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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南希北慶] 北宋小廚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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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28 10:44:28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一十一章 招聘會(下)


    李奇和蔡勇商量完後,便從再次來到前屋,那陳東依然還是一臉微笑、從容不迫的望著他們。在腦子沒有摔壞的前提下,這人的勇氣的確可嘉。

    李奇坐下後,道:「你好,我叫李奇,是這次招募會的主面試官,請問閣下貴姓。」

    雖然已經得知了對方的姓名,但李奇還是照流程走了一遍。

    陳東拱手道:「在下姓陳名東,字少陽。」

    「聽說你是太學生?」

    「不錯。」

    「但是據我所知,如今朝廷一般都是直接從太學裡招募人才,閣下有如此得天獨厚的優勢,為何還要前來這裡面試老師,難道閣下不想當官?」李奇問道。

    「當然不是,陳東做夢都想為國效力,為百姓請命。」

    陳東搖搖頭,又道:「我來此其由有三,其一,側聞你們這次所辦學院專招收窮苦百姓的孩子,不但不收他們的錢,而且還免吃免住,若真是如此,實乃難能可貴;其二,陳某也是寒門出生,深知窮苦百姓家的孩子讀書不易,所以不自量力願能為他們出一份力;其三,鑒於第一點,陳某實在不敢相信此乃出之蔡太師之手,心裡感到十分好奇,想來一探究竟,看看這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蔡勇聽到陳東說的第三點,登時火冒三丈,怒道:「陳東,你說甚麼?我家老爺一生為國為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你若再出言不遜,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這話李奇都聽得臉紅,暗道,為國為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這十六個字跟蔡京有毛關係,拍馬屁拍的這麼理直氣壯,說的就跟真的似的,你比我強多了。

    陳東哈哈笑道:「蔡管家不虧為太師府的大管家。出口成章。文采非凡,顛倒是非的功夫更是深得你家老爺之精髓,陳東是自愧不如啊。」

    蔡勇雙眼冒火,早把李奇剛才那番話給忘到九霄雲外去了。李奇見狀。生怕他們兩打起來,忙咳了一聲,道:「陳東,你說你想為那些窮苦百姓出一份力,但是我瞧你根本就沒有這個心思。」

    「哦?不知閣下何出此言?」

    李奇笑道:「你這頭口口聲聲的嚷著要為百姓出力。那一頭卻處處頂撞蔡太師,若你坐在我這個位子上,你認為我還會要你嗎?」

    陳東笑道:「陳東只是以事論事,實話實說,難不成你們學院都是招募一些口是心非的小人去當老師麼?」

    這傢伙不虧是大學生,有文化就是不一樣,憑一張嘴就能把人給氣死去,幸好蔡京不在,不然非得氣的腦充血。可是老子的文憑也不是假的。

    李奇見蔡勇又有發飆的跡象了,急忙道:「那好,咱們就以事論事,此次辦學院的所有經費以及人力,皆是由太師一人包辦。關於這一點你大可以去甜水巷看看,那麼好的一棟宅院就這樣被拆了,光這筆費用,對你而言那就是天文數字。且不說結果如何,或者是太師此般做的用意何在。此事以後自有公斷,但是太師他老人家的的確確是拿出了一大筆錢來想為百姓做點事,想必你也聽說了,我們目前已經招收來了很多窮苦人家的孩子,也給予了他們很多幫助,請問你為百姓做過些什麼,別跟我說那些子虛烏有的屁話,我要的實際點的。」

    蔡勇臉上立刻煥發了光彩,接口道:「而且當初紅娘子創辦慈善基金會時,我家老爺也慷慨的捐出了八百貫,你陳東捐了多少,不妨說出來聽聽,蔡某對此真是十分好奇。」

    陳東被他們倆說的是啞口無言,他一個窮學生,能不能養活自己都還是一個問題,哪有錢捐給別人。

    李奇歎道:「陳兄,我很欣賞你那句以事論事,但是說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至少你目前就沒有做到,你說是你來面試老師的,可是至始至終,你從未向我提過有關於這方面的任何問題,這難道就是你的誠心誠意?還有,你從一開始就一直在針對蔡太師說這說那的,夾槍帶棒,你以為是你這樣做很英雄麼?而關於學院的建設方面的事,以及將來的前景,你是隻字未提,你也沒有把它放在心上,你這哪是以事論事,分明就是在以人論事。」

    陳東眉頭一皺,若有所思,隔了半響,他剛張開口,可惜李奇沒有給他這個機會,道:「好了,我們的談話到此結束。」

    陳東一愣,脫口問道:「那你們要不要我?」

    「這個我們還得仔細斟酌下,待結果出來後,我們會另派人通知你,你現在可以走了。」

    陳東張了張嘴,眼中流露一絲的後悔,最後還是拱手道:「告辭。」然後便轉身出去了。

    陳東剛一走,蔡勇就興奮道:「副帥,你真是厲害,三言兩語就把這廝給說的啞口無言,你或許不知道,這廝是出了名的難纏,別說咱們了,如今就連他的朋友都是繞著他走,生怕和他待在一起。」

    這個陳東性子如此耿直,有啥說啥,比你老爺還容易得罪人些,能不讓人害怕麼。

    李奇對此也感到有些頭疼,暗自歎了口氣,道:「蔡管家,很多人都對太師都有偏見,這你我都清楚,太師也清楚,但是我認為咱們應該以事論事,不管他們是如何的看待太師的,只要他們是真心想來學院教書,且符合咱們的標準,咱們應該給他們一個機會,咱們若是能做到公正,公斷,那麼他們也就找不到機會去抹黑太師,你說是不是?」

    蔡勇點點頭,又道:「難道副帥還想給那小子一次機會?」

    對於這一點李奇也比較猶豫,道:「再看看吧。」說著他又朝著那下人道:「下一位。」

    這次進來的是一名白袍才子,李奇瞧了這人一眼,感覺有些面熟,瞥了眼剛送進來的竹片,眉頭一皺,暗道,朱全?這---對了,這廝是跟宋玉臣在一起的。難怪覺得有些面熟了,看來又是一個來搗亂。他抬頭望著朱全,後者恰巧也正看過來,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怨恨。

    「你---!」

    朱全抬手朝著李奇一指,剛說了一個字。就被李奇給打斷了。笑呵呵道:「你是不是想說我一個廚子為何坐在這裡?」

    朱全呆了下,冷笑一聲,剛張開口,可是卻又被李奇給搶白道:「你又想說。算你有自知之明。」

    還別說,朱全剛才還真是想怎麼說,這嘴還沒張,又聽得李奇道:「接著你又想說,太師讓我一個廚子來面試。真是傷透了你的心肝脾肺腎。」

    「我沒---。」

    「最後你又會說,你不屑和我這廚子同處一屋。」

    李奇再次打斷了朱全的話,緊接著笑道:「若果我沒有預料錯的話,你說完這些話,就會來一個瀟灑的轉身,邁著貓步離開這屋子。好了,你說的我也全都知道,你可以走了。」

    蔡勇在一旁聽得滿臉通紅,使勁的憋住笑意。一抬手,道:「送這位朱公子出去。」

    朱全整個人都懵了,待那下人走到他身邊說了一聲「請」,他才反應過來,惱怒的瞪了李奇一眼。袖袍一振,轉身就怒氣沖沖的走出去了。

    李奇無奈的搖搖頭,這些才子在他心目中真是很傻很可愛,還很天真。這麼一大個項目,豈是他們幾人就能破壞的了。真是愚不可及。但同時他心中又很無奈,畢竟北宋讀書人的地位實在太高了,他雖然是一個四品官,但是地位還不如這些讀書人,這官當得實在是太寒磣了。轉頭朝著蔡勇問道:「蔡管家,他們這些書生才子平時都不用賺錢養家的麼?」

    蔡勇搖頭道:「副帥有所不知,大多數能讀上書的人,家裡一般都有些小錢,他們只管考取功名,不用擔心生計問題。」

    「原來如此。」

    李奇點了點頭,在他的印象中,古人會讀書的人一般都是窮人子弟,沒曾想到如今大多數讀書人都是富貴人家的弟子,但仔細一想,便也明白過來,遠的不說了,光教育環境,兩者就不在一個檔次上,像宋玉臣他們都是經名師點撥,窮人的孩子可沒有這個待遇,雖說天分和努力很重要,但是教育環境也不能忽視,不然後世那些家長何必要擠破頭皮也要把自己孩子送到名牌學校去。

    說話間,下一位應試者已經進來了,是一位弱不禁風的書生,手上還拿著一本書,這書生一進來就作揖道:「許先見過二位。」

    「噗!」

    李奇直接把剛喝進去的茶水給噴了出來,忙抓起那竹片一看,但見上面寫著「許先---字,智生」。日。絕對的情敵呀。許智生?你娘的何不叫魯智深。明知道老子的老婆叫白娘子,你丫什麼名字不取,偏偏取這個名字,擺明就是跟老子過不去啊!

    蔡勇見李奇如此失態,稍微楞了下,又見許先面色稍顯尷尬,忙道:「許才子請坐。」

    「多謝,多謝。」

    許先又再行禮,然後才戰戰兢兢的坐下,看得出他挺緊張的。

    李奇微微一怔,粗魯的擦了下嘴,輕咳一聲,微笑道:「許才子書不離手,想必定是愛書之人。」

    「哪裡,哪裡,智生愚鈍,唯有勤能補拙。」

    「不錯,不錯,不知許才子是哪裡人氏?」

    「哦,智生乃東京人氏,家住西郊。」

    「家中有什麼人?」

    「父母都健在,還有一未滿三歲的弟弟。」

    「請問你父母又是做什麼的?」

    許先面色稍顯尷尬,遲疑了下,才道:「我---我出生農家。」

    言外之意就是說他父母都是農民。李奇笑道:「你無須緊張,我們這不以出生論高低。你為何選擇來此應試這份工作?」

    許先頭一昂,朗聲道:「孔曰成仁,孟曰取義---。」

    「打住。我明白了。」

    李奇搖搖頭,看來又是一個書獃子,問道:「不知許才子對教育有何看法?」

    「當以鄉三物教之。」

    李奇錯愕道:「什麼鄉三物?」

    許先搖頭晃腦道:「一曰六德:知、仁、聖、義、忠、和。二曰六行:孝、友、睦、姻、任、恤。三曰六藝:禮、樂、射、御、書、數。」

    蔡勇聽得都開始打哈欠了。

    「好,好。」李奇訕訕點了下頭,道:「請問你做過最令自己驕傲的事是什麼?」

    許先一愣,窘迫道:「在下至今一事無成。」

    「那我們為何要在眾多人中選中你?」

    「在下不知。」

    李奇點點頭,微笑道:「好了。我的問題問完了,你有什麼要問的嗎?」

    許先忙道:「請問你們收不收我?」

    「這個我們還得斟酌下,過幾日會統一發通知的,若是你沒有其它問題,你可以走了。」

    許先滿臉失落。似乎對自己的表現相當不滿意。起身行了一禮,然後走了出去。

    他剛一出去,蔡勇就好奇道:「副帥,你覺得這人如何?」

    李奇笑道:「一般般。夠老實,不該就是太自卑了。」

    過了一頓飯工夫,期間李奇又面試了七八位應試者,不過卻沒有一個令李奇十分滿意的,他隨便問幾個問題。就把他們問的啞口無言,而且有一點令李奇十分困惑,就是至始至終都沒有人提到酬勞方面,這個在後世面試最為關鍵的問題,在這裡竟然無一人提起,實在讓李奇摸不著頭腦,敢情這群傢伙都不用吃飯的啊。

    一旁的蔡勇都快睡著了,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面前的茶水早已經涼透了。

    李奇也是哈欠連天。這HR當得實在是太無趣了,除了那個陳東以外,其餘的都是上不了台面的,這時下人又遞來一塊竹片,李奇照例看起一看。念道:「歐陽澈。終於見到一個複姓的了。讓他進來吧。」如今看這些名字已經成為了他最大的樂趣。

    不一會兒,一個身著青色布衣,年紀約莫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走了進來,但見這人容貌清瘦、俊美。劍眉星眸,微薄的嘴唇上掛著一絲自信的笑容。他雖然穿的比較寒酸,左衣袖還破了一個洞,但是整體看上去卻乾淨整潔,讓人看這舒服。

    樣貌八分,氣質九分。

    李奇第一眼對這個年輕人就很有好感,微笑道:「請坐。」

    「多謝。」

    李奇先是自報姓名,剛想介紹蔡勇,但見其已經睡著了,就沒有打擾他,道:「請你簡單的自我介紹下。」

    「在下複姓歐陽,單名一個澈,字德明,今年二十有五,撫州崇仁人氏。」

    「你以前是做什麼的?」

    「一介布衣。」

    「那就是什麼都沒做過。」

    「也可以這麼說。」歐陽澈笑道,臉上沒有絲毫的尷尬。

    「你現在住在哪裡?」

    「居無定所。」歐陽澈笑道。

    這還能笑的出,夠牛B的。李奇笑道:「閣下為人倒挺灑脫的。那你平時最喜歡做什麼事?」

    「看書,與人交談,偶爾寫一些詩詞自娛自樂。」

    「你最喜歡看什麼書?」

    「司馬賢相的《資治通鑒》。」

    不容易啊,終於沒有說孔子寫真集了。

    李奇笑道:「你能否念上一首自己做得意的作品。」

    「請多指教。」歐陽澈也沒矯情,開口吟道:「個人風韻天然俏。入鬢秋波常似笑。一彎月樣黛眉低,四寸鞋兒蓮步小。絕纓嘗宴瓊樓杪。軟語清歌無限妙。歸時桂影射簾旌,沈水煙消深院悄。」

    人才啊!比宋玉臣要強多了。

    李奇心中一喜,道:「你為何想當老師?」

    「只求一頓飽飯。」

    夠實在,我喜歡。李奇饒有興趣道:「莫不是閣下如今連頓飽飯也吃不上?」

    歐陽澈搖頭道:「說來慚愧,歐陽如今還全靠著幾位好友的救濟。」

    「閣下如此年輕,且又尚無經驗,你有什麼理由讓我們在這麼多人才當中選中你。」

    歐陽澈從容不迫的說道:「貴府的告示上指明二十至四十歲且識書認字的有才之士都能前來面試,這一點在下並無不妥,而且側聞貴府招收的學生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在下也是寒門出生,我的經歷對於那些孩子來說就是經驗,我認為我比起其他人來更加能夠知道他們需要什麼。」

    總算有個能不偏題了。李奇點點頭,道:「若是我們沒有錄用你。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繼續找活干。」

    「你這輩子最想做什麼?」

    「出將入相。」

    「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曾是醉仙居的大廚,如今擔任侍衛馬副都指。」

    「那你對我最深刻的印象是什麼?」

    歐陽澈不假思索道:「頭髮很短。」

    「那你覺得我這人怎麼樣?」

    「跟你的頭髮一樣,奇特。」

    李奇呵呵一笑,點頭道:「這真是一個不錯的評價。好了,我的問題問完了。你有什麼要問的嗎?」

    歐陽澈道:「請問你們每個月給多少工錢?」

    不錯。不錯,終於遇見一個凡人了。李奇心裡很是欣慰呀,道:「你希望是多少?」

    「一貫。」

    「為何?」

    「不會再餓肚子。」

    李奇笑了笑,道:「你還什麼問題嗎?」

    「沒有了。」歐陽澈道。

    李奇站起身來。拿起桌上筆在寫著那塊的竹片上寫了幾個字,然後遞過去,道:「你現在拿著它去醉仙居找吳掌櫃,他會給你一頓飽飯吃的。」

    歐陽澈錯愕道:「可是如今我身上身無分文。」

    「不用錢。」

    不用錢?歐陽澈一時間也弄不明白李奇為何這般做,接過那竹片一看。只見上面寫著歪歪扭扭三個字---「收留他」。驚訝道:「你願意收留我?」

    「怎麼?難道還想過那居無定所的日子麼?」

    歐陽澈作揖道:「副帥大恩大德,德明銘記於心。」

    「這些客套話就沒必要了,快點去吧。」

    「告辭。」歐陽澈又行了一禮,然後快步的走了出去,看得出他真的很餓了。

    李奇笑了笑,這傢伙真是有趣啊。歐陽澈走後,李奇又面試十幾位應試者,一直等到日落西山才收工,然後去到後院向蔡京回報今日的工作。

    李奇來到蔡京的院子裡。剛一進門就聞到一股烤鵪鶉香味,立刻皺眉瞧了眼蔡京。

    蔡京對於飲食方面,對李奇是怕的要命,他自己也搞不明白這是為什麼,見李奇這般表情。他知道事情敗露了,立刻先發制人,哆嗦著嘴皮子道:「老夫都一個月都見過鵪鶉了,吃這一回。你不會也不允許吧。」

    李奇瞥那老貨一眼,沒有理他。朝著蔡勇問道:「蔡管家,今日是誰負責太師的飲食?」

    蔡京一拍桌子怒道:「李奇,你莫要欺人太甚了。」

    蔡勇已經習慣了這種場面,低著頭,沉默不語。

    李奇一步不讓,據理以爭道:「太師,以前那些話我也不多說了,說的我也煩了,你現今身體剛好一些,又開始這般亂吃,你可知道,您哪怕只是吃一隻烤鵪鶉,我就得花多少努力去彌補,您若是執意如此,還請您另情高明,免得我氣著你了。」

    他如今雖然很少親自動手為蔡京做飯,但是蔡京的每日的飯菜全都是按照他的菜單做。

    蔡京氣的頭髮都豎起來了,指著李奇,連聲都出不來了。就連一旁的蔡勇都看不下去了,開口道:「副帥,就這一次,應該沒什麼事,你就少說兩句吧。」

    「這沒商量。既然太師讓我負責他的飲食,那麼那些廚子就必須按照我制定的菜單去做,而現在的問題是,有人在沒有向我稟告的情況下,私下做我菜單以外的菜給太師吃,這我決不允許,那人必將要受到嚴厲的懲罰,堅決杜絕此類事再次發生。」李奇堅決道。在飲食方面,他向來都是這般固執。

    蔡勇見這邊說不通,只好轉頭朝著蔡京道:「老爺,副帥這般做,也是為了您的身體著想---。」

    蔡京手一抬,讓他別多說,怒哼一聲,賭氣道:「老夫還就要吃,看你又能如何?」

    「那就請太師另請高明吧。」

    「難不成老夫還非得吃你做的飯麼。」蔡京激動的已經開始噴口水了。

    李奇依然還是不為所動,道:「當然不是,身體是您的,當然是您做主,不過我還是那句老話,您若是自個不珍惜自個的身體,其他人做再多的努力那也沒用。」

    「你---!」

    蔡京怒視著李奇,想用凶狠的目光讓李奇屈服,可是李奇壓根就沒瞧他。

    蔡勇知道此話一出,蔡京又得屈服了,因為每次的劇情都是這樣。

    果然,蔡京深呼吸兩口氣,口氣軟了下來,道:「就這一次,難道你這也不能給老夫幾分薄面麼?」

    「敢問太師,是面子重要,還是您的身體重要?」

    蔡京楞了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揮著手道:「也罷,也罷,算老夫怕了你,都由你,都由你,這總行了吧。」

    「多謝太師見諒。」李奇說著又朝著蔡京拱手道:「蔡管家,勞煩你了。」

    蔡勇苦笑道:「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了。」

    蔡京惱怒的哼了一聲,也不讓李奇坐下,撇過頭去,問道:「聽聞今下午陳東那小子也來了?」

    可惜李奇壓根就不是守規矩的人,自顧坐下,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就跟在自己家似的,砸吧了幾下,才道:「不錯。我正想請教太師,要不要錄用他?」

    蔡京沒好氣道:「不敢當,你還有把老夫放在眼裡麼。」

    跟我玩這一套?李奇笑而不語,自顧喝起茶來。

    蔡京偷偷瞥了眼李奇,見其喝的正歡,當下把臉拉了下來,隔了半響,見李奇都開始閉目養神起來,氣得只抓狂,但是卻又無可奈何,不禁苦笑一聲,轉過頭去,笑罵道:「你小子真是老夫的剋星。」

    李奇睜開眼,笑呵呵道:「哦?我一直都以為自己是太師的福星!」

    蔡京哈哈一笑,然後正色道:「李奇,勇子已經把才纔陳東來應試的經過告訴了老夫,你想的和老夫不謀而合,老夫不但要讓陳東那小子來老夫的學院,而且還要厚禮待之,其中緣由想必你也知曉,老夫就不多說了,老夫如今就怕那小子不肯來。」

    對此蔡勇對李奇是佩服的五服投地,他方才將此事向蔡京稟告時,還擔心蔡京發怒,沒曾想到蔡京一聽陳東來應試,想都不沒想,就直呼『好。他若敢來,老夫就剛要。」,和李奇說的絲毫不差,這讓他這個跟著蔡京數十年的管家著實感到汗顏啊。

    李奇微笑道:「太師勿須顧慮,依我對此人的瞭解,只要咱們答應,他必將回來的。」

    「那好,這件事你得給老夫看緊了。」

    「是。」

    蔡京捋了捋鬍須,忽然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笑呵呵道:「李奇,聽說方纔還有些人來鬧事?」

    「都是一些小丑,不足為慮。」李奇淡淡笑道。

    蔡京眼中閃過一抹贊色,這小子的確與眾不同,笑道:「不錯,這些小丑根本不必放在心上,老夫量他們蹦躂個兩日,便會知難而退,他們如今就希望你跟他們鬥。」

    「這我知道,太師請放心,我不會搭理他們的。」

    蔡京點點頭,忽然想起什麼來似的,然後朝著李奇笑道:「對了,老夫今日也招募來了一位非常特別的老師,保管你滿意。」

    李奇詫異道:「誰?」

    蔡京笑呵呵道:「她剛出去一會,應該快來了吧。」

    話音剛落,門外忽然響起了一個女子的聲音,「太師。」

    李奇一聽這聲音,面色大變,脫口道:「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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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來了。」

    蔡京瞥了眼李奇,見其呆若木雞,似乎早就預料到他會有這種表情,呵呵一笑,朝著門外道:「進來吧。」

    吱呀一聲,待那女婢打開門來,只見從外面走進一位身材妙曼,風姿綽約的女子,淡妝薄施,眼橫秋水,顧盼生姿,玉質凝膚,鬢似烏雲繞,蓮步生花,她的出現令那周圍的燭火都黯然失色。

    她來到蔡京面前,盈盈一禮,朱唇微啟,皓齒乍現,道:「封宜奴參見太師。」

    這女子正是封宜奴,能做到每次出場都讓人覺得驚艷,偌大的京城也只有她和李師師了。

    蔡京微微一笑,擺擺手:「封娘子無須多禮。」

    封宜奴起身來,明亮的眸子忽然轉向還呆在那裡的李奇,淺笑道:「馬副帥,別來無恙了。」語氣很是淡漠。

    本來無恙,見到你就tm抱恙了。李奇微微一怔,笑道:「封行首好久不見。」

    自從上次捐款一事,李奇就再也沒有見過封宜奴,忙碌的日子讓他幾乎把這個曾跟他有過短暫的肌膚之親的女子給忘了,然而,今日封宜奴的突然出現,的確讓他大吃一驚。

    「封娘子請坐。」

    蔡京伸了下手,待封宜奴坐下後,他又朝著李奇道:「李奇,老夫招募來的這位老師如何?」語氣很是得意,如今誰能請到封宜奴,這都是一件值得吹噓的事情。

    老師?omg。京城最炙手可熱的廳首來當老師,佛祖爺爺,別玩我了,這個玩笑真的開大了!

