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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南希北慶] 北宋小廚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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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0 20:23:04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六十一章 滷味

自從李奇來到北宋以後,他漸漸的對在屋內做菜感到有些反感,畢竟這年頭沒有排氣扇,縱使通風口再完善,那也很熏人呀。

而他今天要做的菜,刺激性配料比較多,若是沒有排氣扇的話,估計會被嗆得半死,所以他才將工作地方從廚房搬到空地上來。

空地上,除了吳小六等廚子以外,還有一位穿黑袍的神秘人,這人正是耶律骨欲。

她來京也有些日子了,雖然一直都沒有出門,但是她從這莊園裏麵的僕人口中也得知了,李奇原來是廚子出身,而且還是那大名鼎鼎的金刀廚王,這不禁令她感到十分好奇,要知道廚子當大官的可真是不多見,於是,她便也想來瞧瞧李奇做菜。

「哎,六哥,你識得那人麼?」一小廚子悄悄朝著吳小六問道。

吳小六偷偷瞥了眼站在樹下一動不動耶律骨欲,搖頭道:「不認識。不過看上去怪可怕的。」

「就是,就是。你說他和師公是啥關係?」

「這我哪知道,不過看上去像似一個女人。」

那小廚子茫然道:「這又如何?」

「你傻呀,既然是女人,那當然不能到處說呀。別說師父沒告訴你,你們師公這人喜怒無常,你要是得罪了他,那你這輩子可就完了。」

話音剛落,吳小六身後忽然響起一個令他膽寒的聲音,「是嗎?那你為何還好好的站在這裏?」

吳小六渾身一顫,轉過頭去,一臉諂笑的朝著麵無表情的李奇說道:「李---李哥,你準備好呢呀?」

啪啪。

李奇在吳小六和那個小廚子頭上狠狠拍了兩下。慍道:「我說你兩個也真是夠討人厭的,一刻也安靜不下來。」

吳小六揉著腦袋,哭訴道:「冤枉呀,李哥,是他先問我的。」

那小廚子哪裏還敢做聲。一個是師公,一個是師父,背黑鍋是理所當然的。

「你還敢頂嘴?」

李奇冷笑了一聲,手要往左邊一指,道:「去,到那邊剪指---。」

吳小六猛吸一口冷氣。不等李奇說完就嚷道:「李哥,我知道錯了,你別剪我手指頭呀。」

其餘那些小廚子見李奇一開口就要剪人手指頭,嚇得個個臉都成青色。

李奇恨不得一腳踹過去,怒道:「你嚷個什麼勁,我是讓你去剪指甲。不是讓你剪手指頭,你個白癡。」

「剪啥?手指甲?」

吳小六愣了片刻,舉起雙手,在李奇麵前晃了晃,眼淚汪汪道:「李哥,你瞧我都已經剪的很幹淨,如今再剪的話。就真的要剪手指頭了。」

李奇真的有揍人的衝動了,閉著雙眼,強憋著怒氣道:「我是讓你們兩個去把那一盤子鴨掌的指甲給剪了。」

嗖嗖。

吳小六和那小廚子瞬間在李奇麵前消失了,吳小六見到李奇都這般模樣了,知道要是再多說一句,那可就真完了。

李奇重重的歎了口氣,拍了拍手掌,道:「好了,開始幹活吧。」

「是。」

眾人齊聲答道。

李奇先是將早就準備好的八角,桂皮。花椒,茱萸,甘鬆,小茴香,白寇。肉寇,砂仁,香葉,公丁香,母丁香,薑,香茅草,甘草等一共二十八種配料交給他們做簡單的處理。

而他自己則是處理鴨頭、鴨脖子、雞骨架、筒子骨等材料。

吳小六鼻子嗅了幾下,一邊剪著指甲,一邊忐忑道:「李哥,你是不是又要做滷汁?」

「你為何會這般問?」

「哦,我是瞧這些材料與以前你做臭豆腐的差不多。」

「嗬嗬。你觀察的倒還比較仔細,不過我今天打算做三種滷汁。」

「三種?」

「嗯。滷味的特色就在於它能夠隨著滷汁的變化而變化,口味能達到多樣化,而且吃法相當簡單,很適合放在連鎖店賣。」

「滷味?李哥,你做的這滷味和咱們平時吃的有什麼不同麼?」

「這得瞧你吃的是什麼滷味了,要是百年滷汁調製出來的滷味,那我這還是比不了的。」言下之意就是其餘的都不在話下。

「百年滷汁,那俺可沒有吃過。」

李奇一笑,沒有多言。

待他這邊處理完後,那些徒子徒孫們也將香料全部處理好了。

他拿出一桿他特別製作的小秤出來,開始取量,所謂特製的小秤也就是秤桿上隻有幾條非常規的劃線,除了他以外,無人看得懂,他這麼做無非就是想保密,畢竟人心難測,該防的還是得防。

他將二十八種香料中配製成三種組合,分別裝入寬鬆的紗布袋中並用細繩紮緊袋口。然後開始熬鹵湯,他先是將雞骨架和錘斷的豬筒子骨,用冷水汆煮至開,去其血沫,用清水清洗幹淨,重新加水,放拍破的老薑,留根全長的大蔥。燒開後,又用小火慢慢熬。

李奇讓一個小廚子控製火候,道:「你們記住了,用小火熬是清湯,猛火熬的為濃湯,所以你們一定要熟練的掌控火候。」

「嗯。記住了。」

李奇點點頭,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冰糖細粉,鍋中放少許油,下冰糖粉,用中火慢炒,待糖由白變黃時,改用小火,漸漸的,糖油開始呈黃色起大泡,他將鍋快速的端離火口繼續炒,這一步驟看似簡單,其實不然,講究的就是一個快字,否則易變苦,想要掌握好這本事,可得經過反複的訓練才行。再上火,待糖油由黃變深褐色。由大泡變小泡時,加冷水少許,再用小火炒至去糊味時,即為糖色,此糖色色澤金黃。食之不甜,不苦。

然後他先將香料包單獨用開水煮5分鐘,撈出放到鹵湯裏麵,一份加鹽和適量糖色,茱萸粉。用中小火煮出香味,製成滷水初胚紅鹵,而另一份則是沒有放辣椒和糖色,這就是所謂的白鹵。

至於第三包香料自然為了製作黃滷汁,但是李奇並非是做的大眾化,他還添加了他自己調製的五種料酒。混合在一起。

紅、白、黃三種滷汁同時出爐,登時香味四溢,三種香味融合在一起,瞬間覆蓋了整個後院,就連站在樹下遠遠觀望的耶律骨欲不禁都食指大動。

一些過往的下人不禁也停了下來,使勁的抽動了幾下鼻子。

就在這時。一僕人走了過來,恭敬道:「李師傅,樊公子和連鎖店的掌櫃都已經來了。」

李奇嗯了一聲,道:「讓他們再等一會。」

「是。」

那僕人一走,吳小六就忙湊了過來,好奇道:「李哥,他們來幹什麼?」

「當然是試嚐呀。」

吳小六嘴一撇。道:「他們忒也小心了,李哥你做的菜餚能差麼。」

李奇翻著白眼道:「是我叫他們來的。幸好你小子是學做菜,要是讓你去做生意的話,一準虧的連褲衩都沒得穿。」

吳小六吐了下舌頭,不敢再多言。

接下來就是這最後一步,鹵製,這一步倒是非常簡單,李奇先是讓他們將鴨脖子、鴨掌、鴨頭放入滾水中汆燙一下。撈起瀝幹再分別放入三種燒開的滷水中,煮上一會,扯出柴火。浸泡了半個多時辰。

「好了。嗯?你們幹什麼?」

李奇忽然發現那群徒子徒孫都為了過來,雙目直盯盯的望著鍋內,口水一個勁的往肚裏吞。

吳小六嚥著口水道:「李哥,可以吃了沒。」

「還得等一會兒。」

李奇吩咐他們將鴨掌等全部撈出來,放在大盆子裏。但見那鴨掌已經成金黃色,而鴨頭是金紅色,長長鴨脖子則是棗紅色,香氣宜人,端的是美不勝收,誘人至極。

啪。

李奇毫不留情的拍掉吳小六那隻鬼影手,不悅道:「你小子怎地還是這般性急,再等一會,風幹了口感才是最佳的。」

吳小六揉著手背,點頭道:「是是是,俺---俺等它們風幹。」目光卻還鎖定在那鴨頭上。

又過了一會兒,李奇分了一盆子出來,道:「別搶,人人有份。」

這話還為落音,李奇隻覺眼前一晃,麵前就剩下了一個空盆子,這不禁讓他想到了唐伯父點秋香裏麵的那一幕。無奈的搖搖頭,吩咐幾個僕人將剩餘的端到前廳去,他自己則是端著一碟子走到樹下,朝著彷彿已經石化了耶律骨欲笑道:「你不無聊嗎?」

耶律骨欲搖搖頭。

「那你好歹也說句話呀,如果我沒有算錯的話,你今天就說了三句話,嗯,哦,好。」

耶律骨欲稍稍一愣,反問道:「副帥讓我說什麼?」

靠!李奇歎了口氣,將碟子遞給她,道:「不會說話,會吃麼?」

耶律骨欲噗嗤一笑,接過碟子來,微笑道:「謝謝。」

「這是第五句話。」李奇苦笑一聲,道:「你先吃著,我去前廳有點事,待會再過來。」

耶律骨欲點了下頭。

待李奇走後,耶律骨欲拿起盤中一個鴨脖子放入嘴中輕輕咬了一口,稍稍一愣,又點了點頭,安靜的吃了起來。

「嘖嘖嘖,這鴨頭真是好吃,以前我都不吃,怪可惜了。」

「話可不能這麼說,鴨頭好不好吃,得看是誰做的,這可是師公做的,能一樣麼。」

「是是是。」

......

來到前廳,李奇還未進門,就聽見裏麵傳來嘖嘖嘖的聲音,進去一看,麵前的景象還把他嚇了一跳,隻見那些掌櫃們是一手拿著一鴨掌,一手拿著一鴨頭,或者是鴨脖子,吃的滿嘴是油。

那些吃到紅鹵鹵製的鴨脖子,辣的是直喘氣,滿臉通紅,大汗淋漓,但依然還是吃的津津有味。

「李師傅。」

眾人見到李奇來了,趕緊起身,但是因為雙手都拿著鴨掌、鴨脖等,故此也不好行禮。

李奇嗯了一聲,笑道:「各位,這三樣菜餚怎麼樣?」

樊少白哈哈道:「金刀廚王做的,自然是沒有話說,就說這鴨掌吧,色澤美觀,皮軟肉酥,還嚼勁十足,味道濃鬱醇,吃起來還特有意思,真是不錯。」

又有一掌櫃哈哈道:「這鴨脖也不差,口感麻辣,很有嚼勁,越辣就越想吃,越吃就越辣,痛快,真是痛快。」

「不不不,要我說呀,這最妙的還就在這鴨頭上,平時咱們吃鴨,頭一般都不吃,但是李師傅這道鴨頭真可謂是化腐朽為神奇,僅僅看一眼都是胃口大開,而且,不但沒有一絲腥味,反而味道醇美,特別這頭頂上一塊皮,嬌嫩爽口,真是絕了。」

眾人聽得是頻頻點頭,讚聲一片。

李奇微微一笑,道:「那諸位以為把這些放到連鎖店去賣,可行否?」

眾人一愣,隨即喜上眉梢,嚷嚷道:「行。絕對行啊。」

「不知李師傅準備好久將這些放到咱們店裏來。」

「對對對,我們早就準備好了。」

......

李奇壓了壓手,道:「大家稍安勿躁,這還隻是一部分而已,以後還會有更多的品種,而且價錢便宜,不過估計得等上些日子。」

眾人聽罷,心裏稍稍有些失望,但是信心卻是倍增。

就在這時,外麵忽然跌跌撞撞跑進一丫鬟來,正是白淺諾貼身丫鬟杏兒,杏兒微微喘氣道:「李公子,七兒姐讓你馬上去一趟集團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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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0 20:23:32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六十二章 捐贈

李奇登時麵色一緊,忙問道:「出什麼事了嗎?」

「好---。」

杏兒剛說了一個字,忽然瞥了眼其餘人,麵色顯得有些猶豫。

李奇皺了下眉頭,朝著其餘人拱手道:「諸位請稍等下。」

「請便,請便。」

李奇帶著杏兒來到屋外麵,問道:「說吧,究竟出了什麼事?」

杏兒表情異常激動,語無倫次的說道:「好---好多寶貝。」

李奇下意識的左右望了望,道:「鴨爪倒是不少,可是寶貝真沒有見到。」

「不---不是,我不是說這裏。」

「那又是哪裏?」

「我說的是集團公司,公司裏好多寶貝。」

李奇大喜,道:「莫不是挖到寶貝呢?」

杏兒又搖搖頭,道:「不是挖到的,是別人送來的。」

「誰?」

「鄆王殿下。」

「啊?」

李奇驚呼一聲,道:「鄆王?他這是幹什麼呀?」

杏兒搖頭道:「我也不清楚,七兒姐做不了主,所以想請你去看看。」

這家夥又發什麼神經呀。李奇暗罵一聲,聽她說的不清不楚的,心想還是去看看得了。點點頭道:「你先等會。」

他回到屋內,與樊少白等人說了聲抱歉,讓他們過幾日再來商談滷味一時。

樊少白等人也沒有多說,這一趟已經算是物超所值了,紛紛拱手告辭。

送走他們後,李奇就和杏兒趕往了集團公司。

......

來到集團公司,隻見門口的街道上停著五輛驢車。門前還站著一群帶刀護衛,約莫二十來個,個個都是麵色冷峻,麵無表情。

搞這麼大?李奇皺了下眉頭,走了進去。見那兩個前台小姐都是站起來的,戰戰兢兢,雙目透著一絲恐懼。他壓了壓手,讓她們不用擔心。

剛來到三樓,李奇見會客室門前也站著護衛,心中疑惑不已。忽聽見高衙內那廝的聲音從自己的辦公室裏傳來出來。「哥哥,你忒也不講義氣,如此好事為何要便宜李奇那廝。」

李奇皺眉道:「高衙內也來了呢?」

杏兒點了下頭。

「真夠熱鬧的。」

李奇無語的笑了聲,直接來到自己辦公室門前打開門走了進去,忽然,他猛然縮回身子來。將門砰地一聲關上,抬頭望了下門,喃喃道:「沒有走錯呀。」說著他又轉頭朝著身邊的杏兒問道:「剛才是不是幻覺?」

杏兒搖搖頭道:「不是,是真的。」

「這玩的有點大呀。」

李奇撓撓頭,再次打開門走了進去,一股濃濃的書卷味撲麵而來,隻見滿屋子的畫卷、竹書。甚至還有銅鼎、石碑等等。這讓李奇感覺自己的進到了博物館。

白淺諾站在桌前呆呆的望著他,趙楷和高衙內以及洪天九則是坐在沙發上,秦夫人手中拿一本書籍站在她的辦公室門前,好似隨時準備開溜,除此之外,李清照竟然也在,但是她似乎沒有注意到李奇,拿著一隻筆和一個小本子站在左上角那個銅鼎前像似在記錄著什麼似的。

詭異!太詭異呢!

