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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南希北慶] 北宋小廚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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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3 21:47:55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九十一章 敲山震虎的必要性



    此話若是換做他人來說,那無疑隻是一句大笑話,但是出於蔡京口中,那就是理所當然,畢竟他受到暗殺的次數可比李奇多多了。

    李奇苦笑道:「這種肯定,我不要也罷。」

    蔡京哈哈一笑,捋了捋鬍須,道:「不過依老夫隻見,那些刺客來的可謂是恰到好處。」

    「不是吧,太師,還來的好?恕在下眼拙,這---還真沒有看出來。」

    蔡京笑道:「你可知如今朝野上下是一片寧靜,自從你實行變法以來,這還是頭一次。而且,今早老夫的門檻都被人給踩爛了,你猜他們是為何而來?」

    李奇微一沉吟,道:「莫不是擔心我---。」

    蔡京點點頭道:「不錯。你現在明白了吧。」

    李奇笑了笑,道:「太師,若是我想藉著事來對付他們,那我昨夜就不會進宮了,我直接就上開封府了。」

    蔡京搖頭道:「你是這麼想,但是他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如今皇上命你暗查此事,你要查誰都行,他們能不擔心嗎?不過這樣也好,至少目前這段日子,沒人敢阻止你實行變法,那些刺客也算是幫了你的大忙。」

    李奇眉頭一皺,沉吟片刻,忽然嗬嗬道:「我原本還打算此事就這麼算了,也沒打算要怎麼去追究,可是聽太師所言,我又覺得該查的還是要查,嚇嚇他們也好,免得他們總是欺負我。」

    蔡京登時哈哈大笑起來。道:「老夫總是見你欺負人,可還從未見別人欺負過你。你瞧瞧那宋大學士,自從你做官後,整個人都蒼老了不少。」

    靠。那是他自找的好不,再說他年歲也不小了。李奇訕訕一笑,沒有答話。

    蔡京又道:「不過老夫好奇的是你當時為何會選擇直接進宮稟告皇上,而且還阻止皇上徹查此事?你難道就不憤怒嗎?」

    李奇苦笑道:「我當時都嚇壞了,哪裏還記得憤怒,其實我也是怕將局勢變得複雜化。到時可能有些人還會利用這件事排除異己,但是罵名恐怕還得我來背,我這不是自找罪受麼。」

    蔡京點點頭道:「你想的果然周到。不錯,此事若是鬧大了,對你而言是弊大於利。但是你真的不想知道是誰想要你的命嗎?」

    李奇不答反問道:「難道太師知道?」

    蔡京搖搖頭道:「老夫若知道,方才就說了。不過老夫在來的路上仔細想了想,覺得這事不大可能是朝中之人所為。」

    果然是一隻老狐狸。這麼快想到了。李奇心如明鏡,嘴上卻好奇道:「太師為何這麼說?」

    蔡京輕吐了一口氣,道:「雖然如今朝中有很多人想阻止你變法,但是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事情還未真正的定下來,換而言之。就是還沒有到你死我活的那一步,所以他們決計不會做此等傻事,而有些人雖然與你有芥蒂,但是他們如今恐怕是最不希望你出事的人了。」

    李奇自然知道蔡京指的是王黼,問道:「那依太師所言。這事究竟是何人所為?」

    蔡京麵露擔憂之色,歎道:「你這次變法極為特殊。因為其中還牽涉到令一個國家,既然我大宋有人反對,那麼---。」

    他說到這裏忽然停了下來,雙眼一睜,望向李奇,搖頭道:「不對,不對,你小子應該早就想到了,這恐怕就是你不想將此事鬧大的主要原因。你小子真是太可惡了,連老夫也戲弄。」

    操!老子才沒有這麼重口味了!李奇一臉茫然道:「太師,你何出此言啊。」

    蔡京哼道:「你心裏明白。」說著他又揮了揮手,道:「罷了,罷了,老夫今日前來就是---你也知道了,既然皇上讓你查,你查查又何妨,敲山震虎雖然無法根除,但也可以贏得一時平靜。」

    李奇訕訕道:「是。我知道了。」

    「好了,老夫就先走了。」

    ......

    送走蔡京後,李奇可不敢再回房了,真受不了那罪,讓人告知白淺諾她們一聲,然後又叫上馬橋,準備去學院。

    白淺諾聽後,氣的隻跺腳,可是等她追出來,李奇早就溜之大吉了。

    路上。

    李奇問道:「馬橋,你的酒鬼師父呢?」

    「不知道。」

    「不知道?」

    馬橋點點頭道:「估摸著是躲在哪裏喝酒去了,今兒一早,他就從我師妹哪裏騙的一貫錢去了,若是他不選擇買天下無雙,明早之前應該見不到人。」

    行。且讓他瀟灑幾日。李奇咬著牙笑了笑,道:「那也不用躲著喝吧?」

    馬橋哼道:「我今早在院子裏找了他一早上,可惜沒有找著,不然我非得報昨夜之仇。」

    原來如此,那酒鬼看來以後喝酒都得躲著這廝了,不然這廝恐怕真的會把他師父吊在樹上抽。李奇見馬橋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笑著搖搖頭,忽然又道:「馬橋,如今不同以往了,你還是帶武器在身上,你喜歡用什麼武器,就去和牛皋說一聲,讓他幫你弄。」

    要是以前,馬橋肯定會拒絕,牛B的人赤手空拳就足夠了,但是經過昨夜後,馬橋縱使想吹,也沒有臉吹了,訕訕道:「是。我知道了。」

    二人剛來到城門,迎麵行來一熟人,正是那秦檜。

    秦檜見到李奇,臉上一喜,跳下驢來,心裏道:「下官見過大人。」

    李奇嗯了一聲,好奇道:「你這是準備去哪裏?」

    秦檜拱手道:「下官正準備去看望大人,大人身體無恙,此真乃百姓之福。下官也就放心了。」

    好家夥。你丫還真是無孔不入,不過這腦子轉的還真是快。李奇笑道:「邊走邊說吧。別擋著人家行路了。」

    「是。」

    秦檜趕緊上驢,與李奇並肩而行。

    李奇笑道:「你消息倒是挺靈通的,這麼快就知道了。」

    秦檜道:「下官也隻是湊巧得知的,但不知真假,心中十分擔心大人的安危,故此才會急於來找大人。」

    李奇嗬嗬道:「你倒是挺有心的。」

    秦檜恭謙一笑,目光閃爍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問道:「如此說來。那些人說的都是真的?」

    李奇點了下頭。

    秦檜慍道:「這些人真是太膽大妄為了,簡直就是不可饒恕。大人,隻要你一聲令下,秦檜願竭盡全力幫大人查明真兇。」

    這人不當奸臣真是浪費人才,一天到晚就想著爭權奪利。李奇一笑,淡淡道:「秦學正,其實幫本官做事。其才能倒隻是其次,關鍵是要和本官的想法一致,若非如此,還是不要在一起共事,以免傷了大家的和氣。」

    秦檜一愣,臉色略顯惶恐。但隨即一皺眉,拱手道:「縱使惹大人不開心,但是有些話下官還是一定要說。」

    李奇瞇了瞇眼,道:「哦?那你且說來聽聽。」

    秦檜道:「大人,從剛一開始就是那些人誠心要找咱們的麻煩。咱們一直都是忍著、躲著,但是此事已經涉及到了大人的安全。大人何須還要忍耐?此正是咱們反擊的好機會?若是再繼續姑息他們,無疑是養虎為患呀。」

    李奇點點頭道:「你說的的確挺有道理的,但是你要明白咱們的目的是什麼,自熙寧變法以後,該在的還是在,這些人殺不盡,趕不絕,一旦咱們捲入了與他們的鬥爭中,那咱們就別想幹其它的事了,整天想著如何去對付他們就行了,換而言之,這也就是他們贏了。秦學正,我知道你也是為了本官著想,不過凡事都有先後,本官還是希望你能把眼光放長遠一點,又或者站在本官的角度去想想。你是一個聰明人,同樣的錯誤,你應該不會犯兩次。」

    秦檜一怔,頷首道:「多謝大人教誨,下官一定謹記於心。」

    李奇微微一笑,道:「不過如今對咱們而言,的確是一個好機會,你應該加大宣傳力度,鞏固咱們來之不易的成果,這才是你當下該做的事情。」

    秦檜頷首道:「下官知道該怎麼做了。」

    「那好,你先去忙吧,本官還有些事要處理。」

    「下官告辭。」

    「慢走。」

    待秦檜走後,馬橋靠了過來,好奇道:「大人,我怎地瞧這秦學正挺怕你的。」

    李奇一臉風騷道:「本官一身正氣,唯有心裏有鬼的才會害怕本官。」

    馬橋先是點了下頭,然後一臉迷茫道:「不對呀,昨夜那些刺客好像一點也不怕大人。」

    「呃...你能不能別提昨晚的事。」

    .......

    行了約莫半個時辰,二人來到學院,剛進大門,就見趙楷和種師道二人急匆匆的朝著這邊行來。

    「李奇?」

    趙楷忽然見到李奇,麵色一驚,指著李奇道:「咦?你怎地來了?」

    李奇訕訕道:「方纔我掐指一算,知道二位要去見我,不敢勞二位大駕,於是就自動送上門來了。」

    種師道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趙楷則是沒好氣道:「看來你小子是一點事也沒有,害的我還白白擔心了一陣子。」

    李奇嗬嗬一笑,道:「殿下,多日不見,你好像粗了許多呀。」

    粗?馬橋當場笑噴了。

    種師道也是忍俊不禁。

    趙楷不爽道:「你這廝究竟會不會說話,真是太沒良心了。」

    倒還別說,這趙楷自從棄文從武以後,身材的確是比以前更壯了,稜角分明,眉宇間帶著一股英氣,比以前更具男子氣概,真是帥慘了,難怪李奇要揶揄他兩句,很明顯的嫉妒心理啊。

    李奇嘿嘿道:「我這可是發自內心的讚賞,隻是文采有限,用詞不當,殿下勿怪,勿怪。」

    種師道笑道:「好了,好了,咱們還是找個地方坐下來聊吧。」

    李奇點點頭,又朝著馬橋道:「你去找陳東他們,讓他們下課以後,去會議室等我。」

    「哦。」

    李奇與種師道、趙楷三人去到了他的辦公室,又將事情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說的很順口,畢竟從昨夜到今天,他已經說了不下於二十遍,比犯人做口供還要累人些。

    不等種、趙二人開口,他又老實交代,自己如今對於是何人要害自己是一無所知。

    這話都讓李奇一個人說了,種、趙二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說一些沒營養的話,無非就是讓李奇多多注意些。

    而後,李奇又詢問了下趙楷這些日子在學院的事情。

    趙楷倒隻是笑笑沒有說什麼,可是種師道卻對趙楷大加讚賞,看得出,他對趙楷這個學生是非常滿意,畢竟趙楷可是第一個皇子狀元,天賦擺在那裏。另外,種師道對於嶽飛也是讚不絕口,就差沒有誇嶽飛能夠上天入地了。但是種師道對嶽飛的政治才能、以及人際關係的處理還是頗有微詞,軍事上麵,嶽飛已經是無可挑剔了,但是隻要他們一談到政治上麵,嶽飛就真是讓人徹底無語了,說的話比陳東還要讓人生氣,有些事情,無論你怎麼做思想工作,還就是做不通,種師道曾在這上麵可也是吃了不小的虧,所以他對此也表示十分擔憂。

    畢竟人無完人,性格決定一切。

    李奇隻是一笑,並沒有做過多的評價。

    等到種師道和趙楷離開以後,李奇就急忙去到了會議室。

    「陳東(...)見過副院長。」

    待李奇來到的時候,陳東、歐陽澈以及幾個大宋時代週刊的編輯都已經到了。

    李奇進來第一件事,就是用目光在裏麵搜索,片刻以後,他忽然問道:「封娘子怎麼沒有來?」

    歐陽澈道:「哦,封娘子今日身體不適,所以沒有來學院。」

    他們還都不知道李奇遇襲的事情。

    李奇輕歎一聲,點點頭,壓了壓手,道:「都坐吧。」

    眾人坐下以後,李奇道:「各位可知我今日讓大家來是為何事嗎?」

    眾人齊齊搖頭。

    李奇道:「想必大家都已經聽說了關於國旗的事吧。」

    眾人齊齊點頭。

    「很好。」

    李奇道:「那我就不廢話了,皇上對於國旗一事非常看重,今日我讓你們來,就是想讓你們為國旗造勢。」

    「造勢?」

    陳東錯愕道。

    「不錯。」

    李奇從懷裏掏出幾張資料來扔在桌子上,道:「這就是關於國旗設計的理念以及其中的寓意,你們拿回去好好看看,三日之後,我會在大宋時代週刊上麵開一個關於國旗的專欄,直到升國旗的那天,我要求每天必須都要有一篇解析國旗的文章。我希望你們能各個角度去解析這麵國旗,我要讓國旗還未出來之前,就已經在咱京城百姓的心中烙下一個印記。當然,一定要是正麵的,最好多寫一些關於領土的重要性和百姓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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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二章 璧人?棋子?

    國旗畢竟不同於一般商品,它注重的是在精神層面上,而不是那簡簡單單的一塊布,所以好與壞全是靠人去說,那麼宣傳也就變得尤為的重要,李奇這次也是下足本錢,為了旗國也是弄了一個超大版面,大力宣傳他的朝陽旗。

    他也趁著這個機會對大宋時代週刊進行一次大規模的改版,一下子砍掉了三分之二的故事版面,將一些收穫甚微的故事全部廢掉,只留下兩篇連載的和一篇文章版面,至於多出來的版面,他用來擴大了經濟版面,增加了一個美食專欄,以及一些廣告欄。

    作為一個生意人,賺錢自然是放在首位,他已經讓出很大一部分利潤給那些經銷商們,要是沒有廣告哪裡來的收入呀,畢竟太師學院可以一個燒錢的地方啊。

    但是,就目前為止,他還不敢出一些關於政治方面的版面,畢竟那東西真的是在走鋼絲,弄不好連命都得丟了。

    三日後,關於國旗的新聞是鋪天蓋地的傳來,瞬間就覆蓋整個東京,關注度也終於超過了射鵰英雄傳,成為了廄內外最熱門的話題。

    既然是熱門話題,那自然是褒貶不一,有反對的,也有贊同的,但這對於國旗的宣傳而言,絕對是一個好現象,李奇很樂於見到這種場面。

    另外,周家綢緞莊、醉仙居蛋糕屋以及洪萬賭坊也成為了登錄大宋時代週刊第一批廣告的商家。當然,他們也都交了廣告費。就連醉仙居也不例外。

    這一次廣告的效果,將會直接影響大宋時代週刊今後的收益。李奇也是非常的看重。

    清晨,李奇與馬橋來到了醉仙居吃早茶,只見裡面的客人幾乎是人手一張報紙,一邊吃著早點,一邊關注今日又有什麼新聞,十分愜意。

    其實如今在東京的正店,都開放了早茶,新式糕點也是層出不窮。他們也都學著醉仙居,開始定期購買大宋時代週刊,向客人們提供。

    一些聰明的商家,還專門請人來說射鵰,生意自然也是好得不得了。

    「李師傅早。」

    李奇一進到裡面,那型人們紛紛起身打招呼,雖然李奇如今已經是三品大員。但是這型人還是喜歡叫他李師傅,這似乎已經成為了他專屬稱號,就跟那東坡居士一樣。

    李奇朝著眾人拱了拱手,然後朝著樓上走去。

    那曹大娘趕緊貼了過來,一臉笑容道:「東主,你來了呀。」

    李奇最欣賞曹大娘的一點就是她臉上從不缺乏笑容。彷彿天生就是干服務業的一把好手,呵呵道:「最近生意怎麼樣?」

    曹大娘笑道:「好的不了,哎喲,幸虧東主當初願意收俺---。」

    「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你能不能別用『收』這個字。忒容易讓人誤會了,你可以用『聘請』啊。」李奇一臉無奈搖搖頭。道:「給我一籠小籠包和一壺奶茶。哦,還有包間嗎?」

