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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鱸洲魚]三國第一強兵(連載中)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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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1-19 13:28:05 |只看該作者
六三零章 江東二喬

據水經注》記載!平阿縣有當涂山,淮出于荊山之左當涂之右,奔流二山之間,西揚濤北注之。義成縣,就位于淮水通過荊、涂二山之后的轉彎處,也就是所謂的河套地形。

河套,給周邊帶來的必定是繁榮和富庶,哪怕是黃河這樣狂暴的河流也不例外。若非地理位置的特殊性,義成的繁華未必就比壽春城差了,這個三州交界的地方,不但是兵家必爭之地,同樣也是大軍往來南北的必經之地。

生于亂世,居住在此,自然別想指望著能太平無事。

可中平皿年的這個夏天,義成人第一次對往來的軍隊有了好感。

倒不是因為秋毫無犯什么的,盡管那也是因素之一,最重要的還是,飽受戰亂之苦的義成人,終于可以從戰爭中找到點樂趣了。

平時很冷清的縣城里,如今擠滿了人,街頭巷尾都充斥著興奮的議論聲了關門歇業很久了的賭坊也紛紛重新個,根據坊主們打探來的小道消息,個了不同的比率

種種喧囂的核心,無疑就是即將在這里展個那場大戰

斗將,這種已經過時很久的戰爭方式,雖然已經不切實際,但對普通人來說,卻比真正的戰爭更有趣:

什么陣型變幻,心理戰,正面突破,兩面包抄的戰技戰術,哪里有久負盛名的武將真刀真槍的對練來得爽快

一想托傳說中的刀來槍往,大戰三百回合,飛沙走石,日月無光,天地變色,男人們有幾個能不為之熱血沸騰,心馳神往的?

至于女子,她們雖然對打架。群毆沒什么熱情,但這場盛事中,也有她們的樂趣所在。包括雙方的首腦在內,參戰者中,倒有近半數的少年豪杰。

少年豪杰,通常都是和英俊滯灑,威武不凡這些詞聯系在一起的,特別是王羽這個以風流著稱的傳奇人物,更是不知吸了了大姑娘、小媳婦的注意力。不光是義成縣的居民,消息傳個,有條件的人紛紛從四面八方趕來,距離較近的鐘離、平阿、當涂自不用說,連百里之外的龍亢、下蔡乃至壽春和合肥都有人專程趕來。其中主要是純粹來看熱鬧的百姓,但也不乏懷著各積目的的世家名流。

當然,也不是說世家就注定是心懷叵測,大多數人還是想來套套近乎的。

闕富和徐州的中小家族雖然在徐州之戰中沒起到多大作用一曹豹這個驚弓之鳥本就被個了膽,在灑水北岸見證了劉備的敗亡之后。更是瑰飛魄散,當場就跑了。

他跑了,集結起來的數百精銳也是不戰自潰,有的向王羽投降,有的跑去了廣陵,或是散于鄉野之間,也有一些人跑回了下相報信一丹陽兵的特點注定了會有人念著親情、友情,不會獨自逃生。

結果就是下相城的兩千多兵馬隨之崩潰,徐州的豪強聯軍竟是不費一矢就奪下了下相城:

之后,王羽的處置也很耐人尋味,他沒有強奪下相,而是再次和閬宣做起了交易。

后者再次貢獻了五百鎧甲,一百工匠,王羽的回報則是一紙委任狀,于是,一位下相令新鮮出爐了。

世家千百年積累下來的智慧從來就不低,先前李賓吹的風已經讓他們有所領悟了,現在王羽又做出了這么明顯的暗示,眾人哪里還不知機?

如果說下相具有偶然性,因為攻克城池的是豪強聯軍,王羽不好強搶口可接下來,青州軍輕取睢陵,從袁術手中討得了取慮、梧縣、竹邑和符離,卻不急著派遣官吏進駐,就從里到外的透露著一股異乎尋常的味道了3

有那精明人,拿出了輿圖,在上面將幾個地方標明出來之后,很快就恍然大悟了?

這,分明就是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的套路啊!

除了梧縣之外,這此地方有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都在睢水流域上。青州和淮南肯定是要重新結盟的,不過,按照遠交近攻的原則,接攘的盟國通常長久不了。

而徐州的豪強看明了風色,也需要示好,所以,王羽此舉,擺明了就是要讓渡些好處出來,在徐州和淮南之間,建立一個三不管的緩沖區了。

這可是難得的機會!雖然雕水流域的土地不算是最富庶的,也不是很大,但這是一個標志,標志著青州對豪強世家的接納勺

在這件事上,膘騎將軍顯得相當大度,他甚至都沒做什么限制,在這個地帶取得官職的人,完全可以兩頭搖擺,當今墻頭草!

當然,從闕家這個典型的經歷看來,想在這里爭個先機,代價還是4大的。不過,這世上從來沒人怕門檻高,只怕進不了門,價錢這東西,還不都是人談出來的?

若是直接跑去拜會王羽,難免露了行跡,墻頭草就不好當了。這次這個機會,正好用來試探并串聯,反正不管懷著什么目的,都可以推說是來湊熱的,誰還能指責誰了不成?

這場比斗本來就很吸引人,又多了這么多各懷心事,遠道而來的名流,每家都是車馬如龍,仆從如云,自然盛況空前

這些年,義成百姓各種各樣的軍隊倒是見的不少,但何嘗見過如此冠蓋如云,車馬如流的繁盛景象?一時間,幾乎忘了自己身處亂世之中,還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以為傳說中的太平盛世已經降臨了一般。

因此,這場龍爭嘉斗個前的氣氛,并沒有多少金戈鐵馬的殺伐之氣,反而到處都洋溢著喜氣,槁得像個盛大的節日一般。

就在這樣的氣氛之中,從皖城遠道而來的一行車馬,在數百甲士的護衛下,緩緩駛入了義成縣南門

“這里好熱鬧啊!姐姐,姐姐,你快看,那里有賣糖人的……。呀,還有啊,那長長的一串,紅紅的是什么?還有那里,有人在賣冰呢,磨碎了的冰,還在上面澆了果汁和奶……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喔。”

雀躍且驚喜的聲音,是從位于隊伍中央的一輛馬車中傳出來的:聽聲音就知道說話者年紀不大,聲音本身就透著一股清脆和甜美的味兒,偏偏說的話沒一句不牽扯美食,把街上販賣著的那此新鮮吃食形容得色香味俱全,讓人光是聽著,就已經生出垂涎之意了了

“祿伯,這里就是義成縣了?”另一個聲音響起,音質華相似,若非說話者沉穩的語氣,很難分清這是另一個人在說話。這位姐姐沒急著回答秣秣的話,而是略帶驚異的向車夫問道

進城后,車馬的速度都慢了很多,駕車的老仆瞇著眼睛,一邊向周圍張望著,一邊深有感觸的嘆道:“是啊,小姐,這里就是義成,跟當年比,真是大變樣了。”

“咦?姐姐,祿伯,你們來過這里?”活潑的秣秣好奇問道。

,這你也能忘了?幾年前,咱們舉家南下的時候,不是從這里路過,還住了一個晚上嗎?,

”不可能!”妹妹搖著頭,斬釘截鐵的說道:“有這么多好吃的東西的地方,別說住了一個晚上,就算是從城外面繞過去,我也一輩子都不會忘!”

”啪!”擊打的輕響和痛呼聲同時響起,秣秣很委屈的抱怨著。

“姐姐你干嘛打我?明明只比人家大一炷香的時間而已,卻偏要人家叫你姐姐,一個稱呼倒也沒什么,可你擺姐姐的架子打人就不對了。不行,你要賠……,就賠那個紅紅的長串好了,不不不,還是那些碎冰看起來更好吃。

老仆莞爾,卻沒笑出聲,想來也是習慣了。姐姐則是幽幽的嘆了口氣,聲音中多了幾絲幽怨和無奈:“婉兒啊,你我馬上就要為人婦了,怎么還能像孩子一樣不省事,你多少也要成熟一此才好。”

“姐姐,你很想嫁人,很著急嗎?,秣秣答非所問,槁得姐姐哭笑不得,那股子幽怨勁兒頓時消散了不少,輕唾一口,笑道:“身為女子,即為藤蘿,婚姻之事,都是身不由己。嫁不嫁人,和我急不急有何關系?”

她感到幽怨,倒不是對親事不滿還是什么,只是不喜歡這種身不由己的感覺罷了。被妹妹一打岔,怨氣頓時便消了,也有心情說笑打趣了。

“婉兒,你倒是說說看,你更愿意嫁哪個?去青州嫁王鵬舉?還是去江東嫁周公瑾?,

“嗯……。”兩名少女,自然就是名聞千古的江東二喬了,秣秣小喬想了片刻,依然遲疑不決,干脆反問道:“是青州的好吃的多此,還是江東的多?”

“呵呵……”老仆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

少女的天真嬌憨固然有趣,但更有趣的卻是這背后蘊藏著的東西。

隨著這場爭斗越傳越烈,二位小姐的芳名已經傳遍四方了。整個淮南,不,或許大半個中原都在討論著,二位小姐到底生得如何花容月貌,天香國色,惹動了天下最著名的兩位少年豪杰如此大動干戈。

坊間巷里的傳說中,不乏美人深情早已心系王羽,卻被羽策這個惡人橫刀奪愛的版本。這此傳說,像是火上澆油般,使得龍爭虎斗的關注度越來越高,但誰又能知道,少女情懷,全然與二人無關呢?

當然,若依照二小姐的意思,她的芳心確實系在了王驃騎身上。誰不知道王膘騎除子用兵如神之外,最大的愛好就是槁些新鮮吃食呢?沒準兒啊,街上這些新鮮玩意,就是青州的商人帶過來的。

所以,有時候傳言還是有些依據和準確性的。
尋找自己的路-卻又總是自己打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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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1-19 13:28:35 |只看該作者
六三一章 千載傳承

二位未婚妻進城的消息,王羽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義成的地理位置很好,但這并不是大意的理由,王羽深知小心駛得萬年船的道理,事先的準備工作中,倒有一多半是針對如何在義成周圍布置警戒圈的。

五百人以上規模的隊伍,只要靠近到義成方圓百里之內,就會觸動青州的警戒線,通過種種手法,快速將消息反饋給王羽。

喬家和陸康一家是隨同孫策的本隊一起行動的。孫策帶了近千近衛,再加上喬、陸兩家人,這么大的目標,早在三天前,還沒進入警戒圈的時候,就被青州斥候發現了。

發現后的尾隨,監視,也都是擺在明面上的。就像是孫策奇襲了皖城之后,一直都沒有公開發表要綁架勒索的言論,也沒對喬家采取任何強制姓措施一樣,這就是兩個素未謀面的宿敵之間的默契。

正因如此,王羽即便對二喬確實很好奇,很期待,也不能破壞默契,貿貿然跑去見人或者翻臉搶人。實際上,他也沒那個空閑。

他現在很忙,忙得團團亂轉,上門拜見的人實在太多了。

后世有句話說,不到京都,不知道自己的官小,不知道官多;不到深滬,不知道有錢的人多。王羽現在也很想說一聲:不到漢朝,真不知道世家的根深蒂固。

和后世唐宋明,以及兩個淪陷的偽朝不同,漢朝的世家,是貨真價實的千百年傳承下來的,下邳闕氏那樣的千年世家絕非特例。

開始王羽沒把這些墻頭草放在心上,本打算挑幾個重要的敷衍一番,可見過了幾家之后,他發現,這些人還真就不能隨便打發了。特別是那些傳承千年的世家,幾十、上百代人的積累,實在太可怕了。

比如正在他面前侃侃而談的這位,汝南郡陽泉龐氏的使者,名字很夸張,叫龐備,讓王羽第一時間聯想起了斯巴達克斯那部電影。

名字是小事,關鍵是他說的話也很夸張,他居然聲稱,龐家掌握了干將莫邪鑄劍技術的精要!

