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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1-15 00:36:59
第六百九十九章 可怕的演習

僅僅就是這麼一幕,都讓人看得目瞪口呆,整個過程是行雲流水,讓人連眨眼的功夫都沒有,每一步都做到了完美、極致,而且考慮得也是面面俱到,即便是一個門外漢,都知道這些都是平時刻苦訓練得來的,沒有上萬次重複的練習,是達不到這種效果。

    “那---那輪子是---是---。”高俅指著前方,舌頭有些打結。

    李奇呵呵道:“太尉猜的不錯,那玩意正是本人發明的,其實這東西早已經應用在了建築業上面,我只不過是添加了幾個滑輪做成一個滑輪組,如此一來,再重的東西也能輕而易舉的吊起來,更何況這並不重的拋石機。”

    高俅微微瞥了他一眼,歎道:“就知道是這樣,真不知道你這腦子是咋長的,不過話說回來,這玩意還真是有用。哦,這戰船好像我也從未見過。”

    李奇笑道:“這幾艘戰船算不得新,只是經過一些改造,改造的關鍵就在於那個滑輪組和專門用來裝載騎兵的船艙。”

    郭藥師嘖嘖道:“想不到步帥年紀輕輕,就能想到此等妙法,真是令人佩服啊!”

    李奇拱手道:“不敢,不敢,我還有許多問題想向郭將軍請教的。”

    郭藥師擺擺手道:“步帥就莫要寒磣我了。”

    “這真不是客氣話,我朕的想邀請郭將軍去太師學院跟一些士官上課,還望將軍能夠答應在下。”李奇一臉誠懇道。這郭藥師雖然兩面三刀,但是本事還是有的,關鍵是他與金軍打過仗,比種師道還要瞭解金軍些,這對李奇而言可就是一筆寶貴的財富。

    郭藥師見李奇不像是在玩笑,不禁愣住了。

    “太尉,你看那邊。”

    正當郭藥師茫然之際。忽聽得高俅身邊的副官突然叫道。

    幾人趕緊轉頭一看,原來後方遠處也有一支隊伍正在渡河。

    “是神衛軍。”

    眼尖的胡攸驚呼道。

    那支隊伍正是嶽飛領軍的神衛軍,只見他們跟方才龍衛軍是如出一轍,幾乎就是複製了剛才那一幕,這也就證明他們都完美的執行了李奇下達的命令。

    這下何灌臉色就變得更加的難看了,雙拳緊握,心裡把弟弟何沖罵了一個半死,又想是不是李奇從中作梗,才導致捧日軍淪落到最後一名,反正他心緒是亂得很。

    很快。兩邊的戰船就已經去到了對岸,兩隻部隊又開始準備登陸。

    就在這時,捧日軍終於出現了。

    高俅轉頭一看,眉頭稍稍皺了下,比起前面的神衛軍和龍衛軍來,這捧日軍就顯得十分業餘,稀稀拉拉的,騎兵都快把步兵甩的見不到人影了,另外還有一部步兵似乎適應不了這高強度的行軍。都跟裝甲兵跑到一塊去了。

    其實捧日軍也早就開始練習走正步了,但是時間尚短,而且也僅此而已,他們平時的訓練幾乎還是與以往一樣。沒有另外那兩支軍隊那麼高強度的練習,雖然李奇給過何沖許多建議,但是後者壓根就不服李奇,但又不敢惹他。於是就採取了陽奉陰違的政策。

    即便這次演戲的內容公佈下來後,何沖都覺得不以為意,因為內容都是一些行軍的基本功。他以為這對於禁軍的驕傲捧日軍而言,那不就是小菜一碟,可是真到了這一日,他才意識到了錯誤,不是他高估了自己,而是他低估了對手。

    剛一開始,捧日軍是卯足勁跑,那是遙遙領先啊,可是兩個關卡過後,就開始有些力不從心了,越來越慢,後面那兩支禁軍很輕鬆的就超過了他們,而且他們是一點脾氣都沒有。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當殿前司從他們面前行過的時候,竟然接連有三名裝甲兵直接暈倒在地。

    丟人啊!

    高俅畢竟是殿帥出身,見到這一幕,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兩頰已經呈現出了青色。

    其實這也是在李奇的預料當中,此次演練的要求,都是他根據龍衛軍的訓練強度來設定的,比如說什麼負重三十公斤,渡河、攀山,這都是基本流程。不錯,這的確都是一些基本功,但最難練的就是基本功,因為這需要一個時間的積累,不是你今天只能跑一百米,明天就能跑一千米了,這根本不可能的。但是捧日軍哪裡這麼練過,他們可都是嬌生慣養,整天都沉浸在捧日軍的驕傲當中,每天操練也就是在走走正步,在校場裡哼哼哈哈一陣,可以說是只操不練,雖然如今也能跑得比較整齊了,但是在體力不足的情況下,那就不能保證了。

    就這種強隊對於捧日軍而言,那無疑是要了他們的老命。但是李奇可管不了這麼多,他要的是真實且又有具有參考意義的過程,管你受不受得了,在戰爭中,只有輸贏,沒有任何藉口和理由,勝者為王嗎。

    起初高俅也不覺得神衛軍、龍衛軍有多麼的厲害,但是這一對比,他立刻覺得這兩支軍隊實在是太強了,如同天兵下凡。

    那何沖見神衛軍、龍衛軍已經到了河對岸,心中是又急又怒,開始暴躁的用馬鞭狠狠抽那些落後的士兵,一個勁的催促。

    好不容易他們終於來到了岸邊,而岸邊那幾艘的戰船等得花兒都謝了。

    越急就越容易出亂子,在上船的過程中,捧日軍的士兵們是爭先恐後,沒有絲毫的防備,騎兵把弓箭手、槍兵和裝甲兵擋在身後,等到騎兵全部進入船艙後,弓箭手又和槍兵爭著上船,結果直接有兩三名士兵落水,這天氣落水那真是慘無人道。

    何沖氣得都快哭了,趕緊叫人放繩救人,好不容易才把人救上來,但已經是冷得只剩下半天命了。等到弓箭手和槍兵上船以後,裝甲兵又開始上船,直到最後,他們才想起那幾輛拋石車來,又趕緊命人開始裝載拋石車。

    前面李奇教他們使用滑輪組的時候。還特別囑咐過讓他們多多練習,但是他們見這玩意這麼簡單,還需要什麼練習,結果到了這一刻,是忙的手忙腳亂的,硬是折騰了半天才把拋石車給裝了上去,在下落的過程中,還差點沒有把船給砸了。

    等到他們上船以後,龍衛軍和龍衛軍早跑的沒影了,就連那幾艘戰船都已經縮小成幾艘“小舟”了。

    何灌如今腦子裡是一片空白。輸了不要緊,畢竟競賽總會有輸家的,但是輸的這麼難堪,那就是你的不是了。在寒冷的冬天,人人都是被吹的一臉霜白,而何灌則是悲催的一張關公臉,作聲不得啊。

    高俅微微瞥了眼何灌,臉色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淡淡道:“什麼捧日軍。這分明就是落日軍,還殿前司,哼,我看應當叫殿后司才對。”

    “噗嗤。”

    李奇聽得實在是憋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忙道:“對不起,對不起,剛才我只是鼻子有點癢而已。你們別誤會了。”心裡卻道,這俅哥真是太有才了,殿后司。落日軍,太tm貼切了。

    “你何須道歉,行軍都能行成這模樣,還不讓人笑啊,你想笑的話,大聲笑出來就是了。”高俅嚷道。

    話雖如此,但咱們李師傅是一個低調的人,使勁搖頭,得虧有個口罩罩著,不然低調就會變成虛偽。可是那胡攸是一個“實誠”的漢子啊,雖然他已經努力的咬緊下唇,但是笑聲還是從鼻孔中跑了出來。

    事已至此,何灌也只有一條路可走了,那就是認錯,朝著高俅抱拳道:“卑職失職,還請太尉責罰。”

    “失職?”高俅冷笑一聲,道:“你這不叫失職,因為你根本就沒有想過要盡職。”

    “卑職知罪。”

    高俅道:“你這次真是令我很失望,殿前司,三軍之首,呵呵,現在恐怕得改改了,就你們這樣子,憑什麼去守護大內。”

    何灌眉頭緊鎖,低頭不語,心中是叫苦不迭啊。

    高俅沉吟片刻,突然朝著李奇道:“李奇,方才神衛軍那頭領叫什麼去呢?”

    “哦,那人叫嶽飛。”

    “嶽飛?就是上次去湯陰救得那人?”

    “正是。”

    高俅點點頭道:“他的確是個人才,記得上次在閱兵式上面,皇上都曾詢問過他。對了,岳飛現在在侍衛步擔任什麼職位?”

    李奇一愣,如實道:“教頭。”

    “教頭?”高俅道:“這未免太屈才了吧。”

    李奇道:“不瞞太尉,我也是這麼覺得的,但是他剛來沒有多久,又沒有軍功,只能當個教頭。”

    高俅眉頭一皺,沉吟片刻,道:“如今正是用人之際,那我就破格提拔他為捧日軍指揮使。”

    何灌聽得是愁雲滿面,嶽飛明顯就是李奇的心腹,而李奇如今又是朝中新貴,還投靠了太子,他根本不敢得罪李奇,如此一來,他們也就是掌控不了嶽飛了,那等於就是將捧日軍交給了李奇。但是,如今捧日軍的情況擺在這裡,他又不能反駁,只能吃下這個悶虧,心想是不是得去找太子說說。

    李奇倒真是沒有料到這一點,不禁詫異的“啊”了一聲。

    “怎麼?”

    李奇心中狂喜,讓嶽飛當捧日軍的指揮能力,能夠很好的鍛煉岳飛的統帥能力,嘴上卻道:“可是我侍衛步也缺人啊!”

    高俅一位他愛才,耐心的勸說道:“有你在,嶽飛的作用就顯得可有可無了,他在捧日軍才能盡情發揮,我答應你,只要捧日軍能夠做到跟今天的神衛軍一樣,我就讓岳飛回侍衛步。”

    雖然禁軍的**跟俅哥有莫大的關係,但是上四軍地位不同,俅哥可不敢叫他們去幫自己做工務農,那麼他自然想上四軍越強越好,最不濟也能幫他長長臉。

    這怎麼能行,你應該升嶽飛做殿帥啊。

    不過這也只是李奇想想而已,他自然知道殿帥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當的,得了便宜賣乖道:“那---那好吧,可是太尉,你可得說話算數哦。”

    “這你放心便是。”

    這時,郭藥師忽然指著前方驚呼道:“空中飛人...飛人。”

    眾人忙舉目望去,只見遠處一個個麻雀一般大小的人影從山澗之中飛過。眾人看得都快把眼珠子給瞪出來了,顫聲道:“那---那究竟是什麼?”

    李奇答道:“那是偵察兵,應該是龍衛軍的。”

    “龍衛軍?。”胡攸驚呼一聲,道:“我咋不知道軍中還有人會飛呀。”

    李奇無語道:“馬帥,他們可不會飛,其實在兩座山之間還有一條長繩,他們就是依靠這長繩滑過去的,只是因為距離我們太遠了,所以看上去就好像飛過去一般。”

    “原來如此。”高俅稍稍點了下頭,又道:“這也太危險了。你這麼做的目的何在?”

    李奇道:“軍隊渡河後,會沿著大路走,繞過這兩座大山,去到後面的平原地帶,但是偵察兵得趕在前面達到,因為對面的山頭裡藏有三個信封,信封中會交代接下來的任務,如果等到大部隊到了山那邊再去派人尋找信封,那無疑會影響行軍速度。所以必須要偵察兵先去山頭找到信封,根據信裡面的內容,研究出一套最有利的行軍路線,然後在與大部隊會合。將研究出的方案告訴長官,這樣一來,就不會耽擱,直接進入最後一個階段。”

    郭藥師道:“其實難就難在最後一個階段。”

    “哦?此話怎說?”

    郭藥師也早就看出來。高俅並未仔細看這次演戲的計畫,答道:“三個信封的內容其實就是一副地圖,士兵們要根據地圖上的路線。去到一個臨時搭建的軍械倉庫,但是他們至少要趕在申時之前將那些拋石機、床子弩運、馬匹送到倉庫裡面,否則很難完成任務。”

    “這又是為何?”高俅好奇道。

    郭藥師謙虛的笑道:“下官沒有實地勘察過,還是讓步帥來說吧。”

    李奇呵呵道:“因為倉庫的地點就在河邊上,他們將拋石機、床子弩送到倉庫後,必須得乘船回到這裡來,這裡也就是終點。”

    “難怪你叫我來此,原來這裡是終點啊!”

    李奇笑著點了點頭,接著道:“但是若跟著主河道回來,那得繞一個很大的圈,二更之前是不可能趕回來的,不過途中有一條狹隘的山澗,若是從山澗走,那麼就會近得多,但是那條山澗水流很急,必須要在天明的時候過,不然的話,就會非常危險,根本走不得,所以他們最好能未時一刻趕到倉庫,這樣他們才能有足夠的時間讓他們渡過山澗。”

    這還真是一環扣一環。

    郭藥師道:“不僅如此,停在倉庫邊上的是幾艘大船,根本過不了那條山澗,但是大船上面還放著很多小床,所以在他們達到山澗處,就必須改換小船,再渡過山澗,在如此緊湊的時辰內,這無疑是難上加難。”

    這哪是在演習啊,分明就是在整人啊,這還真是一次要命的演戲。高俅聽得都覺得可怕,沒好氣道:“李奇,你搞這些目的何在?”

