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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南希北慶] 北宋小廚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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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1-10 10:08:21
第六百零一章 傾城一笑

咚咚咚!

李奇滿臉焦慮的站在秦府門前,用力捶著大門,嘴里一直念叨著什麼了。

片刻,大門就打開來,開門的陳大娘見李奇回來了,欣喜道:“大人,你總算回來了。”

李奇不等她把話說完,就大步跨了進去,道:“夫人如今在哪里?”

“哦,夫人在花園里了。”

陳大娘話剛落音,李奇就直接朝著花園沖去。

“哎哎哎,大人,那個。”

陳大娘似乎還想說什麼,可是李奇早已經走的很遠了。

李奇如今是心急如焚,就算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也沒有想到秦夫人竟然恁地看不開,而且事情似乎還沒有嚴重到這種地步,他是又驚又怕又怒。

秦府的花園不大,但卻是秦夫人最喜歡待的地方,里面所有的花全部是她親手種的,所以秦府也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就是一般人沒有得到了秦夫人的允許,是絕不會去花園的,即便是李奇也就是去過一次,但最后還是被秦夫人賜予粗魯二字給趕了出來。

剛一進到花園內,李奇就隱隱瞧見一道凹凸有致的身影站在花園內唯一的一個亭子里面,就憑這連北宋寬松的長裙都掩蓋不住的絕佳身材,不用問也知道那肯定是秦夫人。

李奇正欲上前,忽聽得一個的焦急的男聲,“為什麼?三娘,你為何要這麼做?”

鄭逸?

李奇一愣,倏然停了下來,偏頭定眼一看,只見秦夫人背后果然還站著一道顫抖的身影,方才只是因為角度的原因,給柱子擋去不少,所以李奇一時並未注意到。反應過來的他趕緊側身來到旁邊的花叢中蹲了下來。他也顧不得什麼偷聽不偷聽了,他只是迫切的想知道秦夫人要出家的原因,其實若非對方是鄭逸,他早就走上去了。

又聽得秦夫人輕嘆一聲,道:“二哥,可是小桃那多事的丫頭告訴你的。”

“這些都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就是因為伯母想我去醉仙居幫忙?”

秦夫人苦笑一聲,道:“真是想不到我娘這麼快就跟你說了。”

“這不重要。且不說我不一定會去,縱使我想去。我也會事先來與你商量的,你又何必如此了?”

秦夫人嘆道:“二哥,我出家與否與此事並無太大干系,其實在一年多以前我就已經有這個念頭了,只是后來李奇突然來了,我才沒有去成,真的與你無干。”

日。想不到我穿越的如此及時,老天不會是專門派我來阻止秦夫人出家的吧,這也忒荒謬了。看來老天都被秦夫人的美貌給感動了。李奇聽得也覺得一陣后怕,但同時心里卻是更加好奇,究竟秦夫人為何在這大好年華之際想著跑去出家了?

鄭逸忽然哈哈笑了起來,笑聲中盡是自嘲之意。片刻,他才道:“是嗎?那你為何偏偏要在這時候說要出家?”

“我。”

秦夫人剛開口說了一個字,鄭逸就打斷了她的話,道:“不錯。我承認我的確是對你念念不忘,我此次回來也是因為你,但是我以為你應該了解我。我絕不會逼你做任何會讓你不開心的事,我若是想要鬧的話,當初我就鬧了,我又何必會等到今日了。”

秦夫人輕輕搖頭,嘆道:“二哥,你這又是何苦了?”

“我又是何苦?我也想問問你,你這又是何苦了?秦默已經離開多年了,你為何還是放不下,為何還要記掛著他,為何我在你眼中連個陌生人,連個死人都比不上,我自問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鄭逸越說越是激動,聲音陡增。

秦夫人聽到后面一句,不禁大怒,沉聲道:“二哥,還請你自重。”

鄭逸閉了閉眼,聲音略帶一絲哽咽道:“對不起。不過有個問題一直藏在我心里很久了,我一直在苦苦思索,卻始終未能找到答案,既然今日話已至此,還望三娘你能給我答案。”

秦夫人似乎知道他想要問什麼,道:“事情過去已久,你何必還執著于過去呢?”

鄭逸道:“或許在你心中這根本不值一提,但是這個問題一直困擾我太久了,我醒著在想,睡著也在想,三娘,你當可憐我也好,施舍我也罷,還請你如實告訴我,當年你為何會選擇秦默,他究竟比我強在哪?究竟有哪一點能讓你如此待他?”

秦夫人輕輕閉了下眼,隔了半響,她才道:“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首先得答應我,不要再為此浪費你的才華,不要再辜負了那些關心的人,你前面說你這輩子沒有做過傷害過我的事,但是你可曾知道你這樣就是對我最大的傷害,讓我覺得每天身上都背負著一份罪孽。”

鄭逸渾身一顫,低下頭來,片刻,才道:“若你說的能我心服,我就答應你。”

“你唉...好吧。不錯,無論是家世、才學、甚至是做生意、做飯做菜,夫君無一點能比的上你,甚至很多人都比不上你,但是在我眼中,你卻不如他。”

秦夫人說著忽然轉過身來,輕聲道:“二哥,我倆自小玩耍到大,別人總是說我們兩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但是事實卻並非如此,因為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你不知道我喜歡什麼,討厭什麼,我想過何種生活,你統統都不知道。其實不單是你,世上除了夫君他以外,再無一人能明白我,即便我父母也是如此。”

“這這怎麼可能?”鄭逸驚詫一聲,聲音都開始有些顫抖了。

秦夫人點頭道:“恐怕如今你都不明白。記得當初我們一起去參加花燈大會,那時候李姐姐也在,我曾連續三年輸給她,但是每一次輸,你都會第一個上前來安慰我,可是你是否知道,我根本就不在乎輸贏,我只是樂在其中。我也希望你們也是如此,其實你當時哪怕再出一個上聯,我都會覺得十分開心,而你的安慰卻讓我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鄭逸驚道:“這絕不會可能,我明明記得第三年你再輸給李娘子的時候,當時你就哭了。”

秦夫人搖搖頭道:“我並非立刻就哭了,而是在你和那些好友,還有李姐姐來安慰我的時候,我才哭了,我哭不是因為我輸了。恰恰是因為我覺得為什麼三年過去了,兀自沒一人了解我,我在那一瞬間覺得十分孤獨,我曾自問是不是我自己性格太古怪了,但是問過以后,我發現我其實想要的很簡單,我只是想過一種平淡快樂的生活,哪怕是粗茶淡飯,我也不會在意。我和你們出去尋詩問詞。那只是因為我當時真的很喜歡詩詞,並非為了其它。到后來,漸漸地有更多的人注意到我們了,我們的名氣也越來越大。我真的很討厭那時候,討厭那些毫無意義的紛爭,甚至開始討厭給我帶來這一切煩惱的詩詞歌賦,我當時是連門都不想出。但是你依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叫我出去吟詩作對,賞景作畫,但是你又可知道每次我回來。我都覺得十分疲憊。”

“為何為何你當時不跟我說,若你告訴我了,我決計不會那樣做。”

“我怎麼沒有跟你說,我第一次輸給李姐姐的時候,我就跟你說,我沒事,我覺得很開心,但是你呢?你信了嗎?你以為我是故作輕松,你以為我是故意裝給你看的,反而安慰的更加多了。還有,后來你叫我出去游玩,我難道告訴你我不想出去,那你又會作何想,即便你真明白了,恐怕你會放棄你的愛好,放棄你的那一群好友,若真是會如此,相信換做是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安心的。

鄭逸呆了半響,重重嘆了口氣,自嘲道:“枉我以前還自以為是,原來我我是如此的糊涂。”

秦夫人自顧說道:“再到后來,李姐姐的公公和爹爹開始在朝堂上明爭暗斗,拼的你死我活,這件事對我的影響十分大。當時李姐姐曾三番兩次去求助他公公,可是換來的卻是他公公的怒言相向,或者是避而不見,而趙小相公也未能幫助到她,剛開始的時候每當李姐姐感到無助的時候,還都會來找我,傾訴她心中的委屈,到后來她不敢再來了,她怕連累到我家,而我爹爹也不歡迎她,當時我真正的明白了什麼叫做世態炎涼。直到李姐姐第一次被驅逐出京城,我偷偷跑去送她,她告訴我,她舍不得她夫君,但是那又如何?因為另一邊站著的是她的父親,是她所有的至親,李姐姐恁地堅強,尚且被逼的此等地步,更何況我了?我當時心里真的害怕極了,害怕有朝一日我也會像她一樣,所以,我當時就下定決心,寧可出家為尼,安安靜靜,平平淡淡過一輩子,也絕不會與官宦世家的孩子成婚的。”

其實不要說你了,換做是我,恐怕也無法面對這個殘酷的選擇。聽到這里,李奇不禁暗嘆了口氣。

“原來如此。”鄭逸嘆了口氣,道:“那秦默呢?他就真的那麼了解你嗎?”

秦夫人點點頭,道:“記得還是你最先認識夫君的,當時你特別喜歡吃醉仙居的那道花雕醉。”

鄭逸苦笑道:“實不相瞞,今天以前,我一直都將結識了秦默視作我這輩子做過最愚蠢的事。”

“但是夫君卻說認識了你,是他這輩子第二幸運的事。”秦夫人苦笑一聲,道:“其實一切皆是天意,無所謂錯與對。那時候,除你以外,其余人都看不起夫君他,甚至不屑與之為伍,若非你在,恐怕夫君連跟他們一起玩耍的資格都沒有,縱使如此,他們還是經常出言取笑夫君,二哥你卻屢屢幫夫君出頭。當時我對夫君真的很好奇,為什麼那些人如此待他,他卻還願意和我們一起玩耍,有一天我真的忍不住,就開口問他,記得那是我第一次跟夫君說話,不過遺憾的是,夫君他當時並未告訴我,只是一個勁的傻笑。但是自從那以后,我與夫君漸漸變得熟悉起來,我發現他其實很多想法都跟我一樣。

李奇曾說商人就是要爭,要拼,要麻煩多,但是我夫君偏生不喜與人爭斗,甚至連口角都鮮與人發生,他寧願少賺一點。其實李奇也沒有說錯,不爭、不拼的商人決計不可能成為一個成功的商人,我夫君就是一個失敗的例子。但是他不介意別人怎麼去評論他,因為他根本就不喜歡做買賣,也不適合做買賣,其實不要說做買賣了,他的缺點真是太多了,雖然他經常出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對子,又經常作一些讓人發笑的詩詞,但是這卻能讓我覺得十分開心,吟詩作對不就是為了這些麼?哪有什麼好與壞,錯與對,難道還真是為了名垂千古,流芳百世嗎?不怕二哥你笑話,其實最先開始還是我先向夫君表露心思的,那一刻真是我人生中最緊張的時刻,我生怕夫君他會瞧不起我,但幸運的是他其實一早就喜歡上我了,而且他還告訴我,當初之所以在那些人的百般嘲笑中卻兀自覺得開心,也都是因為我,只是因為他自卑,所以從未敢向吐露心聲,他甚至打算將這個秘密永遠藏在心里,我當時聽了真的很開心。縱使他一身的缺點,縱使他平淡無奇,但是他卻總能從我的一強一笑之中知道我心里在想什麼,這便足夠了。二哥,我選的是能陪伴我一生的丈夫,而非一個能文能武的狀元,不是麼?”

她自己都不記得她有多少年說過這麼多話了,她也跟隨著自己的這番話回到她最開心的日子里,不經意間,她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甜蜜、羞澀的微笑,潔白的月光輕輕灑在她那吹彈可破的臉上,就如同那千山雪蓮盛開的時刻,是多麼的美麗,卻又是多麼的珍貴,因為你不知道過了這一刻,還要再等多久,才能在此見到這傾城一笑。

但也就這傾城一笑讓鄭逸是徹徹底底的認輸了,他與王瑤是從小長到大的,但是他卻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美麗的王瑤,可諷刺的是,這個笑容卻是不是送給他的,隔了好半響,他才道:“謝謝三娘你幫我解開這個疑惑,我輸的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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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一章 傾城一笑

咚咚咚!

李奇滿臉焦慮的站在秦府門前,用力捶著大門,嘴里一直念叨著什麼了。

片刻,大門就打開來,開門的陳大娘見李奇回來了,欣喜道:“大人,你總算回來了。”

李奇不等她把話說完,就大步跨了進去,道:“夫人如今在哪里?”

“哦,夫人在花園里了。”

陳大娘話剛落音,李奇就直接朝著花園沖去。

“哎哎哎,大人,那個。”

陳大娘似乎還想說什麼,可是李奇早已經走的很遠了。

李奇如今是心急如焚,就算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也沒有想到秦夫人竟然恁地看不開,而且事情似乎還沒有嚴重到這種地步,他是又驚又怕又怒。

秦府的花園不大,但卻是秦夫人最喜歡待的地方,里面所有的花全部是她親手種的,所以秦府也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就是一般人沒有得到了秦夫人的允許,是絕不會去花園的,即便是李奇也就是去過一次,但最后還是被秦夫人賜予粗魯二字給趕了出來。

剛一進到花園內,李奇就隱隱瞧見一道凹凸有致的身影站在花園內唯一的一個亭子里面,就憑這連北宋寬松的長裙都掩蓋不住的絕佳身材,不用問也知道那肯定是秦夫人。

李奇正欲上前,忽聽得一個的焦急的男聲,“為什麼?三娘,你為何要這麼做?”

鄭逸?

李奇一愣,倏然停了下來,偏頭定眼一看,只見秦夫人背后果然還站著一道顫抖的身影,方才只是因為角度的原因,給柱子擋去不少,所以李奇一時並未注意到。反應過來的他趕緊側身來到旁邊的花叢中蹲了下來。他也顧不得什麼偷聽不偷聽了,他只是迫切的想知道秦夫人要出家的原因,其實若非對方是鄭逸,他早就走上去了。

又聽得秦夫人輕嘆一聲,道:“二哥,可是小桃那多事的丫頭告訴你的。”

“這些都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就是因為伯母想我去醉仙居幫忙?”