    李奇腦海裡忽然冒出一副麥當娜穿著一身透視服裝站在講台上跟小學生上課的景象,這准個什麼事啊,這女人和老師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啊,怎麼看怎麼怪異。這傻妞到底又要鬧哪樣啊!

    蔡京見李奇沉默不語。眉頭一皺,喊道:「李奇,李奇。」

    李奇一怔,忙擠出一絲笑容道:「太師,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蔡京還未開口。坐在李奇對面的封宜奴忽然插嘴道:「怎麼?馬副帥覺得這很可笑嗎?」

    日。你丫用不著這樣吧。老子又不是在諷刺你。李奇沒好氣道:「我可沒這麼說。」

    蔡京也瞧出李奇神色怪異,道:「難道有什麼不妥麼?」

    封宜奴眼中精芒一閃,斜眼瞧著李奇。

    當然不妥啊!你娘的是不是嫌我還不夠忙,故意在給我製造困難啊!這妞一來。那些公子哥還不成天往學院跑,特別是高衙內那廝,估計都會興奮的從良跑來讀書,那我還不如開貴族學院去圈錢得了。

    李奇很想把心裡的這番話說出來,但是經過上次教訓。他還是仔細的考慮了一番,免得封宜奴大清早的又拿銀子砸他,這種事經歷過一次就行了,他又不缺這點錢。輕咳一聲,道:「恕我直言,封行首畢竟是一介女流之輩,去當老師恐怕有些不妥吧。」

    封宜奴輕哼一聲道:「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真是虛偽。」

    李奇一挑長眉,道:「封行首這話是什麼意思?」

    封宜奴不鹹不淡道:「從醉仙居的酒保到七娘和紅娘子掌管慈善基金會以及王姐姐出來接管醉仙居,這都是你一手安排的。你為何又不說她們是一介女流之輩?還有,你讓人發的告示,也未提及不准女人來面試,由此可見,你壓根就不反對女人來當老師。你捫心自問,你方纔那句話是不是很虛偽。」

    操!老子是給你面子好不,別給臉不要臉,我直說吧。你又說我侮辱你,我拐著彎說吧。你又說我虛偽,我tm是裡外不是人呀,真沒見過這麼難伺候的女人。

    李奇心裡暗怒。蔡京見李奇面色不悅,忙抬手道:「封娘子,李奇也是為你著想,怪不得他。」

    看到沒有,人家多麼通情達理,哪像你這樣。李奇沒好氣的瞥了眼封宜奴,又聽得蔡京道:「不過李奇,以老夫對你的瞭解,你應該不會在意這些,不然老夫方才也就拒絕了封行首。」

    看來俺那灑脫、不拘一格的形象已經眾人皆知了,這也不能怪他們,都怪我太過於出色了。

    「太師說的不錯,我的確不反對女人來咱們學院。」

    李奇說這話的時候還忐忑的瞥了眼封宜奴,果然如他所料,封宜奴此時是滿臉鄙夷之色。操。算你贏了行不,老子tm就是一個虛偽的人。話鋒一轉,又道:「不過,老師的職責是教書育人,可不是那麼容易當的,必須得全身心投入進去,甚至你的一言一行都得謹慎再謹慎,因為有很多孩子都在看著你,若是做的不好,那就是誤人子弟,這罪過可就大了,而封行首平時這麼忙,根本不可能時時刻刻待在學院裡,這樣可當不好的老師的。」

    「嗯,你說的也有些道理。」

    蔡京稍稍點頭,又向封宜奴遞去兩道詢問的目光。他前面還真的沒有考慮太多,只覺得能請來封宜奴當老師,這是一件多麼值得炫耀的事情,而且他學院的名氣也隨之大漲,這太符合他那好大喜功的性格了,如今聽了李奇的話,才發覺自己有些欠考慮了。

    封宜奴微笑道:「關於這點馬副帥大可放心,年底的花魁大選,我將會退下來,到時我就能向馬副帥說的那樣,全身心的投入到學院裡面去。」

    日。你丫還真夠堅決的,為了當這個老師連所有歌妓夢寐以求的東西都能捨棄,我算是服了。李奇很不理解封宜奴的想法。

    「哦?」

    蔡京一聽封宜奴將會退下廳首之位,不禁大吃一驚,道:「封娘子,此話當真?」

    封宜奴點點頭,道:「千真萬確,宜奴怎敢欺瞞太師。」

    蔡京歎了口氣,道:「若真是如此,那老夫豈不是很難再聽到封娘子那天籟般的聲音了。」

    封宜奴頷首歉意一笑。

    「李奇,你如何看?」蔡京詢問道。

    她都這麼說了,我還能怎麼樣。若是我拒絕她,你待會又說我不給你面子。李奇淡淡道:「太師,您是這學院的掌舵人,這些事自然是您說了算。」

    封宜奴忽然起身,在太師面前行禮道:「太師。宜奴覺得辦學院乃是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情。所以宜奴希望能夠按照規矩來,堂堂正正的進到學院裡,若非如此,恐以後落人話柄。給太師增添麻煩,還請太師答應宜奴。」

    蔡京詫異道:「你的意思是?」

    封宜奴轉頭朝向李奇,正色道:「我希望也跟其他人一樣,由馬副帥面試我,若是我真的實力不濟。那我也不會勉強。」

    蔡京微微一楞,又朝著李奇問道:「李奇,你看如何?」

    嘿。老子放你一馬,你還找上門來,真當我是個軟柿子啊!李奇嘴角一揚,給了封宜奴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但是後者立刻放出三百瓦高強電壓,差點電的李奇不能自已,趕緊收攝心神。笑嘻嘻道:「我沒意見啊!」

    既然他們倆沒意見,蔡京自然也不會反對,點頭笑道:「那行,就按你們說的去做吧,話說回來。老夫也想瞧瞧李奇是如何招募老師的。」

    封宜奴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了,轉頭朝著李奇問道:「馬副帥,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蔡京忽然一抬手道:「且慢,李奇今日忙了一下午。如今都還沒有吃飯,不如這樣吧。咱們還是吃完再說吧。---對了,李奇,廚房裡正好一塊牛肉,你---。」

    李奇趕緊打斷他的話,道:「太師,您方才吃了烤鵪鶉,想必已經很飽了,待會我就做一道魚頭豆腐湯,幫太師消化下。」

    蔡京一愣,眼中閃過一抹火光,但是他也知道,就算他用刀架在李奇脖子上,李奇也不會做牛肉給他吃的,到時只會爭的面紅耳赤,最後屈服在李奇的強權下,在封宜奴面前丟人,渾濁的眸子難得轉了轉,笑道:「也好,也好,老夫還沒吃過這魚頭豆腐湯了,想必一定非常美味,只是---只是封娘子也在這裡,就這一道湯菜是不是太少了。」

    老傢伙,跟我玩這套?做夢去吧。李奇哪裡不知道蔡京的意思,這菜一旦上座了,他哪能時時刻刻的顧著蔡京。微一沉吟,心中已有對策。轉頭望向封宜奴,見其一臉古怪之色,暗想,難道方纔她在門外偷聽?這樣也好,讓她知道蔡京是壓不住我的,免得以後在我面前囂張。笑道:「封行首,你喜歡吃牛扒嗎?」

    封宜奴一愣,點頭道:「我無所謂。」

    牛扒?

    蔡京下意識的抹了下嘴,胃液急速上升,他可是非常喜歡吃牛扒的,興奮過後,他忽然恍然大悟,立刻明白了李奇的用意,這牛扒可是每個人一盤,不是大家一起吃,到時即便上菜了,他也只能乾瞪眼了,心裡怒罵,你這小子真是不厚道,給老夫吃豆腐,自己就吃牛肉,真是豈有此理。

    李奇看到蔡京那副痛苦的表情,心裡暗自偷笑,起身道:「太師,我就先下去了。」

    兩人鬥智鬥勇,每一次都是蔡京輸的一敗塗地,這讓他又是苦惱,又是無奈,沒好氣的揮揮手,連張口的心思都沒有。

    李奇和封宜奴不約而同的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李奇和蔡勇來到廚房,首先是把那個給蔡京做烤鵪鶉的廚子給抓了出來,這廚子名叫牛大威,擅長烤肉,不過名字雖然很霸氣,但是人卻很膽小,李奇知道這事怪不得他,蔡京若是不吩咐他做,他也不敢做,但是如今也只有拿他開刀了,淡淡道:「明日你就不用再來了。」

    那人一聽,當場跪下,求饒道:「李師傅,李師傅,你就饒了俺這一回吧,俺---俺知道錯了,你就饒了俺這一回吧,俺以後再也不敢了。」

    到太師府當廚子,平時吃的好,而且工資高,比其它地方好多了。他自然不想走。

    其餘人見蔡勇沒有做聲,知道蔡京肯定也答應李奇這麼做了,紛紛低頭不語。

    但是李奇依然還是不為所動,道:「對不起,你必須離開。」

    一旁的蔡勇見李奇沒有饒他意思。歎了口氣。一揮手,兩個下人立刻上去把牛大威給拖了出去。

    李奇掃視其餘人一眼,當著蔡勇的面沉聲道:「我再說一次,以後必須按照我制定的菜單去做菜。若是太師想吃其它的,那你們也得先通知我,知道嗎?」

    「知道。」眾人齊聲答道,不敢有一絲的質疑。

    李奇忽然小聲向蔡勇道:「蔡管家,太師的學院以後肯定也需要廚子。我看就把那牛大威安排到那裡去吧。」

    蔡勇楞了下,隨即明白過來,笑道:「原來你已經替他想好了後路。」

    李奇笑而不語。

    ***************

    半個時辰後,餐座上,蔡京低頭看了眼自己碗中那幾塊豆腐,又瞧了眼李奇和封宜奴盤中那紅彤彤、香氣四溢的牛扒,鬱悶的都快哭了,可是當他嘗過那湯後,發現味道非常鮮美。這讓他心裡稍微平衡了一點。

    封宜奴雖然和李奇看不對眼,但是她對李奇做的這塊牛扒是毫無免疫力,吃的比誰都歡。

    李奇如今可是沒有精力去關注這些,他真的餓死了,不一會兒。那塊巨無霸牛扒就被他消滅了一半。

    飯後,李奇與蔡京、封宜奴幾人來到了前院,李奇還是坐在正上方,蔡京坐在一旁旁聽。封宜奴則是坐在今下午數十位面試者坐過的椅子上。

    李奇露出那職業微笑道:「貴姓?」

    「封宜奴。」

    李奇笑道:「封娘子,現在請你做一個簡單的自我介紹。」

    封宜奴這輩子可從未面過試。也沒做過自我介紹,好在她是歌妓出生,出的了眾,心裡也不緊張,道:「東京人氏,家主東城。」

    我叫你簡單,也沒叫你這麼簡單,算了,還是我一個一個問吧。李奇微笑道:「年齡?」

    「這個也要問?」

    李奇笑道:「請你尊重我的職業精神,也希望你能鄭重的對待這次的面試。」

    封宜奴見他不像是在故意戲弄自己,內心掙扎了一番,才道:「二十九。」

    「家中有些什麼人?」

    封宜奴黯然道:「我是一個孤兒。」

    李奇歉意道:「對不起。」

    封宜奴萬萬沒想到李奇會對她說『對不起』,不禁瞧了他一眼,見其臉上表情依然還是一絲不苟,暗道,這難道就是他方才說的職業精神?道:「沒有關係。」

    李奇眼中閃過一抹贊色,道:「請問封娘子以前是做什麼的?」

    封宜奴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心裡十分掙扎。李奇正色道:「瞭解每位面試者過去從事什麼工作,這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還望封娘子如實回答。」

    反正他們都知道,我為何要顧忌。當到此處,封宜奴徹底放開了,抬頭正視李奇,答道:「歌妓。」

    李奇點點頭,道:「那請問你每個月賺多少?」

    「不一定。」

    「那就大概說一個數吧。」

    「七八十貫吧。」

    「這麼多!」

    李奇微微一笑,道:「雖然我們學院老師的酬勞還沒有定下來,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連你以前賺的一成都不到。」

    「我來此並非為了錢。」

    「那你為何想來我們學院當老師?」

    「因為我不想再當歌妓。」

    「哦?能否說說原因?」

    「天下間沒有那個女子願意做歌妓。」封宜奴嘴角掛這一絲自嘲的笑容。

    一旁的蔡京聽了,臉上也出現一絲動容,稍稍點了下頭,又帶有責怪意思看了眼李奇,示意他不應該問的這麼直接,殊不知在後世面試的過程,瞭解面試者以前從事的工作以及為何離職的原因是非常重要的。

    李奇微笑道:「如此說來,你已經厭倦了你以前的工作。」

    「很早以前就厭倦了。」

    「那你的優勢是什麼?或者說你認為你能教那些方面。」

    「簡單的教認字,或者音律、舞蹈以及樂器方面我都能教。」

    「嗯。最後一個問題,你有沒有想過,以你的名聲來我們學院當老師,將會遇到別人不曾有的困難,也會對我們學院造成很大的困擾,列如,那些平時仰慕你的公子哥來我們學院看你。還有那些士大夫也有可能對你,甚至整個學院口誅筆伐,遇到類似情況,你將會如何處理?」

    蔡京眉頭一皺,目光中也流露一絲擔憂。假如李奇現在告訴他。不願錄用封宜奴,他或許連想都不想,就會答應下來,因為他可是親身體會過那些士大夫的厲害。

    封宜奴面對這個問題。也沉吟起來,隔了半響,她搖搖頭道:「我有想過,但是我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李奇點點頭,道:「好了。我的問題問完了,你有什麼要問的嗎?」

    封宜奴直視李奇的雙眼,一字一頓道:「請你誠實的回答我,就以我剛才的表現,能否合格?」

    「不能!」李奇不假思索道。

    果然如此。封宜奴皺眉道:「能告訴我原因嗎?」

    李奇一本正經道:「首先,從始至終你都不曾對我報以微笑,這是非常不禮貌的表現,而你的一言一行直接關乎到你以後的學生,其實僅憑這一點。就可宣判你出局了;其二,你來我們這面試老師,並非發自內心喜歡這份工作,而是因為討厭以前的工作,這是一種逃避的現象;其三。當我們談到你以前從事的工作的時候,你表現的非常自卑,要知道一個自卑的人是無法勝任任何工作,其實一個女人能有這種成就。應該感到驕傲才是;最後,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時。你自己明顯早已經意識到問題所在,但是你卻在不知如何解決的情況還是要來面試,這是一種很不負責的行為,會讓我懷疑你另有企圖。綜合上述四點,你並不是適合這份工作。」

    蔡京也稍稍點頭,表示非常贊同李奇的話,而李奇這場別開生面的面試也讓他從中學到很多。

    封宜奴滿臉落寞,站起身來,行了一禮,黯然道:「多謝你如實相告。」

    「不用謝。」

    李奇也站了起來,拱手道:「其實你方纔的表現也有可圈可點的地方。」

    封宜奴一怔,遞去兩道詢問的目光。

    李奇笑道:「其一,對於一個女人而言,你能坐在這裡,光這份勇氣已經非常不容易,其二,你的才藝的確非常讓人動心,當然,這還是無法彌補你的弱點。」

    蔡京起身道:「那你的意思是?」

    李奇給出了官方回答,「這我還得仔細斟酌下,過幾日後再另發通知,這次面試就到此結束了,封行首,你可以走了。」

    封宜奴複雜的望了李奇一眼,片刻,她才道了一聲謝,然後朝著蔡京行了一禮,便告辭了。她走了剛一會兒,李奇也離開了太師府。

    剛回到秦府,陳大娘就告訴他,白淺諾正在等他,於是他便先去到了前廳。

    此時白淺諾正獨自一人坐在那裡看書,見李奇來了,急忙起身迎過去道:「李大哥,你回來了呀。」

    「嗯,陳大娘說你有事找我,是什麼事?」

    白淺諾狡黠的笑道:「今天去面試的人多麼?」

    「還行啊,怎麼呢?」

    「那有沒有一些特殊的人去面試?」

    李奇皺了眉頭,道:「七娘,是你讓封宜奴去面試的?」

    白淺諾見被看穿了,輕吐了下香舌,忐忑的點了點頭。

    「你為何要這麼做?」李奇疑惑道。

    白淺諾見李奇面色不悅,忙道:「李大哥,是不是封姐姐又惹你生氣了?」

    李奇笑道:「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哦。」

    白淺諾嘟了下嘴,道:「記得上次你跟我說老師難找,而我又幫不了你,正巧昨日我碰到了封姐姐,她告訴我,她今年將會退下廳首來,封姐姐的才華我是知道的,於是我便想請她去學院幫你。」

    「她就這麼答應你呢?」

    白淺諾忐忑的瞥了眼李奇,訕訕道:「不---不只是這樣,她答應我,其實是想躲避一個人?」

    「誰?」

    「王相。大哥,你是不知道,王相其實一直都想讓封姐姐去給他當侍妾,而且王衙內也一直去找她。」

    暴汗!父子爭女人,這真是一大新聞啊。李奇楞了下,道:「不是有師師姑娘在護著她麼,她還需要怕什麼?」

    「原本是這樣的,但是如今王相深得皇上的信任,封姐姐擔憂給李姐姐惹麻煩,所以---所以---。」

    「所以她就想借蔡太師來當她的保護傘,蔡太師雖然如今閒賦在家,但是他是大臣之中少數不懼怕王相的人,在加上蔡大爺和蔡二爺,王相雖然權傾朝野,但是他也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跟蔡太師翻臉。七娘,這都是你給出的注意吧。」李奇瞥了眼白淺諾道,心裡暗想,原來還有這麼一層意思在裡面。

    「大哥,你真聰敏,什麼都瞞不過你。」白淺諾嘻嘻一笑,又道:「那你答應了她麼?」

    李奇搖搖頭道:「還沒有,不過七娘,以她的身份是還不適合當老師,這一點你應該清楚吧。」

    白淺諾撒嬌道:「大哥,你一定有辦法的,你就幫幫封姐姐吧。」

    李奇歎了口氣,道:「再讓我考慮考慮吧,你也知道,我與王相以前就有過節,要是因為這事再觸怒他,我以後的日子也不好過。」

    白淺諾忙道:「所以我才讓封姐姐避開你,直接去找蔡太師,這樣一來,你便能置身事外了。」

    「你考慮的倒是挺周到的。」李奇沒好氣道。心裡暗想,這妮子真是深得乃母之風啊。

    白淺諾嘻嘻道:「那你是答應呢?」

    李奇還是不敢妄下決定,道:「七娘,這裡面牽扯到了多方利益,你就讓我再考慮考慮吧,我保證,我一定慎重考慮下。」

    白淺諾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但是也沒有多說,嗯了一聲,忽然想起什麼來似的,道:「哦,大哥,你讓周家綢緞莊做的衣服已經送來了,如今正在紅奴那裡了。」

    「哦?」

    李奇大喜,忙道:「走,我們現在去看看。」

    「可是紅奴妹妹已經睡了。」

    「啊---?」

    李奇訕訕一笑,道:「那---那就明日再去看吧。」

    白淺諾黛眉輕皺,略帶一絲擔憂道:「大哥,你真打算借這次化妝舞會,向皇上請求將那怪異的服飾用在禁軍上面麼?」

    李奇點點頭道:「對啊,有什麼不妥嗎?」

    白淺諾略一沉吟,道:「大哥,皇上封你為副都指,其實只想安排一個虛職給你,但是你才剛上任就想改革,這勢必將會引起眾人的注意,王相也可能會出來阻擾你,而且你直接請求皇上,馬帥也會不高興的,大哥,你看這事是不是還得在仔細斟酌下。」

    李奇眉頭緊鎖,考慮了一番,道:「你說的有道理,是我太想當然了。」

    白淺諾道:「其實---其實有一個人或許能夠幫到大哥。」

    李奇忙道:「誰?」

    「高衙內---。」

    「七娘,你是想逗大哥開心吧,不過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白淺諾搖搖頭,道:「不是,我說的是高衙內的爹爹,高太尉。」

    「他?」

    李奇眉頭一皺,陷入了沉思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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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28 10:45:33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一十三章 鞠,不是這麼玩滴


    「週二哥,明日咆哮吧的化妝舞會你會去麼?」

    「當然去啊,你這不是廢話麼。」

    「那你準備扮啥?」

    「這個---呵呵,到時再說吧。」

    .......