    「沒有了。不過夫人來了。」

    「夫人?」

    李奇一愣,道:「夫人一個人嗎?」

    「還有一些人,不過俺不認識。」

    「不是吧。廄還有你不認識的人?」

    曹大娘呵呵一笑,沒有答話。

    「他們在那間包間?」

    「天上人間。」

    「行了,你去吧。」

    李奇朝著馬橋道:「你自己去廚房找你師妹把肚子填飽,待會我會派人叫你的。」

    由於蛋糕屋那邊還未開張,所以魯美美早上還是在這裡幫忙。

    馬橋一喜,應了一聲,就匆匆忙忙的下去了。

    李奇來到門前聽到裡面笑聲不斷,有男有女,心生疑惑,日。夫人什麼時候懂得交際了,遲疑了下,才敲了敲門。

    「是誰?」

    裡面傳來秦夫人的聲音。

    「是我,李奇。」

    「進來吧。」

    李奇推開門走了進去,只見屋內坐滿了人,四個女人,其中三個少婦,一個婦人,這個夫人真是秦夫人的母親,三個男人,到時都只有三十來歲,皆是一身才子打扮,李奇只認識其中一個,就是那鄭逸,鄭二哥。

    除了王夫人以外,其餘的人年紀都相差無幾,看來都是以前的老朋友。

    暴汗這麼熱鬧?開party啊?這個該死的曹大娘,連東主的老娘都認識,不會是故意玩我的吧。李奇一下子就傻了,他原本只是想找個座位吃點東西,要是再能看看美女,那就再好也沒有了,但若是他知道王夫人和鄭逸在的話,他肯定不會上來湊這熱鬧啊。

    「鄭逸見過李大夫。」

    那些人見李奇來了,除了秦夫人母女以外,其餘人都站起來拱手行禮,如今李奇的地位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

    李奇拱手回了一禮,先是朝著鄭逸笑了笑,然後又一臉尷尬朝著王夫人道:「伯母,你也來了呀。」

    王夫人淡淡笑道:「老身都來了好幾趟了,只不過是第一次在這裡碰見你。你有事嗎?」

    「呃沒事。」

    李奇搖搖頭,道:「我前面聽說夫人來了,就想過來打聲招呼,要是打擾了各位,在下真是過意不去。」

    鄭逸笑道:「哪裡,哪裡,我們方纔還在聊李大夫的朝陽旗了,李大夫快快請坐。」

    暴汗老子一個廚子和你們這些文壇鉅子有個什麼聊的,我還不如忽悠高衙內去了。李奇忙擺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就是來看看的。」

    秦夫人忽然站起來道:「你應該還沒有吃早餐吧,就一起吃吧。」

    唰唰唰。

    其餘人的都略帶一絲緊張的望著李奇。

    王夫人則是稍稍皺了下眉頭。

    操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我這人很識趣的呀。李奇笑道:「多謝夫人好意。不過我還得去趕著處理一些事情,拿點東西到路上吃就行了。」

    王夫人點點頭道:「公務要緊。那我們就不耽誤你辦事了。」

    秦夫人微微瞥了眼母親,眉頭輕輕皺了下。

    李奇面色稍顯尷尬,但也就是瞬間的事,隨即笑道:「那好,那好,你們慢吃,這一頓我請客,各位別客氣。我就先走了。告辭。」

    他說著就趕緊轉背離開了。

    其實他今日真的有事要忙,昨日白時中就告訴他,那些知州們已經全部到齊,讓他們盡快將燕窩一事落實,所以他待會還得趕去府衙。

    李奇正準備下樓去後院吃早餐,忽然一人來到他身後,躬身道:「大人。我家老爺有請。」

    李奇轉頭一看,咦了一聲,笑道:「你不是封風麼?」

    此人便是白時中的護衛,封風。

    封風見李奇還記得自己,倍感驚訝,頷首道:「大人記性真是好。還記得小人。」

    「這得虧你父母取名取的好呀。」李奇呵呵一笑,問道:「白伯父也來呢?」

    「嗯。剛到不久。」

    「那你快帶我去吧。」

    「大人請。」

    封風帶著李奇來到了平步青雲包間裡,只見白時中獨自一人正坐在裡面看報紙。

    白時中見李奇來了,放下報紙,呵呵道:「你來了呀。坐吧。」

    李奇依言坐在白時中身邊,笑道:「伯父來此。怎地也不通知小侄,小侄也好命人好好招待伯父。」畢竟這是他未來的岳丈,自然得區別對待。

    白時中沒好氣道:「我今日就是來守著你的,免得到時又找不到人,你可別忘了,今日你還得去見那些知州的。」

    汗有這個必要麼。李奇訕訕道:「伯父言重了,此等大事我怎敢忘記。」

    白時中哼道:「你怎敢忘?你還忘少了?自從你上任官燕使,你做過些甚麼?就說你的那府衙,你就去過一回,都是我一個人在打理,你---真是氣死我了。」

    李奇自知理虧,趕緊斟茶認錯,笑呵呵道:「伯父消消氣,這事的確是小侄做的不對。」

    「你知道就好。」

    白時中怒哼一聲,又問道:「你今日準備的怎麼樣?事先說好,今日我可幫不了你。」

    李奇笑道:「伯父放心便是,我已經全部準備妥當了,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那就好。」

    白時中點了下頭,道:「你還沒有吃吧?」

    「嗯。」

    「那就在這裡吃吧,吃完咱們一起去,那些知州估計你一個也不認識。」

    李奇忙道:「我知道一個,就是那萊州知州趙明誠。」

    白時中哦了一聲,道:「你識得趙明誠?」

    李奇嘿嘿道:「他妻子是東京第一才女,誰不知道呀,只是沒有見過罷了。」

    「原來如此。」白時中捋了捋鬍須笑道。

    李奇又是一臉八卦道:「伯父,你識得那趙明誠麼?」

    「自然識得。」

    「那這人咋樣?」

    白時中遲疑了一下,道:「若說才學,那倒沒得說,能贏得李格非千金的芳心,其才華可想而知,但要說其它,只能說是不堪大用。」

    「不堪大用?」

    李奇撓撓頭道:「不可能吧,他就這麼不堪?」

    白時中笑道:「當初他曾擔任國鴻臚少卿,記得有一次大理使臣來京,他也要去接待大理使臣,敲那天我也在,可是你知道他做了什麼嗎?」

    「什麼?」

    「那孩子竟然在宴會上睡著了。我當時還以為他生病了,趕緊讓他回去休息,後來才知道,原來前一晚他為了一幅畫竟然一夜未眠,那孩子是聰明,當初和李格非的千金可算作是一對天作之合,可惜就是用錯了地方。」

    宴會上都能睡著?這真是太牛了,可是若非如此。他又怎能贏得我偶像的芳心了。李奇不以為然,笑道:「人各有志嗎。況且他能不顧一切,勇敢的追求自己所愛之人,可見這人還是不錯的。」

    「你在胡說甚麼?」

    白時中白了李奇一眼,道:「什麼叫做不顧一切?當初若非趙挺之授意,他豈敢娶李小娘子過門。」

    李奇疑惑道:「他們不是自由戀愛麼?而且我聽說當年趙家和李家可是敵對的,趙挺之為何還會有意撮合這門親事?」

    「自由戀愛?」

    白時中哈哈大笑道:「你小子說話真是有趣,哈哈。」

    李奇鬱悶道:「難道我說錯了嗎?」

    「當然是錯了,你太小看趙挺之了。」

    白時中呵呵道:「不錯。當初趙挺之和蘇氏一門人可謂是水火不容,蘇門文人幾乎天天上奏彈劾趙挺之,甚至是辱罵,趙挺之也是無所不用其極去打擊蘇門的人,兩邊鬥得不可開交,而李格非又是蘇軾的學生---。」

    李奇點頭道:「就是,就是。那趙挺之豈會應允這門婚事,肯定是趙明誠不顧一切迎娶清照姐姐的,這簡直我輩的榜樣。」

    白時中搖搖頭道:「你還是太年輕了。趙挺之這人精於算計,而且把權位看的比什麼都重,不然到後來蔡太師也不會容不下他。當初皇上剛剛即位的時候,向太后聽政。向太后先是罷章惇相,還重新起用司馬賢相、蘇大學士,其中,向太后還任命韓忠彥為門下侍郎。正巧李格非家與韓忠彥家為世交,因此。當時李格非的官職雖低於吏部侍郎趙挺之,但前者鵬飛指日可待。而且蘇門文士在朝中勢力也不小。趙挺之之所以操縱這段婚姻,顯然是韜晦之法,也可以說是處於劣勢時借子女聯姻向蘇門示好的權宜之計。那時候很多人都不懂趙挺之為何這麼做,就連我也沒有弄明白,而且,因為趙明誠和李清照這兩孩子的確是一對璧人,所以當時很多人都以為是他們自己爭取來的幸福,這還得虧你伯母相告,我才醒悟過來,其實趙明誠和李清照只是趙挺之手中的兩枚棋子罷了,不過也算是錯有錯著,促成了一對璧人。到後來你應該也知道,趙挺之得勢以後,立刻翻臉不認人,將他的親家給趕出京去。」

    言罷,他突然若有所思的瞧了李奇一眼。

    李奇心頭一驚,道:「伯父,你幹嘛這麼看著我呀?我的為人伯父你應該瞭解呀,單純善良,可愛天真,又與七娘海誓山盟,絕對可以稱為一對金童玉女,比之趙明誠夫婦,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你可別來再來什麼棒打鴛鴦了,我可再也扛不住了。」

    「什麼自由戀愛?婚姻大事自古以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有,單純善良,這跟你有什麼關係?我看你比趙挺之還要精於算計,若非你和七娘已經---唉,總之這都怪我以前太寵愛七娘了,以至於釀成這不可挽回的局面。」

    哼哼。先上車後補票,這種招數大家都知道啊。李奇心裡暗自得意,嘴上卻委屈道:「伯父,你這話太傷人了。自由戀愛有什麼不好,若非趙明誠和清照姐姐本是兩情相悅,那他們這一輩子得多痛苦呀,他們只是眾多人裡面,最最最幸運的一對罷了。」

    白時中聽李奇還跟他說起教來了,哼道:「你小子懂什麼?你方才可是從天上人間出來?」

    李奇一愣,點點頭道:「是啊。」

    「那你認為王侄女如今過的好嗎?」

    「呃不太好。」

    「這就是很好的教訓。」白時中哼了一聲,道:「當初王侄女就是跟七娘一樣,全家上下都將她示弱明珠,可是到了後來她卻不顧家裡反對嫁給了秦家,結果怎麼樣,弄得如今孤零零的一個人,要是當初她聽仲凌的話,嫁去鄭家,豈會變成這樣,就是因為她的一時任性,才造成著無法挽回的悲劇。當時仲凌氣得幾次都險些暈了過去,王家也是被她鬧得雞飛狗跳,後來還是王夫人實在是不忍心見到女兒如此痛苦,才鬆口讓她嫁入秦家,你又知不知道,就是這一個不忍,以至於王夫人至今都內疚不已,悔不當初,責怪是自己害了三娘。」

    李奇稍稍點頭,若有所思道:「難怪王伯母如今一個勁的撮合鄭二哥和秦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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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三章 幸福中的酸楚

    白時中一愣,問道:「你都知道了?」

    李奇翻著白眼道:「王伯母做的這麼明顯,瞎子都看得出來了。」

    白時中稍稍點頭,歎道:「這事仲凌也跟我說過,為人父母的也不不容易呀,原本鄭二和三娘也算是天作之合,他們若能在一起,那也是眾望所歸,可惜如今唉。」

    李奇一怔,皺眉道:「若非鄭家那邊有意見?」

    這小子年紀不大,怎地精的跟隻猴似的,我就稍稍說漏嘴,他便立刻能明白過來。白時中無奈的點頭道:「其實自從鄭二離京以後,鄭家那邊一直都挺恨王家的,鄭二才華橫溢,見識遠見皆高人一等,又是出生名門望族,比趙明誠尤勝一籌,前途原本是一片光明,我們這些做長輩都挺看好他的,可是卻,唉,這也是我大宋的損失呀,鄭家能不恨王家嗎,仲凌如今見到鄭家的人都是愧疚不已。」

    李奇好奇道:「那這豈不是王家一廂情願?」心裡卻道,人家秦夫人長的跟個仙女似的,配你鄭二那是綽綽有餘了。

    白時中搖搖頭道:「那也不是,鄭家如今只希望他早日成家,其餘的都不敢奢求了。」說著他又歎了口氣,道:「李奇,我也不想瞞你,其實我和你伯母都很擔憂七娘會不會步三娘後塵。」

    暴汗敢情你說了這麼多,就是想借此警告我呀,真是用心良苦啊。李奇鬱悶道:「伯父,你用得著這麼詛咒我麼?我哪一點像短命鬼?而且我和七娘可是門當戶對呀。」

    門當戶對?我連你父母都未見過,而且你又是廚子出身,何來的門當戶對呀?我白家就恁地不堪麼?白時中頓時氣的是七竅冒煙,但轉念一想如今李奇也是三品大員,有錢有勢,這話倒也不能說是錯。道:「不錯。你的才華雖然不及趙明誠和鄭家二郎,但是其餘方面你都遠勝過他們,年輕一輩也無人比得上你,與七娘倒也相配。但是你也應該清楚你如今的狀況,針對你的人都快趕上王相了,稍有不慎,你就將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而你又是如此的年輕,唉,你叫我如何能放心的下。其實原本我和你伯母都打算等你這次回京。就正式將七娘許配給你,可你又要搞什麼變法,你或許還不知道吧,已經有人在我面前說七娘跟你走的太近了。」

    李奇大怒道:「伯父你且告訴我,這是哪個王八蛋在亂嚼舌根,我立刻派人去查他。」

    白時中一愣,隨即哼道:「好大的官威呀。說起這事,我倒想起另外一件事來了,你是不是派人去調查人家陸百曉學士。」

    「呃伯父。你你怎麼知道的,我只是派人去照例詢問一番而已,小事一件,那陸學士也太大驚小怪了吧。都傳到伯父你這裡來了。」

    「小事?」

    白時中不可思議的望著李奇道:「你都派禁軍把陸府的大管家帶到衙門裡談話去了,這還是小事?人家陸學士的如今都沒臉來上朝了,現在都還病臥在床。」

    「是嗎?」

    李奇嘿嘿一笑,道:「那陸學士也太小氣量了。其實我算給他留面子了,還只是請府上的大管家去,沒有請他本人去。不然他不得氣死去,不過這還是剛剛開始而已。呵呵。」

    白時中雙眼一睜,道:「剛剛開始?你難道還想去查人家宋大學士不成。」

    李奇一個勁點頭笑道:「伯父,原來你都知道了呀。我現在正在猶豫是去請宋玉臣,還是他老子本人,嘿嘿,真是糾結呀。」

    白時中猛吸一口冷氣,呆了半響,隨即一拍桌子,怒道:「胡鬧,這簡直就是胡鬧,你是不是非得把人都得罪完了,才肯罷休。」

    李奇嘴一撇道:「伯父,我這可不是胡鬧,我也這只是奉命行事,你這可是對聖上的不敬呀,而且我是有根據的,如今想要害我且有這能力請這麼多高手來刺殺我的也就那麼幾個而已,我不查他們,我查誰呀,難道去查蔡敏德?那才叫做胡鬧了,不過伯父你且放心,小侄從不以公謀私,沒有實質證據我絕不會拿人的,上次我請那陸府的大管家去,那可是招待周全呀,就一日功夫便送他回去了。」

    你這還不叫以公謀私?

