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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南希北慶] 北宋小廚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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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1-11 00:29:28
第六百一十章 大赦天下

李奇對于這次閱兵式可也算是下足了血本,弄來了五十輛拋石車,包攬了所有的型號,當這五十輛拋石車在八百人協同下從廣場中行過時,眾人紛紛屏住了呼吸,呆呆的望著一輛輛拋石車。

這或許能稱為歷史上第一批裝甲師。

這無疑是一場軍事盛宴,這無疑是大宋的一次亮劍,這一刻無疑將會記入史冊。

但這只是表面而已,其實這里面卻充滿了辛酸和無奈。就跟這些武器的來由一樣,都是被逼出來的。

宋朝為什麼武器如此發達,最最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少馬,最要命的是,宋朝的對手個個都是馬匹充足,所以宋朝一般都是用步兵去對抗騎兵,孰強孰弱,高下立判。

也正是因為如此,宋朝的統治者們才會迫切需要靠先進的武器來縮短這一差距,而遠程打擊就是最好的破壞對方沖鋒的利器,所以才會出現什麼神臂弓,床子弩等等遠程打擊武器。

但是話又說回來,若是大宋馬匹充足的話,誰還弄這玩意。

李奇之所以安排這場閱兵式何嘗不是這個道理。

亮劍!這聽起來多霸氣呀,但是真正的高手需要亮劍麼?就像馬橋所說的,我赤手空拳也能打贏別人,何須劍。

即便是要亮劍,那也是在戰場上亮,在砍殺敵人的時候亮。

李奇何嘗不想這樣,但現實是在真正的戰場上,自己的劍都還沒有亮出來,就被敵人給打的棄劍而逃。

但也正因為如此,這場閱兵式才顯得更加重要。

說白了,這就是李奇導演的一場秀,他這麼做的目的其一,自然是哄宋徽宗開心。滿足他的虛榮心,這無所謂忠奸之分,這只是一個臣子該做的,李奇既然選擇了這條不歸路,那只有一條道走到黑,不斷的往上爬,不然的話,恐怕就會被人狠狠的踩在腳下,哄得皇上開心了,他自然得到的就多了;其二就是做給那些百姓看的。讓他們重拾對大宋軍隊的信心,若是連百姓都失去了信心,那這國家也就差不多了;其三,就是做給那些金人看的,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現今的金人已經看出了大宋的軟弱無能,李奇想改變下金人對于大宋軍隊的印象,至少別一提到大宋軍隊。就立馬想到娘們,雖然這也是事實,但真是太寒磣人了。

過了好一會兒,這個炮兵團才從廣場中走了過去。

這真是太振奮人心了。那些百姓們嗓子都給喊啞了。

宋徽宗看的也是相當爽,朝著問道:“李奇,接下來又是什麼?”

李奇忙道:“皇上,接下來你該去檢閱你的士兵們了。”

宋徽宗一愣。錯愕道:“方才不是檢閱了麼?”

暴汗!你什麼時候檢閱呢?李奇訕訕道:“方才是士兵們請求皇上檢閱,但皇上你還沒有檢閱。”

“那朕該如何做?”

“呃先下樓吧,時辰快到了。”

宋徽宗一聽。趕緊起身朝著樓下走去,一干文武大臣也跟隨其后。

這時,紇石烈勃赫忽然跑到了李奇身旁,小聲道:“李大夫,方才那士兵可是你們南朝的精銳?”

嘿。看來我的閱兵式是奏效了。李奇搖搖頭道:“不是,只能算是中上吧。”

這都還不是最精銳的兵?紇石烈勃赫不禁大驚失色,忙問道:“那貴國最精銳的兵是?”

李奇笑道:“當然是西北軍呀。”

“西北軍?”紇石烈勃赫皺了下眉頭,道:“這我也聽說過,西北軍是不是駐扎在西夏那邊。”

“對啊。”

“那貴國此次伐遼可是派的什麼兵?”

李奇嘆了口氣,道:“實不相瞞,其實這一點我早就說過了,當初貴國逼的緊,而我們又太大意了,以為那遼國只是喪家之犬,于是就是派了一些廂兵去,你知道廂兵是誰什麼嗎?”

紇石烈勃赫搖搖頭。

“其實廂兵就是一些難民組成的。”

“原來如此。”紇石烈勃赫稍稍點了下頭。

李奇偷偷的瞥了他一眼,見其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心里暗笑,看老子不忽悠死你。

談話間,一行人來到了樓下,只見一架由八匹矯健地、渾身披著華美地彩飾的白馬拉著的豪華大車奔將過來,后面還跟著由兩匹馬拉著的幾輛馬車。

李奇忙道:“皇上,各位大人,請快上車。”

眾人哪里還有什麼主見,李奇說什麼,他們就做什麼,紛紛按照自己的職位先后上了馬車。

李奇則是騎上一匹棗紅色駿馬,原本他是要騎白馬的,但是鑒于趙楷已經騎了白馬,他感覺自己不能勝過趙楷,于是就改成了棗紅色駿馬,他能在如此忙碌之中,還顧忌到這一點,可見他也是一個大大的騷包呀。

李奇率領一百名大內高手開道,宋徽宗與太子跟在后面,其余大臣與金國使臣則是排在最后。

一隊人從東華門出發,沿著馬行街一路南行。

當經過第一個方陣時,也就是身著天藍色軍服的儀仗隊,只見那些士兵揚起右手,齊聲吼道:“皇上萬歲,大宋萬歲。”

宋徽宗是精神抖擻,但是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道:“朕的勇士們辛苦了。”

李奇聽到這句話,差點沒從馬背上摔下來,這尼瑪還真是無師自通呀。其實他沒有教宋徽宗該說什麼,因為現在沒有話筒,要是讓宋徽宗一路喊過去,非得喊的他說不出話來了不可。

只見一個個方陣位于街道兩旁,一道道挺拔矯健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一聲聲“皇上萬歲,大宋萬歲”不禁讓人不覺厭煩,反而是熱淚盈眶。

在這一刻,武將、士兵終于揚眉吐氣,壓倒了那些看上去弱不禁風的文人,無論是宋徽宗,還是文武百官,還是普通的老百姓,就被那一張張冷峻的面孔給感染了。

李奇騎著馬走在最前面,怎一個風騷了得,忽然,他瞧見人群后面停著一輛馬車,正是七娘的馬車,心中一喜,鬼使神差的朝著那邊揮了揮手,他這一揮手,眾人全部轉頭看去,李奇登時醒悟了過來,趕緊收斂,擺出一副威風凜凜的樣子。

檢閱完畢,宋徽宗等人又從東角樓回到了城樓上,而那一個個方陣也井然有序的列隊回到廣場,排著一列列整齊的隊伍。

由于前面大宋時代周刊的不斷爆料,所有百姓都知道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那就是與金國簽訂麼盟約,大宋將要收復燕云六州,數萬雙道目光齊聚在城樓之上。

今天宋徽宗也算是豁出去了,喊的嗓子都快冒煙了,一到城樓,貼心的梁師成就端來一杯茶,宋徽宗一飲而盡,砸吧幾下,忽然朝著金國使臣們問道:“爾等以為我大宋士兵如何?”

金國使臣們皆是一愣,不禁面面相覷。

紇石烈勃赫嘖嘖贊道:“陛下的勇士們個個都是以一當十的好男兒,讓我等敬佩不已。”

宋徽宗一聽,龍顏大悅,登時哈哈大笑起來。

老大,你笑歸笑,以后可得爭點氣呀,別TM有功就領,有錯就逃,這樣玩下去,我他娘的就是想幫你遮,也遮不住呀。李奇聽得宋徽宗的笑聲,心里卻是五味雜陳。

眾人稍作休息后,開始準備交接儀式,宋徽宗高坐在龍椅上,俯視眾生,整一個威風了得,而宋金兩國的使臣位列龍椅左右。

待那太監一聲破嗓子響起后,王黼與紇石烈勃赫同時邁一步來,二人站在宋徽宗左右兩邊,每人手中拿著各自國書,當著宋徽宗的面交換。

待王黼拿到那本國書的瞬間,登時是鞭炮齊鳴,鑼鼓喧天。

眾人齊齊跪倒在地,高呼“皇上萬歲,大宋萬歲。”

宋徽宗太享受這一刻了。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點了下頭道:“宣讀聖旨吧。”

只見李邦彥拿著聖旨拿在城樓前朗讀了起來,前面主要是歌頌宋徽宗的文功武治,媲美漢武唐皇,然后才說到收復燕云這一壯舉,反正是長篇大論,往死里吹,吹的李奇站在城樓上是昏昏欲睡。

但還別說,到目前為止,宋徽宗昏歸昏,但是他娘的還真的算是比較走運,特別是在國土方面,他還是一直處于擴張的階段,他在位中期時候的,曾派遣大將王厚消滅了青唐羌政權,收復了自中唐以來已經陷于吐蕃人之手300多年的青唐地區,並且在大觀二年,派遣童貫遠征青唐殘部,一路遠征至今新疆且末縣附近,一度控制了西域的東南部地區,如今不管是乞討也好,運氣也罷,總得來說他還是收復了燕云六州,這一點還是不能否認的。

而且,即便是最后北宋的滅亡,準確來說,還是敗在了他兒子趙桓手中,與他無干呀。李奇只能感嘆,這宋徽宗實在是太精明了,但是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依然在昏君榜上面排名數一數二。

聖旨宣讀到最后,李邦彥忽然嚷出了“大赦天下”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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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一章 大小美人

終于結束了!

從升國旗儀式到閱兵式,再到閱兵式,整整持續了三個時辰,直至正午時分,才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但是對于李奇而言,卻是持續了好幾個月,好在沒有發生任何的事故,他的努力也沒有白費,將大宋新一代的軍容軍貌展現在了眾人面前。

如今他總算可以喘一口氣,靜靜的考慮接下來的事情了。

其實都不用考慮,接下來自然就是腐敗了,宋徽宗早已經吩咐下去,在宮內大擺宴會,慶祝收復燕云,但這還不是真正的慶功宴,真正的慶功宴要童貫“凱旋”歸來。

宋徽宗起駕回宮后,李奇又開始忙碌起善后工作來。

他與何灌、何沖還有那胡攸來到今日參與的士兵面前。

不到一年功夫,何氏兄弟就得站到李奇身后去了,而且更加諷刺的是他們如今見到李奇都得叫聲大人。

李奇掃視眾人一眼,見個個都是被那烈日照的滿頭大汗,但是臉上依然殘留著一絲興奮,沒有一人表露出疲憊的模樣來,他欣慰的一笑,朗聲道:“各位弟兄們辛苦了。”

“步帥辛苦了。”

眾人齊聲高喊道。

嘿。見了皇上,腦子都好使一些了,這麼會說話了。李奇不禁啞然失笑,道:“我們都辛苦了。不過,這辛苦是值得的,我對于你們今日的表現表示非常滿意,也表示崇高的敬意,希望你們今后能夠繼續努力,爭取做的更好。”

“是。”

李奇點點頭,道:“既然你們都辛苦了,本帥也就不廢話了,今日普天同慶,我也給你放一天假。讓你們狂歡一日,美酒佳肴我也都已經準備好了,你們快快回去享受吧,哦,記住,要保持軍人的素質。”

“是。末將告退。”

“立正,稍息。敬禮。”

李奇招了招手,然后所有禁軍列隊離開了,縱使他們如今人人心中都想著美酒佳肴,但依然是有條不紊。

何氏兄弟和胡攸也都隨軍回去了。他們可沒有資格參加宮廷盛宴。

李奇又找到陳東他們,道:“你們馬上回去準備,今晚就別睡了,明日的周刊我要見到今日的一切。”

“是,我們現在就回去。”

“去吧。”

處理完善后事以后,李奇長長出了一口氣,搖著頭朝著宮里面走去,他沒有直接今日設宴的龍亭園,而是去到了御膳房。

此時御膳房里面是忙的一塌糊涂。畢竟這場宴會要從中午直接開到晚上去,這工程可真是不小呀。左伯清游走在個個灶臺前,嘴里不斷地叮囑些什麼,他見李奇忽然走了進來。忙上前道:“李老弟,恭喜,恭喜啊。”

李奇擺擺手道:“左大哥言重了,這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

左伯清笑著點點頭。又道:“可是你來這里作甚?今日可不用你動手,你應當去參加宴會呀。”

李奇一翻白眼,道:“拜托。誰說來御膳房就是來做菜的。我如今都快累死了,讓我休息一下吧,哦,有沒有啥好吃的,我都快餓死了。”

左伯清剛一張嘴,李奇又搶先道:“算了,算了,你如今夠忙的了,就別管我了,我自己找就是了。”

原來這小子又是來渾水摸魚的呀!左伯清是欲哭無淚呀,但是今天可是李奇的日子,他也只能由李奇去了。

李奇可也不含糊,挑選了一些上等的鮑魚、海參、人參屁顛屁顛的跑到樓上的小屋里去開小灶了,他知道一去到宴會,難免要應付其他人,根本沒空吃東西,所以先到這里吃夠本再說。

“鮑魚,海參,我的最愛。”

李奇一手拿刀,一手拿著鮑魚在灶臺前扭動著臀部,好不快活,他其實非常享受一個人待在廚房的時光,當然,要是邊上再能有個大美女,那就再好也沒有了。

李奇做給自己吃的,一般都是要求營養至上,鮑魚海參粥無疑是他的最愛,還順便熬一碗烏雞參湯,那更是美到不行了。

李奇喝完粥,又吃了半只雞,喝了一碗參湯,吃完后,他又小睡一會,醒來后,登時感覺精力充沛,渾身有勁,臉上連一絲疲憊都找不著了。

有道是飽暖生淫欲,李奇一臉淫笑的自言自語道:“今晚注定是一個狂野的夜晚呀,是找紅奴還是七娘了?嗯,這個問題還真是比較嚴重,得慎重考慮,若是單獨一人,恐怕明日都會下不了床,若是二人願一同上,那就剛剛好,可惜暫時還不可能,對了,還是找骨欲去算了,哇哈哈。”

正當李奇處于幻想之中時,門外忽然響起一陣敲門聲,緊接著又傳來左伯清的聲音,道:“李老弟,皇上要見你。”

“哦。”

李奇打開門來,見左伯清身邊還跟著一個小太監,他訕訕道:“如今我一身臭烘烘的,要是現在去見皇上,怕熏著皇上,不如我洗個澡再去。”

那小太監也沒有多說什麼,點頭下頭,就回去復命了。

左伯清立刻命人待李奇去澡堂,熱水都是現成的。

泡了個熱水澡,李奇換了身整潔的衣服,就朝著龍亭園行去,剛剛經過一個轉角時,忽聽得一聲稚嫩的嗓音,道:“站住!”

