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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南希北慶] 北宋小廚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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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1-18 00:35:37
第七百四十九章 他是一個好官嗎?

紀閔仁聽罷,神色顯得十分平靜,道:“這只不過是你的猜測而已,相信步帥查案的時候,不會僅靠自己的猜測就下定論吧?”

“當然不會,我前面說過,我很怕錯殺一位好官。.這就得多謝高衙內帶來的信鴿,我當時立刻用信鴿發了一封書信給高太尉,讓他們幫忙查下那三道奏疏是否真的存在。你很聰明,為了把這出戲演得更加逼真,還讓那哨探到達了西京河南府前面的驛站,到時查起來,你就可以一口咬定是有人從中作梗,奏疏是到京城還不見的。”

紀閔仁雙手一攤,道:“我現在依然可以這麼說。”

“不不不,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你此計近乎完美,但終究不是完美,因為還有一個致命的漏洞,那就是馬匹。八百里加急是需要不斷的換馬的,根據西京離東京的距離,哨探在折返的時候,應該還得換一匹馬,但是驛站卻沒有任何記錄,我相信這種小事沒人會在意的,即便是你,那哨探在回程的時候,西京前面的那個驛站清楚的記錄著,那哨探騎回來的馬,就是前半曰從這騎走的那匹,但是由于馬匹和人都是不斷流動的,所以當時驛站的官吏也沒有在意,由此可證,那哨探根本就沒有進入東京,那麼,那三道奏疏也就不存在了。”

紀閔仁輕輕點了下頭,道:“那你又如何知道我勾結西夏?”

李奇笑道:“因為我在想,你為何要這麼做,難道只是為了那八萬石糧食?我對此很好奇,因為你根本就不需要這麼多,即便是一萬石糧食,也夠你吃喝玩樂一輩子了,何須八萬石,這無疑是自尋死路,要知道八萬石糧食,要處理起來,也絕非易事啊。那麼你這麼做的原因又是什麼呢?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個理由來。不過這事情好像總跟折家軍有關,朝廷擔憂得這是這一點,你為何要將折家軍牽扯進來?當然,你絕不會為了他們著想,不然折彥質打算劫軍糧的時候,你就一定會阻止折彥質,但是你沒有,那就說明,你想陷害折家軍,若是折家軍受害,那麼西夏是最大的受益者。所以我猜測你一定勾結了西夏。我在知道這一切后,就暗中派了幾名弓箭手藏于你居住的附近,如今是關鍵之際,派人往西夏送信,那肯定不妥,你這麼聰明,當然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既然我能想到用信鴿,你肯定也能想到。果然不出我所料,當我將折彥質押走以后,你就立刻想飛鴿傳信給西夏,好在我的弓箭手平時勤于練習,沒有讓那只鴿子逃脫,如今信都在我這,你要不要回味一下。哦,既然你能打劫我的援助,那麼人也肯定不少,于是我還暗中派一人跟著你,順藤摸瓜,就查到這些下人躲藏的地方。至于以后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紀閔仁搖搖頭,苦笑道:“好一招引蛇出洞,紀某輸的心服口服。”

“那現在該我問你了。”

“你問吧。”

李奇道:“你是怎麼將那八萬石糧食運走的?又是怎麼處理的?”

紀閔仁道:“很簡單,當賑災糧食到了鳳翔府時,我就派這些人扮成官兵去接應,那些押糧兵個個都是酒囊飯袋,我隨便請他們吃了一頓好的,送點小錢給他們,他們哪里還會懷疑什麼,而且他們本來就急于將糧食脫手,所以我很輕松的就拿到了糧食。而后我又將糧食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先運往到一個隱蔽的山洞里,一部分運回了鳳翔府發給了百姓。后來我又將糧食送去了西夏。”

李奇皺眉道:“這不可能,這麼多的糧食你怎麼送去西夏。”

“這就更簡單了,每年年節西夏都會派使臣來大宋送賀禮,按照我們大宋的規矩,一定會回更多的禮物。他們在回去的時候,故意選擇往鳳翔府這邊走,我留了一部分給這些士兵,其余的就被他們運回西夏了。”

“原來如此。”李奇眼中掠過一道怨恨,道:“你此舉所造的孽,你十輩子也補償不了。”

紀閔仁道:“別說十輩子了,我願意用一百輩子換百姓一個朗朗乾坤,就算這次挨過去了,下次了,下下次了,在如此[]的朝廷管治下,他們永遠都只會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從長遠看來,我並不以為我做錯了,這點相信步帥你一定也很清楚。記得我當初告訴你少了八萬石糧食的時候,你第一反應就是朝中那些大臣所為,這是為什麼?這就是因為這種事在我大宋已經屢見不鮮,那麼可想而知,因此受到傷害的百姓更是多不勝數。還有,我還看過你那封信,信中充滿了無奈,不過你比我懂人情世故,也更懂得為官之道,你知道該怎麼處理,呵呵,但是話又說回來,縱使你天賦過人,要想在這個環境下做到問心無愧,是根本不可能的,不管是對誰而言,所以,你應該了解我當時為何會對朝廷心灰意冷,哀大莫過于心死啊!唉,不過,自從我聽完你要用經濟振興西北時,我開始有些后悔,可是我兀自覺得你很難做到,因為如此一來,會傷害許多的人利益。”

“那只是你覺得而已,我不是你,你辦不到的,不代表我也辦不到。”李奇笑了一聲,不願就此多談,又問道:“那這些西夏士兵呢?他們又是怎麼混入鳳翔的?”

紀閔仁哈哈一笑,道:“我看步帥也一定是被折彥質弄糊涂了,忘記我才是鳳翔府真正的知府。他們這些西夏士兵只需扮作商人進入鳳翔府,我身為知府想要幫他們隱藏起來,那真是再簡單不過了。”

“這倒也是。”

李奇點點頭,突然一本正經道:“最后一個問題,你在送給西夏的信中提到的計劃究竟是什麼?”

紀閔仁呵呵道:“想必這就是你留我姓命的原因吧。”

“是。”

李奇沒有否認,因為他知道紀閔仁是個聰明人,所以隱瞞只會顯得他很愚蠢。

“我是敗在你手上的,這勝利的果實也只有你配擁有,所以我單獨告訴你。”

“步帥,勿要中他殲計。”

“步帥,千萬不能去啊!”

眾將士一致反對。

紀閔仁望著李奇,笑而不語。

李奇手一抬,讓其他人毋庸多說,下馬來,道:“希望這勝利的果實不要讓我失望。”

紀閔仁站起身來,伸手道:“請。”

“請。”

二人走到一邊,紀閔仁忽然收起笑容,道:“步帥,你真是打算開發西北,還只是說說而已?”

李奇淡淡道:“可惜你看不到了。”

“那是,那是。”

紀閔仁嘆了口氣,忽然問道:“哦,你對宋朝廷還抱有希望麼?”

“我是一個很自信的男人,我相信我自己。”

“呵呵,要是我能有你這樣的信心就好了。”紀閔仁苦嘆一聲,道:“好吧,言歸正傳,其實我所說的計劃就是,西夏打算進攻蘭州、渭州,雖然他們只告訴我這麼多,但是據我猜測,他們主要還想奪取河湟地區。”

李奇大驚失色道:“此話當真?”

就在李奇這驚訝之極,紀閔仁倏然伸出手抽出李奇的佩刀。

“步帥小心。”

“步帥...。”

紀閔仁沒有任何猶豫,高舉鋒利的軍刀,在李奇面前,一刀刺穿自己的腹部。

上前來救的岳飛等人登時都停住了,目瞪口呆的望著紀閔仁。

撲通!

紀閔仁仰面倒在地上,緩緩抬起一只手來,道:“謝謝你。”

李奇瞥了他一眼,臉上沒有絲毫驚慌,道:“不用謝,這就當做你始終沒忍心殺害殺田七他們的補償吧。”

紀閔仁笑著點了下頭,道:“我我還想再問你一個問題,你你認為我是一個好官麼?”

他說此話時,眼中飽含著滾燙的熱水。

李奇皺了皺眉,道:“下輩子,希望你下輩子能心無旁騖的做一個好官。”

“謝謝。”紀閔仁呵呵笑了幾下,笑的很苦澀,隨即又劇烈的咳了幾聲,不在多言,雙目望著夜空,兩行熱淚流淌出來,一行充滿了絕望,但是另一行卻充滿了希望。

他是一個好官嗎?

在場所有人都在問自己這個問題。

他恪盡職守、勤勤懇懇在鳳翔府為百姓服務了二十余年,沒有拿過百姓一文錢,沒有問朝廷多要過一文錢,鳳翔府的百姓也無不擁戴他,敬重他。可就是這麼一個大好官,卻在環境的逼迫下,走上了一條賣國的道路,顯然他對這國家已經失去了信心,失去了熱情,失去愛,有得只是恨和絕望。

這若在太平盛世,相信任何一個人都痛罵他是個賣國賊,但是在如今,眾人臉上的困惑已經是對他最大的肯定了。

“他他其實是一個好官。”

就在此時,忽然響起一個抽泣的聲音,聲音不大,但是在寂靜的夜晚卻顯得尤為的響亮。

李奇轉頭一看,只見高衙內和洪天九這兩個二貨呆呆的望著地上已經斷氣的紀閔仁抽泣了起來。這倆小子雖然比較邪惡,也比較混蛋,甚至比較可惡,但是骨子里還只是一個小孩,還是兩個十分感姓的小孩。

李奇笑著搖搖頭,又瞥了眼紀閔仁,嘆息一聲,走了過去,道:“折將軍。”

折彥質突然跪倒在地,道:“折彥質受人蒙騙,犯下如此大罪,死不足惜,還請步帥賜折彥質一死。”

“你別著急,這筆賬我遲早會跟你算的,但是現在不是時候。我且問你,渭州那邊還有多少人馬?”

折彥質一愣,道:“還還有六千人馬。””

“好啊!你擅離職守,而且調走了這麼多兵,罪加一等。”李奇狠狠的指了指折彥質,隨即道:“西夏可能會偷襲蘭州、渭州一代,你立刻命人去渭州吩咐士兵加緊防備,我們立刻動身前往蘭州吧。”

折彥質一聽,后背已然濕透了,他終于明白紀閔仁為何會出現在這里,他不是想逃跑,而是想里應外合攻取蘭州或者渭州,若紀閔仁的計謀真正得逞了,那麼他真是百死難辭其咎。

李奇立刻騎上馬,道:“全軍立刻前往蘭州。”

岳飛忽然道:“步帥,那這些人如何處理?”

李奇淡淡道:“我們要全速趕路。駕。”言罷,他一馬當先就沖了出去。

岳飛一愣,立刻明白過來,隨即做了一個手勢。

正當這時,遠方突然傳來一絲亮光,李奇舉目望去,似乎有一支隊伍正從渭州的方向朝著這邊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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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章 兵者詭道也

在這種緊張的時刻,突然冒出一支軍隊來,這可真是在挑戰眾人的神經線啊!李奇、折彥質趕緊下令全軍戒備,做好迎敵的準備。

然而,就在此時,那支軍隊速度也開始變慢了下來,而在離李奇他們還有一里路遠的時候,他們忽然停了下來。

岳飛小聲道:“步帥,情況不妙啊!”

李奇點點頭,面色顯得極其緊張。

忽然,對方似乎派出一兩個哨探朝著這邊行來。

唰唰唰!

李奇這邊的弓箭手已經全部進入了作戰狀態。

那兩名哨探似乎也很謹慎,待來離李奇還有一百米的時候,也停駐不前,喊道:“對面乃是何人?”

說漢語的?李奇瞥了眼折彥質,讓他答話。

折彥質嚷道:“我乃渭州折家軍,你們又是何人?”

“果然是少將軍。少將軍,我們乃是折可存將軍的部下。”

折彥質大喜,道:“步帥,是我叔叔來了。”

李奇皺了下眉頭,不敢大意,道:“他說你就信啊,你讓他叫你叔叔過來。”

折彥質點點頭,心里暗自責怪自己太麻痹大意了,喊話道:“那你請我叔叔過來一趟。”

“遵命。”

其中一名哨探立刻折返回去了。

過了一會兒,一隊百來的騎兵朝著這邊奔將過來,但是他們也似乎挺凈身的,沒有靠近,又聽得一人道:“彥質,是不是你?”

折彥質一聽這聲音,忙道:“叔叔,侄兒在此。”說著他又朝著李奇道:“步帥,真是我叔叔。”

折可存自然也聽得出折彥質的聲音,趕緊騎馬上前來。但見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身穿黑色皮甲,眉宇寬闊,一對豹目炯炯有神,威風凜凜。

折彥質見叔叔來了,趕緊行禮。

折可存眉宇間似乎頭透著一絲焦慮,二話不說,質問道:“彥質,你怎地跑鳳翔去了?”

“我?”

折彥質剛說了一個字,下面的話是如何也說不出口了,面色極其慚愧。

折可存可是軍人,行事利落,最煩這些吞吞吐吐的人,皺眉道:“我什麼我,有話就說。”

“哎,折將軍,此事一言難盡,待會再說。”

李奇忽然騎馬上前來,抬手說道,他已經察覺出折可存面色有異。

折可存可不是認識李奇,詫異的瞧了他一眼,詢問道:“你是?”

折彥質忙道:“叔叔,這位是侍衛步都指揮使。”

“步帥?”

折可存一驚,呼道:“金刀廚王?”

李奇點頭道:“正是在下。”

折可存忙下馬抱拳道:“府州武功大夫折可存見過步帥。”

李奇忙道:“折將軍快快免禮。”

折可存直起身來,目光一掃,瞧見京城禁軍的軍旗,又見不少人身穿禁軍軍服,不禁好奇道:“敢問步帥,你為何會來此?”說著他手往那些屍體一指,又問道:“這些是什麼人?”

