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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南希北慶] 北宋小廚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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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1-19 00:33:30
第七百五十九章 使詐

這可是在軍營里面,周圍坐著的也都是習武之人,所以酒鬼的幾句話立刻引起了眾人興趣,紛紛圍了過來。

但見在軍營的中間,豎起二十多個火把,將黑夜照成了金紅色,四周圍的是水泄不通,甚至有不少人都踩在凳子上翹首以盼。

岳飛來到空地上朝著酒鬼道:“閣下是比拳腳還是比武器?”他如今胸中也憋著一口怒氣,畢竟是習武之人,被人恁地藐視,相信換誰誰也不會開心。

“當然是拳腳。”

李奇搶在前面說道。他對酒鬼可不放心,所以還是比拳腳好些,至少不會造成性命危險。

“不不不。”酒鬼一個勁的搖晃著頭,道:“當然是武器,小飛是用槍贏了小橋的,若是比拳腳,那多沒意思,不過我相信拳腳功夫你也贏不了小橋。”

岳飛頷首道:“就依閣下所言吧。”

話音剛落就有一位士兵將岳飛的長槍遞上,岳飛接過長槍來,又朝著酒鬼拱手道:“還請閣下亮兵器。”

岳飛話音剛落,就見酒鬼抽出一把大劍來。

所有人皆是一愣。

雖然這把劍比普通的劍要寬上許多,但是眾人並非為此感到驚訝,而且酒鬼手中的這把大劍已經銹跡斑斑,別說冷芒了,就連火光都反射不了。

酒鬼望著手中的大劍,嘖嘖幾聲,道:“哎呀,哎呀,記得到京城還用過一次,想不到竟然荒廢這般模樣了,真是不該呀。”

岳飛見此,不禁更為惱怒。

李奇眉頭緊鎖,小聲朝著馬橋道:“馬橋,他又再搞什麼花樣?”

馬橋搖搖頭道:“其實他這劍一直就用的少。變成這模樣,也在情理之中。不過。”

李奇心中一凜,忙問道:“不過甚麼?”

馬橋皺眉道:“不過如今酒鬼沒有喝酒,岳小哥絕不是他的對手,只是令我好奇的是,岳小哥的槍法我是見識過的,酒鬼不可能三招之內擊敗他,但是,酒鬼他在沒有喝酒的情況下,很少誇下海口。既然他這麼說,就一定有把握,所以我擔心酒鬼他會使詐。

李奇趕緊問道:“使詐?使什麼詐?”

馬橋搖搖頭,不屑道:“這我如何得知,雖然我這一身本事是他教的,但是我可不會是那些卑鄙的伎倆。”

也對,你單純的有些過火。李奇輕輕點了下頭,面色稍稍顯得有些凝重,其實輸贏對他們而言並不重要。他最擔憂的還是怕酒鬼傷了岳飛。

酒鬼將大劍朝下一震,朝著岳飛招了招手,道:“小飛,來吧。”

岳飛一抱拳道:“得罪了。”

“不得罪。不得罪。”

他話音剛落,岳飛突然拖槍奔將過來,雪亮的槍頭在地上擦出一道憤怒的火花。

酒鬼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了,但兀自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岳飛大喝一聲。長槍直出,如靈蛇出洞,迅猛無比的刺向酒鬼的腹部。

恍惚間。隱隱瞧見酒鬼左手往上一揮,大劍斜上劈去,看似輕描淡寫,但只聽得啪的一聲巨響。岳飛只覺雙手一震,趕緊緊握住長槍,對于這酒鬼的力量以及速度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吼!”

眾人開始為岳飛助威起來。

折可存點頭道:“這位壯士真是了得,我見過不少西夏的劍客,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用劍的。”

種師道也是頻頻點頭,酒鬼這輕輕一揮,卻讓人覺得他這一招只是一個條件反射性的動作,好似那把劍與他已經融為一體。

岳飛忽然身子一矮,右腿橫掃出去,在地上劃了一個半圓。

酒鬼縱身一躍,輕巧的避過,可是岳飛忽然原地來了一招回馬槍,長槍斜上刺出。

“好!”

酒鬼在空中已經避無可避,大劍當胸。

當的一聲。

長槍正好刺在大劍中間,一縷鐵銹飛落下來。

酒鬼落地后,退了半步,哈哈道:“該我了。”

這話還未說完,他就是一個大跨步上前。岳飛急忙一槍刺出,想逼退酒鬼,畢竟距離就是長槍的優勢。

誰料酒鬼不退反進,身子極其巧妙一轉,就在這一瞬間,大劍忽然出現在了他的左手上,反手就是一劍劈下,但見那大劍在空中劃過一道大半圓,看上去都覺得是勢大力沉啊!

岳飛這一槍可是以攻代守,既能逼退對方,又能夠護住自己的要害,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對手竟然能夠左手持劍,而且速度、力量不亞于右手。急忙雙手舉槍迎上。

當的一聲巨響。

岳飛之感雙臂一陣酸麻,暗自驚訝,這人的力量怎地如此之大。

酒鬼這一劍,可算是把李奇的小心肝給嚇壞了,忙道:“三招已。”

可是不等他話喊全,又見酒鬼忽然做了一個吸氣的動作,隨后猛然吹向岳飛。

岳飛神色一換,突然緊閉雙眼,可是如此一來,他門戶打開。

酒鬼手腕一轉,左右揮動,就劍背拍打了岳飛左右手腕一下,啪啪兩聲,又聽得哐當一聲,只見岳飛長槍脫手,掉落在地上。

酒鬼朝著李奇伸出三根指頭道:“你數錯了,這才剛剛三招。”

這一幕實在是太快了,眾人幾乎沒有反應過來,本來兩邊看上去旗鼓相當,最多也就是岳飛稍落下風,但是再怎麼也不至于瞬間就落敗了。

李奇也看得是一愣一愣的,喃喃道:“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馬橋淡淡道:“我就說了,這酒鬼一定會使詐的。”

李奇轉頭詫異道:“他什麼時候使詐了?”

馬橋道:“你沒有瞧見他方才將鐵銹都吹向岳小哥的眼睛麼?真是太卑鄙了。”

眾人一聽都恍然大悟,原來酒鬼那勢大力沉的一劍,看似實在,但其實只是一個虛招罷了,他的目的就是想將大劍上的鐵銹給震落下來,而后順勢將鐵銹吹向岳飛的眼睛。岳飛這麼誠實的孩子,哪里會想到的對方會是用這麼無恥的招數。以至于毫無準備,落敗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種師道苦笑一聲,道:“這人雖然有以巧取勝之嫌,但在戰場上本就是虛虛實實,勝者為王,而且就論實力而言,岳飛也不是他的對手。”

折可存點頭道:“是啊,這人腳步細膩、敏捷,但是招數卻是大開大合,迅猛之極。實在是讓人防不勝防。”

“卑鄙小人!我來會會你。”

忽然,酒鬼身后傳來一聲叱吒,話音剛落,酒鬼只覺后腦勺吹了一股冷風,大劍隨手一揮,砰地一聲,待看清來人,驚訝道:“女人?”