李奇轉頭一看,見后面站著一小撮人,站在最面前的是一個大美人,一個小美人,大的宛如仙子,傾國傾城,胸前飽滿,小的也是粉雕玉琢,十分惹人疼愛。

那小美人昂著俏臉道:“金刀廚王,你可還記得我。”

李奇嘿嘿道:“自然記得,李奇見過柔福帝姬。”

這小美人正是趙多福。

趙多福見李奇還真的記得自己,不禁嘻嘻一笑,又問道:“那你可還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

李奇點頭道:“當然,但是你似乎還沒有把你的生日告訴我?”

趙多福翹著嘴道:“我現在說了,你也不一定記得,還是晚些時候再告訴你吧。”

暴汗!這麼小就對男人這麼了解,趙楷那廝到底對他妹妹做了甚麼呀?李奇眼眸一轉。皺眉道:“可是馬上就要過年了,到時我不一定有空啊。”

趙多福急道:“你休想反悔,我的生日離過年可還有兩個月。”

那就是十月份,還早,還早。李奇哦了一聲,笑道:“那我一定有空。”

那大美人實在是忍不住了,道:“嬛嬛,你怎地識得他的?”

趙多福道:“燕姐姐,他是三哥的好朋友,是三哥介紹給我認識的。”

那大美人沉聲道:“嬛嬛。你以后可得少跟這人說話,這人一肚子壞主意。”

趙多福似乎挺怕這大美人的,吞了吞了小舌頭,不敢做聲了。

李奇不干了,沒好氣道:“趙——燕福宗姬,你用不著這麼誹謗我吧,我可沒有得罪你。”說著他又輕哼一聲,嘀咕道:“別以為男扮女裝我就不認識你了。”

這大美人正是那趙菁燕了。

趙菁燕聽得一個真切,氣的柳眉倒豎。道:“你說甚麼?”

李奇嘿嘿道:“我說你裙子真漂亮。”

“那是當然。”

趙多福驕傲道:“燕姐姐穿什麼都漂亮。”

李奇點頭道:“那是,那是,即便是穿男裝也好看。”

趙菁燕恨得是牙癢癢,但這里畢竟是宮廷。她可不敢跟李奇一般放肆。

趙多福忽然反應了過來,好奇道:“金刀廚王,你認識燕姐姐?”

暴汗!你這才反應過來。李奇點頭笑道:“老相好,老相。”

趙菁燕瘋了。趕緊制止道:“你胡說甚麼?”

李奇恍然大悟,訕訕道:“哦不對,不對。應該是老相識,哦不,一面之緣,一面之緣。”

他這真是越描越黑。

趙多福狐疑的瞥了二人一眼。

趙菁燕暈生雙頰,但卻更增秀色,趕緊轉移話題道:“你走的這麼快,恐怕是去領功的吧。”

當然是的,不然還趕去投胎呀。李奇心口不一道:“哪里,哪里,我這是去龍亭園向皇上復命的,什麼功不功的,雖然什麼升國旗,閱兵式都是我想出來的,但那都是我該做的,莫提,莫提。”

這人臉皮還真厚。趙菁燕豈能如他意,淡淡道:“那倒也是,此等小事何足掛齒。”

“小事?”

李奇雙眼一睜,隨即醒悟過來,暗道,差點就上了這人妖的當了。輕咳一聲,道:“你們是不是也要去參加宴會,那正好,咱們還是邊走邊說吧。”他耽誤了這麼久,也害怕宋徽宗會發飆。

趙菁燕道:“我們倒是去參加宴會,但並非與你一道,皇后為慶祝收復燕云六州,在后宮設宴,邀我等前去。”

后宮?哇操!多麼誘惑的一個詞呀,皇宮我也來不少趟了,可是還真沒有見過皇上的妃子究竟是個啥模樣,實在是太失敗了。李奇眼眸邪惡的左右動了兩下,小心翼翼的問道:“燕福宗姬,你說我是否也應該去跟皇后打聲招呼,將今日的事稟明一下。”

趙菁燕笑道:“你若想掉腦袋,那就去吧。”

“呃告辭。”

李奇低頭就走,心中美好的願望登時破碎了。

趙多福忙道:“哎哎哎,金刀廚王,可別忘了答應嬛嬛的事。”

李奇轉頭笑道:“放心,我到時一定做一個獨一無二的生日蛋糕送給你。”

別過這大小美人后,李奇來到了龍亭園,只見里面人山人海,歌妓們載歌載舞,歡笑聲,優美的曲聲,如同潮水般涌來。

除此之外,陣陣香氣也是撲面而來。

只見廊道上擺滿了各種美食美酒,顯然,這次宴會的方式正是李奇從后世帶來的自助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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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二章 這賞賜有點爽

來到了這紙醉金迷的地方,李奇也回到了現實。

“大人,需要酒嗎?”

他剛一踏進這龍亭園,一個女婢就端著一個盤子走了過來,盤子上放著三個杯子。

李奇微微一笑道:“我不喝酒的,茶就行了。哦,我對你服務相當滿意。”

那女婢眼中閃過一抹激動,道了一聲謝,就趕緊去換茶了。

李奇掃視一眼,見宋徽宗等人正站在一座假山前,于是趕緊走過去。

可剛走到一半,背后忽然竄出一道人影來,“哎呀,李奇,你終于來了。”

李奇一翻白眼,道:“衙內,你怎地也來了?”

來人正是高衙內。

高衙內嘿嘿道:“今rì普天同慶,我自然得來,不瞞你,這可是皇上邀我來的哦,柴聰也來了,不過那廝喜歡蹲在角落里,好生無趣。”..

裝逼的家伙。李奇笑道:“那可就恭喜了。”

高衙內興奮道:“李奇,你安排的那閱兵式真是好看,還有,還有,那些兵,哎喲,真是厲害,竟然走路都能走的一模一樣,這得多難呀,害的我把嗓子都喊啞了,小九就更不得了了,一個勁的嚷著要去當兵,結果不小心被八金叔給聽見了,當時就把他抓了回去,你沒看到當時他那模樣,笑死我了。”

李奇錯愕道:“小九不是你兄弟麼,他都這樣了,你怎地還幸災樂禍?”

高衙內撇著嘴道:“兄弟就不能笑了麼?能讓兄弟開心的這才是好兄弟,況且又不是我讓他回去的。”

靠!這家伙說的還真有道理。李奇好奇道:“那小九當時是不是很悲慘?”

高衙內嘖嘖道:“何止悲慘,簡直就是慘無人道,幾乎是被他爹爹拖著走的,屁股都快磨平了。”

“了解。”

李奇點了下頭,道:“我先去向皇上復命,待會再過來找你。還有,你等下回去跟小九說說以后發生的事情。”

“為什麼?”

“不然那小子鐵定會來找我詢問,我多忙呀。”

這時,那女婢又走了過來,道:“大人,你的茶。”

“多謝。”

李奇接過茶來,朝著高衙內道:“我先走了。”

他說著就往前面走去,可是還未走兩步,忽又聽得有人叫他,“李奇。”

“誰?”

李奇左右晃了晃頭。道:“誰叫我?”

“是我。”

話音未落,只見李奇左邊的一座小型假山后面走出來一個人來,正是鄆王趙楷。

李奇一愣,走上前,道:“咦?殿下,你怎地躲呃,一個人在這里喝酒呀?”

趙楷不答反問道:“那我應該在哪里?”

“呃。”

李奇訕訕一笑,見趙楷一臉郁悶之sè,好奇道:“殿下。你怎地一副郁郁寡歡的模樣呀。今rì你可是出足了風頭,你沒有瞧見那些少女都快還因為你而暈倒了嗎。”

“什麼少女,你少拿我開心。”

趙楷微微瞪了他一眼,道:“我只是在想今rì的閱兵式。”

李奇面sè一緊。道:“莫不是有什麼不妥?”

趙楷嘆道:“若果要說不妥的地方,那就是太完美了。”

“哇!殿下這話太深奧了,在下不懂。”

趙楷一笑,道:“你不懂?我瞧你比誰還懂。”說著他有嘆了口氣。道:“說實在的,這次的閱兵式的十分壯觀,也十分成功。縱觀歷代,恐怕都不可與之匹敵。但是我每當想起閱兵式的那一幕幕,都覺得有些有些自欺欺人。其實說白了,他們也就是做做樣子,但是要真的打起仗來,恐怕還是無法與金軍相抗衡。記得那rì在燕京校場見到的那些金兵,他們身上仿佛都帶有一種殺氣,我以為只有從萬人屍骨上踏過去的人才能擁有這種殺氣。”

李奇左右瞥了兩眼,道:“殿下,這話你可不能跟別人說。”

趙楷點頭道:“這我自然知道,但是你不覺得自欺欺人很可笑麼?”

李奇嘆道:“你還記得三國演義寫到的空城計麼?”

趙楷一愣,點了點頭。

“那你說諸葛亮那是在自欺欺人麼?”

趙楷眉頭一皺,道:“難道你是。”

李奇笑道:“殿下,由弱變強,這需要一個過程,並非一朝一夕的事情,但是你不能在腦門上貼上弱者的標志,這不光是對人還是對己,都不是一件好事情,有些東西,我們心里明白就行了,只要我們自己知道,那就不是自欺欺人了,這只是一種策略罷了。”

趙楷稍稍點頭,道:“我明白了。”說著他又嘆了口氣,道:“不過,這里有很多人都在自欺欺人,不,應該說你把自己人也給騙了。”

李奇哈哈一笑,道:“這我可不會承認。”

趙楷哈哈笑道:“即便你承認也不會有人相信的,至少他們不會願意去相信這個事實。”

恐怕最不願意的就是你老子了。李奇一笑,轉移話題道:“我要去向皇上復命,一起去吧。”

趙楷轉頭瞧了眼宋徽宗等人,嘆道:“算了,我還約了種公,待會就得回去了。”

“那我先告辭了。”

“嗯。你去吧。”

別過趙楷后,李奇去到了宋徽宗那邊,只見王黼、高俅、李邦彥、朱勔、紇石烈勃赫等人都在,看上去他們聊得似乎挺開心。

李奇上前一步行禮道:“微臣李奇見過皇上。”

宋徽宗微微一怔,轉頭望向李奇,突然哈哈笑道:“李奇,你總算來了。快快免禮。”

“謝皇上。”

宋徽宗贊許的瞧了他一眼,笑道:“你果然沒有令朕失望,今rì的升旗儀式和閱兵儀式,你都做的非常好,朕非常滿意,而且。朕今rì也十分開心,你說要讓朕如何賞你。”

李奇極其虛偽的說道:“能為皇上辦事,那是微臣的榮幸,也是微臣分內的事,豈敢要賞。”

宋徽宗搖搖頭道:“不,今rì你立下此等大功,揚我大宋國威,該賞,而且應當重賞。只是該賞些什麼呢?”

他皺眉想了一會,忽然道:“聽說今rì那些士兵走的步法也都是你教的?”