    隨即化裝舞會的日子越來越近,京城內的公子哥們開始變得浮躁起來,他們又是期待,又是擔憂,害怕自己到時打扮不能出眾,不能博得眾人的喝彩,於是乎,如今隨處可見那些公子哥們三三兩兩圍聚在一起,探討這次的化裝舞會。

    而這次化裝舞會的發起人李奇,如今卻是一個頭兩個大,他辦這次化裝舞會的目的,志在改革,然而白淺諾的一番話讓他感覺這件事並非那麼容易,他到如今也沒有絕對的把握去說服高俅,但是化裝舞會即將來臨,沒有辦法,他只有硬著皮頭去碰碰運氣了。

    這日下午,李奇帶著馬橋提著兩個包袱和一些糕點來到了太尉府。看門的門童不識李奇,又見李奇穿著普通,還以為是那個顯貴家的下人,問道:「你是哪個府裡來的人?」

    哪個府?嘿,你這娃年紀不大,說話倒是挺有領導風範呀。李奇嘿嘿笑道:「在下李奇,侍衛馬副都指,今日特地前來拜訪太尉。」

    「李---李奇,醉仙居的李奇?」那門童驚訝道。

    李奇笑道:「正是。」

    「您稍等下。」

    那門童立刻換了一副臉色,說完便飛快的跑了進去。

    不一會兒,太尉府的院公便跟著那門童走了出來,那院公曾帶人去過醉仙居把喝的不省人事的高衙內抬回來,便也識得李奇,拱手笑道:「李副帥,太尉有請。」

    李奇拱手還了一禮,客氣道:「相煩引進。」

    這院公將李奇引到後庭,忽聽得一陣喝彩聲,舉目望去。只見前面不遠處偌大的一塊的空地上站著有二三十人,空地中間還有一群人正在蹴鞠,高俅也在其列,但見其頭戴軟紗唐巾,身穿暗紅長袍。前襟拽紮起。揣在絛兒邊上,簡直帥的無以復加。不但如此,高衙內那廝也在,難得一見的是他今日終於沒有戴紅花了。整個人看上去也正常了許多。另外,場邊還站在一些女婢、閒漢在吶喊助威,好不熱鬧。

    李奇不敢去打擾他們,悄悄的立在眾人身後,也跟著饒有興趣的觀看了起來。蹴鞠雖然是北宋最流行的運動,但是他來北宋這麼久,還真沒有正兒八經的看別人蹴鞠。高俅可是北宋蹴鞠界的大明星,能免費看他蹴鞠那真是可遇可不求啊,況且還有高衙內那廝做陪襯。

    忽聽得一人喊道:「太尉。」

    話音剛落,那人用一招風擺荷十分飄逸的將球踢向高俅。高俅一彎腰,竟然有雙肩將球給接了下來,這看的李奇是一愣一愣的,暗道。恐怕阿根廷的那啥梅西也沒這本事吧。

    又見高俅雙肩一拱,球高高飛起,待球落下時,他一抬腳穩穩接住,這下可了不得了。那小小的皮球在高俅的腳下彷彿有了靈性一般,如同蝴蝶穿花在他雙腳不斷起起伏伏,看的人是眼花繚亂。

    日。這尼瑪都玩神了啊,難怪宋徽宗會如此喜愛他。的確有兩把刷子呀。

    李奇看的不禁向高俅豎起了大拇指。

    說時遲,那時快。兩個漢子突然衝了上來想要奪球,高俅從容不迫的腳尖一勾,球越過一人頭頂,他順勢一個轉世,緊接著來了一個拐子流星,嘴上喊道:「康兒,接好了。」那球飛快的朝著高衙內飛去。

    「好類。」

    高衙內一挑眉毛,高高躍起,一招佛頂珠用頭將鞠擊出,但見那鞠越過眾人頭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詭異的朝著場外的李奇飛去。

    在場的人都楞住了。

    操!好你一個高衙內,竟敢暗算老子,你當老子不會玩球麼。

    李奇看的正爽,忽見皮球朝這自己飛來,立刻後退兩步,張開雙手,使出乾坤大挪移,只聽得砰的一聲,眾人定眼一看,只見李奇雙手牢牢將鞠抓住,嘴角掛著一絲得意的微笑,哼哼,看來我的確有當守門員的潛質。不過還沒有等他得意起來,周圍立刻投來無數道鄙視的目光。

    高衙內見李奇竟然有手用去接,一翻白眼,走了過來,沒好氣道:「李奇,鞠,不是這麼踢滴。」

    暴汗!好熟悉的台詞啊!你丫也是穿越來的吧。

    李奇下意識道:「那該如何踢?」

    這個問題問的高衙內有些莫名其妙,哼道:「反正不是用手踢。」他說著拿起旁邊女婢遞來的帕子擦了擦臉,然後拿起一杯果汁豪飲一口,又毫無素質的打了一個飽嗝,惹得剛走過來的高俅一陣白眼。

    「下官參見太尉。」李奇行禮道。

    高俅一邊用女婢遞來的帕子擦著臉,一邊笑道:「李奇,你來了多久了?」

    「剛到一會。」

    高俅狐疑的瞧了李奇一眼,道:「你不會蹴鞠?」

    李奇訕訕道:「不會。」

    高衙內哈哈笑道:「李奇,你也有今日,待會我一定要告訴小九他們。」

    暴汗!看來我在他們心中已經是全能保姆了。

    李奇對高衙內的智商感到十分擔憂,訕訕笑道:「衙內太抬舉在下了,我還有許多要向太尉學習的。」

    高衙內頭一歪,嘿嘿道:「李奇,你用不著這麼拍我爹爹馬屁吧,況且拍我爹爹馬屁的人多了去了,你何不拍拍我的,嘿嘿。」

    日。這是你的地盤,我---我忍了。

    李奇咬著牙根,恨不得將手中的球塞進這廝的嘴裡。

    高俅眼一瞪兒子,沉聲道:「康兒,你能不能少說兩句。」

    「少說,少說。」高衙內陽奉陰違道。

    高俅又無奈的歎了口氣。李奇見了,表示非常同情高俅的遭遇,暗道,要是我有這麼一個兒子,估計早就氣的七孔流血了。

    高俅沒有再去管高衙內。朝著李奇笑道:「李奇,這裡不是衙門,你用不著在這裡謙虛,一個不會蹴鞠的人怎可能想出職業聯賽這麼好的法子。」

    話音剛落,高俅忽然一抬腿踢向李奇手中的球。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結舌,就連李奇本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只是高俅似乎也錯誤的估計了李奇抓球的力度,只見那球從李奇手中飛出後。竟然朝著旁邊落去。

    忽然,李奇身後閃出一道人影來,一招旱地拾魚救起這鞠來,緊接著又是一招大力版的拐子流星。

    呼的一聲,只見那球化作一道流星直接射向直立在斜上方的龍門。

    空心入門。

    場面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過了好一會兒,才響起了陣陣喝彩聲,與此同時,大家也都把目光放在李奇身邊那個其貌不揚的男子身上。

    這人正是馬橋,他方才見眾人都鄙視李奇不會蹴鞠,自己自然也跟著丟臉,心裡早就不爽了,正好高俅將鞠踢到了他面前,所以他也沒有想太多。順勢就是一腳,勢要為李奇掙回一點顏面,心裡唯一遺憾的是魯美美不在。

    「好,踢得好。」

    高俅大呼一聲,他方才只是想試探下李奇。沒料到遇到這麼一位好受,朝著李奇問道:「這位是?」

    這傢伙真是愛顯擺。李奇顯然沒有明白馬橋的用心良苦,答道:「這位是下官的隨從,馬橋。」說著他眼一瞥。見馬橋還在昂首側立,一副高人的架勢。登時冒出一頭冷汗,忙道:「馬橋,還不是快見過太尉。」

    馬橋這才反應了過來,忙拱手行禮道:「馬橋見過太尉。」

    高俅似乎沒有對馬橋的無禮而感到不悅,呵呵道:「好,好,馬小哥好腳法,不知你踢了多少年?」

    馬橋呆了下,如實道:「其實我也只是偶爾踢踢。」

    「不錯,不錯。」

    高俅笑著點點頭,轉頭朝著李奇說道:「李奇,你手下有如此人才,你還說你不會蹴鞠,就露一手給我等開開眼界吧。」

    暴汗!他還會騎馬了,我不也不會騎,這兩件事有關聯麼?李奇如今是騎虎難下,若是足球他還能掂兩下,但是這鞠,他可真是無可奈何,擠了擠眼淚,道:「太尉,下官小時候家裡窮,除了玩玩泥巴,就沒啥玩的了,長大了---。」

    這小子又扯到哪裡去了。高俅一抹額上冷汗,抬手道:「算了,算了,我信你便是。」頓了頓,他又道:「你今日找我有何事?」

    「爹爹,他一個小小的副都指,會有啥事找你,我瞧他一準是來找我玩的。」

    高衙內忽然湊了過來,朝著李奇問道:「李奇,我沒說錯吧?」

    這傢伙還真是不會說話,若是沒有一個當太尉的老子,估計早被人揍死了。李奇擠出一絲笑容道:「是這樣的,衙內,你明日參加化裝舞會的衣服已經做好了---。」

    高衙內一聽,兩眼放光,不等李奇把話說完,就道:「真的,快拿來與我瞧瞧。」

    李奇朝著馬橋使了一個眼色,後者立刻將右手的包裹遞給他,高衙內一把接過包袱來,道:「爹爹,我去去就來。」說著他就甩開步子飛快的朝著屋內跑去。

    高俅搖搖頭,別有深意的瞧了李奇一眼道:「你來此不會就為這事吧?」

    不虧為老油條,一眼就瞧出那只是一個幌子而已。

    李奇訕訕一笑,卻不知道如何開口,正當他苦惱之際,目光忽然落到高俅腰帶上,腦中靈光一閃,一計上心。呵呵道:「太尉,下官雖然不會蹴鞠,但是聽聞太尉要舉辦蹴鞠大賽,心裡琢磨著總要出點力才是,經過下官晝夜思考,終於悟出了一件能夠將蹴鞠推向一個新的高度的玩意。」

    李奇的發明創造,高俅是見識過的,聽得他這麼一說,不禁大喜,道:「是何好東西?快拿來與我瞧瞧。」表情與方纔的高衙內是如出一轍。

    看樣子真是親生的。李奇微微一笑,從馬橋手中接過另一個包袱,遞了過去,道:「這是下官特意為蹴鞠者發明的一套特製服飾。」

    「特製服飾?」

    高俅楞了下,接過一包袱來,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打開從裡面拿出一件藍色衣服,圓領,長袖,沒有扣子,也沒有繫帶。比現今的衣服要窄小許多。

    如今在場大多數都是一些蹴鞠好手。聽得這衣服與蹴鞠有關,都圍了過來,又見這衣服如此怪異,紛紛竊竊私語。

    高俅雙手拿起衣服瞧了半天。也沒有瞧出一個名堂來,又拿起那條藍色的褲子看了看,樣式也是非常怪異,至於跟蹴鞠有什麼關係,他還真瞧不出來。不禁問道:「李奇,你的意思是這些奇特的服飾對蹴鞠有幫助?」

    「正是。」

    李奇點了下頭,手往邊上一人腹前一指,道:「太尉,你們平時蹴鞠時,首先要把袖子紮好,其次要把前襟扎進腰帶裡,過程相當繁瑣,而且當今褲子的褲襠比較大。以至於當你們抬腿時,都會受到一些阻礙,其實吧,這對一些愛好者,並沒有太大的關係。但是太尉乃是咱們大宋蹴鞠界的翹楚,球技已經昇華到如若無人之地的境界,也只有像太尉這種追求完美的人方能達到如此境界。不過,蹴鞠時意外是不可避免的。特別是高手過招,只要一點小小的意外。都將差之毫釐,謬之千里。」

    高俅聽得頻頻點頭,顯然李奇的話讓他感到十分受用,笑道:「雖然你不懂蹴鞠,但是你這番見解的確是一針見血,有些時候一個小小的失誤,就毀了一場好比賽,我也遇到過很多次,但是話說回來,穿上你這奇特的服飾,就不會出現意外了麼?」

    「當然不是。」

    李奇搖搖頭,道:「太尉,意外這東西根本不可能完全消除,我們能做的只有盡可能的將意外出現的次數降到最低,不是我李奇吹牛,只要太尉穿上我這一套衣服蹴鞠,簡直就是如虎添翼,保管能將太尉的球技發揮到淋漓盡致。太尉,或許你現在還不相信,但是我李奇敢拿人---人格擔保,太尉只要試一次,那就能體會其中的妙處,」

    「當真?」

    「千真萬確。」

    高俅吸了一口氣,見李奇說的如此肯定,微一沉吟,道:「你就帶了這麼一套來?」

    李奇知道高俅是想找人先試試,只可惜他只準備了一套,點頭道:「嗯,這一套也是連夜趕出來的,我一拿到就立刻帶來獻給太尉。」

    「你有心了。」

    「應該的,應該的。」李奇誠懇道,心裡暗喜,有戲。

    高俅看了眼那一套衣服,的確有些心動,他原本是想先找人先試試,但就這麼一套,若是真如李奇說的那般,那他豈不是要穿下人穿過的衣服,這是他絕不容許發生的,內心一番掙扎後,他最終還是決定親自試試,起身道:「李奇,若是這衣服真如你說的那般好,我定當重重有賞。」

    終於上鉤了。李奇笑道:「太尉請放心,李奇絕不敢欺瞞太尉。」

    高俅點點頭,道:「你們在此稍等下。」說著他拿著衣服去到了屋內。

    等了一會兒,馬橋忽然小聲問道:「咦?高衙內為何還沒出來?」

    李奇笑道:「那小子此時肯定找他女人去了,估計還得好一會兒才會出來。」

    馬橋點點頭道:「有道理,若是我穿了新衣裳,我也會先去找師妹。」

    「拜託,你一天不提你師妹就會死嗎?」

    馬橋一甩頭,哼道:「當然會。」

    李奇是徹底無語了。

    又過了一會,忽然聽到後面傳來一聲興奮的叫喊,「快把球踢來。」話音剛落,就見高俅穿著李奇新制的衣服跑了過來。

    一閒漢立刻將球踢了過去,高俅一個胸部停球,整個人彷彿煥發了第二春,渾身充滿了力量,拐、躡、搭、蹬、捻,將他那精湛的球技發揮到了極致,一個人玩的是不亦說乎。

    「哇!好帥呀。」李奇十分花癡叫道,心裡卻想,看起來挺合身的嗎,不過,真像一個跑龍套的。

    馬橋頭一縮,道:「你真虛偽。」

    「那你還不跟我一起虛偽,此事可關係老子以後的命運。你現在就把太尉當成是你師妹就行了。」李奇白了他一眼,小聲道。

    馬橋雙眼一瞪,怒哼一聲,道:「休想。」

    「馬小哥。」

    那邊高俅越踢越興奮,忽然抬腿一腳。將球踢向馬橋。然後自己則是朝著龍門那邊跑去,馬橋立刻會意,縱身躍起,在空中來了一個鴛鴦拐將球踢還給高俅。

    「好。」

    高俅興奮的大叫一聲。一個迎頭拐將球射入了龍門。

    「好。」

    「太尉射的好。」

    眾人齊齊鼓掌喝彩,全場除了李奇一人以外,其他人都是發自內心的叫好,可見高俅的球技真不是蓋的。

    「哈哈。」

    高俅大笑幾聲,扭動了幾下。大步朝著李奇這邊走來,嘴上還不住的道:「不錯,這衣服真是不錯,哈哈。」

    這還用你說,時代在進步,老子拿九百年後的衣服給你穿,且不說好看與否,鐵定要比現在衣服舒服多了。李奇心裡暗自得意,嘴上恭維道:「恭喜太尉的球技又在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哈哈。這可全虧你這寶貝。」

    高俅興奮的大笑道,蹴鞠可是他的最愛,他能如今這地位也全靠這蹴鞠,所以他對蹴鞠自然有著特殊的感情。嘖嘖讚道:「說來也奇怪,我自穿上這一套衣服後。整個人都感到輕多了,方才蹴鞠的時候,彷彿與球合為一體,踢的真是太舒服了。而且這衣服穿起來也方便,不錯。真是不錯,李奇,你真是一個人才啊,我沒有信錯你。」

    「哪裡,哪裡,太尉過獎了。」李奇謙虛的笑道。

    高俅又很是顯擺的擺了幾個poss,蹦躂了幾下,越穿的久,越覺得舒服。

    俅哥,盡情賣弄吧,今日你丫就是北宋的貝克漢姆。李奇看到高俅如此興奮,他知道自己的事十有八九是成了。

    一旁的閒漢看的也是非常羨慕,他們也見高俅如此興奮,當然也想試試。

    「對了,李奇,你如今手裡就這一套麼?」高俅忽然停了下來,詢問道。

    李奇點點頭道:「因為不知道太尉會不會喜歡,所以這種款式的,下官只做了一套。」

    「哦?如此說來,你還做了其它的?」

    「是,我還幫衙內、小九他們做了幾套給他們參加明日的化裝舞會用的,另外我自個也做了一套。」李奇訕訕笑道。

    「化裝舞會?」

    高俅眼一瞇,忽然小聲道:「皇上似乎也知道此事。」

    「嗯,上次下官進宮的時候,皇上也曾向下官提過這事。」

    高俅點點頭,眉頭一皺,歎息道:「可惜你只做了一套,不然---。」

    李奇心裡狂喜,俅哥,你丫真是太會配合了。低聲道:「太尉,你莫不是向把這衣服獻給皇上。」

    高俅點頭道:「不錯,皇上也喜歡蹴鞠,如今又喜歡上了你發明的那羽毛球,若是能把這衣服獻給皇上,皇上一定會喜歡的,龍顏大悅,自然會重賞你的。」

    那也少不了你的好處啊。李奇笑道:「多謝太尉點撥,下官知道該怎麼做了。」

    「聰明。」高俅笑道。

    是時候了。李奇眉頭一皺,擺出一副思考的模樣。

    高俅也上道,問道:「怎麼?你又在想什麼?」

    李奇故作猶豫了一會,才道:「太尉,下官突然想一件事,不知可不可行?」

    「你且先說說看。」

    「是。」

    李奇一抱拳,正色道:「太尉,下官方才在想,這衣服不禁適合蹴鞠,用在行軍打仗上面似乎也不錯。」

    高俅眼中一亮,皺眉道:「你繼續說下去。」

    李奇道:「太尉,這衣服設計簡單,易穿易脫,而且穿著它行動方便,迅捷,這若是能在軍中普及,能夠大大的提高我軍的作戰能力。」

    高俅點點頭,沉吟不語,隔了半晌,他才慎重道:「你說的非常有道理,但是如今戶部空虛,大部分銀子都用在北方戰事中,若是給所有禁軍更換軍服的話,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而且你這法子聽上去雖然可行,但是到底管不管用,還猶未可知,倘若不行的話,這份責任可也不小啊,這事我看還得從長計議。」

    還從長計議?俅哥,老子沒時間了。李奇心急如焚,但是高俅說的也有些道理,微一沉吟,道:「太尉,你看這樣行不,由下官私人出一筆錢,咱們可以先挑選一個營來做試驗,若是行的話,咱們再慢慢普及,若是不行的話,那也花不了多少銀子。」

    高俅思考了一會,環目四顧,道:「到屋裡去說吧。」

    yes!真是天助我也,我tm愛死蹴鞠了。

    李奇心中暗喜,剛一轉身,忽見高衙內那廝興奮的跑了過來,只見身著一身黑衣黑褲,裡面一件白色汗衫,全身造型均是模仿《上海灘》裡面那些拿著斧頭一出場必死的打手。

    「衙內,這身衣服真是太適合你。」李奇由衷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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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28 10:46:12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一十四章 化裝舞會(一)


    翌日。

    秦府,李奇坐在鏡子前,輕閉雙眼,一副極其享受的模樣。而白淺諾和季紅奴則是站在他身後仔細著研究他自以為帥氣的後腦勺。

    「大哥,雖然你剪短髮也不錯,但是你如今已經貴為馬副都指,若是又把頭髮剪短,恐怕不太好吧。」白淺諾擔憂道。

    李奇敷衍道:「這也沒有辦法,我這還不是為了配合那化妝舞會嗎。」心裡卻想,我這麼叨。的男人,叫我留披肩長髮,這准個什麼事。

    季紅奴邊剪邊道:「李大哥,你待會直接穿著那大衣去麼?」

    「當然不會,若是大哥穿著那衣服在街上走,那別的男人還活不活。紅奴,你坦白的說,你是不是覺得大哥穿上那套裝備挺帥的。」李奇嘻嘻笑道。

    季紅奴臉上微紅,輕輕嗯了一聲,昨晚李奇穿上那她和張潤兒做的那衣服,那氣派,那帥的呀,哎呀,兩女看的都是芳心如小兔亂跳。

    李奇呵呵道:「紅奴,你別害羞啊,每個人都無法抗拒美麗的事物,這是人之常情,純粹的欣賞,這我能理解——哎哎哎,紅奴,你的手怎麼在發抖,穩住,穩住,大哥英俊的相貌可全在你手中掌握著。」