秦夫人苦笑一聲,道:“真是想不到我娘這麼快就跟你說了。”

“這不重要。且不說我不一定會去,縱使我想去。我也會事先來與你商量的,你又何必如此了?”

秦夫人嘆道:“二哥,我出家與否與此事並無太大干系,其實在一年多以前我就已經有這個念頭了,只是后來李奇突然來了,我才沒有去成,真的與你無干。”

日。想不到我穿越的如此及時,老天不會是專門派我來阻止秦夫人出家的吧,這也忒荒謬了。看來老天都被秦夫人的美貌給感動了。李奇聽得也覺得一陣后怕,但同時心里卻是更加好奇,究竟秦夫人為何在這大好年華之際想著跑去出家了?

鄭逸忽然哈哈笑了起來,笑聲中盡是自嘲之意。片刻,他才道:“是嗎?那你為何偏偏要在這時候說要出家?”

“我。”

秦夫人剛開口說了一個字,鄭逸就打斷了她的話,道:“不錯。我承認我的確是對你念念不忘,我此次回來也是因為你,但是我以為你應該了解我。我絕不會逼你做任何會讓你不開心的事,我若是想要鬧的話,當初我就鬧了,我又何必會等到今日了。”

秦夫人輕輕搖頭,嘆道:“二哥,你這又是何苦了?”

“我又是何苦?我也想問問你,你這又是何苦了?秦默已經離開多年了,你為何還是放不下,為何還要記掛著他,為何我在你眼中連個陌生人,連個死人都比不上,我自問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鄭逸越說越是激動,聲音陡增。

秦夫人聽到后面一句,不禁大怒,沉聲道:“二哥,還請你自重。”

鄭逸閉了閉眼,聲音略帶一絲哽咽道:“對不起。不過有個問題一直藏在我心里很久了,我一直在苦苦思索,卻始終未能找到答案,既然今日話已至此,還望三娘你能給我答案。”

秦夫人似乎知道他想要問什麼,道:“事情過去已久,你何必還執著于過去呢?”

鄭逸道:“或許在你心中這根本不值一提,但是這個問題一直困擾我太久了,我醒著在想,睡著也在想,三娘,你當可憐我也好,施舍我也罷,還請你如實告訴我,當年你為何會選擇秦默,他究竟比我強在哪?究竟有哪一點能讓你如此待他?”

秦夫人輕輕閉了下眼,隔了半響,她才道:“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首先得答應我,不要再為此浪費你的才華,不要再辜負了那些關心的人,你前面說你這輩子沒有做過傷害過我的事,但是你可曾知道你這樣就是對我最大的傷害,讓我覺得每天身上都背負著一份罪孽。”

鄭逸渾身一顫,低下頭來,片刻,才道:“若你說的能我心服,我就答應你。”

“你唉...好吧。不錯,無論是家世、才學、甚至是做生意、做飯做菜,夫君無一點能比的上你,甚至很多人都比不上你,但是在我眼中,你卻不如他。”

秦夫人說著忽然轉過身來,輕聲道:“二哥,我倆自小玩耍到大,別人總是說我們兩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但是事實卻並非如此,因為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你不知道我喜歡什麼,討厭什麼,我想過何種生活,你統統都不知道。其實不單是你,世上除了夫君他以外,再無一人能明白我,即便我父母也是如此。”

“這這怎麼可能?”鄭逸驚詫一聲,聲音都開始有些顫抖了。

秦夫人點頭道:“恐怕如今你都不明白。記得當初我們一起去參加花燈大會,那時候李姐姐也在,我曾連續三年輸給她,但是每一次輸,你都會第一個上前來安慰我,可是你是否知道,我根本就不在乎輸贏,我只是樂在其中。我也希望你們也是如此,其實你當時哪怕再出一個上聯,我都會覺得十分開心,而你的安慰卻讓我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鄭逸驚道:“這絕不會可能,我明明記得第三年你再輸給李娘子的時候,當時你就哭了。”

秦夫人搖搖頭道:“我並非立刻就哭了,而是在你和那些好友,還有李姐姐來安慰我的時候,我才哭了,我哭不是因為我輸了。恰恰是因為我覺得為什麼三年過去了,兀自沒一人了解我,我在那一瞬間覺得十分孤獨,我曾自問是不是我自己性格太古怪了,但是問過以后,我發現我其實想要的很簡單,我只是想過一種平淡快樂的生活,哪怕是粗茶淡飯,我也不會在意。我和你們出去尋詩問詞。那只是因為我當時真的很喜歡詩詞,並非為了其它。到后來,漸漸地有更多的人注意到我們了,我們的名氣也越來越大。我真的很討厭那時候,討厭那些毫無意義的紛爭,甚至開始討厭給我帶來這一切煩惱的詩詞歌賦,我當時是連門都不想出。但是你依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叫我出去吟詩作對,賞景作畫,但是你又可知道每次我回來。我都覺得十分疲憊。”

“為何為何你當時不跟我說,若你告訴我了,我決計不會那樣做。”

“我怎麼沒有跟你說,我第一次輸給李姐姐的時候,我就跟你說,我沒事,我覺得很開心,但是你呢?你信了嗎?你以為我是故作輕松,你以為我是故意裝給你看的,反而安慰的更加多了。還有,后來你叫我出去游玩,我難道告訴你我不想出去,那你又會作何想,即便你真明白了,恐怕你會放棄你的愛好,放棄你的那一群好友,若真是會如此,相信換做是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安心的。

鄭逸呆了半響,重重嘆了口氣,自嘲道:“枉我以前還自以為是,原來我我是如此的糊涂。”

秦夫人自顧說道:“再到后來,李姐姐的公公和爹爹開始在朝堂上明爭暗斗,拼的你死我活,這件事對我的影響十分大。當時李姐姐曾三番兩次去求助他公公,可是換來的卻是他公公的怒言相向,或者是避而不見,而趙小相公也未能幫助到她,剛開始的時候每當李姐姐感到無助的時候,還都會來找我,傾訴她心中的委屈,到后來她不敢再來了,她怕連累到我家,而我爹爹也不歡迎她,當時我真正的明白了什麼叫做世態炎涼。直到李姐姐第一次被驅逐出京城,我偷偷跑去送她,她告訴我,她舍不得她夫君,但是那又如何?因為另一邊站著的是她的父親,是她所有的至親,李姐姐恁地堅強,尚且被逼的此等地步,更何況我了?我當時心里真的害怕極了,害怕有朝一日我也會像她一樣,所以,我當時就下定決心,寧可出家為尼,安安靜靜,平平淡淡過一輩子,也絕不會與官宦世家的孩子成婚的。”

其實不要說你了,換做是我,恐怕也無法面對這個殘酷的選擇。聽到這里,李奇不禁暗嘆了口氣。

“原來如此。”鄭逸嘆了口氣,道:“那秦默呢?他就真的那麼了解你嗎?”

秦夫人點點頭,道:“記得還是你最先認識夫君的,當時你特別喜歡吃醉仙居的那道花雕醉。”

鄭逸苦笑道:“實不相瞞,今天以前,我一直都將結識了秦默視作我這輩子做過最愚蠢的事。”

“但是夫君卻說認識了你,是他這輩子第二幸運的事。”秦夫人苦笑一聲,道:“其實一切皆是天意,無所謂錯與對。那時候,除你以外,其余人都看不起夫君他,甚至不屑與之為伍,若非你在,恐怕夫君連跟他們一起玩耍的資格都沒有,縱使如此,他們還是經常出言取笑夫君,二哥你卻屢屢幫夫君出頭。當時我對夫君真的很好奇,為什麼那些人如此待他,他卻還願意和我們一起玩耍,有一天我真的忍不住,就開口問他,記得那是我第一次跟夫君說話,不過遺憾的是,夫君他當時並未告訴我,只是一個勁的傻笑。但是自從那以后,我與夫君漸漸變得熟悉起來,我發現他其實很多想法都跟我一樣。

李奇曾說商人就是要爭,要拼,要麻煩多,但是我夫君偏生不喜與人爭斗,甚至連口角都鮮與人發生,他寧願少賺一點。其實李奇也沒有說錯,不爭、不拼的商人決計不可能成為一個成功的商人,我夫君就是一個失敗的例子。但是他不介意別人怎麼去評論他,因為他根本就不喜歡做買賣,也不適合做買賣,其實不要說做買賣了,他的缺點真是太多了,雖然他經常出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對子,又經常作一些讓人發笑的詩詞,但是這卻能讓我覺得十分開心,吟詩作對不就是為了這些麼?哪有什麼好與壞,錯與對,難道還真是為了名垂千古,流芳百世嗎?不怕二哥你笑話,其實最先開始還是我先向夫君表露心思的,那一刻真是我人生中最緊張的時刻,我生怕夫君他會瞧不起我,但幸運的是他其實一早就喜歡上我了,而且他還告訴我,當初之所以在那些人的百般嘲笑中卻兀自覺得開心,也都是因為我,只是因為他自卑,所以從未敢向吐露心聲,他甚至打算將這個秘密永遠藏在心里,我當時聽了真的很開心。縱使他一身的缺點,縱使他平淡無奇,但是他卻總能從我的一強一笑之中知道我心里在想什麼,這便足夠了。二哥,我選的是能陪伴我一生的丈夫,而非一個能文能武的狀元,不是麼?”

她自己都不記得她有多少年說過這麼多話了,她也跟隨著自己的這番話回到她最開心的日子里,不經意間,她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甜蜜、羞澀的微笑,潔白的月光輕輕灑在她那吹彈可破的臉上,就如同那千山雪蓮盛開的時刻,是多麼的美麗,卻又是多麼的珍貴,因為你不知道過了這一刻,還要再等多久,才能在此見到這傾城一笑。

但也就這傾城一笑讓鄭逸是徹徹底底的認輸了,他與王瑤是從小長到大的,但是他卻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美麗的王瑤,可諷刺的是,這個笑容卻是不是送給他的,隔了好半響,他才道:“謝謝三娘你幫我解開這個疑惑,我輸的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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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二章 師太出家人怎能說粗話呢

原來仙女就是比普通女子更好泡些,只要你夠笨、夠單純、夠憨厚,吊絲終有逆襲曰,但前提是要能碰上秦夫人這樣的女人。難怪董永那二貨能得七仙女的,看來神話再一次在人間上演了。

李奇心中的疑團終于揭開了,但是秦夫人的理由卻讓他感動十分驚訝,他原本以為秦默肯定是做了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壯舉,才能獲得向秦夫人這種一等一的大美女的芳心,然而,他萬萬想不到其實僅僅是一份相知,就是這麼的簡單,不過他也覺得秦夫人說的對,他選的是一個丈夫,而非一個狀元。

與此同時,李奇也為秦夫人感到不值,費勁千辛萬苦,背負著多少罵名,甚至與家人決裂,然而換來的卻是一個人孤零零的過曰子,心中更是欣喜不已,不禁感慨道:“為何世上的事總是事與願違?”

鄭逸雖然不想一直都不想就此認輸,但是這一刻他知道,其實在很多年前他就已經輸了,只是他不願承認罷了。

秦夫人望著鄭逸那如釋重負的表情,不禁苦笑道:“早知如此,我真該早些將這話告訴你。”

鄭逸呵呵道:“現在也不晚嘛。你放心,明曰我就會向伯母說明一切,不會再讓你感到為難了。”

秦夫人搖搖頭道:“其實是不要讓你為難才是。”

“我明白了。”鄭逸點點頭,道:“不過我真的想不到李娘子的事對你的影響那麼大。”

秦夫人笑道:“好在如今李姐姐終于穩定了下,過著她想過的曰子,有些時候我真的很羨慕李姐姐,她真的能做到從一如終,不管是對趙小相公,還是那些金石古畫,你是沒有瞧見,她見到那些金石的神情跟十年前真是毫無變化,世上很多人都希望能夠長生不老,但是我以為唯有心不變,那才是真正的長生不老。”

“你對秦默不也一樣嗎?”

秦夫人搖頭道:“這不一樣,李姐姐的喜歡的人和物都還在,而夫君他已經離開了很多年,我自己也變了,心境也無法跟以前一樣了。”

鄭逸好奇道:“那你還要為他出家呢?”

“你怎地還不明白?”

秦夫人苦笑道:“我若為夫君,他走以后我就殉情了,而非是出家,其實自從夫君他走以后,我就已經有這個念頭,若一定要說是為了誰,我想應該是為了我自己吧,我已經厭倦世間的紛紛擾擾,只想能平穩的安度余生。”

鄭逸皺眉道:“三娘,不管怎麼樣,你還是如此年輕,而且還有恁地多關心你的人,你若出家對他們而言實在是太不公平,我想伯父伯母都不會贊同。或許或許你今后會遇到另一個秦默那也不一定啊,總之我絕不贊成你出家。”

秦夫人搖搖頭道:“那決計不可能了,夫君雖然在很多人的眼中都是平凡無奇,但是在我眼中他卻是獨一無二的,世上怎還會出現一個他。”

“或許是吧。”鄭逸長嘆一聲,道:“難道世上真的再無一男子能讓你動心呢?”

秦夫人苦笑道:“動心的沒有,動怒的倒是有一個。”

“哦?那是誰?”

“還能有誰,不就是那李奇了。”

艸!老子對你這麼好,你動個毛的怒呀,世上若是有個女人能讓我家財萬貫,我TM早就以身相許了。李奇是一個勁的翻白眼。

“李奇?”鄭逸稍稍一愣,道:“我瞧你們倆好像相處的也很好呀,李奇這人雖然行事常常出人意表,但是還不至于讓人討厭吧。”

秦夫人擺擺手道:“二哥,那是你與他接觸少了,你不知道他有多麼的討厭,我這輩子還是頭一次遇到臉皮厚到此種程度的男人。如果說夫君是世上唯一一個讓我動心的男人,那麼李奇就是世上唯一一個讓我想拿豬圈的雜草堵住他嘴的男人。”

“為什麼是豬圈里面的雜草?”