    「你。」

    白時中氣的用顫抖的手指著李奇,急道:「那那你有本事去查王相呀。」

    李奇樂呵呵道:「伯父,你還真別激我,關於這點,人家王相那絕對沒話說呀,就在前日,王相親自來看望我,和我促膝長談了一番,哎喲,我們談的是十分融洽,王相也真是配合,我都感到不好意思了,這就是行得正,坐得直,豈非陸百曉那等氣量狹隘之輩能比擬的。」

    白時中驚道:「此話當真?」

    「這我敢說假的麼。倒是那陸百曉恁地緊張,行徑十分可疑,看來下次真的的請他本人來一趟。」李奇若有所思道。

    這小子真是一個瘋子呀。白時中當即無語了,擺擺手道:「我不管了,我不管了。不過你且記住,此事沒有完,你休想娶七娘過門。」

    李奇忙道:「不是吧。伯父,你這是以公論私,這兩件事根本就是毫無干係呀。」

    白時中氣的吹鬍子瞪眼,怒道:「我就是以公論私,你便怎地?七娘可是我的女兒。」

    李奇厚著臉皮道:「你女兒不就是我的女人,分的這麼清幹什麼。」

    「你。」

    白時中倏然起身,朝著外面走去。

    「哎,伯父,我這都還沒吃呀,等等我啊。」

    李奇揣著一籠小籠包就急忙跟了出去,可是剛一出門,就正巧遇見秦夫人他們從包間裡走了出來。

    秦夫人一見到李奇,好奇道:「你怎地還在這裡?你不是有事要忙麼?」

    「呃。」

    王夫人忽然指著正急匆匆下樓的白時中好奇道:「右相為何走的恁地急?我方才叫他,他都沒有反應。」

    更年期來了唄。李奇道:「對對對,我們正趕去處理公務了,哎喲。連吃飯的功夫都沒有,我先走了,告辭。伯父,等等我啊。」

    他說著就朝著白時中追了過去。

    眾人一臉迷茫望著李奇的背影,漸漸的流露出一絲羨慕的目光,他們個個倒是名門望族之後,可是混了這麼久卻還是一個小官,可是人家李奇一個廚子,年紀輕輕就已經貴為三品大員,而且辦事都是跟右相並行。這簡直就是絲逆襲呀。

    李奇死皮賴臉的爬上了白時中的馬車,畢竟他可沒有馬橋那本事,能坐在馬上吃早餐。

    但是,馬車內也就只能聽見李奇吃東西的聲音。

    一路無語,來到了官燕使的府衙。

    此時,那些知州已經全部來了,一共八人,大多數都是兩浙、福建、濟南等沿海地區的知州。

    白時中面無表情的將這些知州一一跟李奇介紹。

    李奇都是面帶微笑的向他們打招呼,就是多看了眼趙明誠。只見趙明誠身著官服,四十來歲,身材中等,留著一縷濃密的山羊鬍。顴骨突起,長得倒也算是一表人才,溫文爾雅,彬彬有禮。一看就是儒生出身,也就比宋徽宗、王黼這些中年的大帥哥差一點。

    還好,還好。沒有丟我偶像的臉。李奇暗自鬆了口氣。要是這趙明誠是一個醜八怪,那他就真的會拿頭去撞牆去。

    李奇將眾人請到大堂內,又和眾人寒暄了幾句。

    那些知州來京也有些日子,對於李奇也算是十分瞭解了,除了趙明誠以外,個個都是一臉諂笑,紛紛討好李奇。至於趙明誠則是保持微笑,以禮待之,雖然談不上巴結李奇,但是也沒有表露出敵意。

    寒暄片刻後,李奇拿出幾本小冊子發給他們,道:「這裡面寫著的就是關於燕窩的詳細資料,比如在哪裡尋找燕窩,如何摘取燕窩,保存燕窩,以及怎樣人工培養燕窩,你們先看著,若有不懂的再問我。」

    對於一個星級酒樓的大廚,這簡直就是家常便飯。

    眾人拿著小冊子就看了起來,裡面是圖文並茂,寫的十分詳細。

    白時中見李奇真的是早有準備,也放心了,便藉故告辭了。

    過了一會兒,等他們對燕窩有了個大概的瞭解,李奇才和他們講解起來,關於燕窩真是說多不多,但說少也不少,畢竟燕窩非得難得,所以每一步都要求的非常嚴格,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李奇也非常耐心的跟他們解釋他們的疑問。

    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正午,由於此事還未談完,於是李奇乾脆從醉仙居訂了一坐宴席,眾人又是邊吃邊談。

    飯後,又繼續討論了起來。

    直到傍晚時分,李奇才將自己對燕窩的所知盡數教給他們,當然,這只是填鴨式的教學,還得靠他們從實踐中去摸索。

    李奇見天色也不早了,豪爽的請他們上醉仙居狠狠的了一頓。

    眾人把酒言歡,好不快活,李奇也沒有擺官架子,與他們有說有笑的,期間他也一直都特別注意趙明誠,發現他的話尤其少,與眾人也談不到一塊去,於是主動笑道:「趙知州,這些日子來,真是多謝令夫人慷慨相助,我與鄆王殿下都是感激不盡呀。」

    趙明誠微微一怔,忙拱手回禮道:「經濟使客氣了,其實這事在下還得感謝經濟使給拙荊這麼一個機會,讓我們夫婦能夠見識到更多的金石古畫。」

    眾人皆是一愣,一臉好奇的望著趙明誠。

    趙明誠微微一笑,將事情給他們說了一遍。這下可不得了了,眾人無不對趙明誠豎起大拇指,但是嘴裡誇的都是李清照,語音中充滿了羨慕。

    李清照可是年少出名,當初趙挺之允許趙明誠娶李清照,其中一個原因還就是李清照的名氣。

    嘿嘿。看來我偶像就算是在當代,那也是家喻戶曉呀。李奇聽得十分開心,可是他忽然發現趙明誠似乎興致不高,雖然兀自是微笑以對,但是眼中卻流露出一絲無奈和慚愧。

    不對呀。人家誇你妻子,你應該高興才是啊。李奇暗自皺了下眉頭,細細一想,便也明白了過來,趙明誠若是一介莽夫,那也就算了。但是要知道,他可也是一位大才子啊,只不過相比起李清照而言,那真是全面落敗,黯然失色,而且在他最擅長的金石研究方面,他依然還是不如李清照,他最引以為傲的《金石錄》,還是在李清照的幫助下完成的,另外,李清照的《金石錄後序》在後世的影響力也勝過《金石錄》。

    作為一個男人而言,某一個方面不如自己的女人倒也算了,可是全面落後,而且還都是在自己最擅長的領域,那就真的有些悲劇了。

    李奇清楚的記得史書上曾記載著這麼一段故事,當時李清照拿著自己所作《醉花陰》給趙明誠鑒賞,趙明誠見後,讚歎不已,但是他卻不想服輸,於是他便閉門謝客,廢寢忘食的寫下了五十首詩詞,然後再把《醉花陰》夾在其中,拿給他的一位朋友鑒賞,可是那人品味後,就道:「只三句絕佳。」趙明誠趕緊詢問是哪三句。

    結果令趙明誠很失望,那三句正是李清照的「莫道不消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還說此三句,別具一格,語言新穎凝煉,定將成為千古佳句。

    趙明誠聽後,心中除了佩服自己夫人的才學,那一絲落寞也是不可避免的。相信換做任何一個男人,心裡都會覺得不是滋味,但這是天分,強求不來的。

    而李清照又是一個敢愛敢恨,且十分好強的女人,她不比那智近乎妖的白夫人,懂得甘於平庸,默默的後面幫助白時中,而且她的鋒芒也是掩蓋不了的,巾幗不然鬚眉,千古第一才女,僅僅是這一個名號,就能說明一切。

    但是作為千古第一才女的丈夫,也許是在別人看來,這是多麼幸福、自豪的一件事,但是其中酸楚又有誰人明白。他身上背負著的是李清照的丈夫,而非趙明誠。

    將心比心,李奇也是十分理解趙明誠心中的糾結,見眾人還在滔滔不絕的讚賞李清照,趕緊轉移話題,說自己打算去江南那邊開店。

    眾人聽罷登時爭先恐後讓李奇去他們那裡開酒樓,馬屁又是一波接著一波,李奇也順勢跟他們探討了下關於經濟改革的事情。與此同時,也化解了趙明誠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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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四章 蛋糕屋

    「多謝大人盛情款待,下官告辭...。」

    「慢走,慢走。」

    「大人,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酒足飯飽以後,李奇送那些知州們來到樓外,眾人一一向李奇告別。

    待那趙明誠準備離去的時候,李奇忽然道:「趙知州莫不是準備去秦府接令夫人?」他不等趙明誠回話,道:「正巧我也是要回秦府,若是趙知州不介意的話,我們就一同前往吧。」

    趙明誠一愣,隔了半響,他才點了點頭。

    二人步行朝著秦府興趣。

    李奇笑道:「在下向來就非常仰慕趙知州的才學,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

    趙明誠謙虛道:「經濟使過獎了,在下愧不敢當。」

    李奇呵呵一笑,突然道:「不知道趙知州可有回京做官的打算?」

    趙明誠當即一愣,沉吟片刻,搖頭道:「暫無此打算。」

    李奇嗯了一聲,道:「是呀,外地雖不如京城繁華,但是貴在一個逍遙自在,不像京城處處都是勾心鬥爭的煩心事。不過,趙知州以後若有此念頭,不妨告訴我,或許我能幫上些忙。」

    他此時向趙明誠拋出橄欖枝,首先自然是想挽留李清照在京城;其次,他如今的確是用人之際,秦檜的辦事能力雖然很強,但是其野心也不小,所以他還需要一個人來平衡秦檜,趙明誠或許不是那個最好的人選。但是試試也無妨。

    同理,他之所以又沒有強求。也恰恰是因為趙明誠的能力還不能得到他的肯定,另外,就是他也知道自己的目前的狀況,看上去雖然是風光無限,但其實是四面楚歌,他也怕到時連累趙明誠夫婦,讓他們再經歷一次元祐黨籍的悲劇,故此趙明誠的婉拒。他也表示非常理解。

    趙明誠微微頷首道:「一定,一定。」

    李奇又道:「對了,不知道趙知州打算什麼時候啟程?」

    趙明誠道:「兩日之後。」

    李奇脫口道:「這麼快?」

    趙明誠點了下頭,隨即又道:「不過經濟使請放心,拙荊既然已經答應了你,那麼她一定會履行諾言,而且。實不相瞞,其中下官也有著一絲私心,關於鄆王殿下的那些金石古畫,對下官撰寫的那本《金石錄》有著很好的補充,經濟使算是幫了下官一個大忙。」

    這《金石錄》乃是趙明誠心血之作,也是他引以為傲的作品。他看的是比生命還要重要。

    「呃...你的意思是令夫人不會與你一同回去?」

    「正是。我與拙荊已經商量好了,我先回萊州,她留此將那些金石古畫記錄完後再回去。其實,若非下官有公務在身,下官也不想就此離開。」趙明誠一臉惋惜道。語氣十分真誠。金石乃是他一生最愛,面對趙楷拿出的那些寶貝。他真是心中不捨。

    李奇也曾聽陳大娘說起過,其實趙明誠經常隨同李清照去秦府鑒賞那些金石古畫,只是當時他忙的暈頭轉向,所以未曾碰到過,不禁心中一喜,忙道:「那真是太感謝了。說來也慚愧,我是廚子出身,要說燕窩、鮑魚這些,那我一眼就能辨出好壞,但是對這些東西就真是連皮毛都不懂,若非那人是鄆王殿下,我肯定不會收下,我家夫人和七娘雖然懂的一些,但是比起令夫人而言,那真是望塵莫及,總而言之,多謝,多謝。」

    趙明誠笑道:「客氣。應該是我說謝謝才是。」

    談話間,二人來到了秦府大門前,剛準備進門,忽聽得吱呀一聲,門從裡面打開來了,只見李清照和秦夫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夫君?」

    李清照一出門就見到趙明誠,不禁感到有些詫異,略帶一絲驚喜道:「你怎地來了?」

    趙明誠微微笑道:「我與經濟使剛剛談完公事,就一起過來,順便接你回去。」

    李清照這才注意到李奇,微微頷首。

    李奇笑著點了點頭。

    趙明誠和秦夫人也相互行了一禮。

    趙明誠忽然見到李清照手中抱著一卷畫,道:「這是什麼?」

    「哦。我正想與你說這事,此乃徐熙的《雪竹圖》。」

    趙明誠一聽,不禁大喜,他可是徐熙的忠實粉絲,伸手就道:「快與我瞧瞧。」

    但話音剛落,他忽然想到李奇他們還在邊上,不禁轉頭朝向他們訕訕一笑。

    秦夫人笑道:「這裡黑燈瞎火的,趙小相公若想看,那恐怕也得等到回去才能看。」

    她與趙明誠夫婦自小就認識,也算是老朋友了。

    趙明誠呵呵道:「三娘說的是,是我太心急了。」

    李清照忽然朝著李奇道:「對了,李奇,我能否借這幅畫一宿,明日一早就歸還。」

    李奇自然知道她是想拿給趙明誠看的,笑道:「當然可以,只要不弄壞了,借多久都行。」

    趙明誠忙拱手笑道:「那就多謝經濟使了。」

    「客氣,客氣。」

    四人又在閒聊了兩句,趙明誠夫婦便告辭了。

    李奇和秦夫人站在門前,目送他們夫婦消失在黑夜中。

    轟轟烈烈的愛情那只是小說,唯有相濡以沫才是真正的愛情啊。李奇心裡感慨了一番,忽然瞥了眼秦夫人,嘿嘿一笑,道:「夫人,你用不著羨慕,其實這種相濡以沫的幸福你也可以擁有的。」

    「誰說我羨慕了。」秦夫人當即臉一板,哼了一聲,轉身就走裡面去了,「大娘,快把門關上。」

    靠!李奇面色一緊,急忙跑了過去。道:「且慢,且慢。本大人都還沒有進去了,夫人,你太狠了吧。」

    ......

