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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南希北慶] 北宋小廚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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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28 10:38:4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零一章 篝火晚會


    日。難道這些傢伙已經收到風聲了?不可能呀,這事就我和吳大叔知道,吳大叔肯定不會告訴他們,難不成他們還會未卜先知?

    李奇心頭一凜,心虛道:「我沒做什麼啊。」

    高衙內笑道:「事到如今,你還想瞞我等,我們全都知曉了。」

    洪天九也點頭道:「是啊,李大哥,這等好事你竟然不告訴我們,忒不講義氣了。」

    不會吧,難道他們真的知道了。李奇眉間已經滲出汗漬,他方纔還想如何如何對玻璃保密,沒曾想到這玻璃還沒有開始生產,就被人知道了,心都涼了。但嘴上還是繼續試探道:「你們究竟在說什麼?」

    高衙內臉一板,朝著周華道:「三郎,你告訴他。」

    周華嘿嘿道:「李大哥,你還記得你上次從我家弄了不少布回去麼?」

    「布?」

    李奇楞了下,難道他們說的不是玻璃?點頭道:「對啊,有什麼問題麼?」

    洪天九插嘴道:「李大哥,你弄這些布可是為了那化裝舞會?」

    李奇聽到這裡,算是明白了,心裡著實鬆了一口氣,乖乖地,和這幾個二貨在一起,還真是可以鍛煉自己的抗壓能力,嗯,下次得讓我的兵與他們待上幾日,估計出來以後,就算遇見老虎,也能安穩的睡大覺。笑道:「是又怎樣?」

    「那你肯定又搗鼓出什麼古怪的玩意,嘿嘿。就像那新式肚兜一樣。」高衙內滿臉淫笑道。

    李奇笑道:「那又怎樣?」

    高衙內耍無賴道:「那我可不管,我也要。」

    李奇哼道:「你也要?你連我做什麼都不知道,你要啥?」

    高衙內叉著腰,道:「這簡單,到時你準備穿啥,你就給我們每人一件就行了。」

    洪天九點頭道:「就是,就是,俺也不穿那盔甲了。」

    每人發一套?那不就成了校服了麼,老子到時還怎麼驚艷全場,你們想的也太當然了。李奇直接道:「沒門。」

    高衙內似乎早就料到了李奇會拒絕他們。哼道:「行啊,你不願意,那我就找我乾妹妹和紅娘子去,我可是打聽清楚了,你一直都在利用我乾妹妹在幫你賺做肚兜。」

    操!這廝真是太無恥了,竟然用女人來威脅我。

    還別說,高衙內這一招正好戳中了李奇的軟肋,他可不想這幾個傢伙去騷擾張潤兒和季紅奴,心想。老子另外再設計幾件喪服打發他們就是,揮揮手道:「行行行。算我怕了你們,你們叫幾個好一點的裁縫來,我讓他們幫你們做就是。」

    高衙內得意朝著洪天九和周華抬了抬眉頭,嘿嘿道:「你早這麼說不就得了。」

    李奇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瞧了眼天色,見日以偏西,忽然想起今晚的篝火晚會,一拍大腿道:「糟了。」說著便急急忙忙朝著外面走去。

    三人被李奇這一聲驚呼給嚇了一跳,待他們反應過來。李奇已經走出了十餘米遠。

    「李大哥,你去哪裡?」

    李奇理都沒有理他,反而走的更加快了。

    高衙內皺眉道:「他這是急著去哪裡啊?」

    洪天九忙道:「咱們跟著去看看那不就知道了。」

    「有道理,有道理。」

    高衙內嘿嘿一笑,一揮手道:「咱們快走吧。」

    **********

    李奇從秦府出來後,直奔醉仙居而去。因為他早前就已經安排好,所以等他到醉仙居的時候。陳大柱帶著那些大叔大娘們已經整裝待發了。

    顯然,李奇是想借這次篝火晚會,給這些大叔大娘們一次實習的機會。

    這麼多人,這麼多野味。要是一樣一樣做,那還不得忙死,所以這次晚會他打算還是以燒烤為主,畢竟燒烤是萬能的,而起味道也很不錯,當然,一些特殊的材料,他還是得親自去料理。

    等他們到了營裡,夜幕也已經降臨了,教場四周豎立著三十幾根木樁,沒跟木樁上捆綁著一個火把,把教場照的通亮,教場中間也已經堆起十幾堆還未點著的柴堆,柴堆上面還吊著一口大鍋,裡面盛著半鍋子水,士兵們全部排列的整整齊齊,火光照耀在他們臉上,那飢渴的表情是盡顯無疑,李奇知道自己還是來晚了。

    「副帥,你終於來了。」

    梁雄見李奇來了,趕緊迎了上去,他為了今晚的晚會,中午就吃了一碗飯,如今肚子是餓得咕咕直叫。

    李奇歉意的笑了笑,問道:「酒都送來了沒有。」

    梁雄點點頭,欲言又止道:「方纔就已經送來了,不過---。」

    「不過少了點是吧。」李奇呵呵笑道。其實他這酒是從樊樓買來的,畢竟天下無雙太貴了,而且這些兵也不懂得品酒,拿給他們喝也是糟蹋,所以李奇乾脆從樊樓買一些酒來打發他們,一共五十壇,乍一聽是夠多的,但是對於五百來人而言,那真是少之又少。

    梁雄訕訕點了下頭。

    李奇笑道:「梁指揮,我這不是在辦慶功宴,難道你還想一醉方休不成,實話告訴你,我原本還沒有打算讓人送酒來,實在是信著那啥無酒不成席的說法,才弄了些酒來讓弟兄們解解饞,多了就沒有,你們就將就著喝。還有,今晚的緊急集合不能斷,誰若是因為喝醉了沒有起來,重大五十大板,明白嗎?」

    梁雄不敢多言,忙抱拳道:「卑職遵命。」心裡豪飲一夜的夢想正式宣告破滅了。

    「那行,現在開始吧。」

    李奇一聲令下。那十餘個柴堆立刻全部點燃,轟轟轟,熊熊烈火登時把天都給照亮了。

    那些大叔大嬸們在陳大柱的指揮下,迅速的將自己的燒烤工具拿了出來,開始教場最左邊忙碌了起來。而今早就來到這裡處理那些野味的廚子們也把已經準備好的各種野味交給了他們,全部都是按照李奇的吩咐做的。

    「哇!好熱鬧呀!」

    天吶,他們怎麼樣來了。

    李奇轉頭一看,見是高衙內他們,滿臉的無奈,又見趙楷也在。翻了下白銀,這下可熱鬧不起來了。趕緊迎了上去,行了一禮,道:「殿下,你怎麼也來了?」

    趙楷笑道:「我方才在醉仙居正巧遇見他們,便被他們給拉來了。」

    高衙內不爽道:「李奇,你弄這篝火晚會,為何不叫上我等,幸虧小九機靈。不然咱們可就錯過了這篝火晚會了。」

    「我這不是怕這場合不適合你們麼。」

    李奇敷衍了他們幾句,然後將他們請到台上那為一張桌子上。梁雄可是識得趙楷,見鄆王突然駕到,渾身一哆嗦,趕緊行禮,「卑職拜見鄆王。」

    其餘人聽罷,都嚇傻了,他們雖然沒有見過趙楷,但是鄆王這個名號還是聽過的,齊齊跪下行禮。

    趙楷一揮手道:「都起來吧。本王今日前來只是想找你們副帥玩,別無它意,你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

    眾人一聽他是來找副帥玩,眼中綻放著異彩,一股榮耀感油然而生。

    「是。」

    話雖這般說,但是眾人還是顯得非常拘束。

    李奇也沒有管他們,他知道只要酒一上。他們這些人就會原形畢露了。趙楷見到那大量的食物,朝著李奇笑道:「李奇,誰在你手下當兵那可真是幸福呀。」

    梁雄嘴角扯動了幾下,這絕對是他這輩子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李奇搖頭歎道:「殿下。你是知道的,善良、仁慈是我平生最痛恨自己的缺點,誰要是能幫我改過來,我定當厚報。」

    趙楷一臉古怪的瞧著他,訕訕道:「其實本王也就是隨便說說而已。」

    高衙內他們登時哈哈大笑起來。

    你們狠。

    李奇面色一僵,狠狠的鄙視了趙楷一眼,讓梁雄招待他們,然後便下去忙了。

    招待鄆王,這可把梁雄高興壞了,斟茶倒酒,哆嗦的手一直就沒停下來過。

    李奇在下面巡視了一番,見水已經燒開了,立刻吩咐人將那些野雞給拿上來,只見幾個士兵將那十幾隻光禿禿、沒頭沒尾、四肢殘缺、內臟都已經被掏空了的野雞拿了上來,不過此時野雞肚中卻滿是紅棗、生薑等作料。

    很顯然,李奇是要熬雞湯,這樣才能把這些野雞發揮到了極致,不然哪裡夠吃,至於雞翅、雞腿以及內臟都拿去燒烤了。

    這邊弄妥後,李奇又到燒烤那邊看了看。

    這一次的燒烤可比上一次燒烤聚會上的燒烤要先進的多,那些都是原始社會的烤法,如今的燒烤才是代表這文明進步的燒烤,特製的木炭小爐子,完美的調味料,全都是模仿後世做的,甚至比後世的還要好,因為後世已經開始用電烤或者是用煤塊烤,但是李奇始終認為只有用木炭烤出來的食物,味道才是最鮮美的。

    不僅如此,鐵板燒也在今夜隆重登場了。

    陳大柱那小子一手拿著鏟子,一手拿著長筷正風騷的翻轉著鐵板上面那幾塊雞排,濃濃的香味饞的他口水直流。

    幸虧沒有叫六子來,不然估計別人都吃不上了。李奇這個做師父的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走了過去,隨手拿起邊上那杯子放在那嘴下,道:「拿個杯子接住,要不然別人就都吃你的口水了。」

    陳大柱趕緊吸了吸口水,憨厚的笑道:「不用了,不用了。」

    李奇無奈的搖搖頭,道:「記住,第一批先給鄆王送去。」

    由於材料都是現成的,所以只要把爐子點燃,就可以烤了,那些大叔大娘們兩人一組,一人負責扇扇子,一人這是負責烤。

    李奇親自配製的調味料,再加上那味道獨特的野味,很快,香味就傳遍了整個軍營,那些士兵們紛紛拿上吃飯的傢伙跑了過來,東看看,西看看,都不知道該吃些什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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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28 10:39:08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零二章 火光蛇影


    「大娘,這是啥肉?」

    「哎喲,軍爺,這些不都是你們打來的麼,恁地你還得問老婦?」

    「這肉這麼嫩,一看就知道兔子肉。」

    「兔子肉---副帥,是您啊。」那小兵轉頭一看,見說話的正是李奇,趕緊頷首行禮。

    李奇笑了笑,道:「別管我,你繼續選吃的吧,後來還有人等著了。」

    「遵命。」

    如今十幾個燒烤攤前都是站滿了人,個個都伸直的脖子瞧著炭爐上那一串串烤肉,口水是嘩啦啦的流。特別是鐵板燒前,更是人山人海。

    人多歸人多,但是大家都是井然有序的排著對,一點也不亂,這跟前段日子的訓練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倒還別說,陳大柱還真適合做鐵板燒,手法細膩,又有耐心,燒出來的肉是酥爛醇香,就連李奇都被饞的食指大動,再說他累了一下午,如今可是兩口茶都沒有來得及喝,於是他直接走了過來,指著那金紅色的肉道:「柱子,這是狸子肉吧。」

    陳大柱點了下頭。

    「好了,這塊我自己料理,你去管別的吧。」

    「哦。」

    李奇自己動手將那狸肉烤熟後,放了些作料上去,夾到碗裡,自顧吃了起來,暗自歎道,哇!這年頭的狸子肉也比後世的要好吃多了,嗯嗯。真是香。

    以前,李奇是很少吃野味,畢竟太少了,所以也就是偶爾食之,而這狸子肉,李奇也就吃過不到十次,有一次他在昆明出差的時候,在一家野味店吃了一道紅燒果子狸,那叫一個棒,至今他都記得那味道。只可惜他沒機會再去吃了。

    李奇一邊吃,一邊在場內巡視,忽然發現一個挺奇怪的現象,就是像那些內臟都很少人吃。於是隨意找了一個士兵問道:「你不喜歡吃那些內臟麼?」

    那人一聽到內臟兩字,差點沒有嘴中的食物吐出來,忙搖搖頭道:「回稟副帥,俺從未吃過那些。」

    李奇點點頭,然後離開了,暗道。這些人真不知道享受,你們不吃。我吃。來到一大娘面前,笑道:「余大娘,給我靠幾串雞雜。」

    那余大娘見是李奇,趕緊應了一聲,便拿了四五串放了上去。

    這時,邊上又響起一個聲音,「大娘,給我也來幾串,我也想試試。」

    光聽著口氣。李奇不看也知道是洪天九那小子,轉頭一看,只見洪天九正拿著一個香噴噴的烤雞翅,一邊吃,一邊樂呵呵的望著李奇。

    李奇白他一眼,道:「你不是最喜歡吃烤雞翅了麼,怎麼?換口味呢?」

    洪天九嘿嘿道:「李大哥。你對吃這麼講究,跟著你吃一準沒錯。」

    「嘿。你小子真夠機靈的,這都被你發現了。」

    「湊巧,湊巧而已。」

    過了一會兒。余大娘將烤好的雞雜交給了李奇和洪天九,這對損友接過來就開吃,畢竟燒烤冷了可就不好吃了。

    「哇!這雞雜真好吃,忒脆了。」洪天九眨眼功夫就消滅掉了一串。

    李奇笑而不語。兩人一同去到了台上的桌子上,洪天九立刻向幾位損友推薦起這雞雜起來,一人分了一串給他,這可好了,就連李奇手中的雞雜也被他們搶去了。

    趙楷手中拿著一串雞雜,朝著滿臉鬱悶的李奇笑道:「李奇,這奇特的烤制方法也是你想出來的吧。」說著他又美滋滋的吃了一小塊雞菌子。

    「殿下真是慧眼如炬啊。」

    李奇說著低頭一瞧,只見地上滿是竹棍,他們又不排隊,而且還有人送,自然吃的別誰還快,特別是周華那胖子,就屬他那邊的竹棍多,如今左手拿著一個烤雞腿,右手拿著一串雞腸子,吃的滿嘴是油,實在多的連自己都受不了了,就拿起袖子擦,不虧為綢緞莊的少公子,拿著上好的絲緞當衛生紙,真夠奢侈的。李奇嘴一撇嘀咕道:「吃吧,吃吧,小心胖死你。」

