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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南希北慶] 北宋小廚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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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22 18:36:10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五十一章 忠告



    小---小秦?

    作為進士出身的秦檜對這稱呼實在是不能適應,但是誰叫麵前站著的是他的頂頭上司,愣了下,隨即笑道:「大人,咱們接下來如何做?」

    大人?嗬嗬,堂堂大奸臣秦檜竟然叫我大人,真是諷刺呀。李奇笑嗬嗬道:「這法子是你提出來的,你應該知道如何做吧。」

    秦檜搖搖頭道:「大人見笑了,下官知道,其實大人早已經成竹在胸,就算下官不說,大人也一定有辦法說服皇上的。」

    李奇眉頭一抬,暗道,這家夥果然有點本事。其實秦檜說的不錯,關於這一點李奇和秦檜的想法是不謀而合,就算秦檜不說,李奇也會用這法子收場的。哈哈一笑,道:「讀書人就是不一樣些。」

    秦檜嗬嗬道:「大人過獎了。」

    李奇嗯了一聲,正色道:「接下來我需要休息急天。」

    「哦!什---什麼?休---休息幾天?」

    秦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此法若能奏效,那麼他和李奇必定能夠加官進爵,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李奇會在這個關口上,選擇休假,這簡直就是讓人無法理解。

    李奇笑道:「我也是人,剛從金國回來,舟車勞頓,能不累麼,要不然皇上也不會派你來輔助我,所以,這兩天可就得勞煩你了。」

    秦檜聽罷,不禁大喜,李奇此番話明顯就是要放權給他,忙拱手道:「下官不敢,這都是下官應該做的,大人儘管吩咐便是。」

    李奇笑嗬嗬道:「這樣吧。待會我會將蹴鞠聯盟的待遇以及咱們的優勢做成一個宣傳表,你拿著它先去各個府衙挑選人才,至於效果如何,那就得看你的能力了,但是你要記住了。六品以上的不用去理,因為那隻會浪費精力和人力。」

    秦檜頷首道:「下官明白,下官一定完成任務。」

    李奇嗯了一聲,忽然收起笑臉,一本正經道:「秦學正,有句話我還是得提醒你。」

    秦檜一愣。隨即道:「還請大人指教。」

    李奇正色道:「你是一個聰明人,我也就不給你廢話了,如今咱們倆可是處在這風口浪尖上,滿朝文武,包括皇上都在看這咱們,這事若辦好了。那以後你必定平步青雲,但是---假如你存有私心的話,被人抓住了把柄,哼,那咱倆可就的抱著一塊死了,哦,不對。或許我隻是換個助手罷了,所以你要謹記,別給我惹麻煩,一切照規矩辦事,不然用不著皇上出手,我自會處理掉你,我在公事上可從不開玩笑的。」

    秦檜心中一凜,額上不禁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來,忙作揖道:「大人請放心,下官願為大人鞍前馬後。一定竭力完成此次任務。」

    談話間,他們二人已經出了宮門。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李奇餘光往左邊一瞥,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拍了拍他肩膀,道:「這事就到這裏吧。明早你來侍衛步,咱們再慢慢詳談,我先走了。」

    「大人請慢走。」

    李奇很有領導範的點了下頭,然後朝著停在路上邊上那輛馬車走去,待走近,他拱手道:「太尉。」

    裏麵傳來高俅的聲音,「上來吧。」

    「是。」

    待李奇上去後,馬車便在緩緩離開了。

    秦檜怔怔望著遠去的馬車,表情很是複雜,就是方纔那個不到三十歲的青年簡單的一句話,讓他無形中感到一股強大的壓力。

    其實他之所以前麵選擇站出來,替李奇說那番話,無非就是因為李奇奇貨可居,如今朝堂上王黼、李邦彥等人皆是羽翼豐滿,如何能瞧得上他一個小小的學正,但是李奇就不同了,李奇如今雖然比不上王黼他們,但卻是皇上眼前的大紅人,而且經過這番變法以後,他的地位將有一個質的改變,在朝堂上也站有一席之地,可以想像的到,那些革新派將會緩緩向李奇靠攏,而在這個時候選擇李奇,無疑是一個最佳,也是唯一的選擇。

    殊不知李奇心裏無比痛恨他,但也是因為他羽翼未豐,正是用人之際,不然的話,哪裏輪到他什麼事。

    馬車上。

    高俅哈哈笑道:「你小子真是深不可測呀,這頭一回上朝就弄的烏煙瘴氣的,我算是服了你。」

    李奇笑道:「太尉過獎了,下官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你少跟我來這一套。」高俅一抬手,佯怒道:「我又不是瞎子,這事明眼人都瞧得出來,你是精心準備的過的,而且還拉我下水。不過,我並不怪你,因為我也讚同你說的以商富國,你且放心,不管是蹴鞠聯盟,還是洪萬賭坊,我都會全力支持你,你想招什麼人,給多少待遇,全權交給你做主,勿需問我。」

    李奇真是受寵若驚,但是隨即一想便也明白過來,假如真改革成功了,那麼蹴鞠聯盟以及他旗下所有產業將會浮出水麵,也會更加受到重視,他的地位也將會大大的提高,就算是在商言商,他也能鞏固自己東京第一富商的地位。笑道:「多謝太尉支持,下官真是感激不盡。」

    高俅點點頭,正色道:「但是你也別得意忘形,自古以來,凡是欲求變法的人,皆是有大才之人,非你我能及,但是,卻沒有幾個有好結果的,因為變法必將會改變格局,其中會牽扯到許多人的利益,甚至包括那人,所以你必須謹慎小心,盡量避開這些問題,不然的話,你將會陷入險地,到時任誰也無法救你。」

    李奇知道他說的那人就是皇上,其實這點他也考慮過,但是有些事是一定會發生,這也是太改革的一大挑戰,虛心求教道:「下官謹記太尉的教誨。還請太尉替下官支幾招。」

    高俅白了他一眼,道:「你精的跟猴似的,還用得著我來教你。」

    你才跟猴似的了。李奇心裏稍稍對這比喻感到有些不滿,嘴上卻笑道:「下官畢竟經驗不足,還請太尉不吝賜教。」

    高俅見他一副真心求教的表情。微微一笑,道:「我倒是有一個辦法或許能減少你的阻礙。」

    果然有後手!李奇忙道:「太尉請說。」

    高俅道:「你方才也說了,農亦商,商亦農,對於那些士大夫而言,又何嚐不是了。就是方才站在大殿上反對你的人,他們家中誰沒有幾處產業,就拿開封府尹來說吧,你去開封府衙後麵瞧瞧,可是有著幾百畝地菜地,那都是誰的。可都是他們的,隻是他們沒有出麵罷了。當然,有些士大夫觀念比較陳舊,但是他們的子孫可不是這麼想的,你大可以往這方麵下手,隻要他們的利益得到了提升,那麼你的阻力自然也就會小很多。以前那些變法的人。要麼就是忽略了這些人,要麼就是忽略了百姓,故此不得成功,你若想要成功,必須得找到一個折中的辦法,你既然說此法能富國富民嗎,那就幫他們一起富吧。」

    對呀,按理來說,他們可都是商人呀,誰鄙視誰呀。我日了,剛才怎麼就沒有想到,果然薑還是老的辣。李奇眼中一亮,笑道:「多謝太尉賜教。」

    高俅擺擺手道:「這算不了什麼,這道理很多人都明白。但是做起來可就非常困難了。還有,你如今的地位已經今非昔比,今後將會有很多人靠向你這邊,所以你決不能想以前那般無所顧忌了,一言一行,必須謹慎又謹慎,特別是你這頭髮,我早就想說你了,你瞧瞧你這樣子,和尚不是和尚,士子不是士子,成何體統。」他說到後麵是異常激動。

    日。談正事的時候也沒瞧你這麼激動,我這頭髮又沒有礙著你。李奇瞧得出他這怨念似乎憋了很久,訕訕道:「太尉,我以前是個廚子呀。」

    高俅怒道:「廚子也不應該是這般摸樣。你一定要給我改了。」

    「哦。要不---要不我就說我得了什麼病,這頭髮長不長了。」

    高俅都被他給氣笑了,笑罵道:「要你留個髮髻,怎地跟要你命似的。你何不說你得了什麼不治之症,明日就要入土了。下去,下去,我現在一看到你這頭髮就心煩,快點下去。」

    暴汗!不待這麼寒磣人的吧。李奇撓撓頭髮,鬱悶道:「哦,那下官就先告辭了。」

    李奇灰溜溜的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眼睜睜的望著高俅揚長而去,心中不禁歎了口氣,看來得走路回去了。可是待他剛來到汴河大街,忽見一片黑壓壓的人群朝他衝了過來,嚇得他渾身一抖,日,被人堵了。正欲跑路,又聽見有人叫道:「李師傅,李師傅。」

    定眼一看,他不禁一愣,咦?這些不都是醉仙居連鎖店的掌櫃麼?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那些掌櫃們就將他們團團圍住,七嘴八舌的嚷嚷著。

    「李師傅,你可算是回來了。」

    「是啊,自從你走了之後,咱們的生意是每況愈下,一天不如一天。」

    「這都怪金樓,是金樓將咱們的生意搶走了。」

    「李師傅,你聽說金樓的臘味沒?要不我與你說道說道。」

    ......

    道你妹的。李奇被他們吵的是一個頭兩個大,大吼一聲:「夠了。」

    那些掌櫃嚇得渾身一抖,倒也沒有說話了。

    李奇掃視他們一眼,道:「站開一點,空氣都讓你們給搶走了。」

    眾人稍稍一愣,退開兩步。

    李奇歎了口氣,道:「各位,我如今才剛剛回來,你們讓我喘口氣行不,而且你們可以去找白娘子呀,用得著在路上堵我嗎?」

    一人鬱悶道:「那白娘子長得雖然是貌美如花,而且詩詞歌賦樣樣精通,但是她不會做生意呀,我們也不是沒有去找她,可是她每次都是說讓我們稍安勿躁,先忍耐下,這不跟沒說是一樣嗎,李師傅,你不會真把生意交給白娘子去大理吧?」

    李奇皺眉瞧了那人一眼,道:「白娘子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你要現在問我該怎麼辦,我也就是讓你們稍安勿躁,等待幾日,所以你們要對白娘子有充分的信心,她怎麼說,你們就怎麼做。但是你們也大可放心,因為你們好,我們才會好,所以我們絕不會放任不管的。這樣吧,你們暫且先回去,我向你們保證,一個月之內,你們的生意必將回升。」

    眾人聽罷,無不喜上眉梢。其實這話白淺諾也跟他們說過,但是他們並不相信白淺諾,而如今從李奇嘴中說出,他們心中卻是深信不疑,紛紛拱手告辭。

    這群家夥。李奇搖搖頭,剛一轉身,忽聽得後麵有人喊道:「李大哥,李大哥。」

    轉頭一看,隻見那陳阿南乘著馬車朝著這邊行來,另外張潤兒坐在他旁邊,還未等李奇反應過來,車窗裏忽然冒出一張俏臉來。

    李奇登時驚喜道:「紅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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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22 18:36:42 |只看該作者
五百五十二章 我想取代你
        
        多日不見,季紅奴似乎清減不少,於是乎,李奇一上車就給季紅奴來了一個全身檢查,惹得季紅奴是嬌喘吁吁,滿面羞紅,趴在李奇懷裡動彈不得,但還別說,經李奇這番檢查,季紅奴的氣色倒也好了不少,更是顯得嬌豔動人   二人溫存了一會,李奇忽然問道:「對了,紅奴,你們剛才是哪裡來?」

        這季紅奴還未張嘴,外面的陳阿南就嘿嘿笑道:「大哥,紅奴姐今早知道你回來了,就想去御街接你,可是當時御街封街了,我們只能在遠處瞅瞅,後來紅奴姐又叫咱們去宮門前等你,但是你一出來就上了高太尉的馬車,於是我們就一路跟到這裡。」

        「呀!阿南你怎地都說出來了。」季紅奴躲在李奇懷裡羞澀道。

        陳阿南這二愣子不解道:「為何不能說?」

        李奇心裡大為感動,在季紅奴光滑的臉蛋上親了一口,小聲道:「傻丫頭,以後別這麼做了,太辛苦了。」

        季紅奴將臉貼在李奇胸膛,小手緊緊摟住李奇,道:「大哥,紅奴很想你。」

        這妮子真是太催人眼淚了。李奇手上的不禁又加了幾分力道。

        此時真是無聲勝有聲。

        過了一會兒,季紅奴倏然抬起頭來,道:「對了,大哥,七兒姐原本也打算來的,但是她臨時要與別人談生意,所以所以就沒有來,她說晚些時候會來找你的。」

        李奇一愣,隨即哦了一聲。

        季紅奴見李奇反應很平淡,忐忑問道:「大哥,你是不是怪七兒姐了?」

        李奇知道這妮子誤會了。其實方才他只是在擔心白淺諾會把身子累壞。呵呵道:「大哥可沒有那麼小心眼,反正我已經回來了,隨時都可以見,當然是生意重要嗎,待會我就去公司一趟。」

        季紅奴聽李奇這麼說。輕吐了一口氣,隨即眉飛色舞的說道:「大哥,你知不知道七兒姐已經辭去了學院那份事,專心幫你打理生意,而且七兒姐可厲害了,一下子就做了好幾筆大生意。就連夫人也自嘆不如。」

        夫人她會做生意麼?李奇好奇道:「什麼大生意?」

        季紅奴忙道:「就是將粉筆和那黑板漆賣到西夏、高麗等國去,還有,還有,還有那圍巾、頭飾那些飾品。」

        「是嗎?」

        李奇一笑,道:「看來她還走在了我的前面。」

        季紅奴嘻嘻道:「大哥,七兒姐是不是很厲害?」

        李奇嗯了一聲。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這時馬車忽然停了下來,外面的陳阿南道:「大哥,到醉仙居了。」

        「下車吧。」

        季紅奴忽然訕訕道:「大哥,我現在得去學院了,晚上再來陪你好麼?」

        李奇一愣,心想,也好。反正她去醉仙居也不是很方便。便笑道:「那好,你先去吧。」

        「嗯。」

        從馬車下來以後,李奇讓陳阿南送季紅奴去學院,直到馬車消失在街道的盡頭,他才轉身去到醉仙居。

        .