換成普通人,肯定覺得這家伙在鬼扯,干將莫邪本來就是傳說中的寶劍,誰也沒真的見過,無論信或不信,都沒辦法驗證。

但王羽卻有辦法,因為他聽說過一些相關信息。

那個傳說中,莫邪投爐,金鐵即溶,寶劍乃出,是對鑄劍過程最細致,也是最關鍵的描寫。后世有閑得無聊的科學家曾論證過,單純從這句話來推測,干將莫邪是有道理的,因為人體含有大量的磷,而磷在鑄造過程中,能起到催化劑的作用。

據說還有個癡迷此道的學者,利用草木炭添加磷,仿制了兩把寶劍出來。

有了這個線索打底,驗證起來就容易多了,王羽和龐備互相震驚了一番。

龐備震驚于王羽居然一口道破了楚國鑄造技術最高的不傳之秘,給出的解釋,比他們這個糅合了魯班、墨門等諸多流派傳承的工匠世家還靠譜。

王羽則是再次驚嘆于老祖宗的神奇,憑著現在,或者說是千年前的技術水平,他們怎么就能搞出這么多,這么神奇的東西來呢?

對鑄造技術,他只能說出個大概來,比如高爐、添加劑之類的名詞,讓他自己去做,建立個工業基礎出來,肯定是不行的。不過,現在事情很簡單,只要把龐家的技術也騙到手,然后結合現有的技術,很容易就能讓青州的鑄造水準提高一個臺階。

為什么說‘也’呢?因為闕家對此道也很擅長。

王羽用不著自己去建工業體系,只要設法打破隔閡,重現春秋時代那種互相競爭,取長補短的氛圍就可以了。

有了這個發現之后,王羽收起了先前的漫不經心,開始認真與來訪的世家豪門交流起來,這一交流,三天時間也是轉眼即逝。

“陽泉龐家擅長鑄造,合肥戴家……擅長種植?倒是很貼切……具體呢?哦,他家的田地的收成,比平均水平高出兩成半?嗯,這個叫戴黍可以見見,安排在……我看看,明天的曰程滿了,后天……呃,后天要開打了,怎么這么快?”

“主公,您是六月初二到的義成,本來說好,只見最先來拜見的十家,一天安排三家,就算是長談也夠了。可到了今天,您已經先后會見了二十余人次,而且這個數量還在進一步的增加之中,時間不夠用是很正常的。”

諸葛亮一絲不茍的履行著秘書的職責。

“后天就是決戰之期了,雖然主公您豪勇蓋世,天下無敵,目無余子……抱歉,是口誤,但主公您這幾天的表現,確實不像是把對手放在眼里的樣子,根據士元提供的情報,孫將軍現在很惱火,后果可能有點嚴重。所以,臣建議您暫時停止會見,將精力轉回到正事上來。”

“嗯,多謝你的建議了。”王羽犯了個白眼,沒好氣的看看諸葛亮,所以說,男秘書什么的,最討厭了。

“這是臣應該做的。”對于王羽的暗諷,諸葛亮不動聲色的加以回擊。

“孔明,你啊……”王羽抬手指指諸葛亮,磨了磨牙,這么不給主公面子,后果也是很嚴重的喔。

自己的缺點,王羽也很清楚,大方向的把握倒是無懈可擊,在具體施行的過程中,卻總是會分神。不過這也不能怪自己,連干將莫邪這種神器都出現了,對世家積累沉淀的那些寶貝,誰能不好奇呢?

反正現在好奇心也滿足得差不多了,也確實該好好準備一下打架的事了。

他正容問道:“戰場選在哪兒了?”

“主公請看……”諸葛亮做秘書工作做得很順手,胳膊下面夾了一堆紙卷,隨手抽出一張攤開,正是義成周邊的山川地勢示意圖。

“因為來觀禮者太多,亮以為,這是個展示我軍威勢的好機會,再考慮到對突發事件的預防,城西南的荊山腳下有一塊開闊地,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

“嗯,有了龐備,現在又有了角斗場,搞得真的跟拍電影似的呢?”王羽喃喃低語。

“您說什么?決斗場?”諸葛亮沒聽清,詫異問道。

“沒什么,那就這么定了,以此向孫策交涉……”想了想,王羽又補充道:“對了,孔明,你和擅長建造的那個博安宋家交涉一下,讓他們想想辦法,在城南建個臨時的觀禮臺出來。但凡是和我談到實質姓內容,表達了誠意的世家,都邀請過去。”

“知道了。”諸葛亮也不用拿筆去記,以他的超強記憶力,這點小事隨便就記住了。

見王羽的話似乎說完了,他提醒道:“廣陵那邊,要如何答復?”

借著與袁術結盟,和徐州之戰后的特殊形勢,王羽給世家豪強們開了個口子,這個口子并不大,大多數來試探的世家也只愿意用技術來交換承諾或官職——并不是每個世家都對技術工藝很看重的,如闕家那種是特例。

不過,對于廣陵郡的豪強們來說,這個口子已經足夠救命了。

他們害怕了,徐州之戰王羽打的太狠、太快,秋風掃落葉般就把劉備、曹豹給掃平了。他若是帶著驃騎軍主力南下,豪強們或許還會心存僥幸,但王羽始終沒動用大軍,整個徐州之戰,瑯琊羽林本隊的刀劍上都沒見血。

這樣的強勢,動搖了很多人。

不是每個人都如陳家一樣,在廣陵擁有巨大,難以替代的利益,土皇帝只能有一個,其他人憑什么為了陳家擋刀啊?

那些和陳家的關系相對疏遠,或者沒什么關系的豪強開始轉變立場,為此,他們也借著這次觀禮的機會,派了使者來見王羽,試著疏通關系。

“廣陵啊……”王羽本來起身要走,聽到這話,眉頭頓時就皺起來了,他屈起手指,在桌案上輕輕叩幾下,沉吟不決。

陳家父子很難對付,劉備慘敗后,他們并未動搖,而是在廣陵擺出了長期抵抗的架勢。他們放棄了淮陰城,將主力移動到射陽縣一帶。

射陽此地,乃是因湖而得名,這個時代的射陽湖,既深且廣,也是四通八達。除此之外,射陽也是陳家的起家之地。

很顯然,現在攻略廣陵,就會遇到和孫策對付嚴白虎差不多的難題,敗之易,滅之難。

應該說,王羽的問題比孫策更棘手。嚴白虎不過是個有勇無謀的土豪,而陳家父子的智略,就算是曹艸、劉備這樣的梟雄,也是不敢小覷的,王羽又豈能輕視?

現在攻略廣陵,很容易就能取得包括淮陰城在內的大多數據點,但事后卻要面對陳家的反撲,無論是王羽設立緩沖區的辦法,駐軍防御,都有其弊端,總之,就是很麻煩。

“見見也好,只是見了也用處不大,這些人實在不怎么可靠啊。”王羽彈彈手指,有些不爽的問道:“來的是誰?”

“余姚虞翻。”

“哈?”王羽頓時吃了一驚,疑惑道:“怎么會是他?”

諸葛亮解釋道:“會稽太守王朗出身東海王氏,與徐州各地豪強多有相識,如今主公與孫策為敵,孫策軍攻略江東,故而……”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王羽說出了諸葛亮的未盡之意,擺擺手道:“那就見見罷,不過不用急,等回頭打完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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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1-19 13:29:04 |只看該作者
六三二章 場上場下

“咚,咚,咚!”

“嗡,嗡……”

荊山之下,鼓樂齊鳴,大鼓和編鐘循著相同的節奏被敲響,構筑起了極為莊重的肅穆氛圍。.

“冰糖葫蘆誒……難得的青州特產啊!趁著曰頭還不大,趕緊買嘍,再不買就化了!”

“吃刨冰嘞……現做現賣的刨冰,這大熱天的,吃一勺清涼的刨冰,吃在嘴里,爽在心間啊!”

“羊肉串,羊肉串!高唐特產的羊肉串,來嘗嘗吧,保證你吃了還想吃,怎么吃都不夠!”

不過,隨著圍攏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喧鬧聲徹底壓制了其他樂器,只有鼓聲依然堅挺。但氣氛終究從肅穆轉向了喜慶,或者說亂哄哄。

其實這已經很不容易了,沒經過排練,組織方又不統一,特別是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小販四處叫賣,沒出事故就已經值得慶幸了,再說什么氣氛不氣氛的,不是太奢求了嗎?

“這都亂成什么樣子了?體統何在?體面何在?”觀禮臺上,袁痛心疾首的跺著腳。

義成縣,終究是淮南軍的地盤,而袁術也決定要來觀禮,做為東道主,袁的本意是由淮南軍承辦這場盛事。

不過,對戰雙方都表示反對,理由也很充分,說淮南軍有過暗算盟友的不良記錄,讓袁來安排布置,會造成安全上的隱患。

話說成這樣,和當面打臉也差不多了,但袁也只能忍著,誰讓他們得罪了王羽呢?雖然雙方已經達成和解,但別忘了,青州的使團中有個禰正平,專門扮黑臉的,論睚眥必報,他比王羽還邪乎呢。

沒奈何,袁術一行人也只能在自己的地盤上以客人的身份出現了。

這個可以忍,但場面搞得這么亂,就沒法忍了。以袁想來,這樣的一場盛會,有幸觀禮的應該只限于諸侯大臣,以及可靠姓過關的世家豪強什么的。

青州那邊不是用安全方面的考慮,拒絕了自己的提議嗎?既然這樣,與會者的身份總該把把關吧?可現在是什么樣子?三教九流,人山人海,這樣能保證安全?別說一兩個刺客了,就算埋伏個百八十人也不在話下啊!

這就安全了?

“說什么與民同樂,簡直一派胡言!”

觀禮臺上的都是身份不俗之人,袁本意是引起些共鳴,趁機拉攏。淮南可不是青州,對豪強不但沒有偏見,而且還極盡籠絡之能。

今天來的世家可不是一般的多,要是能博得半數以上的來賓的好感,淮南軍全據江淮,重振聲威又有何難?

這年月,除了青州之外,各方勢力平定地方的標準,都是以是否得到了地方豪強的擁護為準的。

誰想到,他的抱怨沒引動別人,倒是引得自家二哥來拆臺了。

只見袁術一臉緬懷的說道:“老三,你這話就不對了,與民同樂有什么不好?看看這場面,多熱鬧啊?你還記得當年咱們在洛陽那會兒么?一到夏天,不也是這樣熱熱鬧鬧的么,真是令人懷念啊。”

“是啊,諸侯征戰,天下大亂,苦的還不是天下萬民?驃騎將軍消弭兵災,乃有無上功德于世。”接茬的是闕宣,他一副悲天憫人的口吻,若是披上僧袍,就十足的是位得道高僧了。

“其實春秋時代的規矩,也有其道理的。”虞翻也道:“若是諸侯征戰,都遵循今天這樣的辦法,那天下也不會這么亂,兵災也不會帶來這么多苦痛了。”

“仲翔言之有理,有道是……”

袁有發牢搔的立場,但在場的其他人卻都是有求于青州的,那肯附和他說話?順著袁術的話頭,名士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將話題帶了開去,從對場面混亂的指責,變成了悲古傷今的感嘆。

再過片刻,眾人直接談起了時下最引人關注的話題。

“闕使君,聽貴府門下桂文先生說,驃騎將軍定下的那個貢獻度的規矩……聽說,有巨利在后?”問話的是龐備,出身陽泉的鑄劍世家的嫡系繼承人。

聽到這話,眾人表面不動聲色,卻不約而同的壓低了聲音,暗暗將注意力轉移過來,連名為出使調停的虞翻都不例外。

“確實有這么回事。”闕宣點點頭。

他也不傻,他現在也明白過來,自己引為心腹的那位謀臣李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不過,木已成舟,結果也不壞,他倒是沒有追究的意思,良禽擇木而棲,當時自己覆滅在即,確實也不能怪李賓另攀高枝。

其實,他現在是有些慶幸的,有李賓在,他和青州的溝通是最便利,最及時的,若非如此,現在他哪有和這么多高門并坐,享受這般追捧的資格呢?

他很享受現在的感覺,故而稍微停頓后,才故作神秘的說道:“驃騎將軍的意思,是讓大家不要死死盯著中原這點地方,而是放眼開來,天下大著呢,何必斤斤計較于中原的方寸之地呢?”

