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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南希北慶] 北宋小廚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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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1-11 00:32:40
第六百二十章 你丫別激我呀!

我就說嘛,為何骨欲來京這麼久了,這廝竟然隻字未提,原來他是在等待機會啊。李奇心知瞞不過,索性點頭承認道:“是有此事,而且那女人以前還是遼國的公主,耶律延禧的親女兒,名叫耶律骨欲。”

“還有此等事?”宋徽宗驚訝道。

由於趙良嗣、趙楷他們都三緘其口,而李奇剛回京就大肆宣揚經濟建設的事情,弄得滿朝是雞飛狗跳,所以當時還就真沒人關心這事,就算知道,鑒於李奇風頭正勁,也不敢說,宋徽宗自然也就從未聽人提起過。

李奇訕訕點頭道:“當時微臣一直記掛著與金國談判的事宜,所以一時忘了將此事稟告皇上,還請皇上恕罪。”

宋徽宗倒是不怪李奇,反而還有些羨慕。

王黼冷笑道:“這就奇怪了,你既然能帶遼國公主回京,那皇上為何就不能請那天祚帝來?難道這事還有男女之分不可?”

關於這事的託辭,李奇在回京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只是沒有機會說出來罷了,笑道:“王相此言差矣,這遼國公主並非我私自帶回來的,而是金國皇帝賞賜給我的,至於金國皇帝為何將此女賞賜給我,其中最主要的一層意思,就是為了表明他對我的經濟建設的肯定以及信心。這一點趙大夫也可以作證,當初金國皇帝可是當著他和鄆王殿下的面親自將耶律骨欲賞賜給我的。其實我也是被逼的呀,要是我拒絕的話,那金國皇帝肯定會對我的經濟建設產生質疑,唉不過為了我大宋,我受點委屈又算得了什麼。”他說著還擦了擦眼角,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委屈似的。

這人怎地恁地不要臉,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群臣紛紛向李奇投去鄙視的眼神,人家好歹也是公主呀。委身於你,你還有哪門子的委屈啊。

趙良嗣已經自暴自棄了,也知道躲不過去,點點頭道:“啟稟皇上,微臣不知李大夫是否受了委屈,但是此事的確如此。”

李邦彥忽然站出來,道:“微臣也以為王相有些小題大做了,不就是一個遼國公主麼,我大宋才俊配之,那是綽綽有餘。李奇說他受了委屈,微臣以為毫不為過。”

好傢伙,真夠意思,絕對贊同。李奇訕訕一笑,道:“李奇愧不敢當,愧不敢當呀。”

宋徽宗哈哈笑道:“不錯,不錯,李奇乃我大宋後起之秀,其才能也是有目共睹。一個亡國公主算的了甚麼。”說著他又頗具豪爽的朝著李奇道:“李奇,你且好好幹,他日朕將朕的帝姬許配給你。”

李奇驚訝的長大嘴巴,呆呆望著宋徽宗。額滴神呀!這玩笑開大了吧。

白時中氣的雙目睜圓瞪著李奇,仿佛將他吃了一般。

未來的岳丈,你丫別瞪我呀,這話又不是我說的。李奇這次是真心覺得忒也委屈了。

宋徽宗見李奇目瞪口呆。不悅道:“怎地?難道朕的帝姬還比不上亡國公主麼?”

這話說的倒是有點鬥氣的意思。

李奇微微一怔,道:“不不是,當然不是。微臣何德何能能夠娶得皇上的帝姬。”

宋徽宗擺擺手,道:“朕說你可以,你就可以。”

興許他只是意氣用事,下一刻就忘記了。李奇自我安慰了一番,拱手道:“多謝皇上恩寵。”

王黼都看呆了,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一招不但沒有整到李奇,反而還幫了他一把,腸子都給悔青了。趕緊轉移話題道:“皇上,微臣以為金國皇帝竟然能將遼國公主送給李奇,那麼也決計不會因為我們請天祚帝來大宋而與我大宋翻臉。”

“這。”

宋徽宗開始顯得有些猶豫了,不可否認的是,王黼的建議的確很符合他的性格,但是他更怕金軍的鐵蹄。

李奇忙道:“皇上,此事萬萬不可,這根本就是兩碼事,不能混為一談。要是這樣的話,還不如出兵伐金,若是王相不信的話,大可以親自出使一趟金國,你也就不別說要請天祚帝來我大宋,你就勸金國皇帝不要再趕盡殺絕,放天祚帝一條生路,到那時王相你就會知道女真人是多麼痛恨那天祚帝了,而且王相還得多帶些人去,以免遭遇什麼不測。”

“微臣贊同李大夫所言,請天祚帝來京的確不是明智之舉,如今的天祚帝就是一隻喪家犬,百無一用。”李邦彥附和道。他可不知道李奇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是借此來攻擊王黼,那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臣等附議。”

太子一黨全部站了出來。

王黼氣的火冒三丈,暗道,好呀,你們這些人竟敢公然反對本相,他日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李奇又拱手道:“皇上,前面王相說有人對我大宋聯金伐遼乃不義之舉,微臣也不敢苟同,微臣以為說那些話的人,要麼就是一些大奸之人,意圖不軌,要麼就是一些豬腦子,收復領土乃是天經地義之事,當初遼國霸佔我大宋領土又豈是道義之舉,只是當時真宗皇帝心懷蒼生,不忍再生靈塗炭,故此才簽下了那檀淵之盟,也可以說是在暗中蓄力,等待一個絕佳機會,然而,現在那個絕佳機會來了,咱們自然得把握住,要是讓燕雲落于金人手中,那才是愚昧之舉,國之大義豈是那個人小義能比的,記得前幾日的升國旗儀式上,當兩國交換國書時,百姓們的熱烈歡呼已經證明了一切。”

這明顯是在指桑駡槐,暗罵王黼是一個大奸之人,是一個豬腦子。

高俅等人聽罷,都拼命的忍住笑意,這小子還真是膽大包天呀,竟敢在這朝堂上公然諷刺王黼,不過罵得還真是漂亮。

王黼豈能聽不出來,但是他也是有苦難言啊,心裡恨不得撥李奇的皮,喝他的血。要是早讓他知道有今日,當初就算有皇上保李奇,他也會痛下殺手的。

宋徽宗聽得有些飄飄然了,覺得這一切都是應該的,何錯之有。道:“愛卿言之有理,此乃天經地義之事,誰若膽敢再議論此事,當以謀反罪處理。”

“皇上聖明。”李奇趕緊拱手道。

群臣見狀,趕緊行禮高呼道:“皇上聖明。”

宋徽宗笑著點點頭,朝著王黼道:“王愛卿。朕雖知你是一片赤子之心,但是你身為少宰,凡事還得思而後動,今日之事,卿明顯未有經過深思熟慮,險些釀成大錯,幸得李愛卿出言相告。”

這話既給了王黼面子,也責怪了他辦事不利,當然。也借此說明,自己是站在李奇這邊的。

王黼自上任少宰一來,還是第一次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受到如此嚴重的批評。這口氣差點沒有將他給憋暈過去,道:“微臣謹遵皇上的教誨。”

宋徽宗點點頭,道:“此事就到此為止吧,我大宋乃禮儀之邦。自當得守信承諾,既然與金國簽下盟約,理應按照盟約行事。經濟使李奇。”

“微臣在。”

“此事就全權交給你負責。”

“微臣遵命。”

宋徽宗微微一笑。朗聲道:“諸位愛卿可還有事上奏?”

李奇眸子左右晃動了一下,忽然又站了出來,道:“啟稟皇上,微臣有一小事稟告。”

高俅、蔡絛等人暗自皺眉,心裡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宋徽宗道:“說。”

“微臣自上任軍器監監事以來,發現弓弩院等多數武器院都是年久失修,而且規模太小,不利於武器的研發和製造,所以微臣懇求皇上批准擴張武器院,多建造幾家武器院,另外再多招一些人進來。”

高俅等人聽後,均是滿臉詫異,他們前面就已經猜到了李奇會提軍器監的事,但是他們沒有想到李奇竟然是想擴張武器院,而非內部整頓。

王黼一黨人也弄不清楚李奇想幹什麼,既然不知症狀在哪裡,他們也就不知該怎麼對症下藥了,一時間皆是沉默以對。
就在這時,一人忽然站出來道:“皇上,此事萬萬不可呀。”

這人正是三司三巨頭之一的鹽鐵使,名叫黃信仁。

李奇瞥了眼黃信仁,眼中掠過一道精芒。

宋徽宗嗯了一聲,道:“黃愛卿為何這般說?”

黃信仁沒好氣道:“李大夫說的倒是輕巧,你可知道就你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得給三司造成多大的困惱麼。如今國庫本來就緊張,待恤商制頒佈後,短期之內國庫必將會變得更加緊縮,而且弓弩院三年前就已經修建過一次,你如今突然又要修建,還得新建更多的武器院,我哪裡拿得出那麼多錢給你啊。”

鹽鐵使可是專管軍器監的財政的,甚至可以說是軍器監老大,因為你造武器總得問他要原料和錢吧。

宋徽宗稍稍點頭道:“這倒也是。”

李奇不等宋徽宗把話說完,就搶先道:“哎呀,黃大人說笑了。”

黃信仁可不吃他這一套,板著臉道:“我可是認真的。”

李奇嘿嘿笑道:“黃大人,不就是建幾座房屋麼,你貴為鹽鐵使別這麼摳門行不,我還就不信這點小錢你都拿不出來,我剛上任肯定希望能夠煥然一新,就當給我點面子,撥點錢下來,多大事呀。”

嘿。你小子竟然在朕的朝堂上面討價還價起來了。宋徽宗一愣,滿臉古怪之色,頗感興趣的望著他們。

黃信仁哼道:“李大夫,你以為這是在買小菜呀,翻修、擴建、新建、還得招人,這還不止,你若擴建了武器院,那麼就肯定需要更多的鐵、皮革、木料,這筆數目可也不小呀,而且如今大軍還在前線,反正我是沒閒錢讓你煥然一新。”說得那是一把辛酸淚呀,讓人不禁黯然涕下。

李奇嘖了一聲,道:“黃大人,你別意氣用事行不,什麼叫我煥然一新,我這也是為了大宋著想呀,讓我大宋軍隊能夠得到更好、更充足的裝備,你別因為這點點小錢而誤了軍國大事呀,你這分明就是本末倒置啊。”

“我本末倒置?”

黃信仁氣的雙眼一睜,揮手手道:“好好好,既然你說是小錢,那你何不自己出,反正你這麼富有,就當是為大宋出一份力,黃某定當銘記於心,感恩戴德。”

李奇手一揚,指著他道:“哎,黃大人,你可別激我呀,我這人最受不了人激了。”

黃信仁早就氣昏頭了,也顧不得什麼禮節了,哼道:“我還就激你了,有本事你就一力承當。”

李奇正色道:“黃大人,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若是這次批款下來,我保證他日這筆錢定會物超所值,你們三司也會因此寬裕許多。”

于公于私,黃信仁都不打算討這錢,要知道李奇這一變法,他們三司可是緊張的不得了,豈會讓他如意,況且三司連王黼都不懼,還會怕他李奇,哼道:“我還就不稀罕了。”

“好。”

李奇大叫一聲好,像似賭氣的說道:“這錢我還就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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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1-11 23:21:28
第六百二十一章 釜底抽薪

這小子不會真的如此受不得人激吧?

整個大殿內是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望著李奇,里面充滿了疑惑、詫異、擔心。

那黃信仁更是看不懂了,他萬萬沒有想到李奇還真的會答應下來,一時間倒也被李奇的傻氣給震住了。

“胡鬧。”

高俅忽然站出來,怒視著李奇道:“李奇,這可是大殿之上,皇上在此,你可不要胡言亂語。”他還真以為李奇是一時激動說的氣話,不然誰會拿著私人的錢去做公事呀,而且這對于個人而言還真不是一筆小數目。

李奇自然知道俅哥是想罵醒他,虛心一笑,算表示對俅哥的感謝,然后才道:“多謝太尉提醒,但是下官還就不想因為這點小錢讓人瞧不起。”

黃信仁微微一怔,醒悟了過來,忙朝著宋徽宗拱手道:“皇上,你可是聽見了,這是李大夫親口說的,他要自己出這錢。”

“且慢。”

李奇忽然叫道。

黃信仁忙道:“李大夫莫不是想反悔。”

宋徽宗也覺得李奇有些意氣用事,沉聲道:“李奇,君無戲言,你若在此大放厥詞,可別怪朕到時不講情面。”掌管三司的可都是他的心腹,他自然不能偏袒李奇。

李奇行了一禮,道:“皇上,黃大人,李奇絕非大放厥詞,也不是想收回方才說的話,只是微臣還未說完。”

這小子平時一個銅板都斤斤計較,今日怎地如此大方。宋徽宗是越聽越糊涂了,其實不要說他了,就連王黼等人也搞不明白李奇這是鬧的哪一出。道:“那你就說吧。”

“遵命。”

李奇又行了一禮,道:“既然皇上任命微臣為軍器監監事,那就是對微臣的信任,別說這點錢了,微臣就是拼了這條命那也得做出點成績來讓皇上瞧瞧。以免辜負聖恩。”

這話說的倒是挺中聽的。宋徽宗點點頭道:“卿之忠心,朕當然明白,但是你也無須這樣做。”

“多謝皇上關心。”

李奇又是一拱手,再道:“有句話說的好,求人不如求己。我就是想請三司撥點維修費來,尚且如此困難,要照此事看來,以后微臣也甭做別的,干脆住到三司去得了。當然,黃大人的苦衷。我也明白,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嗎。這錢我私人出,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甚至我都敢保證再不問三司要一文錢,包括軍器監內所有官吏的俸祿,都不勞煩三司了。”

這話在黃信仁的耳中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哈哈道:“那真是再好也沒有了,李大夫可是幫了我們三司大忙呀,多謝。多謝。”

高俅聽到這里,倒也放心了,知道李奇肯定是早就預謀好的,但是李奇這麼做究竟是為什麼。他還是不清楚。

王黼等人也都已經熟悉李奇這一貫的風格,隱隱覺得有些不妙,但是他也不知道李奇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于是都選擇了靜觀其變。

宋徽宗狐疑道:“李奇。此話可當真?”

