所在,精妙無比,造化通玄。

  “劍術!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劍術!”張桐不禁狂喜,口中喃喃自語,隨後迫不及待又把青魚劍收起來,換做那口他新得的冷月劍,開始靜氣明神,把雷音劍法,從頭到尾,所有招式,施展一遍。

  雖然只是練習,但是整套劍法,每一招,每一式,張桐都把葫蘆劍訣催動到了極限,只見一道白光,忽停忽縱,上下飛舞,速度之快竟比他原先提升倍餘不止。

  而這還不算什麼,讓張桐更覺得厲害的是,操縱飛劍的那種感覺,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只用得心應手,運如臂使,隨心所欲,已經不足以來形容那種感覺了。

  原先張桐施展飛劍,必須按部就班,先催動劍訣,再按照劍法,操縱飛劍使出招式,就像一個精密的機器,使出來雖然威力不弱,卻總讓人覺得裡面缺少了一絲應有的靈動。

  現在張桐悟入劍術門徑,那種感覺全與原先不同,根本不用刻意去考慮什麼劍訣招式,直接隨心裡神念一動,劍訣就自動運行起來,仿佛那些劍訣招式已經融入了身體裡面似的。

  張桐閉著眼睛,甚至不用觀看,只管把飛劍舞動起來,一道白光,上下擎動,左右穿梭,隨他越練越熟,直至到了最後,猛然把眼一睜,隨著長嘯一聲,吐出胸中一口濁氣,陡然遍佈洞中的劍光全都收攝歸一,直沖他的眼神落處狠狠斬殺過去。

  頃刻之間,只聽鏘的一聲,金鐵交鳴,如雷貫耳,再待定睛一看,卻是那道劍光竟正正打在這地穴中間的那塊萬載石髓上面。這也是這一段時間,張桐不斷練習劍法,消磨那萬載石髓漸漸形成的習慣所致,在這地穴裡面練習劍法,最後一擊總要順勢打去。而這一次施展劍法,更進入了忘我境界,全是下意識的把這最後,也是最強的一擊,對準了萬載石髓。

  被那一聲巨響震驚,張桐驀地回過神來,卻猛然發現,這一劍下去,斜削在那石髓外殼的上部,隨著劍光過處頓時從表面裂開一道極細的縫隙,緊跟著受到重力牽引,被斬下的石帽,沿著切口,就落下來。

  張桐登時大吃了一驚,沒想到這一劍發出,威力竟會這樣巨大,那萬載石髓的外殼,乃是數萬年的土石精華凝結而成,緻密堅固,奇硬無比,原先甄遠道和張桐不停輪換,用青魚劍費了將近一年時間,也只磨掉了一層外皮,要想完全開啟,至少還得兩年。

  卻沒想到,這一瞬間,張桐悟徹劍術,再加上冷月劍比他原來用的青魚劍,無論質地,還是禁制,都高出不是一點半點,兩相結合,瞬息之間,張桐斬出這一劍的威力,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

  張桐不禁一愣,緊跟著就從心底湧出一陣狂喜,正待收回飛劍,然後靜思冥想,仔細品味一下,剛才那一刹那,發出那一劍的感覺。

  卻沒想到,恰在這時,那萬載石髓的石帽被張桐削掉,隨之落下之後,猛的一道白光,竟從那平滑無比的切口中間,露出一個只有米粒大的小孔,匹練似的從中射出一股乳白色的鐘乳。

  “萬載石髓!”張桐腦中頓時反應過來,見那石髓噴出,生恐浪費半滴,慌忙取出一個玉瓶,打算盛裝起來,豈料那些石乳,居然與眾不同,剛一碰到玉瓶,立時冒出一陣青煙,眨眼之間,就全沒了。

  “不好!不能用玉瓶!”張桐大吃一驚,眼見那些石髓噴射出來,落在地上也都瞬間不見,不由得大為可惜,也是急中生智,連忙俯下身去,直接用嘴堵住,只覺一股帶著淡淡的土腥味的液體沖入喉間,“咕嚕咕嚕”不待三五口,就把那些噴出來的石髓鐘乳給喝到了肚裡。

  頃刻之間,張桐只覺香涎入口,從喉嚨經過食道,直接進入胃裡,隨著一股清涼,轉瞬散入全身,那種感覺竟是通體舒泰極了,其中更有一大部分順著經脈和血液,最後流入丹田和心臟,各自凝聚,存在兩處。

  只不過進入丹田那一股,很快就被盤踞在氣海的葫蘆劍氣發現,不用張桐刻意驅動,就已自動迎了上去,然後一口鯨吞,隨著劍氣一轉,全都融入其中,令那葫蘆劍氣,除了金銳之氣的淩厲,又多出了幾分石髓之精的厚重氣息。

  再等過了一陣,張桐感覺不到再有鐘乳噴出來時,才肯把嘴移開,與此同時,在他體內,葫蘆劍氣因為吸收石髓鐘乳,已經向外膨脹了一圈。尤其難能可貴的,那些萬載石髓蘊含的精氣,融入葫蘆劍氣之後,立刻全數同化過來,根本沒有一絲排斥。

  張桐沒有想到,這萬載石髓竟如此奇異,不禁暗暗心想:“當初師父說飲這萬載石髓,可抵百年功行,果然不是吹牛!這萬載石髓入口之後,使我的葫蘆劍氣,立時暴漲三層有餘,若由我自己苦苦修煉,達到這種效果,至少也得十年。再加上還有不少石乳沒有流入丹田,而是儲存在身體的別處,日後修煉之時,也能慢慢奇效,要說能抵百年苦修,倒也並非言過其實。”

  張桐一面思忖,一面抬起頭來,又順著那個開出的小孔往裡望去,只見那石髓內部,形如圓柱,晶瑩剔透,約有三寸方圓,隱隱仍有水波,剩下那些石髓鐘乳大約還有三分之一。

  張桐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心說:“還好!還好!這些石髓鐘乳沒有全噴出來,不然等師父回來,我更沒法交代了!只是經此一下,恐怕隱瞞不下,我也不得不提前跟師父攤牌了!”

  想到這裡,張桐不禁暗暗歎了一聲,回想自己當初剛穿越到柳驛鎮,成了一個客棧夥計,若非遇到了甄遠道,現在還不知會是怎樣的境遇呢!

  張桐一陣默然,轉又定了定神,好整以暇,暗暗心想:“不管怎樣,師父引我入道,終究對我有恩,現在我飲了大半石髓鐘乳,等於搶了師父機緣,平白又欠了他一回,看來也只有日後尋機報還了!不過現在這種情況,未免再出現意外,還是不等他回來。不然以他對萬載石髓的執念,一見這種情況,非要發瘋不可。我還是留書解釋一下,然後提前先走,免得當面遇上,又要敘說不清,必定要動起手來。轉不如等他冷靜下來,日後再有見面機會,也好平心靜氣說話。”

  張桐左思右想,越發覺得如此處置最為妥當,索性打定主意,立刻驅動劍光,在這地穴壁上清出一片,然後以劍為筆就把大致情況寫了一遍,其中九層真一分假,只有一些十分緊要的,關乎身家性命的秘密,張桐沒有跟甄遠道說明。

  最後又提及到那石髓鐘乳,張桐也偷了一個心眼,只說飲了一半,並未據實道出,以他瞭解甄遠道的脾氣,若說太少,必定不信,若說太多,怨恨更甚,便只說一人一半,最後甄遠道也好有個自我安慰。

  張桐內心都有算計,洋洋灑灑寫了數百字,直至收尾之後,又重讀了一遍,覺得沒有什麼紕漏,才把飛劍收了回來,然後把那口青魚劍也放在石髓鐘乳的旁邊,留待甄遠道回來也可一併收回。

  單等一切已經佈置妥當,張桐也總算長出了一口氣,心裡也隨之輕鬆了幾分,正待轉身欲走,卻沒想到,就在這時,趕巧不巧,竟從地穴的入口外邊,傳來了一陣真氣波動,緊跟就有腳步聲傳來。