“你忘記我最討厭聽到豬吃東西的聲音了嗎。”

豬?李奇心中是五味雜陳呀,若非怕被人發現,他早就痛哭流涕起來了。

鄭逸哈哈一笑,道:“看來他真是做了很多令你生氣的事了。”

秦夫人嘆道:“何止,我這一年生的氣比我以前生的氣加起來還要多。那人仗著自己口才了得,經常顛倒黑白,有些事,明明理就在我這邊,但是說著說著,理就跑他那里去了,弄不好,我還得被他教訓一邊,其實他都不知道教訓了我多少遍,這我都已經習慣了,如今遇到他,我都是選擇繞道走,我這人本無心與人爭斗,但有些時候我真的真的想爭贏他一次。”

“是嗎?”鄭逸呵呵一笑,道:“關于李奇的事,我倒也聽了不少,這人的確很有本事,據說王相、宋大學士他們都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還經常在他手上吃虧,而且他還經常把翰林院的大學士說的啞口無言,我想你要想贏他,恐非不易啊。”

秦夫人忽然噗嗤一笑,道:“不瞞二哥,今曰我總算是完成這個心願了,贏了他一次。”

鄭逸哦了一聲,道:“這倒是奇聞。快與我說說。”

秦夫人微微一笑,將今曰早些時候發生的事情簡單的跟鄭逸說了一遍,然后又道:“當時我真的是氣昏頭了,不過我說完見到他那目瞪口呆的表情,甚至連皇上的口諭都忘記了,我差點就笑出來了,于是趕緊跑回屋去了,雖然這只是無心之舉,但也實屬不易啊。”

話音剛落,二人都大笑了起來。

這一笑,也讓鄭逸感覺他和秦夫人又回到了那兩小無猜的曰子,他真的沒有想到自己放下了這個包袱,便又能與秦夫人成為那種無話不說的知己,看到秦夫人開心的模樣,他心想或許以前我真的錯了。

想通此理,他感覺整個人都輕松多了。

但是他們兩個萬萬沒有想到,草叢在還躲藏著一人。

李奇如今已經氣到不行了,滿腔的內疚登時化為烏有,咬牙切齒,暗罵,想不到夫人是一個扮豬吃老虎的高手,艸,竟然隱藏的如此深,就連我都沒有看不出來,可惡了,太可惡了。哎喲,狗曰的,連蚊子也來欺負我了,氣死我了。

鄭逸收住笑意,道:“三娘,我答應你,我會試著放下過去的一切,但是我也希望你同樣能夠如此,你前面說,我讓你每一天都背負著罪孽,但是你若出家,對我而言又何嘗不是如此了,我們倆無怨無仇,又何必為難彼此呢?”

秦夫人沉吟片刻,點頭道:“嗯。我答應你。”

其實出家對她而言只是一個形式罷了,一年前她就已經過上了出家人的生活,只是后來李奇來了,打亂了她的生活,既然鄭逸已經放下了,出家與否對她而言也就不是那麼的重要了。

鄭逸聽得是長出一口氣,二人又開始說起這些年對方是如何過的,如今二人皆已經放下了心中的包袱,又變成了那無話不說的好朋友,但也僅此而已。

可是這就把李奇給坑苦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被蚊蟲叮的滿頭是包,心里的怨念都能吞噬宇宙萬物了。

過了好一會兒,鄭逸終于告辭了,二人也離開了花園。

“艸!”

二人前腳剛一離開,李奇就從花叢蹦了出來,手一個勁在臉上撓來撓去的,“癢死我了,癢死我了,可惡的蚊子,可惡的夫人,啊。”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還是洗個澡先,誰知道夫人種的是什麼花,萬一過敏的話,老子這張英俊的臉可就完了。”

李奇埋頭就朝著外面走去,可是剛一出花園,忽聽得后面傳來一個驚訝的聲音,“李奇?”

李奇轉頭一看,錯愕道:“夫人,你怎地就回來了?”

來人正是秦夫人,她並未從鄭逸出門。

秦夫人抬手指著那花園,驚恐道:“你你方才是從這里面出來的?”

暴汗!又被抓住了。李奇忙拱手道:“恭喜,恭喜。”

秦夫人一愣,問道:“恭喜我甚麼?”

“恭喜夫人終成正果。我方才回來的時候,聽說夫人你要出家,當時我就以為夫人的選擇真是明智,于是立刻派人去京城的寺廟察看,爭取幫夫人選一個環境好一點的寺廟,法號我都幫你想好了,就叫做‘影后’吧,夫人你千萬不要感謝我,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你且放心,禮物是少不了的,我待會回去就親手磨一把剃度刀送給你,只希望他曰若夫人就地成佛了,可別忘了小弟呀。”李奇咬著牙笑道。

“你胡說八道甚麼?”

秦夫人黛眉一皺,旋即醒悟過來,道:“不對,你方才在里面偷聽我們說話。”

李奇嘿嘿道:“偷聽?這談不上吧,我方才只想在里面拉了一泡屎,無意間聽到什麼情呀,愛呀,唯一呀,開心呀,哎呀,弄得我連拉屎的心情都沒有了。”

秦夫人心中是又羞又怒,怒罵道:“無恥!”

李奇拱手道:“多謝誇獎,彼此彼此啦。咦?夫人,你怎麼在發抖呀,不會又是在想拿豬圈里的雜草把我的嘴給堵上吧,這里雜草倒有,豬圈就沒有了,若是夫人有意的話,在下很願意效勞,在這秦府弄上幾十個豬圈供夫人取草。”

秦夫人粉拳緊握,怒視著李奇,咬著銀牙冷笑道:“世上最無恥的豬就在我面前,何須再養。”

李奇雙手合十,行佛禮道:“阿門哦不,阿彌陀佛,師太,出家人怎能說粗話了。你六根未斷,情絲未斬,依老衲之見,你還是還俗吧。”

這聲師太叫的秦夫人差點沒有當場吐血,心里是一點出家的念頭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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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三章 印刷業的霸主

無獨有偶,前方哨探傳來消息,金國使臣大概是在七月最后的一兩天到,于是宋徽宗將升國旗儀式安排在了八月初一。

這個日期讓李奇非常有感觸,在后世,八月一號可就是建軍節,在建軍節行閱兵式,那真是太完美了,李奇覺得這一切都是天意,既然是天意,他相信老天也會幫他的。

不過,有道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自己的努力還是必不可少的。

由于日子一天一天的臨近,龍衛軍和神衛軍的訓練也日益頻繁起來了,個個被操的是死去活來,但是他們兀自每天報以無比的熱情,不為別的,就為能夠在皇上和滿朝文武,以及鄉親父老面前露露面,僅僅是想想都讓人覺得興奮呀。

但是,那些沒有資格參加此次閱兵儀式的禁軍們,心里可就不是滋味了,特別是殿前司,他們才是禁軍之首呀,但是這次閱兵跟他們P關系都沒有,全軍上下竟無一人參加。

自大宋開國以外,這還是頭一次。

殿前司內部也是怨聲載道,面對如此壓力,何灌只能去找高俅,希望殿前司能參與此次閱兵式,高俅是殿帥出身,對殿前司也是非常有感情,再說他官居太尉,三衙之首,也不能偏袒某一方,得平衡,故此,他為了這事還特別找來李奇,他沒有說何灌找過他,只是說希望殿前司也能參與。

這就讓李奇感到很為難了,他倒不是特別針對殿前司。畢竟這塊“蛋糕”,他遲早要下手的。可是殿前司不歸他管,沒有走過正步,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學會,二人商量一番后,決定讓殿前司出輕騎兵、重騎兵,這樣就能避免不協調。

至于將領的安排,李奇讓牛皋領重步營,而岳飛則是領騎射軍。另外,性情大變的趙楷死活要領輕騎軍。李奇對此表示很無語,你堂堂王子跑到這里來湊熱鬧,但他也不敢擅自決定,于是讓趙楷去找皇上,結果宋徽宗還真答應了趙楷。

今日一早,李奇又游走在個個軍營。突擊檢查他們的晨練,他這幾日幾乎每天都要逛一圈,好在士兵們如今是熱情高漲,沒有讓他白跑一趟。

從軍營出來以后,李奇又去到了集團公司,因為八月一日。可不僅僅是閱兵式,關鍵還是升國旗儀式,隨著日期和閱兵式定下來以后,李奇開始加大了宣傳力度。

他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再一次改變大宋時代周刊。暫時撤銷故事版面,用來宣傳國旗。如今大宋時代周刊整個版面幾乎都是關于八月初一的活動,唯有經濟版面沒有改變,畢竟經濟改革才是重中之重。

但是,這也遭到了很多人的炮轟,他們對宣傳國旗、閱兵式倒是沒有意見,唯一讓他們接受不了的就是《射雕英雄傳》停更,這簡直就是人神共憤呀。

尤其的以四小公子為首的公子黨們,幾乎快把醉仙居給拆了,要是李奇敢出現在他們面前,那麼高衙內必定會使出降龍十八掌。

另外,柴聰這一次也是一反常態,表現的尤為憤怒,因為如今正好講到了桃花島主,東邪黃藥師。不可否認的是,東邪裝逼,整個射雕里面都是無人出其右,柴聰簡直將其視若神明,在這時候停更,簡直就是要了他的命啊。

其實李奇也不想停更,但問題是前段時間他的槍手正在鬧情緒,至今都找不到人了,好在碰到這檔子事,才讓他有理由可找,他也打算好了,要是八一過去以后,封宜奴還不出現的話,那他就準備死皮賴臉的求秦夫人幫忙了。

從軍營出來后,李奇又去到了集團公司。

來到辦公室,他發現坐在他位置上的並不是白淺諾,而是秦夫人。不禁脫口道:“夫人?你怎地出來呢?”

秦夫人被他這個問題問的有些莫名其妙,淡淡瞥了他眼,反問道:“我不能出來麼?”

自從那晚以后,剛開始秦夫人那真的是提心吊膽,生怕李奇大肆宣揚,好在李奇沒有那麼大嘴巴,不過她還是總感覺自己有什麼把柄握在李奇手中,很是別扭。

“能,當然能。”

李奇手忽然朝秦夫人的辦公室一指,嘿嘿道:“那我也能進去麼?”

秦夫人淡淡道:“自然不能。”

“夫人,你的為人真是太公平了,小弟佩服,佩服。”

李奇一翻白眼,見秦夫人沒有起來的覺悟,只好坐在她對面,道:“對了,七娘人呢?”

秦夫人道:“剛剛出去了。”她說著又嘆了口氣,道:“自從七娘跟你以后,福倒是沒有享什麼,整天東奔西跑的,虧你還一點不心疼。”

“我可不像夫人你,我心疼七娘的時候可不會給別人瞧見。”

秦夫人一愣,當即慍道:“虧你還真有臉說,你偷聽我說話,你還有理呢?”

李奇委屈道:“這怎麼能說偷聽了,花園可是公共場所,你們能在那里說話,我就不能在那里拉屎了麼?我也不想聽,只是你們又哭又笑的,我捂都捂不住,俺那純潔的心靈都給污染了。”

秦夫人銀牙咬的是格格作響,但苦于拿這人沒點辦法,一抬手道:“你別岔開話題,如今說的是七娘。”

逆殤、李奇聳聳肩道:“我不覺得現在有什麼不好的呀,難不成讓她天天呆在家里發愣,萬一要是她哪天想不通了,嚷嚷著要出家為尼,那我怎麼辦?難不成我到時還跑去尼姑庵娶親呀?你瞪我作甚?我又不是說你。”

“你你無恥。”秦夫人快瘋了,如今她只要一跟李師傅照面,李師傅十句話里面必然會有“出家”或者“師太”二詞。

李奇沒好氣道:“夫人。你能不能換個詞誇我,我這輩子還是頭一次被人誇煩了。”

秦夫人已經氣到不行了。手朝門外一指,道:“滾。”

“有進步。”

李奇看到秦夫人怒不可遏的模樣,習慣性的站起身來,呵呵道:“我用走的不行啊。”他說著轉身走了出去,這門剛一出,他忽然反應過來,眼一睜,大罵道:“靠!這尼瑪可是我的辦公室啊?”

