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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xp753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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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南希北慶] 北宋小廚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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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0 20:33:32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八十一章 詩中美味



    過了片刻,白霧漸散,卻又宛如半夜霧起之時,月光輕輕灑落下來,朦朧之中,如臨仙境。那一座拱形大橋也漸漸露出了它的廬山真面目。

    眾人均是睜大雙眼,連眼都不敢眨,生怕錯漏任何一個細節。

    但見一座白色拱形大橋幾乎橫跨了整輛木車,橋面雖不平坦,但是卻潔白如玉,就如同一塊塊白玉鋪墊而成,橋的兩側呈現金紅色,兩側護欄上,每隔少許距離就鑲嵌著一顆晶瑩剔透的「白色珍珠」,這些「珍珠」在經過與霧氣的纏綿後,更顯嬌艷動人,方纔那點點白光正是從這些「珍珠」散發出來的,從橋頭至橋尾,不多不少,正是二十四顆「珍珠」,與那一句『二十四橋明月夜』配合的真是恰到好處。

    「橋」下是一個橢圓形盤子,平時做菜,菜一般都是在盤中,但是李奇這道二十四橋明月夜偏偏特立獨行,正座拱形大橋橫跨盤子兩側,連邊都沒有挨到。

    但見盤中盛著少許乳白色濃湯,宛如從橋下淌過,白色的「珠光」散落在濃湯上,星光點點,另外,濃湯中還豎立著三個「立柱」支撐著橋身,此立柱正是魚頭所作,中間一個最大,兩側的略小。

    而橋四周有青菜點綴,一切美景盡收眼底。

    眾人似乎都被這奇景帶入了詩中,「青山隱隱水迢迢,秋盡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

    究竟是詩因菜而詠出,還是菜因詩而聞名,這在眾人心裡都很是矛盾。

    其實不要說宋徽宗他們了,就連封宜奴、吳小六等人都看呆了,不錯,他們幾個方才一直都在廚房,也見過這座拱形大橋,但是當時看上去。卻只是感覺做的很像,並沒聯想到詩句,可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在這白霧的籠罩下,這氣氛一下子就烘托出來了,著實令人驚喜連連。

    李奇掃視眾人一眼,嘴角掛著一絲若隱若無的笑意。

    其實這道菜要是放在他穿越前去讓他做。他或許還做不出來,因為那時候的他廚藝已經到達了一個瓶頸,很難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了。直至上次四國宴,在河魨缺少的情況下,他領悟到了何謂想像中的味道,這才讓他突破了這個瓶頸。人的思想是沒有極限的。既然味道是能想像出來的,那麼也就是說廚藝也是沒有極限的。

    這道菜他也還是第一次做,其中步驟也全是他想像出來的。

    眾人的表情已經很誠懇的告訴他,他再一次取得了完美的成功。

    「好。」

    宋徽宗忽然大叫一聲,讚道:「此真乃巧奪天工之作啊。」

    眾人幡然醒悟,紛紛為之叫好,真心覺得這道菜僅僅是看一眼。那便足夠了,這可不是什麼阿Q精神。

    李奇朝中眾人拱手道:「多謝各位捧場,多謝各位捧場。」

    蔡京哈哈道:「若想讓我等來捧場,那也得有真本事才是。」

    眾人登時哈哈大笑起來。

    宋徽宗、蔡京幾人又再圍了過來,仔細觀賞著這一道二十四橋明月夜。

    「啊!」

    忽然,一聲驚叫平地響起,只見高衙內用顫抖的時候指著盤中,顫聲道:「人---人---。」

    眾人忙定眼望去。只見濃湯中,竟然還有一道人影,朦朦朧朧,如同水中倒影,又仔細一看,只見那倒影似乎正站在橋上吹簫,眾人下意識的抬眼往拱橋上望去。見橋上並無一人,此番奇景卻又給這一道菜披上了一層神秘的輕紗。

    「奇了。真是太神奇了。」

    左伯清是一個勁的搖頭稱奇。

    就連秦夫人也不禁滿臉興奮之色,輕輕念道:「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詩中景色。景中詩意,妙,妙,真是太妙了。」語音中毫不掩飾的說出了他對這道菜的喜愛之情。

    宋徽宗恰好聽得真切,忽然眼中一亮,哈哈道:「王侄女若是以『詩中景色,景中詩意』為上聯的話,我倒是想到一下聯。」

    秦夫人一愣,隨即頷首道:「還請大官人賜教。」

    宋徽宗微微一笑,道:「我這下聯就是,畫裡美味,味裡畫境。」

    眾人一聽,心中不解了,這上下聯究竟有何聯繫?

    秦夫人聽得也是黛眉輕皺,不知其中緣由。

    李奇苦笑的搖搖頭,暗道,你們這些人呀,品個菜都得先念幾句對聯,老子真是服了,看來這是宋朝沒錯了。

    「妙。大官人真是對的妙極了。」

    蔡京現實喃喃自語幾句,忽然又大聲叫道,語音中盡顯興奮之請,沒有絲毫的做作,絕對是發自肺腑之言。

    白時中、高俅等人聽罷,先是一愣,然後也是大呼妙極。

    其餘人一瞧,心中更是好奇。

    高衙內這個二愣子道:「爹爹,你們在說什麼啊?」

    高俅笑而不語。

    蔡京大拱手道:「大官人此下聯真是對的妙極了,這道二十四橋明月夜與李奇上次在四國宴做的那道日月爭輝,氣吞山河的確是有異曲同工之妙啊。」

    宋徽宗登時哈哈大笑起來。

    眾人一聽,這才想起上次李奇那道驚世之作,他們雖然都沒有見過,但是也曾耳聞李奇在四國宴上以菜作畫奪得金刀廚王的稱號。

    秦夫人的上聯說的是這道二十四橋明月夜的意境,而宋徽宗則是用那一道日月爭輝,氣吞山漢的畫境對之,以菜對菜,以畫對詩,更難能可貴的是,雙方都未提及菜式,只有曉此理,才能明白這上下聯的真正含義。

    秦夫人偷偷瞥了眼李奇,後者正巧也帶著一絲狡黠的目光望過來,秦夫人見他滿臉得意之色,輕哼一聲,將頭撇了過去。

    但是,這絲毫沒有影響李奇的心情。

    「咦?這是河魨的魚頭?」

    左伯清忽然說道。

    宋徽宗定眼一瞧,登時恍然大悟道:「難怪,難怪我方才聞到那一陣奇香是如此的熟悉,原來是河魨魚的奇香。」

    蔡京忽然道:「是不是老朽眼拙了。老朽怎看這橋面是用魚骨鋪成的。」

    李奇笑道:「太師正是老當益壯,不錯,這橋面正是我用十二根河魨魚的主骨鋪成的,其實橋下還有十二根魚骨,而橋身則是火腿肉做成的,我之所以這麼做,一是為了讓火腿肉更加鮮美;二是要靠著這二十四根魚骨固定住橋身。讓它看上去堅固無比,而魚骨兩邊的小刺已經刺入了肉身;至於最後一點麼,自然是為了追求二十四的主題。」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宋徽宗等人頻頻點頭。

    這時,那迎春樓的鄧春忽然道:「李師傅,你不是說不用河魨做菜了麼。為何今日又用上了這河魨。」

    操!你上次不是贏錢了嗎?怎地還記得恁地清楚。李奇手往橋上那二十四顆明珠一指,道:「我之所以選擇河魨,全是因為它們。」

    宋徽宗聽得迷迷糊糊,索性不去想,道:「那你快於我等說說吧。」

    「是。」

    李奇微微頷首,隨即道:「這二十四顆明珠想必大家也都猜到了,是用豆腐做的。而豆腐特色在於清淡,而我以為既然這道菜主打的是豆腐,那麼就不應該破壞豆腐的特色,所有的材料都只能是輔助它,若是將其和魚或者是火腿就放在一起蒸或煮,那麼很顯然的是,豆腐的味道會被魚和火腿取代,大家根本嘗不出豆腐的鮮美。可以說是被喧賓奪主了,但是光吃豆腐的話,味道再美也就是那樣,必須得由其它材料輔助,所以我為了兩者兼得,採取了蒸氣入味法。」

    左伯清皺眉道:「蒸氣入味法?為何我從未聽過?」

    李奇笑道:「這是臨時取得,左大哥當然沒有聽過。」

    左伯清一愣。苦笑道:「原來如此。那你快與我說說何為蒸氣入味法?」

    李奇點頭道:「我先是找一隻最大的火腿,取一塊肉下來,而後又在水中將一塊完整的豆腐雕刻出二十四個小球,又找來二十條河魨。去肉去內臟,然而下鍋熬湯,待熬到一半時,取魚骨,留魚頭,將魚骨刺入火腿肉裡,慢慢彎成橋型,再連同那二十四個小球一同放入冰窖中冰凍。最後,等魚頭湯熬好以後,我再取出冰凍的火腿肉擺好,將二十四個小球鑲嵌上去,將濃湯灌入盤中,再將盤子放入橋底下,入蒸籠一同蒸。

    而我又將蒸籠完全封死,大家應該都知道,當湯受熱將會冒出熱氣,熱氣一旦遇冷又將會化為水珠,所以在蒸的過程中,濃湯不斷變成蒸氣,蒸氣遇到冰冷的橋身,又在化成水煮依附在上面,而後又因為底下還在不斷的加溫,水珠就將會滲入在豆腐以及火腿裡面。但是,普通的魚熬成的湯,再由湯化成蒸氣,其味道會變得很淡,如此一來,豆腐球即便吸入了蒸氣,味道依然還是不夠,但是河魨魚熬成的湯可謂之天下第一鮮,其中鮮味就不用我說了,所以我才會選擇這河魨魚。

    而火腿肉和魚頭湯的味道本來就都很濃,即便放在一起煮,也能達到了很好的融合,絕不會出現喧賓奪主的現象,若是緊靠著蒸氣去入味,那很難嘗出河魨魚的鮮味,而刺入肉身的魚骨就很好的彌補了這一點,當蒸氣在魚骨上變成了水珠,而水珠增加到了一定的數量,就如同將魚骨與火腿放在一起煮一眼,魚骨的鮮味也就滲入了火腿當中,火腿的鮮味也滲透到了魚骨內。我這道二十四橋明月夜與書中不一樣的是,書裡說要火腿棄之不食,而我這道菜則是每一個地方都可謂之一道美味。」

    李奇全盤托出,無疑一絲隱瞞,這道菜誰若想拿去做生意,那無疑自找不痛快,一准虧得褲衩都沒得穿,就說那二十四條河魨魚就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這一番長篇大論下來,眾人都聽傻了,他方才見到這道菜就已經猜到做法肯定十分複雜,但是,這道菜的做法還是超出了他們的想像。

    唯有左伯清、蔡敏德二人聽得是如癡如醉,心中暗自叫好,這一環扣一環,每一步都是配合的恰到好處。而且他們似乎也從中領悟到很多新的知識,登時是思如泉湧。

    日。歡呼聲在哪裡?喝彩聲在哪裡?李奇說完見大廳內是一片寂靜,靜到他都能聽到眾人吞口水的聲音了,掃視一眼,登時一驚,只見眾人都赤裸裸的盯著這道二十四橋明月夜,連眼都不眨。

    唯有一人不同。這人就是高衙內,只見他一副若有似的表情問道:「哎,李奇,那水中那美人倒影又是怎麼回事?」

    為何這廝想的永遠與別人不一樣。李奇一陣無語,道:「那是因為我在湯中放了一塊雕刻好的細豆腐片。」他說這話的時候還瞥了眼封宜奴。

    封宜奴也正好望過來,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之色。

    其實這個點子是封宜奴想到的。她告訴李奇,玉人才是二十四橋的點睛之筆,若有橋沒人,豈不是少了一份意境。

    李奇想想也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他原本想直接雕刻一個豆腐像放在橋上面,但是如此一來,只要稍稍有一些震動。這「玉人」就會從橋上掉落下來了,要真是那樣,恐怕這道菜就只能叫做玉人何處欲投河了。所以他乾脆玩點比較有內涵的東西,用河中倒影來表達這一意境,而且這「玉人」正是依照封宜奴的原形雕刻而成的。

    從某一種角度來看,可以說這道菜是他們兩共同完成的,但是回頭一想,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畢竟故事也是他們倆合作寫的。

    宋徽宗滿腹贊詞,卻說不出口,因為他覺得任何讚賞對於這道菜,都太過庸俗了,只道:「我前面見到這道菜的時候,以為這就已經足夠了,若再品味其中美味。那就有些畫蛇添足了,可是聽你說完,我又覺得若不品嚐這道菜,或許會遺憾終身。」

    隻言片語。卻也道出了眾人心中所想。

    只見蔡京等人頻頻點頭,恰有躍躍欲試的模樣。

    李奇拱手笑道:「大官人謬讚了。」

    要換做以往,他早就急死了,畢竟這可不是涼菜,等涼了可就不好吃了,但是今日由於有了木車下面那個火爐,他是一點也不著急,你們吟詩也好,作對也罷,只要你們開心就行。可是如今他見眾人都口水都快咽干了,知道若在拖下去,指不定高衙內那些人恐怖分子會撲了上來。

    基於河魨法則,他還是不能免俗的喝了一口湯,過了片刻,他才朝著旁邊的酒保揮揮手,讓他們將這道菜分給眾人。

    那些酒保忙走上前來,吳小六和陳小柱則是拿著鋒利的小刀搞起了「破壞」。

    眾人雖然心有不捨,但如今可不是講客氣,講意境的時候,紛紛擠上前來,希望能分到一杯羹,哪怕是一滴湯水也足夠了。

    李奇見場面有些失控了,忙道:「各位,各位,請先不要擠,廚房裡還有二十四條河魨魚,如今已經去將毒素去除乾淨了,待會會熬成上湯供各位品嚐,人人有份,但是,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眾人聽有正宗的河魨魚湯喝,登時竊喜不已,倒也沒有上去爭了。

    首先能嘗到的自然是宋徽宗、蔡京等人,但見給他們遞去的盤中,有一顆豆腐球,一塊火腿肉,一寸魚骨(蔡京盤中沒有魚骨),一小碟濃湯。可謂是照顧周到。

    接下來的自然高衙內一干禽獸,你要是不給他們吃,估計今日李奇就很難全身而退了,最後才輪到那些站在最裡面那一圈的客人,其實能站在最裡面這一圈的客人,身份自然要高一些。

    至於後面的那些客人也只能望梅止渴了。

    宋徽宗、蔡京等人接過盤子來,也不顧得太多,直接站著就開吃了,而且他們選擇出奇的一致,都是先吃那豆腐球。

    宋徽宗剛把豆腐球放入嘴中,就聞到一股濃濃的鮮香,令人享受不已,但是這一口咬下去,卻又覺得很是清淡,不過,當豆腐渣落在舌尖的時候,那絲絲細膩順滑,又讓人感覺十分鮮美。可謂是峰迴路轉,火腿的鮮美與河魨融合的堪稱完美,而且表裡如一,味道均勻,沒有一絲瑕疵,這對舌頭而言,簡直就是一種享受啊。

    宋徽宗不禁讚道:「這豆腐嫩滑爽口。鮮美細膩,但又不失清淡,這種感覺真是令人難以忘懷啊。絕了。」

    蔡京點頭道:「這豆腐球集合了火腿肉香與河魨的鮮美,卻又能用自身那清淡的豆香壓制住這兩種美味,甚至將其融為自己的味道,渾如一體。吃豆腐,老夫以為咱們吃的僅僅就是這豆腐,別無其他。」