    白淺諾咯咯笑道:「大哥,你就別都打趣紅奴妹妹了,你看看她,耳根都紅透了,這頭髮真沒法剪了。」

    李奇忙道:「好好,我不說,我不說了。」

    季紅奴放下手來,深呼吸兩口氣,然後又開始替李奇剪了起來。

    「大哥,你說這次皇上真的會去麼?」白淺諾忽然問道。

    李奇閉著眼道:「以我對皇上的瞭解,這麼好玩的事情,他應該不會錯過。」

    「若是這樣,王相肯定也會去。」白淺諾眉宇間透著一絲擔憂。

    「這我知道,但是我已經和太尉商量好了,到時就算王相在,他也只能千瞪眼。」李奇自信的笑道,有了高俅的支持,這事十有八九跑不了了。

    季紅奴好奇道:「七兒姐,大哥,你們說皇上會扮啥?」

    這還真是一個值得討論的話題。

    李奇皺眉想了下,搖搖頭道:「我不知道,只要別扮太監,扮啥都行。」

    白淺諾掩唇笑道:「大哥,這話可不能亂說。」

    「我知道,我這不也是擔心麼。」

    李奇訕訕一笑,問道:「七娘,若是你去,你想扮啥?」

    白淺諾嘟著嘴道:「我想女扮男裝。」

    這妮子太沒創造力了,怎麼想的趙人妖一樣。

    李奇一翻白眼,道:「為何?」

    白淺諾嘻嘻道:「那樣的話,我便也能去了。」

    嘿。竟然跟我玩這一招。

    李奇哪裡不明白白淺諾在想什麼,道:「七娘,這你甭想了,大哥雖然很開放,但是大哥可不想你擠在一群大男人和那些小姐當中。」

    「小姐?大哥,你還叫了小姐?」白淺諾驚詫道。

    暴汗!怎麼老是說錯話。

    李奇訕訕道:「是啊,今日畢竟不同於以往,請些小姐來助助興,也能調解下氣氛,不過你放心,那些庸脂俗粉,大哥看不上,最多也就是逢場作戲,而且這事一直都是阿南那小子負責,我如今都沒有見過那些小姐,待會你們倒是可以去小玉說說,讓她好好看著阿南,現在想想,叫阿南去做這事,的確有些對不住小玉,誰知道那小子有沒有以公謀私。」

    白淺諾白了他一眼,道;「大哥,你別往人家阿南身上扯,阿南比你可老實多了。」

    李奇痛心疾首道:「七娘啊,你給那小子騙了,他若老實,那全天下就沒不老實的人了,你若不信,去西城問問南哥的名聲,都快趕上我了。」

    白淺諾哼道:「我整日待在女人屋,這事比你清楚。大哥,待會你就坐我的馬車去吧。」

    「那敢情。」

    那個「好」字還沒有說出口,李奇忽然反應過來,謹慎道:「七娘,我坐你的馬車去,那你出門咋辦?」

    白淺諾嘻嘻道:「我跟你一塊去唄,大哥請放心,我就坐在車上瞧瞧他們扮啥就行了,不需要進去,紅奴妹妹,你也一塊去吧。」

    季紅奴忙點了下頭,然後又忐忑的瞥了眼李奇。

    這小妮子恁地如此多鬼主意,還拉上紅奴,這我還能反對麼,真是太沒人權了。李奇無奈的點頭道:「行吧,你們就一塊去吧。」

    ***********

    太陽西落,夜幕的降臨並不代表結束,而是開始。

    古人會扮啥?能扮啥?

    李奇對於這個問題一直都很好奇,今晚終於可以揭開謎底了。李奇在兩大美女的挾持下,乘著馬車趕到了酒吧,此時客人還沒有來,李奇也沒有急著下車,而是叫車伕把馬車停在了街道的對面,掀開窗前偷偷往酒吧門口瞧去,但見門口站著一位身著銀甲,肩披白袍的傢伙,銀光閃閃,簡直就如看門神一般,酷斃了。

    李奇認得那銀甲,正是洪天九的,但是此時門口那人可不是洪天九,而是陳阿南,看得出,他十分滿意今天的打扮,這客人都還沒有來,他就開始出來擺叨公了,似乎生怕天黑了,別人看不到他那威武的樣子了。

    「咦?那是阿南麼?」白淺諾湊到窗口,指著門口那人道。

    李奇笑呵呵道:「不是那小子是誰,難怪他不要我的新衣服,原來早就從小九那裡把這身盔甲給借來了。」

    白淺諾咯咯笑道:「他打扮成這樣,但是卻又站在門口,看上去真是挺奇怪的。」

    一語中的啊。

    李奇笑道:「誰說不是了。」

    就在此時,一個戴著一頂破帽子的乞丐走了過去,但見那乞丐拄著一根樹棍,拿著一個破碗,一跛一拐的朝著酒吧走去。

    「來者何人。」

    門口的陳阿南霸氣用手一指,盛氣凌人的喝道,還真像一名久經沙場的將軍。

    那乞丐似乎被陳阿南給嚇了一跳,手中的破碗都掉在了地上,忽然驚叫道:「阿南?」

    「你識得我?」

    「阿南,你不認識我了,我是胡二哥呀。」

    那乞丐激動的把破帽子拿下來,興奮的叫道。

    「咦?真是胡二哥呀。」

    陳阿南一愣,驚愕道:「胡二哥,你咋出來討飯了,難道你家的作坊關門呢?」

    「去去去。」

    胡二哥揮揮手,鬱悶道:「阿南,你丫能不能說句好話,今日不是化裝舞會麼,這可是想了很久,才想到扮乞丐的,你瞧瞧咋樣?」

    陳阿南訕訕道:「嗯,挺像的。」

    「啥?你說我像起乞丐。」

    「哦不,胡二哥,我可不是這意思,我說的是你扮的挺像的。」

    「這還差不多。」

    「胡二哥,快裡面請。」

    一個身穿盔甲的將軍點頭哈腰的要向一個乞丐賠不是,這一幕差點沒有把李奇的眼淚給笑出來,白淺諾和季紅奴也笑作了一團,這畫面實在是太具喜感了。

    白淺諾酥胸幾起幾伏,強忍著笑意道:「大哥,你這化妝舞會真是有趣,可惜我和紅奴妹妹不能進去看。」

    「這還只是剛剛開始而已。」

    李奇呵呵一笑,又道:「好了,我得過去了,阿南這小子太入戲了,到時別把我的客人給趕走了。」說著他哈哈一笑,就從車上跳了下去。

    陳阿南見李奇來了,興奮道:「李大哥,你來了呀。」

    李奇笑呵呵道:「阿南不錯呀,有模有樣的,咦?你怎麼站在這裡也喘氣啊,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以公謀私,與棲鳳樓的小姐們混在一起,把身子給掏空了,那我可得告訴小玉去。」

    「李大哥,你說到哪裡去了,這不是這盔甲太重了麼。」陳阿南忙拉住李奇道。

    李奇強忍著笑意道:「那你還穿著作甚」

    陳阿南傻笑道:「不瞞大哥,我從小就希望能馳騁沙場,為我大宋建功立業,就跟那啥趙子龍一樣。」

    「行了吧,這夢你小子還是別做了。」

    李奇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他真不知道打戰有個什麼好嚮往的,道:「小玉呢?」

    「她在裡面安排了。」

    「行啊,你們小兩口子一內一外,分配的倒是挺好的。」李奇呵呵道。

    陳阿南羞澀道:「大哥,你這話跟我說說就行了,千萬別跟小玉說,咱們都還沒有成親了。」

    「你小子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

    「我這還不是跟大哥學的麼。」

    「那倒——嗯,你說什麼?」

    「嘿嘿,沒啥,沒啥。」

    李奇哼了一聲,轉頭一看,倏地猛抽一口冷氣,驚叫道:「神馬情況?」

    陳阿南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眼一睜,奇道:「咦?恁地和尚會和道姑摟在一塊?」

    遠遠望去,只見一個身著紅色袈裟的傢伙和一個身著女道袍,手拿拂塵的傢伙勾肩搭背,嘻嘻哈哈的朝著這邊走來。

    「你白癡呀,和尚會留頭髮麼,還有那道姑,鬍子都快比老子的頭髮長了。」

    李奇說著習慣一拍掌拍向陳阿南的腦袋,「哎喲,誰他娘的要你帶頭盔呀,痛死我了。」

    陳阿南不敢做聲,低頭一個勁的偷笑。

    轉眼間,那二人走到了門前,陳阿南定眼一瞧,驚呼道:「你不是胡三哥麼?」

    那假和尚雙手合十道:「兩位施主,貧僧和這位道姑遠道而來,能否施捨一碗酒給我二人解解渴,阿彌陀佛。」

    還別說,這些人倒是挺有心思的。李奇也沒有拆穿他們,拱手道:「當然可以,二位高人裡面請。」

    「施主仁慈之心,願我佛與你同在,阿彌陀佛,對了,請問我二哥來了嗎?」

    「胡二哥剛剛進去沒多久。」

    「多謝施主相告,我那二哥昨晚與我玩大佬2,還欠我三貫錢,至今未還,實在是太可惡了,阿彌陀佛,貧僧去也。」假和尚說完就怒氣沖沖的走了進去。

    這倆傢伙太可愛了。待二人進去後,李奇實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

    但是這僅僅是一個開始而已,隨著時間的推移,前來的客人是越來越多,獵人、屠夫、郎中、酒保、廚子、馬伕、男扮女裝的老鴇,另外三國演義裡面的人物更是成了大家所追求的對象,其中呂布最受歡迎,其次是關羽、趙子龍、許褚、周瑜、曹植等等。特別是扮關羽的,關羽的特徵是什麼,長鬚呀,可是誰沒事留那麼長的鬍子,有些富二代就偷偷把他們家馬的尾巴毛給剪了一些下來,貼在頦下,於是乎,一眼望去,就能發現什麼棕胡版,白胡版的關羽,笑的李奇都沒力氣說話了。

    總而言之,今日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雖然這還只是剛剛開始,但是前來的客人已經表明了,李奇的這次化裝舞會取得了空前的成功,這也難怪,如今玩的東西,弄來弄去就那麼幾樣,如今忽然冒出一個這麼好玩的遊戲,大家還不蜂擁而至。

    李奇站在門前迎客,看到眾人的裝扮以及那搞怪的神情,想笑又不好意思笑,憋的胃痛,腹部是一個勁抽搐。

    登登登。

    忽然,四匹駿馬疾弛而至。

    李奇抬頭一看,差點沒笑出聲來,來人正是柴聰、高衙內、洪天九以及周華胖子,除了柴聰以外,其餘三人統一黑衣黑褲,裡面一件白汗衫,若是能再把頭髮弄得飄逸點,坐在馬上那簡直就是民國時代的土匪。

    四人從馬上跳下來,立刻有人上去幫他們將馬拴在橫木上。

    高衙內慷慨了扔給那些馬童一小吊銅錢,大步走了過來,哈哈道:「李奇,穿你這衣服騎馬真是忒舒服了。」

    這還用說,這衣服就是為你們這幫土匪設計的。李奇呵呵道:「舒服就行。」

    「李大哥,為啥你要給我們弄一樣色的,看的有些彆扭。」洪天九略微不滿道。

    廢話,不一樣色的,待會怎麼當我小弟,不過就算給你們穿龍袍,只要待會哥換上裝備,你們都是陪襯,穿不穿都一樣。李奇笑道:「小九,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黑白乃永恆的經典,只有黑白才能體現出這衣服的味道。」

    「好像你說的也有些道理。」洪天九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

    李奇微微一笑,好奇道:「柴小官人,你為何不裝扮一下?我不是讓周華給你送了一套過去嗎?」

    柴聰微笑道:「既然今日來的客人都打扮成各式各樣的人,那我不打扮,也就是打扮了。」

    這傢伙的思維真是比高衙內的還要怪一些,可惜如今就只有三個小弟,忒不對稱了。李奇心裡遺憾的歎了口氣,又問道:「對了,少白為何沒有跟你們一起來?」

    高衙內歎道:「樊伯伯身體抱恙,少白要照顧他爹爹,所以今日不會來了。」

    李奇搖搖頭,暗道,看來得找個時間去看看那老頭子。

    「吁——!」

    這時一輛馬車在眾人面前停了下來,又見徐飛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六郎,你怎地不騎馬——咦?你的眼睛怎麼呢?」洪天九話說到一半,忽然見到徐飛雙眼烏黑,顯然是被人揍過。

    徐飛滿臉怒氣,揮手道:「別提了,衙內,小九,你們一定要與我報仇。」

    高衙內立刻擺出一副義薄雲天的架勢,道:「六郎,你且慢慢說,哥哥一定替你報仇。」

    徐飛委屈道:「就在方纔我打算去找你們的時候,在路上被一群書生給攔住了,他們見我那一身打扮,就上前找我理論,讓我把衣服脫了,我自然不肯,於是就跟他們動起手來,他們人多,我勢單力薄,幸虧我跑的快,不然今日恐怕就見不到你們了。」

    不可能吧,那些書生剛動你徐六郎,這也太詭異了吧。李奇好奇道:「你這身打扮挺正常的啊。」

    「我這是回家換了。」

    洪天九好奇道:「那你方才是扮啥?」

    「孔子啊。」

    幾人一聽,全明白了,孔聖人在那些書生眼中可是不容侵犯的,你徐六郎竟然扮他,那不是討打麼。李奇拍了拍徐飛的肩膀,歎道:「六郎,關於報仇的事情,我看就算了吧。」

    徐飛眼眶一紅,望了望高衙內他們,見他們望天的望天,望地的望地,他知道報仇無望了。

    「李奇,你的麻煩來了。」柴聰忽然望著前方道。

    李奇一愣,轉頭一看,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再說我可不怕他王衙內。」

    只見王衙內帶著四五個狐朋狗友騎著馬緩緩朝著這邊行來,他們的裝扮十分統一,均是高帽、白色圍裙、白色袖筒,有的提著鍋子,有的拿著勺子,很顯然他們都是在扮廚師,準確的來說,是在扮李奇,因為偌大的京城,只有李奇一個廚子是這麼穿。

    高衙內怒哼道:「這廝竟敢來這裡,本衙內決不允許他進這扇門。」

    李奇笑道:「這大可不必,衙內,你要記住了,咱們打開門做生意,來的只有客人,沒有仇人,只要他肯花錢,他就是咱們的客人。」

    談話間,王宣恩已經來到了門前,他騎在馬上望著李奇等人,笑道:「喲,都在啊。」

    李奇拱手笑道:「王衙內大駕光臨,小店蓬蓽生輝啊。」

    「李奇,你果然有些意思。」王宣恩哈哈一笑,從馬上跳了下來,其餘人也跟著下馬來,那些馬童也趕緊上去替他們栓馬,由於王宣恩還是第一次來,所以不知道要給小費。

    高衙內哼道:「宣恩,別人幫你栓馬是要給賞的,就連我這個東主也不例外,你堂堂王相少公子,不會連這點小錢都不捨得吧。」

    王宣恩楞了下,面色稍顯尷尬,但是他立刻就調整了過來,呵呵笑道:「哥哥恕罪,小弟頭一次來,不懂規矩。」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一吊銅錢扔給一馬童,道:「夠了麼?」

    「夠了,夠了,其實用不了這麼多。」那馬童倒也老實。

    王宣恩微微一笑,朝著李奇道:「李奇,你的確有些本事,竟然能想到這麼有趣的法子,就連我也忍不住來湊湊熱鬧,你不會介意吧?」

    李奇笑道:「哪裡,哪裡,王衙內若是願意來,那真是再好也沒有了,我又怎會介意了,以後還望王衙內多多來捧場才是。」

    「有你這句話,那我以後絕對常來。」

    王宣恩呵呵一笑,手一張,笑道:「李奇,你瞧瞧我等今日的打扮如何?我這身裝扮也只有你有資格給些意見。」

    李奇哪裡不明白他的意思,笑嘻嘻道:「很好,很好,看得出衙內一定用了一番心思。」

    「這你還真沒說錯,當初我一直在廚子和乞丐之間掙扎,不過最終還是選著了扮廚子,不過我始終覺得自己扮的不像。」王宣恩呵呵笑道,言外之意就是廚子和乞丐都是一般卑賤。

    李奇微笑道:「恕我眼拙,我倒是覺得衙內扮的挺像的,別人若是不識得衙內,一准認為衙內就是一個廚藝精湛的大廚。」

    「你是甚意思,莫不是說咱們衙內長的像廚子。」王宣恩身後一人怒道。

    「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這麼說。」李奇笑嘻嘻道。

    高衙內等人登時哈哈笑了起來。

    那人也反應過來,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還欲解釋,王宣恩忽然一抬手,笑道:「若真是如李奇說的那般,那也只能說明我等裝扮的像,不過我自覺還是有些不像,你們說一個小小的廚子,怎麼可能騎著馬在街上走,哎,只可惜我在路上才想到這一點,不然方纔我出門的時候,就改騎驢了。」

    「衙內此言差矣,如今廚子都能侍衛馬的副都指,咱們騎騎馬又有何不可。」一人笑道。

    又一人道:「這倒也是,不過廚子始終是廚子,一些粗鄙陋習是改不來的,就算你給他馬騎,他也不會騎,還不只有騎騎驢。」

    這兩句話便想激怒我,你們也忒小看我李奇了,幼稚。李奇臉上始終保持微笑,任他們去說,彷彿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可是高衙內心裡就很不爽了,哼道:「就算你們扮的像那又怎樣,你們待會進去數數里面有多少個廚子,李奇說了,這化妝舞會講究的就是心思和獨特,宣恩,你看看哥哥的裝扮,除了小九和三郎以外,你還能找出第四個人麼?」說著他很得意的展示了下自己的裝扮。

    王宣恩早就注意到高衙內身上的奇特服飾了,好奇道:「哥哥,這服飾是你自個做的?」

    「全都是李奇為我等量身訂做的,你就甭想了,沒有幫你準備。」高衙內得意的笑道。

    「想不到你還有這等本事。」王宣恩瞇著眼朝著李奇笑道,眼中還是忍不住的流露出一絲嫉妒,他的佔有欲可是非常強。

    李奇笑道:「哪裡,哪裡,衙內還有各位公子裡面請。」

    其實王宣恩要說的都已經說完了,可惜李奇沒有搭理他們,他略帶一絲失望的走可進去。高衙內等人也走了進去,很明顯,他們是想在裡面與王宣恩一決高下。

    坐在馬車上的白淺諾見到王宣恩進去了,這才鬆了一口氣,一旁的季紅奴問道:「七兒姐,這個王衙內就是李大哥的敵人麼?」

    白淺諾傲氣道:「他還沒有這資格,大哥可從未把他放在眼裡。」心裡又補充一句,大哥真正的敵人可是他爹爹王黼。

    夜幕已經完全籠罩住了汴京城,客人也來的差不多了,陳阿南都進去招呼客人了,只有李奇一人站在外面,從他的神情上看,很明顯他是在等人。

    過了一會兒,一輛馬車出現在李奇的視野中,他嘴角一勾,終於來了,希望別下來一個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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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28 10:46:42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一十五章 化裝舞會(二)


    這馬車李奇認識,正是宋徽宗上次來的時候所乘的那輛,不過從馬車上下來的並非宋徽宗,而是宋徽宗的兒子鄆王趙楷。

    當然,他的裝扮也是不同往常,上紅衣下青裳,衣袖寬大,頭上用青布扎髻,腰間束布腰帶,背後還背著一把五絃琴,一看就知道是遠古時候的打扮。

    暴汗!怎麼是趙帥哥?

    李奇面色一愣,脫口叫道:「怎麼是你?」

    趙楷被李奇這聲驚呼還給嚇到了,錯愕道:「不是我是誰?」

    李奇微微一怔,連忙拱手笑道:「哪裡,哪裡,我見趙公子遲遲未來,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心裡卻想,難道那昏君對我這個化裝舞會不感興趣?