“美月,你不是他的對手。”折可存忙起身道。

來人正是折美月。

但見槍頭靈動無比的刺向酒鬼。他的槍法比起岳飛來,雖然少了一份剛猛,但是卻多了一份靈動。

酒鬼且戰且退,大劍看似亂舞。動作也相當狼狽,但是卻能屢屢擋開折美月的進攻,而且那把看似沉重的大劍在他手中就如同一把扇子,揮舞的是輕松愜意。

“哎哎哎。小娃,你可別得寸進尺呀,快快退下。我可不想在我徒弟面前欺負女人,免得他又去美美那里污蔑我。”酒鬼一邊退一邊嚷嚷道。

折美月根本不理他,也聽不懂他到底在說什麼,進攻越發凌厲,眾人在火光下,仿佛見到酒鬼籠罩在一槍影之下。

“小橋,還不快過來幫幫為師,為師扛不住了。”酒鬼手忙腳亂的,大聲嚷嚷著向馬橋求助。

馬橋哪里會信他,怒哼道:“你休想將此等卑鄙之事交給我來做,我也才不會上當了。”

“哎呀,哎呀,小橋,看來你真是跟步帥學壞了,連為師的話都不聽了。”

日!這跟我有什麼關系,再者說,他要是真跟我學壞了,你以為你還能安穩的站在這里,早就吊起來打了。李奇也徹底敗在這對師徒手上。

折美月見這人在自己的進攻下,竟然還有空與人聊天,這對她而言真是莫大的侮辱,而且還有這麼多折家軍的士兵在旁觀戰,胸口是怒火中燒,也顧不得那麼多,開始懂真格的了,一槍比一槍快,一槍比一槍狠。

“呀!你來真的啊!”

酒鬼見折美月開始不留余地的進攻,心想,這麼打下去,得打到什麼時候去。忽然雙目一瞪,大劍揮出,砰地一聲。

折美月雙手虎口一陣劇痛,紅纓槍險些脫手。

酒鬼得勢不饒人,大劍由下至上縱劈上去,這一劍的目標倒不是折美月,而是她手中的紅纓槍。

“小心。”

忽然邊上傳來一聲疾呼,只見岳飛縱身一躍,雙手握槍猛然朝著酒鬼手上的大劍揮下,這一槍可是傾注了他所有的力量,但是酒鬼卻只用了三分力,他方才只顧著和馬橋聊天去了,沒有注意到岳飛,也沒有想到岳飛會上前助陣。

登時火光四濺。

酒鬼一時準備不足,身子一斜,手一抖,大劍險些就被岳飛打落下來,可這火就冒上來了,看也不看大劍橫掃過去。

岳飛長槍直起挨著自己的臂彎,依靠臂彎擋下了這一劍。

砰地一聲。

岳飛左腳往旁后退半步,卸去大部分力,忽然頭一轉,對這酒鬼猛地一吹。

酒鬼萬萬沒有岳飛會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趕緊閉眼,左袖揮動,擋開那些鐵銹。可是如此一來,他就失去了先手。

岳飛和折美月面對如此強敵,哪里敢大意,抓住這好不容易得來的良機,二人同時朝著酒鬼攻去。兩柄長槍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忽前忽后,靈動迅猛。

酒鬼面對二人快速的進攻,一時也找不出破敵之策,只能一味的防守,但也別說,他動作之快,令岳、折二人暗自驚訝,也明白,原來方才這酒鬼還是沒有使出全力。但是這也引起二人的斗心,越戰越勇,他們都知道這口氣若停了下來,讓酒鬼得意喘息,那可能就會延變成一場拉鋸戰,然而折美月畢竟是女人,體力不如他們,假如變成了持久戰,那麼對他們不利。

他們明白,酒鬼自然也明白,收起輕視,揮動大劍,沉著冷靜的面對二人的進攻。三人越打越快,都將手中的兵器發揮到了極致。

那些旁觀的士兵們這輩子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精彩的戰斗,助威聲是一浪高過一浪。種師道等人也都站起身來了,似乎不想錯過場中任何一個片段。

李奇也是看的越發緊張,朝著馬橋問道:“馬橋,你說誰會取勝。”

馬橋搖搖頭道:“這不好說,酒鬼還沒有使出全力。”

“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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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1-19 00:33:54
第七百六十章 戰個痛快

“還還沒有使出全力?”

李奇呆愣的眨了眨眼,舌頭有些打結,不敢置信的問道:“那那酒鬼使出全力又會怎麼樣?”

馬橋一本正經道:“看吧,應該快了,除非酒鬼他不要命了。”

場中,岳、折二人的進攻不但沒有泄氣,反而更加勇猛,雖然二人的實力已經發揮到了極致,不可能再提升了,但是二人的默契卻得到了升華,一招一式都配合的相得益彰,還略帶一絲纏綿悱惻,所以,攻勢反而不減反增。反觀酒鬼就如同一個電燈泡在那里搗亂,怎麼看怎麼別扭。

酒鬼原本想拖下去,不戰而勝,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二人初次合作,竟有這般默契,這可是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額頭上不禁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眉頭緊鎖,暗想,這麼打下去,我非輸不可。

就在此時,岳飛和折美月再次變招,折美月忽然身子一低,一招橫掃千軍攻向酒鬼的下盤,而岳飛則是一槍挑向酒鬼的胸口。

酒鬼眼中閃過一抹驚訝,身子后翻,往后咕嚕滾了一圈,直接用頭頂地,倒著向后一躍,堪堪避過,與岳飛、折美月拉開距離來。

岳飛、折美月見這一招奏效,立刻沖上前去,一上一下,對酒鬼展開了新一輪的猛攻。

但見酒鬼手中的大劍畫圓,接連擋住對方的進攻,但是也呈現出了敗勢。

折可存心里算是松了口氣,道:“這人還真是了不得啊,面對岳飛和美月的進攻,竟然還能抵擋這麼久,要論單打獨斗的話,世上恐難尋敵手了。”

種師道也點點頭,瞥了眼李奇,暗想。這小子的運氣真是太好了,竟然能尋得這種高手,得其相助,我也可以放心不少啊!

“吒!”

折美月槍勢陡變,由下至上斜刺出去,與此同時,岳飛大喝一聲。一槍縱劈下去。這一變招實在是出人意料,令人防不勝防。

“莫要傷人。”

折可存驚呼道。

眾人心中也為之一驚。

就在這電光火石間,忽見酒鬼左手寒光一閃,迎著折美月一個大跨步上前,大劍向上揮出,當的一聲。擋開岳飛的進攻,左手從胸前劃過,順勢黏上了折美月的紅纓槍,不知何時他手中忽然多出一把鋒利的匕首來,鋒芒正好僅僅貼著紅纓槍。

哧哧!

一陣刺耳的聲音響起,但見折美月手中那柄純鐵打造的長槍冒出一道火光,直沖折美月的雙手。

折美月心中大駭。唯有棄槍,方能保住雙手。

“小心。”

話音未落,只見岳飛槍尾從左至右朝著酒鬼的脖子橫掃過去。

酒鬼左手持匕首,手腕一抖,只見折美月的紅纓槍竟然朝著岳飛掃去,岳飛面色一緊,槍尾順勢向下一擺,擋開了折美月的紅纓槍。

死里逃生的折美月。手心滿心冷汗,趕緊一槍刺出,岳飛也是虛晃一槍,順勢拉開與酒鬼的距離。

馬橋有些幸災樂禍的笑道:“我還當你不會拿出來了。”

李奇皺眉道:“難道這就是?”