李奇當即開門又走了進去。見秦夫人嘴角一個勁的抽動,顯然她也已經反應過來了,郁悶道:“夫人,這里可是我的辦公室啊,又不是醉仙居后院和秦府,你憑什麼叫我出去呀。”

秦夫人眼眸朝上,淡淡道:“我又是讓你滾。可沒叫你滾出去,是你自己去的,怨不得我。”

“你。”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進來。”

門再一次打開,但見小玉端著一個木盒子走了進來,欣喜道:“夫人,李大哥。新一版木雕刻版出來了,這是樣式,你看看。”

她說著就將手中的木盒子放在桌上。

李奇不禁大喜,將方才的事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道:“這真是來得恰到好處呀。”

當初李奇收購的那一家印刷作坊。隨著大宋時代周刊的誕生,作坊也進一步擴大規模。如今已經成為了一家印刷廠,而且還是宋朝最大的印刷廠,李奇在上面投的錢,可也不少,不過賺的可就更多了,幾乎壟斷了整個印刷業,就連朝廷的印刷業務也都交給了李奇的印刷廠,說是日進斗金,亦毫不為過。

李奇隨便拿出幾個仔細的瞧了瞧,點點頭贊道:“不錯,真是不錯。”

小玉道:“這一版一共有一個萬個字,都是比較常用的。”

秦夫人稍稍點頭道:“這活字印刷術真是妙,能夠想出這法子的人定是一位有大才之人。”

李奇笑道:“這也得虧七娘,否則誰知道這東西啊,要說我呀,畢發明這東西的人還要感謝七娘才是,畢竟是七娘把他這活字印刷術推廣開來,發揚光大,讓眾人熟知。”

其實在李奇之前,活字印刷術根本就還沒有流行起來,甚至可以說是鮮為人知,這也就造成印刷成本大,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故此里面隱藏著巨大利益,李奇自然不會放過,所以當初他收購那家作坊的時候,就不惜成本對作坊加以改造,擴大規模,改進技術。

秦夫人瞧李奇一臉得意之色,一笑,道:“那倒也是,七娘這丫頭向來對于新事物好奇心重,在這一點上,我和李姐姐都不如她。”

李奇點點頭道:“這我瞧得出。不過,我覺得呃...。”

說到此處,他不禁想到秦夫人的那番話,感覺在秦夫人面前說“我覺得”這三個字挺別扭的。

秦夫人抿唇一笑,道:“你但說無妨,反正我也都已經習慣了。”

“我就是想說,有些事情,你不去嘗試,就永遠無法得知它究竟適不適合自己,就好比我以前坐慣了馬車,總覺得做馬比較累,但是如今我也已經習慣了,覺得坐馬也挺不錯的。夫人,關于這一點你應該多給七娘學學。”

秦夫人笑了笑,道:“你說的十分有道理,不過,我想我當初都能答應與你合作,這世上應該沒有什麼是我不能接受的,不敢去嘗試的。”

小玉嘴唇緊閉,面色稍顯得有些古怪。

暴汗!這是什麼意思?李奇郁悶道:“呃...。夫人,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

秦夫人正色道:“我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罷了。”

“那我就當做我誇我咯。”

李奇厚著臉皮一笑,又輕咳一聲,朝著小玉正色道:“小玉,你待會去吩咐下去,這個月印刷廠每個工匠加一貫錢工資,至于管事的就兩貫吧。”

“是。”

李奇點點頭,似乎又想起什麼似的,道:“干脆這樣吧,你待會和阿南一起去一趟印刷廠,親自將這事告訴那些工匠,另外你還要他們大量進購印刷原料,再多招一些人進來。”

小玉一愣,忙道:“大哥,你莫不是忘記了,這個月中旬的時候,我們就已經進購了下個月要用的原料?”

“還是太少了。”

李奇搖搖頭,道:“我打算給八月初一的升國旗儀式做一個經典特刊,而且我打算印十萬份。”

秦夫人驚恐道:“十十萬份?你印這麼多作甚?”

李奇笑道:“東京我只打算留二萬份,至于其余的八萬份,我打算賣到全國各地去,我要借著這次東風,在全國各地開辦印刷廠,我還希望在不久的將來,能夠將大宋時代周刊改成時代周刊,買遍全世界,從而一舉奠定我大宋印刷業在全世界的霸主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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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四章 準備就緒

燕京。

完顏宗望坐在屋內閉目養神,但是神色略顯焦慮,自言自語道:“怎地還沒有消息?”

他話音剛落,忽聽得砰地一聲,門直接從外面被人推開了。

完顏宗望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只是稍稍皺了下眉頭,顯然他已經來人是誰了,淡淡道:“四弟,父親這一輩子做的最錯的一件事,恐怕就是沒有教你這門的作用。”

來人正是岳飛的夙敵,金兀術,完顏宗弼。

完顏宗弼剛剛張嘴似乎有話要說,可是到嘴邊的話又給完顏宗望給堵了回去,撓著頭嘿嘿道:“真是對不起,下次我會記住先敲門的。”

“希望如此吧。”

完顏宗望嘆了口氣,道:“你找我什麼事?”

完顏宗弼一怔,忙壓低聲音道:“二哥,咱們派去的人已經全軍覆沒了。”

完顏宗望依然是面無表情,問道:“然后呢?”

“然后?”

完顏宗弼一呆,納悶道:“二哥,你是不是沒有聽清楚我的話,我是說全軍覆沒了,這人都死了,哪還有什麼然后?”

“探子就說了這些嗎?”

“呃那倒沒有。”完顏宗弼搖頭道。

完顏宗望道:“那你干脆就把探子的話跟我說一遍吧。”

完顏宗弼哦了一聲,道:“探子除了說這事以外,還說事情發生以后,南朝廷上下均無動靜。”

完顏宗望聽罷,忽然眼皮一抬,然后眉頭緊鎖,冷笑道:“好小子,你真能沉得住氣。”說著他又重重的嘆了口氣,臉上的失望之色盡顯無疑。

完顏宗弼好奇道:“二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完顏宗望不答反問道:“四弟。你希望我們大金與南朝結為兄弟之邦嗎?”

完顏宗弼稍稍一愣,隨即一臉郁悶道:“說實在的,我是不想,但父親和二叔都希望如此,我想肯定有他們的道理,再說我還能怎麼樣。”

“你不想,我也不想,宗翰他也不想。”

完顏宗望搖搖頭,又是一聲嘆息,道:“所以我才會決定派殺手去。若是成功了,不管此次談判結果如何,我都能夠接受,但我想即使失敗了,我們應該也能有所收獲,可沒曾想到卻是一無所獲。”

完顏宗弼不解道:“失敗哪還來的收獲呀?”

完顏宗望不答反問道:“四弟,如果有人刺殺你,你僥幸逃脫以后會如何做?”

“那當然是報仇呀。”

完顏宗弼話一出口,忽然明白過來。道:“對呀,那小子好歹也是大官,為何遇到刺殺,南朝朝廷卻是毫無動靜。真是怪哉。”

完顏宗望道:“那因為他已經猜出那些刺客可能是我們派去的,而他之所以隱瞞下來,全是為了大局著想,他怕查出那些刺客是我們派去的。會影響到這次談判。那小子口口聲聲說什麼他們南朝不懼我大金,其實他還是挺害怕的,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寧可吃下這個悶虧,也不想因此壞了這次的談判。”

“原來如此。”完顏宗弼點點頭,若有所思道:“想不到那廚子還真有些本事。”

完顏宗望長嘆道:“宗翰說的對,此人不除,將來必將成為我大金的心腹大患。”

“那二哥你打算怎麼辦?”

“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完顏宗望搖搖頭,又道:“對了,你立刻派人去通知宗翰,就說任務失敗了,不久我們就會班師回朝了。”

“啊?難道我們真的將這燕京歸還給南朝?”

完顏宗望點點頭道:“我們的使臣差不多也快到汴京了,相信過不了多久,我們就得回去了。”他說著走上前,拍了拍完顏宗弼的肩膀道:“四弟,你也別郁悶了,不就是幾座空城嗎,給他們就給他們了,我們想要的話,隨時都能拿回來。”

“不錯,就南朝那些兵,真是不堪一擊,且他們茍活幾日,他日我定要南朝成為下一個遼。”

“哈哈。說得好,遼的今日就是它南朝的明日。”

如今離八月初一還差三日,金國的使臣也已經進入了京畿范圍內,明日便進城了。

李奇這幾日忙的是暈頭轉向,但好在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中,如今已經全部準備就緒了。

然而就在這時,洪萬賭坊的新賭場突然開張了,為什麼說是突然,因為原本開張的日子是訂在八月初七,但是李奇考慮到到時要帶金國使臣參觀汴京的商企,所以他要求將開張的日子放到今日。

雖然突然,但好在賭場實在是太吸引人了,下午時分,賭場門前就已經站滿了人,比蛋糕屋開張的時候要火爆多了,上有王公貴族,下有販夫走卒。

不過用不了多久,他們就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賭徒。

參加剪彩儀式的全是年輕一輩的,四小公子外加周華、徐飛,一共六人,他們也是賭場的股東。其實李奇原本也要參加的,只是他臨時有事,故此他至今還沒有來。

簡短的剪彩儀式過去以后,眾人如潮水般的涌入了進去,但一進到里面就全都傻了,都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賭場方面早有準備,那些服務員們熱情的上前為他們一一介紹了起來。

其實賭這東西與人性想通,說再多也不如在上桌玩幾把,經過短暫的大腦短路,那些賭徒很快就玩了起來,豪華的大廳,奢華的陳設,大氣的賭桌,新式的賭法,每一樣都讓人熱血沸騰。

半個時辰過去了,姍姍來遲來此的李奇一進到門口,就聽見各種熟悉的聲音。

“大大。”

“小小。”

“哎喲,九點。”

“哈哈,二十一點。”

“至尊寶,至尊寶。”

“靠,都玩上了呀!呵呵,看來在賭上面。個個都是天才啊!”

李奇掃視一眼,見每張桌子都擠滿了人,擁擠不堪,笑著搖搖頭,來到櫃臺前道:“拿一百貫籌碼給我。錢先記著,待會會有人送來的。”

那收銀員見是李奇,沒有半句廢話,點了下頭,就拿了一百貫籌碼給李奇。

李奇接過籌碼來,拉了拉衣領。道:“真是熱死我了。叫人那杯冷水給我。”說完他就離開了,游目四顧,發現高衙內、洪天九他們都堆在骰盅桌旁,不僅如此,高衙內的死對頭王宣恩也在,兩邊是一邊喊大,一邊喊小。李奇呵呵一笑,徑直走了過去。

剛剛走近,就見洪天九頓足道:“哥哥。這忒也邪門了,咱們壓什麼就出相反的。”

高衙內微微瞪了王宣恩一眼,道:“只要這廝在,準沒好事。”

“要不。那咱們換張桌子。”

高衙內大怒,道:“小九,你這話說的哥哥可就傷心了,咱們是輸不起的人麼。繼續壓,五貫大。”

砰砰砰。

只見高衙內剛一下注,其余人趕緊將籌碼放在小上面。

高衙內登時就傻了。

王宣恩呵呵道:“哥哥。下次你來這里一定要記得帶上小弟我呀,這錢忒也好賺了。”

高衙內咬著牙道:“我住在這里,你來不?”

王宣恩搖搖頭笑道:“那我可沒有你這麼閑。”

這個二貨,看來又被人當明燈了。李奇搖搖頭,走上前拍了拍這兩個二貨的肩膀,道:“二位,你們可是這里的東主呀,事不做事,還玩了起來,真是夠可以的啊。”

洪天九當即反駁道:“誰說咱們沒有做事,剛才剪彩可是咱們去的。”

高衙內點頭道:“就是,就是。你自個不也這里的東主麼,這時候才來,還好意思說咱們,更是夠可以的。”

嘿。這倆貨加在一起,還真是令人頭探。李奇翻了下白眼,一抬手,讓那荷官等會,將一百貫壓在三個六上面。

眾人不禁一驚,紛紛轉頭望向李奇。

王宣恩略帶一絲好奇道:“經濟使,你就這麼有把握會出三個六?”

李奇呵呵道:“王衙內可以跟我一起啊。”

王宣恩稍一遲疑,搖頭道:“算了,這里穩贏,我還是壓小吧。”

高衙內忽然小聲道:“李奇,真的會出三個六?”

李奇呵呵一笑,沒有言語,朝著其余人道:“各位,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凡是需量力而行,你們慢玩,我先失陪了。”

他說著就轉身離開。

“李大哥搞什麼呀,這都還沒有開了,他怎地就走了。”

高衙內沒好氣道:“這家伙就是神神秘秘的,咱別管他。”

這話音剛落,忽聽得那荷官道:“一一三,五點小。”

怎地又是小呀。高衙內一陣心絞痛,都無顏轉過身去了。

“嘖嘖,這一百貫就這樣沒有了。”

“區區一百貫,對人家李師傅而言,那真九牛一毛,你沒瞧人家瞧都沒有瞧就走了嗎,人家圖的就是一個瀟灑。”

“大人,你的水。”

“哦,謝謝。”

李奇接過水來,從懷里掏了掏,扔了一小吊銅錢在盤內,呵呵道:“全部家當了,可別嫌少哦。”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李奇笑了笑,朝著樓上一舉杯,然后朝著樓上走去。

來到樓上,只見洪齊父子,另外還有周青等一干人都站在廊道上,除此之外,上面的桌子也全都坐滿了,但坐在這里的人個個是有身份的人,柴聰和樊少白也都在上面,他們不跟洪天九、高衙內一樣喜歡與別人擠著一起玩,特別是樊少白,那是一絲不茍,玩的極其投入,不過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對面的那個胖子,蔡敏德。

“李奇,你怎地現在才來?”

洪齊朝著迎面走來的李奇呵呵笑道。

“別提了,這幾日可把我累死了。”

周青笑道:“能者多勞嘛。”

洪八金忽然問道:“李奇,你方才在下面玩的是什麼把戲?”

眾人一聽都好奇的望著李奇。

李奇苦笑道:“真是對不起,我來的時候忘記帶賀禮來了,于是只好送一百貫籌碼,聊表心意。”

眾人登時是哭笑不得。他們方才還以為李奇又在玩什麼高深莫測的玩意,想不到竟然是忘了帶賀禮來了。

洪八金沒好氣道:“可我好像沒有見你付錢。”

日。這廝是誠心跟我過不去呀。李奇訕訕道:“我連賀禮都忘了帶,怎地還會記得帶錢,不過八金叔請放心,我一回去立刻叫人送錢來。”

洪齊哈哈道:“好了,好了,這等小事就別在這里斤斤計較了。”

洪八金嘴一撇道:“爹爹,李奇好不容易出次丑,就這麼放過他了,那也太不給他面子了。”

汗!這面子還是你自己留著吧。李奇急忙轉移話題道:“對了。你們都準備好了沒有。”

幾人齊齊點頭。

周青略帶一絲緊張道:“大人,到時皇上會去我們的工廠麼?”