    趙楷歎了口氣道:「我原本早就來了,可惜半路上遇到些意外給耽擱了。」

    李奇驚道:「意外?什麼意外,趙公子可莫要嚇我呀。」

    趙楷揮揮手道:「沒啥事,就是跟父親大人換了下坐騎。」

    李奇面色一喜,故作驚訝道:「大官人也來了?」

    趙楷點點頭,嗯了一聲。

    「那大官人為何要與你換坐騎?」

    「待會父親就來了,你見了便知道了。」

    趙楷說著忽然把手一張,笑道:「李奇,你瞧我這身打扮如何?」

    靠!你長的這麼帥,就算穿乞丐裝也好看呀,還來問我,分明就是故意打擊我,哼,待會老子一定要一雪前恥。李奇心裡暗自不屑,點頭敷衍道:「很好,很好。」

    趙楷又道:「那你可知道我這是在扮誰?」

    「啊?」

    李奇仔細的瞧了下,很認真道:「扮古人。」

    趙楷斜眼一瞥,不滿道:「這還用你說,你再瞧瞧。」說著他便在李奇面前來了一個華麗的轉身。

    李奇這才瞧見他背著的原來是一把斷琴。登時明白了過來,暗笑,這傢伙還真愛顯擺,喬裝的這麼複雜,還真是難猜。

    「怎麼?你猜出來麼?」趙楷饒有興趣道。若是這裝扮無人看的懂。那只能證明這是一次失敗的喬裝。

    李奇笑道:「趙公子扮的莫不是那琴仙伯牙?」

    趙楷欣喜道:「不錯,你說我扮的像不像。」

    李奇打量一番後,搖頭道:「不像。」

    趙楷臉登時垮了下來,又聽得李奇道:「趙公子比伯牙帥多了。」

    趙楷立刻轉怒為喜。哈哈一笑,道:「你小子又取笑我。」

    李奇辯解道:「冤枉啊,我這可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趙楷笑了笑,又道:「你有所不知,為了這化裝舞會可是耗費了我不少心思。一直到昨日,我見府上的一個下人拿著一把斷琴欲待扔了,這才想到這點子的。」臉色是頗為得意,頓了頓,他又道:「對了,來的客人當中可有人與我一樣。」

    大家都扮呂布去了,誰還扮伯牙啊。李奇大手一揮道:「趙公子請放心,除你以外,再無一人。你這點子實在是太妙了,豈是一般人能想到的。」心裡卻想,如今琴這麼貴,誰沒事會把好好一把琴給砸了。

    趙楷哈哈一笑,忽聽得有人叫他。「趙公子。」

    兩人轉頭一看,只見一個頭戴斗笠,提著魚簍的漁夫走了過來。

    李奇定眼一瞧,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死對頭王黼,暗道。真沒新意,這都是我玩剩下的。

    「下官李奇參加王相。」李奇拱手行禮道。

    王黼擺擺手:「今日就免了吧。」

    趙楷詫異道:「王相,想不到你也來了?」

    「哎,這麼好玩的事,我怎地會錯過。」

    話音剛落,又聽得一人道:「王相所言甚是,如此有趣的事,若是錯過了,那真是一件令人遺憾的事啊。」

    三人尋聲望去,只見一個身著一襲白衣,披頭散髮,右手還拿著一豎招的相士走了過來,偌大的京城,能在奔放上與李奇一較高下的,恐怕也就一人,那就是浪子宰相---李邦彥。

    待李邦彥走近,李奇見他那招子上還寫著「懸壺濟世」,不禁暗罵,死江湖騙子。不過罵歸罵,禮還是免不了的,誰叫咱官小了。

    王黼面色眼中閃過一抹不悅,但也就是一閃即逝,拱手笑道:「想不到左相也來了。」

    「王相此言差矣,我可是咆哮吧的至尊貴賓。」

    李邦彥從懷裡掏出一張銅卡來揚了揚,笑道:「我幾乎每晚都來這喝酒,當初咆哮吧剛貼出化裝舞會的告示之時正巧我也在,自然不能錯過。」說著他又朝著李奇道:「就是好幾次想找你小子喝酒,就是找不到人。」

    王黼,你丫瞧見沒有,人家的目的是多麼的單純呀,哪像你,若是皇上不來,你丫鐵定連面都不會露。李奇拱手道:「真是抱歉,下官如今瑣事纏身,以至於很久沒有來酒吧了,改日我一定陪左相好好喝兩杯,不過左相也知道,我不喝酒的,只能以茶代酒。」

    「行,不管是喝茶還是喝酒都行。」李邦彥豪爽道。

    「哞---!」

    幾人聊得正開心時,忽聽得不遠方傳來一聲牛叫。

    「咦?哪來的牛呀。」李奇詫異道。

    「父親來了。」

    趙楷興奮道。

    皇上?

    三人登時把雙眼瞪的老大,到處搜尋宋徽宗的影子。

    忽然,一道長影鋪來,在昏暗的燭火下,隱隱瞧見一頭健壯的黑牛緩緩朝著這邊行來,牛前有一人牽著牛,牛背上還坐著一人。

    暴汗!這裝扮忒牛了吧!

    李奇見到此景心中是哭笑不得。

    牽牛的正是農夫打扮的梁師成,不過看上去還是擺脫不了人妖的影子,牛背上那人自然是宋徽宗,他的著裝和趙楷倒是有些像似,只不過他是深藍色上衣,灰色下裙。

    四人立刻上前行禮。

    「免禮。」

    宋徽宗在梁師成的幫助下從牛上下來,還未站穩,就興奮道:「你們誰能瞧出我扮的是誰?」

    這打扮再配上那牛,傻子也能瞧的出啊。

    王黼搶先道:「大官人扮的可是那道祖老子?」

    「不錯,不錯。如此看來我扮的也不差嗎,哈哈。」

    宋徽宗得意的哈哈大笑,他可是一個純正的教徒,還自封教主道君皇帝,扮老子也在情理之中。

    唉。人家六郎扮孔子被人打的鼻青臉腫。你丫扮老子竟然還能安然無恙的來到這裡。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李奇想起那可憐的徐飛,心裡不禁長歎一聲。

    宋徽宗今日表現的異常興奮,就地與幾人聊著各自的裝扮,好不開心。倒是李奇站在一旁甚感無聊。

    忽然,宋徽宗朝著一旁沉默不語的李奇瞧了眼,好奇道:「李奇,你為何不裝扮下?」

    我要是現在換了,就怕你們連門都不想進了。李奇微微一怔。忙道:「回大官人的話,我待會就去換。」說著他手一伸道:「大官人,各位大人裡面請。」

    宋徽宗也迫不及待的想在大家面前展現下自己這風騷的裝扮,邁著大步就往裡面走去。

    進到酒吧內,裡面的景象可把他們全給嚇傻了。

    亂。忒亂了。

    和尚和屠夫摟在一起聊天,乞丐和儒生把酒言歡,道姑與呂布「談情」,關羽與廚子行酒令,諸如此類是數不勝數啊。簡直全亂套了,就連李奇也沒想到會這麼亂,登時冒了一頭冷汗,不過看上去也挺刺激的。

    此外,酒吧內的酒保全都戴上了面具。男的統一是黑色青蜂俠面具,而女的是艷紅色貓女面具,簡單但是很性感。另外,這次酒吧內除了女酒保以外。還多出了許多「大家閨秀」,她們也都帶著各色羽毛制的面具。這些女人自然就是陳阿南從鳳棲樓請來的妓女。只不過李奇讓她們都打扮成大家閨秀,帶上面具,而且還要求她們談吐方面也得改,不能陪客人嬉笑言歡,得矜持點,把自己當成客人就行了。

    這一招果然奏效,簡簡單單的一張面具卻給了眾狼們留下了許多幻想的空間,紛紛猜想面具下又是一張怎樣的面孔,如今每個妓女邊上都圍了好幾個男人,這讓她們暗自歡喜不已,平時她們都是幾個人圍著一個男人,如今完全顛倒過來了。

    「有趣,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李邦彥感覺此次晚會簡直就是為自己量身訂做一般,體內的獸血已經開始沸騰了。

    宋徽宗也是目光急閃,快步朝著裡面走去,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對這些人的打扮都非常感興趣。

    忽然,一三十多歲的男子突然攔住了宋徽宗的去路,李奇面色一驚與趙楷急忙上前,護在宋徽宗左右。

    那人被趙楷和李奇還嚇了一跳,又鼓起勇氣仔細的打量了下宋徽宗,詢問道:「請問閣下扮的可是道祖?」

    宋徽宗大喜,一抬手,讓趙楷和李奇退下,然後笑道:「正是,不知閣下有何指教?」

    那人歎道:「其實起初我也想扮道祖,只是我尋覓整個汴京城也未能找到合適的衣裳,唉,只能扮船夫了,能否相告你這衣裳是從哪買的?」

    宋徽宗很是得意,笑道:「我這衣裳是叫人趕做的,也花了不少功夫。」

    「原來如此。」

    那人眼中閃過一抹遺憾,端起酒杯就道:「無論如何,今日我一定要敬道祖一杯,以慰平生所願。」

    王黼哼道:「你這廝憑甚麼---。」

    宋徽宗雙目一瞪,殺氣甚濃,王黼趕緊把後面的話吞進肚子裡,一縮頭不敢再多言。

    真是一個蠢貨,在化妝舞會上能得到別人的認可,這可是一件多麼值得高興的事啊,你還跑出來阻擾,分明就是找罵呀。李奇一招手,一女酒保便端來一杯酒。

    宋徽宗讚賞的瞧了李奇一眼,順帶又鄙視了王黼一眼,彷彿在說人與人的差別咋就這麼大了。端起酒杯朝那人迎去,哈哈笑道:「請。」

    兩人一飲而盡,又相互行了一道禮,那人這才滿意的離開。

    但這僅僅是一個開始而已,在這個道教盛行的社會裡。宋徽宗這身打扮無疑非常吃香,很多穿著詭異的教徒都跑過來詢問,敬酒。

    宋徽宗是來之不拒,笑得都快合不攏嘴了。

    不僅如此,也有許多琴迷跑來與趙楷交談。趙楷沒有想到一把斷琴卻換來這麼多志同道合的朋友。著實令他興奮不已。

    相比起這對父子來,李邦彥和王黼就又遜色多了,前者還好一點,後者幾乎是無人問津。雖然王黼長相很討好,但是漁夫這打扮實在是遜斃了。

    「李奇,你這化裝舞會真是有趣極了。」宋徽宗拍了拍李奇的肩膀,大讚道。

    我若是你,我此時也會這麼說。李奇呵呵笑道:「大官人過獎了。說實話,我也沒有料到會這麼熱鬧,不過,大官人這身打扮可謂是一覽眾山小,乃此次宴會的點睛之筆。」

    宋徽宗哈哈一笑,目光又朝著吧台望去,此時上面早已經坐滿人了,關鍵是那幾個身段妖嬈的靚妹太吸引人了,李奇可是指定吧台必須要安排幾個小姐。畢竟吧台可是整個酒吧最吸引人眼球的地方。

    梁師成立刻會意,朝著宋徽宗頷首道:「大官人請稍候片刻,我去去就來。」說著他就朝著吧台走去,但見梁師成來到吧台的左邊,與幾人交談了幾句。然後從懷裡掏了掏,又把手往檯子上一放,很快,幾個客人同時用手往檯子上一掃。然後開心的離開了,今晚的酒錢是撈回來了。

    宋徽宗這才走了過去。坐在了一女人邊上,目光偷偷瞄了兩眼,立刻又露出一副紳士的模樣。一旁的李奇見了,暗罵,老色狼。

    「小娘子,你可否還記得我?」

    由於李奇怕調酒師帶上面具會影響到他們為客人調酒,所以吧台內的調酒師全都是普通裝扮,宋徽宗瞧面前的調酒師正是上次幫他調酒的那位,微微笑道。

    那女調酒師見這位大官人每次來,李奇都陪同左右,這可是絕無僅有,心知這人定非普通人,頷首微笑道:「自然記得,大官人今日想喝什麼酒?」

    「轟天酒!」

    宋徽宗想都沒有想就直接說道。

    「大官人請稍等。」

    女調酒師立刻為宋徽宗調了一杯轟天酒,遞去一根細竹管,然後將酒點燃,宋徽宗這次都不用人提醒了,見酒一點燃,立刻插入竹管猛地一吸,砸吧了幾下,享受道:「這轟天酒真是百喝不厭啊!」

    坐在他邊上的女人由於這還是頭一次來,方才也沒有見人喝,不禁驚呼道:「這酒為何還會冒火?」

    宋徽宗眼中一亮,立刻轉頭笑問道:「這位小娘子是否想試一試。」

    敢情你丫是另有所圖呀,果然是歡場老手,不過你這裝扮與此情此景實在是不搭調啊。李奇真心覺得宋徽宗這一招真是不錯,但看上去又覺得有些不倫不類。

    那女人眼中流露出一絲猶豫,宋徽宗忙道:「小娘子莫怕,這酒就得點燃喝,方能嘗出其中味道,你要不要試試,我請你喝。」

    厲害呀。李奇暗自豎起了大拇指。

    那女人掙扎了一會,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道:「小女子多謝大官人。」

    日。你丫這也能叫矜持?起碼也得玩玩欲拒還迎,吊吊胃口啊。唉,小姐就是小姐,讓她們裝大家閨秀還真是為難她們了。

    李奇對這小姐甚感無語。又見宋徽宗已經與這女人勾搭上了,趁機環目四顧,暗自著急,這俅哥怎麼還不來,不會把這事給忘了吧。朝著梁師成小聲道:「梁大人,我去辦點事,一會就來。」

    梁師成道:「那你快點。」

    「是。」

    李奇悄悄退去,還未走兩步,忽然一女人攔住他去路,笑嘻嘻道:「小官人,你還記得我麼?」

    「你是誰?」李奇錯愕道,由於女人都帶著面具,所以根本認不出來。

    那女人媚笑道:「難道你忘了,那晚你和洪家少公子一起到鳳棲樓聽封行首唱曲,你還---嗯---你這人真是壞死了,竟然還那麼整人家。」

    靠!這也忒巧了吧。阿南呀阿南,你丫是死定了,竟敢把這女人請來,你這不是成心拆老子的台麼。幸好七娘不在,不然老子非得家變不可。

    李奇背後冷汗涔涔,左右瞄了兩眼,幸好沒有人注意他,沉聲道:「你認錯人了。」

    「小官人長的這麼俊。我怎麼可能認錯了。」

    「好吧。我承認我長的俊,但是你真的認錯人了。」

    李奇邊說,目光還一直四處搜尋,忽然見到高俅剛從門口走進來。臉上一喜,忙道:「不跟你說了。」說著他轉身快步離開了。

    那女人皺了下眉頭,見李奇道貌岸然的樣子,又想起那晚那個飢渴的男人,喃喃道:「難道我真的認錯人了?」

    「太尉。你來了呀。」李奇急忙走到高俅面前行禮小聲道。

    今日高俅依然還是穿著李奇送他的那一套運動服,小聲道:「大官人來了嗎?」

    「早就來了。」李奇手往吧台那邊一指道。

    高俅順著他的手指一瞧,見宋徽宗正與一女人交談,好奇道:「李奇,那女人是誰?」

    李奇小聲道:「不瞞太尉,這些女人都是我從鳳棲樓請來的,但是我並沒有告訴客人,就連大官人都不知道,我怕現在再告訴他。又擾了他的興致。」

    高俅微微一笑,道:「李奇,你真是太小看大官人,大官人肯定早已經察覺出來了,只不過不說罷了。但是話說回來,你讓她們帶面具這點子倒真是不錯,即便客人們心裡清楚,但是興致也只會有增無減。」

    哇!厲害呀。一眼就瞧出我的用意,看來這老貨也沒少去逛妓院。李奇點點頭道:「太尉所言甚是。」

    「走吧。」

    高俅來到宋徽宗面前。微微行了一禮,輕聲喊道:「大官人。」

    宋徽宗轉頭一瞧,愣了下,道:「咦?你這衣服好生怪異?」

    李奇隱蔽的朝著那女人打了個眼色,後者十分識趣的向眾人行了一禮,然後起身離開了。

    高俅笑道:「這是李奇特別為我做的。」

    這下可不得了了,宋徽宗等人均是詫異的望著李奇。李奇訕訕點了下頭。宋徽宗納悶道:「如此說來,這些人帶的面具也是你做的?」

    「是我設計的,但是是找人做的。」

    宋徽宗無語的搖搖頭道:「李奇,你今兒乾脆就直說吧,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

    「大官人見笑了,我不會的事多了去了,比如這字就是怎麼練也練不好。」李奇嘿嘿道。

    「這倒也是。」

    宋徽宗又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高俅這套衣服,好奇道:「這衣服有何講究?」

    「大官人有所不知,李奇這衣服可不得了了,不僅方便,而且舒服,特別是蹴鞠的時候穿上它,那真是如虎添翼,感覺身子都輕了許多,腳法也比以前靈活了,真是不可同日而語。」高俅對這衣服是讚不絕口,看的出這都是他的肺腑之言啊。

    拿蹴鞠作為切入點推銷這新式服裝,那真是再適合不過了,畢竟在運動方面可沒有太多的講究,關鍵得實用。

    宋徽宗眼中一亮,喜道:「此話當真。」

    「我怎敢欺瞞大官人。」

    宋徽宗猛吸一口冷氣,腳有些發癢了,目光轉向李奇。

    李奇忙道:「大官人,我就做了一套,不過大官人若是喜歡的話,我即可叫人趕製,相信很快就能做好。」

    宋徽宗聽罷,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但是總不可能叫高俅當場脫下來吧,點頭道:「那你可得盡快呀。」

    「是。」

    這時,趙楷和高衙內突然走了過來,兩人向眾人一一行禮。

    「咦?高叔叔,你的衣服恁地也堯康的一樣奇特呀。」

    趙楷剛說完就反應了過來,朝著李奇道:「李奇,你可真不夠意思,這麼有意思的衣服竟然不幫我準備一套。」

    李奇訕訕一笑,道:「趙公子請見諒,我這不是怕趙公子不喜歡麼。」

    高衙內嘿嘿道:「李奇,你方才是沒瞧見,那些客人們為了這衣服圍著我和小九他們問這問那的,都覺得你這衣服不錯。」剛才李奇還沒有進來的時候,高衙內他們可是全場焦點,萬人矚目。就連柴聰都後悔沒有穿這衣服來了,畢竟他們衣服太前衛了,想低調都難啊。

    宋徽宗招招手,道:「康兒過來,與我好好瞧瞧。」

    「哎。」

    高衙內忙走到宋徽宗面前。他衣服本來就沒扣上。一脫一穿,嘿嘿笑道:「趙叔叔,您瞧這衣服是不是挺便捷的,其實脫褲子更加便捷。嘿嘿嘿。」

    「嗯---,這衣服還真是有可取之處啊。」宋徽宗是瞧的是直點頭,他越是對這衣服歡喜,就越氣李奇竟然沒有幫自己準備,忍不住又狠狠瞪了一眼李奇。

    李邦彥也真是浪的可以。一把摟住李奇的脖子,死皮賴臉道:「李奇,我可是你們酒吧的至尊貴賓,我不管,我也要一套,哦不,兩套,太尉和康兒現今穿的我各要一套。」

    李奇被他摟的都快喘不過氣來了,只能點頭表示自己答應了。

    李邦彥見他答應了。這才放開他,又朝著高俅道:「太尉,穿這衣服蹴鞠,真的如你說的那般好麼?」他可是球社出來的,球技不比高俅差。

    高俅點頭道:「千真萬確。」

    「我不信。要不咱們換換,讓我試試看。」李邦彥狡黠道。

    高俅一聽,果斷拒絕道:「我可就只有這一套,還是免了吧。」

    宋徽宗看得心裡是各種羨慕嫉妒恨呀。憑什麼他高俅有,我堂堂一國之君都沒有。也顧不得什麼顏面了,命令道:「李奇,我給你一日功夫,明日下午,我在太尉府等你,你若是不把衣服送來,我就要治你---你知道的。」

    暴汗!看來我真的把他惹怒了。

    李奇此時真的暗自慶幸自己早已安排人著手趕工了。點點頭道:「是。」

    「我也要。」李邦彥抬頭望著天花板,厚著臉皮道。

    你丫還真夠浪的。李奇一抹額上汗珠,道:「哦,我知道了。」

    這廝臉皮恁地如此厚,恐怕和李奇相比也不遑多讓。宋徽宗微微瞪了李邦彥一眼,哼道:「李奇,我不管你應承何人,但是明日下午一定要按時給我把衣服送來,知道嗎?」

    「知道,知道。」李奇點頭道。

    高衙內見李奇疲於應付,暗自偷笑了幾聲,忽然道:「李奇,你自個不是準備了一套麼,恁地還不穿出來與我們瞧瞧。」

    這話一出,可不得了了,宋徽宗雙目一瞪,道:「你還藏有一套?」

    操!你MD是誠心和我過不去吧,這話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說。李奇訕訕道:「大官人,我方才也想把那一套衣服獻給你,但是那衣服是按照我的尺寸量身訂做的,就算送您,您也穿不得。」他一米八幾的身高在當今絕對算高的了。

    宋徽宗瞧了眼李奇,無奈點點頭道:「這倒也是。」

    李邦彥忙道:「咱倆的身材差不多呀。」

    差不多嗎?李奇身板一直,立刻高出他半個多頭來。李邦彥抬頭一瞧,輕咳一聲,道:「或許是差那麼一點吧。」

    趙楷呵呵一笑,道:「李奇,你快去穿出來讓父親與我等瞧瞧,你幫自己做的肯定要比堯康的要好多了。」

    暴汗!想不到趙帥哥這麼瞭解我。

    李奇義正言辭道:「趙公子,我李奇可不是這種人,是,我的那套衣服的確有衙內的有所不同,但是我設計衣服都是根據每個人的氣質去設計的,講究的就是精雕細琢,以求做到完美。」

    趙楷太瞭解李奇了,呵呵道:「那為何堯康、小九他們穿的都是一樣的?」

    「呃...我這還不是考慮到了京城四小公子的名號麼。」

    宋徽宗不耐煩道:「好了,好了,你休要囉嗦,快點去吧。」

    「是。」

    李奇朝著眾人拱了拱手,眼中精芒一閃,終於該我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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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化裝舞會(終)


    李奇原本就是那種不太喜歡把時間花在打扮上面的男人,工作時永遠都是西服襯衫,休息的時候一般都是牛仔褲配T恤,相當隨意,但是以前好歹偶爾也會陪老婆逛逛街買幾件新衣服,而且這方面他的妻子很樂意為他效勞,雖不求花枝招展,但最基本的乾淨整潔還是要的,至少別人看上去覺得舒服。

    然而自從到了北宋後,他就開始自暴自棄了,關於穿著方面他是從未在意過,反正陳大娘幫他準備了什麼衣服,他就穿什麼,就連頭髮都很少去梳,用手一掃就出門了,什麼紅花,什麼玉珮,他可是從未戴過。

    但是,今天他可要好好的打扮一下,準備以21世紀高富帥名義與趙楷這個北宋高富帥鬥上一鬥,當然,他最主要的目的還是改革軍裝,可別小看這軍裝改革,要知道裝備的差異可是能夠左右勝負的。