李奇頷首道:“正是。”

“嗯。不錯,不錯,想不到你還有統軍的才能。”

宋徽宗稍稍點頭,道:“這樣吧,正好如今童太尉常年在外,樞密院缺乏人才,朕就任命你為同知樞密院事。”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大吃一驚。

同知樞密院事就是樞密院的二把手,官居正二品。這個官職可真是不小啊,由此可見宋徽宗對李奇可是非常喜愛。

李邦彥忽然站出來道:“皇上,經濟使年紀輕輕已經是三品大員,若是再升的話。恐招人非議。”

他說的一點也沒有錯,二十六歲作為三品大員,已經及極為鮮見了,要是再升的話。那真是不得了了。

王黼暗自皺眉,樞密院一直都是權衡宰相實力的主要部門,要是讓李奇進了樞密院對他而言可真不是一件好事。但是他又不好阻止,因為他當初一年連跳八階,比李奇猛多了,最沒資格說話的就是他了。不過此時他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忙道:“左相所言不錯,而且經濟使他如今在三衙擔任重要職位,而且做的極其出sè,若是貿然調離,恐怕會適得其反。”

如今只要李奇立下大功,王黼、李邦彥兩邊人都感到非常緊張,因為他們都無法預料李奇究竟會選擇那邊,而且李奇跟蔡京走的很近,要知道蔡京跟他們兩邊都有矛盾,他們這也都是防范未然。

高俅突然站出來道:“臣附議。”他自然不想李奇離開三衙,要是李奇調去了樞密院,那就成為了童貫的人,這筆賬目是再清楚不過了。

白時中等人也站出來道:“臣附議。”

只有朱勔和少數的幾個人沒有做聲。

雖然他們都是各懷心思,但是他們的目的卻都是一樣的。

宋徽宗見大臣們都反對,不禁皺了下眉頭,如今紇石烈勃赫等金國使臣就在邊上,要是收回成命的話,那太沒面子了。

群臣見宋徽宗臉sè不悅,心里都反應了過來,暗自叫苦不迭。

高俅忽然靈光一閃,道:“皇上,微臣有一建議,不知當不當說。”

宋徽宗皺眉道:“高愛卿有話但說無妨。”

高俅頷首道:“微臣以為李奇雖然有才能,但畢竟年紀尚輕,經驗不足,恐怕不能勝任同知院,所以微臣建議讓李奇兼任軍器監監事,如此一來,既能讓他得到鍛煉,又能讓他的才能得到充分的發揮,我大宋也將會得利,可謂是一舉三得。”

rì。俅哥,你這一招玩的真是漂亮極了,太TM懂我了。李奇心中不禁大喜,其實他也不想去樞密院,畢竟童貫在那里,大事他又做不得主,而且童貫這人喜歡參與黨爭,還不如待在三衙跟俅哥這個財迷混,但是軍器監他一早就想下手了,只是苦于找不到機會,然而,這次可真是大好機會啊。

王黼和李邦彥不禁對視了一眼,二人皆是皺著眉頭,軍器監可是一塊大肥肉,其中隱藏著巨大利潤,要是落于李奇手中,對誰都不好,但是他們二人又不敢再反對了,畢竟再三駁皇上的面子可真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如今他們只能祈求宋徽宗否決高俅的建議。

宋徽宗聽得眼中一亮,又想起那rì在賭船上,李奇的那一番言論,點頭笑道:“高愛卿的建議與朕真是不謀而合。”頓了頓,他又朝著李奇道:“李奇,你自己以為呢?”

李奇忙拱手道:“回稟皇上,微臣必將全力以赴,爭取將我大宋軍器監的優良傳統發揚光大,讓我大宋士兵能夠擁有更先進的武器,也給大宋帶來更多的利益。”

宋徽宗早已經李奇視作自己的福將,對他是充滿了信心,而且李奇最后那一句也是非常中聽,道:“那好,朕現在就任命你為軍器監監事,你可不要辜負朕的厚望。”

“微臣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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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三章 昂貴的石頭

軍器監。毫無疑問,這絕對是一塊大蛋糕呀!

大宋自開國以來就從未安穩的過過日子,不是和西夏打,就是和遼打,還有吐蕃,反正就是打個沒完沒了,如此一來,所需的軍需品自然也是十分龐大,故此很多大官都整天把目光盯著這幾塊肥肉上。

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無疑也是一塊燙手的山芋,並非人人都夠掌控住的。

這要是一般人,王黼倒也算了,反正到后面,都會成為他的人,否則這人也干不長久,他一向都信奉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但是這人可是李奇,當初李奇還是一個小卒的時候,他就沒能將其扼殺在搖籃中,如今李奇可是大紅大紫,如日中天,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更是舉足輕重,而且后面還有高俅、蔡京提他撐腰,更要命的是,就連梁師成都跟他關系匪淺,想要動他,又談何容易。

王黼見李奇答應的如此爽快,而且臉上的喜色更是顯露無疑,心里感到有些不安,笑道:“經濟使真是能者多勞呀,不禁要練兵,還要幫助宋金兩國搞經濟建設,甚至還要處理燕窩的事宜,如今又得打理軍器監,黼自愧不如啊。”

日。你娘的誠心想給我使絆子是吧。李奇暗罵一句,王黼這話表面上看,是誇贊李奇,其實是想提醒宋徽宗,如今李奇身上已經有很多活了,再讓他掌管軍器監恐怕不妥了。

果然,宋徽宗聽罷,稍稍皺了下眉頭。

李奇呵呵笑道:“王相過謙了,相比起王相要做的事,我這都不值一提,無論是數量上,還是質量上,那都是小巫見大巫。單單就是那應奉局,哇,我想想都頭疼啊。”

王黼身為宰相,本來要做的事就很多,而且他還開設許多撈錢的部門,這應奉局便是他撈錢的一大利器呀,有了這應奉局,中外錢財是任他隨便用,所以李奇這話也沒有說錯。

王黼聽罷,登時氣得七竅冒煙。他萬萬沒有想到李奇會揭他的老底,笑而不語,但是笑得很是勉強,他也不敢在說了,李奇這人從不按套路出牌,而且向來口無遮攔,萬一繼續說下去,李奇一時頭腦發熱,抖了些什麼料出來。那他可就真的脫層皮,他甚至都怕李奇惦記上了他這應奉局。

宋徽宗聽到這里,也差不多明白了,但是他絲毫不介意。他反而希望見到這種局面,畢竟王黼如今權力已經夠大了,若是多一個人來平衡王黼,那也不錯。擺擺手笑道:“好了。好了,二位愛卿都是朕的左膀右臂,能者多勞。能者多勞嗎。”

“皇上過獎了,微臣愧不敢當,這只是微臣分內之事。”

王黼和李奇竟然異口同聲道,這話剛出口,他們倆皆是一愣,不禁面面相覷,這實在是太怪異了。

宋徽宗也被逗的哈哈一笑,忽然道:“李奇呀。”

“微臣在。”

宋徽宗手往朝著面前的假山,道:“你覺得朕的這花崗石如何?”

花崗石?李奇一聽到這名字,就有腦充血的感覺,轉頭望著那一座純天然的假山,胸口是怒火中燒,要知道單單就這一塊石頭就得害多少百姓無家可歸,他真不知道這一塊石頭有什麼好炫耀的。心口不一的笑道:“好。真是沒話說。”

宋徽宗哦了一聲,道:“如此看來,你對這花崗石似乎也有研究?”

李奇呵呵道:“不怕皇上笑話,微臣一直都很喜歡花崗石,咱們常用宛如天成來比喻美麗的事物,即便宛如那已經是很不得了了,更何況這由上天親手雕刻的花崗石,要微臣說,這花崗石美就美在它的自然性,是上天賦予它的美麗,豈非尋常之物能比的。”

“有道理,有道理。”

宋徽宗哈哈一笑,道:“卿之見解,與朕不謀而合啊。”

“不過。”

李奇忽然眉頭一皺,欲言又止。

宋徽宗面色一緊,道:“不過甚麼?”

李奇趕緊搖搖頭道:“沒——沒什麼。”

宋徽宗嗯了一聲,皺眉道:“朕方才明明聽你似乎有話要說,怎地會沒什麼呢?”

李奇故作為難道:“微臣——是有一些見解,但是微臣怕說了,皇上會不開心,還是不說好了。”

宋徽宗擺擺手道:“無妨,你的見解,朕一直都很喜歡聽,說來聽聽。”

“啊?”

“這是命令。”

“是。”

李奇呵呵道:“敢問皇上,這石頭可是來之江南?”

宋徽宗點點頭,汴京可沒有什麼花崗石,自然是來之江南。

李奇點頭道:“那便是了,微臣前面說了,這花崗石乃是上天親手雕刻的佳作,但是皇上可有想過,為什麼花崗石唯有江南的最多,也最好,那就因為江南的風光最能夠襯托出花崗石的美麗,花崗石雖美,但也是需要旁邊的事物來點綴,方能達到最美的境界,大家不妨想想,江南春日,霧雨蒙蒙之時,遠遠望去,一個個奇特美麗的花崗石,坐落在那懸崖峭壁之上,朦朧之中,猶如仙石一般,那是多麼美麗、壯觀的一幅景色呀。所以,微臣以為將花崗石運送到汴京來,雖然石頭還是那麼美麗,但缺少了一絲來之江南的靈氣。不瞞皇上,或許過不了多久,微臣可能還會搶皇上的生意,還請皇上多多見諒。”

宋徽宗哦了一聲,道:“此話怎說?”

李奇道:“實不相瞞,醉仙居打算出重金在江南那地靈人杰的地方建上一座大型莊園,這莊園不同于一般的酒樓客棧,里面是供吃供住供玩,凡是家里的有的,里面都有,家里沒有的,里面也有,不管是服務,還是硬件設備。我們都要求最好的,讓出門在外客人們,還能享受到比在家還要舒服的感覺。另外,微臣還打算花重金買些花崗石來添色。”

宋徽宗沉吟半響,目光急閃,忽然說道:“好。這主意真是好,朕還從未在江南看過這花崗石,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如你所說的那般美麗,倒是可以一試,哈哈。你且放心。朕不但不會與你搶,而且朕還會派人幫你。”

“多謝皇上。皇上請放心,到時微臣已經竭盡所能,讓皇上見到世上最美的花崗石。”

李奇抱拳道,心里卻暗罵,狗日的,老子現在都快成聖人了,什麼狗屁石頭呀,老子才沒有興趣了。MD,又要白白出了一筆大錢,真他娘的坑爹啊。

其實李奇對這花崗石的了解僅限于地板磚,什麼美不美。他真不懂,他之所以這麼說,只是希望能暫時阻止宋徽宗再從江南運送花崗石來,為什麼這花崗石弄的民不聊生。最主要的還是在于運費成本太靠了,在運送的路途中,又是拆橋。又是拆屋,百姓們能活的好麼。

但是直接就地取石頭,那情況就不同,成本也大大的節約了,而且由李奇派人去做,他自然會以百姓為重,至少不會去拆屋拆橋。

宋徽宗哈哈道:“好好好。”他說著又望向朱勔,笑道:“朱愛卿,你可知該怎麼做呢?”

作為一個風流天子,對于江南自然有美好的憧憬,他想若是有朝日能去到江南,還能見到自己最愛的花崗石,豈不是一大美事。

顯然,李奇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朱勔心領神會,點頭道:“微臣明白。”言罷,他又瞧了眼李奇,目光很是復雜。

你丫別瞧我呀,要不是你這活太坑人了,我才不會湊這熱鬧了。李奇心中是郁悶不已,這筆買賣真是虧到家了。

幾人又在談妥了一番花崗石,李奇也是使勁渾身解數,往死里忽悠,就差沒有罵宋徽宗將花崗石運到汴京來是暴斂天物了。

到了晚上,宋徽宗就與一干大臣去觀賞舞蹈了,而李奇則是靠在一根梁柱上,品著茶,考慮如何整頓軍器監。

忽然,紇石烈勃赫和幾個金國貴族走了過來,道:“經濟使方才那番謬論,真是令我等大開眼界呀。”

李奇哦了一聲,驚訝道:“難道紇石烈先生也對這花崗石感興趣?”