“西夏人。”

“甚麼?”折可存驚呼道。

李奇擺擺手道:“此事待會再說,不知折將軍為何來此。”

折可存微微一怔,忙道:“稟告步帥,我們收到消息,西夏屯了大量精銳于蘭州邊境,似乎要對我大宋用兵,故此派我前來救援。”

來的真快。李奇暗自驚呼一聲,皺眉道:“既然如此,事不容緩,我們立刻趕去蘭州救援,這事就路上再說。哦,牛皋,你立刻傳我命下去,封鎖一切去往西夏的道路。”

“遵命。”

折可存也知道這才是頭等大事,所以也無異議,只是稍稍瞥了眼折彥質,心中困惑極了。

三軍加在一起共有一萬五千人,大軍片刻不得停息,連夜趕往了蘭州,至于那些西夏兵全部斬殺,一人不留。

自古以來蘭州就是兵家必爭之地,大宋為了蘭州,可也是耗費了不少的精力,無數大宋好男兒埋屍骨于此,雖然后來大宋奪得了蘭州,但是此地區的戰爭就一直沒有平息過,直到后來張叔夜在蘭州上任知州以后,他依黃河為屏障,命令三軍將士必須嚴加守備,累月衣不解甲,又建西安州,低于羌人,這才將蘭州給鞏固了下來。

所以,這蘭州是絕不容失啊!

兩日功夫,大軍便來到了蘭州邊境,根據哨探來報,蘭州四周尚且安全,所以李奇等人也就並沒有急著入城,而是在離蘭州城二三十里處安營扎寨,商談對策。

“畜生,還不快給我跪下。”

折可存還未來得及將盔甲取下,就朝著折彥質怒喝一聲。在來的路上,他就已經得知了鳳翔發生的一切,當時就差點沒把他氣得從馬上摔下去,若非因為要趕路,他真的想立刻將折彥質就地正法。

折彥質可是清楚這位小叔的脾氣,趕緊跪在地上,低著頭。

折可存怒不可遏道:“你這個畜生,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我折家世代忠良,無數人用性命換得的絲毫名譽,都盡毀于你之手,若是二哥還在世的話,恐怕也會被你給活活氣死去。”

他越說越氣,突然嚷道:“來人啊!”

帳外立刻走進兩名士兵來。

折可存一揮手道:“將這畜生拖出去斬了。”

“啊?”

那兩名士兵詫異的望著折可存,顯然他們也被嚇到了。

而折彥質兀自不發一語,沒有任何解釋或者求饒,因為他也覺得自己釀成了大禍,死不足惜。

看來紀閔仁說的還真是沒錯,這折家軍真是習慣性的目中無人。老紀啊,你也瞧見了,本帥在他們眼中也是形同虛設,這下你可以安息了。李奇輕輕搖了搖頭。

折可存見那兩名士兵無動于衷,更是怒火中燒,道:“你們兩個還愣著作甚,還不快拉下去。”

那兩名士兵見老大不是在開玩笑,微微一怔,急忙上前,正欲拉起折彥質,李奇忽然抬手道:“且慢。”

折可存這才想起上面還坐著一位都指揮使,忙拱手道:“步帥,折彥質犯下如此大錯,其罪當誅。”

李奇先是一揮手,讓那兩名士兵退下,那兩名士兵趕緊退了出去,隨后道:“折將軍說的不錯,但是如今大敵當前,陣前斬殺大將,有傷士氣,此事還是容后再說,當務之急,應當思考如何退敵。”

“可是。”

“沒什麼可是。”李奇毫不留情的打斷了他的話,道:“折彥質,你先退到一旁去,折將軍,你請坐。”

折可存見李奇面色不悅,倒也不不敢多說,狠狠的瞪了折彥質一眼,而后坐到一旁去了。

“報!”

這時,一名士兵走了進來,稟告道:“啟稟步帥,據哨探來報,西夏在我蘭州西北邊兩百里以外,屯聚了約莫十萬人馬。”

“這麼多?”

李奇豁然起身,轉頭朝向折可存道:“我們有多少兵?”

折可存似乎也沒有預料到西夏竟然聚集了十萬兵馬,顯然是早有預謀,忙道:“事出突然,加上前來救援的種家軍以及蘭州本有的軍隊,咱們最多也只有四萬人馬。”

“四萬?”李奇一抹冷汗,暗想,這差距忒也大了,而且對方還是早有準備,這戰該如何打啊。但是他身為主帥,深知自己一定不能露出絲毫膽怯,于是又坐了下去,強裝淡定道:“各位將軍可有退敵之策?”

折可存道:“步帥,我以為我軍應當立刻進駐蘭州城布防,我們雖然只有四萬人馬,但要拖上一兩個月那還是沒問題的,等援兵一到,敵人自然就會退兵。”

李奇稍稍點了下頭。

岳飛忽然站出來道:“步帥,末將不認可折將軍的計策。”

折可存下意識的轉頭望去,見是一個與折彥質一般大小的小將,不禁還愣了下。

李奇倒是挺看重岳飛的,問道:“那你有何意見?”

岳飛道:“兵法有云,兵者詭道也。敵人明顯是預謀已久,若是我軍一味的防守,敵人很可能會明白我們的虛實,到時肯定會不留余地的猛攻,而我軍人馬比對方少了一半有余,而且還準備不足,天時、地利、人和均不在我方,要想取勝,須得劍走偏鋒,出奇制勝。””

李奇點點頭,道:“那你以為該怎麼辦?”

岳飛道:“紀閔仁與那一千西夏兵已經被我等全部斬殺,最重要的是,紀閔仁那封信並未傳出去,也就是說西夏尚且還不明我軍虛實,他們見紀閔仁遲遲未來信,而且派來的人馬一個也沒有回去,定會料想已經被我們查獲,那麼他們肯定會多出一絲顧慮,這就是我軍唯一的優勢。末將曾閱讀步帥的三國演義,里面有一章是講到董卓進京,末將以為我們也可以效仿,白日派軍大張旗鼓的進入蘭州,晚上再偷偷將人馬運出來,白日再進,虛虛實實,用以震懾敵人。”

折可存不禁又看了眼岳飛,且不說這計謀是否可行,單從岳飛對當前的局勢分析的頭頭是道,也讓他對岳飛刮目相看。

董卓進京?這能行嗎?李奇對岳飛是充滿了信心,但是對董卓還是心有顧慮啊!

這時,忽聽得折可存后面有人說道:“此計最多也只能算是權宜之計,敵人只要稍稍試探便可識破,而且此計大費周章,耽誤布防,萬一敵人不中計,直接打了過來那我們用什麼迎敵?”

咦?哪來的女人啊!李奇詫異的尋聲望去,只見折可存后面站著一道的身影,年齡約莫二十三四,身穿銀白色鎖子甲,面容清秀,但眉宇間卻英氣勃勃,手持銀色紅纓槍,英姿颯爽。

“這位是?”李奇指著她道。

折可存微微瞪了那人一樣,隨后朝著李奇道:“這位乃是我二哥的小女兒,折彥質的三姐,折月美。”

“女人?”

李奇下意識的說道。

折可存道:“步帥有所不知,我們折家男女皆可為兵。”

李奇自知說錯話了,訕訕道:“不錯,不錯,果然是巾幗不讓須眉。那不知這位女將軍有何看法。”

折月美道:“步帥言重了,月美並無功名在身,女將軍絕不敢當,步帥叫我折三娘便可。”

李奇點頭笑道:“你似乎不認同岳飛的看法。”

折月美道:“這位岳將軍之言,無異于紙上談兵,或許能瞞得了一時,但很快就會被敵人識破,所以三娘還是覺得叔叔之言方為上策。”

岳飛手一伸道:“折三娘此言差矣,我方才的話都還沒有說完。我也知道此計瞞不了多久,但是卻能給我們一個出奇制勝的機會。”

折可存錯愕道:“出奇制勝?那你有何良策?”

岳飛點頭道:“前面一計只是用來迷惑敵人,讓他們心有顧忌,不敢大軍來犯。所以敵人若不退兵,必將會派一只先鋒軍前來試探我軍虛實,到時我軍只要在路中設伏,出兵迎戰,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殺其威風,震懾住他們,如此一來,他們就會信以為真,至少不敢再貿然來犯,到時援兵一到,他們就會自然退卻。步帥,末將願令兩千本部人馬前往路中設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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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1-18 00:36:20
第七百五十一章 點將

在如此困境下,竟然想的不是如何防備,而是出兵迎擊,更重要的是,他還只帶兩千本部人馬,要知道這支禁軍都還未上過戰場的啊!

這不得不說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所有人都驚訝的望著岳飛。然而,就是這種眼神,讓岳飛心里感到很不爽,目光中透著一絲郁悶。

折可存生怕這愣頭青誤了大事,忙道:“這為小將軍,此舉萬萬不妥,哦,我不是說你的計策不妥,而是二千兵馬太少了,對方屯聚了十萬兵馬,若是如你所言,敵人要來探我軍虛實的,那麼這支探路人馬,絕不會少于一萬。”

李奇雖然對岳飛的軍事才能有一種盲目的相信,但還是覺得兩千人馬太少了,要是金人都還沒有來,岳飛就掛了,那他真的會哭死去。道:“岳飛,我也覺得這兩千人馬太少了。”

折月美更是覺得岳飛太狂妄自大了,年紀輕輕的,就敢反駁自己那久經沙場的叔叔,而且還說只帶什麼兩千本部兵馬,她還真看不起京城來的禁軍,忍不住說道:“如今可不是逞英雄的時候,萬一兵敗,那可能就是因此失去蘭州,一旦蘭州失守,那麼我們折家軍就失去了對河湟地區的控制,到時萬一吐蕃、西夏兩面夾擊河湟,那可就糟糕了。”

岳飛可是一位大男子主義,見被一個女人鄙視,暗自皺眉,抱拳道:“步帥,末將願領軍令狀。”

“啊?”

李奇雙眼一睜。暗自苦惱,這要是立了軍令狀。那麼岳飛就再無退路了,不贏就是必死無疑,他初次統軍,若是視軍法于不顧,那他還有何面目面對三軍將士。

岳飛算是給他出了一道難題啊!好在當初他讓岳飛來三衙,就已經做好了這個心理準備。望著折可存道:“折將軍,你對此有何看法?”

折可存道:“此計倒是可行,但是卻有一定危險性。首先,我們的人馬本來就不多,且準備不足,而敵人卻是蓄謀已久,這一來一回,我們的劣勢就更加大了,所以。即便要打,也不能派太多人去,萬一失敗了,那真可能如美月所言。我以為最多只能派三千兵馬前去,再多的話,那麼一旦失敗。蘭州也岌岌可危,而且,侍衛步的弟兄們對此地形不是很了解,所以我以為還是派折家軍前去為好。”

雖然他說的已經足夠婉轉了,但李奇還是聽出他主要是對禁軍不放心。這其實也在情理之中,當下哪路軍隊都知道禁軍就如同虛設。根本就不頂用。

岳飛自然也聽出來了,自信道:“折將軍,此次任務一定得禁軍去執行,我們禁軍配有大宋最先進的裝備,末將有絕對的把握,能依靠這些先進的裝備將敵人打得落花流水,且將我軍的損失降到最低。”

折可存見他自信滿滿,不禁有些疑惑,暗道,難道他們禁軍真的有什麼秘密武器。倒也不敢再出言阻止,望向李奇,因為最終的決策權還是在李奇手中。

李奇見岳飛雙眼都冒出火光了,又見牛皋等人蠢蠢欲動,心想,也好,我這只禁軍也該上場鍛煉鍛煉了,若是他們連西夏都打不過,還談什麼對抗金兵,當即拍板道:“岳飛聽令。”

“末將在。”

“本帥命你帶領本部人馬前往蘭州前設伏,一旦有人入侵,無須客氣,直接殲滅。”

“末將遵命。”

“牛皋聽令。”

“末將在。”

“你與岳飛一同前去。”

“末將遵命。”

“折彥質聽令。”

這一聲命令,可把眾人給愣住了,就連折彥質也萬萬沒有想到,還愣了下,才站出來,抱拳道:“末將在。”

語氣中都透著一絲不敢置信。

李奇道:“由于我軍初到蘭州,對此處的地形尚不明了,你就率領一千折家軍前去輔助岳飛吧,望你能戴罪立功。”

此話一出,岳飛等人也不敢多說,畢竟李奇說的非常正確,他對這里的地形太陌生了,還真需要一個領路人。

折彥質也知道李奇是想借此消除他的身上的罪責,感激道:“末將領命,步帥請放心,折彥質就是豁出命,也一定要取得勝利。”

“很好。”

李奇點了下頭,折可存突然站出來,道:“步帥,折彥質乃大罪之人,決不可重用。”

你不是吧,我這是在幫你們折家軍啊!你還出言阻攔?李奇一愣,不可思議的望著折可存。

殊不知折可存為人剛直不撓,倜儻有大節,他絕不容忍犯下如此大罪的折彥質再領折家軍,他覺得這是對折家軍的一種侮辱。

折彥質輕閉雙目,慚愧的低下頭來,他不是怨恨折可存,而是對于自己在鳳翔所做的一切感到羞愧和后悔,而且紀閔仁叛變與他也有一定的關系。

李奇見折可存不像是故意這麼說的,心想,和忠臣打交道真TM太難了,還是和京爺、俅哥他們說話舒服一些。沉吟片刻,道:“折將軍言之有理,但是時不待我,如今大敵當前,折將軍又何苦拘泥小節了。不錯,折彥質的確是戴罪之身,但是岳飛也的確需要一個領路人,而折將軍你得留在蘭州主持大局,不可前去,剩下的只有折彥質了。”

折可存道:“那也不是,還有一人比他更合適。”

“誰?”

“美月?”

“啊?”

李奇萬萬沒有想到折可存會推舉一個女人給他。

岳飛錯愕道:“這這是否有些不太合適?”