    由於吧台並不適合很多人聊天,所以李奇走後,宋徽宗便帶著高俅等人去到了貴賓席,一群大佬們團團坐下。

    「幾位貴客想吃些甚麼?」一女酒保站在旁邊,恭敬的問道。

    「燒烤。」李邦彥搶先道。

    高衙內嘿嘿道:「李叔叔,你也喜歡吃燒烤呀?」

    李邦彥點點頭笑道:「莫不是賢侄也愛吃?」

    高衙內傻笑的一個勁點頭,口水都快流出來了,道:「李叔叔放心,我早已經叫人去弄了,很快就會來了。」

    李邦彥哈哈笑道:「賢侄這個東主照顧的可真是周到啊。」

    由於這燒烤還是最近開始興起的,所以宋徽宗並不知曉,好奇道:「康兒,你說的燒烤莫不就是那烤雞、烤鴨。」

    高衙內搖頭道:「趙叔叔,這燒烤是李奇最近才弄的,與以前的烤法不一樣,咱們酒吧都沒有賣。得去門外的燒烤攤去買,花樣甚多,幾乎什麼都能烤,而且好下酒。」說著他轉頭朝著那酒保道:「對了,再給我們來兩壺甜酒。」

    李邦彥也道:「再來一份甜酒沖蛋。」

    「甜酒沖蛋?」宋徽宗又好奇道。

    高衙內忙解釋道:「趙叔叔。這甜酒是李奇最近連同燒烤一起推出的。很好喝,而且與蛋一塊煮,更是美味可口,您好不容易來一趟。一定得好好嘗嘗。」

    目前啤酒是想也不用想了,於是李奇只能拿出糯米甜酒來頂一頂。

    宋徽宗呵呵一笑,道:「好吧,今兒就全由康兒做主。」

    「行啊。」高衙內拍著胸脯道。

    一旁的高俅見了是苦笑的直搖頭。

    「衙內,你的燒烤到了。」周華忽然站在一高腳桌前大喊道。

    「全部拿到這邊來吧。」高衙內趕緊道。

    「全部?那我們吃啥啊?」

    「去去去。你們自己再去叫便是。」

    「哦。」

    還別說,周華他們的胃口真不是一般的大,光這燒烤就叫了十大盤,可謂是包羅萬象。

    高衙內拿起一串雞雜遞過去,道:「趙叔叔,你先吃吃這個,真的很好吃。」

    「那就多謝康兒了。」

    宋徽宗呵呵一笑,接過那一串雞雜來,吃了一小塊。撥動了幾下鬍子,嗯了一聲,道:「真是不錯,香脆可口,還有這味道也挺特別的。不知是放了什麼在上面。」

    「趙叔叔您有所不知,李奇為了這燒烤還特地研製出一種花椒油,把它往火燒一倒,那叫一個香啊。」高衙內說著拿起一個香噴噴的烤雞翅狠狠的撕下一大塊來。

    「原來如此。」

    宋徽宗點點頭。好奇道:「為何李奇不把這燒烤放在酒吧賣了?」

    高衙內嘴一癟道:「我也不知道,他說酒吧的廚房不適合做燒烤。」

    宋徽宗似懂非懂的點了下頭。又見盤中那青青綠綠的韭菜、崧葉,道:「這些青菜也能烤麼?」

    「唔唔唔,金針菇,趙叔叔,快嘗嘗那金針菇。」

    「趙叔叔,高伯伯---。」

    這時,王宣恩突然來了,由於他一般都在東城和南城玩,所以也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燒烤,笑嘻嘻道:「你們在吃什麼吃的這麼香啊。」

    高衙內臉一拉,不願理他,又拿起那烤鯽魚放在嘴裡狠狠的咬了一口。

    宋徽宗笑道:「宣恩也來了,你這裝扮---哈哈,莫不是在扮李奇。」

    王宣恩嘿嘿笑道:「趙叔叔真厲害,一眼就瞧出來了。」

    「哈哈,坐吧。」

    王宣恩乖巧的應了一聲,坐在他父親邊上,隨手拿起一個雞腿吃了起來。王黼對兒子也是十分溺愛,沒一會王宣恩面前的盤子就堆滿了食物。

    有了高衙內這個活寶介紹,眾人都吃的非常歡,等到那熱騰騰的甜酒端上來,那更是博得眾人的一致好評,還有那柔軟細嫩,酒味醇香的甜酒沖蛋,讓宋徽宗是大呼過癮呀,不禁讚道:「這甜酒配上燒烤,倒也稱得上是一絕啊。」

    就在此時,酒吧內突然響起了一片嘩然,又轉而變得鴉雀無聲。

    宋徽宗幾人紛紛舉目往場內望去,當他們的目光掃到門口,都不約而同的猛吸一口冷氣,皆是變得呆若木雞。

    但見門口站著一人,頭戴大禮帽,身穿黑色長風衣,裡面則是一件灰色馬甲,脖子上掛著一條長長的雪白色圍巾,很是奪目,頸前那黑色蝴蝶領結也是非常精緻。

    這造型一出場,登時震驚全場,酒吧內的空氣都快被他們抽乾了。

    此人正是李奇,他這造型可是模仿發哥版本的許文強,整一個經典了得。倒還別說,他這一米八幾的身高以及那清秀的面貌,穿著這套裝備,舉手投足間還真有那麼一點味道,可謂是風流倜儻,魅力四射,拉轟的一B。

    其實李奇小時候就很迷這造型,只是當時他年紀還小,穿不了。等到長大可以穿了,但是時代又變了,若是穿成這樣去王府井,還不非得被人以為是神經病。如今總算是讓他以償夙願了!

    嗯,不錯。是該這樣子。

    李奇對著寂靜的場面很是滿意。一手插在馬甲的小口袋裡,邁著優雅的步子朝著裡面走去,兩旁站著的一些小姐、女酒保那滿臉連面具都遮掩不了的花癡表情,很好的滿足了李奇那小小的虛榮心。

    「是李大哥。李大哥。」

    洪天九那廝最先反應過來。興奮的大喊一聲,撥開眾人,跑到了李奇身邊。

    這一回李奇倒是沒有拒絕他,鮮花總得有綠葉來陪襯吧,倒是剛才陳阿南在門口的時候想過來沾沾光。不過卻被他給瞪了回去,文哥邊上站著一個趙子龍,這准個什麼事。

    經過洪天九這一嗓子,眾人頓時醒悟了過來,紛紛竊竊私語起來了,有些人甚至圍了過來,近距離觀摩,但是他們的目光並不是李奇想像中的那麼單純的欣賞,而是到動物園才該有的表情。這讓李奇的心情稍稍受到一些影響,暗罵這些人不懂欣賞。

    「大哥,你這是啥衣服?真是好看。」洪天九諂笑道。

    李奇斜眼一瞥,笑而不語,他知道不管是什麼奇特的事物對洪天九而言都是好東西。所以他的話基本上可以忽略。

    唯有一人從一開始就發自內心的欣賞李奇這造型,這人便是柴聰,只不過現在他可是怒火中燒,如今他終於明白為何李奇會這麼好心送他們衣服了。這洪天九與李奇站在一起,是人都看得出。這就是大哥和小弟,絕不會弄混淆。

    不過,美的事物總是那麼的容易讓人接受,這跟時間無關,即便是後世也有人覺得古代一些服飾挺好看的。大家的目光也漸漸由好奇轉變成了羨慕和讚賞。

    「哎,李師傅,老衲用這件袈裟換你這身行頭行不?」胡三哥扯起嗓子喊道。

    你也太TM會做生意了吧。李奇微微一笑,道:「我可不敢和你換,誰知道你那袈裟是從哪個廟裡順來的。」

    眾人登時一陣大笑。

    高衙內此時方察覺出自己上了李奇的當,氣的是直蹦,若不是高俅在這,他早就衝上去找李奇評理了,咬牙怒道:「這廝真是好生狡猾,有這麼好的衣服竟然不給我做一套。」

    在這一刻,王宣恩和高衙內終於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趙楷倒是沒有想太多,純粹的欣賞,由衷的讚道:「李奇穿上這行頭,倒真是帥氣。」

    他說的也沒錯,李奇身上本來就有一種這裡的人都沒有的氣質,而這身行頭也正好詮釋了這一點。

    宋徽宗也是越看越覺得李奇這身行頭好看,他一向都是以貌論人,在他手下當差,無才可以,但是長的難看那就萬萬不行了,瞧瞧王黼、蔡京、李邦彥這群奸臣,哪個不是大帥哥,但是同時他心裡也羨慕的緊啊,顯然,李奇這身行頭比他那老子裝扮要搶眼多了。

    李奇一一回答完眾人對他這身行頭的問題,又順便把周家綢緞莊將會推出一些新穎服飾的消息告訴了他們,眾人一聽,登時全部圍向了周華,畢竟這衣服再好看,那也是穿在別人身上。

    李奇打發眾人後,終於鬆了口氣,去到了貴賓區,他並沒有作揖行禮,而是取下禮帽,微微一彎腰。

    瞧瞧這范兒,豈是這裡人做的出的。

    這種近距離視覺衝擊,更是讓宋徽宗等人為李奇這身打扮豎起了大拇指。

    趙楷見李奇的頭髮閃閃發亮,整整齊齊,驚道:「李奇,你的頭髮為何會變成這樣?」

    李奇騷包的一揚頭,微笑道:「哦,我弄了一些蛋清上去。」

    「蛋清?」

    宋徽宗古怪的瞧了他一眼,笑道:「你可別告訴我,這也是你做菜悟出來的。」

    「大官人,你咋知道,我還真是做菜悟出來的。記得又一次,我在提取蛋清的時候,忽然有幾根頭髮掉在眼前,我便用手掃了下,當時我手上正巧沾了蛋清,不小心就弄到頭髮上去了,結果後來發現把這蛋清弄在頭髮上,會會閃閃發光。於是今日就用來試試。」李奇一頓亂扯。

    宋徽宗將信將疑的瞧了他一眼,皺眉道:「但是把蛋清弄在頭髮上,這好受麼?」

    李奇搖搖頭道:「大官人真是慧眼如炬,一眼就瞧出了這蛋清的弊處,的確是一點都不好受。我也就是今日弄弄。回去就洗了。」

    高衙內實在忍不住了,沒好氣道:「那你今日也出盡風頭了。」

    李奇笑而不語,自當沒有聽見。

    「不管怎麼樣,李奇。你這頭髮再配上你這身行頭真是有趣啊。」李邦彥說著就站了起來,走到李奇身旁,左看看,右瞧瞧。宋徽宗不甘示弱,也站了起來圍著李奇轉圈圈。

    這兩個基佬想幹什麼?

    李奇一直警惕的盯他們倆。

    「拿來?」宋徽宗忽然手一伸道。

    「啥?」

    「帽子啊。」

    「哦。」

    宋徽宗接過那大禮帽來。拿著手上把玩了下,想戴上試試,可惜他頭上那個髮髻杜絕了他這個想法,嗯了一聲,道:「這帽子倒是挺有趣的。」也不把帽子還給李奇,又指著李奇頸前的領結問道:「這叫什麼?」

    「這叫蝴蝶結。」

    「取下來與我瞧瞧。」

    「大官人,能不能別取。」

    「為何不能取?」

    「我這領子如今根本無法立起來,得靠這蝴蝶結撐著,若是取了下來。那可就全垮了。」李奇訕訕笑道,他找了好久,也沒有找到做襯衣的布料,只能挑了一些質地相對較硬一點的布料,雖然穿著不舒服。又不透氣,但是他今天就是奔著出風頭來的,舒不舒服倒是其次。

    其實他屋裡還真有一整套阿瑪尼的西服、襯衣,但是那東西太TM超時代化了。這要是拿出來了,收不收的回還得另說。而且他也根本無法解釋那做工和布料。

    李邦彥轉悠了幾圈,忽然伸手朝著李奇胸口抓去。李奇趕緊護住自己的貞操,警惕道:「李叔叔,你想做什麼?」

    李邦彥手往李奇胸前一指,道:「那塊白的是什麼?」

    原來就是這個,真是嚇死我了。李奇趕緊從馬甲的上口袋你抽那塊白絲帕,笑道:「這是塊帕子而已。」

    「哦?把帕子放在這裡,倒真是新奇。---對了,你身上那怎麼多洞啊?」李邦彥好奇道。

    洞?李奇順著他的目光一看,見他一直瞧著自己腰間,登時反應了過來,冒著冷汗道:「這---這是口袋,用來放東西的。」

    高衙內立馬道:「口袋我這衣服也有。」

    趙楷眼含笑意的瞥了眼高衙內,搖搖頭,指著那大衣問道:「李奇,你這衣服是何名堂?」

    「哦?這叫大衣,冬天穿的。」

    「大衣?有趣,有趣,讓我試試看。」

    「啊?」

    李奇哭喪著臉道:「冷。」

    「你看你滿頭大汗的,我瞧你是熱還差不多。」

    趙楷興致盎然走上前,見李奇還是一副不情願的模樣,不悅道:「李奇,你別這麼小氣行不。」

    衣服如老婆,我把衣服給你,不等於把老婆送給你嗎,這能叫小氣麼。

    李奇心裡是一百不個願意,但想起今日的目的,還是把大衣脫了下來,連同那條白圍巾一起遞給了趙楷。但還別說,李奇脫去大衣後,不但沒有失色,反而有另一種味道了,灰色馬甲配上白色「襯衣」,顯得十分幹練、修身,帥氣是成倍遞增。

    無論是衣著,還是穿法,與當今的衣服是完全不同。

    宋徽宗是越看越覺得這衣服很是奇妙,道:「你這又是甚麼衣服?」

    「哦,這叫做馬甲,裡面的叫襯衣,也都是我新發明的。」李奇解釋道。

    趙楷迫不及待的穿上大衣了,但他穿以後看上去很是怪異,要知道他裡面穿著遠古時期的衣裳,明顯就不搭調嗎,沒一會,他就脫了下來。

    「我來試試。」

    李邦彥趕緊接過來,穿上試了試,但效果依然還是不好,不過幸好他今日是身著一襲白衣,所以那白圍巾倒是跟他挺配的,於是乎,大衣脫了下來。但是那圍巾卻一直掛在了他脖子上。高衙內不信邪,從李邦彥手中接過大衣來,這套上去,給人的感覺就是衣服比人高,他就一米七的個頭。怎麼可能穿的了李奇的衣服。

    幸好方纔我沒拿來試。宋徽宗若有所思道:「看來這大衣單穿是不行。得配上這一整套穿才行啊。」

    高俅笑道:「大官人所言甚是,我觀這衣服不禁要搭配著穿,而且還得量身訂做,稍一不合適。那便要遜色不少。」

    這話明顯是在幫李奇,讓他們別打李奇身上衣服的注意,畢竟這裡面可沒有一個有李奇這個頭。

    李奇立刻遞去兩道感激的目光。

    「李奇,你沒有幫趙叔叔準備一套麼?我想趙叔叔穿上肯定很好看。」王宣恩一臉天真無邪的問道。

    狗日的傢伙,你丫擺明的就是在挑撥離間啊。李奇暗罵一句。又見宋徽宗面色很是不悅,微笑道:「衙內,我當然想獻給大官人,但是這衣服是好是壞,就在剛才我都還不能確定,那時候我又怎敢貿然的獻給大官人,我想先由我試試,若是大家覺得還不錯的話,我再獻給大官人。」

    說著他又朝著宋徽宗抱拳道:「大官人若是喜歡這衣服的話。李奇明日立刻著手親自為大官人量身設計一套舉世無雙的服飾。」

    宋徽宗一聽,覺得好像是這麼個理,就算李奇早把這一套衣服獻給他,他也不一定敢穿,畢竟這衣服太怪異了。心裡便信以為真了。將手中的帽子遞了過去,拍了拍他肩膀,臉上的表情彷彿在說,小子。我看好你。

    高俅見了,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李邦彥眼珠一轉。趕緊把圍巾取了下來,塞在李奇手裡,呵呵笑道:「賢侄大才,相信多設計一套對你而言也並非難事。」

    操!這圍巾好像本來就是我的,你娘的這是空手套白狼啊,真夠不要臉的!李奇甚感與李邦彥同姓而感到羞恥,但是他如今也只能應承下來。一抬頭,剛好與趙楷對上,兩人是一喜一憂,一切盡在不言中。李奇心裡苦歎,罷了罷了,你長的這麼帥,拿你來當模特倒也不錯。

    王宣恩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他萬萬沒有想到,他的一句挑撥之言不但沒有讓宋徽宗責怪李奇,而且還讓李奇轉而成為了眾人眼中的香餑餑。

    王黼微微皺眉,瞧了眼兒子,暗自歎了口氣,宣恩,你還是沉不住氣呀。拍了拍兒子肩膀道:「宣恩,你找你的朋友去玩吧。」

    王宣恩一愣,瞧了眼父親,嗯了一聲,然後起身向眾人行了一禮,便離開了。於此同時高俅也讓高衙內去找周華他們玩。

    王黼詫異的望了眼高俅,他遣開王宣恩是怕他再亂說話,畢竟皇上可是在這裡,但是他不明白為何高俅要叫高衙內離開,要知道高衙內今天可是超水準發揮,逗得皇上很開心。

    宋徽宗倒是沒有注意這麼多,拉著李奇挨身坐下,十分好奇道:「李奇,若說你會做衣服,這我倒還能相信,反正你總能給我帶來驚喜,但是你是怎麼想到這些樣式奇特的服飾的?」

    李奇笑道:「回大官人的話,其實這全都是因為我比較懶。」

    「哦?那你快說與我等聽聽。」宋徽宗興趣來了。

    李奇嗯了一聲,道:「我設計這衣服,其中最重要的一個理念就是為了方便,您瞧我這大衣,還有太尉和高衙內穿的,不管是穿還是脫都比較方便,就連這口袋的設計也是如此,但是僅僅方便那還是不夠的,至少也得看的過去,不然直接披塊布在身上就行了,我覺得一件好的衣服,不僅要穿的方便、舒服,而且還能把穿的人獨有的氣質展現出來,我見如今的衣服都比較寬鬆,於是我想反其道而行,做一些比窄小的衣服試試,沒想到效果還挺不錯,穿上去看的人比較精神些,有著另一番味道。」

    李奇說得有理有據,眾人也是深信不疑了。宋徽宗哈哈笑道:「原來如此,我今日才知曉偷懶原來還有這般好處。」

    高俅瞥了眼宋徽宗,故作思考道:「大官人,我聽李奇所言忽然想到了一事,就不是不知可不可行?」

    眾人立刻把目光轉向高俅。

    李奇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

    宋徽宗好奇道:「什麼事?」

    高俅不確定道:「李奇這衣服我也試過,的確如他所說的那般便捷,我想既然如此,若是咱們大宋的士兵穿上這衣服,作戰能力或許能夠得到很大的提高。」

    此話一出,除李奇以外,其餘人都陷入了沉思。

    趙楷最先道:「太尉所言甚是,此法子倒真是可以一試。」

    宋徽宗瞥了眼趙楷,稍稍點頭,又朝著王黼和李邦彥問道:「將明,士美,你們有何看法?」

    王黼心裡暗自皺了下眉頭,當初宋太祖之所以提升樞密院和三司的權力,無非就是為了限制宰相的權力,他也明白這一點,所以平時很少干預樞密院的事,但是他如今又覺得此事跟李奇很莫大的關係,這讓他不得不慎重考慮下。思考片刻後,才道:「我也覺得此法可以一試,但是---但是這需要一筆很大的軍餉,如今北方戰事尚未結束,戶部也是非常緊張,我認為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想當初北宋是何等的富裕,可是現在竟然連撥一筆軍費給士兵們換身行頭都這麼困難,可見當今朝廷是多麼的腐敗。

    「將明之言也不無道理。」宋徽宗點點頭道。

    什麼不無道理,簡直就是放屁,你們TMD出錢求和,買自己家的地的時候又不說戶部緊張了,尼瑪就知道拿著百姓的辛苦錢去送給別的國家,要是把這錢全部放在練兵、養馬方面,我大宋又何懼他們,退一萬步說,就算實在是打不過,那這錢也是用在咱們自己身上,出錢給別人富國強民,然後再來打咱,天下還有比這更憋屈的事嗎。雖然李奇知道高俅還有後招,但是一想起這些事,心裡就堵的慌。

    「那咱們大可以找一部分禁軍先試試這衣服,若是合適的話,再從長計議。」

    高俅說著又抱拳道:「高某能有今日,全蒙聖恩庇佑,既然各位大人都認為這法子可以一試,高某不自量力,原意出這筆銀子,以求能為君分憂。」

    他此番言論登時把王黼和李邦彥給聽傻了,高俅可是出了名的斂財有道,今日可謂是來了一個大變身啊。

    宋徽宗也楞住了,心裡很是感動,握住高俅的手,煽情道:「愛卿真乃我的蕭何啊。」

    蕭何?你丫沒文化就別亂引經據典好不,若是這話讓蕭何聽見,估計都會氣的從土裡蹦出來,況且---況且這錢還是TM老子出的。

    李奇此時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痛哭一番。當然,這份功勞是他主動讓給高俅的,畢竟他的官太小了,說話沒有份量,而且他也不想太多人注意到他。

    高俅立刻擺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看的李奇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宋徽宗考慮了一番,忽然瞥了眼李奇,笑道:「不過此衣服是否真如你們說的那般便捷,我還得親自試試才能定奪,此事就明日再議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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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效率才是王道


    顯而易見,李奇這一次的化裝舞會取得了空前的成功,光營業額就已經超出開張那一晚足足五十貫,另外還沒有算上外面的燒烤,而且李奇的軍裝改革計劃也向前躍進了一大步,他很有自信只要宋徽宗穿上了他做的運動服,絕對就不會想脫下了,無非就是把結果押後了一日,李奇也不差這一天。