    翌日。

    眾人期盼已久的披薩日終於到來了。對於醉仙居而言,今日也是蛋糕屋開張的日子,所以李奇一早就起來了,換了身乾淨的衣服。

    來到前廳,只見秦夫人、吳福榮、白淺諾、季紅奴、小玉都已經來齊了。

    待白淺諾的一陣埋怨聲過後,眾人便出發了。

    還未出大門。吳福榮忽然朝著李奇使了個眼色,李奇一愣,走了過去,小聲道:「什麼事?」

    吳福榮小聲道:「前面阿南告訴老朽,說酒吧裡面似乎出了內賊。」

    李奇眉頭一皺道:「內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事情是這樣的,據阿南所言,這幾日酒吧那邊酒窖裡面的酒總是對不上數。似乎有人從酒窖裡面偷酒。」

    「還有這等事?那一共被偷了多少?」

    「倒也不多,初步估計,也就是十來貫。」

    「才這麼點?」

    「嗯。」

    李奇眉頭一皺,暗道,難道是那瘋子?嗯,應該沒有錯了。好傢伙,老子給你吃給你住,你娘的還來偷老子的酒喝,你丫還真夠狠的。道:「此事七娘她們知曉不?」

    吳福榮搖搖頭。

    李奇點頭道:「很好,此事暫且別讓她們知道。另外,你待會告訴阿南。讓他想別管這事,過一段日子,我親自來處理。」

    吳福榮一愣,心中疑惑不已,但見李奇不想多說,倒也沒有問。

    來到屋外,幾個女人上了白淺諾的馬車,而李奇則是選擇騎馬,如今他已經深刻的明白了這馬對他的重要性,至少能跑的更快一些。

    李奇騎在馬上,見馬橋今日穿著一件淡藍色的新衣,一個勁的在哪裡傻笑,笑呵呵道:「喲,馬橋,你這新衣真不錯呀。」

    「是嗎?」

    馬橋呵呵一笑,坐在馬上顯擺了兩下,道:「這是潤兒妹子幫我做的,你莫介意才是。」

    李奇錯愕道:「我為要介意?」

    馬橋一臉騷包的笑道:「平時我為了不搶你風頭,故此一直都特意選擇一些比較舊的衣服,但是今日我可不能給我師妹丟臉,真是抱歉。」

    操了。老子可是高富帥呀,除了趙楷那廝以外,什麼人跟我走在一起,不自慚形愧呀。李奇真的被這二貨給氣樂了,咬著牙笑道:「無妨,無妨,今天是你的日子,就算別人把我認作你的保鏢,我也不介意了。」

    馬橋大喜,道:「當真?哎呀,方纔我還一直擔憂你會不會讓我回去換件衣服。」

    「是嗎?你這擔心真的有些多餘了。」李奇沒好氣的瞥了眼馬橋,又道:「對了,你師父今日會去不?」

    馬橋一聽,登時滿臉怒氣,道:「他若敢去,我非得將他扔到河裡去。」

    「你有這本事麼?」

    「我當然會先拿酒給他喝。」

    「這是真是一個好辦法。」李奇呵呵笑了幾聲,道:「那你這幾日可有見到你師父?」

    馬橋搖搖頭道:「他哪裡敢見我,不過他倒是經常去找我師妹,真是太可惡了。」

    這醋該吃。李奇笑道:「放心吧,我相信你師父遲早有一日會改過自新的。」

    馬橋哼道:「他十年如一日,怎麼改。」

    「事在人為嘛。」李奇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一行人來到蛋糕屋時,只見外面已經站滿了人,鄭逸、蔡敏德等人也赫然在列,個個都是食指大動。當初披薩日時,一連七日,吃的他們都有些反胃了,可是如今時隔一年,他們卻又非常想念那種味道,另外關於李奇的蛋糕,早已經傳的沸沸揚揚,廣告都不知道打了多少,也可以說是萬眾期待。

    「潤兒妹妹,魯娘子,恭喜了。」

    「師妹,恭喜,恭喜。」

    「謝謝。」

    雖然這蛋糕屋還是屬於醉仙居的,但對於魯美美和張潤兒,卻是值得紀念的一刻,故此秦夫人、白淺諾她們還是由衷的向張、魯二女道喜。

    李奇笑道:「好好幹。」

    「哎喲,李奇,怎地才來呀。」

    忽聽得裡面傳來一個埋怨聲,只見高衙內探出頭來,一臉不悅的朝著李奇說道。他身後還站著洪天九等人,另外還有一個穿著華麗的少婦。

    操!我什麼時候來關你屁事呀。李奇沒好氣道:「衙內,這蛋糕屋都還沒有開張,人家都站在外面,你咋就跑進去了。」

    高衙內哼道:「我又不是外人,你可不要忘記潤兒可是我乾妹妹,我當然得跟我乾妹妹站在一起。」

    「我真後悔讓潤兒做你乾妹妹。」

    李奇翻了翻白眼,又湊過頭去,小聲道:「哎,這女人又是誰?」

    洪天九等人一聽,均是歎了口氣,坐到一邊去了。

    神馬狀況。李奇不禁一愣。

    高衙內眨了眨眼睛,嘿嘿道:「她就是我上次跟你提過的那小娘子呀!」

    「哦?就是那啥貨郎的妻子?」

    「前妻,前妻!」高衙內趕緊糾正李奇的說法,又道:「你覺得咋樣?」

    難怪小九他們要坐到一邊去,肯定是這廝方才又在顯擺了,真是一個禽獸。李奇瞥了眼,見這少婦的模樣俊俏,身材圓潤、豐滿,的確很對這淫貨的口味。微微一笑,算是打了聲招呼,有人又低頭朝著高衙內小聲道:「真不錯,不過你竟然娶人家過門了,那以後可要好好待人家。」

    高衙內感覺自己的尊嚴被李奇踐踏了一般,哼道:「這事我還用你教,真是不知所謂。」

    操!老子好心相勸,你娘的竟然還罵我不知所謂,真是不知所謂。李奇沒好氣道:「那就當我沒說唄。」

    洪天九嚷道:「李大哥,你和哥哥說完沒有,快點開始吧,我們都快餓死了。」

    「你小子又沒吃早餐?」

    洪天九一個勁的點頭。

    李奇指了指洪天九,道:「錯覺美味偶爾用用就行了,用多了小心你丫得胃病。」

    洪天九嘿嘿道:「我已經很偶爾了,除非你一天開個啥蛋糕屋。」

    這時,白淺諾忽然走了過來,道:「大哥,吉時已到,是時候剪綵了。」

    做生意可不怕出名,越轟動越好,剪綵那是必須的。

    李奇道:「你代表醉仙居集團去就行了。」

    白淺諾嗯了一聲,對此沒有任何意見。

    此次剪綵原本計劃是五人,張潤兒、魯美美,白淺諾,秦夫人和李奇。

    但是李奇和秦夫人都不想去,於是就改成三人,可是誰料高衙內那廝死皮賴臉的說他是潤兒的乾哥哥,他一定要參加,沒有辦法,李奇只好讓他去。

    這下可就不得了了,馬橋也開始蠢蠢欲動了,不過這次都沒要李奇出手,魯美美就立刻將他心中的想法給扼殺在了搖籃之中。

    怎一個悲催了得。

    一男三女站在台上,讓高衙內出足風頭,才剪斷各自手中的紅綢。

    霎時間,鞭炮聲不絕於耳。

    客人如洪流一般朝著裡面湧去,頃刻間,裡面就已經坐滿了,可見吃貨們的瘋狂。

    眾人的視線全部鎖定在櫃檯後面的那扇門內。

    不一會兒,只見三人抬著一塊大披薩走了出來,放在中間的桌子上,但見那塊那圓餅的直徑足足有一米來長,披薩上面是色彩斑斕,一股由奶香、果香、蔥香等等交織成的濃郁香味撲面迎來,可謂是美麗至極,誘人至極啊。

    多麼熟悉的味道啊。眾人都陶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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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五章 濃情蛋糕



    「小女子張潤兒在此先謝謝各位客官前來捧場。」

    一般這時候都預知著李奇即將華麗出場,可是這次卻換成了張潤兒,這讓那些客人們還稍稍愣了下。

    李奇既然已經決定將這蛋糕屋交給張潤兒和魯美美打理,這事自然得由她們出麵,這也是一個非常好的鍛煉機會。

    「好。說得好。」

    高衙內對於眾人的詫異很是不滿,登時起身拍掌叫好,還一個勁的給洪天九他們使眼色。

    沒有辦法,洪天九他們隻好站起身來鼓掌。

    這個白癡,這都才是第一句,你叫哪門子的好呀。李奇對於高衙內相當無語了。

    果然,其餘人不知道張潤兒到底哪裏說的精彩,個個臉上皆是一臉迷茫。

    洪天九等人見了,也紛紛停了下來,還扯了扯高衙內的衣襟,高衙內微微一怔,見眾人都望著他,又見張潤兒一臉尷尬之色,登時醒悟過來,訕訕一笑,倏然坐下。

    張潤兒麵色微紅,繼續說道:「今日不但是蛋糕屋開張的大好日子,而且還是醉仙居一年一度的披薩日,為此我們精心製作了三塊各色風味的披薩來招待大家。」

    說著,她手往那塊大披薩前一引,繼續說道:「大家現在看到的這塊披薩其實是由三種口味的披薩組成的,統稱彩虹披薩。若以其味來分,也可以說成甜、鹹、辣三味,比起去年的披薩。我們這次還加入了黃油與奶酪兩種新型奶製品,除此之外。還有雞湯、雞肉、香腸、各種青菜水果,味道也更加美味、純正,相信絕不會令各位失望。」

    眾人一聽,一個勁的吞口水,這次根本不需要高衙內領頭了,自發的鼓掌、喝彩起來。

    待掌聲消散,張潤兒繼續道:「當初李大哥命名今日為披薩日,就是想給大家一個享受美食的節日。而當時李大哥也做了一塊同樣大小的披薩免費送給大家品嚐,我們都以為這個是一個非常好的開始,於是我們決定在每年的披薩日,我們都會為大家免費提供一塊同等大小的披薩,或許在不久的以後,我們會將披薩做的更大,也不一定。」

    眾人一聽到有免費的吃。立刻又叫起好來。

    季紅奴一邊鼓掌一邊發自肺腑的說道:「潤兒說的真好。」

    一旁鄭逸笑道:「不錯,小小年紀,而且還是一個女人,能當著這麼多人開口說話,已經是非常不容易,難得她還能表現的如此沉穩。更是難得。」

    白淺諾朝著李奇小聲道:「大哥,這是你教的吧。」

    李奇笑道:「一半是的。」

    白淺諾一愣,道:「那潤兒真是厲害。」

    李奇嗬嗬道:「她也是一個普通女子,這都是苦練出來的,我聽她翁翁說。這幾天潤兒天天在房裏練習,還把她翁翁當成客人。任何東西你若想要得到,首先就必須學會付出,不勞而獲的事情太飄渺了,世上可就一個高衙內。」

    眾人聽到前麵是頻頻點頭,但是聽到後麵,不禁又是忍俊不禁。

    好在這話沒有讓高衙內聽到,否則那廝估計又會嚷了起來,畢竟那廝說話從不看環境的。

    經過這兩次掌聲。張潤兒是信心倍增,笑道:「多謝各位,不過希望各位沒有因此忘記今日的另一件喜事。」

    高衙內好奇道:「啥喜事?」

    暴汗!這種愚蠢的問題你都問得出?李奇不禁驚訝的望了高衙內一眼。

    張潤兒忍著笑道:「哥哥,今日除了是披薩日以外,還是蛋糕屋開張,另一件喜事自然是蛋糕屋開張。」她似乎怕其他人笑話高衙內,趕緊接著道:「既然小店名叫蛋糕屋,那麼也就是隻賣蛋糕,下麵我將會為各位介紹小店兩款十分有特色的蛋糕。」

    果然,那些人剛剛準備大笑,聽得她這麼一說,不禁又打起精神來,至於高衙內那愚蠢的問題,早就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不一會兒,四個服務員就端著兩款蛋糕走了出來,分別放在了披薩的兩邊,不過是用罩子蓋著的,這也勾起了眾人的好奇心。

    張潤兒朝著左邊難服務員點了下頭,那人立刻揭開左邊那款蛋糕的罩子。

    「蠟燭?」

    眾人齊聲呼道。

    原來罩子下麵是一款寬度約十五公分,高度約莫二十公分的圓柱形蛋糕,隻見蛋糕的側麵乃是白色,宛如白玉一般,晶瑩剔透,蛋糕上麵則是紅色,又如那紅寶石,閃閃發亮,另外還放著一顆櫻桃,乍一看倒真想一根大蠟燭。

    張潤兒伸手往蛋糕上一指,笑道:「這款像似蠟燭的名為『守護』,記得有首詩是這麼寫的,『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遊子在外鄉的每個夜晚,都有著一根泛著淡淡光輝的蠟燭守護著他們的親人,對於他們的親人而言,同樣如此,也是這麼一根蠟燭在守護著他們,『守護』就是守護家人的意思,象徵著親情。」

    別人在外尚且能有慈母手中線在身上,而我就連唯一一塊玉珮都離開了自己。這話雖然是李奇教張潤兒說的,但是他自己聽得卻是感觸極深,眼中微微有些濕潤了。

    忽然,一隻柔軟細膩的小手鑽入了他大手中,李奇轉頭一看,隻見季紅奴也是濕潤雙眼望著他,他不禁緊緊握住那隻小手,這一刻他們彼此心意相通。

    秦夫人微微瞥了二人一眼,目光中也夾帶著淡淡思念。

    這一切都被鄭逸瞧在眼中,神色不禁顯得有些落寞。

    高衙內朝著洪天九他們嘖嘖道:「瞧見沒有,瞧見沒有。我這幹妹妹說的多好呀,本衙內都被她感動了。」

    柴聰笑道:「衙內。你不覺得這話聽上去挺熟悉麼?」

    洪天九道:「你莫不是說這是李大哥教她說的?」

    樊少白笑道:「一定是李奇教的,玩這一套,他可是廚師裏麵的始祖,無人能比得上他。」

    高衙內嘴一撇道:「誰說這話好了,這話誰都想的出,我也會說呀,我是說我幹妹妹說的十分動情,你們放著一個嬌滴滴美人不去看。偏偏想到李奇那廝,真是太令本衙內失望了。」

    眾人一陣無語。

    這話若是讓李奇聽到,真不知道他會作何想。

    隔了半響,才漸漸有掌聲響起,而且越來越多的掌聲也隨之響起。

    張潤兒微微頷首,笑道:「若是大家回家的時候,買這一款蛋糕送給自己的親人。一定會讓你們的親人非常感動,而它獨有的味道,也能讓你們的親人感受到那一份思念。」

    李奇聽罷,登時長出一口氣,這句話若是不說,前麵說的再好也是不白搭。

    白淺諾正巧瞧見。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也隻有他這個大哥能在如此感人至極,還惦記的那一份利益。

    但是,經過張潤兒的這一番表述。這款名為「守護」的蛋糕已經深入人心了。

    接下來,張潤兒又讓人揭開第二款蛋糕的罩子。

    這罩子剛一揭開。眾人登時倒抽一口冷氣。

    隻見罩子下麵是一刻紅紅心形蛋糕,外觀晶瑩,色澤鮮豔,看的眾人不忍心去想著吃了。

    張潤兒介紹道:「這款蛋糕一共有兩個名字,從外觀上看,它可以叫做『永結同心』,但是從味道上看,它又叫做『柔情蜜意』,但是不管是從那種角度出發,它的寓意都不變,都是象徵著那情比金堅的愛情,這款蛋糕的一大特色,就是裏麵加入了天下無雙,也希望各位的愛情能夠像天下無雙一樣,味道是越久越濃,天長地久。此外,以後大家來訂做這款蛋糕的時候,若是各位有需要的話,我們還可以將用奶油寫上你和你愛人的名字,大家都知道奶油是白色的,此也就意味著白頭偕老。」

    話音剛落,整個店內都沸騰了,叫好聲是一浪高過一浪。

    李奇悄悄的向張潤兒豎起了大拇指。

    張潤兒早已滿臉羞紅,這番話可全部李奇教的,她一個女孩子哪裏想得到,又怎敢去想呀。

    其實這兩款蛋糕就是後世的「木材蛋糕」和「提拉米蘇」,隻不過李奇稍稍做了一些改變,特別是在形狀上。

    「這小子真是一個天才,就憑這幾番話,這兩款蛋糕味道已經不重要了。」坐在樓上的蔡敏德看著這一切,不禁長歎一聲,李奇在他心中已經成為了一道永不可逾越的大山,其實他也早已經認輸了。

    「這款蛋糕真是漂亮。」

    季紅奴望著那款柔情蜜意,一臉嚮往。

    李奇低頭下小聲道:「紅奴若是喜歡,我天天給你做。」

    季紅奴登時暈聲雙頰,羞澀道:「還有七兒姐了。」

    白淺諾忙道:「跟我有什麼關係。」但眼中卻也是很嚮往。

    「當然有關係呀。」李奇嘿嘿笑道:「我做兩個,咱們來個一箭穿心。」

    「什麼一箭穿心,多難聽呀。」白淺諾撇嘴道。

    李奇嘖了一聲道:「什麼難聽,你沒有聽過一箭鍾情麼,多麼好的一個成語呀,這枝箭就代表大哥本人,至於那兩顆心就代表你們二位了。」

    季紅奴小聲道:「還有骨欲姐姐了。」

    「呃...那就做三顆心吧,我不嫌累的。」李奇嗬嗬一笑,道:「要不就今晚子時時分我做給你們吃。」

    季紅奴好奇道:「為何要這麼晚?」

    白淺諾滿臉通紅,一跺腳,羞道:「大哥,你真是壞死了。」

    季紅奴也反應了過來,幽怨的白了李奇一眼,將頭低了下來。

    汗!看來是忽悠失敗,美食的魅力還是有待增強呀。李奇訕訕一笑,心裏鬱悶極了。

    正當三人竊竊私語的時候,忽聽一人吼道:「妹妹,為兄現在就要是十八個這啥永結同心,名字待會我就叫人寫給你。」

    十八個?