    李奇道:“既然是水軍陸戰隊,那當然要水陸結合,在很多情況下,大船都無法靠岸,唯有靠著小船登陸,我這主要是訓練他們的登陸能力,要能在最短的時辰,直接在水上,由大船改換成小船,而且還能考驗他們的駕船能力。”

    高俅點點頭,道:“那我們豈不是要等到天黑去。”

    “那倒不用了。”李奇手往山谷那邊一指,道:“如今侍衛步的偵察兵已經穿過了山谷,只要等下殿前司的偵察兵過去後,那咱們就可以去下面等了,我已經安排好一間屋子供各位取暖。”畢竟這“空中飛人”還是存在一定的危險性,所以李奇還是要親眼見到他們全部安全穿過以後,才能安下心來。

    高俅也明白李奇的擔憂,點點頭,可是等了半天,也沒見到殿前司的偵察兵。

    又等了好一會兒,高俅似乎猜到了什麼,擺擺手道:“算了,不等了,想必也等不到了,咱們下去吧。”說著就他轉身朝著山下走去。

    何灌閉目長歎一聲,殿前司不僅在實力上輸給了對方,就連這膽量也不如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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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章 分紅

卯時時分,歷經一整日的演習終於在這一刻畫上了一個並不完美的句號。

龍衛軍和神衛軍均已到達了目的地,但是他們來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所以李奇對此還是不怎麼滿意,當即就訓斥了他們幾句。

這些士兵可都是被李奇給訓出來的,紛紛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可是在高俅眼中,李奇就顯得有些太過苛刻了,他以為能完成這場演習,就已經非常不容易了,更何況他們已經非常不錯了,速度是足夠快了,於是用開口制止了李奇,又和藹可親的誇讚了他們一番,多給了他們三天的年節,另外,他還當場就任命了嶽飛為捧日軍新的統帥。

這一紅一白真是配合的相得益彰啊!
22 然而,一向謹慎的俅哥竟然如此急切的做出決定,由此可見他已經是忍無可忍了。因為直到如今兀自沒有見到捧日軍的人影,想必也不可能完成任務了。

當然,這也是高俅唯一一次提到捧日軍三個字。

從今日起,捧日軍不再是那支禁軍的驕傲,而是恥辱,這是自李奇上任以來,頭一次出現不能完成演習的情況。

岳飛自然是激動萬分,這可是一個質的飛躍。

高俅說完後,李奇又再做了一個總結,倒也沒有再責怪他們了,只是宣佈了今年過年的福利、獎勵,另外,醉仙居已經幫他們準備好了美味的飯菜,今晚讓他們狂歡一夜。李奇話剛落音,那些士兵立刻歡呼雀躍起來,這種壓力釋放的感覺真是太爽了。

演習結束以後,李奇又請高俅等一干三衙統帥去醉仙居**了一次。

飯後,郭藥師、胡攸等人就紛紛與高俅告辭。

待這些人離開後,包間就剩下了高俅和李奇,高俅倒也沒有急著走,淺飲一口熱茶,突然道:“對了,李奇,有件事我早就想問你了,你究竟為何要讓郭藥師進侍衛步?我可不相信你是真的崇拜他。”

當然不是,我那只是害怕他,他可是一個關鍵人物。李奇一本正經道:“太尉,我讓郭將軍進侍衛步真的沒有別的意思,當然,崇拜也談不上,但是我真的是看重他豐富的經驗。”

“我大宋經驗豐富的將軍數不勝數,你為何偏偏選中他。”

“那是因為他比較特殊?”

“哦?此話怎說。”

李奇正色道:“首先,他曾是遼國的將軍,對於遼軍的優劣非常清楚;其二,他與我們宋軍交過戰,作為一個曾經的敵人,他更加瞭解我大宋軍隊;其三,他和金軍也交過手,他比我們大宋任何一位將軍都要瞭解金軍,然而,如今遼國以滅,金國最強,雖然金國暫時和我大宋非常友好,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多瞭解些金軍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就這三個理由,足已令我請他留下了。”

高俅聽得稍稍點頭,道:“嗯。你說的也有道理,他的確是一個非常特殊的人物。”

李奇見高俅臉色有異,好奇道:“太尉,你為什麼突然會問這個?”

高俅微微一怔,道:“其實是這樣的,最近這段日子,這郭藥師天天遊走在個個大臣府中,希望能回燕山,前兩日還特地來找過我,求我能向皇上進言,把他調回燕山。”

李奇面色一緊,道:“那你們可有答應他?”

高俅皺眉道:“你這麼緊張作甚?”

李奇打了個哈哈道:“我沒緊張啊,只是問問而已。”

高俅狐疑的瞧了他一眼,也沒有多想,道:“你如今地位斐然,又是你推薦他到侍衛步的,所以那些大臣都婉言拒絕了,至於我,倒也沒有答應,只是說考慮考慮。”

李奇道:“那蔡攸呢?”

高俅笑道:“英國公恐怕比你還不想他走。”

李奇這才放下心來,道:“太尉,我想求你件事。”

“什麼事?”

“還請太尉告訴郭藥師,就說讓他在京城安心待上兩年,兩年以後就調他會燕山。” “為什麼?”

李奇笑道:“因為兩年光景足夠我榨**那數十年的作戰經驗了。”心裡卻想,兩年以後,恐怕他就不敢去燕山了。

高俅也不覺得這是什麼難事,點頭道:“好吧。我就這麼跟他說。”

就在此時,外面突然響起田七的聲音:“大哥,洪員外來了。”

高俅愣道:“這麼冷的天,他來作甚?”

李奇也愣了下,隨即笑道:“太尉,如今已經是年底了,他肯定是來找我們分贓——哦不,應該是分紅才是。”說著他就朝著門口道:“快請洪員外進來。”

高俅半信半疑的瞧了李奇一眼,笑而不語。不一會兒,洪八金就跑了進來。

李奇起身拱手道:“八金叔來了,快快請坐。”

這句“八金叔”讓高俅對李奇更加喜歡,如今李奇的地位比洪八金高出不知道多少個檔次,這要是他人,別說叫叔了,恐怕連身都不會起,足見李奇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

洪八金呵呵點了下頭,坐在了高俅對面,朝著高俅道:“太尉,你在這裡就最好了,我方才還去府上找你了,只不過那院公告訴我你不在府上。”

高俅若有所指的瞧了眼李奇,又笑道:“找我作甚?”

洪八金笑道:“也沒啥大事,就是今年博彩和賭坊的帳目已經算了出來,七公讓我告知你一聲。”

高俅道:“七公真是一點也沒有變呀,一是一,二是二,其實這種事用不著這麼著急。”

李奇點頭道:“不錯,這麼冷的天,還得勞煩八金叔跑來,我這做後輩真是過意不去。”

“這都一樣,一樣,反正遲早也要結清的,早點來,七公和我也能早點安心。”洪八金擺擺手,大大咧咧的說道。高俅和李奇對視一眼,均是苦笑不已。

洪八金掏出兩本帳本遞給高俅,道:“太尉,這就是今年博彩和賭坊的帳本,你過目一下。”

高俅苦笑道:“八金,你這是作甚,咱們可都是老熟人了,我怎會信不過你,這就免了吧,你直接告訴我一個數得了。”

李奇也道:“太尉言之有理。”

洪八金本就是一個粗獷的男人,也沒有囉嗦,道:“博彩今年一年賺的約莫四萬來貫,太尉和李奇你們各得一萬二千來貫,我們洪家得一萬六千貫。”

高俅驚訝道:“有這麼多?”

洪八金呵呵道:“不瞞太尉,我和七公剛開始得知這數目的時候,也有點不敢相信,畢竟這東西有輸有贏,後來一查帳目才明白過來,主要是最後的總決賽,英國公那邊賠了一萬貫,再加上他下注的錢十分龐大,所以光手續費都將近千貫,另外,就是這手續費,哎喲,這手續費看上去不多,但是日積月累,數目可也不小呀。”
高俅恍然大悟,呵呵道:“對對對,差點忘記英國公他們一次就賠了將近萬貫。”

洪八金得意的笑了幾聲,又道:“關於賭場那邊,日子比較短,而且入夥的人多,所以錢沒有博彩那麼多,大概也就賺得七八千貫,除了我們洪家以外,你們分得一千貫左右。”

“你就知足吧,短短不斷半年就賺這麼多,天下哪裡去找這等好事,而且這本就是細水長流的買賣。”高俅笑道。

李奇道:“不錯,這還只是剛剛開始,今後只會越來越多。”

“那是,那是。”洪八金哈哈一笑,道:“不過說起來,這可得全虧李奇,凡是經他手的生意,還就沒有賠本的事。”

李奇笑道:“八金叔過獎了。不過我以為咱們既然賺得這麼多,應該多花點錢買個心安,或者說圖個吉利。” 高俅道:“你有話直說就是。”

李奇嗯了一聲,道:“我就是覺得咱們應該拿出一點錢來行善,幫助那些窮人,一來可以圖個好名聲,二來還可以得老天保佑,善有善報嗎,三來只要有更多的人能自食其力,養家糊口,我們的客人也就會越來越多,從長遠看來,這對我們是百利而無一害。”

“有道理。”高俅點點頭道:“那我就拿兩千貫出來,一千貫捐給你們慈善基金會,另一千貫就放在小兒的青天慈善基金會裡面,那小子難得做一回正經事,咱們這些做長輩的,也應該給予一定的支持啊。”

洪八金忙道:“太尉說的是,那我們洪家也捐兩千貫出來。”

李奇笑道:“加上我就是六千貫,這筆錢至少可以救活數百人。”

高、洪二人笑著點點頭。

洪八金突然道:“對了,有件事我得跟你們商量下,我們洪家打算年後去江南開賭場,隨便把那博彩也弄過去。”

李奇靈機一動道:“八金叔,反正咱們是合夥人,要不這樣,乾脆就把你的賭場開到我的酒樓裡。”

洪八金驚訝道:“賭場可以開到酒樓裡面?”

李奇笑道:“當然可以,其實我那也不能算是酒樓,嚴格來說,應該叫莊園才對,裡面什麼都有,若是將這賭場放到裡面,那就更加完善了,而且比單獨開要好得多,客人可以在裡面享受一切。”

洪八金一想,覺得大有道理,呵呵道:“這等好事,我豈會拒絕,行,就這樣,過完年,我親自去一趟杭州。”

“這樣也好,這邊我會幫你看著的。”李奇點點頭,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道:“說起這事,我倒也想起一件事來,太尉,年後咱們就在江南那邊再開一個蹴鞠聯盟,到時那邊應該也正在普及新法,肯定會有很多冗官從商,這蹴鞠聯盟過去了,即可以將博彩發揚光大,又可以促進新法的普及,還能刺激百姓的消費,提供許多賺錢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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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一章 裁軍!擴軍!

振興江南是李奇如今要麵對的頭等難事,撇開那些什麼富國、富民的不說,就光在靖康之變上,江南也佔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因為一旦宋金爆發戰爭,目前為止,黃河以北的平原根本很難阻擋金兵,萬一再失去了黃河天險,那麼汴京將會直接暴露在金軍的鐵蹄下,可以想像的到,廄內外的一切都將會被摧毀,那麼就得靠江南那邊提供源源不斷的支援,可以說江南就是大宋的命脈所在,江南不倒,大宋就不會倒,所以李奇必須得盡的讓江南擺脫方臘帶來的災難,增加人口,複蘇農商業。
    高俅道:“此事我與七公早就商量過來,年後我就會派人去江南開三個蹴鞠場,八個羽毛球場,至於招人麼,我覺得就交給鄭二郎他們去忙活,最為妥當。”
    “如此就再好也沒有了。”
    高俅笑道:“你倒還有閑情雅致掛念著這等小事,那江南官場可是龍潭虎穴,你的新法到了那邊一定會遇到強烈的阻擊,能不能成都還是個事。”
    李奇道:“太尉多慮了,他們那些人無非都是某些人的爪牙,我連他們的主人都不怕,還會怕他們,誰擋我,我就要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對付這等人,一味的委曲求全是行不通的,他們眼中就那麼一點利益,一定要強硬點,能趕就趕,能殺就殺,絕不會手下留情。”
    高俅表示讚同的點點頭道:“想必太師授意你讓陳東下去,也是這般想的。”
    李奇錯愕道:“看來太尉對陳東也十分瞭解呀。”
    高俅翻著白眼道:“那人簡直就是一瘋子,逮誰咬誰,我怎會不識得,他若下江南,又有你和太師做他的靠山,他肯定變本加厲,到時一定有一處好戲看。”
    洪八金見他們二人開始聊起了朝事,於是就起身道:“太尉,李奇,我家中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就先行告辭了,至於錢我會趕在年節之前送去的。”
    李奇也沒有挽留,因為他見高俅現在都還沒有走的意思,知道他肯定還有事情要跟自己說,起身伸手道:“八金叔,我送你。”
    “不用了,不用了,太尉還在這了,告辭,告辭。”
    洪八金說完就出去了。
    “他跟他父親一樣,做事都是雷厲風行,從不拖泥帶水。”高俅笑著搖搖頭,又朝著李奇道:“對了,李奇,最近軍器監那邊怎麼樣?”
    軍器監?難道他找我是想談軍器監?李奇心中疑惑不已,謹慎道:“一切都很好。”
    “那麼軍器監的擴建做的怎麼樣?”
    李奇越聽越糊塗了,道:“倒也還好,有幾處已經完工了。”
    高俅道:“那你估摸著待軍器監擴建完後,武器的產量能增加多少?”
    “這我不好說,關鍵是看朝廷的需求量,要的多,我們就造的多。”
    高俅嗯了一聲,道:“不對呀,你以前不是說還打算賣武器麼?怎地如今又按照朝廷的需求量去造呢?”
    賣武器?莫非——?李奇心跳加速,臉上故作沉穩道:“我倒也想,可是如今沒有人來詢問,總不可能我先把武器造好等他們來買,那風險也太大了。”
    “這樣也對。”高俅輕咳一聲,道:“你可還記得,你以前曾托我去幫你發放消息,說我大宋出售武器。”
    李奇眼中一亮,道:“太尉,莫不是有收獲呢?”
    高俅點點頭道:“我前幾日受到一封來自回紇的信,他們的國王想從我們大宋購買一些弓弩、箭矢去,哦,還有些皮甲,這次年節,他們的使臣就會來京,到時會找你詳談,他們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所以希望我們能今早做好準備。”
    “回紇?他們幹嘛這麼性急?”李奇疑惑道。
    高俅道:“如今我大宋雖然已經收回了燕山等地,但是金遼的戰火可還未熄滅,不但如此,還越打越遠了,都已經打到了北邊去了,戰火已經要燃向回紇的邊境了,麵對武器精良的遼兵和金兵,他們能不著急嗎。”
    “原來如此。那他們需要多少?”
    “具體也沒有說,不過相信數量應該不算少。”
    “那皇上可知道?”
    高俅沒好氣道:“如今八字都還沒有一撇,我豈敢跟皇上說。”
    “這倒也是。”
    高俅又道:“不僅如此,大理國王也派人來打探這方麵的消息。”
    “大理國王?他們沒有戰事,要武器幹什麼?”
    “你難道忘記了,這大理國王除了外交以往,基本上就是一個擺設,真正掌握實權其實是高氏,這大理國王段正嚴曾幾次向我大宋求助,希望我大宋能幫他奪回權力,但是當時我大宋自顧不暇,哪有空管這些事。而如今大理那邊也不安生,到處都是叛亂,我想大理國王應該是想借著平定叛亂奪權。”高俅緩緩說道。
    李奇點點頭,自言自語道:“想不到這段譽還是一個恁地悲催的皇帝,可惜他不會六脈神劍,不然就可射死他們了。”
    “六脈神劍?”
    “哦,沒什麼,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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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什麼如何看?”李奇微微一怔,隨即笑道:“隻要他們願意出錢,咱們就賣。”
    “什麼都賣?”
    “他們想要的,我都賣。”
    “那可不行,像床子弩、神臂弓等武器可都是我大宋立軍之本,如何賣得,你可別輕易誇下海口,我就是擔憂這一點,今日才留在這囑咐你一聲。”高俅謹慎道。
    俅哥就是俅哥,這買賣做得忒也謹慎了。李奇哈哈笑道:“太尉有所不知,他們若要買,我還求之不得了,我現在都嫌那些武器太礙事了。”
    “此話怎說?”
    李奇神秘的說道:“不瞞太尉,如今我們軍器監正在研製一係列新式武器,等到這些新式武器研究成功,那些老的自然要淘汰,留著也是浪費,還不如賣了,而且趁著它們現在還有價值,爭取賣一個好價錢,也讓皇上開心開心。”
    “新式武器?什麼新式武器?”
    李奇嘿嘿道:“這個——目前還在研製當中,等做出來了,太尉自然就知道了。”
    高俅也知道李奇愛賣關子的習慣,沒有再追問了,道:“無論如何,此事你一定要謹慎處理,記住,一定要先徵求皇上的同意。”
    “這我省的。”
    高俅對李奇也放心,道:“不過,若是他們同時向我大宋購買武器,那軍器監忙的過來不?”
    李奇眼眸突然詭異的轉動了下,一聲哀歎道:“太尉說的,這也是我擔憂的地方,如今雖然已經擴建的差不多了,但是工匠太少了,假如分擔一部分任務給其它州府的軍器院,我又不是很放心。”
    “那你就趕緊去招人啊。”
    “我也在招,但是熟手太少了,若是找新手來培養,那需要一段很長的日子,恐怕趕不及。”李奇滿麵愁雲道。
    高俅皺眉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李奇遲疑了下,道:“太尉,我聽說你府上有許多巧手能匠。”
    高俅一聽就明白過來了,道:“原來你繞了這麼一大圈,就是想打我的主意啊!”
    “太尉莫要誤會了。”李奇忙道:“我這可是在幫你出謀劃策呀!”
    高俅一愣,道:“幫我?此話何意?”
    李奇一本正經道:“太尉,如今京師禁軍當中,唯有上四軍還每天co練,至於那些下軍麼,他們整天就是做工務農。”
    高俅不悅的嗯了一聲。
    李奇忙道:“太尉,你又誤會我了。我是想說,我覺得太尉此舉做的太對了,真的。”
    你這小子分明就是在借機暗諷我!高俅揚起一邊眉毛,斜瞥了李奇一眼。
    李奇又道:“我是說真的,就那些人的素質,當兵太勉強了,絕對是一個逃兵,若上戰場,不死也殘廢,太尉你這是在救他們了。”
    高俅依然沉默不語,這種事本就是見不得光的,他當然不能承認,但是他也沒有否認,因為他已經聽出李奇是話有話。
    李奇見高俅表情稍稍緩和了一些,立馬趁熱打鐵道:“所以,我覺得太尉何不救人救到底,施行裁軍,讓他們走出軍營來。”
    “裁軍?”
    高俅驚呼一聲,旋即眉頭緊鎖,沉吟片刻,道:“你繼續說下去。”
    “是。”李奇接著道:“那些人都是一攜廷招來的一些難民,素質極低,可謂是魚龍混雜,然而,朝廷每招一批這樣的兵進來,那麼國庫的負擔就要更重一些,於國於民都不利。當然,當初那是沒有辦法,他們也是受災,無法生計,若朝廷不安排他們,難免活生出禍端。”
    高俅道:“既然你知道這一點,那為何還要提議裁軍。”
    李奇一臉崇拜道:“這全是太尉給我的啟發。”
    “我?”
    “不錯,太尉英明神武,想出讓他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辦法,實乃有先見之明,如今國庫緊鎖,軍餉自然發不全,然而,太尉讓他們自己動手賺些錢,貼補家用,這樣一來,既安撫住他們了,又能減少國庫的負擔,真是一舉兩得,李奇深深被太尉這智謀給折服了。”
    高俅以前哪想了這麼遠,他隻是想賺錢而已,如今聽李奇這麼一說,倒覺得自己可以稱為聖人了,不禁有些小小得意,哈哈道:“你小子真是——,說說說,繼續說下去。”
    你開心就好。正當高俅得意之際,李奇忽然話鋒一轉,道:“太尉,我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說。”
    “說就是了。”
    李奇輕咳一聲,道:“我能明白太尉的心意,可是天下百姓哪能夠明白太尉的苦心,他們還當——還當。”
    高俅慍色道:“還當什麼?”
    “我說了,太尉可別生氣?”
    “說。”
    “他們還當太尉中飽私囊了。”
    “什麼!”高俅猛地一拍桌子,怒道:“真是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
    靠!你貪都貪了,還不讓人說呀,真是太霸道了吧。李奇暗自鄙視。