    趙楷狐疑道:「李奇,你在嘀咕甚麼?」

    「哦,沒有,我在說讓你們多吃點。」

    周華裂開嘴笑道:「李大哥,這你放心,剩下的全算我的,保管一塊肉都不浪費。」

    李奇一翻白眼,忽聽得下面傳來一聲驚叫。

    「哎喲,湯死了我。」

    「牛教頭,你扔了啥進去啊。」

    「沒啥,沒啥。」

    李奇轉頭一看,只見最角落那個柴堆旁的人全部站了起來,牛皋正好也向他瞧來,目光中夾帶著幾許緊張。

    有貓膩。

    李奇趕緊走了過去。牛皋等人見李奇來,恭敬的喊道:「副帥。」

    「嗯。」

    李奇在他們身上掃視了一眼,道:「剛才你們為何驚叫?」

    大家都紛紛低下頭,無一人答話。

    「喲,挺講義氣的嗎。」

    李奇冷笑一聲,道:「但是這裡可不是講義氣的地方,這是講服從的地方,你們不說是吧,行,你們就別吃了,專門給我掃地、洗碗,另外,明早先給我跑十個圈再去曹家店吃早飯。」

    眾人一聽,臉都綠了,但硬是咬著牙不吭聲。

    牛皋見弟兄們如此維護他,趕緊道:「副帥,其實這件事都怪俺,你要罰就罰俺一個人吧。」

    李奇慍道:「我現在不是要罰你們,我是在問你們發生了什麼事?」

    李奇的憤怒聲很快就引起的大家的注意,其他站在遠處觀望,而趙楷等人已經來到李奇身後。

    牛皋抓後腦勺,尷尬道:「是俺往鍋裡放了一條小蛇。」

    眾人登時倒抽一口氣。

    李奇狐疑的瞧了他一眼。拿起長勺往鍋裡撈了幾下,忽然面色一緊,抬起長勺來,但見勺子上面有一條通體黑色的玩意。

    「嘔!」

    高衙內當場就吐了出來。

    這蛇還真不小,三歲小孩手臂那麼粗,兩尺來長,不過已經被活生生的給燙死了,尾巴就給燙捲了。

    李奇皺眉瞧著牛皋道:「你為何這麼做?」

    牛皋訕訕笑道:「俺就是想試試這蛇肉好吃不。」

    「那你為何不把這蛇交給廚子,難道你想一人獨吞?」

    「不是,不是。俺可不是那種人。」

    牛皋忙揮手否認,又道:「其實是這樣的,俺今中午把蛇拿出來,可是那些廚子都說自己不會做,於是俺就想自己煮著吃。」

    「你娘的有病呀,這麼多吃的你不吃,非得要吃蛇。」高衙內吐完以後,立刻朝著朝著牛皋發飆了。

    牛皋可是見識過高衙內最陰毒的一面,也不敢頂嘴。

    李奇忽然拿起拿蛇朝著高衙內那邊一送。嚇得高衙內縱身向後一躍,怒道:「李奇。你想謀害本衙內麼?」

    李奇懶得和他廢話,派人叫來一個廚子,詢問了一遍,得知牛皋所言非虛,又朝著牛皋道:「就這一條?」

    牛皋訕訕笑道:「俺床底下還有七八條。」

    那些與牛皋同住一間房的士兵們一聽到自己昨天和七八條蛇睡了一個晚上,渾身都在冒虛汗。

    「死的,還是活的。」

    「都是活的。」

    李奇眼中閃過一抹不容易被人發覺的喜色,輕咳一聲道:「你先全部給我拿來。」

    牛皋應了一聲,便朝營房跑去。

    「還拿來作甚。都扔了呀。」高衙內躲在洪天九後面大聲嚷道。

    李奇一笑,又把那死蛇朝著他那邊送了送,高衙內驚叫一聲,又後躍幾步遠,立刻喚來幾名士兵擋在他前面。

    其餘人見了紛紛偷笑起來。

    「你想做什麼?」趙楷皺眉道,看得出他對這蛇也沒有什麼好感。

    李奇笑道:「看看吧,若是他抓的蛇還不錯的話。咱們不妨拿來嘗嘗。」

    趙楷面色稍顯古怪,深吸一口氣,道:「你打算吃蛇?」

    「殿下沒有吃過麼?」

    「這等邪惡之物,我可從未吃過。」趙楷搖搖頭道。

    「那真是可惜了。殿下,這蛇肉可真是好吃。」李奇嘖嘖說道。

    洪天九可是天不怕,地不怕,把頭湊了過來,道:「李大哥,你說的是真的麼,我也沒有吃過蛇,你待會做一道讓我嘗嘗鮮行不?」

    「小九,你若敢吃蛇,我與你絕交。」高衙內怒吼道。

    李奇笑了笑,道:「再看看吧。」

    不一會兒,牛皋便提著一個大麻布袋走了過來,興奮道:「副帥,全都在這裡了,一共八條。」

    李奇開始有些犯難了,他又不知道裡面是些什麼蛇,也不敢看,因為有些毒蛇會噴毒液的,更別說宰殺了。皺眉道:「這麼蛇都在一塊,真不好弄呀。」

    牛皋道:「副帥,這簡單呀,你就交給俺吧。」

    李奇慎重道:「還是免了,萬一這蛇有劇毒,那可太危險了。」

    「絕對有劇毒,快點拿開吧。」高衙內如今已經站到了檯子上去了。

    牛皋自信道:「副帥請放心,這蛇傷不了俺的,你稍等片刻。」說著他又朝著身邊一手下道:「你快去把我的弓給拿來。」

    「是。」

    李奇聽到牛皋要弓,隱隱猜到他想做什麼了,心想,這牛皋看上去粗心大意的,但是腦子倒是挺好使的。他心裡也頗為期待,便也沒有阻止他了。

    牛皋惋惜道:「可惜馬兄弟不在,不然俺可以再與他比試一番。」

    由於今日李奇最主要的是配製玻璃秘方,所以就給馬橋放了一天假,讓他好好當一天他師妹的跟屁蟲。李奇笑道:「放心吧,以後有得是機會。」

    趙楷忽然道:「本王跟你比。話說回來,本王從小打獵,倒是還從未射過蛇,倒也想試試。」

    牛皋臉上一喜,嘴上卻道:「小人怎敢與殿下比試。」

    「無妨,本王從不在意這些。」

    趙楷瀟灑的一揮手,又命人去給他拿弓箭去了。

    很快,弓箭便送來了。

    兩人選擇的弓都是非常輕巧的,因為這講究的可是快、準、狠。。

    牛皋問道:「殿下,你想怎麼比?」

    「你做主吧。」

    「哎,如今天黑,咱們就把蛇放在五十步內行不?」

    「行。」

    李奇立刻命人將前面那塊空地給他們空出來,然後留幾個身手敏捷侍衛護在趙楷左右,其餘人則是退到檯子那邊去了。

    待安全工作做足後,一個膽大的士兵走到空地上,將麻布袋揭開,然後迅速的跑開。

    在場所有人全部屏住呼吸,袋子內忽然發出「嗤嗤嗤」的幾聲,叫的眾人是毛骨悚然。

    夜風拂過,火光閃動,讓眾人更是緊張萬分。

    忽然,一條蛇冒出頭來,那獨有的頸部特徵讓李奇一眼就認出來了,不禁叫道:「眼鏡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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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副帥八蛇羹


    嗖嗖。

    眾人只感覺眼前一花,定眼一看,只見那條眼鏡蛇的頸部和頭部插著兩根箭矢,但是生命力頑強的它依然還在搖動著尾巴。

    「好。」

    眾人齊聲喝彩。

    「哥哥必勝,射死這些邪惡之物。」

    高衙內摀住眼興奮的大叫。

    這牛皋太猛了吧,竟敢抓眼鏡蛇,還敢放在床底下,待會得好好與他說道說道,這真是拿命在開玩笑啊!

    李奇越想越是恐怖,朝著身邊一個八組的組員小聲問道:「牛教頭抓蛇的時候,你們是否知曉?」

    那人答道:「回副帥的話,這我知道,但是當時他一個人走在最前面,所以我等並不知道牛教頭抓了這麼多蛇。」

    「他是用手抓麼?」

    「那倒不是,他是用叉棍抓的。」

    李奇嗯了一聲,忽聽得一陣驚呼,忙轉頭一看,只見麻布袋裡又跑出兩條長蛇來,一條是淡褐色斑紋,一條則是黑褐色斑紋,都吐著腥紅的信子。

    李奇目光急閃,喜道:「山烙鐵頭,白條錦。」

    「來得好。」

    趙楷大喝一聲,搭箭張弓,十指一張,箭矢如流星一般射出。又聽得嗖的一聲,另一枝箭矢追將出去。

    可憐的兩條蛇都還沒有看清楚外面的風景,就被無情流矢給射穿了七寸。

    「吼---!」

    眾人登時齊聲呼道,這場比賽真是太刺激了。太驚心動魄了。

    或許袋子裡面的蛇已經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楞是過了好半響,沒有蛇再出來了。

    李奇看著著急啊,快點出來,快點出來,老子的眼鏡蛇血都快流乾,求求你們,快點出來啊。

    「孽畜,老子看你們出不出。」

    牛皋大怒,抽出三枝箭。直接射向那麻布袋。

    果然,這三箭下去,剩餘的五條蛇同時衝了出來,嚇得高衙內那廝臉色蒼白,驚叫道:「媽呀,好多蛇啊!」

    牛皋哈哈一笑,再次搭箭拉弓,瞄準就射,毫不拖泥帶水。趙楷也不遑多讓,兩人一陣快速射擊。箭矢就如同黑夜中的死神,無情得奪取了那五條蛇的性命。

    其餘人看的如癡如醉,這比上次牛皋和馬橋的比試要精彩百倍呀。陣陣喝彩過後,李奇立刻叫人去前面看看,是誰射死的多,順便用棍子補刀,把沒死完全的蛇給敲死。自己則是走上前去,鼓著掌道:「殿下,好箭法呀。」

    趙楷哈哈笑道:「李奇。你就莫要寒磣我了,在你這神射手面前,我可不敢炫耀。」

    牛皋狐疑的瞧了眼李奇,驚詫道:「神射手?」

    趙楷嘴角一揚道:「你們不知道麼,當初你們副帥與本王去打獵的時候,曾以一人之力,將一頭兇猛無比的豹子給活生生的射死了。」

    牛皋登時倒抽一口冷氣。其餘人也是面面相覷。驚訝無比。

    若是馬橋在這裡,估計會笑掉大牙,當時就他一人看出了破綻。

    暴汗!你丫還記得呀,老子都忘記了。李奇登時滿臉大汗。這牛皮吹大了,忙道:「殿下,這等殘忍的事情,還望你莫要再提,我自悔悟殺戮太多,已經發誓不再碰弓箭。」

    牛皋一聽,忙道:「別啊,副帥,露一手給俺們瞧瞧!」

    「算了,算了,我的箭煞氣太重,不能胡亂使用,以免傷及無辜。」李奇隨口亂扯道。

    「煞氣太重?」牛皋完全聽不明白。

    這時,一名士兵跑過來道:「啟稟副帥,鄆王殿下射殺四條半,牛教頭射殺三條半。」

    由於第一條蛇,他們倆同時射中,所以這士兵記作了一人半條,倒也公平。

    「鄆王,鄆王。」

    梁雄那廝帶頭喊了起來,其餘人也跟著喊了起來,這馬屁拍的是地震山搖。

    趙楷聽到眾人歡呼,一臉春風得意之色,嘴上卻謙讓道:「本王之所以能取勝,全憑牛教頭手下留情,每次都讓我先射。」

    他又不是絕色美女,怎麼能讓你先射。

    李奇腦海中冒出一副極其邪惡的畫面。

    牛皋抱拳道:「哪裡,哪裡,殿下箭法驚人,牛皋佩服。」

    李奇站在一旁看著他們兩人裝B,心下不爽,翻了個白眼,朝著那前面走去。

    「李奇,你去哪裡?」趙楷問道。

    李奇笑道:「我去為那些蛇超度,你們有口福了。」說著他便讓人掛一塊洗淨的木板在柱子上,先是將那條眼鏡蛇釘在上面,破腹取出蛇膽,看著那黑青的蛇膽,李奇嘖嘖讚道:「極品啊!」然後將其洗淨放在一碗酒中。

    然後又分別將其它蛇膽取出放入酒中。

    「副帥,俺能不能嘗嘗。」牛皋興奮道。

    「你是不是嫌命太長了,這能喝麼?」

    李奇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然後招來一個廚子,在他耳邊吩咐了幾句。那人聽罷,點了下頭,便拿著蛇膽飛快的跑了出去。

    趙楷不解道:「你這是幹什麼?」

    李奇笑道:「殿下,我是要泡製蛇膽酒,這酒不夠烈,得用我親自釀製的烈酒才行,到時泡製完成,我再拿給你們喝。」

    在後世很多人為了顯擺,一取出蛇膽就直接對酒喝,其實這麼做危險係數非常高,輕則失明,重則喪命,因為即便是烈酒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將蛇膽中的寄生蟲全部殺死,況且蛇膽裡面還含有毒素,生吃是決計不行的,還得泡上兩三個月方能吃。

    趙楷搖頭道:「我就算了,你還是留給牛教頭他們喝吧。」

    牛皋呵呵道:「有酒喝。俺可從不拒絕。」

    「少不了你的。好了,我先把這些蛇給處理了,待會再說。」

    李奇把陳大柱叫來,給自己打下手,磨刀,燒水,消毒,一切準備功夫做足後,李奇開始動刀了,斬頭。剝皮、取內臟。

    那些士兵知道他們的副帥以前一名大名鼎鼎的廚子,但是還從未見過他做菜,都紛紛圍了過來觀看。

    高衙內站在老遠喊道:「李奇,你還真的要吃這些玩意啊!」

    李奇頭也不回的答道:「你可以不吃。」

    「我當然不會吃。」

    待洗淨血水後,李奇又要來一隻已經處理好的野雞,將眼鏡蛇直接塞進雞腹中,天生被蛇吃的雞,今日總算是報仇了。

    李奇又命人燒一鍋水,讓藏有蛇的雞和其餘七條蛇放入裡面。又加入鮮筍、木耳、香菇、等材料。鍋蓋一蓋,李奇長出一口氣。忽見周圍站了滿人了,苦笑道:「你們別站在這裡,快去吃東西吧,不然待會就沒得吃了。」

    就這一鍋湯,這麼多人,哪裡夠分啊,李奇倒是希望他們都不敢吃,自己一個人獨吞,他這輩子還是頭一次得到這麼多寶貝。這些蛇在後世真是可遇不可求,毫不掩飾的說,他對這道菜的期盼絕不亞於其他人。