李奇眸子左右晃動了幾下,想和李清照打聲招呼,但是他估計李清照也不會搭理他。因為方纔那麼大的動靜都沒有驚擾到他,於是還是選擇放棄了,掃視一眼眾人,問道:「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雖然如今允許商人參加科舉了。但是你們不會是想逼我去參加科舉吧?」

這第一句話就雷到了一片人。

趙楷沒好氣道:「你先把字練好,再談其他吧。」

「有道理。」李奇點頭道。

白淺諾小聲道:「大哥,這些都是殿下他---他---他送來的。」

李奇驚訝道:「殿下,不會是你家裏裝不到了,就放我這小廟來吧。」

趙楷鬱悶的瞧了他一眼,直截了當道:「我是打算將這些全部捐給慈善基金會。」

「不要啊!」

高衙內倏然驚叫一聲。

李奇還嚇了一跳,納悶道:「衙內,你叫什麼呀?」

高衙內急的都快趴在趙楷身上了,道:「哥哥,這廝連個字都寫不好,你捐給他,還不如捐給我青天慈善基金呀。」

趙楷推開高衙內那廝,不耐煩道:「你跟李奇也差不了多少,人家白娘子比你懂多了,你就別廢這番心思了。」

日。我跟高衙內差不多?除了都是男的,都是天賦異稟,還有什麼差不多呀。李奇是怒不可遏啊。

趙楷忽然站起身來,朝著李奇道:「其實這都是小事,是白娘子和秦夫人太大驚小怪了,非得要叫你來。」

「我想也是,我還以為都是一些鑲著寶石的玉如意了」

白娘子感覺李奇這話忒俗了,道:「大哥,這些可比什麼玉如意有價值多了。」

「不會吧。」李奇走了過去,隨手拿起一卷畫卷,道:「這都是一些甚麼東西呀?」

趙楷輕描淡寫道:「這都是我平時收藏的一些金石字畫,如今我瞧見這些東西就心煩,原本想一把火給燒了,一了百了,後來又想到捐給白娘子的慈善基金會,或許還能發揮點用處,於是就送了過來。」

「字畫?」

李奇掂了幾下,道:「這東西很值錢麼?」

一旁的秦夫人輕歎一聲,淡淡道:「你手上拿著的是南唐大畫家顧閎中的《雪村圖》,記得前幾年,曾有人願意出三千貫求這幅畫。」

「三千貫?」

李奇猛吸一口冷氣,手上一鬆,畫卷掉落下去。

眾人麵色一驚。

忽然一隻手及時伸出接住了那幅畫。

眾人定眼一看,出手的正是李清照。

李清照小心翼翼的畫放回原處,埋怨的瞧了李奇一眼。道:「你小心點,這可都是一些無價之寶。」她說著又繼續抄錄起來。

後知後覺的李奇點點頭,吞了下口水,艱難的轉過頭去,朝著秦夫人道:「夫人。你不會是誆我的吧?」

秦夫人極其認真道:「你能這麼想,那也應該。」

「這是為何?」

秦夫人淡淡道:「因為這些對你而言,本來就是一文不值,你又不懂得欣賞畫。」

李奇慍道:「夫人,你也太瞧不起人了吧,誰說我不懂畫。咱遠的不說,春宮圖我就比你懂的欣賞,而且我的素描天下誰人能及,就連張學士也得跟我學。」

這人的臉皮真不知道是用什麼做的。秦夫人臉一紅,但是李奇說的也大有道理,讓她無可反駁。輕哼一聲,果斷選擇沉默以對。

白淺諾也白了李奇一眼,道:「大哥,現在該怎麼辦?」

李奇麵露為難之色,轉頭朝向趙楷問道:「殿下,這些東西如此寶貴,想必也是你生平所愛。為何突然全部要捐出來呢?」

趙楷搖搖頭道:「以前我沉迷於此,自以為見識廣闊,可沒有想到自己隻不過是一隻井底之蛙,畫中景物再美,那也隻是一張紙而已,吃不得,用不得,唯一的用處就是讓人玩物喪誌?有些人與我一般大小,但是他們眼前可是實實在在的山河,而我卻隻能花錢買些廢物來欣賞。想想倒也覺得自己可笑,這些東西你若不要,就給衙內它們吧。」

想不到那一箭給他來的刺激如此之大,竟然連生平最愛都願意盡數送人,看來他是真的變了。李奇皺了下眉頭。顯得有些為難。

高衙內大喜,拍著胸脯保證道:「哥哥你且放心,我一定幫你賣一個好價錢。」

李奇冷笑道:「衙內,你真是越來越聰明的了。」

高衙內擺擺手,得意的笑道:「本青天自小就天資過人,何來越來越聰明一說,不過我青天慈善基金是越做越大了,不提也罷,不提也罷,哈哈。」

操!這廝看來也是徹底豁出去了,太不要臉了。李奇沒有理那騷包,朝著趙楷道:「殿下,你可得考慮清楚,萬一到時後悔了,我可就幫你找不回了。」

趙楷點頭道:「我已經考慮的很清楚了,我也明白我想要什麼,這些東西任你處置。」

李奇點點頭道:「那好吧,這些東西我就收下了。」

白淺諾忙道:「大哥---。」

李奇一抬手,示意她別在多說了。

白淺諾黛眉輕皺,她始終覺得這份捐款太龐大了,她實在是收不起,也不敢收。

高衙內忙嚷道:「李奇,你怎地能收,這不是搶我生意麼?」

李奇納悶道:「衙內,你這是什麼話,這是殿下主動上門捐贈給慈善基金會的,何來搶生意一說。」

「那---那你有實力保護它們麼?要不這樣吧,這就當哥哥捐給你們的,然後你們再捐給我的青天慈善基金,如何?」

李奇都被這廝氣笑了。

趙楷也是苦笑的直搖頭,朝著高衙內正色道:「你小子也難得正兒八經做件好事,我這哥哥也應該給予你支持,這樣吧,我就再捐一百貫給你們什麼慈善基金。」

高衙內立刻轉怒為喜,嘿嘿笑道:「是青天慈善基金,那我就多謝哥哥了。」

洪天九忽然小聲道:「哥哥,這裏可還有一位大財主呀。」

高衙內麵色一愣,忽然望向李奇,目光中充滿了貪婪,嘿嘿一笑,這嘴還未張,一旁的洪天九又捅了他幾下,目光卻瞥向白淺諾。高衙內又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一本正經道:「白娘子,當初你開辦那啥慈善基金會時,本衙內可是很支持你呀,俗話說的好,要有來有往才是啊。」

白淺諾啊了一聲,愣愣的望著高衙內。

小九,你這個王八蛋,真是時時刻刻惦記著老子呀,這筆賬老子遲早要跟你算。李奇狠狠瞪了洪天九一眼,後者則是低著頭偷笑,能從李奇身上佔得一些便宜,可是他們四小公子畢生追求的快感呀。

李奇咬著牙,忍著疼笑道:「做善事嗎,七娘當然會支持你們。我們醉仙居也捐一百貫吧。」

高衙內搓著下巴,嘿嘿道:「當初不僅本青天挺支持你們的,我爹爹也很支持你們呀。」

操!李奇心中朝著高衙內豎起了無數根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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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0 20:24:10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六十三章 棄書從武

其實高衙內的要求對於李奇而言,並不過分,畢竟他們父子當初的確是幫了他不少忙,也照顧了他不少,沒有與他計較得失,這就是一份人情,也應當要還的。

但問題是,高衙內和洪天九這兩個二貨讓李奇是恨的是牙癢癢,好像要是答應了他們,自己就是輸了一樣。

然而,這還算不了什麼,更令李奇鬱悶的是,一旁的秦夫人竟然正低著頭偷笑,彷彿樂於見到這一幕似的,真不知道她究竟是幫哪一邊的。

還沒等李奇開口,趙楷忽然道:「李奇,你如今家產何止十萬貫,我都捐了一百貫,你總得比我多吧。」

李奇一聲苦歎,道:「殿下呀,你難道還不明白我的苦心嗎?」

這一句話說的是基情四射呀。

趙楷當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搖頭道:「這我還真不知道。」

李奇歎道:「幾位應該都知道,我李奇和七娘一向都是喜歡樂於助人,將行善作為自己的終身職業,我當然想多捐一點,可是我瞧殿下捐了一百貫,我怎敢超過殿下。」

趙楷笑罵道:「你少跟我玩這一套,這又不是買撲,你哪怕是出一萬貫,我也絕不會有二話。」

「一萬貫?」

高衙內眨了眨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李奇心中一凜,乾脆利落道:「除了那一百貫,我另外再捐兩百貫物資,這總行了吧。」他這倒不是想從中取巧,隻是他擔心高衙內這廝拿著錢不會用,所以乾脆幫人幫到底。

高衙內忙點頭笑道:「行行行,就這樣定了。」

洪天九眼珠朝上。自言自語道:「大哥做生意向來最相信那啥契約了。」

李奇咬著牙怒道:「小九,你什麼意思,你信不信我一文錢都不捐。」

高衙內忙道:「千萬別,君子一言,八百匹馬都難追。」

趙楷被這兩個活寶弄的也是哭笑不得。朝著李奇揮了下手,道:「借一步說話。」

日。果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不對呀,他這東西又不是捐給我的,操,今日真是虧到底了。李奇一愣。忐忑的點了下頭,朝著白淺諾道:「七娘,我待會再過來,你看好這些東西了,切莫讓人渾水摸魚。」

白淺諾瞥了眼高衙內他們,笑著點了下頭。

洪天九不滿道:「大哥。你這話太傷人,咱們可不是那雞鳴狗盜之輩。」

李奇稍稍瞥了他一眼,又瞥了眼後麵那高爾夫球道。

洪天九心虛的低下頭來。

後知後覺的高衙內嚷嚷道:「你不歡迎咱,咱走就是了,有什麼了不起的。小九,咱們走。」

李奇趕緊道:「二位慢走。」

高衙內哼了一聲,與洪天九二人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打發掉這兩個二貨。李奇與趙楷來到隔壁的會議室,因為會客室裡麵也堆滿了所謂的寶貝。

趙楷站在窗前望著窗外,開門見山道:「李奇,我想進太師學院。」

「什麼!」李奇驚呼一聲,這可是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趙楷皺眉瞥了他一眼,道:「怎地?不行麼?」

李奇微微一怔,訕訕道:「殿下,你是和我開玩笑的吧?」

趙楷翻著白眼道:「我像是在開玩笑麼?」

「呃...不像。」李奇搖搖頭,訴苦道:「殿下,你是不知道呀。如今太師學院財政吃緊,哪裡請得起你呀,而且咱們學院也不缺老師了。」

趙楷道:「誰說我要去當老師呢?」

李奇一愣,道:「那你想當什麼?不會是院長吧?那你讓我幹啥去?」

趙楷搖搖頭,緩緩道:「我是想去當學生。」

李奇猛吸一口冷氣。驚得下巴差點都掉了,道:「殿---殿下,你說甚麼?當---當學生?你才高八鬥,學富五車,我們學院出了蔡太師以外,無人能教的下你了,而蔡太師年事已高,一般也就是打打醬油,哦不,是主持大局而已,你這不是做無用功麼?」

趙楷一笑,道:「你此言差矣,除了蔡太師以外,還有一人。」

李奇指著自己道:「不會是我吧?」

趙楷沒好氣道:「你自己以為呢?」

李奇猛地晃了晃頭,忽然雙眼一睜,道:「難道---難道你說的種公?」

趙楷點了點頭,道:「不錯,我想跟種老將軍學習行軍打仗。」

李奇啊了一聲,隨即眉頭緊鎖,他現在知道趙楷不是在玩笑了。正色道:「殿下,你應該知道,咱們大宋歷來重文輕武,你堂堂王子,不學四書五經,跑去跟種公學行軍打仗,恐怕會引人非議,太師也會感到很為難的。」

趙楷哼道:「難道這點小事本王也做不了主,你若怕麻煩的話,就當沒有收我這個學生,我自個去就行了。」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李奇點點頭,又納悶道:「可是殿下,你怎地突然想著去學行軍打仗呀?」

趙楷微微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李奇一愣,鬱悶道:「我現在知道了。」

趙楷笑道:「那就勞煩你了。」

你這還真是強人所難呀。事已至此,李奇也隻能點頭道:「殿下言重了,上麵有太師頂著,我不麻煩的。」

趙楷哈哈一笑,道:「那好,我明日就去學院。」

「明日?」

「有問題嗎?」

「呃...理論上是沒有。」

「你呀,總是要留有餘地。」趙楷苦笑的搖搖頭,道:「對了,最近外麵的風風雨雨都是你弄出來的吧?」

李奇忙道:「殿下,你這話可不能亂說,我這人一直很本分。除了去各府衙招人以外,其餘的事都與我無幹。」

趙楷哪裡會信他,但也沒有多說,正色道:「不過你也別太大意了,我近日收到消息。已經有人將話傳到了後宮。」

李奇驚道:「這麼快?」

趙楷點點頭,道:「後宮勢力盤根錯節,那些嬪妃們的親戚可都不是一些好惹的,其中利益關係,我就不多說了,總之你以後得小心了。」

李奇眉頭緊鎖。點點頭道:「多謝殿下如實相告。」

趙楷笑道:「沒事,其實我能幫你的也隻有這麼多了。好了,我先回去了。」

「殿下慢走。」

......