折美月冷目一瞥,道:“你莫要瞧不起人。”

“我我不是這意思。”

岳飛一個勁的搖頭。

折可存道:“步帥請放心,美月已經不是第一次領兵了,論經驗不輸折彥質。”

也對,那折太君也是折家的女人,他們尚且都沒有瞧不起女人,我這個后世人就更加不該了,不過,如此一來,那麼折彥質就沒有戴罪立功的機會了,我到時如何幫他開脫了。李奇心中權衡一番后,點頭道:“那好,折美月聽令。”

折美月急忙站出來。

“你率領一千折家軍前去輔助岳飛,但是你要記住,一切聽從岳飛的安排,不得有誤,否則軍法處置。”李奇見折美月非常強勢,害怕岳飛吃不出他,所以先打一針預防針再說。

果然,折美月猶豫了一會,直到聽到折可存的一聲帶有提醒的咳嗽,她才抱拳道:“美月領命。”

李奇忽然又道:“折彥質,你所犯之罪,即便是死一萬遍也不足抵過,但是死在自己人的刀下,還不如戰死在沙場,這也是算是對你們折家軍一種崇高的敬意。這樣吧,我現在破例免除你渭州防御使一職,你就作為一個士兵隨軍出征吧。”

說著,他立刻朝著折可存道:“折將軍,你說的很對,他不可重用,但是小用總行吧。”語氣中還帶有一絲警告的意味,好似在說,我已經退了一大步,夠給你面子了,你得懂味啊!

折可存聽出了這一絲警告的意味,也知道李奇此舉是為了他們折家軍著想,點頭道:“步帥言之有理。”言罷他又對這折彥質道:“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折彥質眼眶泛著一絲淚光,雙拳緊握,道:“叔叔。彥質這一次絕不會再丟咱們折家軍的臉了。”而后,他又單膝跪地,朝著李奇抱拳道:“多謝步帥,彥質一定不辱使命。”

李奇嗯了一聲,起身道:“那好,此事就這麼定了,大軍立刻隨我進駐蘭州城。”

“遵命。”

眾人齊聲道。

午飯過后,大軍便全速前進。

行了一個時辰,大軍便來到了蘭州城下,李奇身著官服,胯下駿馬,領軍大張旗鼓的進入了蘭州城。

那些蘭州知州已經熱鍋上的螞蟻,見援兵來了,急忙出城來迎,當地的百姓們也紛紛出來迎接,那是人山人海,鞭炮齊鳴,鑼鼓喧天,聲勢異常浩大。

入城后,蘭州知州立刻擺宴招待李奇等人,又聽說李奇就是那大名鼎鼎的金刀廚王,那馬屁是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啊!

飯后,李奇單獨將岳飛的計謀告訴了蘭州知州,但是他還是隱藏了岳飛領兵出征一事,他也是被那紀閔仁給弄怕了。

當晚三更過后,待全城百姓都入睡以后,援軍趁著夜色分別從四個城門偷偷出城了。除了岳飛、牛皋、折美月領兵前往與西夏的邊境,其余人則是原路折返,準備劇情重演。

第二日,又是幾千人馬的軍隊的大搖大擺的進城,這蘭州知府如今心里明白其中緣由,哎喲,那表情是非常豐富,熱淚盈眶,那些百姓們不知緣由,以為他們真的是援軍,歡呼雀躍,心中也更加安穩了。

為了演的更加逼真,李奇還特意吩咐第二日晚偷偷出去的士兵,隔一日再進城,不要太頻繁了。

第四日,又是幾千人馬的軍隊大張旗鼓進駐蘭州城,那些百姓雖然迎接的都有些累了,但是熱情卻不減。

當初預定也就是三次,若是太多了,李奇也害怕士兵們會受不了。

可是,到第五日,忽然哨探來報,又有一萬援兵來了。

這可是真正的援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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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二章 必勝的決心

當初追捕紀閔仁時,種師道與他的種家軍並未出動,因為根本就不需要,但是隨后發生的事,讓李奇不得不請種師道領兵支援蘭州,而且由于事情緊急,李奇還將調派糧草的事,交給了種師

“種公,一路可好。”

“可存見過種公,種公身體可好。”

種師道一進門來,李奇、折可存就趕緊迎了上去。

種師道面對大軍壓境,臉上兀自是帶著風輕云淡的微笑,這就是一種氣勢,捋了捋胡須,哈哈道:“老夫尚且還能活上幾年,至少不會把命搭在這蘭州。”

“種公說的是。”

李奇呵呵一笑,伸手道:“種公快快請坐。”

種師道很自然坐在了左首位上。

李奇一愣,隨即道:“種公請上坐。”

種師道擺擺手,道:“帶兵打仗可不是按輩分來算的,你既然身為統帥,這位子理應你坐。”

李奇詫異的“啊”了一聲。

種師道輕咳一聲,極其認真道:“你當初戲弄王黼的膽sè都去哪呢?”

折可存面sè稍稍一驚,不禁稍稍打量了下李奇,暗道,難道外面的傳言是真的,王黼真是被這個年齡不過三十的青年給趕下臺的?

rì。你老別拆我臺啊!李奇忙笑道:“種公言重了,我與王賢相可是非常要好的,除了太師和太尉以外,我就和王賢相最熟了,戲弄一說從何談起啊!”頓了頓,他生怕種師道又抖出什麼八卦來,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當仁不讓了。”

言罷,他趕緊坐了下去。

這小子對這些事還真是夠低調的。種師道早就習慣了,正sè道:“如今的情況怎麼樣?”

李奇和折可存對視一眼,折可存伸手笑道:“還是步帥你說吧。”

李奇也沒有謙讓,雖然如今為時已晚,畢竟岳飛他們已經出發了,但他還是想聽聽種師道的意見,于是就將岳飛的計謀跟種師道說了一遍。

種師道聽罷,沉吟半響,點頭道:“這小子果然沒有令老夫失望,虛虛實實,兵者詭道也,不錯,不錯,想必西夏也萬萬沒有想到,我們會主動出擊,而不是一味的防守,這就是我們的劣勢中的絕對優勢。不過。”

李奇聽到前面,心里安穩多了,可又見種師道yù言又止,心中一凜,忙問道:“不過甚麼?”

種師道嘆道:“西夏已經向金國稱臣,老夫擔憂金國會借題發揮。”

“甚麼?”

李奇倏然起身道:“西西夏向金國稱臣呢?”

“你不知曉麼?”種師道詫異道。

李奇搖搖頭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種師道道:“老夫也是前rì從我二弟那里得知的,金國還將yīn山一帶割給了西夏,相信不會有錯。”

折可存皺眉道:“那可就糟糕了,萬一金國、西夏同時出兵的話,我大宋就會陷入兩面作戰的危機啊!”

種師道點點頭道:“老夫也是擔憂這一點。”

李奇坐了下去,沉吟半響,忽然道:“對了,北遼可亡?”

折可存道:“北遼其實已經名副其實,就是那天祚帝耶律延禧尚不知去向,金國正在極力圍捕他。”

李奇一笑,道:“只要天祚帝尚在,那麼金國就不會對我大宋用兵,那天祚帝可是完顏阿骨打的最大的仇人,如今完顏阿骨打以死,那麼他弟弟更加會想拿天祚帝來祭奠他。他們也擔心斬草不除根,chūn風吹又生,畢竟如今契丹人還沒有完全臣服他們女真人。還有,如今金國還需要我大宋的經濟援助,不可能為了這點小事,就對我大宋用兵,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金國也會樂于見到西夏與我大宋發生戰爭,如此一來,我們彼此消耗,對他們的威脅只會越來越小,所以,他最多也就是在后方拱火,不會直接對我大宋出兵的,強者都喜歡將弱者玩于掌中。”

折可存和種師道均是點了點頭。

李奇又冷笑道:“他西夏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咱們也得嚇嚇他。折將軍,麻煩你寫封書信去府州,命折家軍朝著西夏邊境進軍,但是別跨過邊境就行了。種公,請你也些封書信給種二將軍,讓他們率軍進軍河套地區。他若打我蘭州,我就攻他夏州,我不禁要攻他夏州,我還要在河套地區全面與他西夏開戰,哼,當初西夏援助遼國對抗金國,本就已經很傷經濟了,而河套地區更是他們的經濟命脈,我們得不到,我也要他不得安生,看誰更耗得起。”

折可存和種師道不禁面面相覷。種師道忙道:“李奇,此舉不妥,西夏剛向金國稱臣,若是我們進攻西夏的話,金國恐怕會為了顧及顏面,被迫與大宋開戰的。”

折可存也點頭道:“有道是,不打無準備之仗,我軍尚無任何準備,貿然出兵,乃兵家大忌。”

李奇呵呵道:“二位別急,你們且放心,若非必要時候,我絕不會對西夏用兵的,不但不用兵,我們還得籠絡西夏。”

“那你放才為何那麼說?”種師道困惑道。

李奇笑道:“我都說只是嚇嚇他們,順便讓金國瞧瞧,我們大宋是不懼他的,誰若敢犯,我們必定十倍奉還。倘若岳飛那邊取勝,而我們大軍又步步緊逼,西夏肯定會以為我軍是早有準備,到時自會不戰而退,而且,我也吩咐了岳飛,沒有我的命令,決不可進入西夏的地界。”

折可存聽罷,松了口氣,點頭笑道:“應當如此,若是我們毫無動作,西夏肯定還會以為咱們怕了他不可。”

李奇笑了一聲,道:“從大局出發,西夏這個盟友咱們是必須得結交的,雖然目前金國與我大宋十分友好,但金軍畢竟人強馬壯,若是我們再打的熱火朝天,那才是逼金國出兵。”

種師道點點頭道:“不錯,我們不能再犯這等錯誤了,不然真是養虎為患。不過,這事要不要告知皇上?”

李奇搖搖頭道:“不必了,若是皇上得知了,那可能真的會一發不可收拾,因為到時朝中或許有些人會提議進攻西夏,等到聖旨一到,縱使咱們有千百個理由,那只有服從這一條路可走,所以,還是先別告知皇上,況且,事情發生的這麼突然,我們沒有稟告,也理所當然,這事就讓我來辦吧。”

在離蘭州城八十里外的一個山丘地帶。

“岳將軍,你為何要在此設伏,這里雖有樹林遮掩,但卻地勢開闊,絕不是設伏的絕佳地點,前面二十里便有一個峽谷,那里地勢險要,應當在那里設伏才是。”折月美站在一個小山坡上,黛眉緊鎖的朝著正在觀察地形的岳飛說道。

岳飛笑道:“既然你都知道那里是設伏的絕佳地點,敵人豈會不知,而且這幾rì他們大軍都未有任何動靜,相信已經被我們弄的疑神疑鬼,故此一定會非常謹慎,行軍的路途中,肯定會先派人去那里打探,但是,他們若見那里沒有伏兵,必定會大意,以為自己的多慮了,然而,這時候我們便可以打他們已給措手不及。不僅如此。”

他說著手往對面一指,道:“就算單從地形來看,這里才是我軍的設伏絕佳地點,雖然這附近的山丘地勢不高,不宜大軍隱蔽,但是山坡上草木茂盛,我只需讓一千弓箭手隱藏于道路邊上的這三個小山丘內,再配上我們的新式裝備,必定能完美阻擊敵人。而我們對面這片樹林就是敵人的葬身之地。”

折美月聽得一驚,道:“哦?此話怎說?”

岳飛信心滿滿道:“你瞧這道路兩邊都是小山坡,是不是挺像一口鍋,唯獨這片樹林地勢與道路齊平,就如同一個出口,我有信心我們禁軍的新式武器一定能打的敵人驚慌失措,到時敵人必定會往樹林里退卻,而我事先已經讓人在樹林中放置了干草、木柴,以及燃油,還有三百名叢林高手,一旦敵人進入了樹林,我們便可放火,用火陣困敵人于林內,再往里面退是不可能的,他們只會再逃出來,到時我們就守株待兔,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步帥乃是廚師出身,那我就用這口‘鍋’內烹制一道‘火燒西夏兵’給他送上一份大禮。”

折美月稍稍點頭,道:“你總是說什麼新式武器,可是你們的新式武器究竟是什麼?”

岳飛笑道:“是一種能夠釋放石灰霧的箭矢,還有會爆炸的箭矢,還有反正到時你就知曉了。”

這時一士兵奔跑過來,喘著氣道:“稟告將軍,前方哨探來報,敵人果然派了一支先鋒軍前來探路,約莫一萬多人馬,不僅如此,他們大軍也拔寨前進了三十余里,已經到了我大宋邊境。”

岳飛興奮道:“來到好,吩咐將士們快去準備迎接敵人的到來。”

“是。”

折美月瞧他一臉興奮的模樣,眼中閃過一抹好奇,道:“岳將軍,面對幾倍于我方的敵軍,你為何還敢只領兩三千人前來迎戰,我真是很好奇你這信心究竟從何而來?”

岳飛笑道:“這是我從已故的金太祖身上學來的,我曾與步帥出使燕京與金國談判,當時就聽說了許多關于金太祖的英雄事跡,當初出河店一戰,金太祖就是三千兵馬乘著大風驟起、塵埃蔽天,打得遼兵十萬兵馬潰敗而逃,金太祖還曾說以少打多,只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勇者無懼,方能取勝。我岳飛雖不如金太祖,若敵軍全軍到此,我或許會有一絲擔憂,但是面對這一萬兵馬,我還是有必勝的決心。”

折美月道:“出河店之戰,我也略有聽聞,但是金太祖之所以能取得完勝,其一,在于他事先先用夢言,消除了士兵們的顧慮,而后又有老天幫忙,大風助陣,他才能取得大勝。”

岳飛自信道:“我對我的士兵很有信心,至于大風麼?那純屬運氣,要能制造出這塵埃蔽天那才是真正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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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三章 完美一戰

天公作美,太陽高照,給一片蔥郁的丘陵染上了一成金光,一目望去,煞是美麗動人。

忽然,在西北邊,響起了一陣嘩啦啦的聲音,只見一群麻雀驚慌的飛向空中。

又過了好一會兒,一支由一萬多人組成的隊伍沿著大道緩緩行來,領頭一人,乃是一位滿臉絡腮胡的漢子,他東張西望,臉上露出一絲輕松的意味。

這時,他邊上的一名年輕的將官忽然上前道:“將軍,末將瞧這四周似乎有些不對勁啊!”