紇石烈勃赫擺擺手道:“我這等粗人對那石頭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也看不懂,我說的是李大夫方才說的那莊園。”

李奇心如明鏡,笑呵呵道:“紇石烈先生真是有眼光,不做商人真是可惜了,實不相瞞,我這莊園將會開創了一種新型的服務模式,絕對可以說是引領潮流。”

紇石烈勃赫目光狂閃,道:“不知李大夫可願意與我等講解下。”

“當然,當然。”

李奇又開始拿著后世星級酒樓的服務模式忽悠起他們來。

那些金人聽得是如癡如醉呀。

待李奇說完,紇石烈勃赫忙道:“不知李大夫可願意與我等合作在我大金也弄一家這莊園。”

李奇笑道:“當然可以,但是得等經濟建設開始一段日子以后,貴國恢復的差不多了,我們就可以坐上來認真的商量商量了。”

“好好好,就這麼定了。”

然而,紇石烈勃赫僅僅是一個開始,他們走了以后,又有許多官員送上門來,希望能夠入股醉仙居在江南的莊園,李奇是來者不拒,其實這個工程十分浩大,他一家也難獨立完成,所以也需要融資,有了這些大官的入股,他也會輕松許多,而且這對他的變法也有著不小的好處。

宴會結束以后,李奇也說累了,懶得再去找耶律骨欲,準備回秦府睡大覺。

回到秦府,他見前廳里面還是亮的,心道,夫人怎地這時候還沒有睡呀!走過去一看,只見前廳里面坐著一道弱不禁風的身影,右手拿著筆在微弱的燭光下寫著什麼。

這人正是李清照。

李奇剛準備進去,忽聽得李清照輕咳了幾聲,他登時收住了腳步,轉身離開了,僅僅過了片刻,他拿著一張貂皮披肩悄悄走了進去,將披肩披在了李清照身上。

李清照頭也不回的說道:“多謝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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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四章   夏日絕句

夫夫君?

李奇登時嚇傻了。

這話剛一出口,李清照也反應了過來,啊了一聲,猛地轉頭一看,見李奇站在她背后,登時呆若木雞,臉上浮起一絲紅暈。

不過李清照可不是秦夫人,很快就調整了心態,按著太陽穴,苦笑道:“是你呀!真是對不起,看來我是寫昏頭了,還以為自己是在家了。”

李奇微微一怔,訕訕笑道:“沒事,沒事。是我太唐突了。”

李清照看著自己身上的披肩,感激道:“謝謝你。”

“清照姐姐客氣了。”

李奇嘿嘿一笑,坐在了李清照對面,問道:“趙知州回去呢?”

李清照點點頭。

李奇嘆道:“其實我原本想去送趙知州,但是最近實在是太忙了。”

李清照搖搖頭道:“無妨,無妨,你的事要緊。”

李奇忽然問道:“清照姐姐是不是想趙知州呢?”

李清照一愣,遲疑了下,嘆道:“說不想那肯定是假的,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李奇嘿嘿道:“可是那‘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李清照白了他一眼,略帶一絲羞澀道:“有時候我真的覺得奇怪,這些詞你究竟是從何得知。”

“山人自有妙計。”

李奇騷包的一笑,隨即正色道:“清照姐姐,其實我有一個法子,能讓你們夫妻不用分隔兩地。”

李清照眉頭一抬,道:“你可是想夫君他來京城做官?”

李奇點點頭道:“正是,以趙知州的才能屈居在外地實在是太屈才了。”

李清照道:“此事我也聽夫君提起過來,但是他當時不是拒絕你了嗎。其實這事我也不是很贊同,夫君他的才學那無可厚非,但是我以為他並不是適合做官。或者說他不太適合官場里面的斗爭,這一點他不及你。而且,我也不想瞞你,其實夫君當時拒絕你,並非因此,而是他不想再卷入這場是非中,你這麼聰明,應該知道我指的是什麼吧。”

李奇點點頭道:“這我知道。但是清照姐姐你以為我做的正確嗎?”

李清照搖搖頭道:“關于你的那什麼經濟建設,我真不清楚,我對這買賣上的事。是一竅不通。但我還是希望你別走上蔡老賊那條路,你們之間的斗爭,受苦不僅僅是你們自己,還會牽扯到許多與你有關的人,他們都是無辜的。”

李奇嘆道:“我其實也不想,但是有些時候,你不去惹別人,別人會來惹你,我家鄉有句話。叫做常在河邊走,豈能不濕鞋。”

李清照輕嘆道:“或許你說的有道理,但我還是不贊同。”

那只是因為我們的處的位置不一樣。李奇也沒有再說,轉移話題道:“清照姐姐。今日你可去看了那升國旗儀式?”

李清照點點頭道:“當然,我和三娘她們一起去了,當時你向七娘她們招手,可把她們給嚇壞了。”

“情不自禁。情不自禁。”李奇撓撓頭,又問道:“那你覺得怎麼樣?”

“當然很好。”

李清照點點頭,道:“你寫的那首《精忠報國》。我也是非常喜歡,特別是最后一句,堂堂中國要讓四方來賀,雖然直白,但是我覺得十分中聽。”

中聽又如何?但是現實卻是相反的。李奇嘆道:“夢想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李清照搖搖頭,一臉傲氣道:“這不是夢想,而是一個民族的尊嚴,自顧以來,中原大國皆是如此,想那秦始皇建長城御敵于塞外,漢武帝更是揚我華夏民族之威,逐匈奴于漠北,而那唐太宗雖然被迫簽下了渭水之盟,但他臥薪嘗膽,滅突厥于塞外,一雪前恥。這絕非夢想、非,也非利益,而是已經成為一個民族的尊嚴,何惜百死報家國,作為華夏民族的百姓,理應用生命去捍衛自己的尊嚴,讓四方降服,不然何以稱雄。”她說到后面,語氣變得鏗鏘有力,很難想象這話是出自一個女人之口,但這也正是李清照迷人之處。

一個民族的尊嚴?李奇聽得心中挺不是滋味的。

李清照見李奇不說話,問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當然不是。”李奇搖搖頭,又笑道:“不過清照姐姐的這一番話,倒是讓我想起了你寫的那首《夏日絕句》。”

李清照一愣,道:“什麼《夏日絕句》?為何我自己都不知道?”

“啊?”

李奇眨了眨應,登時恍然大悟,暗道,操!現在那首《夏日絕句》都還沒有出生啊。訕訕一笑,卻不知道該如何說是好。

李清照又道:“你為何不說話呢?什麼是《夏日絕句》?”

也對呀,要是我改變了歷史,這首《夏日絕句》或許就胎死腹中了,這怎麼能行了,那我還真是罪大惡極了。算了,我就幫她吟出來吧。李奇呵呵道:“對不起,我記錯了,其實這首《夏日絕句》乃是一位大才女寫的。”

李清照哦了一聲,道:“那你念來聽聽。”

“行。”

李奇站起身來,整理了下衣服,一步邁出,朗聲道:“生當作人杰,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李清照聽得渾身一震,不禁也站起身來,輕聲吟道:“生當作人杰,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一遍,兩遍,三遍。

雖然此時這首詩是從李奇口中念出來,但是與她心中的情懷依然還是配合的天衣無縫,她不禁感慨道:“好一個‘生當作人杰,死亦為鬼雄’,好,真是好詩。”她說著又是一臉詫異的問道:“不過,這真是出自一個女人之手?”

李奇呵呵道:“絕對不會有錯,此才女還被人稱為千古第一才女。”

“很難想象,一個女人能寫的出慷慨雄健、擲地有聲、浩然正氣的詩篇。雖說成王敗寇,但是項羽絕對無愧于英雄名節,不肯過江東,不肯過江東,僅僅是這一個“不肯”,敢問世上又有幾人能夠做到。有道是巾幗不然須眉,千古第一才女,此女是當之無愧。”

“絕對的當之無愧。”李奇說著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哇!清照姐姐,你真是太自戀了,有你這麼自誇的麼?唉...你都誇完了。我這個腦殘粉就沒得誇了。

李清照見他站在那里一個勁的傻笑,狐疑道:“你笑甚麼?”

李奇趕緊閉上嘴,搖搖頭道:“我沒笑啊。”

這人真是奇奇怪怪的。李清照又狐疑的瞧了他一眼,道:“難道這首詩是七娘寫的?”

李奇一本正經道:“我以生命發誓,絕不是七娘寫的,七娘也寫不出這種詩來。”

“難道是三娘?”

那個人就是你呀。李奇一翻白眼道:“拜托,夫人天天尋思著去哪里出家,或者又是惦記豬圈里面還有沒有雜草,怎地寫得出這種詩來。”

“什麼出家。豬圈,你怎地又開始胡說八道了。”李清照給了李奇一記白眼,又道:“那你也就別賣關子了,快告訴我那才女是誰?”

“這這我也不知道那才女的名字。人家是世外高人,我一俗人何德何能能知道她的芳名。”李奇隨口亂吹道。

李清照不禁感到有些惋惜,僅僅是從這一首詩內,她就感覺自己和那才女有一種似曾相似的。嘆道:“那真是令人感到遺憾啊。”

用不著遺憾,那人就在這里啊。李奇偷笑兩聲,趕緊轉移話題道:“對了。清照姐姐,你這麼晚還在寫什麼?”

李清照哦了一聲,微笑道:“哦,今日看了升國旗儀式和閱兵儀式,有些感觸,就隨便寫了點東西。”

李奇嘿嘿道:“那我能否看看?”

“當然可以。”

李奇拿起來看了起來,作為李清照的腦殘粉,其實不管李清照寫了什麼,他都會覺得好,半響過后,他忽然道:“清照姐姐,我能否與你做筆買賣?”

李清照愣道:“甚麼買賣?”

“我想買下你這一篇文章,刊登在大宋時代周刊上面。”

“這這合適嗎?”

“當然合適,這比陳東他們寫的好多了,清照姐姐,就算你不相信自己,也該相信我這個商人的眼光吧。”李奇笑道,他這倒不是有意恭維李清照,而是李清照的那種繞指纏心,凄切入骨,細膩感人的文筆的確是沒話說,而且與陳東他們的文章可以說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絕對能夠吸引眾人的眼球。

李清照一笑,道:“不就是一篇文章嗎,你若想要,拿去便是,什麼買賣的就沒有必要了。”

“那可不行。”

李奇搖搖頭,道:“記得當初清照姐姐也是用一幅貴妃出浴圖換的我那幅玊堂富貴圖的,這樣吧,我就用那幅雪竹圖換你這篇文章吧。”

李清照雙眼一睜,隨即搖頭道:“這如何能行,那雪竹圖恁地珍貴,怎地能拿來換我這胡亂之作了,不妥,不妥。”

李奇笑道:“話可不能這麼說,也許在你看來那幅雪竹圖珍貴無比,但是世上有幾人能夠懂得欣賞,可是你這文章可就不同了,字里行間內都透著一種愛國愛民的思想,還有一種遠大的抱負,不管是誰,讀上一遍都受益匪淺,價值更為昂貴,我還算占了便宜。”

李清照對于李奇的誇贊早已習慣了,但覺他說的也不無道理,苦笑道:“就算如此,但是這畫可是鄆王殿下捐給慈善基金會的,你如何能拿來送人。”

李奇道:“首先,不是送,而是交換,其次,我並非貪圖他這幅畫,我花錢買下來就是了,當然,我買自然是內部價,對我而言,真是算不了甚麼。清照姐姐,你就勿要推辭了,我們是各有所需罷了。”

李清照也覺得繼續說下去,就過于矯情了,而且她的確非常喜歡那幅雪竹圖,訕訕點頭道:“那那就多謝了。”

“不謝,不謝。”

李奇呵呵一笑,忽然道:“對呀,清照姐姐,你既然不願意去學院幫忙,可以來當大宋時代周刊的編輯呀,正好,我打算過不了多久就弄一個女人專刊,我以為如今女人的地位太低了,太可憐了,我們應該呼吁大家關注女人,題目我都想好了,就叫巾幗不讓須眉。”

李清照眼中一亮,道:“這倒是一個好主意。”

李奇喜道:“那清照姐姐可是答應了?”

李清照遲疑了下,道:“這我還得考慮下。”

“行行行,我不急的,不過若是你願意幫忙,那真是再好也沒有了。”

李清照點頭道:“我會認真的考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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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五章 腐敗的軍器監

翌日。

經過印刷廠徹夜的努力,新一版大宋時代周刊終于趕在了拂曉前出爐了,里面描寫的內容全是八月初一發生的種種,但是在還未到巳時就已經被哄搶一空了。

如今不管是茶肆還是酒樓,都能聽見那些悶騷的文士們朗誦著大宋時代周刊上面的文章。

由于那些百姓們還未看過癮,如今正好可以回味一下,一張小小的報紙,卻很好的刺激了消費。

但是對于李奇而言,這不是結束,而是一個新的開始,忙碌的日子也是接踵而來。

當日,任命李奇為新任的軍器監監事的聖旨就下來了。

李奇接過聖旨來,仰著頭望著藍天,喃喃念道:“低調了這麼久,也該是動一動的時候了。”

北宋的都是以作坊的模式制造兵器,州郡一級一般都稱為都作院,規模不大,但是比較多,這里一個,那里一個,京城內的屬于中央一級,設有南北作坊,弓弩院,造箭院等等造各種武器的作坊。

南城,弓弩院,這也是京城內最大的武器作坊,畢竟宋朝的弓箭手占了軍隊的六成。

“砰砰砰!”

只見一隊大概由五十人組成的隊伍站在弓弩院的大門前,這些人個個都是身穿禁軍服飾,顯然他們都是禁軍。為首一人使勁的敲著門,大聲嚷嚷道:“開門,開門。快點看門。”

這人正是那牛皋。

片刻。一個中年男人就打開門來,這人都還沒有看清楚。那一隊禁軍就沖了進去,整整齊齊的站在兩旁。

那人直接嚇懵了,道:“你們你們是甚麼人?你們可知這是什麼地方麼?”