    三更天。方纔還熱鬧非凡的酒吧,如今已是冷冷清清,一片狼藉,客人也走的差不多了,就剩下幾個沒人管,沒人疼的醉鬼了。

    「大---大哥,小九---去也。」洪天九半瞇著眼,摟著李奇的手臂支支吾吾道。

    操!好大酒氣,這小子到底喝了多少酒啊。李奇一手摀住鼻子,用力抽出手來,洪天九一時站立不穩,險些跌倒在地,李奇也沒去管他,環目四顧,見周華胖子還半死不活的躺在沙發,那呼聲震的整個酒吧都在顫抖。經過李奇這個模特的完美詮釋,周家綢緞莊自然也是水漲船高,而周華也順理成章的成為了眾人討好的對象,大家紛紛想他敬酒套近乎,這胖子仗著自己肚子大是來者不拒,雖然干倒幾個,但是他也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等等---下,小九,你把周胖子送回去吧。」李奇拉住洪天九道。

    「周胖子---哪個周胖子,我最討厭胖子了-天九打了個酒嗝,走著蛇形路,晃晃悠悠的朝著大門走去。

    日。太不講義氣了吧。

    李奇沒好氣的瞪了洪天九一眼,見他也差不多了,暗道,還是算了,他自己回不回得去倒還是一個問題。趕緊叫一酒保護送洪天九回去,生怕他掉到河裡去。

    忽然,一道身影飛快的從李奇身邊掠過。李奇眼尖。一把拉住他,笑呵呵道:「柴公子,原來你剛才是在裝醉啊。」

    晚會還只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這廝就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跟個死人似的。李奇方纔還真以為他醉了,打算派人去柴府叫人來把他抬回去,沒想到這***是在裝醉。

    柴聰眼珠一轉,嚷道:「誰---誰裝醉了。本公子剛剛酒醒。」

    「那敢情好,周胖子就交給你了。」李奇手往沙發上一指道。

    柴聰轉頭一看,見到那一大團肉,臉都綠了,一揮手掙脫李奇的手。忿忿不平道:「李奇,你別欺人太甚了,我這身板能抬得動他麼,你分明就是故意耍我呀,真是豈有此理。」他說完就一溜煙的跑掉了。

    暴汗!敢情這些都是一群有獸性沒人性的傢伙啊。

    李奇楞了半響,無奈的搖搖頭,喚了一個酒保過來,讓他去周家叫人把這胖子給接回去。又見阿南和小玉此時都不在,於是他親自安排起善後工作。待一切安排妥當後,他才去到裡面的員工休息室,將那件已經能擰出水的襯衣給脫了下來,這布料實在是太差了,根本就不透氣。壓根就不是人穿的,得虧他還堅持了一晚上,用布擦了擦身子,換上一件汗衫。把大衣一罩,長出一口氣。吹著口哨準備從側門出去,剛來到門口,忽聽得邊上的角落裡有人在說話,聽聲音好像是陳阿南那小子,立刻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小玉,你就相信我唄,我和那小姐真沒關係。」

    「我方才可是親眼見到你和那小姐躲在裡面嘀嘀咕咕的,這你又作何解釋?」

    「哎呀,你真誤會了,那小姐是來向我詢問李大哥的。」

    「這你可別亂說,李大哥對七兒姐忠心的很,他可沒這你般風流。」

    「我哪風流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李大哥叫我去鳳棲樓請小姐的,這我能不去麼。---小玉,你是不知道,李大哥可風流了,方纔那小姐向我打探李大哥的消息時,我最初還以為她想勾引李大哥了,可是你知道麼,原來那小姐早就識得李大哥了,還說李大哥以前光顧過她。」

    「當真?」

    「千真萬確,我哪敢騙你呀。」

    「那你是怎麼說的?」

    「我當然是告訴她,她認錯了,七兒姐這麼漂亮,李大哥豈會看的上她,當然,在我心目中,小你玉永遠是最漂亮的。」

    「去,你什麼時候變得這般油嘴滑舌了。不過這事不管是真是假,你都別到處說,若是讓七兒姐知道了,李大哥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這我自然省的。難怪當初李大哥讓我去鳳棲樓找小姐,原來他以前去過呀。」

    .......

    md,這小子太無恥了吧,為了哄女人,就把老子給出賣了,老子下次非得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

    李奇心裡暗怒,不露聲色的回到酒吧內,轉從大門出去,他倒不擔心這小兩口子會亂說,又想起他倆的對話,心裡不禁感到好笑,阿南,小玉這隻母老虎可是我一手打造出來,以後准有你受的,嗯,待他們成親之時,我就送一塊搓衣板給小玉作為賀禮。

    李奇嘴角掛著一絲陰險的笑容走了出來,一陣冷風撲面而來,他趕緊把大衣裹緊了,忽見前面站著一道倩影,正是白淺諾,忙走了過去,詫異道:「七娘,你怎麼還在這裡?」

    白淺諾搓著小手道:「我方才在樓上算賬,見天色這麼晚了,就想等你一塊回去。」

    「那你剛才為何不進去找我?」

    「哦,我方才見阿南和小玉在門口談話,不想打擾到他們,就沒有過去了。」

    不會吧?

    李奇面色一緊道:「那你可聽到他們在說什麼嗎?」

    「這倒沒有。他們在門口說了一會,就離開了,再說偷聽別人說話,這可不道德。」白淺諾搖搖頭,又道:「大哥,你問這個作甚?」

    幸好我這人講的是素質,不是道德。

    「哦,隨便問問。」

    李奇心裡鬆了一口氣,又見白淺諾一直在搓這小手,趕緊取下毛巾幫她圍上。大衣一張,將她摟在懷裡,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白淺諾如同小貓咪躲在李奇懷裡,一股暖意沁入心脾。說不出的幸福甜蜜。哪裡還有半分冷意。問道:「對了,大哥,皇上今晚來了沒有?」

    「來了呀,你沒有瞧見麼?」

    「沒有。皇上扮的是什麼?」

    「呵呵,老子。」

    「哦,我知道了,那騎牛的就是皇上。」

    「聰明。」

    「嘻嘻,那皇上答應你了嗎。」

    「現在還沒有。不過也差不多了。」

    「那我就安心了。只是可惜這明明是你的功勞,如今卻全給高太尉拿去了。」

    「沒事,俅哥是個講義氣的漢子。再說只要我的兵能換上這軍裝,那我就是賺了,功勞麼,大哥如今最不缺的就是這玩意。」

    ......

    翌日。

    李奇一覺睡到自然醒,他昨夜就給自己找了無數個曠工的理由,從房間出來後,他便去到了季紅奴的院子。看看皇上他們的運動服做的怎麼樣了。

    其實這運動服老早就已經在做了,李奇當初就做了這一手準備,如今也就是修改下尺寸,但是這對當下技術而言,也不是一個輕鬆的活。

    「李大哥---。」二女見李奇來了。趕緊起身行禮。

    李奇嗯了一聲,走上前坐了下來,略帶一絲愧疚道:「趕了一晚上,你們一定累壞了吧。」

    其實他也不想這倆小妮子這般勞累。但是畢竟是幫皇上做,不能有一絲馬虎。別到時皇上一個瀟灑的拐子流星,結果褲襠給開了,那可就什麼都完了,但是能讓他放心的,也就這倆妮子了。

    二女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都說自己不累。

    李奇臉上出現一絲動容,但也沒有多說什麼,笑道:「七娘沒有來麼?」

    季紅奴答道:「來了,不過方才好像是周家派人來了,七兒姐就出去了。」

    周家?

    李奇皺了下眉頭,但很快舒張開來,見桌子上整整齊齊擺著三四套運動服,問道:「都做完呢?」

    張潤兒指著放著的那些,道:「這些都是做好的,就是皇上這件還差一點。」說著他便揚起手中那件金黃色的上衣。

    李奇仔細一瞧,見上面那個鞠的刺繡已經快完成了,而且看上去活靈活現的,心裡很是滿意。皇上的衣服自然要區別對待,所以李奇就想弄些刺繡上去,前面他想入鄉隨俗繡一條龍上去,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太沒新意了,而且也忒麻煩了,皇上哪件衣服上沒有龍,於是他乾脆投其所好,直接繡個鞠上去。笑呵呵道:「那你們快做吧,不用管我。」

    二女應了一聲,然後又開始抓緊做了起來。

    李奇隨手拿起一件衣服稍稍用力拉了拉,暗道,不錯,挺牢靠的。又拿起每件衣服檢查了一遍。

    過了一會兒,白淺諾就回來了,「大哥,你起來了呀。」

    李奇點了下頭,見她滿臉笑容,知道周家一定給她送來了好消息,笑道:「七娘,是不是有什麼好事與我等分享啊。」

    白淺諾笑嘻嘻道:「大哥,你猜?」

    李奇故作思考一番後,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周家如今應該都快被人擠爆了。」

    白淺諾知道瞞不過李奇,點頭笑道:「不錯。方才周家派人來就是想和我商量下,什麼時候推出那些新服飾。」

    「這還用問,老周他會做生意麼,當然是趁熱打鐵,越快越好呀,難不成還等到明年去啊。」李奇翻著白眼道。

    白淺諾忙道:「大哥,這理周伯伯也知道,他們已經在加緊趕工了,但即便如此,恐怕還得需要些時日。」

    對啊,如今的紡織業幾乎都是全手工製作,速度豈能和後世相比。

    李奇皺眉思考了一會,道:「七娘,這樣可不行,咱們推出的都是全新的東西,大家都沒有,需求量肯定很高,就這效率根本無法滿足大家的需求。」

    白淺諾鬱悶道:「這我也知道,但是周家綢緞莊在咱東京都算是名列前茅的了,他們若是做不到,其它的就更加做不到了。」

    「我不是說周家不行,而是他們這種生產模式不行。」

    白淺諾記得李奇曾跟他提過這事,忙道:「大哥,你是不是想到什麼辦法了?」

    李奇點頭道:「不錯,我最近一直在研究一種名叫縫紉機的機器,簡單來說就跟織布機一樣,用器械代替一部分手工,其目的就是為了提高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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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效率才是王道


    顯而易見,李奇這一次的化裝舞會取得了空前的成功,光營業額就已經超出開張那一晚足足五十貫,另外還沒有算上外面的燒烤,而且李奇的軍裝改革計劃也向前躍進了一大步,他很有自信只要宋徽宗穿上了他做的運動服,絕對就不會想脫下了,無非就是把結果押後了一日,李奇也不差這一天。

    三更天。方纔還熱鬧非凡的酒吧,如今已是冷冷清清,一片狼藉,客人也走的差不多了,就剩下幾個沒人管,沒人疼的醉鬼了。

    「大---大哥,小九---去也。」洪天九半瞇著眼,摟著李奇的手臂支支吾吾道。

    操!好大酒氣,這小子到底喝了多少酒啊。李奇一手摀住鼻子,用力抽出手來,洪天九一時站立不穩,險些跌倒在地,李奇也沒去管他,環目四顧,見周華胖子還半死不活的躺在沙發,那呼聲震的整個酒吧都在顫抖。經過李奇這個模特的完美詮釋,周家綢緞莊自然也是水漲船高,而周華也順理成章的成為了眾人討好的對象,大家紛紛想他敬酒套近乎,這胖子仗著自己肚子大是來者不拒,雖然干倒幾個,但是他也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等等---下,小九,你把周胖子送回去吧。」李奇拉住洪天九道。

    「周胖子---哪個周胖子,我最討厭胖子了-天九打了個酒嗝,走著蛇形路,晃晃悠悠的朝著大門走去。

    日。太不講義氣了吧。

    李奇沒好氣的瞪了洪天九一眼,見他也差不多了,暗道,還是算了,他自己回不回得去倒還是一個問題。趕緊叫一酒保護送洪天九回去,生怕他掉到河裡去。

    忽然,一道身影飛快的從李奇身邊掠過。李奇眼尖。一把拉住他,笑呵呵道:「柴公子,原來你剛才是在裝醉啊。」

    晚會還只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這廝就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跟個死人似的。李奇方纔還真以為他醉了,打算派人去柴府叫人來把他抬回去,沒想到這***是在裝醉。

    柴聰眼珠一轉,嚷道:「誰---誰裝醉了。本公子剛剛酒醒。」

    「那敢情好,周胖子就交給你了。」李奇手往沙發上一指道。

    柴聰轉頭一看,見到那一大團肉,臉都綠了,一揮手掙脫李奇的手。忿忿不平道:「李奇,你別欺人太甚了,我這身板能抬得動他麼,你分明就是故意耍我呀,真是豈有此理。」他說完就一溜煙的跑掉了。

    暴汗!敢情這些都是一群有獸性沒人性的傢伙啊。

    李奇楞了半響,無奈的搖搖頭,喚了一個酒保過來,讓他去周家叫人把這胖子給接回去。又見阿南和小玉此時都不在,於是他親自安排起善後工作。待一切安排妥當後,他才去到裡面的員工休息室,將那件已經能擰出水的襯衣給脫了下來,這布料實在是太差了,根本就不透氣。壓根就不是人穿的,得虧他還堅持了一晚上,用布擦了擦身子,換上一件汗衫。把大衣一罩,長出一口氣。吹著口哨準備從側門出去,剛來到門口,忽聽得邊上的角落裡有人在說話,聽聲音好像是陳阿南那小子,立刻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小玉,你就相信我唄,我和那小姐真沒關係。」

    「我方才可是親眼見到你和那小姐躲在裡面嘀嘀咕咕的,這你又作何解釋?」

    「哎呀,你真誤會了,那小姐是來向我詢問李大哥的。」

    「這你可別亂說,李大哥對七兒姐忠心的很,他可沒這你般風流。」

    「我哪風流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李大哥叫我去鳳棲樓請小姐的,這我能不去麼。---小玉,你是不知道,李大哥可風流了,方纔那小姐向我打探李大哥的消息時,我最初還以為她想勾引李大哥了,可是你知道麼,原來那小姐早就識得李大哥了,還說李大哥以前光顧過她。」

    「當真?」

    「千真萬確,我哪敢騙你呀。」

    「那你是怎麼說的?」

    「我當然是告訴她,她認錯了,七兒姐這麼漂亮,李大哥豈會看的上她,當然,在我心目中,小你玉永遠是最漂亮的。」

    「去,你什麼時候變得這般油嘴滑舌了。不過這事不管是真是假,你都別到處說,若是讓七兒姐知道了,李大哥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這我自然省的。難怪當初李大哥讓我去鳳棲樓找小姐,原來他以前去過呀。」

    .......

    md,這小子太無恥了吧,為了哄女人,就把老子給出賣了,老子下次非得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

    李奇心裡暗怒,不露聲色的回到酒吧內,轉從大門出去,他倒不擔心這小兩口子會亂說,又想起他倆的對話,心裡不禁感到好笑,阿南,小玉這隻母老虎可是我一手打造出來,以後准有你受的,嗯,待他們成親之時,我就送一塊搓衣板給小玉作為賀禮。

    李奇嘴角掛著一絲陰險的笑容走了出來,一陣冷風撲面而來,他趕緊把大衣裹緊了,忽見前面站著一道倩影,正是白淺諾,忙走了過去,詫異道:「七娘,你怎麼還在這裡?」

    白淺諾搓著小手道:「我方才在樓上算賬,見天色這麼晚了,就想等你一塊回去。」

    「那你剛才為何不進去找我?」

    「哦,我方才見阿南和小玉在門口談話,不想打擾到他們,就沒有過去了。」

    不會吧?

    李奇面色一緊道:「那你可聽到他們在說什麼嗎?」

    「這倒沒有。他們在門口說了一會,就離開了,再說偷聽別人說話,這可不道德。」白淺諾搖搖頭,又道:「大哥,你問這個作甚?」

    幸好我這人講的是素質,不是道德。

    「哦,隨便問問。」

    李奇心裡鬆了一口氣,又見白淺諾一直在搓這小手,趕緊取下毛巾幫她圍上。大衣一張,將她摟在懷裡,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白淺諾如同小貓咪躲在李奇懷裡,一股暖意沁入心脾。說不出的幸福甜蜜。哪裡還有半分冷意。問道:「對了,大哥,皇上今晚來了沒有?」

    「來了呀,你沒有瞧見麼?」

    「沒有。皇上扮的是什麼?」

    「呵呵,老子。」

    「哦,我知道了,那騎牛的就是皇上。」

    「聰明。」

    「嘻嘻,那皇上答應你了嗎。」

    「現在還沒有。不過也差不多了。」

    「那我就安心了。只是可惜這明明是你的功勞,如今卻全給高太尉拿去了。」

    「沒事,俅哥是個講義氣的漢子。再說只要我的兵能換上這軍裝,那我就是賺了,功勞麼,大哥如今最不缺的就是這玩意。」

    ......

    翌日。

    李奇一覺睡到自然醒,他昨夜就給自己找了無數個曠工的理由,從房間出來後,他便去到了季紅奴的院子。看看皇上他們的運動服做的怎麼樣了。

    其實這運動服老早就已經在做了,李奇當初就做了這一手準備,如今也就是修改下尺寸,但是這對當下技術而言,也不是一個輕鬆的活。

    「李大哥---。」二女見李奇來了。趕緊起身行禮。

    李奇嗯了一聲,走上前坐了下來,略帶一絲愧疚道:「趕了一晚上,你們一定累壞了吧。」

    其實他也不想這倆小妮子這般勞累。但是畢竟是幫皇上做,不能有一絲馬虎。別到時皇上一個瀟灑的拐子流星,結果褲襠給開了,那可就什麼都完了,但是能讓他放心的,也就這倆妮子了。

    二女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都說自己不累。

    李奇臉上出現一絲動容,但也沒有多說什麼,笑道:「七娘沒有來麼?」

    季紅奴答道:「來了,不過方才好像是周家派人來了,七兒姐就出去了。」

    周家?

    李奇皺了下眉頭,但很快舒張開來,見桌子上整整齊齊擺著三四套運動服,問道:「都做完呢?」

    張潤兒指著放著的那些,道:「這些都是做好的,就是皇上這件還差一點。」說著他便揚起手中那件金黃色的上衣。

    李奇仔細一瞧,見上面那個鞠的刺繡已經快完成了,而且看上去活靈活現的,心裡很是滿意。皇上的衣服自然要區別對待,所以李奇就想弄些刺繡上去,前面他想入鄉隨俗繡一條龍上去,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太沒新意了,而且也忒麻煩了,皇上哪件衣服上沒有龍,於是他乾脆投其所好,直接繡個鞠上去。笑呵呵道:「那你們快做吧,不用管我。」

    二女應了一聲,然後又開始抓緊做了起來。

    李奇隨手拿起一件衣服稍稍用力拉了拉,暗道,不錯,挺牢靠的。又拿起每件衣服檢查了一遍。

    過了一會兒,白淺諾就回來了,「大哥,你起來了呀。」

    李奇點了下頭,見她滿臉笑容,知道周家一定給她送來了好消息,笑道:「七娘,是不是有什麼好事與我等分享啊。」

    白淺諾笑嘻嘻道:「大哥,你猜?」

    李奇故作思考一番後,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周家如今應該都快被人擠爆了。」

    白淺諾知道瞞不過李奇,點頭笑道:「不錯。方才周家派人來就是想和我商量下,什麼時候推出那些新服飾。」

    「這還用問,老周他會做生意麼,當然是趁熱打鐵,越快越好呀,難不成還等到明年去啊。」李奇翻著白眼道。

    白淺諾忙道:「大哥,這理周伯伯也知道,他們已經在加緊趕工了,但即便如此,恐怕還得需要些時日。」

    對啊,如今的紡織業幾乎都是全手工製作,速度豈能和後世相比。

    李奇皺眉思考了一會,道:「七娘,這樣可不行,咱們推出的都是全新的東西,大家都沒有,需求量肯定很高,就這效率根本無法滿足大家的需求。」

    白淺諾鬱悶道:「這我也知道,但是周家綢緞莊在咱東京都算是名列前茅的了,他們若是做不到,其它的就更加做不到了。」

    「我不是說周家不行,而是他們這種生產模式不行。」

    白淺諾記得李奇曾跟他提過這事,忙道:「大哥,你是不是想到什麼辦法了?」

    李奇點頭道:「不錯,我最近一直在研究一種名叫縫紉機的機器,簡單來說就跟織布機一樣,用器械代替一部分手工,其目的就是為了提高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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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28 10:49:2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一十八章 王黼大變身


    自從那日觀摩周家綢緞莊的生產模式後,李奇就已經想到了縫紉機。其實縫紉機的原理很簡單,核心就是線圈縫合系統。在如今的手工縫合中,縫紉者都是在針尾端的小眼中繫上一根線,然後將針連帶線完全穿過兩片織物,從一面穿到另一面,然後再穿回原先一面。這樣,針帶動線進出織物,把它們縫合在一起。

    而縫紉機只需將針部分穿過織物,在機針上,針眼就在尖頭的後面,而不是在針的尾端。針固定在針桿上,針桿通過一系列的齒輪和凸輪牽引做上下運動。

    李奇對於縫紉機的瞭解,那可是用皮肉之苦換來的,是血的教訓啊,他自然是刻骨銘心。記得小時候,他家就有一台腳踩縫紉機,還是祖傳下來的,小孩子嗎,對什麼都好奇,於是有一日趁他老娘不在,就是偷偷把那縫紉機給拆了,拆是拆了,但還是沒有看懂,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如何裝回去了,結果他老娘一回來,見到祖傳的縫紉機已經變成了一堆零件,氣的抓著李奇就是一頓痛扁,這也是他家有史以來最為血腥的一次家庭暴力。

    但是他老娘氣完以後,又摟著他一邊替他擦著臉上的淚水,問他為什麼這麼做,而他也因此得知了縫紉機的原理,遺憾的是那台縫紉機最終還是報廢了。以至於後來他領第一份工資就買了一台電動縫紉機送給了他母親。

    不過,知道原理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出來是另一回事,畢竟縫紉機裡面還包括了很多這裡所沒有的工藝技術,所以李奇到目前都還在研究中,好在圖紙已經畫的七七八八了,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就可以步入實踐階段了。