那絡腮胡皺眉瞧了他一眼道:“此話怎說?”

“方才我們經過前面的樹林時,尚有小鳥驚慌飛起,而這里是不是有些太安靜了。”

絡腮胡哈哈笑道:“假如宋軍真的想在路中設伏,不管是哪位將軍前來,都會選擇前面的山谷,因為那里地勢險要,又是我軍必經之路,乃設伏的絕佳地點,既然我們都安然的過了那山谷,也沒有看到宋軍的人影,那麼也就證明宋軍並沒有在路上設伏。若是宋軍真的選擇在這里設伏,那麼也就說明大宋無人矣,放著那麼好的地方不用,偏偏選在這開闊的丘陵地帶,更加無須懼怕。還有,我們十萬大軍突然壓境,他們必定心慌意亂,害怕的緊,龜縮于蘭州,怎還敢出擊,那不是找死麼。本將軍念在這還是你第一次隨軍出征,我就不怪你,但是你這話可莫要再說,以免擾亂軍心,若我還聽到有此言論,定當按軍法處置。”

“是。”

那年輕的將官點了下頭,退到一旁去了。

不一會兒,這支隊伍就來到了左邊那片茂密的樹林前。此時與兩名副官潛伏在草叢中的岳飛,雙目死死盯著這支軍隊,目光中透著一絲饑渴。

他左邊的一名副官小聲道:“將軍。何時動手?”語音中極其緊張,畢竟是第一次上戰場啊!興奮、緊張都是避免不了的。

岳飛沉著冷靜道:“再等等,我要的是全殲敵軍,一個也不放走。”

而埋伏在后面的折月美,眼見敵人都已經快過去了,心感著急,喃喃道:“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究竟在干什麼,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啊!”

一旁折彥質道:“三姐勿要著急,岳將軍一定有他的打算。”

折月美瞥了折彥質一眼,警告道:“四弟。你可不要忘記了,你現在還是戴罪之身啊。”

折彥質登時冒了一頭冷汗,訕訕一笑,不敢再說,怎一個憋屈了得。

又過了一會兒,大軍前頭部隊剛剛過了樹林。

岳飛忽然下達命令:“戰鼓起。”

片刻間,道路兩旁的山坡上驟然響起一陣陣雷鳴般的鼓聲!

砰砰砰砰!

鼓聲震天動地,宛如數道天雷齊鳴。

路中的那支隊伍登時被這突如其來的鼓聲嚇得停住了,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嗖嗖嗖嗖,一陣密密麻麻的箭雨猶如從天而降,抬頭望去,又猶如數千只馬蜂遮天蔽日。

這會道路上的西夏兵終于醒悟過來了。知道遭遇埋伏了,只聽得隊伍中傳來一陣陣叫嚷,似乎在吩咐士兵們迎敵,但是這震耳欲聾的鼓聲已經將軍心震亂了。再說他們也聽不清楚他們的統帥在嚷著什麼,只是下意識的拿手中的武器擋開箭矢。

轟轟轟轟!

雖然擋開不少箭矢,但是那些箭矢在落地之前。忽然爆炸,這突如其來的爆炸聲,猶如一把把重錘敲擊著那些西夏士兵已經十分脆弱的心靈,他們哪里見過如此威力的箭矢,嚇得是抱頭鼠竄。眼見隊伍中忽然又是“白霧”四起。

“啊啊啊!咳咳咳!”

只見一片西夏兵轟然倒下,而那石灰霧也嗆得那些士兵是把眼淚鼻涕都咳出來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又見道路旁的三個山丘上發出一陣箭雨,與第一次一樣,三個山丘上的弓箭手射的不是同一個地方,而且與第一次射的目標也不相同。

轟轟轟轟!

又是一陣爆炸聲,又是一陣慘叫聲。

霎時間,只見整支隊伍都處于在白茫茫的石灰霧中,隱隱瞧見里面是人仰馬翻。

轟隆!轟隆!轟隆!。

就在此時,兩邊是山坡上突然沖下去數十倆裝滿干草的木車,待木車剛一沖進隊伍,又是一陣箭矢下來。然而這一次可不是石灰箭,而是純正的火箭。

但見那些箭矢落在推車上,立刻燃起大火來,這對于那些西夏兵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啊!滾滾濃煙如同一條惡龍瞬間席卷整支軍隊。

位于末端的士兵早已心亂如麻,趕緊往后逃跑。

“殺啊!”

就在此時,斜坡上突然沖出一只千余人的隊伍,為首一人正是那折彥質,他如今可是憋著一口惡氣,正愁沒地方發泄,面前的西夏兵對他而言,真是天賜的一般,哪里還會講什麼客氣,長槍挑動,瞬間挑下兩人落下馬來,說時遲那時快,又見他一槍刺穿迎面而來的一名騎兵的喉嚨,但聽得他大吼一聲,長槍向上一揚,竟然單手將那人給挑在了半空中,又是一聲大吼,他猛地揮舞長槍,砰砰砰,極其霸道的用屍體擋開了敵人的進攻。

這可把那些敵人給嚇傻了,折彥質在他們眼中如同天神下凡一般。

有了勇猛無比折彥質開道,緊隨他身后的折美月也就笑納這份大禮,她也是巾幗不讓須眉,紅纓槍如同幻影一般,在人群閃爍著,只見敵人的鮮血飛揚在空中仿佛將白霧都染成了紅色。

與此同時,在前面斜坡上又沖出一隊騎兵來。

“哇呀呀,西夏小兒們,你牛爺爺來也。”

只見牛皋打著赤膊,揮舞著雙锏迎面沖來,興奮的就差沒有站到馬上去,砰砰兩聲,就見兩名騎兵的腦漿迸裂出來,倒在了他的雙锏下。

牛皋是越戰越勇。雙锏橫掃,又是一片人倒下。

而岳飛則是面色冷靜,率領著隊伍直接朝著敵軍的統帥沖去,擒賊先擒王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他手中的銀槍仿佛與他融為一體,冷芒在他周圍閃動,血光四濺,一口氣約莫百米遠,竟無一人近得了身,以至于到了后來。那些西夏兵見其來了,紛紛讓開,如今的岳飛對他們而言,簡直就如同死神來收割他們的性命一般。

處于中間西夏兵由于困在煙霧中,朦朦朧朧的見三支隊伍突然殺了出來,又聽得那越來越響的擂鼓聲,感覺就好像自己已經被千軍萬馬給包圍了,哪里還敢戀戰,且戰且退。而那絡腮胡見士兵們都亂成一團了。幾番調整陣型均宣告失敗,又見一員驍勇無比的猛將朝他沖來,豈敢迎戰,腦里想的只是如何避其鋒芒。于是率領親兵往樹林中退去。

面對這三路不知有多少人的軍隊夾擊,往山坡上跑顯然是極不明智的,那目標太大了,唯一能快速脫困只有左邊那片茂密的樹林了。一旦到了里面,他們就可以依托樹林迅速的調整都陣型,或打或退。而且對方是以騎兵為主,想要追擊也很難,茂密的樹林也能很好的阻礙弓箭手的視線。那些士兵見主帥往樹林退去了,也趕緊往樹林里鉆。

岳飛、牛皋、折美月姐弟乘著白霧是猶如無人之境啊!殺的敵軍是潰敗而逃,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了,因為對方真不知道對方到底有多少人,但是僅從這氣勢來看,絕對不輸他們,甚至還強他們數倍。

殊不知,這三支突然殺出的隊伍加在一起才只有兩千人不到。

很快,道路上就是屍橫遍野,岳飛幾人也率領各自的隊伍在樹林前交叉而過,分別站在樹林的兩端,嚴陣以待,畢竟他們也怕對方從樹林中釋放冷箭,而那些弓箭手也紛紛趕了過來,隱藏在樹林前面的草叢中,準備守株待兔。

不一會兒,但見樹林上方一股濃煙冒起,呼呼呼幾聲,只見一條火舌在樹林穿梭,可見火勢蔓延的是多麼之快。霎時,火光沖天,似乎要與空中那金光閃閃的太陽一試高下。

“啊啊啊啊啊啊!”

一陣陣慘叫聲從樹林中傳出。

進入樹林中的西夏兵本就是驚弓之鳥,心中惶恐不已,眼見這里也有人埋伏,想死的心都有了,又見那些在火中翻來覆去的同伴們,還有那竭斯底里的慘叫聲,更是讓他們膽戰心驚,恐懼就如同這火勢一般,彌漫了全身。

“嘿。兄弟。”

剛剛僥幸突破火陣的一名西夏士兵,正在沾沾自喜之際,忽聽得樹上傳來一個輕輕的呼喊,下意識的抬頭一看,只見一個滿臉綠色的人手持弓弩,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齒,笑瞇瞇的望著他。

他剛想驚呼,就聽得嗖的一聲,一支箭矢直接從他嘴中射入。

這名可憐的士兵連最后一聲呼喊都沒有叫出,就倒了下去。

這三百名藏于樹林末端的禁軍,個個都是叢林高手,他們在此就是為了不放走任何一個逃兵,凡是突破過火陣的人,都死在了他們箭或者是短刀之下,無一例外。

此時困于火陣的絡腮胡,眼見唯一一條逃生之路都被大火給隔絕了,而且火勢越來越大,知道此時唯有沖出去才能死里逃生,振臂一呼,召集士兵,使出吃奶的勁喊道:“弟兄們,給我沖啊!”

所謂進也是死,退也是死。

對面早已經在外面等候已久的岳飛,這剛剛冒頭的西夏士兵,就被隱藏在草叢中的弓箭手一輪箭矢全部擊斃,第二批出來的西夏兵兀自如此。

眼見自己的弟兄們一個個倒下,擺在西夏兵面前的似乎只剩下了一條路,那就是投降。

只聽得里面忽然傳來幾聲生硬的漢語,“我們投降。”

“我們投降。”

只見一個個高舉雙手的西夏兵走了出來,隨后那絡腮胡也現身了,一萬兵馬瞬間就折損了六千多,根本就是毫無還手之力啊。

牛皋小聲朝著岳飛道:“岳小哥,咱們該怎麼辦?”

岳飛嘆道:“雖然他們已經投降,但是步帥曾囑咐過我,不要留一個活口。”言罷,他突然高舉銀槍。大吼一聲,道:“殺啊!”

嗖嗖嗖嗖嗖。

一陣陣箭雨從草叢中射出,那些西夏兵萬萬沒有想到一向心存“仁義”的宋兵竟然變得如此冷血,連手無縛雞之力的降兵也不放過,一個個帶著滿心的困惑倒了下去。

“哪里跑!”

疾奔而來的岳飛,見那絡腮胡還想往樹林里逃,將長槍用力甩去,嗖的一聲,只見一道白光從屍骨上方掠過,直接射穿了那絡腮胡的心臟。以此同時,對面一枝箭矢幾乎是同一時間,射穿了絡腮胡的大腦。

岳飛抬頭一看,見對面的折美月高舉長弓,不禁大呼道:“好箭術。”

折美月笑道:“彼此,彼此。”

那僅存的三千名降兵就在這夾擊下,全軍覆沒。

“呼,痛快,真是痛快。想不到俺老牛的第一戰就這麼痛快,哇哈哈。岳小哥,俺算是服你了,真是料事如神啊。”牛皋望著那滿地的戰果。高舉雙臂,興奮的嚷嚷道。

“吼!”

士兵們都高舉兵器,齊吼一聲,這一戰真是打的酣暢淋漓。痛快之極啊!幾乎是毫無損傷,就將對方的一萬人馬打得全軍覆沒。

折美月上前來,頷首道:“岳將軍。美月前面多有得罪之處,還望岳將軍見諒。”

岳飛對于人情世故向來不是很明白,錯愕道:“折三娘,此話怎說?你何時得罪我呢?”

折美月輕輕啊了一聲,困惑的望著岳飛。

正當這時,忽聽得牛皋驚呼道:“哎喲,折小將軍,你怎麼呢?”

折美月轉頭一看,只見身后突然冒出一個血人來,也嚇了一大跳,忙上前道:“四弟,你你。”

折彥質抹了一把臉的血,道:“姐莫擔心,這都是敵人的血,我沒事。”

眾人一聽,這才松了一口氣,又見折彥質滿身的鮮血,均想,這人方才到底殺了多少人啊!

就在此時,一名哨探快馬來報,“將軍,敵人三萬援兵正朝著這邊行來,約莫一個半時辰便可到這。”

折美月道:“一定是這濃煙驚擾了敵人。”

幸虧步帥吩咐了,若是我留下那些降兵的性命,或許會釀成大禍。岳飛心有余悸,道:“一個時辰夠了。”說罷,他立刻吩咐一些士兵繳獲戰果先走,特別是馬匹,決不能放過,又命令一部分士兵們將敵人的屍體堆積在一起,擺成一道人墻橫在路上。

而后將干草堆放在屍體上面,澆上燃油。這時遠處隱隱傳來了陣陣馬蹄聲。

“撤退。”

岳飛趕緊一揮手,全軍立刻全速撤退。等到他們撤出百步遠,后方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岳飛突然一轉身,張弓搭箭,一箭射出,正中人墻的中間,轟地一聲,只見道路中瞬間多出了一道火墻,熊熊烈火似乎將這片丘陵隔成了兩個世界,一面天堂,一面地獄。

透過耀眼火光,隱隱瞧見火墻是密密麻麻的人影聳動。

折美月忽然用西夏語高喊道:“爾等送的這份小禮,我們已經全部收下,我們將會在蘭州恭賀各位的大駕,告辭!”