李奇搖搖頭道:“皇上怎麼回去,金國的皇帝又沒有來,最多就是王相陪同那些金國使臣去,不過你們也別弄的太隆重了,就跟平常一樣,不要出錯就行了。”

竟然是搞經濟建設,那麼總不能光憑一張嘴說,總得拿出一點實在的東西給人家看。李奇不知道對方會不會要求來大宋的酒樓、作坊轉轉,但是即便他們不說,李奇也打算讓他們見識下大宋的經濟能力,這樣對雙方合作也是大有好處。

“其實我們倒是可以承受得住。可是那些工人們就。”周青郁悶道。

洪齊等人也紛紛點頭,臉上露出擔憂之色。

李奇道:“這我也沒有辦法,就當做是對他們的一次考驗吧,反正只要不出大錯就行了。對了。那些官吏們還行吧?”

洪齊呵呵道:“到還別說,那些人的能力真是不錯,而且又有人脈。你這主意真是妙極了。”

“七公說的是,不過。”周青欲言又止。

李奇眉頭一皺,道:“不過甚麼?”

周青嘆道:“那些人對我倒還算過得去,可是對那些工匠們就不怎麼樣了,不管人家犯錯與否,都是呼來喝去的,興許他們以前就習慣這麼招呼人的。”

他跟洪齊不一樣,洪齊和高俅的關系不淺,故此來賭場工作的人,沒有一個敢跳的,要是得罪了高俅,那可就是徹底玩完了。

“習慣個p。”

李奇哼了一聲,道:“就他們那芝麻綠豆的小官,平時都是被人呼來喝去的,此事你應該早點跟我說。”

話音剛落,忽聽得后面傳來一陣笑聲,道:“周員外,你忒也老實了,既然你看不下去,抓過來訓就是了。”

李奇轉頭一看,只見蔡敏德腆著大肚子和樊少白走了過來。

周青苦笑道:“這我可可不好說。”

蔡敏德道:“有什麼不好說的,直接報經濟使的名號就行了。你們是不知道,當初翡翠軒也有這種情況,有個不知死活的家伙還對著小三大呼大叫的,我當時就直截了當的告訴他,若是再有下次,你就給我收拾包袱滾蛋,我還說,經濟使吩咐過了,要是因為犯錯而被趕走的,也別想回到以前的位置上了。那人聽后,嚇得雙腿都在顫抖了,從那以后,沒有敢這麼做了。如今可是咱們給他們錢,要是還讓他們騎在咱們的頭上,那蔡某寧願不做這生意了。”

這老狐貍真是太狡猾了。李奇翻了下白眼,又道:“蔡員外說的是,周員外,你也學著做就是了,他們現在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你們的下屬,該怎麼就怎麼,根本不需要顧及太多。”

周青甚感汗顏,點點頭道:“是,周某以后知道還如何做了。不,待會回去就跟他們說。”

李奇哈哈一笑,點了點頭。

蔡敏德忽然湊了過來,小聲問道:“李公子,蔡某聽說后天你們會帶著金國使臣到京城內轉轉。”

李奇點了下頭。

“那會來翡翠軒麼?”

“這好像沒有將貴店列如考察名單內。”

蔡敏德那張胖臉登時垮了下來,小眸子一轉,又問道:“那會去醉仙居麼?”

“午宴就是安排在醉仙居的。”

蔡敏德眼皮抬了抬,道:“公子,你瞧咱們左鄰右舍的,要不路過小店的時候,你讓他們也來小店瞧瞧,讓小店也沾點運氣呀。”

日。原來他就是為了這個呀。李奇知道這胖子想結實幾個金人,以后好坑金國人的錢,哭笑不得道:“看吧,若是有機會的話,我會跟皇上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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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五章 哇好多金子啊

第二rì下午,金國使臣終于進城內,而這次派來的使臣是三張老面孔,正是李靖,王度刺,還有紇石烈勃赫。他們這一次來,可是得到了京城百姓的高度關注,御街兩旁站是人山人海,這還是以前還是從未有過的,這一切都是因為前期的宣傳做得十分到位,幾乎每一個細節都描述的十分詳細。

待弄完那繁瑣的禮儀,已經到了傍晚,于是他們直接去到了想過相國寺休息,明rì他們還不會進宮,而是去參觀汴京的商企,關于這一點,兩邊可是不謀而合,完顏阿骨打畢竟沒有來過汴京,李奇的話,他也不敢盡信,于是他命紇石烈勃赫他們先要求證,然后才去談判。

其實他們就算不要求,李奇也打算帶他們去。

晚飯過后,李奇也早早的回到了秦府,養jīng蓄銳。

來到前廳,只見秦夫人依然還是一如既往的那本書坐在燈盞下,看的是津津有味,見李奇回來了,放下書,略帶一絲好奇道:“你怎地就回來了?”

李奇喝了口茶,坐在秦夫人對面,如實道:“夫人難道忘記了,明天我還得帶金國使臣去城里晃悠。”

晃悠?秦夫人稍稍白了他一眼,道:“明rì你。”

李奇搶先道:“夫人,他們此次來可是大喜事,我怎地還會誠心與他們過不起,你就放心吧。”

秦夫人稍稍點頭道:“你知道便好。”

李奇嘆道:“夫人,有時候我真覺得你去出家對佛教事業乃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秦夫人如今一聽到“出家”二字,就覺得頭疼不已,黛眉輕皺,道:“此話怎說?”

李奇笑道:“就憑夫人這番耐心,要是讓你去宣傳佛法,相信我大宋百姓都願意皈依佛門。”

秦夫人哼道:“你休得胡說,我勸你這麼多次,可你有哪次聽我的了。”

李奇雙手一攤,道:“那因為夫人你還沒有出家呀。”

秦夫人沒好氣道:“你能否別提出家?”

李奇聳聳肩道:“我沒有提呀,我方才說的是出嫁啊!”

秦夫人登時無語了。

就在這時,陳大娘忽然走了進來,道:“大人,夫人,外面有人想見大人。”

李奇皺眉道:“什麼人?”

“他說他是金國來的。”

李奇呵呵道:“夫人,送錢的來了。”

秦夫人一愣,謹慎道:“你可別胡來啊!”

暴汗!她不會以為我貪污吧。李奇郁悶道:“夫人若是放心不下,大可以去后面偷聽便是。”

秦夫人輕碎一口,道:“我才沒你那麼無恥了。”她說著就站起身來,道:“我先回屋了。”

言罷,她便轉身出去了。

李奇朝著秦夫人的背影做了一個鬼臉,然后起身朝著外面走去,畢竟人家是來送錢的,怎麼也得出門相迎呀。

來到門前,只見紇石烈勃赫領著一群仆人站在門前。

“喲,是紇石烈先生呀,讓紇石烈先生久等了,還請恕罪,恕罪。”李奇故作驚訝,拱手笑道。

紇石烈勃赫拱手回禮道:“哪里,哪里,李大夫客氣了,多rì不見,別來無恙了。”

“無恙,無恙。”李奇呵呵一笑,伸手示意道:“紇石烈先生快快請進。”

“請。”

紇石烈勃赫一伸手,朝著那些仆人道:“抬進去。”

只見那些仆人抬起幾個紅木箱子。

李奇忙道:“哎呀,紇石烈先生太客氣,來我這里還帶什麼禮物呀。”

紇石烈勃赫剛剛進門,一聽這話,險些被那門檻給絆倒,一臉怪異的瞧著李奇,苦笑道:“李大夫說笑了,我若是能送的起如此大禮,那便好了。”

李奇哦了一聲,道:“那這是?”

紇石烈勃赫伸手道:“咱們還是進去再說吧。”

“好好好。”

二人來到前廳,待那些仆人也將紅木箱子放下,紇石烈勃赫一揮手道:“全部打開來。”

啪啪啪啪啪。

連續五聲響,登時萬道金芒shè了出來。

果然是強盜出身,一出手就這麼大的手筆。李奇誇贊的用手遮住眼,驚恐道:“哇哇哇!什麼東西,好閃,好閃呀。”

紇石烈勃赫呵呵道:“李大夫見笑了,區區小錢對于李大夫而言,九牛一毛罷了。”

“紇石烈先生哪里話,我哪有那本事。”

李奇訕訕一笑,又定眼一看,只見是五箱子金燦燦的元寶,絕對是誘人犯罪的利器。

“李大夫謙虛了。”紇石烈勃赫哈哈一笑,語音中盡顯得意,道:“這里一共是一千兩黃金,就是當做是第一筆酒錢。”

我TM太愛金子了。李奇心里暗笑,嘴上卻道:“紇石烈先生太見外了不是,我還打算先將酒送過去,沒曾想到紇石烈先生倒先將錢給送來了,李某真是不好意思呀。”

“都一樣,都一樣。”

紇石烈勃赫擺擺手,道:“我原本也是這麼打算的,可是陛下正巧又派我來了此,故此我就順道將錢給帶來了,李大夫你點點吧。”

我當然會點,誰知道你下面放的是啥玩意。李奇點點頭,將陳大娘喚進來,讓他去把吳大叔叫來,另外再多叫幾個賬房來。

吩咐完后,李奇又伸手道:“紇石烈先生快快請坐。”

紇石烈勃赫倒是沒有想到李奇如此直接讓人來當著他們的面點數,但也覺得應該,道了一聲請,二人坐下,一旁的女婢上來為二位斟茶。。

紇石烈勃赫正sè道:“李大夫,上京那邊我已經準備好了,就等你這酒了,所以我這一次來除了送錢給你,我還希望在走的時候,你能將酒也準備好,我順路一道帶回去。”

李奇呵呵道:“紇石烈先生真是沒話說,如此一來,我這運費倒也省了。不過,就是不知道紇石烈先生此次前來打算待多久?”

“應該不會超過十天。”

“這麼快?”

紇石烈勃赫笑道:“我朝皇上對李大夫的經濟改革充滿了信心,也非常贊同,假如明rì順利的話,那一切都不在話下,而皇上他也希望我們能早rì回去復命,故此這一次我們不會待太久。”

其實雙方都累了,關于此次談判實在耗費了太多時rì和jīng力,完顏阿骨打那邊還得去對付北遼,大軍總是待在燕京也不是一個事,而宋朝這邊就更加不要說,望著燕京,口水都快流出來了,童貫更是急得小都快長出來了。

“是啊!我也希望這次談判能夠順順利利,千萬別在出什麼差錯了。”

李奇嘆了口氣,道:“紇石烈先生,你且放心,我一定在十rì之內,將天下無雙準備好。”

“那就好,那就好。”

紇石烈勃赫點點頭,又道:“不過,除了天下無雙,李大夫是不是還忘記了一件事。”

李奇笑道:“我怎麼會忘記,人手我也安排好了,我會派十個人跟你一起上路。”

“十個?這是不是太少呢?”

李奇搖搖頭道:“一點也不少,紇石烈先生,你可不缺人,你缺的是人才,我這次派去的人可都是我們醉仙居的jīng英,你也不會讓他們去干一些打雜的活吧。不是我李奇吹牛,就這十個人的能力,別說一家酒樓了,就是你交給他們三家酒樓,他們一定也會幫你打理的妥妥帖帖,而且不出半年,貴國再無一家酒樓能與你的新酒樓抗衡。”

紇石烈勃赫聽得大喜,忙道:“若是這樣,那就再好也沒有了。”

李奇手一抬,道:“這還不止,這十人不僅會管理酒樓,而且還會烹制烤鴨和漢包,紇石烈先生恁地豪爽,我也不能太小氣了,這次我就先送三個月的配料給你,你帶回去,第一個月就能看出效果,看看貴國的百姓對那樣更情有獨鐘,等到了第二個月來,你派人來,咱們再好好詳談。”

紇石烈勃赫哈哈道:“好。李大夫果然是痛快人。來我敬你一杯。”說著他便端起那茶朝著李奇一敬。

二人一飲而盡。

李奇忽然眉頭一皺,道:“不過。”

紇石烈勃赫面sè一緊,道:“不過甚麼?”

李奇道:“不過這十個人年紀都不是很大,初到貴國若是犯了一些小錯,還請紇石烈先生多多擔待。”

紇石烈勃赫忙道:“這你放心便是,我自會好好待他們的,不會讓他們受到欺負的。”

“那就好,那就好。”李奇點點頭道。

紇石烈勃赫又道:“李大夫,我這次前來還有件事想與你商量下。”

“請說。”

“是這樣的,此次隨行的人,有幾個乃是我大金的貴族,他們也想和以咱們這種合作的方式與你們南朝的商人做生意,你看能否介紹一些你們南朝有實力的商人給我們認識。”

金國的貴族可都是苦過來的,如今大局已定,他們已經迫不及待想享受生活了。

李奇一愣,隨即哈哈笑道:“此事好說,好說。明rì我就會帶你們去認識下我們大宋的幾位非常有實力的商業巨子,到時你們若是有意,大家可以坐在一起好好談。”

紇石烈勃赫呵呵道:“那就有勞李大夫了。”

“客氣,客氣。”

過了一會兒,吳福榮帶著幾個賬房趕到了,當他們見到如此到黃金,差點沒把眼珠子給瞪了出來,李奇簡單跟吳福榮說了一遍,然后便讓他們就在這里點數。

紇石烈勃赫趁著他們點數的時候,又趕緊向李奇取經,二人一問一答,聊得是不亦說乎。

待點完數后,已經是二更天了,紇石烈勃赫也起身告辭了。

送走紇石烈勃赫后,李奇忽然眉頭一皺,面sè漸漸變的凝重起來,喃喃道:“完顏宗望,難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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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六章  金錢的誘惑(上)

翌日。清晨。

王黼、李奇、趙良嗣以及宋玉臣等一些禮部官員來到了相國寺會見金國使臣。

紇石烈勃赫也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他介紹王黼幾乎就是只言片語,但是介紹李奇的時候,卻是長篇大論,更要命的是那些金國貴族也紛紛向李奇示好,他們可不管你王黼是宰相還是什麼,你王黼又不能給他們什麼利益,說不好還得巴結他們,而李奇卻能幫助他們賺大錢,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這個風頭李奇可不想出,但是又不是他能控制的,應付他們的時候,還一直關注著王黼,只見他笑的已經很勉強了,暗道,這你可不能怪我呀,誰叫你平時和金人打交道的時候,就自降身份,別人豈會瞧得起你。

雙方又寒暄一陣后,紇石烈勃赫朝著李奇問道:“李大夫,不知等會我們去哪里?”