        「李師傅,你回來了呀。」

        「李師傅,別來無恙了。」

        「哈哈,李師傅,你終於回來了。」

        .

        李奇一進到店裡,那些熟客們紛紛站起身來跟他打招呼。果然不出他所料,他這一回來醉仙居的生意立刻回升了不少。

        寒暄一陣後,那些客人又紛紛嚷著要嘗嘗李奇的手藝,不過卻被李奇給婉拒了,他才回來不到十二個時辰。早上又耗費了那麼多的氣力,哪還有精力做菜呀,但是他也向客人們保證,十天之內,醉仙居將會更新菜譜。

        對於這些熟客而言可真是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呀。

        在醉仙居晃悠了一圈,缺少吳福榮和小玉的醉仙居讓他感覺有些不適應,不過好在如今醉仙居麵的員工幾乎都是當初第一批進醉仙居的酒保,也就是隨同田七去往南下的那一批人,這又讓他感覺回到了當年拚搏的那段日子。

        唯一沒有變動的就是廚房。

        李奇來到廚房,將更新菜單的事宜交代了一遍,讓他們準備好足夠的材料,過兩天就親自教他們做。

        吃過午飯後,他休息了一會,就準備去集團公司看看,但是他忽然發現他的馬還留在宮中,隻好去到後院找他的淡定驢,時隔多日,那淡定驢又肥了不少,整一頭豬似的。

        李奇不禁感慨道:「哥們,你真是心寬體胖,羨煞旁人呀。」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如今坐上這淡定驢倒是舒服不少,軟綿綿的,至於速度麼,反正從一開始它就不會跑,故此也沒有太多的感覺。

        李奇騎著驢一路悠哉悠哉的來到了醉仙居集團公司,那兩個站在前台的少女見到李奇,驚喜道:「李大哥,你回來了呀。」

        李奇故作板著臉,道:「叫董事長。」

        二女忙低頭叫了一聲。

        「好啦,別緊張,我故意逗你們的。」李奇呵呵一笑,問道:「白娘子在嗎?」

        一女道:「白娘子和小玉姐如今正在會議室跟大理來的商人談生意,夫人在辦公室。」

        「嗯。好的。你們好好幹,我先上去了。」

        李奇點點頭,就朝著樓上走去。

        來到樓上,只見那些員工都在埋頭認真工作,好像有做不完的事,不過這也難怪,畢竟如今的辦公工具都是純手動化,在後世幾分鐘就能搞定的事,在這裡或許得花上半個時辰甚至一個時辰。

        那些員工見李奇來了,不禁精神大漲,喜不勝收,對於他們而言,李奇就是他們的精神支柱。趕緊停下手上的活,向李奇行禮,個個臉上洋溢的笑容,哪裡還見得到半分疲憊。

        李奇嗯了一聲,鼓勵了他們幾句。就讓他們繼續忙,他自己則是朝著三樓走去。

        來到三樓,李奇原想去會議室,但是轉念一想,自己去可能會打亂白淺諾的節奏,於是就轉身去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辦公室裡面除了辦工桌上多出了許多文件。其餘的都沒有怎麼改變,他先是來到秦夫人辦公室門前,敲了幾下門。

        很快裡面就傳來秦夫人的聲音,「是七娘嗎?」

        「是我,這辦公室真正的主人。」

        裡面一陣沉默,過了片刻。又聽見秦夫人道:「有事嗎?」

        日。看來她是不打算開門了。李奇知道她肯定還在為昨晚的事生氣,翻著白眼道:「沒事,我就是想來告訴夫人你,你屋外現在有個男人了,注意點形象。」

        秦夫人果斷選擇沉默了。

        李奇還不甘心的輕輕推了下門,但是秦夫人是防的的滴水不漏,弄得他是一點脾氣都沒有。指著門嘴裡念叨了一會。心情才變得舒暢起來,坐到椅子上,拿著桌上的文件隨便翻了翻。

        還沒有看一會,外面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

        吱呀一聲,只見吳福榮從外面走了進來。

        李奇忙起身打招呼道:「吳大叔。」

        吳福榮憨厚的笑著點了下頭,道:「老朽聽說你來了,就趕緊來過來了。夫人不在麼?」

        李奇搖頭道:「不在。」說著他又伸手示意道:「快快請坐。」

        吳福榮應了一聲,坐在李奇對面,關心道:「你這一趟還順利麼?」

        李奇笑道:「承蒙吳大叔關心,一切都還挺順利的。」

        「哪裡。哪裡。」吳福榮呵呵一笑,見他一切都好,心裡也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道:「其實老朽倒算不了甚麼,關鍵是夫人。」

        李奇驚訝道:「夫人?」

        吳福榮點頭嗯了一聲。道:「你或許還不知道,當初夫人知道你要出使金國,心裡可擔心了,說你這一去指不定會惹出什麼禍端來,又說那些金人可不同咱們大宋百姓,都是一些野蠻人,弄不好可就得殺頭的。」

        他話說到一半,忽聽屋內有人道:「吳叔,你胡說甚麼?」

        吳福榮嚇得一抖,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去,驚訝的望著李奇,好似在說,你不是說夫人不在麼?

        李奇故作驚訝道:「我不知道呀,方才我敲門,裡面沒人做聲啊。」

        吳福榮瞧他滿眼笑意,心裡立刻明白過來,埋怨道:「你也真是的,一回來就整老朽。」

        李奇忍著笑意道:「我真不知道。」

        吳福榮哪裡會信他,是一個勁的搖頭。

        李奇輕咳一聲,轉移話題道:「對了,最近生意怎麼樣?」

        吳福榮微微一怔,道:「雖然店裡的生意不如你在的時候,但是咱們集團公司的生意的倒是好了不少,算起來,咱們比以前賺的多多了。這可得全虧七娘,你不在的時候,集團公司的大小事務全都是她在打理,而且都打理的井井有條,不過。」

        李奇詫異道:「不過什麼?」

        吳福榮將頭湊了過來,小聲道:「不過七娘她有些太激進了,上個月,有好幾晚公司上下所有人都沒有睡覺,直接做到天明,可把人給累壞了。哦,這事你可別說是老朽跟你說的呀。」

        李奇不可思議的笑了下,道:「吳大叔,你好像很怕七娘似的?」

        吳福榮呵呵道:「也不怕告訴你,其實別說老朽了,就連那周員外、樊公子,還有那小九他爹爹如今都怕她怕的緊。」

        「哇!有沒有這麼誇張呀。」

        「老朽已經很注意措辭了。」

        暴汗!七娘不會已經成魔了吧,這麼令人恐怖!李奇笑了笑,道:「我待會說道說道她。」

        吳福榮搖搖頭道:「那也不必了,她這麼做也是為了公司好,而且她一個女子,若是不強硬一些,豈能服眾,老朽和夫人都很理解她,況且如今你也已經回來了。」

        李奇笑而不語,其實他心裡明白的很。白淺諾天生好強,以前他在的時候,像周員外等與慈善基金會有合作的生意人都以為白淺諾不會做生意,同一句話,從他口中說出來與從白淺諾口中說出來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效果。所以白淺諾一定是想趁著這次機會證明自己。

        就在此時,門忽然從外面打開來,一道倩影快步走了進來,隨即聽得一聲飽含驚喜的叫喊:「李大哥。」

        不是白淺諾是誰。

        白淺諾欣喜的叫了一聲,又見吳福榮也在,面色稍顯尷尬。朝著吳福榮訕訕道:「吳叔,你也在呀。」

        吳福榮站起身來,呵呵道:「老朽見李師傅回來了,就過來看看,老朽先告辭了。告辭。」他說著朝著李奇一拱手,就揮著大衣袖離開了。

        從白淺諾進來到現在。李奇就一直在打量著她,現如今的白淺諾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古靈精怪的白淺諾了,眉宇間多出幾分威嚴來,整個人顯得十分乾練,總的來說,就是成熟了很多。

        白淺諾見李奇呆呆的望著自己,嬌羞道:「大哥。你看甚麼?」

        李奇微微一怔,笑道:「怎地?難道我連自己的妻子也看不得呢?」說著他又張開雙手,嘿嘿道:「來來來,讓大哥檢查檢查,看看我的七娘是瘦了還是胖了。」

        白淺諾雖然思想比較前衛,但是碰到如此強悍的男人,不禁也臉紅過耳,嗔道:「大哥,你說什麼了,王姐姐還在裡面了。」

        李奇故技重施。搖頭道:「夫人她不在。」

        白淺諾輕哼一聲,道:「你休要騙我,王姐姐若是不在,這門上就會多出幾把大鎖。」說話間,他手朝門上一指。

        幾把大鎖?夫人她這是防狼。還是防外星人呀。李奇驚訝道:「幾把大鎖,有這個必要麼,她幹嘛如此忌憚你。」

        白淺諾翻著白眼道:「王姐姐可不是忌憚我,她是忌憚你。」

        李奇鬱悶道:「拜託,我又不在這裡。」

        白淺諾嘻嘻道:「王姐姐說要從一開始就養成良好習慣。」

        暴汗!還良好習慣?我有這麼恐怖麼?李奇聽得是哭笑不得,道:「不管了,你快過來讓大哥抱抱,夫人她若敢出來,就讓她羨慕羨慕。」

        「不要。」

        「嗯?」

        白淺諾見李奇面色一沉,嘟了下嘴,忽然一笑,飛快的投入到了李奇懷裡,甚至還主動在李奇唇上快親吻了下。

        這可把李奇高興壞了,殊不知白淺諾知道他肯定會不不老實,與其被動,還不如化被動為主動,當然,最主要的是,她也十分想念李奇。

        果然,李奇是有些犯愣了,但是隨後雙手還是不安分起來,熟練老道的在白淺諾身上遊走,臉上卻是一本正經道:「還好,還好,該大的地方長大了。」

        白淺諾按住李奇的兩隻鹹豬手,嬌嗔道:「大哥,你怎地一回來就欺負我。」

        「這怎麼是欺負了,這是作為一個丈夫應當做的事情呀。」

        話音未落,秦夫人辦公室那扇門忽然打開來,只見秦夫人臉頰緋紅的走了出來,都不敢瞧李奇那邊,快道:「七娘,我先回去了。」話未落音,她就落荒而逃了。

        她真的害怕李奇在這裡會做出更出格的事情來,權衡一番後,她覺得晚走不如早走。

        白淺諾脖子都紅了,掙脫開來,埋怨道:「都怪你啦。」

        李奇攤開雙手鬱悶道:「我想夫人是誤會了。」

        白淺諾坐到了李奇對面,幽怨的瞧了李奇兩眼,不到片刻功夫,她又興奮道:「大哥,我聽說你此次出使又立下大功。嘻嘻,我就知道大哥你一定能夠馬到成功。」

        李奇苦笑一聲,道:「如今是功是過還不能下判斷,再瞧瞧吧。」

        白淺諾錯愕道:「這是為何?」

        李奇搖頭道:「這事一言難盡,今晚回家再慢慢跟你說,先說說你吧。我一回到京聽到最多就是你了。」

        白淺諾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忐忑道:「大哥,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下?」

        「什麼事?」

        「我說了,你可別怪我哦。」

        「我怎麼捨得怪你。快說吧。」

        白淺諾甜甜一笑,又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想取代你做集團公司的董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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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三章 有鳳來儀



    都說李奇喜歡語出驚人,可是今天的白淺諾也讓李奇體驗了一盤什麼叫做語出驚人。

    李奇當時就傻了,目瞪口呆的望著白淺諾。

    殊不知白淺諾心中也是萬般忐忑,李奇不做聲,她心中更加慌了,傻傻的望著李奇。

    兩人就大眼望小眼,望了好一會兒。

    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李奇,他吞了吞口水,不確定道:「七娘,你方才說什麼?」

    白淺諾微微一怔,卻是更加堅定的說道:「我說我想做集團公司的董事長。」

    雖然這已經白淺諾說的第二遍,但是李奇還是感到十分驚訝,脫口道:「你想篡位?哦不,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白淺諾正色道:「你一定以為我是想證明自己才這麼做的,其實剛開始的那段日子我的確是這麼想的,但是自從你讓我接管集團公司後,我才知道原來管理一家公司是多麼的困難,做生意又是多麼的艱難,必須得精打細算,有時候為了一文錢也得爭的頭破血流,這是我以前都不敢想的。我是一介女子,不能做官,也不能去征戰沙場,但是我發現其實做生意就跟做官、打仗一樣,有許多勾心鬥角,有時也要拼的你死我活,但也挺有樂趣,我發現我越來喜歡做生意了。」

    她與季紅奴不同,季紅奴的天就是好李奇,但是她的天除了李奇以外,還有她自己,她從小到大就不同於一般女子,她有她自己的理想。

    李奇聽得稍稍點了下頭,鬱悶道:「就算如此。你也不用趕我下台吧?」

    白淺諾白了他一眼,道:「誰幹你下台了,真難聽。我娘說了,大哥你此次若能凱旋歸來,在朝中地位定然會增加。所以她以為你今後應該把重心放在仕途上,此等小利之事,大哥你就交給我這個小女子來打理吧。」

    這個討厭的丈母娘,娘的怎麼不相國寺算命呀。李奇問道:「是你娘讓你這麼做的?」

    白淺諾點點頭道:「也可以這麼說,我當時只是將我喜歡上做生意的想法給我娘說了,我娘就說女人最終還是要嫁夫從夫。丈夫好了,妻子才會更好,所以她就勸我何不全面接管醉仙居所有的生意,這樣才能讓你更專心你的仕途,不過我不是因為我娘才這麼做的,我也是考慮了許久。才發現其實我心裡早就有這個想法了。」