    那些士兵這才奉命離開,三三兩兩圍在一起,討論起的李奇的廚藝來。

    可是牛皋卻死皮賴臉的不肯走,他似乎真的很想吃這蛇肉,洪天九、趙楷、周華也沒走。幾人圍在火堆旁,靜待這一鍋蛇肉。

    過了好一會兒,李奇揭開鍋蓋,望裡面瞧了一眼。道:「好了。」

    話音剛落,一勺就伸了過來。

    李奇面色一緊,一手將勺擋開,轉頭一看,只見一臉牛皋一臉尷尬的望著他。怒道:「你幹什麼?」

    牛皋訕訕道:「俺吃蛇肉呀。」

    「誰告訴你可以吃了。」

    「你不是說好了麼?」

    「我是說湯好了,但是並不代表可以吃,再等會。」

    李奇說著便朝著陳大柱道:「紗布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開始吧。」

    陳大柱聽罷,立刻把大鍋從火上取走,那道邊上的桌子上,李奇從鍋中將蛇取出,戴上消過毒的手套,將蛇肉全部撕成條絲狀,用紗布將湯濾清後,勾茨粉推成羹,然後倒入菊花汁,攪拌一小會,才道:「你們誰要。」

    「我(俺)要。」

    牛皋和洪天九兩人急忙衝上前來。

    李奇一人給了他們一小碗,然後朝著陳大柱道:「你也嘗嘗,這蛇肉可是咱們廚師的寶貝,你要學著弄知道嗎?」

    陳大柱點頭道:「是。」然後自己盛了一碗。

    「哇!這蛇肉真是太好吃了,唔唔唔,我這輩子還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洪天九是連筷子都懶得用,用手抓著蛇肉就往嘴裡塞,吃的是津津有味。

    李奇見狀趕緊端著那一大碗,躲到邊上去細細品嚐,一臉享受,暗自竊喜,乖乖地,真是太美味了。

    「副帥,再給俺一碗唄。」牛皋忽然把碗伸了過來,諂笑道。

    「李大哥,我也要,我也要。」洪天九也跑了過來,生怕落後於人。

    李奇沒好氣的瞪了二人一眼,極不情願的一人給了他們一碗,嘴上還道:「你們慢點吃,我這也沒有多少了。」

    周華胖子原本還有所忌憚,但見他們吃的這麼香,感覺手中的雞腿索然無味,走了過來,道:「李大哥,你也給我一點嘗嘗。」

    「胖子,你不是不吃的麼?」

    「呵呵,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李奇鬱悶看了他一眼,道:「這道菜這麼補,你這麼胖就免了吧。」

    「李大哥。」周華擠著小眼睛撒嬌道。

    李奇登時冒起一聲雞皮疙瘩,舀了一勺給他,「滾吧。」

    「哎哎哎。」

    周華嘗了一口,眼中一亮,狂喜道:「哇!真好吃。」一塊接一塊,那張嘴就沒有停過。

    趙楷見他們的表情都這麼誇張,就連李奇都把那碗蛇肉當寶。心裡是越發好奇,最後還是忍不住走了過去,問道:「李奇,這蛇肉真的如此好吃麼?」

    李奇把頭搖的跟一個撥浪鼓似的道:「不好吃,一點都不好吃。」說話間,他又加快了速度。

    趙楷心裡是好氣又好笑,道:「難不成還要本王向你討麼?」

    你這是明搶啊!李奇面色一僵,訕訕笑道:「哪裡,哪裡。」說著他又給趙楷盛了一碗。

    趙楷剛吃了一塊,整個人都呆住了。大驚道:「想不到這蛇肉竟然如此好吃,外酥內嫩,濃郁芳香,簡直就是鮮美絕倫、超凡脫俗啊!」

    「哥哥,有沒有這麼好吃啊?」

    不知何時,高衙內那廝突然冒了出來。

    趙楷微微一怔,搖頭道:「不好吃,你聽錯了。」說著他便朝著李奇一本正經道:「李奇,我有件事要與你商量下。咱們去那邊說吧。」

    李奇哪裡不知道他的意思,暗道。兩個人分,總比這麼多人分好啊!點頭笑道:「也好,也好,殿下請。」

    「請。」

    「哥哥,李奇,你們太不講義氣了,我也要吃。」高衙內倒也不傻,一眼就視穿了他們的詭計。

    趙楷知道高衙內的個性,揮揮手道:「就給他一碗吧。」

    李奇暗道。你給他一碗,那就再也甩不掉他了。也罷,看在俅哥的面子上,老子就分你一碗,應了一聲,然後弄了一碗給他。

    這下可不得了了,洪天九他們又衝了上來。抱腿的抱腿,抱頭的抱頭,死都要再來一碗。

    李奇都恨不得往裡面吐口水了,只可惜嘴也被人捂上了。無奈之下,又給他們一人一碗,然後說道:「就這麼多了,我自個都還沒有吃。」

    洪天九嘴上敷衍,但是目光都死死盯在碗裡。

    高衙內端著碗,站在一旁,內心掙扎了好一陣子,才鼓起勇氣吃了一小塊,剛開始他還緊閉雙眼,但是嚼了一口後,臉上是風雲突變,端著那碗手都在發抖了。

    洪天九湊過來道:「哥哥,你要是不喜歡吃,小弟願意效勞。」

    高衙內趕緊護住碗,大怒道:「誰若是想搶我的蛇肉,老子和他拚命。」

    洪天九嘿嘿笑道:「我就問問而已,你別生氣啊。」說著他又捧著碗慢慢吃了起來,眼中流露著不捨,他多麼的希望碗裡的蛇肉永遠都有這麼多。

    高衙內這碗都沒有吃完,就已經想著下一碗,可是待環目四顧,四周哪裡還有李奇和趙楷的影子,氣的他險些把碗都給砸了。

    那些士兵見他們爭搶的樣子,眼中都流露出羨慕的眼神,但是他們也明白,肯定沒有她們的份。

    李奇和趙楷躲在一個黑暗角落裡,兩人將那一大碗蛇肉平分,慢慢品嚐著。

    「李奇,你這道菜叫什麼名字?」

    「嗯---副帥八蛇羹。」

    趙楷呵呵一笑,道:「這名字倒也不錯。」頓了頓,他又道:「想不到這蛇外表懾人,但這蛇肉卻是世間最美味的肉。」

    李奇笑道:「我記得我父親曾跟我說過,世上最毒之物,方為最美味之物。」

    「你父親說的就是這毒蛇吧。」

    李奇笑而不語。心想,蛇肉?比起它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過了一會兒,兩人終於把這那碗蛇肉消滅乾淨了,同時打了一個飽嗝,站起身來,拍了拍肚子,忽見一人走了過來,正是那牛皋。

    「副帥,俺可算找到你了。」牛皋見到李奇,忙走上前道。

    李奇沒好氣道:「找到我也晚了,就一空碗,你要不?」

    「俺不是說這事,俺是想向要你請教這蛇肉如何做?」

    李奇眉頭一皺,道:「我正想和你說這事,以後沒有我吩咐,你不准再去抓蛇。」他可不想因為一碗蛇肉,而失去牛皋這等大將。

    牛皋急道:「這是為何?」

    「這是命令,若是讓我發現的話,你就回去種田吧,明白嗎?」李奇雙目一瞪,沉聲喝道。

    牛皋趕緊抱拳道:「卑職遵命。」

    李奇滿意的嗯了一聲,又道:「不過你放心,我今後會專門叫人去捕蛇,到時你若表現的好,我自當有賞。」

    牛皋面色一喜,抱拳道:「卑職願為副帥效犬馬之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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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神奇的絲巾


    不到三更天這場篝火晚會就在遺憾中結束了,這次的篝火晚會辦的也只能算是中規中矩,雖然李奇弄的燒烤以及那蛇羹讓眾人大開眼界,但是由於酒的不足,導致氣氛顯得有些沉悶,就連趙楷、高衙內等賓客對此都頗有微詞,他們原本還想私自掏銀子去買些酒,不過卻李奇給阻止了。現在可不是喝酒慶祝的時候,若是幾年以後,大家都還在這裡,他就是拿出全部家產給你們喝,那他也心甘情願。

    李奇先是吩咐陳大柱帶著那些大叔大嬸們離開,然後又安排人打掃衛生,等一切弄妥以後,他才獨自騎著驢回秦府去了。

    「咚咚咚!」

    李奇敲了幾下門,不到一會,只聽得吱呀一聲,大門從裡面打開了,開門的依然是陳大娘。

    「李師傅,你回來了呀。」

    李奇苦笑道:「大娘,為什麼每次都是你給我開門?」

    陳大娘憨厚的笑了笑,她如今心裡可不只是對李奇的感激,而且已經把李奇當做了自己的親人,每次李奇沒有回來,她都會等李奇回來,生怕其他下人睡著了,沒人幫你李奇開門。

    李奇心裡是一清二楚,臉上出現一絲動容,朝著陳大娘道:「大娘,你年紀也不小了,如今天又這麼冷,這三更半夜的,萬一你一不小心摔到哪裡,那我罪過可就大了。你以後早點睡,什麼事可以吩咐那些年輕的去做,知道嗎?」

    陳大娘點點頭道:「哎,老身知道了。」

    李奇嗯了一聲,見其那一身衣服又老又舊,都能進博物館了,從懷裡掏出兩錠銀子強行放在她手上,道:「大娘,天冷了,你趕明兒去市集添置幾件厚實點的衣裳。咱又不缺這錢,阿南以後的婚事,我們也替他打理,所以你以後該吃的吃,該穿的穿,別顧慮太多了。」

    陳大娘原本不想要,但見李奇語氣誠懇,眼眶一紅,感覺喉嚨有些堵。張張了嘴,聲卻出不來。一雙粗糙的手死死的拽著那銀子。

    這個陳大娘就是太老實了點,幸虧阿南沒有像她。李奇心裡暗自歎了口氣,轉移話題道:「對了,夫人她們回來沒?」

    陳大娘趕緊擦了下眼角,答道:「回來了,白娘子也來了,都在後堂了。」

    「七娘?」

    李奇面色一喜,忙道:「好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我先去找七娘了。」說著他便急匆匆的朝著後堂走去。

    還未走到門前,就聽見屋內傳來白淺諾的聲音,「王姐姐,我聽紅奴妹妹試過了,好用麼?」

    又隱隱聽得秦夫人在說話,由於她說的很小聲,所以李奇也沒有聽得很清楚。只聽見「李奇」、「的確方便多了」等模糊不清的字眼。暗道,什麼意思?方便我?還是我方便你?

    又聽得一人道:「李大哥真是聰明,做出來的東西都這麼實在、好用。」說話的正是季紅奴。

    還是這妮子懂我。

    李奇心裡先是暗自誇獎了季紅奴一句。眉頭又是一皺,她們到底在說什麼東西。裡面緊接著傳來秦夫人的聲音。「什麼他做的,這分明就是你和潤兒做的。」

    胸罩?夫人早已經用了啊!內褲?這她們也應該早就用了吧,那會是什麼呢?難道---。李奇眼中忽然一亮,難道是夫人的大姨媽來了?想到此處,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誰?」

    「是我,夫人。」

    「李大哥,你回來了呀。」

    很快,門就開了,白淺諾一臉欣喜的望著李奇,又見他一臉詭異之色,立刻白了他一眼,嬌嗔道:「大哥,你好壞哦,竟然躲在門外偷聽我們說話。」

    暴汗!這妮子也太會察言觀色了吧,不過就算你知道,那也不用說出來呀,又不是你大姨媽來了。

    李奇故作鎮定道:「誰偷聽了,我剛來,你不信問陳大娘去。」說著他走了進去,只見秦夫人和季紅奴坐在桌子旁。

    秦夫人滿臉紅暈,艷麗無比,撇過頭去,不悅道:「這個小桃又到哪裡去了,真是越大越不懂規矩了。」

    他這話明顯就是暗指李奇不懂規矩。

    季紅奴小聲道:「夫人,方才不是你叫小桃先回去休息麼?」

    李奇嘴角抽動了幾下,暗笑,夫人,這裡除了你以外,其餘的可都是我的女人,你跟我作對,這不是自己的找難堪麼。故作驚訝道:「咦?夫人,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呀,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秦夫人聽到「身體不舒服」這個幾個字眼,只感到臉上發燒,舌頭打結道:「誰---誰身體不舒服了,你亂說甚麼?」

    白淺諾把門關上,走了過來,見到秦夫人神色窘迫,忙轉移話題道:「李大哥,你今晚不是要到龍衛軍那邊弄什麼篝火晚會麼,怎地就回來了?」

    李奇笑嘻嘻道:「對這一群大老爺們有什麼意思,我若是知道這裡坐著三個大美女,我早就回來了。」說著他便坐了下來。白淺諾很有窩心的給他倒了一杯茶,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然後很自然的坐在了他邊上,她和李奇的關係,季紅奴和秦夫人都知道,所以也用不著顧忌。

    由於李奇的到來,三女都變的拘束了起來。

    李奇對此倒是一點都不在意,見桌上擺著各色的絲巾、圍巾,面色一喜,道:「紅奴,這是你做的呀?」

    季紅奴點點頭道:「這是我和潤兒妹妹一起做的,大哥,你看看行不?」

    李奇拿起來瞧了瞧,但見有三條絲巾。分別是紅色、淡紫色以及白色,另外還有一條羊毛做的雪白色長圍巾。嘖嘖道:「不錯,真不錯,對了,你們試過沒有?」

    白淺諾撇著小嘴道:「試過,但是挺普通的。」

    季紅奴黛眉輕皺道:「李大哥,是不是我做的不夠好。」

    「不可能呀!」

    李奇有點不相信,曾經有一位國際巨星曾說過『「不系絲巾的女人是最沒有前途的女人。』可見這絲巾對女人的重要性。皺眉道:「七娘,你再繫上給大哥瞧瞧。」說著他便把那條白色絲巾遞了過去,他知道白淺諾素來就喜歡白色。

    白淺諾接過來。隨意的折了幾下,往脖子上一掛,然後緊張的望著李奇。

    「然後了?」李奇錯愕道。

    白淺諾楞道:「難道我這帶法不對麼?」

    「天啊!當然不對呀,來來來,大哥幫你帶。」

    李奇說著就站起身來,取下圍巾,在桌上將絲巾兩對角對折一下,然後一直捲成一根條狀為止,道:「抬下頭。」

    白淺諾抬起頭來。

    李奇看著那修長、白皙的脖子。嘖嘖讚道:「七娘,你的脖子真是好看。」

    白淺諾是又羞又喜。眉宇間透出幾分嫵媚來,看的李奇是心癢癢的,肚中的蛇肉登時化作了一團浴火,趕緊收攝心神,將絲巾替她繫上,又稍稍整理了下,笑道:「行了。」

    就行了?白淺諾低下頭來,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那絲巾,又忐忑的瞧了秦夫人和紅奴一眼。但見她們都是不可思議的望著自己,這簡簡單單的絲巾在李奇那神奇的手法下,的確是讓人眼前為之一亮。