    左伯清忽然道:「還有這火腿肉,肥而不膩,其味鹹香帶鮮,且嚼勁十足,真是美味至極。」

    「唔唔唔。還有這魚骨頭,骨頭。」

    高衙內那廝端著一個空盤子,含糊不清的叫嚷道:「想不到這魚骨頭都能這麼好吃,越嚼越鮮,真是太好吃了。」

    蔡京看得是直歎氣呀,道:「可惜老夫年事已高,吃不到這一絕味了。」

    封宜奴美滋滋的她的「倩影」消滅乾淨後,忽見一旁的李奇除了剛才是試一口湯。就再也沒有動筷了,小聲道:「你不吃麼?」

    「我做的,我不吃也知道是個什麼味道。」

    李奇微微一笑,又道:「我還是喜歡吃鮑魚燉海參,我已經在燉了,你要不要,很補的哦。」

    封宜奴如今被那豆腐球弄的胃口大開。豈會拒絕了,輕鬆道:「多謝。」

    「客氣,客氣。」

    高衙內、洪天九二人風捲殘雲的將盤中食物消滅的乾乾淨淨,就差沒有舔盤子了。心中大呼不過癮,忽見木車上還有兩顆豆腐球,球下面還有兩塊肉,不禁大喜,二人互望了一眼,又偷偷瞥了其他人一眼,見他們都還在享受當中,悄悄的伸出筷子,夾向剩餘的兩顆豆腐球。

    可是,他們使勁的夾呀夾呀,那兩顆豆腐球依然是紋絲不動,而且好像是堅硬無比。

    怪哉!高、洪兩個二貨還就不信邪了,正欲用手去拿,忽聽得李奇喝道:「你們兩個幹什麼?」

    二人一驚,抬頭一看,只見所有人都看著他們倆,趕緊收回手來。

    高衙內鼓起勇氣道:「我們沒吃飽,這裡還有兩豆腐球,就別浪費了嗎。」

    李奇哈哈笑道:「豆腐球?二位,麻煩你們看清楚點,那分明就是兩支珠釵呀,而且還是我從封娘子那裡借來的,你們若想吃,還得先問問別人封娘子願不願意。」

    封宜奴被這倆活寶逗的不禁掩唇一笑。

    「珠釵?」

    高衙內還不敢相信,伸手摸了下,驚訝道:「還真是珠子哦。」但隨即就大怒,道:「李奇,你弄兩顆真珠子在這裡作甚,你這不是欺負人麼?」

    李奇沒好氣道:「衙內,這珠釵是用來固定正座橋的,我又沒有拿給你吃。」

    高衙內一時被堵的說不出話來,洪天九幫腔道:「大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方才明明說你雕刻了二十四顆豆腐球,但是現在只有二十二顆呀,你分明就是有意為之。」

    高衙內急忙點頭道:「就是,就是。」

    這小子真是太懂我了。李奇訕訕道:「口誤,口誤。」其實他前面沒有明說,就是希望能夠見到自己以假亂真的效果,方纔他見到高衙內還真去夾那兩顆珍珠,心裡別提多開心了。

    高衙內哼了一聲,道:「豆腐球是假的,這肉總是真的吧,我吃肉沒有錯吧。」他說著就十分粗魯的扯下被珠釵釘住的那塊肉扔進嘴中。

    而另一塊早已被鬼精的洪天九吞入了腹中。

    宋徽宗等人見了,登時哈哈大笑起來。

    可憐的俅哥只能一個勁的搖頭歎氣。

    李奇見這道二十四橋明月夜已經消滅乾淨了,便舉手道:「各位客官,此事就到此為止,馬上就吃午飯了,大家還是快快入座吧,今日河魨魚湯是小店為了報答各位一直以來對小店的支持,贈送給大家的,不收錢。」

    眾人一聽,登時都興奮的舉手叫好。隨後,客人們便紛紛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去了。宋徽宗忽然朝著李奇招了下手。

    李奇來到宋徽宗身旁,好奇道:「大官人找我有何事?」

    宋徽宗小聲道:「你別盡想著做菜、寫書,我的國旗你做的怎麼樣呢?」

    靠!能不能讓我先喘口氣啊。李奇忙道:「大官人請放心,如今國旗已經在趕製當中了,三日之後,應該就能完工了。」

    宋徽宗點點道:「如此便好,希望你設計的國旗也能跟這道二十四橋明月夜一樣,讓人驚喜不已。」

    「李奇一定不負大官人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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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0 20:33:50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八十二章 朝陽旗
               
    當初四國宴上那道「日月爭輝,氣吞山河」對於尋常百姓而言,只能稱為傳說,畢竟以菜作畫這實在是有些誇張,即便當初傳的沸沸揚揚,可是百姓們兀自無法想像的出,那道菜究竟是個什麼模樣。

    但是,這一道「二十四橋明月夜」可以說是將傳說轉變成了現實,大家終於對李奇的廚藝有了個實實在在的認識。

    當日,幾乎全城百姓都在談論這道菜式的神奇之處,可以預見的是,這道菜必將會成為汴京的一道傳奇菜式。而《射鵰英雄傳》也隨之名聲大漲,成為如今最炙手可熱的書籍。

    然而,也正是因為《射鵰英雄傳》,太師學院的故事週刊也是名聲鵲起,李奇趁著這股勢頭,將故事週刊的名字改成了大宋時代週刊,加大了版面,開始大規模印刷時代週刊,如今已經不用一定上醉仙居才能看到《射鵰英雄傳》了,李奇為了配合經濟改革,將大宋時代週刊一部分利潤讓了出去,找來一些小商人,給予他們一些優惠,幫助他們開辦了報社,大宋時代週刊也順理成章成為了第一張真正意義上的報紙。

    當然,這一切都是在得到宋徽宗同意的前提下完成的。李奇當時是這麼跟宋徽宗說的,既然朝廷對於民間小報屢禁不止,為何不設法用其它的東西去代替小報,大宋時代週刊的出現,一來可以杜絕小報,二來也便於管理,三來也可以成為朝廷在民間的一張嘴。一舉三得,何樂而不為?

    宋徽宗在李奇滔滔不絕的忽悠下,迷迷糊糊的就答應了下來。

    大宋時代週刊剛一面世,就直接買斷貨了,銷量與日倍增,擋都擋不住。

    大宋時代週刊的誕生。其中收益最大的莫過於大宋時代週刊總編蔡京、副總編李奇,以及三個主編,陳東、歐陽澈、封宜奴。

    這五人當中,李奇算是受益最小的了,反正他已經是創新的代言詞,他編寫的《三國演義》,《射鵰英雄傳》早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其實有沒有大宋時代週刊對他而言,根本沒有什麼差別。

    受益最大的自然是蔡京。太師學院和大宋時代週刊。這兩大利器讓他在民間臭名昭著的名聲,已經漸漸的發生了改變,如今他已經不愛坐轎了,只要在情況的允許下,他通常會選擇步行,因為他漸漸愛上走在路上,看到百姓們對他報以真摯的微笑,而非以往的懼怕或者是角落裡的辱罵聲。

    這也是李奇當初為什麼選擇蔡京這棵大樹的根本原因,因為一個即將入土的老人。他的思想一定會發生改變,雖老眼渾濁,但卻看的更遠了,要不然怎會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道理。

    至於第二大受益者,非封宜奴莫屬,經過這段時間的努力,人們對她歌妓的身份已經漸漸淡忘了。如今已經有人稱呼她為封老師,甚至叫她東京第一女先生,而非什麼封行首。當然,像高衙內那種淫戒的扛把子得排除在外。

    雖然僅僅是一個稱呼上個改變,但是足以讓封宜奴喜極而泣了,不管是自卑,還是她還心裡真的討厭歌妓這個稱呼,她等這一日真的等的太久,太辛苦了,如今在她臉上已經少有見到那屬於超級天皇巨星該有的淡漠和偶爾能見到的那自卑的眼神,這一切都被平易近人的微笑給取而代之了。

    白淺諾、李師師等好友也都為她感到高興。

    另外,陳東和歐陽澈也是受益匪淺,他們的言論已經漸漸引起了大家的關注,這就是他們希望見到的,李奇知道他們二人絕不會甘於平淡的教師生活,他們都還是心懷遠大抱負。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這兩人是李奇重點照顧的對象,只要是他們而言提交發表的文章,李奇都會親自過目,畢竟這二人都是一根筋,缺少一絲圓滑,李奇可不想自己的努力敗在這二人手裡,那真是太冤了。

    而這幾日,李奇也沒有閒著,都在沒日沒夜的趕製國旗。既然一張報紙能改變這麼多人的命運,那麼李奇堅信一面國旗或許就能改變整個北宋的命運,讓歷史上那個所謂的南宋胎死腹中。

    這一日清晨,天都還未亮,李奇就被白淺諾從溫暖的被窩裡面給趕了出來。為什麼?他也不懂呀,為什麼早朝就真的那麼早,在他看來,這真是太無人道了,連做個早操的時間都沒有。

    好在宋徽宗也只是讓他今日去上朝,並沒有讓他天天都得去上,這一切都是托步帥的福呀,文武兼得,還就是這點好。

    當然,今日他去上朝的原因自然是因為國旗

    .

    大殿上,滿朝文武大臣已經位列在左右兩旁,但是從表情上看,個個臉上都略帶一絲鬱悶,因為他們都知道今日上朝就是陪太子讀書,看李奇個人表演。

    果不其然,在經過例行公事般的山呼萬歲後,宋徽宗高居龍椅上,就朗聲道:「經濟使李奇何在?」

    此話一出,就預示著接下來基本上是沒其他人什麼事了。

    躲在後面哈欠連天的李奇趕緊站了出來,行禮道:「微臣在。」

    「朕命你趕製的國旗可否完成呢?」

    「回稟皇上,已經完成。」

    「那塊呈上來讓朕看看。」

    「遵命。」

    只見兩個小太監拿著一布捲走了上殿來。

    宋徽宗早已經迫不及待了,一揮手道:「速速打開來。」

    「是。」

    兩個小太監立刻將布卷緩緩打開來。

    除了李奇以外,其餘人都是死死盯著這一面即將露出廬山真面目的國旗,目光中充滿了興奮。

    而那宋徽宗更是激動的雙手在微微顫抖。

    可是,等那兩名小太監將那一面國旗展現在眾人面前時,眾人皆是一愣,眼中儘是迷茫之色。

    「這這是什麼?」

    宋徽宗呆呆的望著那面國旗,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旗子的長寬跟後世差不多,這倒是不是重點,重點旗面上的圖案太過簡單了,下半面就是一條金黃色的河流,佔據了一半的篇幅,中心是一個紅紅的太陽,但是只露出半邊臉來,而上半邊則是一片白白的天。

    或許李奇平時給他們帶來了太多的驚喜,以至於他們對這面國旗充滿了太多的期待,但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李奇就準備用這麼一面簡單的旗子來打發他們,落差實在是太大了,這次真的是有驚無喜。

    暴汗這都是什麼眼神?難道非得弄得五彩繽紛,如夢如幻,才是最好的麼?真是膚淺之極。李奇拱手道:「回稟皇上,這就是微臣設計的朝陽旗。」

    李邦彥呵呵笑道:「這我等也看出來的,可是這著朝陽旗也太簡單了,恐怕就連小孩子都畫的出。」

    李奇滿臉欣慰道:「有左相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李邦彥錯愕道:「你這話是何意?」

    李奇笑道:「簡單來說,國旗是國家的一種標誌性旗幟,是國家的象徵,它必須得很直觀的告訴天下所有人它的意義,若是弄的太複雜了,那反而會適得其反。方才左相所言,小孩子都畫的出來,這不是很好麼?倘若我大宋的小孩在還未讀書之前,就能夠畫出自己國家的國旗,通過國旗深刻的明白自己生活在大宋這片土地上,是一位大宋子民,這絕對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情。」

    宋徽宗點點頭,若有所思道:「你說的也挺有道理的。」

    李奇又道:「而且,我這朝陽旗只是簡約,並非簡單,其中寓意十分深遠。」

    宋徽宗哦了一聲,道:「那你還不速速說來。」

    「是。」

    李奇上前幾步,走到那面旗子前面,講解道:「那我就從下往上說,先說這下面黃色的部分,想必大家也都看出來了,這是一條河流,而且是一條黃色的河流,顯然,它是代表著黃河。而黃河孕育了我華夏曆史和光輝璀璨的文化,是我們人類的起源之地,推動著人類的進步,也可以說是我大宋最具象徵意義的一條河流。黃河是由水組成的,水又代表民,而黃色一般象徵陽光、黃金、礦藏、資源和財富。兩者結合在一起,就像征著我大宋百姓富裕的生活。」

    宋徽宗聽得一樂,呵呵道:「有意思,有意思。想不到這裡面竟然還蘊含著如此深遠的寓意,妙,妙。」

    「多謝皇上誇獎。」

    李奇一拱手,笑道:「其實這黃色部分還有一個重大的意義。」

    「還不止?」宋徽宗面色一愣,直接起身下了台階,來到那面旗前面,仔細的看了會,道:「朕還真瞧不出這裡面還藏著什麼寓意?」

    李奇手往「河面」上一指,道:「皇上請看這『河面』上那一道道『波浪』。」

    「波浪?」

    宋徽宗與一干大臣紛紛皺眉望去,但是看了半天,還是看不懂。

    宋徽宗好奇道:「那這『波浪』又象徵著什麼呢?」

    這群傢伙真是一點想像力都沒有。李奇只好耐心的解釋道:「皇上請看這上面一共有幾道波浪?」

    宋徽宗挑眉瞧了他一眼,確定他沒有在耍自己,這才細心的數了起來,片刻,他才道:「如果朕沒有數錯的話,這裡一共有十六道『波浪』。」

    話音剛落,他登時恍然大悟,道:「難道這波浪就是象徵著燕云十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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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三章 接著忽悠



    「皇上真是英明神武,一眼就瞧出來了,微臣佩服萬分。」

    李奇一臉微笑的說道,準確的來說,應該是一臉辛酸的笑容,心裏暗罵,我都說恁地清楚了,尼瑪還要看這麼久,真是浪費表情。

    宋徽宗得意的嗬嗬一笑,湊近瞧了瞧,突然嘖了一聲道:「倒還別說,如今朕看起來這一道道波浪倒真的有些像那一個個堡壘。」

    操!難道他腦袋開竅了?李奇大喜,趕緊道:「其實這波浪可以說是整麵旗子最難設計的部分,為此我還請了張學士幫我設計的,目的就是想把這波浪設計的更加具有象徵意義,要讓人咋一看像似波浪,仔細一看卻又像一個個堅不可摧堡壘,就像那燕雲十六州一般。」

    其實按照李奇的原本的想法,要比這簡單的多,他剛開始就是打算畫一個長方形,上麵在畫十六個小半圓來做波浪。可是當他將草稿給白淺諾、秦夫人她們看了以後,得到眾人的一致反對,都說這旗子太難看了。

    要是一人說,李奇倒也罷了,可是人人都這麼說,他不得不重新改過,於是他請來了大畫家張擇端,將自己的設計思想跟他說了一遍,二人研究了一晚上,張擇端才將這河流畫的更加形象化,藝術化,將那一道道波浪畫的是模淩兩可,李奇對此表示十分滿意。