李奇道:“他們暫時是不敢,但這始終是一個隱患,我覺得太尉還是應當慎重處理。”

    高俅又想起王黼倒臺的經過,也是因為當初結下的仇家,心中倒真有些顧忌,問道:“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李奇故作沉吟,道:“裁軍。將他們的存在合理化。”


    “合理化?”


    “不錯。太尉完全可以上奏請求皇上裁去下軍,而後建廠,什麼草席場、木偶場等等,讓他們成為你手下一名合理化的工匠,到時他們就可以理所當然幫太尉做事,也不用再躲躲藏藏了,太尉也不用擔憂那些閒人閑語。”


    高俅沉吟半響,道:“如今禁軍的人數本來就比以往少多了,要是再裁軍的話,那可就只剩下上四軍了,這如何能行。而且,一下子裁掉這麼多人,我上哪找事給他們做,萬一安排不好,反而會弄巧成拙。”


    李奇笑道:“太尉,這些其實都很容易解決。首先,裁軍的同時,我們也可以擴軍,兵不在多,而在精,如今那些下軍存在與否,根本就不重要,都是濫竽充數,而且他們缺乏訓練,如何能夠上戰場迎敵。我們何不從中挑選出一部分身體素質強壯的士兵進入上四軍。”


    “不行,不行,上四軍有嚴格的規定,他們若能進早就進了。”


    “就算是這樣,我們也可以將他們組成一個上四軍的附屬軍隊,讓他們每天接受與上四軍一樣的訓練,爭取練出一支強大的隊伍來。至於剩下那些人麼,太尉更加不必要擔心了,太尉可以將你手下的作坊改成工廠,統一規劃生產,這樣也能免去許多無用功,那周家綢緞莊就是最好的例子。另外,太尉應該清楚,如今可不比以往,正是商業復蘇的階段,所以需要大量的人力去支撐,我那印刷廠都招不到男丁,開始招女人了。還有軍器監,也可以找一些熟手工匠過去,還有還有,剛剛說到的在江南開設賭場和蹴鞠聯盟,哪一樣不需要人,所以太尉根本無須顧慮,他們一出軍營,只要自己爭氣,絕不會沒有飯吃。”李奇一口氣說完,不禁有些喘。如今上四軍雖然已經練得像似一支軍隊了,但是人太少了,擴軍迫在眉睫,其實裁軍只是李奇一個擴軍的理由,他真心覺得下軍的存在就是一個浪費,到時屁用都沒有,說不定還得添倒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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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二章 裝病

李奇忽悠人的本事可見一斑,高俅的確有些心動了,但是他也不是蠢子,當下的情況,他等於是拿著朝廷的錢,做自己的生意,這可是無本買賣,只賺不賠,當若照李奇說的那樣,那些士兵成了他手下的員工,那麼就得他出錢付工資了,如此一來,他就多了一筆支出,所以他不得不謹慎考慮。

李奇一眼就瞧出高俅心中的顧慮,道:“太尉,如今商業正在復蘇的階段,此中機遇百年難得一遇,擴大生產規模,興建廠房,增加產量,所賺的錢遠比現在要多得多,從長遠看來,這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到時若太尉的產業遍佈全國,那麼朝中的地位也會更加牢固。”

高俅點點頭,道:“可是這事不是我說的算,也不是你說了算,還得皇上同意,要知道裁軍可不是一件小事啊!我該怎麼說服皇上?”

李奇道:“錢。”

“錢?”

“不錯。”李奇點頭道:“雖然下軍的軍餉一直以來都少的可憐,但是人多呀,加在一起那可是一筆不少的支出,然而,若廢棄下軍,那麼朝廷就減少了一筆支出,然後再從節省下的這筆支出中撥出一筆錢來,發給今後擴建的軍隊,到時士兵減少,支出也減少了,但是軍隊卻精良了,此乃去其糟粕,保留其精華,而外面的人力增加了,商業復蘇的也就更快了,一舉數得,皇上何樂而不為了。其實我大宋招收災民當兵。乃無奈之舉,若有辦法解決。皇上一定會答應的。”

高俅權衡一番,問道:“那你打算擴軍多少人?”

“四萬。”李奇豎起四根手指。

“四萬。”高俅沉吟片刻,點頭道:“這個人數倒也合適。我再想想吧。”

李奇見高俅沒有直接答允,不禁有些失望,其實這事他原本想親自去忽悠宋徽宗,但是要知道那邊還有一個樞密使蔡攸在,若他出面,不管有理沒理。蔡攸肯定會站出來反對,所以他只能求高俅去說。

......

又過去了三日,高俅權衡再三,最終還是選擇採納李奇的建議,畢竟周家綢緞莊的崛起就擺在眼前,上奏向宋徽宗進言,請求裁去下軍。擴建上四軍,又將李奇這番話搬了出來,使勁的忽悠。

宋徽宗幾乎都沒有怎麼考慮,就答應了下來,而滿朝文武也全部贊同,說一千道一萬。這都是錢在作怪,畢竟如今的朝廷窮的是叮噹響,宋徽宗又是一個奢侈的皇帝,他自然不想將這錢浪費在那些災民身上,而高俅又有把握將那些人安置好。他如何會拒絕。

雖然宋徽宗很快就答應下來了,但是這裁軍可不是小事。不是說裁就能裁的,還得經過一系列周密的部署,特別善後工作一定要到位。高俅這個甩手掌櫃自然又將這個任務交給了李奇,誰叫這主意是你提出來的,李奇欣然接受。雖然這事是刻不容緩,但由於馬上就要過年了,所以李奇還是將裁軍計畫延遲到了明年執行。

......

轉眼間,年節將至,家家戶戶都已經開始籌備過年了,張燈結綵,爆竹聲不絕於耳,百姓都沉浸在喜氣洋洋的氣氛當中,購買年貨那是必須的,消費也隨之大增,不管是當下還是後世,過年前這幾日無疑是商人們的節日。

秦府。

吳福榮和李奇坐在火爐旁,總結這一年來的收穫,以及商討著過年的事宜。

今年對於醉仙居而言,無疑是一個豐收年,除去還給蔡敏德等人的債,還淨賺了十萬貫,要知道這裡還不包括西夏那邊的酒錢,因為那些酒錢已經直接兌換成了馬匹,但即便如此,年收入十萬貫是創造了一個記錄,成為了所有商人的榜樣。吳福榮雖然早就過了那個興奮期,但是面對如此金額,他不免還是高興的幾晚沒有睡著覺。

李奇查看了一遍帳目,合上帳本,突然問道:“對了,吳大叔,那員工宿舍建造的怎麼樣?”

吳福榮忙道:“我也正想與你商量這事,那宿舍原本已經建好了,上個月,集團公司裡面的人都已經住了進去,但是,我們今年又招了不少人進來,所以房間根本不夠用。”

“那他們住在哪裡?”

“還不就是跟以前一樣,我家住一些,你家住一些,大家湊合著住。”

“這可不行,咱們如今有錢了,自然不能虧待他們,他們就是咱們醉仙居的根基所在,這樣吧,你再安排下,再建造一些宿舍。”

“哎。老朽知道該怎麼做了。”

這時,外面走來兩位美女,正是秦夫人和季紅奴。

“吳叔,大哥。”

季紅奴乖巧的向二人打了聲招呼。吳福榮也起身朝著秦夫人行了一禮。

秦夫人微微笑道:“吳叔,你們在說什麼?”

吳福榮道:“也沒什麼,還不就是過年的事。”

秦夫人道:“這一年來,是一件事接著一件事,連喘息的功夫都沒有,大夥也是忙的沒日沒夜,挺不容易的,我以為今年咱們賺了錢,就多給他們一些紅利吧。”

吳福榮點點頭道:“我和李師傅也這麼想的。”

“大哥,有件事差點忘了跟你說了,乾娘她讓咱們倆上白府過年去。”季紅奴突然朝著李奇道。

李奇一想到那丈母娘就頭疼,擺擺手道:“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那你豈不是一個人在家,明日夫人她就會回娘家去了。”季紅奴柔聲道:“要不,我也不去了,在家陪你。”

李奇心中很是感動,握住她的小手。笑道:“不用了,你還是去吧。如今七娘去了江南,你就當做是幫七娘盡孝吧。”

季紅奴其實也是這樣想的,輕輕點了下頭道:“我聽大哥的。”

秦夫人道:“李奇,要不這樣,你就隨我去我家過年。”

“啊?”

李奇雙眼一睜,隨即搓著手,羞澀道:“這---這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

“容易讓人誤會啊!”

“誤會?”秦夫人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這人腦子裡怎地盡想些恁地齷蹉的事,給了李奇一記白眼,道:“全當我沒有說過。”

季紅奴還是不放心,道:“要不讓封姐姐來。”

這個倒可以有啊!到時夫人不在,紅奴也不在,要整點啥實事也方便一些,就是不知道那女人會不會上鉤。李奇不露聲色的搖搖頭道:“不必了。紅奴,你就別擔心了,今年的元旦我很多事要忙,即便你們留在這裡,我也抽不空來陪你們。”

秦夫人好奇道:“大家都在過節,你有什麼忙的?”

李奇給了秦夫人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笑臉。非常欠扁的吐出兩個字來“秘密。”

這時,陳大娘突然走了進來,道:“大人,左總管來了。”

“他怎麼來了?”

李奇面色突然一緊,忙道:“大娘。你先給我穩住他。紅奴,你跟我來。”他說著就拉著季紅奴飛快的朝著自己屋內跑去。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陳大娘帶著左伯清來到了李奇的住房內。

“哎喲。哎喲...。”

左伯清一進門就聽到幾聲呻吟,定眼一看,只見李奇躺在床上,額頭上敷著一塊熱毛巾,不禁大驚失色,忙走上前道:“李老弟!李老弟!”

李奇微微睜開眼來,虛弱道:“左大哥,你怎地來了呀?真是抱歉,老弟我抱恙在身,無法起身相迎,恕罪,恕罪。”

坐在床頭的季紅奴站起身,向左伯清行了一禮,但表情十分怪異。

左伯清如今都是一頭霧水,朝著季紅奴點了下頭,又朝著李奇道:“李老弟,你這是怎麼呢?”

“唉。還不就是累的,這段日子忙的是焦頭爛額,昨日又受了點風寒,今早就下不了床了。”

“這麼嚴重,可有看郎中?”

“看了,郎中說要靜養幾日,不能到處走動。”

“啊?靜養幾日?”左伯清面色顯得有些為難。

李奇緩緩道:“左大哥,你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

左伯清微微一怔,訕訕道:“是有點事,三日之後就是元旦了,如今各國使節均已到京,我們禦膳房也得儘快為元旦朝會做準備,記得去年老弟那道千山暮雪震驚四座,所以皇上今年又想將元旦朝會上的宴會交給你來處理。”

小樣!就知道你來一準沒好事,老子現在可得養精蓄銳,哪有功夫做那些事。李奇連續咳了幾聲,“艱難”的撐起身子來,季紅奴趕緊扶著他,一臉關切之色。嘿,這小妮子什麼時候演技大增呀。李奇暗自偷笑幾聲,嘴上卻道:“哦,那請左大哥等我下,我洗漱完就與你進宮。”

“啊?啊?不必了,不必了,既然你抱恙在身,那就免了吧,反正這元旦朝會年年都有,菜式基本上都是固定的,無妨無妨。”左伯清瞧他都快死了一般,下床都困難,哪裡還能做菜,忙攔住他,道:“你就安心靜養吧,我回去與皇上說一聲,相信問題不大。”

“那就勞煩左大哥呢。”

“沒事,那---那我不打擾你休息了,先告辭了。”

“紅奴,你代我送送左大哥。”

“不用,不用,紅娘子,你還是留在這裡照顧他吧,李老弟,你可是我大宋的棟樑,一定要好好照顧身體,老哥就先告辭了。”左伯清揮揮手,又朝著李奇一拱手,而後轉背就出去了。

過了片刻,李奇突然坐了起來,朝著季紅奴使了個眼色道:“紅奴,你去瞧他走了沒有?”