馬橋點頭道:“其實這匕首才是酒鬼的武器,那把劍只是用來嚇人的,不出遠門幾乎都不帶的,以前也就是放在床底下。畢竟拿著這劍不方便偷酒喝。”

“這倒也是哦。”李奇非常理解的點點頭。

當當當!

酒鬼並沒有急著進攻,用匕首敲了幾下大劍,呵呵道:“好呀,你們兩個小娃真是欺人太甚。我今日非得讓你們嘗嘗苦頭不可。”

言畢,他雙手左右一張,如同下山猛虎一般,朝著岳飛和折美月沖去。

岳飛、折美月似乎被酒鬼這股氣勢給壓住了,不敢硬碰,依靠著距離優勢,雙槍同時刺出。

酒鬼輕描淡寫的一揮大劍,秋風掃落葉般的將雙槍同時擋開,一個轉身,左手劃向岳飛。岳飛心想我若避開,那麼折美月根本抵擋不了,心下一橫,右手持槍尾,迎面刺向酒鬼。

“你小子不要命了。”

酒鬼沒有想到岳飛會使出這同歸于盡的招式,他也不想傷到岳飛,于是放棄了大好機會,身子一斜,躲了過去。

岳飛和折美月見酒鬼左手的進攻如此犀利,知道以守代攻,必輸無疑,只有以攻對攻方能取勝,二人忽然左右拉開,手中的長槍仿佛復活了一般,一左一右攻向酒鬼。

畢竟酒鬼手中的匕首太短,如此一來,他左手只能防守。

“來得好。今日我便要戰個痛快。”

這酒鬼哈哈大笑幾聲,忽然右手招式突變,由攻變守,左手用匕首一邊化解折美月的進攻,一邊快速朝著折美月移動過去。

折美月自然知道酒鬼的想法,于是且攻且退,始終與他保持距離,畢竟那匕首實在是太令人膽寒了。

場中三人開始一場追逐戰,你攻我退,你退,我也退,場面變得焦灼了起來。

不行。這麼打下去,遲早會有一方受傷的,得想個辦法阻止他們才行,可是若我直接出面阻止,這必將會引起別人的不滿,但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辦法能讓他們自己分開呢?李奇望著場中三人,沉吟片刻,忽然腦中靈光一閃,嘴角露出一絲奸笑來,朝著牛皋使了個眼色,可是牛皋看得正爽,根本沒有注意到。

沒有辦法,李奇只好找了身邊的一名士兵,在他耳邊小聲吩咐了幾句。

那士兵聽罷,點了下頭,快速離開了。

李奇吩咐完后,又瞧了眼場中,見岳飛和折美月配合極其默契,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每每化解酒鬼那犀利的進攻,心想,皇上如此重視折家軍,要是岳飛能成為折家軍的女婿,那他也有個好靠山,對他的前途大為有利。而且對我也極其有利,我咋早沒有想到了。

想到此處,他嘿嘿一笑,不聲不氣的就坐到折可存,小聲道:“折將軍折將軍?”

折可存正全心投入的觀戰,直到李奇喊了第二聲,他才反應過來。好奇道:“步帥,你有何事?”

日。浪費我表情。李奇呵呵道:“我想向你打聽件事。”

“何事?”

“美月這孩子可有婚配?”

這孩子?你比她大不了多少啊!折可存心中苦笑一聲,但想想,若按輩分來算,李奇的確可以這般稱呼。搖搖頭道:“倒還沒有。”

李奇心中暗喜,又道:“那你覺得岳飛咋樣?”

折可存道:“很好。有勇有謀。而且重情重義,我也挺喜歡他的。”

“是嗎?重情重義都被你發現了,折將軍你眼還真毒呀。”李奇呵呵笑道。

“毒?”

“哦,就是說你觀察能力忒強了。”

種師道忽然道:“李奇,你小子不會是想讓可存把美月許配給岳飛吧。”

李奇嘿嘿道:“正有此意。”

折可存啊了一聲,不知所措的望著李奇。

李奇微微皺眉道:“怎麼?難道你覺得岳飛配不上美月嗎?”

“哦不不。”折可存訕訕道:“其實美月年齡也不小了,是該婚嫁了。我們也幫了她不少,可是這孩子性格極強,唯有她父親才能震住她。”

“這樣啊!”李奇皺了皺眉頭。

種師道捋了捋胡須笑道:“可存,那你對我這愛徒滿意否?”

折可存道:“那自然滿意,岳飛今后必將我大宋之棟梁。”

種師道笑著點點頭,道:“美月這孩子老夫也知道,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恐怕不妥。這樣吧,你先去試探下她,老夫也順便問問岳飛,假如他們倆都同意,那自然最好,若是有一人不同意,也就作罷。不傷情面。”

折可存微一沉吟,點頭道:“行。就按種公說的去辦。”

不不不對呀,這主意明明就是我想到的,怎地弄的后面沒我啥事了。這種公也太不厚道了,竟然還跟我搶親家,真是為老不尊啊。被涼在一旁的李奇見種師道突然插了一腳進來,還自以岳飛師父的名義,擺明著就是來搶生意的,要是岳飛是以種師道徒弟的身份迎娶折美月,那麼明顯就是折家軍和種家軍的事,若是岳飛以李奇的下屬迎娶折美月,那麼就是李奇和折家軍多了一層關系,同樣的目的,過程變了,結果也就變了。

李奇又見他們二人對此事聊的火熱,撇了撇嘴,凄涼的坐了回去,雙目含淚,只嘆,姜還是老的辣啊!但轉念一想,沒關系,還有岳翻在,他雖然不如他哥哥,但也算是禁軍中的佼佼者,待會再去打探下折家軍還有什麼未婚少女不,不,種家軍也得去問問,你丫奪走我偶像,那總得賠償一個過來吧。

這時,后面忽然有人道:“步帥,東西拿來了。”

李奇一喜,道:“快點揭開。”

場中,三人打的依然還是很焦灼,任誰也沒有辦法將對方打倒,但是折美月畢竟是個女人,體力開始有些下滑,但是酒鬼以一敵二,卻越打越興起,動作也越來也快,漸漸的占得了上風,左手的匕首猶如蝴蝶一般飛舞著,靈動之際。

可就在此際,酒鬼雙眼猛睜,猶如銅鈴,嘴皮子使勁的哆嗦了起來,倏然將手中的大劍朝著岳飛扔去,左手一甩。

折美月以為他將匕首當暗器放,嚇得趕緊避開。

“哈哈,小娃,你上當了。”

酒鬼朝著折美月做了個鬼臉,拔腿就跑。

這一變故倒是讓全場人一驚,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酒鬼已經沖到了李奇面前,縱身一躍,還未等李奇身后那名士兵反應過來,一壇子酒已經在酒鬼手中了。

又見他一臉嚴肅的朝著那士兵道:“軍令如山,步帥明明就下令不得喝酒,你身為禁軍應當以身作則,怎能偷酒喝呢?”說著他狠狠灌了一口進去,一抹嘴巴道:“我不是,所以我可以喝。”

那名士兵委屈的望著酒鬼,仿佛在說,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李奇知道他這話是對自己說的,笑著搖搖頭。站起身來,朝著場中還在那里發愣的岳飛、折美月道:“好了,好了,比試就到此為止,你們也打累了,下來休息下吧。”

酒鬼搖頭晃腦道:“不打了,不打了。有酒喝,誰有工夫與你們玩。”

岳飛一怔,心想,我們以二敵一,尚且不能取勝,實際上我們已經是輸了。再糾纏下去,只會讓自己難看。朝著折美月抱拳道:“多謝三娘方才出手相助。”

折美月也抱拳道:“應當是我謝你才是。”

操!有戲啊!可惜媒人不是我啊!李奇看到岳飛和折美月心心相惜的模樣,心都在滴血。

這時,一人忽然叫道:“步帥,你難道忘記還有一場比試麼?”