  張桐這時隨他真正悟入劍術門徑,心隨劍意,洞察秋毫,但凡方圓三十丈內,枯葉落地,螟蛉行走,他都能夠清楚的感覺到。

  剛聽見那腳步聲,張桐就知是甄遠道回來了,不禁臉色一黯,便知原先打算,已經全部落空,這下正被甄遠道撞個正著,想必最後少不了要一番爭鬥了。

  張桐微微露出一絲苦笑,但是很快又平靜下來,臉色淡然,回身望去,正好見到甄遠道身影一閃,已經出現在了地穴之內。

  甄遠道本來心情不錯,這幾天他借助冰晶玉枕,已經成功把心魔壓制下去,短期之內,再也無虞,正信心滿滿,打算兩年之內,開啟萬載石髓,然後達到煉神境界也指日可待。

  可是令他做夢也沒想到,剛一進到地穴裡面,就隱隱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只見張桐面無表情站在那裡,身後的石壁上密密麻麻寫了不少字,同時那萬載石髓的外殼頂上,已經斜著被切掉了一大塊,刃口平滑無比,好像打磨一般。

  霎時之間,甄遠道先是一愣,緊跟著腦袋“嗡”的一聲,一股血氣上湧,好懸沒昏過去,頓時厲聲叫道:“孽障!你敢到我萬載石髓!”(未完待續)
Wa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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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五回 分道揚鑣

  “師父!”張桐微微叫了一聲,自從剛才他聽見甄遠道的腳步聲,就知道此番事情必定難以善了,因此見到甄遠道勃然大怒,也沒覺得驚詫,反而理所當然,面色仍然平靜。
  
  但是甄遠道此時此刻卻平靜不了了,這塊萬載石髓已經承載了他的全部希望,達到煉神境界,然後揚眉吐氣,去找玄牝老祖復仇。誰知中間又出了這種變故,令他幾乎憤怒欲狂,頓時失去理智,厲聲怒道:“孽障!我殺了你!”
  
  話音沒落,剛被張桐放在萬載石髓旁邊的那口青魚劍,就被催動起來,化作一道劍光,對準張桐就斬殺過來。在這一刻甄遠道的腦子已經不能思維,根本來不及仔細去想,張桐憑什麼能夠開啟石殼,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斬殺張桐。
  
  “哎!”張桐微微歎了一聲,見那劍光飛來,亦是早有預防,隨他心念一動,冷月劍已經迎擊上去,一青一白,兩道劍光,當空相撞,登時發出轟的一聲,好似雷霆炸裂一般。
  
  此刻甄遠道含怒出手,瞬間就把青魚劍的威力發揮到了極致,好像恨不得一劍就把張桐劈成兩半似的。而張桐卻舉重若輕,操縱那道白色劍光,迎著青魚劍微微一挫,趁其來勢稍弱,立時追身一繞。
  
  這一招就像當初尹春娘斬殺孟清時如出一轍,直接以頂部劍鋒,斬在青魚劍腰間,隨那一聲巨響之後,緊跟又是鏘的一聲,甄遠道立時就覺劍上回饋來一股勁力,比第一下硬碰硬還要令他難受,同時飛劍劍光,也隨之黯淡下去,任他如何催動真氣也都無濟於事。
  
  “啊!”甄遠道這才倒吸了一口冷氣,頭腦猛然清醒過來,滿臉愕然,望著張桐,全是難以置信的神色,甚至忘了繼續攻殺。
  
  與此同時,張桐也沒忙著乘勝追擊只是把手一招,先行收回飛劍,然後跟甄遠道一抱拳道:“師父!這回算是弟子欠你一回!”
  
  甄遠道一聽不禁眉頭鎖住更深,臉色陰晴不定,盡是複雜之色,直至過了半晌,才頹然的長出了一口氣,又向那萬載石髓望了一眼,注視一陣,才苦笑道:“真是好劍法!一劍切入瞬間掠過,切口平滑,毫無阻滯。你這一劍幾乎接近道境,我也自愧遠遠不如!”
  
  張桐見甄遠道已經驚醒過來,心裡也暗暗松一口氣,如果甄遠道一味發瘋依依不饒,窮追猛打,張桐為了不傷他,還真不太好應付。
  
  隨即甄遠道又哀歎了一聲道:“我早就看出你異乎尋常,只是沒有想到,竟已這樣厲害,剛才那一劍要是不手下留情,只怕當場斬殺了為師也不在話下吧!”
  
  張桐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道:“師父言重了!師父對弟子有入道之恩,弟子銘刻在心,怎敢弑師犯上!”
  
  “哼!算你還有些良心!說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甄遠道也是被張桐剛才那一劍給鎮住了他本性奸詐狡猾,不是魯莽之人,即使憤怒發狂,也仍保留幾分理智,忽然發現張桐殺他易如反掌的時候猶如當頭一盆涼水,頓時令他冷靜下來。
  
  “這卻說來話長了……”張桐現在的實力已經足可無視甄遠道的存在,索性也不隱瞞,直接娓娓道出,說辭也跟他寫在洞壁上的相差不多,直至最後,誤打誤撞,一劍劈開萬載石髓的外殼致使鐘乳噴出。
  
  甄遠道聽完,除了震驚之外,只能苦苦笑道:“想不到你在我的眼皮底下,竟有這些奇遇,能有現在成就,也就不足為奇了!這石髓鐘乳乃是天材地寶,你能留給我一半,也不算忘恩負義。罷了!罷了!你我師徒緣分已盡,你且自去吧!”隨即一面說話,一面把頭偏開,對張桐擺了擺手。
  
  張桐見他如此,也是微微慶倖,雖然不算好聚好散,最起碼也沒有反目成仇,立刻給甄遠道施了一禮,恭恭敬敬的道:“那弟子這就拜別師父了!還請師父多多保重!”
  
  再待話音一落,已經祭出飛劍,順勢略一擎動已經沖出地穴之外,只留甄遠道獨自在這洞中,呆愣愣的,過了半晌,才終於回過神來,來到萬載石髓的旁邊,看著那平滑無比的刃口,不由再次露出一絲苦笑。

  其實要論甄遠道的本性,遇到這種情況,無論如何,也難甘休,不把張桐千刀萬剮,也難解他心頭之恨。怎奈形勢不饒人,張桐憑藉劍術精妙霊,實力已經遠超過他,若再不依不饒,真把張桐惹惱,終歸也討不回那一半石髓鐘乳。
  
  而且更令甄遠道有幾分顧忌的是,張桐並沒把石髓鐘乳全部喝光,而是給他留了一半,令他心存希望,不敢魚死網破,至少這一半石髓鐘乳仍能令他修為大漲,突破煉神境界,還有一些希望,不然哪怕拼著一死,甄遠道也決計不會這樣輕易就放張桐離開。
  
  而此時張桐還不知道,他為了顧念甄遠道的入道之恩,沒把那些石乳全部吸幹,冥冥之中,一念之差,也等於幫他自己省去了許多麻煩。
  
  只是飛離那個地穴之後,張桐獨自禦劍而走,卻有些不知去處了。雖然他早就打定主意,要離開甄遠道自立門戶,但是這次變故,卻是預料之外。
  
  在張桐原先的打算,怎麼也得一兩年之後,才能把那萬載石髓開啟,屆時再跟甄遠道當面攤牌。誰知經逢這次,悟入劍術門徑,居然趁他劍術暴漲,又借了冷月劍之利,直接斬開了萬載石髓的外殼。
  
  因此一時之間,張桐離開之後,反而有些迷茫了。本來張桐現在的情況,也沒有什麼親戚朋友,直接去找天蠶仙娘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只是這中間還牽扯到蠱仙玄婆,還有當初在疊雲洞定下的十年之約,張桐再找上門,就不大合適了。
  
  而且張桐心裡也十分忌憚,蠱仙玄婆怎麼說也是一個煉神境界的高手,即使現在張桐劍術初成,又得了冷月劍之利,也決計不是蠱仙玄婆的對手。因此張桐早就打定了主意,在沒有足夠自保之力以前,儘量不去招惹那些煉神境界以上的高手。
  
  那麼剩下的,沒有別的選擇,只有暫尋一個去處,能夠潛心修煉,按照張桐計畫,先把通身穴竅全都打通,至少達到練氣圓滿的境界,然後憑藉葫蘆劍訣的精妙霊,能在十年之內,達到煉神境界,也應順理成章。
  
  張桐一面放慢速度禦劍飛行,一面在心裡暗暗盤算,什麼地方能暫時安身。忽然想起原先的靈犀觀,雖被玄牝老祖一掌覆滅,但是那條後山密道,卻有大半沒有毀壞。
  
  上次張桐由此上山時,就曾發現那密道附近還有不少隱秘地方,而且經過上次圍攻一役,九陽山那周圍,定也荒蕪下來,正好用來暫作棲身。
  
  張桐越想越覺得可行,立刻打定主意,就想調轉劍光,往九陽山的方向飛去。誰知還沒等他啟動,卻忽然從他背後,陡然升起一道青色劍光,穿入雲端,驀地一轉,直向東南方向就飛了下去,眨眼之間,消失不見。
  
  張桐回頭一看,立時認出那道劍光正是甄遠道的那口青魚劍,不禁“咦”了一聲,心說:“他這時候不飲下石髓鐘乳趕緊煉化,忽然飛走又幹什麼去了?”
  
