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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一回 天屍煉道訣
就在鄭孝還在猶豫,要不要使出最後的底牌,來對付張桐和五雲仙娘時,五雲仙娘也被張桐的劍術嚇了一跳,內心暗暗驚道:“這個張桐年紀不大,劍術居然這樣厲害,之前卻小看了他,難怪剛才敢停下,揚言跟我比劍呢!看他現在的劍術修為,單打獨鬥,我想贏他,還真不太容易!而且他還有一個雙劍合璧的絕招,一經施展出來,鋒芒銳利,威力奇大,連我也要退避三舍!”
五雲仙娘一面心想,一面也稍稍松了口氣,畢竟她現在跟張桐不是敵人,已經暫時結成同黨,張桐的實力越強,她也多幾分希望,能夠儘快逃出生天。
而唯獨令五雲仙娘有些擔心的就是,張桐這樣使用飛劍,真氣耗損必大,一旦後力不濟,就要成為累贅,屆時張桐是死是活於她卻是無礙,只怕在關鍵時候再被張桐拖累就遭了。
五雲仙娘越想越覺得不妥,可是現在又不好直接提醒。一來她跟張桐本是仇敵,只是形勢所逼,暫時結成盟友,有些話還是不好深說。二來也是雙方戰至正酣,提醒張桐也等於提醒了鄭孝,萬一被敵人抓住弱點,趁機狠狠一擊,反倒弄巧成拙。
五雲仙娘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暗暗打定主意,非要速戰速決不可,在張桐顯出頹勢之前擊退敵人,不然形勢急轉直下,她和張桐都難活命。
其實五雲仙娘不知道,張桐修煉葫蘆劍訣,劍氣精純無比,又經七八個月,不眠不休,操縱劍光,打磨萬載石髓的外殼,按照這種強度催動飛劍,即使堅持七八個時辰也不在話下。
五雲仙娘打定主意,突然嬌吒一聲,劍勢猛的暴漲,純白色的劍光當空舞動起來,愈發矯健勁銳,將那敵人烏光,逼得連連後退,一時之間竟要抵擋不住。
鄭融頓時吃了一驚,雖識他在武陵少年之中,只排在二十九位,算是最末一流,但是不要忘了,這武陵少年可全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即使最後一位,拿到外邊,也是天才,令人不容小覷。
只不過鄭融的長項並非劍術,如果單論劍術,他還不及張桐,也絕爬不到武陵少年的第二十九位,他真正厲害的卻是煉屍之法。
本來煉屍之法乃是旁門小道,只有一些不入流的散修,或者小門派才會修煉,稍微有一些根基之人,也不會選擇修煉此道。但是天邪宗卻有一部法門,名叫《天屍煉道訣》,專門反其道而行之,用修為高深之人圓寂後的遺蛻作為爐鼎修煉真氣,直至修煉到高深境界,等於多出一個身外化身。
鄭孝也是選為武陵少年之後,才被師門長輩賜下這部法訣,同時還有一位本教長老的金身。由於天邪宗本身就是魔道心性,做事百無禁忌,並無論多規矩,講究人死如燈滅,剩下那具屍體,也只是個物件,沒有特別的意義。
因為剛剛修煉這部法訣,鄭孝自覺練得並不到家,這一次出來也並不想使用,除非遇上煉神境界的高手,才會施展出來,藉以脫身遁走。
唯獨令他沒有想到,張桐和五雲仙娘的實力,全都超出了他的預料之外。張桐那套劍法施展起來,精光亂閃,上下翻飛,片刻之間就把那些魔物斬去大半。而五雲仙娘這邊,飛劍也使得淩厲非常,一時間把他逼得左支右拙,竟有些應接不暇的感覺。
“賤人!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也顧不得什麼憐香惜玉了!”鄭孝感覺壓力越來越大,不由得把心一橫,尤其張桐那邊,劍光施展,愈發淩厲,再過不了多久就要把那些魔物殺淨,屆時他就要面臨以一敵二的境地。
“哼!哪個用你這魔徒憐香惜玉了!我看什麼武陵少年,也不過如此罷了,還妄想收我為妾,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五雲仙娘冷冷笑道,不過她也深知天邪宗的諸般魔功歹毒無比,嘴上雖然說的非常大氣,但是暗地裡的戒備,卻絲毫沒有減弱。
鄭孝臉上怒色一閃,眼中殺機更濃,索性也不跟五雲仙娘再逞口舌之利,把手一揮,頓時之間,就從他背後的一個黑皮口袋裡面冒出一片烏光,緊跟驀地一閃,已經化成人形,身高足有三丈,一身黑色的皮膚,道勁無比的肌肉,好像鐵鑄的一般。