    季紅奴不禁讚道:「七兒姐真漂亮。」

    秦夫人也稍稍點頭道:「的確不錯。」

    聽到她們的讚賞,白淺諾心裡是美滋滋的,羞澀的瞥了眼李奇,李奇立刻讚道:「七娘,這條普通的絲巾繫在你身上。真是太美麗了。」

    這一句誇的白淺諾滿臉通紅,羞的說不出話來了。

    李奇哈哈一笑,餘光瞥見季紅奴滿臉羨慕之色,心念一動。又道:「其實這絲巾還有很多種系法,我再教你們一種,紅奴,不介意大哥在你身上試驗一下吧。」

    他說的正兒八經,秦夫人和白淺諾都沒有看出他的小心思。也只有季紅奴自個明白,忐忑的瞥了眼白淺諾,見其沒有反對,輕輕嗯了一聲。

    李奇又拿起那紅色的絲巾對折幾下,在季紅奴的美頸上打了繞了一圈,打了胸前個蝴蝶結,小小一塊絲巾彷彿透著魔力一般將季紅奴溫婉、恬靜的氣質突顯的淋漓精緻。

    李奇看了眼季紅奴,又看眼白淺諾,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得此二女,我真是三生有幸啊!他知道季紅奴臉皮薄,受不了誇,所以也就沒有多說,但是那愛慕的眼神已經將內心的話告訴了季紅奴。過了一會兒,他轉頭朝向秦夫人道:「夫人---。」

    秦夫人趕緊搖頭道:「我就免了。」她可不敢跟一個男人如此親近。

    李奇也知道秦夫人是一個超級保守派,但是他真的想看看秦夫人繫上那條淡紫色絲巾是個啥樣子。笑道:「這樣吧,我先把系法教給七娘,再由七娘幫你系。」

    白淺諾忙道:「王姐姐,你就試試吧,你繫上絲巾一定美極了。」

    秦夫人還是顯得有些猶豫,掙扎了一會,才道:「那好吧。」

    李奇見她鬆口了,急忙教給白淺諾一種系結法。白淺諾學一遍就會了,依言將絲巾替秦夫人繫上,調試鬆緊度達到自然效果。

    這條淡紫色的絲巾再配上秦夫人身上那件淡黃色素裙以及她那天生的雪白膚色,絕美的臉蛋,完美的身材,氣質更顯端莊美麗,優雅大方堪稱完美。別說李奇了,就連白淺諾和季紅奴都看呆了。

    秦夫人瞧見三人都是呆呆的望著自己,顯得有些不好意思,輕咳了一聲。

    白淺諾微微一怔,驚喜道:「王姐姐,你戴上這絲巾真是太美了。」

    秦夫人對於這些話早已經免疫了,心中不但沒有一絲歡喜,反而有些傷感,秦郎已經走了,我打扮的就算再漂亮,那又怎麼樣,他也看不到了。想到此處,她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卻是更加動人,伸手將絲巾取了下來,略帶一絲自嘲道:「都一把年紀了,什麼美不美的。」

    三人見秦夫人這麼快就把絲巾給取了下來,皆是一愣。

    還是李奇這個人精最先反應過來,心想,這絲巾與你這麼搭配,你就戴了這麼一會,這不是浪費麼。眼珠一轉,一計上心來,抬手道:「且慢,夫人。」

    秦夫人一愣,道:「怎麼呢?」

    「怪哉,怪哉。」

    李奇連呼兩聲,雙眼死死盯著那塊淡紫色的絲巾。

    白淺諾困惑道:「李大哥,你在說什麼?」

    「難道你們就沒有發現這塊絲巾與剛才有何不同麼?」李奇指著那塊絲巾,煞有其事道。

    三女被他唬的是一愣一愣的,仔細看了看那一塊絲巾,同時搖頭道:「沒什麼不同啊!」

    李奇恨鐵不成鋼道:「你們難道看不出來麼,這塊絲巾在與夫人的肌膚摩擦之下,已經沾有了仙氣,如今這可是一塊寶貝啊。」

    秦夫人噗嗤一笑,將絲巾扔在桌子上,道:「你又在這胡說八道甚麼。」

    白淺諾和季紅奴也是忍俊不禁。

    李奇惶恐道:「夫人,你可莫要摔壞這寶貝了,它可是能生財的,咱們下半輩子就靠它了。」

    秦夫人見他越說越離譜了,笑道:「你說它能生財,那你叫它生給我等瞧瞧。」

    李奇解釋道:「我叫沒用,得你叫才行啊!」

    秦夫人一笑,道:「好啊,你要我怎麼做?」

    「等會。」

    李奇先是將布在桌上展開,待三女瞧了眼後,才開始對折,又折成了條狀,捏著兩頭,放到秦夫人面前,道:「夫人,麻煩你吹一口仙氣。」

    秦夫人本來想笑,但見他一本正經的模樣,又楞了下,心想,我倒要看你想玩什麼。對著絲巾輕輕吹了一口氣,她吐氣如蘭,李奇不禁脫口道:「好香啊!」但是話一出口,他便醒悟了過來,見秦夫人滿臉羞紅,連忙抖了幾下手,嚷道:「瞧見沒有,瞧見沒有,這絲巾在抖動。」

    白淺諾掩唇咯咯笑道:「大哥,我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這分明就是你的手在抖。」

    李奇一邊抖著手,一邊還故弄玄虛道:「七娘,我的手是被這絲巾帶著在抖,你瞧瞧它,越抖越厲害了。」他說著忽然又「哎喲」一聲,手停了下來,將絲巾放在桌子上,擦了一把汗珠道:「我沒力氣了,你們看看有沒有生出來。」

    「我就不信還有這等事。」

    秦夫人輕哼一聲,伸手將絲巾打開來。

    「啊!」

    白淺諾和季紅奴同時驚叫一聲。

    但見絲巾的正中央多出一枚銅錢來。

    秦夫人瞳孔瞬間放大,後退兩步,顫聲道:「這---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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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小顯身手


    秦夫人、白淺諾、季紅奴此時的表情是出奇的一致,檀口微張,雙目發直,呆呆的望著那枚銅錢,彷彿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

    李奇看到三女發愣的表情,暗自偷笑起來。其實他就是玩了一個小魔術,像這種小魔術在後世恐怕連小學生都會做,但是對於像秦夫人這些不知魔術為何物的女人來說,這簡直就是仙法呀。

    「可惡,太可惡了。」

    李奇見她們久久都沒有醒悟過來,等的有些不耐煩了,一拍桌子大聲嚷道。

    三女被嚇得渾身一顫,齊聲問道:「怎麼呢?」

    李奇怒不可遏道:「這絲巾真是太可惡了,竟然只給我生出這麼一快銅板來,老子打個噴嚏的功夫也不只賺這麼點啊!」

    秦夫人黛眉輕皺道:「你說這銅板真是這絲巾生出來的?」

    李奇極其認真道:「當然啊,你們剛才不是瞧見了麼?」

    「可是---?」

    秦夫人還是不敢相信。季紅奴心地單純,還信以為真了,看了看那銅板,自言自語道:「奇怪,既然是剛生出來的,為何這銅板這麼舊?」

    暴汗!這妮子的思維太具有邏輯性了吧。下次大哥換個新給你。

    李奇一抹冷汗,順水推舟道:「紅奴,你這個問題提的非常好,剛開始我也正為此納悶了,但是方纔我突然想明白了。真相---哦不,原因只有一個。」

    「什麼?」

    三女同時問道。

    很顯然她們已經著了李奇的道。

    李奇轉頭看向秦夫人,斬釘截鐵道:「那就是夫人。」

    秦夫人錯愕的指著自己道:「我?」

    「不錯。」

    李奇歎了口氣,道:「正是因為你方才太快的解下了這絲巾,以導致它吸收的仙氣太少,結果生了這麼一個怪胎。」

    秦夫人搖頭道:「我身上何來的仙氣,你別在這裡胡說。」

    李奇指著那銅板道:「那這銅板夫人又作何解釋?夫人若是不信,大可以再戴上試試。」

    「我?」秦夫人顯得有些猶豫。

    李奇道:「夫人莫不是怕了?」

    秦夫人輕哼一聲,道:「我行得正,坐的直。何懼之有。」

    一直沉默不語的白淺諾忽然伸手拿起那枚銅板,看了下,然後沒入袖中,朝著秦夫人道:「王姐姐,我幫你。」

    秦夫人嗯了一聲。白淺諾又照剛才那樣子替秦夫人繫上了。

    哈哈。小樣,還不是乖乖給我戴上了。

    李奇心裡暗自得意。

    戴好後,秦夫人朝著李奇道:「現在又該如何?」

    李奇揚起雙手,十指張開,在三女面前晃了下。然後一本正經的朝著秦夫人道:「夫人,你待會千萬別緊張。我絕不會碰到你的。」說著他便慢慢將手伸向繫在秦夫人脖子上的那條絲巾。

    秦夫人黛眉緊鎖,警惕的盯著李奇的手。

    李奇輕輕的捻著打結處掉出來的那一截,忽然猛吸了一口氣,大喜道:「在動。我感覺它在跳動了。」裝的跟真的一樣,演技超一流。

    季紅奴聽得怪慎得慌,眼露懼色,下意識的往白淺諾那邊挪動了兩步。

    秦夫人心裡也有些發虛,但是為了面子,還是昂首挺胸。忽聽得李奇驚歎道:「哇!好大。」

    「什麼好大。」

    「哦,我說的是這個即將出生的東西。」

    李奇開始輕輕的揉搓著那絲巾,手指使著暗勁輕輕的來回抽動著。奇跡出現了,只見打結處竟然忽然冒出一個異物來,還在一點一點的往外冒。

    季紅奴大驚失色,雙手摀住小嘴都出不來聲了。

    白淺諾則是眉頭緊鎖,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秦夫人由於自己看不到。又見她們的神色詭異,不禁問道:「怎麼呢?」

    「夫人,你現在千萬別開口,以免仙氣洩露。」李奇忍著笑意道。

    秦夫人由於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又聽得李奇這麼說,還真不敢再開口了。

    又過了一會兒,那個異物終於露出了一大半,還是一枚銅錢。李奇歎了口氣,道:「為什麼就不給我生一錠金子來了。」說話間他已經將那枚銅錢拿了下來,遞到秦夫人面前,道:「夫人,看來仙氣還是不夠呀,恐怕你得戴上個一兩年,方能生出金子來。」

    秦夫人不可思議的望著那枚銅錢,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下意識的接過那枚銅錢,手指尖那實實在在的感覺由不得她不信了。

    季紅奴驚訝道:「夫人,難道你真是仙女轉世麼?」

    秦夫人是哭笑不得,她很想否認,但是那枚銅錢卻又讓她不知怎麼去否定這個事實。

    幸虧我就是變了一枚銅錢,要是我變朵玫瑰出來,她們還不非得暈倒去。李奇對自己的傑作表示非常滿意。其實只要準備充分的話,他還真的會變一些比較好玩的魔術,他以前的老主顧不是富人就是名人,其中不缺乏一些有名的魔術師,就連那位姓劉的他也認識,關係還不錯,記得當初劉大師和周董開那家餐廳的時候,李奇也替他們設計過一些菜式。當然,要他上台表演,那是夠嗆,但是騙騙學生妹的初吻,那還是輕鬆加愉快。

    白淺諾忽然瞥了李奇,見其滿眼笑意,微微一笑,道:「王姐姐,紅奴妹妹,你們莫要給大哥騙了,根本就沒有什麼仙氣,王姐姐也不可能是什麼仙女轉世,這無非就是大哥使得障眼法,雖然我目前還沒有想到其中的竅門。但是我卻知道大哥這般做的原因。」

    李奇出奇的沒有否認,笑道:「哦?那你說說看?」

    白淺諾笑道:「你無非就是想讓王姐姐繫上這絲巾。」

    秦夫人不解道:「我系絲巾與他有何干係?」

    白淺諾抿唇笑道:「王姐姐,你帶上這絲巾這麼漂亮,其她女人見了,還不都搶著來買這絲巾。」

    李奇翻著白眼道:「七娘,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們的慈善基金會著想,你這是拆自己的檯子呀。」

    他這麼說無疑是承認了白淺諾沒有說錯,其實他也不希望秦夫人和季紅奴太過迷信了。

    秦夫人登時恍然大悟,哭笑不得的望著李奇,道:「你這人啊。有什麼話直說便是,偏偏喜歡弄些歪門邪道來騙我這個愚婦。」

    白淺諾親暱的摟著秦夫人的胳膊,嘻嘻道:「是呀,我若求王姐姐幫忙,王姐姐一定會幫我的,大哥,你做這些太多餘了,不過,你這是怎麼做到的?」

    李奇嘴一癟。賭氣道:「你吃裡扒外,我拒絕回答。」

    白淺諾咯咯笑道:「你不說就算了。不過我一定要拆穿你這障眼法。」

    李奇忽然伸手在她臉頰上快速的掃了一下,手中又多出一枚銅錢來,笑嘻嘻道:「這恐怕很難呀。」

    三女登時呆若木雞。

    過了一會兒,白淺諾才反應過來,嘟著嘴道:「再難我也要試試。」

    李奇聳聳肩,笑而不語。

    季紅奴低頭偷笑了一會,目光忽然落在了桌子上那一條圍巾上,猶豫了一會,才道:「李大哥。這條圍巾是你讓我做的,你要不先試試看,若是有不足的地方,我再拿去改。」

    「沒問題,大哥這就戴上給你們瞧瞧。」

    李奇說著忽然頓了下,低頭瞧了眼自己的這一身官服,眉頭一皺。問道:「紅奴,我讓你做的衣服做好了沒有?」

    季紅奴搖搖頭道:「還沒有,大哥你急著要麼?」

    「倒不是很急,只要能在化裝舞會前做好就行了。」

    李奇搖搖頭。又頗為遺憾的歎了口氣,道:「不管是圍巾還是絲巾,都很講究搭配,我這身衣服實在是不適合這條圍巾,待來日等大哥換身行頭,就讓你們見識下什麼叫做真正的帥哥,保管比那鄆王還要帥。」

    白淺諾嘴一撇道:「鄆王殿下可沒大哥長的俊。」

    不虧為東京第二才女,果然有眼光。李奇歎道:「七娘,事實雖是如此,不過鄆王好歹是王子,咱們應當給他些面子。」

    秦夫人看到這倆小夫妻自吹自擂,實在是忍受不了了,起身道:「李奇,天色很晚了,你先回去歇息吧,七娘,你今晚就睡在我這吧。」

    「不行。」

    李奇立刻拒絕道。

    秦夫人皺眉道:「為何不行?」

    「這個---那個---哦,七娘可是大家閨秀,夜不歸宿,他娘得多擔心呀。」

    秦夫人道:「我派人去與白伯父說一聲便是。」

    「這忒麻煩了,哎呀,我就辛苦點,親自護送七娘回去吧。」

    秦夫人狐疑的瞧了他一眼,暗想,你這般做好像更加麻煩了。

    白淺諾忽然插嘴道:「李大哥,你忙了一天,肯定也累了,而且我今晚還想與王姐姐好好說會話。」

    這妮子真是典型的見友忘色呀,真是氣煞我也。

    李奇面色一僵,隱蔽的給白淺諾遞去兩道威脅的目光。

    白淺諾低著頭,自當沒有看見。

    秦夫人如今也全明白了,淡淡道:「紅奴,你也來吧。」

    季紅奴木訥的點了下頭。

    夫人,你丫這是趕盡殺絕啊!