    「原來如此。」李奇苦笑一聲,暗道,這種想法恐怕也只有她能想的出。笑道:「七娘,你是希望大哥公事公論,還是公事私聊呢?」

    白淺諾一愣,道:「大哥有話但說無妨。」

    李奇輕咳一聲,一本正經道:「那我就直說了。就目前這種情況而言,我不可能會將這個位子讓給你。」

    白淺諾驚道:「為什麼?難道大哥你不相信我,還是我最近做的不好?」

    「我怎麼會不相信你。」李奇苦笑一聲,又道:「也不是你做的不好,只是你做的還不夠好,你方才也說了,做生意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即便是天才那也需要累積經驗,絕非一日之功,你如今還沒有累積到足夠的經驗。我方才看了下這些日子你做的幾筆生意。都很不錯,但是你之所以能如此順利談下這幾筆生意,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我們醉仙居的產品新穎,除了我們之外無人會做,也就是說主動權一直在你手上。假如與人競爭的話,你還能做的這麼好麼?而且,你似乎忽略了一點,我們醉仙居主要賣的是食品,這才我們重點,也是根本。而關於這方面,你並無太多建樹,你也只能等我回來。換而言之,就是假如我不在話,你根本無法掌控整家公司。還有,我聽說六子說,當初金樓推出臘味時,你阻止他們推出新菜式?」

    這番話下來,白淺諾目光漸漸黯淡了下來,稍稍點了下頭。

    李奇道:「其實你的想法沒有錯,那是非常時刻,假如任由六子胡來,那很有可能會適得其反,但是你也不能一口否決,你應該鼓勵他去研製新菜式,至於呈給客人否,那是另外一回事了,你不應該打擊他的積極性,假如我要在外待一年,你不是還得靠他。還有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你娘或許還不知道,如今我的仕途與醉仙居已經綁在一起了,今年或許會開展許多新渠道,所以有很多事必須我親自去打理。」

    他這番話可是沒有留什麼情面,純粹的公事公論,對於白淺諾這種驕傲的女子,或許是有些重了,但是他以為要是這點委屈都受不了,那還做個P的生意啊。

    白淺諾感覺胸口有些悶,但她更關心的還是李奇,緊張道:「大哥,你說你的仕途和醉仙居綁在一起了,此話何意?」

    「一言難盡,晚上再說吧。」

    李奇擺擺手,又道:「七娘,你不會怪大哥吧?」

    白淺諾忙搖頭道:「大哥,我怎地會怪你,你也是為我好。你說的很對,我這要求是有些太想當然了。」

    李奇呵呵道:「這可不是想當然呀,說實話,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像你這麼自信的人,一開口就直接要當董事長,我方才可被你嚇壞了。」

    白淺諾雙頰生暈,慚愧道:「大哥,你就別笑話我了,這是什麼自信,應該是自大才是。」

    李奇哈哈一笑,心裡也默認了她這說法,她的確是有些自大了。道:「不過你娘的也說的不錯,我如今的確是有很多事要忙,不能做到面面俱到,實不相瞞,我都懷疑你娘是不是神仙,一算一個准。」

    白淺諾嘻嘻道:「那是當然。」

    李奇笑了笑,隨即正色道:「七娘,你要是真心想學做生意的話,我可以將醉仙居的一部分生意交給你去打理,甚至平日裡都能讓你來管理公司。但目前凡事必須得經過我同意,而且一些大項目,必須得由我親自處理。」

    他這倒不是給白淺諾開後門,而是如今他的確是太多事纏身了,原本他是想培養秦夫人來幫他打理醉仙居的。但是秦夫人天生不喜與人爭,與世無爭的人如何能做得好生意,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東邊不亮,西邊反而亮了,堂堂東京第二才女竟然喜歡上了做生意,這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但至少也幫他減少了不少壓力。

    白淺諾立刻轉憂為喜,點頭道:「大哥請放心,我一定不會給你添亂的。」

    李奇擺擺手道:「別。你千萬別這麼想,做生意還就得添亂,不要讓多餘的害怕束縛了你的創造力,只要經過周詳的考慮。你認為沒有問題的話,都可以去嘗試下。」

    白淺諾點頭笑道:「嗯。我知道了。對了,大哥,你知不知道李姐姐到京了。」

    李奇錯愕道:「哪個李姐姐?」

    白淺諾嘻嘻一笑,道:「就是你的清照姐姐呀。」

    李奇倏然站起,喜道:「當真?」

    白淺諾點點頭道:「當然是真的,田七沒有跟你說麼?」

    「這跟田七有什麼關係?」

    「哦。李姐姐是乘醉仙居的船來的。」

    李奇佯怒道:「還有這事?待會我就去扣田七一個月酬勞,真是豈有此理。」

    白淺諾抿唇一笑,知道他是在開玩笑的,道:「不過此番李姐姐前來可全是大哥你一手促成的。」

    李奇驚喜道:「難道清照姐姐答應我來學院幫忙呢?」

    白淺諾茫然道:「你邀請李姐姐來學院了嗎?」

    「啊?」

    李奇有些發懵了,問道:「那你說的是什麼事?」

    白淺諾道:「燕菜呀。」

    「燕菜?」李奇越聽越糊塗了,道:「這跟燕菜又有何關係?」

    白淺諾翻著白眼道:「當初皇上封你為官燕使的時候,不是下令讓沿海一帶的知州進京商討此事麼,而李姐姐的夫君趙先生如今擔任萊州知州,他們夫妻此番進京就是為了燕菜而來。」

    李奇苦笑道:「對哦,我差點把這事給忘了。」

    白淺諾嘟著嘴道:「你還說了。我爹爹為了此事可沒有少埋怨你,我爹爹說他都快成你的僕人了。」

    「是嗎?」李奇訕訕一笑,道:「老丈人說笑了。」隨即又趕緊轉移話題,道:「那你可見過清照姐姐?」

    白淺諾點頭道:「我也就是匆匆忙見過一次,趙先生他離京十餘年。這番回來,要拜訪很多好友,根本就抽不出空來。」

    李奇點點頭,道:「那清照姐姐如今住哪裡?」

    「相國寺。」

    ......

    一個時辰以後,李奇站在相國寺大門前,望著那扇門,表情十分掙扎,該不該進去了?我若直接進去找她,會不會顯得有些太唐突了,哎呀,也不知道清照姐姐考慮的怎麼樣?算了,算了,他們既然是為了燕菜而來,那一定會來找我,到時再問也不遲。

    掙扎一番以後,李奇還是轉身離開了,他沒有回醉仙居,而是朝著東城行去,樊樓可是他唯一可靠的盟友,金樓鬧出這麼一番動靜來,於情於理他都應該去瞧瞧。

    「哎喲。」

    「啊。」

    走著走著,李奇忽聽前面傳來一聲叫嚷,抬頭一看,只見一位提著一桶水的老漢不小心摔了一跤,湊巧的是,邊上正好走來兩名公子哥,那一桶水直接倒在了左邊那位公子的腳上。

    那公子登時惱羞成怒,道:「你這小老兒是不是瞎了。」

    「對不起,對不起,小官人,俺不是有意的,俺幫你擦擦。」那老漢急的就撲了下去,想用袖子幫那公子擦乾淨。

    「滾開。」

    那公子卻直接用腳撩開那老漢。

    操!你丫也忒霸道了吧。李奇有些看不下去了,正欲上前阻止,忽見另一位公子拉了拉那人,道:「算了,算了,你咋還敢惹這等事,要是讓高青天瞧見了,可有你苦頭吃了。」

    那人聽罷,臉色唰的一下,變成了青紫色,忙道:「走吧,走吧。」

    二人立刻匆匆離開了。

    高青天?這又是何方聖神?恁地厲害,竟然就憑一個名字,把人給嚇走了。李奇撓撓頭,眼中儘是迷茫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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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22 18:37:42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五十四章 怨聲載道

    李奇雖說是外來者,但是在這京城也呆了一年有餘,稍微有點名氣的人,他都知道,可是這高青天這個名號他還真是聞所未聞,包青天他倒是聽過。心中是疑惑不已,扶起那位老漢後,就繼續去往了樊樓。

    由於現在還未吃晚飯的時辰,所以樊樓裡面顯得較為安靜,李奇剛走到門前,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少白,你快點行不,我肚子餓了。」

    正是那洪天九的聲音。

    又聽得一人吼道:「就是,就是,咱們今晚可得去醉仙居好好吃一頓,我都好久沒有吃過李大哥做的菜了。」

    這死胖子,就知道吃。李奇暗罵一句。

    緊接著又隱隱傳來樊少白的聲音,「胖子,你注意點行不,這裡可是樊樓,你這不是壞我生意麼。」

    聽著聲音像似從樓上傳來的。

    又聽洪天九嚷道:「誰壞你生意了,咱們今晚又沒有打算付錢,你若願意請咱們吃一頓,我立刻派人去請李大哥到這裡來,他一準會來。」

    「別,千萬別,咱們還是去醉仙居吧。」

    靠這群傢伙,真是太不把我放在眼裡,竟敢公然說去我醉仙居吃霸王餐,真是豈有此理。李奇抬腿走了進去,只見洪天九那一夥人正坐在大廳中間那張桌子上,約莫有七八個,邊上零零散散的坐著型人。暗道,幸好來了,不然今晚可虧大發了。他大聲道:「樊公子,你晚了一步。」

    「呀。李大哥,你來了呀。」

    洪天九轉頭一看,驚叫一聲,幾人飛快的跑了過來。

    「操又來別拉呀靠」

    轉瞬即逝間,李奇又被他們幾個用同一種方式拉到了桌子旁。

    洪天九趕緊問道:「大哥,金國好玩麼?」

    周華點頭道:「聽說那些金人不洗面,不梳頭。甚至好幾天不洗澡,臭烘烘的,是不是真的?」

    徐飛道:「還有,還有,我聽說那些金人都是一些野蠻人。」

    李奇眼珠一轉,哼道:「這算得了甚麼,那些金人可比這恐怖多了。」

    「嗬喲。」洪天九一拍大腿,直接蹲在椅子上,睜大眼睛,興致盎然道:「大哥。你快快說來聽聽。」

    李奇煞有其事的說道:「你們是不知道,那些金人最矮的都有一丈來高。」

    「一丈高?」

    眾人猛吸一口冷氣。

    就連那些零散的客人也圍了過來。

    柴聰忽然道:「不對呀,上次咱們大宋不是來了幾個金人麼,也沒見有一丈來高呀。」

    「那些都是偽金人,是一些遼人投降過去的。」李奇擺擺手,又接著道:「這還不止,他們都是披頭散髮,火紅的雙瞳,口中長著兩顆一尺來長的獠牙。」

    洪天九驚呼道:「那豈不是成野獸了。」

    李奇嘖嘖道:「野獸算的了什麼。他們左臂長著黃色長毛,左掌就跟那大蟲一樣,而右臂卻是光禿禿的,右掌就跟那鷹爪似的。而且,我聽說他們一般都不吃什麼羊肉,豬肉。」

    周華道:「那吃甚麼?」

    李奇點了下頭,道:「你們說呢?」

    洪天九欣喜道:「莫不是人肉?」

    李奇點了下頭。道:「不錯,正是人肉,而且專愛像你們這些白白嫩嫩少年的肉。」他說著手忽然往前面一指。驚叫道:「哎喲金人。」

    「啊」

    「在哪裡?」

    除了洪天九還興奮的轉頭望去,其餘人都嚇得跳到了李奇身後。

    洪天九見後方啥都沒有,鬱悶道:「大哥,你沒事幹嘛騙我們呀。」

    李奇詫異道:「你不害怕麼?」

    洪天九搖搖頭道:「這有什麼害怕的?我倒還想見識見識了。」

    李奇納悶道:「那這世上有你害怕的麼?」

    「無聊。」

    李奇沉聲道:「你什麼意思?」

    洪天九忙道:「我沒說你無聊,我是說我最怕無聊了。你方才說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假的。」

    樊少白從樓上走了下來,怒其不爭的瞧了洪天九等人一眼,道:「小九,胖子,你們是第一天認識他麼,他幾時說過真話了,要是那金人真是如此,他早就回來了,或許都不會去。」

    李奇不爽道:「樊公子,瞧你這話說的,好像我騙過你似的。」

    樊少白翻著白眼道:「你還騙少了。走吧,今夜咱們約好了,去醉仙居不醉不歸。」

    暴汗你們都不打算付錢,我還敢讓你們這群土匪去。李奇搖搖頭道:「這多難走呀,就在這裡得了,當做你們替我接風洗塵。」

    樊少白見他鐵了心不肯走,歎道:「就知道是這樣。」

    小樣跟我玩這一招,老子可也是蹭飯長大的。李奇呵呵一笑,掃視一眼,忽然發現四小公子沒有到齊,問道:「對了,高衙內呢?你們四小公子不是秤不離砣的嗎?他怎麼沒有跟你們在一起?」

    「唉。」

    三小公子與周華等人不約而同的歎了口氣,個個拉攏著腦袋,面色顯得很是悲傷。

    李奇一愣,疑惑道:「怎麼呢?是不是衙內他出什麼事呢?」心裡卻是疑惑不已,暗道,不對呀,今日俅哥顯得還比較開心,沒看出他有什麼心事呀。

    「唉。」

    幾人又歎了口氣。

    柴聰搖搖頭道:「今日乃是高興之日,莫提那人,莫提那人。」

    「是極,是極。」

    其餘人點頭齊聲道。

    操看來那廝又做了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出來。李奇訕訕點了下頭,也沒有多問,畢竟這種情況發生在高衙內身上是再正常不過了,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來,趕緊問道:「對了,你們可聽過咱京城有個叫高青天的人?」