“微臣在皇上面前豈敢有半句虛言。”

李奇頷首一禮,接著道:“方才黃大人說財政緊張,這微臣也知道。為了不添加國庫的壓力,微臣想何不讓軍器監獨立出來,由皇上直接統管,自給自足。”

此言一出,眾人無不震驚不已。

王黼恍然大悟,暗罵,這小子真是敢想呀,竟然跟老子玩釜底抽薪,可惡,太可惡了。

李奇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斷絕工部、少宰、三司等等大員們與軍器監的關系。雖說監事軍器監第一把手,但是事事要受到三司的牽制,而且一旦遇到戰事,需要大量軍備的時候,少宰、左右侍郎等都可以臨時奉命掌控軍器監,就說上次伐遼,當時軍器監就全都是由王黼和童貫做主,不用想也知道他們肯定撈了不少好處走。

那黃信仁更是傻了,心里后悔不已,要知道軍器監可是一塊大蛋糕呀,每次朝廷要制造兵器,他總能從中撈到不少好處,要是讓軍器監獨立出去,那他還有個屁的撈呀。

宋徽宗吸了口氣,沉吟片刻,道:“說詳細一點。”

李奇眼中閃過一抹狡黠之色,道:“回稟皇上,微臣的意思其實很簡單,就是將軍器監作為一個獨立的衙門,所有的財務都是靠自己,不管是新建房子,還是工匠們的薪奉,全都是自給自足,絕不拖累國庫,由皇上直接管理,不論什麼時候,旁人不得插手,微臣有絕對的把握能夠讓軍器監自給自足,而且還能為我大宋賺得更多錢財。”

王黼聽得是心急如焚,趕緊向黃信仁使了個眼色,示意這漏子是你捅出來的,你快點去補救。心里還罵道,你這個蠢豬,不就是建個屋子麼,你撥點錢給他不就行了,現在好了,撿了芝麻卻丟了西瓜。

黃信仁如今也是滿臉大汗,忙道:“皇上,微臣以為李大夫之言純屬胡鬧之舉。”

宋徽宗哦了一聲,道:“哦?此話怎說?”

黃信仁朝著宋徽宗行了一禮,又朝著李奇道:“敢問李大夫,你方才可是說讓軍器監獨立出去,自給自足,做到不求人。”

李奇點點頭道:“正是。”

黃信仁一笑,道:“那好啊,既然你說要將軍器監獨立出去,那麼今后不管是鐵還是皮革等等材料,你們都自己花錢來買,我倒是挺願意與你做這買賣。”

李奇哈哈笑道:“當然沒問題啊!”

黃信仁一怔,道:“此話當真?”

“當然是真的。”

李奇一個勁的點頭,突然話鋒一轉道:“以前軍器監只是負責武器的制造,監督品質的好壞。而其余方面的事宜都是由你鹽鐵使掌控,換而言之,就是皇上若是要武器了,是先讓你撥原料給軍器監,軍器監再按照你們給的原料制作出相應數目的武器來。要是軍器監獨立出來了,你們當然可以不用免費向軍器監供原料。但是,你們也不能問軍器監要免費武器,也得花錢來買,公平合理。”

黃信仁當場就懵了,三司掌管天下財政,什麼部門不要和三司打交道呀,我賣原料給你,你加工以后再賣武器給我,我鐵定虧了呀,這還不如免費給你們了。

王黼又再暗罵黃信仁是只蠢豬。明知李奇是商人出身,而且還是那種做生意都做成精的,你和他談買賣,這不是廁所里點燈,找“屎”麼。

宋徽宗也聽出來了,心里笑罵道,你小子做買賣都做到朕頭上來了,真是豈有此理。因為從另一個方面來說,三司就是大宋皇帝斂財的一個部門。這就是所謂的高度集權,若照李奇這般所言,那不就是等于賺皇上的錢。宋徽宗豈能如他所願,呵呵笑道:“二位愛卿都是為朕的大宋辦事。何須分的恁地清楚,以免傷了和氣。”

日。你丫還真夠精明的。李奇笑道:“皇上說的是,所以微臣也不贊同這麼做。為我大宋軍隊制造武器,這是軍器監的本職。要是連這一點都做不到,那麼軍器監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但是這並不是軍器監一個衙門的事情。乃是整個大宋的事情,其余衙門自然都得配合,不過,這並妨礙軍器監成為一個獨立得部門。假如皇上批準軍器監成為一個獨立的衙門,到時所需兵器,還是可以由三司提供原料和工費,軍器監根據三司提供的原料制造出相應數目的武器來。這是理所當然的,軍器監也自當以此為首要任務。但軍器監同樣也能夠將一些淘汰了的武器和一些低級武器賣給其它國家,以求自給自足。當然,這部分制作武器的原料,軍器監就可以出錢向三司購買了,因為這是軍器監獨立的買賣,與三司無干,所以三司也沒有責任向軍器監提供原料。”

言下之意,就是要將軍器監和三司放在同等的位置上,等價交換。

這還真是一個好主意。宋徽宗聽得眼中一亮。雖說國庫就是他的,但是下面還有那些言官盯著,你要是多用錢了,那些言官還是會上奏勸告,偶爾一次兩次倒也算了,但問題次次都是如此,長久以來,是個人都會覺得煩,可是若照李奇所言,將軍器監獨立出去,由他自己直接管理,那麼到時賣武器賺的錢就成為了他的私有財產,而且據李奇所言,這錢還不少,到那時那些言官就是想找茬也無理可循。

王黼一眼就瞧出宋徽宗在想什麼,急的是滿臉大汗,李奇說什麼由皇上直接管理,那明顯都是幌子,宋徽宗豈會整日蹲在軍器監,說白了,最后還是李奇全權做主,而且到了那時,他們真的誰也別想染指軍器監了,這麼一塊大蛋糕,他如何願意拱手讓人,但是李奇這一招釜底抽薪來的實在是太突然了,他一時間也想不到對策,只能使出那緩兵之計,道:“皇上,此事事關重大,微臣以為還是得從長計議。”

事已至此,不成功便成仁,李奇如何會給他這個機會,忙道:“皇上,此事雖事關重大,但卻更是刻不容緩,而且此事我也找不到什麼從長計議的理由,首先,這錢是微臣先墊著,其次,軍器監也無須停滯下來,依然還是照常運轉,最后,若是微臣的計劃成功了,那還能為大宋開辟一條財路,至少不會賠本,對我大宋而言可謂是百利而無一害。”

這小子好生厲害。

李邦彥等人見到李奇公然挑釁王黼,全面否決王黼的建議,甚至還夾槍帶棒的,不禁都面面相覷。要知道如今王黼權傾朝野,就連李邦彥都還得悠著點,除了宋徽宗以外,真正敢忤逆王黼的人還真沒有。

王黼早已氣的七竅冒煙了,只是苦于無計可施,心里對李奇的怨恨又在進一步加深。

宋徽宗可沒管這麼多,微一沉吟,覺得也對,不管怎麼樣,反正他又不用出一分錢,而且還替國庫減少了一筆開支,何樂而不為了,笑道:“卿之言,甚是有理,無論如何,對朕的大宋至少無一害,朕也十分贊同。”說著他又掃視群臣一眼,道:“諸位愛卿以為此舉可會我大宋帶來害處?”

他不說“諸位愛卿以為如何”,而是問他們此舉可會為大宋帶來傷害,明顯告訴他們,你要麼就找出李奇這改革的弊端來,要麼就別說話。

那些人一聽,都明白皇上是站在李奇那邊去了,縱使心里不願,但是也不敢做聲。因為不管怎麼樣,李奇並未有拿他們來開刀,要是再這麼繼續爭執下去,那他們的目的可就暴露無遺了,萬一到了那時候,李奇突然又追究他們屢屢阻止軍器監獨立的原因,那就大禍臨頭了,故此無一人敢應答。

眾人的表情,宋徽宗都瞧在眼里,心如明鏡,心里也更加堅定了李奇的改革,畢竟這錢讓他們撈走,還不如自己賺,道:“既然諸位愛卿都贊同,那好,就照李奇說的去辦,將軍器監改為一個獨立的衙門,除朕和監事以外,任何人都不能插足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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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1-11 23:21:47
第六百二十二章 殺雞儆猴

王黼終于嘗到了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滋味,原本他這次是打算利用李奇的經濟建設來取悅宋徽宗,攬下經濟建設的重任,順便再報復金人對他的藐視。可沒曾想到,他不但沒有成功,反而被李奇倒打一耙,連軍器監都賠了出去。

其實在北宋初年一直都是三司掌管武器的制造,並沒有明確的部門,直到后來王安石變法,才重拾唐朝舊制,成立軍器監,但是自王安石罷相后,無孔不入的三司再一次侵入了軍器監,將其牢牢控制在手里。

然而,這一次李奇又再一次從三司手中奪過了軍器監,而且這一刀可謂是快、狠、準,直接斬斷了軍器監與外界那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如今軍器監才可以說是真正的落在李奇手里。

當初王黼、白夫人他們都以為李奇要動手,也是拿人開刀,攻擊那些從軍器監撈好處的人,這是新官上任一貫的做法,但是沒有想到李奇會來這一招釜底抽薪,根本不管這些,目標明確的指向軍器監。

李奇很明白貪官這玩意是春風吹又生,根本杜絕不了,抓也抓不完,興許還會惹得一身蚤子,乃是治標不治本,于是他干脆不管你甚麼貪官,先將軍器監的權力奪過來再說,治其根本,而且又不會掀起軒然大波,那些人如今是想反對,也不敢站出來,天知道李奇會不會順藤摸瓜,把他們全部掀出來,這不是往人家槍口上撞麼。

早朝結束后,王黼是第一個走了出去,走的那叫一個快呀,看的出他已經氣到不行了,也沒有顏面留在這里。

而且高俅和白時中則是瞧了李奇一眼,均是苦笑的直搖頭。並肩走了出去。

李奇剛出大殿,秦檜急忙追了上來,一臉諂笑道:“大人方才的那番言論真是精彩絕倫,下官也是受益匪淺。”

李奇呵呵道:“哪里,哪里,我和王相都是為了大宋著想,只不過是意見不同罷了,你別想多了。”

秦檜忽然正色道:“大人是這麼想的,但是不代表王相也是這麼想的。”

李奇哦了一聲,道:“你是說王相會因此報復我?”

秦檜也沒有藏著掖著。點頭道:“下官聽聞王相這人氣量狹隘,他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李奇嘴角一揚,道:“那你以為該如何呢?”

秦檜心下一狠,道:“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下手為強。”

也對呀,論手段,秦檜遠勝于和王黼,讓他去對付王黼倒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老子坐收漁翁之利。李奇似笑非笑道:“你可以要搞清楚。這次對面站著的可是王黼呀。”

秦檜抱拳道:“下官既然已經決定誓死追隨大人,自然不會二心。”

“很好,很好。”李奇呵呵一笑,道:“對了。你想不想進軍器監?”

秦檜眼中閃過一抹喜悅,忙道:“能為大人鞍前馬后,乃是下官的福氣。”

日。這廝比我強多了。李奇笑道:“那好,今下午你就跟我去一趟軍器監吧。”

“遵命。”

從皇宮出來以后。李奇與秦檜去醉仙居吃了個午飯,就直接去到了軍器監。這還是李奇上任以來,第一來這里。

“小人參見監事。”

門口那兩個看門的人見李奇來。趕緊行禮。

李奇問道:“牛教頭來了沒有?”