李奇呵呵笑了聲,然后朝著王黼道:“這還得王相做決定。”

金人可以瞧不起王黼,但是李奇不能呀,畢竟王黼可是他的上司,凡事都不能做過了,還是得給他一些面子。

紇石烈勃赫也反應了過來,也覺得似乎冷待了王黼,但是他可不要買王黼的賬,只是遞去兩道詢問的目光。

窩囊呀!王黼心中雖然很是不悅,不過他畢竟是王黼呀,不露聲色的笑道:“咱們就先去周家綢緞莊去看看吧。”

其實行程李奇早就定好了,他只是想給王黼找回點面子來。可沒曾想對方真不太愛給王黼面子。

一行人直接去到了周家綢緞莊的衣長。

那周青帶著幾個兒子早已經在門前恭候了。

“小人周青拜見王相,各位大人。”

“周員外快快請起。我等今日只是來瞧瞧,給你添麻煩了,真是過意不去。”王黼擺出一副賢相的姿態,親切的笑道。

周青一聽,登時呆住了,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這是王黼說的話麼?好半響都沒有反應過來。

李奇忙朝著一旁的周華使了個眼色,周華悄悄的用手肘捅了下他父親。周青這才醒悟過來,忙直起身來,笑道:“各位貴客能來,小店真是蓬蓽生輝。快快里面請。”

“有勞了。”

王黼微微一笑,伸手朝向紇石烈勃赫道:“請。”

“請。”

一進到里面,不要說紇石烈勃赫這一群鄉巴佬了,就連王黼都看傻了。他也是第一次來,萬萬沒有想到這廠子的規模恁地大。

毫不誇張的說,這一眼望去都難看到盡頭呀。成百上千的工人身穿藍色工作服,正在自己的崗位上仔細的工作著,哧哧聲不絕于耳。

要知道金人以前的衣服幾乎都是從別人手中賣,最多也就是靠自己家的婆娘做。連散戶都算不上,何曾見到這種規模的工廠,如同在夢中一般。

李靖、王度刺以前都是遼臣,也沒有少來宋國,但是也從未見過如此規模的作坊。他們還不明白“廠子”的概念,不禁面面相覷。

李靖咽了咽口水。問道:“這位員外,你這里一共有多少人?”

周青頷首道:“五百來人。”

眾人皆是猛吸一口冷氣。

一金國貴族忙道:“那你這作坊每日賺多少?”目光中是掩飾不住的欲望呀。

靠!你這也忒直接了吧,還貴族,怎一土匪呀。李奇聽完那譯官的翻譯后,覺得有些無語了。打了個哈哈道:“這可是人家的機密呀,幾位還是別為難他了。”

紇石烈勃赫見周青一臉為難之色,哈哈一笑道:“對對對,是我們冒昧了。”說著他又朝著同伴嘀咕了幾句。后者聽罷,又朝著李奇訕訕笑了笑。

周青趕緊借坡下驢,道:“各位里面請。”

一行人又朝著里面走去,那些員工神色皆是一變,看的出他們都很緊張,但又不敢出聲,只得埋頭苦干。

紇石烈勃赫等金人似乎對你們每樣事物都感到新奇,東瞧瞧,細看看,尤其是那一臺臺縫紉機,可是吸引了眾人的眼球。

只見這一群“劉姥姥”們圍繞著那縫紉機一個勁的轉悠來,轉悠去,嘖嘖稱奇。

紇石烈勃赫好奇道:“這是什麼玩意?”

周青道:“這叫做縫紉機,是李大人發明的。”

“哦?”

眾人一聽,皆是大驚不已,驚訝的望著李奇。

李奇訕訕道:“讓各位見笑了。”

紇石烈勃赫忙擺擺手,道:“李大夫過謙了,這玩意真是好,我那婆娘針線活倒也不錯,可比起這玩意來,那可就慢多了。想不到你還有這等本事,真是厲害呀。”

“紇石烈先生見笑了。”

忽然,紇石烈勃赫身邊一人指著那些員工手中的衣服道:“他們做的是甚麼衣服,好生奇特?”

王黼忙道:“這叫做旗袍,女人穿上那真叫一個妙。”

紇石烈勃赫聽得眼中一亮,卻又帶一絲不信道:“是嗎?”

王黼笑道:“紇石烈先生莫不是不信?”

紇石烈勃赫笑道:“這衣服恁地古怪,女人穿上會好看麼?”

王黼道:“這簡單,我們現在叫一女子穿上看看不就知道了。”

“妙極,妙極。”

紇石烈勃赫趕緊道。

操!敢情這是一群色狼啊!李奇見他們一談到女人,個個雙眼發綠,暗自鄙視。

王黼剛準備吩咐人找人來試衣服,紇石烈勃赫一抬手,道:“用著麻煩了,這里不是有女人麼。”他說著手朝對面一指,道:“就她吧。”

眾人順著他的手指瞧去。只見對面坐著一個十八九歲,圓臉。模樣和身材都極其普通的女子。

王黼啊了一聲,面露為難之色。

紇石烈勃赫笑道:“莫不是不行?”

王黼快速的向李奇使了個眼色。

操!事是你惹出來的,又讓老子幫你擦屁股,宰相就了不起些啊!也罷,看在你是宰相的份上,我就幫你一把。李奇笑呵呵道:“行,當然行,這旗袍可不只是給大美女穿的。”

紇石烈勃赫哈哈道:“李大夫說的不錯。衣服就是給人穿的,豈有挑人的道理。”

“那是,那是。”

李奇在周青耳邊小聲的嘀咕了幾句,周青聽得直點頭,然后又在周華耳邊嘀咕了幾句,周華聽罷,走到那少女身前。一臉猥瑣的說了幾句,然后就帶那少女出去了。

王度刺好奇道:“咦?他們這是去哪里啊?”

李奇一翻白眼道:“王使節不會讓人家在這里換衣服吧。”

王度刺當即老臉一紅,王黼、紇石烈勃赫等一群色狼則是哈哈大笑起來。

幾人也沒有干等,圍著廠內轉悠了一個圈,似乎對每樣事物都覺得好奇,問個不停。周青也耐著性子一一解答。

不過好一會兒,周華忽然顛著一身肥肉跑了過來,興奮道:“好了,好了,那少女換好衣服了。”

李奇瞧周華一臉興奮的模樣。心中也是長出一口氣。

周青眉頭一皺,道:“三郎。在王相以及各位大人面前怎能恁地無禮?”

王黼手一抬,道:“無妨,快點喚那少女進來。”

周華應了一聲,朝著門口二人一揮手,大門打開來,只見一位身材凹凸有致,面帶紅暈的美少女的站在門前,長發挽起,一副羞答答的模樣。

眾人皆是一呆。

王黼哈哈一笑,招了招手,那少女面色忐忑的走了過來。

“這這就是方才那女子?”

紇石烈勃赫驚訝道。

“正是。”

李靖擺擺手道:“不對,不對,方才那女子可沒有這麼高。”

周青朝著那少女點點頭。

那少女眼中流露出懼怕之色,遲疑了下,稍稍提起下裙,只見她腳上穿著一雙木制的鞋子,但是后腳跟卻極其高。

眾人一看,恍然大悟。

李靖好奇道:“這是什麼鞋子?”

周青答道:“這喚作高跟鞋,是專門做來給那些富貴人家的夫人、千金們穿著去參加宴會的。”

王度刺道:“為何只限于富貴人家呢?”

李奇呵呵道:“我大宋雖然富裕,但是還沒有達到普通人家的女人也有參加宴會的資格。”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笑罷。紇石烈勃赫嘖嘖道:“這鞋真是不錯,妙,妙。”

其余的金人也紛紛竊竊私語,目光中是既羨慕,又貪婪。

李奇瞥了他們一眼,和王黼、趙良嗣又對視一眼,三人不約而同的露出一絲穩操勝券的笑容。

臨走前,周青還特意送給他們沒人幾件不同尺寸的旗袍和一些新式睡衣,聊表心意,那些金人紛紛像周青道謝。

然而,這聲道謝這在王黼看來,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是李奇知道,他們之所以對周青如此友善,是想和他打好關系,以便將來可以合作一起做生意。

離開衣廠后,李奇又帶著幾人去參觀了蹴鞠聯盟,並且邀請金國到時派蹴鞠隊來參加比賽,也好借此為增強彼此的友誼。

可是那些金人對這方面完全就不感興趣,他們只想知道這蹴鞠聯盟的運營模式,賺不賺錢。李奇又是一頓忽悠,那些金人沒得就差沒有流口水了。

參觀完蹴鞠聯盟的場地后,一行人有去到了太師學院。起初那些人還不明白為何李奇要帶他們參觀學院,后來李奇將學院與商業結合的妙處講解跟他們聽后,那些金人興趣又來了。

其實李奇之所以這麼做,還是別有用意的,他想若是掌控金國的教育事業,那就真是比任何合作都要好,但是他也明白,此事很難成功,即便要做到成功,那也需要很多年的努力,不過他還是願意去嘗試一下,反正至少不會賠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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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七章 金錢的誘惑(下)

相對于那金燦燦的金元寶,這種無形且有具有持久力的財富才是這些金國貴族最迫切想要得到的。

從學院出來以后,一行人去往了醉仙居,在路過翡翠軒的時候,蔡敏德那老狐貍似乎生怕李奇忘記了他,早就在門前恭候,見李奇等人來了,趕緊上前打招呼,他臉皮倒也不是紙糊的。

沒有辦法,李奇只好請他們去翡翠軒參觀一下,而他自己則是趕去了醉仙居準備了,今天中午制定的菜式,有很多地方吳小六等人都搞不定,只有他親自出手,而且再怎麼說,蔡敏德也是他的同行,有他在,蔡敏德也放不開,索性好人做到底。

其實王黼並不想去翡翠軒,因為蔡敏德是蔡攸的人,而他和蔡攸也是政敵,但是那些金人卻以為反正現在去醉仙居也得等,還不如多逛一會。

蔡敏德知道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也沒有廢話,將眾人請到店里面,就趕緊拿出他們店里的看家之寶,口若懸河的為那些金人介紹起來,不得不說,這老狐貍的口才倒也了得,而且眼光相當銳利,不到半個時辰,他就開始與一個金國貴族眉來眼去了。

金國那些貴族也知道,醉仙居已經和紇石烈勃赫開始合作了,沒有他們的份了,所以他們若想干酒樓,就得另找人,送上門的蔡敏德,他們自然會慎重對待。

半時辰以后,一行人從翡翠軒出來,就直接去到了醉仙居,見里面人山人海,心里又是羨慕不已。

臨時趕來主持的大局的小玉將眾人請到了天上人間包廂,將所有品種的天下無雙一一呈上,供他們的品嘗。

眾人品嘗以后,無不稱道。

很快。一道道美食就呈了上來,獅子頭、紅燒海螺、宮爆雞丁、太極明蝦、麻辣豆腐、水晶肴蹄、鴨包魚。

一道道美食,讓那些金人吃的都是興致盎然,極其投入,也連說話的功夫都沒有。

一金人嘖嘖道:“這金刀廚王的廚藝果真是名不虛傳,這幾道菜真是太好吃了,比遼國的那些狗屁御廚強了不知多少倍。”

提起這李奇來,紇石烈勃赫忽然道:“對了,李大夫為何還未上來。”

小玉恭敬道:“這位貴客,大人他還在準備最后三道菜。”

“哦?還有三道菜?”

“是。三道菜畫中有兩道是我們醉仙居的招牌菜,開水崧葉和佛跳墻。”

紇石烈勃赫點點頭道:“上次來我就想嘗嘗這兩道菜,可是一直未有機會。”

其余的那些人不懂,紛紛向小玉詢問。

小玉如實告知,王黼還顯擺的將拿到佛跳墻的故事講給他們聽。

眾人聽罷,心中更是期待。

又過了一會兒,第一道菜上來了,正是那經典的佛跳墻。

當小玉開壇之時,剛一略略掀開荷葉。便有酒香撲鼻,直入心脾。又見盛出來湯濃色褐,卻又是厚而不膩。酒香與各種香氣混合,香飄四座。誘人至極。

不要說包廂內的人了,就連樓下的人都陶醉了。

那些金人個個都不是挑食的主,不管是鴨是魚,往自己碗里舀便是了。僅僅是一瞬間,一壇子的佛跳墻就被瓜分干凈了。

王黼、趙良嗣二人哪里見過這種吃法,登時都傻了。連根蔥都沒有嘗到,整一個悲催了得。王黼心里不禁暗罵,還貴族,簡直就是一群一天沒有吃過飯的乞丐。

還未等眾人從佛跳墻的美味中走出來,第二道菜又上來了,只見兩個酒保端著一個大冬瓜走了進來,將冬瓜至于桌上。

小玉上前介紹道:“這是大人最新研制的出的菜式,名叫冬瓜盅,是由...。”

眾人聽到這道菜是冬瓜來做容器,心中很是詫異,欲一嘗為快。

冬瓜盅其實很多種做法,除了冬瓜以外,其余配料都可以任意變化,但是李奇以為冬瓜盅的特色貴在一個“素”字,故此他這一道冬瓜盅沒有任何葷腥,全是素菜。

那些金人雖然沒有蒙古人那麼嗜肉成性,無肉不快,但是他們最喜歡的還是肉,素菜一般都很少吃,但是李奇這道冬瓜盅卻讓他們回味無窮。

要知道他們前面可是吃的都是非常油膩的菜式,而這道冬瓜盅集多種原料為一饌,口感各異,滋味鮮美,解膩解酒最佳,更是炎炎夏日的一道佳肴。

這最后一道,自然就是那開水崧葉,眾人雖然已經撐得肚皮都鼓了出來,但是他們依然還是將這道開水崧葉給消滅的干干凈凈,連渣都沒有剩。

如今恐怕是一根蔥都能把他們給撐死。

待他們酒足飯飽后,李奇這才走了上來,笑問道:“不知這幾道菜可合各位的口味?”

