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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ovekevin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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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夜惠美】海月明珠(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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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24 23:23:41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二十章 人約黃昏

偷溜出來的皇太極,顧不得看一眼天上的明月,大步流星的向偏僻的庭院走去,臉上壓制不住的興奮,滿德海在旁邊小跑一樣的跟著,壓低聲音提醒道,“大汗,您慢···大汗,前面就到了”

滿德海見到皇太極銳利的目光,連忙改口,向四周看了一圈,輕聲嘆道,“這地方還挺幽靜的”

“偷情的地方,難道還弄得別人都知道?”,皇太極一巴掌,拍在滿德海的頭上,這種從沒有過的興奮,更讓皇太極期待將來發生的事情,她會怎麼做?走進一座不大的庭院,裡面打掃的很乾淨,一明兩暗的房子,顯得精巧別緻,在回廊下掛著一對紅嘴綠毛的鸚鵡,在下面還擺放著幾盆盛開的菊花,鸚鵡撲扇著翅膀,“人約黃昏後,人約黃昏後”

“這對畜生比你都聰明”,聽見皇太極這麼說,滿德海訕訕的一笑,此時屋子裡隱隱飄出嫋嫋的琴音,皇太極向滿德海揮手,幾步來到門前,手掌放在門上,只要用力推開,就能看見思念已久的佳人。

琴音慢慢的停了下來,柔軟中透著嬌媚的聲音,“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皇太極那還忍得住?推門而入,滿德還垂頭退到了一旁,眼裡一片迷茫,這到底算是怎麼回事?突然有人輕拍他的肩頭,“你同我來,別耽擱大汗的正事”,滿德海一激靈看著來人,嘴角微抽,僵硬著點點頭,“好,我曉得了”

而屋子裡有是另一番情景了,從皇太極踏入的那一刻起,他恍惚覺得這就是一個夢境,垂地的粉色薄紗輕輕的飛舞翻滾,顆顆晶瑩的琉璃珠簾後面,隱約可見一名豔麗的女子,放在中間金絲金鱗的八爪香爐裡,燃燒著迷惑人心的媚香,床榻上鋪陳著柔軟的粉色被褥,包裹著粉紗的宮燈,使得屋子裡更多了幾許曖昧的氣氛,似明似暗模糊間更是醉人。

“大汗,您停下,奴家一會就來伺候您”,珠簾背後,媚到骨子裡的聲音,讓止住了皇太極向前的腳步,皇太極身子緊繃,恨不得扯開這礙事的珠簾,將那個妖媚一樣的人兒,抱在懷裡恣意憐愛一番,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平息心中在也壓制不住的慾火。

皇太極深深的吸氣,想要穩住心神,可是入鼻的媚香,又怎麼會如他所願?皇太極坐在了床上,闔上眼睛,再多看一眼這屋子裡的佈置,自己恐怕真的會失去控制,默默地念道,眼不見為淨,她終究是自己的。

可是那個牽動他心神的人,顯然覺得做得還不夠,大金汗王還不夠瘋狂,勾人的聲音再度傳來,“大汗,奴家向您請安”

皇太極睜開虎目,看著慢慢向他走近的人兒,不由得有些傻眼,這是什麼裝束?從來就沒有見到過,衣著打扮很像大明的服飾,在細微處卻有些不同,衣領更大上一些,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袖服也更寬大,束緊的腰身,拖地的裙擺,顯得更加的飄逸。

衣衫奢華,可是頭上卻只用一根翠玉的簪子,挽住了絲絲順滑的青絲,一絹粉紗蒙住了那嬌美的容顏,魅惑的最高境界就是朦朧,她顯然深諧此道。

“這···這是···”,皇太極嘴唇顫動,發呆的看著越來越近的人兒,“妳還有這本事?”

“大汗,奴家哪有這能耐,奴家只是識得幾個字,服飾···”,女子停住腳步,原地轉了一圈,裙擺飛揚,帶起陣陣的幽香,嫣然淺笑,“這是大唐貴婦的著裝,同大明的服飾略有不同,不過都是一脈相承,您喜歡嗎?”

“本汗,本汗更喜歡妳”

皇太極眼中隱隱透著血色,脖子上青筋清晰可見,喘著粗重的氣息,伸出手臂想要將近在咫尺的人兒抓到懷裡,卻只抓到她繡精緻花紋的衣袖,絲滑的觸感,使得皇太極的心更加的火熱,聽見女子輕盈的笑聲,皇太極沙啞的命令,“過來,妳給本汗過來”

來人不慌不忙,整理了繡擺,向前走了兩步,一雙眸子裡,染上一層委屈的水霧,盈盈下擺,“瀾拜見大汗”

“蘭?”,皇太極再次伸出手,這次抓到了她露出來衣袖的半截白藕般的手臂,輕聲問道,“哪個字?”

“大波為瀾,風行水波成文曰瀾,孟子有云,觀水有數,必關其瀾,天下安瀾···”

“本汗不管什麼是瀾,只想要妳而已”,皇太極此時哪能聽懂這些?將人兒拉到懷裡,手拽上了蓋在瀾臉上的薄紗,低笑道,“妳不是要伺候本汗嗎?怎麼還藏著頭?瀾,若沒有傾城之貌,本汗可不見得會碰妳”

伸手打掉了皇太極的手掌,瀾眼底含著一絲的卑微,更顯得惹人憐愛,白玉般手指主動摘下面紗,抬起胳膊,那塊剛剛還擋著臉的面紗,此時凌空遮擋著皇太極炙熱的視線,瀾輕輕的吐氣,將面紗吹動,柔聲道,“瀾,不求天長地久,只願這一刻伴在君側,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同大妃相比,只想偷得一晌之歡,若微風拂過,求得大汗這一刻垂憐,瀾心願足矣”

最後一個字出口,瀾將面紗拋向了空中,那塊輕紗凌空飄落,皇太極終於見到了瀾的全貌,那不同於海蘭珠的謙卑,他心中湧起一絲別樣的感觸。

“瀾,瀾”,皇太極粗糙的手指,點在了她額前畫著的梅花上,那株彷彿雪中盛開的紅梅,清雅高潔,根本不似紅杏出牆之人的耐不住寂寞,皇太極神情有些恍惚,眼前的瀾和海蘭珠,不停的在變換,喃喃的低語,“妳···妳···本汗答應過妳,不會···不會···”

看著皇太極的掙扎,瀾的眼底笑意一閃而過,他還沒被迷糊塗,雙手搭上皇太極的肩頭,將身子貼得更緊一些,輕啟朱唇哀婉幽怨的說道,“大汗,瀾不求名份,更不會讓大妃知曉,只是···以蒲柳之姿,侍君一場,就如同夜晚夢境,天亮而逝,難道瀾如此卑微的心願,大汗都不能滿足嗎?”

睫翼上沾著晶瑩的淚珠,皇太極緊抿著嘴唇,他動不動心?只要是男人就沒有人能忍得住,可是如今的狀況,他卻忍下來,凝眉問道,“妳是真的這麼想?想讓本汗寵幸於妳,告訴本汗實情?”

瀾望著面前極度忍耐壓抑的皇太極,他身上的緊繃,離得近自然能夠感受得到,眨去了眼底的水霧,摟住他的脖子,低聲道,“傻蛋,皇太極,難道你不明白嗎?這就是偷情,只屬於我們兩人的偷情,我在此刻只是瀾,勾引大汗的瀾”

銀紅嬌嫩的嘴唇靠近,皇太極能嗅到她身上,不同於以往的幽香,朱唇落在了皇太極的眉間,瀾輕聲的說道,“我相信你的,就如同你相信我一般”

“瀾”,皇太極扣緊了瀾的腰肢,低聲問道,“驚喜,這是不是就是驚喜?”

“難道你不喜歡?”

瀾一改剛剛的感動,撅起了嘴唇,柔柔弱弱的說道,“大汗,難道瀾如此讓您討厭?連這一點點的奢望都不行嗎?您好狠的心”

皇太極此時再也壓抑不住,這個機靈古怪的丫頭,今天弄上這麼一出,還真是意外的驚喜,經曆此次「偷情」,皇太極知道,以後恐怕不會有人,再做得比她更好,她就如同妖精一樣,更會渲染氣氛,放聲大笑,拉住欲泣而走的瀾,沉聲道,“既然妳想玩,那本汗自當奉陪”

隨後吻上了瀾的嘴唇,調笑道,“妳如此卑微的願望,本汗怎麼會捨得美人落淚?本汗要妳伺候就是了”

“大汗”,瀾身子柔軟的靠近皇太極的懷裡,輕聲的低嚀,“花明月暗籠輕霧,今宵好向郎邊去!劃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畫堂南畔見,一向偎人顫,妾為出來難,教君恣意憐”

皇太極心猿意馬,不上不下的,以前都沒覺得她如此勾人,難道這就是偷情的快感?多日來憋得熱情迫切的想要釋放出來,將如同蛇一般扭動的瀾按在身下,粗聲粗氣的說道,“妳說那些本汗不懂,瀾,本汗要妳,就要妳一人”

扯開瀾的衣扣,皇太極調情的手法同樣不容小視,不像以往那樣顧忌,此時肆無忌憚起來,被弄得喘氣微微面色潮紅,呻吟之聲溢出嘴唇的瀾,此時也不曉得自己這麼做是虧了還是賺了,總之身上衣服越來越少,皇太極的手掌越發的放肆,一波一波的情慾湧上,一雙眸子似渴求似哀求的望著皇太極。

若是以往皇太極定會在她的眼神中放過她,可是此時···皇太極輕吻她的肩頭,“瀾,妳是瀾,想要偷得一晌之歡的瀾,本汗怎能讓妳失望?”

見到身下之人咬牙切齒的模樣,皇太極笑容更重,他也察覺到她要比以往更沒有顧忌,這樣也讓自己更舒服。

“布木布泰福晉,奴婢只能帶您到這裡了,以後的事就看您的了”,哲哲的婢女輕聲說道,布木布泰明白,若不是憑著哲哲的人脈,她根本不可能走到這裡,屋子裡,隱隱約約傳出男女調笑偷情的聲音,布木布泰握緊拳頭,拉著想要離去的婢女,低聲問道,“大妃呢?”

“大妃不舒服,已經歇下了,主子讓人偷看著,大妃不曾離開宮苑,請您放心”

布木布泰將兩個珠子塞給婢女,點點頭,"我曉得了,妳告訴姑姑那計劃進行”
一個人總要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風景,聽陌生的歌,然後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你會發現,原本費盡心機想要忘記的事情會在不知不覺中離開你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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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24 23:24:0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二十一章 情誘大汗

明月高懸在暮色的夜空,清冷皎潔的月光,灑落在寂靜的院落裡,廊下掛著的那對鸚鵡也收斂了翅膀,依偎在一處,屋子裡昏暗的燭火,朦朦朧朧的影子,在窗戶上拉出剪影,隱隱約約的嬌嗔聲,使得這個月圓之夜有幾分與眾不同。

布木布泰輕聲輕腳的走到門前,眼裡透著一分猶豫,總覺得事情不應該這樣的順利,若是一擊不中,那再也沒有回旋餘地,可是多爾袞生死未卜,若真是戰死沙場,她將來只有改嫁一條路可走,遍觀盛京城這些旗主貝勒,哪個能是自己的之心人?也只有大汗···想到皇太極,布木布泰眼前出現他深邃的眸光,那成熟高高在上的氣勢,以及對海蘭珠的那份不同旁人的寵溺,這些都讓她心跳加快。

布木布泰心中默念,姐姐,我是不會再輸給妳的,若是能得大汗的寵幸,我未嘗沒有逆天的可能,布木布泰唇角上揚,多爾袞的心還是不夠硬,而自己當時可是讀了不少的醫術,怎麼也能有所收獲,她的手掌輕輕的扶上了平坦的小腹,若是長生天厚愛,那今日過後,興許一切都不相同了,多爾袞,若天隨人願,也算我對得起你,我必會讓自己的兒子為主汗位。

“大汗,您別再戲弄我成嗎?我···我···”,媚骨的聲音飄了出來,“瀾不求名份,只願伺候大汗,請大汗憐惜”

“再放鬆,瀾,讓本汗進去好好的疼惜妳,瀾,放鬆,放鬆”,皇太極耐著性子的疼哄,以及女子呻吟聲,讓門外的布木布泰如同著了火一樣,她也曾經同多爾袞濃情蜜意,可多爾袞從來不曾有如此的耐心,是不是因為年輕氣盛,不曉得疼人呢?