左邊那人道:“回大人的話,牛教頭在一刻鐘前就已經來了。”

李奇嗯了一聲,與秦檜走了進去。

還未進到大廳內,就聽見里面傳來陣陣嘈雜聲、私語聲。來到門前,只見里面滿是人,少說也又四五十人,都坐不下了,后面的人基本上都是站著的。

其實昨日李奇就已經吩咐下去,今中午將京城內所有隸屬軍器監的官員全部叫到軍器監來。

“下官見過監事。”

那些人見李奇進來了,趕緊收聲,作揖齊聲道。

李奇掃視眾人一眼,目光最終落在了身上,牛皋趕緊上前,小聲道:“步帥,人已經全部來齊了。”

李奇點點嘔吐,一語不發,走上前,坐在正座上,秦檜倒也乖巧,並沒有坐在李奇邊上,而是選擇站在李奇身旁,看上去比牛皋還要忠心一些。

眾人如今還不知道朝堂上發生的事情,見李奇面無表情,個個都是心下惴惴,惶恐不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李奇喝了一口茶,見眾人還是站著的,手一伸,道:“都站著干甚麼,坐吧。”

眾人這才依言坐下,但卻是如坐針氈。

李奇輕咳一聲,淡淡道:“前段日子由于本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故此未能前來,希望各位不要介意。”

眾人齊聲道:“不敢,不敢。”

李奇一笑,忽然轉頭朝著牛皋點點頭,牛皋急忙從懷中拿出一張紙來,朗聲道:“俺念到名字,請站起來。”

眾人面面相覷。

“張文。”

牛皋可不管這麼多,拿著紙就開始嚷了起來。

隔了片刻,無一人應答。

牛皋沉聲道:“張文在否?”

一人忽然站起來,訕訕道:“我在,我在。”目光略顯躲閃。

“劉有民。”

“在。”

僅僅是片刻功夫,就有二十多人站了起來。整個guò成李奇一直都是在低頭喝茶,連眼皮都沒有抬一眼。直到牛皋念完以后,他站抬起頭來,掃視那些站起的人一眼,淡淡道:“剛剛念到名字的人,從今日開始,你們就不再是軍器監的人了。”

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可把那些站著的人嚇趴下了,個個都是呆若木雞。

李奇眉頭一皺,手朝著門口一伸,道:“你們現在就可以走了。”

那劉有民忽然嚷道:“監事,下官自問沒有犯錯,何故要趕我等走。還請監事給我們一個說法。”

李奇眉眼一揚,道:“說法?我的話就是說法,我讓你走,你就得走,誰叫你T娘的長得這麼猥瑣,本官看了不爽行不。”

“我們同是朝廷命官,你無權這麼做。”一人又叫道。

李奇哈哈笑道:“你們出去打個轉身,就知道我有沒有權了,現在麻煩你們速速離開,我們還要談公事。”

“監事若是不給我等一個說法。我等不服。”

“不服。我等不服。”

暴汗!原以為那敬酒不喝喝罰酒只是一句笑話,沒想到還真有這種人。李奇搖搖頭,朗聲道:“來人啊。”

咚咚咚。

片刻功夫,就跑進來一隊士兵,約莫三十人左右。

李奇淡淡道:“把這些人全部扔出去。”

“遵命。”

“你們敢,哎喲,哎喲,放手,放手。”

這些士兵可都是的禁軍。個個都是一米八幾的身高,異常魁梧,那些小官吏們在他們手中就如同一只只小雞一般,動彈不得。

“你濫用職權。殘害忠良,我一定要到皇上那里告你,你給我等著。”

忠良?操了。李奇不禁笑了笑,道:“給本官掌那‘忠良’十個耳刮子。”

話音剛落。就是啪啪啪的聲音不絕于耳。

這一下,再無一人剛出聲了。

待將那些人扔出去以后,李奇站起身來。走到廳中間,望著那些瑟瑟發抖的官吏們,笑道:“各位莫怕。”

我們能不怕麼。

李奇這一出聲,還嚇得幾個人一震,心想這人年紀不大但是太恐怖了,不到一炷香功夫,就將二十多個官員給趕出了軍器監,事真不是這麼干的。

李奇見他們抖的更加厲害了,不禁苦笑的搖搖頭,道:“方才被趕出去的那些人,都是我們軍器監里面的害群之馬,當然,我也不能保證留下來的就一定是身家清白的。不過,本官既往不咎,以前的事就算了,從今天開始,你們可就得小心點了,別步他們的后塵。”

頓了頓,他又道:“也許你們都會在想,你們可都是朝廷命官,本官憑甚麼一句話就把他們趕出去。那是因為從今天開始,軍器監將會成為一個獨立衙門,由皇上直接掌管,其余人無權過問,哦,差點忘了告訴你們,在未來很長的一段日子里,都是由本官暫發俸祿給你們,具體事宜,我待會就發告示,你們zìjǐ去了解吧,現在你們知道本官為甚麼有權力趕他們出去了吧。”

眾人目瞪口呆的望著李奇,他們現在明白了,原來軍器監頭上那塊天已經變了,不禁都戰戰兢兢的。

李奇沒有顧忌他們的心情,又道:“拿來上吧。”

話音剛落,一個士兵抱著一個麻布袋走了進來,將麻布袋往下一倒,只聽得嘩啦幾聲,從麻袋里掉出一些兵甲來。

李奇指著腳下的兵器,道:“這些垃圾都是在我們軍器監的監督之下制造出來的,很遺憾的告訴大家,沒有一件是合格的。我們軍器監的任務就是監督武器的生產。在作坊內查出不合格的武器,那是工匠的失職,但是一旦有不合格武器流入到軍營里面去了,那就是你們失職了,顯然,最近這一年內,你們都失職了。其中緣由,我也就不細說了,我也不會追究,但是從今天開始,我不希望再看到這種情況出現在軍器監,否則,你們會付出相應的代價,我們軍器監必須保證每一件武器都是合格的,這是最基本,要是這點都辦不到,我實在是想不出軍器監存在的必要了。另外,過程是用來執行的,結果是用來看的,本官可沒有功夫去時時刻刻盯著你們執行公務,但要是結果不能令我滿意,那就休怪我不講情分了。聽明白了嗎?”

“下官明白。”眾人齊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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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三章 無敵鐵三角

李奇一招殺雞儆猴可把在坐的這些人給訓的服服帖帖,他們雖然不明細節,但是他們明白一點,那就是如今軍器監全是李奇一個人說的算,炒他們魷魚,那就是一句話的事。

對於李奇而言,他們能知道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了,一腳踩在一件鎖子甲上面,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道:“此等劣質兵器之所以能出現我大宋軍隊當中,人是一個原因,爾等疏於管理,以至於釀成此等笑話,而另一個原因就是制度,完善制度已經刻不容緩,各位都在軍器監幹了不少年頭了,所以我希望能聽聽你們的意見。”

眾人聽罷,你望我,我望你,但是無一人敢開口。

李奇回到座位上,喝了口茶,等了半響,見還是無一人開口,眉頭一皺,道:“怎麼?你難道以為軍器監的制度已經很完善了麼?”

眾人齊齊搖頭。

李奇沒好氣道:“既然沒有,那你們就說呀,個個都啞巴了?如今這俸祿可不是這麼好拿的,我絕不會留一個無用之人在這裡。”

片刻,一人忽然站了起來作揖道:“回稟監事,下官以為之所以有人敢從中謀利,歸根結底還是軍器監成立不久,其制度又一成不變,故此才會讓人有機可乘。”

李奇瞥了那人一眼,見是一個三四十歲的男人,至少有一米七五以上,菱角分明,比較強壯,點點頭道:“這我知道,但這不是藉口,你還是說說解決的辦法吧。”

那人唱了聲喏,道:“我大宋武器院多不勝數,光製造作坊就有數十家,另外還有各地的都作院,加在一起超過百餘家。雖然分工比較細緻,但是由於作坊太多,故此不便統一管理,一旦出了問題,便不好追究查明,就說如今這些士兵手中的兵器,監事根本無從知道它們是出自那家作坊,是何人監管的,這才使某些人敢鋌而走險,火中取栗。以下官之見。應當在每件武器上面都表明出處,以及是何人批准通過,未有這兩處標記一律不准送到軍隊裡面去,如此一來,一旦發現那些武器不合格,便可立即查明出處和是何人所為,這樣不禁能夠便於管理,還能震懾住那些心懷不軌之人。”

眾人聽罷,頻頻點頭。

李奇微微一笑。看著那人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答道:“下官姓虞,單名一個祺,乃是進士出身,原是潼川路轉運判官。今年年初剛調來軍器監,任命主薄一職。”

這個名字好像以前在那本書見過。李奇皺眉想了想,還是沒有頭緒,心道。未必是我記錯了?也沒多想,點點頭道:“很好,你說的很好。正好剛才那少監方才被本官扔了出去,本官現在就任命你為軍器監少監吧。”

虞琪都愣住,他萬萬沒有想到他的這一番話就連勝幾級,幸福來的也忒突然了,要知道這少監在軍器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除了監事,就是少監最大了。

其實李奇這也是沒有辦法,他剛一上任就掃除一半的官員,自然得找人來填補,小官小吏的倒也算了,反正北宋一個部門的官員多如牛毛,多一個少一個根本不礙事,但是少監就一人,絕不能少,他又沒有時間去瞭解每一個人,只能找人先幹著,要是能力不錯的話,就繼續做下去,反之,再找人替換。

“怎麼?你不原意麼?”李奇笑問道。

虞琪微微一怔,忙作揖道:“多謝監事厚愛,虞琪感激不盡。”

其餘人看在眼裡,心裡老羨慕了,均想,在這位大人手下做事,真是升得快,死的也快。

此真乃冰火兩重天啊!

“好。”

李奇點點頭,轉頭道:“秦學正。”

“下官在。”

李奇笑道:“如今只能委屈你出任軍器監丞一職了。”

秦檜作揖道:“檜願肝腦塗地,以報大人知遇之恩。”他如今正求著上位,這丞一職雖然不大,但是其中隱藏的利益可是大為客觀,他如何會拒絕。

李奇自然也知道,所以他沒有安排秦檜做少監,其目的就是想讓虞琪來平衡秦檜,因為他可沒有時間天天往這裡跑。笑道:“秦學正言重了,我們都是為聖上效命,這點你還是得分清楚。”

“下官明白。”

李奇嗯了一聲,掃視眾人一眼,道:“好了,今日暫且先到這裡,由於新的告示還未發出來,且又發生了這麼多事,爾等可能有些受驚,這樣吧,三日之後,我會召開一個會議,到時咱們再詳談,到那時候,我希望諸位能夠各抒己見,而非坐在這裡當啞巴。”

“下官遵命。”

眾人忙齊聲道,如今他們只求能快點離開這裡,去外面打探下消息,知道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根本沒精力去想別的了。

......

從軍器監出來以後,已經日落西山了,李奇也覺有些疲憊,與馬橋騎著馬去到了醉仙居。

剛一進到店裡,那田七就走上前來,小聲道:“李大哥,高太尉來了,如今正在樓上,他吩咐了,說要是你來了,就讓你上去一趟。”

日。好歹也給我喘口氣的機會呀。李奇心裡暗罵一句,然後朝著樓上走去。

來到三樓的平步青雲包間,只見高俅只帶著一名隨從在這裡面。拱手道:“下官李奇見過太尉。”

高俅微微笑道:“來了呀。坐吧。”

“哦。”

李奇坐在高俅的對面。

高俅眼含笑意的瞧了他一眼,道:“你膽子倒還真不小,竟敢公然挑釁王相,今晚王相恐怕都睡不著了。”

李奇嘿嘿道:“太尉,這事可不能怪我,要不是太尉當初推薦我做這個監事,也就不會發生這事。”

高俅忙手一抬,道:“你別胡說,我當初只是順水推舟讓你做這個監事。可沒有讓人你去與王相作對,你可別想把我扯進來。”

這俅哥還真是把明哲保身做到了極致呀。李奇撓頭笑道:“我也不是要和王相作對,我只是不想辜負太尉的那一份信任,太尉你是知道的,我這官當的可是虧到家了,一文錢俸祿都還沒有領到,就出了一筆大錢,就算領一輩子俸祿恐怕都不及萬一。”

高俅哼道:“你少拿這話來糊弄我,我還不瞭解你,今早我清清楚楚聽到你說是墊付。何謂墊付,不就是借麼,他日你一定會連本帶利的拿回來的,你小子什麼時候吃過虧。”

該死的,忘記俅哥是汴京第一富商了。李奇訕訕一笑,道:“話可不能這麼說,這錢在我手中他能生錢的,帳面上我只是出了這麼多錢,其實其中的損失根本是無法估量的。”

“好了。好了,你用不著跟我解釋,我也不想聽你廢話。”

高俅擺擺手,正色道:“其實前些日子我就打算來找你。但是見你沒有動靜,我以為你學乖了,沒想到你小子突然釜底抽薪,不錯。你這一招的確是耍的漂亮,讓那些人吃了個啞巴虧,但是你此舉可也把人都得罪完了。他們個個都不是好惹的,好在你點到為止,尚留有餘地,沒有把他們逼到絕境,不過有個人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李奇直截了當道:“太尉說的是王相吧。”

高俅點點頭道:“以前你雖和王相有些過節,但那都是小事,不至於傷到和氣,可是今日過後,那情況完全就不一樣,我很瞭解王相那個人,他決計容不下你了。”

李奇歎了口氣,道:“這我也沒有辦法,他是少宰,我不是,只能兵來將敵,水來土堰。”

高俅狐疑的瞧了他一眼,道:“可是以往的事情都告訴我,似乎每次都是你先惹他的。”

李奇嘿嘿一笑,道:“那是他兒子誠心和我過不去,我也是被逼反擊的。”

高俅哪裡肯信他,但也不想追問,關鍵是他不想參與進來,道:“我此次前來,就是想提醒你,你如今面前的站著的可不是那蔡敏德,也不是宋墨泉,而是當今權傾朝野的少宰,你可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凡事都得三思而後行,要真是出了什麼亂子,就連本太尉恐怕也會跟著遭殃。”

日。這些人當官都當成精了,老子要不是臉皮厚點,估計心裡那僅存的一點**都會被他們看出來。李奇笑道:“這我知道,太尉請放心,且不說我和王相還沒有到你死我活的那種地步,即便到了那一步,那也是我王相的私人恩怨,我決計不會把三衙給扯到裡面去。”

這小子還真是聰明。高俅呵呵笑了笑,也點到即止,問道:“對了,你真的有把握賣武器能賺大錢?”