    周華面色一緊,忙道:「大哥,你就聽說了。」

    李奇點頭道:「剛來的時候聽人說起過。不過看樣子似乎這個高青天是大有來頭啊。」

    「有個鳥的來頭。」

    柴聰忽然一拍桌子,怒道。

    李奇頭一縮,道:「你幹嘛這麼激動?難道你認識那個高青天?」

    洪天九鬱悶道:「你自個也認識,剛才你都還說起他了。」

    「我剛才還說起他過?」李奇呆了片刻,忽然雙眼一睜,驚呼道:「難道難道是他?」

    樊少白點頭道:「不錯,這個高青天正是衙內。」

    李奇猛吸一口冷氣,道:「這個稱號有點厲害呀。不知從何而來?」

    柴聰道:「還不是那些窮人叫出來的,你是不知道,那廝可喜歡這個稱號了。你若這麼叫他一句,這頓飯他保管願意出錢。」

    其餘人齊齊點頭。

    李奇納悶道:「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洪天九鬱悶道:「此事還得從我們從湯陰回來的時候說起。那天我們與你分開以後,都還沒有出縣城,便見到道路兩旁站滿了百姓,那些百姓見咱們來了,嘴裡叫嚷著什麼青天大老爺的,吵死人了,甚至還有些提著一些山果、乾糧送了過來,哥哥見了。開心的馬都坐不穩了,到後來哥哥他又從馬上跳了下來,和那些百姓閒聊起來,結果當日還就沒有走成。直到第二日咱們才回京的。」

    李奇撓撓頭道:「原來你們一路行來如此不易。」

    「這還只是剛剛開始而已,更恐怖的還在後面了。」周華鬱悶的歎了口氣,接著說道:「衙內從湯陰回來以後,整個人都變了。好打抱不平,喜歡做善事。」

    李奇驚訝道:「做啥善事?」

    樊少白苦笑道:「他們回來的第二天,衙內就捐了一百貫給慈善基金會。」

    洪天九道:「這點錢倒是小事。關鍵哥哥他太愛行善了,那天走在路上,他瞧見兩個挑擔子的老夫婦,正巧陸千他們又不在身邊,他就拉著我過去幫那對老夫婦挑擔子,我哪裡挑過啥擔子,可把我累壞了。」

    周華哼道:「這有什麼,那日傍晚我與他準備去迎春樓,結果半道上,他見一老漢提著滿籃子的菜,就上前問了一句,得知那老漢原來一天連一筆買賣都沒有做成,他就直接花錢買了下來,連籃子都買下了,結果咱們兩個就提著那一籃子菜去了迎春樓,臉都丟盡了。」

    徐飛歎道:「你們還記得上個月與王衙內他們幹架的事麼。」

    周華一個勁的點頭,道:「對對對,還有那事,真是活受罪呀。」

    李奇疑惑道:「他不是一向和王宣恩不合麼?」

    洪天九道:「你說的也沒有錯,他們兩是經常打架,但一般都是為了爭那些貌美的小姐,可是那次卻是為了一個老大娘。」

    「老大娘?重口味呀。」

    「什麼重口味,咱說的又不是做菜。」洪天九哼道:「那天咱們在路上,見到王衙內那夥人正在欺負一個老大娘,哥哥當時二話沒說,摘下紅花就衝了上去,兩人沒說上幾句就打了起來,幸好咱們人也不少,至少沒有吃虧。」

    「這太誇張了吧。」李奇感覺頭有需,道:「那王相沒有找你們麻煩麼?」

    洪天九沒好氣的白了李奇一眼,道:「幹架哪有叫父母的道理,非公子所為。」

    「你們這算得了甚麼?」

    柴聰忽然一拍桌子,紅著眼眶道:「那廝如今是越來越可惡了,就在前些天,四更天呀,那廝跑到我家來敲門,弄的一家人全沒有睡好,我當時啥也不清楚,就被那廝給拉了出來,你道他這三更半夜叫我出來作甚?」

    李奇好奇道:「幹什麼?」

    「他娘的竟然把我叫到西郊旁的一個小村子裡監督陸千他們幫那些村民修補屋頂,我當時真的想和他娘的同歸於盡,太折磨人了。」說到此處,柴聰聲音都開始哽咽了起來。

    樊少白道:「現在咱們幾個都躲著他,太恐怖了。」

    周華道:「如今京城內外都流傳著一句話,叫做『有冤就找高青天。』」

    靠都他娘的有口號了。李奇聽得都傻了,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高衙內麼。攤開雙手道:「可是他這麼做是為了那般呀?」

    「高青天。」

    幾人同時答道。

    李奇一愣,忽聽得後面一人叫道:「誰叫本衙內咦?李奇,你也在呀,我正準備去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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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22 18:38:20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五十五章 高青天



    熟悉的霸王步,熟悉的紅花,熟悉的淫蕩。

    李奇發現眼前的這個高衙內還是一如既往的欠扁,並沒有他們幾個說的那麼誇張,若是非要找出什麼不同的地方來,那就是他身後的陸千手上拿著的不是禿雞散,而是兩個竹籃子,這和周華說的倒是不謀而合。

    「李奇,你終於回來了,我都還以為你為國殉葬了。」

    高衙內大搖大擺的走上前來,噔的一聲,坐在了李奇身邊,嘿嘿笑道。

    「呸呸呸。」

    李奇連呸幾聲,暗罵,這廝哪裏改變了,要變也是變的更加欠扁了。沒好氣道:「你幾個意思呀,誰TM殉葬了,你到底會不會說話,不會就別說。」

    高衙內今日似乎挺開心的,不但不惱,反而笑嘻嘻道:「你們忒也沒出息了,不就是去談判嗎,需要這麼久麼,要是那日派本衙內的去的話,那還不是腳到擒來。」

    「哥哥,是手到擒來。」洪天九無比鬱悶道。

    高衙內不滿的嘖了一聲道:「小九,你懂什麼?這人都是靠腳行去,當然是腳到擒來。」

    柴聰原本不想理這廝,如今是實在忍不住了,開口道:「那也是馬到成功,什麼腳到擒來,你多讀點書吧。」

    這話從柴聰嘴裏說出,高衙內是一點脾氣都沒有,他心裏也明白自己在這方麵不如柴聰,撇了下嘴,一臉不以為意,又湊到李奇身旁去,眨了幾下眼睛,嘿嘿道:「李奇。金國的女人咋樣?」

    暴汗!你丫忒也直接了吧。李奇稍稍一愣,隨即嗬嗬道:「主要特徵就是胸大屁股大。」

    高衙內目光急閃,忙道:「那你弄了幾個回來?讓一個給我,如何?」

    讓你妹。李奇瞪了他一眼,道:「你說到哪裏去了。我是去談判的,又不是跑去找女人的。」

    高衙內哼道:「談判也能找女人呀。你休要欺我無知,嘿嘿,我可是知道的,你們這些使臣呀,凡是去到外國。他們都會找女人來伺候你們,你別小氣呀,老實說,你究竟帶了幾個回來。」

    李奇驚訝道:「你咋知道的這麼清楚?」

    柴聰忽然道:「這事大家都知道,別國使臣來咱們大宋,不也是如此麼。」

    「這倒也是。」李奇點點頭。又道:「實話告訴你,我一個也沒有帶回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高衙內驚道:「當真?」

    「騙你作甚。」

    高衙內鬱悶道:「李奇,你---你---本衙內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了,真是掃興,派你去出使太虧了。」

    李奇懶得理這廝,沒有答話。可是高衙內還是不死心。又笑道:「那你就和咱們說說味道唄。」

    「說---說味道?啥味道?」李奇不解道。

    高衙內眨了幾下眼睛,淫笑道:「就是金國女人的味道呀。」

    「就是,就是,這個我也愛聽。」周華嘿嘿笑道。

    很快,一幹禽獸就全部圍了過來。

    暴汗!這群淫貨。李奇伸出兩根手指來,道:「兩個字。」

    「啥?」

    眾人異口同聲道。

    「帶勁。」

    眾人同時吞了下口水,場麵十分滑稽。

    李奇生怕他們要繼續深入探討,忙轉移話題道:「對了,衙內,聽說你最近挺風光的。我這一路行來,可是聽到不少人在談論你呀。」

    高衙內興奮道:「他們說了些甚麼?」

    李奇道:「就是說那什麼高青天義薄雲天,重情重義,風流倜儻,言出必行。乃大宋第一善人也。」

    高衙內登時喜上眉梢,整個人醉了,傻傻的坐在一旁,一副神往的模樣,鬢上紅花微微顫抖著。

    而洪天九一幹人則是趕緊坐到一邊去了,個個都是一臉無精打采的表情。

    李奇瞥了那廝一眼,差點沒有笑出聲來,用手肘捅了他幾下,道:「衙內,衙內。」

    高衙內微微一怔,忙道:「還有麼?」

    「還有啥?」

    「就是你還聽到甚麼,快與我說說。」

    「我哪裏記得這麼多呀。」

    高衙內興致稍稍受到些影響,道:「李奇,那你說本衙內這事做得咋樣?」

    李奇豎起兩根大拇指道:「沒話說。」

    高衙內讚許的瞧了他一眼,道:「我就說嗎,還是李奇你最懂我,像小九、柴聰他們怎一個膚淺了得。」

    柴聰冷聲道:「瞧你這話說的,你難道忘記那日我大半夜的陪你去看人蓋屋子麼。」

    高衙內嘿嘿道:「記得,記得,是不是挺有趣的,下次咱再叫上你。」

    柴聰差點沒吐血,大怒道:「休想。我若再陪你去,我就不姓柴。」

    高衙內嗬嗬道:「那有啥,不就是一個姓麼,姓高就是了,你若願意,來我府上住都行。」

    柴聰徹底無語了,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高衙內也沒有再搭理他,忽然朝著陸千招了幾下手。

    陸千趕緊走了過來,道:「衙內,有何事吩咐?」

    高衙內指了指那籃子,道:「拿來。」

    陸千趕緊將籃子遞了過去,隻見籃子裏麵裝著十餘個青色果子。高衙內接過來,放在桌子上,道:「各位,千萬別客氣,本衙內請你們吃。」

    眾人看到那一籃子青果,眼中儘是迷茫。

    李奇可不敢亂吃,謹慎道:「你這---這些果子是從哪裏來的?」

    高衙內得意道:「這是馬行街街尾那謝大娘送給本衙內的。」

    樊少白眉頭一皺,道:「謝大娘,可是那賣荷葉的謝大娘?」

    高衙內點頭道:「對對對,就是那婦人。」

    洪天九忽然咦了一聲,道:「哥哥。記得你以前好像跟我說起過,你看上人家的閨女了?」

    「啥閨女?」周華哼道:「那小娘子不是早就嫁給了那劉貨郎麼。要還是黃花大閨女的話,估計衙內還就看不上她了。」

    高衙內眼中一亮,道:「三郎說的是,不過你們或許還不知道。嘿嘿,今早那謝大娘已經將那小娘子許配給我做小妾了。哇哈哈。」

    「什麼?」

    眾人無不大驚失色。

    柴聰驚道:「此話當真?」

    高衙內不滿道:「我騙你作甚,你若不信大可以自個問去。」

    洪天九道:「這就奇怪了,去年我記得哥哥你也去找過那小娘子,但是沒有得手呀,後來你也就沒有去找了。怎地今日又峰迴路轉呢。」

    高衙內瞪了他一眼,道:「當時哥哥其實也就是去試探一下,沒打算真下手,你別亂說,壞我名聲。」

    柴聰好奇道:「那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高衙內笑道:「此事說起來,倒也有趣。或許是本衙內那小娘子有緣吧。就在一個月前,我路過馬行街葉家藥鋪的時候,發現那謝大娘在門口哭哭啼啼的,於是我就上前詢問,她告訴我,他老漢得了重病,家中貧寒。又沒有錢買藥,我聽後就問她要多少錢,她說一共需要三貫錢,我瞧也不是很多,當時就拿給她了。

    過了三日,那謝大娘特意找到我,說她老漢病情好了許多,還說要謝謝我,當時我就順便提了一句那小娘子,結果那謝大娘又哭了起來。說他閨女被劉貨郎那鳥人給騙了。原來剛開始那小娘子嫁到劉家時,那劉貨郎對她還挺好的,但是到了後來,那劉貨郎賺了一點小錢,就整日往棲鳳樓跑。每日回到家都是醉醺醺的,還經常打那小娘子。我當時聽了,就氣的火冒三十丈,當日便去找那鳥人算賬,那鳥人見本衙內來了,嚇得直接趴到了地上,我讓陸千他們隨便揍了那廝一頓後,那小娘子在她娘的勸說下,又主動說不想跟劉貨郎過下去了,於是我就又讓那鳥人寫封休書,誰料那鳥人在外頭有幾個相好的,也想休妻,麻溜的寫了一封休書。救出那小娘子後,我以為這事就這麼結了,後來我又出了一點錢,幫她一家子安頓好,平時沒事就上去坐坐,一來二回,倒與那小娘子好上了,嘿嘿。」

    說到此處,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眾人全都聽傻了。

    李奇更是忍不住向高衙內豎起了大拇指,讚道:「衙內,你這一招真是太絕了。我算是服了。」

    高衙內一聽,更是得意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洪天九埋怨道:「哥哥,你也是的,挑擔子這等苦力活就找上我,此等有趣的事為何不叫上我?」

    高衙內哼道:「你們幾個還好意思說,那段日子,本衙內就找到你們人。」

    除李奇以外,其餘人全部低下頭去,心裏均道,我們哪裏敢見你呀。

    李奇好奇道:「衙內,你這一招雖然挺妙的,但是這不像你的風格呀。」

    高衙內嘿嘿道:「這就還得全靠那西門閥,本衙內才醒悟過來。」

    「西門閥?此話怎說?」

    高衙內興趣來了,蹲在椅子上,道:「你是不知道,上次咱們從湯陰縣回來的時候,那些老百姓可熱情了,送這送那的,都說咱是啥青天大老爺,我當時就在想了,為何以前咱們幹架,別人背地裏總是罵咱,但是這次同樣是幹架,他們怎地還要感謝咱。後來我就想通了,原來這得看人去,要是那些平民百姓,咱們欺負他,他也不敢還手,忒也無趣了,而且還會被旁人說閑話。但是像西門閥那種惡人的話,那就有趣多了,還能跟咱鬥上幾個回合,關鍵是咱們打了他,理還在咱們這邊,同樣是找樂子,結果卻是完全不同,我至今才明白原來這揚惡懲善---。」

    「咳咳咳,是揚善懲惡。」柴聰糾正道。

    「對對對,揚善懲惡,嗬嗬,忒也有趣了。唉,我現在隻恨這世上惡人太少呀!」

    暴汗!敢情說到底是你丫隻是想即當婊子又立牌坊,不過這樣的話那些老百姓倒是幸福多了。不對,這廝泡妞的技術也跟著水漲船高,這麼下去的話,那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妻給他禍害,我滴媽啊!