送走趙楷後,李奇又回到了辦公室,如今屋內就剩下白淺諾、秦夫人、李清照三個女人。

白淺諾見李奇來了,忙上前小聲問道:「大哥。殿下是不是有要事相求?」

李奇搖搖頭道:「你們放心,這些東西他是真的不需要了,咱們若不是收下的,估計他真的可能會一把火燒了。」

白淺諾啊了一聲,道:「可是---可是這可都是一些寶貝呀。」

李奇笑道:「這得因人而異,比如對於我而言,別說三千貫了。花個十貫錢恐怕都嫌貴了。」說話間,他蹲了下來,望著靠在牆角上的那塊石碑,上麵的字他是一個也不認識,拍了拍那石碑,苦笑:「就好像這塊石碑,我連看都看不懂,而且又不是玉石做的,我怎麼可能會買。」他說著還用手在上麵拍了拍。

「你---你能否別這麼用力,這是依照《堯母碑》仿製出來的。可也千金難求。」李清照黛眉輕皺的望著李奇說道。

李奇訕訕縮回手來,好奇道:「仿製品也這麼值錢呀。」

李清照道:「如此完整的已經不多見了。」

「哦哦哦,那我就不碰了。」

李奇嗬嗬一笑,站起身來,認起真來的李清照。真是李奇感到有些小小的害怕,忽見白淺諾和秦夫人都在偷笑,畢竟能鎮得住的李奇的人真不多,李清照或許是唯一一個。李奇當即虎軀一震,幽怨瞪了她們二人一眼。又小聲朝著白淺諾問道:「清照姐姐怎麼也在?」

白淺諾鬱悶道:「是我和王姐姐請她來坐坐的,原本我們三人想好好聚聚,可是誰知鄆王突然來了,而後李姐姐就再也沒有跟我們說過一句話了。」

「原來如此。」李奇點點頭道。

白淺諾又問道:「大哥,那這些東西怎麼處理?」

李奇輕描淡寫的說道:「先全部搬回秦府去,你叫小玉去準備下,過兩日開一個買撲會,全部給賣了。至於價錢麼---。」他嘿嘿一笑,朝著秦夫人道:「那就由夫人訂吧,我忒也喜歡你那句三千貫了,哈哈。」

這個奸商!秦夫人白了他一眼,但也沒有做聲。

李清照忽然驚呼一聲,道:「全部賣了?」

李奇轉過頭來,錯愕望著李清照道:「清照姐姐,你有什麼看法麼?」

李清照麵露鬱悶之色,道:「呃...我隻是覺得都賣了十分可惜。」

李奇瞧了她一眼,立刻明白過來,苦笑道:「清照姐姐,這若都是我的話,我全都送給你也沒有問題,反正我也看不太懂,但這是鄆王殿下捐給慈善基金會的,這些東西對於窮人而言,真是一堆廢物,所以隻能換成錢。」

李清照忙道:「不不不---我不是想要,隻是---隻是---你說的也對,是應該賣了。」話雖如此,但她眼中的不捨之情,是盡顯無疑。

李奇心裡也覺得為難,這要是幾十貫的東西,他就全買下來送給李清照也就是那麼回事,可是他隨便拿一件都值幾千貫,實在是太嚇人了,而且如今又正是用錢的時候,他不可能為了李清照而置全局利益於不顧。

白淺諾瞥了二人,眼珠一轉,忽然嘻嘻笑道:「是呀,李姐姐怎地會貪圖這些東西,她隻是想記錄下來而已。大哥,這裡這麼多寶貝,想要一件一件的定價也絕非一朝一夕的事,恐怕得花上數個月,而且王姐姐又不是這方麵的行家,你將這事交給王姐姐一人來做,是不是有些太難為人。」

秦夫人眼中一亮,笑道:「七娘說的不錯,李姐姐可就比我懂得多了,若能得她相助,那真是再好也沒有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李奇焉能不懂,暗叫一聲好,心裡甚是開心,不錯,要是清照姐姐想要全部記錄下來,那還不得用上幾個月的時間才能搞定,那樣的話,她就能留在京城了。頻頻點頭,朝著李清照道:「清照姐姐,你可否願意出手相助?」

李清照不禁轉憂為喜,毫不猶豫的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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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四章 拜師

翌日。秦府門前。

「岳飛,你去學院以後,可得聽老將軍的話,萬不可任性。」

姚氏站在門前用一雙長滿老繭的手握住岳飛的雙手,語重心長的說道。

前幾日,岳飛已經去神衛軍報道了,李奇安排了一個騎射教頭給他當,雖然他比較年輕,但是由於他大戰四太子的光輝事跡已經流傳開來,所以軍中也沒有人不服。今日李奇打算帶他去學院拜種師道為師,反正趙楷也是今日去,正好一起,免得麻煩了。

岳飛點頭道:「娘,您請放心,孩兒絕不會給老將軍添麻煩的。」

「嗯。」

姚氏點點頭,又朝著李奇道:「大人,岳飛性子頑劣,若是犯了錯,您儘管懲罰他便是,切莫手下留情。」

暴汗!你兒子可是我偶像,我當然會給他開後門。李奇心口不一道:「姚姨請放心,我會依法辦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

李奇微微一笑,又朝著一旁的馬橋問道:「馬橋,你與我一同去不?」

馬橋搖搖頭道:「副帥,你曾答應過我,給我放一個月假,讓我好好陪陪我師妹。」

李奇輕咳一聲,道:「既然如此,那你站在這裡作甚?」

馬橋立刻挪動下身子,與李奇拉開距離,道:「我是在等我師妹。」

李奇哼道:「你師妹要做事,你跟著也無趣呀。」

馬橋點頭道:「有趣,有趣。只要能和我師妹在一起,那便再好也沒有了。」

李奇當即無言以對。

.......

李奇和岳飛二人騎著馬來到太師學府門前,正好遇見剛剛到來的趙楷。

「岳飛參見殿下。」

趙楷嗯了一聲,與李奇打了聲招呼,又朝著岳飛笑道:「岳飛,你也是來拜種老將軍為師的吧?」

岳飛興奮的點了下頭。

趙楷哈哈道:「如此甚好。咱們又可以共同進退了。」

岳飛抱拳道:「岳飛不敢。」

李奇笑道:「好了,好了,咱們快點進去吧。」

待三人來到體育院,種師道與牛皋一干軍痞早已在此等候。但是他們只知道那位在李奇口中都快吹捧成神人的岳飛會來,並不知道趙楷也會來。一干人等見到趙楷,趕緊行禮,「種某(小人)參見鄆王殿下。」他們都知道趙楷和李奇的關係不錯,故此也沒有多想。

趙楷哎喲一聲,忙上前扶起種師道,道:「種公折煞我也。此等大禮。楷豈敢受之。」說著他又朝著牛皋等人道:「你們也免禮吧。」

「是。」

岳飛上前一步,直接跪下,道:「湯陰小子岳飛拜見種老將軍。」說著他連磕了三個頭。

這些都是姚氏昨晚吩咐的,她讓岳飛見到種師道,一定要記得磕頭,岳飛自然不敢不從。

種師道見岳飛一上來,就行此大禮,不覺都愣住了,片刻。他才扶起岳飛,打量了一番,捋著鬍鬚,點頭微笑道:「不錯。不錯。」頓了頓,他忽然道:「老夫曾聽李奇說,你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你可願為我等展示一番。」

岳飛當場就傻了,呆呆的望著李奇。

牛皋那一群軍痞則是躲在後面偷笑起來了。

暴汗!這種公竟然也為老不尊,看來是跟趙菁燕學壞了。李奇苦笑道:「種公。你就饒了我和岳飛吧,我認錯行不。」

種師道哈哈大笑幾聲,拍了拍岳飛的肩膀,道:「好好好,老夫晚年能得此佳徒,真乃一大幸事矣。」

岳飛聽到種師道願意收自己為徒,登時喜上眉梢。

牛皋忽然道:「哎,岳小哥,俺聽說你與那金國四太子大戰了幾百個回合,最後你們二人的戰馬都死了,這究竟咋打出來的?」

岳飛訕訕一笑,撓著頭道:「沒有幾百回合,連五十回合都不到。而且,此事只是一個巧合罷了,說來慚愧,要論真功夫,岳飛可能不是那四太子的對手。」

種師道擺擺手道:「若是你技不如他,卻能他打個平手,依老夫看來,你是更勝一籌。」

李奇笑道:「種公,想不到你這麼快就開始護犢子了。」

種師道又是哈哈一笑。

牛皋又道:「是不是真功夫,待會我與你較量一番便知,你可願意賜教。」

岳飛畢竟是年輕氣盛,當即點頭答應下來。

種師道與牛皋見岳飛一點也不做作,心中更是喜歡。

李奇笑了笑,也沒有阻攔,心裡還想,你這頭強牛竟然敢挑戰你以後的老大,真是自找苦吃呀。

趙楷見李奇竟然不提自己,心裡老大不悅了,輕輕咳了一聲。

李奇聽得一怔,心中登時是叫苦不迭,暗道,我今天是怎麼了,竟然把王子給忘了,真是罪該萬死。忙道:「種公,其實今日除了岳飛以外,還有一位青年才俊想跟你學習。」

種師道哦了一聲,道:「不知那人是誰?」他怎麼也想不到會是趙楷。

趙楷忙道:「種公,正是小王。」

種師道大驚失色,愣道:「是殿下?」

趙楷微笑道:「不知種公可願收我為徒?」

「豈敢,豈敢。」種師道面露為難之色,如今趙楷在朝中風頭正勁,隱隱有超過太子的意思,弄不好這就是帝師呀,但這問題是,帝師可不是人人都能當的,其中也牽扯到許多複雜的關係。

李奇笑道:「殿下他向來就十分崇拜種公,還請種公答應殿下。」

「老夫何德何能,如何能做殿下的師父。」

趙楷道:「種公過謙了,種公當年率領西北軍屢屢大敗西夏,為我大宋奪回不少城池,楷心中敬佩不已,還請種公答應楷。」

「這---。」

種師道面露為難之色,他知道趙楷和王黼走的近,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你要他面對數百萬敵軍。他或許還能一笑置之,但是你讓他面對王黼、蔡京這等權臣,他心裡還真的有些害怕,這都是血一般的教訓。不禁瞥向李奇,後者稍稍點了下頭。他這才點頭道:「殿下言重了,殿下願跟種某學習,那是種某的福氣,種某豈會拒絕。」

他還是不敢直接收趙楷為徒。

趙楷作揖道:「多謝種公。」

種師道趕緊回禮。

李奇長出一口氣,道:「殿下,種公。我今日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也是時候功成身退了。」

趙楷笑道:「李奇,你身為侍衛步和侍衛馬的統領,何不也來跟種公學習。」

日。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啊,老子現在忙的自己的名字都快忘記了,哪有空學這些,況且,要是我學會了,還有你們什麼事呀。李奇呵呵道:「我倒也想呀。只是種公嫌我資質平庸,看不上我呀。」

種師道搖搖頭道:「老夫可從未這麼說,你若能來,老夫可是求之不得。」

「啊?」

李奇鬱悶的望著種師道。

種師道哈哈道:「好啦。老夫知你如今是貴人事多,就不留你了,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李奇哪裡還敢多言,趕緊告辭。狼狽的逃了出去,隱隱聽得後面傳來一陣陣無良的笑聲。

......

出了體育院,李奇原本是準備去辦公室瞧瞧蔡京在不在。將趙楷這事跟蔡京說一聲,但是途中路過季紅奴的辦公室時,他又想去與那小妮子打聲招呼,於是進到了別院裡。

來到門前,他敲了幾下門。

「誰?」

裡面傳來一個天籟之音。

是她?對呀,我來了這麼久,還沒有跟她打過照面。李奇微微一愣,笑道:「封娘子,是我,李奇。」

裡面一陣沉默。

靠!不會這麼絕吧,連門都不開。李奇有些犯楞了,站在門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片刻,門忽然開了,映入眼簾是一張絕色面孔,只見封宜奴身著一件華麗的紅袍,長髮順著修長、如白玉般的美頸直落在胸前,長長的睫毛,一雙丹鳳眼是顧盼生輝,雙頰嫣紅,朱唇皓齒,身材比以往更顯豐滿,誘人至極。

不得不說,艷妝下封宜奴的確非一般男人能夠抵抗的。

李師傅很自然的看呆了。

封宜奴淡淡道:「紅奴上課去了。」

李奇微微一怔,暗道,難道她也會未卜先知。但嘴上卻道:「難道來這裡就非得要找紅奴麼。」

封宜奴面無表情道:「那不知道副院長來此有何貴幹?」

暴汗!我什麼時候又得罪她呢?難道是她大姨媽來了。李奇訕訕笑道:「難道你不是應該先請我進去坐坐嗎?」

封宜奴猶豫了一下,讓開一條道來。

李奇揣著一顆忐忑的心走了進來,左右張望了一下,道:「嗯,女人的辦公室就是乾淨些。」

......

李奇等了半天,也不見有反應,轉頭一看,只見封宜奴面無表情的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訕訕道:「封娘子,你現在是不是應該請我坐下,然後再給我倒杯茶。」

封宜奴道:「請坐,請自便。」

「呃...。」

李奇臉皮也不是紙糊的,堂而皇之的坐在季紅奴的位子上,呵呵道:「夠隨便,我喜歡。」

封宜奴黛眉輕皺道:「還請副院長自重。」

「你誤會了,其實我是想誇你這種招待客人的方式真是讓我有家的感覺。」李奇呵呵一笑,誇道:「嘖嘖,封娘子,你今日的打扮真是明艷動人,漂亮極了。」

「過獎了。」

李奇忽然皺眉道:「不過---。」

封宜奴緊張道:「不過甚麼?」

看來容貌還真是女人的死穴。李奇搖搖頭道:「不過封娘子要是天天如此裝扮,恐怕我這學院就開不下去了。」

「此話何意?」

李奇歎道:「要是你天天如此,歐陽澈那些人哪裡還會有心思上課,肯定整天都往這藝術院裡面鑽,唉,但是話又說回來了,這也是人之常情,我也不好怪他們呀,真是讓我左右為難呀。」

封宜奴見他繞了這麼一個大彎,就是為了誇自己長的漂亮,芳心暗喜,嘴角扯動了一下,忍著笑道:「我今日教學生們妝容,故此才會打扮成這樣。難道副院長就是為了此事而來?」

「這只是其一,我方才剛一進門,就聽人說我們學院來了一位仙女,便想過來瞅瞅,沒有想到是封娘子,這稱呼倒也貼切。其次---。」

說到這裡,李奇頓了頓,才道:「我就是想來問下,不知女施主的九陰白骨爪練到第幾層了。」

封宜奴實在忍不住了,噗嗤一笑,隨即一本正經道:「略有小成,雖說還不能取人項上頭顱,但是要抓花人臉,那還是輕而易舉。」

她說著雙手倏然變成爪形,長長的指甲,散發著陣陣寒氣。

李奇趕緊用雙手護住臉,驚恐道:「你千萬別亂來呀,老衲可是靠這張臉去化緣的。其實---其實老衲就是想來看看女施主的故事寫的怎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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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五章 棒棒雞

經過談論了一番九陰白骨爪後,氣氛登時好了不少。

封宜奴也將寫好的稿子拿給了李奇。

李奇拿過稿子來,認真的看了一會,頻頻點頭道:「不錯,不錯,雖然我看不太懂,但是這文筆比金庸的都要好多了。」

封宜奴好奇道:「金庸是誰?」

「呃...其實---嗬嗬,正是在下。」李奇訕訕笑道,心裏卻道,李奇呀李奇,你文化程度也真夠低的,盜用了別人的書,連筆名都要盜用,唉,看在你是理科生的份上,就不與你計較了。