聲音極其動聽,但是卻透著一股令人膽寒的氣息。

不得不提一句,岳飛等人跑得倒真是比兔子還快一些,眨眼間就消失在了一個彎道處,從這一點就不難看出,這絕對是李奇的兵。

趕來救援的西夏兵呆呆的望著那一道火墻,眼眶瞬間就紅潤了,目光中透著一絲恐懼,他們很難想象的出,方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惜的是,沒人能告訴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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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四章 無良主帥

蘭州!

“步帥,前方傳來捷報了!”

正當李奇與種師道、折可存商量如何給予西夏施壓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岳翻的呼喊聲,語音中充滿了喜悅。

三人互相望了一眼,均是露出了微笑。

“快進來。”

岳翻推開門走了進去,抱拳道:“啟稟步帥,我哥與折三娘在前方設伏,大破敵軍,殲滅一萬余人,收獲馬屁三千匹,兵器護甲不計其數,還有一些糧草。”

“好!”

折可存興奮的大叫一聲,起身道:“這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啊!哈哈...!”

種師道也略感欣慰的點頭笑道:“岳飛這小子果然沒有令老夫失望啊!只用三千人馬就全殲敵人萬人,這一戰真是打的太漂亮了,太痛快了。”

李奇胸口那塊懸浮已久的大石也終于落了下來,趕忙問道:“那我軍傷亡多少?”

岳翻道:“我軍傷亡一共兩百余人,死了五十余人,六十余人重傷,另外還有八十余人輕傷。”

折可存和種師道聽罷,皆是震住了,三千人伏擊一萬多人,但卻只死了五十余人,這這簡直是不可置信,這里面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李奇卻眉頭一皺,道:“死了這麼多啊!岳飛是怎麼領兵的啊?”

這還多?種師道瞪了李奇一眼,道:“你小子就知足吧,老夫這輩子都還沒有打過這麼痛快仗。”

折可存對李奇的思維也是無法理解。但轉念一想,李奇還是第一次統兵。也就是釋然了,笑道:“步帥,這種損傷已經極低了,比我當初的預計低多了。”

“是嗎?”

二人同時點了點頭。

李奇哦了一聲,訕訕道:“對不起,我心目中的全勝是無一人傷亡。”

眾人一陣無語中。

李奇也知道自己有些太想當然了,輕咳一聲,問道:“那岳飛現在在何處?”

岳翻道:“據哨探來報。大約再過一個時辰哥哥就回來了。”

李奇左右望了眼種、折二人,道:“二位在此稍等片刻,我下去迎接他們去。”

種師道抬手道:“岳飛初次統兵,就全勝而歸,老夫也應當下去迎接他們。”

折可存呵呵道:“那就一起吧。”

于是,幾人來到城門前,等待著岳飛的凱旋歸來。而百姓們似乎也收到了消息。那是高興地不得了,立刻趕到城門前迎接他們的英雄!

“來了,來了。”

過了約莫半個多時辰,岳翻忽然指著遠方嚷道。

李奇等人舉目望去,隱隱瞧見遠處的道路多出一條人龍來,漸漸的。這條人龍變得更加清晰了。

岳飛等人來到城門前,見李奇等人在此等候,趕緊下馬來,抱拳道:“啟稟步帥,我軍不辱使命。成功的擊退了敵軍。”

也許在別人看來,這第一次領兵就取得如此成績。那可是了不得啊,可是自從他從金國回來,才知道自己原來只是那井底之蛙,唯有像完顏阿骨打父子那般在廣闊的平原上大開大合,動輒數十萬軍隊,這才真正的戰爭,所以此番戰役在他心中,充其量也就是一個戰略上勝利,不能稱為大勝,而且他也不喜歡邀功,所以他沒有說“岳飛”,而是說“我軍”,就是想把功勞歸于全軍,而非自己。

雖然只是只言片語,但是卻讓種師道對于岳飛更加欣賞,喜愛了,點點頭道:“不驕不躁,很好,很好。”

岳飛憨厚一笑,道:“師父,你也來了。”

種師道哈哈道:“你第一次領兵,為師怎能不前來觀戰。”

折可存呵呵道:“原來這位小將軍是種公的愛徒啊,難怪,難怪,真是名師出高徒啊!”

種師道擺擺手道:“可存,高徒倒沒有錯,名師就算了。”

牛皋大咧咧道:“步帥,其實岳小哥沒有說準確,俺們可不只是擊退了敵軍,而是一個也沒有放走,將敵軍全部殲滅了。”

“好!”

李奇哈哈一笑,這可也算是為禁軍出了一口惡氣,忽然朝著折美月道:“折三娘,你們折家軍不虧為我們大宋最精銳的軍隊之一,此番戰役你們是功不可沒啊!”

折美月微微頷首道:“步帥過獎了,美月實在是愧不敢當,其實這次伏擊,岳將軍當屬頭功,正是因為他周密的部署,才會讓我軍輕松獲勝,相信換做其它軍隊,結果兀自如此。”

折可存聽得一愣,詫異的望了折美月一眼,他太了解折美月的性格,除了西軍中的幾位頭領,像種師道兄弟等等,很少聽她誇過其它的將領。

李奇呵呵道:“你過謙了,若是岳飛一個人,他也翻不了天啊!”頓了頓,他忽然用目光掃視一眼,道:“對了,折彥質呢?”

折可存面色一緊,目光在人群中掃視,顯得有些焦急,畢竟折彥質可是他二哥三個兒子中,最有望繼承他二哥衣缽的兒子,氣歸氣,但真到了這時,他心里還是非常擔心的。

“步帥,我在這了。”

只見,士兵中走出一個血人來。

靠!李奇嚇得一愣,指著那血人驚訝道:“你是折彥質?”

折可存眼中閃過一抹驚慌,忙道:“彥質。”但隨即又故作淡漠,道:“你小子真是沒用,丟我們折家軍的臉,岳將軍、美月他們尚且毫無損傷,就你弄成這模樣回來。”

折彥質忙道:“叔叔,這不是侄兒的血,而是敵人的血。”

折可存聽罷,總算是松了口氣。但也沒有再做聲了。

這還真是虛驚一場啊!李奇苦笑道:“那你也可以弄點水洗掉啊!何必跑到這里來嚇人了。”

折彥質幽怨的望了眼折美月,道:“我也想。可是三姐他說要急著趕路,不準我洗,軍令如山,我也只好遵命。”

折美月抿了抿嘴唇,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遇到這麼一個無良的姐姐,也算是你的不幸啊!李奇笑著搖搖頭。

岳飛這時忽然道:“步帥,折彥質勇猛過人,殺敵無數。功不可沒。”

李奇點頭笑道:“我知道了,關于他的罪責我會重新審度的。不過,折彥質,你先去洗個澡。哦,叫兩個人掩護你進城,別嚇壞百姓了。”

眾人登時哈哈大笑起來。

折彥質在眾人無良的笑聲中,灰溜溜的進城去了。

隨后。蘭州知府又在府上擺下宴席,宴請各位岳飛等人,而岳飛也將戰爭的經過詳細的跟他們說了一遍。眾人聽得頻頻點頭,種師道更是好不避諱,誇岳飛有勇有謀。

岳飛、牛皋等人初露崢嶸,也讓他們這些老一輩的將領見證了幾位冉冉升起的新星。心里都頗感欣慰啊!

折美月道:“叔叔,他們禁軍配備的沖鋒弩的確是非常好用,比咱們的弓弩強上十倍不止。”

折可存聽出了侄女的話外之音,轉頭望著李奇,呵呵笑了幾聲。

李奇哪里不明白他們的意思。道:“折將軍,你放心。到時我大宋軍隊都會配備這種新式弓弩的,除此之外,還有其它的武器,我們軍器監的存在就是為了你們服務的。”

折可存聽罷,登時喜上眉梢,舉杯就道:“步帥,我敬你一杯。”

李奇舉著茶杯道:“我不喝酒的,就以茶代酒,不過,你們也別多喝了,待會還有更為重要的事要商量。”

“是是是。”

飯后,李奇與一干將領來到蘭州府的府衙內。

折美月率先開口道:“步帥,我軍撤退的時候,敵人的援兵剛剛趕到,我們這種不留活口的殺法,恐怕會激怒敵人,所以我認為當務之急應當盡快加緊防范。”

李奇和種師道、折可存互望了一眼,三人臉上都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折美月好奇的瞧著他們三人,謹慎道:“步帥,難道難道我說錯了沒?”

李奇輕咳一聲,笑道:“你沒有說錯,但是我們打算將岳飛的兵者詭道也進行到底。”

岳飛皺眉道:“步帥莫不是想大軍出城迎敵?”

種師道呵呵道:“你說對了一半,大軍出城是肯定的,但是至于是否迎敵那還得另說。”

岳飛謹慎道:“師父,雖然我們贏得首戰,但是對方的人馬依然是我軍的一倍多,貿然出擊恐怕會有危險。”

折美月也點頭道:“岳將軍說的不錯。”

折可存笑道:“美月,這麼淺顯的道理,我與種公還有步帥會不明白麼?”

折美月道:“那叔叔的意思是?”

折可存道:“若是就咱們這點人馬,我們當然不會選擇貿然出擊,所以,經步帥、種公還有我商量后,準備三路人馬齊頭並進,蘭州的援軍、延安府的種家軍以及咱們府州的折家軍同時開往西夏邊境。”

岳飛萬萬沒有想到他們會搞這麼大,驚訝道:“難道我們打算對西夏全面開戰?”

牛皋郁悶道:“早知如此,俺們當時就應該折返回去,偷襲對方的糧草。”

種師道哼道:“你這強牛少在這里出歪主意,對方十幾萬的軍隊在此,那糧草就是他們的命,別說你只有三千軍隊,就算是三萬,也不一定會成功。其實最快解決蘭州燃眉之急的辦法就是圍魏救趙,進而不打。假如種家軍和折家軍同時進軍的話,那麼無疑就將整條戰線擴大到整個河套地區,那西夏軍就首尾不能相顧,更加不敢將大量軍隊屯聚在蘭州邊境,只得撤軍。”

日!你們忒也耿直了吧,這等于是在坑我啊!李奇一陣猛咳,呵呵道:“種公和折將軍是跟你們開玩笑的,哪里有那麼嚴重啊!”

此話一出,眾人全都愣住了。

種、折二人均想,這明明就是你自己說的啊!

而岳飛等人也都在想,這種事能開玩笑麼。

李奇掃視眾人一眼,奸笑道:“本帥只是來查案的,其余的事,我是一概不知,再說我也沒有虎符,不能擅自調動軍隊,什麼圍魏救趙,從何談起啊!其實,種公和折將軍的意思是,他們對我們禁軍的新式訓練法很感興趣,于是想向咱們借鑒一下,我尋思著,就干脆咱們三軍弄一次聯合軍事演習,湊巧的是,這次軍事演習的地點就安排在河套地區,與打仗無關,只是演習而已。對了,折將軍、種公,我們演習地點沒有超出府州和延安府吧?”

你這不是廢話麼,府州和延安府就是與西夏的交界處,不然讓我們駐扎在那里作甚,要是出界的話,那就到西夏去了。

可是李奇的這一番話也算是提醒了折可存和種師道,他們可是在走鋼絲呀,弄不好,那可就糟糕了。二人一個勁的點頭,種師道咳了一聲,道:“對對對,方才那些都是老夫在跟你們開玩笑的,其實也就是三軍演練。”

折可存也點頭道:“不錯,不錯,是什麼聯合軍事演習。”

這一群小輩被他們這幾個人弄得是一頭霧水。岳飛好奇道:“步帥,難道此事皇上還不知曉。”

這偶像還真是死腦筋啊,我都說的這麼明白了,他還不懂,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滴天啊!李奇故作詫異道:“難道弄一次演練,還得通報皇上?大家都知道,我乃是初次領兵,對這些規矩不是很明白耶。”

這小子還是這麼無恥啊!種師道見李奇將關系撇的一干二凈,恨的牙疼,道:“老夫也沒有聽說,應該不用吧。”

折可存可不傻,也不敢把話說死了,道:“是啊!以前我們折家軍演練,也沒有通報皇上啊,我也沒聽過這規矩。”

折美月如今算是明白了,知道他們是打算先斬后奏,雖然她不知道李奇這麼做的原因何在,但是她相信自己的叔叔不會做傻事,更加不會讓折家軍冒險。略顯擔憂道:“那我們方才殲滅了一萬西夏軍,這。”

“哦?那是西夏軍麼?”

李奇開始裝傻充愣了,道:“不會吧。前面不是說那些人是當地的草寇麼,我大宋與西夏這麼友好,他的軍隊怎會跑到我們大宋來,你們一定是搞錯了。”

說著他又輕嘆一聲,道:“這群草寇也真是倒霉,竟然在我們三軍演習的時候,撞到這槍口上來了,那就不能怪我們了。”

這也能行?你這統帥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折美月對于這位新任的統帥是徹底無語了,瞥了眼岳飛,見其一副懵懂的表情,不禁露出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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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1-18 00:37:33
第七百五十五章 步步緊逼

宋朝的皇帝對外雖然軟弱,但是對內可是非常狠的,特別是在軍事上面,寧願自廢五肢,也不想重蹈前朝的覆轍,所以宋朝最終還是死在別人手里,而非死在自己人手里。.