  張桐暗暗存疑,轉又略一思忖,便已心下了然,定是甄遠道生性多疑,經這一番變故,雖說表面上看,跟張桐好聚好散,但是以甄遠道的心性,必也對張桐不能放心,想必是取了那萬載石髓的鐘乳,即刻就另覓別處隱藏修煉去了。
  
  本來這是人之常情,張桐也沒放在心上,轉是另又一想,忽然眼睛一亮,心說:“那萬載石髓生長的地穴本就十分隱秘,原先又是莽蒼山的地脈彙聚之處,裡面靈氣充裕,還要勝過外界。左右我也無處可去,那九陽山離此不近,與其千里迢迢回到那去,還不如就近直接把那地穴占了,作為棲身之所,還更方便一些。”
  
  張桐心念至此,立即止住去勢,把劍光降落下來,隨後又等了片刻,料定甄遠道已經走遠,才折返回原來那個地穴的入口。只見那外面佈置的障眼法也沒開啟,直接露出一個黑黝黝的入口,顯然甄遠道已經打定主意,不想再回來了,否認以他謹慎,不可能離開之時連洞外的禁制都沒有開啟。
  
  張桐一見如此,對心中猜測更多幾分篤定,隨即身影又是一閃,已經進到地穴裡面。大致跟張桐剛才離開也沒有什麼改變,只是中間的萬載石髓的鐘乳已經被抽走了,不知甄遠道用的什麼方法盛裝。另外石壁上,張桐的留書,也被用飛劍毀去。大概甄遠道覺得家醜不可外揚,恐怕萬一此地日後還有人來,如果讀到了那些文字,也不難猜出來龍去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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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16 21:41:47 |只看該作者
第二一六回 木靈真氣

  第二一六回 木靈真氣(今日第三更!) “看來他果然是走了!”張桐巡視一圈,心裡默默想道。不過他也小心謹慎,並沒急著住進洞裡,別萬一猜錯了,甄遠道再回來,兩人當面撞見,那豈不萬分尷尬!

  因此張桐為了穩妥起見,還是現在附近找了一個乾淨平滑的大青石,在上打坐冥想,一面繼續體悟劍術,一面注意不遠處的那個地穴的動靜。直至七天之後,沒見甄遠道回來,張桐這才心安理得住進那個地穴。

  這一次,張桐孑然一身,再也沒有掛礙,自從他來到這個世界,還是第一次感覺到這種輕鬆的心情,不用在人前偽裝,也不用強顏歡笑,更不用委曲求全,忽然之間張桐的心念也隨之開闊許多。

  不過這種心情卻並沒使張桐的修行放鬆,反而愈發刻苦起來,因為越是愜意的生活,越是令他對死亡恐懼。在張桐原來的世界,修真煉道,長生不死,都是傳說。即使用再大的權利,再多的財富,再幸福的生活,到最後也難逃一坯黃土的結局,甚至努力一下的機會都不存在。

  而現在張桐來到這個世界,入道之後又得到葫蘆劍訣,這幾乎是原先他想也不敢想的際遇,而且只要不出意外,達到煉神境界,就有千年壽限,這樣夢寐以求的機會就放在眼前,張桐又怎麼可能稍有懈怠!

  轉眼之間,又過數月,張桐此刻正盤膝在原來那塊萬載石髓的頂上修煉。萬載石髓的鐘乳雖然被抽去了,但是裡面仍有一些殘留的地脈靈氣,而且這縱橫數千里的莽蒼山,也仍在源源不斷的,通過地脈,凝聚靈氣,只不過再想凝成類似的萬載石髓,卻至少也需數萬年的積蓄才行。

  張桐也是看准了這一點,用飛劍將那留下的石殼打磨平整,正好做成一個石頭蒲團,平常打坐練功,也得一些益處。尤其從昨天起,張桐開始修煉木靈真功,雖然此處靈氣借由地脈而來,表面上都是土靈之氣,但五行之中以土生木,用來輔助修煉木靈真功卻也正當合適。

  本來一開始時,張桐在這地穴安頓下來,前幾天也沒急著修煉,而是繼續參悟劍術,雖然借由前次感悟,使他成功悟入劍術門徑,但是其中精義之處,卻仍有幾處沒有融會貫通,需要反復琢磨,一遍一遍,練習印證。

  所幸張桐不厭其煩,把他的兩口飛劍同時釋放出去,分心兩用,自相搏鬥,自己破解自己的招數,自己尋找自己的弱點,這樣一來居然效果顯著,不到幾天時間就讓他的劍術又上了一個臺階,至少不論其他,只比劍術一道,已經不遜于尹春娘了。

  張桐欣喜之餘,也再次把注意力,重新轉移到了最基本的打通穴竅上面。畢竟在練氣境界,打通穴竅,形成周天,才是一切修行的根本。即使你飛劍再強,法術再高,陣法再精,不打通三百六十個穴竅,形成十二重小周天迴圈,也終歸不能達到煉神境界。

  而現在張桐情況就是如此,由於葫蘆劍訣的緣故,使他劍術造詣,本早就高出於眾,反而顯得本身修為落後了許多,直到現在才達到第四重小周天。

  張桐早知自己短處,這一次也下定了決心,非要一鼓作氣把小周天數提升上來不可。因此在他劍術領悟穩定下來之後,立刻開始迫不及待,凝聚劍氣打通穴竅。

  而且剛一開始也非常順利,憑葫蘆劍訣的鋒芒銳利,再加上張桐下定決心,不眠不休,突飛猛進,幾乎十來天就能打通一個穴竅,還不到三個月,第四重小周天,剩下的十五個穴竅就被他全數打通,形成小周天迴圈,邁入第五重境界。

  但是緊跟著,張桐正要繼續高歌猛進時,卻忽然發現了一個隱患。

  由於劍氣太過鋒銳,打通穴竅雖然容易,但是對他本身造成的損害也更大。一些經脈受損,還能自行修復,至不濟他還有幾枚千年李的果子,最能滋養經脈,大可不必擔心。唯獨穴竅本身受損,令他感到非常頭疼。

  人體統共三百六十個穴竅,每一個穴竅又連通許多經脈,成為經脈的節點,真氣運轉的樞機,其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不過這些穴竅,天生十分堅固,尋常練氣之人,即使達到十二重小周天的境界,所練真氣也難對穴竅造成傷害。

  唯獨張桐早早煉成葫蘆劍氣,比尋常真氣精純千百倍,其鋒銳的程度,甚至比擬飛劍,遠遠超出了穴竅的承受極限。偏偏穴竅又與經脈不同,受損之後,極難恢復。

  因此對於別人來說,根本不存在的問題,卻成了現在張桐將要面對的最大困擾。頓時就把張桐逼到了進退兩難的境地,打通穴竅,穴竅受損,不打通穴竅,修為不得長進!

  幸虧天無絕人之路,面對如此窘境,張桐突然想起,上回他去禾山道本宗,跟羅道人討要冰晶玉枕時,曾從羅道人那裡得了一部《木靈真功》。

  這部木靈真功專是以煉化草木之氣,來補益自身的功法,不拘受到何種損傷,只要木靈真氣入體,便可滋養恢復,單以療傷之效,簡直妙不可言,不然羅道人也不可能以超過兩百歲的高齡,仍能把身體機能保持在巔峰狀態。

  不過修煉這部木靈真功也不是那麼容易,羅道人得到這部功法百餘年,也只練到一些皮毛罷了,這回輪到張桐,也非一帆風順。但是張桐沒有別的選擇,他必須煉成此法,轉化草木之氣,補益自身受損,不然單是修復那些穴竅,就至少需要三四十年,心無旁騖,苦苦溫養,他沒有那些時間可以浪費。

  張桐盤膝坐在地穴之中,將那木靈真功的口訣仔細研讀數遍,已經記的爛熟於心,他才試著開始修煉,手中捧著一枚千年李的果子,真氣運轉,吐納生息,草木之氣,四聚而來!