李奇精神來了,直接坐到了高俅邊上,小聲道:“不瞞太尉,絕對賺錢,不然我今日也不敢在皇上面前保證。只要銷售模式成型,太尉你就等著看吧,那白銀嘩啦嘩啦就往軍器監流,擋都擋不住,比任何生意都賺錢。怎麼樣,太尉有沒有想法投資軍器監呀。”

高俅眉頭一皺,道:“投資?”

李奇呵呵道:“太尉,如今軍器監已經不同於以往了,我既然可以墊付錢,那麼太尉當然可以來投資呀。我今日在朝堂上就說了,除了咱大宋軍隊所需求的武器以外,軍器監還能夠在得到皇上允許的前提,單獨做買賣,賣武器給其它國家,自給自足,這就是買賣,既然是買賣,那就肯定需要本錢,說實在的,我一個人頂著夠勉強的,要是太尉能有意的話,那真是再好也沒有。太尉人脈又廣,認識不少外國大官,可以從他們口中得到不少資訊,然後再見機行事。如今正是動盪時期,大理段氏和高氏相爭,吐蕃分裂的幾個政權相互之間的鬥爭,以及他們與、回紇、西夏的戰爭,還有南蠻五蕃、高麗與金國,哪一個國家都不太平。他們打得熱鬧,咱們從中漁利,另外,咱們還可以從外國走私原料來大宋,成本低,改造以後再賣給他們,一進一出,其中利潤大過天啊。反正,以太尉你的關係網和財力,我的能力,皇上的權力,咱們三人要是能組成一個鐵三角,一定所向披靡,無可阻擋。而且皇上開心了,咱們也跟著好,可謂是一舉數得啊。”

高俅聽得不禁心動不已,但又有些猶豫,道:“你小子說這些,還真是一套一套的,不過這可不是小事,我得考慮考慮。”

老子說了這麼多,還就不信你丫不上鉤。李奇呵呵道:“當然,當然,如今還未開始,有的是時日讓太尉好生考慮,我不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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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四章 變法

少宰府。

“老爺,外面又來了一批人求見。”

王府的老管家微微躬著身子站在床前,恭敬的說道。

“不見,不見,老爺我今天一天都不見客,讓他們哪來的就回哪去。本相又不是開善堂的,憑什麼一出事就全都上我這里來了。”

只見王黼躺在床上,額頭上敷著一塊熱毛巾,這一次他是真的病了,而且還是被氣病的,昨日他一回到家里,就大發雷霆,把前廳砸了個稀巴爛,連午飯和晚飯都沒有吃。

坐在床邊照顧王黼的王宣恩朝著那老管家抬了下手,讓他先別走,然后朝著王黼道:“爹爹,昨日那廚子一下子就把軍器監一半官員給掃地出門了,其中有些是爹爹的人,他們現在肯定慌了,要是爹爹不替他們做主,可能會讓他們心寒,到時人心潰散,恐對爹爹不利啊。”

王黼嘆了口氣,道:“這爹爹也知道,可是爹爹也沒有辦法,如今軍器監獨立了出去,爹爹根本就沒有辦法干預了,真是氣死我了,爹爹這輩子還就是在蔡元長手中吃了一次大虧,但也從未今天這般狼狽過,那臭廚子實在是太可惡了。”

王宣恩眼中閃過一抹怨恨,但也就是一閃即逝,笑道:“爹爹,孩兒以為區區一個軍器監咱們用不著放在眼里,況且軍器監跟咱們的關系也不大,一直都是三司在控制,咱們犯不著生這氣。”

“這爹爹也知道,爹爹只是咽不下這口氣。”

王黼說著突然長嘆一聲,擺擺手道:“罷了,罷了。你去替為父告訴他們,我如今身體抱恙無法接見他們,讓他們先回去,過兩日我會給他們一個說法的。”

“哦。”

比起哀聲載道的少宰府。李奇那邊可是風光無限呀。

變法終于開始了,朝廷在今早頒布了恤商法,大規模的減少商稅,鼓勵百姓行商,如“所在不得苛留行旅,齎裝非有貨幣當算者,無得發筐搜索”。又如“榜商稅則例于務門,無得擅改更增損及創收。”還有“今除商旅貨幣外,其販夫販婦細碎交易,並不得收其算”。還廢除當初蔡京變法加上的一些榷商法。讓商人擁有更廣泛的商品經營權。

除此之外,還嚴禁各級官吏勒索、刁難商賈,並規定了處罰條例。

這些都是當初太祖、太宗制定的。

另外還有新增的條列,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對關稅大規模的更改,減少了出口稅,增加進口稅,特別是針對一些制造物,以及珍珠、珊瑚之類的奢侈品,那進口稅的增幅可真是不小啊。

反正這些奢侈品也只有富人才賣的起。再貴也有人買,等于就是朝廷變向賺富人的錢。

在機構上,也增開一個商務局,由經濟使掌舵。這個商務局比較類似于王安石變法時設立的市易務,也是用來調控市價,向商人發放貸款,另外還能調控全國的商稅、物價。控制市場平衡。

在別的方面,李奇不敢與王安石相提並論,但是在經濟方面。王安石還真不能跟李奇相比,畢竟這可是他的專業。要知道當初王安石變法失敗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缺乏宣傳,這種最基本的常識,李奇自然不會犯,他很早之前就開始進行大規模的宣傳了,所以今早新法還沒有下來的時候,幾乎全城的商人都守在了宮門前,等待聖旨的到來。

李奇上任的第一天也沒有干別的,就是下了一條死命令,整頓商稅。

北宋末年的商稅已經非常坑爹了,但是即便如此,還有不少人的官員訛詐商人,從中謀利,甚至直接去搶,李奇對于這一點是深惡痛絕,于是乎他就將這個艱巨的任務交給了秦檜,嚴令他徹查此事,一定杜絕這種事。

雖然李奇對秦檜的恨意不亞于這世上任何一個人,但是話又說回來了,秦檜的手段還是非常了得的,讓他們對付那些貪官,那都可以說成是以暴制暴了,面對這將來的南宋第一奸臣,那些小貪官無疑都是浮云,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他們默哀吧。

秦檜當然是樂呵呵的接下了這個任務,還向李奇借了一隊人馬為他所用,他可是最喜歡干這事了,而且他也清楚,如今李奇正是如日中天之際,要是這時候不靠著他趕緊露露臉,增加自己的地位,到以后恐生變故,于是他這次也是下定決心,要搞搞大動作。

李奇爽快的答應他了,從龍衛軍調了一對人馬給他,反正他也是去和那些貪官折騰,不會涉及到百姓。另外,他還將早就訓練好的商業特務派往了全國各地,特別是商業發達的大城市,一旦查到亂收商稅的證據,李奇就會立刻派秦檜去收拾他們。

與此同時,李奇也開始了對軍器監的改革,然而這改革的第一步就是投資,好在高俅那邊已經答應了,這也大大的減輕了醉仙居的壓力,雖然醉仙居有幾個股東,但一切還都是李奇說的算,就是吳福榮覺得這錢忒多了,有些心疼。

將資金的事情辦妥后,李奇首先就是擴大作坊,將那些什麼作坊改為軍工廠,又在內部來了一次大清洗,將一些七老八十的工匠全部辭退,若有貢獻者,給予相當的退休金,但是像那些以前憑借著關系進到軍器監里面混吃混喝的人,無論年齡大小一律開除,絕不姑息。

清洗的同時,李奇也廣發招聘告示,希望能招納有才之士,特別是一些技術工匠,他都是給予更高的待遇。

比起以往的變法來,李奇這一系列動作更是迅猛無比,幾乎就是在一日之間發布的命令,即便那些保守派已經料到了,但是來的讓他們還是感到有些突然。

當然,這還是第一步,李奇也是留有余地,除了奢侈品的關稅以外,這次變法還沒有觸犯到那些大財主的根本利益。不但如此,李奇還為他們提供了極佳的投資方案,幫著他們賺錢,相對于王安石變法,這可以算作這次變法的一大亮點了

這一日正午時分,醉仙居集團公司。

“告辭。”

“好走。”

“多謝,多謝。”

“客氣了。”

“李大夫,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王某受教了。”

“讀書有什麼用。要是能多賺十倍的錢,那我這番話才算沒有白說。”

“哈哈,有道理,有道理。”

只見一個有一個身著華貴的男人從醉仙居的會議室走了出來,李奇則是站在門前向他們拱手道別。這些人可不得了呀,個個都是達官顯貴,其中不缺乏士大夫家族的子弟。

他們來這里自然不是找李奇喝茶的,而是談生意來的。

為了給這變法添一把火,李奇將醉仙居籌備已久的方案全部提上了議程。其中包括江南那邊的莊園、全國各地開辦印刷廠、造紙廠、還有在其它地方開酒吧等等。

除此之外,李奇還請來了蔡敏德、周青、洪八金等商人,牽線搭橋,促成他們之間的合作。

送走他們以后。李奇重重吐了口氣,道:“娘的,真是累死我了。”

白淺諾十分體貼的端上一杯茶來,笑道:“大哥。你真厲害,方才人那些當中,我也認識一些。他們都是把錢看得比命還要重些,而且在他們眼中唯有種地才是最賺錢的,可是大哥三言兩語就他們說的一愣一愣的,恨不得立刻就從腰包里掏錢出來,我當時瞧他們那模樣都快笑出來了。”

李奇接過茶來,呵呵道:“七娘,這你可錯了,其實並非我厲害,你要是拿一堆金山擺在他們面前,他們也會是這模樣,只不過我沒有那麼俗,我直接送他們一個會生財的聚寶盆,他們能不高興麼。”

白淺諾嘻嘻道:“這倒也是。”

這時,吳福榮、鄭逸也走了出來。

鄭逸朝著李奇拱手道:“李大夫之大才,鄭逸是佩服不已。”

李奇翻著白眼道:“二哥你也忒寒磣人,你在我面前說這話,夫人會有意見的。”

鄭逸苦笑道:“此事休提,算我求你了。”

李奇呵呵笑了幾聲,轉移話題道:“不過這段日子,你們會計部恐怕有得忙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來找忙的,越忙越好。不過,有件事我倒是想向你請教一下,還請李大夫不吝賜教。”

“什麼事?”

鄭逸正色道:“當初王賢相對于經濟的變法,都是為了抑制那些大財主,意圖改變積貧這一現象,而你這變法似乎與王賢相的做法背道而馳,這。”

暴汗!王安石那可不是針對大財主,他那變法幾乎把個個階級都給得罪了,錢全部讓朝廷給賺去了。李奇笑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自古以來,哪個朝代沒有大財主、大家族,這就證明他們的存在是一種自然規律,你若想做到人人都一樣,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世上也根本就沒有公平一說。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先給予普通百姓一個良好的生存環境,我不敢說讓人人都有飯吃,但求大部分人都吃的上一口飽飯,在這基礎上,我們才能盡可能想辦法縮小貧富差距,但是因為富人的財產增值永遠比窮人要快,所以收效不會太大,我們這些為官的只能做到給大家一個在原有差距上面的平等機會,完善制度,法制,稅收,平衡物價等等。所以,現在我非但不能與那些大財主為敵,反而得依仗他們,用他們的錢去給百姓創造財富,創造就業或者創業的機會,只有機會增多了,富裕的人才會漸漸增多。而且,在這起步階段,資金掌握在少部分人手中,我也好操控,要是人多了,反而會給我添加不少的困難。”

鄭逸和白淺諾聽后,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李大哥,李大哥。”

忽然,樓下傳來陳阿南的急促的叫嚷聲。

三人一怔,李奇走到木欄旁道:“阿南,我在這里了,出什麼事呢?”

陳阿南急道:“大哥,不好了,咱們的醉仙居被人包圍了。”

“什麼?”

李奇大腦第一反應就是那些被他開除官吏,心想,老子現在風頭這麼勁,你們竟敢來惹我,真是找死。這怒火噌的一下就沖了上來,怒道:“馬橋,你立刻去龍衛軍派人把那些人全部給抓回去。”

“不不是,大哥,是是高衙內他們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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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五章 哎喲都腫這麼大了

日。又是這群蠢貨,狗日的家伙,怎地老是惦記著給我添亂呀!

李奇搓了搓了額頭,苦惱道:“他們又怎麼呢?”

話音剛落,小玉忽然走了上來,一臉焦急道:“李大哥,不好了,咱們今日出的大宋時代周刊只賣出不到三成。”

“阿南,你別說了,我已經明白了。”

李奇拍了拍腦門,一臉郁悶道。

白淺諾疑惑道:“大哥,你明白什麼呢?”