季紅奴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不禁顯得有些心慌,小步邁到窗前,偷偷往外面瞥了眼,而後道:“大哥,左總管走了。”

“呼。”

李奇長出一口氣,自言自語道:“真把老子當鐵打了,什麼屁大的事都來找我,老子要是不裝病的話,那就真的會一病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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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三章異想天開

“大人,熱水來了。
無論是酷暑炎炎,還是天寒地凍,只要李奇在秦府,每天早上陳大娘總是會在李奇起床的第一時間將熱水送上。
“謝謝大娘。”
李奇接過陳大娘遞過來的手帕,道了聲謝,認認真真的洗了把臉,隨口問道:“對了,大娘,今日是年三十,你就別待在這裡了,回家和阿南他們一起過年。”
其實陳阿南早就有自己的家了,就在酒附近,當初李奇見他每晚在酒都要待到三四更天,這麼趕來趕去,也怪麻煩的,而且還不安全,乾脆就給他在附近買了間屋子。
陳大娘道:“這如何能行,紅娘子已經去了白府,老身若再離開的話,那誰來伺候大人。”
李奇無奈道:“大娘,我也是一個成年人了,自己有手有腳,哪裡需要什麼人伺候,阿南今早就開始放假了,你們母子就好好聚聚,晚上就去醉仙居與大夥開心開心,使勁的吃,可別替我省錢。”
“可是。”
“沒什麼可是,就這麼辦。”
“那大人今晚可會去醉仙居?”
李奇嘿嘿道:“我今晚約了人就不去了,你們玩的開心點。對了,你今晚吃完後,也別回這裡了,以免打擾我,就去阿南那裡住上幾日,讓那小子也盡盡孝道。”
其實他早就邀請了封宜奴、耶律骨yù來這吃年夜飯,因為他們三人在這裡都沒有親人,正好湊在一起,也好有個伴,當然,若是能整點事實出來,那就更加完美了。
“哦。”陳大娘點點頭。
李奇忽然笑道:“對了,大娘。你對小玉這個未來兒媳可還滿意?”
陳大娘一聽,登時喜笑顏開,樂呵呵道:“小玉那孩子乖巧伶俐,識得大體,我自是喜歡的緊,倒是阿南那孩子還沒有個定xìng,老身就怕阿南耽誤了小玉。”
李奇呵呵道:“這點大娘就勿要多慮了,阿南那小子雖然有些腳後跟不著地,但是比較重情義,小玉跟了他絕不會吃虧的。”
陳大娘是笑著直點頭。
洗漱完後。李奇又去廚房自己弄了一碗面羊肉面填填肚子,而後又開始準備起今晚的年夜飯。他裝病推辭元旦宴會,可不是說他對做菜感到厭煩了,只是那元旦宴會太累人了,幾乎要搞一整天,這倒也算了,關鍵是那些菜式基本上都是固定的,他去了也就是加幾道喜慶的菜式,毫無挑戰xìng。而且當天重在政治交流,而非品嘗美食,對於廚師而言意義不大,再說他還得迎接即將到來的大客戶。當然得養jīng蓄銳。
很快,他就將一些材料處理完畢了,擦了擦手,剛準備去後堂烤烤火。突見陳大娘又走了進來,翻著白眼道:“大娘,你怎地還在這裡。”
陳大娘一臉尷尬道:“是這樣的。老身剛準備出門,可是外面突然來了幾位客人。”
“幾位客人?不是封娘子?”
陳大娘搖搖頭道:“不是封娘子,說是來自東瀛的使臣,特地上門拜訪大人的。”
“東瀛?小日本?”
李奇驚呼一聲,旋即眉頭緊鎖,宋朝和日本向來無外交,日本也從不派人來參加元旦朝會,怎麼今年突然跑來了,而且還找到秦府來了,沉吟半響,兀自一無所獲,道:“你讓他們在前院等我,我稍後就過去。”
“是。”
李奇雖不是什麼憤青,動不動就嚷著要殺光日本人,但是對日本人也沒有啥好感,當然,理智還是告訴他,這是西元一一二三年,心態一定要放平穩。過了一會兒,李奇來到前廳,只見前院坐在二人,一位約莫四十來歲,帶著黑sè高帽,淡黃色的長袍,寬大的袖筒,小眼睛,流著三縷長須,倒有些儒家風範。另一位大概三十來歲,梳著月代頭,身著藍色武士服,配著長刀,一看就知道是一名日本武士,在他身後還站在兩名武士。
“這位一定就是大名鼎鼎金刀廚王。”
二人見李奇進來,趕緊起身,那名戴帽子的作了一揖,就這作揖的範,可不比那些士大夫差,而且那一口流利的漢語說的讓人根本就聽不出來他是rì本人。
不會,這漢語比我說的還要流利些!李奇一愣,拱手道:“正是。你是東瀛人?”
那人點點頭,道:“在下滕吉三木。”說著他朝著旁邊的那武士一伸,道:“這位是伊賀百川,乃是我東瀛有名的武士。”
“在下李奇,你們叫我經濟使也行,叫我李師傅也可以,坐,坐。”李奇草草拱了拱手,然後示意他們坐下來。
三人坐了下來,李奇笑道:“滕吉先生,你這漢語是跟誰學的?說的真是太好了,若不是事先知道,我還真聽不出你是東瀛人。”
滕吉三木恭謙道:“經濟使過獎了,在下的漢語是跟一位僧人學得,說的不好,還望經濟使見諒。在下自小就非常崇拜貴國的文化,其實不僅是在下,我們日本國的百姓都非常推崇貴國的文化,在我們日本還流傳著這麼一句話,自古聖人出中國。”
“是嗎?”。李奇呵呵道:“這倒是稀奇了,真是一點也不像你們東瀛人的作風呀。”
滕吉三木詫異道:“經濟使何出此言,我們一直都認為我們日本國和你們中原大國的關係,可以稱得上亦師亦友,貴國就是我們的老師,教給了我們不少東西,我們對此心懷感激,也一直將貴國當做老師一般尊敬。”
老師?鬼信呀!誰要是收你們做徒弟,那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李奇笑了笑,懶得和他們廢話道:“二位可是來參加元旦朝會的?”
“正是。”
李奇道:“可是我聽說,你們和我大宋向來無外交關係,也從未參加過元旦朝會。”
滕吉三木道:“我們自主前來,與我們天皇無干係。”
“哦,等於你們此次前來完全屬於私人活動。”
“這——名義上是這個意思。”
“名義上?呵呵,那麼還是你們那什麼什麼皇授意的。”
“是天皇陛下。”
李奇聽到什麼天皇。就渾身不自在,道:“滕吉先生,可別說我沒有提醒你,這裡可是我大宋的都城,你們在這裡左一個天皇,右一個天皇,請問你們還有沒有把我大宋皇上放在眼裡?我不想再聽到這兩個字,你們要麼就稱君主,要麼就稱倭主。”
滕吉三木由於還是頭一次與李奇打交道,摸不清路數。見其面色不悅,訕訕點了下頭,道:“多謝經濟使提醒,在下會謹記在心的。”
李奇嗯了一聲,道:“不知二位上門有何貴幹?”
滕吉三木道:“是這樣的,今年年初,我國一些漁民在海上見到他國漁民都在食用一種名叫罐頭的食物。”
李奇不等他說完就手一抬,制止他繼續說下去,道:“這些廢話就別說了。我很忙的,你們就是想來買罐頭的是,沒問題,你們想要多少。可先說好了,若是低於一萬貫,運費你們自個出。”
滕吉三木一愣,旋即苦笑道:“經濟使說的不錯。我們的確想來買罐頭的,但是我們主要還是想買罐頭的秘方。”
“什麼!買罐頭的秘方?”李奇睜大雙眼,呆呆的望著滕吉三木。這日本人還真是會做生意呀!哈哈笑道:“三木老兄,如今天都還沒有黑,你咋就說起夢話了。”
滕吉三木忙道:“經濟使何不聽完我們的出價,再做定奪。”
李奇都樂了,揮揮手道:“你說,你說。”
滕吉三木舉起一根手指,道:“我們願意出一萬兩黃金。”他還特別加重“黃金”二字的讀音。
日。真當我沒有見過錢啊!李奇嘖嘖道:“哇!一萬兩黃金,可真不少呀,不知可否將這屋子給堆滿了。”
滕吉三木啊了一聲,搖搖頭道:“這——這恐怕不能。”
“那就是沒得談了。”李奇聳聳肩朝著外面喊道:“陳大娘,陳大娘。”
片刻,陳大娘就走了進來,頷首道:“大人,你叫老身呀。”
李奇沒好氣道:“就知道你還沒有走,正好,順便把這二位給我請出去,你也甭回來了,快去跟兒子聚聚。”
滕吉三木萬萬沒有想到如此重金都沒有打動李奇半分,反而還惹怒了他,不禁急的直接站了起來,道:“經濟使勿怪,勿怪,在下一時衝動,說錯話了,還請經濟使見諒,見諒。”
李奇斜眼一瞥,又朝著陳大娘揮揮手,示意她先出去,而後才道:“二位竟然能找上門,想必對我李奇也有所瞭解,我是商人出身,若是二位來找我做生意,我當然是歡迎之至,但是,你們也得先讓我看到你們的誠意,別一進門就要買這買那的,麻煩二位先看看自己的錢袋裡面裝了多少行不。還一萬兩黃金,當我窮瘋了,要想買我的罐頭秘方,行,沒有什麼生意是不可以談的,一萬萬兩黃金,否則免談。”
一萬萬兩黃金?滕吉三木當即驚的差點沒有把舌頭給吞進去,滿臉大汗道:“這——這是不是太多了點。”
李奇冷笑道:“這還叫多,我都還給了你一個優惠價,這要是換做別人,我早就當瘋子給趕出去了。既然你們沒有這麼多錢,那麼還是腳踏實地,談點合乎實際的,我真的沒有功夫和你們在這瞎掰,待會我還得去做菜,說,你們倭國每年需要多少罐頭。”
做菜?滕吉三木被李奇這步步緊逼,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暗道,這人十足一個強盜,根本就沒有中原大國的風範,不禁拉了拉衣領,擠出一絲笑容道:“就算經濟使不願忍痛割愛,咱們還是可以合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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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1-16 17:47:26
第七百零四章 與虎謀皮

“合作?”李奇稍稍皺了下眉頭,道:“如此說來,你們此番前來不僅僅是想買罐頭?”

    滕吉三木點點頭道:“不錯。我們重在是想與經濟使合作。”

    跟你們合作,無疑是與虎謀皮,不過,誰是那只老虎,謀的是誰的皮,那就不一定了。李奇淡淡道:“不知閣下想怎麼個合作法?”

    滕吉三木微微笑道:“我們來的時候,一路上聽到不少人談論經濟使的經濟建設,雖然只是隻言片語,但也令我們受益匪淺,或許貴國與我們日本也可以達成像貴國與金國的那種合作關係。”

    李奇哦了一聲,道:“你們是想我們大宋商人去你們那裡投資?”

    滕吉三木道:“此事事關重大,還得我們天——君主同意,但若是經濟使的醉仙居想來我們日本投資,那我們是歡迎之至。我們在來之前,對於醉仙居的罐頭已經有了一個非常詳細的瞭解,發現這罐頭對於出海的漁民簡直就是上天的恩賜,換而言之,這罐頭就是為了征服那一望無際的大海而生,不知經濟使同意我這說法嗎?”

    李奇點點頭笑道:“非常同意,我可不會阻止別人誇讚我的商品。”

    滕吉三木見李奇終於笑了,心裡也徹底送了一口氣,呵呵道:“經濟使說話真是風趣。”頓了頓,他又繼續說道:“我們日本雖沒有貴國遼闊的疆土,但是我們日本在海上的地理位置可謂是得天獨厚,每年有不少商人、漁民經過我國,甚至還有不少船隻在我國停泊,要是經濟使能將罐頭放到我們日本去買,那麼不禁為那些商人、漁民提供了便利,而且收益必定大大增加。”

    好你個小日本,腦子還真是的轉的快,這一點就連我都沒有想到,你們竟然還想到我前面去了,有點意思。李奇呵呵笑道:“閣下莫不是想讓我去你們那裡建造一個專門製作罐頭的作坊。”

    滕吉三木笑道:“正是。但不是一個,我們日本四面環海,至少也得四五個,到時經濟使一定會比現在賺的。”

    開什麼玩笑,當我是傻子呀,要真是這樣,我們醉仙居賺的和你們小日本賺的一比,那就屁也不是了,這罐頭對於長期出海的人可是有著救命的作用,重要性不言而喻,後世都還拿過諾貝爾獎,到時你們日本就將會成為亞洲海上的貿易中心,可是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還四面環海,我們大宋難道就沒有四面環海的島嶼,真是笑話,也不知道現在的香港是個啥摸樣,嗯,是時候派人去看看了。

    李奇呵呵道:“不錯,閣下的這個計畫真是不錯。”

    滕吉三木大喜,忙道:“經濟使答應呢?”

    “非也,非也。”李奇搖搖頭道。

    滕吉三木一下又墜入了冰窖,茫然道:“那經濟使此話何意?”

    李奇笑眯眯道:“閣下,恕我說句得罪的話。”他說著突然豎起一根小指頭。

    滕吉三木一愣,呆呆道:“這是什麼意思?”

    “咱們實事求是,你們倭國就這麼點點大,真的不能再大了。”李奇呵呵道。

    “!”

    雖然事實如此,但你也用不著說的這麼直接吧,這可不是做生意之道。滕吉三木登時覺得尷尬無比,瞥了眼身旁的伊賀百川,見其臉上已經浮現出慍色,心裡不禁歎了口氣。

    你們若是能再大一點,我也就不會叫你們小日本了,這不是諷刺,這是實話啊!李奇明知故問道:“是不是我說錯話呢?”