    正當李奇不知該說什麼才好時,洪天九彷彿發現了新大陸,嘿嘿道:「哥哥說的有道理,京城內誰敢惹咱們四小公子,就是因為這樣,咱們每天才無所事事,好生無趣。但是咱們事少,別人事多,要是把別人的事算成咱們的事,那每天就有趣多了。」

    這也行?李奇不可思議的望著洪天九,好似在說,你丫還真夠無聊的。

    柴聰皺眉道:「就算如此,那你也不用幫那些村民去修屋子呀,天下這麼多窮人,你幫的過來麼。」

    高衙內怒其不爭道:「柴聰,你要是有小九一半機靈就好了。唉!若非是從小跟你玩到大的,不然---。」

    柴聰鬱悶道:「不然什麼?」

    樊少白笑吟吟道:「衙內,你就快說說你高見吧,我倒也想聽聽。」

    高衙內嘿嘿道:「待會那頓飯你請?」

    樊少白翻著白眼道:「我說不,你會付錢麼?」

    高衙內哼道:「當然不會,你若不請,那鐵定是李奇請,誰叫你們倆是開酒樓的。」

    日。這廝太無恥了吧。李奇不爽道:「你愛說不說。」

    高衙內嗬嗬一笑,道:「你們也不想想看,為何以前隻要咱們與宋玉臣那些鳥才子幹上的時候,不管有理沒理,旁人總是以為是咱們欺負了他們,有好幾次我爹爹都為這事把我關在家中。這都是因為他們平時愛裝啥狗屁奸奸君子的,既然他們能裝,咱們也能呀,要是咱們的名聲好了,那以後整他們的時候,那些百姓說不定還會替咱們助威了,那時咱們也就不用顧忌太多了。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那些百姓還會感謝咱,讚揚咱,有時候興許還會送咱閨女---哦,不是不是,送咱一些果子吃,哎呀,想想都覺得有趣。對了,你們以後也別叫我什麼衙內了,就叫我高青天吧。哇哈哈。」

    汗!高青天?這是誇你還是罵你呀。李奇有些迷糊了。

    柴聰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倒還別說,你這廝的主意真是不錯啊。」

    周華迷茫道:「但是想要把你們四小公子的名聲變好,那也絕非易事呀。」

    「什麼?」

    四小公子大怒,同時瞪向周華。

    原來你們都是騙我的。周華哭喪著臉道:「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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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六章 眾矢之的
   
    高衙內的這番改變的確是讓李奇有些意想不到,但是仔細一想,也不難看出端倪,像他們這種公子哥,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從小到大身邊儘是阿諛奉承,倘若誰真心跟向他說聲謝謝,那比拍一萬句馬屁都強些。雖然高衙內究竟是不是真的喜歡做善事,這還得另說,但終歸來說,總比他為非作歹要強的多。

    唯一令李奇擔心的是,這廝恐怕又得禍害不少人妻啊,畢竟一個善良的高衙內,殺傷力可也不小啊,太尉之子,家財萬貫,長的也不醜,而且那方面更是天賦異稟,要是再來個單純善良,這無論在哪個年代對人妻而言都是致命的。

    酒席上,高衙內繼續著他的驚人妙論,口沫橫飛,而且他似乎很久沒有跟洪天九他們喝酒了,摟著洪天九和柴聰是一個勁的灌酒,好不快活。

    李奇瞧他這般模樣了,這頓飯哪裡還吃的下,端著一杯暖茶走到了窗前,想欣賞汴京的夜景,但是他忘了這年頭的沒有霓虹燈,幾乎可以說是漆黑一片。

    「唉我樊樓今日的賺的可就交代在他們身上了。」

    隨著一聲歎息,樊少白提著一壺酒走了過來。

    李奇翻著白眼道:「你少來,我也是開酒樓的,你每日賺多少還想瞞過我。我勸你別多想了,我絕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在醉仙居。」

    樊少白微微瞪了他一眼,道:「做人可不能太小氣了。」

    李奇呵呵道:「做人是不能太小氣了,但是做生意能不小氣麼,不精打細算還怎麼賺錢。」

    樊少白沒好氣道:「你還真夠精打細算的,不過都算別人頭上去了,這個冤大頭下次我再也不會做了。」

    那可由不得你。李奇哈哈一笑,趕緊轉移話題道:「不過你樊樓那位女大廚的廚藝倒真是很不錯,樸實無華。卻有美味至極,而且帶有一絲農家風味,真是別樹一幟,特別是那道魚羹,真是妙不可言,不該就是被衙內那廝的口沫給毀了。」

    在廚藝方面能得到李奇的讚賞,樊少白自然是開心極了,笑道:「幸好當初聽了你的,請了那宋嫂來,不然的話。就你走的這段日子,我樊樓恐怕也就差不多了。」

    日。話裡有話呀。李奇笑道:「有沒有這麼誇張呀。」

    樊少白正色道:「我豈會拿這事開玩笑,雖然經過前面幾個月,我樊樓的客人倒是穩定了下來,但是金樓推出的那什麼臘味,可搶走我不少腳店,另外我們的連鎖店也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其實在京城內,醉仙居的連鎖店還不如樊樓的多,畢竟當初醉仙居實力單薄。而且樊正那老狐狸又瞧到了這連鎖店的好處,於是與醉仙居合作以後,便大規模的收購腳店,再加上樊樓本身的腳店就很多。所以金樓這麼一鬧,樊樓是損失慘重呀,當然,說是損失。其實也就是比以前賺的少多了,但是對於商人而言,少就意味著虧。

    李奇點點頭道:「這我聽說了。」

    樊少白微微瞥了他一眼。道:「你們醉仙居倒是很好,生意一直都是穩步上升,只顧著自己,全然不顧他人。」

    暴汗好強的怨氣呀。李奇裝無知道:「此話怎說?」

    樊少白道:「其實咱們罐頭肉的利潤已經夠高了,當初是沒人跟咱們爭,價高價低都是咱們說的算,但是如今可不同了,金樓的臘味可是非常便宜,咱們也應該把價錢降下來,這是明擺著的事,不管是誰他都會這麼做,可是你的白娘子,對於金樓是置若罔聞,只顧自己的利益,我都上門找了她好幾次,可每次她都說她做不了主,要等你回來,但是我瞧她與那些外國商人可談了不少生意,哪裡像做不了主啊。你們不降,我們也不能降,若非如此,金樓如何能擴張的這麼快。」

    李奇笑道:「看來你在七娘手上吃了不少苦呀。」

    樊少白沒好氣道:「你知道就好,她哪裡像個女子,我說她比男人還要強些,你是沒有見到過,她說起話來,可是一點餘地都不留,好幾次差點氣的我從樓上跳下去。」

    這我怎麼沒有見識過,她都差點沒有把我給趕下來台來。李奇笑著搖搖頭,道:「其實七娘她這麼做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你也知道,我們醉仙居剛剛和西夏、大理等國簽訂了合約,向他們提供罐頭,要是這第一批才剛剛送出去,就立刻降價的話,他們肯定以為咱們是故意騙他們的,錢倒是小事,這名聲丟了,可就很難再賺回來了,所以你也不別太怪她,況且今後基本上都是七娘做主,估計你肯定還得與她打交道。」

    樊少白驚道:「那你呢?你離開醉仙居呢?」

    李奇搖搖頭道:「那倒沒有,只是我有很多事要忙,顧不過來,所以集團公司那邊已經交給她去打理了,當然,一些重大生意還是我在管。」

    樊少白點點頭道:「我知道了,你肯定是陞官了。」

    李奇笑而不語。

    樊少白道:「那這事該怎麼辦?總不能仍由金樓這麼胡來吧。」

    「當然不會。」李奇搖搖頭,笑道:「其實話說回來,張春兒除了擺了你樊樓一道以外,做生意可比那蔡敏德要道義多了,至少目前為止,她都是靠著自己的真本事在跟咱們斗,既然如此,咱們也別花什麼花哨的,罐頭、烤鴨是肯定不會降價,不過咱們也可以推出新菜式來抵制她的臘味。」

    樊少白喜道:「什麼新菜式?」

    李奇呵呵道:「這個還得以後再說,不過我今天來也是為了這事來的,我希望你幫我進購雞翅、雞爪、鴨掌、鴨脖子,越多越好。」

    樊樓的供應商可是得天獨厚,畢竟幹了這麼多年了,縱使醉仙居和金樓也不能與樊樓相比,所以李奇凡是要大量進購原料,都得請求樊樓幫忙

    與樊少白談完以後。李奇回到包間,見那一群禽獸又嚷著要去迎春樓,他果然拒絕與他們為伍,騎驢回醉仙居去了,但是這一進門就遇到了一個他最不想碰到的人,此人正是算命夫人白夫人。

    前廳裡,只有白夫人和一個貼身丫鬟在。

    「李奇見過伯母。」

    「嗯。坐吧。」

    李奇坐下以後,問道:「伯母,夫人和七娘她們還沒有回來麼?」

    白夫人道:「她們幾個在後堂。」

    李奇愣了下,隨即明白過來。但他可不會犯傻,還主動往槍口上撞,笑嘻嘻道:「多日不見,伯母美貌依舊,真是令人好生羨慕呀。」

    白夫人可不吃他這一套,淡淡笑道:「你如今還有空在這裡耍嘴皮子,真是令人好生欽佩呀。」

    「伯母似乎話裡有話呀?」

    白夫人哼了一聲,道:「你可知道,若非剛才我拉住老頭子。恐怕他就來找你麻煩了。」

    暴汗有這麼嚴重嗎。李奇嘴一撇,道:「伯母,我可沒有得罪伯父呀,不會是你故意嚇我的吧。」

    白夫人冷笑一聲。道:「我要是能嚇到你那就好了。如今你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左右逢源,混的是風生水起。或許就連老頭子也拿你無可奈何,但是你也先別得意,今後有你苦頭吃。」

    李奇一陣無語。道:「你話直說便是,咱們都是一家人了,用得著話裡還帶著刺麼?」

    白夫人一抬手道:「這話你可別亂說,我們可不是一家人,實話跟你說,原本我是打算待你此次歸來,便讓你和七娘成親,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你的野心恁地大,現今咱們還是先劃清界線好。」

    李奇面色一沉,道:「此話何意?」

    白夫人道:「就是我們白家和王家都不會支持你的變法。」

    我也沒有奢求讓你們支持,就白時中如今的勢力,我還瞧不上了。李奇笑道:「我哪有什麼野心,今日在朝堂上,我也是被逼無奈,全都是金人搗鼓出來的,就算你們不支持我,那也不用分得這麼清楚吧,伯母你太謹慎了。」

    白夫人白了他一眼,道:「我太謹慎了?我若謹慎的話,我今下午就把七娘給叫回去了。」

    又來這一招,老子可不想在翻牆了。李奇驚道:「你不會做的這麼絕吧。」

    「目前還不會。」白夫人說著又歎了口氣,道:「其實憑你的能力和運氣,想在仕途上平步青雲,倒也並非難事,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你會選擇變法這把雙刃劍,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我。」

    白夫人一揮手,打斷了李奇的話,道:「那些鬼話你就少拿出來丟人了,什麼你是被逼的,這明明就是你早就計劃好的,你此舉分明就是想藉著金國的要求來逼這朝中大臣,甚至皇上來支持你的變法。我知道如今朝中有很多人都支持你,甚至王相和樞密院都在支持你,但是你要清楚他們可不是支持你的變法,而是他們希望能早日收復燕雲,但是一旦收復了燕雲,他們還會不會支持你,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變法的確能快速的提高你在朝中的地位,當初王、范二位賢相也是憑藉著變法奠定了自己的地位,但是他們的下場你不會不知道吧,難道前人的教訓還不夠嗎?你為何總是要一意孤行,你究竟有沒有把七娘她們放在心上,你是不是想要在發動一次元祐黨籍事件才肯罷休?」

    李奇沒好氣的哼了一聲,道:「那你要我怎麼辦?當初可不是我自願去金國出使的,我也是被趕鴨子上架,而且與金人談判的時候,你又不在,怎地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事。」

    白夫人慍道:「你休要欺我無知,我雖不會做生意,不敢說你搞的那什麼經濟建設是對是錯,就算你是對的,但是你完全可以在民間進行,可是你偏偏將其搬到朝中去,將此話說開了,你若沒有私心,叫我如何能信。」

    日。知道你也不用說出來呀。李奇一挑長眉道:「難道伯母以為我這麼做是為了那虛無縹緲的功名利祿?」

    白夫人皺眉道:「我不管你是為了什麼,但是你這一步走的實在是太冒險了,我前面一直讓你步步為營,可你卻總愛反其道而行,你可知在朝中若是一步走錯,那麼將會步步皆錯,直到你徹底從朝中消失。老頭子讓我告訴你,如今朝中已經很多人在開始籌劃如何抵制你的變法,你已經成為眾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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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七章 小秦,強硬一點!