    「哎喲。」

    李奇話音剛落,邊上忽然響起一聲痛苦的輕吟。幾人轉頭一看,原來是張潤兒不小心把手給刺破了。

    「潤兒妹妹,你沒事吧。」

    白淺諾這個做姐姐的趕緊找了一塊布替張潤兒給包上。

    「謝謝七兒姐。我沒事,不小心扎到手了。」

    李奇見其傷的不嚴重,心裡鬆了口氣,苦笑道:「潤兒,做事可得專心啊。」

    張潤兒輕吐了下香舌。好奇道:「李大哥。你方才說的縫紉機是什麼?」她方才就是因為把注意力放在李奇口中的縫紉機上,這才會失手。

    李奇打趣道:「我做這縫紉機其中的一個目的就是為了防止這種情況。」

    白淺諾噗嗤一笑,道:「好啦,大哥你就在別取笑潤兒妹妹了。快點與我們說說這縫紉機吧。」

    李奇見她們都滿懷好奇的盯著自己,於是就把縫紉機的原理跟她們解釋了一遍。

    白淺諾對這方面可是一點都不熟,所以聽得也是一知半解,倒是季紅奴和張潤兒聽得是頻頻點頭,目光中夾帶著一絲期待和興奮。

    季紅奴笑道:「李大哥。你真聰明,能想到這麼好的辦法。」

    「你不會今天才知道大哥聰明吧?」李奇笑問道。

    季紅奴臉皮薄的很,臉上微紅,不知如何回答。白淺諾笑嘻嘻道:「大哥,若是你以後真造出這縫紉機來,你肯定又會敲周家---呃,我是說你肯定會再和周家商量一下契約的問題吧。」

    什麼意思?俺是那種人麼?看來七娘對俺的誤解挺深啊,還得好好改造。李奇臉一板,佯怒道:「七娘。難道大哥在你眼中就是一個掉進錢眼裡面的人麼?」

    「我可沒這麼說。」

    話雖這麼說,但是白淺諾的眼神卻告訴李奇,你本來就是。

    李奇苦歎道:「好吧,我承認我是有那麼一點點愛錢,但是這一次我打算免費送給周家。一分利也不要他讓,最好能在全國推廣。」

    這倒是有些出乎白淺諾的意料之外,好奇道:「這是為何?」

    李奇正色道:「咱們大宋的紡織業一直都領先其它國家,每年都有大量的綢緞流入周邊國。換而言之,這是一種可以賺外國人錢的行業。這種行業不僅能夠富國富民,而且還能借此與周邊國家的建立起橋樑,所以咱們應該得大力支持才對,老百姓生活富裕了,那咱們商人的日子也就好過了。七娘,作為一個商人一定得好利,不愛錢的商人是永遠賺不到錢的,但是咱們得把目光放遠一些,能夠持久發展才是最重要的。」

    他這一番話,讓三女都陷入了沉思。

    李奇也沒有去打擾她們,臉上露出一絲哀愁,其實他還有一句話沒有說,那就是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一支強大的軍隊上面,不然賺再多的錢,也不夠送的。

    **************

    下午,張潤兒剛剛把刺繡弄好,李奇就拿著剛做好的衣服急急忙忙的趕去了太尉府,在這年頭,對女人爽約,那還能偶爾為之,但是對皇上爽約,那你可就得小心了,弄不好就要掉腦袋啊。

    李奇趕到太尉府時,宋徽宗早就在那裡等他了,不僅如此,王黼、趙楷、李邦彥、白時中以及那隨時跟在宋徽宗邊上的大太監梁師成也都來了,若是李奇再晚一刻鐘來,宋徽宗就準備讓人去催了。

    李奇連禮都還沒有來得及行,宋徽宗就等不及的要李奇把衣服呈上。李奇倒也圖個輕鬆,打開包袱,從裡面拿出那一套金黃色的運動服呈給宋徽宗,而後又按尺寸把衣服分給李邦彥等人,他沒有料到白時中會來,所以也就沒有準備。幸好白時中對蹴鞠的熱愛只是一般般,他今日前來也就是湊湊熱鬧而已,所以也沒有怪李奇。

    李奇見眾人那如獲至寶的興奮模樣,簡直就跟他小時候過六一他老子送他一個變形金剛時的表情如出一轍,心中是哭笑不得。

    趙楷拿起那一套紫色的運動服在身上比了幾下,非常滿意,笑呵呵道:「不錯,李奇你還記得我喜歡紫色呀。」

    李奇笑道:「我見殿下平時穿紫色的服飾比較多,所以就叫人做了一套紫色的。」

    宋徽宗忽然招招手道:「李奇,快快過來,這上面刺的鞠麼?」

    李奇趕緊走了過去,笑道:「正是。我知皇上愛蹴鞠,於是就找人在上面繡上一個鞠,不知道皇上可否喜歡?」

    「不錯,不錯,好小子。你這點子真是不錯。哈哈。」宋徽宗興奮的大笑道。

    李邦彥不滿道:「哎,李奇,本相也很喜歡蹴鞠呀,為何我等衣服上沒有這刺繡。」

    你又不是皇上。想要鞠?自己畫唄。李奇訕訕笑道:「左相你有所不知,就你們手上這幾套衣服,下官都還是連夜趕出來的,剛剛做好就送來了,實在是沒功夫在每件衣服上都刺繡。」

    宋徽宗自然希望自己的衣服能與眾不同。不管李奇說的是真是假,他都非常認同李奇做法,哼道:「士美,朕的龍袍上還繡著龍,你何不叫人也幫你繡上。」

    李邦彥忙行禮惶恐道:「微臣不敢。」

    跟皇上吃醋,你丫是找死吧。李奇見李邦彥一副惶恐的模樣,暗自偷笑起來。

    宋徽宗等人沒有大廳逗留太久,歡喜的拿著衣服跑到去後堂更換了,高俅雖然不需要。但也陪同進去了。如今整個大廳就剩下李奇和白時中兩人。

    李奇飲了口茶,輕輕吁了口氣,見白時中滿臉笑意的望著自己,心裡怪慎得慌,忙道:「伯父。我不知道你在,就沒幫你做了,真是不好意思。」

    「無妨。老夫今日前來也就是想看看是什麼衣服能皇上如此期待。」

    白時中擺擺手,用一副長輩的語氣道:「不過你小子也別整日不務正業。皇上是讓老夫協助你辦官燕司,可是你小子倒好。把所有事都交給老夫了。」

    官燕司?汗!差點都把這事給忘了。李奇訕訕道:「伯父,我如今真的很忙---。」

    「那你的意思老夫就每日閒的慌?」白時中哼道。

    靠。都快一家人了,用得著這麼計較麼。李奇嘿嘿道:「我沒這意思,只是---只是能者多勞嘛。」

    白時中一抬手,道:「如今你可以不管,但是皇上已經傳旨下去了,宣臨安、福州等沿海地區的知州進京商討採集官燕的事,到那時老夫可幫不了你了,你自己看著辦。」

    沿海地區的知州?哇!想不到這官燕使還真是一個肥差呀,有了這些人幫忙,那我在南邊開店不是更加方便了。李奇越想越爽,不禁笑了聲來。

    白時中好奇道:「你傻笑甚麼?」

    「我沒笑啊。」

    李奇趕緊收住笑意,正色道:「伯父,那些知州甚麼時候來。」

    「估計要等到年後吧。」

    時間差不多剛剛好。李奇心中算計了一番,點頭道:「那就好,我就怕這事全湊在一起了。」

    這時,一個女婢走了進來,行禮道:「白相,李副帥,皇上和老爺他們已經去蹴鞠場了,老爺吩咐小人請你們過去。」

    「啊?他們已經去了啊。」

    李奇翻了下白眼,起身與白時中一起跟著這女婢去往了蹴鞠場。

    來到蹴鞠場,就見宋徽宗與一干大臣在踢的熱火朝天,邊上還站在十幾個蹴鞠好手吶喊助威。從宋徽宗臉上的表情就不難看出,他對這新式的運動服是非常的滿意。

    這一切都在李奇的預料之中,他知道雖然這衣服款式或許暫時還不會受人待見,但是從運動方面來說,其中的好處那絕對是顯而易見的,絕不會存在有人認為如今的衣服比這運動服更便捷,更加適用於蹴鞠。

    李奇瞧了一會,才看出原來他們在玩三對三,宋徽宗、趙楷、王黼在一邊,另一邊則是高太尉父子和李邦彥。踢得倒是花俏,但是缺少了一些碰撞和激情,整六個娘們在上面踢毽子似的。

    李奇雖然是個門外漢,但是好歹也曾是熬過夜看英超,也能夠看出點門道了,高俅的腳法他是見識過的,但是他沒想到宋徽宗和李邦彥也是不遑多讓,兩邊踢的有來有回,特別是王黼和李邦彥,簡直就是針鋒對麥芒,就跟他們在朝上一樣,非得爭個高下不可。李奇看了一會,不禁讚道:「想不到左相的腳法如此犀利。」論姿勢或許是宋徽宗最瀟灑,但是論實戰,李邦彥終歸還是技高一籌。

    白時中捋著鬍鬚笑道:「他以前可是齊雲社出來的,腳法自然厲害,呵呵,你是不曉得,他還曾自詡『踢盡天下毯』。」

    「那不得踢的截肢啊。」李奇不屑道。

    「你說什麼?」

    「哦,沒什麼。」

    忽聽得一陣叫好,兩人趕緊把目光放在場上,原來是宋徽宗入龍門了,如今還激動的直揮拳,就差沒有來後空翻了。

    ......

    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踢了將近半個時辰了,宋徽宗畢竟上了年紀,開始有些體力不支,於是就下場來休息,高俅等人也紛紛下場,把場地留給了年輕人。

    「李奇,你這衣服真是太奇妙了,朕穿上之後,如踏雲端,彷彿回到了十年前,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你說吧,你想要什麼賞賜。」宋徽宗一揮手,豪爽的說道。

    日。你要麼就直接賞,要麼就別說賞,知道我臉皮薄,還來問我,真是的,隨便賞點金銀珠寶就行了呀,我這人隨便的很。

    李奇無奈的又拿出那一番托詞,拱手道:「只要皇上喜歡,那就是對微臣最大的賞賜。」心裡卻道,我真tm越來越虛偽了。

    宋徽宗哈哈一笑,道:「那可不行,該賞的還是要賞。」

    王黼忽然站出來道:「皇上明鑒,李奇做的這衣服的確非常便捷,若是用於軍中,的確能提高我軍作戰能力,應該重賞才是。」

    李奇楞了下,這才過了一晚,他怎麼跟了變了個人似的?

    宋徽宗恍然大悟,一拍腦門道:「朕差點把這事給忘了。」頓了頓他又朝著高俅道:「高愛卿,此事就交給你去辦,若是辦好了,朕重重有賞。」

    「微臣遵旨。」高俅趕緊行禮,斜眼瞥了眼李奇,見李奇正好也望過來,兩人相視一眼,一切竟在不言總。

    王黼眼中忽然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光芒,又道:「皇上,若要論功行賞,高太尉自然是居功至偉,這無可非議,但是微臣以為李奇也是功不可沒,所以微臣建議擢升李奇為殿前司副都指,協助高太尉辦理此事。」

    此言一出,李奇、白時中和高俅都震驚了。王黼竟然幫著李奇說話,這簡直就比太陽打西邊出來還要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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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3-28 10:50:30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一十九章 好大一個糖衣炮彈呀


    這奸臣又想幹什麼?李奇眉頭緊鎖,他可不相信一套衣服就能收買王黼,讓他不計前嫌的提拔自己,那這宰相也忒不值錢了。正當李奇疑惑不已的時候,趙楷忽然站了出來,抱拳道:「父皇,兒臣也以為李奇可堪大用。」

    有貓膩呀。李奇楞了下,可是還未等他反應過來,李邦彥忽然大聲嚷道:「皇上,萬萬不可,李奇雖有些才華,但是他畢竟還年輕,經驗尚且不足,況且他剛在侍衛馬上任不久,若僅僅因為一件衣服就擢升他為殿前司副都指,恐怕會惹人非議,而且殿前司擔當著保衛皇上以及整個大內的重任,絕不能草率行事。」

    「微臣贊同左相所言。」白時中也行禮道。

    哇!好亂呀,王黼,你到底是要鬧哪樣啊。李奇這個當事人反而看的有些迷糊了。

    王黼抬手道:「左相此言差矣,有道是舉賢不避仇,我曾雖與李奇有些過節,但是近來也被李奇的才能所折服,我認為李奇以後必將是我大宋之棟樑。為皇上挑選人才,本是我們這些大臣應該做的,但何謂人才?我認為應當以才能來劃分,而不是年齡。」

    他語氣激昂,旁人若是不知,非得以為他口中的人才是王宣恩了。

    李邦彥反駁道:「我承認李奇的確是一個奇才,但是他目前所展現出來的才華,也只是做菜和做生意方面,他自到侍衛馬上任以來,目前還並無建樹。」

    「那你身上穿著的又是甚麼?此時正乃我大宋收復燕雲十六州之際,而這衣服可謂是來的恰到時機,恁地在你口中就變得並無建樹了。」王黼手往李邦彥身上一指道。

    李邦彥笑道:「李奇做這衣服的初衷並非為我大宋軍隊,而是圖個方便,這可是他自個說的,而提出這個建議乃是高太尉,這份功勞當屬高太尉才是。」

    王黼似乎懶得和李邦彥爭論了。朝著宋徽宗行禮道:「皇上,今有璞玉於此,雖萬鎰,必使玉人雕琢之。」他這是套用了孟子的話,明顯將李奇給比作了璞玉。

    md。都開始引經據典了。老子算是服了。李奇心裡是哭笑不得。

    李邦彥一步也不退讓。道:「皇上,璞玉須得心細雕琢,徐徐漸漸,若是一味求快。恐怕會物極必反,還請皇上三思而後行。」

    兩人爭的面紅耳赤,宋徽宗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場面,坐在椅子上品著茶,任他們倆去爭。一旁的梁師成更是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細心的服侍著宋徽宗。高俅則是站在一旁沉默不語,還稍稍給李奇打了個眼色,讓他沉住氣,別輕舉妄動。

    好你個王黼,原來是想借我來打擊太子。

    李奇看到這裡算是看明白了,殿前司的何灌、何沖兩兄弟都是太子的人,這一點他是知道的,王黼與趙楷勾搭。這也早不是什麼秘密了,而他和趙楷交好,王黼也肯定是知道的,雖然如今武將的地位卑賤,但是殿前司可是大內禁軍呀。這可不同於一般的禁軍。他若擠走了何沖,能不能有利於趙楷,這還得另說,但是無疑削弱了太子力量。

    雖然王黼與他有仇。但是在大局上,李奇若當做殿副帥。那對王黼而言絕對是利大於弊,這一點他看的很清楚。

    而李邦彥和白時中向來就站在太子這邊,他們自然不願見到這一切發生,況且白時中也一直想把李奇「洗白」,讓他轉為文官,所以李奇能否升到殿副帥,他不是很在意。

    其實就李奇個人而言,他也不想這麼早就去殿前司,畢竟他如今在侍衛馬可是下了不少不功夫,他若一走,前面的苦心經營可就全都付之東流了。

    如今所有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宋徽宗身上,他們縱使說的再天花亂墜,決定權還是在宋徽宗這裡。

    宋徽宗見他們都靜下來了,掃視眾人一眼,忽然朝著高俅問道:「高愛卿,你如何看?」

    高俅站出來行禮道:「回皇上的話,微臣以為王相和左相的話都有道理。」頓了頓,他話鋒一轉道:「不過以微臣愚見,李奇當下最重要的任務是四國宴,至於其它的事可以待四國宴過後再議。」

    宋徽宗點頭道:「高愛卿所言正合朕意,而且李奇如此年輕,經驗不足,現今恐怕還無法擔任此等要職,但是關於軍服改革方面,李奇倒是可以協助高愛卿。」

    「皇上聖明。」

    幾人齊聲高呼。王黼暗自皺了眉頭,臉上滿是遺憾,其實他也知道,李奇如今的官已經夠大了,若是平時,他是想也不會想,但是他見宋徽宗今日難得如此高興,便想搏一搏,但是最後還是功虧一簣。李邦彥也是長出一口氣,暗道一聲好險,與王黼對視一眼,登時火光四濺。

    李奇見到他們的表情,暗道,md,就一件衣服而已,你們這都不放過,當真是見縫插針呀,看來以後我得更加謹慎才是。

    宋徽宗微微一笑,朝著李奇道:「李奇,你可有異議?」

    李奇微微一怔,忙行禮道:「微臣沒有任何異議,皇上英明決斷,微臣自當遵從。」

    宋徽宗點點頭道:「你的忠心和才能,朕都瞧在眼裡,不過你目前最主要是任何還是四國宴,對了,你如今準備的怎麼樣?」

    暴汗!老子都還沒有開始準備了,不過,也是時候準備了,他們都這麼在意這次的四國宴,我若是輸了,天知道他們會不會玩命的攻擊我。

    李奇答道:「啟稟皇上,目前一切都還順利,到時微臣一定不會讓皇上以及各位大人失望的。」

    「很好。」

    宋徽宗點點頭,手向旁一伸,梁師成立刻拿出一塊金光閃閃的令牌放在宋徽宗手中。宋徽宗接過令牌來,遞給李奇,道:「朕現在將這塊令牌賜予你,有了它,你便可以更加自如的進出宮中了,若是你以後需要什麼材料。可以直接去御膳房找伯清。」

    操!老子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點,md,這可是一個絕佳以公謀私的機會呀,嗯,待會就去找左大哥要點二頭鮑來。上次那些都弄給七娘和夫人補身子去了。我自個都沒有嘗過。

    李奇趕緊接過令牌來,沉甸甸的感覺讓他暗自竊喜,嘿嘿,看來是純金打造的。這些衣服的成本算是討回來了。行禮謝恩道:「微臣叩謝皇上恩賞。」

    王黼等一干大臣見了,個個都是滿懷心事,瞎子都能看出皇上對李奇是十分喜愛,但問題是,李奇得寵。對他們而言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錯綜複雜的關係,讓他們這些都快成精的政客們也無法預知。

    宋徽宗呵呵一笑,又拉扯了下自己身上那件運動服,道:「李奇,你這衣服好雖好,但是---。」

    李奇不等宋徽宗把話說完,就搶先道:「皇上請放心,微臣已經在叫人為皇上趕做第二套了。相信過不了幾天,便可完工。」

    「聰明。」宋徽宗用手指點了點李奇,讚道。

    李邦彥呵呵笑道:「李奇呀,方纔我那是公事公斷,但是話說回來。你這衣服真是妙不可言,你到時把衣服做出來了,可別把我給忘了。」

    無恥。

    王黼狠狠的瞥他一眼。

    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你了。李奇笑道:「下官自然不敢忘。」

    宋徽宗無奈搖搖頭,又起身道:「好了。朕今日興致難得這麼高,諸位愛卿就再陪朕踢一場吧。李奇和白相也來吧。」

    「遵命。」

    「皇上,我--我不會蹴鞠。」

    宋徽宗一愣,哈哈一笑,道:「哦?也有你不會的事情,難得,難得啊。那行吧,你就在一旁看吧。」說著他便朝著場中走去。

    李邦彥朝著王黼嘻嘻笑道:「王相,剛才那一場我僥倖取勝,真是不好意思。」

    王黼哪裡聽不出他這一語雙關,皮笑肉不笑道:「這場你可就沒那麼幸運了。」

    「那還得腳下見真章啊。」

    .......

    李奇看到這對冤家,心裡感到好笑,爭吧,爭吧,你們若是不爭,老子哪有上位的機會。又瞥了眼一旁沉默不語的梁師成,暗自嘀咕,這老太監喜怒不形於色,真是比俅哥還要難以捉摸些,目前還是不要得罪他為好。於是笑呵呵道:「梁大人,下官聽聞你也不會蹴鞠,所以才沒有幫你做這蹴鞠服,還望你能見諒。」

    梁師成搖手笑道:「無妨,無妨,我這把年紀了也跑不動了,就算穿了副帥這衣服,也不能體會其中的妙處,只要皇上喜歡就行了。」

    好傢伙,皇上如今不在,你都不忘拍馬屁,難道這就是拍馬屁的最高境界。李奇笑道:「不過我聽聞梁大人經常三更半夜起床處理公務,正巧下官最近又發明了一種方便的睡衣,梁大人若是不嫌棄的話,到時下官派人送幾套給你聊表心意。」

    方便的睡衣?梁師成面色一喜,拱手笑道:「那就勞煩副帥了。」

    「哪裡,哪裡,梁大人言重了。」李奇微微笑道。

    .......

    宋徽宗酣暢淋漓的踢完這一場,見天色不早了,就起駕回宮了,即便已經是汗流浹背,他也沒捨得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

    王黼等一干大臣也紛紛告辭。李奇倒是沒有急著走,畢竟他還得跟高俅商量改革軍裝的事宜,可是高俅對此就是一句話,「這事就交給你去辦吧。」他現在還要忙著籌備蹴鞠大賽的事宜,哪裡有空管這些,功領了就行了,事當然交給李奇去做。

    不過這也正中李奇下懷,忙點頭應承了下來。

    高俅微微瞥了眼李奇,忽然問道:「李奇,你可知方才本太尉為何不贊同你去殿前司?」

    你們這些大臣,踢個球都能踢出這麼多是非了,我這麼單純的一個人,哪裡知道。李奇如實道:「下官不知,但是下官知道太尉此番定是為了下官著想。」

    高俅正色道:「不錯,我就是因為不想你捲入這場是非當中,我不反對你去殿前司,這對你而言是好事,但是我不希望看到你是在這種背景下去殿前司,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李奇頷道,他知道他已經取得了高俅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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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17 0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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