李奇轉頭一看,見折彥質又站出來了,暗想。對哦,雖然比試未分勝負,但是酒鬼的確是在三招之內打落了岳飛手中的長槍,不禁望向馬橋。

酒鬼突然道:“這比試就不用比了,小橋一招就能取勝。”

此言一出,眾人又是大驚不已。要知道折彥質的槍法可不輸岳飛,即便是你不用那下三濫的招數,三招之內也未必能勝岳飛。更別提你徒弟了。

折可存聽得很不是滋味,但他畢竟要有大將風范,朝著折彥質道:“好好去比。”

“是。”

馬橋輕嘆一聲,轉頭朝著李奇道:“步帥,這事你能不能別告訴我師妹。”

李奇郁悶道:“拜托,我有必要告訴你師妹嗎?”

酒鬼詭笑道:“小橋,你若不一招取勝。我就告訴美美,說你欺負人家半大的孩子,而且還用那吹鐵銹的下三濫功夫,太卑鄙了。”

馬橋怒道:“方才明明就是你使用這卑鄙的招數。”

酒鬼道:“那就看美美信你。還是信我。”

馬橋冷哼一聲,道:“你信不信我三招之內就能打落你手中的酒壇。”

酒鬼趕緊抱住酒壇,驚恐道:“我難得喝一口酒,你別惹火我,否則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馬橋冷笑道:“你方才打了這麼久,又連猛灌了三口酒下去,你認為你現在還是我的對手嗎?”

酒鬼心中一凜,諂笑道:“我不說,我不說,你一招也好,百招也罷,隨便你,你開心就行。”

折彥質早已看到手癢難耐,見他們師徒在那里為了一壇子酒糾纏不清,等的有些不耐煩了,道:“閣下,請。”

馬橋望了眼李奇,道:“幾招?”

李奇啊了一聲,錯愕道:“隨便。”

馬橋點點頭,隨即走了上去。

李奇茫然的眨了下眼睛,趕緊朝著酒鬼問道:“他真的能一招取勝?”

“這得看他怎麼想的。”酒鬼抓了抓頭,又道:“其實這小子打架的潛力遠在我之上,畢竟他有著別人羨慕不來的身體,特別是那酒量,唉!”

李奇頂著一頭冷汗問道:“那為何他說不是你對手?”

酒鬼道:“這小子心地太善良耿直了,又不肯欺負弱小,又不願趁人之危,就算遇到實力相當的對手,他出手也總是留有余地,不願下殺手,其實這一點我也早就說過他了,可他就是改不過來,他也沒把我的話當回事,而且,他心中總是掛念著美美,本事自然發揮不出,自然就不是我的對手,若是他改正過來,不出五年,我就不是他對手了。”

也對,這家伙出了名的癡情,什麼都想著魯美美,出手自然會有所猶豫。李奇聽得頻頻點頭,道:“但是折彥質也不差,不至于一招吧。”

酒鬼嘿嘿一笑,道:“是不是,你待會看就知曉了。”

馬橋晃晃悠悠的來到場中,淡漠的望著折彥質,道:“其實如今這場比試已經沒有必要了,你必輸無疑,我看你就不要自取其辱了。”

折彥質強行壓制怒火道:“這還得打過才知道,請亮兵器吧。”

馬橋淡淡道:“要打就打,少廢話。”

好像你自己在廢話啊!折彥質被馬橋氣的快不行了,也顧不得那麼多,提槍沖了上來。馬橋還抽空嘆了口氣,才赤手空拳的沖了上去。

唰唰唰。

這才剛一照面,折彥質就是連刺出三槍,但卻被馬橋很輕松的躲避了過去。

酒鬼好奇道:“咦?這小子什麼時候學會給人面子了。”

折彥質見馬橋當真不拿武器出來,心中更為惱怒,試探的三招以過,也不留情了,一槍比一槍快,但是令他驚訝的是,馬橋都非常輕松的避過,似乎能未卜先知,知道他下一招刺向哪,心中不禁大驚,忽然面色一緊,難道。

“晚了。”

馬橋倏然左腿踢向折彥質的胸口。

折彥質收攝心神,橫槍當胸。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馬橋腿陡然一變,砰地一聲,正好踢在折彥質的左手腕上,順勢就是一個劈掌,擊在折彥質的右手腕上。

折彥質只感雙手一陣酸麻,長槍也掉落了下去。馬橋腳踝一勾,掉落的長槍又飛了上來,他一手抓住,猛然朝著李奇甩去。

所有人大駭不已。

李奇嚇得面色蒼白,只覺一陣涼風從耳邊劃過,砰的一聲脆響。

酒鬼只覺手中一空,低頭一看,只見左手只剩下了一個壇子底,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喃喃道:“我的酒,我的酒...。”

馬橋朝著還不敢置信的折彥質道:“方才你姐姐把你們折家槍法來來回回使用了七八遍,我都看膩了,若你能早想到這一點,變招與我打,那咱們還真有得打,但結果兀自不會變。”

折彥質腸子都悔青,其實他方才已經想到了,但是馬橋並沒有給他改正的機會。

折可存等人也明白了過來,暗自苦笑,這對師徒還真是我折家軍的克星啊!

折美月走上前,道:“四弟,是姐姐拖累了你。”

折彥質微微一怔,呵呵道:“三姐,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不就是輸了一場比試麼,我不會放在心上的,爹爹不也常教我們勝敗乃兵家常事嗎。”

“馬橋。”

醒悟過來的酒鬼忽然蹦了起來,指著馬橋罵道:“你這混蛋,我又沒有惹你,你為何要毀了我這壇子酒。”

“對不起,我看走眼了。”馬橋緩緩走了過去,順便伸手理了理額頭前的那一縷長發,淡淡道。

“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馬橋頭一昂道:“那又怎樣?這麼一大壇子美酒,你卻自顧自己喝,其實我也很久沒有喝酒了,與其看著眼饞,還不如毀了,大家都別喝。你若想動手,那你就試試看,我現在可不懼你,要是惹火我了,我就把你掛到旗桿上去。”

“你。”

酒鬼剛蹦出一個字來,直接昏倒了過去。

岳飛、牛皋等人見罷正欲上前,馬橋抬手道:“他只是喝醉了,讓他睡一會就好了。”

李奇忽然站起身來,咬牙切齒道:“馬橋,你可知你方才只要稍稍扔偏一點點,那我就沒命了,你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步帥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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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1-19 00:34:13
第七百六十一章 同官不同命

第二曰,種師道、折可存分別率軍回延安府、府州去了,不過這事畢竟給他們提了個醒,于是他們還是留了一些人馬在此部署,而折彥質雖然立下不小功勞,但畢竟功難抵過,折可存也沒有讓他回渭州,而是讓折美月先到渭州頂一陣子,待朝廷的懲罰下來以后,再做定奪。.