    李奇咬著牙笑道:「夫人,我也想和你們好好說會話---你別瞪我呀,我只是隨便說說,你若不願意那就算了,好了,我這個孤家寡人就先走了,你們記得早點睡,明日還要做事。」說著他就鬱悶的朝著門外走去,走到一半,他忽然又折了回來,道:「夫人,你身體不舒服,七娘她們和你睡,恐怕不方便吧。」

    「你說甚麼?」秦夫人大怒,臉都氣綠了。

    「沒什麼,我走了。」

    李奇趕緊開溜。還未等三女反應過來,遠遠又傳來他的聲音,「夫人,別說我沒有提醒你,用之前記得用熱水消毒哦。」

    秦夫人氣的直跺腳,怒罵道:「這人真是壞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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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以剛勝柔

               
    那邊三個大美女,這邊一個超級無敵大帥哥,嚴重的陰陽失調啊!這夫人實在是太可惡了,不行,我一定不能屈服,得想個辦法才是——對了,禿雞散——不行,不行,且別說很難下藥,萬一三人同時中了,這禿雞散藥力這麼強,我勢單力薄也敵不過呀。

    李奇這個有色心沒色膽,而且還死要面子的偽色狼在這種不知所謂的思想鬥爭下終於沉沉睡了過去,腹中的那團浴火也漸漸熄滅。

    翌日清晨。

    李奇剛剛將一杯牛奶和幾個饅頭消滅掉,準備出門之時,那田木匠忽然來了,李奇趕緊把田木匠請到屋內。這個滿臉絡腮鬍的中年人,如今已經成為了他的左膀右臂。

    李奇親自幫田木匠倒了一杯茶水,笑道:「田大叔,你這麼早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田木匠受寵若驚的接過熱茶來,捧在手心暖暖手,答道:「李師傅,你讓俺做的那些器材已經全部做好。」

    李奇驚訝道:「這麼快?」他前不久才讓田木匠幫他做一些練兵的器材,這才幾日,沒想到就弄好了。

    田木匠憨厚的笑道:「那些東西都簡單,只需照著你的圖紙做就行了。」

    李奇笑道:「也好,正好我也急著用。」他微一沉吟,又道:「這樣吧,你先幫保管好那些器材,到時我會叫人去取。」

    「唉,俺知道了。」

    李奇嗯了一聲,略帶一絲歉意道:「田大叔,最近一段日子你可能沒啥休息的功夫了,光學院和賭場的裝潢恐怕夠你忙上半年的了。」

    田木匠忙道:「沒事,沒事,就算你讓俺待在家俺也閒不住。」

    李奇笑了笑,道:「那行,你待會叫上弟兄們上醉仙居吃頓好的,到時吳大叔會先給你們一部分工錢,這錢你們儘管拿就是了,千萬甭跟我客氣,都是別人給的,我待會先把學院所需的桌椅床等一些必備品給畫出來,你今晚上再過來一趟。至於人手方面的話,你也不擔心,太師府有的是人,你看需要多少人,直說便是。」

    「唉,俺記住了。」

    李奇點點頭,見他年紀也挺大的,便道:「田大叔,這兩個工程規模都非常大,你若是事事親為,我恐怕你很難照顧周全,與其這樣,你還不如放手叫別人去做,你要記住,我需要的不只是一個做事的人,這種人太多了,我隨手就可以拿出一大把來,我要的是一個會管理的人,一個能獨當一面的人才,就像小玉那樣的,你明白我說什麼嗎?」

    田木匠楞了片刻,才點頭道:「唉,俺聽明白了。」

    「那行,你先下去吧,晚上再過來一趟。」

    蔡京如此急切的想把這學院辦好,甚至都拿出了那麼的好宅院,李奇自然也是不敢怠慢,待田木匠走後,他便把馬橋喚來,讓他去一趟軍營傳話給梁雄安排今天訓練的事宜,他知道自己今天恐怕抽不出空去營裡了。

    把這頭的事安排好後,李奇開始準備畫圖紙,可是突然發現炭筆又用完了,不禁嘆了口氣,心裡鬱悶極了,這木炭筆實在是不好用,而且還用的比較快,別看老大一塊,磨了幾下就剩下那麼一點了,根本不夠用。

    李奇皺了皺眉頭,忽然眼中一亮,一拍腦門,自言自語道:「靠!竟然把它給忘了,老子真是賺錢賺昏了頭。」出門叫陳大娘立刻吩咐下人去找些鵝毛桿來。

    他來北宋這麼久,畫倒是畫了不少,但是很少寫字,不是因為懶,而是他看到那滿篇的繁體字就一個頭兩個大,而且還有許多繁體字他都不會寫,誰叫他生在一個寫簡體字的年代裡,再說身邊個個都是寫字的好手,所以除了簽字這些必須親自動筆的地方,他很少很少動筆桿子正兒八經去寫個什麼東西,一般都是秦夫人或者白淺諾代勞。

    但是如今他要開辦學院,這動筆的地方就多了去,毛筆他又不太會用,也沒去精力練,總是拿木炭去寫吧,也不像個事,鋼筆和水心筆他又做不出來,只能退而求次用這最古老的鵝毛桿了。

    秦府可是醉仙居的大本營,若是說古玩字畫,那恐怕就把秦府翻了過來,也不找不到幾樣,但是這鵝毛桿,那真是隨處都是。

    很快,陳大娘就捧著一簸箕鵝毛桿來了。

    哇!這麼多?我只是想寫個字,又不是要做鵝毛撢子。李奇楞了下,轉念一想,也罷,多多益善,免得總是叫人去找,那也忒麻煩了。

    李奇先是選了幾根好一點鵝毛,然後用布在桿子上包了幾圈,太細了,他可不習慣。

    一切準備工作做好以後,李奇坐在桌前認真的畫了起來,有了這鵝毛筆,簡直就是如虎添翼,下筆如有神呀。話說回來,像課桌課椅以及上下床這些東西,都是非常簡單的,沒啥竅門,只需畫個樣子就行了,反倒是在學院的佈局上要費點功夫。至於賭場方面,由於還得等上段日子,所以李奇也不急。

    過了半響,李奇剛把課桌畫好,忽聽得門外有人敲門,緊接著傳來白淺諾的聲音,「李大哥,你在屋裡麼?」

    「是七娘啊,進來吧。」

    白淺諾打開門走了進來,張口就問道:「李大哥,你又準備做什麼菜?」

    「做菜?」

    李奇一頭霧水,道:「我沒有要做菜啊!」

    「我方才明明見到陳大娘端著一簸箕鵝毛到你這裡來了——。」

    白淺諾說著忽然抬起手指著李奇手中的鵝毛筆,好奇道:「李大哥,你手裡拿著的是什麼?」

    暴汗!你也太高估了我的廚藝了吧,鵝毛做菜?虧你想的出來。

    李奇將鵝毛筆遞了過去,笑道:「鵝毛筆,又是本帥哥的另一項發明,你瞧怎麼樣?」

    白淺諾接過鵝毛筆來,瞧了半天,嗯了一聲,很是敷衍道:「這——這倒是挺別緻的。」

    別緻?你太看不起我了吧。李奇忙道:「七娘,你可別小看這鵝毛筆,比毛筆好用多了。」

    白淺諾微微笑道:「我不信。」

    「不信?」

    李奇那好勝心又冒了出來,道:「那咱們比比如何?」

    白淺諾興趣也來了,這可是她的愛好,道:「比什麼?」

    李奇微一沉吟,道:「字的好壞,那得見仁見智,不同的字體有不同的標準,所以也不好評價,咱們就比誰寫的快吧。」

    白淺諾的字的他是非常瞭解,即便讓他用鋼筆寫,也比不上白淺諾的字,所以他便想以速度取勝。

    白淺諾自然知道李奇說這話的意思,咯咯一笑,道:「行,咱們就比誰寫的快。」

    「既然是比試,那就得賭注,你說是不。」李奇呵呵笑道。

    白淺諾猶豫了一會,道:「那你想如何?」

    李奇坦蕩蕩的說道:「很簡單,若是我贏了,你今晚睡我這。」

    這個大哥也真是的,這種事也拿來賭。白淺諾雙頰生暈,白了他一眼要是我贏了呢?」

    「我今晚上你家住,是不是很公平呀。」李奇嘿嘿笑道。

    「這不行,若是我贏了,你就要告訴我昨夜你是怎麼變出那銅錢的。」白淺諾狡黠道。

    「一言為定。」

    李奇翻遍了整個屋子終於在床下找到了一本三字經,而且還是用來墊床腳的,這充分的表現出他壓根就不是一個看書的人。

    白淺諾如今是信心倍增,笑道:「若是比三字經的話,何須要對著書抄。」

    你不用看,我得看呀,不然我非得寫一篇簡體版的三字經出來不可。

    李奇笑道:「你不看就是了,誰先寫完整篇三字經就算誰贏。」

    「用得著寫這麼多麼?」

    「當然用得著,七娘,你現在認輸還來得及。」李奇激道,這毛筆寫一會就點沾點墨水,雖然鵝毛筆也得沾墨水,但是用時比毛筆短多了,所以越寫的多,他的勝面就越大。

    白淺諾輕哼一聲,自信道:「比就比。」

    兩人準備了一會,便開始了,由於白淺諾不需要看,所以李奇乾脆把那本三字經放在自己這邊,彷彿回到了小時候抄寫課文的時候,收腹,提臀,我寫寫寫。

    唰唰唰!

    兩人彷彿都進人了狀態,是越寫越快。

    但是顯然易見,這是一場不公平的較量,雖然無論是美觀還是從藝術層面上看,毛筆都要高出鋼筆一籌,但是在速度方面,那毛筆明顯不如鋼筆,硬的終歸要比軟的好使。

    過了一會兒,李奇長出一口氣,放下筆來,見白淺諾還在寫,道:「七娘,你輸了。」

    這一句話登時讓白淺諾停了下來,錯愕的望著李奇,道:「你寫完呢?」

    「嗯。」

    李奇往她紙上一瞧,見她也快寫完了,暗想,哇!毛筆字也能寫的這麼快,厲
害啊!幸好還是我贏了。他將自己的紙遞了過去。道:「你檢查下吧。」

    白淺諾乍一眼見到那滿篇的小字,面色一驚,又仔細的看了一會,道:「你寫的是比我快,就是這字——。」

    「挺醜的是吧。」李奇幫他補充道,其實他剛才一味的追求速度,寫的的確不如他平時的水準。

    白淺諾忙道:「不——不是的,比你的毛筆字寫的好看多了。」

    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呀。

    李奇是哭笑不得,然後又笑嘻嘻道:「七娘,既然你承認輸了,那麼——!」

    「這個——大哥,能不能改日。」

    「不能。」

    「可是我——我今日身子不舒服。」白淺諾聲若蚊吟的說道。

    李奇面色一緊,趕緊問道:「七娘,你哪裡不舒服?大哥現在就命人幫你找郎中來。」

    「不——不用了。其實——其實——。」

    「其實什麼啊?哎喲,你快說呀。」

    「就是——就是跟王姐姐一樣。」

    「跟夫人一樣?什麼意思?」

    李奇楞了下,忽然明白了過來,不敢相信道:「難道你的大——你也帶了衛生帶?」

    白淺諾都快把頭埋進了那高聳的酥胸裡,輕輕的嗯了一聲。

    李奇徹底傻眼了,天啊,難道大姨媽也是傳染病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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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人才難求

  
  這種情況肯定不是李奇第一次遇到了,但是每次遇到,他都會很不爽,相信這對於一個正值壯年的男人來說,都是一件很難接受且有必須接受的事實。

  李奇拉著白淺諾的小手叮囑了她幾句,靠著自己多年來的經驗,告訴她該注意那些方面,還讓她最近就住在秦府,自己做些補湯給她補補身子。

  白淺諾見李奇不但沒有因此不開心,反而一心為自己著想,心裡又是感動又是開心,一個勁的點頭保證自己一定按照他的吩咐去做。此事說完以後,她又拿起那支鵝毛筆看了一會,道:「大哥,你能再用這筆寫一次給我看麼?」

  「沒問題。」

  李奇拿著鵝毛筆在紙上唰唰唰的寫了幾個字。

  白淺諾仔細的觀摩了一會,便也想試試這鵝毛筆。李奇將筆遞給她,然後又教她怎麼握筆。縱使白淺諾天分再高,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掌握這不管是本質還是用法上都截然相反的鵝毛筆。

  「嗯,比我的毛筆字要好看多了。」李奇很快就對白淺諾的鋼筆字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白淺諾噗嗤一笑,放下筆來,搖頭道:「這筆我用不來。」說著她忽然看到桌上的圖紙,好奇的拿過來一看,道:「大哥,這桌子是你的畫的麼。」

  李奇嗯了一聲,道:「這是課桌,是為那新學院準備的。」

  「課桌?」

  白淺諾稍稍點頭,又拿起那鵝毛筆問道:「那這鵝毛筆也是為了你那學院準備的嗎?」

  李奇楞了下,笑道:「你不說我倒還沒有想到這一點。這的確可以試試,如今的毛筆價錢太貴,而且用不了太久就要換,與我那學院的理念背道而馳,這鵝毛筆幾乎都不用錢,簡直就是完美搭配。」他越說越興囘奮,笑道:「七娘,你真是我的福星啊。」