那些金人撐的是連嘴都不敢張,生怕吐了出來,但是一臉享受的表情,足以說明一切了。

休息片刻,幾人又隨意的聊了幾句,然后又去往了李奇的印刷廠,由于前面去了衣廠,故此那些金人也有了心里準備,所以當他們來到那印刷廠也沒有想今早那般震撼,不過那一副“劉姥姥”們的姿態還是沒有任何改變。

臨走前,李奇也每人送了一本金裝版圈套的《三國演義》給他們。

不過這書對他們而言倒是沒有太大的吸引力,要知道他們可都是山里面出來的,對什麼看書、吟詩作對,統統沒有興趣,他們也沒有表現的像今早上那般欣喜。

從印刷廠出來以后,眾人又馬不停蹄的趕去了洪萬賭坊,洪齊父子也早已在那里恭候了。

來到賭場,那些賭徒的熱情、激情瞬間就感染到了他們,個個雙眼是發直,手癢的不得了。王黼見罷,讓洪齊每人拿了一百貫籌碼給他們,錢先記著,待會再來給,這點小錢。對于人家王黼而言,還真是不算什麼,但是李奇憑借著對王黼的了解,他知道這筆賬應該能報銷,或許還能從中貪點油水來。

王黼、李奇等人又陪同紇石烈勃赫他們每張桌子都玩了玩。

很快,金國使臣們就都投入了進去,但是也很快,他們就輸的精光了。

反正不是輸自個的錢,金國使臣們不但沒有懊惱,反而個個都是一臉意猶未盡。都對這賭場贊不絕口,真是太好玩了,不過正事要緊,他們也沒有死賴著不走,在賭船上坐了一會,就離開了。李奇知道,他們肯定還會再來的。

離開賭場后,他們又去到了今日的倒數第二站,也就是李奇的大本營。醉仙居集團公司。

來到醉仙居集團公司,李奇作為主人開始為眾人介紹他的這種新式的經營模式,套用后世的一句老話,雖然他們聽得不是很懂。但都覺得很厲害似的。

一圈轉悠下來,一行人來到了會議室,圍著那張桌子團團坐下,該看的也都看了。該問的也都吻了,如今該是談正事的時候,其實談判。宋徽宗很少出面,即使出面也是由王黼等人去談。

這一天逛下來,紇石烈勃赫不禁感嘆道:“貴國商人的實力真是令人震驚不已呀,即便是以前的遼國,都不能與貴國相提並論,實在是差太遠了。”

李靖、王度刺兩位遼國的舊臣雖然心中不願承認,但事實擺著眼前,他們也只能低頭認輸。

王黼呵呵道:“紇石烈先生過獎了,但是我對兩國之間的合作是充滿了信心。”

李奇笑道:“其實商業這東西除了技術以外,最關鍵的還是在于資源,貴國擁有廣闊的資源,不比我大宋差,根本用不了多久就能發展起來。要是我們兩國強強聯手,那更加了不得了,我們擁有技術,而你們擁有資源,這對于雙方而言都是如魚得水,互惠互利呀。”

“李大夫說的不錯,我們皇上也是這樣想的。”

李奇笑了笑,然后讓人將來他寫好的經濟建設方案拿了過來,給他們看,而他和王黼等人則是去到了他的辦公室休息,給紇石烈勃赫騰出了一個商量的空間。

一個時辰過后,紇石烈勃赫讓人將李奇等人叫了過來。

李奇笑道道:“不知幾位對我們的方案滿意否。”

“當然滿意,李大夫的能力,我們還是相信的。”紇石烈勃赫呵呵一笑,從袖中拿出一卷紙來,遞給王黼道:“這就是我們皇上御筆的抄本,你們也拿給貴國皇帝看看,要是沒有問題的話,我們就可以將這事定下來。”

王黼不禁大喜,但是紇石烈勃赫忽然話鋒一轉,道:“但是。”

王黼有事面色一緊,忙問道:“但是什麼?”

紇石烈勃赫道:“但是我們這次來並非是為了談判,說直白一點,我們就是信使,除了這點以外,我們都沒有做主的權力,換而言之,就是貴國若是答應,那麼就簽下這份盟約,我大金軍對也會在九月初撤離燕京,將景、檀、易、涿、薊、順六州及燕京歸還給你們,但若是貴國不答應的話,那我們也就無能無力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們不打算給宋朝討價還價的余地,同意就簽,不同意那也就沒有必要談了。

日。你們忒也霸道了吧,這簡直就是逼我們簽下這份盟約呀,那還盟個p,不如叫做霸王條約得了。李奇暗自皺了下眉頭,但是他也無可奈何,因為紇石烈勃赫已經把話說死了,你說再多也沒有用。

王黼心中也是忐忑不安,生怕金國又提出什麼無理的要求來,訕訕一笑,趕緊拿起那抄本看了起來,看了一會,他臉上的擔憂之色漸漸退去,取而代之則是欣喜之色。

看完以后,他沒有做聲,又遞給趙良嗣,趙良嗣看完后,心里是長出一口氣,又遞給李奇。

李奇從他們二人的臉色就猜了個七七八八,接過來一瞧,里面的內容和上次談判說的差不多,關鍵就是二點,其一,就是海上之盟定下來的歲貢,這錢可是一分也不能少;其二,就是李奇的經濟建設,完顏阿骨打可不懂什麼經濟建設,所以里面寫著的都是一些硬性要求,他要的是結果,但都跟上次談判說的一樣,沒有添加什麼不合理的要求,不過如此一來,李奇的建設方案就顯得有些多余,最多也就是一個參考的價值。

這也就是完顏阿骨打高明的地方,他明白這方面己方不是李奇的對手,若是一味的按李奇的方案行事,那麼主導權就將被李奇牢牢掌握,或許還會被李奇鉆了空子,但是如此一來,主導權還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反正不管你怎麼弄,你總要讓我得到我想要的,否則就是違反盟約。

李奇看完以后,眉頭一皺,道:“信中為何對云州等地只字未提,但不知貴國皇帝打算何時將云州等地歸還?”

紇石烈勃赫笑道:“關于這一點我們皇上倒是有提過,皇上說如今阿適兒尚未抓住,而云州等地都是圍捕阿適兒的重地,所以現今說這些尚早,也沒有用,皇上的意思是待抓到阿適兒,咱們雙方再就云州等地進行談判。”

王黼生怕李奇頭腦發熱毀了這次談判,忙道:“那是應該的,那是應該的。”

這個大奸臣,外交能力真是弱的一塌糊涂,你自己都不爭取,人家就更加不會放到心上了,為什麼中國的官總是對內強,對外弱了。李奇心中不禁暗嘆一口氣,但也沒有再說了,將抄本遞還給王黼。

王黼趕緊接過抄本來,笑道:“此事我待會就會進宮向皇上稟明的,一切還得等皇上做決定。”

紇石烈勃赫微笑的點點頭,其實他們來之前就已經料到了這結果,因為此次交涉關鍵是在于他們自己,只要他們沒問題,那麼一切都不在話下了,畢竟完顏阿骨打可是做了很大的讓步。

當晚,李奇又請他們到今日的最后一站酒吧狂歡了一夜。酒吧對那些金人而言,簡直就是人間仙境,貪婪的紇石烈勃赫直接向李奇提出要在金國也弄這樣的酒吧,李奇只是笑著說,至少這要等酒樓穩定下來,天下無雙打出名氣了,才能建這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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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八章 升國旗,唱國歌

如同李奇預料中的那樣,當宋徽宗看完金國提出的條件,不禁大喜,狠狠的誇獎了王黼一番,連絲毫意見都沒有,這就跟那些太監看到聖旨似的,只有磕頭謝恩的份。

至于云州等地,要不是王黼主動將紇石烈勃赫的話轉述了一遍,宋徽宗估計都忘記了,一向好大喜功的他,將簽訂盟約的事宜安排在了八月初一,他要當著全天下百姓的面,完成這一壯舉,即便是茍延殘喘乞討回來的,他也有選擇的將其視而不見了。

八月初一。

這無疑是一個注定載入史冊日子。

天還未亮,東華門前就已經擠滿了人,人群中有大宋官員、有達官顯貴、有大財主、也有農夫、工匠等等。但是如今他們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大宋子民。

城樓上也站滿了人,宋徽宗身穿龍袍高坐在龍椅上,王黼與太子趙桓分別站其左右,皇親國戚、李邦彥、高俅等權臣以及紇石烈勃赫等金國使節分至左右站成一列。

除此之外,還有一小部分特殊的人群,他們站在廣場的個個角落里,手上拿著筆和紙,這些人正是陳東、歐陽澈等人,他們可能就是史上第一批記者了,李奇吩咐他們要記錄下今早發生的一切,不能錯過任何細節。

一向喜歡故弄玄虛,運籌帷幄的李奇,今日不免也顯得極其緊張,他可是今日最忙碌的一個人,從半夜就來到這里布置每個環節,真是事無巨細。此時他正站在城樓下,望著東方,皺眉道:“這該死的太陽為何還不升起,看天氣今日也不是陰天呀。”

朝陽旗自然得在日出之時升起。

著急的李奇又把那司天監給叫了過來,問道:“你究竟行不行呀,為何太陽還未升起啊。你可別晃悠本官?”

那司天監賠笑道:“大人請放心,保管不會出錯。”

“當然不能出錯,出錯我就完了。”說著,李奇又補充一句,道:“你完的更快。”

那司天監訕訕一笑,豆大的汗珠順著面頰流了出來。

李奇沒有理他,朝著梁雄用力的招了招手。

梁雄趕緊上前來,抱拳道:“大人有何吩咐?”

李奇皺眉道:“旗手和樂隊準備的怎麼樣?”

梁雄忙道:“大人請放心,旗手和樂隊都已經在馬行街待命了。”

由于東華門門前的廣場離馬行街很近,所以李奇安排旗手直接從馬行街進入廣場。他這也是想將懸念留在最后一刻。

李奇沒好氣道:“你叫我怎麼放心,榮耀和屈辱就在這一線之間,萬一要是出了什麼差錯,那可不是我個人丟人了,而是我們大宋國丟面子了,你再去看看。”

“啊?卑職剛剛才從那邊來。”

李奇哼道:“你什麼意思?剛剛來就不能再去看了?多走一趟會不會把腿走斷?”

“不會。”

“不會就趕緊去,本官要的是萬無一失。”

“是。”

“什麼玩意嗎?誠心跟老子過不去是吧。”李奇望著梁雄的背影,還在喋喋不休的罵道,可見他心里有多麼的緊張。

過了一會兒。那司天監又走了過來,道:“大人,時辰快到了。”

李奇轉頭往東方一瞧,只見東邊已經漸漸亮了起來。

這時。梁雄也快步走了過來,道:“啟稟大人,旗手和樂隊已經準備完畢。”

李奇嗯了一聲,快步朝著城樓上走去。

“微臣參見皇上。”

宋徽宗一臉笑容道:“愛卿快快免禮。朕方才還正想讓人去找你,這升旗儀式還得等多久。”

李奇忙道:“馬上就開始了。”

片刻,一道金光從東方射出之際。

李奇揮動手中小紅旗。

號角聲齊鳴。

只見城樓上那一排士兵拿著長長的號角吹了起來。

忽然。隱隱聽得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

李奇道:“皇上,旗手來了。”

宋徽宗忙站起身,來到城墻前,目光死死的盯著那個轉角。

紇石烈勃赫等金國使臣對這些真是不感興趣,要不是宋徽宗親自邀請他們來,他們如今還在被窩里睡大覺了,昨夜他們幾個在賭場都玩瘋了。打著哈欠,目光懶散的望著前方。

咚咚。

隨著腳步聲的聲音越來越響,轉角處突然出現三個身穿天藍色新式軍服的士兵,白手套、黑筒靴,踏著正步率先走了出來,只見中間一人扛著一面黃白相間的大旗。

三人同時間來了一個干凈利落的轉身,走上了從街口鋪向旗桿的紅地毯,但他們忽然停了下來,沒有繼續往前走,而是原地踏步。

紇石烈勃赫面色一緊,暗道,這腳步聲不會就是這三個人發出來的吧。

不到片刻功夫,一個由一百零八名禁軍組成的方陣走了進來,只見為首一人拿著一把儀刀豎立在胸前,此人正是岳飛的胞弟,岳翻。而后面的人都是扛著雪亮的長槍,槍頭朝著后上方。

短暫的停留后,走在最前面的三人開始邁著正步往前走。

起初眾人還不覺得,可是待這個方正走近以后,那震耳欲聾的腳步聲,都是把眾人都震傻了。

無論小孩,還是婦女,還是男人,雙眼都是死死的盯著廣場內,全場就是只能聽見那整齊、雷鳴般的腳步聲。

那如同用尺子比畫出的方陣,整齊劃一步伐,手揮舞的幅度都是一模一樣,強有力的步伐,靴子與地面的撞擊聲,仿佛震得城樓上的灰塵都在跳動,就連那些士兵的身高都是相差無幾,一眼望去,就如同一群克隆人在下面行走。

那些金國使臣臉上哪里還有半分睡意,使勁的揉著自己的雙眼,幾乎都快眼皮揉破了,但是仍然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

宋徽宗目瞪口呆的望著城樓下的紅地毯上的那一個天藍色的方陣。喃喃念道:“這這是朕的禁軍嗎?”