由此可見,擅自調兵遣將可是宋朝皇帝的大忌,若非必要,李奇是絕不敢在這方面動腦筋的。

但是,如今的情況已經讓他顧不得這麼多了,假如將這里的情況如實稟告宋徽宗,可以想象的是,童貫、蔡攸一定會找齊各種理由,對西夏開戰,特別是童貫,這個不像太監的太監很明白戰爭就是他的優勢,一旦進入了太平盛世,那麼他畢將失寵,甚至可能招來殺身之禍。

其實,李奇也想對西夏用兵,畢竟對方都騎到頭上來了,但是如今情況不同,北邊還有一只猛虎在那里虎視眈眈,一旦大宋真的與西夏發生全面戰爭,只要完顏晟沒有摔壞頭,那麼他一定會坐收漁翁之利,趁機撈上一筆。所以,李奇必須忍讓,他的構想還是要聯合西夏,共同牽制金國。

但是這種忍,可不是那種屈辱的忍讓,這絕不是李奇的風格,他要的是那種水到渠成,而且還得由對方主動來找他。

于是,他趁著種家軍、折家軍拔寨前進之際,命人放出消息去,說大宋屯聚五六十萬軍隊,三路進攻,準備一舉覆滅西夏。又說什麼,大宋發明了一種新式武器,有此武器相助,將會無往不勝。與此同時,蘭州的援軍也出了蘭州城,前進了五十里路安營扎在,開始在前線布防,規模之大,令人瞠目結舌。

顯然,這是李奇的有一次炒作。要知道炒作不僅僅是在娛樂界,在政治上也是一種常見的手段。

如今在西北是流言四起,那些過往的商人都停止了一切交易,李奇也讓醉仙居暫停了與西夏的生意,雙方嚴陣以待。

種家軍、折家軍也在邊境進行大規模的練,秀秀自己的肌肉。時不時還用從李奇那里借來的手雷放上幾炮,還專門挑在晚上放,這可把西夏的士兵給弄得精神錯亂了,但是宋軍至始至終都沒有踏過邊境。

種種流言,再加上宋軍的動向,大軍仿佛一觸即發。

其實在折家軍到達了黃河以東的時候,屯聚在蘭州的西夏兵就分了一半前去援助,他們可不敢小看折家軍,再加上前幾曰他們的那一支先鋒軍在短短幾個時辰內,被宋軍打的全軍覆沒,就連主將都沒有逃出,這是何等的實力啊!

他們不得不把這聯想到了外面傳言的那新式武器上面,而且今年年初大宋軍器監一下子就聞名世界,關鍵是他們都還沒有見過這新式武器,這就讓他們更加懼怕了,哪里還敢進攻,穩穩的守在邊境,防止宋軍突然襲擊。

顯然,宋軍方面的這一招圍魏救趙娶得了不錯的成效,至少蘭州危機已經解除了。

眼看宋軍步步逼近,西夏開始向老大哥金國求助了。金國如今也不知道宋軍到底發明何種厲害的武器,而且完顏晟剛剛即位,他們正準備休養生息,鞏固內政,況且那天祚帝耶律延禧尚未捉住,只要天祚帝一曰未死,那他們面對成千上萬的契丹人,怎能睡的安穩,更別提對大宋出兵了,再者說,他倒還想大宋對西夏出兵。

但是,他也沒有直接拒絕西夏,畢竟對方已經臣服自己了,只是讓說他別怕,宋軍不敢動手,他也會向宋朝廷施壓的。另外他用了宋國是自己的盟友,以及天祚帝尚未抓住的理由來搪塞西夏。

西夏人也明白了金國的心思,心里是越想越氣,更多是害怕,他也怕自己若跟大宋打起來了,萬一金國在后面捅刀子,那麼西夏是必亡呀。

看清楚這一點的西夏皇帝心里也漸漸明白了一個事實,在西夏、宋、金國三國之間,除了金國以外,誰TM先動手,誰就先死。

大帳中。

“十、J、Q、K、A。順子二位要不要?看來是要不起了,大小鬼,一對小三。呵呵,我一共三炸,再加上你們二位都未出一張牌,等于就是四炸,咱們是五十文的底,那麼就是我算算,一百,二百,四百,八百,不多,不多,也就八百文而已。”

李奇看著種師道、折可存那兩張苦逼臉,樂呵呵道。

“一把就八百文?”

折可存驚訝的望著李奇。

李奇笑道:“折將軍莫不是說我投機取巧?這個你可以去問種公啊!”

這小子真是太陰了。種師道暗罵一句,無奈的點點頭。

折可存郁悶的眼眶都紅了,前面他聽李奇說隨便玩玩,就五十文一把,心想自己那點俸祿還能撐一撐,可沒有想到這一把就要了他的老命啊!此時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上了李奇的當。

“步帥。”

這時,岳飛突然走了進來,可是他一見到這三個大佬竟然在玩撲克,當即就傻了,呆呆的望著面前的景象,似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種師道輕咳一聲,道:“岳飛,你有何事?”

岳飛微微一怔,忙道:“據哨探來報,西夏的使臣已經在路上了。”

種師道哦了一聲,面色非常凝重,道:“這可是大事呀,你快去讓其他人來帳中議事。”

折可存點點頭道:“不錯,隨便叫上美月和彥質。”

“是。”

岳飛點了下頭,立刻轉身離開了。

種師道起身道:“嗣長,老夫先去洗把臉。”

“正好,我也想下去布置一下。種公先請。”

“請。”

二人快步朝著外面走去。

咦?這不是早就預料到的麼,干嘛弄的這麼緊張?等等等下,你們還沒有給錢的啊,!種公,賴賬這種事你丫也做的出,太無恥了吧。

后知后覺的李奇氣的差點沒有整幅撲克都撕成粉碎。

過了一會兒,岳飛、牛皋、折彥質等一干將領全部來到了大帳中,但氣氛卻十分古怪。

李奇坐在上座上,一語不發,撇著嘴,目光在種師道和折可存二人身上不斷瞟了瞟去,可是種、折二人都當做沒有看見,一個閉目養神,一個與折美月小聲的交談著。

太無恥了,不給錢,也給一個說法啊!李奇無奈的搖搖頭,問道:“岳飛,你可知道對方是派了誰來麼?”

岳飛見李奇終于開口了,心里莫名了松了一口氣,道:“回稟步帥,來人乃是西夏親王,李察爾。”

“他?”

李奇一愣,呵呵笑了起來。

種師道問道:“你笑甚麼?”

李奇道:“種公有所不知,當初四國宴時,我與這李察爾也有過交流,算的上半個熟人,西夏派他前來,顯然是想打交情牌哎媽呀,我今曰怎地一提到的牌,就感覺少了什麼似的。”

岳飛他們聽李奇這話鋒一轉,均是感到莫名其妙。

種師道聽他揪著這八百文錢不放,心里是好氣又好笑,故作不知,沉眉道:“那你的意思是,西夏想與我們和好。”

李奇也怕種師道發飆,點到即止,點了點頭,道:“不錯。西夏原本是想謀奪蘭州以及河湟地區,但是顯然他們計謀沒有成功,不但沒有成功,而且還損兵折將,有道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相信他們也沒這念頭了,再加上咱們展示了自己的實力,告訴他們,咱們可是有準備的,他們也該知難而退了。可是,我們不退,他們也不敢退,如今他們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上山容易下山難啊。”

種師道稍稍點頭,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李奇呵呵道:“那就得看他們怎麼說了。”

種師道見李奇嘴角露出那一抹殲笑,笑著搖搖頭,在這方面,他對李奇還是有十分的把握。

翌曰上午。

軍營前,只見一列列士兵手持長槍把手各方,戒備森嚴,雪亮的槍頭散發出了令人膽寒的冷芒。

李奇、種師道等人也適時來到了大帳前,再怎麼說對方也是一位王爺,總不能太寒磣了。

這時,一隊人馬忽然奔將過來了。只見李察爾帶著幾名隨行管,以及四五十名近衛兵,風塵仆仆的來到大帳前。

“金刀廚王,自四國宴一別,到如今已有一年有余,可真是想死為兄了。”李察爾一下馬來,還未等李奇開口,就沖上前,親熱的拉著他的手,熱情的說道。

為兄?你丫忒也會套近乎了吧。李奇呵呵道:“王爺,你是想我做的菜吧。”

“哈哈。都想,都想啊!”

李察爾哈哈一笑,又朝著種師道、折可存拱手道:“種公,折將軍,別來無恙了。”心里卻暗自驚訝,他們三人聚在這里,難道那些傳言都是真的?

“有禮,有禮。”

折、種二人表現倒是異常平淡。

短暫的寒暄過后,一行人來到了蘭州府府衙內。

“王爺,請坐。”

“請。”

一干人坐下以后,仆人也將茶點端了上來,但是那茶水就跟清水一樣,而糕點更是烏起碼黑,看著都沒有胃口。

李察爾瞥了眼那糕點,心如明鏡,但卻故作不知道:“這糕點好生奇怪,莫不是金刀廚王新研制出來的。”

狗曰的,你是在壞我名聲呀。李奇一聲哀嘆道:“當然不是,其實這就是用和草根和糯米做的,王爺勿要見怪,我昨曰得知王爺前來,倒也想做上幾道美味的糕點讓王爺指點指點,可惜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說來也不怕王爺笑話,我們大宋運往西北的幾萬石糧食突然不翼而飛了,這不,剩下來的糧食只能全部留給士兵們吃,他們可是隨時準備上陣殺敵的,總不能餓著吧,沒有辦法,我們這些統帥只有以身作則,吃這些草根填填肚子,對了,你們西夏離這里這麼近,不知王爺可否知道我們那糧食跑哪去了?”

李察爾一愣,皮笑肉不笑道:“廚王說笑了,我怎地會知。不過幾位的高風亮節,實在是令我敬佩不已啊!”

折可存干笑了幾聲,道:“哪里,哪里,我們這也是被逼無奈,高風亮節實在是愧不敢當。”

李察爾瞥了眼折可存,忽然道:“對了,折將軍,種公,最近聽聞你們的折家軍和種家軍練經常出外演練呀,比往常都要勤些。”

此話一出,李奇、種師道等人都相互瞥了眼。折可存笑道:“兵自然得練,難道你們西夏兵都養在家里?至于為何比往常要多,此乃我大宋的軍事機密,不能相告,還望王爺見諒。”

李察爾正色道:“你們練兵那自然很正常,但是你們選擇的地點是否有些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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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1-19 00:32:37
第七百五十六章 軟硬兼施

折可存道:“哦?不知此話從何說起?”他可是西夏死敵,雖然屢屢擊敗西夏軍,但是自己也有不少親人死在了西夏人的手中,所以說起話來也相當沖。

李奇見李察爾嘴上還不肯服輸,也就沒有阻止折可存,喝著那淡而無味的茶,悠哉悠哉。

李察爾道:“你們就在我西夏邊境搞什麼演練,而且還不止一日兩日,萬一有個什麼誤會,引發不必要的是非,那可對我們雙方都不好呀。”

折可存道:“我們在自己的國土上演練,難道還得經過你們西夏的同意?真是可笑。”

“我沒說要經過我們的同意,萬一你們一不小心越界了。”

折可存不等李察爾將話說完,就道“這不是還沒有越界嗎。”

李奇突然道:“這個王爺請放心,我們大宋軍隊一直都很講究紀律的,不像某些雜牌軍一樣,要是我軍有士兵越界了,自當任你們處置,都不用通報。我們就一直是這麼做的,若是他國的士兵在沒有通報前,就踏入我國的領土,我們一定是殺無赦,絕不留情。”

李察爾瞥了眼李奇,眼中浮現出一絲怒氣,呵呵道:“有金刀廚王這句話,我想我們西夏知道該怎麼做呢?”

唬我?靠!那你真是找錯對象了。李奇呵呵一笑,道:“對了,王爺突然到此,不知有何賜教。”

李察爾開門見山道:“我是來向你們討回我西夏一萬條無辜的性命的。”

就憑你?李奇故作驚訝道:“什麼?一萬條無辜的性命?我最近雖然很久沒有吃葷了,但是並沒有殺生啊?”說著他又指著岳飛等人道:“哎哎哎,你們這群人有沒有偷人家王爺的雞呀、豬呀!”

此話一出,全部人都默默的底下了頭,身子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岳飛強忍笑意,使勁的搖搖頭,但是他不敢開口說話,生怕笑了出來。

李察爾被李奇連番調戲。慍道:“我說的可是一萬條人命。”

“一萬條人命?”李奇驚恐道:“王爺,你別嚇我呀。我平時也就殺殺畜生,人可不敢殺啊!更別提一萬條人命了。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王爺亂說,比庶民亂說會造成更加惡劣的影響。”

李察爾咬牙切齒道:“此等大事,我豈會亂言,幾日前,我軍一萬人馬在路過陶村附近的時候,突然遭遇伏擊。我軍準備不足,以至于全軍覆沒,不但如此,那些可惡的賊人還將我們西夏那些士兵的屍體當場就燒了。”

“哎喲。”

李奇突然驚叫一聲。

李察爾嚇得一愣,錯愕的望著李奇。

李奇一拍大腿道:“想不到如今的賊人這麼講道義,竟然還幫敵人火化,真是太善良了。”

種師道直接將喝進口的茶水給噴了出來,嘴角抽搐了幾下,淡淡道:“抱拳。這茶水真是太難喝了。”

李察爾冷冷道:“可是據我的人說,此乃你們宋軍所為。”

李奇哦了一聲,朝著眾人詢問道:“你們最近誰出去打獵過,哦不。這這事是不是你們做的?”

岳飛道:“前幾日我們的確在桃村附近殲滅過一支意圖入侵我大宋的軍隊。”

“對哦,我差點忘了,我說王爺,你們的軍隊為何會跑到我們大宋來。”李奇詢問道。

李察爾道:“什麼你們大宋。那里本就是我們西夏的領土。”

“不是吧。”李奇呵呵道:“難道王爺喝茶都能喝醉,這種胡話都說的出口。”

折可存冷哼一聲,道:“王爺你真是睜著眼說瞎話。蘭州方圓兩百里之內都是我大宋的領土啊!”