    其實白夫人猜想的一點也沒有錯,李奇作為一個買賣人出身,不管是什麼時候,他首先考慮到的肯定是自身利益,而對於兩國之間,他自然也是先考慮自己國家的利益。

    他當初之所以想到靠經濟建設去說服完顏阿骨打免除那一百萬貫地賦,其一,自然是不想出這個錢,其二,就是他想借用外來的壓力,靠著金國的威懾力,逼迫宋徽宗實行變法,他也不敢說自己的變法一定能成功,也不敢確定就一定會將大宋變得強盛起來,畢竟宋朝如今已經是千瘡百孔,但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下定決心變法,反正不變肯定是死,變得話還有猶未可知,兩者相比起來,他自然選擇了後者。至於金國方面,若能兩國友好,那就再好也沒有了,若是不能,他也不虧,反正如今他還沒有力量阻止金國為所欲為,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靠著自己的先進的理論看看能否將大宋變得富強起來。

    既然這是早就制定好的計劃,那麼他當然也就做足了準備,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對方會來的這麼快,不禁脫口道:「這麼快?」

    白夫人冷笑道:「怎麼?你很驚訝嗎?我知道你如今是有恃無恐,因為有很多人都站在你這邊,但是你要知道,當初王、范二位賢相變法初期可都是得到了皇上的大力支持,但是後來終究還是抵不過保守派,且不說你的變法能不能成功,即便成功,他們也會不惜一切代價將你趕下來,這也是當初變法失敗的根本原因。」

    李奇愣道:「這又是為何?」

    白夫人笑道:「這你都不懂?你想想看,他們既然已經決定從一開始就反對你。那麼結果只有一種,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要是他們放任你成長,誰敢保證你到時不會報復他們,不然的話也就不會出現元祐黨籍事件了。自古以來變法之所以難以成功,那就是因為滿朝文武不可能同心協力。因為有人得利,自然就有人失利。蔡太師的手段你應該熟悉吧,當時他也崇尚變法,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三度被致仕,究其根本,其原因就在這『變法』二字上。而你如今在朝中的實力還不如他們三人,完全就是靠著金國在那裡壓著,這無疑是把自己逼到懸崖邊上。」

    李奇沉吟半響,忽然呵呵笑道:「伯母,我以為你這話有失偏妥,你只看到不好的一面。卻沒有看到好的一面,當年元祐黨籍可是革新派勝利了。」

    白夫人哼道:「那只是變法遺留下來的產物罷了,當時眾人口中的變法只是排除異黨的一個由頭,重點不是在法,而是在人,況且蔡太師最後也致仕了。」

    李奇笑道:「是,我如今的確是沒有什麼勢力。但是經過這一次以後,那就猶未可知了。我與王、范二位賢相不一樣,他們是大規模變法,而我只是針對局部變法,得罪的人也少,而且,他們反對與否,關鍵在於利益,只要有他們能夠得到足夠的利益,那他們就沒有理由和我拼的你死我活了。皆大歡喜才是我這次變法的宗旨。」

    白夫人一愣,皺眉問道:「那你可有把握讓他們得到足夠的利益?」

    李奇嘿嘿道:「我求的富國,富民,兩者都與他們有關係,他們能虧麼?所以呀。我勸白伯父還是得仔細想想,或許站在我這邊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你休想。」白夫人白了他一眼,又忍不住咯咯一笑,笑罵道:「關於這一點,你就別做打算了,我這次來也就是想告訴你,白家既不會幫你,但也不會阻撓你,你自己好之為之。」

    李奇呵呵道:「瞭解,瞭解,我一定好之為之。」

    白夫人輕歎一聲,道:「看來你是打算一條道走到黑了。」

    「話不能這麼說,是皇上命我這麼做的,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總不能讓我違抗皇命吧。」

    他與王安石變法不同的是,王安石那是屬於主動行為,說嚴重點的就是主動挑釁,而他的變法是屬於被動行為,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換而言之,就是他也是無奈為之,即便到時出了什麼差錯,他也有借口可尋,所以他才會有恃無恐。

    白夫人豈會信他,微微瞪了他一眼,道:「看來這才是你有恃無恐的原因。好吧,我要說的也已經都說了,我先回府了。」

    「我送伯母。」

    「我可不敢勞煩你,讓三娘她們送我就行了。」

    ......

    當晚李奇終於成功的將白淺諾和季紅奴同時忽悠上床,原以為美夢就此開始,可惜他自己太不爭氣了,當他還未說完此次出使大金的經過,就已經沉沉睡去了。待第二日醒來,兩邊都已經是空蕩蕩的了,這讓他大呼上當了。

    鬱悶的洗漱完後,他又鬱悶的去往了侍衛步。

    待他來到侍衛步時,秦檜早已經在門前等候,因為李奇忘記將這事吩咐下來,所以門口的護衛並沒有放秦檜進去,不過李奇倒是挺樂於見到這一幕。

    二人來到裡面,李奇將在歸來的路上就已經制定好的宣傳表交給了秦檜。

    秦檜接過來一看,立刻著迷了,目光急閃,過了好半響,他才道:「大人,若是推行這醫療---醫療保險和這養老保險的話,貴店和蹴鞠聯盟承受的起麼?」

    言下之意,無非就是想確認這兩種保險的真實性,畢竟這兩種待遇對於這年頭的私人企業而言是想都不敢想的,這種好事他可是聞所未聞,所以有必要問清楚,假如是李奇故意拿來騙人的,那他雖說不敢反對,但是說辭可就得改一改了。

    李奇知道他心中的顧慮,笑道:「這點小錢算得了甚麼,跟咱們賺的相比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你且記住了。這就是咱們的優勢所在,所以你得把宣傳的重點放到這上面來,一定要告訴他們,這是每個人都能享受到的待遇。」

    既然是從商,當然是利益至上。待遇就是最能夠吸引人的地方,也是唯一的優勢,李奇自然也會選擇從這方面下手。

    秦檜一聽,不禁大喜過望,道:「若真是如此的話,那咱們此計劃已是成功在望。」

    李奇哦了一聲。道:「不知學正為何突然會變得如此有信心,我記得咱們大宋官員即便是致仕在家,也能領取俸祿的。」

    秦檜微微笑道:「大人說的是,不過大人或許還不知道,雖然神宗皇帝的時候,曾也頒布法令。凡致仕者皆可全額領取俸祿,但也只是實行了一段日子,如今若非朝中大員,那些小官小吏致仕以後,只能拿到兩成俸祿,甚至還會遭到上面的剝削,可謂是朝不保夕。這與大人的計劃真是不謀而合。不過---。」

    說到此處,他眉頭不禁一皺。

    李奇皺眉道:「不過什麼?」

    秦檜道:「不過下官昨日收到風聲,聽聞有很多大臣正籌謀阻止我們變法,下官擔心那些府衙也會迫於上面的的壓力,不配合咱們。」

    李奇冷冷一笑,道:「這我也聽說了。所以你去招人的時候,必需得強勢一些,你要用命令的語氣,而非商量的語氣,決不能讓他們給嚇倒。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倘若有人阻撓你,就直接拿下。」

    秦檜大驚,道:「直接拿下?」

    「有問題嗎?」

    「這---這恐有些不妥吧?」

    李奇笑道:「你難道忘了,我們可是奉皇命辦事。誰若不配合,那就是違抗皇命,此罪夠他們受的了。」

    我既然已經打算隨他實行變法,那麼就沒有回頭路可行了。想到此處,秦檜當下心一橫,頷首道:「下官知道該如何做了。」

    李奇瞥了他一眼,暗道,這廝果然擁有做奸臣的本質。嗯了一聲,笑道:「那行,我待會會從侍衛馬調人去協助你。」

    動用禁軍?秦檜不禁一愣。

    李奇沒有理他,自顧說道:「這還不止,咱們目前雖然只是面向六品以下的官員,但是該宣傳的地方還是得去,特別是像翰林院、三司那種地方,給我把告示貼滿了。另外,你還得放出風聲,讓京城的百姓也知道此事,我要的是那種鋪天蓋地的效果。」

    秦檜皺眉問道:「大人莫不是想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李奇搖搖頭道:「那倒也不全是。有道是大樹底下好乘涼,我主要是想借此向所有人展現咱們的實力,告訴他們不用顧忌太多,咱這棵大樹也不弱於人。另外,你還可以稍稍提一下高太尉、王相他們。」

    「是。」

    李奇點點頭,笑呵呵道:「小秦呀,你此番去招人,不僅得強勢,還得矜持一點,別弄得咱們跟收養難民似的,我們選的是人才,沒本事的人,一律不收。」

    小秦?矜持?秦檜老臉一紅,心裡鬱悶不已,但沒有辦法,誰讓他攤上這麼一位無良的老大,嘴上還是唱了聲喏。又道:「大人,昨晚下官忽然想到了一點,下官以為若是這點不能改變的話,那很難解決冗官的現象。」

    「說來聽聽。」

    秦檜道:「如今朝中大員大多數都已經上了年紀,五六十歲的多不勝數,甚至還有一些古稀之年的官員,他們這些人都拿著豐厚的俸祿,故此都不願意致仕,這老的不走,年輕的又已經上來了,這才導致朝中冗官現象日趨嚴重。而且,咱們也不可能招收歲數這麼大的人。」

    李奇稍稍皺眉,不露聲色道:「那照你所言,咱們應當如何做?」

    秦檜眼中閃過一抹狠色,道:「下官以為大人大可以上奏皇上,請求皇上制定嚴格的致仕年齡,堅決杜絕這一現象。」

    李奇微一沉吟,淡淡道:「此話我就當沒有聽過,你今後也得注意下。」

    秦檜呆了片刻,忙拱手道:「下官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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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八章 指點



    其實真的要嚴格的看待奸臣的話,蔡京還算不上,把話說重一點,那就是他還不夠這個資格,最多也只能算是一個弄臣,因為他曾三度讓人給趕下台來,唯有像秦檜這樣的臣子才能算的上是名副其實的大奸臣。

    何謂奸臣,必須是權傾天下,上有能力代君主做出各種決斷,又有能力滿足君主的意圖,下能壓制百官,終至「脅持人主」。

    這才是奸臣。

    顯然,蔡京還沒有達到這個指標。

    既然秦檜能做到這一點,那就證明他絕非泛泛之輩,才能也非一般人能比,他提的那個意見也的確是十分有遠見,可謂是一針見血。

    但是,他這可還藏有一部分私心,那就是他想將這場變法演化成黨羽之爭,這也是歷來變法的一個附屬品,假如李奇聽了他的,那必定會在朝中掀起一番腥風血雨,元祐黨籍事件也必將重演。

    秦檜原以為李奇會欣然接受,因為制定嚴格的致仕年齡,這可是一個排除異己的好借口,到時他們就可以用此借口去處理掉那些反對他們的人。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馬屁拍在了拍馬腿上。李奇如今最不想的就是將黨羽之爭帶進變法之中來,因為如此一來,就會激起更多人的不滿,到時變法一定會遭到強烈的反對,無論勝負,那必將是一將功成萬骨枯,這是李奇最不願見到的。

    所以,李奇回答的堅決果斷,沒有給秦檜任何幻想的餘地。

    秦檜也是一個聰明人,既然李奇選擇了另一條路,他唯有追隨。畢竟他已經將自己扔在李奇這條船上,成敗在此一舉。

    與秦檜商量完後,李奇又馬不停蹄的去到了學院,他原本是想晚點去的,但是昨夜蔡京已經派人叫他今日去學院一趟。

    來到學院。剛一進門就遇到陳東那二愣子。

    「副院長。」

    陳東見到李奇趕緊拱手行禮,語音中還夾帶著幾分興奮。

    李奇笑著點了下頭,道:「最近學院可好?」

    「副院長大可放心,學院一切都好。」

    陳東微微一笑,忽然作揖道:「恭喜副院長凱旋歸來。副院長的膽色、謀略皆是令我輩望塵莫及。」

    李奇稍稍瞥了他一眼,笑道:「陳東。你什麼時候也學會了拍馬屁啊。」

    陳東忙道:「阿諛奉承之事,陳東從來不做,也不會做,此番話句句發至肺腑。但是話又說回來,誰若能讓我大宋少出那一百萬貫,不蒙受賦不隨地之辱。即使讓陳東奉承一輩子,那陳東也是心甘情願。」

    「喲。都成高手了。」李奇呵呵一笑,擺擺手道:「好啦,我也就是隨便說說,你用不著當真。我先去找太師商量些事,你忙去吧,中午咱們再聊。」

    「是。」

    別過陳東。李奇來到蔡京辦公室門前,敲了幾下門。

    裡面很快傳來蔡京那蒼老的聲音,「是李奇嗎。」

    「是我。」

    「那快進來吧。」

    李奇打開門走了進去,發現就蔡京一人坐在椅子上看書,他先是向蔡京拱手行了一禮。

    蔡京微笑的點了下頭,手一伸道:「坐吧。」

    李奇坐下以後,笑道:「近日太師身體可好?」

    蔡京哈哈笑道:「托你的福呀,自從老夫沒有吃那什麼蟹黃包子和烤鵪鶉,按照你制定食譜用膳後,再配上藥材調理。這身子感覺的確是比以前好多了,從這走到校門,都少有喘氣,老夫這才明白何謂病從口入的道理呀。」

    李奇呵呵道:「太師身體好,那就是大宋之福。所以李奇懇請太師為了我大宋一定要好好愛護自己的身體。」

    他這話說的也是半真半假,就目前為止,蔡京的確能幫他不少忙,他自然不希望蔡京太快入土。

    「你這張嘴呀,老夫早已經領教過了。」蔡京呵呵笑了笑,又道:「別人是禍從口出,但你卻是功從口出,真高世人一籌呀。」

    李奇受寵若驚道:「太師太抬舉在下了。」

    蔡京擺擺手,略帶一絲興奮的說道:「你此番作為,無論是對外,還是對內,老夫都十分認同,也絕對會支持你的。若想要強國,就必須施行變法,一味的保守只會讓國家步步衰弱下去。有道是人無完人,法也沒有完法,無論是什麼法,一旦久了,就必將會被人找出破綻來,所以,唯有不斷的求變,才能讓國家強盛起來。」