    宋徽宗略感詫異,頭一轉,道:「正道,你也參與了?」

    張擇端站出來道:「微臣做的那些實在微不足道,主要都是經濟使想的妙。」

    宋徽宗擺擺手道:「哎,正道你毋庸謙虛,就憑你幾筆勾勒,足見你畫技大漲,朕很是欣慰啊。」

    張擇端行禮道:「多謝皇上誇獎。」

    宋徽宗嗬嗬一笑,又朝著李奇揮揮手。道:「李愛卿,你快繼續說呀,朕對這朝陽旗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是。」

    李奇又接著道:「接下來就是紅紅的太陽了。這太陽也就是象徵著我大宋。既然稱作朝陽旗,那麼這上麵自然就是一個正冉冉升起的朝陽。朝陽也就意味著上升,此就象徵著我大宋將會如日方升,而且永遠都在上升,沒有像唐朝那樣的鼎盛時期---。」

    宋徽宗臉一板。皺眉道:「你說甚麼?」

    靠!你打斷人家的話還有理呢?李奇鬱悶道:「皇上,你能否容微臣先把話說完。」

    「說。」

    李奇訕訕點了下頭,道:「其實微臣是想說,我們大宋沒有像唐朝那樣的鼎盛時期,因為我大宋的鼎盛時期永遠都在明天,上無止盡。隻會越來越強大,明天總是會比今天要好。」

    宋徽宗一聽,登時轉怒為喜,哈哈道:「說得好,說得好,朕的大宋就跟這朝陽一樣,上無止盡。鼎盛永遠都在明天。」

    白時中、高俅等人聽得也是長出一口氣,心裏對李奇的口才是越發的佩服了,不得不說,這話說的實在是太漂亮了。

    李奇又道:「而紅色則是象徵著我大宋百姓的勇敢、真誠和熱忱以及國家的興旺發達。」說到此處,他頓了頓,又道:「敢問諸位,你們可曾想過為何我隻畫了一半太陽出來?」

    眾人皆是一愣。

    宋墨泉哼道:「朝陽不就是這般模樣麼?」

    宋徽宗搖搖頭道:「宋愛卿此話太過膚淺了,若是如此。李奇何必有此一問,依朕隻見此中定有玄機。」

    宋墨泉被訓的哪裏還敢出聲,老老實實站到一旁去了。

    李奇微微瞥了眼那位頑固的老頭子,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道:「皇上說的是,其實---。」

    「你先別說,容朕想想。」宋徽宗一抬手阻止他道。

    李奇木訥的哦了一聲。忽覺口說的有些發幹,訕訕道:「皇上,能否賞微臣一杯茶喝。」

    其餘人聽了,均是哭笑不得。宋朝自開國以來,恐怕也隻有李奇敢在這朝堂之上三番兩次的討茶喝。

    宋徽宗如今正在想問題,根本就沒有空理李奇,隻是朝著一旁的太監揮了兩下手,又朝著其餘大臣道:「諸位愛卿也過來陪朕一起想。」

    群臣皆是一愣,趕緊走上前去,一時間是議論紛紛,但是誰也不敢發表任何意見。

    李奇站在旁邊品著茶,悠哉悠哉的,暗笑,老子想了這麼久,熬白了多少根頭髮,也該是你們動動腦了。

    等到李奇一杯茶都喝完了,見他們還沒有議論完,感覺站的腳有些酸,心想,若是我再開口討把椅子來坐坐,皇上會不會砍了我?

    正當他糾結之際,宋徽宗忽然叫道:「朕想到了,朕想到了。李奇,李奇,這人又去哪呢?」

    「皇上,微臣在這了。」李奇忙將手中的茶杯遞給身旁的小太監,走上前,一手撥開宋墨泉,連瞧都沒有瞧,直接走到了宋徽宗跟前,囂張的是一塌糊塗呀,氣的後者頭髮都豎了起來,可是又拿李奇沒有一點辦法。

    宋徽宗如今正在興頭上,也沒有注意這麼多,忙道:「李奇,你之所以隻畫了半個太陽,可是為了表達燕雲十六州和黃河保護著我大宋?」

    好家夥,果然有兩把刷子呀。李奇喜道:「皇上說的一點也沒有錯,燕雲十六州乃是我大宋第一道重點防線,而黃河天險可以稱是我大宋第二道重要防線,有此兩道防線,可保我大宋無憂矣。我將太陽藏於此背後也正是這個原因。從另一個角度看,也表示了燕雲十六州一直都是我大宋固有領土,對我大宋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這麵朝陽旗也能很好的告訴那些有著狼子野心之人,我大宋將會不惜一切代價收複山河。」

    眾人聽罷,登時恍然大悟,頻頻點頭。而那宋墨泉麵色極其難堪,虧他還自稱翰林院第一學士,就連這麼簡單的一個竅門都沒有看出來,丟人丟大了呀。

    宋徽宗哈哈一笑,道:「這朝陽旗的設計真是太妙了,一環扣一環。每個事物,每一種顏色,每一個動作都是寓意深遠,朕真是越看越喜歡了。」

    你喜歡就好。李奇嘿嘿一笑,道:「還有---。」

    宋徽宗雙眼一睜,道:「還有?」

    李奇點頭道:「前麵微臣已經說了,水代表民。太陽從河麵升起,也可以看成是我大宋千萬百姓將大宋國撐了起來,象徵著千萬百姓是我大宋之根本,也是對我大宋百姓的一種尊重和認可。」

    宋徽宗一愣,捋了捋鬍須,沉吟片刻。稍稍點頭,感歎道:「古語有云,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則載舟,水則覆舟,君以此思危。則危將焉而不至矣?」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其實這才是李奇想表達意思,隻是他害怕宋徽宗不高興,故此隻說一半的意思,沒曾想到宋徽宗自己倒是全都說了出來。

    王黼忙行禮道:「皇上愛民如子,此真乃我大宋之福,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群臣又開始了那山呼海嘯般的齊聲高呼:「萬歲,萬歲,萬萬歲。」

    愛民如子?我去。你王黼說這話真是一點也不臉紅啊。李奇聽到這一聲萬歲,隻感到臉上發燒,但是此時容不得他多想,趕緊也跟著喊了起來,這年頭命還是最要緊的。

    宋徽宗登時哈哈大笑起來。隔了片刻,他才道:「眾愛卿快快平身。」

    「謝皇上。」

    宋徽宗又朝著李奇道:「李奇,你繼續說下去。」

    「是。」

    李奇微微頷首,又道:「剩下的就是白色的天空了。白色。象徵純潔和正直,以及對美好未來的希望。也就是象徵著我大宋百姓在皇上的光輝照耀下,生活在一片純淨的樂土上。」

    宋徽宗稍稍點頭,表示非常滿意,隔了一會兒,他忽然問道:「沒有了?」

    李奇點點頭道:「關於這麵國旗,微臣已經全部解釋完了。」

    宋徽宗還愣了下,隨即點頭道:「很好,很好。」說著他又用讚許的目光瞧了李奇一眼,笑道:「你果然沒有令朕失望。哇哈哈。」

    笑聲中,他回到了自己的龍椅上,群臣也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宋徽宗掃視群臣一眼,問道:「各位愛卿對這麵朝陽旗有何意見?」

    群臣哪裏還敢有什麼意見,隻能紛紛叫好,心裏對李奇的口才是徹底的心悅誠服了,說白了,這無非就是一幅朝陽圖,其中那些大道理都是李奇嘴裏說出來的,但是他厲害的地方,就是他能說的有理有據,讓人無從反駁。

    但是話又說回來,在後世,國旗的意義不都是設計者說出來的麼,不然誰能猜中其中的意思。

    宋徽宗見無人反對,輕咳一聲,道:「既然諸位愛卿都沒有意見,那朕正式宣佈,這朝陽旗從今日起正式成為我大宋的國旗。」頓了頓,他又朝著王仲淩道:「王侍郎,朕命你們工部即日修建旗桿。既然國旗的名字命名為朝陽旗,那麼旗桿的位置就定在東華門吧。」

    王仲淩忙道:「微臣遵命。」

    宋徽宗嗯了一聲,又道:「李奇。」

    「微臣在。」

    「至於旗手訓練的事宜就教給你了。」

    「微臣遵命。」李奇一抱拳,又道:「哦,微臣還有一件事忘了說了。其實微臣還為這國旗譜寫了一首國歌,就是不知道行不行。」

    宋徽宗錯愕道:「國歌?」

    李奇訕訕道:「其實國歌的含義,就是代表一個國家民族精神的歌曲。另外,升國旗的時候,也能增加不少氣勢和威嚴。」

    宋徽宗一聽,覺得大有道理,蹴鞠聯盟升旗都還有曲子伴奏,沒有道理升旗的時候少了音樂這麼重要的東西,不禁喜上眉梢,道:「那你速速唱來聽聽。」

    「唱?呃...。」

    群臣皆是忍俊不禁。

    李奇臉皮還真沒有厚道當著滿朝文武的麵高歌一曲,即便他一直都自己歌聲充滿了自信。訕訕道:「皇上,其實這國歌目前還在創作中,但是也快了,要不,等我寫好了,再呈給皇上您過目。」

    宋徽宗聽罷,稍稍感到失望,道:「那也好。國歌是一定要的,此事也就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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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四章 未雨綢繆
   
    「退朝!」

    隨著一聲尖嗓門,宣告了此次早朝正式結束了。

    正如眾人預料的一樣,此次早朝就是李奇的個人表演,當然,不可否認的是,他的這番演講的確是非常精彩。

    剛出大殿們,李奇正準備去御膳房撈點什麼回去打打牙祭,王仲凌忽然走了過來,小聲道:「賢侄,旗桿咋做?」說著他一對小眼睛還左右瞟了瞟,生怕被人聽見似的。

    但是李奇可沒有想那麼,他先是一愣,隨即驚訝道:「王叔叔,你們工部不會連旗桿都沒有做過吧?」

    那些過往的同僚們登時都往這邊瞧來。

    王仲凌老臉一紅,心裡把李奇埋怨了個半死,趕緊拉著李奇到一邊,沒好氣道:「旗桿我們自然做過,但問題是我們沒有做過國旗的旗桿呀。」

    李奇稍稍點頭,道:「這倒也是,這國旗旗桿的確和普通的旗桿的確是有些不同之處。」

    「可不是麼。」

    李奇微一沉吟,道:「這樣吧,王叔叔,你去集團公司找田木匠,他會做。」因為上次蹴鞠聯盟的旗桿就是田木匠他們做的。

    「那行,我現在就去找他。你去不去?」

    「我還得去御膳房看看。」

    「哦,那我先走了。」

    「王叔叔慢走。」

    別過王仲凌後,李奇就直接去到了御膳房。

    御膳房內依然還是那麼的忙碌,李奇都懷疑這些人是不是些機器人,好像都不用休息似的,切個沒完沒了的。而左伯清則是一個坐在樓上的廊道上,皺著眉頭,似乎在思考事情。

    那些御廚見李奇來了,正準備行禮,李奇手一抬阻止了他們。然後悄悄來到二樓,站在左伯清身後,忽然大聲喊道:「左大哥。」

    「啊。」

    左伯清嚇得倏然跳了起來,驚魂未定的轉頭一看,見是李奇,心裡登時是哭笑不得,翻著白眼道:「李老弟,你都這麼大的官了,怎地還玩這一套,可把我嚇死了。」

    李奇嘿嘿一笑。道:「生活就得起起伏伏,不然多沒趣呀。」

    左伯清一陣無語,道:「這種起伏還是免了,我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那經得起你這般嚇呀。」

    李奇呵呵笑了笑,問道:「對了,左大哥,你方才想什麼想的這麼入神呀。」

    「慶功宴。」

    這話音剛落,左伯清又道:「你這次來可也是為了慶功宴?」

    「慶功宴?」

    李奇迷茫道:「什麼慶功宴?」

    左伯清愣道:「不是皇上讓你來的?」

    汗!皇上怎麼可能讓我來順鮑魚。李奇搖搖頭道:「不是。究竟是什麼慶功宴?」

    左伯清歎道:「如今燕雲收復在即。到時童太尉他們凱旋歸來,一定會舉辦盛大的慶功宴,普天同慶。」

    凱旋歸來?操!應該說是夾著尾巴逃回來的。李奇皺眉道:「如今還早的很呀,而且我也沒有聽皇上說起過呀。」

    左伯清道:「如今這事都還沒有定下來。皇上怎會明說,我這是未雨綢繆呀,我方才就是在思考新菜式。」

    「未雨綢繆?」李奇沒好氣道:「左大哥,你是不是想的有些太遠了。你自己也說了,這事情都還沒有定下來,你這是綢哪門子的繆呀。」

    左伯清聽到這話。差點沒有氣暈過去,你堂堂御膳房副總管,一個月也就來那麼一次,而且還不是來做菜的。剛張開嘴,又聽李奇搖頭道:「不對,不對,此等大事,應當是要未雨綢繆,而且我作為副總管,也應該幫忙想才是。」

    左伯清猛吸一口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是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李奇又道:「這樣吧,左大哥,你先弄十幾斤什麼鮑魚、海參、魚翅給我,我回家慢慢研究。」在御膳房,數量少了,李奇都不敢開口,真怕丟人啊。

    左伯清登時傻了,敢情你又想藉機渾水摸魚呀?