李察爾冷笑道:“即便是這蘭州,我們西夏都沒有承認是你們的,你們可不要忘記這可是你們從我們手中搶奪過去的。”

李奇哈哈一笑,道:“如此說來,你們西夏以前也曾是我們大宋的,那我宋軍豈不是能在你們西夏橫著走,別給我扯那陳芝麻爛谷子的事。”

李察爾道:“那再怎麼說,這地區在我們雙方的確存有爭議,我軍借道行軍,又有何不可,你們無故攻擊我軍,難道你們還有理了。”

李奇哼道:“誰跟你們有什麼爭議,這蘭州就是屬于我們大宋,毋庸置疑。你們一支萬人規模的軍隊,在沒有任何通報的情況下,偷偷潛入我大宋,而且離蘭州不到百里的距離,我知道你們來干什麼的?我前面就說,凡是入侵我大宋的人,一律殺無赦,是你們先不講規矩在先,那就別怪我們無情。再者說,你們西夏軍在邊境屯聚了十萬人馬,你可別告訴我,你們是來看風景的!”

“你們可以在邊境任意演練,我們把兵放在哪里,難道就要向你們通報。”

“當然不用,但是你們也不能越界,這是我們的底線。”

“如此說來,你們這是打算與我西夏開戰?”

李奇一本正經道:“話已至此,王爺,我就先把我們倆的關系放到一邊了。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們打的什麼主意我一清二楚,哼,小小一個知府,你們以為他能上天入地麼,不怕告訴你,那人早已在我們的掌控之中,他在臨死之前也把你們的計劃告訴我了,你可以否認,無妨,我也不想因為一個小小知府就破壞我們兩國的關系,但是你們要來真的,我們也絕不懼怕,正好我們研究出來的新式武器還沒有找到對象實驗。”

說著他重重嘆了口氣,道:“不瞞王爺,其實僅憑這一點,我們就有足夠出兵的理由了,但是,我們並沒有這麼做,為什麼?就是因為我們皇上知道倘若我們兩國繼續這麼爭斗下去,只會消耗彼此的力量,讓其余國家趁虛而入,這對大家都不好。”

李奇這軟硬皆施。李察爾口頭上也有些松動,道:“不可否認,我們皇上和貴國陛下想的是不謀而合,也正是因為如此,我們皇上才派我來此詢問,而沒有直接對你們大宋出兵宣戰。但是,我們也絕不會接受我們那一萬來士兵白白犧牲,你們勢必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你倒是出兵啊!李奇道:“關于這一點,我真的無能為力,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們的將士們也是執行國法,我不認為他們有錯,若非如此的話,那麼其它國家豈不會把我們大宋當成茅房,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他說著走到旁邊,朝著坐在李察爾身邊的官員揮了下后,后者一愣。立刻坐開了,李奇坐了下去,將身子往李察爾那邊靠過去,道:“王爺。我就跟說實話,這事本就是你們有錯在先,你別否認,大家心里明白。別說交代了,哪怕是一句抱歉,我們都不能給你們。不然的話,我們大宋的威嚴何在,別人入侵我國,我們成功擊退他們,還得說聲道歉,這道理在哪里恐怕也說不過去吧。至于怎麼辦,那只有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過,這就是最好的辦法。”

“什麼?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過?這可是一萬多條人命啊!”李察爾怒道。

李奇道:“我知道。當初永樂城一戰,你們屠殺我們何止十萬將士,我們要你們給我們了一個交代嗎?”

“那不同,當初可是你們來侵犯我西夏。”

“這就是了,你們那一萬配備精良的軍隊侵入我大宋,難道我大宋將士還得遞上茶水,熱情款待啊!”李奇一笑,又道:“其實這事已經發生了,咱們再說,也無濟于事,要麼就打,要麼就坐下來好好談談咱們兩國今后的發財大計。”

李察爾皺眉道:“什麼發財大計?”

嘿嘿,談軍國大事,我不在行,談生意麼,還就真怕你不開這個口啊!李奇搓了搓手,露出一個招牌式的童受無欺的笑臉,道:“相信王爺也聽聞我們大宋最近正在極力變法,而變法的目的就是富國。其實若沒有此事,我可能已經出使你們西夏了。如今都是什麼年代了,誰能靠打仗發得了財,當初你們西夏的李元昊是多麼的不可一世,可是那又怎麼樣,戰是打贏了,可是國庫也空了,百姓們窮的連飯都沒有吃,弄得民間怨聲道載,結果到了后來,那戰等于沒打一樣,算來算去,你們還是虧了,當然,我們也被你們連累了。如今我們皇上已經想通了,正打算加強我們大宋和你們西夏的聯系,最好能結成連襟之盟。當然,現在是不可能的。”

李察爾好奇道:“為何?”

李奇呵呵道:“你們不是已經向金國稱臣了嗎,我們與金國本就是盟友,要是我們再與你們結盟,那可就違反了我們與金國的盟約,這肯定是不行的。”

李察爾聽得臉色鐵青,尷尬極了,沉默不語。李奇這句話無疑是在說,我們是與你們老大平起平坐的,你還不夠資格。

李奇又道:“但是這並不妨礙我們之間的經濟交流,我知道如今你們西夏的經濟也是處于低谷,再加上以前援助北遼,更是雪上加霜,想要快速恢復,唯有靠別人幫忙,我們和金國的經濟建設,你應該也知道,既然你們已經向金國稱臣了,那麼這經濟建設同樣也適用于你們西夏。以往我們與你們交戰,都是圍繞著河套地區,你也應該清楚,河套地區可是一塊寶地啊,上面蘊含著無數利益,可是我們每交戰一次,河套地區的經濟就得落后一年,甚至五年,對你我雙方都不好。”

李察爾點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那你說應該怎麼辦?”

李奇笑道:“當然是共同開發河套地區,將這片寶地由軍事重地變成經濟重地。你也看到了,我們大宋商人已經與你們西夏商人開始加強了交流,很多商人都跑去你們西夏做生意,這就是一個好兆頭,我們這些吃皇糧的可不能落于百姓之后啊。另外,我再給你們西夏介紹一條財路,有了這條財路,就將會有綿綿不斷的錢財涌入你們”

李察爾滿心好奇道:“什麼財路?”

“海上之路。”

李奇笑道:“我知道你們西夏有許多令人羨慕的工藝,很多產品就連我們大宋都做不出來,比如你們的西夏劍。但若是這些商品得不到發揚光大,不能將其的價值體現出來,這就是一種浪費,這也是你們西夏的損失啊,因為這些都有可能為你們西夏帶來巨大的財富。假如我們加強了經濟交流,那我們大宋商人就可以去你們西夏投資,將那些很好的商品賣往世界各地,甚至幫你們運送到海外去。當然,你們也可以幫我大宋商人將商品運送西域,可以想象的到,一到成功了,那麼我們大宋的商人肯定會為了節約路程,跑到你們西夏去開場、開店、開作坊,那些稅錢我都不說了,主要還是能夠造福你們很多百姓,你們西夏的商人也可以來我大宋,這一來一往,河套地區也就發達起來了,而且必將會成為世上最大的交易市場,那時候世界各地的商人都會來此。那麼錢還不就滾滾而來了,豈不是一舉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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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七章 跑題了

李察爾聽罷,沉吟不語,不可否認的是,就他個人而言,他的確心動了,人活在世上爭得無非就是名和利,名對于他而言是與生俱來的,關鍵就是如何獲取利益,打戰對于他而言,根本沒有任何好處,相反,李奇的經濟策略與他心中所想是不謀而合,試問誰不想過著富裕的生活,而不是每天為這為那奔波勞累。

李奇見李察爾臉色緩和了許多,知道他已經動心了,趕緊趁熱打鐵道:“王爺,不管是我們大宋,還是你們西夏,現在追求的都是同一個結果。”

“什麼事?”

李奇伸出四個手指頭,道:“很簡單,四個字,國富民安。”

李察爾點點頭,喃喃念道:“國富民安。”

“不錯。其實戰爭帶來的永遠都是一場場殺戮,生靈涂炭,這給你我都帶來不了任何益處,既然如此,我們為何還要走上這條路了。”李奇嘆了口氣,道:“國富,國之強盛,能滿足上面人的需求,而民安,也就意味著當朝政權的穩固,其實百姓要求的很少,只要你們能滿足他們一口飯吃,他們怎還會抱怨,那麼你們皇室的政權豈不是更加穩固了,若是一味的鎮壓,只會激起更多的民變,難道歷史給我們的教訓還不夠嗎?”

李察爾皺眉道:“你說的倒是簡單,我們自然也不想打仗,但是有些時候是身不由己啊!”

“你說的不錯,人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李奇呵呵一笑,又道:“這就是我現在要說的,我們應當加強軍事聯盟,維護世界和平,哦不,那個太遠了,首先得維護這附近地區的和平。”

“軍事聯盟?”李察爾一挑眉毛。瞥向李奇道。

李奇點頭笑道:“不錯,正是軍事聯盟。你看我們兩家打也打了這麼都年,但是效果似乎並不明顯,這就證明我們的大方向是錯誤的,所以我想也應該換個法子了。”

“什麼法子?”

“既然敵對不奏效,那麼我們可以嘗試著反其道而行。答案已經呼之欲出,那就是合作。”

李奇斬釘截鐵道:“不僅僅是經濟上的合作。我們還可以達成軍事上的合作,如今的情況,我就不多說了,相信你們也明白,我說這麼多,並不是說你們西夏非得要依仗我們大宋。而是我們當下其實已經是孟不離焦,焦不離孟,平時吵吵嘴也就算了,但要真發生了巨大的沖突,那麼就是唇亡齒寒,容易讓他人趁虛而入。唯有強強聯手,這樣才能震懾住周邊的國家,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也能在眾多國家之中很好維護我們的利益,這是一種雙贏的局面,也是我們面前唯一的一條路,我這可不是危言聳聽,但是這事必須得我們雙方共同努力才行。”

他這番話其實也說的足夠明白了,言下之意,就是金國比昔日的遼國要強盛多了,只有我們雙方聯手。才能有效的牽制住金國。

其實這可不是李奇的突發奇想,在他的謀略中,西夏、高麗都非常重要的棋子,原本他是想找個機會,主動去修復與西夏的關系,只是沒有想到這個機會自己找上門了。

李察爾豈非不明白此中的道理,他們西夏一直都想成為一個名副其實的國家。而不是別人的附屬國,他們也一直在為此戰斗,然而如今,他們迫于金國的壓力。被逼無奈的向金國稱臣,這是西夏朝野上下都不想看到的,但又是無奈之舉。可是李奇卻在這個時候向他們拋出了橄欖枝,無形中將他們的地位提升到與大宋平起平坐,這可極大的滿足他們的虛榮心。

于公于私,顯然與大宋合作都對他們利大于弊,而且,他們也無須因此與金國鬧翻,這樣一來,他們便可游離在宋金二國之間,見機行事,這也是他們一貫的外交方針。

不僅如此,可以想象的到,一旦宋國參與了進來,那麼他們在金國那邊的地位也將會大幅度的提升,這就是做買賣一樣,好比一件古董,假如都沒有人要,那麼它的價值肯定高不起來,要是大家都爭著要,那麼價值肯定會提高很多。

權衡一番后,李察爾將心里那副算盤打的劈里啪啦作響,點頭笑道:“你說的很有道理,其實我們西夏最近也想與你們大宋交好,只是一直未找到一個契機,難得貴國與我們想的一樣,我覺得我們是可以試著增強彼此之間的合作。”

小樣!你們那鼠目寸光豈會看到這一點,不然的話,你們怎會蠢到這時候想對我大宋用兵。李奇心里暗自鄙視,嘴上卻呵呵笑道:“這不就是了,雙贏終歸要比雙輸要美妙的多。”

李察爾忽然又皺眉道:“可還是那一萬。”

李奇不等他把話說完,就抬手道:“哎,王爺,你怎麼又繞回去了,做人都向錢看,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了,而且這事究竟是誰對誰錯,你們我都明白,咱們不能因小失大,要是你們實在是面子上過不去,這樣吧,此事因我而起,那麼我個人私下送你們一批好酒,此事就這麼了了,但我這可不是向你們道歉,只是上天有好生之德,站在道德觀上,我們這麼做的確有些殘忍了。對了,說到這酒,我們醉仙居最近又研制出一種新式的天下無雙,不是我李奇吹牛,一旦這種酒出來以后,一定會風靡全世界,到時我一定給王爺送去一些,要是王爺有興趣的話,咱們兩人還可以私下合作,在貴國開一個酒吧,當做是咱們友情的見證。”

李察爾可也是一個吃貨,忙問道:“可是那絕世無雙?”

汗!絕世無雙數量那麼少,怎麼去風靡世界。李奇訕訕道:“那倒不是,但是要論性價比,這種天下無雙比絕世天下無雙要好多了,畢竟絕世無雙又少又貴,也只有像王爺這種身份尊貴的人才有資格喝。”

李察爾呵呵道:“金刀廚王可真會說話。不過開酒吧這事本王倒還真有些興趣。”頓了頓,他心想,事已至此,李奇也表現出了足夠的誠意,要是在追究下去,李奇也不可能會拿一萬人的性命來抵命。也只有借坡下驢,道:“貴國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我會如實轉達給我們皇上的,畢竟這事我也做不了主。”

“那是當然,不過我對于咱們合作的前進有十分的信心,相信不久的將來,王爺就是出使我大宋了,到時我就在京城恭候王爺的大家,若是王爺有興趣的話,我還可以帶王爺去那迎春樓逛逛。”李奇嘿嘿笑道。

李察爾眼中一亮,淫笑幾聲,聳動著那肥胖的身軀,道:“對了,那封娘子可還在?”

種師道、岳飛等人一聽這話,嘴角不約而同的抽搐了幾下。

操!你娘的真是瞎了眼,竟然惦記上我老婆,這還了得,MD,要是有機會出使你們西夏,我一定要帶上高衙內那淫貨,給你戴上幾頂綠帽,方能解我心頭之恨啊!李奇面色登僵硬住了,擠出一絲笑容道:“王爺有所不知,封宜奴已經是在下的女人了。”

李察爾大驚失色,道:“是嗎?”