“還能是什麼,不就是那群家伙閑的蛋疼了,想看故事了。”李奇苦嘆道。

眾人皆是恍然大悟。

吳福榮捋了捋胡須,笑呵呵道:“這也得是你那故事好看,其實,呵呵,老朽也已經在等。”

暴汗!想不到這老貨還有一個武俠夢。李奇沒好氣道:“吳大叔,你就別跟我添亂了行不,我已經夠煩了。”頓了頓,他又朝著白淺諾道:“七娘,公司就交給你了,我去店里看看。”

“嗯,你快去吧。”

李奇點點頭,朝著馬橋揮揮手道:“走吧。”

二人剛來到樓梯口,白淺諾忽然喊道:“大哥,你忘記骨欲姐姐還在這里了。”

自從那日在朝堂說開以后,李奇也沒有讓耶律骨欲整日待在家里了,只要他出門,一般都帶上耶律骨欲。

對哦,我如今還有一個美女保鏢,嗯,得帶去,天知道那些蠢貨會不會用降龍十八掌來對付老子。李奇又急急忙忙的去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把站在窗前擺造型的耶律骨欲叫了出來。

今日耶律骨欲雖然沒有待上那銀色的面具,但依然還是一身黑袍,腰佩長劍,比馬橋那廝專業多了。

路上。

馬橋看著過往的小商販們,笑道:“想不到這恤商法頒布才不到幾天,這商販就多了起來。”

他們也是無奈呀,那宋徽宗以前是一天一個法。他們還不抓緊機會好好賺點錢。李奇正欲開口,忽聽得耶律骨欲輕嘆道:“當初我遼國上京比這汴京還要繁華些。”

李奇嘴一撇道:“我說骨欲呀,你什麼學會吹牛了,你遼國能我大宋比繁華,開什麼玩笑?”

耶律骨欲如今知道李奇的性格,也沒有以往那般害怕了,哼道:“剛開始或許不如大宋,但是自從檀淵之盟后,我大遼的國力絕不弱于他國。”

馬橋納悶道:“既然如此,那你遼國為何還會被金國給滅了。”

耶律骨欲被這二愣子的話給嗆得滿臉通紅。心里老郁悶了。

汗!這廝怎地老是愛揭人傷疤啊!李奇嘿了一聲,道:“馬橋,你丫說話能否顧忌下別人的感受。”

馬橋錯愕道:“我只是照實說呀,難道這也有錯?”

李奇翻著白眼道:“你難道不知道實話很傷人麼,不然的話,謊話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馬橋登時恍然大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原來如此,難怪副帥你說話,這麼多人愛聽。”

“那還用說——操!你幾個意思呀?”

吵吵鬧鬧間。三人來到了醉仙居。

“哇!好多人呀。”

馬橋望著店里面那黑壓壓的一片,不禁驚嘆一聲。

“人多有什麼用,那還得桌上有菜才行呀,你瞧不出他們都是來鬧事的麼。”

李奇站在門前掃視一眼。見里面是挺熱鬧的,但是他們都在談天說地,沒一個人點菜,而那些酒保要麼靠在梁柱上。要麼蹲在櫃臺前,個個都一副蛋疼的模樣。

“李大哥來了。”

平地一聲雷驚起。

“在哪,在哪。李奇休走,快快,莫讓那廝逃了。”

這個二貨,你丫能不能別老是用這一招啊!李奇如今聽到這句話,就是一陣頭疼。

話音未落,又聽得一陣雜亂不堪的腳步聲,只見黑壓壓的一片朝著李奇襲來。

李奇下意識的雙手護臉,大聲嚷道:“別抓臉。”

一秒。

兩秒。

三秒。

咦?怎麼沒有動靜?莫不是全部馬橋給放到了?李奇悄悄的睜開一只眼來,見周圍一個人影都沒有,左右晃了晃頭,忽然發現高衙內那群人全部跑到他的左后方去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不好!李奇惱羞成怒,沖了過去,推開兩個人,正好瞧見高衙內一臉淫笑的圍著耶律骨欲打轉轉,嘻嘻道:“娘子,能否將芳名告訴在下?”

耶律骨欲那身材豐腴,白皙俏媚的臉蛋,以及那少婦獨有的氣質,這都是衙內的死穴呀。

靠!這廝真是沒救了。李奇雙手抱胸道:“李奇。”

高衙內一愣,轉頭一瞧,不爽道:“我又沒問你,一邊去,一邊去。”

媽的。你調戲我女人,還讓我一邊去,這還有沒有王法啊。李奇走上前,擋在耶律骨欲身前,道:“你這廝想做什麼?”

高衙內一愣,狐疑道:“她是你什麼人?”

“保鏢。”

“保鏢?”

高衙內眼珠一轉,若有所思道:“對呀,本衙內怎地就沒有想到找一個身手好一點的美女來保護本衙內呢?”他說著又瞥了眼一旁的陸千,不由的哀嘆一聲。

陸千眼眶一紅,心里委屈極了。

洪天九嘿嘿道:“李大哥,你這是從哪里找來的保鏢,真漂亮,要不幫俺也找幾個唄。”

高衙內嘖了一聲,不滿道:“我說小九,你有點眼神好不,就這等美人,肯定是千里挑一挑出來的,要是身手還行的話,那就是萬里挑一了,一個已經夠了不得了,你還要幾個,太貪心了。”說著他立刻朝著李奇道:“李奇,你開個價吧。”

李奇錯愕道:“開什麼價?”

高衙內踮起腳尖望著耶律骨欲道:“就這美人呀,你讓給我得了,當個保鏢太浪費了。”

操!這廝是腦子摔壞了吧。李奇直接被這廝給氣樂了。笑問道:“不知衙內你又打算出什麼價呢?”

耶律骨欲不由得渾身一震,木訥的望著李奇。

高衙內登時心花怒放,五指一張,道:“五千貫。外加十個一等一的高手,如何?”

日。你丫還真下得了本錢呀。李奇一笑,道:“衙內,難道在你眼中,我的女人就值五千貫麼?”

“啥?你的女人。”

高衙內面色一驚,隨即長長哦了一聲,道:“我知道了。這——這肯定就是那遼國公主,嘖嘖,我就說嗎,凡人咋能長得這麼俊俏。”說著他又呵呵道:“你早說嗎,真是抱歉,抱歉。”

話雖如此,但是他眼中的失望是盡顯無疑,忽然繞過李奇,又轉到耶律骨欲面前去了。

狗日的。都學會凌波微步了,腳步這麼利索。李奇趕緊轉過去,繼續擋在耶律骨欲面前,道:“哎哎哎。你看什麼看。”

高衙內嘿嘿道:“你別誤會呀,我就是有點事想問也下耶律娘子的。”

“那你問呀。”

“你這人真是好生沒趣,連看一眼都不讓。”

“你這廝會讓?”

洪天九忽然道:“李大哥,這你可就錯了。哥哥可從不擔心這些。”

“就是。”高衙內一臉傲氣道:“本衙內從不怕別人橫刀奪愛,哼,世上還沒誰能從本衙內手中搶走女人的。罷了。罷了,你資質太過普通,和你說你也不明白。”言罷,他又是一臉溫柔的說道:“耶律娘子,你可還有什麼姐姐妹妹落難在民間,你告訴本衙內,本衙內立刻派人前去營救。”說完他又補充一句,道:“姑嫂也行。”

耶律骨欲一聽,目光忽然變得黯淡下來,低著頭,沒有做聲。

這個淫貨。李奇朝著馬橋道:“馬橋,你先帶骨欲到后院去。”

“哦。”

馬橋立刻護著耶律骨欲朝著后院走去。

“得意個什麼勁,等我以后當官了,我也去金國跑一趟。”高衙內淚眼汪汪的望著耶律骨欲離開的背影,抽泣的念道。

你這蠢貨要是去的話,保證永遠回不來了。李奇哼了一聲,皺眉道:“好了,好了,閑話休說。你們這些人待在我店里又不吃飯,想干什麼?看風景呀?”

高衙內忽然想起這趟來的目的,一下子就蹦了起來,雙手叉腰道:“你這廝還好意思說,你這忘恩負義,大言不慚的小人,欺騙我等的感情,害的我等那啥寤寐思服,輾轉反側。小九,哥哥可有說錯。”

“哥哥,沒錯。是這麼念的。”

李奇呵呵笑道:“衙內,此話從何說起呀。”

高衙內哼道:“你整日都說什麼你們醉仙居以誠信為本,可是你瞧瞧你做是什麼啥缺德事,那射雕英雄傳寫到一半就不寫了,你這不是騙人又是甚麼。”

其余人也開始倒起了苦水。

“我說李師傅呀,你那射雕英雄傳都斷了一個多月了,俺也失眠一個多月,如今連去迎春樓的心情都沒有了。”

“你算得了什麼,我連飯都不吃不下了,我的蓉兒啊!”

“我還想知道究竟重陽老頭死后,誰是天下第一了。”

高衙內哼道:“我那降龍十八掌都還沒有學完整了,整天就亢龍有悔,忒沒趣了。”

柴聰也略顯不滿道:“不錯,東邪剛剛出來,你就不寫了,你這分明就是在行騙。”

周華嚷道:“就是,就是,你若不寫,咱們就不買你的大宋時代周刊,也不上這醉仙居來了,反正看不到蓉兒,吃啥都是沒滋沒味的。”

日。你丫是想斷我財路呀!李奇怒道:“你咋不說你生無可戀了。”

周華擠著小眼睛道:“也快了。”

“你贏了。”

李奇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這一句,我一句,吵的他一個頭兩個大,抬抬手道:“各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請聽我一言。各位,這故事又不比做菜,說做就能做出來的,我也得想,也得構思呀,而且我如今這麼忙,實在是抽不出空來,真是抱歉。”

“你五天才構思那麼區區幾千字,而且還不要你動筆,你倒還有臉說了,真是豈有此理。”高衙內哼道。

要是我能動筆,那我就不會煩惱了。李奇道:“你說的容易,那你就自己來寫得了。”

高衙內大怒道:“我要寫的出,我早就寫了,還有你啥事,我這不是沒這本事麼。”

你丫這都能說的恁地理直氣壯,老子服了。李奇再一次完敗在高衙內嘴下。

柴聰見讓高衙內在這里叫嚷也不是個事,眉頭一皺,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是你老是這麼拖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我們也不求太多,你就給我們一個期限吧,讓我們有個盼頭就行了。”

行個毛,那也得封宜奴給我一個歸期啊!李奇心里也是有苦難言,但是如今站在跟前的都是醉仙居的老主顧了,本著客人是上帝的原則,他只能妥協,道:“這樣吧,我向你們保證,半個月以后,你們絕對能在大宋時代周刊上面再次看到射雕英雄傳的。”心里卻想,看來是得去找找封宜奴了,娘的,我這真是自找罪受呀,不行,夫人那邊也得施施壓,雙重保險還是穩妥一些,待會就先去磨磨夫人,先把備胎找好再說。

那些書迷們知道要李奇現在就拿出來很不現實,也知道他如今不同以往了,有很多事要忙,最重要的是,如今李奇地位已經今非昔比了,也得虧李奇沒啥架子,要換做別的大官,根本不會理他們,趕緊接好就收。

擺平完高衙內這群蠢貨后,李奇低著頭朝著后院走去,嘴里一直喋喋不休罵高衙內那二貨,可是剛來到后院那扇小扇形門前,忽然憑空突然多出兩團彈力十足的“棉花”來,一頭就撞了上去,第一反應就是又大又軟。

“哎喲。”

“哎喲。”

一聲悅耳的驚呼聲響起。

李奇也嚇了一跳,猛地一抬頭,錯愕道:“呀,是夫人呀!真是對不起,你有沒有受傷,我幫你揉揉。”只覺腎上腺一道激素直沖腦門,他本能沖了上去,伸手欲要幫助面前這位大美女揉揉那受傷的部位。

“啊!”

秦夫人驚叫一聲,雙手護在胸前,驚懼道:“你想干什麼?”

李奇一臉純真道:“我就是想幫你呀!哎喲,都腫這麼大了,咦?還腫了兩團,真是太豐——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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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六章 夫人試著摧殘我吧

李奇絕對是一個純潔的男淫,這是毋庸置疑的,人家曾經至少也是少先隊員出身,戴過三道杠的大隊長,系紅領巾長大的,到后來團員、黨員,一步步走來是何其艱難,在黨的教育下,什麼扶老奶奶過馬路,幫鄰居家的張大爺修馬桶,買棒棒糖給小朋友吃,那那決計是不可能的,畢竟那都是曾經的輝煌了,自從在社會這個大染缸千錘百煉過以后,李奇才明白原來小學書包里那本名叫思想品德的書其實是一本玄幻小說。

雖然無數個事實告訴李奇好心是沒有好報的,但是在此等大美女面前,他還是願意冒天下之大不韙一試。

然而,事實在一次證明這個論點是絕對正確的。

秦夫人對于他這個“善意”的舉動,不但沒有領情,反而連退三步,雙手護胸,怒罵道:“你你這登徒浪子還不快給我住手。”

哇塞。這夫人的還真是又大又軟,看來最近吃好的吃多了,又豐滿了不少啊!李奇還在回味方才的感覺,根本就沒有聽見秦夫人說什麼,問道:“夫人,你說什麼?”