“大汗···嗚嗚···大汗,您···別那樣···瀾···”,這道假聲假氣的呻吟,布木布泰心中一哆嗦,明白就是這個時候,猛然推開房門,入目的奢靡,入鼻的媚香里透著情慾的味道,地上還散落著絹帕和衣衫,而床榻上,皇太極光著膀子,正準備將身下妖精一樣的人兒,吃入腹中,感受難得的別樣情趣,可就在他將要變身為狼的時候,竟然來人了?皇太極心中憋足了火氣,回頭望著來人。

而瀾掃了一眼門口,嘴角微微上揚,動作麻利的扯過被子,將自己半裸的身體包裹住,向床裡滾去,皇太極想要伸手,卻抓到了一團空氣,看著一絲不露的瀾,她就連臉都躲在了被子裡,輕聲哄道,“瀾,出來好不好?瀾”

被子蠕動了一下,表示反對,細小的顫顫巍巍的聲音傳了出來,“不,大汗,我怕,怕,怕人知曉,大汗···嗚嗚···瀾會被沉豬籠的”

皇太極渾身無力,抓住了她僅僅露在外面的小腳丫,輕聲道,“瀾,本汗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妳”

“大汗,您這樣做對得起姐姐嗎?難道您忘記姐姐了?”,布木布泰漆黑的眼裡閃動著失望,邁步上前,語氣裡隱含著激憤,“您怎麼能這樣對姐姐?”

“滾,布木布泰,妳給本汗滾出去”,冰冷無情的話語,仿若利劍一樣的視線,讓布木布泰脊背發寒,心彷彿被擰成一團,彷彿面對一隻慾求不滿,隨時準備吃人的老虎,若不聽命,就會被他撕得粉碎,布木布泰的目光,落在包裹在被褥裡的女子,她難道對皇太極有如此大的影響?還是大汗對海蘭珠的專寵都是虛假的?

皇太極握緊不斷亂動的小腳丫,白嫩的腳腕上帶著鈴鐺一樣的腳鏈,由於她的動彈,發出微弱的響聲,飽滿圓潤的指甲,上面塗著紅寇,仔細一看在指甲上描著盛開的牡丹,輕聲哄道,“瀾,本汗讓她滾了,妳出來好不好,瀾···出來繼續···本汗想要妳,不管妳是不是有丈夫,瀾,出來”

布木布泰強忍住心中的害怕,這是最後的機會,不能就這樣放過,抬腳走到了床邊,四下看去,漢服的衣衫散落,屋子裡這一切的佈置,布木布泰猜測,應該是哪個漢女才會如此,紅杏出牆,她倒是玩得通透,是不是背後有蘇氏調教的娜齊格?還是風韻猶存的蘇氏不甘寂寞?

皇太極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怎麼將瀾哄出來這一點,也沒有料到布木布泰敢不聽自己的命令,沒有滾出去,反而靠得更近,濃眉擰在一起,眼中透著毫不掩飾的憤怒厭惡,怒道,“本汗說的話,妳難道沒聽見?還是妳聾了?”

“給本汗滾出去,滾出去”,這句話是皇太極一字一句,從牙縫中蹦出來的,布木布泰感覺身上的壓力,越來越大,幾乎站立不住,抓緊衣襟,眼中含著水霧,不像剛剛那般氣憤,睫毛微微眨動著,哀怨婉轉的說道,“大汗,為何?為何您對我如此的無情?大汗···我是布木布泰”

布木布泰的臉上透著悲情,委屈,失望,以及一絲濃濃的愛戀,低聲道,“難道您不明白?當初在科爾沁草原上,您的目光都在姐姐身上,我雖然···雖然”

幽怨含情的看了皇太極一眼,見皇太極把玩著手中的腳丫兒,對自己的這番傾訴一點都不曾在意,布木布泰心上彷彿挨了一刀,輸給海蘭珠,她認了,畢竟她雖然總是同海蘭珠暗自較勁,可是心裡還是很佩服她的,可是竟然輸給一個紅杏出牆的漢女?這讓心氣傲的布木布泰,一時難以接受。

可她更明白,此時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先要把皇太極拉過來,一會興許哲哲就會引著海蘭珠來此,她要搶在前面造成既定的事實,只有當著海蘭珠的面,才能挑起衝動驕傲的海蘭珠身上的憤怒,使得她和大汗之間產生矛盾,自己才能有可趁之機。

布木布泰接著說道,“從小我就明白,姐姐是長生天最寵愛的女兒,是阿爸阿媽最看重的女兒,是哥哥最疼愛的妹妹,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就如同天上的明月,我就是地上的螢火蟲,姐姐喜歡的,我沒想過同她爭,哪怕···哪怕我對大汗很仰慕,我也只能深深的埋在心底,大汗···我···”

“本汗記得妳更看重十四弟多爾袞的,妳何時仰慕本汗?”,皇太極撥動著瀾佩戴的腳鏈,並沒有看布木布泰一眼,嘲諷的說道,“在科爾沁本汗一眼就看重了海蘭珠,至於妳?本汗從來不曾放在心上過”

布木布泰眼圈泛紅,淚珠順著臉頰滾落,哀婉中透著一絲的悔恨,“從沒放在心上?大汗,當初若不是姐姐不讓我同您相處,總是支開我,又怎麼會讓您誤會我的對您的情意?我···我不怨恨姐姐的,只想···只想趁著如此醉人的夜色,在此時向您傾訴衷腸,大汗,我對您的仰慕之情,並不比姐姐差”

皇太極此時,才將目光放在布木布泰的身上,神情有一分呆滯,不是被布木布泰誘惑,而是想到了剛剛瀾的所作所為,同眼前的布木布泰截然不同,瀾那骨子裡透出來的嫵媚,以及求得那一晌歡愉,所表現出來的婉約熱情,更讓他心動,布木布泰的自怨自憐,顯然落了下成。

“本汗是大金汗王,手掌八旗鐵騎,威震大明中原,就連蒙古草原,都傳頌著本汗的威名,整個關外有多少女子,愛慕本汗,想要伺候本汗,難道本汗都得成全?布木布泰,妳並不比旁的女人惹本汗注意,實話告訴妳,若妳不是海蘭珠的妹妹,本汗會同妳廢話這麼多?用一個荷包,和一首詩詞就能獲得本汗的垂青?妳是不是當我皇太極,像多爾袞那麼蠢,隨妳拿捏?”

“我···我···”,布木布泰一時語塞,她沒有料到皇太極會如此不留情面,可下一刻瞧見皇太極對被中偷情之人的柔情蜜意,以及語氣裡透出的絲絲寵溺,使得她腦中的理智徹底喪失。

“瀾,只有妳才能誘惑本汗至此,本汗許妳一晌的歡愉,本汗將她攆跑好不好?瀾出來吧”

皇太極的聲聲呼喚,彷彿針一樣,刺入布木布泰的心裡,除了對海蘭珠,他也會對別的女人如此?為何?為何不是自己?布木布泰咬著嘴唇,既然無法得到皇太極的寵愛,那···只有走最後一條路了,眼角掃過寧靜的外面,估算著時辰,手指有一絲的微顫,咬了咬呀,扯開了衣扣,將罩在外面的旗袍褪去,露出豐盈的身體,微風吹過,布木布泰含笑道,“還君明珠雙淚垂,大汗,我也只求得一晌之歡”

“多爾袞,十四弟,你娶得好福晉,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布木布泰”,皇太極大笑起來,眼裡的嘲弄更重,看著近在咫尺,自己可以為所欲為的布木布泰,放開了瀾,伸手托起了她的下顎,布木布泰在容貌上,也只比海蘭珠差上一分而已,也是難得的的美人,此時又是一副惹人憐愛的模樣,可皇太極卻只覺得她是一張美人畫皮,沾上了就甩不掉,“布木布泰,本汗不會要妳的”

“大汗”,布木布泰突然抱住了皇太極,輕聲問道,“為何她行?我就不行?您早已不在那麼疼愛姐姐了,為何···”

沒待皇太極掙脫,錦被中突然伸出一腳,狠狠的揣向了布木布泰,小腹一痛,布木布泰鬆開皇太極,捂著肚子凝眉道,“大膽,妳竟然敢傷我?妳一個漢女···姐姐···”

錦被撩開,布木布泰看清楚裡面的人兒,沉底的愣在了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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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24 23:24:30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二十二章 繼續炮灰

錦被撩開,半裸鬆垮的衣衫,遮不住她身上那一道道吻痕,頭髮凌亂,臉頰興許是因為憤怒,興許是因為在被褥中憋氣太久,漲得通紅,眸光中哪還見那分的謙卑?銳利憤怒的,彷彿要將眼前的布木布泰撕碎,“我同妳說過什麼?妳是不是一點都聽不進去?嗯?”

“姐···姐姐···”,誰能想到皇太極偷情的對象,竟然是海蘭珠?那一聲聲瀾的呼喚,徹底誤導了布木布泰的思路,從沒有那麼想過,顧不得小腹傳來的疼痛,布木布泰跪爬兩步,低泣道,“姐···”

「啪」的一聲,耳光聲響,海蘭珠輪緣臂膀,布木布泰直到此時,還敢教自己姐姐?她到底要臉不要?勾引自己的姐夫?這叫什麼事?這是海蘭珠最無法忍耐,也是最惡心的一件事情。

“姐,姐”,布木布泰雖然知曉海蘭珠的憤怒,可是卻不敢改口叫大妃,只能憑最後的那絲姐妹之情,打動海蘭珠,否則前途,會變得更加困難,“姐姐,我錯了,我只是···”

「啪」再次揮動手臂,海蘭珠不會只打一次,接連幾巴掌下去,布木布泰臉紅腫得很厲害,海蘭珠一絲的力氣都沒有留,此時的海蘭珠,只記得面前的是勾引自己丈夫的女人,心中冒火,別的什麼都想不出來,高高的舉起手臂,卻被身邊的皇太極握住。

布木布泰捂著腫的很高的臉頰,含情的雙目望著皇太極,白玉般的身子輕顫,海蘭珠回頭凝眉問道,“怎麼?你心疼了?”

“嗯”,皇太極應了一聲,在海蘭珠發怒之前,吻上了她有些發紅的手心,低笑道,“我擔心妳手疼,瀾,我們繼續好不好?”

布木布泰猛的咳嗽起來,心如刀割,原來自己就連塵埃都算不上,海蘭珠鬆緩開眉毛,臉一紅,輕聲道,“繼續?怎麼繼續?氣氛都被破壞了,你告訴我怎麼偷情?”

“將她攆走不就行了?”,皇太極心中憋屈的不行,盼望已久的驚喜,調情到極致馬上就能吃進嘴裡,可是偏偏趕上這事,以海蘭珠的個性,不曉得自己還得等多久?這股火氣弄的他不上不下,恨不得撕碎裝可憐的布木布泰,冰冷的吐出一個字,“滾!”

布木布泰嘴唇幾乎咬破,手臂顫抖撿起地上的衣衫,半天穿不到身上,手顫顫巍巍,她最後的尊嚴,被皇太極和海蘭珠徹底的撕碎,紅著眼睛向床榻上望了一眼,海蘭珠被皇太極彷彿珍寶一樣緊緊的抱在懷裡,尊貴的大金汗王此時輕哄著她,“瀾,我們一會繼續,瀾,本汗只想要妳”

布木布泰停住了手,喃喃的問道,“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我到底哪裡不如妳?哈日珠拉,長生天怎麼會如此的不公平,不公平”

剛剛被皇太極哄好的海蘭珠,正準備同皇太極繼續之時,聽見布木布泰這句話怒火重生,一把推開皇太極,伸手拿過衣衫,裹住了嬌軀,看了躺在床上的皇太極一眼,有些歉意的說道,“不玩了,這根本就沒法繼續下去”

不玩了?皇太極手掌蓋住了眼睛,身上的邪火更是沒出發洩,該怪誰?海蘭珠嗎?那丫頭的性子自己也不是不了解,怪瀾?那謙卑只願一刻歡愉的瀾,何時才能再讓自己為所欲為?偷情的樂趣他何時才能再享受到?猛然起身,皇太極再也壓制不住憤怒,直接一腳踢向布木布泰。

“本汗告訴妳為何?因為妳這一輩子,都爭不過海蘭珠,因為她是本汗這一生嬌寵之人,誰都及不上,哪怕再漂亮的女人,都趕不上海蘭珠一根頭髮,妳從上到下,哪裡都不如海蘭珠,在本汗眼中,海蘭珠就是明珠,而妳布木布泰,就連野草都不算”

他用力之猛讓布木布泰滾了好幾圈,天旋地轉,布木布泰喉嚨發鹹,一口血噴了出來,止都止不住,地磚上血跡斑斑,可是她下面竟然也有血跡滲出,海蘭珠楞住了,拉住暴怒的皇太極,聲音有一分輕顫,“皇太極,你看···她流血了,她不會是···不會是···”

海蘭珠不敢想下去,布木布泰這是找死,若是有了身子,還想勾引皇太極,其心機不言而喻,皇太極目光深沉,憤怒,暴躁,難堪充斥著胸膛,以他的智謀,只要稍稍想一想就明白過來,猛然揮手將旁邊的宮燈拍飛,可能是老天長眼睛,正好落在布木布泰的額頭上,燙紅了額角,布木布泰此時神情恍惚,再也提不起精神來,身上一絲力氣都沒有,趴在地上不能移動分毫,口中輕聲道,“不,大汗···不是你想得那樣,不是···”

“不是?那妳告訴本汗,妳為何下面流血?布木布泰妳到底把本汗當成了什麼?本汗有葉布舒,有阿爾薩蘭,有豪格,不需要替多爾袞養兒子,妳倒是好算計,真是好算計,看來是我皇太極,是我···小瞧了妳,真是長見識了”

皇太極怒不可遏,布木布泰引誘他,也算個風流韻事,可是···可是他最討厭別人算計,多爾袞出征也就月旬由於,布木布泰竟然敢冒險,若是他把持不住,憑布木布泰的心機,絕對能將這個孩子算到自己頭上,到時···雖然皇太極知道自己不見得會看重,可是總有後患,若是···若是真的被布木布泰算計成功,自己費盡心思爭來的汗位,豈不是落在了多爾袞的後代身上?這對皇太極來說是天大的諷刺。

海蘭珠看著神情不斷變化的皇太極,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勸說才好,布木布泰的心思,她明白皇太極的憤怒,她同樣清楚,輕撫著皇太極的前胸低聲道,“你想得太多了,我們有布布和小猴子,誰也奪不去你的汗位的”

“海蘭珠,我···我···”,皇太極握緊海蘭珠的手,喘著粗氣道,“美人畫皮,布木布泰蛇蠍心腸,她為了地位尊榮,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太可恨了,把我皇太極當成了什麼?只是她青雲之路的階梯嗎?”