  張桐按照木靈真功的口訣,意守心神,全心全意,感念手心之中那枚靈果的氣息。這也是張桐根據木靈真功的特性,想出的一個取巧的法子,利用靈果氣息,感受木靈真意。

  由於張桐此時已經悟入劍術門徑,心神與劍意相合,本就鋒銳強大,沉入靈果之中,頓時就感覺到一股青綠色的草木靈氣,細若遊絲,輕如風縷,凝聚在那靈果之中,又隨張桐意念侵入,立刻聚攏過來,然後順著意念,抽取出來,轉入體內。

  一開始張桐還沒什麼感覺,可是隨著那整整一枚千年李的果子,被吸盡靈氣,化成一縷飛灰,終於在張桐的體內形成了一絲木靈真氣。不過這木靈真功,跟尋常功法不同,它並不是把真氣儲存在丹田,而是直接分佈在身體各處,融入血脈細胞之中,再待用時,抽取出來。

  不過這一過程也極為漫長,必須要把體內的,每一絲血脈,每一個細胞,全都注滿木靈真氣,才算把這部木靈真功完成了第一步,然後還要不斷凝練轉化,最後煉去人氣,直接成為木靈,操縱世間萬千植物,生死枯榮全在一念之間。

  可惜那種至高境界,非要捨棄人身,等於入了妖道,張桐卻有些介意,畢竟好好的人不當,卻要去修煉成妖,總令人覺得有些怪怪的。所幸張桐並非以這部木靈真功為主,只要能夠修煉入門,利用草木之氣,修復穴竅,也就夠了。但是經這一練,張桐隱隱發覺,這部木靈真功,很可能不是人類傳承,而是出自妖道的功法,不然也不會這樣反其道而行之。

  幸而已經有羅道人作為前車之鑒,張桐倒也不用擔心,煉成一棵樹,或者一棵草。等他直接攝去千年李的靈氣,在體內形成木靈真氣之後,便可以此為基,運轉木靈真氣,在山野之間攝取普通草木靈氣收為己用。

  只不過張桐所在的這個地穴,周圍盡是山石,沒有一絲草木,反而令那吸攝之力沒了用武之地。這時張桐練了一陣,見已形成木靈真氣,手中那枚靈果,又被吸幹靈氣,正想暫停下來,然後試一試那些木靈真氣的效用。

  卻沒想到,就在這時,那木靈真功運轉起來,產生吸攝之力,由於沒有草木,竟把目標對準了地脈靈氣,長鯨吸水,越吸越多,周圍地脈靈氣彙聚過來,被張桐納入體內,頃刻之間,燃成綠色,全數轉化成木靈真氣。

  “嗯!好霸道的功法!”張桐沒想到這部木靈真功還能這樣厲害,頓時令他大吃了一驚,但隨即又生幾分狐疑,不禁暗暗忖道:“可是這也不對啊!即使木靈真功再怎麼霸道,即使五行之中土能生木,可這種轉化,也極其複雜,不可能這樣輕易就完成了!難道這木靈真功之中還有什麼蹊蹺!”

  張桐一面心想,一面在修煉時,愈發多加幾分仔細。可他卻沒注意到,就在這時,在他腳下,一顆腳趾頭已經微微有些開始僵硬了。緊跟著那種麻木的感覺,快速向上蔓延,小腿,大腿,腰腹,胸口,一直遍佈全身,好像身上覆蓋了一層厚厚的樹皮似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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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七回 第五重小周天

  “不好!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走火入魔了嗎!”張桐感覺得渾身木澀僵直,頓時大吃了一驚。而同時隨著木靈真功的運轉,從那地脈之中湧來的靈氣也越來越多,甚至令張桐的體內已經容納不下,開始覺得通身發脹,好像充滿的氣球,隨時要爆開似的。
  
  “不好!再這樣下去,我非被這些真氣撐死不可!”張桐心裡叫了一聲,連忙強行運功停止下來,隨即立刻又把葫蘆劍訣催動起來,引導劍氣開始在體內迴圈運轉。
  
  由於剛才修煉木靈真功,張桐的體內已經聚集了不少木靈真氣,連經脈之中,也都被充滿了,這時劍氣一出,立時跟那些木靈真氣發生衝撞,尤其每到一處穴竅,就會發出劈啪聲音,好像穴竅裡面爆炸了似
  
  張桐自打修煉入道以來,還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發現兩種真氣互相衝撞,頓時令他心驚膽戰起來,生恐一旦出什麼差池,就要氣息逆轉走火入魔。
  
  但是張桐卻不敢停下來,在他修煉木靈真功之前,卻沒想到這部功法居然這樣霸道,才第一次修煉就能從地脈抽取靈氣,若不趕快把沖入體內的那些木靈真氣化去一些,一旦鬱結下來,久而久之,充斥全身,自己非要變成一塊木頭不可。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換是羅道人,遇到這種情況,還要巴不得呢!當初羅道人修煉木靈真功,目的就是把自己身體化成木靈,能夠直接吸納草木之氣,屆時就算不到煉神境界,也能延續壽命直至千年。
  
  只可惜羅道人這些年來一直未得成功,反被張桐機緣巧合,在這地脈彙聚之地借助整個莽蒼山的靈氣,意外窺見了羅道人曾經夢寐以求的境界。
  
  如果這時張桐狠下一條心,拋棄人身,化為木靈,在地脈靈氣源源不斷的供給下,最多用不了三十年,就能功行小成,木靈真氣,充塞全身,達到木靈真功的第三重也就是化木為靈的境界,
  
  其實這部木靈真功原本也是妖修秘典,其中精妙霊更非等閒,全部功法一共分為十二重,其中三重一個境界,分別是化木為靈,化靈為聖,化聖入道,化道成仙。
  
  羅道人得到這部功法,因為修煉不得要義又無足夠靈氣補益,花費將近百年也僅達到了第二重境界,距離第三重雖然只有一步,卻最終也沒能跨越過去。轉是張桐在這地穴之中等於得到整個莽蒼山的靈氣供應,再加上木靈真功吸納功效,反而誤打誤撞暗合其中關鍵。
  
  只可惜張桐專修劍術志不在此,隨著葫蘆劍氣經過幾個穴竅之後,張桐漸漸發現,似乎這種情況,對他並無損害,反而還有大益!那些鬱結在經脈的木靈真氣,微微被葫蘆劍氣一沖,立刻吃受不住,散入周圍經脈,那種效果幾乎與服用了治療內傷的靈丹妙霊藥無異。
  
  原先張桐經脈穴竅留下的一些細微暗傷幾乎瞬息之間就被散入其中的大量木靈真氣彌合,就連在此之前為了打通第四重小周天,而主要受損的那幾個穴竅,也都大為好轉,幾乎痊癒一半。
  
  張桐沒有想到這木靈真功居然有如此奇效,心中大喜之餘忙又催動劍氣,儘量放緩速度,在體內運行幾個周天,把經脈之中充塞的木靈真氣全都化去,隨之那種木澀僵直的感覺也好轉了許多。
  
  “看來羅道人果然沒有騙我,這木靈真功當真非同凡響,如此下來,不用兩回,我穴竅受損就能恢復過來,進而繼續往下打通第五重小周天。
  
  ”張桐一面歡欣鼓舞,一面刻不容緩,再次又把木靈真功運轉起來。
  
  也是仗著這個地穴,對於木靈真功是一處洞天福地,修煉起來,事半功倍,不到數個時辰,張桐又把木靈真氣彙聚起來,充塞經脈,再用劍氣,強行沖散,如此仿佛兩回,終於把他受損穴竅全數恢復過來。
  
  “好!終於恢復過來了!如今有這木靈真功,正好跟我的葫蘆劍訣相得益彰,不然要想修復這些穴竅,還不知等到猴年馬月!”張桐默默想道,原來隱憂盡去,更也一刻不停,運足精神,催動劍氣,又繼續開始衝擊第五重小周天的穴竅。

  第五重小周天的起始穴是位於左胸的天池穴,也是一處接近心肺要害的大穴,不過這一回張桐有木靈真功作為後盾,對於傷及穴竅,或者震傷肺腑,也沒原來那樣在意了,直接催動葫蘆劍氣就向天池穴衝擊過
  
  不過這樣一來,雖然立竿見影,但是副作用也不小,尤其這一衝擊,立刻刺痛無比,好像無數鈍刀在用力割肉似的,那種感覺別提有多難受了,張桐憑著意志,勉強咬牙強忍,也有些要吃受不住。
  