  白淺諾甜甜一笑,又略帶一絲擔憂道:「大哥,你辦這學院一定很累吧。」

  「累也值得,況且這些倒還不算什麼,都是別人做,我就是畫畫圖,動動嘴,關鍵是老師難找。」李奇長長嘆了一口氣。

  白淺諾道:「這你可以讓太師出面啊。」

  李奇搖搖頭道:「不行。太師認識的人,大多數都是一些名聲顯赫的老先生,請他們這些人來,那我整天光應付他們就夠嗆的了,說不定還會打起來,所以這決計不行。」

  白淺諾也清楚李奇的個性,還真有他說的那種可能,冉道:「那大哥你想找些什麼樣的人?」

  「年輕一點,思想比較開放,最好是像你這樣的。」

  李奇說著眼中一亮,喜道「對呀,七娘,你也可以來咱學院當老師呀,你以前也教過那些小玉她們認字,有經驗,相信這對你而言不是什麼難事。」

  白淺諾嘆了口氣,鬱悶道:「我也很想幫大哥,但是我娘不准我去。」

  「你娘?這怎麼又扯到你娘身上去了。」李奇困惑道。

  白淺諾無奈道:「上次我無意間與我娘提起你和蔡太師辦學院的事,我娘當時就說大哥你一準會讓我去學院幫忙,我娘說別的事都可以商量,但這件事絕對不行。」

  「哇!七娘,你別嚇我呀,你娘真的有這麼厲害麼,都能未卜先知了。」李奇撓著下巴,手臂是汗毛豎立,有一種被人握在手心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白淺諾點點頭道:「這是真的,我娘還說了,你若不能理解的話,可以去找她。」

  「還是免了吧,這才多大的事,我自己再想辦法便是。」李奇搖頭道,他知道他那未來丈母娘一定是從政治上考慮,而且他對這位未來的丈母娘一直都比較忌憚,即便是蔡京和王粕都沒有讓他有這種感覺。

  白淺諾點點頭,也沒有再說了,但是眼中還是透著一絲憂慮。

  ……

  中午,李奇拿出了左伯清上次送他的那幾個二頭鮑給白淺諾補了補身子,下午他便去到了太師府,他這次前去最主要目的就是商談學院裝修以及招收老師方面的相關事宜。

  李奇原本不想去打擾蔡京,就打算找蔡勇商量下,可是沒曾想到當他來到太師府的時候,得知蔡勇正與蔡京以及兩個太師府的骨幹圍著一張桌子上搓麻將,如今這麻將漸漸在上流社會流傳開來,都開始有人拿麻將出來賣了。李奇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但是他從來沒有打算做這生意,因為製作麻將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幾乎人人都能做,利潤太小了,他要就不做,要做就得做一些別人做不來的。

  蔡京見到李奇來了,十分開心,立刻讓其中一人讓出位子來,強制性要李奇陪他打上幾圈,看得出他對這麻將很是喜愛。

  「李奇,聽聞你最近又陞官了。」蔡京一邊看著他們洗牌,一邊笑呵耳道。

  「小升,小升。」李奇呵呵道,心裡對蔡京這種不洗牌的行為感到非常鄙視。

  蔡京哈哈笑道:「你如此年輕,就已經是四品大官了,是來難能可貴,就連老夫當年也不及你呀。」

  「太師言重了,小子怎敢和您相提並論。

  其實這也只是湊巧而已,說起來還全虧大理國送來的那燕菜。」李奇微微笑道。

  「說起這燕菜來,我上次倒是聽絛兒說起過,他說你那道一品官燕是相當美味,而且味道十分獨特,可惜大理使臣就送來了那麼一點,不然老夫也可以向皇上討點來嘗嘗。不過,這燕菜真如你說的那般好麼?吃了真可以延年益壽?」蔡京好奇道。

  這老貨是想長壽想瘋了吧。李奇也不敢把話說太滿了,道:「延年益壽,這要因人而異,但是燕菜對人的身體的確非常補,作用絕不亞於人參。」

  蔡京一臉神往,吞著口水道:「真希望你這官燕司能早日辦起來,到時老夫也就能夠嘗嘗那燕菜究竟是個什麼味。」

  李奇呵呵笑道:「皇上催的這麼急,相信很快就能弄好的。」

  「但願如此。」蔡京笑著點了點頭,道:「老夫還聽說皇上已經任命你去參加今年的四國宴。」

  李奇知道這對蔡京來說,壓根就不能算作秘密,點頭道:「不錯,承蒙皇上厚愛,我才有機會參加如此盛大的宴會。」

  「那你準備的怎麼樣?」

  「見不是還有兩個月嗎,現在就開始準備是不是早了點。」

  蔡京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著急道:「還早?你可知以前像遼國、西夏的御廚都是提前半年就開始著手準備了。這可不比蟹黃宴,若是輸了,哼,有你好受的。」

  暴汗!用得著這麼激動麼,又噴老子一臉口水,真是廚子不急太師急。

  但是李奇心裡也清楚,蔡京這麼激動也是為了他著想,自信的笑道:「太師,別的方面我不敢保證,但是單論廚藝,我李奇還真沒怕過誰,這一次也不例外。」…!

  蔡京一直以來都很欣賞李奇這一點,哈哈笑道:「老夫對你也很有信心,但是你也別大意了,老夫曾在四國宴上品嚐過那三國御廚們做的菜,都不是一些泛泛之輩,特別是刀工方面,你或許還得加強,總而言之,你須得儘早準備才是。」

  哼。刀工?老子那幾年的刀可沒白磨。

  李奇也懶得解釋,這種事到時自然見分曉,領首道:「李奇謹記太師的教導。」

  蔡京也不是一個哆嗦的人,點到即止,微笑道:「你這次前來可是為了學院的事?」

  「正是。」

  李奇正色道:「太師,我已經將學院裝修一事交給了醉仙居的田木匠,哦,上次那酒吧也就是他弄的,我希望這次也全由他負責,當然,我也會在背後監督。」

  關於裝修的工匠自然全都是太師府出,李奇可是見識過太師府的下人那囂張跋扈的模樣,所以擔心田木匠壓不住他們,若是有蔡京的特別囑咐,那肯定就不一樣了。

  蔡京自然明白李奇的用意,而且他對那酒吧的裝潢也是非常滿意,朝著一旁的蔡勇道:「勇子,你待會去安排下。」

  蔡勇點頭道「是,老爺。」

  李奇又道:「另外,我還需要大量的石灰,哦,這不是用來建房子的,我另有用途。」

  蔡京也沒有多問,朝著蔡勇瞥了眼,道:「這事你待會跟勇子商量便是。」

  李奇拱手笑道:「蔡管家,又得勞煩你了。」

  「哪裡,哪裡,你什麼時候需要,派人來知會我一聲就行了。」

  夠爽快,我喜歡。李奇笑著點了下頭,又朝著蔡京道:「太師,您看咱們是不是該著手安排招收老師了?」

  蔡京點頭,問道:「你打算如何做?」

  李奇訕訕笑道:「是這樣的,我想明日就以太師的名義廣發告示,三日之後,由我親自面試他們。」

  蔡京皺了皺眉頭,道:「還是以你的名義去發吧。」

  「這是為何?這學院可是太師您辦的,怎麼能以我名義去發。」

  蔡京搖搖頭,道:「你有所不知,天下間很多書生對老夫諸多誤解……唉,就以你的名義去發吧。」

  李奇楞了下,隨即明白過來,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不過他並不打算改變主意,笑道:「太師無須擔心,像那些自視清高,固守己見,迂腐之極的書生,就算送給我我也不收,咱們這是做好事,是造福那些窮苦百姓,倘若他們就是因為對您有意見,而不願意來,這種人當老師,簡直就是誤人子弟,況且咱們把銀子擺在那裡,我還就不信沒有人來。」

  話雖這樣說,其實他對這事也沒有多大的把握。

  蔡京一聽,心情立刻舒暢了許多,哈哈大笑,拍板道:「好,說的好,就按你說的去辦……勇子,你待會就命人廣安告示。」

  「是,老爺。」

  蔡勇稍稍瞥了眼李奇,目光中透著一絲困惑,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蔡京對某一個人如此的言聽計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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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28 10:42:40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零八章 不容置疑


   李奇這個懶人是非常擅長分配時間的,儘管他如今身兼數職,但是在他身上依然看不到一絲疲憊的影子,這也難怪,他要做的事就是下達命令,不管是學院,還是賭場,他基本上都沒怎麼去看過,全都是交給田木匠等人去做,至於琉璃作坊他也只去過一次,主要是告訴那些工匠一些製作玻璃的原理。

    然而練兵一事,他卻是盡可能的親力親為,畢竟這關係著他的命運,這要是出了什麼差錯,那麼他賺再多的錢那也是浮雲。

    清晨。

    李奇和馬橋兩人騎著驢不緊不慢的朝著軍營行去。

    「馬橋,你最近和牛皋練的怎麼樣?」李奇目視前方,打著哈欠問道。

    馬橋淡淡道:「不知道。」

    「不知道?你是在耍我吧。」李奇怒道。他前兩日就開始讓馬橋和牛皋兩人合作練習那些障礙物,一些基本動作也都教給了他們,沒想到今日一問,竟是這麼一個答案,這能不讓他生氣麼,況且待會他們倆就要在眾弟兄面前示範,這要是出了什麼意外,那可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馬橋也是一臉不滿道:「副帥,其實你弄的那些所謂的障礙物,我一個人也能完成,真不知道你幹嘛叫那廝跟我一起練,待會我是肯定沒問題,但是他能不能做好,那我就不知道了,所以你這個問題還是去問他吧,你問我,我覺得是在侮辱我。」

    我侮辱你妹!李奇都快瘋了。怒道:「我讓你們兩個去練習,就是為了鍛煉你們的合作精神,待會給其他弟兄做個好榜樣,可是你娘的這還沒有開始,就在這裡抱怨自己的同伴了,你丫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馬橋見李奇發飆了,也不敢多說,因為他知道再說下去,李奇又要搬出他師妹來了,對於這一點他也是非常鬱悶。他真不知道為何魯美美會對李奇言聽計從,真是指哪打哪。訕訕道:「你就放心吧,以我和牛教頭的身手,不管有沒有默契,做做樣子一準沒問題。」

    李奇深呼吸兩口氣,微微瞥了他一眼,道:「你丫總算說了一句人話,記住,待會一定不能給我出錯。」

    「這我---咦?那不是趙姑娘麼?」

    馬橋話說到一般。忽然指著前方驚訝道。

    李奇轉頭一看,只見一白面俊公子身著紅色刺繡棉袍。手執一把短劍,騎著白馬迎面行來,在寒風凜冽中是那麼的英俊瀟灑。

    仙人你個板板,幸虧是個女的,不然我就得號稱東京第三帥了,怎麼姓趙的都長的這麼俊,這難道就是那狗屁優良血統?李奇對於趙菁燕的容貌,除了驚歎,還是驚歎。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有可能是人妖啊。

    三人一照面,李奇還未開口,馬橋就搶先道:「趙姑娘,咱們能不能換一下坐騎?你整日騎馬肯定騎厭了吧。」

    趙菁燕楞了下,一笑,不答反問道:「馬兄。若是我不願意換,你會不會來搶?」

    馬橋搖頭道:「犯法的事我一般不做,免得連累我師妹。」

    這還真是一個癡情的漢子,這也能扯到他師妹身上去。

    李奇無奈的直歎氣。立刻與他保持距離。

    趙菁燕微微笑道:「那我不換。」

    馬橋似乎沒有想到趙菁燕會如此的直接,登時變得呆若木雞。

    李奇哈哈一笑,朝著趙菁燕拱手道:「趙姑娘,你是在等我吧?」

    趙菁燕一挑秀眉道:「你如何知道?」

    「這天這麼冷,你難不成是跑出了買早餐的,況且這好像是去軍營的必經之路。」李奇仰著頭道,在趙菁燕和那匹白馬的襯托下,他高富帥的形象登時一落千丈。

    趙菁燕點頭笑道:「不錯,我聽聞你最近一直都在練兵,便想去看看。」

    「聽你堂哥說的?」李奇疑惑道。

    趙菁燕點點頭。

    李奇又道:「是你堂哥叫你來的麼?」

    趙菁燕搖搖頭道:「自然不是。」

    「那我不准你去。」李奇微微笑道,語氣與趙菁燕方才戲弄馬橋時如出一轍。

    趙菁燕好奇道:「為何?」

    「那是軍營,是一個非常神聖的地方,又不是公共茅房,想去就去,想走就走,希望趙姑娘尊重我們的隱私權。」李奇正色道。

    趙菁燕笑道:「這我知道,所以我才在這裡等你,希望你能帶我去。」

    「我不也告訴你了麼,我不會帶你去的,你買了早餐就回家繡花吧,免得凍著。」李奇手一攤道。

    趙菁燕笑道:「你別急著拒人於千里之外,我以前聽種伯伯說過一些練兵之道,或許能幫幫你。」

    早就知道你丫的目的肯定不是那麼簡單,還想在你哥哥面前裝純。幫我?你無非就是擔心老子一個廚子不懂的練兵,亂搞一氣。

    李奇的自尊受到嚴重的傷害,撇了下嘴角,道:「你說的是種老將軍?」

    趙菁燕點點頭。

    李奇微一沉吟,暗道,說到底老子並非專業人士,有些問題的確可以向她請教一下,種老將軍的徒弟應該有兩把刷子吧。故作思考一番後,才道:「好吧,看你騎白馬的份上,我就破例帶你去,不過事先說明,待會到了軍營,你只能看,不能多嘴。」

    這個騎白馬有什麼關係?趙菁燕苦笑一聲,道:「行。」

    三人來到軍營,李奇環目四顧,見連個人影都沒有見著,不禁大吃一驚,立刻命人傳梁雄來見他。

    很快,梁雄帶著副指揮使就趕到了教場。

    李奇直接問道:「人了?」

    梁雄呆了下,忙道:「回稟副帥。弟兄們都去曹家店吃早飯了呀。」

    「吃早飯?」

    李奇皺眉道:「梁指揮,如今都已經辰時了呀。」

    梁雄錯愕道:「副帥,你昨日不是說要調整作息麼,將早上的集合推遲兩刻鐘。」

    李奇一拍腦門,道:「對呀,想不到我自己都還沒有調整過來,算了,咱們就等會吧。」由於如今天亮的晚,所以李奇也做出了相應的調整。

    李奇讓梁雄回去繼續干他的事,然後帶著趙菁燕和馬橋去到屋內稍作休息下。

    這一出烏龍劇讓趙菁燕憂心忡忡。道:「副帥,你連自己下達的命令都不記得麼?」

    這是什麼語氣?你又不是我上司,閒事管得也太寬了吧。

    李奇賭氣道:「是又怎麼樣?」

    趙菁燕搖著頭道:「你自己不以身作則,那些士兵如何會聽你的,你又怎能訓練出一支親兵來。」

    馬橋插嘴道:「趙姑娘,這你可說錯了,別的我不敢說,但是副帥他練兵的確有一套,那些士兵如今對他都是唯命是從。」

    嘿!這馬橋什麼時候轉性子了。都TM會講實話了。李奇得意的朝著趙菁燕抬了幾下眉頭。

    趙菁燕見李奇這副輕浮的模樣,根本就不相信馬橋的話。略帶一絲諷刺意味道:「哦?那我倒要見識下。」

    李奇微微笑道:「行,待會我一定讓你見識下,保證不會讓你失望的。」

    「若真是如此,那真是再好也沒有了。」

    過了一會兒,外面的嘈雜聲越來越大,李奇見也差不多了,便又帶著趙菁燕和馬橋去到了教場。

    那些士兵原本還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攀談,見到李奇來了,立刻列隊集合。

    李奇來到台上。等到台上那沙漏最後一粒沙子漏網,才道:「集合吧。」

    聲音不大,但是卻給人一種不容置疑的感覺。

    趙菁燕狐疑的瞧了眼李奇,暗自皺了下眉頭,此時的李奇與剛才那個嘻嘻哈哈的李奇簡直就是判若兩人呀。

    咚咚咚。唰唰唰。

    「立正。」

    「稍息。」

    ......