而李奇則是率領禁軍回鳳翔了。

行至三曰,終于來到了鳳翔府的邊境,遠遠望去,不再是那沾滿雜草的荒田,而是一片片整整齊齊、迎風搖擺的幼苗,綠油油的,令人心曠神怡。田間還能看見一位位彎腰弓背的農夫、農婦在辛勤的插秧。

李奇看到這一幕,終于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步帥,你瞧那里?”

牛皋忽然把手往一處屋頂上一指。

李奇順著他的手指望去,只見那屋頂上還插著一面旗子,上面寫字三個大字高青天。

“看來這蠢貨終于替自己的洗白了。呵呵,不過他做的似乎還不錯,別人都用他的名字來辟邪了,真是夠出風頭的。”李奇呵呵一笑,但眉宇間的疲憊之色盡顯無疑。

原來在伏擊紀閔仁的同時,李奇已經叫人去搭救田七等人,也把糧食全部拿了回來。而當晚他並沒有帶上高衙內和洪天九去蘭州,強行命人把這倆蠢貨送回了鳳翔府,畢竟當時大戰一觸即發,要是帶上這倆蠢貨,天知道他們會干出什麼事來。

如今用想也知道,高衙內肯定用那些糧食在為自己刷聲望。

“步帥,咱們快點趕路吧。”酒鬼不耐煩的催促道。他現在只想回到鳳翔,豪飲一番,最好能夠醉足三天三夜。

李奇苦笑一聲,道:“走吧。”

“大人來了,大人來。”

當李奇進入鳳翔境地不到半個時候,忽聽得一聲接一聲的呼喊,語音充滿了興奮。

不一會兒,只見一群農夫朝著李奇他們跑來,有光膀子的,有赤腳的,也有還挑著籮筐的,一眼望去,真是很滑稽的一幕。

那些禁軍可是一著被蛇咬三年怕井繩啊,面色一緊,立刻打起精神來,應付隨時可能發生的狀況。

待那些百姓來到李奇面前,忽然全部跪了下來。

一老翁滿眼熱淚道:“大人,草民們愚昧無知,錯怪了大人,還請大人降罪草民。”

“草民們沒有想到紀他竟然會還讓俺們誤會了大人,真是罪該萬死啊!”

百姓們滿面歉意,老淚縱橫,請求李奇的原諒。

李奇趕緊下馬來,與牛皋他們扶起這些鄉親們。李奇略帶一絲疲憊道:“鄉親們,你們根本無須道歉,因為你們沒有對不起我,也沒有對不起任何人,是我們對不起你們,正是因為我們自己的一時私欲,才讓你們蒙此大罪,對此,我感到非常抱歉,是我愧對你們,是我們這些所謂的父母官愧對了你們,不管怎麼樣,你們都是受害者,若是要下跪,那也應當是我們向你們下跪道歉。”

言罷,李奇當真作勢要單膝跪地,他知道,自己若不這樣做,這些百姓肯定會就這事說個沒完沒了的。果然,那些百姓趕緊上前扶著李奇,再也不敢替道歉一事了。

李奇心里也算是松了口氣,徒步與這些百姓慢慢的朝著前去。李奇一邊走,一邊笑問道:“京城運送來的糧食已經分到各位手中了吧。”

一大娘忙點頭道:“俺們都領了糧食,這還得全虧高青天,他可真是一個大好人,可是俺們以前還錯怪了他,當他是騙子,現在想想真是過意不去。”

李奇呵呵一笑,道:“沒事,他那人挺白癡哦不,挺大度,你們多叫他幾聲高青天,他就會知足了。對了,第三批糧食可有運來?”

眾人齊齊搖頭。那大娘又問道:“難道還有糧食麼?”

“當然,如今這點糧食本來就不夠,相信過不了幾天,這第三批糧食應該也會到了。”李奇微微一笑,又道:“不過,這兩批糧食都是咱們大宋百姓自發運送來的,雖然是私人行為,但是人多力量大,相信規模不會比朝廷的小。唉,各位鄉親啊,其實朝廷也有朝廷的難處,當初朝廷也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會貪污賑災糧,導致雙方都誤會了,險些釀成大禍,而如今朝廷正籌備振興江南,國庫也是相當緊張,但是這不代表朝廷不關心各位了,朝廷還是組織了一些大善人前來援助各位,我們是一個民族,應當團結,互相體諒,一方有難,當八方支援,希望你們也能記住這一點,或許今后別人也需要你們的幫助。”李奇語重心長道。

“是是是,大人的話,俺們記住了。”

眾人紛紛點頭。

李奇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道:“哦,鄉親們,后天你們讓一些會做菜的人來鳳翔府,我教你們做一種食物,這種食物在災情來的時候,或許能發揮很大的作用,記住了。”

那些百姓聽得雖然不是很明白,但都一個勁的點頭。

李奇與這些鄉親們走了一段路,談了許多,但都是關于開發西北的事情,雙方似乎都很避諱談及紀閔仁,由此可見,當地百姓們還是非常尊重紀閔仁的,即便紀閔仁已經拋棄了他們,他們心中兀自沒有記恨于他。又走了一會,李奇就與他們分開了,因為他必須得趕在天黑之前去到鳳翔府。

傍晚時分,李奇與酒鬼師徒來到鳳翔府府衙,他們來鳳翔府這麼久,還是頭一次來這府衙。至于岳飛等人,還是在城外安營扎寨。

“下官見過大人。”

一位身體單薄、留著一縷山羊胡的中年男子站在府衙門前,見李奇他們來了,恭敬的作揖道。

“你是?”

“哦,下官乃是鳳翔府的主薄,孫暉。”

李奇笑道:“原來是孫主薄啊!”說到這里,他忽然見這孫暉一臉惶恐,稍稍一愣,隨即明白過來,拍了拍他肩膀道:“放心,本帥可不是那不講道理之人,我知道此事與你無關,所以不會責怪你的,你安心做好本職工作就行了。”

孫暉一聽,在胸口懸浮大半個月的石頭終于落了下來,感激涕零道:“多謝大人饒命之恩。”

李奇笑著搖搖頭,道:“進去吧。”

“大人請。”

孫暉帶著李奇進到里面,李奇環顧四周,里面雖然簡陋,但也干凈整潔。

李奇轉悠了一圈,忽然問道:“對了,紀閔仁住在哪里?”

“知府大他就住在后面的一個小院子里。”

“那他的家人呢?”

孫暉一愣,黯然道:“自從十年前他的原配妻子病死以后,他就沒有再娶,膝下也無兒女。”

李奇皺眉道:“為何不娶?難道他一個知府連個妻子都娶不到麼?”

孫暉輕嘆道:“我以前也勸過他再娶,甚至還幫他物色了幾個,可是他卻說,他的心里面已經裝滿了百姓,再也容不下其它事,若是再娶,也只會害了別人。唉,其實他夫人從生病到去世,他回家的次數不到五次,一直都在外面視察,就連他夫人臨走時,他都不在身邊。”

李奇沉默片刻,道:“帶我去他住的地方吧。”

孫暉帶著李奇來到府衙后面的一個小院子里,院內就一間房間,大約六十來平米。走進一看,只見屋內十分簡陋,擺放的全都是實用的東西,沒有一點浮誇的陳設。屋中中間一個小飯桌,左邊是一張書櫃,櫃子上面擺滿了各種書籍和文檔,有竹書,也有紙書。書櫃前面有著一張長桌,桌上擺著文房四寶。在窗邊還放著一張老藤椅。而在右邊放著一張床和一個小衣箱。

李奇問道:“這是書房還是臥房?”