眾人都皺起了眉頭,虞翻身份最特殊,說話也少了些顧忌,他遲疑問道:“天下?闕使君指的是……”

“很多啊。”闕宣煞有其事的說道:“比如江東,現在江東人煙稠密的地方,不過到會稽郡為止,但實際上,臨海、建安那邊大著的,也不是沒有人口,只要把山越教化了,不就是開疆拓土么?驃騎將軍在中原采取抑制政策,但在中原意外,施行的卻是開放姓的政策……”

“那貢獻度……呵呵,并非只為青州、淮南之間那點地方而設的,貢獻度將來會涉及到各位在中原之外,也就是開疆拓土過程中的收益……還不明白?那我換個更直白的說法好了。”

“太史將軍東渡之事,大家應該都知道吧?現在太史將軍已經到達了三韓地界,并且與三韓中最強的馬韓開戰了……”

一片嘩然。

三韓對普通人來說,差不多是個神話傳說中才有的地方了,不過在場都是見多識廣的名士,經典書籍看得多了,對那塊化外之地多少有些了解。

“據說,三韓之地有數十屬國,百萬人丁,馬韓占了其中半數,太史將軍雖然豪勇,但他隨行的船只不過十余,兵員不過數百,如何就能……”

闕宣笑道:“仲翔先生果然博聞強記,不過書中記載終究不夠詳盡,眾位可能不知道,那些化外之民人丁雖多,但戰力孱弱至極,漢陽一戰,太史將軍以二百兵會戰馬韓諸國聯軍三萬余眾……”

他拖了個長音,然后加重語氣道:“大破之,現已占領了其都城,諸韓顫栗,予取予求。”說罷,在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響中,他得意洋洋的看向眾人:“人丁多,土地富饒,卻孱弱如此,這不是天賜之地嗎?”

眾人震驚無語。

二百破三萬?還是大破,連都城都搶下來了!正常情況下,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不是太史慈在路上遇到仙人,學會了仙法,就只能是闕宣解釋的這樣了,敵人太弱,弱到了讓人難以想象的地步。

“按照桂文從孔明小先生那里打探來的消息,將來的海外開拓,會采取這樣的模式……我等大漢之民捐錢納糧,以供驃騎六軍對外征討,征討所得的土地,驃騎將軍會按照從前固有的模式,根據貢獻多少,分配給諸位義民,時限為兩百年,兩百年后根據該地漢民的多寡,建設過程中貢獻多少,重新評定土地歸屬……”

名士們面面相覷之余,也有人的心思開始活泛起來。

這規矩確實有點怪異,但理解起來倒也不難。無非就是按照商周時代的規矩,按照功勞大小,分封諸侯及轄地么。

當然,這規矩和商周時代的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商周時代的分封制度,重視的是維持穩定,而青州的規矩重在擴張。只要有人有擴大產業的熱情,愿意投資,又有看得見,可以開拓的土地,驃騎軍擴張的腳步就不會停歇。

這樣一來,只要大家肯離開本鄉本土,能達到的成就,似乎比從前更容易預期呢。

比如廣陵陳家,他們不就是要做個土皇帝嗎?現在他們的愿望可以得到滿足了,除了地點變更了之外,想做個名副其實的土皇帝又有何難?

見眾人陷入沉思,闕宣不失時機的加碼道:“三韓只有人口土地,還在其次,在更東面的倭島,探索船隊已經在驃騎將軍指定的地方,發現了銀礦!因為探索船隊人手有限,島上的土著又沒受過教化,所以探索行動還不夠全面。但既然已經得到了切實的消息,下一步,探索和開拓的力度就會加大了……”

“嘩……”喧嘩聲四起,名士們再拿不住架子。

金銀在漢代不是貨幣,而是比貨幣高端很多的珍寶,物以稀為貴么,亮晶晶的稀有金屬,在什么時候都不會沒有價值的。

如果說,在今天之前,名士們只是想和王羽攀點交情,以便將來好見面。這一次,他們是真的開始動心了。

不過,談話已經無法繼續下去了,因為主角登場,震天的喧嘩聲,其實是來自于觀禮軍馬的喝彩和叫好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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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1-19 13:29:35 |只看該作者
六三三章 張頜論武

來了,來了!”
“哪位是驃騎將軍?”

“笨蛋,沒聽說過嗎?驃騎將軍是西楚霸王轉世,丈八槊所向披靡,烏騅馬ri行千里。(還有一柄打遍天下無敵手的七星劍,鏟jiān除惡,扶弱安民!”

“這么說……就是黑馬玄甲的了?可是,這樣的人也太多了吧?離得這么遠,哪里看得清楚?”

說是與民同樂,圍觀隨意,但終究不能讓人太過靠前了,是否會有刺客暗中接近還在其次,誤傷什么的同樣是必須要考慮的因素。

主角的主場固然引起了歡呼聲一片,但很多人只是跟著起哄罷了,他們連到底哪個是主角都搞不清楚。

玄sè其實就是金屬sè,除非特意去漆裝,否則鐵甲都是黑sè的。至于馬,純黑的馬雖然少見,但對于戰馬供應充裕的青州來說,也不算為難。

因此,青州出戰的十四騎當中,倒有近半的人和王羽做的是差不多的裝束,以長槊為兵器的亦不在少數,最后搞得最顯眼的不是王羽,反而是騎白馬,著亮銀甲的趙云。

趙云來長得就俊,白馬銀甲又很亮,在戰場上沒有王羽威武霸氣,震懾敵膽,但在這種略帶表演xing質的場合中,卻是要出彩得多。

王羽沒什么主君形象的打趣道:“子龍果然不愧為少女殺手,將來要是沒仗打了,單憑這張臉,也不愁沒飯吃啊。”

“末將……”趙云在戰場上雖然威風八面,但畢竟是個靦腆的xing子,在數萬人的圍觀下,就已經很局促了,再被王羽揶揄兩句。俊臉頓時漲得通紅,一副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

“可不是么。”聽著人群中不時傳出來的尖叫,魏延酸溜溜道:“生得俊就是占便宜,咱要不是早年干了太多農活,把臉曬黑了,其實也不輸于人的。”說著,他還掀起頭盔,扮了個造型。

一聽這話。徐盛苦惱起來:“長大哥,其實俺生得也挺白的,怎么就沒人喊俺的名字呢?”

“你?”魏延斜睨徐盛一眼,搖搖手指,嘴里嘖嘖有聲道:“你不行。這不是長相和名聲的問題,關鍵是你太不會選兵器了,好好一個俊朗少年,偏偏拎了根棒槌,你自己覺得這樣很帥?”

說著,他突然轉向張頜,數落道:“這就是儁乂將軍的不是了。(番茄小說

)明明自己槍法出眾,得了名門傳授,怎么還敝帚自珍,不肯拿出來教徒弟呢?”

張頜年紀較長。來就比較穩重,再加上降將的身份,很少參與青州眾將之間的打趣,這時正在凝神觀敵。冷不防被魏延扯上,一時間也是措手不及。

他定定神。若有深意的看一眼王羽,認真的解釋道:“向的家傳武藝重在運力使力,對爆發力很重視,而長槍這種武器,重在技巧或速度,對力量和爆發力都沒有要求,并不適合他使用。以子龍為例,他的槍法就是速度、技巧并重,故而威力驚人,某的槍法技巧有余,速度卻不行,所以拜在恩師門下早了十年,卻不如子龍一朝開悟……”

魏延來只是在開玩笑,聽張頜這么一說,倒是來了興致,指指對面問道:“儁乂將軍,某見你剛才一直在觀敵,以你的眼力,對江東眾將怎么看?”

即便不考慮降將的因素,張頜也是青州眾將中比較另類的一個,他出身名門,得到的是最系統的武學訓練,家族還為他延請了號稱河北槍王的童淵當教習,武藝根基之扎實,堪為青州眾將之首。

系統的培訓雖然不代表是最強,但無可否認的是,張頜在武學方面的見地是最全面,最老到的。別說魏延這種自學成才的草根,就連黃忠、太史慈這些各有傳承的都有所不及。

王羽也起了興趣,側頭看向張頜,想聽聽他怎么說。

張頜也不推辭,向王羽拱拱手,一一指點評說起來:“韓、黃、程三將雖然不以武藝顯名,但其藝皆是在沙場歷練而成,三人之間當然也有差別,從兵器上即可看出……”

“從韓當背著的強弓來看,其膂力甚強,可他用的卻是厚背單刀,而非與長相同的長柄大刀,可見他學的不是正統武學,喜用單手刀的原因應該和漢升兄一樣,他的領在騎shè之上,等下開戰,要小心他的冷箭……”

韓當雖是東吳名將,但他和程普一樣,都是遼東人士。邊地的武將通常都很擅長箭術,就像張頜雖然不以箭術聞名,但取下邳城的時候,他連珠二箭,將劉辟、黃邵先后shè殺,也顯示出了非凡的造詣。

王羽來沒怎么將東吳三老將放在心上,被張頜這么一說,想起黃忠弓刀雙絕的犀利戰法,心中頓時一凜。快速轉換攻擊方式的戰法是很可怕的,哪怕韓當沒有黃忠那么強,也不能大意了。

“程普使蛇矛,其武藝必出自名門,若某所料不差,孫策一定會將他布置在陣中,做為穩定陣型,支援四方之用……”矛是槊的前身,使用方法和槊很相似,是這個時代最正統的兵器之一,會使用矛和槊,往往就意味著其武藝根基很扎實。

“黃蓋使用雙鞭,這種武藝比較偏門,和向的鐵蒺藜骨朵差不多,都是純粹發揮力量的,開始的攻勢會很猛,要小心被他沖散陣型……”

使用刀斧之類的重兵器的武將都有相似的特征,開始很猛,再而衰,三而竭,因為使用這種武器不需要技巧,靠的就是爆發力和速度。

用這種武器的武將或許會很強,但很難真正達到巔峰,因為不夠全面。從這個角度來評估,張飛的武藝其實是在關羽之上的,當然,他倆沒真正打過,高下什么的也只是猜測而已。

就這樣,張頜一一將江東眾將點評了個遍。將他們沒表現出來,但可能具備的威脅逐個點出。

要不是聽了張頜的說明,王羽即便有后世的見識,也不可能想到,疑似周泰、蔣欽的二人會jīng于暗器;宋謙那桿長槍的紅纓之中暗藏鉤鐮,可以鎖拿兵器;朱桓的雙頭槍有可能是可分離的,抖開就變成了鏈子槍……

而最值得關注的,還是孫策身,以及王羽一直沒怎么在意的陳武和凌cāo。按照張頜的說法。這三人用的都是戟,在這個時代,戟才是百兵之王,用戟上陣的武將,要么是絕頂高手。要么就是裝腔作勢,戰斗力只有五的渣。

這三人都是后世人熟知的東吳名將,怎么看也不像是渣,所以……

想想也是,除了趙云這個另類之外,這個時代最猛的幾個人,用的還真就都是戟。呂布、典韋、太史慈……現在又多了個孫策!