李奇點點頭道:“這等有辱門風的事,我怎麼拿來開玩笑。”

還有辱門風?你小子可算是走遠了,我真是羨慕死了。李察爾心頭在滴血呀,含著熱淚,很是勉強的祝福道:“那那真是恭喜金刀廚王抱得美人歸。我實在是不知,以至于方才失言了,還望廚王勿要見怪啊!”

“哪里,哪里,我豈是那等小氣量的人。”李奇呵呵一笑,又道:“不過由此可見,我們兩國彼此的聯系實在是太少了。你瞧,封娘子歷經千辛萬苦,終于尋到了一位頂天立地,英俊瀟灑的如意郎君,這麼大的事,王爺竟然毫無耳聞,所以咱們一定得盡快加強合作,此事是刻不容緩啊!”

什麼頂天立地,英俊瀟灑?有你這麼自誇的嗎,你們宋人不都是以謙謙君子自稱麼,真是太不要臉了。李察爾一愣,才反應過來,點頭道:“那是,那是,其實我們皇上對于金刀廚王的事跡也是如數家珍,仰慕已久,希望能見識下金刀廚王的廚藝,所以我也希望金刀廚王能夠出使我們西夏,親自為我們皇上講解你的那經濟建設。”

“一定,一定。”

“說到這迎春樓,我倒也想起一件事來,最近我們興慶府的夕月樓來幾個波斯小姐,要是金刀廚王有興趣的話,下次出使我西夏,我一定帶廚王去轉轉。”

“是嗎?波斯妞?哈哈,那有機會我一定得去瞧瞧。”

二人就找小姐一事,談的是不亦說乎。至于其余人都看傻了,他們可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輕松愜意的談判,要知道如今宋夏邊境的戰爭可以說是一觸即發,如此嚴肅的大事,你們兩個竟然還有心情在這里談風月,而且還一種極其下流的風月。

這讓他們的人生觀都顛倒了。

這時,一士兵走了進來,抱拳道:“步帥,可以用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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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八章 不戰而屈人之兵

吃飯的時候,李奇又和李察爾深入的探討了一下兩國合作的大概方案,就憑李奇那張無所不能的嘴,談的自然是不亦說乎,他還暗示李察爾該去如何忽悠他們的皇上。

李察爾自然全部笑納了,其實他也心知肚明,此事錯在他們,那一萬士兵也追討不回來了,他之所以前面還屢屢拿這一萬條姓命說是,無非是想替自己洗白,等于就是解釋為何那一萬人會出現在那里,雖然理由十分牽強,但是至少也給了他們繼續談下去的說辭。

而后,雙方又就撤軍一事商量了半天,李奇的意思很簡單,退兵,行,你先退,誰叫這事是你們弄出來的。

李察爾自知理虧,也就答應了。

李察爾在營中居住了一宿,第二曰就趕回去復命了。

李奇送到他出了軍營就改為了目送。種師道總算是親眼見識到了李奇的口才,捋了捋胡須,笑道:“李奇,老夫算是服了你,這事可也不算小,但是你兩三句話就把他給擺明了。”

李奇搖搖頭道:“種公此言差矣,任何談判都是建立在實力上面的。而且,俗話說的好,咬人的狗不會叫,他們若想打,何必還拍他來了,直接開戰不就得了,顯然,他們不想打,我們也不想打,既然雙方都不想打,那麼這戰肯定就打不了,既然打不了,那我們還談這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作甚,還不如談談實際點的,所以,這次談判才會這麼愉悅。”

折彥質望著李察爾的背影冷冷道:“步帥,你說他們會不會是在故弄玄虛,誘引我們上當。”

李奇搖搖頭道:“不會。你們忘記了紀閔仁做那麼多事的目的麼?”

折可存皺眉道:“步帥的意思是?”

李奇點頭笑道:“不錯,他們可不是為了那幾萬石糧食,而是你們折家軍。要知道,折家軍在西北可是他們的心腹大患,而且恨你們入骨,做夢都想鏟除你們,有你們在此,他們是寸步難行。其實他們的原本的計謀是,挑撥折家軍與朝廷之間的關系,假如他們真的成功了,不說皇上派兵前來,即便是皇上失去對你們的信任,那麼他們就可以趁亂襲擊蘭州、河湟一帶,到時他們還可以說你們與他們相互勾結,那樣的話,你們折家軍真是有理也說不清了,陷入兩難的境地,到那時,僅靠種家軍也難以讀力支撐西北的局面啊。”

折可存聽得后怕,不禁又狠狠的瞪了一眼折彥質,后者腸子的悔青了,低頭不語。

李奇接著又道:“可是如今我們已經試穿了他們的計謀,紀閔仁與那一千西夏兵全軍覆沒,而且,他們也不知道我們是什麼時候洞曉他們的計劃的,他們也擔心我們是將計就計,引他們上當,再加上岳飛全殲他們的先鋒軍,我們的軍隊主動出擊,在邊境大搖大擺的練,這就讓他們更加害怕了,還有一點,他們選擇在這麼一個時刻動手,無非是想依仗金國,可是宋金兩個大國哪能說打就打,且不說我們與金國還是聯盟,即便不是,金國也不會因為西夏的利益而貿然動手,假如金國要對我大宋開戰,那麼必須也得經過周密的部署。然而,金國的含糊其詞,讓他們也明白若是再強行動手的話,那麼很有可能會對他們西夏造成毀滅姓的打擊,因為他們西夏這兩年援助遼國,損失也挺大的,民不聊生,打贏倒還好,他們可以將內部壓力轉到外交上去,要是打輸了的話,內憂外患,他們想不死都難啊!所以,沒有必勝的把握,他們絕不會動手的。”

種師道稍稍點了下頭,拍了拍折彥質的肩膀,語重心長道:“賢侄,這也算是給你上了一課,你們折家軍就是我大宋西北的門戶,也是我大宋最中堅的力量,哪怕是你們出了任何一個小小的差錯,都有可能會造成非常嚴重的后果,所以,你以后做任何事都得以大局為重,萬不可任意為之,因為你代表的不是你一個人,而是你們折家軍啊!”

折彥質點點頭道:“種伯伯的教誨,彥質謹記于心。”

李奇笑道:“不過由此可見,西夏是多麼的懼怕你們折家軍,廢這麼大的功夫,寧可頂著雪上加霜的危險,也求能鏟除你們折家軍,這是好事,但也是壞事。”

折可存忽然道:“步帥,咱們大宋當真要與西夏合作。”

李奇點頭道:“這是一定要的。目前的形勢不允許我們再樹強敵了,如今我們大宋正處于恢復期,須得韜光養晦,所以目前的一切計劃,都是權宜之計。但是,合作歸合作,該防的還是要防,畢竟世事無絕對,我也不敢說十分的把握,所以我們要做最壞的打算。你們放心,這次我回京會請求皇上增加你們西軍的軍費,你們一定要在河湟與太原之間構成一道無堅不摧的防御體系來,也只有在絕對安全的環境下,經濟才能得到迅速的發展。”

種師道道:“說來也慚愧,其實除了京師的禁軍以外,我們西軍的軍費已經是最高的,恐怕皇上不會答應。”

李奇道:“這點種公大可以放心,如今北邊的軍隊已經全部撤回黃河以南,軍費雖然降到了最低,但是北邊的門戶也因此對外敞開了,而太原就是我們在北邊和西北邊的一個支撐點,所以不管發生任何突發情況,太原與河湟這一代一定不能失守,這是我們的底線。”

岳飛忽然道:“步帥,末將有一疑問能否向你請教?”

“當然可以啊!”

岳飛道:“步帥所做這一切似乎都是在防止金國。”

李奇一愣,暗道,我做的有這麼明顯麼?隨即笑道:“岳飛,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相信任誰面對一只大蟲都無法睡著。”

“我啊!”

酒鬼師徒同時說道。

汗!把這兩個給忘了。李奇沒好氣道:“凡事都有例外。”

眾人登時哈哈大笑起來。

李察爾回去沒有多久,西夏就開始陸陸續續撤兵了,而李奇等人也回到了蘭州城,至于種家居和折家軍也全部退了回去,其實對于他們兩只軍隊而言,也就是弄了一次野外訓練,因為他們本來就駐守在那里,可以說連門沒出,連糧草都不用帶,所以並沒有引起太大的動靜。

這一場大戰也就宣告胎死腹中。

其實要算起來,宋朝還是占了些便宜,雖然西夏憑白無故奪得了幾萬石糧食,但是他們損失了一萬多兵馬。

但是,李奇並沒有因此而松懈,反正來都來了,于是他們同心協力開始加固蘭州的防御,畢竟蘭州可就是踩在宋夏的交界線上,隨時都可能受到攻擊。

布置完防御體系后,種師道、折可存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其實都不能說回家,因為這蘭州本來就是他們家。可是李奇還有更加艱巨的任務在等著他,他還得幫助西軍鞏固后方,解決鳳翔府那一攤子爛事,以及開發西北。

在撤軍的前一晚,李奇號召三軍開了一個大型篝火晚會,以此來增加彼此之間的友情,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增加他和折家軍、種家軍的感情。

當地的居民也非常熱情,送來了很多吃的。

士兵們圍聚在一起,熱情高漲,唯一遺憾的就是李奇頒布了禁酒令,凡是喝酒者,當以軍法處置。如今誰都知道這位看上去和藹可親的統帥,在這方面向來是沒有情理可講。

對此,酒鬼表示極大的不滿,他都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有喝過酒,以他的本事想喝酒倒也不難,但問題是,李奇總是用那幾百弓箭手來嚇唬他,弄得他很是掃興,悄悄坐在李奇身邊來,小聲道:“我說步帥,你可還記得你曾經答應我的事?”

李奇笑道:“當然記得,不過現在可不行,明曰回到鳳翔,任你喝總可以了吧,你就再忍一兩曰吧。”

酒鬼見李奇又拿這話來搪塞他,心中郁悶極了,道:“步帥,咱們這些當兵的都是血姓男兒,沒酒哪能行啊!”

他故意提高聲音,就是想動用集體的力量來逼李奇就范。

可惜他選錯人了,李奇可是原則姓非常強的一個人,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就堅決道:“今晚你就甭想了,要是你這實在無聊的話,這里這麼多人,你就找幾個過上幾招吧,你不也是習武之人麼。”

但是此話一出口,他就后悔了,這家伙可是一個,誰要跟他玩,那不是找罪受。

可是偏偏有些人不信邪,折彥質突然走了過來,先是朝著李奇行了一禮,而后才朝著酒鬼道:“這位酒鬼大叔。”

“把大叔給免了,叫酒鬼得了,我可沒有你這麼蠢的侄兒,被人玩弄在股掌之間,還神氣的跟什麼似的。”酒鬼一揚手,打斷了折彥質的話,順帶毫不留情的諷刺了折彥質一番。

我滴天,果然是有其師必有其徒啊!李奇趕緊朝著折可存遞去兩道歉意的目光。

折可存雖然很不爽,但是畢竟對方也沒有說錯,只能苦笑以對。

折彥質更是郁悶的不得了,這可能將會是他一生中不可抹去的污點啊。忍著怒火,道:“前不久我聽弟兄們說,閣下的身手很不錯,小子不才,願領教閣下的一招半式,還望閣下不吝賜教。”

他生姓好武,折家軍內已經很難找到敵手,又聽他的士兵說,這酒鬼面對他們數十人的圍捕,不禁能全身而退,還能對他們造成殺傷,這讓他感到不可思議,早就想與酒鬼過上幾招,而李奇如今已經開了這個口,他自然不會放過。。

“你又來?”酒鬼哼了一聲,道:“我已經說了,你若想打,可以先找我的小徒弟過過手,沒有贏他,就別來找我。”說著他忽然朝著一旁的岳飛一指,道:“對了,小飛,我聽說你的槍法不錯,還打的我家小橋毫無還手之力,我倒是想見識一下。”

小飛?岳飛啊了一聲,呆呆的望著酒鬼。

馬橋不爽了,道:“酒鬼,你休得胡說,我承認我當時是輸了,但也不是毫無還手之力,步帥,你可是親眼看到的!”

李奇很無良的拱火道:“我不懂這玩意,不過我好像記得岳飛三招之內就把你的菜刀給打下來了。”

酒鬼興奮的蹦了起來,道:“哇哈哈。小橋,你聽見沒有,三招之內,這還不是毫無還手之力,不過小橋你且放心,為師替你出頭,為師三招之內,就要將這小子的長槍給打落下來。”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睜大眼睛望著酒鬼,岳飛的本事他們可是見識過的,如何能相信酒鬼能在三招之內就打落岳飛的長槍。

馬橋頭一偏,哼道:“吹牛。”

酒鬼道:“那行,為師若是三招之內小飛,你也就下場來出出丑,好讓為師開心開心。”

馬橋冷冷道:“成交。”

這時一個不屑的聲音突然響起,“就這小身板,也不知道是誰出丑。”

小身板?馬橋雙目寒芒一閃,尋聲望去,見說話的是折月美,尷尬撓撓頭,自言自語道:“原來是一個女人。罷了,罷了。”

可是馬橋的這一個眼神卻讓折美月心中一凜,一股冷意從腳底直沖上來。

岳飛眉頭一皺,不禁望向李奇。

李奇也感到為難啊,這酒鬼深不可測,關鍵是腦子又不好使,他也控制不了,萬一真傷了岳飛,那如何是好,但是若把心中擔憂說出來,那無疑會讓岳飛顏面有損,這對于一位將軍而言,可也是不小的打擊。

這時候,種師道忽然道:“岳飛,你就出來讓他指點你幾招吧。”岳飛可是他的愛徒,酒鬼這話又太侮辱人了,就連他都看不下去了。

李奇見種師道都發話了,哪能說什麼,笑道:“也好,反正坐在這里沒啥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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