  所幸這些痛苦不是白受,隨著這種劇烈的痛苦,張桐的意志猶如在熔爐中經受熬煉,使他猶如百煉鋼鐵,意志堅韌,心念明達。直至三天三夜之後,張桐突然全身一震,天池穴內隨之爆開,葫蘆劍氣猶如泄堤的洪水,陡然間就沖入了第五重小周天。
  
  “終於成功了!”這時張桐總算松了一口氣,微微收住劍氣之後,立刻催動木靈真氣,按部就班的開始修補穴竅受損,因為經歷前面兩回,修復受損穴竅,這回再來一次,也是熟能生巧。
  
  同時就在張桐打通天池穴之後,從而步入第五重小周天的境界,也使他的修為,微微漲了一些,葫蘆劍氣在體內迴圈也更順暢。
  
  張桐看出效果,內心愈發大喜過望,連忙打起精神,忍著身體劇痛,催動葫蘆劍氣,一個穴竅,一個穴竅,逐個打通過去,直至又用了將近三個月,已經把第五重小周天的穴竅打通了二十九個,只差一個就大功告成,然後繼續,一鼓作氣,向第六重小周天邁進。
  
  這一次張桐也是預先打定了主意,要把通身穴竅全部打通,以便更早進入煉神境界。尤其前番在天邪大陣的經歷,更讓他清楚的認識到,無論什麼樣的天才,劍術多麼高超,法寶多麼厲害,面對大境界的差距,也都顯得蒼白無力。
  
  諸如尹春娘和聞婧真這樣四派三宗重點培養的嫡傳弟子,可以說已經達到了練氣境界的巔峰,本身又有師門恩賜法寶,對上煉神高手,尚且力不能及,更也促使張桐的心中,愈發迫切想要儘早達到煉神境界。
  
  誰知竟天不遂人願!這天張桐剛打通第五重小周天的第二十九個穴竅,正想繼續修煉,卻在這時,突然之間,從打外面傳來一聲巨響,轟的一聲好像旱地驚雷,把整個地穴都震得晃了三晃。
  
  張桐頓時吃了一驚,連忙收住功法,內心百般狐疑,暗暗忖道:“這是怎麼回事?聽這聲音絕非尋常,定是法術攻擊所致,難道有什麼仇家找上門來了?”
  
  張桐不禁心下一沉,不及再去打通最後一個穴竅,連忙站起身來小心戒備,並暗自把冷月劍釋放出來,一旦有人侵入,突然迎頭斬去,定也能打個措手不及。
  
  然而隨那一聲巨響過後,張桐又等了半天,也沒見有人進來,反而外間的動靜也偃旗息鼓了,不由得令他更犯嘀咕,心說:“難道不是針對我來的?不過話說回來,我的那些仇家,也就圍攻靈犀觀那回,殺了幾個旁門散修。要是擱在原先,我還忌憚幾分,但現在我劍術已入門徑,再加上這口冷月劍之利,以那些旁門散修的水準,就是達到第十二重小周天的修為,我也能夠斬殺,倒也不用懼怕。”
  
  張桐一面暗暗盤算,一面躡足潛蹤,順著入口通道,徑直來到上面。由於這個地穴入口事先已經布下了障眼法,從外面看過來,就是一片亂石,隱于群山之間,一點也不醒目。
  
  轉是張桐從裡面往外看,好像只隔著一層透明光幕,看得格外清楚,唯獨美中不足,這種障眼法也是粗淺,只能造成幻象,勉強掩人耳目,卻不能遮蔽氣息波動,稍不注意,就會暴露。
  
  因此張桐甚也不敢大意,早早運起劍訣,已經收束氣息,直至到了外面,再待往上一看,只見半空之中,兩道寶光正在纏鬥,一道烏黑,一道灰白,各自都帶著一股凶煞之氣,而且兩道寶光,皆是駁雜不純,一看也不是什麼正經路數。
  
  再往不遠處,離張桐占據的地穴,大約二三百丈,原有一塊大石,此刻卻散碎了一片,看那茬口應該剛剛崩裂,想必那聲巨響就是由此發出,被半空之中那兩道寶光鬥法波及。
  
  張桐瞧得真切,便也心下了然,心知那兩道寶光爭鬥,應該不是為他而來,索性無暇關心,正想轉身回去,繼續打通第五重小周天的最後一個穴竅。卻不料就在這片刻間,空中那兩道寶光,你來我往,鬥了一陣,竟忽然同時向後分開降落下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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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八回 岷山雙妖

  這時張桐正想轉身回去,卻沒想到那兩道寶光降下來,趕巧不巧正好落在離他不遠的一塊空地上,兩邊相距也就五丈,隨即等那寶光散去,顯現出兩名形容古怪的漢子。

  只見其中一個,身高過丈,卻極瘦弱,蠟黃的臉色,好像一根竹竿。另外一個則是矮墩墩的胖子,一臉橫肉,翻鼻眯眼,活脫脫一個人身頂了個豬頭。

  等這兩人顯出容貌之後,全都怒目而視,呼呼喘著粗氣,看來剛才鬥那一陣,令他二人消耗不少。尤其那個又瘦又高,竹竿似的漢子,更是面露忿然。剛一落地就伸手指著那矮胖漢子罵道:“唐監!你這個孽障,我是你親大哥,你竟敢跟我動手!當初要是沒有我,你早就讓狼討去,還能活到現在,長的跟肥豬似的!那件寶物是我冒著多大危險,才從珞珈山盜出來,你竟借去就不還了,還想強行霸佔了怎地!”

  那矮胖的漢子聽到‘肥豬’二字時,眼中已是一閃而逝一抹殺機,只是表面不動聲色,忙苦著臉分解道:“大哥!你先別急嘛!我也沒說要霸佔你那件寶物,只是借來參悟一下,沒准能夠尋到道機,一舉突破天地玄關,直接就達到煉神境界了不是!”

  那瘦高漢子卻不相信,當即嗤之以鼻道:“哼!少說的好聽了,你打什麼主意,我還會不知道!早就跟你說鄭雲綺那個婆娘不是好人,你卻偏偏不聽,非要跟她勾搭,這一回是不是想把我那件寶物也送給她去了!”

  “咦?鄭雲綺!”張桐本來不欲偷聽他們說話,正要轉身回去,繼續修煉,打通穴竅。卻沒想到,恰在這時,竟忽然聽見二人提起了鄭雲綺的名字,立刻令他止住去勢,內心忖道:“上回圍攻靈犀觀之後,陰陽叟被靈機上人暗算害死,事後鄭雲綺也消失無蹤了,莫非又跟這兩個人有甚關聯?”

  張桐頓時微微皺了皺眉,鄭雲綺跟張桐有殺夫滅子之仇,雖說以現在張桐的修為,對付一個鄭雲綺,簡直易如反掌,但是不要忘了,明槍好躲,暗箭難防,誰知她在暗地會不會策劃什麼陰謀來陷害張桐。尤其現在又跟這一胖一瘦的兩個人扯上關係,看這二人修為不弱,幾乎不次於羅道人,應該已經達到第十二重小周天巔峰的境界。張桐自持劍術,雖然無需懼怕,但是糾纏起來終歸也是麻煩。

  張桐略一合計,便在心中想道:“我先聽聽他們說什麼,如果那個鄭雲綺仍要冥頑不靈,還想處心積慮找我報仇,說不得我也先下手為強,把她給斬草除根了,免得留到日後,總是一個麻煩。”

  張桐一面心想,一面又側耳傾聽,只見那名叫唐監的矮胖漢子,好像被人說到了痛處,頓時把臉一沉,冷冷喝道:“唐顯!別老把那些陳年舊賬翻出來抖落,這些年來咱們號稱岷山雙妖,跟人爭鬥無數,難道我救你少了!要是沒有我在,你能活到現在!”

  “你!”那瘦高漢子被說的一噎,顯然有些不善言辭,索性也不繼續爭辯下去,直接哼了一聲道:“行啦!行啦!別說這些沒用的,快把七殺劍陣的陣圖還我!從此以後,你願意跟哪個娘們兒好,就跟哪個娘們兒好,我再也不說你一句!活該你死在鄭雲綺那個**的肚皮上!”