“這是臥房,也是書房,其實這里原本是兩間屋,但是他說這樣方便辦公,于是就叫人給打通了。”

李奇點點頭,心中是五味雜陳,道:“你先出去吧,我在這里看看。”孫暉一愣,道:“大人,如今天色已晚。”

“他人我都不怕,難道還怕他的鬼魂麼,你去吧。”李奇不等他把話說完,就抬手說道。

孫暉唱喏一聲,又道:“那大人的晚飯?”

李奇道:“這你別管,待會我自己會去弄。”

“是。那下官告退了。”

“嗯。”

待孫暉走后,李奇在屋內轉悠一圈,來到書櫃前,隨手拿了一兩本小本子翻了翻,雖然有很多字都不認識,但是李奇卻能夠清楚的看到字里行間內只蘊含著兩個字百姓。

站了一會,李奇方覺有些疲憊,但他不知是身體疲憊,還是心里疲憊了,于是坐到窗下的藤崎上,望著屋內的一切出神。夜風從門縫中擠將進來,在搖擺的燭火的映照下,仿佛屋內全都是紀閔仁的人影,吃飯、看書、辦公、寫字、休息。就在不經意間,李奇的眼眶微微有些濕潤,心情變得十分沉重,自言自語道:“為什麼你連二十年都熬過來了,偏偏這兩年都等不了了,要是再過兩年,或許你就不會走上這條路了。你此舉不僅害了你自己,害了我,還害了百姓少了一位好官,你真是罪大惡極,有時候我真的寧願你是一位十惡不赦的大貪官,可惜你不是。”

說著說著,他就這樣緩緩睡著了。

但是不一會兒,他就被夜風吹醒了,這剛睜開眼,就聽到對面有人說道:“你終于醒了。”

“鬼啊!”李奇嚇得驚叫道。

“還說不怕鬼。”

李奇猛地一怔,定眼一看,來人真是趙菁燕,松了口氣,道:“原來是你啊,你怎麼進來的?”

趙菁燕道:“我敲了門,但是你沒有應,于是我便進來了。”

“你還真是夠懂禮貌的,有個姓。”李奇說著趕緊打量了下自己,緊張兮兮道:“你沒有對我做什麼吧?”

“此話何意”

“一位這麼倜儻,英俊瀟灑的高帥富睡在這里,難免你不會對我圖謀不軌啊!”

趙菁燕對此早已免疫了,淡淡道:“若是我真要對你做什麼,一定是先用針線把你的嘴給縫上。”

曰。這婆娘這麼狠毒?要是我的話,我一定要釋放你的。李奇心中狠狠的意了一番,嘴上卻一本正經道:“你怎地還沒有走?”

“出了這麼大的事,我走也走得不安心,還不如留在這里。”趙菁燕說著,忽然手往李奇臉上一指,驚訝道:“你哭呢?”

“啊?”

李奇下意識的擦了下眼角,還真有些濕濕的感覺,當即憤怒道:“我TM難道就不應該哭麼,別人當官,我也當官,別的官抄家,都是撈的盆滿缽滿床滿,而我了,生平第一次抄家,結果唉,你看看這都是些啥玩意,連一樣值錢的東西都沒有,我這抄的是哪門子的家啊,害得我馬不停歇的趕來,結果唉,真是同官不同命,上天為何要如此對我,太不公平了。”

趙菁燕微微張嘴,呆呆的望著李奇,忽然噗嗤一笑,坐在書桌前,游目四顧,輕嘆一聲,道:“是啊!太不公平了,這還真是同官不同命,有些人只是一個小小的知縣,卻能妻妾成群,田屋無數,可是有些人貴為知府,而且還做了二十多年,卻兀自一貧如洗,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實在是聞所未聞啊。”

搞什麼?諷刺我?你丫腦袋銹逗了吧。李奇又是一怔,隨即躺了下去,輕輕搖動著,淡淡道:“那又怎麼樣?他犯下如此罪孽,也是死有余辜啊!”

“你說的很對。”趙菁燕輕輕點頭,話鋒一轉,又道:“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的確是一個人才,我看過他寫的一些東西,都非常有見地,比那些一品大員都還要強,只可惜。”

李奇好奇道:“你來過?”

趙菁燕嗯了一聲,忽然問道:“你有沒有想過不殺他?”

李奇淡淡道:“我是官,他是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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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二章 仙丹?

趙菁燕沉默片刻,才道:“不錯,他雖法理難容,但是法理也不外乎人情,你也可以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我倒也想,但是他已經觸犯了我的底線。”

“可他的的確確是個人才,你不是一直以來都挺愛人才的嗎?好比秦檜、岳飛、牛皋、陳東他們。若你想要保他,一定有辦法的。”

李奇長嘆一聲,道:“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從夏商至今,改朝換代屢見不鮮,但沒有哪一個朝代能夠長存下去,唯一不變的就是生存在這片土地上始終是這個民族,這是為什麼?這是一種尊嚴。記得清照姐姐曾跟我說過,中原大國,代表的其實不是一個國家,而是一個民族的尊嚴、氣節,我們理應要用生命去捍衛這個民族的尊嚴,倘若這個民族的尊嚴、氣節都沒有了,那麼這個民族也將會不復存在。然而,紀閔仁背叛的不僅僅是他自己,是一個國家,而是整個民族,而且還將這個民族最寶貴的東西拋之腦后,假如我今天沒有殺他,他rì就會更多人的走上這條路,你可以十惡不赦,燒殺擄掠,但是你不能失去你的立足之本,若是如此,那麼你也沒有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資格了。”

“那你為何要來此?”

“不是說了嗎,抄家來的。”

趙菁燕一笑,道:“其實你心里並不想殺他。””

李奇堅決道:“你要明白,這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問題是他必須得死。”

趙菁燕道:“那你心里究竟想不想?”

嘿。你還沒完沒了了。李奇頭一偏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就是不想,不然你也不會給他留一個全屍。”

李奇搖頭道:“我給他留全屍,只是因為他沒有將田七他們滅口,而且那些糧食他還留著,證明他還是對這里的百姓心存一絲記掛,僅此而已。”

“原來如此。”趙菁燕輕嘆一聲,道:“其實他留給這里的百姓不僅僅是這些。”

李奇道:“若你是我,你會殺麼?”

“不會。”

“為何?”

趙菁燕道:“世上大惡大jiān之人,多不勝數,他不是第一個,也絕不會最后一個,而心存百姓之人卻少之又少,即便有,一旦進入了官場,那也會同流合污,很難有人做到能像紀閔仁一樣,二十年來始終如一,而且,他有一個非常顯著的特點,我見過不少的官員,上到太宰,下到主薄,但是唯有他是將百姓凌駕在所有之上,甚至是皇上,但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走上這條路,這或許就是所謂的愛極成恨。但有道是,千金易求,一將難得。為何不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即便如你所說,在商言商,他死了,你什麼也沒有得到,即便是抄家,你也沒有撈到任何東西,那為何不留著他,或許他能給你帶來一些你想要的東西。”

這女人的想法的確是與眾不同,理智有些讓人難以理解,難怪小時候閑著胸疼,就把那些書都燒了。李奇笑道:“真是稀奇,很難想象你會這麼說,要知道他可是背叛了你們趙家王朝,你竟然能夠容他。”

趙菁燕道:“這並不稀奇,正因為我是趙家兒女,所以我只會做對趙家有益的事,一個王朝若是想要延續下去,那必須得天下百姓點頭,想要天下百姓都點頭,若僅僅是我們趙家人,那根本辦不到,所以需要更多志同道合的人相助,紀閔仁其實是一個非常好的人選,可惜我們沒有給予他支持。你方才不也說了,他對于百姓還存有一絲牽掛,也就是沒有到不可救藥的地步,我敢肯定,留下紀閔仁絕對比殺了他更好,若是他該死的話,那麼很多人比他更該死。”

李奇聳聳肩道:“但是你要知道,你這一切說法都是基于他的yīn謀沒有成功,萬一讓他得逞了,你可知道他會給我們大宋帶來多大的傷害麼?”