秦夫人見他目光一直望著自己胸前,心中是又羞又怒,啐道:“你賊眼往哪里瞧?”

“胸哦,不不不,我只是想看看有沒有撞傷夫人。”李奇手忙腳亂的解釋道。

秦夫人臉紅如血,卻更是更加誘人,啐道:“下流。”

暴汗!誰叫你那里長的那麼吸引眼球,老子是一個俗人,又非聖人,真是的。李奇訕訕道:“夫人,我也就是想幫你,怎地又是下流了,你別錯怪好人呀。”

秦夫人見他沒有上前了。心里松了口氣,輕輕揉了揉胸口,僅僅是這一個輕微的動作,差點可沒讓李師傅飆鼻血,真是太TM誘惑了。

秦夫人見他都快把眼珠子給瞪了出來,趕緊放下手來,怒哼一聲,道:“我說你這人好歹也是三品大員了,行事怎地還是莽莽撞撞,恁地不分輕重。”

李奇微微一怔。念念不舍的收回目光來,默念,我是個有家室的男人。郁悶道:“我這還不是讓人氣的。”

“哼。一般都是你氣人,誰還氣得了你。”

李奇沒好氣道:“夫人你還別不信,還就真有那麼一個人,他姓高,外號衙內,人稱少婦殺手,據說還是什麼太尉的兒子。”

秦夫人聽罷。臉色稍稍緩和幾分,啐道:“什麼殺手,你這人真是下流至極。”

“靠!夫人,你是否沒有聽清楚。我說的是高衙內呀,怎地又變成我下流了。”李奇感覺莫大的冤枉,目光在秦夫人胸前掃來掃去,忒不公平了。

秦夫人哼道:“你們都是一丘之貉。”

日。你丫沒讀過書就別亂用成語好不。不對。我似乎還有事求她。李奇臉色一變,呵呵道:“夫人,咱們站在這里也不是一個事。還是去屋里說吧。”

秦夫人一愣,警惕道:“為何要到屋里說?”

暴汗!你丫這是在防狼啊!李奇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笑嘻嘻道:“到這里說也行,雖然從這經過的人也多,但是夫人冰清玉潔,行得正,坐的直,用不著怕。”

“呃還是還是去屋里說吧,不過我可告訴你,我這不是害怕,還有,你要是再想剛才那般亂來,我就我就。”

“了解,讓我滾嗎。”

“你了解就好。”

小樣!就你這性格還想跟我玩,真是自討苦吃。李奇手一伸,笑道:“夫人請。”

二人來到休息室。

李奇前面跟高衙內他們解釋的是口干舌燥,順手拿起桌上一個杯子倒了杯茶水,狠狠灌了一口,大呼一聲“爽”。

“你怎地?”

秦夫人目瞪口呆的望著李奇手中杯子,滿臉羞紅。

李奇微微一愣,道:“怎麼呢?”

秦夫人臉色忽然一片嫣紅,心中羞怒交加,惱惱地瞪他一眼,忙將頭轉了過去。語不搭調的說道:“你怎地總愛拿著杯子喝茶。”

李奇傻了,錯愕道:“難道夫人不用杯子喝茶?”

“我。”

秦夫人臉一偏,擺擺手道:“算了,算了,當我什麼也沒有說。”說著她又小聲嘀咕了一句,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李奇耳尖,聽得一個真切,眼中一亮,難道難道我又喝錯杯子了。他下意識的拿著杯子放在鼻前聞了聞,隱隱聞到一絲幽香。

秦夫人雙眼一睜,紅唇輕咬,臉如火燒,羞怒道:“賊人,你在作甚麼?”

日。太情不自禁了。李奇微微一怔,面不改色道:“哦,沒什麼,我就是覺得這杯子有些怪味,一定是那些下人們見我不在這里,故意偷懶,待會我就去找他們去,真是豈有此理。”

怪味?秦夫人一臉古怪之色,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汗!看來又說錯話,怎地老子在夫人面前老是說錯話。李奇趕緊輕咳一聲,打了個哈哈道:“對了,夫人,你今日怎地跑這里來了?”

秦夫人將撲上去與李奇拼命的念頭強行壓制住,淡淡道:“我原本是想躲在這里清靜清靜,可是沒曾想到這里比公司還要熱鬧些。”說著她又略帶埋怨的瞧了眼李奇。

李奇被她瞧得魂都差點被勾去了,趕緊收斂心神,嘴一撇道:“你瞧我干什麼?是不是又想說我惹那麼多事干什麼?”

秦夫人哼道:“難道這有錯麼?我說你一不缺錢,二不是缺勢,我爹爹做了大半輩子的官,如今都還得聽你的,你何必還要生事,有時候我真的想不通。”

李奇撓撓頭道:“夫人,你要是想清靜,那就別出門呀,用得著拿我來做借口麼。”

“借口?哼,當初是誰死活要我出來幫忙。而且而且我有說錯嗎。”秦夫人慍色道。

李奇沒好氣道:“當然錯了,夫人,你還真是溫室里的花朵,天上的仙女,不知人間疾苦和無奈。那晚也虧站在你面前的是那鄭二郎,要是我的話,非得讓你知道為什麼花兒會那麼紅。”

“你你好好好,那你就說說我究竟錯在哪里,我王瑤洗耳恭聽。”秦夫人氣的酥胸急起急伏,規模龐大。煞是誘人。

嘿。你還跟我卯上了,說就說,怕你不成。李奇嚴肅道:“夫人,你怎地還明白,自從醉仙居重新開張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了,你想想看,從最開始的蔡敏德、王宣恩、到后來的張春兒,甚至是現在的王相。有哪一個是我去惹他們的,全都是他們自己找上門的。唉,這就是所謂的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若你不想倒下。那你就比必須讓自己更強大。我若是一個人倒也無所謂,但問題是現在不止是我一個人,還有七娘、紅奴、醉仙居數千工人,甚至包括夫人你。我必須對你們負責,保護你們不受到傷害,你說你不想經歷清照姐姐痛苦。我何嘗又想了,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已經不能輸了,也輸不起了,因為一旦我輸了,后果是可以預見到的。我也想過夫人希望過的那種日子,和七娘她們隱居世外,過著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或者又周游世界,但是這不根本不可能,因為當今的環境不允許,南邊方臘賊寇剛滅,北方又起禍端,世道混亂不堪,強盜、賊寇多不勝數,若連最基本的生命安全都不能保證,還談個屁的夢想,有句話說的好,寧做太平犬,不做亂世人。我TM要是為了自己,我犯得著做那些吃力不討好的事麼,我腦子有病啊。”

秦夫人聽得沉默良久,隔了半響,她才嘆道:“你說也有道理,但是我以為你當初若是別那麼激進,退一步海闊天空,也不會將自己逼的退無可退。”

李奇沒好氣道:“我又不是聖人,不可能做每件事都是為了別人,我也有自己的追求。”

秦夫人好奇道:“你的追求?你追求甚麼?”

我要能說的話,我早TM的就說了。李奇覺得自己作為一個外來人,有時候覺得自己忒憋屈了,窩著一肚子的秘密,卻不敢對人說,哪怕是自己最親的人。略帶一絲落寞的笑道:“其實我跟夫人追求的一樣,都是一種平靜的生活。”

秦夫人翻著白眼道:“平靜的生活?你休拿我說笑了。”

李奇搖搖頭道:“非也,非也,我們的追求的結果雖然是一樣,但是境界卻是截然不同,這麼跟你說吧,我的追求就是為了滿足你的追求。”

秦夫人一愣,道:“什麼意思?”

還才女呢?這都聽不懂。李奇像似玩笑,又像似認真的說道:“夫人你追求的是一種平靜的生活,而我的追求則是創造出一種平靜的生活,這也可以說是一種供需關系。”

“創造出一種平靜的生活?”

秦夫人小聲念了一遍,沉思片刻,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

李奇眼珠一轉,嘿嘿道:“咋樣?是不是很偉大,你真用不著感謝我。”

秦夫人微微一怔,賞了他一記白眼,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感謝你了。”

李奇哈哈道:“夫人,我知道你是口是心非,你這人呀,總是受不了別人的恩惠,一旦覺得欠了別人什麼的,就睡不著覺。好吧,好吧,我就幫幫你,讓你還我這份人情,這樣吧,正好我最近比較忙,封娘子又修道升仙去了,你就幫我把那射雕英雄傳寫完吧。”

這人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秦夫人徹底無語了,道:“你說的不錯,我的確是不愛欠人人情,但是我可沒有欠你什麼人情。”

李奇郁悶道:“那就當我欠你的行不,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你也知道外面是個啥狀況。”

“那是你活該。”秦夫人掩唇一笑,又輕嘆一聲道:“其實這事並非我不願幫你,而是我幫不了你,我的筆鋒與李姐姐的有些相似,是屬于婉約一派的,而封妹妹的筆鋒較為犀利,與我的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而這看書一般都是先入為主,若是他們見到風格完全變了,肯定會接受不了,到時你就更加難以收場了。所以呀,你還是得找封妹妹來寫。”

好像她說的也有些道理。李奇愁眉苦臉道:“那豈不是要我求她,唉,到時候真不知道她會如摧殘我。夫人,要不我們倆先模擬一盤,你先試著摧殘我一下。”

“滾。”

“不錯呀,夫人,你進步真不小呀,這你都聽懂了。哎哎哎,我說夫人,我已經在滾的路途中,你莫激動,快快把茶壺放下,要是砸到花花草草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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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七章 不做千古罪人

西郊莊園內。.

“啊!”

一聲高亢、興奮的叫聲從屋內傳了出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中午那極具激情的一撞,還是因為這些天忙的連與三個女人溫存的功夫都沒有,李奇腹中莫名的燃起了一團邪火。於是他白天忙完以後,就帶著一臉銀笑的與耶律骨欲回到了莊園內。

俊俏的臉蛋,豐腴的身材,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堅毅的眼神,偏生還帶著一絲冷峻,能將這一切融合在一起,這無疑上天的賜予人間的尤物。

李奇也只能感歎上天對他不薄。

這一場激戰真是酣暢淋漓,特別是最後那一剎那,真是此中滋味不足為外人道也。

“唔---。”

李奇睡夢中,一手朝旁攬過去,但是卻攬了個空,只有那一絲殘留的淡淡幽香。他緩緩睜開眼來,只見邊上空蕩蕩的。

人呢?李奇輕輕搖了搖頭,坐了起來,借著窗外的月光,朦朧之間只見窗前坐著一道身影,斜仰著頭,呆呆的望著窗外,絲質銀白色睡衣與月光融為一體,長長的黑髮宛如瀑布直墜入黑暗之中,潔白地修長玉腿在月光下閃著淡淡光澤,兩扇褶衫間,一條條深深的溝壑,若隱若現間,還能瞧見豐滿乳房上的一抹雪白,豐滿曼妙地身段掩映在薄薄絲衣中,凹凸有致,玲瓏誘人。

美!實在是太美了!

即便已經見過無數遍了,但是李奇還是不由的一愣,隨即暗罵,該死的,李奇你丫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自己的女人有心事,你卻一點也不知道。

想到此處,他忽然又想到他從燕京回來以後,就很少去關心耶律骨欲,要知道耶律骨欲可是剛剛從人生中最黑暗的深溝裡爬了出來,身心都受到十分大的打擊,此中痛苦,沒有親自體會過的,是很難明白,因此此時的耶律骨欲更需要有人在旁安慰他。

然而,李奇卻忽略這一點。

深深自責了一番後,李奇穿上件衣服,又拿上一件薄薄的毯子下了床來,走到耶律骨欲身旁,或許耶律骨欲想的太入神,竟然全然不覺,直到李奇將薄毯披在她才反應過來

“你---你怎麼醒來了?”

耶律骨欲微微一怔,轉過頭來,見是李奇,不禁詫異的說道。

李奇剛一張嘴,忽見那張白皙的臉龐上閃著幾點淚光,脫口道:“你哭了?”

耶律骨欲又是一怔,忙擦了擦臉,慌張道:“沒---沒有,我---我只是---。”

李奇一陣心疼,蹲下身子來,握住她的柔荑,但覺細膩卻又冰涼,柔聲道:“是因為今天那高衙內的話麼?那廝就是那二愣子,說話口無遮攔的,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耶律骨欲稍稍一愣,隨即搖搖頭,幽幽道:“以前我那五弟也跟他一樣,只是如今---唉。”

“那你是想家呢?”李奇又問道。

“家?”耶律骨欲淒然笑道:“如今我已家破人亡,就算我想想,也不知道該怎麼去想。”

那便是了。李奇不禁暗歎一聲,笑道:“其實你根本用不著去想,因為這就是你的家,以前家雖然沒了,但是我們不是又組成了一個新家嗎?”

“新家?”

耶律骨欲渾身一震,略帶一絲忐忑的問道:“官人,你---你會將我賣給別人嗎?”

李奇一呆,知道今中午自己那無意的一句話傷害到了她,心中是後悔不已,不答反問道:“骨欲,你知道當初金國為何將你送給我嗎?”