  唐監微微一愣,沒想到這一次唐顯的態度這樣堅決,臉上肥肉抽搐兩下,隨即轉倒笑了起來,搶了幾步走到唐顯的身前,低聲下氣道:“大哥!大哥!你看你!怎麼還真生氣了!咱們兩兄弟本是一奶同胞,到現在形影不離,至少也七十年了,何必為了一張陣圖傷了和氣!”

  唐顯冷哼了一聲,也是怒氣稍減道:“哼!你還記得咱們七十年的兄弟之情呢!我還以為你現在就認得鄭雲綺那個**呢!行啦!別的不用多說,先把劍圖還來。這張七殺劍圖是我九死一生,趁著上次珞珈遭中了天邪宗的暗算,才冒險盜出來的,本說借你看看,你卻一借不還,哪有這種道理!”

  唐監忙陪笑道:“大哥息怒!大哥息怒!我這不也是想早早悟透這張劍圖,然後再跟大哥分享,屆時你我兄弟聯手,突破煉神境界,也是指日可待!”

  唐顯不耐煩道:“少再胡說八道!說什麼跟我分享,我看你是想跟姓鄭的那個**分享吧!況且你都借去半年,也沒見有什麼心得,即使再多時間,我看也是無用。行啦!休要多說,趕快還來!”

  就在說話之間,張桐聽了許久,也聽出了幾分端倪,尤其二人提到‘岷山雙妖’和‘唐顯唐監’的名頭,他也猛然想起這二人的來歷。

  這個岷山位於大巴山的北邊,郎夏國的西面,山勢險峻,奇絕秀美,也是西南有名的一座大山,山中無數洞天福地,修真之人也是繁盛。

  而這唐顯唐監兄弟,就是岷山修士之中的佼佼者,號稱岷山雙妖,非但實力不弱,兼之心狠手辣,在岷山縱橫多年,少人能敵,極不好惹。

  張桐早先只聽說這岷山雙妖形貌古怪,卻沒想到竟長了這幅摸樣,一個細竹竿,一個矮冬瓜,而且看似還要反目成仇了。

  張桐看在眼裡,更對二人口中提到的那張七殺劍圖更感興趣,內心暗暗思忖:“七殺劍圖!要說一年之前,珞珈山被天邪宗暗算了一回,想必就是在郎夏國那次,我還曾親涉其中,卻沒想到,這個唐顯,居然膽大包天,趁機從珞珈山盜出這張劍圖!而且聽他們話說,似乎這七殺劍圖,還頗有些精妙之處!”

  張桐一面心想,一面愈發生出幾分好奇,如果是別的什麼法寶,也不至於引起他這麼大興趣。唯獨這個七殺劍圖,因為含有一個‘劍’字,才會令他的精神一振。

  因為張桐早就打定主意,一意專修劍道,無暇分心旁騖,對於別的法寶也不怎麼放在心上,唯獨涉及到劍術的,才能令他格外留心。

  與此同時,那唐監被連連催促,似乎也找不到理由再去托詞,最後只好苦笑著點了點頭,答應把那張劍圖還給唐顯。

  只是外人不查,就在說話之間,唐監的眼中十分隱秘的閃過了一絲猙獰,然後毫不猶豫,就從寶囊之中,取出一個隻有數寸見方的白色玉符當面遞了過來。

  唐顯見那玉符,登時眼睛一亮,卻沒注意到唐監一閃而逝的神色,正待伸手去接,卻沒想到,突然之間,唐監的手上精芒一閃,順勢就按在了他的胸口上。

  唐顯絲毫沒有防備,頃刻間只覺一股勁力透體而入,當即“哎呀”一聲,直被推開數丈,狠狠跌在地上。唐顯登時大驚失色,眼睛裡面全是愕然,直至落地之後,又滾了好幾圈,才回過神來,怒聲大喝道:“唐監!你竟敢暗算我?”

  這時唐監已經毫不掩飾,陰惴惴的冷笑一聲,也不再去廢話,直接放出寶光,狠狠又向唐顯打去。而那唐顯雖然遭受暗算,但他修為遠比唐監高出許多,驚怒之間,含恨反擊,竟也不見頹勢。

  張桐在一旁偷瞧,本來心裡還在謀算,這二人修為不弱,以他現在修為,如果以一敵二,即使能夠取勝,也要付出代價,而且未必能擒下二人,將那七殺劍圖奪來,非要想個萬全之策,最好能夠各個擊破。

  誰知張桐這邊還沒想好,這唐顯和唐監二人,反倒搶先內訌起來。張桐頓時大喜過望,眼看片刻工夫,二人越鬥越狠,各自放出法寶,再次飛到半空,一黑一白,兩道飛虹,上下翻飛,來回對撞,情況竟比剛才還要激烈十倍。

  張桐見這情況,正料他們還要再戰一陣也難分勝負,誰知轉眼之間,形勢急轉直下,唐顯那道烏黑寶光微微搖曳一下,突然就散了開去,緊跟唐監見機,迅雷不及掩耳,驅動寶光上前一竄,登時就把唐顯胸膛穿透,慘叫一聲,橫屍就地。

  原來剛才唐監暗算之時,還在唐顯體內伏了一道暗勁,就等鬥到關鍵時候,突然爆發出來,便可出其不意,一招置於死地。

  而唐顯遭受暗算,正是怒極攻心,一時也未察覺,隨後更是一心想要報仇,直至那股暗勁爆發,再想防備,卻已不及。

  隨即唐監亦是收去寶光,一臉猙獰神色,瞧了唐顯一眼,狠狠的道:“大哥!你可別怪弟弟我心狠手辣!要是別的寶物,我也不會殺你,可是這張七殺劍圖,乃是珞珈山的鎮教之寶!由當年的開派祖師珞珈仙子親手煉製,其中妙用無窮,足可受益終生!達到煉神境界,只是一個開始,我還要藉此,煉神返虛,煉虛合道,直至飛升成仙!這種寶物,便是父子,夫妻,兄弟,也不能輕易示人,你既讓我得到,我又怎會甘心還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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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九回 七殺劍圖

  唐監說到後來,已經抑制不住他心中的興奮之情,手舞足蹈,哈哈大笑,隨即點手彈出一道火焰,就把唐顯屍首燒成灰“哼,然後從空中降落下來,正想收取唐顯遺下法寶,卻不料剛等他腳一沾地,還沒來得及去撿那寶囊,陡然之間一道冷月似的寒光,憑空閃現,激射而至。

  “啊!”唐監沒有想到周圍還有別人埋伏,心中戒備不深,不過憑他修為,發覺有劍氣波動,內心頓時生出感應,顧不得再去撿那寶囊,連忙回頭一看,不由驚呼一聲。

  只見那一道白色劍光,電光火石一般,眨眼之間,及至身前。

  唐監的修為雖然不弱,卻畢竟沒有達到煉神境界,張桐此時劍術,即使不用偷襲,也足可在片刻之間將他斬殺。

  更何況張桐這一劍已經準備多時,就等他分神之際,便要一擊斃命,絕對不容有失,當即隨著張桐心念一動,一道雪白劍光,繞那唐監,攔腰一絞,頓時將他屍身斬成兩段,比那唐顯死的還要乾脆。

  與此同時,張桐撤去了地穴入口的障眼法,隨即把手一招,就將那張劍圖,連二人寶囊收納過來,又用五陰袋把唐監屍體化去,至於唐顯已經先被燒成灰“哼,倒也不用張桐操心了,然後迫不及待,回到地穴裡面。

  “格珈山的開派祖師!格珈仙子親自煉製的劍圖!格珈山的鎮教之寶!”這個時候張桐的腦中閃現的全是唐監在臨死之前說的那幾句話,這其中透露出的資訊 幾乎讓他不敢相信。

  傳聞那位格珈仙子修為絕高,已經臻至仙人境界,當初創建珞珈山,更是以絕大神通從東海之濱搬來一座千丈高峰,不遠萬里移至西南,作為絡珈山的祖庭0

  如此驚采絕豔的大能之人,親自煉製的劍圖,如果被人知道,張桐坐在家中,居然送上門來,如此福緣造化還不知要羨煞了多少人呢!