    李奇猛地轉頭一看,隻見高衙內如同一隻發情的狼狗,雙眼瞪的如銅鈴一般大小,但是高衙內這句話如同十八把利刃刺在他的心臟上,懊惱道:「日。老子又敗給這廝了。」說著他又是一昂頭,眼角泛著淚光,長歎道:「既生瑜,何生亮,看來情聖終究還是抵不過禽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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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3 21:49:51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九十六章 美味中的幸運者

    高衙內這一聲嚷嚷立刻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目光中滿滿是各種羨慕嫉妒恨。

    但這東西可是與生俱來的,羨慕也羨慕不來的。

    張潤兒一臉尷尬的望著高衙內道:「對不起,哥哥,這---因為今日是披薩日,故此小店今日只提供披薩,要到明日才會正式出售蛋糕。」

    此話一出,登時引起了一片嘩然。

    高衙內驚詫道:「這又是為什麼?那---這倆個蛋糕豈不是浪費呢?」

    張潤兒訕訕道:「其實這兩款蛋糕是準備作為禮物送給大家的。」

    樊少白問道:「這裡這麼多人,你這兩個蛋糕如何夠分?」

    張潤兒道:「所以我們會挑選出如何兩位幸運者,將這兩款蛋糕送給他們。」

    高衙內疑惑道:「如何挑選?可是誰出的錢多,就給誰?」

    日征途。你個二貨,若是這樣,還叫個p的幸運者呀。不過---這還真是一個好主意呀。李奇搓搓了下巴,眼中流出遺憾之色。

    其餘人一聽,登時個個都是垂頭喪氣,要真是如此,有財大氣粗的四小公子在,哪還有他們什麼事。

    「自然不是。」張潤兒苦笑道。

    眾人一聽,立即又在昂首挺胸起來。又見張潤兒指著中間那塊大披薩道:「其關鍵就在這披薩裡面,這披薩裡面藏有一塊魚骨和一塊雞骨頭,待會我會讓人將蛋糕分給大家。誰若吃到了魚骨,我們就會將這個『守護』蛋糕送給他。誰若吃到了雞骨頭,那就將會得到這個『柔情蜜意』蛋糕,所以待會大家的吃的時候,也一定要小心才是。」

    話音剛落,洪天九當即道:「這點子真是妙,有趣,實在是太有趣了。」

    高衙內沒好氣道:「小九,這哪裡有趣了?如此一來。本衙內不就只有一二三四七個機會了。」

    柴聰鬱悶道:「衙內,你究竟會不會算術呀?你就一個人,何來的七個機會呀?」

    高衙內大咧咧道:「咱們四小公子向來就是一起的,你們的不就是我的麼?」

    無恥。

    其餘三小公子外加周華等人皆是滿臉慍色,徹底無語了。

    鄧春等公子哥也十分害怕高衙內跑來威脅他們,趕緊嚷嚷道:「那就快點分吧,我們都快等不及了。」

    張潤兒微微瞥了眼李奇。後者稍稍點了下頭,她這才讓人將披薩分給眾人。然後她又來到李奇等人面前,一臉忐忑的問道:「李大哥,我方才有沒有說錯、說漏?」

    李奇還未開口,季紅奴就一個勁的點頭道:「潤兒,你說的真是太好了。要是我肯定連話都說不出。」她真是一個毫無心機的女人,見到別人好,她也只會覺得非常開心,而非嫉妒。

    白淺諾笑道:「是呀,潤兒妹妹。想不到不禁學會了大哥的廚藝,就連他的口才也學去了。」

    鄭逸哈哈道:「不錯。不錯,你這番講解還真是頗具經濟使的風範啊。」

    張潤兒哪裡經得起他們連番誇讚,登時臉紅過耳,小聲道:「這---這其實都是李大哥教我的。」

    秦夫人道:「他哪有什麼功夫教你,這都是你努力的結果。」

    李奇呵呵笑道:「夫人說的是,方纔的掌聲已經說明了一切,這都是你自己努力得來了。說的真好。」

    張潤兒登時喜上眉梢,笑道:「謝謝,謝謝。」

    這時,幾個服務員端著一塊塊三角形的披薩送到眾人面前。

    李奇忙道:「不吃辣的可別選這邊上有醬紅色的。」

    幾女聽罷,紛紛避開那辣味披薩,鄭逸拿起一塊辣味披薩,笑道:「如今辣味的菜式實在是太少了,我倒想嘗嘗這辣味披薩。」

    李奇呵呵道:「那也得慢點吃,小吃別給骨頭卡住了。」說著又轉頭掃視一眼,只見那些客人都開始吃了起來,嘖嘖聲不絕於耳,吃得那叫一個香,那叫一個美啊。

    但是基於事先告訴他們裡面還有藏有兩塊骨頭,故此眾人吃得也是十分小心,表情卻又是非常滑稽。

    秦夫人見李奇沒有拿披薩的意思,好奇道:「你自個不吃麼?」

    李奇微微一怔,哦了一聲,道:「皇上上次賞給了我一些珍貴藥材讓我壓壓驚,恢復下,所以我等會還得吃藥,不便吃這些,以免影響口感。」

    鄭逸好奇道:「什麼珍貴藥材?」

    李奇擺擺手道:「還不就是什麼鮑魚、海參之類的。」

    眾人皆是一愣,隨即低下頭辛酸的吃起披薩來了。

    轉眼間,白淺諾已經吃去了一大半,意猶未盡道:「這披薩鬆軟爽口,外面香脆裡面卻又鬆軟嫩滑,還有這奶酪,也是十分美味,比起去年的披薩是更加好吃。」

    季紅奴點點頭道:「還有這上面的小魚,又脆又香,真是好吃,大哥,這是什麼魚?」

    李奇笑道:「是醃製過的小緹魚。披薩的最大的優點,那就是它的味道豐富,又能夠任意變化,可以符合每個人的口味,而且,除了奶酪以外,其餘的餡料,若是不喜歡吃,大可以選出來不吃,也決計會影響到整塊披薩的味道。」

    季紅奴稍稍點頭,道:「不過這披薩裡面還有一種特別的香味,好像以前在哪裡聞過。」

    「是迷迭香葉。」

    秦夫人和鄭逸異口同聲道。

    李奇一愣,呵呵道:「二位正是默契使然呀,不錯,正是迷迭香葉,這種香葉也是我今年才添加進去的,雖然只是放了少許,但是卻能讓披薩的變得更加美味,而這迷迭香葉絕對可以算是廚師手中不可缺少的一大香料。」

    迷迭香葉一般用於西餐比較多。像什麼牛排、烤肉等等,另外雞鴨海鮮裡面也可以放。不過如今可沒有什麼人用迷迭香葉做菜。

    鄭逸微微一笑,道:「難怪這雞肉會恁地鮮香嫩滑。」

    「還有這雞湯與上面所有的餡料都配合的恰到好處。」秦夫人笑道。

    但是李奇似乎並沒有聽他們說話,目光始終注視著門外。

    白淺諾見了,問道:「大哥,你是不是在等什麼人?」

    李奇點頭道:「嗯,我還邀請了鄆王殿下和封娘子,但是似乎他們都沒有來。」

    季紅奴嘟著嘴道:「我也有一些日子沒有見到封姐姐了。」

    李奇眉頭稍皺,其實趙楷沒有來。還是在他的預料之中,因為趙楷自從從金國回來以後,性情大變,不太喜歡這種場面了,就連醉仙居都很少去,一般都是在學院裡面和岳飛他們一起吃,但是封宜奴卻讓他有些擔心。因為自從那晚以後,他就一直沒有見過封宜奴了。

    秦夫人似乎看出李奇的心思,微微笑道:「那日我與李姐姐去看望封妹妹,她好像只是受了點驚,並無大礙。」

    我也知道她沒有大礙,但是這驚也驚得太久了吧。不會嚇傻了吧。李奇想到那夜的血腥場面,心中是既擔憂,又內疚不已,說到底還是他連累了封宜奴。

    就在此時,忽聽得一人嚷道:「骨頭。骨頭,哇哈哈。我吃到骨頭了。」

    眾人舉目望去了,只見一個才子打扮的青年一手高舉著一塊一寸來嘗的魚骨頭哈哈大笑。

    「恭喜這位客官,贏得這個『守護』蛋糕。」

    張潤兒微微一怔,忙朝著那人笑道。

    立刻有兩個服務員將那個「守護」蛋糕裝著一個木盒子裡,給那人送了過去。那人懷抱著那木盒子,真是喜不勝收。

    眾人眼中又是羨慕、又是緊張,低頭望了眼手中那一小塊披薩,真是欲哭無淚呀。

    「還好,還好,真是嚇死本衙內了,我們還有機會。」

    高衙內見是魚骨頭,不禁拍了拍胸脯,鬆了口氣,隨即又立刻將頭湊到柴聰面前,嘿嘿道:「柴聰,你快點吃唄,你可是我唯一的機會了。」

    他手中的披薩早就被他給消滅的連渣都不剩了,其餘人也都吃完了,就剩下習慣細嚼慢咽的柴聰了,由於吃披薩,要大口吃,這樣才會比較痛快,但是吃相也會比較難看。不過,這等低級錯誤,決不可能發生在柴聰身上,但見他手中的披薩還剩下一大半。

    柴聰小心護住披薩,生怕那廝撲了上來,道:「這跟你有甚關係,你這霉人站開一點。」

    好呀,竟然說我是霉人,行,且讓你囂張一會。高衙內如今是有求於人,賠笑兩聲,隨即站到一旁去了。

    此時大多數人都吃完了,都覺得這披薩比去年的要好吃多了。一人朝著李奇讚道:「李師傅,你這披薩真是好吃極了。」

    李奇笑道:「不好意思,這次的披薩不是我做的,是張潤兒和魯美美做的。」

    「哦?徒弟做的尚且恁地好吃,那若是你親自做的豈不是更加好吃。」

    「不錯,不錯,李師傅,這披薩日一年才一次,你可就不要吝嗇了,也好讓我們一飽口福,大家說是不是。」

    眾人齊聲叫好。

    洪天九嚷嚷道:「就是,就是,大哥,這披薩日既然是你定下的,你怎能不出手呀。」

    周華等人也紛紛叫嚷了起來。

    樓上的蔡敏德等人也開始要求李奇露一手。

    這群吃貨,真是貪心不足呀,好在我早有準備。李奇呵呵笑道:「各位,各位稍安勿躁,我其實已經為大家準備了一道美食,但不是披薩,是我特別為今年夏天研製出來的一道點心,今日正好讓大家先嘗嘗鮮,不過,為了將這道菜完美的展現在大家面前,又不影響大家對披薩日的興致,所以得等到今晚上去了。」

    眾人一聽,紛紛叫好,他們雖不大明白李奇的話,但是他們都覺得李奇當然得壓軸出場,心中很是期待。

    這一下,就沒有人會離開了,鐵定要坐到晚上去了。

    「哎喲,這都是晚上的事,那就晚上再說唄,現在那塊雞骨頭究竟在誰手中呀。」

    高衙內如今只關心那一款永結同心的歸屬,一眼掃去,發現除了柴聰以外,就剩下秦夫人、鄭逸他們沒有吃完了。換而言之,就是柴聰有五分之一的幾率能吃到雞骨頭。他趕緊朝著柴聰一抬手,道:「柴聰,你先別吃。」

    柴聰被他嚇的一呆,又見這二貨蹦躂到了秦夫人等人面前,嘿嘿道:「秦夫人、白娘子,你們快點吃唄。」

    經他這麼一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秦夫人她們身上,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了起來。面對眾人的注視,幾女都不好意思吃了。

    鄭逸苦笑的搖搖頭,又見高衙內那迫切的迫切的目光,將剩餘的部分放入嘴中,忽然哦了一聲,只見他伸手從嘴裡拿出一塊雞骨頭來,苦笑道:「經濟使,你這骨頭忒也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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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3 21:50:13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九十七章 火燒冰淇淋
   
    有道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這可真是非常戲劇性的一幕。

    鄭逸只是單純的想品嚐美食,至於那兩款蛋糕,他真的是沒有太多的想法。

    但毫無疑問的是,高衙內心碎了,呆呆的望著鄭逸手中那塊雞骨頭,這若是旁人,他估計早就撲上去了,但問題是面前站著的可是鄭逸,他的祖父乃是大宋的開國元勳,鄭家在京城可也是一個大家族,勢力、名望都不小,不禁惱怒的瞪了柴聰一眼,心裡暗罵柴聰是個倒霉鬼。