“好了,你不是沒有被她誘惑住嗎?其實雖然女人的心思不好猜,手段也各有不同,歸根到底,還不是一樣?皇太極,你可不能小瞧女子,有時她們狠起來,比男人的心更硬,眼淚是讓男人心疼的工具,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男人武力英勇征服天下,而聰明的女人,用身體征服掌握天下的男人”

海蘭珠勸著皇太極,她心中對此,滿意的不得了,皇太極越生氣越反思,將來被別的女人勾引的機會就越小,這就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再面對誘惑之時,他會想得更多,看得更遠,應該不會被美人迷得顛三倒四的,所以海蘭珠要這事砸實了,讓他時時刻刻的記在心裡。

皇太極目光灼灼的看著海蘭珠,輕聲的問道,“那妳呢?妳求得有是什麼?”

海蘭珠正在說著那些美人勾引人男人的手段,沒料到他突然問出此話來,暗自磨牙,想要抽回被他握著的手,卻被皇太極抓得更緊,海蘭珠抬眼認真的反問,“你說呢?我們成親這麼久,你說我求的是什麼?”

海蘭珠望進皇太極的眼底,手在床榻上摸索著,摸到一塊絲絹,心中有些可惜,本來想好的道具,卻用不上了,不過放在此處也是合適,「啪」的一聲迎風展開。

海蘭珠一手勾住了皇太極脖子,拉低他的腦袋,慢慢的靠近,一揚手將紅色的絲絹蓋在了兩人的頭上,朱唇湊了上去,蜻蜓點水一樣,吻上皇太極的嘴唇,壓低聲音,“兒女繞膝,丈夫疼愛,生活富足平安,就是我海蘭珠這一輩子最想要的,皇太極,你有征服天下的野心,我的願望卻是如此的簡單,記得嗎?當初你迎娶我的時候,那滿城百姓所言,比你送給科爾沁的豐厚聘禮,更能打動我”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紅紗蓋頭,眼前的人兒輕吐氣息,那抹淺吻怎能平復皇太極的火熱?扣緊海蘭珠的腰肢,趁著這丫頭柔順的時候,還是多占一些便宜的好,此時可是海蘭珠最乖巧的時候,也許一會她會順自己的心意呢?皇太極的吻越發熱切,海蘭珠想要掙脫,可卻移動不了分毫,心中也不想在推開皇太極,反正罩著絲絹,外面也看不見。

躺在地上的布木布泰,費力的抬起頭,紅紗罩面,朦朧可見的柔情,不屬於自己,慢慢的握緊了拳頭,什麼都沒有,一場謀劃到底為何?還失去了自己最後的依靠,布木布泰覺得身體越發的冰冷,沒有人能溫暖她,也不會有人為她擋風雪,緩緩的闔上眼,心思縹緲,彷彿回到了科爾沁草原,回到了初見皇太極之時,若是她當初就聽哲哲的話,不執著於大福晉,是不是就不會是現在這樣?或者···多爾袞的身影,重新的在腦海中出現。

“哲哲福晉,您這是要帶我們去哪?”,旁邊同哲哲相好的福晉問道,哲哲眼裡透著焦急,壓低聲音道,“這是大妃吩咐的,妳們同我來就好”

在宴會將散之時,哲哲帶著皇太極的女人,以及各府的大福晉等人,向偏僻的院落走去,哲哲嘴角勾起,算算時辰,布木布泰也應該得手了吧,只是可惜海蘭珠先睡下了,若不然還真想看看她是個什麼表情。
一個人總要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風景,聽陌生的歌,然後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你會發現,原本費盡心機想要忘記的事情會在不知不覺中離開你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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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拼死一搏

庭院裡,傳來雜亂的腳步聲,海蘭珠掙扎起來,“放開我,又有人來了”,皇太極戀戀不捨的鬆開海蘭珠,他又怎麼會聽不見?沙啞的聲音充滿了憤怒,“這是汗宮,哪是她們輕易走動的?”

海蘭珠掀開蓋在他們二人腦袋上的薄紗,嘴唇略略有些紅腫,看了一眼還在地上趴著的布木布泰,意有所指的說道,“應該是讓我好看的吧,只是不曉得在這見到我,哲哲她們會不會吃驚?”

哲哲?這關她的事?皇太極眉頭緊鎖,片刻之後,有人推開了房門,海蘭珠動作麻利的扯過斗篷,將自己的身子包裹得一絲不漏,想了一下,並沒有管衣衫不整的布木布泰,她既然敢做出這種事情來,就應該承擔其後果,對這一切海蘭珠也是滿意的,雖然破壞了難得的夫妻情趣,可是終究用誘餌使得布木布泰上鉤,此番過後,海蘭珠就不信,她還有臉面勾引皇太極,這個潛在的危機應該算是解決了。

見到門前熟悉的人影晃動,海蘭珠垂下睫毛,興許還能有意外的收獲,哲哲恐怕打錯算盤了,最重要的···撇了一眼憤怒的皇太極,再有女人行此勾引誘惑之時,皇太極也不會輕易的中招,這可是教訓呀,海蘭珠四下望了一眼,雖然收獲良多,可是自己這番費心的佈置,她其實還是蠻想同皇太極,有個甜蜜的中秋之夜的。

“大汗”,哲哲帶著人闖了進來,海蘭珠扭過頭去,皇太極臉上的寒霜,都能刮得下來,冰冷的問道,“妳來做什麼?”

哲哲被眼前的這一切,弄得發傻,躺在地上的布木布泰,坐在床上的海蘭珠,一臉陰沉的皇太極,這到底是什麼狀況?在哲哲身邊的人,也都目光呆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時不曉得怎麼做才好。

“說,妳來做什麼?本汗有宣召妳嗎?”,皇太極一拳砸向床沿,砰的一聲,海蘭珠身子一顫,他好像真的發火了,慢慢的起身,鞋子已經被剛剛的混亂,弄得不曉得飛去了哪,只能光腳站在地上,微微的涼氣,使得海蘭珠玉一般的腳趾蜷縮著,她此時才不會出言相勸,這出戲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就要獲得最大的利益,讓皇太極心疼也是一種手段。

“我該死,是我沒看好布木布泰,讓她犯下如此的蠢事”,哲哲「噗通」一聲,跪倒地上,眼前的一切她雖然不曉得底細,但一向細心的哲哲,也能推斷出大概來,不是布木布泰衝撞了皇太極和海蘭珠的好事,就是布木布泰被海蘭珠抓到暴打一頓,總之一切事情,只能推倒布木布泰的身上,才能平息皇太極的怒火,保住自己。

拿定主意,哲哲向著旁邊吐血的布木布泰,揮起了手掌,眼裡透著惱恨被欺騙的味道,啪啪幾巴掌,讓布木布泰的身上印著紅紅的掌印。

“布木布泰,妳怎麼能趁此勾引大汗?難道妳不曉得,妳是多爾袞的福晉?妳怎能作此下作的手段?妳太讓我失望了···妳···我沒妳這個姪女”

“姑姑···姑姑···”,布木布泰心若死灰,哲哲帶來的這些人,全都將自己淒慘,無恥的樣子看在眼裡,自己將來又如何自處?勾引不成,反被皇太極所傷,真是一點面子都沒了,布木布泰咬著發白的嘴唇,哪怕為了將來,也只能捨命,做最後一搏,布木布泰將嘴唇咬破,掙扎著起身,在眾人面前,開始了她最精彩的演出。

布木布泰臉色蒼白如紙,先是愧疚的看了海蘭珠一眼,隨後那雙彷彿會說話的眼眸,含著默默的柔情注視著皇太極,輕聲低嚀道,“大汗···我···終究是擦肩而過,我···來生再續前緣吧···”

說完此話突然站起身來,她這副樣子弄得哲哲也是吃驚不小,布木布泰額頭流下的鮮血滲入眼裡,紅紅的眼眸更是駭人,身子搖晃著,“姐姐,我對不住您,我同···他···是情不自禁,姐姐···我本想娥皇女英共侍一夫,從來沒有想同您爭什麼,只是···安靜的乖巧的看著他···就好了···沒料到上蒼偏偏愛捉弄人···有情人終究錯過,我···我···”
布木布泰握緊拳頭,散亂的髮絲無風飄動,半裸的身子,下面還沾染著血跡,落在眾人眼中,是那麼的淒美,彷彿她一切的不幸,都是源自月老的糊塗,紅線的錯搭,以及海蘭珠的殘忍陰狠。

“布木布泰,她···她···”,饒是海蘭珠有過心理準備,也被布木布泰的悲情弄得發傻,目光落在皇太極身上,愣愣的問道,“你何時同她有所牽扯的?”

“本汗···”,皇太極眸光很是複雜,心中暗自慶幸不已,虧著早就看透了布木布泰,自己有海蘭珠,也不會對她感興趣,若不然這樣的女人放在身邊?想想都不寒而慄,女人還真是不能小看。

“大汗,布木布泰不後悔···只願您能記得我的情意···”

布木布泰怎麼能讓皇太極將話說出來?現在誤導旁人才能有一線生機,一低頭向屋子裡的柱子撞去,醒悟過來的眾人高呼,“不可,不可”

而離最近的海蘭珠,連手都懶得伸,只是覺得噁心,布木布泰見到皇太極伸出的手臂, 心中一喜腳下並沒有停止,彷彿真的要一死表衷情,可是皇太極卻拉過了海蘭珠,低聲道,“妳別被她撞到了,海蘭珠,妳若是受傷本汗會心疼的”

在布木布泰的腦袋撞到柱子的一剎那,哲哲一個飛撲抱住布木布泰的雙腿,嗡的一聲,布木布泰雖然被哲哲拉住,可額頭還是撞上了柱子,血花飛濺,雖然恐怖,卻也不會傷及性命。

哲哲抱住了布木布泰,哭泣著狠狠拍了布木布泰兩下,“妳這孩子,怎麼這麼蠢,怎麼會這麼蠢,妳還年輕呀如此輕生,妳對得起哥哥嫂子的養育之恩嗎?大妃是妳的嫡親姐姐,若是···怎能看著妳如此痛苦?為情所傷?她也是疼妳的呀,妳既然同大汗濃情愜意···”

“夠了!哲哲”,皇太極覺得再不說話,海蘭珠能將自己的腰掐紫,抓住她使壞的小手,冷哼道,“誰同布木布泰濃情愜意?本汗告訴,當初在去科爾沁只是為了海蘭珠,本汗最喜歡最看重的人,也只是海蘭珠,布木布泰衝撞本汗和大妃的偷···嗯,情趣,懷有身孕勾引本汗,哪會輕饒?哲哲,妳放開她,本汗看看她是不是真會尋死?”

“哼,死了也乾淨,省得傷十四弟多爾袞的心,這樣的女子,留著真是禍害”

皇太極的話越發的嚴厲,海蘭珠開口道,“哲哲福晉,妳不了解情況,還是少出言為好,布木布泰是多爾袞的福晉,竟然趁著多爾袞,生死未卜之時,行紅杏出牆之事,意圖勾引大汗,我怎能饒了她?大汗對多爾袞兄弟情深,怎能要他的女人?布木布泰實在是···丟盡了我科爾沁的臉面”

“大汗,我···我···”,哲哲能感覺到眾人,看著她們姑姪的目光充滿不屑,大汗對大妃的情深,整個大金國就沒有不曉得的,布木布泰竟然鬧出這麼一出,哲哲又帶著她們來看熱鬧,暗藏在其中的事情,不言而喻。

“真是可憐了十四爺多爾袞,心心念念的布木布泰,竟然如此無恥,哼,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難道還想進宮伺候大汗?”