封宜奴皺眉道:「是你?」

李奇一本正經道:「不錯,本人字大可,號金庸先生。」

封宜奴噗嗤一笑,道:「金庸先生?你哪裏像個先生。」

李奇黑著臉道:「那我像什麼?」

封宜奴抿唇笑道:「無賴。」

靠!罵人也不用罵的這麼直接吧。李奇斜瞥了她一眼,怒道:「封娘子,你如此對你的副院長說話,這於禮不合吧。」

封宜奴道:「真是對不起,小女子一向不善於說謊。」

「你---。」

李奇怒瞪了封宜奴一眼,哼道:「我好男不跟女鬥。」頓了頓,他又道:「這稿子我就先拿走了。」他說著就起身準備離開。

封宜奴見狀,脫口道:「你就走了?」

李奇一愣,道:「你難道希望我留下。」

封宜奴臉一紅,幸虧她今日化的是豔妝,故此也看不出來,道:「你留下與否不重要。不過我希望你能把故事留下。」

李奇又是一愣,隨即嗬嗬道:「原來你是想聽故事呀,早說嘛,也好,接下來幾日我恐怕沒有空了。今日就再給你講幾章。」

封宜奴心中一喜,忙拿出筆紙了,靜待李奇開口。

李奇倒沒有急著說,笑道:「我有點口渴了。」

封宜奴一呆,隨即撇嘴道:「你這人真是小氣。」

李奇哇了一聲,道:「你連杯茶水都不捨得。還說我小氣?」

封宜奴輕哼一聲,站起身來,那修長、豐滿的身材看的李奇是目不轉睛,一個勁的吞口水,如此一來,他還真的感到有些口渴了。

封宜奴替李奇斟了一杯茶。放在李奇身旁,見李奇一點反應都沒有,目光直直的看著自己的翹臀,心中是又羞又怒,一跺腳,慍道:「你看什麼?」

「屁股!」

話音剛落,李奇便反應了過來。抬起頭來,見封宜奴已經處於爆發的邊緣了,似乎就要使出那九陰白骨爪,他趕緊一本正經道:「封娘子,咱們開始講故事吧,話說郭靖他行了數日,終於來到了中原----。」

這人真是下流。封宜奴咬著銀牙瞪了他一眼,但也沒有再說,拿起筆寫了起來。

不知不覺中,一個時辰過去了。

原本二人合作的倒也默契。可是當李奇說道楊康出場以後,封宜奴又不淡定了,打斷了李奇的話道:「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包惜弱自己不守貞潔,教出來的兒子也是這般模樣。這愛新覺羅康真是下流之極。」

由於不能叫完顏康,所以李奇隻能改名叫做愛新覺羅康,他覺得用這姓氏來做反麵角色,那真是再好也沒有了。

李奇道:「你用不著對包惜弱如此大意見吧,她也隻是一介女子,那時候失去丈夫的她無依無靠,正需要有人幫忙,這才讓那銀國王爺趁虛而入。」

封宜奴哼道:「難道那李萍就不是女子麼,人家尚且能養活自己,包惜弱為何不能,真是豈有此理。」

李奇爭辯道:「李萍隻是一介農婦,而包惜弱生的貌美如花,肯定不能同日而論。要是讓段天德碰到包惜弱,你以為她還能倖存麼?」

封宜奴激動道:「正因為如此,那包惜弱就更應該要潔身自好。」

暴汗!為何老子一說到包惜弱,她就這麼激動。李奇皺了下眉頭,忽然眉頭一抬,笑道:「你莫不是害怕了?」

封宜奴一愣,道:「我害怕甚麼?」

李奇道:「你害怕有朝一日你也會跟包惜弱一樣,是也不是?」

「你胡說!」封宜奴倏然站起身來,怒視了李奇一眼,頭一偏,淡淡道:「對不起,我有些累了,今日就說到這裏吧。」

「那好吧。」

李奇也沒有強求,站起身來,道:「故事始終是故事,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所以你也不比太當真的,而且你比包惜弱聰明多了,也漂亮多了,最重要的是,你會九陰白骨爪,她可不會。」

封宜奴聽到這最後一句,不禁抿了抿嘴唇,忍著笑道:「是啊,做梅超風要比做包惜弱好多了。」

李奇驚道:「這種想法可不能有啊。」

......

......

忽忽數日,醉仙居的滷味終於上市了,有鹵雞翅、鹵鴨掌、鹵鴨脖、鴨頭等等,一共八種滷味。

其實滷味很早就有了,但是李奇的滷汁自然要先進多了,無論是口感,還是製作技術上麵,都是高出當代不隻一籌。這滷味剛一推出,就受到了客人的一致好評,路上隨處可見一些屠夫、行人,手中都拿著鴨子、鴨頭毫無顧忌的大口啃著。

那些連鎖店的掌櫃被金樓壓了多日,如今終於是揚眉吐氣,個個都是滿麵春風。

與此同時,醉仙居也更新了菜單,而且新菜式推出的第一日,將由李奇親自掌廚。這可是把那些客人高興壞了,一大早就來到了醉仙居。

不管是連鎖店,還是醉仙居,都是爆滿。

這次新出的菜式,主打菜式有三道,乃是棒棒雞、肉米魚唇、油焗紅蟳。

廚房內。隻見李奇站在案板前,右手提著一隻光禿禿的嫩公雞的雙腿,用麻繩纏上腿翅,肉厚處用竹扡打眼,其目就是要使湯水充分滲透。這也是棒棒雞第一妙處,然後放入燉盅中,以文火徐徐煮。

李奇做完這一步後,來到廚房的後門前,隻見門前兩個小廚子蹲在一個大木盆旁,正在做著一件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事情。那就是他們兩個正拿著酒灌入紅蟳嘴中。

紅蟳其實也是蟹類,學名為鋸緣青蟹,是一種傳統的統滋補食品,特別是對於男人而言,那更是妙不可言。

但由於其性兇猛,肉食性。故此盆中紅蟳都是有草繩綁住的。

李奇看了一會,忽然朝著左邊那小廚子道:「你灌的太多了,我隻是讓你灌醉它們,可是不讓你灌死它們,而且這酒也是要用錢買的。」

那小廚子被李奇訓的哪裏還敢出聲,一個勁的點頭。

「認真點。」

李奇板著臉叮囑了兩句,又來到了吳小六那邊。隻見吳小六他們正在處理一條條鯉魚,準確的來說,他們是在將鯉魚的嘴唇切了下來。

這一步可也不簡單,切多了將會影響整道菜的味道,切少了又浪費了,畢竟嘴唇就是那麼一點點肉而已。

不過,如今吳小六的刀工倒是大有長進,李奇看的很是欣慰。

正當李奇在監督他們幹活的時候,門外忽然有人叫他,「李大哥。有人找你。」

這話音剛落,就見一道身影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秦檜見過大人。」

來人正是秦檜。

李奇一愣,笑道:「秦學正,你怎地來了?」

秦檜一臉鬱悶道:「大人。我可算是找著你了。」

「我可一直都在京城呀。」

話雖如此,但李奇是心知肚明,這些天事情鬧的這麼大,他當然選擇遠離是非,甚至連秦檜也不願意見,嗬嗬道:「秦學正,你先出去等會,我忙完就去找你。」

秦檜哪裏願意,生怕李奇待會又不見人影了,忙上前道:「大人,你怎地還有心思在此做菜?」

李奇笑道:「不然我該幹什麼?」

就在這時,陳大柱喊道:「大哥,雞好了。」

「馬上來。」

李奇朝著秦檜歉意一笑,然後趕緊走到灶台前,將燉盅撤下來,撈出雞來晾幹。

秦檜都快哭了,跟了這麼一位老大,真是太折磨人了,但是已經上了賊船,他想下也下不來了,隻得跟上去,道:「大人,人已經招的差不多了,你什麼時候去見見他們?」

李奇忽然轉過身來,隻見他手中多出兩根木棒來。

秦檜連退兩步,惶恐道:「大人,你想做什麼?」

「叫雞,哦不,打雞才是。」

李奇說著取雞脯肉和雞腿肉,用木棒輕輕敲打著,棒棒雞嗎,怎能少了這木棒,敲打雞肉能是雞肉更加鬆軟可口,這也是棒棒雞的第二大妙處,他一般敲打著,一邊問道:「現在招了多少人?」

「如今已經有三百多名官員來我這報名,但是經過初步篩選以後,剩下了兩百名左右。」

李奇驚道:「這麼多?你不會把那些府衙的人都挖空了吧?」

「我怎會做此等傻事。」

秦檜鬱悶的一翻白眼,正欲解釋,忽聽到後麵有人道:「這位客官,麻煩你請讓讓。」

秦檜轉頭一看,隻見一個小廚子端著一大盆子紅蟳站在他身後,心裏覺得一陣噁心,趕緊讓開來,暗道,這人還真是古怪,堂堂三品大員竟然老愛待在廚房這等骯髒的地方。但此時也不容他多想,道:「大人你放心便是,如今那些府衙的官員多入牛毛,即便咱們招了五成走,那也沒有關係。不過大人,下官以為還是得盡快安置他們,因為上麵那些人還在不斷的施壓,若久了,恐生變數。」

暴汗!冗官的情況這麼嚴重了。李奇輕咳一聲,道:「那好,過兩日我會派人去做進一步篩選。」

「大人,你不親自去?」

李奇道:「我去幹什麼?」

秦檜略顯為難道:「可是他們好歹也是官員,若是隨便派些人去,恐怕有些不妥吧?」

「我是請來他們來做事的,不是讓他們來顯威風的。」

李奇哼了一聲,指著案板上還冒著絲絲熱氣的公雞說道:「瞧見這隻雞沒有。」

秦檜點了點頭。

李奇又拿著木棒敲了起來,道:「他們就跟著雞一樣,得好好敲打敲打,不願意做就給我滾蛋,老子有錢還怕招不到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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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0 20:25:44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六十六章 怪!鮮!妙!

秦檜聽得不禁皺了下眉頭,他以為李奇這話有些意氣用事了,心裡實在是不敢苟同,但是他也害怕這個喜怒無常的李大人。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知大人打算派何人去?」

李奇道︰「我們醉仙居的小玉和白娘子。」

秦檜驚道︰「都是女人?」

「有問題嗎?」

秦檜面露難色,道︰「這大人,下官以為這些事還是派男人去更加妥當些  。」

「你不是男人麼?」

李奇白了他一眼,道︰「到時還是你主持大局,她們倆負責選人就是了,況且如今醉仙居都是她們兩個在打理,不管是誰,你進到醉仙居,就得聽他們倆的。其實才華倒是其次,關鍵是要聽話。」

秦檜點頭道︰「是,下官知道該如何做了。」

李奇嗯了一聲,道︰「這樣吧,你待會去發告示,告訴那些人兩日以後去侍衛步進行第二論篩選,一共分四批,每批五十人。」

「是。」

李奇點點頭,道︰「對了,我讓你查的資料,查的怎麼樣?」

秦檜趕緊從袖中抽出一沓紙來,約莫有十餘張,道︰「大人,這是我目前查到的,只是有些士大夫家中的關係比較複雜,恐怕還得花些時日。」

李奇瞥了眼,笑道︰「你辦事效率倒也挺快的嗎。你先拿著,我如今可沒有地方放。」

秦檜點了下頭,小心翼翼的問道︰「大人,要不要下官陪你一起去談?」

李奇豈不明白他打的是什麼主意,不答反問道︰「你會談生意嗎?」

「不會。」

「那不就結了。」李奇搖搖頭,又道︰「你應該全力以赴把這邊的事做好。」

秦檜面露失望之色,應了一聲。

李奇斜眼一瞥,笑呵呵道︰「秦學正,凡事都得一步一步來。首先得打好基礎,要是這基礎都沒有打好,你就爬到上面去了,那很有可能就會撲通一下,摔成粉身碎骨,就跟這雞一樣。」

他說著放下木棒來,用手將雞撕成一塊一塊的。

秦檜看的滿臉大汗,喉結不自覺的滾動了一下。

李奇又呵呵道︰「好啦,你先去外面找張桌子坐下,我待會就去找你。這些日子你也夠辛苦的了。今日我請客,你們儘管吃便是,千萬別給我省錢。」

秦檜如今也想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趕緊點頭,逃了出去。

李奇望著秦檜匆忙的背影,哈哈一笑,以蔥絲白圍,稍微整理下雞肉絲,將雞頭放在上面。隨即朝著陳大柱道︰「大柱,湯熬好了沒有?」

「已經熬好了。」

「淋上吧。」

「是。」

只見陳大柱從鍋中舀出一票紅紅的上湯來,說是湯,其實也就是李奇特別配置的滷汁。淋在那一碟子雞肉絲上面,色彩明艷,端的是看之誘人,聞之胃口大增

.

李奇將各種菜式掩飾了一遍。又指導吳小六他們做了一遍,然後卸下圍裙走了出來。只見大廳裡是人山人海,客人們吃的熱火朝天。

畢竟李奇的棒棒雞可是以麻辣為主的。

「李師傅。」

一些客人見李奇出來了。趕緊起身行禮。

李奇一一回禮。笑問道︰「這菜可合胃口?」

一位老掌櫃的欣喜道︰「李師傅做的菜,那還用說,只要你哪怕是一個月來一次,老朽都心滿意足了。」

李奇呵呵道︰「老掌櫃抬愛了,不過各位請放心,廚房是我的根本,我會盡量會抽空來這裡為各位烹製佳餚的。」

「那真是太好了。」

「   ,嗯嗯嗯,這鴨脖子真是好吃,連骨頭都可以吃了,以前咋就沒有發現了。」

「這鴨頭也不錯呀。陸千,你再去弄點來。」

「是。」

李奇轉頭一看,苦惱的搖搖頭,來到正中間那張桌子上,只見滿桌的骨頭,堆砌如山。高衙內、周華、洪天九三人吃的滿身都是油漬,含蓄柴聰只能在一旁默默的流淚,因為就屬他吃的最少,這就是矜持的後果。

這群肉食動物,真是沒救了。李奇沒好氣道︰「你們幾個少吃一點,即便是仙桃,吃多了總是不行。」

周華吐出一根骨頭來,道︰「大哥,你可就都是你的錯呀,誰叫你這鹵鴨脖恁地好吃。」

洪天九咬著鴨掌,含糊不清道︰「還忒好下酒了。」

真是好心沒好報。李奇一翻白眼,忽見桌下全是空空的酒罈子,心中一凜,輕咳一聲,朝著高衙內笑道︰「衙內,你不會是挪用公款在這裡大吃大喝吧。」

高衙內一聽,登時火冒三丈,起身道︰「李奇,你太瞧不起人了,不就是一頓飯麼,陸千,陸千。」

柴聰沒好氣道︰「陸千不是出去賣鴨掌去了嗎。」

高衙內臉皮也精鋼打造的,哼了一聲,道︰「不都是吃完才付錢的麼,你放心,少不了你的。」

李奇聽長出一口氣,哈哈道︰「高青天的為人,我還不qingchu麼,我自然放心。」

高衙內一聽到「高青天」整個人又陶醉了,哼道︰「那是當然。」

準備吃霸王餐的洪天九、周華等人個個都像似是鬥敗的公雞,垂頭喪氣,抬不起頭來。

小樣!跟我玩這一招,當我是樊少白那二貨呀。李奇嘴角不由的露出一絲得意的笑意。

就在此時,忽聽二樓有人喊道︰「李公子,李公子。」

李奇抬頭一看,見蔡敏德正擠著小眼楮朝他招手,他招了下手,然後朝著高衙內等人道︰「慢點吃,可別給骨頭給噎著。」

說著他便去到了二樓,逕直來到蔡敏德桌前。

蔡敏德忙起身拱手笑道︰「李公子,好久不見,聽說你最近又陞官了,真是可喜可賀。」

「哪裡。哪裡」李奇呵呵一笑,又道︰「員外,你似乎又胖了不少,真是令人羨慕呀。」

蔡敏德哈哈一笑,道︰「我倒是想送點肉給公子。來來來,快快請坐。」

李奇坐了下來,掃視桌上一眼,見桌上擺著的正是棒棒雞、油紅、肉米魚唇,笑道︰「員外真是捧場,不知這幾道菜可合員外口味。」

「好吃。」

蔡敏德大拇指一豎。指著那道棒棒雞,道︰「就說這道棒棒雞吧,一個字,怪。」

李奇笑道︰「願聞其詳。」

蔡敏德嚥了嚥口水,一本正經道︰「這雞絲肉質捶松,想必這雞肉曾用木棒擊打過,咬下去,口感十足,絲絲入味。鮮美香嫩,有濃郁的香甜、麻辣味,這一道菜就集合麻、辣、鮮、香、鹹、甜六種味道,而這六種味道融合在一起。就是一種怪味。」