    瞪我作甚?柴聰是一臉冤枉和憤怒,但是高衙內的眼神偏偏就讓他愧疚不已,哼了一聲,稍稍偏過頭去。

    李奇呵呵道:「若是太小了,我真怕鄭二哥會吞了進去,到那時可就難辦了。」

    鄭逸苦笑道:「可你這也太大了吧,差點沒有把我牙給磕掉。」

    「鄭二哥,真是恭喜,恭喜。」白淺諾朝著鄭逸笑嘻嘻道。

    其餘人也都反應了過來,紛紛向鄭逸道喜。

    高衙內心不甘呀,右手不自覺的抬了起來,慢慢伸向鄭逸手中的雞骨頭,眼中的**似乎能吞噬一切。

    這廝又想幹甚麼?李奇不動聲色的將那廝的手給拍掉。

    高衙內猛地一怔,一臉幽怨的望著李奇,嘴一撇,喃喃道:「整天說啥商人當以利益為先,都是狗屁,竟然還將這麼漂亮的蛋糕送給別人,有錢都不知道賺。」

    言下之意,他無非是埋怨李奇為什麼沒有弄什麼買撲制度。

    但不得不說,高衙內說的確實是有道理,李奇也是反駁不得。

    這時,張潤兒提著裝有蛋糕的木盒子走了過來,遞給鄭逸,微笑道:「鄭公子,恭喜你。」

    鄭逸一愣,左邊眉尖忽然跳動了一下。

    但是這一細節正好被李奇捕捉到了,心頭不禁一驚,暗道,你個情癡,不會這麼猛吧。目光卻瞥向站在鄭逸左邊的秦夫人。

    在這群人當中,氣氛漸漸地變得有些詭異起來。

    白淺諾眼中充滿期待的望著鄭逸和秦夫人,心中異常的激動。

    而鄭逸的那些好友不禁也是雙拳緊握,目光中充滿了忐忑和激動。

    高衙內這廝可是一點覺悟都沒有,見鄭逸竟然不伸手去接,嚷嚷道:「鄭二,你莫不是不喜歡這蛋糕,那真是再好也沒有了,五十貫賣給本衙內咋樣?」

    這個白癡怎地老是愛壞人好事呀。李奇對於高衙內真是徹底無語了,但聽得那五十貫,他又是一陣心絞痛,暗自埋怨自己怎地連最基本的飢渴銷售法都給忘記了,恨不得賞自己一個耳光啊。但是他的目光始終望著秦夫人,只見秦夫人那對清澈明亮的美目中顯得十分淡然,彷彿這一切都跟自己無關似的,淡定的讓李奇都感到有些驚訝,他可不相信這時候秦夫人都沒有察覺這詭異的氣氛,實在是摸不透她心裡究竟在想什麼。

    鄭逸微微一怔,發現大家的目光射向自己,眉頭一抬,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容,抬起手欲去接那個蛋糕,但是手中半空中忽然停了下來,只見他手一翻,手心朝上,笑道:「張小娘子,你方纔那番演說實在精彩至極,這蛋糕就當做給你的獎賞吧。」

    這可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白淺諾他們的表情立刻異常複雜,卻又夾帶著一絲困惑。

    張潤兒萬萬沒有鄭逸會將這蛋糕送給她,不禁都呆住了。

    難道他們兩已經用眼神交流過了?李奇又在瞥向秦夫人,目光中充滿了疑惑。

    秦夫人似乎也感受到了李奇那掩掩藏藏的目光,黛眉一揚,也向他瞧來,目光中也充滿了疑問?

    好似一個在問你們是不是商量好的?而另一個則是問你幹嘛用這種眼神望著我?

    暴汗!真不知道是你太單純,還是我想的忒複雜了。李奇被秦夫人瞧得都有些不好意思,訕訕一笑,趕緊偏過頭去。

    然而,同一狀況也發生在了鄭逸和張潤兒身上,張潤兒至今都還沒有醒悟過來,還是一個將蛋糕遞給鄭逸的姿勢。

    而鄭逸也顯得尷尬無比,心下一片黯然,想不到我隨便送給一個人,都送不出去,鄭逸啊鄭逸,你真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失敗者。半開玩笑道:「難道你連自己做的蛋糕都不喜歡吃?若真是如此,那你們叫客人怎地還敢買你們蛋糕屋的蛋糕。」

    為了不然尷尬繼續,他不想再給張潤兒拒絕機會。

    張潤兒微微一怔,不禁「啊」了一聲,又呆住了。

    李奇笑道:「潤兒,竟然鄭二哥好心相送,你就收下吧。」

    「不不不行,潤兒,你先別收。」

    高衙內忽然抬手阻止道。

    你又來湊哪門子熱鬧呀。李奇沒好氣道:「為何不行?」

    高衙內理所當然道:「當然不行,這蛋糕的意思可是象徵著那啥情比金硬的愛情,鄭二郎送給我妹妹,這是何居心呀,我這個做哥哥當然得問清楚呀。」

    情比金硬?

    其餘三小公子深深的低下頭去了,這人還真是丟不起。

    李奇這下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本來這是一件很沒有意義的事情,被高衙內這麼一攪,又變得是撲朔迷離起來了,心裡把高衙內這二貨從頭罵到腳。

    張潤兒更是臉紅如血,尷尬的不得了。

    鄭逸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失落之際一個隨便的動作,卻把事情弄得越來越混亂了,苦笑道:「衙內請放心,理由我前面已經說過了,絕無他意,若衙內不信鄭二的話,鄭二大可以收回來。」

    「呃這也沒有必要,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來的道理,忒不君子了。」

    高衙內眼眸一轉,又朝著張潤兒道:「妹妹,既然鄭二郎好心送你,你就收下吧。」

    張潤兒如今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要怪只怪她認了這麼一個沒心沒肺的乾哥哥呀,又見鄭逸一臉哀求之色,訕訕一笑,收回蛋糕了,微微頷首道:「多謝鄭公子相送。」

    鄭逸心中是感激涕零呀,就差沒有喜極而泣了,總算把這事給了結,不禁又瞥了眼秦夫人,但是後者依然還是一臉淡定,任誰也看不透。

    高衙內望著張潤兒手中的蛋糕,奸詐的笑道:「妹妹,這——這蛋糕還是由為兄幫你保存吧。」

    無恥。

    店內的所有的人心裡同時罵道。

    李奇趕緊一把摟住高衙內的脖子,朝著其餘人道:「各位今日不會只是免費的披薩而來吧,小店可還為各位的五臟廟準備了大量的披薩。」

    眾人登時醒悟過來,趕緊招呼那些服務員過來點菜,恐落人後。

    李奇則是摟著高衙內走到一邊,小聲道:「衙內,你若要了這個蛋糕,那簡直就是自掘墳墓,侮辱了高衙內這個稱呼呀。」

    高衙內不禁大驚,忙問道:「此話怎解?」

    李奇忽悠道:「你想想看,你可不止一個小妾呀,這一個蛋糕,你送給誰呀。」

    「自然是我的渾家呀。」

    這廝還算是有點良心。李奇微微一愣,頭朝前面一揚,道:「那這小娘子呢?人家可是跟著你一起來的,俗話說的好,見者有份,你這蛋糕不送給她,那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但若是送給這小娘子,你渾家難免不會吃醋,若是這樣,無疑會在你的風流史上面留下一個大大的污點,此等低級錯誤怎麼肯能會發生在衙內身上了。」

    高衙內被李奇忽悠的是滿頭大汗,點頭道:「對對對,你說的有道理,本衙內差點就被這蛋糕坑苦了,一世英名盡毀於此。不過,這都怪你呀,多弄一二十個又怎地?弄這麼一個,別說吃了,送人都嫌寒磣,你瞧人家鄭二郎方才多尷尬呀,就連我妹妹都嫌棄。」

    這廝腦袋裡裝的是大便吧,這種話都說的出口?李奇一翻白眼,也不想再跟他爭論,道:「好好好,是我的錯,我為了彌補我的過錯,就給你開後門,你待會把你小妾的名字寫給我,我保證,第一批出爐的蛋糕一定送給你。」

    高衙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驚恐道:「送給我?」

    「呃沒錢就別談。」

    「談談談談,不就是錢麼,小意思,你可記住你說過的話,我待會就叫小千把名字送給你。」

    「你不會連自己小妾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你這廝怎就恁地喜歡侮辱我,本衙內只是懶得寫字罷了。」

    有個性,就跟我一樣。李奇訕訕道:「隨便問問,衙內勿惱,勿惱。」

    擺平了高衙內以後,李奇感覺自己好像完成了愚公移山哪項坑爹的健身運動,不禁長出一口氣,忽聽得一旁有人小聲道:「大哥,你說他是不是很膽小,連個蛋糕都不敢送。」

    李奇轉頭一看,見白淺諾撇著小嘴,一副鬱悶的模樣,暗笑,原來她也看好鄭逸和秦夫人呀。心裡又覺得十分困惑,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好似所有人都覺得鄭逸和秦夫人最般配,就連白時中那老貨也不例外,可是為何秦夫人當初選擇了那短命鬼,而非鄭逸,這令李奇十分費解。笑道:「七娘,他也是有苦衷的呀,潤兒只是這麼一愣,尚且恁地尷尬,要是夫人當著這麼多人拒絕了,那你叫他的臉往哪裡放?」

    白淺諾道:「又沒讓他現在送,可以等會再送呀。」

    李奇歎道:「是,你說的也有道理,但要是捅破這張紙,那就有可能無法挽回了。」

    白淺諾忽然問道:「大哥,若是你,你敢送麼?」

    「不敢。」

    李奇搖搖頭,道:「夫人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若送給她這麼一個蛋糕,估計她直接會蛋糕按在我臉上的。」

    他話音剛落,後面忽然響起一個冷冷的聲音,「蛋糕倒就免了,你若願意分些你那『高貴藥材』給我嘗嘗,我絕不會拒絕。」

    李奇心頭一驚,瞧了眼白淺諾,後者立刻吐了吐香舌,七娘呀,我可被你給害死了。緩緩轉過頭去,只見秦夫人斜眼冷視著他,咦了一聲,道:「夫人,你啥時候學會開玩笑了,難得,真是難得,希望你能繼續保持下去,呃我去廚房做事了。」

    他說著就趕緊朝著廚房走去,隱隱聽到後面傳來一聲冷哼。

    來到廚房,李奇趕緊喝一杯茶壓壓驚,暗道,這夫人走路咋就沒有聲音了。待心情平復下來,他開始巡視起來,過了一會,方覺有些飢餓,於是端起剛剛熬好鮑魚海參粥吃了起來,這粥可是他今早叫魯美美幫他熬的,沒有太大的竅門,配料也少,就是加入了一些高湯,關鍵就在於熬製的時間,清香撲鼻,味道鮮美,入嘴即化,吃的那叫一個美呀,有了這粥,什麼披薩、蛋糕,他全然不放在眼裡。

    飯後,他隨便找了一個旮旯打起盹來,直至下午時分,他才醒來,換上圍裙,洗手,朝著魯美美道:「把東西拿出來吧。」

    「是。」

    過了一會兒,只見幾個提著一個大鐵桶走了進來,蓋子一打開,裡面是雪白一片,這正是那是冰淇淋,去年那一場大雪,足夠的冰塊讓李奇終於有了底氣搗騰這冰淇淋了。

    奶油有了,冰也有了,李奇實在是想不到任何理由不做這冰淇淋

    .

    此時,夜幕已經悄悄在降臨在這座帝都上,蛋糕屋依然還是座無虛席,除了上午來的那一群老面孔以外,又增加了許多新面孔,看上去更顯擁擠。

    就連秦夫人、蔡敏德、鄭逸等人都沒有走,整日無所事事的四小公子就更加不用說了。

    毫無疑問,他們都在等待著李奇那道美味出爐。

    忽然,那些服務員走上前來,給牆上的壁燈加上燈罩,又將櫃台、桌子上的蠟燭全部吹滅,店內燈光驟暗下來。

    眾人皆是不解,正當想詢問之際,只見張潤兒從廚房裡面走了出來,笑道:「各位,接下來為大家呈上的便是李大哥親手烹製『火燒冰山』。」

    火燒冰山?

    眾人又是一愣,好奇心完全給勾了起來。

    忽然,一道亮光從廚房**了出來,只見一個個服務員端著一盆盆火走了出來。

    眾人不禁倒抽一口冷氣,恍惚間,只見盆中便閃現出一幅在雪白「冰山」之上火光熠熠生輝的美麗景象,一股濃濃的酒香登時騰空而起。在火焰裊裊而舞的襯托下,火中「冰山」落得是婀娜動人啊。

    少頃,當服務員們將盆子放在眾人的桌上時,火已經熄滅了,但是火中的「冰山」依然存在,而且「冰山」的頂部還有半個雞蛋殼。

    但是很快,服務員就將雞蛋殼給取出了,然後才叫客人享受。

    洪天九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只覺剛入嘴時,尚且還存在一絲溫熱,但眨眼間卻又感受到那絲絲冰涼,讓他大呼痛快。

    秦夫人雖只是嘗了一小口,眼中欣喜便也掩蓋不住了,道:「這東西真是好吃,似膩還成爽,如凝又似飄,真是美味至極,夏天吃那真是再適合不過了。」

    白淺諾也不禁感慨道:「冷熱之間,口感細膩、柔滑、清涼,香濃圓潤,真是令人回味無窮啊。」

    鄭逸笑著點頭道:「還有這濃濃的酒香,聞著雖濃,但吃上去卻又極淡,若有若無,絲絲涼意之中又帶有一絲細膩的酒香,此中滋味真是無法道盡,絕!真是絕了!」他說著心裡越發感到好奇,朝著張潤兒道:「張小娘子,這『冰山』究竟是什麼呀?」

    張潤兒笑道:「真是李大哥最新研製出來的,叫做冰淇淋。」

    「冰淇淋,這名字倒也貼切。」

    鄭逸笑著點點頭,又問道:「那方纔那個蛋殼又是怎麼回事?」

    張潤兒解釋道:「那是用來盛酒的。」

    鄭逸恍然大悟,哈哈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白淺諾好奇道:「二哥,那你快與我等說說。」

    鄭逸呵呵道:「那可先說好,我的廚藝遠沒有金刀廚王那般厲害,若是說錯了,你們可別笑話我呀。」

    幾女紛紛點頭。

    鄭逸才道:「我想金刀廚王之所以沒有選擇將酒直接灑在這冰淇淋上面,其一,他怕這冰淇淋會融化太快,影響美觀,其二,也就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若直接灑在上面,那麼酒味就會太濃,影響整道糕點的的味道,而用雞蛋殼裝著酒燒,雖然酒沒有直接接觸到冰淇淋,但是酒氣卻慢慢滲透到冰淇淋裡面去,以達到香濃味不濃的效果。」

    張潤兒聽得眼中一亮,笑道:「鄭公子真是厲害,李大哥也是這般說的。」

    秦夫人搖頭笑道:「沒想到一個毫不起眼的雞蛋殼竟然蘊藏著恁地多的玄機,真是令人不可思議啊。」

    鄭逸不禁感歎道:「這世上恐怕也只有金刀廚王能到如此妙的點子。」

    如果說前面的披薩、蛋糕給客人們帶來了驚喜,那麼這道「火燒冰山」給客人們帶來的就是震撼。客人們是連叫好的功夫都沒有,悶頭一個勁的狂吃。

    但是,從洪天九、高衙內二人的食量來看,他們兩個明日必將會拉肚子,或許是今晚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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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3 21:50:37 |只看該作者

第五百九十八章 人才匱乏
   
    今年的「披薩日」無疑舉辦的十分成功,從披薩到奶油蛋糕,再到那一道火燒冰山,讓客人們是大呼過癮,只恨明日將至。

    特別是冰淇淋的出現,更是令眾人震撼不已。

    其實在宋朝已經開始出現最古老的「冰淇淋」了,但也只是最最古老的冰淇淋而已,與李奇做的冰淇淋,除了溫度差不多,其餘的都是望向其背。

    可以預見的是,冰淇淋的出現,必將會在這個夏天為醉仙居帶來一筆豐厚的利潤。

    第二日,奶油蛋糕終於正式面世了。

    但是由於蛋糕的保存性差,所以一般大一點的蛋糕,李奇都是採取訂購式銷售,也就是說你必須先提前訂購,還得付一半的訂金,才能得到你想要的蛋糕,比如生日蛋糕、柔情蜜意、守護。

    因為這三款蛋糕一般都是用來送人的,故此大家對此也沒有意見。

    與此同時,蛋糕屋也推出了許多小型糕點,供客人直接在蛋糕屋內享受,各種水果味的,口味繁多,令人是眼花繚亂,應接不暇。

    不過,要是有錢的話那就沒有選擇的煩惱了,比如像四小公子,他們幾人一早就派人佔了位子,如今他們的桌上是五顏六色,賞心悅目,除了要訂購的蛋糕以外,凡是蛋糕屋推出的新品,你都能在他們桌子上見到。

    儘管洪天九和高衙內頂著一對熊貓眼,儘管昨夜他們兩拉得的是昏天暗地,但這似乎並沒有影響到二人的胃口,吃的比誰還香。

    這還只是一個縮影。

    從早上到晚上,蛋糕屋始終保持吃水洩不通的狀態,訂購數量遠遠超過了李奇的預期,也導致蛋糕屋出現了嚴重的人手不足的現象。

    沒有辦法,白淺諾中午趕緊讓曹大娘帶人過去幫忙。先頂過這一兩日再另想辦法。

    蛋糕屋是門庭若市,這可把其餘酒樓的掌櫃給羨慕壞了,那些連鎖店的掌櫃們紛紛湧向了醉仙居集團,希望能分一杯羹。

    不過卻被白淺諾拒絕了,這是自然李奇授意的,因為他如今還沒有足夠的能力大規模生產蛋糕,人手也是極其匱乏,若是將蛋糕放到連鎖店去,那麼銷量肯定會倍增,到時就極有可能會出現供不應求的現象。

    正當蛋糕風潮席捲整個汴京城之際。李奇卻又再一次的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中。

    不過,大家早已經習慣了,就連高衙內那二愣子也知道這時候是絕對找不到李奇的,好在昨日李奇已經答應讓他提前訂購了。

    ......