    他這一上來就把李奇給說懵了,這還是那個權臣蔡京麼?人無完人,法無完法,說的太TM有道理了。

    蔡京說到此處,忽然重重的歎了口氣,道:「老夫在這方面雖說是一個失敗者,但好歹也有一些經驗,你若願意聽,老夫就與你說道說道。」

    這蔡京雖然曾在王安石和歐陽修之間搖擺不定,但那時候他可沒有什麼勢力,直至後來,他擔任宰相以後,才知道原來他是一個絕對的革新派,當然,他那些變法壞的比好的要多多了,很多方面都是在無形中將百姓的財產轉移到了國庫裡,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絕對算是一個變法狂人,他一生仕途幾乎就交代在了這變法上面。

    所以,不管怎麼樣,這對李奇而言,都是一筆寶貴的經驗,頷首笑道:「李奇洗耳恭聽。」

    蔡京稍稍點頭,道:「你應該知道,當年老夫堅決擁護王文公實行新法,剛開始一切都還挺順利的,但是隨後反對的人越來越多,最終以失敗告終。老夫究其原因,發現王文公的變法太過於激進了,全然不顧別人的意見,另外他一味的追求富國強兵的宗旨,從而忽略了朝中大臣們的利益,以致於失敗收場。隨後老夫吸取教訓,再度啟用熙寧變法。但是老夫卻又太偏向上面那些人的利益,最終弄得法不像法,一發不可收拾,甚至還被人指著背脊罵,但是他們誰人知道。想要變法,實為不易。變法,乃是為天下人而變,甚至可以說是為窮人而變。但是,想要變法首先必須得到朝中大臣們的支持,這就是矛盾所在。偏袒下面的百姓,那必定會遭到強烈的反對,但是偏袒上面的人,又會失去變法的宗旨,所以變法難就難在你如何去拿捏,若是能做到兩邊平衡。你才能算是成功。」

    他口中的王文公就是那王安石。而他的這番話雖有替自己漂白之嫌,但是對李奇而言還是非常有參考的價值。

    李奇聽得是直點頭,道:「太師你是讓我吸取你們的教訓,找一個平衡點,讓上下都能夠得益。」

    「不錯。」

    蔡京點點頭,道:「老夫這次可是對你寄予了厚望,你這變法雖然與王文公的變法完全不同。但是其目的還是一樣,都是為了解決財政的困難,消除冗官,以求富國富民。不過,你與他不同的是,你有著外來的優勢,金國就是你的優勢,這樣能消除許多阻力,也就是說你的起點比我們都要高,但是這還不夠。倘若你沒有平衡好,越到後面你就會越覺得越發艱難,老夫不能給你什麼意見,畢竟老夫對你這經濟建設並不是很瞭解,老夫只能告誡你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李奇苦笑道:「實不相瞞。我這都還沒有開始,就已經有人開始準備對付我了。」

    蔡京哈哈一笑,擺擺手道:「那些都是一些跳樑小丑,不足為慮。」

    李奇眨了下眼睛,疑惑道:「既然如此,那太師為何方又那般說?」

    蔡京搖搖頭道:「你小子畢竟還是太年輕了。真正厲害的人豈會在新法還未開始的時候就站出來,新法一日未推行,那也就是無漏洞可尋,況且如今皇上可還是支持你的,他們豈會做這等蠢事。如今那些反對你的人,只是一些迂腐之輩,不值一提。」

    李奇一聽,心裡不由的鬆了口氣,笑道:「多謝太師賜教。」

    蔡京搖搖頭道:「但是一旦新法實行了,那才是真正考驗你的時候了。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擔心,要做就大膽去做,若有人反對,你就一定要將其打垮,無論是誰,決不能留情。」

    他這話說的是堅決果斷,當年元祐黨籍,可是他一手操辦的,那真是一點情面也不將,凡是反對他的,一律趕走,只是北宋不殺大臣的,所以他也不能斬草除根。

    李奇知道他是暗指白時中,點頭道:「我知道了。」

    蔡京捋了捋鬍須,笑道:「好了,老夫說了這麼多,也該你說了,老夫對你這經濟建設可是很感興趣,快與老夫說道說道。」

    也好,他畢竟比我更理解北宋的經濟制度,或許真能給我不少意見。李奇剛一張嘴,到嘴邊的話就給吞了回去,道:「太師,我這變法可能會傷及太師當初實行的一些榷商法。」

    蔡京哈哈道:「這是理所當然的,老夫早就料到了,只要你能改變,老夫沒有任何意見。」

    汗!這麼開明?李奇呵呵一笑,然後開始給蔡京講解起自己的經濟建設。

    二人就此事談論了一個多時辰,又一起吃過午飯,邊吃邊談,蔡京的才能還是毋庸置疑的,其中也給了李奇不少極具參考的意見。

    直到午後,蔡京方覺有些累,李奇也適時的起身告辭了。

    從蔡京辦公室出來以後,李奇又去往了體育院,準備找種師道問問西北那邊的情況,另外順便將岳飛的事也跟他說一聲。

    可是剛來道體育學院門前,就見牛皋一群兵痞從裡面走了出來。

    「卑職見過副帥。」

    牛皋等人見到李奇,神色一愣,隨即趕緊行禮。

    倒還別說,李奇在龍衛軍中威望還是頗高的,如果說種師道是以實力服人,那麼李奇就是以暴力服人,龍衛軍和神衛軍中可沒有人敢在他面前蹦躂,因為李奇完全不講理,大錯小錯,只要惹他不爽了,懲罰都是相差無幾,小則打板子,大則趕出軍營,沒有什麼人情可講。

    李奇嗯了一聲,問道:「如今正是上課的時辰,你們怎地都出來了?」

    牛皋恭敬的答道:「種老將軍故友來訪,故此他讓我們先回營。」

    李奇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趙菁燕,道:「故友?男的還是女的?」

    牛皋道:「是個婦人。」

    婦人?老相好?李奇眉頭一皺,點點頭道:「那行吧。你們先去吧。」

    「是。」

    待牛皋等人走後,李奇揣著一顆好奇心去到了裡面,剛走到廊道上,就聽見最裡面傳來種師道那洪亮、豪邁的笑聲,「哈哈。照兒,你我恐怕也有十四年未見了吧。」

    緊接著又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種伯伯少說了一年,應該是十五年才是。」

    清照姐姐?李奇雙眼一睜,不禁喜上眉梢。

    又聽種師道感慨道:「是呀,一晃眼就是十五年過去了,猶記當年老夫還喝過你和明誠的喜酒,那時候你還是一個小女娃,如今卻已經貴為知州夫人。對了,明誠那孩子如今怎麼樣?」

    李清照笑道:「承蒙種伯伯關心,夫君他一切都好。只是---。」

    種師道呵呵道:「只是他不好意思來見我,老夫沒有說錯吧。」

    李奇正欲過去敲門,但聽到這裡,登時又停了下來,暗道,難道趙明誠和種師道之間還有過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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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九章 才女依舊



    裡面傳來李清照的一聲輕歎,緊接著又聽她說道:「雖然夫君他只是提到了蔡老賊,但是我知道夫君心裡還是有些愧對種伯伯。」

    「蔡老賊?」

    種師道苦笑一聲,道:「照兒,你還是一點沒有變呀。不過這裡可是蔡太師的學院,你在這裡這般稱呼他,讓人聽見了就不好了。」

    李清照也是苦笑道:「這我也知道,但是叫了這麼多年,想改也改不了了。」

    種師道歎道:「是啊!其實說起來,還是太師欠你的多。」

    李清照輕輕搖頭,略帶一絲自嘲的說道:「有道是成王敗寇,我爹爹和我公公均敗在他手上,這說明他的確有過人的本事,仇恨只有弱者才能享有的,我越是恨他入骨,越只能證明我只是一個弱者罷了。」

    李奇聽到這裡,不禁輕歎了一聲,他理解李清照心中的百般無奈,那兩年間,或許是李清照最不願意回首的過去,在如此糾結的仇恨中,李清照能挺了過來,已經算是實屬不易。

    又聽種師道呵呵道:「如此說來,老夫也是一個弱者呀。」

    「種伯伯,我可不是說你。不過---。」

    說到這裡,李清照忽然停了下來。

    種師道笑道:「你可是想問老夫為何來這裡?」

    李清照嗯了一聲,道:「實不相瞞,我當時聽到這個消息,實在有些不敢相信。」

    種師道長歎一聲,道:「這全虧李奇和燕兒,老夫才能放下那一段往事,來此教書。」

    「李奇?」

    「怎地?你也識得他?」

    「大名鼎鼎的金刀廚王。誰人不知。」

    李清照似乎有意轉移話題,又道:「種伯伯口中說的燕兒,可是燕福?」

    「可不就是那鬼靈精了。」種師道呵呵一笑,道:「對了,你可見過她?」

    李清照搖頭道:「沒有。」

    「要不待會我叫燕兒出來。咱們一同去醉仙居邊吃邊聊。」

    李清照輕輕啊了一聲,隨即露出一絲苦笑。

    種師道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拍拍自己的腦門,哈哈道:「老夫差點忘記了,你們倆個自小就是水火不容。不過關於這一點。老夫一直都想不明白,你與燕兒的才智皆是不弱於男人,為何就是合不來。如今時過境遷,你可否為老夫揭開心中這個疑惑?」

    「種伯伯見笑了,我與燕福只是性格不合罷了,沒有什麼可說的。」

    「哎。你的性子老夫清楚的很。當年燕福還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你卻恁地討厭她,其中一定有不為我等知曉事情,其實這事我記得你爹爹也曾說起過,他也弄不明白。」

    李清照見種師道一臉認真的望著她,只能如實說道:「燕福自小就聰明伶俐,且天資過人。或許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她自小就話不多,即便是說了,那也只是敷衍了事。還記得有一天,我與我爹爹一同去她府上玩耍,他爹爹讓我去找她玩,可是當我來到她的院子裡,就見到她正拿著一本本書籍往火裡扔,我就急忙上去阻止她,可是你道她如何對我說嗎?她說書唯一的作用就是教人識字。既然我已經都學會了,還要書有何用?我就說,書還能教你待人處事的道理。她又說,書中的道理無非就是那些聖人之言,既然是人說的。那皆是自私自利、不負責任之言,實乃狗屁不通,學來也只會泯滅心智,倒不如用來取暖,還能暖暖身子。我還想繼續勸住她,可是她卻命下人欲將我轟出去。」

    種師道皺了下眉頭,捋了捋長鬚,點頭道:「原來如此,你自小視書如命,而燕兒卻當真你的面燒燬書籍,難怪你會不待見她。不過,雖然她行事常常出人意料,但是心地並不壞。」

    「這我知道。」

    日。想不到趙菁燕小時候思想如此偏激,真是看不出來呀,是她改變了,還是她隱藏的很好呢?李奇聽得是眉頭緊鎖。

    李清照又道:「我也很想知道,李奇和燕福是如何勸得種伯伯來此教書的。」

    種師道不答反問道:「照兒,你以為這學院如何?」

    李清照道:「雖然蔡---太師是想借此挽回自己的名聲,但是不管怎麼說,那些居無定所的難民才是最受益的人,當然是有勝過無。」

    「李奇有句話說的不錯,私人小利與國家大利相比,簡直狗屁都不是,既然此舉對我大宋有利,老夫何必又對往事斤斤計較了。」

    李清照稍稍點了下頭,遲疑了下,才道:「話雖如此,但是種伯伯來此,定會招人非議的。」

    「不錯,是有些舊時的好友為了此事罵我沒有骨氣,甘願做蔡太師的爪牙,甚至還有些寫信來與老夫絕交。實不相瞞,老夫也曾因此猶豫過,但是自從見到那一群學生後,老夫發現老夫的選擇並未做錯,他們要罵就讓他們罵吧,太師可比我嚴重多了,他都能一笑置之,我為何不能。」

    原來種公還背負著這麼大的壓力。李奇皺了下眉頭,走上前,敲了敲門。道:「種公在嗎?」

    「是李奇呀,快快進來。」

    李奇推開門走了進去,這第一眼就瞥向李清照,只見李清照穿著淡綠色長衫,長髮挽起,木簪斜插,淡妝素雅,依然還是那麼的清新脫俗。

    此時,李清照也正向李奇瞧來,大方一笑,算是打了招呼了。

    「種公,清照姐姐,好久不見,別來無恙了。」李奇向二人拱手笑道。

    「清照姐姐?」

    種師道愣了下,下意識的望了二人一眼。

    李清照苦笑的直搖頭,表示對這個稱呼表示無奈。

    李奇的臉皮可是國家免檢產品,好奇道:「種公莫不是覺得有何不妥?」

    種師道微微一怔,覺得這稱呼從李奇口中說出。倒也是理所當然,哈哈笑道:「沒有,沒有。」頓了頓,他又道:「聽說你此次出使大金,又立下奇功。為我大宋揚眉吐氣,實乃可喜可賀,恭喜,恭喜。」

    李清照也笑道:「此事的確是大喜之事,恭喜你。」

    李奇嘿嘿笑道:「哪裡,哪裡。我這只是誤打誤撞。運氣好罷了,二位可莫要再誇了,我會驕傲的。嘿嘿。」

    種師道和李清照瞧李奇一臉騷包,不禁互相望了一眼,皆是滿臉苦笑。

    李奇忽然朝著種師道道:「哦,我似乎也得對種公說聲恭喜。恭喜。」

    種師道一愣,笑問道:「這喜從何來?」

    李奇呵呵道:「我此次歸來,可是給種公帶來了一員猛將,此人可不得了了,能文能武,騎馬射箭,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年紀輕輕,就已經有大將風采,種公得此良將,我除了說聲恭喜以外,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種師道呆了半響,隨即瞪了他一眼,道:「你小子又在這蒙騙老夫了,什麼上天入地,無所不能,老夫早就知曉了。那人是不是喚作岳飛。」