李奇笑道︰「員外過獎了。」

蔡敏德擺擺手道︰「蔡某句句發自肺腑,就算公子你不相信蔡某這張嘴,也應該相信蔡某這條舌頭,這道菜真是色、香、味皆具。看之勾欲,食之回味,肉鮮質嫩。入口化渣,鹹甜爽口,餘味悠長呀。」

李奇笑了笑,沒有做聲。

蔡敏德又指向那道油紅,道︰「這道蟹也是相當美味,酒香蟹鮮,油亮華美,風味別緻,只是這酒香有些特別啊。」

李奇笑道︰「我是在宰殺前先灌酒喂蟹,然後趁其醉,直接下鍋,待熟後再剔去鰓、臍,切片,以最大限度保持其鮮味。」

其中他還隱瞞了用豬網油包蟹這一過程。

「難怪,難怪呀。」

蔡敏德恍然大悟,道︰「難怪這蟹肉如此鮮美,與酒香融合的恰到好處。」

李奇呵呵一笑,道︰「還請員外給這最後一道菜點評下吧。」

蔡敏德瞧了眼那道由豬肉、魚唇、香菇等做菜的湯菜,沉吟片刻,才道︰「妙。」

「妙在哪裡?」

「上的妙。」

「哦?這說法有趣,還請員外告之。」

「不敢,不敢。」蔡敏德搖搖頭,道︰「前面我嘗過那棒棒雞和油紅後,這一怪一鮮,已經讓我大飽口福,心想這第三道菜恐難以超越,但是沒有想到,這第三道菜上來以後,竟然讓我的這胃口有一種峰迴路轉的感覺,不禁再一次胃口大開,這道菜妙就妙在,能消除觸口中膩味,讓人有一種繼續吃下去的感覺,公子特意安排這道菜最後上,恐怕也是這個道理。」

李奇哈哈一笑,道︰「員外不虧是太師府出來的,就這番評論,是既讓人聽了舒服,又能一語中的,讓人無話可說,李奇算是服了。」

蔡敏德呵呵道︰「蔡某只是將嘗到味道說出來罷了。」

李奇笑著搖搖頭,忽然道︰「不過員外,你堂堂翡翠軒東主,竟然跑到我醉仙居來吃飯,還對我醉仙居的菜大加讚賞,難道你就不怕影響貴店客人對貴店的信心麼。」

「公子,你還別說,我如今真是一點也不怕。」蔡敏德擺擺手笑道。

這麼囂張?李奇哦了一聲,道︰「這是為何?」

蔡敏德笑道︰「實不相瞞,蔡某如今是看開了,只要別人不來打蔡某的注意,蔡某守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也就心滿意足了。」

暴汗!難道這胖子也轉性呢?這尼瑪老子就是出門一趟,咋都物是人非了,高衙內這樣,趙楷是這樣,這胖子怎地也變呢,真是怪哉。李奇依稀還記得當初一個意氣風發的蔡敏德,不可思議道︰「員外過謙了。」

蔡敏德笑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反正蔡某現在對東京這塊地沒啥野心了。」

「是嗎?」李奇眉頭一皺,沉吟片刻,道︰「員外莫不是想將重心轉移到了江南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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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七章 融資的概念

「公子真是聰明人,一猜便中。」

蔡敏德哈哈笑道:「不瞞公子,自從貴店的罐頭到了金陵後,我江南那邊的分店生意著實好了不少,已經快要超過了京城這邊,這全是托公子的福呀。」

說到這裡,他忽然歎了口氣,道:「其實這並非蔡某有意為之,也是被逼無奈呀。」

你這老狐狸,難道是我們逼著你賺錢麼?李奇笑道:「員外何出此言?」

蔡敏德搖搖頭道:「如今京城的局勢,一目瞭然,也就金樓能與貴店爭雄,當然,蔡某以為金樓可爭不贏貴店,其關鍵就在於公子,公子仕途上是平步青雲,又與周邊國家的商人建立起良好的關係,就這幾筆生意,金樓也是望塵莫及。」

李奇擺擺手笑道:「員外過獎了,其實咱們完全可以和平共處,沒有必要爭得你死我活,小店與金樓也是良性競爭罷了,正是因為如此,客人們才能嘗到了更多的美味。」

「那是,那是。」

蔡敏德點了下頭,又道:「不過依蔡某看來,還是公子更勝一籌,金樓的臘味雖然不錯,但是卻不如公子的滷味,這滷味關鍵在於滷汁,有了滷汁其後的工序就非常簡單了,而滷汁就跟酒一樣,是越放的久,味道便越好,公子到時只需賣滷汁,那張春兒也只能坐在家中乾著急。」

李奇呵呵一笑,沒有答話,算是默認了。

蔡敏德一對小眸子晃動了幾下,笑道:「不僅如此,如今咱們大宋商人可都是以公子馬首是瞻。地位非那張春兒能比的。」

「員外,這話可有些言過其實。」

「一點也不為過。公子為我大宋商人可是做出了莫大的貢獻,他們能不感激公子麼。」蔡敏德微微一笑,又道:「說起這事,蔡某倒是有個問題想請教下公子。」

李奇好奇道:「員外請說。」

蔡敏德道:「據說公子此次出使金國談判的結果。跟我大宋商人有莫大的關係,蔡某就是很想知道,咱們真的能去金國做買賣?」

這老狐狸的野心是不減反增呀,江南那邊都還沒有穩定下來,又把目光放到了北方。李奇一愣,不答反問道:「員外莫不是快他人一步?」

蔡敏德笑道:「那也快不過公子呀。」

「員外消息還真是靈通。」

「哪裡。哪裡,這京城說大不大,說小可也不小。」

「那倒也是。」李奇一笑,正色道:「現在就想去金國做買賣,那決計行不通的,畢竟金國建國不久。很多律法都還沒有完善,要是就這麼投錢進去,那風險太高了。但是,員外若真有這個意向,那倒也可以嘗試嘗試。」

蔡敏德大喜,道:「還請公子賜教。」

李奇笑道:「很簡單,依葫蘆畫瓢就行了。」

蔡敏德眉頭一皺。道:「公子莫不是讓蔡某找金人合作?」

李奇點頭道:「不錯,天下哪有不貪財的人,特別是那些金國大臣,打了半輩子的仗,苦了半輩子,現在肯定想享受生活,他們手中握有的資源那真是令人羨慕不已,但是他們沒有技術,不會做生意,他們沒有。咱們有呀,若是兩者合二為一,豈不是完美組合。」

蔡敏德點點頭,沉吟半響,道:「但是蔡某不認識金國那些大臣呀。」

李奇笑道:「員外應該知道。過不了多久,金國就派人來談判,來咱大宋談判可是一份美差呀,金國那邊肯定會派他們的貴族來,一回生二回熟,只要有心,哪有談不成的生意呀。」

蔡敏德眼眸一劃,哈哈笑道:「公子言之有理,只要有心,豈有談不成的生意,多謝,多謝。」

「這點小事,不足掛齒。」李奇擺擺手,道:「其實我以為員外若是能把眼睛睜大一點,或許能瞧見更多的東西。」

蔡敏德心中一喜,忙道:「公子似乎又有好事關照蔡某。」

「正是。」李奇道:「此次朝廷頒布的法令,想必員外也瞧出一些端倪了。」

蔡敏德點頭道:「這蔡某知曉,全虧公子的以商富國。」

「換而言之,就是朝廷會重視商業,不知員外可贊同我這說法?」

蔡敏德點頭道:「那是當然,那是當然。」

李奇笑道:「如此好的機會,員外僅僅守著這酒樓,是不是太可惜了,其實世上還有很多生意可以做,比如說什麼綢緞、陶瓷、仿製品、紙、琉璃等等生意。」

蔡敏德一愣,皺眉道:「其實關於這一點,蔡某以前也想過,但是公子也知道,蔡某乃是廚子出身,除了酒樓別的都幹不了,買賣是做熟不做生嗎。」

李奇搖搖頭道:「員外此言,李奇不敢苟同。員外不會,其他人會呀,就好像我們夫人,她哪會做生意,如今不照樣發了大財,吃喝玩樂三輩子都夠了。」

「那也是全靠公子幫忙呀。」

「員外大可以也這樣呀,若是員外怕承擔風險的話,可以選擇融資啊。」

「融資?」

「不錯。其實咱們大宋民間有很多特別好的商品,關鍵是那些人或不會做生意,或沒有本錢,故此很難做大。但是員外你有錢呀,你會做生意呀,你何不找那些小商人合作,眾人拾柴火焰高,一同出錢開辦工廠,擴大生產規模,提高效益,如此一來,錢還不嘩啦啦的流進了你的腰包裡,而且員外的地位也會大大的提高,何樂而不為。」

蔡敏德瞥了眼李奇,眉頭緊鎖,道:「公子說的很有道理。但是這是公子自己也可以,為何要便宜蔡某?」

有道是一早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真的是被李奇忽悠怕了。

李奇笑道:「實不相瞞,在下手上已經有很多生意了。也涉及到了很多方面。當然,即便如此,若是以往,我也決計不會跟員外說的,但是如今我不是以一個商人的身份在與員外談。而是以經濟使的身份與員外談,我一人富沒有用,要我大宋富裕了,那我才算是沒有辜負聖恩,所以,關於這一點。我決計不會騙員外的。當然,決定權還是在員外手中,我只是提提意見。」

其實他這番話真是沒有一點弄虛作假,根據他的富國理念,在很大的程度上,他還是要依靠這些大富商們。因為這年頭可沒有銀行讓你貸款,即便要借錢,利息也是高的嚇人,那些小商人如何敢去借,所以他只有推廣融資的概念,去棄糟糠,挑選出精良的商品。讓這些富商帶動那些小商人先富起來。

一旦買賣人多了起來,那肯定會有競爭,有競爭,那麼產品的質量也就會越來越好,這是一個良性循環。

蔡敏德聽罷,登時恍然大悟,心想如此也好,且不說我答不答應你,至少你小子就不會整日惦記著如何對付我翡翠軒了。當即笑道:「多謝公子賜教,蔡某回去一定會好好考慮一番的。到時還望公子能不吝賜教。」

「哪裡,哪裡,舉手之勞而已。」

蔡敏德呵呵一笑,忽然道:「對了,蔡某還有一事相詢。」

「員外請說。」

蔡敏德瞇著笑道:「側聞公子正在各個府衙招人。不知可有此事?」

李奇點點頭道:「確有此事。」

蔡敏德笑道:「如今正好我江南那邊也要用人,不知公子能否介紹一點人才給蔡某。」

李奇微微一怔,笑呵呵道:「其實關於這一點,在下原本打算以後再跟你們說,沒想到員外如今心急,看來員外你是真的打算要到江南那邊大展拳腳了。」

蔡敏德搖搖頭道:「非也,非也。其實說起來,江南那邊才剛剛起步而已,如今說這些尚早。」

李奇皺眉道:「那員外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只為出一口惡氣。」

「出一口惡氣?」

蔡敏德點頭道:「不錯,想當初,不說朝中大員,就連他們那些芝麻綠豆的小官在蔡某面前也是驕橫跋扈,這口惡氣憋在蔡某心中已久,如今倒也想嘗試下讓他們在蔡某面前低頭的感覺。」

暴汗!這麼強的怨念?李奇當即搖搖頭道:「員外,你若這樣想,那此事還是免了吧,我是招別人來做事的,可不是讓人羞辱的。」

蔡敏德擺擺手笑到:「公子誤會我了,蔡某豈會有意刁難他們,只是正巧需要人才,還能順便嘗嘗在他們面前指手畫腳的滋味,一舉兩得,公子應該清楚,蔡某對於人才一向十分慷慨,絕不會做那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這倒是個大實話。李奇又想起當初蔡敏德招募他的那一幕,點頭道:「那行,到時咱們再詳談。」

「行行行。那蔡某就先謝謝公子了。」

「客氣,客氣,應該是在下謝謝員外才是。」

「哈哈,那好,今日蔡某先行告辭,改日蔡某再上門拜訪。」

「沒問題。」

李奇送走蔡敏德後,便去到了三樓平步青雲包間。

此時,秦檜正帶著幾個手下在裡面大吃大喝,當真是吃免費的,就是吃的香一些,痛快一些。

幾人見到李奇進來了,趕緊站起來身來向李奇行禮。

李奇拱了拱手,道:「你們吃了你們的,別管我,我就是找秦學正拿點東西。」

雖然李奇這麼說了,但還是沒有人敢坐下來。

李奇也懶得理他們,朝著秦檜打了個手勢,後者立刻將懷中資料取出給他。他接了過來,掂了掂,道:「這或許還不夠。」

秦檜忙道:「大人請放心,下官還在繼續收集。」

「那就好。」

李奇點點頭,掃視其餘人一眼,笑了笑,道:「不夠吃的話,繼續叫便是,另外,你們走的時候,我會讓人一人送兩罈子好酒、幾斤熟肉給你們帶回去。」

那些人忙行禮道:「多謝大人。」

「好了,好了,我先出去了,你們慢吃。」

李奇說著就走了出去,來到門外,他抖了抖手上的資料,呵呵笑了幾聲。忽然,他眼前一晃,手中資料不翼而飛,又聽有人說道:「你不介意我瞧瞧這是什麼好東西吧?」

李奇定眼一看,沒好氣道:「趙公子,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禮貌了,搶人家的東西,還跟人打招呼。」