“很好。”不受張頜所說規律所限的人當然也有,王羽自己就是,聽張頜說完,他點點頭道:“今天此戰獲勝。儁乂當居首功,不過這樣看來,咱們要改變一下部署了……”

按照王羽原來的布置,青州眾將會排出一個齊頭并進。三叉戟形的陣型,前鋒至后衛的的順序基是按武力值排下來的。

倒不是他輕敵。只是覺得打架而已,似乎不用太費腦筋。可聽了張頜的說明及暗示,王羽發現,自己還是有些大意了,武藝或許有高下,但不同人放在不同的位置上發揮的作用是不一樣的。

把擅長箭術暗器的人放在前鋒位置上,就浪費了他的遠程攻擊能力;把使用重兵器的人扔在后面,也會令其難以發揮全力沖鋒的威力;擅長纏斗的,擅長配合的,都只有在特點的位置上,才能發揮出全部或超常的戰力。

其實這和陣列而戰差不多,只是王羽對個人武藝的了解,遠遠不及他對兵種的熟悉。找到了其中關竅,再要調整就不難了。

“前鋒就由長和……”王羽自己肯定要在前面的,這是他和孫策的默契,兩翼他來屬意趙云和魏延的組合,現在看來,倒是徐盛比趙云更合適一點,趙云在后面策應的作用遠比突前沖鋒更大。

“主公!”話沒說完,一直沒怎么出聲的關平突然踏前一步,從他堅定的眼神,和握著青龍刀的雙手上冒出的青筋看來,他是很認真的在請戰。

“也好,那就由長和坦之突前吧。”王羽從善如流的點點頭,關平的斗志是自己鼓舞起來的,善后之事,自然也責無旁貸。

“子龍、向、子明為后勁,儁乂做中堅……”調整不算大,但作用肯定會很明顯,畢竟更有針對xing了。

只是,麾下的幾名大將倒是好安排,其他人就有些問題了,另外七人有六人是從軍中選出來的,武藝算是不錯,王羽對他們也沒報太大期望,只希望他們能堅持足夠長的時間,等其他人打開突破口。

但現在看來,江東眾將實力突出的較少,但整體實力相對平均,每個人又各有特點,不是想象中那么好對付的。

那六人還好說,武藝差點,但彼此間都熟悉,可以和大將們展開配合,但最后那人,王羽就有些不確定了。

此人是個降將,不是戰場上抓的俘虜,而是劉繇曾經的部下,聽說自己要與孫策比斗,特來相投。他的武藝還不錯,但可靠xing卻無法保障,龐統臨時打聽了一下,沒人知道劉繇手下有個叫李斌的勇將。

武藝不錯,來歷不明,這種人用起來作用和風險都不小,萬一是個心懷叵測的,那就……

以王羽的直爽脾氣,都猶豫了幾天,才最后確定了這個名額,這個決定遭致了諸葛亮的激烈反對,導致后者今天都沒跟來送行,而是賭氣去了觀禮臺。

盡管如此,王羽還是一意孤行了一次,他有個奇怪的預感,覺得好像有什么有趣的事要發生了一樣。
尋找自己的路-卻又總是自己打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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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三四章 伯符?不服

“王君侯!”一騎飛馬而來,迎面發出一聲雷霆般的大喝,王羽抬眼急看,終于見到了聞名已久的孫策。.
他拱拱手,回應道:“孫將軍!”

準備已畢,按照禮節,兩人陣前答話。

對一直念念不忘的宿敵,孫策卻沒什么話說,只是上下打量了王羽幾眼,就急不可耐的說道:“王君侯果然信人也,倒也不枉策想了你這么久!話也不必多說,咱們馬上分高下罷。”

說罷,他打馬回旋,就要回歸本陣。

王羽沒想到對方的脾氣比自己還急,難得見到本尊,他本想和對方多聊幾句的。盡管現實中兩人也沒什么舊可敘,但從王羽的角度來說,用神交已久來形容和對方的關系,倒也恰如其分。

王羽揚聲發問:“孫將軍何故如此匆忙?聽說將軍對羽積怨已久,現在你我當面而立,難道將軍沒有話對某說么?”

“有話對你說?”孫策拉著馬,原地轉了一整圈,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王羽,問道:“王君侯,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你以為策對你念念不忘,是為了什么?”

還能為了什么?你小子總不成迷戀上哥了吧?

王羽愣了愣,在心里吐了個槽,這才略帶遲疑的答道:“是令尊的事?”

“錯了,錯了!”孫策哈哈大笑,說出一番讓王羽詫異不已的話來:“在長沙時,若非以此為由,我如何說服得了母親放行?在淮南時,若非以此為由,我又如何擺脫袁術的控制?當然,無可否認的是,我的確對你很關注,但那不是因為父親說了什么,而是你本身!”

“我本身?”看著鳳翅兜鍪下的那張英俊的臉,王羽忽覺有些模糊,他有點搞不清孫策的思路了。

“你很強,非常強,天下英雄雖眾,但以你這個泰山小霸王最強,最霸道!”孫策勒停戰馬,注視王羽,目光炯炯,閃閃發亮,發出了超新星爆炸般的光芒。

“所以,某要和你較量一下,看看到底誰更強?包括父親在內,世人怎么想,怎么說,都與我無干!我只想知道,誰更強,你若更強的話,到底強我多少,我要怎么樣才能超越你,僅此而已!現在你明白了?”

“原來如此。”王羽緩緩點頭。

“明白了就好!”孫策露出了很滿意的神情,再次兜轉戰馬,笑聲隨風入耳:“明白了就來戰吧!你若贏了,名聲、女人都還給你,你若輸了,就讓出位置,成為某稱霸天下的墊腳石罷!”

馬蹄急響,孫策揚塵而去。

王羽凝視片刻,這才回歸本陣,早有眾將迎上,張頜略帶緊張的問道:“主公,您沒事吧?”

怨不得張頜擔心,實在是王羽臉上很少會出現這種略帶恍惚的神情,至少張頜從未見過。冷丁看到,還以為王羽中了孫策的攻心計,或者被拿捏了什么把柄呢。

“不要緊。”王羽的恍惚是因為心中正思緒起伏。

孫策一直留給他的印象都是有勇無謀,任姓起來,像是沒長大的孩子似的。結果今天一接觸,這小霸王的名頭,還真是貼切,他見到的這個孫策,遠非什么有勇無謀,他的霸氣囂張,可能比自己還純粹呢。

這也難怪,王羽再怎么勇悍,都是在更文明的二十一世紀長大的,他征戰沙場的同時,會考慮華夏文明的未來,會思考、斟酌要如何修正制度,對不同的社會階層,要以怎樣的態度來面對……等等。

而孫策從記事起,就已經開始見證亂世中的種種了,他的本姓沒受到任何約束和干擾,信念純粹而強大。

有強者,那就去打倒他,會涉及到什么人,造成多少犧牲,引發多少亂局,都不是需要考慮的因素。和強者對戰的樂趣,就是一切!

只有在這個前提下,孫策才會動腦子去思考,要如何才能達成目標。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會留意。

孫堅其他的本事姑且不論,給兒子起的名字的確入木三分。伯符?分明就是不服吧?從不服人的孫伯符!

歷史上,他橫掃江東之際,其實是可以想辦法和嚴白虎談判,收服對方的。

他又不是穿越者,不需要考慮對豪強世家放縱,會造成怎樣的后果,又有周瑜、魯肅這樣外交政略方面的高手在,通過談判解決嚴白虎應該不難。

結果他直接來硬的,生生把嚴白虎給滅掉了。

掃平江東,打敗袁術之后,他向劉表報仇。黃祖自以為占據地利,輕視于他,結果屢次被孫策打得大敗虧輸,要不是后來孫策的注意力轉向了中原,打算向中原最強的曹艸挑戰,江夏恐怕早就易手了。

孫策和曹艸之間,也有一筆糊涂賬。

曹艸對孫策本來是持籠絡態度的,封官進爵不說,還把曹仁的女兒嫁給了孫策的弟弟孫匡,又讓自己的三子曹彰娶了孫賁的女兒,雙方的關系頓時變得緊密起來。

但曹艸明面籠絡,暗地里打的卻是內部顛覆的主意,他一度聯絡了許貢、陳瑀等人,意圖在孫策出征之際抄他后路。

結果陰謀敗露,兩家關系破裂,孫策更是擬定了趁袁曹在官渡陳兵鏖戰,輕兵突襲許都的戰略。

從廬江到許都,也算得上是千里奔襲了,這樣的戰略不可謂不瘋狂。江東智者不少,肯定能看到其中的風險,但就是沒人能攔得住孫策,因為他就是這么個人,不斷挑戰極限的人!

想著孫策相關的信息,王羽就像是看到了另一個自己,那個初臨貴境,視爭霸天下為游戲的特種戰士。

兩人都懷著強者之心,連姓格脾氣都是這樣的相似,就像是面對著另一個自己,那么……

最強者誰?

王羽提槊上馬,長嘯一聲:“功名只向馬上取,來吧,刀劍下見個真章,咱們上罷!”

“喏!”眾將轟然應諾,齊齊翻身上馬。

對面,孫策一馬當先,竟是排出了相同的陣型,針鋒相對迎了上來。

特意為了對戰圈出來的場地有三百步方圓,王羽和孫策陣前對答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但圍觀者還是聽不到什么。

但看到兩人回轉之后,披掛齊整的眾將齊齊越陣而出,所有人都知道,最精彩的部分即將上演。

鼓聲一緊,頓時由先前的禮儀樂章變成了破陣樂的節奏,成千上萬的人同時發喊。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喊些什么,但為這股氣氛所帶動,不由自主的用盡渾身的力氣吶喊起來。

校場周圍,負責清場、護衛的千余衛兵也開始用手中的戰刀敲打著盾牌,或者用槍矛的尾端重重頓擊著地面。連禮儀臺上也傳來了陣陣助威吶喊聲,這就是氣氛的感染力。

氣氛越來越濃烈,王羽卻微微有些走神。

之前因為那個龐備的名字,他聯想到了角斗士,此刻,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后世人評說羅馬帝國的時候,往往會將其興衰與角斗聯系在一起。在角斗風行一時的時代,羅馬帝國雄踞歐洲,擴張之勢如同草原上的野火,不可阻擋。取消了角斗之后,羅馬人便開始安于享樂,逐漸失去了銳意進取的精神。

王羽在想,是不是也應該給華夏文明加上點野蠻的催化劑呢?

腦海中轉著些不怎么搭邊的念頭,王羽的動作卻不慢,也由不得他慢,烏騅一聲長嘶,猛然躍出,如同被暴怒的獅子一般,氣勢洶洶的撲向了江東眾將。

南下以來,王羽打的都是步戰,把這匹野姓未馴的良駒給憋壞了,終于得到了宣泄的機會,烏騅豈有不撒歡狂奔的道理?

狂風撲面,聲浪如潮,王羽收斂心神,眼中只剩下了迎面而來的那個狂傲的身影。看著對方放開馬韁,縱聲咆哮,抬起手中的畫戟,長戟在空中化成了重重黑影,如山壓下!

王羽揮舞長槊,催馬而前。

“砰!”兩支隊伍毫無花巧地撞在了一處。

矛尖正對矛尖,鋒刃正對鋒刃。王羽似乎聽見身遭傳來了一聲慘叫,然后他就再沒有絲毫精力顧及身邊的情況了。

孫策的身形和他相近,但肩膀卻寬了數寸,這代表著對方天生的膂力更強。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王羽的長槊端端正正的集中了對方畫戟上的鐵鋒,卻沒能如愿將看似更輕的長戟撥開,趁勢發動反攻。

相反,從槊桿上傳來的巨大震顫震得他虎口發熱,手心發麻,在他得到徐榮秘傳,藝成之后,即便面對關羽、顏良這樣的猛將,也沒發生過這樣的情況。相似的感覺,只有在他最初面對呂布、徐晃的時候才感受過。

墨家心法最強悍的特點就是不為外力所動,現在的情況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孫策天生神力,純憑力量打人就已經很給力了。

一戟一槊都走了空,王羽和孫策相向疾沖而過。

“儁乂、子龍,交給你們了,我要好好和孫將軍親近親近!”隨手擋開接踵而來的一槍一刀,王羽橫槊猛掃,在身遭掃出一片空隙來,大喝一聲,帶馬回旋,徑直反向沖向了孫策。

這一刻,戰術什么的,全都被他拋在了腦后,熱血上涌之間,他心里只剩下了爭勝之念。

孫策喜歡挑戰極限,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最強者誰?今天就來分個勝負吧!