    榆林巷,一棟兩層樓高的小閣樓前。

    「咚咚咚!」

    片刻,只聽得吱呀一聲,大門從裡面打開來,門內一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鬟探出頭來,見到門前二人。不覺一愣,趕緊出來行禮道:「小的見過李大人。」

    這二人正是李奇和馬橋,只見馬橋手中還提這一個木盒子,而這小閣樓便是封宜奴的居住的地方。

    由於李奇曾與封宜奴在此共舞多日。故此封宜奴家中的丫鬟們也都是認識李奇。

    李奇問道:「封娘子在家嗎?」

    「哦,真是對不起,主人前日就已經去李娘子那裡住了。」

    「李娘子?」

    李奇眉頭一皺,道:「你說的是師師姑娘?」

    「嗯。」

    李奇遲疑了一下。若是以前,他估計早就破口大罵了,實在太沒有職業素養了。不錯,在後世遇到這等倒霉事,估計也得去看看心理醫生,休養幾日,這無可厚非,但問題是,封宜奴並未直接請假,說明請假的原因,只是派人口頭告知一聲,就再沒有下文了,而且還找不到人,這絕對不是一個負責任的做法,但是問題是,這事是因他而起,他心裡一直感到十分內疚,雖然心中稍稍有些不悅,但內疚的他還不至於大動肝火,點點頭道:「那好吧,若是封娘子回來了,你就告訴她我來找過她,希望她若是身體無恙的話,就盡快回到學院去。」

    「是。」

    「呃...那這蛋糕?」馬橋忽然抬起手,揚了揚手中的木盒子。

    李奇接了過來,遞給那丫鬟道:「若是晚飯後封娘子還未回來,你們就自個分了吃吧。」

    那丫鬟顯然也聽說過了奶油蛋糕,眼中閃過一抹欣喜之色,稍一遲疑,便接了過來,頷首道:「多謝大人。」

    離開後,李奇和馬橋騎馬去到了醉仙居集團公司,來到辦公室前,敲了敲門。

    「進來。」

    李奇推開門走了進去,只見白淺諾正坐在辦公桌前辦公。

    白淺諾見是李奇,忙起身道:「大哥,你來的正好,我還準備派人去找你了。」

    李奇錯愕道:「什麼事?」

    「大柱他們來信了。」

    李奇欣喜道:「是嗎?快拿給我看看。」

    白淺諾忙從抽屜裡拿出一封信件遞給李奇。李奇接過來,坐在白淺諾對面就看了起來,信中的內容對於李奇而言可謂是喜憂參半。

    喜的自然是大柱他們一切都十分順利,大賺特賺,醉仙居的名字也是響徹江南,不僅如此,賺來的錢,可以先放到翡翠軒分店,也可以直接從蔡敏德那裡提錢,黃文業也已經寫了封信送給蔡敏德。李奇如今知道了,蔡敏德是真的將重心轉移到了江南那邊去了。但是,陳大柱在信中也明確的表明,他們無法落實在江南開店一事,甚至連個開始都不敢去想,即便李奇給了他們無數個「錦囊」,但是他們仍然無從下手,因為動用的資金實在是太龐大了,他們無一人有這個魄力敢拍板做主,所以陳大柱還是希望李奇能親自去一趟。

    白淺諾黛眉輕皺道:「大哥,這事恐怕還得你親自去一趟了。其實我早就覺得這事依靠大柱他們,是很不靠譜的事情。」

    李奇歎道:「這我也知道,若是我走得開,當初第一次我就跟著去了。」

    「大哥,你---你是不是放心不下將公司交給我。」

    李奇搖搖頭道:「那也不是。我即便去的話,不到一年我便能回來。只是---只是你不要忘記我如今可不是純粹的商人,我還是一個三品官,即便我想去,皇上恐怕也不會放行。」

    白淺諾稍稍點頭,他也知道如今李奇是身兼數職,根本就走不開,道:「那可如何是好?」

    「江南那邊是勢在必行,但是也不能操之過急,再等等看吧。」李奇沉吟了半響。才頗感無奈的說道。

    白淺諾黛眉緊鎖,忽然道:「大哥,要不這樣,我去。」

    李奇果斷拒絕道:「不行。這念頭你就別動了,我可不放心讓你一個人去江南,此事你不用多說,我絕不會答應的。」

    白淺諾見李奇說的如此堅決,倒也不敢再說,哦了一聲。忽然又道:「對了,大哥,還有件事我早就想對你說了。」

    「什麼事?」

    「是關於吳叔的。我覺得吳叔年紀太大了,有些力不從心了。最近賬目經常出錯,你瞧是不是---?。」

    李奇皺眉道:「你想讓吳大叔離開?」

    白淺諾點點頭道:「前段日子招收的那批官吏中,也有許多算賬厲害的能人,而且吳叔這麼大的年紀了。也該去享享清福了。」

    「這話是吳大叔說的?」

    「那倒不是。」

    「既然不是,那就不行。」李奇歎了口氣,道:「七娘。你或許還不是很瞭解吳大叔,他算了幾十年的賬,這就是他的生活,摸著算盤的日子就是他最快樂的日子,你若是突然讓他回去享清福,他絕不會拒絕,但是他會很不開心,我不希望見到這種情況,我也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的。是,也許你會說我公私不分,但是吳大叔對於我而言,就是我的再生父母,這份恩情,恐怕我將集團公司送給他,也無法償還。除非他自己開口,不然我不會答應的,還有,這事你以後也別說了,免得讓他聽見。」

    李奇這話說的異常強硬,給人一種不容置疑的感覺。

    白淺諾臉上微紅,雖然她也理解李奇,但是心裡還是稍稍感到有些委屈,輕聲道:「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說了。」

    「錯不在你,在我,你無須道歉。你也是從公司的角度出發,作為一個領導者,你一點也沒有做錯。」李奇呵呵一笑,緩解了下氣氛,又正色道:「其實關於這一點,我早就想過了,我們大可以派人去協助吳大叔,減少下他肩上的壓力,這樣就可以一舉兩得了。至於你說的那些官吏,他們能力是不錯,但是目前我還不敢讓他們接觸醉仙居內部的核心賬目。」

    白淺諾好奇道:「這是為何?」

    李奇直截了當道:「客觀原因沒有,只是我對於在官場混過的人,都有所保留。」

    白淺諾嘟了嘟嘴,道:「那怎麼辦?咱們自己培養的那些人尚未成熟,根本不能幫到吳叔。」

    李奇歎道:「所以這事我一直未提,其實要說起來,夫人倒是比較適合,但是她似乎已經萌生退意,所以我也就不好去勉強她了。」

    其實他早已察覺到醉仙居人才匱乏,但是這種人才匱乏並非是指沒有人才,而是醉仙居的發展已經超出這個時代。且不說信任問題,這年頭的人才也不一定就能夠勝任醉仙居的工作,這也就是李奇快速崛起的後遺症,因為所有的理念都是他提出來的,整個醉仙居也都是圍繞著他那先進理念在運轉,而他的理念這年頭又無人知曉,底層人員不需要明白,照著吩咐做就是了,但是到了高層,那就一定得有所瞭解了,這也就造成他手中看似人才濟濟,但是卻無人可用的現象,一旦離開了他這個掌舵人,那麼醉仙居就將成為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可能會翻船。

    所以,他從一開始就十分注重人才的培養,他甚至希望醉仙居所有人都是他親手培養出來的,但是,培養人才是需要時間的,所以這一現象是不可避免的,不管是南下受阻,還是公司內部青黃不接,他都只能選擇等待,好在他還比較年輕,能夠等得起。

    「我倒是有一個好人選。」

    秦夫人辦公室門突然打開來,但是走出來的不只有秦夫人,還有她娘,剛剛說話的就是王夫人。

    日。老子當時咋就昏了頭,將夫人的辦公室放在自己辦公室裡面,結果裡面的床別說睡了,連看都沒有看過,還被人偷窺了,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李奇一呆,目光瞥向白淺諾,似乎在說,你剛才怎麼不告訴王夫人也來了。

    白淺諾輕輕吐了吐香舌,顯然她是知道的,只不過是忘記了。

    二人小動作王夫人全瞧在眼裡,歉意的笑道:「真是對不起,我方才正準備回去,可是聽到你們二人在談話,又不想打擾你們,躊躇間,正巧聽到了你們說的話,絕非有意為之。」

    暴汗!你躊躇的還真夠久的。李奇心裡暗罵一句,嘴上卻笑道:「哪裡,哪裡,伯母太客氣了,其實我們也不是談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王夫人笑著點點頭,道:「方纔你說想讓瑤兒去做賬房,就算她答應,我也覺得欠妥當,不錯,瑤兒在這方面的確不落於任何人,但是她畢竟是一介女子,恐怕有些時候會心有餘而力不足。」

    她究竟是想說什麼?李奇訕訕一笑,道:「伯母說的是,我會另外找人的。」

    「那也不用,我倒是有個非常適合的人選。」

    秦夫人黛眉輕皺,微微張嘴,但還是忍住了。

    李奇哦了一聲,道:「但不知伯母說的是誰,我可認識?」

    王夫人笑道:「鄭家二郎。」

    靠!原來你丫想讓鄭逸近水樓台先得月啊。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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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1-10 10:07:28
第五百九十九章 歇斯底里

看來她的耐心已經被她女兒給磨盡了。李奇其實很理解王夫人的這種做法,而且也不反對,畢竟他也不想見到秦夫人守寡一輩子,這實在是太殘忍了。

白淺諾一怔,立刻明白過來,不禁喜上眉梢,鄭逸的才華、人品,她自然知道,甚至可以說是國家免檢產品,若是鄭逸能來此幫忙,對于醉仙居自然是再好也沒有了,而且還能一舉兩得,心里甚至還埋怨起自己,為何早沒想到這一點了。

“不行,我不贊同。”秦夫人不等李奇開口,就出口否決道。

王夫人頗感不滿的嗯了一聲,道:“瑤兒,為何不行?”

秦夫人苦口婆心道:“娘,二哥之才,你我皆知,若讓他來此當一個小小的賬房,實乃大材小用。”

“大材小用?”

王夫人笑著搖搖頭道。

秦夫人黛眉輕皺道:“娘為何發笑?”

王夫人嘆了口氣,道:“瑤兒,大材小用總比大材無用要好吧,瞧瞧這幾年那孩子都干了些甚麼?若是再不讓他做點事,恐怕這人就廢了啊。”

秦夫人猛地一怔,眼中流露出一種恐懼。

王夫人略帶責怪的瞧女兒一眼,又朝著李奇道:“李奇,你認為如何?”

“這個嗯那個。”

李奇搓著手,訕訕一笑,目光一個勁的朝著秦夫人瞟。

秦夫人遲疑了下,搖搖頭道:“娘。我還是不答應,無論如何。我絕不會答應讓二哥來醉仙居的。”

看來她真是不打算給鄭逸機會了,可是她為何這麼做呢?難道非得要守寡一輩子才甘心嗎?李奇見秦夫人一臉堅決之色,心中是疑惑不已。

王夫人笑道:“女兒,你可不要忘記了,如今這醉仙居集團可不是你做主了。”言罷,她又望向李奇。

“娘。”

“你休要啰嗦。”

王夫人似乎已經鐵了心,手一抬,打斷了秦夫人的話。又朝著李奇道:“李奇,伯母也不想為難你,你就平心而論,鄭二能否勝任這個職位?”

操!你這還不算為難我?有什麼事偷偷跟我說就是了,咱們私下決定,你非得當著你女兒的面說出來,我左右不是人呀。李奇心里老郁悶了。訕訕道:“當然,當然。不過,伯母你是否能代表鄭二郎做決定呢?”

秦夫人忙道:“不錯,娘,你又不是二哥的親人,怎能替二哥拿主意。”

王夫人道:“這你們放心。我自有法子。”

暴汗!什麼自有法子,無非就是拿你女兒去勾引人家上鉤。

李奇明白,白淺諾明白,秦夫人自然也明白,只見她一臉慍色道:“娘。你這樣做對二哥太不公平,鄭家的人會作何想。”

王夫人轉過頭。凝視著女兒,道:“瑤兒,幾年前娘的一個忍讓,斷送了你一輩子的幸福,這一次娘再也不會退讓了,你若不想鄭二來,倒也不是不行,除非。”

“此事女兒已經說過千萬遍了,決無可能。”秦夫人怫然拒絕道。

日。原來她們早已經挑明了。李奇不禁和白淺諾面面相覷。

白淺諾倒想成全這一樁好事,但見秦夫人臉色難看極了,到嘴邊的話又給吞了回去。

王夫人微微瞪了眼女兒,又朝著李奇道:“李奇,你就當幫老身的一個忙,老身感激不盡。”

“伯母這話言重了。”

秦夫人冷冷道:“李奇,我不允許你答應。”

你威脅我干什麼?李奇笑道:“夫人,你似乎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如今這可是我做主,其實你以前稍稍努力點,就完全不會出現今天這種情況。”

“你。”

王夫人笑道:“如此說來,你是答應呢?”