  張桐回到了地穴,也顧不上去查看唐顯和唐監的寶囊,立刻先把那道白色玉符取在手中,隨之神念一動,便已探了進去。

  一般修真手段,如果歸納起來,其實也無非就是法術,法寶,法陣。其中第一項法術,必須以法力催動 因此達到煉神境界之前根本無從涉獵。第二項法寶,自不必多說,凝練禁制,顯化神通,乃是修真之人運用最廣的手段。至於最後一項陣法,卻是威力最大,包羅萬象,博大精深。諸如張桐原來見過的 靈犀觀的護山陣法,禾山道的混元大陣,後來在郎夏國險些喪命其中的天邪大陣,全都屬於陣法一類。

  而陣圖便是陣法之中最為重要的關鍵所在,一個陣法若有陣圖,便可按圖索驥,無論怎樣修改,萬變不離其宗。

  不過一般上品陣圖皆是各門各派的至寶,與那些上乘功法同列,輕易從不外傳,一些小門小派,或者旁門散修,根本沒有機會見到。不然當初在靈犀觀,甄遠道也不會僅憑一座不入流的護山霧陣,就把陰陽叟等幾個修為不弱的高手死死抵在外邊。

  而這一次落在張桐手中這張七殺劍圖,乃是先賢遺寶,更也非同凡響,甚至比天邪宗的天邪大陣也未必會差多少。

  張桐拿住那枚玉符,內心急切之餘,神念隨之一動,就想遁入其中。可誰知當他神念正想侵入那張玉符之內刻畫的陣圖,卻在這時,突然之間,仿佛天旋地轉一般。

  張桐瞬間就失去了意識,恍惚之間好像來到雲端之上,又像落入了地獄當中,一會冰天雪地,一會沙漠瀚海,迷迷糊糊,似夢似醒,那種感覺也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

  “不好!我定是陷入了幻境!”直至過了不知多久,張桐神念之中,忽然靈機一動,這才猛然反應過來,急忙靜氣明神,才自清醒過來。

  張桐沒有想到,這張七殺劍圖居然如此兇險,震驚之後,又一轉念,反而覺得本該如此。想那絡珈仙子何等驚采絕豔的人物,既然是她親手煉製的陣圖,又怎麼可能隨便為人所用,其中必定有一套密不外傳的獨門手法來催動這張陣圖。

  張桐醒悟過來,猶自心有餘悸,不禁暗暗歎道:“不愧是格珈仙子的手段!真是好厲害的幻境!我竟不知不覺,就已陷了進去!難怪剛才聽那岷山雙妖的話說,似乎得了這張陣圖,也沒悟透什麼玄機,單是這頭一道幻境,只怕他們也難通過。”

  張桐一面心想,一面卻不甘心就此放棄探尋這張七殺劍圖的秘密,隨即心裡盤算:“憑我現在修為,沒有獨門秘法,想要破除這張陣圖上留下的幻境,幾乎不存在一絲可能。為今之計,別無他法,何不直接用葫蘆劍訣試試!這七殺劍圖雖說是張陣圖,卻也離不開一個‘劍’字,葫蘆劍訣,萬妙歸真,我索性就試一下,萬一成功,自然最好,如果不成,我也死了這條心!”

  張桐靈機一動,立刻拿定主意,直接捧那玉符,就把劍訣運轉起來,驅動劍氣,輸送進去。頓時之間,精芒一閃,只見那枚玉符忽被葫蘆劍氣一催,竟猛的顫動起來,直至片刻之後,方自平息下來。

  隨後不等張桐神念轉動,只覺眼前驀地一晃,就到了另一處境地。只見周圍無邊無際,全是烏濛濛的一片,地上則鋪滿了鏡面,一低頭就能看見自己影子。

  “這就是七殺劍圖裡面的陣法嗎?不知這一重陣法,到底有什麼名堂?”張桐小心翼翼,四下觀望一陣,不禁微微露出喜色。而且很快的,張桐又發現,此刻他進入這其中,並非像進入法寶,只留有一絲神念,而是他的本體就在這裡,有血有肉,能傷能死。

  而與此同時,就在張桐目之所及,忽然從天而降一個巨大的石台,長寬皆十丈有餘,通體泛著銀光,也不知是什麼材質製成0在那石台上面,懸有八面丈許見方的古鏡,正對周圍八個方向,隱隱蘊有寶光,卻是含而不發。

  張桐看出這座石台定是此處陣法樞機,連忙飛身縱掠過去,徑直落在那臺上,卻還不待細看,就從腦海之中,陡然湧出不少以前沒有的記憶,竟然全是關於這張七殺劍圖的資訊。

  原來這張七殺劍圖,顧名思義,取其七殺,便是其中分成七重陣法,每一重陣法顯化一座殺陣。既能以一人操縱大陣,輔以七口飛劍,各鎮一陣陣眼。也能同時進入七人,各自鎮守一陣,七人同氣連枝,威力還要更大。

  而張桐此刻的所在,也就是這七殺劍圖的第一重陣法,名為金光劍陣,一旦發動起來,便會在陣中升起迷霧,三丈之外,不能視物。同時在那石台陣眼之上,放置一口飛劍,便可驅動陣法。由那八面古鏡,射出無數光劍,但凡擦碰一下,立時內息潰散,化為膿血而死。

  緊隨其後的第二陣名為巽風劍陣,陣眼乃是一個氣旋漩渦,陣中寒風如刀,內有玄妙,暗藏巽雷,凝成風劍,一旦敵人入陣,便是風雷齊動,不拘修為多高,也要化為齏粉。

  再其後則是,寒冰劍陣,烈焰劍陣,紅砂劍陣,地煞劍陣,天殺劍陣,一陣比一陣還要厲害,合在一起就是七殺劍圖。一旦運轉起來,威力之大,莫可想像,就算達到煉神境界的高手,一旦陷入陣中,也要受制於此0

  這也是陣法的厲害之處,如果說一個練氣境界的人,有什麼辦法能夠跟煉神高手對抗的話,那麼唯——個辦法就是佈置陣法,並且將其引入陣中,只要陣法足夠精妙,操陣之人的修為不是太差,縱然不能取勝,至少可以僵持,困住那位煉神高手一陣。

  可惜現在張桐得到這張七殺劍圖,只是一張陣圖,要想發動起來,還需集齊七口飛劍,在每座陣法的陣眼上放置一口,再以劍訣催動,陣圖隨意大小甚至修為達到當初格珈仙子那種層次,收發之間,一張陣圖,便可將方圓萬里都囊括其中,無論人仙,俱不能逃。

  直至張桐再回過神來,把腦海之中的資訊全都消化,這才全然瞭解這張七殺劍圖的厲害,甚至已經超出了他原先的預料。

  只不過這種強大的威力,隨之而來的限制也不小僅是集齊鎮壓陣眼的七口飛劍就不容易。即使張桐最近,攢了一些家底,現在手上也只有兩口飛劍,還有兩根從那個天邪宗的黑衣人手中奪來的峨眉刺勉強也可以用。

  “看來想湊齊七口飛劍,仍然任重道遠啊!”張桐歎了一聲,不禁搖了搖頭,看來短時間內,這張七殺劍圖在他手中也發揮不出威力。唯獨各陣之中,運用劍氣的手法,對於劍術精進,有些借鑒作用。

  張桐心知如此,便也無意多留,頗有些意興闌珊的從七殺劍圖之中分身出來,再次回到地穴之中,卻已發現,那枚玉符,先被葫蘆劍氣一沖,又被張桐侵入其中,此時竟又生出一些新的變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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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〇回 金光劍陣

  只見那道白色玉符,裡面刻畫七殺劍圖,在被張桐的葫蘆劍氣強行摧開珞珈仙子部設在外面的幻境之後,已經產生了一些不為人注意的變化,只是當時張桐興之所至,直接進入陣圖,沒有發現罷了。

  不過話說回來,葫蘆劍訣雖然精妙,但是張桐的修為畢竟太低,連煉神境界還沒達到,如果在正常情況,以他現在的修為,根本不可能撼動珞珈仙子預先留下的手段。

  但是時間卻幫了張桐的大忙,即使珞珈仙子那種驚采絕豔的人物也不可能達到真正的不朽,而她留在七殺劍圖的幻境禁制,也隨著時間的侵蝕,經過無數歲月,其堅固的程度,甚至不足原先最巔峰的百分之一。

  而隨著那幻境禁制一破,這一張七殺劍圖,也等於被煉化了,再等張桐從陣圖裡面出來,已經發現那狹玉、符上浮現出七道金色光圈,隨即微微一晃,便朝他罩過來。

  張桐微微一愣,不知這劍圖還有什麼蹊蹺,只見眼前一晃,心裡連忙想躲。卻不所那光圈竟速度極快,等他發現之時,業已來不及了。

  唯獨下意識的用手一擋,頓時就覺一陣刺痛,好像瞬間被紮了許多針似的。再待定睛一看,那枚白色玉,符,已經化為無數光華,融入了他左手的掌心。

  “劍圖入體,化身為陣?”張桐的腦海中,突然閃現出這八個字,卻不知意味著什麼,難道把自己的身體,煉成一座七殺劍陣?