來人正是趙菁燕。

趙菁燕似乎沒有聽見,自顧看著手中的資料,嘴角一揚,笑道:「厲害呀,這麼快就把目標轉向了後宮。」

李奇面色一緊,左右看了下,見沒有人,心裡才鬆了口氣,趕緊上前伸手去搶,道:「你胡說甚麼?快快還我。」

「還你便是。」

趙菁燕一笑,將資料遞了過去。

李奇接過資料來,趕緊放入懷裡,撇著嘴道:「看來得盡快結束馬橋的休假了。」

趙菁燕一笑,拱手道:「恭喜你此次圓滿完成任務,經濟使。」

李奇淡淡道:「多謝,多謝。不知趙公子有何指教?」心裡卻道,這女人真是不可小覷,僅僅看了一眼,便能知曉我的打算。

趙菁燕笑道:「現在我哪裡還敢班門弄斧,就你這陞官的勢頭,實在是讓人驚歎不已。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害你的,因為我們都是想大宋好。」

李奇點頭道:「這倒是真的,我李奇後背上那精忠報國四個字可也不是白刺的。」

趙菁燕愣道:「你背上刺著精忠報國?」

李奇笑道:「這有什麼好驚訝的嗎?」

趙菁燕搖搖頭道:「我不信,除非你讓我瞧瞧。」

李奇嘻嘻笑道:「男女授受不親,除非---。」

「除非甚麼?」

「你進我李家的門。」

趙菁燕俏臉一紅,啐了一口,道:「你想得倒是挺美的,我瞧你背上刺得根本就不是什麼精忠報國,而是下流無恥。」

「哇!我就是開開玩笑,你用不著這麼損我吧。」李奇鬱悶道。

趙菁燕白了他一眼,忽然道:「你等我一下。」她說著就進到邊上那間富貴包間裡面。

不一會兒,她便走了出來,手中多出一個包裹,隨手扔給李奇,笑道:「用不知道謝我,我也只是想為大宋出一份力罷了。」

「這裡面又不是銀子,我為何要謝你。」

李奇哼了一聲,打開包袱來,見裡面幾本小本子,隨手拿起一本,打開一看,登時傻了,趕緊又翻了其餘幾本,抬起頭來,見面前空空如也,轉頭一看,只見趙菁燕已經走到了樓梯口,他大聲嚷道:「喂,下次麻煩你事先跟我說一聲行不,免得我手下白忙活一場。」

趙菁燕轉過頭來,長眉一挑,道:「你何不直接花錢請我。」

李奇忙道:「每月十貫,你做不做?」

趙菁燕噗嗤一笑,道:「一天一萬貫,你給不給?」

「你想得美。」

「彼此,彼此。」

趙菁燕微微一笑,信步下樓去了。

李奇毫不猶豫的豎起了一個中指,然後又從懷裡拿出一沓資料來,苦笑的搖搖頭道:「唉。看來小秦的辦事效率還有待提高呀,竟然連個女人都比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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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0 20:26:44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六十八章 新式賭場(上)

京城內,滷味肆掠,而且愈演愈烈,僅僅一日,就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且這些東西除了老人吃不了以外,孝、大人、女人都喜歡吃,由於吃法相當方便,直接可以拿在路上吃,所以如今的滷味已經成為了大眾化零食。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反而讓金樓的臘味逃過一劫,沒有一敗塗地,畢竟客人對這兩種食物的定義不一樣,完全可以兼容。

當然,雖不至於一敗塗地,但損失可也是避免不了的,其實別說是臘味了,就連傳統的肉食品,就像熟肉這些,都受到了不小衝擊。

醉仙居和金樓爭得是不可開交,可把其餘酒樓的掌櫃給坑苦了,臘味風頭剛過,這滷味又來了,他們日子過的是膽顫心驚,如履薄冰,只盼金樓和醉仙居停止他們的美食競賽。

好在由於當下正是經濟改革的時候,所以李奇也沒有趕盡殺絕,他至今都還沒有開放滷水的買賣,也沒有擴張,只是將滷製好的滷味放到連鎖店賣,就連醉仙居也沒有賣,如此一來,那些連鎖店的掌櫃自然是歡喜不已,也狠狠出了心中一口悶氣。

樊少白一下子便從最大的受害者,轉變成為了最大的受益者,叫他如何能不開心,心甘情願的在樊樓擺下宴席,請李奇還有高衙內那一群土匪上門剝削他。

不過,李奇並沒有去,他如今還有許多事要忙。

首先,太師學院的故事週刊終於面世了,自然是以《射鵰英雄傳》為招牌,另外李奇還在週刊上加上了經濟專欄。

其實故事週刊能如此順利,幾乎沒有遇到什麼阻礙就面世,還全虧李奇的變法,因為早在前些日子,歐陽澈他們那些文章就已經為這故事週刊鋪好路了。

經過那轟動一時的《三國演義》。李奇在文壇界已經是大有名氣,另外在加上「顧問封宜奴」那幾個字,那更是不得了呀,如今這射鵰英雄傳一推出,就立刻受到了大家的關注,特別是高衙內那些公子哥,更是如獲至寶,看的是如痴如醉。

但遺憾的是,這射鵰英雄傳也開啟了連載的時代,而且還五天一更。這可把那些書迷給坑苦了,等的只想拿頭撞牆,紛紛嚷著要去找李奇說理,可是竟無一人知道李奇究竟在何處?

就連和李奇住在同一屋簷下的秦夫人都不知道,她只知道李奇這些日子都是帶著馬橋早出晚歸,好像整天都有忙不完的事似的。

這一日傍晚,夕陽西下,美麗的晚霞點染了那蔚藍色的天空就像給天鍍了一層亮閃閃的黃金,金黃色的霞光將人類疲憊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開封府。

吱呀一聲。府門從裡面打開來,只見裡面走出一小簇人,走在最前面的兩位,其中一位是留著短髮的青年。這人正是高衙內苦苦追尋的李奇。另一人是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此人姓王名鼎,乃是光祿大夫行開封府少尹。

開封府尹其實一般都是一些親王用來掛名,並不管事。真正管事的還是開封府少尹。

二人身後還跟著馬橋和幾位官吏,那幾位官吏個個都是滿面春風,似乎遇到了什麼大喜事一般。

出了大門。王鼎拱手笑道:「在下今日能結識像李大夫這樣的青年才俊,實乃在下的福氣,改日定當上門拜訪。」

李奇呵呵道:「可不能改日呀,咱們可是已經約定好了。」

王鼎哈哈一笑,道:「對對對,我怎地把這事給忘記了。」

李奇笑道:「王少尹請回,在下告辭,他日再聚。」

「那行,我就送到這裡,李大夫慢走。」

「告辭。」

「請。」

李奇和馬橋從台階下來,騎上馬,又朝著站在門前的王鼎等人拱了下手,然後才朝著秦府行去。王鼎等人也轉身回去了。

「呼終於談完了。」

李奇目光向後一瞥,隨即長出一口氣,神色略顯疲憊。

馬橋笑道:「副帥,你真是厲害,今中午咱們來的時候,那個什麼王少尹簡直就是跟見了瘟神似的,不冷不熱的,連茶水都是涼的。可是你瞧剛才那他那副嘴臉,就差沒認副帥做乾爹了。」

「我可生不出這麼老的兒子來。」李奇呵呵一笑,道:「他們開封府是可以說是城內最大的菜商了,這原本也沒有什麼不對的,畢竟哪個當官的不撈點外水,可是他娘的賣的比誰還貴,甚至有些時候還強迫一些商人去買他的青菜,弄得別人敢怒不敢言。可是,如今朝廷重視商人,他們怎還不敢頂風作案,那些青菜又不好保存,沒兩日就全壞了,他們能不恨咱麼。但是我方才一口氣就要他們所有的菜,包括未來三年的,他們又能不開心嗎。」

馬橋呵呵笑道:「不過副帥你講價的本事那也了得呀,直接就給他娘的砍去一半,真是痛快。」

李奇哼道:「我要的數量如此多,價格自然得便宜,其實算起來,他們根本就沒有怎麼虧,你想想看,若是他們還照以往那般賣法,首先出貨慢且又少,菜自然得壞掉的多,還得廢不少精力,可是如今他們根本就不用想事了,收回來直接送到醉仙居去,多方便呀,我是如今還得籠絡他們,不然,哼,豈會是這個價。」

你這還不滿足?馬橋面露驚訝之色,又問道:「副帥,咱們明日又去找誰?」

李奇搖搖頭道:「暫且先到這裡吧。剩下那些人,我如今還沒有足夠的本錢去與他們談,得等到朝廷將商稅降下來,正是實行改革,我再去找他們談。」

馬橋點點頭道:「這樣也挺好的,咱們這些日子可把京城跑了個遍,真夠累人了。」

李奇沒好氣道:「不是吧,你也累?這幾天你可是喝了不少免費酒呀。」

馬橋想起這段日子大魚大肉,美酒佳餚,不禁嘿嘿偷笑了兩聲。

二人迎著晚霞回到秦府,剛剛走到門口。就秦夫人和李清照從裡面走了出來。

李奇忙下馬來,招手道:「清照姐姐。」

如今李清照可也過著朝九晚五的生活,清早就來到秦府和秦夫人一同研究趙楷捐來那古董,傍晚便回去。

李清照微微一笑,道:「你回來了呀。」

李奇點點頭,拍馬屁道:「清照姐姐不求回報,不辭辛苦的上門來幫忙,實乃高風亮節,世人皆是望塵莫及,李奇也是佩服萬分。心裡更是感激萬分。」

李清照聽得雙頰生暈,她來此九成九是出於私心,什麼高風亮節,真的是一點關係都沒有。訕訕一笑,做不得聲。

李奇嘿嘿一笑,又問道:「對了,清照姐姐,不知還要多久才能全部計算完?」

「這。」

李清照不禁又有些猶豫,其實若是只計算每件金石古畫的價錢。那根本用不了多久,但問題是李清照還得抄錄,還得鑑賞,還得摸索。這可就大大的拉長了時限,絕非一日能完成。

秦夫人見李清照面色窘迫,忙站出來道:「恐怕還需要好長一段日子,基金會那邊缺錢麼?」

「不缺。不缺。我李奇什麼時候缺過錢。」

李奇趕緊嚷嚷兩句,又偷笑道:「其實你們弄的越久,我還歡喜些。」

「嗯?」

李清照錯愕的望著李奇。

暴汗說漏嘴了。李奇趕緊轉移話題道:「正巧我今日已經忙完了。要不清照姐姐就留在這裡吃飯,我做幾道小菜讓清照姐姐品嚐下。」

李清照微笑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我必須得回去了。」

李奇見她都用上必須了,知道再挽留也是無濟於事,點頭笑道:「那行,清照姐姐慢走。」

李清照點了下頭,又朝著秦夫人道:「妹妹,你就送到這裡吧,姐姐就先回去了。」

秦夫人笑著點頭道:「姐姐慢走。」

李清照又朝著李奇微微頷首,然後就上轎離開了。

待李清照走後,秦夫人忽然朝著李奇道:「李奇,前面洪萬賭坊那邊派人來,說賭場已經建好了,讓你明日過去看看。」

「是嗎?」

李奇臉上一喜,笑呵呵道:「這真是來的恰到好處呀。」

秦夫人對這什麼賭場可沒有什麼好感,輕輕搖頭,然後就轉身準備回去。李奇忙追了上去,笑嘻嘻問道:「夫人,你怎地就不問我這些日子都去哪裡呢?」

秦夫人反問道:「我為何要問?」

李奇鬱悶道:「咱們好歹也是同住一個屋簷下,你也太不關心我了吧?」

秦夫人笑道:「若你是如此來定義何謂關心,那高衙內他們恐怕世上最關心你的人呢?」

李奇錯愕道:「此話怎說?」

秦夫人狡黠的笑道:「因為這些日子他們幾個一天至少來此找你八遍,而且每次都是問你去哪裡呢?」她說完就進到屋內去了。

暴汗他們哪是關心我呀,他們是關心那隻雕啊李奇愣了少許,忙追上去嚷道:「夫人,你誤會了,我可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呀。」

翌日。

由於洪八金是約他下午去,所以李奇一覺睡到自然醒,吃過午飯後,他才與馬橋騎著馬徐徐朝著西城行去。

行了約莫一頓飯功夫,二人來到賭場的大門前,抬頭一看,只見以前那個間勾欄早已經面目全非,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座金碧輝煌的新式賭場,規模之大,令人是歎為觀止,根本就不是那髒兮兮的小賭坊能比的。

大門前挺立那兩座石像非獅非虎,而是兩個財神,一個捧著一錠老大的金元寶,另一個則是拿著一條條幅,上面雕刻著「恭喜發財」四個字。

而且還是卡通版的,看上去十分惹人喜愛。

李奇似乎對自己的這個點子十分滿意,不禁呵呵笑了幾聲。

就在此時,背後突然響起一陣馬蹄聲,李奇趕緊轉頭一看,只見幾輛馬車朝著這邊緩緩行來,中間那輛馬車的車伕尤為嚇人,正是那梁師成。

日。這些財神都來了,看來今日真是一個令人期待的日子呀,哇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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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0 20:27:34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六十九張 新式賭場(中)

轉眼間,幾輛馬車就來到了李奇跟前。

「籲---。」

隨著梁師成的一聲尖嗓子,從馬車上下來幾個人。

為首一人正是宋徽宗,另外邊上還跟這他的左右兩大護法,王黼和李邦彥。除此之外,還有高俅父子、洪家祖孫三代,一共九個人。

一向強悍無比的八金哥,此時也顯得有些戰戰兢兢,站在幾人身後,老實的不得了。

「大官人。」

李奇走上前兩步,作了一揖。

「免禮。」

宋徽宗一揮手,嗬嗬道:「我早就聽聞這新賭場裡麵有很多有趣的玩意,正巧今日我無事,便過來瞧瞧。」

暴汗!請問你丫的哪一天不閒啊?李奇嗬嗬道:「大官人能來,這可真是一個好兆頭呀,我瞧這賭場以後一定財源廣進。」

宋徽宗哈哈一笑,忽然目光望著李奇身後那兩座石像,抬了下眉頭,走上前去,仔細打量了那倆石像一番,嗬嗬道:「這小人真是有趣,李奇,這是你安排的吧。」

李奇嗯了一聲,抬手指著左邊那個道:「這叫做招財。」又指向右邊那個道:「這叫做進寶。」

「招財進寶。嗯,不錯,真是不錯。」

宋徽宗點了點頭,又道:「對了,最近聽說你在各個府衙招人進行的還不錯。」

李奇拱手笑道:「這一切全蒙大官人庇佑,李奇實在是不敢邀功。」

「你小子。」

宋徽宗笑著搖搖頭,道:「走吧,咱們進去瞧瞧這新賭場,我真的很好奇。這新賭場究竟是個什麼模樣。」

「是。」

眾人齊聲應道。

宋徽宗微微一笑,邁步朝著裡麵走去。

王黼、李邦彥、高俅、梁師成四人緊隨其後。

李奇正欲跟上去,忽然感到後麵有人用力拉住他,轉頭一看,隻見高衙內右手死死抓住他的後襟。癟著嘴,一臉幽怨的望著他,看的他是毛骨悚然,驚訝道:「衙內,你想幹什麼?」

高衙內道:「你這幾天去哪呢?」

日。看來又是為了雕兒的事。李奇翻著白眼道:「哎喲,高青天。你別老是以為我跟你一樣好不,我有很多事要忙,快點鬆開,讓人瞧見多不好。」

高衙內一聽高青天這個稱呼,心中一喜,收回手來。很是無賴道:「那我不管,你快把整本射鵰英雄傳讓我瞧瞧。」

一旁的洪天九忙道:「李大哥,你且放心,這我絕不會跟哥哥搶的,你給他一人就行了。」

高衙內喜道:「小九,你真講義氣。」

洪天九嘿嘿道:「哪裡,哪裡。」

我去。我要是真給他了。你用得著搶麼,他看完不就輪到你了嗎。李奇感覺智商被這小子給拉低了,道:「二位,我在第一篇上麵就說了,這故事是寫一篇發一篇,如今最新的一篇還在釀造中,你叫我拿什麼給你們啊。」