    “哦,沒有,沒有,你繼續說,我洗耳恭聽。”滕吉三木十分勉強的笑道,畢竟如今有求於人,他也只能將委屈往肚子裡吞。

    “那我就繼續說了。”李奇輕咳一聲,暗笑,不虧是忍者的國度,還真tm能夠忍的。道:“其實說真的,我對於閣下的計畫,那是非常贊同,貴國的確是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但是也有著不可忽略的劣勢。”

    “哦?還請經濟使賜教。”滕吉三木忙問道。

    “那就是原料的供應。”李奇一本正經道:“貴國就那麼點點大,扣除農田、房屋、以及軍用場地就剩下那麼一點點了。而我們罐頭出現不到一年,需求量就在與日俱增,連你們都知曉了,可想而知,他日等到罐頭揚名海外後,那需求量得增加多少,那麼所需原料也會大幅度的增加,問題就在這裡。我若在貴國建廠,就憑貴國的地理環境,根本無法提供足夠的原料,也就是說,原料還得從我們大宋運送過去,這一來一回,成本無疑大大的增加了,而且風險還增加了不少,要知道那些水果蔬菜可不能放久了,不然容易壞掉,而這罐頭我本來定價就不是很高,畢竟漁民也不是很富裕的人群,在商言商,這成本和風險的增加遠遠高於所得利益,你說我會答應嗎?”

    滕吉三木聽罷,覺得李奇說的大有道理,失望雖然在所難免,但是也知道這條路是走不通了,點點頭道:“經濟使說的對,是在下考慮不周,考慮不周。”

    多大的胃,就吃多少飯,想一口吃成一個胖子,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李奇呵呵道:“其實你說的,我早已經在考慮了。”

    “哦?願聞其詳。”

    李奇忽悠道:“早在前些日子 ,我已經派人出海尋找一個離我大宋最近的島嶼,我打算在上面建造一個罐頭廠,專門為過往的商人提供罐頭等食物,不僅如此,我們還會提供一切的基本服務,到時你們也用不著往這裡跑了,直接可以去哪裡購買罐頭,很方便的。”

    這不聽還好,聽完後,滕吉三木就連吐血的衝動都有了,你這不明擺著搶生意麼,到時商人都往你那邊跑了,誰還來我x本呀,不待這麼坑人的。

    話雖如此,但他是連半點辦法都沒有,心中很不是滋味,只是點了下頭,連說話的心情都沒有了。

    李奇瞧在眼裡,嘴角抽搐了幾下,險些笑出聲來,輕咳了一聲,道:“不知閣下還有其它事麼?”

    滕吉三木微微一怔,目光卻瞥想一旁沉默的伊賀百川。

    伊賀百川突然道:“經濟使,我聽聞貴國開始對外出售武器,此事是否屬實?”

    他的漢語雖然也算是不錯,但還是帶著濃濃的日本口音。

    李奇微微一怔,點點頭道:“是有此事,難道閣下有興趣。”

    伊賀百川肯定的點了下頭道:“是,我們君主希望能從貴國購買大量武器回去。”

    對面這小日本,李奇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來,道:“貴國四面環海,對外又無戰事,為何要擴充軍備?”

    伊賀百川不答反問道:“難道來貴國買武器,還得說明用處嗎?”

    “不用,不用,我只是好奇罷了。”李奇訕訕一笑,又問道:“方才我聽閣下說要購買大量武器,敢問一句有多大量?”

    伊賀百川五指一張。

    李奇驚訝道:“五百萬貫?”

    “咳咳咳。”

    滕吉三木一陣巨咳,臉都紅透了,尷尬道:“經濟使,是五十萬貫。”

    “啊?這——原來是五十萬貫呀。”李奇撓撓頭,心想,沒錢充什麼土豪呀,弄得我都替你們臉紅。可是轉念一想,不對呀,現在的日本可不是後世那個日本,就當下日本的生產力而言,這五十萬貫可真不是一筆小數目,估計都是他們的老本了,他們花這麼多錢來買武器又是準備幹什麼甚麼呢?

    伊賀百川從手下那裡接過一卷竹書來,起身來到李奇身前,雙手奉上道:“這上面寫著我們需要的軍備物資,請經濟使過目。”

    看來他們是有備而來呀,想必這就是他們今日前來的主要目的。李奇微微一怔,單手接了過來,打開一看,只見上面寫著的都是一些基本武器,什麼刀槍護甲、弓、箭矢等等,像什麼神臂弓、床子弩這等賺錢利器,上面是提都沒有提,這樣算起來,五十萬貫所能購買的武器倒也不少了,當然,就上面寫的那些對於彈丸大小的日本而言,那可算是不少了。李奇看了一會兒,突然道:“其實我們大宋還買賣戰船的,保修三年,當然,價格也是非常昂貴,要不要考慮考慮。”

    伊賀百川道:“關於這方面,我們也有所聽聞,但是我們暫時還不需要。”

    既不要船,又不要那些超強的進攻性武器,看來他們購買武器只是對內,並非是想對外擴張。李奇試探一番後,心裡稍稍放心,但是他原本以為一般要等到元旦朝會結束以後,那些人才會找上門來,沒想到這小日本倒先來了,一時間準備顯得有些不足,而且這事他還必須和宋徽宗商量,道:“閣下,你我兩國並無外交關係,這武器買賣恐怕名不正,言不順呀。”

    滕吉三木道:“當做私人買賣便可,相信經濟使一定能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貴國可放心,我們絕不會少一文錢的。”

    李奇擺擺手道:“話雖如此,但是我必須還得向皇上稟告,由皇上來定奪,這樣吧,反正你們也不急在這一會,我先跟皇上商量下,到時再通知你們,具體事宜,咱們日後再詳談。”

    滕吉三木也知道這事不可能一下就能談成的,笑道:“應該的,應該的,我們就靜待經濟使的佳音。好了,就不耽誤經濟使做事了,我們先告辭了。”

    伊賀百川也站了起來,行了一個武士禮。

    李奇起身道:“我送二位。”

    “有勞了。”

    李奇送二人剛來到門外,突然迎面走來兩人,正是趙明誠夫婦。

    “趙大人?”

    “滕吉先生?伊賀先生也在啊!”

    趙明誠和那倆日本人似乎都認識,一照面,雙方皆是一臉詫異。

    李奇也蒙了,道:“你——你們認識?”

    趙明誠微微一怔,旋即笑道:“我初任萊州知州時,曾偶遇滕吉先生,後來便結為好友,我還曾去他家做過客,在那裡又結識了伊賀先生。”

    滕吉三木和伊賀百川也頻頻點頭。

    “原來是這樣,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呀。”李奇呵呵道。

    趙明誠手朝著李清照一引,道:“這位就是內子。”

    “久聞趙夫人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失禮,失禮。”滕吉三木拱手笑道,神情是畢恭畢敬,不像是裝出來的,顯然,他的確是聽說過李清照。

    李清照微微頷首,算是回了一禮。

    趙明誠又問道:“對了,滕吉先生,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滕吉三木微微一愣,笑道:“哦,我們是來找經濟使買罐頭的。”至於購買武器一事,他是隻字不提。

    “原來如此。”

    滕吉三木笑問道:“不知趙知州如今住在哪裡?”

    “哦,我與內子暫住在相國寺。”

    “那正好,我們也住在那裡。今日就暫且先告辭了,改日定當上門拜訪。”

    “那好,那好,幾位慢走。”

    “告辭!”

    言罷,滕吉、伊賀就帶著幾名武士離開了。

    待他們走後,李奇手往屋內一伸,笑道:“二位裡面請。”

    “請。”

    “趙知州什麼時候到的?”李奇邊走邊問道。

    “哦,昨日剛到的,這段日子內子給你添麻煩了,明誠感激不盡。”

    李奇忙搖頭道:“哪裡的話,趙知州太客氣了,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清——令夫人能夠傾囊相助,我感激都還來不及了,怎麼能說是麻煩了。”

    來到屋內,李奇請他們坐下,又命人斟茶,而後問道:“對了,趙知州,你和那滕吉三木很熟麼?”

    他對這年頭的日本真不瞭解,方才聽說趙明誠還去過日本,便想打聽打聽。

    趙明誠點頭道:“也算得上吧,他素來就很仰慕我大宋的文化,求知若渴,曾三番四次上門求教,一來二回,也就熟悉了。”

    李奇點點頭道:“那你對他們這些倭人有什麼看法?”

    趙明誠不知李奇為何這般問,如實道:“很好啊,特別是對我們大宋商人,他們都表現的非常熱忱、友好,我去他們那裡做客,他們也是盛情款待。”

    李奇嗯了一聲,又問道:“那為何我大宋沒有與他們日本建立外交關係?”

    “這個。”

    李清照突然道:“這都是自尊心在作怪。”

    李奇一愣,道:“趙夫人有何見解?”

    李清照望向趙明誠,後者點頭笑道:“為夫倒也想聽聽夫人的見解。”

    李清照微微笑道:“方才夫君所說的,只是任何一個國家的百姓都應當具備的,而且我大宋商人還給他們帶去了財富,其實倭人骨子裡還是挺驕傲的,甚至可以說是自大。”

    李奇點頭道:“這點我絕對的贊同。”

    李清照對於李奇這種沒由來的支持都習以為常了,也沒有在意,接著道:“古書上曾記載了,當初唐朝鼎盛時期,倭國曾三番四次派人前來中原學習,那時候他們的確是非常仰慕的我們中原的文化,但是自從我大宋開國以來,他們倭國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他們吸取唐朝文化後,開始發展屬於自己的文化,望有朝一日能與我大宋並駕齊驅,文化尚且如此,那麼在政治上,就更顯得突出了。當初神宗皇帝時期,我大宋原本想與倭國建立外交聯繫,但就因為神宗皇帝給倭主的那封信中的一句話,以至於未能成功。”

    “一句話?什麼話?”李奇好奇道。

    趙明誠道:“哦,事情是這樣的,當年神宗皇帝送了封書信以及一些禮品給倭主,但從此以後,倭國那邊再無回音,直到五年後,倭國才以他們太宰府的名義發了一封回信。這一切只因信中寫到這麼一句話,‘回賜日本國’,關鍵就在於‘回賜’二字上,倭國朝廷上下對此表示強烈的不滿,拒不接受,他們以為這兩個字將他們倭國擺著了一個藩國的位置上,是對他們的不尊重,所以他們的回信由太宰府發出,但禮品卻是托我大宋商人送回,借此表明他們的立場。後來我大宋兀自想與倭國建立起良好的外交關係,不過他們對此一直表現的非常冷淡,只回信,不回贈禮品,但是雙方一直有信件來往,直到五六年前,皇上命人去倭國讓他們在本國收集奇珍異寶進貢,從那時起,雙方就斷絕了信件來往,但是民間的買賣一直就未斷過。”

    暴汗!想不到宋徽宗那麼猛,有點霸氣,但是人家不理你,你丫就應該弄他們呀。李奇點點頭道:“這倒是挺像倭人的作風,我能夠理解。”

    李清照鏗鏘有力的說道:“我不敢評論皇上此舉是否做的對,但是僅憑兩個字,倭國就恁地大動肝火,甚至不惜斷絕兩國的外交,由此可見,這絕非君子之國,氣量狹隘,妄自尊大,令人發笑。而且,以我只見,他們之所以敢恁地做,並非因為他們有骨氣,而且基於在我大宋與倭國民間的海上貿易,既然民間貿易就能滿足倭國那些貴族,他們何須跟我大宋建立外交。”

    李清照的愛國思想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其中帶有主觀色彩,也是無可非議。她一直以為自古以來中原大國,本就該八方來朝,唐朝的時候,你屢屢遣使來中原示好,可輪到我大宋了,你態度轉變的就如此之快,我堂堂中原大國向你示好,你倒好,還矯情起來了,這真是給臉不要臉,不是自大又是甚麼。

    趙明誠已經習慣了李清照這種無所畏懼的性格,只是苦笑不語。

    “趙夫人所言不錯,以前他們可從來不參與我大宋的元旦朝會,如今有求於咱了,就立馬屁顛屁顛的跑來了。”李奇呵呵一笑,道:“不過趙夫人似乎對倭人沒有什麼好感。”

    李清照淡淡道:“談不上好與不好,他們倭人如何與我何干,我只是對事不對人。”

    趙明誠見氣氛有些怪異,忙轉移話題道:“對了,經濟使,你方才說他們此番前來是有求於我們大宋,不知是何事,能否告知?”

    李奇點頭道:“當然,這第一件事就是罐頭,他們也說了。這第二件麼,想必趙知州也聽說了,我大宋開始對外出售武器。”

    趙明誠皺眉道:“難道他們是來買武器的?”

    “不錯。”

    “那你可有答應?”

    “這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還得皇上點頭。”李奇之所以如實告訴趙明誠,當然不是因為李清照,而是他得借此向趙明誠打聽些事,問道:“不過我很好奇,他們倭國最近又無戰事,幹嘛要買武器,趙知州,你身為萊州知州,離他們比較近,應該知道一些吧。”

    趙明誠道:“倒也聽說一些,具體不是很瞭解,其實他們倭國國內也不安生,主要的矛盾還是來自與武士集團和朝廷貴族之間,當然,武士與武士之間也有不少矛盾。”

    “武士和貴族?”

    “嗯。武士在倭國的身份一直都不高,如今那些公卿貴族雖然承認了武士的地位,但是兀自因其身份卑微而加以歧視,而且還有很多的限制,長久以來,矛盾是在所難免的,我想那伊賀先生買武器,也是為了增加武士在倭國朝廷中的地位吧。”趙明誠點點頭道。

    “原來如此!”

    李奇稍稍點了下頭,心裡卻想,只是增加武士地位,那恐怕還不夠吧,最好能夠打起來,那樣的話,我就能賣武器出去,或許還能得到也不一定呀。

    趙明誠見李奇眯著眼,十足一副奸商的模樣,不禁感到好奇,輕聲喊道:“經濟使,經濟使。”

    李奇微微一怔,道:“哦,你說什麼?”

    趙明誠面色一愣,問道:“你在想什麼?”

    “沒想什麼,沒想什麼。”李奇打了個哈哈,笑道:“說了這麼久,盡說的是別人的事,李奇真是招待不周。對了,不知趙知州此番上門所謂何事?”

    趙明誠拱手笑道:“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內子在貴府住了打擾多日,我這做夫君理應前來答謝,只可惜三娘不在,未能親自答謝,還望經濟使能替我轉達。”

    原來是想來向我示好的,看來你也不是一個完完全全的書呆子嗎。李奇拱手回禮道:“一定,一定。”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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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1-16 17:47:52
第七百零五章 這玩笑開大了

趙明誠夫婦沒有坐多久就離開了,而他想要表達的意思李奇也已經收到了,李奇倒不會因此對趙明誠另眼相看,因為這是一個為官者必須要做的,其實趙明誠還算比較含蓄的,要換做別人,那馬屁不拍到天黑還就不算完。

李奇原本想留趙明誠夫婦留在此吃年夜飯,但是李清照卻婉言相拒了,對此李奇也沒有強求,畢竟他們夫妻倆分隔這麼久,肯定有很多話要向對方說,親自送至門外。

廚房內。

咚咚咚...咚咚咚...!

“好刀法。”

正當李奇站在案板前揮舞的雙刀時,門外突然響起了一個贊聲。

李奇轉頭一看,耶律骨欲落落大方的站在門前,今日她也算是特別打扮過的,因為她終於脫下那一件陰沉沉的黑袍,這就是一個不小的進步,換上一件翡翠色長袍,淡妝素雅,皮膚白裡透紅,紅中泛著白,豐腴瑩潔,動人之極。

養眼,忒養眼了,李奇一想到待會還有一個大美女前來,最重要的是那礙事的秦夫人終於不在了,心中就激動萬分,故作深沉道:“多謝誇獎。”

耶律骨欲瞧他的模樣,不禁輕笑一聲,隨口問道:“官人,你在做甚麼?”