皇太極的表妹葉赫那拉氏,雖然被貶為庶福晉,可脾氣秉性並沒有改,她對布木布泰的惱火得很,有了一個獨占寵愛的海蘭珠,若是再出個布木布泰,那還有她們的活路嗎?旁邊的人紛紛應和,數落布木布泰的不是,布木布泰腦袋發昏,昏昏欲絕,她也想過昏過去,可是此時卻只能維持著清醒,她拿不准海蘭珠會如何處理這件事。

“你們怎麼都來此的?誰讓你們來的?”,海蘭珠出言問道,眾人看看哲哲,低頭道,“是哲哲福晉傳您的命令,讓我們來此,大妃恕罪”

“哲哲福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何時下過這道命令?”,海蘭珠雖然被皇太極拉著胳膊,可是雙腳還是站在地上,目光子在屋子裡搜尋鞋子,到底弄哪去了?

哲哲不知道該怎麼說,低聲道,“大妃,我只是聽說···聽說布木布泰有此心,想要···想要···”

“想要來捉奸?還是想讓我難看?”,海蘭珠語氣越發的銳利,帶著一絲嘲弄,"妳應該早就知曉,布木布泰的心思吧,哲哲福晉,妳到底存的什麼心?明知道前面是火坑,妳還讓布木布泰跳進去?或者想讓我傷心難過?妳···真是陰險”

“不,大妃,您聽我說,我不是···”,哲哲慌忙開口反駁,海蘭珠哪會給她這個機會,高聲道,“哼,我從來不曾冤枉人,妳應該清楚,最近我在整頓汗宮,各府的大福晉,福晉沒有宣召不得入汗宮,更別說在汗宮亂走了,布木布泰就是想要勾引大汗,若沒有妳的幫助,又怎麼會如此順利就來到此地?妳還想說同妳無關嗎?我看鼓動布木布泰就有妳一份吧”

皇太極見到海蘭珠縮腳趾的動作,彎腰將她抱在懷裡,讓她坐在自己膝頭,伸手握住了她的小腳丫,炙熱的手掌,讓海蘭珠的臉泛起紅暈,剛剛的氣勢也消減了不少,低聲道,“她們還在呢?”

在皇太極目光下,眾人慌忙地頭,皇太極滿意的點頭,“沒事,她們知道本汗寵妳”

正準備開口處置哲哲之時,就聽見外面傳來男子沙啞的聲音,“布木布泰,妳好···好得很···”

屋子裡重新寂靜下來,海蘭珠暗自感嘆,這就是命運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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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瀕臨死地

熟悉的聲音,模糊的身影,布木布泰臉若死灰,緩緩的闔上眼,一切全都完了,淡紅的淚珠滾落,沒有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紅杏出牆,多爾袞不是傻瓜,他此時恐怕已經明白,當初在科爾沁的一切了吧,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一步錯,步步錯,布木布泰痛苦,難堪,悔恨,甚至也有一絲的解脫。

皇太極手掌摩挲著海蘭珠的腳心,讓懷裡的人兒面帶紅暈,羞澀的將臉埋入自己胸膛,對於眼前的一切,皇太極非常滿意,興許海蘭珠會抱怨,命運是如此趕巧,可是皇太極卻不會,他巴不得多爾袞見到這樣的情景,見到他心心念念的布木布泰,被自己像是草芥一般的冷拒。

“讓他們進來”,皇太極不發話,多爾袞哪怕再生氣都進不來,看熱鬧的大福晉福晉,向兩邊散開,她們眼中的八卦,熱火可是正在熊熊燃燒,過了好一會,身穿藏青色蒙袍,頭戴青色鑲著東珠的蒙帽,耳邊兩側垂著辮子,上戴赤足真金打造的金環,臉色陰的大漢沉邁著大步走了進來,“烏克善見過大汗”

“哥哥”,海蘭珠將臉露出來,很是吃驚的看著烏克善,他怎麼也在此時到來?烏克善單膝跪地,抬頭含笑的看了海蘭珠一眼,被皇太極嬌寵的妹妹,他是放心的,“大汗,我在城外碰見固山貝勒多爾袞,多鐸,耽擱了時辰,特向您請罪”

“起來,本汗不會責怪你的”,皇太極透過窗戶向外望了一眼,回廊下站的才是多爾袞吧,勾起唇角,“十四弟,你還不進來?”

烏克善站起身,看著在哲哲懷裡的布木布泰,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這個小妹妹怎能做出紅杏出牆,勾引大汗的事情來?難道她就不知道,大汗最寵愛的是她的姐姐?烏克善解開了貂毛錦緞的斗篷,扔到哲哲面前,沉聲道,“給布木布泰蓋上,難道還嫌丟臉不夠?”

哲哲楞了一瞬,伸手拿過斗篷,包裹住衣衫不整的布木布泰,看著烏克善嘴唇蠕動著,“我···我···烏克善,這不是···”

“哲哲福晉,妳不用說了,老話講嫁出去的女兒潑出的水,妳的所作所為,同我科爾沁無關,隨大汗處置”

哲哲失去了渾身的力氣,眼中若死灰一樣,甚至都扶不住布木布泰,若是寨桑來此,她還能說得上話,可是來的是烏克善,他會關心海蘭珠,會暗自幫布布木布泰一把,可是自己?只是姑姑,終究差了一層。

“哥,十四哥,您的傷口還沒好,可不能激動,傷口裂開,您的膀子就廢了”,多鐸擔憂規勸的聲音,從外面飄進來,屋中的人聽見這話,彷彿能聞到血腥味兒,“十四哥,我去,我去宰了那個不要臉面的賤人”

“多鐸”,多爾袞大叫,多鐸手持著鋼刀率先衝了進來,也不管別的事情,直奔著布木布泰而去,刀鋒將要落下的時候,多爾袞的聲音清晰的傳來,“十五弟,多鐸,你住手,住手,這是大汗面前,不得放肆”

多鐸雙目赤紅,望著布木布泰,脖子的青筋暴起,手臂激動的顫抖,獰笑道,"妳不喜歡十四哥,為何不早說?難道十四哥還缺得了女人?嗯?妳可曉得,十四哥為了妳···為了妳同父汗,同額娘鬧彆扭,為了妳···為了妳···妳該死,布木布泰,妳就是十四哥的噩夢,妳毀了十四哥,毀了額娘最驕傲的兒子。

“多鐸夠了”

多爾袞緩緩的走了進來,清冷的月光落,在他由於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上,更顯得他虛弱上幾分,肩膀上不停滲出的血跡,染紅了他的衣衫,身上隱隱血腥之氣,臉龐的枯瘦,見過的人都能察覺到,多爾袞一定經曆了一番的血戰。

“大汗,我回來了”,多爾袞的眼裡平靜無波,甚至都沒有瞧一眼布木布泰,「噗通」一聲,跪在皇太極面前,低沉暗啞的回稟,“阿敏陷我於死地,我苦城池小半個月,若不是大汗讓多鐸相救,我···我這條命就沒了,叩謝大汗恩德”

“十四弟,你辛苦了,起來,起來說話”,皇太極並沒有放開海蘭珠,而是扣緊了她不斷不斷掙扎的腰肢,在她耳邊輕聲道,“別動,海蘭珠,我處理完這些閒事,就陪妳去賞月”

“可是他們都看著,放開我好不好?”,海蘭珠覺得彆扭極了,旁人欣羨的目光,讓她並不好受,坐在皇太極的懷裡,彷彿針扎一樣,她還是不習慣這種眾人眼前的寵溺,皇太極舔了一下她耳垂,海蘭珠就連耳根都羞紅了,低笑道,“沒事,就如同我曾經說過的,昏君明君不在這上頭,我皇太極想寵著妳,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人敢有異議”

皇太極說出此話的時候,目光四下望去,眾人不敢同他對視,紛紛低頭表示臣服,多爾袞更是垂著眼簾,雖然面容平靜不在意,可是心卻像是刀割一樣的疼痛,以前的事情一幕一幕的回蕩在腦海中,那些本來以為忘記的事情,科爾沁草原上的遛馬,敖包的淺吻,成親後的柔情蜜意,這一切都是虛假的,她從來不曾對自己有一分真心,從來都沒有。

雖然在朝鮮公主的事情上,多爾袞明白一些,可是卻不相信布木布泰,對自己毫無情義,只是利用,但如今事實擺在眼前,多爾袞覺得自己就是笑話,自作多情鬧出了個大笑話,這一切當著眾人的面,尤其是當著皇太極的面揭露出來,多爾袞更加的難堪,恨不得掐死布木布泰。

“大汗,明軍已然退去,一時半刻,無力再進攻大金,現在寧遠,山海關,一線雖然有洪承疇坐鎮,沿襲的還是袁崇煥的佈防,但不那麼嚴密,若是策略得當,一擊必中,眼前的局勢,正是大汗一同關外,對峙大明的好機會”

“嗯”,皇太極應了一聲,目光在多爾袞身上轉了一圈,多爾袞這種表現,到讓皇太極高看一眼,不過,他的心恐怕在泣血吧,皇太極點頭道,“十四弟,此番血戰,本汗記在心中,來日必將另行封賞,而陷害你於死地,怯戰而逃的阿敏,本汗已經奪其爵位,永遠圈禁”

多爾袞身子一震,他也聽多鐸提起過此事,阿敏圈禁,是不是可以問出來當初父汗的死因?或者到底是誰謀劃讓自己的額娘殉葬的?是不是···皇太極?

“多爾袞”,皇太極瞇了一下眼睛,眼中的厲色一閃而過,含笑道,“你智勇雙全,為本汗臂膀,當輔佐本汗一統關外”

“遵命,多爾袞必將竭盡全力,為大汗效力”,多爾袞再次跪下磕頭,額頭觸地,海蘭珠覺得皇太極的手臂一緊,安撫一樣輕輕的拍拍他的手背,安靜的靠向他,面前的多爾袞叩拜,才是皇太極最想要的吧,對多爾袞的心結,他這輩子都解不開的。

“十五弟,扶多爾袞起來,他還受著傷呢,莫要讓傷口裂開,留下病根兒就不好了”

多鐸將鋼刀回鞘,攙扶起多爾袞,皇太極此時再次開口,“多鐸,此番你帶刀覲見,事出有因,本汗饒過你,不過下不為例,你明白嗎?”

“是”,多鐸點頭,他也知道皇太極下的命令,自知理虧,身邊的多爾袞,彷彿更加虛弱上一些,多鐸焦急的問道,“十四哥,你···你···”

“十四弟”,皇太極面露為難,猶豫了半晌,緩緩的開口,“布木布泰···當初她猛然闖了進來,打斷本汗和大妃,又行事孟浪輕佻,本汗為十四弟不值,所以···所以一怒之下,就踹了她一腳,沒成想,她彷彿有了身孕”

皇太極話鋒一轉,意有所指的問道,“十四弟的子嗣艱難,她此舉是不是···你真的不曉得?”

話中含義,讓多爾袞渾身哆嗦,連忙搖頭,“大汗,奴才實在不曉得,她的一切事情,奴才都不知道,更不曉得她有了身子”

“用不用找個大夫來看看?”,皇太極好心好意的說道,多爾袞推開多鐸,邁步走到布木布泰身邊,哲哲退到一旁,多爾袞居高臨下,看著虛弱的布木布泰,好半晌獰笑道,“好,妳有本事的很,竟然還能身懷有孕?妳既然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誰曉得妳肚子裡的這個···是誰的種?我可不敢要”

多爾袞抬起一腳,揣在了布木布泰的小腹,哲哲捂著嘴,將驚呼強行咽下去,布木布泰下面的血流得更多,海蘭珠將臉再次埋入皇太極的胸膛,皇太極輕撫她的後背,只用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不怕,海蘭珠,多爾袞當初有多喜歡她,現在就有多恨她,這是男人的尊嚴,布木布泰是自找的”

多爾袞揪住布木布泰的頭髮,將她提了起來,眼裡閃動著滔天的恨意,咬牙切齒,“我貝勒府容不下一這座大佛,從今以後···從今以後···”

“多爾袞,你不能休了我”,布木布泰彷彿白紙一樣的臉上,劃過一道笑容,輕聲說道,“你可以打我,怨我,但是不能休了我”

布木布泰比劃了一個手勢,多爾袞眼睛通紅,抬高手臂,狠狠的扇了布木布泰一個耳光,布木布泰嘴角滲出流血,淒厲的大笑起來,“多爾袞,同大汗相比,你不配當男人,更不配同大汗···看看大汗,是如何對待傾心之人,你呢?”

多爾袞掐住了布木布泰修長的脖子,只要稍微用力,她就會香消玉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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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忍辱負重

屋子裡的人,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幕,誰都不敢上前,多鐸露出巴不得掐死布木布泰的表情,皇太極攬著海蘭珠,注意力並沒有放到多爾袞,是否會掐死布木布泰身上,而是想著布木布泰剛剛的話,以及那個特殊的手勢,到底意味著什麼,一向習慣掌控全局的皇太極,怎麼能夠容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發生他不知道的事情,更何況其中涉及到多爾袞,他又怎麼會不注意?