耶律骨欲眨了眨眼睛,道:“官人上次不是跟我說了麼,將我送給你的人是想借此來破壞宋金的關係,還有---他是官人的敵人。”

李奇點點頭笑道:“你說的不錯,我現在就是宋金兩國的一座橋樑,一言一行都有可能造兩種截然不同的結果,在我邊上睡著一個視金國為仇人的女人,可真不是一件好事,要知道耳邊風的威力可不容小覷。

耶律骨欲急欲辯解道:“官人,我---。”

李奇不待她說完,就一臉笑意的問道:“你難道不想報仇麼?”

耶律骨欲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說,她當然想報仇,她對於女真人的恨絕不比任何一個人遼人少。

李奇輕聲道:“我知道你恨,我也明白你的恨,我之所以帶你回來,就是不擔心這點,因為我遲早會幫你報仇的。”

耶律骨欲大驚,道:“你是說---?”

李奇笑道:“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宋金之間遲早有一戰,只是早晚的問題,相信以你對女真人的瞭解,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

耶律骨欲萬萬沒有想到,這話是出自一直主張宋金交好的李奇口中,另外,她也沒有想到李奇會這麼直白的告訴她,不禁問道:“你---你為何要告訴我?”

李奇用手將她臉上的淚珠擦掉,極其認真道:“因為我愛你,所以我相信你。”

耶律骨欲猛地一怔,呆呆的望著李奇,隔了半響,淚水奪眶而出,她忽然張開雙臂撲了過去。

最尷尬的事情發生了,李奇原本是蹲著的,一時未站穩,直接被耶律骨欲撲到了。

作為一個男人被一個女人給撲到,而且還是被同一個女人撲到兩次,真不知道這---這究竟是幸福還是悲哀呀。

“哎喲。”

李奇吃痛的叫了一聲。

耶律骨欲也萬萬沒有想到李奇會如此不堪一擊,慌忙道:“對不起,對不起。”她說著就準備起來。

李奇忽然一把抱住她,不讓她起來,笑嘻嘻道:“看來方才沒有喂飽你,這都是為夫的錯呀。”

耶律骨欲臉上一陣發燒,忽然雙手摟著李奇脖子,眼中滿是柔情,她雖曾貴為人婦,但那只是政治聯姻,是在毫無感情基礎上的婚姻,可以說她從未體會的愛情的滋味,但是這一刻那怦怦心跳聲告訴了她何為愛情的滋味,道:“官人,謝謝---。”

這最後一個字還未出口,一張火熱的嘴唇便覆蓋住了她那姓感的紅唇上。

......

翌曰。

“駕。。。”

只見西郊去往城內的道路卷起兩道濃煙。

兩匹快馬在道路上你追我趕,跑的是難分難解。

“咳咳咳。真是的,明知道我騎馬沒有你們厲害,還故意讓他跟在後面吃灰。”李奇捂著嘴,一臉幽怨的念道。

經過昨晚一番談心和幾度雲雨後,耶律骨欲開朗了許多,竟然答應馬橋那個二愣子比起騎術來,倒還別說,耶律骨欲的騎術那真是了得,竟然能和馬橋跑得不分上下。

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啊!

一路追追趕趕,三人來到了軍器監。

此時,軍器監所有重要的頭目皆以到齊,他們昨天就受到通知,今曰來此開會,反正他們也都習慣了,因為自從李奇上任以來,就已經開了三次會了。

而前面三次都是整頓內部,做清洗工作。

李奇喝了一口茶,掃視眾人一眼,笑道:“各位知道這次開會的目的嗎?”

眾人紛紛搖頭。

李奇一笑,又道:“那各位應該都聽說過醉仙居吧。”

這不是廢話了,如今京城內外誰不知道醉仙居。

眾人又都點了點頭,但是眼中很是困惑,他們不知道李奇為何會問這個愚蠢的問題。

“你們莫怕,我可不是讓你們去醉仙居捧場。”

李奇呵呵一笑,又問道:“你們又知不知道為何醉仙居能發展到今天這種地步,或者說醉仙居為何能夠長盛不衰嗎?”

眾人一愣,一人忽然道:“醉仙居的菜肴最美味。”

李奇笑道:“不都是葷和素嗎,哪家酒樓沒有?”

又有一人道:“醉仙居的天下無雙當世無雙,還被封為禦酒,生意自然好。”

李奇又道:“不就是酒嗎,會釀酒的人多了去了。”

“可是他們釀不出天下無雙來啊。”

李奇點點頭道:“不錯,他們釀不出來,可是他們可以來學嗎。”

“啊?難道監事願意教別人釀造天下無雙?”

“當然---不願意。”李奇站起身來,正色道:“雖說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但是天下無雙乃是醉仙居的根本,假如別人學會了,那麼醉仙居的生意一定會大打折扣,故此,我從一開始就對天下無雙進行了嚴格的保密,即便是醉仙居酒場裡面的任何一個酒匠,他們都無法獨自釀造出天下無雙來,不僅是天下無雙,還有漢包、烤鴨等等食品,都有著一套嚴格的保密制度。這就是醉仙居穩居汴京酒樓界龍頭地位的一個重要原因。你們現在知道這次開會的目的了嗎?”

虞琪道:“監事莫是不想讓我們對軍器監的一切兵器製造進行嚴格保密。”
“不錯。”


李奇一笑,道:“自私,一般都被定義為貶義詞,但人都是自私的,這是人的天姓,無可厚非,沒有不自私的人,而家、國都是由人組成的,所以自私也是一個國家的天姓。不過個人的自私在面對國家的自私的時候,當以國家的自私的為先,有道是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國都沒有了,你們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所以你們一定要記住,一切都將以國家的利益為先,只有國家強盛了,你們才會更好。我們大宋工匠們的智慧舉世無雙,無可匹敵,我們大宋的兵器也遙遙領先其它的國家,這是我們的優勢,我們一定要好好把握自己的優勢,這就是跟醉仙居的為何要對天下無雙進行保密的理由是一樣的。但是假如有一天別的國家的士兵拿著我們大宋工匠們的智慧結晶來殘害我大宋的士兵、百姓,那我們軍器監可就是罪無可赦,而軍器監裡面的每個人都是我大宋的千古罪人,我們絕不能做這個千古罪人。”
“好。說到好。好一個不做千古罪人!”

李奇話音未落,外面忽然想起一個洪亮的笑聲,眾人轉頭一看,只見外面走進來一小簇人。

靠!你丫也來湊熱鬧了,這不是滅我威風麼。李奇忙上前行禮道:“微臣拜見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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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八章 皇上,你的帝姬都未成年啊!

皇上?

眾人無不大驚失色。

其中有很多人可都從未見過皇上,一時間都是呆若木雞,給嚇傻了。

秦檜最先反應過來,趕緊上前行禮。

其餘人也都醒悟了過來,齊齊行禮,高呼萬歲。

要知道在古代,不管是昏君,還是明君都是代表真命天子,是一種精神的象徵,一些尋常百姓若是能見到皇上一面,估計都得回家燒幾天高香,感謝上天的恩賜。

當然,這對於李奇這個後世人,完全就不存在,心裡還在埋怨,這個皇帝還真是會湊熱鬧。

宋徽宗今日沒有帶太多人來,就是梁師成和幾個護衛,他呵呵笑道:“你們都起來吧,無須多禮。”

李奇直起身來,訕訕問道:“皇上,你今日怎地來了呢?”
宋徽宗臉一板,道:“怎麼?朕難道就不能來麼?你小子上次可是請求朕直接統管軍器監,既然如此,朕自然得來看看,莫不是妨礙你呢?”

靠!當然妨礙了,你丫在這裡,我還怎麼顯擺呀。李奇心裡暗罵一句,嘴上卻笑呵呵道:“當然不是,皇上你能來,那可真是鼓舞咱們的士氣啊。”

其餘人紛紛附和,馬屁是一波接著一撥,綿綿不絕。

宋徽宗擺擺手,道:“好了,好了,這些話就別說了,朕今日只是來看看的,別無他意,你繼續說,朕方才聽了一些,覺得你說的十分有道理。你們也都坐吧,用不著站著。”

他說著就坐在正座上,又朝著李奇揚了揚手,示意他繼續說。

皇上在這裡,那些人如何敢坐。不禁面面相覷,無一人坐下。

看來這廝是賴在這裡不走了。李奇暗歎一聲,朝著其餘人道:“皇上讓你們坐,就快坐吧,難不成還想抗命不成。”

唰唰唰!

瞬間,整個大廳就剩下李奇和秦檜站在大廳中間了,其餘人全部老老實的坐下。

看來老子說一百句話,還抵不上皇帝的一個眼神。李奇心裡是說不出的鬱悶,輕咳一聲,繼續朗聲道:“眾所周知。一個國家的根本是百姓,而軍隊就是用來保護百姓的,軍隊又是由士兵組成的,而兵器、盔甲又是用來保護士兵的,換而言之,就是兵器的好壞將會直接影響到了一個國家的根本。而我們軍器監又是負責制造兵器的,由此可見,軍器監是多麼的重要,甚至可以說軍器監就是我大宋的根本。”

說到此處。他頓了頓,歎道:“所以說,你們肩上肩負的重擔絕不比任何一個人輕,因為你肩負著一個國家的安全、尊嚴、榮耀。同樣,這是上天賦予你們的使命,你們也應該為自己身在軍器監而感到光榮。”

這番極富渲染說話,登時讓眾人感到激動不已。畢竟被人重視的感覺是十分美妙的。

“好。說得好。爾等都是我大宋之棟樑呀。”宋徽宗興奮的叫道。

其餘人聽罷,差點沒有淚崩了。

能得到皇上的讚揚,這多麼不容易啊。

李奇又繼續道:“若是天下無雙的秘方被人盜走。那不過只是醉仙居一家酒樓的損失,但要是我大宋武器的制法被人偷學去了,那就是我大宋的損失,這可就不得不讓我們打起精神來,因為你們不是站在你們親人前面,也不是站在軍器監的前面,而是一個國家面前。所以保密工作對於軍器監而言,更是重中之重,若是保密工作不做好,那麼危險將永遠存在,這也是我為何請求讓皇上直接管理軍器監的主要原因。還有,我打算將軍器監打造成大宋最神秘的部門。”

“最神秘的部門?”

眾人皆是一愣。

“拿上來。”

李奇忽然朝著門口的護衛說道。

片刻功夫,只見三名護衛,人人手中拿著一遝厚厚的資料,他們先是向宋徽宗行了一禮,然後將手中的資料發放給其餘人。

宋徽宗也接過一份。

李奇道:“這是我為軍器監製定的一份保密守則,軍器監的每一個人都得嚴格按照上面制定的法則去執行。違抗者,輕者消除官籍,重者當以叛國處以極刑。”

眾人一聽,當即面色蒼白,手拿著那一份資料都開始顫抖起來了,處以極刑呀,這真不是開玩笑的。

李奇掃視眾人一眼,呵呵道:“各位是不是害怕了,這是應該的,所以你們一定要以量力而為,萬不可逞英雄,有時候你的退縮,或許也是大功一件。你們一定要慎重的對待這份檔,若是以為自己辦不到,現在還有機會退出,放心,你們這是自動退出,絕非是被掃地出門的,所以我會與其它衙門商量,將你們調到其它衙門去,但是一旦你們簽下這份保密守則,那就不能退出了。各位千萬別抱著僥倖的心裡,既然我能定制出這份守則來,那麼我就有絕對的把握執行上面的賞罰。哦,還有一點,皇上雖然在這裡,但是你們也用不著顧慮太多,千萬別因此影響到自己的判斷,以免誤己誤國。”

宋徽宗微微一愣,也點了點頭,表態道:“李奇說的不錯,爾等一定量力而行,慎重待之,無論你們怎麼選擇,朕都支持你們。”他說著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古怪的瞧了眼梁師成一眼,皺眉道:“梁愛卿,你好像不屬於這軍器監。”

啥意思?梁師成一愣,呆呆的望著宋徽宗。

宋徽宗揮揮手道:“爾等還是在外面等朕吧。”

梁師成委屈的都快哭出來了,但也不敢多說,頷首道:“遵命。”說著他就走了出去,在經過李奇身邊時,還遞去了兩道幽怨的目光。

暴汗!這你不能怪我呀,又不是我讓你出去的。李奇打了個冷顫,嘴角抽搐了幾下,使勁的憋住笑意。

眾人見宋徽宗都以身作則,心裡也都松了口氣,認真的看了起來。

李奇也沒有催促他們。忽見門前牛皋向他打了個手勢,於是去到了門前,牛皋走上前,小聲道:“步帥,地方已經找好了。”

李奇嗯了一聲,道:“那人呢?”

“人也已經選好了,個個都是巧手能匠,底細我們也全部摸清楚了,都是家底清白的。”

“很好!”李奇笑著點點頭,又道:“哎。牛皋,我發現你這廝倒是挺適合幹細作這一行的。”

牛皋面色一緊,忙道:“步帥,俺可是奉命行事,其實俺還是喜歡呆在軍營裡面訓練,況且,俺身子這麼粗,也不適合當細作呀。”

李奇眉頭一皺,道:“細作是這個意思麼?”

牛皋咧開嘴嘿嘿道:“俺以為有這意思在裡面。要不為啥不叫粗作啊!”