“餃子,你喜歡吃餃子麼?”

耶律骨欲似乎對吃並未太大的講究,言不由衷道:“喜歡。那我不打擾你了。”

李奇完全懵了,忙道:“等---等下,你就這麼走了?”

耶律骨欲詫異道:“還有事嗎?”

“這不是有事沒事,你---你難道忍心讓我一個面對這十幾斤麵粉麼?”李奇前言不搭後語道,心裡卻想,我還真是把你們寵壞了,怎麼這些女人一旦找了一個當廚師的老公,就連廚房都懶得進了。晴婷是這樣,你們也是這樣,太不人性化了。

耶律骨欲沉吟片刻,道:“官人莫不是想讓我幫你?”

“聰明。我就是這意思。”

耶律骨欲滿臉歉意道:“可是我不會做餃子。”

“沒事,沒事,我可以教你,放心,這玩意很簡單的,來來來,哦。還是得先去洗手。”

耶律骨欲心裡也覺得若是讓李奇一個在這廚房裡幹活的確有些不妥,自己又沒有什麼事,不如在這裡幫幫他,縱使幫不了他,陪他說會話也好,於是點點頭,去洗了個手。而後李奇又為她穿上一件乾淨的圍裙,帶著她來到一張桌子前,只見桌上擺著一團麵團和幾根擀麵杖。大小不已。

“這團面已經醒好了。你了就暫時負責在這裡擀餃子皮。”

“如何擀?”

“簡單。我來教你。”

話音剛落,李奇突然來到耶律骨欲身後,雙手摟在那她那細膩的腰肢上。耶律骨欲驚呼道:“你幹什麼?”

李奇突然想起耶律骨欲的老毛病,又見她手中握著那根最粗的擀麵杖。後怕的緊,後背已是冷汗涔涔,媽呀,這一擀麵杖打來。我這年三十恐怕就要在昏迷中度過了。忙道:“別緊張,別緊張,由於你是初學者。我手把手教你,見效會更快。”

耶律骨欲微微喘氣,點了下頭。

“你先取這麵條過來,將其搓成條狀,就這樣搓,咦,這麵團忒光滑了,這種情況就要灑點粉上去了。”

耶律骨欲羞澀道:“你---你搓的是我的手。”

“是嗎?騷類,騷類,這絕對是一個誤會,我就說嗎,麵團怎地能恁地光滑,還以為弄錯了,沒想到還真弄錯了。嘖嘖,骨欲,整天看你舞槍弄棒的,想不到你的手包養的這麼好,這團面能被這雙手揉捏真是它們的幸運,我真應該和它們說聲恭喜,恭喜。”

李奇念念不舍把目光從耶律骨欲的雙峰中收了回來,暗自驚歎,好久沒有這樣居高臨下的俯視雙峰,這真是值得讓人懷念的感覺呀。但是臉皮巨厚的他,也順理成章的握住了耶律骨欲那雙修長卻不是飽滿的柔荑,輕輕揉捏著。

這是什麼,這就是廚師的專用福利。李奇以前可沒有少用這一招,大學時候就用過,而且屢試不爽。李奇一直就認為廚房不僅僅是用來調出酸甜苦辣,**也是最佳場所。

耶律骨欲目光稍稍往後一瞥,見他眼中泛著綠光,又見這裡可是廚房,早已是少婦的她不免也感到羞澀不已,手微微抽動了下,道:“官人,我們還是揉面吧。”

“我不正在揉嗎---哦不不不,揉面,對對對,揉面,也不是揉面,應該擀面才對,我都被你弄糊塗了。”

“啊---!”

正當李奇準備放開耶律骨欲的手時,門外突然響起一聲驚呼聲。

李奇嚇得轉頭一看,只見門口站著一紅一白兩大美女,紅衣美女,身材高挑,身材凹凸有致,嬌豔動人。而白衣美女則是長髮直落,白衣勝雪,清純妖媚,看似矛盾,其實這也是她獨有氣質,不然這天下第一人也不會為之傾心。

不用說,這二女就是封宜奴和李師師。

日。那些下人真不懂事,連通報都不通報。李奇忙揮手道:“你們別誤會,我這是在教骨欲擀面了。”

“擀面?”

李師師和封宜奴異口同聲道,語音中充滿了懷疑。

耶律骨欲畢竟遼人,她覺得自己已經是李奇的人了,這種親昵的舉動也理所當然,好奇道:“有什麼不妥嗎?”

李師師和封宜奴見耶律骨欲說的坦蕩蕩,沒有絲毫做作,倒還真信了,但封宜奴還是忍不住給李奇遞去兩道不滿的目光。

啥意思?你這後入門的還吃先入門的醋,這道理到哪裡都說不通吧。李奇目光四處飄動,自當沒有瞧見。

李師師微微笑道:“沒有不妥。這位一定就是耶律公主吧。”

耶律骨欲微微頷首,略帶一絲落寞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們叫我骨欲就行了。”

李奇跟他們二人相互介紹了一番,又朝著李師師問道:“師師姑娘,你怎地來呢?”

封宜奴一聽,目光顯得有些躲閃。

李師師笑吟吟道:“師師不請自來。真是冒昧,李師傅勿怪,若是掃了李師傅的興致,師師可以自行回去。”

開玩笑,你可是皇上的女人,我敢把你往外面趕麼,可是---可是我更不敢把你往屋裡請呀。李奇忙道:“哪能呀,師師姑娘能來,寒舍真是蓬蓽生輝,好運當頭。我高興都還來不及。咱別的不說,就這麼一個大美女往這一站,這年夜飯吃著都香一些。”

說話間,他目光突然瞥見封宜奴臉色有異,暗道,難道是她請李師師來防我的,還真有這個可能,這女人太聰明了也不好,看來今晚齊人之福是享不到了。

李師師都瞧在眼裡。嘴角笑意就更濃了,咯咯笑道:“李師傅真會說話,那師師就厚顏留下了。”

“哪裡的話,師師姑娘太見外不是。”

封宜奴突然問道:“李奇。你在做甚麼?”

“餃子。”

“餃子?”

二女略帶一絲詫異道,她們以為李奇親手操辦的年夜飯自然是色香味俱全,沒想到卻是簡簡單單的餃子。

“不錯,你們沒有聽說這麼一句話麼。好吃不如餃子,好玩不如嫂子。”

“甚麼?”

三女都瞪大雙眼,這後半句對她們而言可以稱得上驚世駭俗了。

糟糕。又說漏嘴了,這是誰tm改編的,還改編的這麼順口,真tm是個天才。李奇忙改口道:“不不不,應該是好吃不如餃子,舒服不如倒著。”

李師師輕吐一口氣道:“你這人說話有時候能哄得人開心,有時候也能把人給嚇個半死。”

這可不是我說的。李奇在心裡辯駁了一句。

封宜奴突然道:“姐姐,你有沒有做過餃子。”

李師師啊了一聲,搖搖頭道:“沒有。”她自從就學習各種樂器,哪有空學做餃子。

封宜奴道:“我看著這做餃子似乎挺有趣的,不如我們也學著做,姐姐,你以為如何?”

“我倒也有此意。”李師師說著突然瞥了李奇一眼,道:“可是這事我做不了主,還得李師傅點頭,我就是怕打擾李師傅了。”

你已經打擾了,好事全讓你給破壞了,還在乎這點功夫。李奇笑道:“師師姑娘放心,我做菜很專心的,一般人真打擾不了。”心裡又補充一句,美女例外。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

“洗手。”李奇一本正經道,任何一個想接觸廚房的人,他說的都是這兩個字。

“......!”

等到二女洗完後,李奇又拿起兩件圍裙給她們,不過這美女穿上圍裙依然不像一個廚娘,反而像是一個模特,或許她們出現在廚房,本身就是一種錯誤。

一切準備工作做周全後,李奇開始一絲不苟的教她們擀面皮,由於李師師在,他可不敢亂伸鹹豬手了,規規矩矩的。

李師師見到李奇這一本正經的模樣,又想起方才進來見到的那一幕,心中只覺好笑,朝著站在她身邊指導她的李奇揶揄道:“李師傅,你方才教骨欲不是這麼教的啊?”

我倒是想,可我敢麼,你不要命,我還要了。李奇被揶揄的哪裡說的出話來,乾笑了幾聲,做不得聲啊。

李師師也沒有窮追猛打,問道:“李師傅,是不是待會還有人來?”

“沒有啊!”

“那你為何準備這麼多餡料?我們四人可吃不完。”

“哦,我是打算多做一些,明天送人。”

“原來如此。”李師師稍稍點頭,又道:“這餃子我也吃過不少,可是我想金刀廚王做的,一定會與眾不同吧。”

李奇搖搖頭道:“也沒有什麼不同,我今日準備了兩種餃子,一種是非常傳統的韭菜豬肉餃子,另一種就是高湯水餃,我以為年夜飯,年夜飯,吃的是一種喜慶,是一種親人團聚氣氛,菜式的本身不是很重要。”

此話一出,三女都為之一怔,目光漸漸變得黯淡起來。

李師師神色黯然,輕輕點頭道:“若能與親人相聚一起,縱使粗茶淡飯,那也勝過人間百味。”

“親人?”封宜奴眼中泛起一絲淚光,低著頭道:“自我懂事以來,還從未嘗過年夜飯的味道。”

也許在別人看來,唾手可得,或者說是與生俱來的東西,在她的生命裡卻是那麼的可遇不可求。

在這一刻,屋內的四人產生了一種共鳴。

他們四人一個是皇上的女人,一個是當朝新貴,一個曾經是公主,一個是眾人心目中的女神。表面上看是非常光鮮,但其實很多人都有著他們羨慕而不可得東西,那就是親情,愛情是可以培養的,是可以重新獲取的,但是親情是與生俱來,沒有了就是沒有了,再也找不回了,可正是因為親情具有與生俱來的特殊性,所以一般人都要等到失去以後,還明白這個道理,但那時已經為時已晚。

李奇握住封宜奴的雙手,柔聲道:“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家。”

封宜奴猛地一怔,這簡單的一句話,在她心中卻勝過千百句甜言蜜語,因為這就是她多年來苦苦追尋的東西。

一旁的李師師突然冒出一句“我也要。”

“咳咳咳...。”

這玩笑開大了!李奇險些被這句“我也要”給嚇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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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六章 做回禽獸

驚悚驚喜。

唯有這個詞能形容李奇此時的狀態,什麼浪漫、深情、感動,早就灰飛煙滅了。

“師師姑娘,你你方才說什麼?我我真沒聽清楚。”一向口才了得的李師傅,面對亦邪亦正的李師師,不免舌頭有些打結。

其實不要說他了,就連封宜奴和耶律骨欲都驚呆了,都目瞪口呆的望著李師師。

李師師似乎也察覺到失言,不禁臉色微紅,卻更顯嬌艷,美眸一劃,一抹難以察覺的失落從中掠過,咯咯笑道:“李師傅,你膽也太小了吧,這就把你給嚇成這樣了。”

我我這是膽小麼?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啥身份,我要給你一個家,那除非坐龍椅的是我。李奇呵呵笑了幾聲,但笑的很勉強,道:“我這人膽小,師師姑娘就莫要開這種玩笑了。”

封宜奴抿唇笑道:“你若膽小,那就找不出幾個膽大的了。”

嘿。你還幫著外人來欺負我。李奇雙目一瞪。可惜對方不是季紅奴,而是封宜奴,酥胸一挺。

“好大。”

“下流!”

三女齊齊啐了一口。李師師無奈的搖搖頭,道:“我們已經學會了,你忙你的去吧。”

“你確定?”

“嗯。”

三女同時點點頭。

李奇縱使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留在這裡揩油了,笑著點點頭,道:“那你就繼續搟吧,我先去忙了。”

一男三女的奢華配製,真是男女搭檔,幹活不累,其樂融融,羨煞旁人呀。

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傍晚。

三女早就出了廚房,來到了後堂,玩起了斗地主,殺是天昏地暗。

忽聽得吱呀一聲,伴隨著一陣熱騰騰的香氣,李奇端著一托盤從外面走了進來,當李奇看到屋內的這一幕,不禁想起了唐伯虎,不過他可不是唐伯虎,這種齊人之福,他想都來不及,豈會跑去裝下人,真沒那功夫,那種人真是太下流了,典型的是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要別的男人怎麼活呀。

三女同時放下了手中的牌。李師師頷首道:“辛苦了。”

“哪裡,哪裡。”李奇滿臉微笑走上前來,將托盤放在桌子上,但沒有急著揭開,搓著手笑道:“誰贏呢?”

耶律骨欲搖搖頭道:“我一個人輸。”

“沒事,你夫君別的不行,賺錢那可是槓槓滴,輸的全算我的。”李奇很豪氣的說了一句,又搓著手道:“幾位娘子,我有一個提議,不知可行否?”

“什麼提議?”

“也多大的事,你們方才不是也各自包了個餃子麼,我以為公平起見,咱們各吃各做的,行不?”

“不行。”

三女齊聲道。

這麼堅決?李奇一愣,道:“為何不行?”

封宜奴臉一偏,翹著嘴道:“我反正不會吃自個做的。”

“不會吧,你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

李師師忽然笑道:“李師傅,我也有個提議。”

“什麼提議?”

李師師美目一掃,道:“那就是我們換著吃,我們三個女的吃你做的,你吃我們做的。”

“不行。”

“行。”

“你們這是人多欺負人少呀。”

“不錯!”

“用不著這麼直接吧,好歹也給我留點面子啊!”李奇鬱悶的瞧了眼耶律骨欲,示意你怎麼也幫著她們倆,可是後者卻是低著頭的。

“就知道是這樣。”

李奇罩子一揭開,只見放著三碗冒著熱氣的餃子,碗不大,最多也就是裝了四五個餃子,上面漂浮幾根青菜,簡單卻不失美觀,香氣飄飄,兀自誘人。另外還有幾碟涼菜和一小碟麻辣油。李奇鬱悶道:“你們先吃點墊墊肚子,我再去一趟廚房。”

封宜奴詫異道:“你為何要自己跑。”

“下人也是人,他們也要過年的呀。我馬上就來。”李奇說著扛起托木盤就往外面走去,隱隱聽到後面李師師嘀咕道:“將下人全部撤走呢?那這裡不就剩下我們幾個了?”

什麼意思?難道說我圖謀不軌,你在這裡,我敢麼。李奇氣的直翻白眼,我好男不跟女鬥,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不一會兒,李奇又再端了一個大托盤走了進來,只見托盤中間放著一個大盤子,上面堆滿了餃子,約莫二十來個,準確來說,應該是餃子皮和肉餡。邊上還放著幾碗水餃。

“屑屑。”

“屑屑。”

“多多謝。”

三女十分客氣的把另外那幾碗水餃端到自己面前。

嘿。你們還真夠意思的。李奇看著面前這三位極度自私的大美女,氣就不打一處來,道:“我說你們也真是的,你們這是包餃子麼?骨欲,你看看你包的,哎喲,都快跟饅頭一樣大了,還有封宜奴,你搟的皮是最大的,但是包的肉餡是最小的,這究竟是要鬧哪樣啊。”

封宜奴紅著臉道:“我不喜歡吃肉。”

“那乾脆只吃皮得了。”李奇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又朝著李師師訓斥道:“還有你,師。”這話剛一出口,他突然停了下來,乖乖地,這是皇上的女人,得區別對待。眼眸一轉,笑呵呵道:“師師姑娘,你真是包的太好了,你一共包了八個餃子,發發發,好數字,而且,沒有一個封口了,裡面的肉餡全部露出來了,無一例外。”

李師師聽得一頭霧水,小心翼翼的問道:“這這樣還算包得好呀?”