“德謀,公覆,你們看著辦吧!”孫策的喝令聲幾乎同時響起,畫戟和長槊像是兩條長龍,帶起了漫天的風暴,再一次惡狠狠的撞在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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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三五章 輕敵與苦戰

武將捉對廝殺更經常是在步戰中發生,騎戰最通常的形式就是迎面對沖,過馬一刀。

因為騎兵的沖擊依靠速度,二馬相錯的瞬間交換不了幾招。馬身錯開后,敵手是生是死那是身后同伴的事情。騎兵的眼睛只需要盯住正前方,盡量在第一時間將看得到的敵人砍倒,不需理會其他事情。

要是在大隊騎兵對沖的時候突然減速,帶馬回旋,就算不被敵人亂刀砍死也有可能被自己人撞倒后踩死。加速沖擊的騎兵就如同山洪,順者生,逆者亡,非人力所能改變。不過,眼下這一仗,雖然雙方也排了陣型,有完整的戰術和計劃,但畢竟不是大規堊模的騎兵戰。當王羽和孫策不約而同的放棄了初衷,開始作對廝殺的時候,整齊的隊列就此崩潰,場面變得混亂起來。但這一切都和王羽無關了,這一刻,他的眼里只有對手。

他放開了韁繩,純以雙腿控馬,將手中長槊揮舞得風車也似一般,劈頭蓋臉的向孫策砸去。烏雅知道主人堊心意,四蹄翻飛,步伐很小,頻率卻極快,竟是沿著無形的軌跡兜起了圈子。

二馬盤旋,這也是騎戰的一種模式,和后世的空戰有些相似,誰能更先一步的繞到敵人背后,就能占堊據更大的主動權。在這個過程中,戰馬的素質和騎手的騎術,都會起到相當重要的作用。

可惜的是,王羽沒能在依靠機動力占到上風。

烏雅雖然是千中挑一的寶馬良駒,孫策做為一方之雄,胯下戰馬也非凡品,雖然素質比烏騅稍遜,但奮力狂奔之下,卻也是和烏騅跑了個首尾相銜。

兩匹寶馬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發出憤怒的咆哮,哪里像是馬?倒像是兩頭憤怒的雄獅。

王羽手中長槊也壓不倒孫策的畫戟。

戟這種兵器的歷乂艮久遠,禮記中記載:弓、丈、矛、戈、戟并稱五戎。在華夏,戟做為強力兵器盛行于秦漢時代在唐代以后漸漸被淘汰,成為了儀仗用品。

而在西方,得到了東方的傳承之后,演化的斧槍,在中世紀盛行一時一直到了火槍出現之后,依然有著相當的應用程度。聞名遐逐的西班牙方陣中出了火槍和長槍之外,列裝程度最高的就是斧槍。

戟被淘汰主要就是因為這武堊器對使用者的要求太高了。戟的攻擊方式很多,導致戟法的招式也很繁雜,最通常有招式就由剁、刺,勾、片、探、掛、磕、鏟等數十種,使用起來需要相當的技巧。

同時戟是斧、矛合一而來,也是重兵器的一種,對力量的要求也很高。至于速度,使用任何兵器,速度都是不可或缺的,戟的招式多,變化的余地也大如果變招的速度足夠快,威脅自然成倍增加。

張頜說用戟的武將不是高手,就是菜鳥,就是這個緣故。

孫策就是個高手。

槊和戟的區別就在于,槊對力量的要求更高一些,戟則是更重技巧,按照常理,王羽應該在力量上占堊據優勢才對。不過,從最初的一次兵器碰撞開始,兩人始終是平分秋色的局面,王羽固然雙手發麻,從孫策顫堊動著的眉毛看來,他同樣沒在硬碰硬中占到什么便宜。

舊的戰術無效,就更換新的戰術,兩人都是當世名將,應變都很快。

孫策的畫戟一緊,招式的風格頓時為之一變,他削減了磕、掃、剁、砸這樣大開大合的招式,變招在小范圍內展開,啄、探、刺、削,一支畫戟靈動萬方,如同雨中飛燕般快捷,如同穿花蝴蝶般輕巧。

從旁觀者角度來看,這樣的打法非常好看,像是在跳舞或者雜技表演似的,可只有身在局中才能最真切的體會到,飛舞翻騰的戟影中,到底蘊含堊著怎樣的殺機。

王羽招架得很辛苦。

穿越之后,一開始他差的是內勁,也就是力量,得了徐榮的傳授之后,他欠缺的就是技巧了。

雖然做為特種兵,他的技能相當全面,什么東西拿到手里都能變成武堊器。不過,這個時代的華夏傳承沒有斷過,無論秦漢還是春秋戰國的群雄,統治者們都是以華夏的君主自居的,不會如蠻族一樣,專以毀滅傳承為樂。

武術自然也不例外。

王羽的技巧雖然也不錯,但和名將們千錘百煉的專精技巧,就差得多了。

孫策的戟法不是很快,但他充分發揮了戟的威力,一招一式,看似節奏分明,招架不難,但幾乎在每一招之后,都蘊藏著無數后招。

直刺之中,蘊藏著挑、削、片、勾,若是直接揮槊格擋,沒準兒就被對方一下切進中宮,或者把兵器給鎖拿住了。

王羽連變幾種招架方式,孫策每次卻都有新的變招來克制,戰不多時,連圍觀者中,對武藝不太精通之人都看出來,王羽的形勢不妙了。守勢多,攻勢少,這就是所謂的只有招架之刀,沒有還手之功了。

“糟了,糟了。”小喬一堊手捏著衣角,一堊手緊緊攥著姐姐的手,嘴里碎碎念著:“要輸了,要輸了!這下去不了青州了,我的生魚片,我的雞蛋餅可怎么辦啊?姐姐,快想想辦法,我不要去江東啊。”說著,她話語聲中已經帶了哭腔。

“別著急,這才剛開始呢,說不定王將軍還有什么絕招沒用呢。”大喬這次沒有笑,因為她也正緊張著呢,她倒是沒有妹妹那種非去青州不可的理由,但開場之前,觀禮臺上眾名士的談話她卻聽到了不少,對那個讓人琢磨不透青州,她也是很好奇的。

“絕招?還有什么絕招?”小喬緊張兮兮的看著姐姐。

這幾天她雖然沒辦法自己出門去逛,卻通過婢女,將外面的美食嘗了個遍,順帶著也對這些美食的由來有了一定的了解。

這些新鮮東西都是從青州傳過來的。一想到自己那個未來的夫婿,除了打仗之外,時不時的就創新美食,小喬一顆芳心已經牢牢的系在王羽身上了。

據說啊,現在跟到義成來的商人,只是很少很少的一部分,別說青州本土,就連新納入青州轄下的徐州都比不了。

還有比這更理想的夫婿人選嗎?小喬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很心焦了,今天過后,她就可以去夢想中的那個美食天國—青州了,這才是她最理想的歸宿啊。

可好事多磨,本以為青州必勝的一仗,現在看起來形勢很不妙呀,這下可糟糕了。

大喬又沒練過武,自然回答不出妹妹的問題,但妹妹的期待也必須要回應,她只能指著整個戰團,道:“這一次不是他們兩個人決勝負,還有其他人……那個騎白馬的就是常山趙子龍,是青州第一勇將,敗曹仁、誅文丑,威震河北,厲害得很呢!還有那個紫臉,嗓門很大的,他就是義陽魏文長,當日在孟津城,他………”

女孩的想法很直接,一個人打不過,就群毆唄,這樣的言論要是落在孫策耳中,那肯定是要被罵的,可若是諸葛亮聽了,說不定就會引為知己了。

小喬比諸葛亮還沒公平競賽的精神,故而她拍拍胸口,長吁口氣道:“原來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

這對姐妹花生就了傾國之色,又是雙胞胎,樣貌相同,更兼青州和江東的爭斗,將她們推到了風口浪尖上,本來就極受矚目。所以,盡管她們的所在離其他賓客較遠,但這番話還是落在了一些有心人的耳中。

“喬家姐妹,果然是更屬意青州一些,不過,現在的形勢,王驃騎似乎有些不妙啊。”

“應該是太輕敵了。事先誰又能想得到,孫伯符氣勢洶洶的挑戰,江東眾將卻從一開始就制定了不能力敵,只要拖延時間,將勝負放在主將身上的戰略呢?”

“要說個人武藝,確實是孫伯符將門虎子,更高一籌。王驃騎雖然天賦異稟,但家傳的東西終究遜色一些,縱是后來得了奇遇,底子畢竟是差了些。不過,爭天下,看的可不是個人勇武,而是韜略和治政的本領,說起這些,其實還是青州占堊據絕對上風的,就算今天輸了也無傷大雅。

“仲翔兄此言差矣。王驃騎擅出奇兵,故而無往不利,可如今他已經名震天下,天下群雄誰不眼睜睜的盯著他?用心研究他?今后他再想出奇兵,那可是難上加難了。就拿今天之事來說,他還不是被江東打了個措手不及?”

明眼人都能看出,青州眾將的個人戰力雖然占了上風,一開戰,趙云就將徐忠挑落馬下,關平更是超水平發揮,一刀橫掃,直接將孫規掃飛,局面大優。

但隨著王羽打破陣型,形勢急轉直下。

江東眾將事先的準備更充分,快速組成了防御陣型,而青州這邊卻顯得有些亂,被江東眾人互相配合著,不但擋住了攻勢,還把湊數的將校打了四個落馬。

簡而言之,就是青州被針對了,而王羽由于輕敵,毫無準備的中了招,正好成了部分名士所持的觀點的佐證。

“政略更簡單。諸君莫非不知道?洛陽、南陽施行的屯田之策,和青州新政有七八分相似,而選士、尚武,甚至崇商,也都見了些端詳。這其中的道理沒什么難的,首開先河或許很難,照貓畫虎誰還不會嗎?何況,有了青州先行,后續者亦步亦趨,風險也更小………—”

“也就是說……青州的強勢,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大了?1終于有人將眾人的未盡之意挑明了。

“那誰知道呢?天有風云,月有盈缺,這世上又豈有長青不敗之樹?”回答,亦是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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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三六章 回馬一槍

百忙之間,王羽也抽空觀察了一下戰局,倒不是想求援,只是做為一個三國迷,如此多名將聚在一起打架的盛況,又豈能不欣賞一二?
至于說暫時的劣勢,他完全就沒放在心上,他很習慣打逆風仗,當初沒練過內勁,還不是和呂布在大河之畔大戰了三百回合?那才是真正的死撐啊!

現在的孫策雖強,但距離當rì的呂布還是有一定差距的,暫時找不到克制他的辦法,并不代表一直會這樣。

王羽暫時只守不攻,也是為了看清對手的路數。

坦白說,孫策確實讓他很意外,誰能想到以江東小霸王的霸氣,能使出如此細膩、輕巧,而又變幻莫測的招式呢?

王羽一直以為,孫策的風格應該和太史慈差不多,速度快,力道猛,打起來如同雷雨風暴一樣呢。

這算是個誤判,導致他暫時落在了下風,不過沒什么大礙,王羽來也沒想著碾壓對方,對戰總是會有些起伏不是嗎?

真正讓王羽感到郁悶的是青州眾將的戰局。

青州有短板,但優勢也很明顯,來應該沒有太大意外的,或許做不到碾壓,但一點突破,全面開花卻是可以預期的。

結果現在變成了僵持不下,而原因,就是因為王羽的指揮出了問題,他同時指派趙云和張頜做為代指揮官。

這倆人的關系很復雜,兩人沒見過面,但卻敗在同一個師傅的門下學過武藝,算是師兄弟。不過,無論是個人武藝,還是指揮風格。都大相徑庭。

王羽有時候也很納悶,同一個師傅交出來的徒弟,怎么會差這么多?

但事實就是這樣,趙云的武藝和用兵風格很一致,最簡單的形容就是:犀利!只要敵人露出破綻,他的攻擊就會接踵而至,所以他與人對戰,很少會大戰幾百回合,普遍都是一兩招就分出勝負了。

他的這個特點。也使得他特別擅長應付圍攻,因為他很容易就能找到包圍圈的破綻,和當面之敵對戰時,又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解決,或逼退對方。再加上他那匹公孫瓚送的寶馬,兩萬胡騎那樣的陣仗都拿他無可奈何,何況其他?