    「左大哥,左大哥。」

    左伯清微微一怔,腸子都悔青了,早知如此,他哪裡還會提這事呀,這不是等於變向慫恿他以公謀私嗎。忽然,他似乎想起一件事來,呵呵笑道:「十幾斤鮑魚那太少了,此等大事,至少也得幾百隻鮑魚才行呀。」

    「幾---幾百隻?」李奇面露驚喜之色,哪裡還會講什麼客氣,道:「那真是再好也沒有了,左大哥你且放心,我一定研製出符合這次慶功宴的菜式。不過,你恐怕還得借我一輛車才行,這麼多我一雙手可不夠用呀。」

    左伯清擺擺手道:「哪用什麼新菜式,老菜式就行了。」

    「老菜式?什麼老菜式?」

    左伯清忽然把頭湊了過去,道:「你可還記得,你還欠皇上一道菜。」

    「我欠皇上一道菜?」

    李奇一愣,忽然雙眼一睜,驚訝道:「難道是那道---。」

    左伯清點頭道:「不錯,正是你那道無價的無相。」

    果然如此。李奇眉頭緊鎖,沉吟片刻,一本正經道:「這是皇上說的?」

    左伯清搖搖頭道:「那倒沒有。不過你還記得上幾天我陪皇上去醉仙居品嚐你那道二十四橋明月夜麼?」

    「當然記得呀。」

    左伯清道:「在回來的路上,皇上曾提起過那道無相,同時也隱隱說起過慶功宴的事情,雖然皇上也沒有明說,但是依我看來,如果這次談判能夠成功,皇上很有可能讓你在慶功宴上面烹製那道無相。」說到無相,他臉上也隱隱透著一絲興奮之色。

    對呀。烹製無相要耗費巨資,平時吃,肯定會惹來那些言官的反對,但是收復燕雲乃是天大的喜事,到那時皇上要幹什麼都不為過,更何況區區一道無相了。李奇皺了下眉頭,道:「要真是如此,那咱們可就真的有得忙了。」

    左伯清點點頭道:「所以你也得未雨綢繆才是。」

    李奇歎了口氣。正色道:「是啊。咱們是應該未雨綢繆,待會我就先寫份材料單子給你,勞煩左大哥幫我準備下,我回去先練習幾遍。」

    左伯清登時愣了好半響,沒好氣道:「這你就甭想了,還練習幾遍,就你那道無相所需的材料,要是練習幾遍,恐怕整個皇宮裡面的人就都得吃風去了。」

    李奇翻著白眼道:「左大哥,做菜當然得練習呀。我這要求不過分啊。」

    左伯清知道這人不撈點便宜是鐵定不會走的,擺擺手道:「最多待會給你一些鮑魚、海參帶回去,你是自己吃也好,練習也罷,都隨便你了。」

    「一些?那能有多少?」

    李奇鬱悶撇了下嘴,忽然嘿嘿道:「乾脆這樣,我把材料的比列縮小十倍,我試試能不能做出小無相來。」

    「小無相?」左伯清哼了一聲,道:「虧你想得出。就算縮小十倍,那可也不少呀。好了,好了,一斤鮑魚。一斤海參,就這麼多,你要不要?」

    「兩斤如何?」

    「加在一起就是兩斤啊。」

    「哇!左大哥,我發現你越來越精明了呀。」

    「沒有辦法。都是被你逼出來的呀。」

    「什麼被我逼出來的。哼,而且還越來越小氣了。」

    「沒有辦法,這都是跟你學的。」

    「呃...這種壞習慣還是別學的好。」

    「我也不想呀。但是近朱者赤的道理,你總明白吧。」

    「可是---可是我總要練習吧。」

    「如果皇上真的讓你做這道無相,你以為皇上會給你練習的機會麼?」

    「我怎麼知道。」

    「那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若真是如此,你只有一次機會,不過你貴為金刀廚王,應該沒有問題的。」

    「你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也罷,也罷,兩斤就兩斤。」李奇無奈的妥協了,心想,反正這事八字都還沒有一撇,我擔心的個什麼勁,即便真是如此,那我以後就可以堂而皇之來這裡弄點補品回去打打牙祭了。

    ......

    「唉...!」

    在回去的路上,李奇騎在馬上是一個勁的歎氣,心裡覺得這一趟跑的不值,才弄來這麼一點。其實以他目前的身家,市面上什麼東西買不到,但問題是御膳房的材料是世上最好的,大多數都屬於貢品,市面上根本就沒有賣,這也是李奇為什麼總是想動御膳房腦筋的原因,他其實也是一個大吃貨,只不過相比起吳小六他們而言,他的品味比較高而已,隱藏的也比較深。

    一旁的馬橋見了,好奇道:「副帥,你為何一直歎氣呀?」

    李奇道:「當然心情不好才歎氣。」

    馬橋哦了一聲,也不安慰幾句,問道:「那咱們現在去哪裡?」

    「當然是醉仙居呀。」

    「可是你今日不是要去學院跟封娘子寫故事麼?」

    「是嗎?」

    「嗯。昨日封娘子派人來催的時候,你好像是這麼說的。」

    「對呀。我怎地把這事給忘記了,你真是越來越稱職了。不過,那也得先去醉仙居吃完午飯再去。」

    二人來到醉仙居,可是剛一進門,吳福榮就迎了上來。

    李奇咦了一聲,道:「吳大叔,你怎地來了?」

    吳福榮訕訕道:「是七娘讓老朽是來跟你商量『披薩日』的事情。」

    「披薩日?」

    李奇一愣,問道:「什麼披薩日?」

    吳福榮也是一愣,道:「你難道忘記了,當初殺豬巷事件發生後,你用披薩頂了幾天,並且定下了『披薩日』的日子,就在五日之後,如今已經有很多客人在詢問了。」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李奇不禁搓了搓了額頭,道:「最近真的忙昏了頭。那七娘她怎麼說?」

    吳福榮道:「七娘的意思是,如今蛋糕屋那邊已經準備就緒,所以她想將蛋糕屋開張的日子定在『披薩日』那一日,並且把『披薩日』也放到蛋糕屋去,如此一來,也可以幫蛋糕屋做做宣傳,一舉兩得。」

    「這主意真是不錯呀,就這樣定了吧,吳大叔,勞煩你去發告示,通知客人們。」

    「哎,老朽待會就去。」

    李奇忽然眉頭一皺,道:「不過,好像魯美美和潤兒還不會做披薩,要是讓六子他們去幫忙,那醉仙居又沒有人了。」說到此處,他沉吟片刻,道:「對了,魯美美和潤兒如今在哪裡?」

    馬橋忙道:「我師妹這幾天一直都在蛋糕屋幫忙,可把師妹累壞了。」

    李奇微微瞪了他一眼,道:「那要不要我請幾十個人去伺候你師妹啊。」

    「那倒不用,我一個人去就行了。」馬橋拍著胸脯道。

    「免談。你不在,我怎麼辦?」李奇哼了一聲,又道:「這樣吧,我先去一趟蛋糕屋,中飯到那邊吃算了。馬橋,你現在去學院一趟,告訴封娘子,我恐怕得晚些時候再去了。」

    馬橋眼珠一轉,笑道:「這事讓阿南去就行了,我得保護你呀。」

    李奇哼道:「保護我?我看你是想見你師妹了吧。」

    馬橋輕歎一聲,一臉神往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想每時每刻都能見到師妹。---哎,副帥,你去哪裡呀?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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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五章 操!拍電影啊!



    蛋糕屋也在西城,離酒吧、賭場都沒有多遠。雖然如今東城和南城是汴京最繁華的地帶,但是可以預見的是,在不久的將來,西城將會超於它們。

    當李奇和馬橋剛一來到蛋糕屋那條大街上,正巧遠遠瞧見魯美美從一臉驢車上面卸下倆大麻袋重物來。

    這還了得,只聽得馬橋大吼一聲:「師妹,我來幫你。」

    李奇神都還沒有回過來,忽覺一陣勁風從身邊穿過,只見馬橋已經縱馬奔出十餘米,當即罵道:「操!太誇張了吧。」

    待李奇帶來蛋糕屋前,從馬上下來時,正巧見到馬橋憑著他那看似單薄的身軀扛著兩大袋麵粉大步往店裡面走去,神情十分興奮。

    魯美美原想阻止馬橋,可又見李奇來了,趕緊行禮道:「師父。」

    李奇嗯了一聲,望著馬橋的背影,笑道:「你師哥幫我做事的時候,可從未這麼主動,真是同人不同命呀。」

    魯美美一本正經道:「那決計不可能。」

    李奇一愣,道:「哦?你何意說的這麼篤定?」

    魯美美正色道:「我師哥的為人我很清楚,他既然答應幫師父,那麼只要師父不讓他做違背他原則的事情,他一定會盡全力完成,最多也就是說幾句不討人喜的話,但是我師哥真的是一個好人。」

    李奇呵呵一笑,道:「你還真是瞭解你師哥。不過,七娘沒有派人來幫你嗎?為何此等粗重活都要你親自動手。」

    要知道,李奇已經決定將蛋糕屋交給魯美美和張潤兒打理,所以她們二人可以說是這蛋糕屋的掌櫃,這等粗重話自然不會是掌櫃應該做的。

    魯美美忙道:「這跟白娘子無關,白娘子已經安排了足夠的人手來幫我們,只是我力氣比較大,這活由我來做也會比較快些。」

    她性子跟馬橋也差不多,也是比較耿直的一個人。而且一向都是對事不對人,她覺得既然自己來做比其他人更加合適,為什麼不自己做,她唯一比馬橋好一點的就是,她懂得了一份人情世故和謙虛,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而馬橋那人,一向都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一點也不顧及其餘人的感受。

    李奇笑著點點頭,道:「你說的也挺有道理,但是你作為一個掌舵人,還是應該學會用人。要是我也跟你一樣,凡事都親力親為,那我早就累死了。」

    魯美美頷首道:「是。」

    「走吧,進去瞧瞧。」

    二人來到裡面,裡面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乾淨明亮,沒有過多的裝飾,很簡單。白色為主調,前面是一個大櫃檯,櫃檯後面就是廚房,而且蛋糕屋大部分桌椅都是只能兩個人坐的,即便是二樓的雅閣也只能坐四個人。李奇之所以這樣安排,他就是希望他日蛋糕屋開張以後,不會像醉仙居那般喧鬧,客人能安靜的品嚐各色口味的蛋糕。

    「李大哥。你怎地來了?」

    這時,張潤兒也走了出來,行了一禮,又略帶一絲好奇道。

    李奇這才想起自己來的目的,道:「哦,我今日來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教你們做披薩。」

    二女皆是一愣。

    是呀。披薩日的時候她們都還沒有來醉仙居。李奇笑道:「咱們還是去廚房再說吧。」

    「哦。」

    三人來到廚房,這廚房可是專門為做蛋糕而準備的,所以把披薩拿到這裡來做那是最適合不過了。李奇先是將披薩日的事情跟她們說了一遍,然後就開始教她們如何做披薩。

    由於披薩日就是一天。所以李奇也沒有急著跟她們講一些什麼理論知識,實踐才是王道。

    經過差不多一年的努力學習,魯、張二女已經可以算得上中級蛋糕師了,在這裡自然可以稱為頂級了,所以學起披薩來,上手也十分快,很快就掌握了訣竅,唯一比較難得部分就是餡料的調製。

    李奇也沒有玩虛的,直截了當的告訴了他們三種餡料的配方,一種是墨西哥風味的,一種是意大利風味的,還有一種是西班牙風味的。

    其實今年的披薩日的披薩肯定要比去年好吃一些,畢竟那次是迫不得已臨時做的,而這次可是做足了準備功夫,材料也更加齊全了,別的不說,去年李奇做的披薩是果醬為主,奶油為輔,而今天多了黃油、奶酪這兩大利器,口味自然會提升許多。

    所以,李奇相信這次的披薩絕不會讓客人們失望。

    這三人都是愛廚之人,所以在廚房裡渾然不覺時間的流逝,都十分投入,三人邊做邊吃,順便也就把午飯給解決了。

    最後,李奇又親自指導,讓魯美美和張潤兒各自做一遍這三種風味的披薩。

    等到她們做好,李奇沒有品嚐,而是讓她們將各自的披薩拿到外面去給那些服務員品嚐,就當做是一次實習。

    三人來到外面,只見馬橋又提著兩桶水走了進來,這種勤奮對於馬橋而言可真是不多見。

    魯美美看的也心疼呀,道:「師哥,過來吃點東西吧。」

    「你做的?」

    「嗯。」

    「那我可一定得嘗嘗。」

    馬橋趕緊放下水桶興奮的就衝了過來,還未等李奇反應過來,馬橋已經將魯美美左手那一快披薩拿了過來,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嚷嚷道:「師妹,你做披薩真是好吃,唔唔唔。」

    李奇好奇道:「你吃了午飯麼?」

    馬橋眨了眨眼睛,沉吟片刻,隨即道:「對哦,我方才幹活幹的都忘記吃午飯了。」

    李奇心中很是不爽,你娘的幫我做事哪有這麼主動呀,朝著魯美美淡淡道:「他說的可不能做數,只要是做的,相信好不好吃,他都是這般模樣。」

    馬橋忙道:「副帥,我師妹做的本來就好吃,你這說法可不公平。」

    老子不公平?李奇當即無語了,沒有理這蠢貨。開始招呼那些服務員過來,每人分了一塊給他們。

    得到評價,是一致叫好。

    魯美美和張潤兒見到眾人狼吞虎嚥的模樣,心裡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

    李奇道:「你們也別驕傲,這次是我在邊上指導,還不能算是你們真是水平,所以你們自己還得多多練習。」

    「是。我們記住了。」

    片刻。馬橋就將那一整塊披薩給解決了,打了個飽嗝,道:「師妹,你這披薩真是好吃。」頓了頓,他忽然想起什麼事來,道:「副帥。你不是還要去學院麼。」

    「對呀。哎喲。」

    李奇一拍腦門,懊惱道:「老子一進廚房就什麼都忘了。」舉目望向窗外,見已經是黃昏了,又狠狠罵道:「該死的。」

    張潤兒忙道:「李大哥,你有事就快走吧。」

    都這時候了,學院也已經放學了,她應該也回去了吧。李奇一時也顯得非常猶豫。權衡一番後,心想還是去看看好,朝著馬橋道:「快走吧。」

    馬橋訕訕道:「副帥,這裡還有挺多重活要做,我能否留在這裡幫他們。」

    魯美美臉一沉,道:「這如何使得。」說著她雙目朝著馬橋一瞪。

    「師妹勿惱,我去就是,我去就是。」

    李奇瞧馬橋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表情,心中就有氣,但轉念一想,待會若是封宜奴不在,那我就直接回秦府了,這廝肯定又會跑到這裡來幫忙,但若是在的話。那也沒馬橋什麼事,還不如留他在這裡幫忙。擺擺手道:「算了,算了,你就留在這裡幫忙吧。」

    馬橋臉上一喜。感激涕零道:「多謝副帥,多謝副帥。」

    可是李奇早已經走了出去。

    李奇出了蛋糕屋,快馬加鞭的趕往太師學院。

    等到他到了學院,夜幕已經降臨,他心裡不斷的祈禱封宜奴早已經走了,可是當他來到封宜奴辦公室所在的那個小院子時,見燈還是點著的,不禁臉露鬱悶之色,天啊,這我要怎麼解釋才好。

    他懷著一顆忐忑的心,走上前,敲了幾下門。

    「是誰?」

    裡面傳來封宜奴的聲音。

    「是我。」

    「進來吧,門沒有鎖。」

    李奇聽她語氣不想是在生氣,心裡稍稍緩和了一些,開門走了進去,只見封宜奴正坐辦公椅上面,抬著頭望著他。

    暴汗!這是什麼眼神?李奇被她看的有些心虛,訕訕道:「對不起,路上塞車---不是,不是,應該是有事耽擱了,所以才來晚了。」

    封宜奴微微一怔,擠出一絲笑容,道:「無妨。我早已經習慣了。」

    李奇錯愕道:「早已經習慣呢?這話從何說起,我好像還是第一次遲到吧。」

    封宜奴笑而不語,手一伸,道:「請坐。」

    什麼意思?李奇訕訕一笑,坐了下來。

    封宜奴真沒有多說,拿出筆紙來,淡淡道:「我們開始吧。」

    難道她真的不怪我?李奇登時愣住了。

    封宜奴見半天沒有聲音,轉頭一看,道:「你還傻坐著幹什麼?」

    「哦哦哦,說說說。」

    李奇微微一怔,心裡卻嘀咕了起來,女人心海底針呀,真是搞不懂。但是封宜奴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趕緊一本正經的說起了故事來。

    ......