海蘭珠心情是最複雜的一個,雖然惱恨布木布泰勾引皇太極,可也並不太想讓布木布泰就這麼死了,但是要讓她開口,也做不到,將臉更深的埋入皇太極的懷裡,眼不見為淨,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好了,反正不關自己的事情。

多爾袞手掌下是布木布泰纖細的脖子,只要稍微一用力,就可以讓這場鬧劇結束,也能洗刷他的恥辱,可是···他卻下不了手,布木布泰嘲諷的眼神如影隨形,她此時彷彿已經不畏懼生死,也不祈求多爾袞的原諒,而是無聲的蠕動著嘴唇,那是深藏在多爾袞心中的秘密,他怎能容忍再此揭露出來?

“多爾袞,你放手吧”,烏克善出乎眾人意料,細想一下,又有些理所應當的抓住多爾袞的手腕,沉聲道,“布木布泰犯了錯,但罪不至死”

“烏克善,她罪不至死?”,多鐸跳腳,上前撕扯住烏克善,憤怒的說道,“她紅杏出牆,讓十四哥蒙羞,這種屈辱,十四哥難道掐死她不應當嗎?而且你說過的,布木布泰的事情,你科爾沁不會管,你的妹妹如此不要臉面,難道你還護著她?”

“你說得對,布木布泰同科爾沁無關,可是她確是我嫡親的妹妹,我也惱恨她,恨不得揍她一頓,但卻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去”

烏克善握緊多爾袞的手腕,向海蘭珠撇去歉然的望了一眼,沉聲道,“多爾袞,你打她罵她,甚至休了她,我都不會出手,可是你不能當著我的面掐死她”

多爾袞雙目赤紅,喉結滾動,他的手臂有幾分僵硬,烏克善的話,等於遞上了梯子,他順勢而下,慢慢的鬆開了手臂,冷哼道,“看在烏克善的面上,我先饒了妳,這次的事我不會就這麼算了”

布木布泰彎腰喘著粗氣,白皙的脖頸上留著清晰的手掌印,額頭傷口還不停的滲出鮮血,小腹的疼痛已然麻木了,粘稠的血液沾染著旗袍,粘膩膩的,發白的嘴唇向上翹起,布木布泰的眼裡,透著幾分的瘋狂。

“多爾袞,我實話告訴你,這個孩子是你的,是你親手將孩子踢掉的,你子嗣單薄,就是老天給你的報應”

“夠了,布木布泰,妳怎麼能這麼說話?還不給我閉嘴”

烏克善真是琢磨不透自己的這個妹妹,平時不都是很精明的嗎?怎麼這個時候泛起渾來,他哪曉得布木布泰身上的壓力屈辱,她就是想要徹底的瘋狂一把,皇太極對她的無視,她甚至比不上海蘭珠的一根頭髮,多爾袞對她的憤恨,這一切都讓布木布泰難以忍受。

“哥哥,你是我哥哥嗎?在你眼中,還有我這個妹妹?”,布木布泰掙扎起來,想要甩開烏克善拉扯,沙啞的說道,“你只是大妃海蘭珠的哥哥,我···從來就沒有人問過我想要什麼?喜歡什麼?你們的目光,都在耀眼的哈日珠拉身上,我再努力,再討好你們也不行,是不是因為她五福俱全的命格?還是她···她被大祭司預言,將會鳳臨天下?”

布木布泰這句話出口,屋子裡的人都吃驚不小,雖然早就聽說海蘭珠命格很好,可是鳳臨天下這話,也是第一次聽見,望向躲在皇太極懷裡海蘭珠的目光,帶有幾許的不同來,這是不是大汗寵她如此的緣由。

多爾袞脖子僵硬,衣袖下的手掌緊緊的握成拳頭,鳳臨天下?這就是自己最終錯過的緣由吧。

“布木布泰,虛無縹緲之言,竟然讓妳如此的在意?”,海蘭珠的聲音清脆的響起,她掙開皇太極的束縛,見皇太極有些擔憂的目光,淡淡然的一笑,握緊他的手掌,低聲道,“我相信您的,大汗,您不是庸俗之人,更不會為了這個命格,就寵愛我如此”

皇太極勾起唇角,他的海蘭珠願意相信他,這一點很讓他開心,海蘭珠坐直了身子,臉上的笑容不改,淺淡的目光,落在布木布泰身上,自信的笑道,“雖然有說,人的命運從降生的那一刻起,都是注定好的,可是天意難測,誰也不曉得老天,會不會改變主意,命格之事,只是聽聽而已,並不能成為依靠,布木布泰,我始終相信一句話,人定勝天,命運始終掌握在自己手中,機會雖然稍縱即逝,可是也會偏愛有準備之人”

“妳被他們寵著,當然會由此想法”,布木布泰面露不屑,可是卻不得不承認此時的海蘭珠,雖然平靜卻隱隱散發著耀眼的光芒,彷彿回到了科爾沁草原,自己哪怕在努力都及不上她。

“我記得我提醒過妳,布木布泰,當妳抱怨阿爸,阿媽不夠關心妳的時候,妳是不是想過,妳對他們付出了幾分真心?除去那些算計,妳到底還剩下什麼?人心都是肉長的,雖然父母對子女一般疼愛,可是虛情假意也能感受得到,會心酸,會難過,即便這樣,阿媽還是盼著妳好,妳可明白?她為何不到盛京來?”

布木布泰臉色煞白,過去的一幕幕,不停的在眼前回蕩,苦笑道,“妳的意思是說,我沒有付出真心?而妳付出了真心?”

海蘭珠眼睛閃爍了一下,低聲道,“是不是真心,我想阿爸阿媽,應該清楚的,布木布泰,我曉得妳的心結,妳覺得哥哥疼我,寵我,對妳卻不理不睬,可妳不要忘了,當初在科爾沁誓師大會上,妳的所作所為,以妳的聰慧,難道不明白哥哥最想要的是,重振黃金血脈的威名,不願只靠女人,可是妳呢?為了自己目的,讓哥哥阿爸下不來台,哪怕這樣父兄,也總是勸我多多的照顧妳,剛剛在妳生死之間,出言相勸的也是哥哥”

“好了,海蘭珠,別說了”,烏克善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攙扶住搖搖欲墜的布木布泰,沉聲道,“同我會科爾沁吧,我們會好好的照顧妳的”

“不,我···不···”,布木布泰慘白的臉上,露出堅決,將嘴唇咬出血絲,搖頭道,“哥哥,我不回科爾沁,我要留在盛京,多爾袞不會休了我的”

“留在這裡做什麼?難道還嫌不夠丟臉?”,烏克善就是想不明白了,多爾袞都這樣對待布木布泰,她還非要留在這,這不是自己找罪受嗎?語重心長的勸說,“布木布泰,回去吧,阿媽很想念妳的,回科爾沁妳就是格格,在這···在這妳有什麼?或者說妳還能得到什麼?”

“你再怎麼說,我也不會回去,多爾袞也不會答應的?”,布木布泰的眼裡閃過一絲觸動,但很快就隱了去,向多爾袞揚起意味深長的笑容,“十四爺,你說是不是這樣?你不會答應我回科爾沁的”

“十四哥,你還留著她?”,多鐸氣憤的開口,他顯然見到多爾袞的猶豫躊躇,跺腳道,“你是不是瘋了?這麼丟臉的事情都能忍受?十四哥,你可是個男人”

多爾袞覺得臉上臊得很,牙根咬得咯吱咯吱的作響,低聲道,“十五弟你不明白,你一點都不明白”

多爾袞轉身面向皇太極,再次跪倒,平復了一下情緒,沉聲道,"大汗,奴才知曉布木布泰留不得,可是奴才···奴才對她有些情意,不忍讓她就這樣回科爾沁,求大汗看在奴才的面子,饒過布木布泰的無禮”

皇太極撚動了一下手指,深邃幽暗的目光,帶著一絲別樣的神情,看了一眼多爾袞,就在眾人以為他要說話的時候,皇太極重新將海蘭珠攬在懷裡,輕挑她帶著的紫晶耳墜,低笑道,“無禮?多爾袞你是這麼認為的?”

“是,是無禮”,多爾袞從牙縫里蹦出這幾個字,胸中血氣翻滾,嗓子發鹹腥,幾乎壓制不住,噴薄而出的那口鮮血,緊緊的抿著嘴唇,不敢張口,更不願讓別人瞧笑話,可是此時最大的笑話不就是他嗎?

“布木布泰終究是你的女人,既然你都不在意,本汗就不多嘴了,不過,多爾袞,你還真不愧是男子漢大丈夫,胸襟果然開闊得很”

皇太極不陰不陽的這句話,讓多爾袞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多鐸想要上前,可是想到多爾袞剛剛的所作所為,他也實在看不上,只是擔憂的站在一旁,動動嘴沒有說話。

“本汗給你留面子,也給烏克善留分臉面,這次的事,就這麼算了,若有下次?多爾袞,哪怕你不在意,本汗也饒不得布木布泰,她···”

皇太極停頓一下,打橫抱著海蘭珠起身,蔑視的掃了一眼布木布泰,沉聲道,“她也沒資格再做你的福晉,既然她這麼想留在你身邊,那就做個庶福晉,至於哲哲?”

“大汗,奴婢不知情的,不知情的”,哲哲跪倒哭求,她可沒有布木布泰的底牌,看皇太極的架勢,不會輕饒自己的,含著祈求的眼淚,看著海蘭珠,“大妃,奴婢···饒了奴婢吧”

海蘭珠緩緩的闔上眼,枕著皇太極的肩頭,眼前的一切,彷彿莫不關己,烏克善退後一步,他可以為了布木布泰求情,可是卻不會為了哲哲,傷到自己最疼愛的妹妹,皇太極身邊的女人,少一個是一個。
一個人總要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風景,聽陌生的歌,然後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你會發現,原本費盡心機想要忘記的事情會在不知不覺中離開你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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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哲哲謝幕

皇太極看了一眼,懷中默不作聲的海蘭珠,這小心眼的丫頭,想讓她替哲哲求情恐怕是難了,只要一想到海蘭珠予取予求之時,卻完全被布木布泰打斷,罪魁禍首就是哲哲,若沒有她,布木布泰就是再有心思,也不能毫無阻礙的來到此地,自己身邊多了一個布木布泰的幫凶,怎麼都不那麼舒服,也不曉得,何時再被她算計了去。

“烏克善,你說,本汗該如何處置哲哲?”,皇太極心中早有決斷,卻面露徵求烏克善意見的神情,這固然有試探的因素,可更多的卻是給科爾沁的面子,看看科爾沁未來主事之人,對哲哲到底抱有什麼想法。

“大汗,奴才沒有異議”,烏克善垂下眼簾,不去看哲哲期望的眼神,對於獨占皇太極寵愛,又有兩個兒子的海蘭珠來說,哲哲那就是科爾沁的廢子,尤其是她並不老實,總想給海蘭珠找點麻煩,與公與私,烏克善都不會為她求情,尤其是看見布木布泰如今的樣子,烏克善對哲哲心存怨恨,若不是她挑唆的,布木布泰絕對不會兵行險招。

“哲哲你一再忽視本汗的警告,觸犯本汗的逆鱗,以往看在海蘭珠的面上,饒了妳,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竟然將注意打算到她的頭上,本汗怎能輕饒妳?”

“大汗,奴婢沒有”,哲哲哭泣哀求著,皇太極唇邊勾起的笑容,讓她心寒,抬頭可憐兮兮的說道,“奴婢錯了,奴婢該死,求大汗寬恕”

“汗宮的事,本汗早已交給大妃處置,按說本汗不會插手,可是海蘭珠宅心仁厚,容易心軟,對妳這樣不知悔改之人,就不能留情面”

皇太極停頓了一瞬,感到腰間一痛,這丫頭掐自己上癮了?咳嗽兩聲,遮掩住尷尬,冰冷的說道,“妳教唆縱容布木布泰,本汗留妳不得,嗯?”

“不,大汗,您不能休了我,我是博爾濟吉特氏,同樣也是科爾沁的格格,大汗,難道您就不念著十幾年的夫妻情分?”

哲哲猛然抬頭,眼睛紅紅的含著飽滿的神情,低泣道,“想當初,您也是喜歡看重過奴婢的,當初···當初···”,哲哲訴說著當時皇太極對她的恩寵,他們之間的恩愛幸福,彷彿這一切,都是因為海蘭珠突然出現而打亂的。

海蘭珠闔著眼睛睫毛輕顫,這樣的局面,讓她很難受,哲哲雖然該死,可是皇太極···他是不是太過於無情?今日同自己恩愛歡好,那明日呢?若是新鮮感不在,哲哲現在,是不是就是自己的將來?