李奇笑駡道:“滾。”

“卑職遵命。”

牛皋屁顛屁顛的就跑了出去。

隔了半響,眾人終於看完了。

李奇也回到了大廳內,抬了抬雙手,笑道:“好了。該是你們抉擇的時候了。”

眾人面面相覷,忽然,一人站起身來,拱手道:“皇上。監事,下官上有老,下有小。實在無法勝任這份工作,故此故此想退出軍器監。”

李奇笑著點點頭道:“好,你現在去主薄那裡登記下,我會儘快調你去其它部門的。”

“多謝監事。”

那人又朝著皇上行了一禮,然後躬身退了出去。

有人帶頭,又連走了四個。李奇皆是好言相送。

最後,一共走了七人。

但是對於李奇而言,要是沒人走,他才不放心了。而後,他又讓人將剩餘的那些人做了詳細的記錄,製成一份秘密檔案。

李奇知道這守則上面有些條例是對他們有些不公平,但是他也提高了相應的薪俸,以來彌補,高待遇也是許多人選擇留下來一個關鍵原因。

會議結束後,宋徽宗拍了拍李奇的肩膀,笑呵呵道:“李奇,你果然有一套,哈哈,朕沒有看錯人啊。”

李奇謙虛道:“皇上過獎了,微臣也只是想做到盡善盡美。”

“好,好。”

宋徽宗又問道:“那你接下來打算做什麼?”

李奇道:“回稟皇上,待作坊重建完以後,微臣就打算大規模製造、研發武器,另外,高太尉也幫微臣聯繫了幾個高麗、吐蕃的大臣,待他們來京,咱們就可以坐下來聽聽他們的需求,替他們研製適合他們的武器,以求能夠做成這幾筆買賣。”

宋徽宗其實就是想問這個,暗道,這小子果然聰明。笑了笑,道:“軍器監的事固然重要,但是你那經濟建設可也別落下呀,你這建設初期,國庫可是承受著很大的壓力,這一段日子,三司可是經常找朕訴苦。”

訴苦?狗日的明顯是想報復老子,你丫再窮,也不會連這幾日都頂不住吧。李奇笑道:“皇上請放心,再過三日,第一次創業大會就將會在商務局舉行,到時相信會促成許多機會,皇上若有空,也可來看看。”

宋徽宗呵呵笑著點了點頭,道:“再看吧。”

李奇忽然想起一件事,眼珠一轉,搓著手笑問道:“皇上,微臣有一件事想向你打聽下。”

“何事?”

李奇嘿嘿道:“是這樣的,太師學院有一位老師這些天一直都沒有來上課,微臣作為副院長,心中甚是擔憂,曾也去她家裡,可是據她的丫鬟所言,原來那老師去了師師姑娘那裡,你看。”

畢竟李師師可是皇上的女人,他一個大男人若是貿然跑去,難免會招惹些不必要的麻煩來。

“什麼老師,你何不直接說封娘子就是了。”

李奇訕訕點了下頭。

宋徽宗笑眼瞧向他,上下打量著。

李奇被他瞧得慎得慌,問道:“皇上,是不是微臣說錯話了。”

宋徽宗打趣道:“當真只是擔憂?”

“呃當然。”李奇當然不好意思說,趕著找封宜奴來當槍手。

“你小子沒有說實話,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怕甚麼。”

“啊?”

李奇微微一怔,忙道:“皇上,你真誤會了,我和封娘子是清白的呀。”

宋徽宗哼了一聲,道:“既然朕誤會了,那你就另求他人去吧。哦,對了,朕早幾日就曾當著滿朝文武的面,承諾他日將朕的帝姬許配給你,你還是別去找了。”

李奇大驚道:“皇上,你不是開玩笑的嗎?”

“君無戲言。”

宋徽宗哈哈一笑,朝著外面走去。

君無戲言?李奇一愣,隨即追了出去,道:“皇上等等微臣啊,你真的誤會了,而且微臣聽說你的帝姬可都未成年呀。”

“你說什麼!”

日。說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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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1-11 23:31:44
第六百二十九章 秘密軍事基地

西郊五十裡開外,嵯峨黛綠的群山,山峰在雲霧中若隱若現,滿山蓊鬱蔭翳的樹木與湛藍遼闊的天空,縹緲的幾縷雲恰好構成了一幅雅趣盎然的淡墨山水畫。

此時,有著一隊人馬在山林中前行。

“停停停,這是馬走的路麼,分明就是人走的呀。”李奇騎在馬上,滿臉鬱悶之色是盡顯無疑。

牛皋忙道:“步帥,這已經最好走的路了。”

“這我看出來了,所以我才說這是人走的路,不是馬這種低等動物走的。”

牛皋撓撓頭,一臉不解。

馬橋歎道:“牛皋,你咋就這麼不懂事了,步帥的騎術你又不是不知道,四隻腿的他根本玩不來,這條小路對咱們來說,已經算是夠寬的了,但是對步帥而言,那無疑是寸步難行。”
牛皋恍然大悟,忙道:“步帥,真是抱歉。”

“抱個P歉的啊。”

李奇狠狠罵了一句,又怒目朝向馬橋道:“馬橋,你這廝什麼時候能把人話學好呀,本帥這次一定不輕饒你,你不是喜歡騎馬麼,哼,那本帥就罰你你們全部下馬步行吧。”

馬橋翻著白眼道:“就知道是這樣。”

軍令如山呀。

一干人全部下馬步行,李奇剛一下馬就將韁繩扔給馬橋,自己則是朝著耶律骨欲跑去,嘻嘻道:“骨欲,我來扶你。哎喲,我日。”

這話音未落,李奇腳下一滑,朝前栽去。

耶律骨欲眼疾手快,上前一步穩穩扶住他,挽救了他的面子,擔憂道:“官人,你還好吧。”

“好好好好險。”

李奇拍了拍胸脯。長出一口氣。

耶律骨欲輕笑道:“還是我扶你吧。”

“那也行呀,夫妻之間應當相互扶持。”李奇一手搭在耶律骨欲的肩膀上,聞著一絲淡淡的幽香,登時是心曠神怡,嚷道:“出發。”

一行人行了大約五裡路,忽然路邊的兩棵大樹後跳出兩個綠衣漢子來。

馬橋面色一緊,上前一步,大喝一聲道:“來者何人?”

牛皋忙道:“自己人,自己人。”他深怕馬橋沖上去將這兩人給廢了。

那兩名漢子抱拳道:“小人參加步帥。”

李奇點點頭道:“一切都還好吧。”

左邊一人答道:“昨日有一倆獵戶想進山打獵,不過被我們驅趕走了。其餘的都還好。”

“很好。繼續努力吧。”

“是。”

“退下吧。”

片刻之間,二人又在沒入了叢林之中。

馬橋都看傻了,好奇道:“步帥,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李奇沒好氣道:“我記得前面跟你說過咱們現在是要去哪裡吧?”

馬橋點頭道:“嗯。你說去秘密軍事基地啊。”

“你丫也知道秘密軍事基地啊,當然會有人把守呀,操!別廢話了,快點走吧。”

一行人又行了約莫一頓飯工夫,路上層層關卡,讓馬橋和耶律骨欲是暗自咂舌。牛皋帶著李奇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只見四周群山環繞,中間是一個小湖,湖面是因風皺面,空氣清鮮。景色迷人。

湖的左邊一群士兵正在敲敲打打的,似乎在建造什麼廠房。

李奇問道:“那些工匠呢?”

“哦。步帥請跟我來。”

牛皋又帶著李奇等人來到湖對面的一個山洞前,牛皋道:“步帥,那些工匠正在裡面準備。”

“進去看看吧。”

剛進到山洞裡面。光線不足,可是走到裡面光線又漸漸亮了起來,每隔不遠。牆壁上就裝有一個火把,到處都是小洞、小道,若非牛皋帶著,估計幾人還真可能會迷路,待下了一個斜坡後,又過了一個轉角,只見裡面是燈火通明。

這個山洞是極其怪異,呈現一個環繞狀,一層一層的,洞的最下面是一塊空地,四壁上都掛著火把,只見約莫三十來人在空地上面忙碌著,抬桌子的抬桌子,抬凳子的抬凳子,一個小型的研發室已經初見規模了。

牛皋走上前,大聲道:“你們先停下來,監事大人來看望你們了。”

那些人趕緊放下手頭的工作,上前來行禮,“小人見過監事大人。”

李奇笑道:“各位無須多禮,無須多禮。”

牛皋手朝著最前面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一指,道:“步帥,這位名叫烏有才,以前是火藥坊的工匠,對於火藥十分熟悉。”

“好好好。”李奇呵呵道:“烏大哥。”

烏有才惶恐道:“不敢,不敢,監事叫小人有才就行了。”

李奇哈哈道:“你真是太有才了。”

烏有才啊了一聲,隨即反應過來,不禁老臉一紅。

李奇點點頭道:“你比我大,叫你一聲大哥,我也不吃虧,這樣吧,我現在就任命你為火藥坊的監作。”

烏有才一愣,隨即趕緊行禮拜謝。

李奇掃視其餘人一眼,道:“首先,我要向各位說聲對不起,讓你們離開火藥坊來了這裡工作,讓各位受罪了,真是抱歉。”

“大人言重了。”眾人齊聲道。

李奇歎了口氣,道:“其實我也不想讓各位受這苦,但是沒有辦法,因為你們今後要從事一種新型武器的研究,這項研究也是軍器監未來三年,甚至是十年最主要的研發對象,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正是因為特別重要,所以本官為了萬無一失,才把你們調到這裡來。是,這裡的環境當然比不上火藥坊,而且你們的自由也受到了一定的限制,但若是成功了,本官保證你們的名字一定會名垂千古,成為我大宋最值得尊敬的功臣。而且,關於你們薪酬,也從原本的一貫錢增加到十貫錢,你們伙食將會是整個軍器監最好,最豐富的,而且你們老了以後,依然還能領到五貫錢的工資。當然,我也知道,千金萬金都換不來自由,但是一個這麼大的國家,有些事必須得有人去做,你們很不幸,但也很幸運成為了其中一員。不過,不管怎麼樣,我還是得想你們說一聲謝謝,這也是我代替全大宋百姓向你們說的。謝謝。”

他說著又朝著眾人作了一揖。

那些工匠們見李奇向他們作揖,登時惶恐不已,趕緊回禮。

烏有才一臉憨厚道:“監事,我等都是一些小工匠,豈敢受監事如此大禮。還有,不怕監事你笑話,我們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偉大,其實我之所以願意來這裡,全是因為那十貫錢,我們都有家室的人,全家上下都靠著我們這點錢過日子,以前那薪酬也夠用了,就是過得緊巴巴的,要是每個月有十貫錢,那麼咱們家的生活就會寬裕很多,至少吃穿不愁了,只要家人們過的好,我們就知足了,就算待在這裡一輩子,那也沒事,而且這裡頓頓有肉吃,我這輩子都還沒有吃過這麼好的飯菜。”

其餘人也都紛紛點頭,臉上流露出幸福的笑容。

李奇聽罷,看著這一張張皺皮臉,眼眶不禁有些濕潤,笑道:“不管怎麼說,你們都是我大宋最可敬的人,當然,你們也將會是我們軍器監的王牌。”

頓了頓,他又繼續說道:“火藥可是說成是一把雙刃劍,若用的好,它能讓敵人聞風喪膽,但是,有時候一個小失誤,也能讓自己粉身碎骨,所以你們從事火藥的開發,一定要小心謹慎,這一點要切記,萬不可出任何差錯。”

“小人謹記監事的吩咐。”眾人齊聲道。

接下來,李奇又在烏有才的帶領下,參觀了整個窯洞,不得不說,牛皋找的這個地方還真是不錯,冬暖夏涼,而且洞穴多,能夠很好的儲藏食物等物資。另外在這個洞的邊上還有一個洞,規模沒有這個大,不過有兩個出口,比較通風,用來做火藥庫那真是再好也沒有了。

唯一令李奇擔憂的就是那壁上一個個的火把,這尼瑪可是在研究火藥呀,而這洞穴必須十二個時辰靠火把照明,這始終是一個隱患。

故此,李奇吩咐牛皋不要一次性就運送大量的火藥進來,夠用就行了,另外他還在原有的火藥庫管理制度上面又加了幾條明文規定。

參觀完以後,李奇又與這些工匠一同吃完午飯,才準備回去了,畢竟這可是山裡面,要是晚了可就不好走了。

李奇將烏有才叫到一邊,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本子來,遞給烏有才,道:“烏監作,這是本官對火藥的一些理解,你拿去看看,興許對你有些幫助,不懂的話,再來問我,得了,我七天后還會再來的,你先看著,不懂的先記下來,我來的時候再跟你說明。”

烏有才愣愣的點點頭,看著手中的小本子,目光中充滿了疑惑。

宋朝是處於一個冷熱兵器交替的年代,而宋朝的冷兵器可謂是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要想再提升,恐怕是很難了,除非多弄些馬來,但是如今看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什麼槍炮,李奇是真不懂,你要他造槍造炮,也太難為他了,但是火藥可不同了,畢竟他可是學過化學的,什麼反應原理他都明白,這就是他手中的一張王牌,至於什麼槍啊,炮啊,他決定還是交給大宋這些可愛、可敬的工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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