    夜已深,不知不覺中,兩個時辰過去了。

    封宜奴放下筆來,輕輕吐了口氣,道:「想不到包惜弱一個愚昧無知的決定,不但害了楊鐵心、她自己,甚至連自己的兒子都害了。」

    李奇心裡還不知道封宜奴到底是真沒生氣,還是裝作沒生氣,趕緊套近乎道:「封娘子,你是喜歡楊康些,還是郭靖些?」

    封宜奴搖搖頭道:「楊康這人自以為是,賣國求榮,忘恩負義,狼子野心,十足一個真小人。」

    李奇道:「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假如將郭靖和他調換一下,恐怕結果也是一樣。」

    封宜奴道:「所以我前面說是包惜弱害他變成這樣子的。」

    李奇知道自己很難扭轉包惜弱在她心中的印象,因為包惜弱就是封宜奴心中的一個恐懼,笑道:「那你就是喜歡郭靖一些咯?」

    封宜奴還是搖頭道:「那也不是。郭靖性格淳樸,為人厚道,且能在大節上把握的非常好,著實難能可貴,若能和這種人做朋友,那真是三生有幸,但是他性格太過於古板。一個女人若是嫁給了他,那今後的日子恐怕會十分枯燥,而且他心中原則太多了,太死板了,又很難變通,若能相安無事。那最好不過了,假如有事發生,那後果就很難預料了。」

    李奇聽得一怔,暗道,不錯,雖說俠之大者,為國為民。但是作為他的女人恐怕是最無辜的,黃蓉一心為他,但是真正快樂的日子又有幾天?難道這是黃蓉希望過的日子?而且他們夫婦最後還是慘死在襄陽城,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究竟是對還是錯。想到此處,他不禁啞然失笑,道:「想不到你看的倒是挺透徹的。」

    封宜奴淡淡道:「見得多了。自然也就是明白的多了,楊康這種男子,世上多不勝數,而郭靖這樣的人,我們學院或許就有一個。」

    李奇一愣,道:「你說的是陳東?」

    封宜奴點點頭,莞爾道:「不過陳東可不會降龍十八掌。」

    李奇哈哈一笑。忽然道:「希望下一本書主角能夠讓你喜歡。」

    封宜奴搖搖頭道:「那也決計不可能。」

    李奇忙道:「你為何如此篤定,我實話跟你說,下一本書我已經開始構思了,而且主角可是一個癡情漢子。一生為情,至死不渝,為了情斷手斷腳也在所不惜。」

    封宜奴噗嗤一笑,道:「世上哪有這種人呀。」說著她站起身來,道:「如今天色已晚,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

    「好吧。最後一個問題,你不會喜歡洪七公吧?」

    「你做死呀。」

    「純屬玩笑,別當真,別當真。」

    嬉笑間二人出了學院,一陣夜風拂過,如今已經快三更天了,路上幾乎連個鬼影都見不著,黑漆漆的一片。李奇見封宜奴自己提著一個燈籠,而她的貼身丫鬟柔惜也不在身邊,好奇道:「咦?柔惜那丫頭呢?」

    封宜奴道:「我早已經讓她先回去了。」

    其實她來學院以後,就很少讓柔惜跟在身邊了,畢竟你是來當老師的,可不是來享受的,上個課都還有丫鬟伺候著,這准個什麼事。

    「那你走路回去?」

    封宜奴點點頭,道:「這裡離我家沒有多遠。」

    她這可不是客氣話,太師學院所在第一甜水巷離她家所在榆林巷真就是幾步路遠,走路也就是一刻鐘功夫。

    但是李奇可放心不下,畢竟女人長成這模樣,走到哪裡都危險,道:「那我還是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你還是早點回去吧。」

    「沒關係的,其實我送你回去,待會你也可以送我回去。」

    「嗯?」

    「嘿嘿,這黑燈瞎火的,騎馬不安全,還是坐馬車比較穩當一些。」

    封宜奴一聽,心中是又好氣又好笑,敢情你是想讓我用馬車送你回去。點點頭道:「那也好。」

    於是二人步行朝著榆林巷走去。

    當二人來到第一甜水巷的路口時,李奇忽覺一道微弱的冷芒從眼前閃過,定眼一看,隱隱見到巷口站著四個人,而且每個人手中似乎還拿著一把大刀。

    不會是幻覺吧?李奇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二話不說,拉著封宜奴轉身就走,可還未走兩步,又聽得一陣腳步聲,只見後面也冒出幾道人影來,藉著星光隱隱可見他們個個都是穿著夜行衣,只露出一雙冷漠的眸子。

    操!拍電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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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六章 危機

    有道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只不過,這一切實在是來的太突然了

    李奇不禁有些措手不及

    要知道這裡可是大宋都城汴京,而且還是侍衛馬管轄的地區,李奇如何想得到會在這裡遇到埋伏,真是大意失荊州啊

    他一向行事都非常謹慎,但是今日偏偏就出現了那麼多的巧合,早知如此,他當時就把馬橋帶在身邊了,早知如此,他或許都不會來了,早知如此

    但是這麼多巧合同時出現,也讓他想清楚的明白了一點,為什麼偏偏等到自己落單的時候,這些人就冒了出來,得出結論只有一個,那就是他早就被人惦記上了

    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李奇心裡還抱著一絲僥倖,可是當見到後面冒出的那四人時,心中那一絲僥倖也隨之破滅了,心知今晚恐怕是難以脫身了

    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在李奇心中瀰漫開來

    他一臉大汗,緊緊抓住封宜奴的手,一對眸子左右瞟了瞟,忽然拉著封宜奴的手慢慢的朝著右邊退去,小聲道:「快把燈籠丟了」

    封宜奴早就懵了,根本沒有聽見李奇的話

    李奇見她沒有反應,用力拉了拉她的手,又再念道:「快把燈籠丟了啊」

    封宜奴這才回過神來,趕緊把燈籠扔了,恐懼道:「這這些是什麼人?」

    「敵人」

    話音剛落,那些黑衣人一聲不吭,突然同時啟動,朝著李奇衝了過來

    「快跑」

    日說上就上,連聲招呼都不打,真是太沒有風度了吧李奇拉著封宜奴的手,轉身就朝著右邊那條通往第二甜水巷的小巷子逃去

    李奇拉著封宜奴在小巷內狂奔,隱隱聽到後面腳步聲漸遠心中暗喜,可是當他跑到巷子中間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了,雙目呆呆望著前方,漆黑的眸子中透著一絲絕望他終於知道為何後面那些人沒有窮追猛打了

    封宜奴見李奇突然停了下來,不覺一愣,順著他目光望去,不禁面色大駭,只見巷子的盡頭也站在兩道黑影

    這簡直就是一條死胡同啊

    李奇轉頭一看,見後面的追兵也已經追了上來雖然還不到十個人,但是在這一條狹小巷子的襯托下,顯得是黑壓壓的一片

    或許是因為巷子裡太過漆黑了,又或許他們認為李奇已經甕中之鱉,所以也沒有想剛才那般猛衝了,而是以一般行路的速度朝著李奇走去

    封宜奴左右看了看,急的眼淚水已經在眼眶中打轉了,望著李奇道:「怎麼辦?」

    李奇微微一怔,歎道:「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

    道歉是他如今唯一能做的了,縱使他不願意承認,但是他心中已經絕望了,他沒有馬橋的本事能夠一挑一十,面對這麼多刺客,他如何能夠逃出生天

    封宜奴猛地一怔,隨即低下頭來黯然道:「其實其實是我連累你了,或許我真的就跟包惜弱一樣是一個不詳的女人」她不禁又聯想到上次在王府,同樣也是被人追殺險些害的李奇丟掉性命

    由於封宜奴聲音越說越小,所以李奇也只聽清楚前半句,翻著白眼道:「拜託,他們明顯是衝著我來的,你可沒有這麼大的能耐,能讓對方如此興師動眾」他說著突然鬆開手來,退到牆邊上,道:「你離我遠點,或許他們能饒你一命」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眶一紅,淚光中充滿了不甘心和無奈

    封宜奴抬起頭望著李奇,忽然莫名一笑,眼中的恐懼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笑道:「我要是他們那絕不會留活口,反正都殺了一個朝廷大員,還會在乎多我一個小女子麼」

    李奇聽她這麼一說,心中也認命了,苦笑道:「真希望他們沒有你這麼聰明」

    封宜奴抿唇一笑,不但沒有半分懼怕,倒還有一絲幸福的意味,蓮步輕移,站在李奇身邊,問道:「你害怕麼?」

    李奇苦笑的搖搖頭道:「已經絕望的人是感受不到害怕的,只是這來的實在是太快了,讓人感覺有些不真實」

    「呼嚕」

    正當這關鍵之際,巷子裡忽然響起一陣雷鳴般的呼嚕聲

    李奇和封宜奴不禁一怔

    那些刺客也全都停了下來

    這呼嚕聲實在來的實在是太過詭異了,巷子內的所有人都在尋找這呼嚕聲的主人在哪裡?

    封宜奴忽然拉了拉李奇,手往左前方指了指

    李奇拉著封宜奴向前移動了幾步,隱隱瞧見對面放著一輛推車,推車上面堆滿了雜草,這呼嚕聲好像就是從雜草上面發出來的李奇上前一步,仔細一瞧,只見雜草上面似乎躺著一個人,但是只能看來脖子以下,因為一張臉已經被一個大大的斗笠給遮住了

    與此同時,一股濃濃酒氣撲面迎來

    李奇和封宜奴登時摀住鼻子,二人心裡同時想到,原來是個醉漢

    不過這個醉漢這突然出現,倒是延緩了李奇的性命,因為那些刺客也不知道前面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於是變得更加小心謹慎起來了

    李奇早已將生死置於度外,看到這醉漢,不禁又想起當初他來穿越到北宋的時候,也跟他一樣,隨遇而安,從早醉到晚,心裡還生出幾分親切感,從懷裡掏出所有的錢財扔了過去,道:「希望你和我一樣,都是被老天玩弄的人」心裡卻感歎道,或許這是一個輪迴

    那些刺客遲疑了下,又開始朝著李奇移動過來,但是每走一步都變得十分小心起來

    這一群傻b李奇左右瞟了眼,立刻明白他們的想法,心裡不禁感到好氣又好笑,原來這點錢還能買我在這世上多存活幾分鐘,我的命也太不值錢了吧

    「副帥,副帥」

    「師父!」

    正當李奇萬念俱灰之際外面忽然響起了馬橋和魯美美的叫喊聲

    這兩聲叫喊,可讓李奇激動的差點沒有淚崩,求生的欲望也瞬間迸發出來了,哪裡還顧得什麼面子,扯開喉嚨就嚷道:「馬橋,馬橋,我在這裡,快來救我,馬橋」

    封宜奴也是喜極而泣,跟著喊了起來

    而那些刺客似乎也就驚覺過來知道李奇的救兵來了,稍稍愣了下,也顧不得這麼多了,舉刀就朝著李奇衝去

    眼看那些刺客就要衝到李奇跟前來了,忽聽得後面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那些刺客轉頭一看,只見一人一馬疾衝過來

    不是那馬橋是誰

    怎一個帥字了得

    而且,魯美美也緊隨其後

    轉瞬即逝間,馬橋就已經衝了過來那些刺客見其來勢兇猛,一時間也不敢硬碰硬,紛紛讓開,可是當馬橋從他們身邊經過的時候猛的揮刀砍去

    馬橋早有防備,雙手按在馬背上,來了一個類似於後世體操裡面托馬斯旋轉,簡直就是人馬合一砰砰砰幾聲,完美擋開那幾人的進攻,也順勢突破過去

    由於巷子裡的光線實在是太弱了李奇真怕馬橋直接衝過頭了,忙伸手道:「馬橋,我在這裡」

    「副帥,拉住我的手」

    馬橋將身子伏在馬脖子上,朝著李奇那邊伸出手,他方才雖然只是和那幾人過了一招,但他也察覺出那幾人身手不弱,所以也不敢久留

    李奇知道魯美美在後面,倒也不擔心封宜奴,趕緊伸出手去,可是,這手剛一伸出,忽聽得馬橋坐下的白馬一聲驚鳴,隨即轟然倒下

    「啊!」

    又聽得馬橋驚叫一聲,只見他猛然朝前飛去

    這一變故登時把李奇給驚呆了

    又聽得一聲馬嘶聲,只見魯美美在李奇跟前,雙手猛地一拉韁繩,那馬直接立起來

    李奇微微一怔,見到眼前那輛翻到的推車,登時明白過來,原來馬橋是那輛停在邊上的裝著雜草的木板車給絆倒了,但是令人驚訝的時候,那呼嚕聲竟然沒有斷

    這人究竟喝了多少酒呀李奇不禁感到有些鬱悶了,但心裡倒是寬心不少

    「哎喲,什麼東西呀?」    但見飛地上翻滾了個一圈,立刻就站了起來

    這個蠢貨,怎麼連路都不看呀李奇真的快哭了

    但是這還真的不能怪馬橋,一來情形如此緊迫,二來道路也就這麼寬,而且光線又這麼暗,他當時一個勁的在找尋李奇的手在哪裡,哪裡的顧得到這麼多魯美美其實也沒有看到那輛推車,只是馬橋的變故給她提了個醒

    不過此時,容不得他們多想了,因為那些刺客已經衝了上來

    魯美美見馬橋還能叫喚,心中稍稍放心,又見那些刺客撲了上來,一愣韁繩,將馬頭掉過來,橫在巷子中間,隨即從馬上跳了下來,大吼一聲,雙手推著馬側身朝著那些刺客衝去,「師哥,你帶副帥先走」

    後面是一群人,前面是兩人,自然得從前面突破

    哧哧!

    幾把鋒利的刀直接從馬身子穿了過來,險些就刺進了魯美美的腹部,這也讓魯美美驚出一身冷汗來,雙手用力一推,身子趕緊向後一躍

    「師妹」

    馬橋如何會留魯美美一人在此,正欲上前幫忙,可是前面兩人已經衝到他跟前來,舉刀縱劈下來,馬橋一個不退反進,一個轉身,用肩膀頂住左邊那人的腋下,一手抓住那人的前臂,用力向下一彎,但聽啪的一聲骨頭脆裂的聲音

    那刺客登時慘叫一聲

    馬橋伸手就想去奪那人的手中的刀,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些刺客竟然是用布袋將刀綁在自己的手上的

    「呼!」

    忽然,右邊一陣強勁的刀風朝他脖子襲來,馬橋連看都沒有看,趕緊一躬身

    「啪!」

    只見一個馬橋身後那名刺客的頭顱直接飛了出去

    「啊!」

    封宜奴登時嚇得驚叫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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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0 20:35:38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八十七章 險象環生



    這---這些究竟是些什麼人?