牛皋大步走進去,手拿著一塊令牌,嚷道:“俺當然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我等是奉新任監事命令,來此抽查樣本。監事說了,誰若膽敢阻攔,以軍法處置。”說著他又朗聲道:“執行命令。”

“是。”

那些士兵迅速進到作坊里面去。

里面登時傳來了一陣騷動。

很快。又有一人走了出來,是一個四十來歲的漢子,身材比較魁梧,那人一見牛皋,陰陽怪氣的笑道:“喲,我當是誰了,恁地霸道。原來是牛教頭。”

牛皋面不改色道:“原來是謝監作,幸會,幸會。”

這人名叫謝長文,專門監管弓弩院的,隸屬軍器監,但也只是一個小頭目。不過看他那身形,估計沒有少撈油水。

謝長文呵呵道:“牛教頭,你們這是做甚麼呀?我們弓弩院和你們禁軍向來是奇偶井水不犯河水。”

牛皋淡淡道:“我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謝長文呵呵一笑,問道:“奉誰的命?”

“自然新上任的監事。”

“哦?新上任的監事?為何我沒有聽過?”謝長文冷笑道。

牛皋瞥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故意這麼說。將計就計道:“你沒有聽說,也是應該。因為你還不夠資格。”

謝長文怒道:“牛皋,你莫欺人太甚,你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教頭而已。”

牛皋反問道:“那又怎麼樣?”

“你好好好,你且等著,我一定要到上面告你。”謝長文氣的吹胡子瞪眼的。

牛皋咧開嘴笑道:“告我?找誰告?李監事?要是這樣,那你就可以免了,因為過不了幾日,監事就是找上你們的。”

謝長文一怔,眼中流露出一種膽怯,心里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過了一會兒,那些士兵便從作坊里面走出來,人人手中各式各樣的弓。

謝長文道:“你們這是干什麼?弓弩院的武器豈能隨意拿走。”

牛皋搖搖頭手中的令牌,笑道:“謝監作,俺可是奉命行事。”

“你敢。”

牛皋沒有理他,朝著屬下道:“收隊。大人可還等著的了。”

就在同一時間,岳飛、岳翻、梁雄等人都率領自己的部下突襲了京師內所有制作武器的作坊,動作十分迅速,來的快,去的也快。

一時間是風起云涌。

第二日,集團公司董事長辦公室內。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我大宋士兵用生命去捍衛國土,可是這這種劣質產品不是讓我大宋士兵白白去送命嗎?可惡,實在是太可惡了。”

李奇皺眉凝視著桌上的幾把武器和幾件盔甲,忽然猛地一拍桌子,倏然站了起來,當他聽到牛皋說,所有的武器全部不符合標準,甚至很多武器連一半的要求都沒有達到,氣的就是上氣不接下氣。他早就知道軍器監的腐敗,但是他沒有想到竟然已經腐敗到了這種地步,大宋的優勢就在武器上,可是這最強一點,如今卻變成最弱一環,叫他如何不生氣。

馬橋那二愣子走上前,隨手拿起一把大刀,搖了搖,只聽得嘩啦啦幾聲,忽然,他猛的往地下揮去,嚇得牛皋猛地后躍,他和馬橋也算是老相識,知道這廝神經很大條,真不敢與這廝靠的太近,有生命危險啊。

只聽得當的一聲,又聽得當當當幾聲。

李奇轉頭一看,只見馬橋手中摸著一個刀柄,而原先那把大刀已經斷成了三截,又是一陣心絞痛。

“哇!這刀能打仗麼?給小孩子玩都夠勉強的。”

馬橋驚訝的望著自己手中的刀柄,又立刻朝著牛皋緊張道:“牛兄弟,我的武器還是自己去做吧,就不勞煩你們了,就這武器,還不如赤手空拳了。”

牛皋聽得老臉一紅,做不得聲。這人說話真是太寒磣人了。

李奇皺眉道:“馬橋,你搞什麼呀?你要試不會出去試呀。你瞧瞧,我這地板都給你刮花了,下次你麻煩做每件事之前,先用你腦子想想好不。”

馬橋訕訕道:“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只是情不自禁。”

“那你少發點情,老子正煩著了。”李奇沒好氣道。

牛皋問道:“副帥,我們現在該如何做?”

馬橋翻著白眼道:“這還用問。自然是徹查呀,此等大事,怎能放任不管。”

“嘿!馬橋,究竟你是老大,還是我是老大?”

馬橋趕緊低頭不語。

李奇瞪了他一眼,又朝著牛皋道:“先容我想想吧。”他背負雙手,在辦公室里面踱來踱去。

這時候。忽然有人敲了敲門,隨即傳來小玉的聲音,“李大哥,鄭官人有事找你。”

李奇皺眉道:“哪個鄭官人?”

“經濟使,是我,鄭二郎。”

“鄭二哥?”

李奇一愣。立刻朝著牛皋道:“牛皋,此事事關重大,我還得考慮考慮,你先回去吧,不過這事萬不可傳出去。知道嗎?”

“卑職明白。”

“記得,把東西拿上。”

“是。”

牛皋和馬橋拿起桌上的武器。就打開門,只見鄭逸和小玉站在門前,二人朝著鄭逸點了下頭,然后便都出去了。

李奇朝著鄭逸拱手道:“不知鄭二哥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豈敢勞大人大駕。”鄭逸拱手回禮道。

李奇手一伸道:“快快請進。”

“多謝。”

待鄭逸走了進去,李奇將門關上后,朝著鄭逸笑道:“鄭二哥是來找夫人的吧,夫人正在里面偷聽我說話了,很快就會出來了。”

他話音剛落,秦夫人那扇門就打開了,只見秦夫人一臉怒容的站在門前,道:“李奇,你又在胡說八道甚麼?”

李奇聳聳肩笑道:“事實勝于雄辯。”他說著就坐了回去。

秦夫人這才恍然大悟,知道自己上了李奇的當,心中是后悔不已。

好在鄭逸比較了解秦夫人,哈哈一笑,道:“三娘,別來無恙了。”

“二哥。”

秦夫人面顯尷尬,盈盈一禮。

鄭逸笑著點了點頭,朝著李奇道:“經濟使,其實我這次是來找你的。”

李奇錯愕道:“找找我的?”

鄭逸點頭道:“不錯,我想來你們這里做事?”

“什麼!”

李奇和秦夫人異口同聲的驚呼道。

話音剛落,二人又互望了一眼,彼此眼中都是困惑。

秦夫人忙道:“二哥你。”

鄭逸不等秦夫人把話說完,就道:“三娘,你莫要誤會,其實這是經過深思熟慮才決定的。不錯,我家里原本希望我去禮部就職,但是你也知道,我這幾年都是渾渾噩噩的過的,這身子骨都生銹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行,所以。”

他本就是進士出身,而且又是功勛之后,其實幾年前他就可以當官了,只是當時他心灰意冷,又怕自己忍不住去秦家讓秦夫人難堪,于是就離家出走,在外過了幾年。即便如此,憑借著鄭家的實力,以及他的名聲,想要當官那真是太簡單了。

李奇笑道:“所以你就想來我這里鍛煉鍛煉,找點信心回去。”

鄭逸苦笑道:“也可以這麼說。”

李奇皺眉道:“且不說我是否會錄用你,但是一旦我錄用你了,你就得干上一年,你可得考慮清楚。”

鄭逸點點頭道:“這我知道,一年不多不少,剛剛好。”

李奇點點頭,道:“那好。不過,還是得照規矩來,這樣吧,這次就由夫人來面試你。”

秦夫人皺眉道:“為何是我?”

李奇嘴一撇,道:“我怕我擅自做主,你又罵我。”

“你。”

秦夫人哼了一聲,撇過頭來,朝著鄭逸道:“二哥,你可想清楚呢?”

鄭逸點點頭道:“我想的已經十分清楚了,而且我家里也已經同意了。”

秦夫人稍稍點頭,又朝著李奇道:“如果你讓我來面試二哥,那我無須問什麼,二哥的才學我很了解,這公司里面任何一個職位他都能勝任。”

任何一個?李奇郁悶道:“夫人,你能不能稍稍顧忌下我的感受啊。”

鄭逸也訕訕道:“三娘,你太抬舉我了。”

秦夫人淡淡道:“我只是實話實說。”

報復!赤裸裸的報復!李奇據理以爭道:“我可沒有不允許你說謊話啊!”

這人的臉皮究竟是什麼做的?秦夫人搖頭輕嘆一聲,沉默以對。

秦夫人不做聲,李奇還真拿她沒有辦法,只好朝著鄭逸道:“既然夫人都這麼說了,那這第一輪面試就算你過了,哦,我差點忘了問你,你是來面試什麼職位的?”

“賬房。”

也好,如今會計部正缺人。李奇點點頭,忽然皺眉道:“可是我們公司的會計部都是用新式算法,你?”

鄭逸笑道:“大人有所不知,當我剛回到京城的時候,就聽過大人的那新式算法,也研究過,給我熟悉幾天,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關于學問方面,他骨子里其實還是很驕傲的。

“那就好。”李奇呵呵一笑,道:“這樣吧,我待會叫吳大叔來面試你,他說行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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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六章 牽一發動全身

一石激起千層浪。

李奇昨日上午的一系列動作,登時引起不小的騷動。

少宰府。

“如此重要的位子,怎能讓一個黃毛小子來坐,真是不明白。”

“就是,就是,那廚子懂個什麼。”

“你們就少說幾句吧,他如今可是皇上眼前的大紅人”

“可是可是你說那廚子究竟想做甚麼?”

“這我哪知道,不過善者不來,來者不善,咱們還是小心點為妙

大廳內是坐滿人,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沒了的。王黼坐在正座上,仰著頭,閉著雙眼,眉頭微皺,額頭上貼著一塊濕毛巾,對于其他人的言語是充耳不聞,但也沒有阻止。

過了好一會兒,眾人仍在熱烈的討論中,王黼忽然睜開眼來,右手抓下濕毛巾來,掃視群人一眼,皺眉道:“好了,好了,你們可都是我大宋的棟梁,怎地與街邊的潑婦一般,說的沒完沒了,要說也行,你們倒是回去說呀,干嘛來我這里吵,哎喲,疼死我了。”說著他又開始搓著額頭呻吟了起來。

左首那人哭喪著臉道:“王相,我們也不想來打擾你休息,可可這不是小事呀。”

王黼沒好氣道:“不是小事?那又是什麼大事,這監事又不是頭一次換,你們用得著這樣嗎。”

“可以前都是王相你安排的人,這次可不同了。”

王黼趕緊道:“什麼叫我安排的人?一直以來都是皇上任命的,這次也不例外,你說話小心點。”

“是是是。”

那人忙點點頭,問道:“可是王相,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王黼納悶道:“什麼怎麼辦?是不是天塌下來了?”

“這倒沒有。”

“那便是了,他新上任自然得了解下軍器監的情況,這無可厚非。真不知道你們怕什麼?好了,好了,該說的你們已經說完了,本相要說的也都說了,要是你們相信本相的話,那麼你們現在就立刻回去做事,凡事該怎麼做,還是怎麼做,要是你們不相信本相的話,那留在這里也沒有意義。早點回去吧,早點回去吧。”王黼皺眉不悅道。

那些人見王黼下了逐客令,又見其臉色難看,不敢再說,紛紛站起身來,心里都在揣摩王黼方才的那一番話,似懂非懂,均想難道王相已經找到辦法了,示意我們不要擔心?

一時間又是疑云滿腹。

待那些人出去以后。王黼哼了一聲,那一臉病態消失的無影無蹤,道:“這一群廢物,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僅僅過了片刻。又進來一人,正是那王宣恩,他朝著王黼道:“爹爹,他們走了。”

王黼點點頭。

“爹爹。方才下人來報,咱們門前有幾個探子。”

“這我早就料到了。”

“可是那廚子排的?”

“除了他還會有誰。”

王宣恩欲言又止道:“爹爹,你說那廚子會不會?”

王黼冷笑一聲道:“你也太高看他了。他還沒有這個膽量。”

王宣恩道:“可是那廚子行事向來就出人意表,咱們不得不防呀。”

王黼擺擺手,胸有成竹道:“這事不同于一般,其中關系千絲萬縷,可以說是牽一發動全身,即便他有這個膽量,有些人也不會允許他膽大妄為的。你以為就憑他能坐上這個位子?哼,若不是高俅、蔡京二人在后面撐著,他怎能如此輕易當上軍器監監事,所以咱們根本無須擔憂,他折騰不起來。”

王宣恩皺眉道:“可孩兒還是有些擔心,爹爹,你要不去找找隱相?”