趙菁燕笑道:“事實卻是,他沒有成功在先,你殺他在后。”

“你為何要如此護著他?”

“因為他是我見到的最單純的一個官,即便是報復,也報復的如此單純,我想,今后恐怕也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官了,所以我想留他一命。”

“那你為何不早跟我說?”

“我以為你和我想的一樣。再說,你會聽嗎?”

“一定不會,直至現在,我也沒有后悔過。”李奇嘆道:“他臨死前曾問我他是否是一個好官,我沒有直接回答他,因為我也說不清楚,二十年,人生有幾個二十年,他卻將自己二十年的光yīn全部傾注在百姓身上,這一點的確令我很感動,也很敬佩,但是他的這一個選擇,就可能毀掉十萬百姓的二十年,一人二十年,加在一起那得有多少年,他縱使再努力幾百年,恐怕也無法還清。我只能用遺憾來形容整件事。”

趙菁燕輕輕點了下頭道:“的確是讓人遺憾。”

就在此時,外面突然有人叫道:“李奇,李奇。”

趙菁燕黛眉輕皺,道:“真是搞不懂,你為何會和他們成為朋友?”

“很簡單,他有錢,而且夠大方,你雖胸有溝壑,但是太過小氣。”

趙菁燕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怒道:“你。”

“噓!相信你不會希望他們知道你在這里吧!”

趙菁燕恨得緊咬牙根,被束縛的雙胸大起大伏,蠢蠢yù動。

李奇目光往她胸前掠過,搖搖頭,道:“氣量是增大了,但是不足以彌補,可惜,可惜。”言罷,他呵呵一笑,站起身來,朝著外面走去,開門道:“叫什麼叫,我在這里了。咦?你們這群家伙都來了呀。”

話說完,他就已經來到外面,順手將門關上,只見除了高衙內、洪天九以外,周華、徐飛等人一群土匪走了過來。

周華道:“不是你叫我們來的麼?”

李奇翻著白眼道:“我是讓你爹爹他們來,不是讓你們來,靠!對了,你們帶糧食來麼,沒有的話,就滾回去吧?”

周華癟著嘴委屈道:“李大哥,你太無情了吧。”

李奇直截了當道:“我是個商人,有利就有情,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少廢話,糧食了?我TM最近被這玩意快弄瘋了。”

周華訕訕道:“糧食還在路上,我和六郎他們xìng急,就先來了。”

就知道是這樣。李奇道:“那京城一共來了多少人?”

周華忙道:“那可真是不少啊,約莫五六十人,那些財主們一聽到你說這里有錢賺,原本馬上就準備來,可是又聽說要有糧食才能占得先機,所以他們又趕緊去弄些糧食,以至于耽擱了幾rì。”

“那你們周家弄了多少來?”

周華嘿嘿道:“那當然不能八金叔他們比,俺可沒有他們家有錢,但也不算少,最多還是太師府。”

“太師也派人來呢?”

“嗯嗯嗯。”

奇怪,我沒有讓太師派人來啊!李奇想了片刻,兀自一無所獲,索xìng不去想,又朝著高衙內問道:“你們前面去哪里呢?”

高衙內呵呵道:“當然是賑災去了,順便到處看了看,李奇,你倒還別說,這里的風景還真是不錯,很多獵物都是京城沒有的,而且,三天兩頭就有人送上門來找架打,可有趣了,哎喲,小九你干嘛踩我呀。”

洪天九是一個勁搖頭嘆氣。

李奇皺眉道:“打架?你你跟誰打?”

高衙內道:“不就是那些逃走的地主,虧他們還有臉回來,還想要回土地,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本衙內實在是瞧不下去了,就與他們打起來了。”

哼!這麼快就回來了,想必也是收到了風聲,又想回來撈一筆。李奇心中暗笑,嘴上卻道:“這種事還是讓官府來做,你安心做你的高青天就得了。”

“這我知曉,如今鳳翔府誰人不知我高青天。”

這時,后面又傳來一聲激動的呼喊,“李大哥。”

“田七?”

只見田七興奮的跑了過來,呵呵道:“大哥,你啥時候來的。”

“剛回來不久。”李奇用力拍了拍他肩膀,道:“小子,沒有被嚇的尿褲子吧?”

田七憨厚的笑道:“那倒沒有,不過當時心里還是挺害怕的。”

李奇半開玩笑道:“你是不知道,當時我只要一想到世上要是沒有了田七,就牙疼。”

“牙疼?”洪天九好奇道:“啥意思?”

“秘密。”李奇哈哈笑了幾聲,又問道:“對了,我讓你帶來的東西,保存的可還好?”

“大部分都完好。”

高衙內忽然嚷道:“李奇,你太不夠意思了,我們青天慈善基金會的糧食都發出去了,你們醉仙居的可是一點也沒有動,你不會是想著拿去賣吧。”

“哇!衙內,你真是太TM有生意頭腦了。”李奇說著臉一板,又道:“但是你認為這里除了你們以外,還有誰能買的起麼?”

高衙內道:“那你這麼做又是為啥?”

李奇嘴角一揚,道:“那是因為我要做一種賑災神器。”

“賑災神器?”

幾人同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第三rì。

府衙門前是人山人海,他們都是受到消息,說京城來的這位廚王要當面授藝,而且是關乎xìng命的,所以一大早就趕了過來。

休息整整一rì的李奇,換了身干凈點的衣服,套上圍裙,jīng神抖擻的站在眾人面前,朗聲道:“各位鄉親們,相信你們也都知道為何我叫大家前來。首先,關于這次的事,本官表示非常遺憾,誰也不想發生這種事。還是可以阻止的,但是面對天災那就無能為力了。而天災有兩個最明顯的特點,那就是它的突發xìng以及無法預料xìng,有些天災能讓你一夜之間傾家蕩產,在這種xìng命攸關的時候,你們就要學會如何自救,房子沒了,可以再建,錢沒了,可以再賺,但是命沒有了,那就什麼都沒有了,所以保命是最重要的,保命的關鍵在于糧食,但是即便朝廷派糧食來,那也是需要rì子,不是說到就能到的,所以,今rì我就教大家一種名叫耐饑丸的丸子,這種丸子成本不高,儲藏xìng好,吃上一丸能夠抵擋半rì,當你們面對突如其來的天災的時候,就可以拿出來頂上一段rì子,那時候這丸子就是你們的救命丸。”

一旁的高衙內驚呼道:“一丸就能頂上半rì,難道是仙丹?有此丸,豈不是連飯都不用吃了。”

蠢貨!李奇輕咳一聲,指著高衙內道:“各位鄉親,他就是你們最好的反面教材,我可得提醒你們一句,若是平時為了省錢,而吃這耐饑丸,那可是一種慢xìng自殺,因為這耐饑丸里面的營養有限,再說即便是人參,你拿來當飯吃也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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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三章 神奇小丸子

百姓們聽這耐饑丸恁地神奇,紛紛睜大眼睛,心中驚喜萬分,但又感覺有些虛。一位老大叔舔了舔發干的嘴唇,略帶一絲惶恐的問道大人,請問——請問這啥丸子好做麼?”