    李奇見他們出手毫不留情,即便麵對自己的同伴也是如此,不禁也是冷汗直流,雙目透著一絲發自內心的恐懼。

    而那刺客似乎對於誤傷了同伴一點也不在意,毫不遲疑的再次舉刀向馬橋劈去。

    馬橋順勢往後麵一滾,堪堪躲了過去。

    隻見刀鋒在他剛剛滾過的地方劃出一道火花來。

    馬橋這麼愛麵子的人,一般不到絕境是不可能使出這麼狼狽的躲避招式來,可見目前的情況兀自非常嚴峻。

    砰砰。

    「啊---。」

    真是禍不單行,正當馬橋自顧不暇之際,那邊魯美美麵對如此多的高手,已經抵擋不住了,腹部連中兩腳,好在她身體強壯,隻是踉蹌向後退了兩步。

    竟敢踢我師妹?馬橋雙眼充血,猛然躍起,顧不得眼前一人,如同一頭豹子朝著魯美美衝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還未等魯美美站穩,兩道冷芒帶著一股勁風就劈了下來。

    魯美美可沒有馬橋那麼敏捷,下意識的舉手擋去,忽然,背後一股強大力量將她向後拉去,隻見馬橋將魯美美從死神手中奪回一條命來,右腳順勢掃出,踢開了攻過來兩把大刀來。

    李奇看的也是心驚膽戰,忽聽得封宜奴驚叫一聲,「小心。」猛地朝著他身上撲去。

    原來前麵那一人根本就沒去追馬橋,衝上前就舉刀朝著驚魂未定的李奇砍去,出手是一點餘地也沒有留。

    剛剛撿回一條命來的魯美美不禁麵色大駭,直接撲了過去,將那人撞到在地。

    縱使那人再強,被魯美美這強壯的身軀撞到在地,還是摔了個七葷八素,但是也隻是停頓了一下,隨即揮刀朝上橫劈。

    魯美美趕緊朝旁一滾。刀鋒幾乎是貼著她的腰子劃過,而且衣服已經被劃開一道修長的口子來,要是魯美美反應再慢那麼一秒,那就神仙也沒得救了。

    李奇微微一怔,登時醒悟過來,低頭望著撲在自己身前的女人,心中是五味雜陳。沒有任何遲疑,拉著封宜奴的手就朝前走去,如今可不是講義氣的時候,他知道自己離開比留在這裏對馬橋師兄妹更有利。

    可是對方如何願意放走李奇,倏然跳起,就是一刀向李奇那邊揮去。

    李奇下意識向後一撤。

    魯美美也站了起來。左拳擺出,那人見逼退了李奇,刀鋒一轉,劈上魯美美。

    魯美美向後一仰,右腿踢出。

    砰砰兩聲。

    隻見那人被魯美美這一腳踢得連退幾步,而魯美美也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那人還未站穩就又朝著李奇衝去,魯美美也是一個鯉魚打挺迎了上去。二人又在纏鬥在一起。

    這道路就這麼寬,除非魯美美將那人打到,否則李奇很難逃過去。

    李奇看的也是心裏焦急,他自己丟了性命那也是命,他本來就不屬於這裏,可是連累了封宜奴,叫他如何能夠安心,但是他又不會功夫。對手也不給他對話的機會,他是無計可施。

    「師妹。」

    馬橋心裏開始變得焦躁不安起來,雖然他連番擊退敵人,但是苦於手中沒有武器,不能給致命一擊,而且那些人似乎都是一些鐵人,前仆後繼的上。出手就是殺招,想奪取兵器吧,但是他們都是刀手一體,根本就沒有機會。而且個個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若非這巷子狹隘,發揮不出人數上的優勢,估計馬橋也是難以抵擋。

    馬橋由於心中記掛著魯美美,手上稍稍慢了半拍,這倒是給了對方可乘之機,數道刀光閃來,馬橋大駭,慌忙一退,雖然躲了過去這致命一擊,但是肚子上還是中了一腳。

    這一腳倒也是勢大力沉,馬橋不禁倒退數步,還猛咳了兩聲,還未等他反應過來,一刀直刺向他們腦門。

    你們真是欺人太甚。馬橋心中憤怒無比,頭一偏,一個大跨步上前,與此同時,右手雙指猛地插向對方的雙眼,出手快如閃電。

    但見刀尖從馬橋耳垂擦過,劃破一個小口子,一滴鮮血掉落在他脖子上。

    「啊---!」

    幾乎同時一時間,馬橋的雙指已經沒入了那人的雙目之中,鮮血濺的他一臉,看上去更顯得猙獰。

    可是那些人似乎一點都不懼怕,又上來兩人,一人由下至上劈向馬橋的右手,另一人則是刺向馬橋的胸口。

    電光火石之際,馬橋雙指一彎,直接扣著那人的雙眼,猛地向自己身前一拉。

    隻見刺向馬橋胸口的那一刀直接刺穿了那人的下巴,而劈下馬橋手臂的那一刀,則是將那人攔腰斬斷。

    馬橋見到這一幕,不禁都有些駭然。

    可是那人的同伴對此沒有任何反應,抽出刀來,繼續朝著馬橋砍去。

    馬橋開始且戰且退,他如今顧得不是自己,而是魯美美,他希望能退到魯美美那邊,好減輕對方的壓力,最不濟,他也能跟魯美美死在一起。

    可是他這一退,對方的攻勢就更加兇猛了。

    又聽得後麵傳來「砰」的一聲。

    魯美美畢竟不如馬橋,而且對方可是有武器在手,赤手空拳的她與那人鬥上數個回合已經被逼到了絕境,隻見魯美美側身避開對方一個縱劈,但是腹部卻重重的挨了一腳,後背狠狠的砸在牆上。

    那刺客這次沒有選擇再攻向李奇,而是希望盡快能解決魯美美,衝上去,舉刀準備給魯美美致命一擊。

    「不要。」

    李奇突然奮不顧身的撲了上去,他也明白,如今他的命和魯美美的命聯在一起,她死就等於自己的死,於情於理,他都決不能讓魯美美就這麼枉送性命。

    那刺客眼中忽然掠過一道冷芒,手腕一轉。

    魯美美大吼道:「小心。」

    「師妹。」

    馬橋登時方寸大亂,全然不顧麵前的敵人,轉身就朝著魯美美衝去。

    可這樣一來。他身後門戶大開,那些刺客如何會放過這個機會,衝在最前麵一人一刀劈下。

    縱使馬橋身手何等厲害,這一刀他也決計躲不過去了。

    「李奇。」

    「師哥。」

    封宜奴和魯美美同時驚呼道。

    眼看幾人大難將至,忽聽得嗖嗖的一聲,橫空飛出一把雜草來,正好打在了魯美美身前一人的臉上。幾乎是同一時間,一個破鬥笠飛向馬橋的身後,正好打在了那刺客的手腕上。

    瞬間化解了二人的危機。

    李奇腰部忽然被人踢了一腳,整個人摔倒在地。

    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忽然,寒光一閃。又聽得一聲悶哼,隻見一柄長劍刺穿了魯美美身前那刺客的喉嚨,而那殺手的刀鋒正是朝向李奇方才撲過來的方向。

    顯然,若非李奇被人踢了一腳,他已經成為了刀下亡魂。

    這一變故登時把所有人給驚呆了。

    「哎呀,哎呀,你們這群小毛賊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欺負我的美美,真是死有餘辜。」

    一個嘶啞的聲音平地響起。

    隻見一位留著一頭亂糟糟頭髮的中年大叔,嘴裏叼著一根雜草,左手拿著一柄長劍,但是姿勢就跟拿魚竿一樣,一點美感都沒有,還在那裏一個勁的搖頭晃腦,由於那一頭超藝術化的髮型。讓人瞧不到他長得是什麼模樣,不過他這一張嘴,酒氣倒是挺濃的。

    這人正是方才躺在雜草上的那名醉漢。

    魯美美驚喜的叫道:「師父。」

    師父?

    李奇雙眼一睜,登時傻了,這---這位難道就是傳中調教出馬橋這等人才的奇人?嗯,倒真是挺像的。

    「美美---嗚嗚嗚,為師對不起你呀。」

    那中年大叔囂張的聲音忽然急轉直下。變得哽咽起來了,偏過頭去道:「要不是為師見你性命攸關,為師真沒臉出來見你了。」

    神馬情況?李奇忍著疼爬了起來,困惑的看著二人。

    馬橋見魯美美脫險了。又見他師父來了,不禁大喜,可是這喜還未上到眉梢,後麵又傳來兩股勁風,他趕緊又是一滾,躲了過去。

    馬橋如今已經毫無後顧之憂,鬥誌猛增,勢要將方纔恥辱全部還回去,雙腿一瞪,直接衝了上去。

    「砰砰砰!」

    一連數招過去了,刀光閃的人發昏,馬橋似乎還是高估了自己,他手無寸鐵,麵對如此多高手,還是佔不到任何便宜,甚至被逼的有些狼狽。

    那些刺客見前麵的同伴都倒下來,出手越來越快,意欲搶過馬橋,去攔住了李奇。

    魯美美見馬橋那邊是險象環生,趕緊道:「師父,如今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快去去幫師哥吧?」

    那中年大叔津津有味的嚼了幾下雜草,似乎這雜草在他嘴中就是絕佳美味一般,隨即沒好氣道:「救他幹什麼?那小子不是一直都以為自己很厲害麼,出門連把劍都懶得帶,活該受這罪。」

    說著他又一臉諂笑道:「不過美美你放心,為師在此,你不用害怕,誰敢欺負我美美,就跟這人一樣。」

    言罷,他左手還挑動了幾下,原來他手中的劍還刺在那刺客喉嚨裏,要知道那人已經死了不能再死了,等於是他用劍撐起那人的,但是看上去他好像又沒有用力似的,真是怪哉,而他這麼一動,那傷口不禁又擴大了幾分,鮮血一下子迸發出來了。

    李奇雖然對這中年大叔的話深表認同,馬橋有時候真的是太自傲了,總是不愛帶武器在身邊,你哪怕帶一把菜刀來也好呀。但是話又說回來了,這時候還講這些,合適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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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0 20:36:04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八十八章 無良的殺戮



    「你這個沒酒量的酒鬼,你還有甚麼資格叫美美,我才不用你---。」

    馬橋聽得是怒火中燒,但是這話都還沒有說完,對方的刀鋒就劈了過來。

    李奇登時冒了一頭冷汗,對這一對師徒是徹底的無語了。

    「不錯,為師喝酒是沒你厲害,這為師也一直都承認,但是如今拚的可不是酒量,而是手段。美美,你也聽見沒有,你師哥多有骨氣呀,為師還就不幫了。」

    這中年大叔似乎一點也不關心馬橋的現狀,自顧念叨著,不過他也終於將劍收了回來,那名刺客血都快流幹了,終於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壯烈犧牲了。他忽然又麵露懼色,緊張道:「美美,在京城殺人犯法麼?哎喲,這裏死了這麼多人,咱們還是快走吧,以免惹禍上身。」

    暴汗!請問在哪裏殺人不犯法啊?李奇被這中年大叔搞的神經有些錯亂了,這時候你娘的還計較這些?但他也生怕這中年大叔就此離開,畢竟這可是他們目前唯一一根救命稻草呀,忙伸手道:「放心,你就是把這些人都殺了也不犯法,反而立了大功。」

    那中年大叔轉頭瞧向李奇,問道:「你又是誰?我為何要信你?」

    李奇真的懶得和他廢話,簡單直白道:「官。」

    「官?」

    那中年大叔一怔,倏然伸出右手來,一臉好奇道:「京城的官身上才帶這麼點錢呀?」但見他手中放著一小串銅錢,最多不超過二十文。

    這一串銅錢正是李奇前麵扔給他的,李奇一直都嫌這錢太重了,故此平時若沒有事情,身上最多帶什麼十幾二十文錢,真的不能再多了。

    「呃...。」李奇被揶揄的哪裏還說的出話,今夜可以說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恥辱,以後恐怕都難以洗白了。

    封宜奴也覺得這人太不講道理了,如今那邊馬橋還身處險境。而這人卻還有興致為了這點錢斤斤計較。輕聲道:「你---你還是快去幫幫馬橋吧。」

    中年大叔搖頭幹脆道:「我才不幫了,那小子以前在我的庇護下,一直以來都沒有吃過什麼虧,以至於他經常不把我放在眼裏,如今正好讓他明白離開師父我,那是寸步難行呀,哈哈。」

    魯美美見她師父竟然還有心情笑。心中是又急又怒,哼道:「你不去,我去。」說著她就朝著馬橋那邊衝去。

    那中年大叔趕緊一把拉住她,嘿嘿笑道:「別別別,此等粗活,哪用美美你動手呀。還是交給為師吧。」說著他左手持劍忽然朝著地下一劃,彎腰揀起一把刀來。

    李奇低頭一看,隱隱見到那刺客的右手從手肘至中指多出一條狹長的傷口,鮮血直流。

    那中年大叔將刀插在腰帶上,走到馬橋的那匹白馬前,輕輕拍了拍,安撫下那匹白馬的心情。嘖嘖道:「這麼好的一匹駿馬竟然被那小子騎成這幅模樣,為師都感到丟人了呀,早知如此,為師就該好好教教他如何騎馬。」

    魯美美如今心急如焚,跺腳急道:「師父?」

    「美美別急,為師這就去。」

    那中年大叔說著就跨上白馬,右手一拉韁繩,忽然轉頭朝著李奇道:「你真是官?」

    李奇閉著眼睛點了下頭。

    那中年大叔輕歎一聲。道:「官都混成這般模樣了,幸虧我沒有當官。」

    這次李奇真哭了。

    「哎喲。」

    忽聽得馬橋一聲驚呼,眾人忙轉頭一看,隻見馬橋如今已經被逼的在上躥下跳,兩個殺手已經衝過他的防線,舉刀就朝著李奇這邊殺來。

    「副帥小心。」

    馬橋急忙吼道。

    「你先顧好自己再說吧。」

    那中年大叔說著用劍猛地一敲馬屁股,那匹白馬登時衝了出去。方才它隻是受驚了,並沒有受傷。

    那兩名衝過來的刺客倒也十分有默契,一左一右分開,左邊那人矮身揮刀砍向馬腿。右邊那人則是刺向馬上的中年大叔。

    電光火石間,隻見那中年大叔身子向左後一斜,左手持劍快如閃電般的揮下去,右手則是牢牢抓住右邊那人的的手腕。

    「啊!」

    一聲慘叫,隻見左邊那人的手臂連同刀一起飛了出去。

    「上來。」

    中年大叔大吼一聲,右手直接將右邊那刺客直接提上馬來,但眨眼間,就見一句無頭屍體從馬背上滑落下去。

    封宜奴當即吐了出來。

    李奇看的也是觸目驚心,這人實在太恐怖了。

    「小子,接刀。」

    那中年大叔大叫一聲,隨即右手一揮。

    馬橋聽得心中大喜,側身躲過對方的一個縱劈,餘光往後一瞥,右手順手接了過來,但是手一碰到就察覺出異樣,怎麼是圓的?定眼一看,哪裏是什麼刀,正是一個人頭,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對方一人又是一刀劈了過來。

    這可他把坑苦了,右手趕緊將人頭甩去,身子朝著後麵閃去,踉蹌了幾步,還是趴在了地上,好死不死,他剛一抬頭,正好瞧見他師父騎馬迎麵向他衝了過來,縱使馬橋本事了得,這也很難躲過去了,眼見他師父就要從他身上碾壓過去,他緊緊閉上了雙眼。

    李奇等人也全都驚呆了,他們都看不懂了,你這到底是幫哪邊呀。

    但見那中年大叔,右手一提韁繩,白馬高高躍起,直接從馬橋身上飛了過去,又聽得那中年大叔哈哈大笑道:「小子,你又被為師騙了。哇哈哈。」

    話音剛落,又是一番刀光劍影。

    僅僅是瞬間,那中年大叔就騎馬衝了過去,隻見他身後又倒下一人。

    十餘個刺客,如今就隻剩下了五個。

    可是這五個刺客絲毫沒有驚慌,根本不去理那中年大叔舉刀就朝著馬橋、李奇等人砍去。

    馬橋如今還驚魂未定,正欲開口大罵他那個無良師父,可是話到了嘴邊,又見對方砍了過來,他哪裏還敢多嘴。命要緊呀,而且他如今根本就沒有機會還手了,慌忙之中是連滾帶爬的朝前狂奔,嘴裏還嚷道:「副帥,師妹,快跑。」