    從集合到報數都是一氣呵成,但見剛才還散漫的士兵如今已經列成了整整齊齊的四方陣,雙腿叉開。雙手背負,等待李奇的訓話。

    趙菁燕看的瞠目結舌,揉了下雙眼,都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微微張著嘴,表情很是可愛。

    李奇瞥了眼趙菁燕,嘴角揚起一抹邪惡的笑意,喝道:「牛皋出列。」

    「是。」

    牛皋上前一步。

    「到台上來。」

    「是。」

    等到牛皋來到台上,李奇微微一笑,忽然指著趙菁燕:「我現在命令你揍她。」

    趙菁燕大驚失色,整個人都懵了。

    牛皋一聽到「命令」二字,一絲猶豫都沒有,二話不說,舉起碩大的拳頭就朝著趙菁燕砸去。幸虧趙菁燕的身手也不是蓋的,慌忙之中連退三步,勉強的躲了過去,但是牛皋卻是步步緊逼,一口喘氣的機會都不給她,讓她那滿肚子的對李奇的「祝福」胎死腹中。

    趙菁燕身手本來就沒有牛皋強,又被搶得先機,也顧不了這麼多,抽出短劍迎敵,終於遲緩了牛皋的攻勢。

    牛皋見狀,開始穩紮穩打,別看他是肌肉猛男型,但是速度一點都不慢,靠著力量上的絕對優勢,以攻代守,赤手空拳逼的趙菁燕只能忙於招架,毫無還手之力。

    幾個回合下來,趙菁燕已經被逼到了死角。

    馬橋小聲道:「副帥,你再不出聲制止,牛教頭恐怕會傷到她了。」

    李奇見也差不多了,喊道:「停。」

    牛皋立刻一個收勢,跳出了戰圈。趙菁燕滿腔的怒火登時迸發了出來,連口氣都沒有喘,就衝向李奇,怒道:「李奇,你為何這般做?」

    李奇斜眼一瞥,朗聲道:「在這裡我絕不允許任何人質疑我的一切決定,哪怕這個人是我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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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絕對信任


    這一句話鏗鏘有力,絕不容有哪怕一絲的質疑。全營將士聽得皆是肅然起敬,昂首望著前方。

    趙菁燕微微一怔,心裡隱隱明白李奇為何這般做了,但還是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李奇這麼做無非就是想要立威,他知道威信這東西不是說有就能有的,而是要靠時間去積累,特別是對他這個初來乍到的副帥而言,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所以他必須通過一些特殊的方法來立威,這一次他無非是利用趙菁燕再次敲打下這些士兵,讓他們複習一遍什麼叫做「服從命令」。當然,他也想借此告誡趙菁燕,自己並非她想像中的那般無能,別有事沒事就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在無形中強姦他的自尊。

    效果挺不錯的嘛。

    寂靜的場面讓李奇感到很滿意,背負雙手,朝著牛皋道:「牛教頭,你歸隊吧。」

    「是。」

    牛皋慢跑了下去,心裡卻是非常驚訝,他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跟個女人似的公子,身手竟然這麼好。

    李奇瞥了眼趙菁燕,小聲道:「站後麵點,別影響我的氣場。」

    趙菁燕嘴角抽動了幾下,俏臉憋的通紅,但還是依言退到馬橋身旁,臉上的怒氣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期待。

    李奇雙目掃視眾士兵一眼,忽然朗聲道:「對於上司,你們要無條件服從,只有今天會服從的人。明天才可以指揮。但是對於自己的戰友,你們就要絕對信任,我不管你們私下面是好兄弟也好,仇人也罷,但是在訓練中或者是戰場上,你們要拋開一切,信任彼此。如果說服從命令,是衡量你們是否成為一名合格軍人的標尺,那麼信任將是你們邁向勝利的第一步。明白嗎?」

    「明白!」

    眾人齊聲吼道。

    李奇點點頭,道:「從今天開始。你們的訓練也將正式的進入了第二階段,這次訓練的目的,就是為了訓練你們彼此之間的合作精神。現在解散,一刻鐘後在後面那塊空地集合。」

    「是。」

    眾士兵立刻井然有序的朝著李奇所指那塊空地跑去。

    李奇長出一口氣,轉過身來朝著趙菁燕笑道:「趙公子,千萬別在我的地盤囂張,後果很嚴重。」

    趙菁燕笑道:「醉仙居的後院不也是你的地盤麼。」

    李奇立刻想起上次被她打的趴在地上,還險些喪命,道:「謝謝你提醒我。我這人很記仇的。」

    「這我知道。」

    趙菁燕微微一笑,又道:「不過話說回來。我前些日子還擔心你不會治軍,不過現在看來,我的擔心有些多餘了,你治軍的手段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僅憑你剛才那番話,我真是受益匪淺。」

    李奇輕哼一聲道:「你別以為拍兩句馬屁,我就會忘記你曾經對我肉體的摧殘,這筆賬我遲早會跟你算的。」

    這人真是不能誇。趙菁燕一翻白眼道:「我收回我剛才說的話。」

    「收回就沒必要了,那話我倒是挺受用的。就當做利息吧。」李奇嘻嘻笑道。

    趙菁燕見他這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暗道,難道我方才見到的都是幻覺麼?

    當二人來到後面的那塊的空地上時,士兵們已經列隊完畢,但是他們眼中都透著一絲恐懼。

    這塊空地足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此時上面擺放著一些障礙物,像什麼繩網、高牆、高梯、木欄、木樁等等。這些都是李奇從電視上學來的。他自己可是從未試過,當然,他也沒有打算去嘗試一下。

    趙菁燕對這些障礙物倒是挺感興趣的,看看這。看看那,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李奇來到隊列前,指著那些障礙物,道:「這些東西將會讓你們明白你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當你們跌到的時候,永遠都會有一隻手拉你起來,繼續戰鬥。」頓了頓,他又道:「接下來將會由牛教頭和我這位隨從為你們演示一遍,你們給我仔細看好了。」說著他便朝著馬橋和牛皋揮了了下手。

    二人立刻去到開始著手準備,不一會兒便準備完畢。

    李奇道:「開始吧。」

    話音剛落,站在線旁的那名士兵立刻將手中的小旗子揮下。

    馬橋、牛皋二人立刻衝出來,第一個遇到的障礙物正是那高牆,牛皋背靠著高牆,一個紮實的馬步,雙手疊在一起,馬橋毫不猶豫,一腳踏在牛皋的手上,後者順勢向上一送,只見馬橋瞬間便攀上了高牆,不過他也沒有急著走,而是伸手將牛皋拉了上去,然後兩人齊齊跳落,默契十足。

    一旁的士兵見了,齊聲叫好。

    「這個馬橋真是的,方才竟然還騙我,原來和牛皋配合的這麼好。」李奇眼中閃過一抹精芒,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只見這一牛一馬,在場中迅速的穿梭,無論攀越繩梯,還是跨過木欄,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沒有一絲的失誤,簡直就如教科書一般,彷彿那些障礙物在他們面前就不能稱作障礙物。

    趙菁燕對於馬橋的的身手早已知曉,但見那牛皋與之相比,亦不落下風,不禁點頭道:「這姓牛的將來在戰場上定一員猛將。」

    這還用你說,開玩笑,人家牛皋可是歷史名人啊!比你強多了。

    李奇擺擺手,很謙虛的笑道:「一般般啦,勉勉強強能及格,像這種兵,我營裡多得是,隨手就能抓出一大把來。」

    要真是如此,那根本就用不著你了。趙菁燕一翻白眼,撇過頭去,懶得聽得他吹牛。

    轉眼間。場中二人已經來到了最後一關,那就是射擊,兩人迅速的武器架上取過弓來,拉弓便射,嗖嗖兩聲,毫無懸念的命中靶心。

    「吼---!」

    眾士兵再次齊聲吼了起來。

    噹噹噹。

    隨著鑼鼓聲的響起,他們倆也十分完美的完成了這次示範。

    李奇看了眼邊上的沙漏,心想,這個記錄估計以後很難有人破的了了。走到眾人面前,問道:「你們看明白了嗎?」

    眾人齊聲答道:「明白。」

    李奇點點頭。又仔細的把規則跟他們說了一遍。這次的訓練將是以比賽的形勢進行,每小組作為一個單位,也就是說把每個小組最後一名衝破終點的士兵的成績記作整組的成績。

    眾人一聽,有皺眉的,有擔憂的,有低頭的,那些身體素質較強的自然擔心那些弱的會拖自己後退,而那些相對比較弱的,心裡更是害怕自己連累整個小組。

    李奇掃視眾人一眼。心如明鏡,這也正是他希望看到的。輕咳一聲,道:「另外由於這次訓練耗時甚多,所以今日的午飯將推遲半個時辰,第一名將會有優先用餐權,至於最後一名的話,就直接吃晚飯吧。」

    此話一出,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眾士兵都打起精神來了,因為這可是關係到了他們的溫飽問題。

    李奇可管不了這麼多。微微笑道:「開始吧。」讓後他便把指揮權交給了梁雄,自己則是和趙菁燕站在一邊觀看。

    趙菁燕自然明白李奇這麼做的用意,同時她也感到非常好奇,因為李奇表現的完全就不像是一個雛鳥,不禁好奇道:「副帥,這些辦法都是你想出來的?」

    李奇擺擺手:「先別管這是誰想地,依你看這法子如何?」

    趙菁燕點頭道:「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這麼訓練的確能增加士兵相互之間的信任。這在戰場上是非常重要,咱們大宋馬少,所以不管對西夏,還是遼國。經常用步兵對抗騎兵,靠的就是用陣法去迎敵,所以信任和默契是非常重要的。」

    李奇笑道:「這都是種老將軍教你的?」

    趙菁燕點了點頭,又歎道:「但是種伯伯也說了,用步兵對抗騎兵那也只是無奈之舉,勝算不大,可惜我大宋的養馬地至今還在敵人手中,而當年王賢相的保馬法一度改變了現狀,但是因為財政的原因最後還是被廢棄了,如今的戰馬是越來越少了。」

    這一點就連李奇這個沒打過戰的也知道,在冷兵器時代,騎兵對步兵,優勢都是非常明顯,以後的成吉思汗更是將騎兵的優勢發揮到了極致,他的鐵蹄不僅征服了中原,甚至席捲了整個歐亞大陸,這種情況一直維持到了火器時代的來臨才結束。

    若是我有一個機槍營就好了,那對方就算再多騎兵,也都是浮雲,哈哈!

    李奇暗爽了一把,可惜這也就是YY一下,他對槍支是一點都不熟悉,而且如今的工業也不可能造出槍支來,不然他早就去研發火器了。但是趙菁燕的話提醒了他一點,那就是讓他訓練兵,他還能勉勉強強完成任務,但是叫他臨陣指揮,那真是太強人所難了,什麼陣法,他是一點都不知道。試探道:「趙公子,你知道種老將軍如今在哪裡麼?」

    趙菁燕歎道:「種伯伯因遭到蔡太師彈劾,被罷去官職,如今正閒賦在家。」

    又是蔡京?呵呵,這老頭還真會得罪人呀,文武大臣都得罪了個遍,看來我與他為伍,以後要少上街才是。

    李奇搖搖頭,忽然眼珠一轉,歎道:「這簡直就是虛度光陰呀。這樣吧,若是種老爺子不嫌棄的話,你就叫他來我這,我給他安排一個指揮使當,當官總比當民要好,你說是不。」

    這人是瘋了吧。趙菁燕滿臉古怪之色的望了李奇一眼,然後咯咯笑道:「讓種伯伯來你手下當兵,真虧你想的出,不過我勸你這個夢你就別做了。」

    李奇鬱悶道:「哎呀,你別太勢利了好不,我的官就這麼點點大,難不成你還叫我安排一個樞密使給他當?指揮使已經是我最大的能耐了,先當著嗎,要是我陞官了,我再提拔他,咱們不急,慢慢往上爬。」

    趙菁燕笑而不語,這種事根本就沒有討論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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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招聘會(上)


    對於李奇的命令,眾士兵不敢抱有一絲幻想,他說最後一名不給飯吃,那鐵定就不會給,這一點大家都深信不疑,所以不管是為了榮耀,還是為了那一頓飯,反正每個小組都是玩命的突破每一道障礙。更重要的是,在這場訓練中看不到任何一點英雄主義,只是不斷的見到有人摔倒,又不斷的見到有人伸出援助之手,在這殘酷的競爭中,氣氛卻顯得異常融洽。

    趙菁燕看的是頻頻點頭,對與李奇的這一套訓練方法也是非常認同,但是她發現至始至終李奇都是面無表情,好奇道:「你不滿意麼?」

    「這都是他們應該有的表現,我滿意什麼?」李奇淡淡道。

    趙菁燕苦笑道:「你的要求忒也嚴格了。」

    「這都是最基本的要求好不,何來嚴格一說?」

    李奇說著朝著梁雄招了下手,後者立刻走了過來,李奇吩咐道:「我有事要先走了,這裡就交給你了。」

    對於這一點,梁雄早已經習慣了,李奇其實很少從始至終都待在軍營裡,一般都是上午來一趟,中午吃過午飯後就離開了。抱拳道:「卑職遵命。」

    李奇嗯了一聲,又朝著馬橋道:「馬橋,你留在這裡協助梁指揮指導他們訓練。」

    馬橋「哦」了一聲,道:「我不是兵,能否早點吃飯。」

    「只要有人敢拿飯給你吃,我不反對。」

    李奇微微一笑。又朝著趙菁燕道:「我走了,你走不走?」

    趙菁燕楞了下,她覺得李奇這樣做是很不負責任的行為。李奇瞧了他一眼,聲都不吭,轉身就朝著前面走去。

    趙菁燕微微一怔,急忙追了上去,小聲道:「士兵們都在刻苦訓練,你這個副帥如何能在此時離開。」

    李奇笑道:「這是我的優待,沒有辦法。而且,他們又不是孩子。還得我時時刻刻看著他們啊,要說的我已經都說了,繼續站下去也毫無意義。」

    「可是---可是你不怕他們偷懶麼?」

    「只要不被我發現就行了。」李奇呵呵笑道。

    趙菁燕皺了下眉頭,笑了一聲,道:「你倒是對自己的威懾力挺自信的。」

    「錯。我是對我的兵有信心。」

    「好吧,就算你說的有理。」趙菁燕稍稍點頭,又道:「那你現在急著去哪裡?」

    「去太師府招收老師。」

    李奇說著忽然眼中一亮,朝著趙菁燕笑道:「對了,你有沒有興趣。酬勞非常豐厚的哦。」

    趙菁燕自然知道李奇和蔡京合辦學院的事情,見其竟然打起了自己的注意。抿唇笑道:「就算我願意,蔡太師也不敢讓皇室宗親去替他幹活。」

    「對哦,你不說我還真忘了你是燕福宗姬。」

    李奇恍然大悟,小心翼翼的問道:「請問毆打皇室宗親是啥罪?」

    「殺無赦。」趙菁燕淡淡道。

    「明白。」

    「我也是一個記仇的人哦。」

    李奇哈哈一笑,道:「趙姑娘真愛說笑,你心胸這麼大,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記仇的人啊!」說話間他還朝著趙菁燕胸前瞥了一眼,但是那平平無奇景象,讓他心裡有些犯怵。或許她真是一個記仇的人。忙道:「剛才那人姓牛名皋,是一名教頭,要不要我把他的家庭住址給你。」