王黼搖搖頭道:“沒用的,隱相如今也向著那廚子,只要那廚子沒有做什麼出格事,隱相還會在一旁幫著他。”

王宣恩急道:“難道爹爹你就這麼放任他繼續這麼下去?”

“當然不會,等到童太尉凱旋歸來,我再好好跟他算這筆賬。”

太師學院。

李奇與種師道二人坐在一個小亭子里。

種師道呵呵道:“你小子故意將鄆王支開,是不是有事想問老夫。”

李奇點點頭道:“看來什麼都瞞不過種公了。”

種師道嘆道:“其實關于軍器監的事,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別說老夫,就連皇上自個也十分清楚,但是屢禁不止,當初真宗皇帝親自視察軍器監,就隨便拿了幾把弓,結果發現都不合格,于是真宗皇帝下令徹查此事,可是那又怎麼樣,不但一點也沒有改善,反而還變本加厲了。”

李奇眉頭一皺,道:“難道要我什麼都不做?若真是如此,我辛辛苦苦幾個月,求來這個職位,豈非一點用處都沒有?”

種師道一聲長嘆,道:“這老夫就幫不了你,因為這里面牽扯的人實在太多了,而且個個實力非凡,沒實力的也插不進來,你要動的話,可得思考清楚。”

李奇苦笑道:“這我已經知道了,我也害怕,不然我現在就動手了,豈會等到如今還遲遲未動。可兵器是我大宋軍隊之根本,若是不改善的話,恐怕大宋危矣啊!”

“你這話沒錯,但是那又怎麼樣,那些文官可不管這麼多。而且,你若想要出手的話,恐怕第一個出來反對的就是高太尉,到那時你兩邊都不是人,少了高太尉和蔡太師的支持,那你可就危險了。”

李奇點點頭道:“都不用等到那時候,恐怕今日太尉就會來找我。”

“你知道便好。”種師道笑了笑,頗感無奈道:“這軍器監可不跟軍營一樣,你想怎麼搞就怎麼搞,沒有人會管你。實不相瞞,若是你在之前跟老夫說這事,老夫說不定還會阻止你淌著渾水。”

李奇翻著白眼道:“種公,你別盡潑我冷水好不,至少也給我點鼓勵吧。”

種師道笑道:“鼓勵對你而言有用嗎?”

“呃沒有。”

“那你還說。”

“唉既然上了這賊船。怎麼也得把本撈回來,不然這賞賜忒也不值錢了。”

種師道一愣,道:“你想干什麼?”

“種公請放心,我不會和他們同流合污的。”李奇沒好氣道。

跟種師道聊了半天,但卻一無所獲,李奇不禁有些郁悶,與馬橋離開學院后,剛過了一個轉角,就見一個俊俏公子騎在白馬停在借口。

李奇稍稍一愣,騎馬上前。道:“我就知道你會來。”

這人便是趙菁燕。

“你得到如此肥差,我怎能不來恭喜你。”趙菁燕微微笑道。

李奇擺擺手道:“別,千萬別,與其說恭喜,還不如說點實在的。”

“那你打算怎麼做?”

李奇指著自己的臉,問道:“你瞧我這模樣,像是有打算的樣子麼?”

趙菁燕黛眉輕皺,狐疑道:“不是吧,我聽說你上任第一天動作就不小。你可不是那冒失之人呀。”

“你太瞧得起我了,我那只是試探試探而已。”

“那你試探到了什麼?”

“什麼也沒有。”

李奇搖搖頭,道:“這恐怕就是最糟的結果了,他們根本就是已經算死我不敢怎麼樣。所以根本無須害怕。”

趙菁燕道:“那你呢?”

“我什麼?”

“你害怕了麼?”

李奇微微一愣,道:“暫時還不害怕,但是若要繼續下去的話,可能我就會害怕了。”

趙菁燕笑道:“如此說來。這第一回合交鋒,你算是輸呢。”

“也可以這麼說。”

李奇無奈的點點頭,又道:“我說你來找我不會就是想看我笑話的吧。快把你的建議說出來吧,別吊我胃口了。”

趙菁燕苦笑道:“我哪有什麼建議?我只是認為,既然你已經坐上這位子了,害怕也無濟于事,你要是膽怯的話,那根本就不會有所作為,如此一來,用不了多久,你就會被人取代,到時你可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白白浪費一個這麼好的機會。”

李奇沒好氣道:“這我也知道,那你倒是說說該怎麼繼續下去啊?”

趙菁燕白了他一眼,道:“這可是一個陳年舊疾了,當初幾代人的努力都是無功而返,我若有法子豈會等到現在。不過,你若想要改變,唯有一條路可以走。”

“哪條路?”

“破而后立。”

“破而后立?”李奇眉頭一皺,旋即郁悶道:“你說得倒是輕巧,破而后立,恐怕我這刀都還剛剛亮出來,就被人給破了。”

趙菁燕極其認真點點頭道:“那也有可能。既然你恁地害怕,當初就別攬下這肥差呀。”

“還肥差,我瞧苦差還差不多。”

趙菁燕一笑,道:“我要說的也都說完了,你自己好之為之吧,告辭。”

言罷,她就騎馬離開了。

“靠之。”

李奇朝著趙菁燕的背影,狠狠的豎起了一根中指。

來到集團公司,李奇才剛一進門,那前臺姑娘就小聲道:“董事長,白夫人來了。”

李奇表情極其平淡,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剛進到辦公室,李奇感覺氣氛有些怪異,只見白夫人坐在他的座位上,而白淺諾和秦夫人則是站在兩旁。

日。好強的氣勢啊!李奇拱手笑道:“李奇見過伯母,伯母今日怎地有空來看七娘呀,不過伯母大可放心,我絕不會讓七娘受一點委屈的。”

白夫人淡淡道:“七娘,三娘,你們先出去,我有事要跟李奇談。”

操!就知道是這樣。李奇只覺一陣頭疼。

白淺諾和秦夫人應了一聲,又擔憂的瞧了李奇一眼,然后走了出去。

二女剛一出去,白夫人立刻臉一板,道:“你還真是能耐呀,這變法一事都還只是剛剛開始,你又攤上這麼一檔子事,哼,這惹麻煩的能耐,恐怕整個大宋都再找不出一人能與你相比了。”

李奇厚著臉皮嘿嘿道:“多謝伯母誇獎。”

白夫人一愣,隨即笑道:“你用不著在我面前逞強了,你如今是不是感覺到舉步艱難?”

李奇搖搖頭道:“伯母,這話從何說起啊?”

白夫人笑罵道:“你小子膽子倒真是不小,竟敢在白府門前安置哨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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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七章 進退兩難


這牛皋究竟是怎麼辦事的,這麼快就讓人發現了。李奇心中一凜,臉上卻是一臉錯愕道:“伯母,什麼哨探,我不知道啊,是不是有人在伯母面前誹謗我,真是豈有此理,竟有人敢在本帥頭上作亂。伯母,你且放心,我立刻派人去徹查此事。”

演技不可謂之不精湛啊!

這小子還真是會裝,都這時候了還不肯承認。白夫人咯咯笑了笑,又是一陣波濤洶湧,隨即道:“好了,好了,你用不著在這裡故弄玄虛,其實我一點也不介意。”

“我。”

李奇還欲辯解,但是白夫人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道:“我又不是傻子,豈能瞧不出來,你上任第一日,就鬧出那麼大的動靜來,這根本就不像你的行事風格,你無非就是想試探下,到底有多少人與軍器監有關係,不過你放心,老頭子與這事是一點干係也沒有。呵呵,現在恐怕你也差不多清楚了,怎麼樣,如今你是不是覺得進退兩難。”
暴汗!老子真是一點隱私權都沒有啊。李奇一愣,隨即歎了口氣,坐了下來,道:“既然伯母你都知道了,那我就不多說,事情就是這樣的,還請伯母賜我錦囊妙計。”

“什麼錦囊妙計。”

白夫人白了他一眼,道:“我又不是那諸葛聖人。”

李奇擠出一絲笑容,道:“伯母過謙了,我瞧你比諸葛聖人還要厲害些,一眼就識破了小侄的拙計。”

“這算得了什麼。”白夫人搖搖頭,道:“難道你還打算瞞住誰麼?不過沒人會介意的,更加不會理你,軍器監監事,聽上去是挺好的,但是你以為真就這麼好當麼?別的不說。就說三司,若是三司有人想整你,那真是再容易不過了。你以前雖然身兼數職,但至少都是你說了算,但現在你卻自己用個套索套住了自己,我真不知道你這麼做究竟是為那般。”

她這話是一點也沒有錯,軍器監其實一個非常特別的部門,裡面隱藏的油水就不說了,而且還受很多部門的牽制,若是有戰事。王黼、童貫等人都能直接掌管軍器監,即便沒有戰事,他們也能干預軍器監,因為你造多少武器,可不是你軍器監監事說得算,還得經過詳細討論,才能定下來,雖說李奇是軍器監的一把手,但是若沒有其它部門的配合。上面的批准,他是寸步難行,還要處處求人,處處受到牽制。

暴汗!你以為我想麼。我要是為了自己,那我攬這麼多活幹什麼,我倒也想跟你一樣,在家過過小日子啊。李奇心中稍稍感到有些委屈。但也不想就此認輸,死撐道:“伯母,這都還沒有開始。你怎地說的好像我輸定了似的,鹿死誰手還不知道了。”

“當然,我當然不會這麼想。”白夫人微微一笑,道:“是輸是贏,那得看你的目的是什麼?”

李奇皺眉道:“我的目的?什麼意思?”

白夫人道:“若是你只是想從中獲利,那以你的當今的實力,絕對能在裡面混的如魚得水,這對你個人而言,是百利而無一害。”

笑話!你丫忒也瞧不起人了吧,我若是為了自己,我連沾都不會沾這事,老子還不至於窮到這種地步。李奇淡淡道:“如若不是呢?”

白夫人苦笑道:“那你必輸無疑,甚至你以前的努力,都會因此付諸一旦。”

李奇聽得不禁有些惱火,被人判死刑的感覺相信沒人會喜歡,傲氣道:“伯母,你這話未免忒也篤定了吧,我還偏要去試試,看看這軍器監究竟是不是伯母口中龍潭虎穴。”

白夫人眉頭一皺,道:“你可不要意氣用事。”

李奇笑了聲,道:“我絕非意氣用事,要不然我當初就不會接下這門差事,我承認,方才我是有些膽怯,但是現在我想的很清楚了,而且我也已經在皇上面前承諾了,可以說是退無可退。”

“那你打算如何做?”

李奇哼了一聲,昂著頭道:“不知道。”

白夫人噗嗤一笑,道:“你這還不叫意氣用事?”

李奇沒好氣道:“或許現在我還沒有想到,但是不代表明日我想不到,後日我想不到,反正我又不急,就算上面那些人不怕,下面那些人能不怕麼,我嚇嚇他們總行吧。”

白夫人懶得聽他胡說八道,道:“你真的已經決定呢?”

李奇肯定的點頭道:“不錯,我既然當上了這監事,就絕不會放任不管。”

白夫人歎了口氣,道:“其實我來得時候就已經猜到了,但是我還抱有一絲希望,可惜啊。若是你決定這麼做的話,那麼只有一條路可行。”

李奇道:“破而後立。”

白夫人一愣,稍稍點了下頭,道:“如今你運勢比較旺,或許真有可能也猶未可知,真希望這次我猜錯了。”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什麼智者,我只是一個愚婦罷了,不然當初我就不會允許七娘跟你了,老頭子才是真正的智者啊。”白夫人哀歎一聲,站起身來,朝著外面走去。

從這最後一句話看來,她還是隱隱表示自己並不看好李奇。

“伯母慢走。”

“嗯!”

白夫人又瞧了李奇一眼,搖搖頭,然後走了出去。

李奇坐回在自己的位子上,仰面長歎一聲,喃喃念道:“破而後立,破而後立。”

過了一會兒,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李奇一看,錯愕道:“魯美美?你怎地來了,快進來吧。”

魯美美走了進來,低著頭,一臉愧疚道:“師父,對不起。”

李奇愣道:“什麼意思?”

魯美美咬了咬牙,道:“我萬萬沒有想到師那酒鬼竟然會恩將仇報,偷偷酒窖裡面的酒喝。”

李奇又是一愣,笑道:“你從哪裡得知的?”

“今日早上。我無意間從六子小師傅口中得知的。”

這個小六子還真是一個大嘴巴。李奇點點頭道:“那你可有去找那酒鬼?”

魯美美慍色道:“去了,但是但是還沒有找著。”

“那就好。”

李奇一笑,道:“其實這事我早就知道了,只是當時我比較忙,所以沒有去管。”說到這裡,他忽然一笑,點頭道:“也好,也好,如今我胸口正好憋著一口氣,就拿他來解解氣吧。”

魯美美面色一緊。忙道:“師父,其實其實他也就比較愛喝酒,並無惡意,我去和他說一聲,讓他別這麼做的,還請師父饒他這一次。”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他的。但是,我請他來可不是讓他來這裡喝酒的,我要他能為我所用。這才是關鍵,其實就他酒量,能喝的了多少。”

李奇微微一笑,忽然道:“魯美美。你信不信我?”