    李奇原本見那位中年大叔如此淡定,以為他們都性命無憂了。沒有想到經過他們這麼一搞,不禁還得馬橋方寸大亂,而且也將他們暴露在敵人的視野中,拉起封宜奴就朝著前麵逃竄而去,真是狼狽至極。

    「哇呀呀呀。」

    這還沒有跑兩步,又聽得後麵傳來那中年大叔嘶啞的聲音。

    緊接著又傳來一聲悶哼。

    「讓開。讓開。」

    李奇轉頭一看,隻見那中年大叔又張牙舞爪的衝了回來,而對方又有一人倒下。那馬橋早已經貼在牆邊,動都不敢動了,魯美美趕緊伸手推開李奇和封宜奴,自己則是向後一躍。

    隻覺一道黑影從他們中間一閃即過,勁風吹的李奇頭髮都全部豎了起來。

    「哈哈!真是痛快。」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李奇等人都還沒有回過神來,又見那中年大叔一拉韁繩,那白馬一聲嘶鳴,前蹄高抬,原地一個一百八十度轉身,這前蹄剛一落地,聽得啪的一聲,那中年大叔又騎馬衝了過來。

    在這狹隘的小巷子裏這麼個玩法。無疑是要人命呀。

    李奇等人都緊緊貼在牆上,是一動不敢動,生怕被撞飛了,那真是死的太冤枉了。

    片刻功夫,那中年大叔又衝了過去,可是這一次無一人倒下,那些刺客也開竅了。這次無一人上去硬拚,紛紛都失去渾身解數閃躲。

    這中年大叔剛一衝過去,那些刺客又朝著李奇衝來。

    得虧馬橋反應快,大喊道:「快跑。」

    幾人又趕緊逃竄。

    可是還未走兩步。後麵又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李奇等人如今看都不看了,直接緊靠在牆上。

    這兩個來回,除了那中年大叔玩的還比較興奮以外,其餘人都瘋了。

    然而這一次,那中年大叔又是無功而返,但是他一點也不氣餒,反而覺得十分有趣,一個瀟灑急停轉身,左手揮著劍,大吼一聲,「衝啊!」

    又殺將過去。

    馬橋怒吼道:「你這是在做甚麼?快把刀給我。」

    「地上那麼多,你小子不會撿啊。」

    那中年大叔如何願意把刀給馬橋,興致勃勃的又衝了過去。

    那些刺客也甚感無語了,眼見李奇就在眼前,可是卻始終追不上去,心裏也感到著急呀。

    馬橋一聽,覺得也對哦,可是他剛剛蹲下身子準備解開那些屍體上麵的繩帶時,忽聽得魯美美叫道:「師哥,快跑。」

    馬橋轉頭一看,原來待他師父衝了過去,那些刺客又舉刀衝了過來,他急的眼淚都快掉出去了,趕緊起身逃命。

    可是轉眼間,他師父又衝了回來,他們又隻好讓開。

    僅僅是片刻功夫,他師父又騎馬衝了過去。李奇等人被他的玩的身心俱疲,這比逃命還要痛苦些。魯美美實在是忍受不了了,大吼道:「師父,你要是再這麼玩下去,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話音剛落,隻見一把大刀劃過一道弧線落在馬橋身前,隨即又傳來那中年大叔嘶啞的叫嚷,「美美,千萬不要呀。」

    馬橋撿起拿把刀,這股怒火可就再也壓製不住了,拖著刀就衝了上去,那些刺客剛剛躲過那無良大叔的攻擊,還未反應過來,馬橋就是一刀刺穿了最前麵那人的胸膛。

    「啊---!」

    馬橋大吼一聲,抽出刀來,對這那些刺客,就是一頓猛砍,每一刀似乎都是用盡全身的力氣,速度是越來越快。

    如今那些刺客隻能疲於招架,悲劇的是後麵的馬蹄聲又再響起,麵對這兩麵夾擊,他們這下可真的慌了神。

    這一慌,立刻露出破綻,馬橋可是已經進入瘋狂的狀態,刀刀致命,瞬間又結果了兩人,如今就剩下一名刺客了。

    那名刺客知道這次任務已經失敗了,也不管後麵了,拚死一搏,舉刀砍向馬橋,馬橋身子一矮,一刀沒入那人肚中,抓著那名刺客的衣襟一轉身,剛剛避過衝過來的無良大叔。

    「哇呀呀,你小子太可惡了,竟然一個也不給我留。」

    馬橋眼中滿是怒火,額頭上青筋爆出,直接舉起那名刺客的屍體,朝著剛剛衝過去的無良大叔扔了過去,吼道:「下來。」

    那無良大叔縱使是天縱奇才也決計想不到這轉眼間馬橋會突然向他發難,一時間還真沒有注意。

    砰地一聲巨響。

    隻見那無良大叔被馬橋扔過來的「炮彈」直接轟下馬了,摔的他差點沒有暈過去。

    「老子和你拚了。」

    馬橋舉刀就朝著無良大叔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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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3 21:47:07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八十九章 不留活口



    「哎喲,哎喲,這臭小子竟敢弒師,對付敵人咋就沒見你這麼聰明呀」

    那無良大叔在地上是一個勁的呻吟,可是這眼都還沒有睜開,忽覺頭上勁風襲來,倏然坐起

    緊接著他身後傳來當地一聲巨響響

    火光四濺

    「你小子來真的呀」

    那無良大叔登時嚇出一身冷汗,頭也不回,左手持劍向後刺去,逼退馬橋一步,趁著這機會爬起來就跑,嘴裡嚷嚷道︰「美美,快快救我,你師哥已經瘋了,就連為師都不放過」

    馬橋已經殺紅了眼,今夜他在魯美美和李奇面前可謂是顏面盡失,一世英名毀於一旦,一向驕傲的他是如何也接受不了,提刀就追了過去

    李奇見危機已經解除,整個人如洩了氣的皮球靠在牆上滑落下來,坐在地上,大口喘氣,方纔那一幕幕對他而言,真的就如同看電影一般,至今他都無法從裡面解脫出來,至於馬橋和他師父的事情,他真的沒有精力去管了轉頭瞥了眼身邊的封宜奴,見其臉色蒼白,柔聲道︰「你沒事吧?」

    封宜奴微微一怔,忽然目光變得黯淡下來,將手從李奇的大手中抽了回來,輕輕搖了搖頭

    李奇先是一愣,看著她瑟瑟發抖的身體,心生憐惜,抬起手,但是這手還在半空中,封宜奴就將身子向旁移了一小步李奇又是一愣,訕訕放下了懸在半空中的手,輕聲道︰「對不起謝謝你」

    封宜奴輕輕搖頭沒有做聲

    二人一陣沉默

    而那無良大叔真的有夠無恥的,蹦了幾下,隨即躲在魯美美的身後,裝可憐道︰「美美,美美,快攔住你師哥」哪裡還有方纔那般意氣風發

    「師哥,住手」

    魯美美雙臂一張,擋在馬橋的身前

    馬橋怒聲道︰「師妹你讓開,你難道忘記這酒鬼方才是如何玩弄我們的麼?」

    「你小子可別污蔑為師,為師方才可是好心救你不然你早就命喪於此了」

    「師父,你能否少說兩句麼?」魯美美沉聲道

    「為師不說,為師不說」

    馬橋氣急道︰「誰讓你救了師妹你讓開」

    魯美美大聲道︰「你先把刀放下,他畢竟是我們的師父呀」

    「酒鬼,你若是男人就別躲在師妹後面」

    那無良大叔如何願意出來,躬著身子,稍稍探出半個頭來,哼道︰「為師才不出來了,徒弟保護師父這可是天經地義的事,倒是你小子,欺師滅祖,小心被雷劈呀」

    「啊!」

    馬橋氣的仰天長嘯右手握住刀柄是格格作響,可見他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李奇被他叫得頭疼不已,站起身來,朝著馬橋道︰「馬橋把刀放下吧」

    馬橋一怔,不可思議道︰「副帥,難道你也幫著這臭酒鬼?」

    李奇歎道︰「不管怎麼說也是他救了我們,快點放下刀吧,我們還有很多事要處理」他說著目光朝著那那些刺客的屍體瞥去

    無良大叔趕緊附和道︰「對對對,你這當官的雖然沒錢,但還是挺懂道理的」

    馬橋怒哼了一聲,但還是將刀丟在了地上,但隨即冷笑道︰「酒鬼,下次喝酒可千萬別讓我瞧見,否則,哼哼」

    無良大叔一聽這話,登時急了,忙跳了出來,道︰「小橋,你可別得寸進尺呀,為師這可是讓著你,否則現在你可不是為師的對手」

    小喬?老子還周公瑾了李奇冷汗直冒

    馬橋點頭冷笑道︰「我知道,所以我才讓你別喝酒,你也應該清楚,你只要一喝酒那就絕非我的對手」

    死穴!這無疑是這位無良大叔的死穴,怒指著馬橋,道︰「你你」氣的都說不話來了

    馬橋懶得理他,朝著李奇歉意道︰「對不起,副帥,若非我今下午」

    李奇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道︰「算了,他們既然有心殺我,那麼總會找到機會的,好在是有驚無險」他剛開始的確是有些責怪馬橋,但如今回頭一想,倘若這些刺客不是今天出手,那麼就碰不到馬橋的師父,豈不是更加危險

    馬橋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問道︰「那現在該怎麼辦?」

    李奇朝著魯美美道︰「魯美美,你先送封娘子回去」說著他又朝著封宜奴道︰「你先回去休息,明日我再看你」

    「不用了你自個小心點」

    封宜奴淡淡說道,又稍稍瞥了眼李奇,眼中閃過一抹痛苦,隨即快步朝著前面走去

    無良大叔見魯美美要走,攔在她身前,緊張兮兮道︰「美美,你可不能走呀,他們是故意支開你,好加害為師」

    魯美美沒好氣道︰「師父,師哥如今可不是你的對手」她說著就繞開他師父,跟著封宜奴走去

    李奇望著封宜奴離去的背影,眼中很是複雜忽然,巷子內傳來一聲呻吟三人微微一怔,轉頭望去,只見被無良大叔砍去手臂的那名刺客還沒有死

    馬橋喜道︰「副帥,還有活口」

    李奇眉頭一皺,與馬橋走了上去,那無良大叔猶豫了下,還是跟了上去

    三人走到那名存活的刺客面前,只見那名刺客趴在地上,身體不斷的抽搐,鮮血流了一地

    馬橋咬牙切齒道︰「副帥,怎麼處置他?」

    李奇沉默了片刻,道︰「殺了」

    馬橋驚道︰「殺了?副帥,難道你不想知道他們是誰派來的麼?還是你已經知道了?」

    李奇搖搖頭道︰「沒有這個必要,不管怎麼樣,以後我一定會找上他們的,殺了吧,我不想留下一個活口順便看看他身上有什麼遺物沒有」

    哧!

    李奇話音剛落,一柄劍就刺進了那人的胸膛轉頭一看,出手的正是那無良大叔

    那無良大叔難得正經道︰「等你們商量完了,這人也活不了了其實他們也是奉命行事,何必讓他多受此罪了而且,小橋,為師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以寡敵眾,必須得一招致命,決不能手下留情你小子就不肯聽,出手總是留有餘地,若非今日碰巧為師在此,你們可就得抱著一起死了」

    馬橋當即怒道︰「那你方纔還那般亂衝亂撞了?」

    那無良大叔訕訕一笑,道︰「有為師在此,可就不能說是以寡敵眾了,玩玩也無妨呀」

    看來這人真是一個神經病,正常人會拿命來玩麼?李奇忽然問道︰「對了,馬橋你們怎麼會來?」

    馬橋忙道︰「哦,對了,是有人告訴我有人要害你,我和師妹才趕了過來」

    「誰?」

    「不知道那人是騎著馬來的,就扔下一張紙條,然後就走了」

    「是嗎?」李奇眉頭一皺,也懶得去想道︰「那這事還有誰知道?」

    「潤兒也知道」

    李奇一皺眉頭,道︰「那咱們還是快點幹活吧」

    「哦」

    三人開始在搜尋活口

    過了一會兒馬橋道︰「副帥,全部都死了他們身上也沒有東西」

    這時候,魯美美也回來了

    李奇問道︰「封娘子沒事吧?」

    魯美美搖搖頭道︰「她沒事,只是受到一些驚嚇」

    馬橋忽然道︰「酒鬼,你準備去哪裡?」

    李奇轉頭一看,只見那無良大叔準備開溜

    魯美美忙上前那無良大叔,道︰「師父,其實我心裡一直都沒有怪過你,不然我和師哥也不會派人送書信請你來」

    馬橋趕緊撇清關係道︰「信是你寫,可沒我的份」

    那封信便是當初李奇讓馬橋派人送給他師父,邀請他來相助的,只是送信人遲遲未歸,李奇當時忙的頭昏腦脹,一時間也就忘記了

    無良大叔錯愕道︰「什麼信?」

    魯美美道︰「你沒有收到信?」

    無良大叔忙搖搖頭

    馬橋冷哼道︰「那你為何會來京城?」

    那無良大叔訕訕一笑,撓撓頭,道︰「其實為師也是一路流浪來到京城的我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們」

    馬橋哼道︰「如此看來,若非方才師妹遇險,你或許都不敢出來你這個膽小鬼,做錯事都不敢認」

    那無良大叔反駁道︰「小橋,你怎麼能恁地說為師呢?為師方才就向美美道歉了,怎就不敢承認了?」

    李奇聽得雲裡霧裡,好奇道︰「你們究竟在說什麼?」

    「哎哎哎,家醜可不能外揚」無良大叔忙道

    馬橋豈會聽他的,怒哼道︰「副帥,你來評評理也好,當初我們師徒三人說好的,一起去找那黃三元,為師妹報仇,可是當天晚上這酒鬼竟然臨陣退縮,連個人影都找不到,以至於我們報仇失敗,逃亡到京城來」

    那無良大叔忙道︰「為師那可不是退縮,只是只是那天晚上我就多喝了幾杯,結果就睡著了,等醒來的時候,才知道你們報仇失敗了,後來我又準備獨自去找那黃三元,可是那賊廝竟然找來幾十名弓箭手來對付我,我險些還丟掉性命,後來那賊廝又聯合那個狗官通緝我,幸虧我命大,才逃了出來」說著他又開始哽咽了起來,道︰「美美,為師一路乞討來到這裡,好幾次餓的都吃樹皮,真是可憐呀」