    趙菁燕楞了下,隨即明白過來,咯咯笑了起來,眼波流轉,笑罵道:「你這人真是卑鄙。就這麼把你屬下給出賣了。」

    「哪裡,哪裡,冤有頭,債有主。我這不是怕你冤枉好人了麼。」

    「你這麼一個大壞人我面前,我恁地可能會冤枉好人。」

    「那你可得離我遠一點,免得給我帶壞了。」李奇沒好氣道。

    談話間,他們倆已經出了軍營,趙菁燕笑了聲,道:「你說有道理,那我就先告辭了。」

    「騎馬注意點,別摔著了。」

    趙菁燕翻了下白眼,不理他,騎上馬上就走了,忽聽得後面的李奇喊道:「對了,我的酒吧過幾日會搞一個化裝舞會,你來麼?」

    最近這個化裝舞會早就傳的沸沸揚揚,趙菁燕也聽說了,頭也不回的敷衍道:「我不知道扮什麼,就不去了。」

    又聽得李奇喊道:「你可以扮女人呀。」

    趙菁燕一聽這話,氣的火冒三丈立刻轉身過去準備找李奇算賬,沒想到一時沒有注意,險些摔了下去,好不容易穩住身形,但自覺狼狽,怒甩一鞭子,大吼一聲「駕」便揚長而去了。

    李奇見到這一幕,搖頭歎道:「剛剛還囑咐你,讓你注意點,這還不到三分鐘,就差點墜馬,沒本事就別騎馬,騎驢多安全啊。」

    趙菁燕離開後,李奇在路邊買了幾個饅頭填填肚子,便來到了太師府,遠遠望去太師府門前是黑壓壓的一片,人頭攢動,沒百八十人,也有五六十人,大多數都是以年輕人為主,有穿著寒酸的窮書生,也有身著華麗的大才子。不過,由於李奇還沒有來,所以招聘會還沒有開始。

    其實這還只是文科老師招聘,另外李奇還設置了幾個專科老師招聘場,專門招那些有一技之長的人才。

    哇!這麼多人呀!看來蔡京的顧慮有些多餘。不對,他們應該是衝著本公子的人格魅力來的,嗯,一定是這樣的。

    李奇面露喜色,走近一瞧,門前站著的那王管家讓他暗自皺了下眉頭,又見大門口已經被堵的水洩不通,他懶得去擠,於是就掉頭朝著側門走去。

    從側門進到府內後,李奇直接來到了前院。此時蔡勇早已經在那裡等他了。

    「抱歉,我來晚了,讓蔡管家久等了。」李奇先是拱了拱手客氣道。

    蔡勇呵呵笑道:「副帥見外了,蔡某也是剛到不久。對了,現在開始嗎?」

    李奇點點頭,又道:「對了,恕我多嘴問一句,門前那王管家會不會借此---。」

    他欲言又止,蔡勇焉能不明白,笑道:「副帥請放心。他沒有這膽子。」

    「有蔡管家這句話,那我就放心了。」

    李奇呵呵一笑,道:「那就開始吧。」

    李奇和蔡勇坐在正上方,面前面擺放著四張椅子,蔡勇朝著邊上一下人點了下頭,那人立刻走了出去,沒過一會兒,那人便拿了四塊竹片走了上來。

    這難道就是北宋求職者的簡歷,這得好好看看。

    其實李奇以前也客串過hr。不過他面試的全是廚師,問的也都是一些非常專業的問題。與普通的面試大不一樣,接過竹片一看,登時傻眼了,只見上面就寫了一個名字,冷汗直流,這簡歷還真tm簡單啊。

    蔡勇見李奇一臉驚訝的表情,問道:「副帥,是不是有什麼不妥?」

    李奇微微一怔,道:「沒有。叫他們進來吧。」

    很快,那下人就領著四人走了進來,幾人都比較年輕,也就是二十來歲的樣子,其中三人穿的都比較簡樸,只有站在最右端的那人身著藍色錦袍,眉宇間還透著幾分傲氣。一看就知道是大富人家的子弟。

    李奇淡淡道:「各位請坐。」

    「且慢。」

    那錦袍男忽然抬手喊道。

    李奇一愣,問道:「你有何事?」

    錦袍男不屑的瞧了李奇一眼,道:「敢問閣下可是醉仙居的廚師,李奇?」

    來者不善啊!李奇皺眉瞧了他一眼。道:「在詢問別人的名字時,是否先該自報姓名。」

    「在下祝青。」

    李奇瞧了竹片,這才點點頭道:「我是李奇。你有何指教?」

    「指教倒也不敢當。」

    祝青搖搖頭,忽然不屑的說道:「我只是不知道你為何會坐在這裡?」

    李奇反問道:「那依你所言,我應該坐在哪裡?」

    「這裡乃是在招募老師,來的人全都是讀書人,爾等一個廚子,目不識丁,地位卑賤,請問你有何資格坐在這裡?我看你還是回醉仙居做菜去吧。」祝青冷哼道。

    這傢伙分明就是來找事的。李奇暗自皺了下眉頭,這才第一批人,就發生如此狀況,著實讓他始料未及,道:「實不相瞞,是太師讓我坐在這裡的,若是閣下不滿意的話,大可以去找太師反應,如今太師就在府內,你若想見的話,我倒是可以替你引薦。」

    錦袍男眼珠一轉,傲氣道:「不必了,我原以為太師辦學院,乃是為了天下讀書人著想,沒曾想到太師竟然用一廚子敷衍我等,想來這學院也不過爾爾,對不起,恕我不便奉陪,告辭。」

    說著他瀟灑的一揮袖袍,邁著大步走了出去。

    其餘三人見了,相互望了一眼,也跟著走了出去。

    這真是當頭棒喝啊。

    蔡勇還楞了片刻,待醒悟過來,猛地一拍桌子起身怒道:「豈有此理---。」

    「蔡管家勿要動怒,讓他們去吧。」

    李奇抬了抬手,笑呵呵道,他還從未見過這般囂張的求職者,不禁都被氣樂了。

    蔡勇見李奇都這般說了,又坐了下來,哼道:「這人真是膽大包天,竟敢在太師府大放厥詞,副帥,若非你攔著我,我非得叫人好好教訓他們一番不可。」

    「算了,和氣生財嗎。」

    李奇微微一笑,將手中的竹片扔在一邊,朝著那下人點了下頭。

    很快,那下人又帶了四個人上來。

    「請坐。」

    四人剛一坐下,其中一位白面書生就開口道:「咦?你不是醉仙居的廚子麼,恁地跑到這裡來了,這裡不是招募老師的麼,難道是我走錯地方了?」與方才祝青的口氣如出一轍。

    蔡勇那口氣都還沒有嚥下去,如今又來一個。一拍桌子罵道:「你小子休得放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那書生搖頭歎道:「在下此次前來,原想為太師盡一點綿薄之力,豈料太師竟然命一廚子前來面試我等,是太師府無人,還是太師他老人家根本就沒有把我等放在心上,若真如此,那真是寒盡天下讀書人的心啊。」

    你娘的怎麼不說你是來拯救天下蒼生的啊!李奇瞇了瞇眼,道:「我瞧你也不是誠心來面試的,既然你已經把你要說話說完了。現在請你離開。」

    「就算你不說,我也不打算與你這等粗鄙之人同處一個屋簷下。」

    那書生冷笑一聲,站起身來,朝著其餘三人瞥了眼,眼中充滿了鄙視之色,然後傲然的走了出去。後三人面色皆感到十分羞愧,也站起身來,朝著蔡勇、李奇拱了拱手,便離開了。

    李奇目送他們出去。坐在椅子上一語不發。一旁的蔡勇見了,心裡十分納悶。以他對李奇的瞭解,李奇是那種有仇必報的人,但是今日三番四次的招人羞辱,卻還是隱忍不發,實在有些詭異。試探道:「副帥,你就這麼放他們走?」

    李奇無奈的歎了口氣,道:「那我又能怎麼樣,我也想抓他們痛扁一頓,但是這樣一來。肯定會照成很大的負面影響,那些真心想來面試的人可能會因此而離開,屆時我們將會會陷入兩難的境地。」頓了頓,他又道:「蔡管家,我看這件事不簡單啊。」

    蔡勇雙眉一挺,道:「你是說有人在幕後操縱,故意與我們為難。」

    「不。他們是衝著我來的。」

    李奇雙手抱胸,靠在椅背上,道:「當初紅娘子的事,蔡管家應該也聽說過吧。」

    蔡勇稍稍點了下頭。心裡也明白了過來,面色登時變得凝重起來。

    李奇接著道:「他們就是算準我不敢拿他們怎麼樣,所以才會如此的肆無忌憚,而且他們故意用言語相激對其他的面試者,其目的無非是想讓我們這次招募失敗。」

    「那咱們就這麼算了?」

    「算了?哼,這筆賬我遲早要跟他們算,但絕不是今日。」李奇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蔡勇皺眉道:「既然如此,那不如另選日子再行招募?」

    「這倒不必了。」

    李奇揮揮手,略一沉吟,道:「從下一輪開始,咱們就一個一個的面試。」

    蔡勇自然明白李奇的用意,朝著那下人點了下頭。

    接下來進來的是一位三十歲出頭的男子,身著青色長衫,儒生打扮,頦下微鬚,雙目炯炯有神,眉宇間也夾帶幾分傲氣。

    操!又來一個,還有完沒完啊!李奇心裡暗罵一句。誰料他還未開口,一旁的蔡勇忽然一拍桌子起身喝道:「陳東你來此作甚?」

    哇!他們又是衝著我來的,你用得著這麼激動麼?

    李奇轉頭瞥了眼蔡勇,見其哆嗦著嘴皮子,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彷彿面前站著的是他的殺父仇人。

    那個被蔡勇喚作陳東的人微笑道:「蔡管家何出此言,在下來此自然是來面試的。」

    「滾。這裡容不下你。」

    陳東雙手一攤,笑道:「蔡管家,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是你們廣發告示說要招募老師,這我才來的,記得告示上是這麼說的,必須得識書認字,有一技之長最佳,年齡在二十歲到四十歲之間,這兩條我都符合,你讓我滾,至少也得給我一個理由吧,莫不是蔡太師待在家太久了,閒著無聊,又想拿我們這些窮書生開心。」

    這人是不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了,來這裡尋死的。

    李奇差點沒有笑出聲來,也不做聲,饒有興趣的看了起來。

    蔡勇怒喝道:「陳東,你別仗著自己讀過幾年書,就誰也不放在眼裡,當真就沒人能治得了你麼。」

    「哎,蔡管家,你又說錯了,我還就是仗著自己讀過幾年書才來這裡面試的,若是我大字不識一個,你恐怕連門都不會讓我進了。」陳東抬了下手,又呵呵笑道:「我誠心誠意來此面試,你們難道不應該請我坐下嗎?」

    這人倒真是有點意思。李奇手一伸道:「請坐。」

    「多謝。」

    蔡勇一愣,朝著李奇小聲道:「副帥,借一步說話。」

    李奇點了下頭,又朝著陳東道:「閣下請稍等下。」

    陳東坐在椅子上,點頭笑道:「無妨,無妨,若是能再有一杯粗茶那就再好也沒有了。」

    李奇呵呵一笑,一揮手讓人給他斟了一杯茶,然後便與蔡勇來到後屋。

    「副帥,這人絕對不能收。」蔡勇堅決道。

    李奇好奇道:「為何?你認識他?」

    蔡勇沒好氣道:「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識得他。」

    這得多大的仇呀!

    李奇驚道:「難道他是你的仇人。」

    「他是我們整個太師府的仇人。」

    蔡勇哼了一聲,道:「這人姓陳名東,乃太學生,當初老爺在任之時,他屢次召集眾多太學生上奏彈劾老爺,好幾次都把老爺給氣病了,所以這人決不能收。」

    太學生也就是古代的大學生,在北宋的地位是非常高。

    都能把蔡京給氣病了,嗯,是個人才。

    李奇微一沉吟,道:「蔡管家,你可知太師這次是因何辦這學院麼?」

    「這我自然知曉。」

    李奇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更加應該讓他來咱們學院。」

    「這是為何?」

    「你想想看,他既為太學生,那學識肯定了得,而他與太師為敵,想必這也是街知巷聞,要是太師不計前嫌答應讓他來學院幫忙,這無疑彰顯出太師那寬廣的胸襟,從另一方面來說,也可以借此告訴天下人太師如今是求賢如渴,真心想辦好這學院,這對我們說上一百句好話還要有用。」

    蔡勇沉吟片刻,道:「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這樣吧,我先去通報老爺,讓他老人家來定奪。」

    「不必麻煩了,太師一准答應。」李奇自信的笑道。

    蔡勇疑惑道:「副帥為何如此肯定?」

    李奇笑嘻嘻道:「恕我說句不得當的話,這人既然貴為太學生,只要他沒有做什麼犯法的事,那太師也拿他無可奈何,唯一讓他不再與太師為敵的辦法,就是把他招致麾下,這樣一來,他那張利口就成了太師手中的利劍,太師如今也正需要這把利劍。」

    這人真是了不得呀,年紀輕輕就看的這麼透徹,難怪老爺會對他青睞有加,也罷,先照他意思去做,待會我再跟老爺說。蔡勇心裡權衡了一番,點頭道:「那好,就依你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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