“好!當然好。”

李奇輕咳一聲,道:“你看,這餃子裡麵包的是什麼?”

“大灌籃”。

“也可以說是菜呀,菜就代表財,這財都漏到我碗裡了,還有什麼比這更吉列的,明年賺錢了,一定給你封一個大紅包。”李奇呵呵笑道,心裡卻道,明年過年,再也不包餃子了,忒TM坑爹了。

三女聽得都傻了,呆呆瞭望著李奇,目光中充滿了敬佩。

隔了好半響,三女突然都咯咯笑了起來。李師師咯咯道:“李師傅,我今日算是服了,就你這張嘴,足以抵過千軍萬馬。”

“那也抵不過你們三位,不然當初我就能讓你們接受我的提議。”

封宜奴揮揮手,頗有女主人的風範道:“姐姐,骨欲,我們吃吧,再不吃就涼了,免得浪費李奇一偏心意。”

三女立刻埋頭吃了起來,薄薄的餃子皮,鮮美的肉餡,再配上那熱騰騰的高湯,就這一口咬下去,湯水飛濺,足以勝過人間百味呀。

靠!李奇心中狠狠的豎起了兩個中指,不行,還少一根,第五肢頂上,哦不,低調,低調,現在不是你發揮的時候。一屁股坐了下來,夾起一個餃子,哦不,應該是一塊餃子皮,嘖嘖兩聲,欲哭無淚道:“真厚。”

“噗。”

封宜奴聽罷,直接被了嗆得咳了起來。

李奇遞杯水過去,道:“新手要有耐心,你現在還認為做餃子有趣麼?”

封宜奴趕緊喝了口水,使勁的搖著頭,也不知道她究竟想表達什麼。

李奇苦笑一聲,夾起一把涼菜放到皮上面,一卷,往嘴裡一塞,道:“唔唔唔,味道還真是不錯。”

這能好吃麼?封宜奴好奇問道:“真的假的?”

“你要不試試。”

“不要。”

“一個嗎。審判”

“不試。”

“來來來,為夫幫你包一個。”

“不不要,你你幹什麼。”

李奇可不管這麼多,捲起一個就往封宜奴嘴裡塞去,封宜奴一個勁的搖頭,不停的躲閃。

逼我使絕招?李奇屁股一撅了,直接坐到封宜奴身邊去了。

封宜奴這下可慌了,都不用李奇出手了,香唇一張,快速將那卷不知道叫什麼的東西吃了進去。

“這才乖嗎。”

李奇嘿嘿笑了幾聲,坐回原位去了。

封宜奴剛開始還是緊閉雙眼,可是嚼了幾口,突然發現這厚厚的餃子皮配上這涼菜,倒真是別有一番風味,含糊不清道:“你你還煎過?”

“當然,不然怎麼吃。”

封宜奴偷偷笑了聲,美滋滋的吃了起來。

一旁的李師師見了,是打心裡的替封宜奴開心,但同時她心裡又生出一絲羨慕,她的男人可不會為了她做這些事。一時間心覺喜憂參半,手不自覺往桌上一掃,結果掃了一個空,笑道:“李師傅,你這桌大飯似乎還少一樣很重要的東西。”

李奇錯愕道:“什麼東西?”

“酒。”

李奇一愣,隨即點頭道:“對對對,無酒不成席,我自己不喝酒,也就忘記了,真是對不住。”

北宋的女人可也都喝酒的,更別提李師師、封宜奴、耶律骨欲這三個身份都非常特殊的女人了。

很快,李奇拿了幾壺天下無雙來。封宜奴很有賢內助範的替李師師和耶律骨欲斟了一杯酒,當她下意識的想幫李奇斟酒的時候,突然發現李奇杯中已經倒滿了滿滿一杯茶。

李師師笑問道:“李師傅,今日過節,你不喝一杯嗎?”

李奇乾脆道:“不喝。”

三女一愣,又見李奇拒絕的恁地果斷,也不敢多說了。

李奇見氣氛有些尷尬,趕緊舉杯笑道:“既然在這年三十咱們四人有緣坐在這裡,那咱們就是一家人,為了我們新的一家,乾杯。”

李師師聽得尤為感動,因為封宜奴、耶律骨欲已經算是李奇的女人,他們本就是一家人,而李奇這麼說,更多的是照顧她的感受。

四人舉杯,皆是一飲而盡,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封宜奴突然問道:“李奇,認識你這麼久,怎地從未聽你說起過你的家人,你父母可還好。”

李奇一呆,笑道:“怎麼?想見家長了,算算日子,也是該見了。”

封宜奴臉一紅,嗔道:“我我才不是那個意思了。”

李奇呵呵一笑,道:“我父母雲遊四海去了,他們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能見與否,就看緣分了。”

封宜奴半信半疑,但這種事,李奇不說,她也不好繼續追問下去。

四人又再吃了起來,或許是因為李師師、封宜奴都還沒有吃過恁地溫馨的大飯,興致都非常高,而耶律骨欲從天堂跌入地獄,再從地獄回到了凡間,雖然過往的種種一切兀自歷歷在目,但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更加珍惜現在,一杯又一杯,越喝越有興致,三女說著說著,又唱起小曲來,好不快樂。

這可把李師傅給坑苦了,面對三個如此美女,不動心的那隻有太監,看得鼻血都快流出來了。

不知不覺中,已經過了二更天了。

李奇獨自一人坐在桌子前,看著桌上的趴著的三位美女,一動不動,左眼閃爍的慾火,右眼閃爍著理智。

MD!要是能和這三位美女大被同眠,那老子不過元宵,絕不下床。這個摸一下應該不為過吧?反正我摸自己的女人就是了還是不要了,既然是自己的女人何必如此了,也太無恥了。叫醒了再摸?那樣的話,就不可能大被同眠了。

糾結。忒糾結了。

對了,我抱她們回房去休息,這總可以吧,途中蹭到哪裡也無可厚非,萬一把她們往床上一放,她們將我撲到了,那就再好也沒有了,嘿嘿,就這樣辦。還是不行,我抱我的女人回房休息,這理所當然,但這裡還有一個皇上的女人,我要不抱她,那她醒來找人不到怎麼辦?可要是抱了,到時就算是跳到黃河裡也說不清楚了,太危險了。誰來解救我呀。

李奇感覺自己都快要崩潰了,倏然起身,轉身就朝外面走去,來到屋外,深吸一口冷氣,靈光一閃,拋銅板。他立刻在身上摸索了起來,可是摸索了半天,連一個銅板都沒有找到,天啊!我好歹也是腰纏萬貫呀,賜我一個銅板吧,裡面可還有三位大美女等著了。

他倒也懶得去找了,眸子左右晃了晃,突然鎖定在了茶桌上面那一個花瓶,眼中一亮,有了,俄羅斯輪盤。他立刻跑了過去,見上面正好插著三支花,不禁感嘆一聲,天意啊!他嘿嘿道:“待會再來摘。”

他捧起花瓶放在中間,道:“公平一點,這花瓶若指著我,那我就做一回禽獸,若沒有指向我,那我我就是禽獸不如。”

言罷,他猛地轉動花瓶。

“靠!不是吧,這麼小的幾率也讓我中了,難道真要我做禽獸?”李奇大驚失色的望著不偏不倚指向自己的花瓶,淚水都快蹦了出來,道:“一定是風的原因,不算,我再轉。”

尼瑪吭我呀,事不過三,我還有一次機會。再轉。我服了,看來這真是天意,好吧,我就會做一回禽獸,我拿毯子給她們蓋上這種行了吧。

李奇一腳踢開那個花瓶,怒氣沖沖的跑到屋內拿起三張毛毯,走了進去,見三女兀自趴在那裡一動不動,心中莫名的一痛,哽咽道:“想不到這麼好的機會,竟然給一個花瓶破壞了。”

就在這時,李師師突然抬起頭來,道:“我怎麼睡著了?”

李奇還被嚇了一跳。

“李奇,你拿這麼多毛毯來作甚?”封宜奴也抬起頭來道。

“啊?”

李奇徹底傻了。

“什麼時辰呢?喲,這麼晚了,妹妹,我們趕緊回去吧。”

“哦,李奇,我先回姐姐那裡了。”

“李師傅,多謝你的大飯,真是非常美味。”

二人一唱一和的從李奇身旁穿過。

李奇兀自呆立當場,隱隱聽到後面傳來咯咯的笑聲,MD,我就納悶了,你們都是喝酒長大的,酒量怎麼才這麼點,原來是聯合一起耍我呀,早知如此,方才還什麼禽獸不禽獸的,直接上不就得了。朝著還趴在桌上的耶律骨欲道:“人都走了,你還裝什麼,起來吧。”

“噗嗤。”

耶律骨欲緩緩抬起頭來,實在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即又小聲道:“對不起,我也是沒有辦法。”

李奇呵呵笑道:“既然連禽獸都做不成,那我只能做聖人了。”他說著就撲了過去。

耶律骨欲面色突變,一個擺拳揮出。

“哎喲!我又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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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七章 大年初一有驚喜

“官人,官人,該起來了。”
“唔唔唔,天都還沒亮了,我是病人,不用去朝會,讓我再睡會。唔,你連早餐都送來了,這饅頭真大,咦?還有一個?官人胃淺,這麼大的一個就夠了。”

話說至此,李奇忽然渾身一個激靈,驚呼一聲:“不好!”一骨碌就爬了起來,左顧右盼的,嘴上兀自念道:“待會我還得去軍器監,差點耽誤大事了。骨欲,快拿我小內內來咦?你是不是生病了,眼睛睜這麼大干什麼?呃...我自己找得了。”

這個官人真是夠下流的。耶律骨欲心中是好氣又好笑,羞紅著臉,給了他一記白眼,但還是十分賢惠的替李奇穿起衣服來了。

李奇見她並未動怒,心裡稍稍鬆了口氣,暗道,還是骨欲的身子好,昨晚被我那樣狂轟濫炸,今兒兀自精神抖擻,將來和她生的孩子醫藥費都可以免了。笑道:“骨欲,今兒她們還不會回來,你就與我一同去軍器監吧,反正你對這方面也有些興趣。”

耶律骨欲一邊幫他穿衣服,一邊道:“軍器監乃軍事重地,我去合適嗎?”

“你是我女人,除了男茅房,男澡堂以外,我去的地方,你都能去,有什麼合適不合適的。”李奇大咧咧道。

耶律骨欲點點頭,道:“那我就跟你一塊去,反正馬橋他也不在。”

“別提那廝了,娘的,為了請這個年假,他硬是給我磨了一個月的嘴皮子,太沒責任心了,難道年節官人我都不出門麼。算了,算了,他們師徒三人久別重逢。讓他們聚聚也好,那你可得帶武器去。”

“嗯。我知道了。”

戰爭審核等工作。

“下官(小人)見過監事。”

等到李奇和耶律骨欲來到軍器監,那虞祺和烏有才早已經在門前等候了。

“二位新年好呀。”

「核數師好過年。“

李奇從懷裡掏出兩個鼓鼓的紅包遞了過去,“一人一個,討個好彩頭。”

這錢得接呀。二人趕緊接來過,一摸就知道是銀子,而從大小上看,足夠頂他們一個月的薪俸了,這監事隨便一出手,都不簡單呀。齊聲道:“多謝監事。”

李奇笑著點點頭。轉頭道:“骨欲。”

耶律骨欲將手中包袱遞了過來,李奇接過包袱,又給遞給虞祺道:“這裡都是上好的人參,你拿去給你夫人治病吧。”

虞祺聽罷,稍稍一愣,喉嚨有些添堵,顫抖的接過包袱來,哆嗦了幾下嘴皮,卻怎麼也說不去話來。

李奇呵呵笑道:“你好好乾。就是對我最大的感謝。”心裡卻想,拿著宮裡的東西來收買人心,我真是越來越會做官了。

虞祺使勁的點頭。

“進去吧。哦,記住了。今日到班的人,每人發八十八文錢,算我的。”

“是。”

幾人朝著裡面走去。李奇邊走邊說道:“對了,虞副監。允文現在怎麼樣?”

“哦,自從你把那本子給他以後,他就整天抱著那本子看了又看。除了吃飯,幾乎都不出門,還經常問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我一個也答不出。”

“呵呵,那就好,你回去告訴他,不懂的,先放在那裡,只要知道是這麼回事就行了,不必深究。”

“是,下官記住了。”

李奇又朝著烏有華道:“有華,聽說你今日給我帶來了一份驚喜。”

烏有華諂笑道:“監事大人見識廣闊,興許俺們視作的驚喜,在監事眼中就算不上驚喜了。”

李奇瞪了烏有華一眼,道:“嚴肅點,別拍馬屁。我是凡人,你拿個仙器來就行了。”

“是是是,啊?仙器?”烏有華懵了。

耶律骨欲輕輕一笑,在李奇耳邊小聲道:“官人,你的手下都跟你一樣,個個都是能言善道之輩。”

“他們怎能跟我不對,你是在諷刺我乃阿諛奉承之徒呀。”

耶律骨欲忍著笑道:“我可沒有這麼說。”

幾人來到部隊監後表面那塊空地。

烏有華的那雙鷹眼,賊賊的左右瞟了瞟,突然將雙手手伸到李奇面前,只見他雙手捧著一個黑黑的鐵疙瘩。

靠!李奇嚇得連退兩步,驚道:“什麼玩意。”

烏有華楞了下,鬱悶道:“俺還沒有給它取名字,但是你上次不是說要將那震天雷做的一手能握住麼,俺們是照你吩咐做的。”

李奇無語道:“那震天雷除了聲音大,可以漲漲士氣,還有個屁用呀。”

烏有華一個勁的搖頭道:“不不不,監事大人,這裡面裝著的火藥可都是按你的配方做的,只是你那一步提純太難了,俺們還不熟練,所做的有限,我就帶了一個來,威力可大了,當時都把我們給嚇蒙了,監事大人,你真是厲害。”

這北宋的黑火藥真是不咋地,李奇詢問過,不禁比例有差,而且它裡面還放了十幾二十種不知所謂的配料,像什麼麻菇,乾漆,竹菇,清油,桐油等等,雜質太多,威力可想而知,但是他帶來的可是後世用的黑火藥,其威力雖然比不上那些化學炸藥,但是在當代那還是獨步天下啊,提升了不止六七個檔次啊。

不會吧。李奇再數步,沒好氣道:“這麼危險的東西,你還敢王本監事臉上送,真是目無尊卑,快去試吧。”

“哦。監事大人,你們站遠一點,我怕這鐵片會傷著你們。”

話都還沒有說完,李奇就拉著耶律骨欲飛快的朝著後面​​跑去,躲在一棵樹後面。烏有華見李奇他們準備好了,才將手中的鐵疙瘩埋進土裡,這也是為了以防萬一,點燃引線,隨即非常朝著後面跑去,一躍而起。趴在了另一個坑里。

片刻,聽得轟的一聲巨響,就光這聲音,也非那什麼震天雷能比的。

塵土飛揚,都快形成蘑菇狀了,李奇見到這一副景象,底氣倍增啊。

烏有華站起身來,先沒有急著拍掉身上的灰塵,而是揉了揉耳朵,隱隱還在嗡嗡作響。

這時。李奇三人也走了過來,當虞祺和耶律骨欲見到巨坑時,都驚呆了,真是太猛了。

烏有華嘿嘿道:“監事大人,你還滿意不。”

李奇呵呵道:“還不錯,這才叫火器嗎,什麼震天雷,當鞭炮還差不多。”

虞祺嘖嘖道:“監事,就這東西。要是往人堆裡面一扔,那還得了啊!”