魯美美點頭道:“當然相信。”

“那就行了。”李奇嘴角揚起一抹邪惡的笑意,道:“若是你碰到了酒鬼,你千萬別讓他知道,你知道他偷酒的事。你反而還要找機會告訴他,醉仙居最好的酒乃是絕世無雙,藏于秦府的酒窖內。”

“什麼!”



又過了三日。這三日大宋時代週刊還是以升國旗儀式為主,不出李奇所料,李清照那篇文章剛一刊登上去,就立刻引起的眾人的關注,關注度已經成為了之最,遙遙領先陳東他們。

不過,李奇打算到將此事告一段落了,他先是從這幾日的週刊裡面挑出一些上等文章,做成了一個特刊,然後讓印刷廠加緊印刷,準備發往各地,另外,他又開始新一輪的招人風潮,大量招印刷好手,另外他還吩咐秦檜再去朝中招人,但是此次招人皆是派往外地的。

顯然,他已經啟動了成為印刷業霸主的計畫。

大宋時代週刊雖然欲恢復常態,但是射雕英雄傳恐怕還得繼續斷更,封宜奴尚未回來,而秦夫人又在與跟李奇賭氣,李奇都快把口水說幹了,秦夫人還就是不答應,氣的李奇是上下直蹦,但也無可奈何。

如今他已經準備了被高衙內他們的口水沫子給淹死。

至於軍器監那邊,自從當日鬧了那麼一次,就再無下文了,他甚至是連去都沒有去,這讓很多人都摸不著頭腦,但是心中也漸漸將此事忘記了,也都不像剛開始那般擔憂了。

又是一個月黑風高夜。

秦府。

一道鬼魅的黑影從秦府後牆跳了下來,腳尖剛一落地,就迅速的朝著前方奔將過去。

僅僅過了片刻,這道黑影就來到了禦酒坊附近,但見他隱藏在一棵大樹下麵,一對眸子四處觀望,見四周沒人,隨即踮起腳尖那朝著禦酒坊跑去。

“汪汪汪!”

一陣狗叫聲突然響了起來。

原來禦酒坊門前栓著兩條大狼狗。

那黑影不但不懼,突然雙腳一張,矮著身子,低吼一聲,那兩條狼狗低嗚了幾聲,退到了牆角裡去了。

“就你們這倆畜生也敢看門,真是讓人笑掉大牙,比我家小花弱多了。”

那黑影不屑的搖搖頭,左右看了看,快速的沖了過去,將身子貼在門上,手腕一抖,只見一支細細的鐵叉落入手中,沒兩下,那鎖就被他給弄開了。

他趕緊閃到裡面去,剛一進門,他就一臉享受的說道:“好香呀。原來真正的好酒都在這裡啊。”他趕緊拿出一根小蠟燭,用火折點燃。

當他見到那滿屋子的木酒桶整整齊齊的排列在酒架上時,整個人都呆了,目光中是又驚又喜。

只見他來到酒架面前,並未急著拿酒,而是拿著蠟燭在每個酒桶前面瞧了瞧,嘴裡還一個勁的念道:“美美說絕世無雙世上也就是一百桶,但是這裡好像不止一百桶呀,這麼多酒,我怎地知道那些酒是絕世無雙啊。哎喲,早知如此,今早就該問清楚點了。”

這人正是那瘋子酒鬼。

正當他鬱悶之際,忽然隱隱瞧見後面的一排酒架似乎被什麼遮住了,他走過去一瞧,登時一呆,只見一塊偌大的紅布將整個酒架都給遮住了,紅布上面寫著四個大字絕世無雙。

“這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酒鬼差點喜極而泣,掀開紅布,單手提起一桶酒來,剛剛揭開蓋子,一股濃濃的酒香就撲面迎來,他差點沒有直接醉倒在地,喜道:“不虧是絕世無雙,好酒,好酒。”

他又將蠟燭吹滅,雙手環抱著那一桶酒,美滋滋的朝著門口走去。輕輕的打開門,探出頭瞧了瞧,見外面沒有人,這才走了出來,將酒桶放下,轉過背來,將鎖鎖上,還順手撫摸了下那兩條大狼狗,嘿嘿道:“真乖。”

他一手將酒桶扛在肩上,剛剛一抬頭,忽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瞬間,禦酒坊附近被火光照的通亮。

這突如其來的數道強光照的酒鬼根本睜不開眼來,一手遮住眼,片刻過後,他才緩緩睜開眼來,定眼一看,登時變得是呆若木雞。

只見他四周全是弓箭手,而且還是裡三層,外三層,圍的是水泄不通,少說也有一百來人,任他武功再高,面對這麼多弓箭手,他也是插翅難飛。

那酒鬼面對一百多個箭頭,眼眶一紅,低聲哭訴道:“我只是想拿點酒解解口幹,你們用得著這麼對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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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八章 有本事你就射

“大膽賊人,竟敢擅闖御酒坊偷御酒,還不速速就擒。”

為首一人是一位器宇軒昂的年輕小將,這人正是岳飛。

酒鬼微微一怔,醒悟了過來,嘿嘿道:“小鬼,你說話可得注意點,什麼叫做偷,我只是遵從李師傅的吩咐,拿桶酒去醉仙居罷了,你們快點讓開吧,別耽誤了人家李師傅的買賣。”

說話間,他悄悄將一只手放在身后。

岳飛一絲不茍道:“那還請你拿出批文來。”

“批批文?”

酒鬼一呆,好奇道:“什麼批文?未必喝杯酒還需要批文?真是笑話。”

岳飛哼道:“你身后可是御酒坊,是專門建來為皇上提供御酒的,整個醉仙居,除了步帥以外,任何人來此都得需要步帥的批文,膽敢擅闖者,殺無赦。”

“啥?御酒坊?皇上?這這怎麼可能?”

“你抬頭一看便知。”

那酒鬼仰頭一瞧,只見頭上一塊碩大的金匾,上面寫著“御酒坊。”三個大字,心中登時是又驚又怕,哎喲,美美呀,為師可給你害死了,你咋就不告訴這酒窖是皇上的呀。不過心里素質過硬的他兀自笑呵呵道:“這位小哥,就算我一時誤闖了御酒坊,那也不用殺無赦這麼嚴重吧。”

岳飛冷聲道:“賊人休要啰嗦,速速跪在地上,否則休怪我不客氣。”他說著張弓搭箭,箭頭直至酒鬼。

那酒鬼何曾受到這種待遇。冷笑道:“哎,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一個黃毛小子嚇唬誰呀,有本事你就射,少T娘的廢話,我若皺一下眉頭,我還就不是男人。”

他話音剛落,只聽得嗖的一聲,又聽得砰地一聲,只見一枝箭矢釘在了他肩上酒桶上。一道粉紅的美酒流了下來。

“你還真射呀。”

那酒鬼看到流出來的美酒,心都在滴血,舔了舔發干的嘴唇,咬著牙怒視著岳飛,只見岳飛一語不發,再次張弓搭箭。

“好小子。”

那酒鬼冷笑一聲,突然單手向前一揮。酒桶直接朝著岳飛飛去,他轉身就欲躲進酒窖里面去。

又聽得砰的一聲。

一枝冷箭帶著絲絲涼意從他腋下穿過,射在了門板上,顫抖的箭尾發出嗡嗡嗡的聲音。

酒鬼登時嚇愣了,吞了吞口水,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了下來。他知道遇到高手了。

岳飛喝道:“你若再敢動一下,我這第三箭定要射穿你胸口。”

“你千萬別激動,我不動,我不動。”

酒鬼可不想這麼早就投胎,當真是一動不敢動。

“轉過身來。”

“是。”

酒鬼不敢多言。趕緊轉過身來。

“上前三步。”

酒鬼依言上前三步。

岳飛又朝著身邊一副手點了下頭。只見后者拿著一副手鐐銬和一副腳鐐銬扔了過去。

嘩啦幾聲。

酒鬼低頭望著面前的兩副鐐銬,錯愕道:“啥意思?”

“你自己戴上。”

“哇!你們也太懶了吧。這事都還要我自個做,真是豈有此理。”

“休要廢話,讓你戴上你就戴上。”

那酒鬼眉頭一皺,暗道,奇怪!他們似乎都不敢靠近我。想到此處,他忽然雙眼一睜,大聲嚷嚷道:“李奇,李奇,我知道你在這里,快點出來。”

片刻過后,兀自是無一人應答。

酒鬼惱羞成怒,吼道:“李奇小兒,我與你無冤無仇,甚至有恩于你,你為何要如此對我,你這是恩將仇報,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嗖嗖嗖。

話音未落,就是一連五箭射在了酒鬼四周。

岳飛怒喝道:“賊廝,若是你膽敢再對步帥出言不遜,休怪我等不客氣。”

酒鬼看著四周箭矢,心中膽怯,他也不知道李奇究竟想干什麼,心想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老子忍了。老老實實的拿起鐐銬自己戴上。

但是這還沒有算完,待他銬上鐐銬后,幾名士兵拿著一張大網罩了下來。

“喂喂喂,你們想做甚麼?我都已經已經戴上鐐銬了,為何要網住我,我T娘的又不是魚,哎喲哎喲,輕點,輕點啊。”酒鬼急的是一個勁的嚷嚷道。

但是那些士兵絲毫沒有顧忌他的感受,該怎麼做還是怎麼做,將他綁的牢牢的。

岳飛輕出一口氣,道:“把他的嘴也給我堵上。”

“你小子真是太可惡了吧嗚嗚嗚。”

“將賊人押到開封府,等候判決。”

“是。”

在離御酒坊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站在三道身影,正是李奇、魯美美和馬橋。他們三人可是目睹了整個過程的發生。

魯美美看著酒鬼被抬走的模樣,心生愧疚,朝著李奇擔憂道:“師父,他他不會有事吧?”

李奇笑道:“放心,我花了這麼大的功夫,怎會讓他出事,這只是給他一點教訓罷了。”

“不錯,是該給他一點教訓。最好將他的雙手雙腳給剁下來。”馬橋眼睛瞥向李奇,呵呵道。

李奇豈不明白他那點小心思,道:“你用不著探我的口風,我不會傷你師父的。”

魯美美和馬橋聽罷,這才松了一口氣。

魯美美小聲道:“其實他就是愛貪酒喝,人還是挺好的。”

馬橋補充道:“還挺喜歡騙人的。”

那就也就是騙你這個二愣子。李奇忽然一臉正色道:“每個人都有弱點和愛好,這是人之常情。但凡事都得適可而止,沉迷進去可就不好了。這無疑會將你的弱點無限放大,若是如此,那這人也決不可用。”

說到此處,他頓了頓,轉頭朝向馬橋道:“馬橋,你也要記住這一點。”

馬橋哼道:“副帥,我可是喝不醉的,而且越喝越勇。這點你也應該是深有體會啊。”

這個蠢貨,老子知道你是千杯不倒,但你也不用總是掛在嘴邊吧。李奇沒好氣道:“我指的是你師妹,一旦你師妹在,你那腦子立刻不好使了,若你不想跟你師父一樣,那就給改了這一點。公是公,私是私,你得分清楚了。”

“我。”

馬橋正欲再辯駁,不過卻被魯美美給瞪了回去。

又過了幾日,在這幾日內,李奇幾乎沒有什麼動作。整日在公司忙著生意上的事情,人們常說什麼新官上任三把火,但是李奇似乎都把那軍器監給忘記了,從始至終都沒有去過軍器監。

今日,紇石烈勃赫等金國使臣就要踏上歸程了。

由于他們還得運酒回去。故此選擇坐船回去。

碼頭上,站在一大群人。

除了李奇等一些禮部的官員以外。還有許多商人也來此送別,蔡敏德、周青、洪八金等人都赫然在列。

金人可沒有什麼士農工商的念頭,他們只知道什麼人能給他們帶來利益,這才是最重要的,故此,就在這幾日,他們也沒有過多的去參加什麼王黼、李邦彥在府上舉辦的宴會,而是在民間四處游走,認識了一些十分有實力的商人,談合作做生意的事宜。

這對大宋的商人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畢竟又多了一條發財的路。

李奇朝著紇石烈勃赫笑道:“紇石烈先生,你可要善待他們呀。”說話間,他手朝著一旁的十個醉仙居精英一指。

紇石烈勃赫哈哈笑道:“一定,一定,你放心便是,他們可是要幫我賺錢,我能不善待他們麼。”

“那就好,那就好。”

紇石烈勃赫呵呵道:“不過我還是希望若有機會的話,李大夫能親自來我大金指導一下。”

暴汗!你們都把殺手派到京城來了,我還敢去你們那里,我這條命還要不要啊!李奇心里暗罵,嘴上卻笑呵呵道:“一定,一定,好了,時辰也差不多了,祝各位一路順風。”

“后會有期。”

“后會有期。”

短暫的送別禮儀結束后,紇石烈勃赫等人就上了船,迎著朝陽向北駛去,過了一會兒,船隊便消失在了那一團亮光之中。

送走紇石烈勃赫后,李奇又洪八金等人寒暄了片刻,就與禮部的一干官員就準備回宮復命去了。

半道上,在遇過一個茶肆的時候,李奇忽然停了下來,朝著趙良嗣道:“趙大夫,我剛剛才想起今早還沒有吃早飯的,要不你們先行一步,我待會吃完就追上去。”

這小子名堂還真多。趙良嗣皺眉道:“你要不就買幾個饅頭,邊走邊吃,皇上還在等著了。”

李奇嘿嘿道:“我這人一心不能二用,邊走邊愛就已經過勉強了,至于邊走邊吃我真的做不到,你放心,就一會的事,保證不會耽誤回宮復命。”

趙良嗣聽罷,無奈的點頭道:“那好吧,我們慢點走,你快點。”

“哎哎哎,我知道。”

待趙良嗣走后,李奇下馬來,徑直來到茶肆靠里面的一張位子上,坐了下來,朝著對面的趙菁燕道:“趙公子,我趕著回宮復命,有話請快說。”

趙菁燕一愣,開門見山道:“你不會就打算這麼縮著吧。”

李奇聳聳肩道:“那我有什麼辦法,你又不給我出主意。”

“我又沒有欠你什麼,為何一定就要給你出主意?”趙菁燕翻了下白眼,忽見李奇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狐疑道:“難道你已經想到辦法呢?”