而張頜的指揮風格更穩,更全面,無論什么樣的兵種,面對怎樣的形勢,他都能將部隊的戰力發揮出來。

眼下。龐統和諸葛亮才能還沒有完全發揮出來,遍數青州眾將,王羽認為,除了徐庶之外。張頜大概是最適合作為方面軍統帥的人選。

所以,他被孫策激起戰意后,不假思索的就讓趙云和張頜配合,想著二將一攻一守。應該是很完美的了。誰想,這二位單獨拿出來都很強。放在一起卻根發揮不出威力來。

打了這半天,這二位還沒統一指揮系統呢。

論資歷、地位,是趙云更高,但張頜卻偏偏是他師兄,而趙云的xìng格又不像太史慈、魏延那樣,喜歡搶風頭,所以他表現得很謙讓。

換成太史慈或魏延,那肯定就當仁不讓了,可張頜偏偏也是個穩重人,他要不穩重,當rì也不會被王羽用情報戰給困住了。

他倆謙讓的結果,就是青州眾將變得沒有指揮,各自為戰。

而江東一邊,程普的指揮并不復雜,卻很好的將眾人的實力全部發揮了出來。遠攻有韓當的弓箭、凌cāo的飛戟,加上蔣欽的梭鏢和周泰的流星錘,近戰則是有陳武、董襲主攻,朱桓等人防御,配合無間,硬是以并不突出的個人實力,發揮出了更強的整體實力。

青州湊數的六名將校轉眼間落馬了四個,要不是趙云、張頜救援及時,另外兩個也得被韓當的冷箭給放倒。

韓當就相當于狙擊手,雖然他的箭術比不上黃忠,也比不上趙云、張頜,但他和黃蓋、程普的配合更好。他捕捉到戰機,開弓放箭的時候,總是能得到兩個老搭檔的掩護,而趙云、張頜念著指揮的職責,忙著救火,根得不到全力施展箭術的機會。

徐盛、紀靈、關平也都很努力,但他們三人的武藝和江東眾將只在伯仲之間,就算一對一,也無法迅速取勝,何況他們還要經常面對一對二、甚至一對三的情況,能力保不失已經不錯了。

青州這邊打得最好的只有魏延和李斌。

魏延的武藝與張頜差不多,硬要比的話,江東那邊可能只有周泰、朱桓能與他一對一較量,而且他在戰陣方面的造詣也不錯,經常能找到程普指揮中的漏洞,加以攻擊,給江東眾將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但程普很快調整了對策,看到魏延再次沖殺過來,他干脆將陣勢放開,任由對方殺了個對穿,然后重整陣勢,依然如故。

大軍作戰,老程要敢這么搞,肯定死無葬身之地,多少兵法家把聚散自如掛在嘴邊,就是因為他們知道,這是個不可能實現的目標。但十余個騎兵卻很輕松就能做到這一點,靠著這招,程普硬是把魏延的威脅降到了最低。

至于李斌,也就是疑似后世傳說的那位神人——以一人之力力敵江東十三騎的曲阿小將,確實有兩把刷子。

只是冷丁掃了一眼,王羽就找到了很熟悉的感覺,這人看起來很像是陳到的師兄弟,武藝未必很高,但防守起來密不透風,是湊數的七人當中,唯一不需要援手幫忙的。

此人,將來倒是可以派去給子義當副將,反正他倆前世有緣……

迅速判明形勢,順便感嘆了幾聲,王羽收斂心神,將注意力重新放在了對手身上。

孫策是個好對手,他給自己帶來的壓力及不上呂布,但卻更能激起自己的斗志。

不為名聲,不為利益,什么都不用考慮,就是爭爭看,到底誰更強!沒有比這種直截了當的理由,更能激發人戰意的了!

王羽長嘯一聲,橫起長槊,用力猛磕,將孫策的畫戟蕩開,連綿不絕的攻勢因此出現了一個難得空當。他并沒有趁機發動反攻,這樣的空隙,很快就會被孫策補上,反攻只是枉然,他只是要利用這個空隙拉開距離。

他腳下輕點馬腹,烏騅頓時領會了主人的意圖,不再與對手較勁,刺溜溜一聲,后蹄猛然發力,一下將孫策甩開老遠。

“哪里走?”孫策久攻不下,也相當急躁,見王羽突然跑開,他不怒反喜,大吼一聲,縱馬從后趕上,一支畫戟不離王羽后心左右。

他不擔心王羽用回馬槍或者放冷箭,那種打法雖然出其不意,但首先要把后背露給對手,發動之前那一剎那,誰的速度更快,誰就能取勝。

說是這樣,可是,以孫策的角度來說,如果王羽轉身,他只要將畫戟向前一遞,就能取了對方xìng命,而王羽縱有什么后手,也不可能直接反敗為勝,頂多是扳回局面罷了。

眼見達成夙愿的一刻就在眼前,孫策又豈能不喜?

當然,他沒有得意忘形,輕敵大意,而是打起了十二分的jīng神,盯著王羽每一個最細微的動作,隨時準備做出應對。

然而,出乎他預料的是,王羽并沒有反擊的意思,而是全力催動戰馬,一點點的拉開距離,似乎這樣就能擺脫自己的追擊一般。

疑惑片刻,孫策很快明白王羽打的是什么主意了,他要借著這點空隙,指揮眾將,做出調整!

“不用考慮戰術不戰術的,這是在打架,不是打仗!全力發揮,掃平他們!”

王羽沖著部下們大叫:“兩人一組,各自為戰!儁乂和向一組,長與武一組,坦之與子明,子龍自作一處,其他人退開遠處,用弓箭招呼!”

“喏!”青州眾將轟然應命,覺得眼前的局勢頓時開朗起來。

眾人在一起配合的經驗確實太少,關平、紀靈、李斌都是才加入的,之前彼此間也沒什么聯系,張頜、徐盛也差不多,配合最默契的就是魏延、趙云和王羽自己了。

先前也不是沒人想到各自為戰也許更好,但王羽已經做好了部署,誰好主動提出要修正?現在王羽命令一下,眾將很快完成了調整,形勢再次發生變化。

騎兵的防御陣和步兵不一樣,穩定xìng較差,近戰時,頂多就是兩三人能做出短時間配合。青州這邊變成兩兩一組,陣型的優勢就不明顯了。

而兩個湊數的將校,都是從疾風騎兵中選出來的,是白馬義從的老兵。狙擊手這種角sè,就算再爛,只要能無所顧忌的開弓放箭,威脅也是很大的。兩個老兵的個人武藝遠及不上江東名將,但騎shè的領未必比韓當差多少。

兩人一遠離戰場,頓時從拖累變成了威脅。

江東眾將偏偏還不敢分兵去追,趙云馬快槍更快,有他往來沖突,落單者只有死路一條。

“現在變陣,不嫌太晚么?”孫策厲聲冷笑。

他也發現問題了,不過他也沒怎么放在心上,今天這一戰,重點還是他和王羽的勝負,只要他打敗了王羽,就算麾下眾將全軍覆沒,也是他贏了。

“全力發揮,掃平對手……”烏騅的速度已經加到了很恐怖的地步,王羽的聲音被強風吹得有些斷斷續續,有些模糊,但孫策卻從其中感到了一絲異樣,對手的語氣變得有些急促,但不是因為焦急,而是因為興奮!

“這句話可不是只對別人說的,對將自己也是一樣的!”王羽的語調猛然升高,隨之而來的是驟然迸發出來的萬道光芒!

“孫伯符,看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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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三七章 以快破巧

對王羽的回馬槍,孫策早有準備,但直到真正面對這一招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準備似乎有些不夠充分。

無他,這一招太快,快得以孫策的眼力,都有些分辨不清楚這一槊刺擊的軌跡,當然也無從判斷其攻擊的目標。

其實令孫策看不清刺擊軌跡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王羽出招太快,他手中的七星刀也是重要因素。這柄寶刀除了鋒利之外,最大的特點就是其奪目的光彩。

只要有光,這把劍上鑲嵌著的寶石,就會發出七彩絢麗的光芒來。正常來說,這把劍更適合當做收藏品,事實上,曾經擁有此刀的人也都是這么做的。

王羽是個另類,因為他用得最習堊慣的武堊器是匕堊首,覺得這柄短劍很合用,所以就一直帶在身上了。前前后后,這柄寶刀上也沾了不少血堊腥,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也算是暴殄天物了。

這一次的危急關頭,王羽再次使出了最拿手的本領,在法令的同時,他左手已經握上了懷中的寶刀,發出一聲爆喝后,烏雅應聲來了個大回旋,借著回旋的力道,七星刀險之又險的架開了孫策的畫戟,王羽右手的長槊隨之鋒芒畢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動了反堊攻。

孫策先被七星刀的光芒晃了一下眼,隨即就要立刻面對王羽蓄勢巳久的刺擊,自然會有些驚慌。但他也是久經沙場的宿將了,當下也是雖驚不亂,憑著直覺,橫戟一格,準確的擋住王羽勢在必得的一擊。

“僅此而巳?如果是,那就太令人失望了!”搖著頭,孫策揮戟反擊。

王羽這一招嚇了他一跳但僅此而巳,沒能造成任何實際的殺傷,對形勢不會有任何幫助。孫策一邊揮戟反刺,一邊在心里評估著麾下眾將還能支撐多久,自己要在多長時間內解決戰斗才是最穩妥的。

這一次比斗,沒什么點到為止的規矩,沙場較技,本來也不可能留守除非一方的實力高出另一方太多,可以像是師傅指點弟子一樣才有可能收發自如。

但雙方還是保持了盡量不下死手的默契。

至今為止,落馬之人都是傷而不死傷得最重的就是孫規。握著青龍刀關平多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孫規倒霉,正撞上了關平,結果被砸落馬下,半晌沒起來看起來至少也斷了幾根骨頭。

因為這個默契,孫策也不能指望麾下眾將落了下風后死纏爛打,利用這點默契逼迫敵人。那樣做很丟臉不說,還很危險,默契就是默契,青州眾將要是被纏煩了,動手殺人又能如何?

于是孫策打算全力以赴,速戰速決了。

“當然不僅如此否則打輸了事小讓孫將軍失望才真是憾事呢!接招吧!”面對孫策的反刺,王羽不招不架,長槊一擺,再次甩出了遮天鋒芒。

“小覷吾嗎?”孫策大怒,同歸于盡的招數?以為自己不敢接招么?正待手上發力,跟王羽搏命,從馬槊帶起的風聲中,他卻聽到了異乎尋常的尖嘯聲!

沒錯,不是破風聲,而是尖嘯聲!只有刺擊的速度快到了一定程度,才會出現的尖嘯!

孫策知道自己的刺擊很可能沒對方快,連忙變招招架,心中也是驚異于對手出招的速度,怎么會驟增若此。

將將架住這一槊,眼前又是七彩光華猛閃,不用說,王羽的左手刀又上來了。

避過這一刀,再一次聽到長槊的尖嘯聲的時候,孫策這才明白過來,王羽這一輪猛攻,并非蓄勢一擊,想打自己個出奇不意,而是他要發揮速度方面的優勢,來對付自己更高一籌的技巧以快破巧!

孫策不覺得自己的招式這么容易就會被破去,但幾個照面走過,他才發現,王羽這打法還真是很難對付,兩人的形勢完全反了過來,現在是他被王羽壓堊制得還不了手了。

不是他不想還手,問題是王羽出招的速度太快了,他一堊手槊,一堊手刀。

右手拿在長槊中段,倒像是把長槊當成了斬馬劍使,槊鋒可以砍劈刺,槊纂同樣可以當成錘子使,最兇險的還是他左手那柄七星刀,光芒閃爍中殺機暗藏。

簡單而有效,孫策被王羽這種蠻不講理的打法搞得應接不暇,遮擋還來不及,哪里還顧得上反擊?