“你瘋了,往人堆裡面人,你想炸誰呢?”

“敵人的人啊!”

“這倒也是哦。這玩意弄出來本來就是用來炸人的,我這麼善良的人都給你們帶壞了。”

其餘三人同時冒了一頭冷汗。

烏有華諂笑道:“監事大人,其實這還沒有經過加工的,要是往裡面在弄些毒藥、石灰粉什麼的。那估計能傷敵更多。”

“哇!你太卑鄙了吧。不過我喜歡。”李奇奸笑兩聲,道:“不過,這玩意扔也不了多遠呀。”

烏有華道:“這個大人請放心。我們可以把它綁在床子弩、神臂弓上面,而且如今經過我們改造過的床子弩,一次能發兩根箭矢了,有了這火藥,射程也遠多了,只要不射的太偏,殺傷力不減。不僅如此,我們正在研製一種新式火器,是我和我哥從那三階火箭裡面摸索出來的,俺想這火藥能把箭射的更遠,是不是也能射別的東西,像什麼石頭子只能的,後來我和我哥就弄來一銅管試了試,發現還真能射出去,就是射的不是太遠,暫時沒啥用,所以我也沒有帶來了。”

不會吧,難道火銃就要提前面世呢,我都還沒有準備好了。李奇聽得是驚喜萬分,樂呵呵道:“好好好,繼續努力,我會等著看你們的成果的。”

“是。監事大人請放心,我們一定會努力的。”

“顧得。”

幾人回到屋內,李奇喝了一口茶,朝著虞祺問道:“虞副監,倉庫裡面的武器都點數好了沒有。”

“還沒有,不過據目前估計的應該也不少。監事,你當真全給賣掉?”虞祺好奇道。

李奇沒好氣道:“我倒想,那也得有人要啊!就你們以前造的那啥武器,給小孩子玩的吧?”

虞祺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道:“可是全部賣掉,那咱們用啥?而且,就監事你都嫌棄,那別人會要麼?”

“咱們肯定要用最好的,最新的,這批武器太落後了,也該是時候淘汰了。至於別人會不會要,哼,你不懂做買賣,在買賣中,就沒有賣不出的貨,只看你會不會賣。”李奇說著,話鋒一轉,又道:“不過這是咱們第一次做這生意,信譽也挺重要的,如今各大院已經都造按照嚴格的標準生產武器了,你再去看看,將以前造的那些能加工的就加工一下,別一掰就斷,那也忒不道德了。如今各國都戰事頻繁,消耗大,而他們那些小國的生產力不行,資源又少,好不容易有一個肯賣武器的國家,它們肯定不會矜持,要的貨不會少,到時把加工過的往裡面一摻,誰知道呢。”

“啊?這樣做好麼?”

李奇臉一板道:“無奸不商,哪個買賣人不做點這事,你當那些那些土財主的錢從是哪裡賺來的?”

“是是是。”

虞祺被訓的是直點頭,又道:“監事,咱們大宋就以弓弩箭最出名,他們這次來肯定是沖著神臂弓和床子弩這些來的,咱們要不要花多點力氣在這上面。”

“這是肯定的。金國如今這麼強​​,那鐵蹄是指哪打哪,誰不怕,而神臂弓和床子弩都是專門用來對付騎兵的,他們肯定是會大量購買的,但是,其它的肯定也會要。就拿西夏而言,他的劍比咱們的要好,可是他們敢賣麼?他們賣了,自己用啥?他們又找不到替代品。可咱們不怕,反正不賣,拿著那些軟趴趴的武器還不如空手上陣,先賺錢,賺了錢,咱們就有底氣了,有了底氣,咱們就可以做更多的先進武器。再者說,這武器又不是包子,現買現拿,當然還得預定,只要生產量跟我頂上,那麼咱們就可以游刃有餘,武器庫裡面也就不會出現哪怕一瞬間的空虛,根本不用擔心。”

虞祺點點頭,但還是有些擔憂,道:“不過,這麼大的事,是不是先該向皇上稟報。”

“這是必須的,不過我已經讓秦檜去稟告皇上了,相信朝會結束以後,皇上就會派人來,今天晚飯就在這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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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八章 貨幣危機

傍晚時分,軍器監。

一下人走了進來,行禮道:“稟告監事,太子殿下和蔡二爺來了。”

李奇哎喲一聲,忙道:“快把我準備好的熱帕子拿來了。”

“是。”

不一會兒,趙桓和蔡絳二人就並肩走了進來。

“(下官)卑職見過太子殿下,蔡二爺。”

李奇斜靠在椅子上,頭上敷著一塊熱毛巾,呻吟兩聲,才道:“哎喲,太子和二爺來了,快快扶我起來。”

“哦。”

耶律骨欲趕緊走上前,扶著李奇起來。

趙桓和蔡絳對視一眼,均是無奈的搖搖頭。趙桓翻著白眼道:“好啦,好啦,你就別裝了,父皇又不在這裡。”

不是吧,我裝的這麼像,你都看出來了。李奇充分的發揮了演員的職業精神,虛弱道:“太子此話何意,請恕下官愚鈍,聽得不是太懂。”

蔡絳沒好氣道:“你還愚鈍?你敢說你不是裝病不去朝會。”

“啊?裝病?什麼裝病?”

趙桓見李奇那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心裡是好氣又好笑,道:“隨便你,隨便你,你繼續裝,反正也不礙事。”

我當會繼續裝,這可是欺君之罪,打死我也不會承認。李奇訕訕一笑,伸手道:“太子,二爺請上坐。”

趙桓自然是當仁不讓的坐在正座上,李奇和蔡絳分坐左右,虞祺則是坐在末座上。

“李奇,昨日日本使節才​​去找你,今日這消息就傳了出來,你可別說這事也跟你沒關系。”趙桓快速的瞥了眼李奇。將手放在面前的火爐上,互相搓著。

李奇點頭道:“這的確是我讓秦檜做的。”

“你這麼做是為何?”

暴汗!你的資質還真是夠平庸的,這都看不出來。李奇道:“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宣傳,舉例告訴別的使節,我們大宋是真的要對外出售武器了。”

“宣傳?”趙桓眉頭稍皺道:“可是昨日你命人將此事稟告父皇時。並未提及這事啊?”

“是嗎?”

“你自己都不知道嗎?”

“哎喲,興許是病糊塗了,給忘記了。”

趙桓頭疼道:“你這無疑是先斬後奏呀,今日朝會上,那些使節都在詢問這事,看來他們此番前來。都有意願從我大宋購買武器。”

“這是神津呀。”

“好事?”趙桓微微皺眉道:“可是如今朝中大臣們對這事還是心存疑慮。當然,父皇和太師兀自還是支持你的,這點你大可放心。”

“什麼疑慮?”

蔡絳道:“首先,就單單從日本下得訂單來看,他們的需求量可不少,我大宋若將武器都賣給他們了。到時縱使賺的盆滿缽滿,那咱們的士兵用什麼?此舉無疑會照成此消彼長。”

李奇翻著白眼道:“關於這一點,我早就說了,如今我們軍器監正在研究新式武器,如今已經有所斬獲,現在存有的武器都得淘汰,與其到時廢了。還不如趁機撈一筆了,而且我保證不管是今天還是明天,甚至今後的每一天,我們大宋的士兵絕不會拿著打狗棒上陣迎敵。”

趙桓點點頭道:“這方面,父皇對你是十分有信心,但是還有一點,就是礦產,我大宋在這方面雖然遙遙領先他國,但是我們的消耗也是非常巨大的,所以父皇希望你能審時度勢。”

言下之意。就是你小子得量力而行,別他們要多少,你就賣多少。

李奇道:“這點殿下大可叫皇上放心,這點消耗算不得什麼,我大宋地大物博。只要到時大量開採銅鐵礦,絕對能夠補充上來,再者說,他們肯定是沖著咱們大宋弓弩來的,這弓弩大部分都是木頭做的,所以銅鐵的消耗會大大的減少。”

蔡絳忽然道:“其實爹爹對這方面也有些憂慮。”

李奇一愣,問道:​​“什麼憂慮?”

蔡絳不答反問道:“你可知道為何我大宋鑄錢數量遠勝於歷代,但是卻頻頻面臨貨幣緊缺的境地?”

這倒還真是一個問題。李奇點頭道:“這個我也略有了解,主要原因有三,其一在於我大宋貿易空前發達,增長過快,而且我大宋貨幣在周邊國家都可以隨便使用,即便是波斯那些國家的商人都用我大宋的貨幣,可以說是國際貨幣,以至於每年都有大量貨幣流到其它國家去;其二,貨幣越來越輕,種類繁多,造成比值的混亂,朝廷信用的丟失,百姓對貨幣失去了信心;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一點,那就是貨幣的流通,民間缺銅,而銅又是屬於禁榷物,銅幣的購買能力遠低於銅的價值,同等重量的銅錢和銅器,價值卻差了五倍乃至十倍,所以百姓們都將銅錢鑄成容器,再賣出去,特別是那些大地主,收藏的銅幣更為嚴重,以至於市面上貨幣稀有。”

趙桓聽得是頻頻點頭道:“李奇,你不虧是商人出身,分析的頭頭是道呀。”

李奇訕訕道:“哪裡,哪裡,殿下過獎了,作為一個商人自然要關心貨幣價值,誰也不想一天什麼也不做,就白白虧損了千貫、甚至是萬貫。”

蔡絳呵呵道:“你說的很對。就你說的這三方面,朝廷已經做了所有該做的,特別是阻止貨幣流出,以及民間銷熔銅錢,製造器皿這倆方面。但是卻屢禁不止,不僅如此,情況還變得越來越惡劣,其實在前兩個月,江南那邊又爆發了錢荒危機,如今江浙一帶都看不到銅錢了,百姓都只能拿著絹布去世面上購買貨物,朝廷對此也是非常重視。爹爹說你做買賣,肯定不會講道義,武器的價格一定會貴的離譜,那麼問題就在這裡,武器離不開銅鐵。一旦這軍火買賣做成了,雖然會有大量的貨幣流入我國,但那都是朝廷所得,而民間的銅鐵的價值肯定會再往上增,到時民間收集貨幣的趨勢肯定會愈演愈烈。到那時朝廷發行多少貨幣也是徒勞的。”

蔡京對貨幣可是研究過的,當初他變法,鑄大錢,減輕貨幣的重量,甚至不惜改變貨幣的質量,藉此滿足軍政之需及皇室、官僚的奢侈消費。雖然。物價上漲的錢法改革卻給朝廷帶來了巨額財源,滿足了軍需和俸祿等各方面開銷,也滿足了徽宗君臣的奢侈腐化生活的需要。但這讓造成了貨幣的混亂,民間的財富流入朝廷,朝廷的信用度嚴重流失,引發了社會不滿。

雖然。這也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貨幣危機,但是這種違背了價值觀的鑄錢法是行不通的,所帶來的危害也漸漸暴露了出來。

李奇聽得眉頭一皺,道:“江浙在鬧錢荒?為何我不知道?”如今他正在著手恢復江南的商業,這時候鬧錢荒,無疑是雪上加霜。

蔡絳道:“朝廷也是剛剛接到江浙的奏章。”

“那太師打算怎麼做?”

蔡絳道:“我爹爹以為貨幣乃是商業之根本。一刻也不可缺,所以想暫時再發行錢引,渡過這個難關,在圖他法。”

李奇忙搖頭道:“不行。如今錢引的價值都快比冥紙都要低了,決不能再發了。”

這本是一個好辦法,但問題是如今官場腐敗,朝廷信用度嚴重缺失,很多地方錢引都失去立兌換的價值,那不等同廢紙一張。

趙桓道:“哪可怎麼辦?其實今日我和蔡學士前來,軍火買賣倒是其次。這才是首要目的,父皇說你身為經濟使,這貨幣一事,你理應要設法緩解。”

我去,這時候就想到我了。早幹嘛去了。話雖如此,但是就算宋徽宗不吩咐他去,他也會想法設法阻止錢荒繼續發生,畢竟貨幣都沒有了,那還搞個P的經濟呀。

李奇沉吟片刻,道:“這事我也考慮過,發行錢引是不行的,發行貨幣是更加不可為的。”

蔡絳道:“這是為何?市面上缺少貨幣,朝廷若不發行貨幣,那怎麼了得。”

李奇道:“其實我們錯就錯在不斷的發行貨幣,造成貨幣的貶值。還有就是'錢禁'。”

“錢禁?”

其實錢禁的意思就是禁止商人攜帶銅錢出境貿易,禁止民間私自毀錢鑄器。

“不錯。”李奇輕嘆一聲道:“其實我們大宋錢荒,只是假象,並非真的缺錢。我們大宋的貿易的確是發達,但遠遠還沒有達到需要如此多貨幣的境地。換而言之,就是市面上的貨幣多於市面上的商品,供大於需,如此一來,只會造成一種現象,那就是閑錢,也就是說,一部分貨幣用不著,停住了,貨幣開始出現了堆積的狀況,一旦出現了這種狀況,那麼貨幣必定貶值,當貨幣貶值,而銅的價值不變,那麼就成了現在這樣,貨幣的價值遠遠低於銅的價值,百姓自然會選擇銷熔銅錢,製造器皿,其實這對我們卻大大有利,阻止是一種錯誤的選擇。”

“有利?”蔡絳驚呼道。

李奇點點頭道:“這屬於一種自然的市場自然調控。百姓在不斷的銷熔銅錢時,貨幣在不斷的減少,那麼貨幣的價值也在慢慢回升,一旦達到平衡,那麼民間就不會再收藏銅錢了,貨幣自然會回流到市場上。同理而言,阻礙貨幣的流動,無疑是阻礙商業的發展,商品在減少,貨幣不減,那麼貨幣總是會多餘商品,供永遠高於需,貨幣只會不斷的貶值。反之,​​當商品多於貨幣時,自然會催發貨幣的產生,那才是真正的錢荒,真正的錢荒肯定就會引起貨幣的增值,而不是貶值,到時銅器會慢慢的朝著貨幣方向流動,那時候才能發行貨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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