    魯美美畢竟也比較單純,忙道︰「師父,我真的一點也沒有怪過你,當時我根本就不想你和師哥去的,沒有想到最後還是連累了你們兩個,我真是對不住你們」

    李奇笑道︰「想必你一路上一定碰到了許多大善人」

    那無良大叔詫異道︰「你為何這般說」

    李奇呵呵道︰「若非大善人,怎地會賞這麼多酒給你喝」

    馬橋登時明白過來,叫道︰「對呀,師妹,你可千萬不要被這酒鬼騙了,你聞他一身酒氣哪有那麼可憐,而且以他的手段,若要幹那些偷雞摸狗的勾當,也沒有人攔得住他」

    「咳咳咳,這酒還真是京城的大善人施捨給我的」

    魯美美也明白了過來,心裡倒也好過了一些,畢竟不管怎麼說,她師父落到此等境地,全是因為她

    正當這時,忽聽巷外有人喊道︰「李奇李奇」

    馬橋咦了一聲,道︰「好像是衙內的聲音」

    高衙內?李奇一愣,趕緊走了出去,只見高俅和高衙內領著一隊禁軍朝著這邊行來,正是牛皋領隊的龍衛軍,另外,張潤兒和洪天九也在其列

    顯然,是張潤兒找他們來的

    李奇忙嚷道︰「太尉,我在這裡了」

    「李奇」

    「副帥」

    「李大哥」

    高俅等人趕緊行過來

    那無良大叔見來到這麼官兵忽然想起自己好像還是一個通緝犯,趕緊道︰「呀!來了這麼多官兵,咱們快逃吧」

    魯美美忙道︰「師父請放心,師副帥在此沒有人敢為難你的」

    「是嗎?」

    那無良大叔見李奇似乎真的是一個大官,心裡老興奮了,終於不要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了,此時就算趕他走他恐怕也不會走了

    「李奇(李大哥),你沒事吧」

    高衙內和洪天九兩個率先衝到李奇跟前來,一臉焦急道

    這兩個傢伙倒還真是講義氣李奇稍稍有些感動笑道︰「我沒事」

    高俅也隨後來到了,皺眉道︰「李奇,聽說你有人要害你?可有此事?」

    李奇點頭下頭,手往巷子裡一指,高俅一揮手,一小隊禁軍趕緊舉著火把走了進去,只見裡面全是屍橫遍野,頭、手到處都是,鮮血已經已經將這條巷子染成了紅色

    那些禁軍紛紛摀住鼻子

    「嘔」

    高衙內當場就吐了出來,洪天九卻垂首頓足道︰「這這為什麼我不在呀,哎喲,真是抱憾終身啊」

    一人道︰「啟稟太尉,刺客已經全部被擊斃了」

    高俅眉頭一皺,用帕子摀住鼻子,心裡感到一陣後怕,見李奇無恙,這才放下心來,朝著李奇打了個眼色,李奇心領神會,跟著高俅走到對面

    高俅問道︰「你知道這些人是誰派來的麼?」

    李奇搖頭道︰「不知道不過,想害我且有這個膽子的人也就那麼一些人」

    高俅稍稍點頭,面色變得異常的凝重,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李奇歎道︰「如今咱們與金國的談判迫在眉睫,而且變法也還剛剛開始,若是將此事鬧大了,恐怕會生變數,而且還不一定能將兇手繩之於法,所以我想還是以大局為重,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況且我也沒有事」

    高俅皺眉道︰「你說的也有些道理,可是你畢竟是朝廷三品大員,而且又深得皇上青睞,出了此等大事,若是隱瞞不報的話,假如這附近有人看到了,傳了出去,那情況將會更糟糕」

    李奇左右望了兩眼,雖然看不到一個行人,但是他也不敢保證當時無人見到,道︰「那依太尉的意思?」

    高俅沉吟半響,道︰「這樣吧,我們現在進宮,將此事稟明皇上,到時再做定奪」

    「這樣也好」

    李奇點點頭,朝著高俅道︰「太尉請稍等下官片刻」他說著就走到前面,朝著馬橋道︰「馬橋,魯美美,你們先帶你師父去我西郊的莊園,潤兒,你也一起去,不過,此事暫時別告訴任何人,連七娘和夫人都不要告訴」

    馬橋點頭道︰「副帥請放心,我們絕不會多嘴的」

    李奇嗯了一聲,又朗聲道︰「牛皋」

    「卑職在」

    李奇指著巷子裡面道︰「我不希望明早有人看到這一切」

    「卑職遵命」

    那無良大叔愣了下,喃喃道︰「現在看來倒真像一個大官了」

    李奇正好聽了個真切,老臉難得一紅,暗道,果然是師徒,說起話來都是恁地傷人

    與此同時,高俅也把高衙內和洪天九喚到一邊,囑咐了幾句,然而二人帶著一隊兵急匆匆的朝著皇宮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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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章 血腥後的惶恐

    龍顏大怒

    宋徽宗聽聞李奇差點在這天子腳下遇害,當場就將手中的茶杯摔的粉碎,口裡大罵侍衛馬無能,可是罵到後面,他忽然想起李奇不就是侍衛馬的二把手,又見其一臉尷尬之色,這才停了下來,又準備下令命開封府徹查此事

    李奇和高俅急忙勸住宋徽宗

    要真是這樣的話,基於當下的情況,估計又是一場腥風血雨,李奇可不想再經歷一場元祐黨籍事件了

    經過李奇苦口婆心的勸告,宋徽宗才收回成命來,乾脆就命李奇暗查此事

    這才讓李奇鬆了口氣

    可是天下哪有不透風的牆,該知道的總會知道

    翌日王府

    王黼上完早朝回到府中,這屁股才剛一坐下,又站了起來,就朝著面前的管家道:「你去把宣恩叫來」

    那管家見王黼面色凝重,心中疑惑不已,但也不敢多問,應了一聲,轉身就出去了

    沒過一會兒,王宣恩就走了進來,好奇道:「爹爹,你這麼急著叫孩兒前來有什麼事?」

    王黼皺眉凝視了他一會,道:「宣恩,你實話跟爹爹說,你這昨日有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

    王宣恩一愣,搖頭道:「沒有啊,我昨日一直都在家裡」

    王黼嗯了一聲,道:「此話當真?」

    王宣恩點了點頭,道:「爹爹,究竟發生什麼事呢?」

    王黼又再瞧了王宣恩一眼,見其不像似在說謊,遲疑片刻,才道:「昨夜有刺客去刺殺李奇」

    王宣恩一怔,隨即大喜道:「那李奇死了沒有?」

    王黼見他這麼問了,知道肯定不是他幹的了不答反問道:「你很希望李奇死麼?」

    王宣恩眼中閃過一抹怨恨,陰笑道:「難道爹爹不希望麼?」

    王黼笑道:「爹爹當然不希望至少目前不希望,誰若動李奇,那必定是爹爹的敵人」說著他又皺了下眉頭,道:「可是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呢?」

    王宣恩皺眉想了一會,道:「爹爹,你說這事會不會是李奇自個弄出來的?」

    王黼一怔,疑惑道:「你為何會這麼說?」

    王宣恩訕訕道:「孩兒只是覺得李奇那人向來就古怪,所以才會這麼說的」

    「那小子看似古怪,其實仔細一想他做的每一件事又都在情理之中只是他能夠想到別人想不到的,所以才會讓人覺得他行事詭異」

    王黼皺眉想了一會,搖搖頭道:「不是,不是,這事絕對不是他自己故意製造出來的假象,若真是如此,他昨夜就不會求皇上將此事壓下去」頓了頓,他又道:「不管怎麼樣,宣恩這段日子你得收斂一點,千萬別去惹他,雖然皇上只是命他暗查,但也可以說是賜予了他生殺大權」

    「孩兒知道了」

    王黼跟高俅不一樣高俅一直都不希望高衙內參與到這種事裡面來,畢竟以高衙內的性子,簡直就是十死無生,而王黼則是希望王宣恩他日能夠繼承他的位子所以很少對王宣恩隱瞞這些事,甚至還經常教導,以至於王宣恩年紀不大但卻是陰狠無比

    其實王黼這還只是冰山一角,自從早朝過後,可謂是人心惶惶,特別是那些保守派,心裡更是惶恐不已,立刻嚴令所有反對新法實施的動作全部停下來,生怕惹禍上身

    但即便是這樣,他們還是十分擔心李奇會借此事向他們開刀,有道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一些地位比較高的大臣們紛紛跑去太師府和太尉府,還有那白府那裡打探消息,因為他們都知道,李奇跟這些人的關係匪淺

    昨夜的一場腥風血雨,倒也換來了片刻的寧靜

    這可是大大的出乎了李奇的意料

    西郊莊園內

    「哦哦哦,輕點,哎喲,哎喲,輕點輕點,疼死我了」

    一陣鬼哭狼嚎響徹了整個莊園

    只見李奇赤膊趴在床上,擺成一個大字型,另外,床上還坐著三位一等一的大美女,三雙柔若無骨的玉手在他身上揉捏著

    這三女分正是白淺諾、季紅奴,還有耶律骨欲

    昨晚從皇宮出來以後,李奇沒有回秦府,而是直接來到他自己的莊園內休息,也許是剛剛經歷過生與死,又疲憊不堪,回來沒有多久,他就渾渾噩噩的睡著了,可是今早一起床,全身疼得他是動彈不得

    昨夜他其實並未和那些刺客交手,唯一那一腳,還就是那無良大叔踢的,可就是這一腳,踢得他是痛不欲生,腰間一個青紫色的腳印,觸目驚心,而且全身上下還摔的是青一塊,紫一塊那酒鬼平時都是跟馬橋、大蟲這等恐怖的生物過招,哪裡分得清輕重呀,這對李奇而言,簡直就是殺招呀

    白淺諾今早聽到李奇遇刺了,急的立刻去到了秦府找李奇,不過李奇未見著,反而碰到了秦夫人她們,於是她又將此事告訴了秦夫人、季紅奴、還有李清照,幾女又急急忙忙的人趕到了莊園她們來到房內見李奇趴在床上動彈不得,急的險些暈了過去,白、季二女更是哭得跟個淚人似的

    李奇趕緊忍著疼痛站在床上扭動了幾下屁股,證明自己沒有事,然後將昨夜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才安撫住二女

    經過這一連番鬧劇後,三女就開始替李奇擦起藥酒來,秦夫人和李清照自然不便逗留在屋內,她們聽說昨晚封宜奴也在場,於是又去看望封宜奴了

    這原本是十分香艷的一幕,也是眾多男人夢寐以求的情景,但卻是李師傅噩夢,特別是那耶律骨欲出手真是一點也不像個女子,疼得他幾次差點把耶律骨欲踢下床去

    白淺諾滿臉羞紅,道:「大哥,你就別叫疼了,撿回一條命來就算不錯了」

    季紅奴哽咽道:「可是美美姐姐的師父出手也太重了」

    「誰說不是了」

    李奇心裡那個恨呀怒道:「那個老頭子,真是太可惡了,不過,且先讓他囂張幾日,等我傷癒復出再去收拾他」

    耶律骨欲道:「官副帥,其實那人也只是想救你,並非故意為之」

    白淺諾點點頭道:「我聽魯美美說,若非如此,大哥你當時可能就,總之咱們還應該感謝人家才是」

    「感謝個p狗日的那老頭子簡直就是一個瘋子,你們是不知道,昨夜我差點就給他玩瘋了,現在想想都會做噩夢」李奇狠狠罵道

    白淺諾忙道:「但是那人既然是馬橋的師父,想必功夫一定很高,大哥何不留他在身邊,多一個強手在身邊,你也安全些」

    李奇搖搖頭道:「暫時還不行,那老頭子比馬橋還難以管教一些我要帶他在身邊,遲早會喪命在他手上,還得用點手段才行」

    季紅奴點點頭道:「這倒是的,那人的確是有點奇怪方才七兒姐問他叫甚名,他說叫他酒鬼就行了,看上去也是瘋瘋癲癲的,還問七兒姐討酒喝」

    白淺諾聽罷想想也是,畢竟對那酒鬼不熟悉,忽然朝著耶律骨欲道:「骨欲姐姐以後還得勞煩你來保護大哥」

    自從她從李奇口中得知耶律骨欲的事情後,知道以後大家終歸會成為一家人,於是一有空就帶著季紅奴來找耶律骨欲談心,感情也是與日倍增,而且也鞏固了她將來在李家的地位

    耶律骨欲點頭道:「七娘請放心,我的命是副帥救的,我自然會拚死保護副帥的」

    李奇嚷嚷道:「好了,好了,我又不是一級保護動物,用得著恁地誇張麼,骨欲如今還不宜拋頭露面,還是由馬橋跟著我,我盡量晚上不出門就行了,再說,如今京城戒備森嚴,誰還敢頂風作案啊,放心,放心」

    白淺諾沒好氣道:「大哥你也真是的,皇上昨夜既然要派他的貼身護衛保護你,你為何要拒絕」

    「本事高的人,我身邊也有,像岳飛兄弟、牛皋哪個不是高手,但是你們也知道,我這人比較低調,平時出門,身邊跟一堆小弟,這我可受不了,而且那我也失去了自由」

    白淺諾嘟了下嘴,表達自己對李奇的決定不滿

    季紅奴忙轉移話題,道:「大哥,你的頭髮好像挺長的了,要不要我幫你剪了」

    李奇一喜,忙道:「對對對,我早就想剪了」

    「不行」

    白淺諾一口就給拒絕了

    李奇詫異道:「為何不行?」

    白淺諾道:「咱們大宋數千萬人,可就大哥你一個人留著這奇特的頭髮,人家一見到你這頭髮,就知道你是誰了,這多麼危險呀」

    耶律骨欲點頭道:「七娘說的有道理」

    李奇鬱悶道:「大哥長的這麼帥,留不留長髮,人家也都一眼就認出來了」

    白淺諾抿唇一笑,隨即臉一板,頗具威嚴道:「是頭髮重要,還是性命重要啊紅奴妹妹,你今後不准再給大哥剪頭髮,待會我再去跟潤兒她們說一聲,誰若敢幫大哥剪頭髮,就休怪我不客氣」

    季紅奴點點頭,朝著李奇道:「大哥,七兒姐說的挺有道理的,你這頭髮還是不剪吧」

    「七娘,你用得著這麼認真麼?台詞不應該是留發不留頭,留頭不留發麼?」

    白淺諾連呸幾聲,道:「胡說,什麼留發不留頭,這是哪個蠢豬說出來的」

    李奇見白淺諾都爆粗口了,知道剪髮無望了,訕訕笑道:「你說的不錯,這話還真是一些蠢豬說出來的」

    就在這時,外面一個女僕通報道:「大人,蔡太師來了」

    「我滴天呀!」

    李奇一頭栽進枕頭裡,悶聲道:「七娘,這是幾批了?」

    白淺諾噗嗤一笑,想了會,道:「這好像是第九批了」

    自從雞鳴到現在,來這裡的人真是絡繹不絕,白時中夫婦、王仲凌、李邦彥、高衙內和洪天九都已經來過了,如今又輪到蔡京了

    這要是平時也就算了,可是每次李奇出去見完客人回來,又被白淺諾她們抓到床上療傷,可謂是痛不欲生啊

    有道是長痛不如短痛,可是這對於李師傅而言,卻是那麼的艱難

    但是不管怎麼樣,蔡京來了,李奇還是一定要見的,麻利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在三女的服侍下,很快的就穿好了衣服

    來到前廳,只見蔡京正坐在裡面,而那蔡勇兀自是形影不離

    李奇作揖道:「李奇見過太師」

    蔡京擺擺手,長出一口氣,道:「見你無恙,老夫便也安心了,坐吧」

    日這好像是我家呀?算了,年紀大也就剩這點優勢了李奇一頷首,坐在左邊,笑道:「此等小事,還得勞煩太師前來,在下實在是過意不去」

    「這可不是小事啊」

    蔡京搖搖頭,忽然話鋒一轉,道:「但是也算不上什麼大事,人越往高處走,道路就會越狹隘,自然也就越危險,此次刺殺倒也是對你如今地位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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