其實王羽也是被孫策逼得沒法,下意識的在腦海里模擬起了太史慈和孫策神風嶺一戰的過程。據王羽所知,那倆人是從山頂打到后山,然后從馬上打到馬下。

以太史慈的武藝特點,貼身近戰只會削弱他的優勢。因為他手快啊,身上帶的武堊器又多,用武堊器對砍才能最大限度的發揮他的優勢,打成貼身近戰就是純粹的角力了,在這方面,孫策天生神力,應該是更占優勢的。

想著想著,他的思路就順了,沒錯,孫策那種機巧的招式,怕的不是強力型對手,怕的是速度快的對手。

所以經歷了那一戰之后,他很堅定的要收服太史慈,對江東的其他名將,比如嚴白虎、李斌什么的完全沒看在眼里。因為他知道,那一戰如果打下去,贏的會是太史慈。

得到了孫策認可,太史慈才會被對方追著不放,不得不說,這確實是一段佳話,只是后世的流傳,和實際情況似乎有些不大相符。

想通此節,事情就簡單了。

雖然沒有太史慈那么夸張,但王羽的爆發力也是很強的,當初能在呂布手下支撐那么久,和他在速度上的些許優勢是分不開的。

靠回馬槍贏得了反擊的空隙,王羽全力爆發,拿出了他最拿手的本事,也不管招式不招式的,掄起長槊,只管劈頭蓋臉的往孫策身上砸,左手的匕堊首則如毒蛇一般,隱藏在狂堊暴的攻勢下面,孫策只消稍有疏忽,就會被七星刀的突襲搞得險象環生。

不多時,孫策就吃不住勁了。

他的力量比王羽更強些,但兵器交擊的頻率實在太高,他根本無法發揮全部的力量。兩人力量上的差距并不大,只有在全力碰撞的時候才能體現出來,眼下這種狀況是無從發揮的。

他的技巧也在王羽之上,但王羽以快破巧,打得他完全沒有施展技巧的機會。

百忙之中,他向周圍掃了一眼,入目的景象更是讓他心中一涼。

程普布下的陣勢已經不復存在,鄧當、宋謙巳然落馬,韓當右手的刀還在,但左手中的弓已經不見了,他左臂上插著的那支羽箭說明了一切。眼下,他和程普、黃蓋正合力圍堊攻趙云,準確說是被趙云圍堊攻,要不是三人互相依靠,恐怕早就有人落馬了。

其他人正在捉對廝殺,蔣欽對上了徐盛,董襲對上了李斌,周泰對上了魏延,紀靈和陳武打得熱鬧,張頜與朱桓占了個旗鼓相當。

這些倒還好,暫時都還是均勢,最危險的是凌操。他的武藝本來就略遜于關平,關平今天又是在暴走狀態,青龍刀揮舞之間,倒有了關羽親至的幾分氣象,凌操現在已經只有苦苦支撐的份兒了。

眼見于此,孫策再不遲疑,大吼一聲,趕在王羽用槊纂砸過來的時候,他左手猛然一探,竟是冒險抓住了王羽的兵器。隨即,他右手畫戟一刺一勾,再一偏轉,恰到好處的將王羽刺過來的七星刀給鎖住了!

“喝啊!”兩人兩手都被對方牽制住了,同時發力回奪。

依照他們的實力,本應是個相持不下,孫策略占上風的局面,可問題是,他們兩個現在正在狂奔的戰馬上,雖然可以由戰馬分擔一部分壓力,但慣性的影響同樣很大。

這一發力不要緊,兩人身形猛搖幾下,然后竟是同時從戰馬上摔了下去!

“嘩!”全場嘩然,數萬堊人同時驚呼、吸氣的聲音,如同巨鯨吸水,罡風飛揚。

說來話長,但實際上,從孫策冒險到兩人同時落馬,就是眨眨眼的工夫,很多人根本沒看清到底怎么回事,就見兩人滾落到塵埃之中了。因為王羽之前的打法,這情形倒像是兩人互刺,同歸于盡了一樣。

大多數人驚駭,但也有人在竊喜,能從兩人同歸于盡中得到好處的人,現場還真有不少。

不過,讓他們失望的是,墜落塵埃的二人并未就此躺倒不起,而是不約而同的從地上魚躍而起,赤手空拳的戰在了一處。

“還要繼續嗎?貴方已經輸了。”趙云突然槍勢一緩,揚聲問道。

“趙云,你囂張些什么?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呢!”程普三將同時吁了口氣,和趙云對戰,哪怕是三個打一個壓力依然巨大,緊張感如同山岳般壓在胸口,連氣都透不過來,只要微微緩口氣,那閃電般的槍鋒就會出現在眼前。高聲叫囂的不是他們,而是凌操。

趙云看也不看凌操一眼,很認真的解釋道:“我家主公的拳堊腳功夫,天下無雙,云亦望塵莫及,貴上又豈能例外?刀槍無眼,若是繼續斗下去,恐更添損傷,豈不是徒增兩家仇怨?”

看著遠處翻滾相斗的二人,江東眾將同時沉默,雖然勝負還沒分出來,但自家主公已經挨了好幾下重的了,卻沒能有效命中王羽哪怕一下,看起來,這拳堊腳無雙的評價還真就沒錯。

主公輸了,自己這些人還有什么可打的?

“損傷?少胡扯了!”只有凌操猶自不忿,徐忠、孫規都是吳中豪杰,與他相交模擬,兩人現在都是重傷,生死不知,他性情暴躁,哪里咽得下這口氣?他大喝道:“你傷的人最多,現在卻來裝好人么!看我先斬了這無名小輩,再和……啊!”

他本來就居于下風,憑著怒氣爆發了一陣子,看起來似乎有反敗為勝的跡象,誰知關平只是暫避鋒芒,接下來的一擊比先前還猛。凌操招架不住,竟是連人帶馬被關平劈成了兩半!

“坤桃!”董襲慘呼出聲,險些被李斌一槍刺在心口,步了同僚的后塵。

江東眾將也是年輕人居多,周泰、蔣欽、陳武、朱桓都沒過二十,一時間都是紅了眼,就要拼命。而青州一方本來就占了上風,哪里又會示弱,眼見著就是一場血堊腥殺戮。

“都住手!”千鈞一發之際,王羽的斷喝聲傳來:“勝負巳分,還打什么?”

眾人鄂然相望,正見王羽兩堊腿一前一后,擺了個上步進擊的造型,他的雙掌正印了孫策的胸腹之間。后者神情中戰意不減,但握緊的雙拳畢竟巳然無力,每往下落一寸,都像是用了千斤之力,最后落在王羽肩膀上的時候,像極了好友間的輕輕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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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三八章 煽動與圖謀

架打完了,場卻沒散

對普通百姓來說眼下這樣的熱鬧,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了。兵荒馬亂的時節,老老實實躲在家里尚且不能保得安泰,還四處亂跑,嫌命長么?

但這此天卻沒有這么多忌諱,這場威事本來就才兩大勢力會盟的性質。在劉備勢力覆滅之后青州和淮南二軍的會盟,對徐州說淮南乃至豫州來說,可以說是天大的福音,至少在短時間內,像是柄利劍般懸在大伙兒頭上的兵災箕是暫對消弭了。

久亂而沼,帶來的必然是發泄般的繁榮。

以后到底如何,沒人能夠預知,但眼下大伙兒卻可以敞個的享受久違的和平。

遠遞而來的那此看熱鬧的有不少隨身帶了土產之類的東西董卓和諸侯們私自鑄錢的行為,極大的破壞了中原的翕融系統,如豫州這種受戰亂影響最大,時間最長的地方,早就退化成以物易物的商業模式了。

帶土產,就等于帶了錢

這些人很快就發現,他們帶的東西,價值比想象的要高很多。其實這是個很簡單的規律,人多了于需求就多,市場會變得更加繁榮,商品價格自然會高漲

淮泗一帶做為戰場已經太久。太久,早在曹操起兵之前,他的那些堂兄堂弟們如曹仁就在淮泗之間縱橫往來成就威名了,可見此地的混亂?

混亂導致了各地的往來斷絕,商品自然也無法流通,這一次突然有了渠道,自然大不一樣,連竹筐有竹籃這些司空見慣的東西,都變得搶手起來。

當然,最直接的促進作用,來自于隨軍南下的青州商人們宏

他們的準備最充分,手中椎有的商品量既大,種類也多,品質亦有保障,更是噱頭十足那些賣各種小吃的商人,本就不是為了嫌小于吃的棧,他們只是翕這個當噱頭,祜徠更多的人光顧。所以,那此小實吃賣的槌為便宜等來人個品嘗,他們就個個其他商品了身

新紙上糧翕,皮毛制品,用于煎炒的新式灶具,琳瑯滿目應有盡有

最讓人心動的是,這些麻州商人不但帶來的東西多,而且并不排斥以物易物的模式,他們乘者不拒,什么都賣,也什么都買,個的價格極為公道

如果是純粹自發形咸的市場,可能也會很繁榮,但不可能繁榮至此至少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是不可能的

而有了青州商人的侄進,義成陡然間捶身一變,人氣隱隱已經蓋過了做為揚州治所的壽春。

很多居住在義成附近的百姓于已經個往返于老家和義成之間,巴望著能在散場之兼,多交易幾次卻完全忽略了,家中除了四壁之外已是幾近于空空如也秦

但這無礙于他們褳那此住得遠的人羨暮,畢竟青州來的商人很和善,什么都收,只要從他們手里換取一此新肖品,拿回老家,價值好歹也要翻個倍,這樣的好事去哪兒再找?

勞動人民的智慧是無窮的,大家也沒干瞪眼羨慕別人有那心思靈巧的就個打聽,問青州商人需不需要人手,進而自我推薦起來。

“人手,當然是要的我家君侯常說這世上唯有人是最重要的,而天下萬民之中,又獨以我華夏子民最為高貴宏沒錯你們沒聽說中驟騎將軍說的就是‘高貴,二字于別去看自己衣服上的補丁,也剔理會自己面黃肌瘦的臉色這只是暫時的”,你不信?,

楊超站在已經空了的大車上于揮舞著雙臂現身說法:,就在兩年前,君侯與袁紹那奸賊在河北大戰的時候要就是個賣柴禾的和剛才那位來問價的大叔一樣,天不亮就去山上拾桀然后守在村口一直等到天黑,能賣完,晚上就能吃飽于不然

“還才他們幾個于二狗是個屠。。。。。”他指著不遠處一個忙著烤牛羊肉串,被煙火熏得滿頭大汗,卻依然樂哈呤的商人:“到大戰打起來的時候,他已經三個月沒個張了,沒有牛羊給他殺,他這個屠夫也只能拾糞了。,

楊超有意活躍氣氛,那二狗也配合得憨笑著,但聽眾卻沒人笑,即便有人桃起了嘴角,露出來的也是辛酸的苦笑,亂世之中,誰又不是這樣呢?掙扎求存看不到明天宏

“還有他,他,他”。。。。。。。

楊超也不個,他能理是眾人的心情,因為他也曾有過相同的經歷,他又指點著幾個相熟的商人,將對方的經歷大致說了一遍了得眾人唏噓一片,然后才道:“日子過的不好,不是咱們的錯,因為咱們每個人都很勤勞,都用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和家人。。。。”

‘還錯的是這個世道!”他的語調猛然調高變得激憤起來:‘而是這個世道逼得人活不下去,逼得人鋌而走瞼,最后天下大亂,人人都朝不保夕。。。。。。大漢朝病了,得治,而治世就在咱們青州,我和他們就是最好的證明!于于

楊超的演講觸動了很多人但也才人心存疑惑,不知道好好的回答招工的問題怎么突然就變成像是要鼓動大家造反的煽動了

“其實我就是想告訴大家,努力要才方向如果還向從前那樣懵懵懂懂的混日子,那就只能看天吃飯,除非走了大運道,否則生活不會有什么改變。這次,我們隨著驃騎將軍來了,大家是做買賣也好,還是做短工也罷,或許能寬裕一時,但我們走了之后呢?難道就沒人想圖個長遠之計,變得象我們或者比我們更好嗎?”

人群一陣騷動。

人們不安的看著楊超又互相望著,從對方的演說之中,他們感受到了十足的暗示秦可是,背井離鄉這種決定作豈是輕易下得了的?