不,不會,她是海蘭珠,不是哲哲,若是皇太極背叛,那放棄這段感情,重新成為陌生人也就是了,男人的心若不在自己身上,她也絕對不會強留,想明白的海蘭珠,緩緩的睜開眼眸,入目的是皇太極擔憂的目光,淡然的一笑,眼睛完成月牙兒,舔舔嘴唇,壓低聲音,“大汗,別讓瀾等得太久”

皇太極眼睛一亮,難道還有後續?身上的火熱向下腹湧去,厭棄的看了一眼哲哲,高聲道,“住口,伺候本汗那是妳的本份,妳以為誰都能像海蘭珠這樣,讓本汗嬌寵著?哲哲妳說這些話,不止沒有喚回本汗對妳的情意,反而更讓本汗討厭,從今日起妳降為庶福晉,位於眾多庶福晉之末”

“大汗”,哲哲淒厲的尖叫起來,"您不能這樣待我?您不能”

“妳以為妳是誰?不能,好大名頭”,皇太極滿臉不屑,多爾袞張嘴想要言語,皇太極輕飄飄的說道,“這是本汗的家事,你也想插手?十四弟,不是所有人,都能有你那麼寬闊的胸襟,本汗可容不得女人放肆”

“奴才不敢,哲哲是該貶謫,奴才反倒覺得有些輕了,若不是她挑唆,布木布泰還是純潔無暇的科爾沁格格”

“純潔無暇?十四弟真是好眼力,事到如今還能這麼認為,本汗···本汗佩服得很那”

皇太極的話彷彿利劍,一樣直刺多爾袞的胸膛,多爾袞淒然的慘笑,不再言語,他說這些話,就是想讓皇太極出氣,忍辱負重,圖謀來日,可這種委屈,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得了的,多爾袞死死的咬住舌尖,疼痛才能減輕這種恥辱。

多鐸想要上前,卻被同他關係親近的烏克善拉住,烏克善向多鐸搖搖了頭,示意這事情他管不了,也差不得手,多鐸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自己親哥哥所求也是明白一點,除非皇太極突然病逝,否則以多爾袞的心智,絕對算計不過皇太極,他天生就是當大汗的料,耳邊響起海蘭珠淡淡的話語「多鐸,你也應該明白大金需要的是穩定,沒有人比皇太極更適合當大汗」

多鐸垂下眼簾,父汗,您離去之前,是不是也是這樣想得呢?所以才沒有給十四哥留下過多的實力,多鐸眼中的凶光一閃而逝,阿敏下獄,這可是好機會,額娘的仇,也應該報了。

“海蘭珠,你···”,哲哲見苦求皇太極無果,她突然尖叫起來,眼裡透著憤恨的兇光,剛想開口說話,早知道她心意的皇太極,又怎麼會讓她說出,使海蘭珠傷心難堪的話?抬腳踢到了哲哲的下巴上,用力之猛,讓哲哲身子向後倒去,滿嘴冒血,下巴脫落再也說不出話來。

皇太極瞧了一眼臉色發白的海蘭珠,這個聰慧的人兒,也會想到哲哲要說的是什麼,所以才會露出這幅迷矇的神情,怎麼能容忍她再推開自己?對不知好歹的哲哲,更加的惱恨。

“烏克善,哲哲庶福晉犯了瘋病,你把她帶回科爾沁養病去吧”

皇太極面露兇光,冷冷的吐出這幾個字來,烏克善楞了一瞬,養病?回科爾沁養病?沒有休棄,反而回科爾沁?這就意味著哲哲這輩子,都不可能有改嫁的可能,誰敢要大金汗王的庶福晉?孤老一生,恐怕就是皇太極給哲哲最大的懲罰,哲哲以這個身份回科爾沁,雖然衣食無憂,但面子上絕對不好看,這種屈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謹遵大汗旨意”,烏克善連忙跪地,抬眼向海蘭珠擔憂的一瞥,喜怒無常為人狠毒絕情的皇太極,還真不好伺候,自己的妹妹?唉,烏克善見到皇太極眼裡對海蘭珠深深的情意,稍稍放心一些,她應該是不同的吧。

“嗚嗚,我,嗚嗚,不,不”,哲哲由於牙齒脫落,嘴上漏風,下巴有被皇太極踢掉,斷斷續續的說著模糊的話,烏克善拉住哲哲,低聲道,“您還是別說話了,再惹大汗動怒,恐怕就不是回科爾沁的問題了”

處理完這些事情,皇太極目光掃視一周,旁邊看熱鬧的人,暗自大呼過癮,這種千載難逢的八卦,絕對會豐富她們的生活,皇太極明白,不肖明早今日發生的事情,就會傳遍整個盛京城,他倒是不在意多爾袞丟臉,在大金忍辱負重,八旗將領可不見得會欣賞,連自己的女人都管不好,又有什麼出息?

不過,姿態還是要擺一擺的,也不能太傷了多爾袞的心,這就當做眾所皆知的秘密好了,皇太極一副恨其不爭的看了一眼多爾袞,低沉的聲音說道,“本汗對十四弟很看重,不想讓今日的事情影響到十四弟的臉面,所以···該說什麼,該說什麼,你要清楚,明白嗎?”

各府的大福晉,福晉神情一愣,稍稍細想一下,便明白皇太極的心思,屈膝道,“謹遵大汗之命”

皇太極滿意的點點頭,收斂了渾身的冷氣,望著懷中海蘭珠的目光柔情得很,調笑道,“我的瀾等急了吧,嗯?”

“才沒有”,海蘭珠撇撇嘴,嗅了嗅鼻子,低聲道,“一身的脂粉味”

“明白,明白,本汗明白,妳的鼻子可是比小狗還敏銳,這本事一般人還真沒有,不好呼弄”

“不許胡說,我哪像小狗?”,海蘭珠臉上漲得通紅,皇太極得意的大笑,抱著她離去,疼哄之言遠遠的傳來,“海蘭珠,同我一起鴛鴦戲水如何?嗯?若是妳不願意,那我只有去找瀾了”

屋子中的人,不由得擰緊眉頭,瀾?那是誰?難道是大汗的新寵?不像呀,大汗對大妃的情意,她們可是看得真真的,做不得一點的虛假,大汗可以對任何人無情,卻將真情留給了大妃。

“瀾,呵呵,大妃,您果然好本事,好情趣”,布木布泰苦笑連連,烏克善扶著哲哲,低聲問道,“妳真不願同我回科爾沁?”

“哥哥,我不會回去的”,布木布泰堅決的搖頭,只有在這,她才能有機會鹹魚翻身,回去科爾沁,那有什麼?一片草原而已。

多鐸拉了一下愣神的多爾袞,“十四哥,還不走?”,回過神的多爾袞,向後看了一眼布布木布泰,長嘆,“走,這是汗宮,怎麼能不走?”

布木布泰不顧自己的狼狽含笑上前,彷彿尋常一般輕聲道,“十四爺,咱們回府?”

多鐸有些不認識一樣,打量著布木布泰,發生這樣的事情,她還笑得出來,這個女人真是不簡單,多爾袞拉住布木布泰的胳膊,在她耳邊,只用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妳別得意,不要忘了朝鮮公主,李氏的事情,以大汗對大妃的寵愛,妳說會不會饒了妳?”

布木布泰臉色一僵,低頭隨著多爾袞離去,眾人慢慢散去,皇太極可是沒讓她們一句話都不說,其中的奧妙尺度,可得把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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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感情升華

不知從哪飄來了一片薄薄的雲彩,遮擋住剛剛明亮的月色,皇太極抱著若有所思的海蘭珠,往宮苑走去,滿德海在前面挑著燈籠,除了沙沙的腳步聲,他們之間並沒有任何聲音發出,宮苑隱隱可見,海蘭珠慢慢的放軟身子,向皇太極靠得更緊,似有似無低低的念叨,“皇太極,皇太極”

皇太極低頭望著懷中的人兒,微不可聞的皺皺眉,她有多敏感,自己也是知道的,今天的事情,恐怕對她的觸動很深,這丫頭也不知道會不會再多想,她同哲哲能一樣嗎?皇太極邁步進門,將海蘭珠放在床上,捏了一下她的粉嫩的臉頰,“我在,海蘭珠,我會一直在妳身邊”

海蘭珠望著皇太極深邃的眼眸,蠕動著嘴唇,皇太極嘴角上揚,嗅了嗅的身上的氣味,轉身高聲道,“烏瑪,準備熱水,本汗要沐浴”,向海蘭珠擺了擺手,走出了內室,她應該想要靜一靜,而且身上沾染布木布泰身上的脂粉,自己也很不喜歡。

浴室裡,皇太極凝眉,怎麼就讓布木布泰碰到自己的身體了呢,還是大意了,皇太極的身子沉到浴池中,半遮半裸妖嬈的身子,是男人都會看呆吧,只是海蘭珠···皇太極將熱水潦到臉上,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就是因為重視,才在意她的一舉一動,從何時起,看著她,在意她已經成了習慣呢?她到何時才會完全放下戒心,皇太極的身子向後靠去,將白白的絹帕蓋在眼睛上,“海蘭珠,妳何時才能明白?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傷到妳,就連我···就連我也不行”

內室的燭火黯然,在皇太極走了以後,屋子裡寂靜無聲,海蘭珠抱著雙膝,將臉埋入膝蓋裡,今日的一切,不停的在眼前會閃,布木布泰染血的下身,格外的顯眼,失去孩子,難道她不心疼嗎?

海蘭珠雖然同布木布泰一起長大,可彷彿,從來沒有真正的了解明白過布木布泰,其實布木布泰若是被休回科爾沁,她仍是尊貴的格格,隨著科爾沁實力大漲,自己又是大金汗妃,布木布泰即便改嫁,也會嫁得不錯,可她卻偏偏選擇留在盛京,今日之後,這些人會怎麼說?她怎麼面對那些流言蜚語?

至於哲哲,她對海蘭珠的影響更深一些,哲哲的怨念,仇恨染血的臉頰,讓海蘭珠心涼,尤其是這一切都是她暗自安排的,海蘭珠更是覺得嗓子發乾,她想到了布木布泰勾引皇太極,卻沒有料到她懷著孕,更沒有想到那個未知的小生命,就這樣的沒了,想到了哲哲會被皇太極懲治,卻沒有想到讓她回科爾沁養病,大金汗王的庶福晉,誰人敢惹?

這些都讓海蘭珠心中有些不舒服,海蘭珠喃喃的自語,“原來自己也不是良善之人,自私自利才是我的本性吧,還說什麼驕傲不傷害到別人?海蘭珠,妳永遠不會容忍皇太極碰別的女人,在這個時代,對皇太極那些女人來說,孤單寂寞就是最大的痛苦”

“不過,我不後悔呢,既然我喜歡上了你,就會一直走下去,至於懲罰,那都是下輩子的事情”

海蘭珠抬起頭,看了一眼外面的月色,皇太極理解自己,讓自己冷靜一下,可是他沐浴的時間,是不是太長了?記得剛剛他的急色,海蘭珠嘴邊溢出笑容來,誰能想到同瀾偷情的大金汗王,會有那麼好玩的時候?

他被瀾誘惑時的掙扎,以及那絲興奮,不管是表姿態也好,還是他真心喜歡,當布木布泰寬衣解帶,站在他面前時,海蘭珠雖然在被窩裡,可皇太極的表現,卻讓她很滿意。

海蘭珠站起身子,穿上軟鞋向浴室走去,輕輕的推開門,就聽見皇太極那似有似無的低嚀,海蘭珠心中更是熱辣辣的,眼裡可能由於浴室裡的水霧,酸澀的很,輕手輕腳的靠近皇太極,在她的手臂碰到皇太極的肩膀時,被猛然抓住。

“你···你···”,皇太極扯掉了眼睛上絹帕,怒目而視冰冷的目光,見到是海蘭珠,立刻緩解了下來,“妳怎麼來了?”

“我不應該來?”,海蘭珠撒嬌一般的撇嘴,將手腕從皇太極的手掌裡抽回,“你以為是誰?在我的宮苑裡,沒有那麼大膽的奴婢”

海蘭珠抬手慢慢的解開身上的衣衫,晶瑩剔透的白皙肌膚,婀娜多姿的身影,時隱時現胸前的柔軟,在有些朦朧的浴室裡流淌著迤邐,海蘭珠魅惑般扔掉外衣,皇太極強壓住的火氣,一下子湧向下身,指尖劃過海蘭珠溫玉般肌膚,低沉的說道,“是海蘭珠?還是瀾?”

“你很喜歡瀾嗎?”,海蘭珠緩緩的靠近,邁進池水中,水位上升,水波蕩漾,身上的胸衣由於潮濕,而更加的貼身顯形,猛然壓向皇太極,趴在他的胸口,伸出鮮紅的小舌頭,舔了一下他的眼睛,誘惑中帶有一絲的幽怨,“成親這麼久了,就連我都會認錯,皇太極,看來我們不夠努力呢”

隨即海蘭珠頑皮般的小手,在皇太極身上四處點燃火焰,細細的淺吻落在他的臉上,以及肩頭,胸前···皇太極想要動彈奪回主動權,耳邊卻傳來吐氣聲,“瀾的謙卑恭順,海蘭珠的主動,大汗,您更喜歡誰?”