李奇搖搖頭道:“那也不是。”

三女皆是一愣。

李奇輕咳一聲,道:“我們醉仙居不是茅房說來就能來的,更沒有代替人面試這一說法,所以我覺得你們方才說的是毫無意義,因為鄭二郎本人不在。他若是有這個意願,大可以上我們來這里面試,我們醉仙居集團公司可一直都是求賢若渴,當也有自己的判斷標準,行就行,不行那也勉強不得,到時自有公斷。”

王夫人似乎對于鄭逸是相當有信心,微笑著點頭道:“理應如此,理應如此,我明白了,打擾了,我先告辭了。”

白淺諾忙道:“我送伯母出去。”

王夫人擺擺手道:“免了,免了。”說著她又瞥了眼秦夫人,道:“你也不用送我了。”她輕嘆一聲,就走了出去。

她前腳剛一出門,秦夫人冷眼朝向李奇道:“你方才為何要答應?”

李奇聳聳肩道:“我可沒有答應,我只是將我們公司招人的章程告訴伯母。”

“你哼,他若來,我便走。”

用得著這樣麼?李奇手一攤,道:“雖然我真不想夫人離開,但是夫人若執意如此,那我也阻止不了。不過,我覺得夫人你這種做法相當幼稚,我們公司會計部缺人,你也應該知曉,假如有適合的人才來面試,我們為何不要,當然,面試只是第一步,即便對方進來了,若我發現他完全不能勝任這個職位,我也會毫不留情將他請出去。你一定要以為所有人都在針對你,那我也無話可說。”

秦夫人冷聲道:“想不到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自私。”

白淺諾一怔,見他們二人又要吵上了,忙道:“王姐姐,我想你誤會大哥的意思了。”

操!什麼意思?難道她以為我是想利用她騙鄭逸來幫我做事?李奇登時也是惱羞成怒,怒目相向。道:“我。”

咚咚咚。

突然響起的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李奇的話。

“半個時辰后再來。”

李奇問都不問,就大聲嚷道。

“副帥。皇宮里來人了。”

外面傳來馬橋的聲音。

皇宮?半個時辰以后,估計就是儈子手來了。李奇怒哼一聲,深呼吸一口氣,道:“門沒鎖,進來吧。”

門剛一打開,只見兩名禁軍站到門前,二人先是朝著李奇行了一禮,然后道:“皇上口諭。宣經濟使立刻進宮。”

李奇這次不問也知道皇上找他肯定是關于國旗的事,因為他前兩日就聽王仲凌說,旗桿馬上就要弄好了,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他說著又朝著秦夫人和氣道:“夫人,其實我覺得你。”

“夠了。”

秦夫人忽然大喝一聲,轉頭凝視著已經嚇呆了的李奇,冷笑道:“為什麼又是‘我覺得’。從見你的第一面開始,你幾乎每次都要說‘我覺得’,為什麼人人都要對我說這三個字,你們覺得我任性,你們覺得我選擇錯了,你們覺得我傻。覺得我愚昧無知,覺得我迂腐,甚至覺得我不忠不孝,不仁不義,難道你們覺得的就一定正確嗎?為什麼這世上偏偏唯獨我王瑤沒有資格說這三個字?你可知道我這輩子最討厭的是什麼嗎。就是你們這些永遠都打著為我好的旗子來不斷的要求我這樣做,那樣做。我究竟該怎麼做?我是該做李奇,還是該做白淺諾,又或者是季紅奴?有時候我真希望我是個傻子,那樣的話我就能心甘情願的被你們擺布,可惜我不是,我心里理解你們是為了我好,但恰恰就是這種理解讓我很痛苦,你們又知不知道,我反駁不得,我甚至連句話都說不得,反正不管我怎麼說,你們永遠是為我好。你們又知不知道,在我眼中,高衙內、洪公子他們都強你們千萬倍,至少他們要壞也壞的徹底,不會讓人左右為難,糾結于此,我真的寧願你們這樣對我。”

這一番話下來,所有人都呆住了,包括門前的那兩個護衛。

秦夫人在他們眼中一直都是那種與世無爭,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即便是白淺諾,也從未見過如此瘋狂、如此歇斯底里的秦夫人。

但是今天的秦夫人卻讓人實實在在的感受到,其實她也只是一個女人而已,她也是一個有思想,有血有肉的女人而已。

縱使李奇可以想到千萬個道理去反駁秦夫人這番話,但是這一次他真的說不出口了,呆呆望著秦夫人,心中是既內疚,又慚愧。他甚至還不如秦夫人口中說的那樣,因為當初他跟秦夫人說得一切所謂的大道理,還並非是為了她好,他的目的只是想取得醉仙居一半的股份。

而且,同樣是女人,同樣是兩個大才女,他對待李清照和對待秦夫人的方式也完全不同。

無論李清照想做什麼,想干什麼,他總是會悄悄的在一旁幫助,即便是勸導的方式,也是截然不同,他永遠會給李清照留有余地,而且無論如何,他也絕不會逼李清照做任何事。

但是對待秦夫人,他卻是用一種偏激的手段。正如秦夫人所言,他心里的確是覺得他是為了秦夫人好。

不過他如今明白了,原來他根本就不了解秦夫人,心想,或許我在她眼中只是一個跳梁小丑罷了。其實不要說李奇了,就連白淺諾也不了解,或許世上無一人了解秦夫人。

就好比即便到了現在,也沒有人明白,為什麼當初她為什麼沒有選擇才貌俱佳、門當戶對的鄭逸,而是選擇了一個寂寂無名、卑賤的小商人,甚至為此不惜與家人翻臉。

宣泄完后的秦夫人,長嘆一聲,擺擺手道:“其實我早已經妥協了,我只是希望不會再有人因為我而受到傷害。”她說著便轉身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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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
匿名  發表於 2020-11-10 10:08:03
第六百章 虛虛實實

原來她是妥協了!

李奇忽然明白了秦夫人這最后一句話的含義。以前他聽到別人說秦夫人為了嫁入秦家,不惜與家人翻臉,心里都有些不敢相信,因為如今的秦夫人根就是一個逆來順受,毫主見女人,怎地會做出這種事來,他原以為秦夫人是因為她夫君的死而變成這樣的,直至今ri他才明白,原來秦夫人是在向眾人妥協。

同時李奇也知道了秦夫人不想讓鄭逸來醉仙居,只是為了不想再一次傷害到鄭逸,誤其終身。

“大人?大人?”

正當李奇想的出神的時候,忽聽得有人在叫他,微微一怔,抬頭一看,只見那兩名護衛一臉擔憂的望著他,不禁問道:“什麼事?”

一人訕訕道:“大人,皇上還在等著你了。”

汗!差點把這事給忘了。李奇轉頭瞧了眼那一扇緊閉的木門,又瞧了眼白淺諾。

白淺諾輕輕點了下頭。

李奇稍稍點頭,抬腿走了出去。

路上。

李奇忽然朝著旁邊的馬橋問道:“馬橋,你覺得我是一個自私的人麼?”

馬橋一愣,道:“你以前不總是說商人就該私點麼?”

李奇翻著白眼道:“我是說其它方面。”

馬橋搖搖頭道:“這我可不好說,但是你對我們師徒三人倒真是挺好的。”

李奇臉上微紅,道:“實不相瞞,其實你沒那事,我也不會留你們在身邊。”

馬橋道:“話可不能這麼說,你我二人非親非故,你憑什麼收留我們,當然是咱有事呀,除了你遇刺的那一晚。我愧對于你,其余的時候我一直都覺得我沒有欠你什麼。還有那些難民,你收留的難民恐怕是世上最多的了,如果這是一個自私的商人所為,那我估摸著這世上自私的人真是不多見。”

李奇聽得一樂,道:“馬橋,你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馬橋搖搖頭道:“非也,非也,我只是據實說罷了,其實我覺得夫人的話也沒有錯。你們管的忒多了,要是誰讓我師妹嫁給別人,我非得將他扔進河里去不可。”

這倒也是呀!強扭的瓜不甜,看來是我狗捉耗子了。李奇稍稍點頭,又好奇道:“馬橋,你為何總是喜歡動不動將人扔到河里去啊?”

馬橋毛骨悚然道:“河水多可怕呀。”

李奇一愣,哈哈笑道:“差點忘記你不會游水的。”

來到皇宮,趁著太監通報之際,李奇迅速的調整了下心情。不將私人感情帶入工作當中,這點職業素養他還是有的。

通報后,那太監便宣李奇進殿。

進到大殿內,里面也沒有多少人。除了那些女婢、太監以外,只有梁師成、王仲凌、王黼、李邦彥、高俅以及宋徽宗六人。

待李奇行禮完后,宋徽宗呵呵笑道:“李奇呀,朕命你準備的那國歌和旗手可已辦妥?”

李奇頷首道:“回皇上。已經全部準備就緒。”

“那就好,那就好。”

宋徽宗捋了捋胡須,道:“王侍郎那邊也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朕今ri宣你前來,就是想問問你,我大宋第一次升國旗一事該定在哪ri才好?”

李奇笑道:“皇上,其實關于這一點微臣早已經想好了。”

宋徽宗不禁大喜,道:“說來。”

李奇道:“算ri子,金國的使臣也差不多該到了。”

王黼道:“難道你想等金國使臣來了,才舉行這升國旗儀式?”

“正是。”李奇點了下頭道。

宋徽宗問道:“可有特殊含義?”

“當然。”

李奇笑道:“若只是升國旗的話,咱們也可以借國旗向金國使臣表明皇上收復燕云的決心,jing告他們別動壞心思,我大宋臣民絕不會妥協的。”

宋徽宗點點頭,道:“你說的不錯。不過,朕若沒有聽錯的話,你方才說若只是升國旗的話?如此說來,你似乎還準備了其它的東西。”

李奇抱拳道:“皇上聖明。微臣一直在想,這可是咱們大宋第一次升國旗,即便有了國歌,依然還是太單調了,加在一起才不到半個時辰,法達到轟動的效果,那些來觀禮的百姓恐怕也不會覺得盡興,弄不好,還會讓金國使臣笑話咱們。”

宋徽宗嗯了一聲,稍稍點了下頭。

李奇接著道:“所以微臣想到了閱兵式。”

“閱兵?”

幾人皆是一驚,目瞪口呆的望著李奇。

汗!他們這眼神是啥意思,不會連閱兵都不知道吧?不可能,我問過種公,他明明說,閱兵自古以來就有了。李奇心中也有些忐忑不安。

高俅忽然輕咳一聲,道:“閱兵?這恐怕不妥吧?”

王黼、李邦彥也是一臉古怪之sè的望著他。

俅哥發話了,李奇不得不慎重起來了,掃視他們一眼,微一沉吟,登時明白過來,原來說到底他們是怕在金人面前丟人了呀,早干嘛去了。不過,要是咱大宋的兵若是比對對方強,老子還懶得廢這工夫,搞什麼閱兵式了,問題是咱們不如對方強,而且還差遠了,在金人的眼中,咱們大宋的兵就跟個娘們似的。被人視作碗中菜,這可不行呀,老子還就是準備想嚇嚇他們,反正閱兵又不會真刀真槍的干,虛虛實實,這可是兵法經常提到的呀。笑道:“皇上,微臣既然提出這個閱兵式,自然會有把握能揚我大宋軍威。”

宋徽宗忙道:“莫不是你會撒豆成兵?”

ri。你瘋了吧,撒豆成兵?你寧願寄望那虛的東西,也不願意相信我大宋的士兵?大宋危矣呀。李奇搖頭道:“自然不是。不過微臣願意項上人頭擔保,此次閱兵一定不會丟皇上的臉,而且還能震懾住金人。”

宋徽宗見他恁地自信,不禁喜道:“此話當真?”

李奇點頭道:“微臣豈敢欺瞞皇上。”

王黼忽然道:“皇上,即便如此,微臣以為還是不妥。其實我們也可以用歌舞助興。”

升國旗弄歌舞助興?你腦袋銹逗了吧,真虧你能想得出。李奇忙道:“此舉萬萬不可,皇上,升國旗乃是十分莊嚴的事情,若行歌舞,寧可不要,唯有閱兵以示慶祝、致敬,方能展現國之強大,並可壯觀瞻,振軍威。鼓士氣。”

宋徽宗遲疑了下,心里想到在升國旗的那ri,一群歌ji在國旗的載歌載舞的畫面,不禁掉了一地雞皮疙瘩,道:“李奇,那ri必將是全國矚目,而且還有外國來使,朕可丟不起這人呀。”

李奇道:“皇上若不放心的話,微臣可立軍令狀。”

王黼嘴角忽然露出一絲詭異的笑意。李奇全都瞧在眼里。心中一凜,好你個王黼,原來是yin老子的,你丫還真夠狠的。

“那倒不必。”

宋徽宗一抬手。道:“既然國旗是你創造出來的,朕自然相信你,好吧,就依你所言。你盡管放心,大膽去做,朕一定支持你。”

“謝皇上。微臣一定不會讓皇上失望。”

“好,好,好。朕等著你的驚喜。”

宋徽宗哈哈大笑起來。

其實關于閱兵式,李奇真的是準備了很久了,遠在國旗出現之前,他只是在等待一個機會,然而,他提出國旗概念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知道機會來了。他始終認為紀律是一支軍隊的根基,而正步卻又是培養士兵紀律xing的一大利器,一個兵想要打仗,首先就要學會走路,學會站、坐,不求你能以一敵百,但你總得像一個兵吧。李奇就是想借著閱兵式來普及自己的訓練法。

剛一出大殿,高俅就立刻找到李奇,道:“此事為何你事先不與我商量?”

李奇笑道:“太尉,我原打算是向皇上說明,先跟你商量下,但是沒想到今ri皇上突然宣我進宮。”

高俅皺了下眉頭,嘆道:“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晚了。我只想你知道,你對這閱兵可有把握?”

“十成把握。”

“那你又準備派那支軍隊去參加。”

李奇笑道:“自然是龍衛軍和神衛軍。”

高俅點點頭,道:“那可你一定得謹慎又謹慎,萬不可出漏子,不然后果將法估計。”

李奇笑道:“多謝太尉關系,我有信心一定能做好的。”

“那便好。哦?看來我又得幫你跑腿了,做你的上司真是不容易呀。”

高俅郁悶的搖搖頭,朝著左邊走去。

李奇一愣,轉頭一看,只見高俅朝著站在左邊的李邦彥走去,不禁一樂,險些笑了出來,俅哥真是越來越幽默了。

從宮中出來以后,李奇先是派人去神衛軍和龍衛軍讓教頭以上軍官立即趕去侍衛馬開會。他與馬橋則是直接趕往侍衛馬。

來到侍衛馬,李奇將這事跟胡攸說了一遍,當場就把胡攸給嚇趴下了,李奇好說歹說,才安撫住胡攸那顆幼小的心靈,但是李奇知道,這蠢貨鐵定要失眠到閱兵式那一ri了。

一個時辰后,神衛軍和龍衛軍的所有將官全部趕到了侍衛馬。

等到李奇將這消息告訴他們以后,這群武夫是興奮的就差沒有拿頭撞桌角了,這可真是武將的chun天來了,終于輪到他們揚眉吐氣,這能不讓他們激動麼。

李奇等他們平靜下來,才開始安排任務,以及告誡他們要注意的事項,這幾ri他會隨時去抽查的。由于他已經暗中準備了很久,故此眾人都是充滿了信心。

從侍衛馬出來以后,已經二天了,李奇伸了個懶腰與馬橋騎馬準備回秦府。

可是走到一半,就見吳小六那小子提著燈籠急匆匆的走了過來。

“李哥,大事不好啦。”

吳小六一見到李奇,就急忙沖了過來,嚷嚷道。

最近咋總是聽到這句話?李奇皺眉道:“你先別急,究竟出什麼事呢?”

“夫人她。”

吳小六話說到一半,忽然壓低聲音道:“夫人說她要出家。”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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