全場就是李奇一個人沒有進入狀態,他心中有的只是緊張而已,因為一旦開始了,那麼他的任務也就完成了,換而言之,就是脫離了他的控制內,如今他真的只能祈求上天保佑了。

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那一個方正已經來到了旗桿下。

這一步步走來可以說是踏入了大家的內心深處。

“立正。”

隨著岳翻的一聲叫喊,只聽得“啪”“砰”兩聲,一百來人同時並腿。鞋后跟與地面相撞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一百零八一支長槍頓時立在地上。

岳翻忽然放下儀刀來,吼道:“敬禮。”

唰唰唰。

城樓上的人見那一個藍色方正瞬間變成了白色。

只見所有人都揚起了自己的右手,潔白的手套登時擋住那藍色的軍服,宛如白云遮天一般,就跟那變戲法一樣。

操!搞什麼呀?快點敬禮啊!李奇見宋徽宗還傻站在那里,趕緊走上前,小聲道:“皇上,你揚一下右手就行了。”

宋徽宗微微一怔。忙道:“哦對對對,朕差點就忘記了。”

言罷,他直起身子來,右手揮出。高俅等人也同時揚起右手。

李奇見到這一幕,差點又笑出聲來,暗道,要是后世有時空警察。鐵定會抓我回去打靶,這姿勢真是太邪惡了,我真TM太有才了。哇哈哈。

唰唰唰。

士兵們又同時收回手來,幾乎就是一瞬間的事。

如今不要說那些金國使臣,就連大宋的滿朝文武都感到十分的震驚,這這究竟是怎麼練出來的。

砰砰砰。

腳步聲又再響起,那個方陣開始以岳翻為中心線,往兩邊走去,位列在紅地毯的兩旁。

待岳翻就位以后,三名旗手才開始向旗桿走去。

此時,火紅的太陽已經露出了小半臉,就跟朝陽旗上面的朝陽一模一樣。

“風風風,再大一點,再大一點。”

李奇雙拳緊握,低頭喃喃念道。

這年頭升國旗,最忌諱的一點,就是沒風。

好在天公作美,今日的風力到還不錯。

待旗手站在旗桿下就位以后,岳翻又喊道:“升國旗,奏國歌!”

“來了,來了。”宋徽宗激動的嘴皮子都開始哆嗦起來了。

砰砰砰!

忽然,左邊響起了聲擊鼓聲。

眾人轉頭一看,只見一位彪形大漢身著新式軍服站在高臺上,拿著鼓杵使勁的敲著面前那一面碩大的戰鼓,高臺下,數十名樂手也已經全部就位了。

由于這年頭沒有音響,只能靠人數去堆了。

鼓聲未落,箏、琴、琵琶等等樂器齊鳴。幾乎就在同一時間,那名旗手將朝陽旗往右邊有力揮出。

其實在清朝以前,中國的音樂絕非那吹吹打打,吵得人不能入睡,相反,宋朝的樂手演奏出來的曲子是非常優美的,要不能怎有繞梁三日的說法。

由此可見,蒙古與后金的侵入對華夏文明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雖然樂器有所改變,但是演奏出來的曲子聲色不減反增,對此李奇也是非常佩服大宋的樂手們,實在是太牛了。

伴著那激昂的旋律。位列紅地毯兩邊的士兵齊聲唱起了大宋國歌。

狼煙起江山北望!

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心似黃河水茫茫!

百余年,縱橫間,誰能相抗!

恨欲狂,長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

何惜百死報家國,忍嘆惜,更無語,血淚滿眶。

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

狼煙起江山北望

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心似黃河水茫茫

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

恨欲狂長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

何惜百死報家國

忍嘆惜更無語血淚滿眶

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

我願守土復開疆

堂堂中國要讓四方

狼煙起江山北望

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心似黃河水茫茫

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

恨欲狂長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

何惜百死報家國

忍嘆惜更無語血淚滿眶

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

我願守土復開疆

堂堂中國要讓四方

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

我願守土復開疆

堂堂中國要讓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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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九章 閱兵式

李奇可沒有填詞譜曲的本事,他唯一的優勢就是那還沒有被上天剝奪的記憶,這首《精忠報國》也是他經過深思熟慮后,才定下來的,他可不敢唱什麼“起來!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那樣的話,除非他是不想活了,畢竟這可是封建時代呀。

嘹亮激昂的歌聲,迎風招展的朝陽旗,清晨第一縷帶著絲絲涼意的陽光照在那雪亮的槍頭上,照在那一張張冷漠的面孔上,登時將氣氛推向了,也感染了全場每一個人。

不管是宋徽宗,還是大臣百姓們,都仰著頭望著那冉冉升起的國旗,嘴里也跟著唱了起來,仿佛熱血都在沸騰,就連宋墨泉這等迂腐的文人也激動的不能自已,簡單、直白的歌詞卻唱的他們個個眼中含著熱淚,淚水中只有一樣東西那就是尊嚴,一個民族的尊嚴。

可是那些金國使臣聽不懂呀,這國旗他們也不懂,他唯一感興趣的就是方才進來的那一隊兵,在他們的印象當中,宋朝的兵個個都跟娘們似的,打戰永遠都只能讓敵人瞧見背脊,而方才那些兵卻個個精神抖擻,每一個動作都能感染到別人,怪哉,實在太怪了。

他們均是在想,難道這才是南朝的精銳?

然而,當國旗已經升到了頂端,但是歌聲還未停下來,一遍又一遍,似在宣泄什麼,又似在證明什麼,反正就是停不下來,嘹亮的歌聲響徹云霄。

搞什麼呀,大哥們按流程來行不,你們這樣破壞規矩,我很難辦事的,操!這就是純人工的弊端呀。李奇撓著頭,一臉郁悶的表情,整個城樓上還就是他一人還惦記著發牢騷。

又過了一會兒。李奇干脆朝著岳翻打了個手勢,岳翻得令后,大步出列,手中唐刀一舉,所有士兵全部轉過身來,面朝這城樓,這一兩下,聲音極大,歌聲瞬間中止。

“敬禮。”

岳翻高昂的喊道。

士兵們在此揚起右手,高呼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聲音剛落,那些百姓似乎也都被感染,竟然都是揚起右手,山呼海嘯般的高呼“萬歲,萬歲,萬萬歲。”

歡呼聲是一浪高過一浪。

李奇見到這種場面,登時冒了一頭冷汗。

宋徽宗不但不在意,反而感覺特爽。昂首提胸,大聲喊道:“朕的愛卿們,朕的勇士們,朕的子民們。朕希望朕的大宋就跟這面朝陽旗一樣,永不落下。”

鑒于這年頭沒有喇叭,故此李奇其實沒有安排宋徽宗演講,不過這廝好顯擺。這種激動人心的時刻不讓他嚷嚷著兩句,他怎地會願意。

“永不落下,永不落下.。”

眾人齊聲喊道。聲勢浩大,就連紇石烈勃赫等人不禁都面面相覷。

片刻,岳翻忽然一個極其瀟灑的轉身,開始原地踏步,兩旁的士兵也跟著踏了起來,而那三名旗手也同時一個轉身,走下臺來。岳翻開始邁著正步朝著前方走去,那些士兵也緊跟其后,就如同來的時候一樣,依然還是整齊劃一。

不一會兒,這個方陣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內。

宋徽宗愣了好半響,忙招呼李奇過來,問道:“李奇,他們去哪里呢?”

“啊?”

李奇一臉錯愕的望著宋徽宗,道:“回稟皇上,升旗儀式結束了,他們自然要離開了。”

“就結束了。”宋徽宗意猶未盡道。

靠!難道升個旗還得升一日呀。李奇訕訕道:“是。不過接下來還有閱兵式。”

“對對對,那快點開始吧。”

“遵命。”

李奇又從袖中拿出那面小紅旗出來,站在城樓上揮舞了幾下。

僅僅過了片刻,極富節奏感且渾厚有力的腳步聲再次響起,但是這一次的腳步聲是從廣場的左邊響起的,眾人趕緊將目光轉了過去。

只見一隊身著白色新式軍服士兵從左邊走了出來,約莫五百名,腰佩長刀。

金國使臣看的心里是暗自咂舌,就這氣勢,明顯就是一支鐵軍才能擁有的,這對他們而言,可是一個重要的信息呀,紛紛都打起精神來了。

全城的老百姓哪里見過此等威武的士兵,不禁都看呆了,宛如神兵降臨一樂般。

待那一隊兵走到中間的時候,唰唰唰,士兵們忽然齊齊轉頭朝向宋徽宗,為首一人忽然喊道:“大宋水師,云嘯營請陛下檢閱。”

他說完,身后的士兵就跟著齊聲喊道。

這第一隊士兵就把宋徽宗以及一干大臣給喊傻了。

水師?云嘯營?這營是從何來的?

宋徽宗轉頭驚訝的望著李奇。

李奇小聲道:“皇上,你先揮揮手,做做樣子,待會微臣再跟你解釋。”

這小子。宋徽宗眉頭一皺,腦瓜子忽然開竅了,知道李奇肯定是用來唬那些金人的,贊許的瞧了他一眼,然后朝著士兵招了招手。

唰唰唰!

那些士兵又同時朝著宋徽宗揚起右手,片刻,便收了回來,頭也全部轉了過來,但是至始至終腳步未有停過。

這些士兵還未走過,這二個方陣又走了出來,也是五百名,只見他們身穿著土黃色新式軍服,肩扛長槍。

待來到中間,為首一人又喊道:“大宋禁軍請陛下檢閱。”

身后士兵又在齊聲復述一遍。

“好,好,好。”

這次宋徽宗懂了,一臉的微笑的朝著他們招招手。

這里的腳步聲還未散去,忽然又響起了一陣震耳欲聾的腳步聲,這腳步聲尤為的沉重,仿佛踏的地震山搖一般。

只見一隊穿著厚重的盔甲,手拿大斧頭的士兵走了出來,他們每每揮動一下手臂,那清脆金屬聲在此刻變得異常的動聽,聲勢極其浩大,就如同有千軍萬馬一般。

這可是大宋對抗騎兵的一大利器。那利斧也是專門砍馬腳的。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牛皋那二愣子,顯得尤其的魁梧,英武不凡。

待走到中間,牛皋扯著他渾厚粗狂的嗓門喊道:“神衛軍,重步營請陛下檢閱。”

又是一陣齊吼。

宋徽宗這個素來就崇文抑武的皇帝,在這一刻不禁也是熱血沸騰,可惜他連一把兵器都沒有帶,只能揮手示意。

隨后出來的就是弓箭手,只見一對穿著紅色軍服的士兵走了出來,他們手中拿著的可不是普通的弓弩。而是大宋最先進,殺傷力最強,也是最引以為傲的神臂弓。

一股嗜血的冷意瞬間席卷了整個廣場。

那金國使臣門不禁都面面相覷,只見他們額頭上都已經滲出一些密密麻麻的汗珠來。

“捧日軍,穿云營請陛下檢閱。”

其實這只是一個口號而已,他們並不是殿前司的人,而是侍衛馬的士兵。

隨著這一撥過后,腳步聲終于漸漸消散,取而代之則是馬蹄聲。

嗒嗒嗒。

只見一對輕騎兵走了出來。他們身著新式的皮甲軍服,人人手中都握住一面國旗,雖然沒有步兵走的那麼整齊,但是對于騎兵而言。已經是非常不錯了,但見那些馬都是邁著優雅的步子,既顯得輕快,又顯得高貴。看的出,這五百人個個都是騎術高手。

為首一人身披銀色鎧甲,手拿著一面國旗。有著一張極其帥氣的面孔,這人真是趙楷。

那些女人登時個個都是一臉花癡。

李奇心中不禁感到有些遺憾,md。也是老子騎術不精,不然這麼好裝b的機會,怎麼會讓給你。

“龍衛軍,驍騎營請陛下檢閱。”

趙楷這一聲充滿磁性的嗓音響后,立刻有無數少女都快暈倒了。

“不虧是朕的好皇兒,好,好,好。”

宋徽宗使勁的揮著手,那一臉得意之色,真是羨煞旁人呀。

但是他身旁的太子,聽得可就不是滋味了。

隨后出來的就是岳飛領軍的騎射軍,但見他們身著一身黑色的皮甲,人人手拿著一把黑漆弓,如同黑夜里面的一個個死神,讓人望而生畏。

騎射軍過去后,接下來出來的就是由何沖領隊的五百名重騎兵,連人帶馬都套著厚重的盔甲,看上去都是沉甸甸的,銅光閃閃,仿佛一道堅實的城墻,也在百姓心中構筑成了城墻,讓人覺得十分踏實。

“捧日軍,龍騎營請陛下的檢閱。”

這一列列方陣從廣場中走過,讓人看的是熱血沸騰,這也讓到場的百姓、滿朝文武以及宋徽宗,甚至那金國使臣都對軍人有了一層新的理解。

然而,還沒有完,真正壓軸的還在后面。

不一會兒,只見一架架、一輛輛大型武器開始登場了,最先出來的就是那弩箭武器的登峰造極之作,大型床子弩,這種弓弩據說殺傷力巨大,但是也需要數十人轉動輪軸才可拉開,射程可達1500米,是如今射程最遠的武器。檀淵之盟前夕,契丹大將蕭達覽即是中了床子弩箭陣亡的,使契丹士氣大挫。

每一架床子弩旁邊都跟著十余名士兵,一共一百架大小不一的床子弩從場中走過。

這可是大宋的驕傲呀,全場登時沸騰了。

當然,這還只是開胃菜而已,更大型的還在后面,那就是帶有濃厚歷史色彩的拋石車。

當眾人見到由數頭大牛拉出那二丈來高的拋石車時,不禁都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玩意李奇以前還只是在電視里面看到過,心里還不以為然,但是前段日子他也被這玩意給震住了,實在是太大了,而且樣式也十分繁多,一共有十九種,如行風炮、蹲虎炮、單雙梢炮等等。

要知道如今扔的可不是簡簡單單的石頭,而是帶有火藥的火球,威力可也是相當猛,只是太過笨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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