嬌俏的,嫵媚的,調皮的,驕傲的,高雅的,溫順的,魅惑的海蘭珠,在皇太極眼前不斷的閃現,原來一個女人可以擁有這麼多面,自己永遠都猜不到海蘭珠,下次會以什麼樣的神情出現,只是知道要緊緊的抓住眼前這個妖精一樣的人。

當火山噴發的時候,岩漿翻滾誰都阻擋不住,皇太極被挑動的到極點,自然不會再客氣,海蘭珠彷彿蛇一樣,緊緊的纏住他,喘息,激蕩,呻吟,低吼像是一幅和諧的樂章,再次在浴室奏響,二人攜手攀向極樂的峰頂時,海蘭珠摟住皇太極的脖子,沙啞的說道,“瀾也好,海蘭珠也罷,她們都喜歡皇太極,只喜歡大金汗王···皇太極”

雨雲散去,皇太極抱著海蘭珠回轉內室,躺在床上,拿過旁邊的乾燥絹帕,將她的青絲擦淨,雖然笨拙,也經常弄掉海蘭珠的頭髮,可是皇太極眼中含著的情意,讓海蘭珠並不覺得疼,只是享受這一刻激情過後的溫馨。

“你說,布木布泰為何不肯回科爾沁?”,海蘭珠見頭髮半乾,甩到胸前,爬起身來,緊了緊鬆垮的衣襟,遮住遍布全身的吻痕,從皇太極手中拿過帕子,改給他擦拭髮絲,輕聲問道,“我真是想不明白,難道留在此處,多爾袞還會碰她?我想是個男人,都不會再要她了吧”

“機會,布木布泰在等待機會,哪怕受苦難堪,留在多爾袞府裡,總會有機會的,她是不會甘心回科爾沁的,海蘭珠,她同妳不一樣,布木布泰最想要的不是男人的真心喜愛,也不是兒子,而是權力,站在高處的權利,在她的眼裡,為了這個權利,或者說地位尊榮,她可以忍受屈辱,寂寞,美其名曰是為了將來,其實她最想要的,一直沒有改變過”

皇太極將頭埋入海蘭珠的肩窩,深吸著她身上的幽香,悶聲說道,“海蘭珠,這樣的女人,只有狠狠的打壓下去,才能放心”

海蘭珠的手停頓了一瞬,眼裡閃過震驚,“你怎麼會這麼了解布木布泰?你···你···皇太極,你也學會咬人了?”

皇太極微怒的眼眸,呈現在海蘭珠面前,讓她不敢對視,揉著肩膀上的齒痕,撇嘴道,“我···咬人還有理了?你比我還了解布木布泰”

“因為不在意,所以我能將布木布泰的心思,猜得一清二楚”,皇太極指尖點在海蘭珠的眉間,“而在意妳,所以總是患得患失,妳,海蘭珠又那麼的不同,讓我···讓我堂堂大金汗王,失去了精明冷靜,唉,這就是老天給我的磨難吧”

皇太極翻身躺在一邊,過了一會嬌軟的身子靠近,“你也痛苦嗎?難道我就那麼的折磨你?”

“若是沒有妳這個磨人的丫頭,我會少了很多的樂趣”,皇太極伸手攬住海蘭珠,低笑道,“妳不看好布木布泰?我卻不那麼認為,海蘭珠,多爾袞的脾氣秉性,我太清楚了,興許會讓布木布泰抓住機會,多爾袞,多爾袞···”

皇太極眼底含笑,嘴唇掃過海蘭珠的額頭,低聲道,“妳說我成全他如何?把娜齊格賞給他,也算成就他多情公子的名聲”

“我看你是沒安好心,阿敏雖然被圈,濟爾哈朗也是老實的,可是和碩貝勒的威名還在,阿敏也是帶兵的,隨他征戰的八旗將士也不少,雖然阿敏糊塗,罪該如此,可在他們眼中,袍澤之情也不會輕易的忘記,娜齊格之前和多爾袞的風流韻事,你再將她賞給多爾袞,那豈不是···”

皇太極低頭吻住海蘭珠的嘴唇,模糊的說道,“一切盡在不言中,海蘭珠,什麼話都說明白就無趣了”

海蘭珠捶了一下皇太極的後背,嬌嗔道,“壞男人”

引得皇太極哈哈大笑,翌日果然如同他預料的一樣,布木布泰的事情,傳遍盛京城,眾人看向多爾袞的目光,略有不同,總是帶著一絲的調笑,皇太極又加了一把火,以大妃的名義,將娜齊格賜給多爾袞,使得桃色傳言,越發的重了起來,固山貝勒府一時成為盛京城的矚目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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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 暗中較量

昏暗晃動的燭光,映在窗欞上二人的身影,以及低沉壓抑的爭吵聲,驚飛了樹上的夜鶯,也使得不平靜的固山貝勒府,氣氛更顯得詭異。

“十四哥,我不曉得你是怎麼想的,你忍著布木布泰,那是你的事,做弟弟的管不了,可是···你竟然遵從旨意收了娜齊格?難道你不曉得阿敏是勒死額娘的人?你要寵愛他的女人?十四哥,你對得起額娘嗎?你讓旁人怎麼看你?”

多爾袞面容有些消瘦,他陷入苦戰流血過多,雖然多鐸最終將他救出來,但傷了元氣,再加上回到盛京,又發生了布木布泰勾引皇太極之事,是個男人也容忍不得,身子更加的不好。

身穿素白袍子的多爾袞,嘴角的苦笑更深,“怎麼看我?你難道不曉得如今盛京城的人都怎麼說我嗎?”

多鐸欲言又止,狠狠的跺了一下腳,氣呼呼的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拍著腦袋嘆息道,“我就是不明白了,十四哥,你怎麼變成這副模樣?當初的十四哥哪去了?你這樣隱忍,旗主貝勒統兵的將領哪個能服氣?咱們最佩服的是豪爽快意恩仇的英雄,你這樣···你這樣忍下去,只會平白的失去氣勢”

“十五弟,我同你不一樣,你可以飛揚跋扈,大汗照樣會用你,我···我只要走錯一步,再也沒有領兵的機會,到時又談何戰功?有怎能為額娘報仇?”

多爾袞由於常常抿緊嘴唇,兩側有著深深的皺紋,眸光如同老僧一樣的平靜無波,彷彿再大的屈辱波瀾,都不能讓他側目,在他的身上再也不見青年的張揚,只餘下落寞內斂。

“我今日來就是為了額娘的事情”,多鐸並不想理會多爾袞,和皇太極之間的事情,他明白自己插不上手,更何況這件事會讓他左右為難,靠近多爾袞,壓低聲音,“阿敏被囚的地方,我能有手段,讓他悄無聲息的死去,即便不成,也能讓阿敏有苦說不出來”

多爾袞端著茶盞的手停頓一瞬,低聲道,“囚禁阿敏的地方有你的人?”,見多鐸肯定的點頭,多爾袞目光微起波瀾,抿了一口奶茶,低頭斂去眼底的異動,“十五弟,你說逼額娘殉葬的到底是誰?阿瑪在臨死前是不是留下了話?”

“十四哥,你是懷疑大汗?”,多鐸心一哆嗦,多爾袞頭更低了一些,苦笑道,“不是我疑心,他得到的好處,不是最大嗎?而且當初什麼情形,你也在場,阿敏和莽古爾泰彷彿有話要說的,只是面對大妃帶來的正白旗,以及壓制住的兩黃旗,他們才轉而支持的八哥”

“她拿得那柄寶刀可是父汗賜的,十四哥,我早就說過你會後悔的” ,多鐸眼前,彷彿出現當時靈堂混亂的情形,堅決的說道,“我只知道勒死額娘的是阿敏,這仇我是一定要報的”

多爾袞的手掌蓋住了眼睛,自己最親近的弟弟已經被皇太極拉走了嗎?不會,多鐸不會為了那無望的情意,就被背叛自己,壓低聲音,“十五弟,我是後悔了,但僅僅是因為她的鳳臨天下的命格,可是你···難道看不出來,八哥對她的寵愛?你何時見過八哥那麼寵一個人?她就是迷惑人的妖精,想當初在敖包,蒙古草原的英雄碩塞就被···”

多爾袞有些說不下去,海蘭珠的烈性,不同於別的女子,審時度勢的氣魄,讓他說不出齷齪的話來,惋惜的說道,“碩塞也是情根深重,可她···眼裡,只有皇太極一人,別人的情意是看不見的,十五弟,你還是放棄吧”

“從來沒有得到過,又談何放棄?”,多鐸嗤笑出聲,搖頭道,“我雖然沒有在當場,可是敖包的傳說,以及那首小調,都已經傳遍草原了,她始終是最耀眼的,十四哥,我···我並不會為了她,就忘了我們是一奶同胞的兄弟,更不會為了她忘記給額娘報仇,我只想勸您一句”

多鐸稍稍停頓,多爾袞放下手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入目的是多鐸挺拔的身姿,他的表情堅毅,卻隱隱透著一縷的柔情,那個總是跟在自己身邊的弟弟,一下子長大了,如同出鞘的長劍,鋒芒迫人。

“我曉得額娘留給了你一些勢力,也知道你心中的想法,八哥登上汗位已經有五年了,雖然我瞧不上漢人,看不起他重用的漢臣,可是我卻不能昧著良心說話,在八哥的治理下,大金安穩強盛,雄踞關外,旗人也好,漢人也罷,都能活下去,這比父汗時經常出現的暴亂要強了許多,這一點我們兄弟誰都做不到,就是因為這樣二哥代善才退讓,八哥確實是最適合的人”

“多鐸,你···你···”,多爾袞一時也不極不到說什麼,只能嘆了一口氣,他對於這一點也是服氣的,多鐸站起身來,眼中染上英武之氣,高聲道,“十四哥,這大金是父汗打下來的,咱們當兒子的,不能讓祂失望,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平定林丹汗,揮兵進關,別的,已經不去想了,征戰疆場,才是我多鐸的宿命,而且父汗也願意看到這樣的大金國吧”

多鐸的話,使得多爾袞一怔,久久不曾回神,輕撫著片刻不曾離身的龍佩,喃喃自問,“我難道就做不到?父汗,我做不到嗎?”

“你的智謀我也是佩服的,可是八哥更高一籌,你現在爭不過他的,將來他年老而衰,你正是年富力強之時,興許能···總之,就看老天是如何安排的了”

多鐸搖頭嘆息,這兩個哥哥天生就是對手,可他們有些方面處事的手法,還是很相像的,尤其是十四哥,他其實更應該說是被八哥一手教育打壓出來的,多鐸望著愣神的多爾袞,他就如同璞玉,在那位心機深沉,素有謀慮的大汗手中,打磨出來,不過,過程恐怕會很痛苦很憋屈吧。

“十五弟”,多爾袞收好龍佩,開口叫住剛要邁出門的多鐸,低沉的笑道,“有句話我很讚同,活著才是受罪,阿敏不應該早死”

“我明白了”,多鐸身子一頓,邁大步離開,可是剛剛出門,就看見回廊下站著的布木布泰,路過她身邊之時,冷哼了一句,“妳給我小心一點,若是再對不住十四哥,我宰了妳”

“十五爺放心,天真的布木布泰,已經死了”,布木布泰彎了一下唇角,蒼白的臉上,綻放出夏荷般的笑容,溫婉沉靜,“我現在只想,幫著十四爺達成心願”

多鐸一下子掐住布木布泰的脖子,凝眉道,“我不知道十四哥,將妳留在身邊是對還是錯?布木布泰,妳記住大汗的心思,可不好猜,他能給十四哥面子饒妳一次,不會饒妳第二次,大汗可不是好糊弄之人”

布木布泰覺得呼吸不暢,臉上卻不改平靜,漆黑的眼眸,靜靜的看著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掐死自己的多鐸,斷斷續續的說道,“說的···這些我都清楚···我比你們更了解大汗···大汗的無情···”

“明白就好”,多鐸收手,剛剛的精明盡去,眼裡重現往常面對女子時,略帶輕浮的笑容,調笑道,“十四哥不會再讓妳伺候了,妳若是耐不住寂寞,可以來找我,十四哥不會介意,用妳去拉攏別人,我先試試如今整個盛京城都傳遍的妳,伺候男人的手段,大汗也太···”

“十五爺是想試科爾沁格格的手段?”,布木布泰反而上前一步,眼裡透著明了壓低聲音,“是不是想要曉得姐···”

“住口,布木布泰,妳不配叫大妃為姐姐,更不配提她的名字,妳們就像大汗所言,是淤泥之別,妳若再提起她,我會先撕了妳的嘴”

多鐸彷彿往常一樣,彈了一下衣袖,可眼裡的冰冷,足以讓人凍結,嘲諷的說道,“妳別以為十四哥借著妳那點小聰明,我就不敢將妳如何?若是惹急了我,誰的面子我也不顧,哼,妳好自為之吧”