“鐵屍!”五雲仙娘臉色瞬間一變,對於天邪宗的天屍煉道訣,她早就聽說過,當初七派圍攻,天邪宗一位修煉了此法的長老,就曾用一具金屍力戰四個同級高手,最後雖然不敵,卻用金屍自爆,造成一死三傷。
不過鄭孝初練此法,剛把《天屍煉道訣》修煉到‘鐵屍’的境界,而天屍煉道訣統共分為四重,在鐵屍之上,還有銅屍,銀屍,只有修煉圓滿之後,才能達到金屍的境界,屆時煉成之後,飛天遁地,力可搬山,比等閒煉神,甚至返虛境界的高手還要強悍。
可惜這個鄭孝想要達到那種境界,還差著十萬八千里,他現在這具鐵屍,充其量只是雛形,比尋常僵屍厲害一些,唯獨運用秘法煉成了一個絕招,在極度危機時候,才會施展出來,足可把煉神境界的高手逼退,只是那樣一來他這具鐵屍也要元氣大傷,用來對付張桐和五雲仙娘卻實在得不償失。
而鄭孝之所以放出這具鐵屍也是有他打算,並不指望這個鐵屍一出,就把張桐和五雲仙娘擊敗,而是能夠拖住二人就行,畢竟現在郎夏國境內,已經被天邪大陣罩住,弓入無量魔氣,過不了多久,闔國之內,千萬生靈,就要全部魔化。
到了那時,憑他操縱魔物的秘法,輕而易舉就能聚起成千上萬魔物,即使不用動手也能把張桐和五雲仙娘困死最後真氣耗盡被魔物生生撕成碎片。
張桐尚且不知道鄭孝這些打算,只是一見他忽然放出這麼個數丈高的龐然大物,臉上也不禁露出幾分驚容,尤其內心劍意,氣機牽弓,一股警兆,襲上心頭。
關於天邪宗的天屍煉道訣,張桐雖然知之不多,但心頭劍意感應,卻絕對不會騙人,使他愈發戒備起來。同時五雲仙娘也在側‘大聲’提醒他道:“小心,這種鐵屍已經煉成一身銅皮鐵骨,尋常飛劍也難傷它,一會它若攻你,千萬不要硬碰,只管儘量遊鬥,斬殺這些魔物要緊。”
張桐也不答話,只微微點了點頭,張桐有自知之明,他入道才不到三年,見識經驗全都有限,索性就聽五雲仙娘的安排,至少在逃出天邪大陣之前,五雲仙娘應該不會輕易害他。
張桐心中已有定計,見孔鐵屍果然向他撲來,心裡也不驚慌,只管按部就班,一面斬殺那些魔物,一面把護身的光幕重新恢復成了劍光向那鐵屍抵擋過去。
但是張桐卻沒想到,就在這時五雲仙娘竟改變主意,突然從掌中打出一道靈符,通體金光,速度極快,直向那具鐵屍頭上印去。
在場誰也沒咚到五雲仙娘會突然發難,剛才五雲仙娘說話的意思,已經再明白不過了,由張桐來抵擋鐵屍,現在卻突然出手,別說對面的鄭孝,就連張桐也被她弄了一個措手不及。
與此同時,五雲仙娘嬌吒一聲,發出那道靈符之後,催動劍光,再次暴起,狠狠又往鄭孝身前斬殺而去,飛劍破空之聲,竟然嗡嗡作響。
也是趁著鄭孝要操縱那個鐵屍,難免有些分神,畢竟鄭孝修為,還沒達到煉神境界,想要同時分心兩用仍然有些勉強。
眼看那道劍光迎面射來,疾如電也,頃刻而至,鄭孝登時驚呼一聲,忙下意識的驅動劍光抵擋,卻使鐵屍那邊動作微微一緩,正好被那金色靈符打在額頭。
“該死!是元陽符!”鄭孝怒駡一聲,剛把劍光收回,抵住五雲仙娘那看似氣勢如虹的一刻,卻發現這一刻竟徒有其表,並沒有多少力道,正待心中狐疑,就忽然感覺到,從鐵屍身上傳來一股令他厭惡無比的氣息。
鄭孝修煉的天屍煉道訣,雖是天邪宗的上乘法門,但是煉屍一道,無論怎樣精妙,歸根結底也是煉化屍體之中的陰氣,去腐存精,補益自身。
一般這樣法術,最怕的就是純陽之氣,不然道家正宗也不會總是標榜什麼‘內蓄一口純陽氣’外破千般邪魔法,。除非鄭孝能夠達到金屍境界,那時便可物極必反,褪盡陰晦,重返純陽,從此不怕諸般純陽法寶的克制。
可惜現在鄭孝連這個鐵屍都沒修煉到家,更不要說金屍了,被那元陽符打上,立刻一股凜冽的純陽之氣爆發出來。
這道元陽符原是此次臨來之前,珞珈山的掌教真人親自發下來的,乃是用他本身一滴純陽之血煉製而成,專門用來在關鍵時候克制邪魔法術。雖然其中純陽之氣並不太多,但是勝在精純無比,突然爆發出來,威力端也了得。
那具鐵屍還想猛力掙扎,將那靈符從頭上扯去,怎奈被那陽氣一侵,登時就覺手腳發軟,連站都站不穩了,身子一栽,倒在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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