高衙內搖頭道:「我不信。」

洪天九道:「就是,你幹嘛要這樣弄呀,忒也煩人了。」

李奇笑道:「我這還不是為了能讓大家更快的瞧見麼,要是等我創作完。估計要等到明年去了,你們希望這樣麼?」

「呃...。」

二人麵麵相覷,高衙內又道:「那你告訴我,有沒有失身?」

李奇麵色一驚,道:「什麼失身?衙內。你這話可得說清楚點,免得讓人誤會。」

高衙內沒好氣道:「我是問包惜弱有沒有失身?」

操!怎麼都喜歡問這個問題呀。李奇鬱悶道:「衙內,要是包惜弱跟在你身邊,那她會不會失身?」

高衙內哼道:「這還用說,當然會失呀,你可切莫瞧不起人。」

MD。老子就是瞧得起你,才會這般問。李奇雙手一攤,道:「這不就結了。」

洪天九又問道:「哎哎哎,李大哥,那丘處機可是天下第一?他真的好厲害,竟然能用內功將酒給逼出來,我要有他那本事,嘖嘖嘖,喝倒馬橋那不成問題呀。」

一旁的馬橋不爽道:「別說沒有這回事,就算有,我也不懼他,我倒想看看他有多少狗屁內功。」

就在此時,忽聽得前麵高俅喊道:「李奇,康兒,你們還在站在那裡作甚?」

「來了,來了。」李奇應了兩聲,又朝著高衙內和洪天九道:「好啦,好啦,以後你們自然會知道,我們快過去吧。」他說著就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眾人進到那扇朱紅色大門內,映入眼簾的並非大家想像中的那一張張賭桌,而是一間類似招待室的屋子,屋內十分寬敞,兩邊擺放著幾張沙發、一排凳子和幾張茶几。

在寸土寸金的東京汴梁,李奇自然不會如此浪費,隻見左右那邊牆上各有這四塊黑板,黑板上麵寫著的正是蹴鞠大賽的場次和比分,準確的來說,上麵畫著的正是盤口分析圖。

賭場嗎,怎能少了這博彩。

宋徽宗站在屋內左右瞧了瞧,笑嗬嗬道:「有意思,有意思。」頓了頓,他忽然指著左邊那一塊黑板,朝著李邦彥問道:「士美,三日後就是皇家隊對陣齊雲社,你說那邊會贏?」

李邦彥故作沉吟了一會,才道:「回大官人的話,兩隊實力相差無幾,我真的很難判斷。」

宋徽宗又問道:「那讓你去下注,你會買那邊贏呢?」

李邦彥道:「我乃齊雲社出身,自然是會買齊雲社贏。」

宋徽宗笑著點點頭,道:「那你可會下注?」

李邦彥訕訕道:「其實我已經買了一百貫買齊雲社贏。」

宋徽宗哦了一聲,目光瞥向洪八金。後者急忙上前道:「大官人,左相說的沒錯,前日他已經下了一百貫齊雲社。」

宋徽宗嘴角微微翹起,道:「那好。我也下一百貫,不過我是買我的皇家隊勝。」

洪八金受寵若驚道:「是,小人記住了。」

宋徽宗又朝著李奇問道:「李奇,你可有下注?」

李奇搖搖頭道:「大官人,蹴鞠這東西我不懂。所以很少玩,一般都是友情捧捧場。」

「你還真是謹慎呀,不過我就是欣賞你這一點。」

宋徽宗笑吟吟的瞧了李奇一眼,抬腿朝著裡麵走去。

經過一道Z形廊道,眾人又在來到了一道門前,此時大門緊閉。似乎要把懸念留到最後。

洪八金上前一步,道:「開門。」

話音剛落,隻聽得吱呀一聲,大門從裡麵緩緩打開來,隻見一縷亮光從裡麵射出來,很快。一道白光從裡麵射出,登時將昏暗的廊道給射的通亮。

「歡迎光臨。」

眾人剛來到門前,登時猛吸一口氣,隻見門前後是一台階,台階下站著三十餘位年紀約莫十八歲左右,高矮差不多的少女,個個身著青色旗袍。站成一個V字形,雙手放在腹前,麵帶微笑,微微頷首,為首一人年紀稍大,約莫有二十五六,身著紫色旗袍,一看就氣質就高其餘人一籌,應該是一個領頭的。

一眼望去,是賞心悅目。眾人遊目四顧。隻見裡麵擺放著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賭桌,至少也有三十來張,桌麵清一色深綠色,桌旁還配有一些椅子。有多有少,每張賭桌前站位一人,有男有女,麵色淡定、沉穩,左側還還有一個大吧台,吧台內站著幾名調酒師。看上去是富麗堂皇,乾淨整潔,讓人覺得舒服。

從今天開始,賭場和賭坊的概念就可以完全區分開來。

宋徽宗麵露興奮之色,指著那些女子問道:「這些人是?」

暴汗!果然是風流天子,來到賭場竟然第一句話問的還是離不開女人。李奇答道:「哦,她們原本是難民---。」

「難民?」

宋徽宗大吃一驚,道:「這還真看不出來。」

李奇笑道:「真是抱歉,應該說幾個月前她們是難民,如今她們是太師學院第一批畢業出來的學生。」

宋徽宗嗬嗬一笑,道:「是嗎?哈哈,這太師學院真是一個神奇的地方呀,僅僅是幾個月,就能讓人改頭換麵,完全瞧不出她們曾是難民,不錯,真是不錯。」

李奇笑道:「這也得她們自己努力,太師學院隻是給她們是一次機會,告訴她們如何靠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

宋徽宗嗯了一聲,道:「像這種學院要是我大宋能多有幾間那該多好呀。」說著他又朝著洪齊道:「七公,你能收留這些她們,可也算是幫了我的大忙呀。」

洪齊忙作揖道:「大官人過獎了,小人受之有愧。」

一旁的李邦彥和王黼聽罷,均感臉上無光。

宋徽宗稍稍瞥了他們一眼,又掃視全場一眼,頗具興致道:「現在能玩麼?」

洪八金道:「當然可以,大官人快請。」

幾人從台階下來,來到邊上的一個櫃檯前,宋徽宗好奇道:「難不成進到裡麵還得收錢?」

洪八金似乎很害怕與宋徽宗說話,好像生怕自己說錯話似的,朝著李奇使了個眼色,讓他來說。

「當然不是。」李奇一笑,解釋道:「我們賭場除了可以直接用現錢賭,另外還推出了籌碼。」

「籌碼?」

「不錯。」

李奇朝著前台那名記賬員點了下頭。隻見那名收銀員從櫃檯下麵拿出一個方形木盤上來,木盤內是五彩繽紛,從左至右依次是白色、綠色、青藍色、褐色、紫色五種顏色,一個個直徑約莫三公分長圓形籌碼排列的整整齊齊。

宋徽宗心感好奇,隨手拿起一個白色的籌碼,可是這手剛一觸摸到,忽覺有凹陷的感覺,仔細一瞧,咦了一聲,詫異道:「一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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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0 20:27:57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七十章 新式賭場(下)

眾人瞧見宋徽宗驚訝的表情,都拿起一個瞧了瞧,原來在籌碼的正面有一個凹痕。

「五百文?」

「一貫?」

王黼和李邦彥相繼叫道。

宋徽宗聽得又是一愣,探過頭一瞧,見他們上面的凹痕和自己的竟然不一樣,好奇道:「李奇,為何他們與我的不一樣呀。」

日。顏色都不一樣,自然面額也不一樣啊。李奇被宋徽宗這個問題給打敗了,訕訕解釋道:「大官人,這五種顏色籌碼的面額都不一樣,白色的代表一百文,綠色的代表五百文,青藍色的代表一貫,褐色代表五貫,紫色的代表十貫。客人們來的時候可以在這裡用錢兌換成籌碼,走的時候又可以用籌碼兌換成錢。」

「哦。原來如此。」

宋徽宗恍然大悟,又道:「既然如此,那不是身上不夠一百文就沒法進去玩了。」

「當然不是,即便客人有一文錢也可以進去玩。」

李奇搖搖頭,又道:「我前面就說了,客人可以選擇兌換籌碼,也可以選擇直接用現錢玩。這些籌碼只是針對一些富人設計的,諸位不妨想想看,那些富人來賭場,還得帶著一大箱子銅錢在各個桌子上遊走,那多麼不方便,但是用這籌碼可就方便多了,兌換也是非常平等,我們不會收任何手續費。」

李邦彥聽得是直點頭,道:「不錯,不錯,這個主意真是好。」

宋徽宗也是點了幾下頭,大拇指輕輕在籌碼上搓了搓。道:「這是瓷質的?」

李奇笑道:「正是。」

宋徽宗微微皺眉,道:「那你也忒小氣了,這籌碼摸上去一點也不光滑,恁地粗糙。」

高衙內嘿嘿道:「趙叔叔,李奇這人雖然是很小氣。但關於這籌碼他可是故意這麼做的,並非是為了省錢。」

日。老子小氣?李奇沒好氣道:「衙內,我可沒有少請你吃飯呀。」

高衙內撇著嘴道:「你就請了幾次而已,沒人家少白一半多。」

「李奇小氣,這我等都知道,此事毋庸爭執。」

宋徽宗說著哈哈一笑。又道:「不過李奇,你為何要這麼做呢?」

靠!你娘的不是說我小氣麼,現在又來問老子,真是忒沒有骨氣了。李奇暗自鄙視宋徽宗,擠出一絲笑容道:「這都是為了防偽,也就是防止那些奸詐之輩偽造籌碼。」

「防偽?」

李奇點頭道:「不錯。其實當初我想到這籌碼的時候,就已經下定決心,要是找不到一種適合的釉,我就不弄這籌碼了,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在去年年底的時候,我在西城郊外的發現一家燒瓷器的小作坊。」

洪天九插嘴道:「李大哥。現在人家可不是小作坊了,在京城內也算的上是數一數二了。」

洪八金沉聲道:「孽子,這裡豈有你說話的份。」

「無妨,無妨。」宋徽宗聽得好奇,擺擺手,又問道:「這又是怎麼回事?」

李奇笑道:「事情是這樣的,當時我找到這家小作坊的時候,他們都已經快關門了,就像大官人你說的這樣,他們燒出來的瓷器。表面不是很光滑,摸起來有顆粒感,而且頗重,非常堅硬,若非用力摔。是摔不爛的。但是換句話來說,他們燒出來的瓷器又是獨一無二的,其關鍵就在於他們釉的配方,於是我給了他們一份很大的訂單,這才讓那家小作坊起死回生,後來七公他們又入股那家小作坊,讓他們專門為賭場燒制籌碼,今後要是我大宋更加富裕了,還會推出面值更大的籌碼。」

宋徽宗點頭道:「原來如此,這釉用來燒制普通的瓷器,的確不合適,但若是用在這籌碼上面那真是再適合不過了。」

李奇點頭道:「大官人說的是,其實我大宋民間有許多很有潛力的商品,只要用之得當,那將會帶來無窮無盡的財富,這也是經濟建設其中非常重要的一個環節。」

宋徽宗笑道:「不錯,不錯,將那些看上去無用的東西轉化成又用的東西,這主意的確是非常不錯,我贊同你這麼做。」

「多謝大官人支持。」

王黼忽然道:「但是僅僅靠著觸覺來判斷真假是不是有些不妥。」

「王相說的是,其實這籌碼還有一大秘密。」

宋徽宗哦了一聲,道:「那你快說來聽聽。」

「是。」

李奇拿起一塊白色的籌碼迎著光微微上下搖晃,只見他籌碼中間那凹痕隱隱泛起一絲紅光。

眾人見罷無不大吃一驚,忙拿起手中的籌碼學著做了起來,見都有紅光。宋徽宗問道:「這---這籌碼為何會這樣?」

李奇苦笑道:「實不相瞞,關於這一點我也不知道,這畢竟是人家的秘方,豈會輕易告訴我。」其實關於這一點,他真的不清楚,估計連那作坊的東主也說不清楚,但是李奇知道這釉的原料是從礦石裡面提煉出來的,裡面含有很多化學元素,這紅光應該就是這些化學元素發揮的作用。

眾人一聽是秘方,登時明白過來。宋徽宗也沒有追問,朝著梁師成道:「帶銀子來了嗎?」

「帶了,帶了。」

梁師成這麼一個乖巧的太監,知道宋徽宗今天是要去賭場,怎地會不帶銀子,朝著身後那隨從招了招手,後者立刻上前來,將肩上的包袱放在桌上,一看來,裡面全是一錠錠銀子,銀光閃閃,看的那收銀員都是目不轉睛。

宋徽宗笑道:「全給我換成十貫的。」相信即便是哪個明君來了,他們都會選擇最大面值的,這是必須的。

「客官請稍等。」

王黼、李邦彥、高俅他們也開始讓自己的隨從拿錢上來兌換籌碼了,但是他們都是換五貫的。

王黼見高俅、洪八金等人都得拿銀子出來,笑呵呵道:「太尉。聽說這賭場你也有份,你怎地還要拿銀子出來。」

高俅苦笑道:「王相有所不知,其實這賭場並非一個人的,光大大小小的東主就是七八個,要是都不給錢的話。到時賬目如何算的清。」

王黼點頭笑道:「原來如此,難怪,難怪。」

李奇道:「幾位不妨先進去看看,待會自會有人將籌碼送到各位手中。」

「這樣也好。」

宋徽宗說著就抬腿走了進去,他先是朝著中間那張最大、最顯眼的賭桌走去。其餘人也緊跟了過去。

眾人來到桌前,只見綠布上面寫著「莊」。「閒」,「和」,「對子」等圖案。

宋徽宗指著賭桌問道:「這是怎麼玩?」

李奇笑道:「有道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這叫做百家樂,這裡有規則說明。」他手朝著左下角一指。