  張桐內心不解,其實並不知道,珞珈山一脈的劍術法術全都不甚高超,根本沒法跟當今的四派三宗媲美,甚至連西南一帶其他幾個較大的門派也不如,卻能夠成為震懾一方的西南小霸,其最引以為傲的就是陣法一道。

  當初珞珈仙子初創珞珈山時,一共傳下七十二張陣圖,經過這無數年,雖然散失一些,也在珞珈山保留了一大半。憑著這些陣圖,如果單以陣法,即使那四派三宗也未必能強得過珞珈山多少。

  而唐顯之所以能夠盜得這張七殺劍圖,也是趁機討了一個大便宜,原本唐顯也跟一些散修一樣,處心積慮想在珞珈山謀一個位置,還因此靠上了一位珞珈山的長老,來來去去送了許多好處,本來不出意外,用不了多久,或許就成了。

  卻沒料到,偏在這時,竟出了郎夏國那一番變故,天邪宗暗使陰謀,把珞珈山的掌門,連同二十一位煉神高手,可入天邪大陣,幾乎全軍覆沒。最後還是兩位太上長老,率領全派,傾巢而出,才把被困那些人解救出來。

  即使如此,珞珈山這一次也是元氣大傷,單是大長老以下的煉神高手就死了十個,還有一開始派去破壞其他幾處陣眼的,也是死傷慘重,除了統萬城外,其他六處陣眼,一共十二個人,幾乎全軍覆滅。

  而這十二個人皆是烈火真人和五雲仙娘這樣的精英,達到十二重小周天,幾乎用不了多久,十有八九都能達到煉神境界,這一下就令珞珈山傷筋動骨了,實力銳減,人心惶惶。

  唐顯就是趁著這個機會,才敢鋌而走險,盜出七殺劍圖,卻沒想到非但沒有撿到便宜,還慘死於自家親兄弟的暗算,而這張七殺劍圖最後也落到了張桐的手上。

  至於‘劍圖入體,化身為陣,這八個字,張桐雖然不解,但從表面理解,也能猜出一二。只是這一張陣圖融入他的體內,令他不甚放心,其他也還罷了,可別影響葫蘆劍訣,那可就丟了西瓜撿芝麻了。

  張桐唯恐擔心成真,連忙轉動劍訣,一連數個周天,直至確認那七殺劍圖對葫蘆劍訣絲毫沒有影響,這才松了口氣,微微放下心來。

  而且更令張桐意外的,就在他催動劍訣時,印入他手心的七殺劍圖,竟還蠢蠢欲動,仿佛兩者之間,隱隱存有什麼聯繫似的,遙相呼應,栩得益彰。

  張桐見及此情,不禁愈發心疑,這葫蘆劍訣竟與七殺劍圖真有什麼關聯?不然怎麼他用葫蘆劍氣一催,就把劍圖的幻境破去,還直接弓動劍圖入體,這其中定然不是巧合。

  只可惜張桐畢竟年輕,經驗見識,全都有限,不知這張七殺劍圖,乃是當初珞珈仙子從一部《七殺劍訣》之中堪悟出來。而那七殺劍訣亦如尹春娘修煉的《太乙紫電雷光劍訣》,原先都屬於太白劍宗。

  不過太乙紫電雷光劍訣屬於‘殺訣”而七殺劍訣則屬於‘陣訣”位列四品二等,比太乙紫電雷光劍  訣低了四等,原先在太白劍宗也屬上乘,怎奈經歷多年,口訣大半失傳,落到珞珈仙子手上,早已殘缺不全,被她推演修改,最後才成了這張七殺劍圖。

  張桐不知這些內情,只覺這張劍圖與他的葫蘆劍訣能夠呼應,想必另有緣故,不禁靈機一動,內心暗暗想道:、‘原先只當這張劍圖,必須七口飛劍,才能催動起來。但是現在將其融入我的體內,只怕情況有所改變,即便沒有七口飛劍,也未必不能用一口飛劍,單獨發動其中一個劍陣。正好我前番得來那雙峨眉刺暫也無用,不如放入陣圖之中,萬一能行,自然最好,即使不能,也無關大礙不是!”

  張桐越想越覺得可行,隨即忙把那兩根峨眉刺取了出來,這一雙峨眉刺,其實也是飛劍,只不過外形打造成峨眉刺的樣子罷了,原先,被那名天邪宗的弟子用‘劍膜,包裹,呈現烏黑光芒,這時劍膜化去,已經露出本來通體墨綠的顏色。

  本來張桐留著這雙峨眉刺也無大用,原先還想直接將其煉成精金之氣,只是一直沒騰出手,這才留到現在,反而派上用場。

  隨後張桐又是神念一動,左手掌心,精光一閃,便已二次來到七殺劍圖之中。這回張桐也是輕車熟路,直接上到那四周分佈八面古鏡的高臺上,將一根峨眉刺往那陣眼上一擲。

  頓時之間,轟的一聲,就在那陣眼冒出無數白光,隨即這座高臺,連同四周,目之所及,全都急劇振動起來,周圍那八面古鏡,精光亂閃,忽明忽暗,好像一架古老的機器,經久未曾運轉,突然又啟動了。

  直至片刻之後,突然“嗡”的一聲,八面古鏡,司時亮起,而那高臺的四周升起一片迷霧,地上的鏡面,也隨之消失,取而代之的全是或大或小的金色輪印,神紋古字嵌在其中微微閃動,透出一股神秘強大的氣息。

  、‘成了!”張桐見那陣法運轉起來,不禁露出濃濃喜色,隨後跟他心念一動,懸在陣眼南面的那面古鏡,突然微微震動,噴出無數光箭,倏倏亂閃,密如雨下。

  、‘好快!”張桐乍一看見,登時倒吸了一口冷氣,隨之更是見獵起意,將那八面古鏡,全部催動起來,瞬息之間,漫天光箭,密密麻麻,從所未見。不拘身法多快,也都無從閃避,只能硬抗硬擋。

  “七殺劍陣!果然不傀是珞珈山的至寶!厲害!厲害!”張桐喜出望外,忙也收住光箭,卻在興奮之餘又露出了幾分難色,這個金光劍陣,厲害固然厲害,但是消耗可也不小,僅在剛才這片刻間,就把張桐能用的葫蘆劍氣消耗了十分之一。

  張桐皺了皺眉,不禁微微想道:“這七殺劍陣雖然威力強大,但是消耗真氣也不含糊,幾乎僅次於雙劍合璧,看來等閒時候,也不能經常用,唯獨遇上強敵,再趁其不備突然下手,將其困在陣中,屆時是殺是剮,也都隨我心意!”

  張桐一面思忖,一面想用第二根峨眉刺,把第二座巽風劍陣也發動起來的心思也淡了下去,不說那巽風劍陣的威力如何,單是這巨大的消耗,憑他現在修為,就已承擔不起。

  以張桐當前的情況,能夠催動一座劍陣已經是他的極限,如果再發動第二座劍陣,不用片刻之間,定要劍氣耗盡,屆時那團五蘊之火必將爆發出來,將他五內焚盡,化成灰燼,死於非命。

  …‘看來不達到煉神境界,是別想把這張七殺劍圖的全部威力發揮出來了!”張桐心中想道,便知不能強求,索性也不介懷,直接心念一閃,便已從那陣圖之中退了出來,又把心思轉到了岷山雙妖的那兩個寶囊上。

  雖說張桐早就下定決心專注劍道,對於別的法寶並不怎麼留心,但是對於已經到手的東西,他也從不拒之門外。尤其上一回,在天邪大陣,趕上不少人慘遭被殺,正是打劫死人的好機會。可惜形勢所迫,逃命尚且不及,哪還有閒暇去搜刮別人的東西。

  反而是這一次,岷山雙妖內訌,先是唐監暗算了唐顯,緊跟唐監又被張桐偷襲,打個措手不及,當場一劍斃命,最後兩人的兩個寶囊全都落在了張桐的手裡。卻因剛才只顧著那張七殺劍圖,還沒來得及仔細檢查一番,看這兩個寶囊,究竟有何收藏。(未完待續)
Wa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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