李奇不答反問道:“你來此等我就是為了這個?”

趙菁燕點點頭道:“此事事關重大,我放心不下,就過來問下,若是你信的過我的話,可以與我說說你的主意,我也能幫你參考一下。”

日。無事獻殷勤,而且還不是頭一回了,我能信得過你?李奇搓著下巴嘿嘿道:“我說你干嘛這麼關心我,不會是看上我了吧,那我可得說明了,我可是有妻室的男人了,你若是甘願當小三,那你或許還有機會。”

趙菁燕黛眉一皺,修長的手指轉動著桌上的茶杯,淡淡道:“你若不想這杯茶水倒在你臉上,還請你閉上你的臭嘴。”

李奇還真相信她能做得出這種事來,輕咳一聲,左右瞟了兩眼,道:“哎,給點面子行不,哥們現在是名聲在外呀。”

趙菁燕淡淡道:“關于面子這東西,我以為是相互的。”

“有道理。”

李奇點點頭,轉移話題道:“既然你前面都已經說了,我面前只有一條路可行,那你還來問我?”

趙菁燕一怔,道:“那你打算如何做?”

“晚些時候你就知道了。”

趙菁燕皺眉道:“你打算待會就跟皇上說?”

李奇笑而不語,算是默認了。

趙菁燕又問道:“那你可有把握。”

李奇搖搖頭道:“把握這東西,說來無用,但是男人嘛,應當能縮能伸,我都縮了這麼多天了,也該伸一伸了,不然他們不非得以為我太監出身,那可就太糟糕了。”

趙菁燕聽不懂他的暗語,道:“可是。”

李奇手一抬,道:“你放心,我這一招要打的他們牙掉了,還得往肚里吞,狗日的,竟然瞧不起我,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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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1-11 00:32:19
第六百一十九章 昏招百出

來到大殿下,只見滿朝文武都位列在兩旁,而宋徽宗則是高居在龍椅上,氣氛相當肅穆。

“微臣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宋徽宗微笑道:“眾愛卿平身。”

“謝皇上。”

宋徽宗點點頭道:“李奇,此次談判,你功勞最大,但是你切不可驕傲自滿,因為這才剛剛開始,你還得竭盡全力幫助我大宋和金國建設經濟,可謂是任重而道遠。”

“皇上諄諄教誨,微臣謹記在心。”

“好好好。”

宋徽宗笑著點了點頭,又道:“你當初建議重新施行恤商制,朕經過深思熟慮後,以為可以一試,聖旨已經擬寫好了,你可切莫讓朕失望。”

群臣不禁面面相覷。

李奇不禁大喜,抱拳道:“微臣定當不負聖恩。”

“皇上,微臣以為此事大可不必恁地著急。”王黼突然站了出來道。

宋徽宗一愣,道:“哦?卿有何見解。”

王黼笑道:“皇上,今時不同往日了,如今是金國那邊得依仗我大宋,當初他們三番四次刁難我們,而且還扣著雲州等地未歸還,有道是來而不往非禮也,而這經濟建設就是我大宋談判的最好籌碼,李大夫不是時常說,要將利益最大化麼,微臣以為如今也該如此。”

這廝又想做什麼?李奇笑眯眯道:“不知王相打算如何將利益最大化呢?”

王黼朗聲道:“很簡單,待童太尉大軍進入燕京以後,咱們可以跟金國那邊說,這經濟建設十分耗費財力,我大宋必須得傾注全部財力方可行,以此為由,讓他們將當初訂好的歲貢減少些或者延後幾年,而且。必須還得先歸還雲州等地。”

宋徽宗聽得很是動心,沉吟不語。

哦。原來這廝就是想賴帳呀,真是一個反復無常的小人。李奇算是聽明白了,笑問道:“問題是如今金國那邊也並未說不歸還,只是那天祚帝耶律延禧尚未捉住,對此我們應當如何說。”

宋徽宗點點頭道:“李愛卿說的也有道理。”

“這也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

王黼自信一笑,忽然朝著宋徽宗一拱手道:“皇上,當初我大宋出兵伐遼,引起了不小的非議,很多人都說我大宋背棄盟約。非仁義之舉,雖然遼國已滅,但是人言可畏,我們大宋乃禮儀之邦,不得不慎重對待。”

“這事朕也略有耳聞,也成了朕的一塊心病。”

宋徽宗歎了口氣,問道:“不知愛卿可有辦法消除這些言論?”

王黼行禮道:“微臣倒是有一計策,或許能夠起到些作用。”

宋徽宗大喜,忙道:“快快說來。”

“遵命。”

王黼直起身來。朗聲道:“如今一切的一切皆系於耶律延禧一人身上。皇上大可寫封密信送給那耶律延禧,請他來我大宋,以禮待之。到時皇上便可昭告天下,告訴天下百姓。我大宋此次出兵意在收復燕雲十六州,並非想要滅遼,將一切罪責全部推倒金國那邊,反正他們之間的恩怨天下皆知。那些百姓見皇上善待耶律延禧。自然會明白皇上當初用心良苦。同時,我們也可以告訴金人,耶律延禧已經被我大宋擒拿。只是皇上仁義無雙,不忍傷其性命罷了,如此一來,金國那邊就再無藉口拖延歸還雲州等地了。”

宋徽宗聽得眼中一亮,他可是一個好大喜功的皇帝,一想到能收遼國皇帝做小弟,還能得這麼多便宜,不禁是心花怒放,稍稍點了下頭。

王黼的黨羽紛紛站了出來,贊同王黼所言。

如今王黼的黨羽可是遍佈朝野,而且宋墨泉等人也覺得他說的甚是有理,所以除了李邦彥、高俅等人,幾乎所有人都站了出來。

王黼得意一笑,微微瞥了眼李奇,見其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還以為李奇被他這驚天妙極給驚傻了,心中更是得意極了。

不錯,李奇的確是傻了,也的確是王黼這番話給驚傻了,但要說是妙計,那他可就是一萬個不贊同,非但不贊同,反而有一種爆粗口的衝動。

李奇真是恨鐵不成鋼,他辛辛苦苦經營著大宋與金國的關係,目的就是為了延緩靖康之變的到來了,這倒好了,王黼這一計就能讓他以前的努力付諸東流,暗罵,MD,想不到你這狗日的傻到了這種地步,你這尼瑪是想把大宋往死裡整呀,人不能愚蠢到這種地步呀,簡直就是愚不可及,連你這種蠢豬都能當宰相,大宋豈有不亡的道理。

李奇真的快王黼給氣昏了,當初你要麼就別聯金滅遼,如今既然事已至此,你又想走回頭路,這麼弄下去,最後只會落得兩邊都不是人,都說弱國無外交,但是並不代表就要自暴自棄呀,連這等基本錯誤都犯,那就是上帝來了都救不了你們了。

宋徽宗見眾大臣都贊同,便更加動心了,可是又見李奇表情顯得有些憤怒,心中又感到好奇,問道:“李愛卿,你以為此法怎樣?”

李奇微微一怔,強行壓制住心裡的怒火,笑道:“若要如此,微臣倒是有一個更加直接簡單的法子可行。”

宋徽宗喜道:“哦?那你說速速來聽聽。”

李奇瞥了眼王黼,然後笑道:“皇上大可命王相領兵攻打金國,收復雲州等地,順便也把北方都收復得了。”

此言一出,群臣皆是大驚失色。

攻打金國?你這不是跑去送命麼?

這小子又把腦子撞壞了吧。白時中都替李奇感到擔憂。

高俅、蔡絛以及蔡京一黨紛紛皺眉,均想,這小子又打算玩什麼花招。

王黼先是一愣,隨即沉聲喝道:“大膽,朝堂之上豈容你在此胡言亂語。”他雖然知道這不可能,但還是嚇得一身冷汗出來,要他去攻打金國,就算再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去啊。

日。那你娘的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李奇冷笑道:“我句句屬實,何來的胡言亂語。”他如今地位大大的提升了,也無須買王黼的賬了。

宋徽宗皺眉道:“你怎地還不知錯,我大宋剛與金國結為兄弟之邦,怎地能出兵攻打了,你這不是胡言亂語,又是甚麼?”

王黼見宋徽宗站在自己這邊,忙朝這宋徽宗拱手道:“皇上,李奇目無聖上,還請皇上治他犯上之罪。”

李奇笑呵呵道:“王相,我可沒有得罪你啊,你用得著這麼狠麼,而且我這可是幫你呀。”

王黼冷聲道:“你這哪是幫我,你此舉分明就是想要將我皇上,甚至是我大宋置於不義之地。”

宋徽宗見李奇一臉輕鬆的模樣,心中更是好奇,頗具威嚴道:“你們兩個還有沒有把朕放在眼裡。”

“微臣不敢。”

二人齊聲道。

宋徽宗怒哼一聲,朝著李奇道:“李奇,朕再給你一次解釋的機會,若你是故意在此無理取鬧,那麼朕必將嚴懲不貸。”

“微臣遵命。”

李奇掃視群臣一眼,微微一笑,道:“微臣以為與其在這裡等金國攻打過來,還不如先發制人。”

宋徽宗大驚道:“你說甚麼?金金國何時說要出兵攻打我大宋?”

操!老子還就是這麼一說,你就害怕成這模樣了,難怪後來你連皇位不要,就逃到了江南那邊去了。李奇笑道:“回稟皇上,金國那邊倒是沒有這麼說,但是若照王相之言,那麼微臣敢以項上人頭擔保,金國必將會不惜一切代價出兵攻打我大宋,到那時,別說什麼經濟建設了,就算我大宋願意出一萬萬貫,恐怕金國依然還是不會退兵。當然,我大宋倒也不懼他金國,只是為了一個遼人,而弄的我大宋百姓生靈塗炭,這實在是太不值得了。所以微臣才會說,如此做還不如讓王相領兵攻打金國了。”

宋徽宗猛吸一口冷氣,問道:“此話怎說?”

李奇歎道:“皇上或許還不知道,金國皇帝完顏阿骨打與那天祚帝耶律延禧有不共戴天之仇,甚至可以說這天祚帝乃是整個女真族的最大敵人,在他們的眼中,凡是天祚帝的朋友就是他們仇人,若是皇上將天祚帝請來汴京,那麼女真人定當不會善罷甘休,不出幾日金軍會便會南下。關於這一點,相信趙大夫最瞭解不過了。”

趙良嗣心中是叫苦不迭,他原以為送走金國使臣,此事就告一段落了,也終於可以擺脫李奇這個惡魔了,可沒曾想到在這最後關頭,還是躲不掉。

宋徽宗朝著趙良嗣道:“趙愛卿,李奇所言可否屬實。”

一邊是權傾朝野的王黼,一邊又是如日中天的李奇。趙良嗣也是左右為難呀,心想,我怎麼說都會得罪人,乾脆如實說罷了。點點頭道:“回稟皇上,李大夫所言不差,微臣上次出使金國,就曾聽過這事,如今那天祚帝已經大勢已去,逃竄到了漠北去了,但是金國皇帝依然不肯甘休,甚至不惜一切代價,派大軍去漠北圍捕天祚帝。”

“原來如此。”

宋徽宗稍稍點頭,暗道一聲好險。

“荒謬!這只不過是你們一面之詞罷了。”

王黼忽然一振袖袍,向李奇說道:“李大夫,我曾聽說你上次出使金國還帶回來一個女人,不知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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