話雖如此,但是他還是詳細的跟各位介紹了一番。

宋徽宗他們在玩方面可都是行家。一聽便懂了,目光在賭桌上搜索了一番,問道:「咦?這賭桌上面為何沒有撲克?」

李奇往荷官左手旁一指,道:「撲克全在那長盒子裡了。」

宋徽宗順著他的手指望去,見是一個長長的紅色盒子,那荷官倒也機靈,手按在盒子的前頭。向上一拉,道:「客官請看。」

「原來如此。」

宋徽宗呵呵一笑,搓了搓手,笑道:「百家樂,這名字取的好,咱們就先試試這個吧。」

「是。」

眾人紛紛坐下,另外,場內的服務員也將眾人兌換的籌碼送到,另外還每人呈上一杯天下無雙。

李邦彥喝了口酒,笑問道:「這酒水不要錢麼?」

靠!你想的太多了吧。要是不要錢的話,多來幾個馬橋我就要破產了。李奇訕訕道:「左相,這大廳的酒還是需要付錢的,而且比外面的要貴上一點,當然。今天不要,各位開心就行。」

宋徽宗擺擺手,道:「好了,好了,快點開始吧。」

暴汗!你都不下注,怎麼開始呀。李奇無語了。

那荷官以為是自己的問題,面色一緊,忙伸出手來,道:「各位客人,請下注。」

宋徽宗目光在「莊」、「閒」上面徘徊了一下,笑道:「我還是比較喜歡坐莊,就先十貫莊吧。」他說著就拿出一塊籌碼放到莊上面。

唰唰唰。

李奇只覺眼前一晃,等他定眼一看,只見「莊」上面已經有了數個籌碼,其餘三項都是光禿禿的,不過下注最高的還是宋徽宗,暗罵,操!你們這馬屁拍的也太沒有文化了吧,老子看不起你們,行,既然你們都買莊,那我就買閒吧。他拿定主意,拿起一塊籌碼準備壓在「閒」上,可是這手還在半空中,他轉念一想,不對,莊閒,莊閒,閒可是莊的對立面呀,我買閒的話,是不是表示我站在皇上的對面,這可不行呀,還未穩妥點好,先買「和」試試。想到此處,他又將錢壓在了和上。

宋徽宗見無一人買閒,微微皺眉道:「怎地?你都不看好閒,有莊無閒,這也太無趣了。」

高衙內和洪天九聽罷,同時喜上眉梢,又不約而同的將拿著一塊籌碼壓在「閒」上,異口同聲道:「我買閒。」

話應剛落,這兩個二貨又同時朝著對方說道:「小九(哥哥),我想看牌。」

洪八金忙道:「小九,你就讓康兒看吧。」

高俅呵呵道:「無妨,無妨,你們二人一人看一張就是了。」

高衙內道:「爹爹說的是。小九,咱們倆合作,一定通殺。」

洪天九直點頭道:「那是,那是。」

高俅皺眉道:「康兒,你怎麼說話的?」

宋徽宗擺擺手,笑道:「無妨,來這裡的人誰不想通殺,今日大家用不著顧忌,盡情玩樂便是。」

荷官見他們買定離手,就開始發牌了,他給宋徽宗和高衙內兩邊各發了兩張牌。

宋徽宗沒有後世那些賭徒那麼墨跡,什麼吹呀。四邊呀,他也不懂,拿起一看,呵呵笑道:「喲,有八點啊。」說著他便將牌放下來。只見是一張Q和一張八。

不會吧。運道這麼旺?李奇心裡有些鬱悶了,這第一天就賠錢,可真不是一個好兆頭。

王黼等人皆是大喜過望,馬屁拍的那是一波接一波,弄的宋徽宗更是得意,朝著高衙內他們道:「康兒。該你們了。」

高衙內和洪天九一人手下按著一張牌,對視一眼,又異口同聲道:「你先看。」

二人又是一愣。

洪天九見洪八金那殺人的眼神,哭喪著臉道:「那---那就我先看吧。」

這小子不虧是賭王的兒子,簡直可以稱為無師自通,只見他將頭低了下來。雙目平著桌面,右手大拇指緩緩掀開牌的一個角,瞇著眼睛往下面瞅,像極了後世那些賭徒。

宋徽宗瞧洪天九的樣子,不禁都呵呵笑出聲來,雖然他心裡很想早點將謎底揭開,但也沒有催促他們。

「哇!」

洪天九忽然驚呼一聲。神氣十足的將牌掀開來,嘻嘻道:「這牌真是有趣,是個小九,和我真配。」

高衙內哈哈道:「小九,好樣的,只要我手下的是10、J、Q、K,那咱們就贏了。」

這贏面還是挺大的。

氣氛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

宋徽宗臉上雖然帶著微笑,但是目光中卻帶有幾分期待和焦慮。

高俅則是怒視著自己的兒子,好似只要高衙內開出九點,就要撲上去似的。

高衙內心裡也很緊張呀。學著洪天九那一套開始,低頭看了起來。

就在這關鍵的時候,忽聽得一人叫道:「小2,小2...。」

王黼等人轉頭一看,出聲的正是站在宋徽宗身後的梁師成。只見這木有小JJ的踮起腳尖,望著高衙內手中的那張牌,嘴裡一個勁的念叨著。

高衙內這呆子一下子進入了狀況,全然不顧什麼尊卑,一邊看,一邊叫道:「十JQK...。」

高俅見高衙內竟然和隱相唱起了對台戲,氣的是火冒三丈,要不是顧忌宋徽宗坐在這裡,估計早就一腳踹過去了。

但隨後王黼等人也參與到了叫陣中。

李奇見到眾人的模樣,真是哭笑不得,暗道,看來賭性真是人的天性,根本就不用學。

「啊!」

高衙內忽然驚叫一聲,嚷道:「九---。」

王黼等人面色一緊。

啪地一聲輕響,高衙內將牌摔在桌上,眾人一瞧,不禁鬆了口氣,原來高衙內的底牌也是一張九,可是他們似的都把注意力放在了莊閒上面,忘記了還有和的存在。

不是吧,這也能贏,看來除了封宜奴那個瘋婆子,還真沒人能夠擋得住我的賭運呀。李奇強忍著笑意,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這時荷官拿起兩邊的牌,在眾人面前揚了揚,道:「莊八點,閒八點,打和。」

說完,他就毫不留情的將「莊閒」上面的籌碼收了回來,然後又賠給李奇相應的籌碼。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李奇,個個臉上的表情都是很複雜。

暴汗!你們這樣看著我幹什麼,我又沒有贏你們的錢,是---是好像不管怎麼說都是我贏了。李奇訕訕道:「和氣生財嗎。」

宋徽宗笑道:「你別得意,這才剛剛開始。」說著他又拿起兩塊籌碼放在莊上面,道:「繼續莊。」

王黼等人正準備誓死跟隨之際,又聽得宋徽宗道:「這只是玩樂,你們想買什麼就買什麼,用不著跟著我。」

這下子,他們心裡又嘀咕了起來,心想均在想,是不是宋徽宗嫌他們拖累了他。於是又同時將籌碼壓在了「閒」上面。

李奇呵呵道:「那我還是繼續和氣生財吧。」說著他又扔了一塊籌碼到「和」上面。

洪天九見莊閒都是一些大佬們,知道這盤看牌無望了,心想李大哥這麼旺,咱還是跟著他走得了,於是也買了五貫錢和。

如今就剩下高衙內沒有下注了,他手癢呀。喜歡看牌啊,猶豫了一會兒,他忽然拿起一沓籌碼快速的放在閒上面,然後又快速的收回手來,低頭道:「我買二十貫閒。」

高俅當即怒道:「孽子。你真是太目無尊卑了,這裡豈有你看牌的份。」

王黼忙道:「太尉勿要動怒,康兒想看就讓他看吧。」

李邦彥也是點頭咱曾。

高俅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暗道,好呀。你們都怕贏皇上,就讓我兒子頂在前面,真是夠狡猾的。唉,康兒這孩子就是少了分心眼,要是康兒能跟李奇一樣,那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高衙內這沒心沒肺的傢伙。還朝著王黼等人道謝。

那荷官等到他們說清楚了,才開始發牌。

宋徽宗這次沒有像剛才那般急躁,也是選擇慢慢看,但是他也沒有高衙內那般誇張,只是將頭向後縮了縮。

片刻,他就將亮出了第一張牌,是一張A。

高衙內那邊也亮出了第一張牌。正巧也是一張A。

「八八八八八...。」

高衙內又開始求神拜佛了。

宋徽宗微微一笑,開始看第二張牌,王黼等人都將頭探了過來。宋徽宗眉頭一皺,左右瞥了他們一眼,他們趕緊縮回頭去,十分滑稽。

宋徽宗忽然眉頭一皺,翻來開,是一隻小五。

高衙內特意等宋徽宗先開牌,瞧他點數也不是很大,心中暗自竊喜不已。手都開始顫抖了起來,慢慢掀開那張底牌來。

高俅心裡也是緊張萬分,生怕自己兒子贏了宋徽宗,一拍桌子喝道:「你小子怎地恁地麻煩,速速開來。」

高衙內正當全神貫注之際。被俅哥這麼一嚇,手一抖,意外的將撲克掀開來。

一張小六讓王黼等人鬱悶不已啊。

「哇!我贏了,哇哈哈。」

高衙內直接蹦了起來,興奮的手舞足蹈,忽覺旁邊有人拉他的袖子,轉頭一看,只見洪天九朝著他一個勁的使眼色,他這才反應過來,轉頭一看,只見俅哥面色鐵青的望著他,面色一呆,倏然坐下,低著頭,開始裝死人了。

「莊家六點,閒家七點,閒家贏。」

那荷官宣判結果後,又將宋徽宗和李奇,還有洪天九的錢收走,然後又賠給高衙內、王黼等人。

對於他們這些人而言,這些錢倒是小事,關鍵是誰也不想輸,連輸兩陣的宋徽宗臉上微微露出一絲不悅。

梁師成朝著李奇使了個眼色,讓他想點辦法。

日。看我幹什麼?我又不是高進,高進坐在對面了。李奇心中鬱悶不已,訕訕道:「大官人,這裡還有很多種有趣的玩法,要不咱們再去別的桌瞧瞧。」

他心想或許這位置不利於宋徽宗,換一張可能會好一些。

王黼等人急忙點頭附和。

宋徽宗左右望了望,心裡也害怕丟面子,於是點頭笑道:「也好,也好,咱們就去別的桌看看吧。」

一干人先是來到了牌九桌,宋徽宗的運氣似乎還是不怎麼樣,等到第五把的時候,他才贏了一局,算是開了個張。眾人也終於鬆了口氣,但是隨後的情況依然還是不容樂觀。

輸的人總是會覺得無趣,於是幾人又來到了二十一點桌前,宋徽宗聽這玩法和百家樂差別不大,就想去試試別的,幾人轉悠了一圈,來到色盅桌前。

今日宋徽宗的運氣也真是背到家了,他買大,就連開了八把小。

這下子,眾人可都慌了,無一人敢跟宋徽宗買一樣的,深怕惹禍上身,又不敢買大,只得買對子,跟著一起輸,高俅是一個勁的朝著李奇使眼色,可是李奇又不懂賭術,也只能乾著急,心裡恨死這搖色子的人了,暗罵,你這不是坑人麼,雖說我讓你來搖,就是讓你來坑人的,但是你坑誰不好,偏偏坑皇上,要是開張那日,你不給我連開二十八小,老子就炒了你。

殊不知俅哥如今都想殺了這王八蛋。

轉眼間,宋徽宗手中就只剩下兩個籌碼,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氣氛也隨之變得相當壓抑,就連高衙內那廝都又不敢做聲了。

宋徽宗不動聲色的站了起來,道:「去二樓瞧瞧。」

幾人來到二樓,雖然二樓比一樓豪華多了,是一個個包間組成的,但這些都是為了那些玩大佬2、梭哈、麻將的有錢人準備的,並沒有新奇的東西。

宋徽宗心情本來就不好,稍稍看了一眼,甚覺無趣。

高俅硬著皮頭走上前,笑道:「大官人,在這後面的河邊還有一艘賭船,是專門用來招待特別貴賓的,您要不要去看看。」

「賭船?」

宋徽宗難道露出一絲微笑,點頭道:「行,就去那裡看看。」

幾人又在來到了樓下,宋徽宗目光忽然瞥向右邊,抬起手一指,問道:「那又是什麼?」

李奇一愣,轉頭一瞧,道:「哦,那是輪盤。」

少了輪盤這麼經典的玩法,那還能成為賭場嗎,不過這輪盤也是這賭場最值錢的裝備了,畢竟輪盤的要求實在太高了,前面不知道做廢了多少。

「輪盤?看上去有點意思。」宋徽宗一笑,抬腿走了過去。

老大,你別玩了好不,我快要扛不住了,這真是要人命啊。李奇哭喪著臉跟了過去。

幾人來到輪盤前,李奇戰戰兢兢的將玩法說了一遍。

宋徽宗稍稍點頭,手往桌上一指,道:「你的意思是,凡是壓中了這三十七個數中的任何一個數,那麼就得賠三十五倍?」

日。這麼貪心?就這你運氣,恐怕買一晚上也買不中呀。李奇訕訕道:「大官人說的不錯,正是這樣。」

這時,一個女服務員又端著幾杯酒走了過來,宋徽宗隨手拿了一杯,忽然笑問道:「不知小娘子芳齡幾許?」

啥意思?你不會輸了錢,就想要人吧,這也太霸道了。李奇有些看不明白了。

那女服務員登時愣住了。

洪八金如今早已經是滿頭大汗了,其實後背也已經濕透了,忙道:「你還傻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回答大官人的話。」

那女服務員這才反應過來,忙道:「回大官人的話,小女子今年十九。」

宋徽宗一笑,拋了拋手上的最後的兩塊籌碼,道:「那行,我就買十九。」他說著就將籌碼放在十九的數字上面。

氣氛登時變得異常緊張了起來,要是這第一天來就讓宋徽宗輸光光,他們還真不知道還如何是好,畢竟天威難測呀。

那荷官見李奇他們都是滿臉大汗,不禁也緊張了起來,不管擅自搖動輪盤。

李奇見事已至此,也沒有辦法了,朝著那荷官點了下頭。

可是那荷官正想搖動轉盤的時候,宋徽宗忽然一抬手,道:「等下。」

眾人皆是一驚。

宋徽宗朝著李奇道:「李奇,你來轉。」

「我?」

李奇指著自己的鼻子驚叫道。

「不錯,就是你。」

宋徽宗呵呵一笑,道:「你一直都是我的福將,有你在,我一直都是無往不利,所以我相信你。」

大哥,你丫別這麼迷信好不,什麼福將?那都是老子有本事,可是這玩意,老子還真是玩不來啊,輸贏全得天做主啊,而且你買單數,這幾率太小了吧。

李奇真的快哭了。

宋徽宗眉頭微皺,道:「怎麼?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你自己?」

李奇哽咽道:「沒---沒有,我當然相信大官人,只是---只是我---我此時太感動了,不過福將二字,李奇真是受之有愧呀。」

宋徽宗呵呵道:「那你就快過去吧。」

阿門!望佛祖保佑!哦不不不不,應該是阿彌陀佛,望耶穌搭救!日。這都能念錯兩次,真是流年不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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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17 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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