布木布泰低頭斂去不敢,憤怒,當初自己承受的屈辱,彷彿像毒蛇啃咬著骨頭一樣,片刻都不曾忘記。

“布木布泰,妳進來”,屋子裡傳來多爾袞的聲音,布木布泰稍稍平靜一會,邁步走了進去,屋子裡傳來二人低低謀劃的聲音,他們兩人互相牽制,都有把柄在手,褪去天真的情愛,利益的結合,才是真正聯繫他們的紐帶。

而在汗宮中,皇太極背著手轉動著手腕,“你是說,多鐸打算收拾阿敏?”,跪在他旁邊的隨從點點頭,“回主子,十四爺有打算探視阿敏,被布木布泰勸住了”

皇太極眼裡冰冷的笑意更重,“按本汗說的做,讓多鐸動手,這也算為本汗解決掉阿敏這個麻煩”

“喳”,隨從悄聲的退出,皇太極輕輕的點了一下額頭,多爾袞,沒想到本汗到是給你找了個謀士,玩味般的低嚀,“我倒要看看你們能翻出什麼花樣來,你們莫要讓本汗失望,棋子永遠都無法脫離掌控”

皇太極緩步走到了懸掛的地圖旁,仔細看著地圖,腦子裡梳理著著大明,林丹汗的近況,盤算了好半晌,多爾袞的圖謀,在他眼中只是小菜,如何一統關外,進軍山海關,才是皇太極最掛念的,皇太極高聲道,“來人,傳令下去,本汗要親自征伐大明”

“一定要親征嗎?”,柔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皇太極攬住僅著薄衫睡眼惺忪的海蘭珠,剛剛她就在內室裡熟睡,溫暖她微涼的身子,“沒有袁崇煥的大明,就如同無牙的老虎,我知道你現在不是入關最好的時機,但我皇太極要···要憑此震懾林丹汗,而且海蘭珠,咱們的兒子該見血了”

海蘭珠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輕嗯了一聲,皇太極的輕吻上她光潔的額頭,“我會帶妳一起去,讓妳瞧瞧我統領的八旗鐵騎的威風”
一個人總要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風景,聽陌生的歌,然後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你會發現,原本費盡心機想要忘記的事情會在不知不覺中離開你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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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0-24 23:27:2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二十九章 疆場風雲(上)

皇太極親自出征,自然得做足準備,海蘭珠一點都不想去戰場,尤其是攻打大明的疆場,可一是以前答應過皇太極,再有實在放心不下自己的兩個兒子,自從曉得會隨皇太極出征以後,葉布舒就上躥下跳,揮舞著腰間的小刀,那興奮的神情,除了海蘭珠能降得住他,別人的話根本就聽不進去,不看著怎麼能成?

“格格,您也別太過擔心了,小阿哥聽話懂事,這次被大汗親自帶在身邊,不會出事的,您不是也跟著去嗎?”

烏瑪一邊指揮著丫頭整理行裝,一邊開解著自己的主子,海蘭珠聽見屋子外面兒子們歡快的聲音,彷彿他們不是去戰場,而是去旅行一樣,實在是搞不懂,自己的教育沒有錯呀,怎麼兒子對戰場如此的向往,難道這就是天生的?

海蘭珠心中膩味的不行,雖然已經想明白自己如今的身份,可是···說自己虛偽也好,糊塗也罷,因為影響不了明末的局勢,只想眼不見為淨,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兒子和丈夫,是在這個時代最重要的,不能讓他們有事,至於後金和大明的矛盾,自己根本沒有理由涉及,還是順其自然吧。

“烏瑪,我記得哥哥說過,阿爸的風濕又犯了,我這還應該有些虎骨膏藥,妳找出來,一會讓人給哥哥送去”

“奴婢早就準備妥當了,您都吩咐了三遍了”,烏瑪拍拍旁邊的檀木盒子,見行裝收拾都差不多了,擺手讓丫頭們退去,才輕聲問道,“哲哲福···庶福晉這就回科爾沁養病?”

“大汗親自下的命令,誰又能反駁”,海蘭珠並不想提起這件事,打開檀木盒子仔細的查看,尋思著,還應該在打兩只老虎弄些虎骨,省得將來不夠用。

烏瑪見此情形也不好再開口,對於哲哲的結局,她只是有些惋惜,更不想讓海蘭珠傷心,低嘆道,“她病得也是時候,若是此時不會科爾沁,您又怎麼能安心的陪大汗出征?宮裡有她,總是沒個消停的”

海蘭珠下意識點點頭,這還真是趕巧,將寫好的書信,放在檀木盒子上,推給烏瑪,“妳給哥哥送去吧,我就不去見他了,讓他一切小心”

“您不去見他?”,海蘭珠聽聞此話,略作沉思之後,搖搖頭,“該說的已經說了,哥哥會明白的”

烏瑪知道自己的主子,拿定主意就絕不會輕易的改變,拿著檀木盒子出門,海蘭珠輕聲嘆息,獨占專寵的大妃,地位日益重要的科爾沁,以及皇太極對林丹汗的用兵在即,這些自己又怎麼能不考慮?

送走烏克善以後,皇太極調兵遣將,八旗精銳盡出,前有兩白旗開路,兩藍旗殿後,護衛中軍的是兩黃旗,一時之間駿馬長嘯,八旗旗幟迎風招展,海蘭珠並沒有騎馬,而是坐在馬車裡,挑開簾子,向外望去,入目的將士,身穿閃爍著寒光的盔甲,彪悍威武,被眾人簇擁得皇太極,那身明黃色甲胄,更是惹人注目,他和以往在汗宮時一點都不同,透著殺伐果斷的英氣。

“額娘,您的臉紅了哦”,旁邊阿爾薩蘭揉揉眼睛,趴在海蘭珠身邊,同樣向外張望,肯定的說道,“您一定看見阿瑪了,才會這樣的,阿瑪好威風···”

海蘭珠彎著手指,敲在了阿爾薩蘭的額頭,輕責道,“你懂什麼?我在···我在看你哥哥,也不曉得跑哪去了,真是讓人放心不下”

“是嗎?”,阿爾薩蘭顯然不相信,疑惑的目光在海蘭珠臉上轉了一圈,打著哈氣,搖搖小手,“您說是就是吧,阿瑪真有很氣勢,額娘看呆了正常得很”

“你再說,我就讓你騎馬去,省得在我耳邊燥舌”,海蘭珠臉更紅了一些,怎麼淪落到讓兒子調笑的地步?放下車簾,捏著兒子紅紅的小臉,"我就是想不通,你怎麼不愛騎馬呢?”

阿爾薩蘭靠進自己母親的懷裡,入鼻的幽香,讓他滿意的彎著眼睛,“騎馬有什麼好,怪顛簸的,哪有在額娘身邊舒服”

“你再這麼懶下去,別人會議論你的,阿爾薩蘭,你畢竟是大汗的兒子.",海蘭珠同樣也有些無奈,自己的小兒子聰明過人,騎術也是不錯的,可偏偏慵懶的很,能坐著絕不站著,這到底是像誰了?

“有哥哥在,沒事的”,阿爾薩蘭在海蘭珠的懷裡,蹭了蹭,“哥哥的騎術一般人都及不上,身邊又有阿瑪派去的人,貼身保護著,好像叫鼇拜吧,都是咱們大金難得的勇士,您就放心吧,哥哥不會出事的”

聽見外面隱隱傳來的號角聲響,海蘭珠輕撫阿爾薩蘭的額頭,低聲問,“你難道沒有熱血沸騰的感覺?兒子,你可是小小男子漢,我雖不願意你們這麼早就是上疆場曆練,可是也···”

“額娘,我不是不喜歡,而是完全沒有必要”,阿爾薩蘭打斷自己母親的話,緩緩的睜開眼眸,手指在車簾上輕輕劃過,“八旗精銳盡出,大明的守軍是抵擋不住的,這場戰爭雙方的實力,根本不均衡,阿瑪也只是想讓哥哥感受一下戰場的氣氛”

察覺到海蘭珠異樣目光,阿爾薩蘭緩了緩嚴肅的小臉,揚眉調笑道,“額娘,您興許還能見到,阿瑪更加英勇的表現呢”

海蘭珠望著自己懷裡的兒子,低聲問道,“這些都是誰教你的?”

“看書看到的,兒子很聰明的,哥哥也不是魯莽玩笑之人,您放心,哪怕哥哥在大哥身邊,也不會吃虧的”

海蘭珠搖搖頭,難道古代的孩子都這麼早熟?阿爾薩蘭才多大呀,就能想得那麼多?

“只要你不後悔就好,你阿瑪也是看重你的”,阿爾薩蘭楞了一下,小臉一揚,挺著小胸脯,驕傲的像是一隻開屏的孔雀,“那是當然,我可是大妃的兒子,聰慧過人的阿爾薩蘭,只是···”

慢慢的氣勢弱了下來,阿爾薩蘭重新的闔上眼睛,似有似無的低聲說道,“額娘,我更懶散一些,對那些事情沒有興趣”

“將來呢?”,海蘭珠不自覺的,將兒子當成了半個成年人來看,“你現在還小,那些你不耐煩的事情,也許將來就會喜歡了,阿爾薩蘭,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那種誘惑,不是所有人都能拒絕的”

“那多累呀,操心的事情會更多,還是哥哥去吧,額娘,您不是說過,站得太高會更孤獨嗎?兒子就是想當您說的那個紈褲子弟,那才是享受”

“紈褲子弟?”,海蘭珠滿臉的黑線,自己怎麼生出這麼個兒子?盯著阿爾薩蘭半晌,還想說什麼,卻聽見兒子打呼嚕的聲音,海蘭珠更是氣憤,想要搖醒他,可慢慢的卻抱緊了兒子,低嚀道,“只要你不後悔就好,阿爾薩蘭,人各有志,額娘只是想要你們兄弟,和睦平安的長大”

阿爾薩蘭的睫毛輕顫一下,不自覺的將臉埋得更深。

大明失去了袁崇煥,祖大壽,又有皇太極統領重兵壓境,雖然有洪承疇指揮防禦,但防線要比袁崇煥之時,鬆垮上一些,只能被動的佈防,而無法像以前一樣尋求機會防守反擊,再加上大明軍需糧餉並不充足,士氣低落,在有些關口,一擊即潰,甚至領兵的大明總兵棄關而逃,戰事非常的順利。

金頂大帳內,皇太極臉上的笑容壓制不住,居中坐在椅子上,旗主諸將同樣很是興奮,或陪坐或侍立在旁,多鐸嗓門很大,高聲道,“大汗,我看在這麼下去,興許咱們能一舉攻下寧遠城,直指山海關”

“對,十五爺說得是”,眾人紛紛的應和著,皇太極靠著椅子,拍著扶手說道,“沒想到總兵吳襄,竟然膽小怕死到如此地步,本汗看再猛攻一陣,他必會開城投降的,到時咱們就可以一舉南下,兵臨寧遠,本汗倒要看看,失去袁崇煥,誰還能阻擋我八旗鐵騎”

海蘭珠聽著外面的吵雜的聲響,心中頗不是滋味,皇太極戰場的雄姿,他沒有看到,只是掠奪來的牛羊等物,刺眼得很,不過好在皇太極不同於努爾哈赤,對待掠奪來的漢人,還是不錯的,這恐怕是唯一讓海蘭珠心安的了。

“妳去給外面的人送點茶水,讓他們降降火氣,再讓他們吹噓下去,興許明天他們就覺得自己能打下大明都城了”

海蘭珠放下手中的書冊,她所在的位置是金頂大帳,單獨劃出來的一塊,只有一個簾子隔著,所以外面的事情聽得一清二楚,本來她是想單獨住一個帳篷的,可是皇太極不同意,所以外面的進攻路線,以及皇太極的謀略決斷,她聽得一清二楚。

皇太極佈置的聲音,清晰的傳來,“八旗形成合圍之勢,本汗十萬大軍還拿不下來寧遠城?”

“大汗,眾位將軍,這是大妃讓奴婢送來的”,烏瑪端著將茶水放下,屈膝行禮後,轉身離去。

皇太極摸了一下溫熱的茶杯,向裡面瞟了一眼,輕抿一口,旁邊的人紛紛讚嘆,“好茶,好茶,還是大妃細心”

海蘭珠聽後搖搖頭,他們哪懂得茶葉的好壞,就在此時帳外有人高喊,“大汗,總兵吳襄棄城而逃”

“好,好得很”,皇太極將茶盞放下,猛然起身,沉穩揮手,“隨本汗乘勝追擊”

言罷,帶著眾人邁步離去,海蘭珠歪著腦袋重複道,“吳襄?聽著怎麼這麼耳熟?他到底是誰?”
一個人總要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風景,聽陌生的歌,然後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你會發現,原本費盡心機想要忘記的事情會在不知不覺中離開你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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