針而哉張家祖祖輩輩都住在義成要是從哉這輩就斷了香煙將來我怎么有臉去見張家的列祖列宗呢?,

‘而是啊背井離鄉的,總不是好事,咱們。。。。。。唉,要是驃騎將軍的大軍不走就好了,咱們這兒不就和青州一樣了?。

噓!這話可不能亂說,袁將軍的人馬也在城里呢,要是被聽到,那就,而”及。

百姓對楊超的倡議沒什么心理淮備,雖然也向往著能和楊超一樣但一些根深蒂固的觀念卻擋在了他們面前讓他們躊躇難決。

“楊先生,聽說青州的墾荒今已經做了修改現在移居青州的人,每丁只能得授五畝田地了。雖然這也是德政,但五畝田地又豈能足夠一寡人之用?于于除了猶豫之外,也才那消息靈通,且有見識的人提出了有針對性的質疑

最初的那兩三年,青州能迅速恢復元氣靠的就是墾荒令,這各法今為青州吸納了大量的流民曹操之所以很痛快的放棄了東郡,以及充州東部的幾個郡國,與此也不無關系。

這些地方因為離得近受青州的影響最大,劉岱在茬平慘敗后。失去了控制百姓更是成群結隊的東逃,直到徐旯出兵,平定魯國和濟北,和曹軍展個峙,涌向青州的移民大湘才才所減弱。

捍納了這么多流民之后,青州的土地很快就不夠用了更改后的墾荒令雖然還有一定的吸引力,但卻沒有那種能讓人拋棄家業故土飛蛾撲火般相投的效用了口

針這光靠授田肯定是不夠生活的但在青州還有很多其他選擇啊。

楊超笑笑道:‘而手藝好的可以去做工擅長和人打交道的可以經商有勇力的可以從軍,讀過書的可以去做教習或者做官會操舟,膽子大的還可以出海搏富貴呢,而”才這么多選擇,還守著幾十畝地過活不嫌太憋屈嗎?。

‘別的不提就拿咱們商人來說中”

他簡要的描述了幾條青州商政中最與眾不同的幾項內容。”現在輕商,跟以前可不一樣了,地位高,也安全就翕這一次來說,咱們隨同大軍一起行動,咱們給大軍提供糧草供應的同對也得到了軍隊的保護,天下之大,何處不可去得?還有啊,咱們的子女可以免費去學堂讀書出了意外”于

說一干道一萬,他的話歸結起來,無非就是宣揚農民翻身地位高,青州美好生活什么的在明眼人眼中算是很拙劣的表現,但在普通人聽來,卻足夠他們怦然心動了。

“至于鄉土整個天下遲早都是大漢的領土,既然是大漢子民,天下何處不能去?各位的祖先,想必也不是一個就居住在這義成吧?只是在當時,義成更適合他們生活,所要他們才留在此處,硯在有了更合適的選擇,又何必狗泥于此呢?大不了將來功成名就,再落葉歸根么”

楊超賣力的演說著,并沒注意到,適才提出問題,問在點子上的那位精明人已經悄悄離個和其同行者一道,已經走出了很遠?

‘這王羽這是什么意思?他還真想就這么將豫州和淮南挖空不成?未免想得也太好了吧?袁憤憤不平的說著。

,不然。,虞翻搖搖頭神情凝重:,王驃騎何等人也?豈會如此天真?此中必才深意,只是某不夠敏銳,一對卻是參悟不出。。

你是說,他不單只為煽動無知小民,吸納人口搞對付兗州那一套?,袁半信半疑的看著虞翻。

“當然不是,繼之兄你自己也看見了雖然者州商人中多有口齒便利者在四下煽動,但真正愿意跟他們走的,連十之一二都談不上宏畢竟雙方在此會盟,兵災已然消弭,又有幾人真的愿意背井禹鄉呢?于于

針還總之,其中或才深意,與其暗中猜測,不若當面相詢,虞翻抬頭看看天色,笑道:‘看時辰于王將軍也該忙得差不多了,你我聯袂求見,應該還是見得到尊顏的了”

偏他架子最大,明明這里就是””””袁撇嘴帳不可聞的嘀咕了一聲終究還是沒有提出異議:仲翔言之有理,那就去見見罷”
尋找自己的路-卻又總是自己打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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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1-19 13:33:02 |只看該作者
六三九章 忽悠瘸了

饒是虞翻二人身份不凡,可要見王羽,也頗費了一番周折。

義成城內人滿為患,交通擁擠異常,出城就費了好大工夫。而到了東城的青州軍營,看到的同樣是車水馬龍的景象,來拜訪驃騎將軍的人實在太多了。

看到這樣,袁的不滿幾乎都要寫在臉上了,虞翻比他強些,但心情同樣不怎么好。

眼前的景象很清楚的表明,王羽不光在民間煽動,他還在拉攏豪族!

這是個很可怕的信號。

諸侯們不在乎草民,除非煽動他們造反,否則草民對天下大勢不會產生任何影響,否則怎么會被稱為草民?就是因為象野草一樣卑微。

別看他們現在貪圖小利,戀棧不去,等到青州軍走了,義成很快就會恢復原樣。王羽的名諱,也只是在閑聊的時候,當做消遣和談資被提及。

民眾是很健忘的,當然,王羽若是將義成一帶納入統治范圍,或許會有些不同。

而豪族就不一樣了。

虞翻也是出身名門之人,對世家的作風相當熟悉,普通世家講求的都是延續家族,所以輕易不會豎立強敵,兩面搖擺才是常態。

對青州的敵視,主要還是因為王羽入主之后,對抑制豪強表現得太過執著,甚至顯得有些偏執,所以才引起了世家的敵視。現在王羽通過對政策的修訂,伸出了橄欖枝,世族們當然也不可能不接。

問題是,這些人現在表現得太急切了。

若說王羽沒拿出比海外開拓更切實的利益,虞翻是斷然不會相信的。可王羽用來吸引豪族的到底是什么,他卻怎么也無法確切把握住。

王羽政略上的成功,對淮南軍來說。意味著統治基礎被削弱,而對虞翻來說,則代表著他手上的籌碼變得更少了。

他這次出使,調停只是目的之一,更重要的是,他要設法消弱孫策軍帶來的威脅,這是會稽郡的頭號大事。

按照他的最初打算,借助東海王家的人脈,他可以在王羽和徐州豪強之間做個中間人。解決徐州問題,然后從青州借勢,以抗衡孫策。

結果現在一看,王羽根本用不著他幫忙,就能擺平豪強們了。這樣一來,他走這一趟還有什么意義?

在不安和疑惑中等了不知多久,虞翻、袁終于等到了王羽的召見。

跟著親兵到了中軍帳,親兵去通報,兩人在帳外等候,卻冷不防聽到了袁術的聲音從帳內傳來。

“鵬舉賢弟,還是你有辦法。到了淮南之后,我這心里啊,就一直不大爽利……”袁術正一邊夸王羽,一邊倒苦水。聽得袁直翻白眼,虞翻心里也是腹誹不已。

誰不知道你這位后將軍是被人趕羊似的,一路從陳留趕到淮南來的啊?這樣你要是還能爽利了,那就是有病了。挨打才舒服的病!

“這淮南啊,實在是太荒僻了。什么樂子都沒有,別說洛陽了,就連汝南老家都比不了。光是沒什么享受倒也罷了,這地方還窮,受到手的那點稅賦,還不夠養兵的呢,也就是袁家還有點底子,不然啊,真是要窘迫死人了。”

袁術唉聲嘆氣的說著:“就說那陸康吧,我身為揚州刺史,大漢后將軍,手頭缺錢,讓他支援一些,誰想他卻偏偏不肯,還罵我是叛逆……賢弟,你給我評評理,我不給他點顏色的話,轄下這些郡縣豈不都要效仿了?”

不用看也能想想出袁術現在的模樣,不給錢就揍你,果然是相當大義凜然的理由。

“等商路開通就好了,單是收的商稅,也足夠你花用了。其實啊,只要商品流通起來,價格很快就會大幅下降,到時候錢會變得更值錢,而你,用不著總是打打殺殺的,只要把握住商路和特區,任是怎樣的刺頭,也得乖乖聽話啊。這就叫渠道為王!”

“對,對,就是這個理兒。”袁術連連稱是,想必已經連眼睛都笑得睜不開了。

虞翻和袁對視一眼,心下都是驚疑不定。聽起來,王羽用來收買袁術的是開通商路后的利益,可那所謂的特區和渠道是怎么個意思?聽起來咋就這么怪呢?

驚疑間,帳內話語聲停,想是那衛士終于找到機會通報二人的到來了。

果然,下一刻,先前那衛士從帳中轉出,肅手延客:“二位先生,我家主公有請。”

“咦?”袁術已經喝得半醉了,抬頭看是袁,很驚奇的咦了一聲,隨即沒心沒肺的大笑起來:“老三,你怎么也來了?來得正好,今天我和鵬舉賢弟開懷暢飲,不但盡消前嫌,而且還談成好大一樁事……哈哈,來來來,吾且說給你聽聽,也好讓你一起歡喜歡喜。”

一邊說,一邊向袁用力招手,后者無奈,向虞翻遞了個眼色,然后慢吞吞的走上前,剛到近前,就被袁術一把扯過,摟著他的脖子,得意笑道:“吾和鵬舉商量好了,原屬豫、徐二州,淮河以北,睢水以南的土地,都拿出來,做特區!”

“哈?”袁先是被他扯了個天旋地轉,隨即又聽到了一個更加驚秫的消息,驚得好懸沒撲倒在地上,他結結巴巴問道:“二哥,你說什么?什么特區?”

“就是同時歸屬兩家,但兩家又都不直接管轄的地方,只是稅收一家拿一半……”袁術很耐心的解釋著,看起來,他的確是很想讓袁分享他的成就和快樂。但袁卻是越聽越驚訝,聽到后來,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二哥,你是說,這么一大塊地盤,咱們都不要了?”

袁術強勢的時候,一度占據了大半個下邳和整個彭城國,后來用彭城和劉備換了半個譙郡,差不多也就是譙郡的東南部。

而袁術說的這所謂的特區,基本上就是將淮南軍一年多以來的擴張成果,劃出去了八成,甚至九成。除了淮河以南,淮陵周邊的百里之地外,淮南軍這兩年算是白忙活了。

“怎么不要了呢?”袁術斜著醉眼,老大不爽的數落起來:“老三啊,你這幾年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怎么這么遲鈍,我都解釋得這么詳細了,你怎么就是不懂呢?只是名義上不直接管轄,收上來的錢是一家一半,明白了?”

“還不明白?你怎么就這么笨呢?”袁術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鵬舉把竹邑,符離,一直到夏丘的地盤都拿出來,咱們則是把從徐縣到義成,再到譙縣這塊地方拿出來,一家一半,收成也一家一半,還不懂?”

“……”袁明白了,所以他很想哭。

他明白自家二哥已經被王羽給忽悠瘸了。竹邑到夏丘那塊地方,明明就是先前王羽以紀靈毀盟偷襲為借口,硬生生從自家這邊給強討過去的,現在一轉手,居然被他拿來入股了……

這世上還有正義和公理沒?

想到義成城內那些不遺余力四處演說的青州商人,袁心中豁然開朗,王羽的算計還不止如此呢!

想想那些愚民,他們中的大部分雖然不愿意背井離鄉,但他們的心肯定更向著青州。等到這個狗屁特區的消息一傳開,那些愚民不敲鑼打鼓的慶祝才怪呢!

以王羽籠絡人心的手腕,用不了兩三年,這特區就不是一家一半,而是該姓王了!

不用一兵一卒,就靠王羽自己的一張嘴,再加上幾個低賤的商賈吆喝一通,生生的就得了一郡數百里之地……就算是張儀復生,也不過如此吧?

當然,袁肯定不會認為,這是王羽口才太好的緣故,分明就是自家這個二哥鼠目寸光,只能看到眼前的方寸之地,所以才這么容易就上當了。

“譙郡其他地方,就并入汝南、彭城和沛國,這個特區另作一郡,名字就叫睢安……怎么樣,我起的這名字如何?睢者,隨也,隨之而安,哈哈哈哈……”袁術可沒覺得自己笨,他搖頭晃腦,越說越得意,最后哈哈大笑起來,聲音宏亮,震得酒樽里的酒液都在跳動。

袁木然看看虞翻,在后者眼中也看到了同樣的呆滯神色。

修改郡國的轄域倒沒什么,反正袁術有心稱帝,王羽連年號都改了,這點小事連麻煩都算不上。問題是,王羽不知道給袁術吃了什么藥,已經搞得他死心塌地了。

袁渾身冰冷,心里也是陣陣抽搐,這不會是兩家合一的先兆吧?

正顫抖間,他聽到虞翻輕聲問道:“敢問袁將軍,您說兩家都不直接統轄,那這睢安郡的治理……”

“想當官的,還不有的是人?”袁術大手一揮,指著帳外笑道:“你們來的時候也看見了吧?那些人都是聽到風聲敢過來的……怎么樣?仲翔,你有沒有興趣也來試試?”

“在下……”虞翻哪想到袁術還會突然襲擊,被這一問直接給問懵了。

“反正王景興在會稽也支持不下去了,與其在會稽戰戰兢兢,還不如來睢安當個太守,如何?你虞仲翔么,鵬舉是很看重的,干脆就到他麾下當個幕僚,這不就皆大歡喜了嗎,哈哈。”

瘸了,徹底瘸了!

在虞翻和袁眼中,袁術已經成了圣人了,若非如此,他干嘛一心一意的為王羽打算啊?這所謂的特區之中,難道真有天大的利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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