    「咦?種公你怎地知曉?」

    種師道哈哈道:「整個京城的人都在說,什麼湯陰岳飛大戰金國四太子,你去外面聽聽就知道了。」

    暴汗!沒有互聯網也可以傳的這麼快。李奇訕訕一笑,道:「無論如何,這人真是一個人才。希望種公能多多督促他才是。」

    種師道呵呵道:「副院長的吩咐,老夫豈敢不從。」

    李奇鬱悶道:「種公,你可千萬別這麼說,清照姐姐還在了,李奇真是無地自容了。」

    李清照微笑道:「無規矩不成方圓,種伯伯乃是學院的老師,你又是學院的副院長,在這學院裡,種伯伯自然得聽你的,這無可厚非。」

    「照兒說的不錯。」種師道哈哈一笑道,又朝著李奇道:「對了,李奇,聽聞你最近在朝中又是大放異彩,準備進行變法。」

    汗!好像他也是一個保守派。李奇訕訕一笑,卻不知該如何說是好。

    種師道一眼就瞧出他心中所想,呵呵道:「老夫如今閒賦在家,朝中事早於老夫無干,你若不想說,那也無妨。」

    李奇呵呵道:「種公見外了。只是『變法;二字,李奇可不敢當,小變,小變而已,讓種公和清照姐姐見笑了。」

    種師道哈哈道:「你小子真是深不可測呀。」但他也是點到為止,畢竟這個話題太過敏感了,他以前也是深受其苦,那可真是血一般的教訓呀。

    李清照對於變法更是深惡痛絕,她只知道這變法無非就是排除異己的一種手段,所以不想在談論此話題,道:「種公,我出來已久,也該回去了,改日希望能與夫君一同前來拜訪。」

    種師道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點點頭道:「行。你告訴明誠,就說往事不必介懷。」

    「是。我一定將種伯伯的話帶到。」

    李奇眼珠一轉,嘿嘿笑道:「清照姐姐,我送你。」

    種師道一愣,瞧李奇似乎有話想對李清照說,便做個順水人情道:「也好,也好,你就帶老夫送送照兒吧。」

    李奇樂道:「李奇願意效勞。」

    李清照苦笑一聲,道:「那就多謝了。」

    「不謝,不謝。」

    二人一同出了教室,剛一來到外面,李奇忽然若有所指的問道:「清照姐姐,你覺得這學院怎樣?」

    李清照笑著點點頭道:「與你當初說的一般,有此學院,真乃百姓之福。」

    李奇又道:「那清照姐姐考慮的怎麼樣?」

    李清照目光中帶有一絲猶豫,隨即又輕歎一聲,搖搖頭道:「對不起,你的好意我只能心領了,夫君對往事還有所介懷,故此我不能答應你。」

    李奇眼中閃過一抹失望,原本還想爭取,但轉念一想,種公來此,已經承受了很大的壓力,若是清照姐姐來的話,那必將會受到更多人的非議,可是我若不留住她,假如金國那邊未生出變數,到時我就鞭長莫及了,這可如何是好呀。他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問道:「不知清照姐姐這次準備待多久。」

    李清照笑道:「那就得官燕使何時肯接見我夫君了。」

    李奇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苦笑道:「清照姐姐,不是我故意不見趙知州,只是如今我剛回來,這裡還有一大堆事等著我去處理,估計還得等上幾日,你可勿要見怪。」

    李清照微微笑道:「無妨,無妨。」

    談話間,二人正巧經過李清照以前的舊屋,李清照停了下來,不禁朝裡面望了眼,心中滿滿是那美好的回憶。

    李奇忙道:「清照姐姐,你要不要進去看看?」

    李清照微微一怔,搖搖頭道:「算了。如今已是物是人非,看了也無用。」

    李奇哦了一聲,心中很是失落,這別院是他特意留的,但是卻沒有發揮出他想像中的效果。

    送走李清照後,李奇心情稍稍受到些影響,又見天色也不早了,於是就直接騎驢往醉仙居行去。

    僅僅過了片刻,學院的大門又將打開來,只見封宜奴急匆匆的從裡面走了出來,左右張望了下,發現李奇已經在百步以外了,她面色一緊,招手,微微張嘴,可是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怔怔的望著李奇離去的背影,直到李奇消失街道的一個轉角後,她才收回目光來,緩緩抬起右手,望著白紙上那一列列清秀的小字,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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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0 20:22:15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六十章 變法進行時

不得不說,秦檜倒真是一個好幫手,僅僅是過了兩日,他便開始行動了,大大小小的府衙,貼滿了招聘的告示。起初還有些迂腐之輩出來喝止秦檜,但是秦檜也真的是完全執行李奇的命令,將這些出頭鳥全部抓了起來,差點就關進了牢房裏。

得虧後來上麵來人向李奇求情,李奇才命秦檜將人給放了,但他還是警告了那些人,如若再犯,必將嚴懲不貸。奉旨辦事,那就是牛呀,沒話說。

剛開始那兩日,那些小官吏們都還在觀望中,因為在他們的思想中,商人隻是卑賤的代言詞,而士子才是榮譽的代言詞,若是平時,他們肯定是掉頭就走,但是那極具誘惑力的待遇又讓他們有些心動了。

像文天祥那種能拿骨氣當飯吃的人可真是不多。

如今的大宋可不比以往那麼富裕,俸祿幾乎發不全。而且,上麵的吃不飽,那肯定是用下麵的來填,於是他們這些芝麻綠豆的小官到手的俸祿就更少了,他們又沒有權力弄外快,生活自然也就不好過,又見朝廷下達命令,說會保留他們的官籍,這就讓他們更加動心了。

但是這還不夠,因為上麵有些人在悄悄的向他們施壓,故此,前三日來應聘的人是少之又少。

可是,自從此消息在京城傳開以後,經過幾番炒作,情勢得到了扭轉,這就是枕邊風的功勞。

那些婦人可不懂什麼榮譽不榮譽的,她們隻知道天底下沒有什麼比揭不開鍋更加讓人難以接受,聽到蹴鞠聯盟的待遇如此之好,幾乎可以說是無後顧之憂,都是毫不猶豫的催促他們的丈夫去應聘。

於是乎。京城內又出現一個有趣的現象。

那就是半夜三斤經常能聽到潑婦罵街的聲音,這裏消停了,那裏又響起了,導致如今人們起床都不需要雞鳴了,甚至有些人都快得抑鬱症了。太煩人了。

男人嘛,最煩的就是身邊的女人囉囉嗦嗦的了,打也不是,罵也不是,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老老實實的去應聘吧。

而秦檜早就在那裏等候了。一頓忽悠下來,不少被渾家逼來的小官們都開始心動了。那些沒有應聘上的人,心中更是患得患失,這種感覺比科舉落榜還要難受些。

蔡京說的是一點沒有錯,如今跳出來搞破壞的隻是一些迂腐之輩,他們也就是嘴上動動。實際行動是少之又少,那些人見到秦檜那裏是門庭若市,也隻能在家幹著急。

然而,朝廷也終於頒布了法令,昭告天下,允許商人之後參加科舉,唯一的限定就是必須身家清白的商人。

這個法令是王黼出的注意。李奇也是非常讚同。

商人之後,這雖未明確的說允許商人參加科舉,但是商人之後,還不就是三人,他們肯定要繼承家中的財產,等於就是允許商人參加科舉,而且這麼做又能稍稍安撫下那些自以為高人一籌的士子們的情緒,可謂是一舉兩得。

這法令也就證明了李奇放出的消息不假,如今來應聘的人是與日倍增。

但是,這法令剛一頒布下來。在民間就立刻引發了不小的轟動,可謂是冰火兩重天,那些商人們激動是痛哭流涕呀,甚至有很多商人剛一聽到這消息,都直接跪了下來。激動的不能自已。話說回來,他們也確實夠可憐的,交的稅比什麼人都多些,但是得到的卻不是尊敬,而是鄙視、卑賤,如今真是撥開烏雲見日。

另一邊,那些農民不懂這些,他們大字不識一個,對此是漠不關心。但是那些士子可就不幹了,挑事的士子們可也不少,宋玉臣與太學院自然而然的成為了士子們的領頭人物,他們開始大肆宣揚這法令的不公平性,嚷著要為士子們討回一個公道。

當然,這裏麵也是暗藏著玄機,上麵可有不少人鼓動他們去反對新法,明的不行,也隻能來暗的了。

那些商人見了可是大為惱火呀,我們挨了這麼久,好不容易得到一點好處,這你們都忍受不了,真是欺人太甚了。於是忍無可忍的商人們也團結在了一起,對抗那些士子。

不管是酒樓、還是茶鋪,甚至那些買文房四寶的商人都不接待宋玉臣他們,門口全部掛著牌子,明言告之,不歡迎抵製新法的士子。

除了李奇以外,那些士子們何曾見到恁地囂張的商人,有些蠢貨還跑去告官,可是那些官員們如何想趟這趟渾水,早已下達命令,凡是關於此類的案件一律不受。

那些商人見到自己的地位果然提升了,也嚐到了甜頭,於是更加堅決的守護自己來之不易的權益,寧死不願做士子們的生意。

像蔡敏德那些想渾水摸魚,悶聲發大財的商人們,也無可奈何的加入了抵製士子的行列,他們也不想為了這點錢,而得罪了所有的同行,不說別的,假如供貨商停止向他們供貨了,那他們豈不是玩完了,孰輕孰重,是一目瞭然。

然而,就在這時,李奇又再給這場對抗賽上添加了一把火,他先是取得了宋徽宗的同意,然後暗中授意,讓歐陽澈等人寫文章,宣傳新法。

歐陽澈他們雖然心裏稍稍有些不願,但是李奇對他們可都是恩重如山,這於公於私,他們都隻能照做了,其中最痛苦的莫過於陳東了,他也是太學生,而太學院就是反對派的主力軍,他真是左右也不是人,但是李奇也特意避開了他,沒有讓他參與進來。

可是陳東這人十分耿直,向來不懼他人的看法,他並不知道李奇的重點是對內,還以為李奇這麼做是為了賬麵上那一百萬貫地賦,而且,他這輩子沒有什麼朋友,如今好不容易碰到了歐陽澈這些誌同道合的朋友,又見他們每天都撇開自己,商量如何寫稿,心裏很不是滋味,於是也主動的要求加入他們的行列。

這一下可就更加不得了了,因為太師學院也有很多士子,他們這一出手,也就表明士子內部已經漸漸瓦解了。

有道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正當那些士子苦惱之際,高衙內一幹公子哥們也主動的參與了進來,他們可都是閑不住的人,攪混水的本領更是無人出其右,特別是洪天九那小子,可興奮了,好久沒有這麼熱鬧了。

高衙內那廝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想著趁機渾水摸魚,他先是以自己的名義創辦了青天慈善基金會,又鼓動他那些狐朋狗友捐錢,說是鼓勵,其實也是具有強迫性質的。

他的那些朋友可都是一些有錢人,支持的人倒也不少。

他拿這些捐款開始大發慈悲,學著李奇那一套,開粥廠,蓋棚子,接濟附近的窮人,玩的是不亦樂乎。

這一陣強風刮起來,那可真是勢不可擋,高青天的大名也徹底流傳開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聲望已經超過了白淺諾和季紅奴,就連宋徽宗也聽說了,宋徽宗見有人替自己買單,哪有不高興的道理,當著滿朝文武的麵,對高俅給予了高度的讚賞。

這對高俅而言,可真是意外的收穫,老淚縱橫,覺得自己的兒子終於有出息了。

王黼、李邦彥等大臣見了,心裏也明白過來,如今國庫空虛,外麵卻是難民成堆,他們深知宋徽宗的性格,知道他是既不想拿錢出來賑災,又想做點表麵功夫,免得被人說閑話。

於是,他們都開始暗中授意,讓自己的兒子也去開粥廠賑濟難民,這點錢對他們而言,簡直就是九牛一毛,況且他們也隻是打算做做樣子,好得到皇上的青睞喝重視。

商人們為了獲得更高的支持,一些富商們也加入到了其中的行列,他們自然不敢學著高衙內等人開辦什麼慈善基金會,但是他們可以捐錢呀,博得就是一個名聲和一份尊嚴。

就是這樣,高衙內一個極度自私的想法,卻又引發了一場行善風暴。

粥場多的那些難民都不用排隊了。

商人的名聲也就隨之高漲起來,支持新法的聲音是越來越高,反對聲是越來越弱。

由於上麵有皇上、王黼、童貫等人的支持,而下麵李奇的暗中操縱,一些保守派的士大夫們開始感覺有些力不從心了。

但是這隻是代表他們輸了第一陣,當年王安石變法剛開始也是勢不可擋,所以他們並沒有灰心,開始四處遊說,希望能得到更多人的支持。

種種現象表明李奇這變法第一步已經算是成功了。

然而,就在外麵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秦檜卻找不到自己的老大了,幾次上門找李奇,可得到的答案都是李奇出門了,這麼值得分享的時刻,這麼好的邀功機會,老大突然消失不見了,這讓他稍稍感到有些失落。

其實,但凡是熟悉李奇的人,都知道這種時候他一般都不會露麵,他可一直都認為,自己可不是衝鋒陷陣的料,他還是喜歡用帥才來標榜自己,又帥又有才嗎。

然而,秦檜更加想不到的是,就在這變法的起步階段,李奇卻跑去籌劃對抗金樓的連鎖店了。

隻見他西郊莊園後院裏的一塊空地上已經置放好一個個爐灶,青煙直冒。

而他的首席大弟子吳小六率領著一幹徒子徒孫們已經在空地上待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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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17 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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