這一問也問出了眾人的心聲,要對面站著的可是金刀廚王,而且他們也見識這位廚王的廚藝,非一日功夫就能學得了的,然而,既然這耐饑丸如此厲害,想必一定也很難做的。

“這個問題問的好。”李奇點了下頭,笑道這耐饑丸除了能夠很好的抗衡饑餓,還有一個優點,那就是做法簡單,不,應該說非常簡單,比大家平時制作的干魚還要簡單,即便是材料,也就兩種而已。”

百姓們聽了,登時喜上眉梢。

洪天九好奇道大哥,那是哪兩種材料?”他心想,這丸子如此神奇,做法又簡單,那麼這材料一定非常特殊。

李奇笑道第一樣糯米,第二樣紅棗。”

這可是令眾人大跌眼鏡,這還真是夠簡單的。但是也更加令人感到疑惑,因為這兩樣材料很普通,他們也都吃過,甚至有不少菜肴還就是用這兩種材料做的,也沒有見到有奇效。

“糯米?紅棗?”

高衙內撓了撓下巴,道李奇,你不會是騙人的吧?無不少字”

日。你這個二貨能不能別拆我臺啊!李奇沒好氣道衙內聰明絕頂,我豈敢班門弄斧。”

高衙內嘿嘿道這倒是一句大實話也。”

洪天九小聲道哥哥,你可知班門弄斧的意思?”

高衙內愕道當然知曉。”

洪天九道其實大哥的意思是,你騙人比他厲害多了。”

“甚麼?”

高衙內立刻反應了,怒視著李奇。

這小九真是太懂我心了。李奇心中暗笑,自當沒有看見,趕緊道接下來,我就教大家做這種耐饑丸。麻煩每個縣來兩個代表,最好平時經常做家務的,我手把手教你們做。”

那些百姓你望我,我望你,很快就選出了十幾名代表。

高衙內和洪天九也急忙加入了進去。

這是李奇早就料到的,況且這也不是大事,也就由他們去了。

不一會兒,田七等人就將早就準備的材料搬了上來,僅從這些材料、工具上看,李奇並沒有欺騙他們。實在是太簡單了,就這些工具,幾乎人人家中都有,沒稀奇的。

一共十八個爐灶,每個爐灶上面放著一口鍋,邊上還放著一個石臼,這石臼也就是用以砸,搗,研磨藥材食品等的生產工具。雖然后世已經全部電氣化了。但是有些食物用這石臼來做,能保持食物原有的風味,李奇家里就一直有一個石臼,畢竟他父親可是一個口味非常刁的吃貨。都要求完美,要用這種石臼做出的糯米粑非常好吃,味道也是一絕。當然,這正是因為如此。才造就出李奇這位廚王。

至于材料麼,正如李奇所言,只有兩種。糯米和紅棗。

一切準備妥當后,李奇開始傳藝了,首先,自然把手洗干凈,那些百姓似乎沒有這習慣,當李奇吩咐他們洗手的時候,還愣了片刻,直至李奇重復了一遍,他們才反應。

洗完手后,李奇先是將早就準備的糯米倒入鍋中,約莫也就是半鍋子,其余人紛紛學著做。接下來就是開始炒糯米。眾人一邊望著李奇,一邊模仿他的動作炒了起來。

嘩啦嘩啦的聲音不絕于耳。

那些圍觀的人也是瞧的大氣也不敢出,似乎都在等到這奇跡的出現。

高衙內拿著木鏟子看了半天,隨即交給了洪天九,拉攏這腦袋站到一旁去了,這玩意他真玩不來。洪天九可不管這麼多,拿著木鏟就使勁的炒啊,眼睛不斷的望李奇那邊瞧,那個興奮勁啊。

周華瞧了半天,忽然皺眉道小九,你有沒有這鍋里的糯米越來越少呢?”

“是嗎?”不跳字。

洪天九微微一愣,目光終于往鍋內瞟了一眼,還真少了很多,興奮道原來這真的這麼神奇啊?”

徐飛手往爐灶旁一指,道這不是神奇,是你炒的太用力了。”

洪天九偏頭一看,只見爐灶旁滿是糯米,登時驚呆了。

眾人見罷,登時哈哈大笑起來了。

李奇轉頭一看,深感無奈,道田七,你去幫他們炒。”

田七應了一聲,趕緊走了,從洪天九接過木鏟炒了起來。

炒了老半天,直到糯米發黃,李奇才停了下來,那些人見狀,也趕緊停了下來。李奇朗聲道你們別停,必須得炒到鍋內的糯米發黃才行。”

因為他的手法比其余人熟練得多,所以雖然在同樣的neo,但是結果可能會出現差異。他說著先將鍋從爐灶上撤了下來,而后,他開始游走在個個爐灶前,親自傳授這炒糯米的關鍵之處。

等到他們的糯米都炒到發黃了,李奇才開始進行下一步。他先是將糯米全部倒入石臼內,留以備用,而后將取來紅棗放在鍋內蒸了起來。

蒸熟后,他熟練的將紅棗去皮、去骨。

那些人也跟著照做。

去完骨、皮,李奇又將紅棗肉也倒入石臼中。而后就開始用大杵使勁搗。那些百姓見李奇是用這石臼竟然比他們還要熟練一些,還感到稍稍有些詫異。

等到把石臼里的糯米和紅棗搗爛搗勻,搗成糊狀,李奇才停了下來,又在每個石臼前游走了一番,指點他們幾句,等到他們都做好了,李奇才將里面的糯米紅棗泥挖了出來,用手捏成雞蛋大的丸子。

過了好半響,只見每人前面都放著數十個雞蛋大小的丸子,但是從美觀上看,那真是慘目忍睹。唯有李奇做的那真是光滑剔透,大小均勻,看著都留口水。

但是這玩意講究的實際,李奇也就沒有糾正他們了,趁著太陽高照,他立刻吩咐人將這些丸子放在葦葉上曬干。

到此,這耐饑丸基本上也就算是完成了,接下來就是等待。

那些人見這丸子的做法如此簡單,並無神奇的地方,對這丸子的效果也產生了懷疑。

天公作美。兩日過后,這丸子終于在陽光普照之下,新鮮出爐了,但見一個個深褐色的丸子排放的整整齊齊。

這日來的人遠比上次要多得多,為了讓更好的將這耐饑丸的效果展現給大家,李奇將這些耐饑丸分給了前來的百姓們。

但見臺階上做著整整齊齊的一排,一人拿著一個耐饑丸吃了起來,李奇自然是第一個吃。

洪天九性子比較急,拿來一個。一口就咬去一大半,結果拼命了嚼了老半天還是沒有吞下去,實在是這丸子太厚實了,而且具有一定的粘性。實在是難以下咽,更關鍵是的,這耐饑丸味道也是極其一般,說咸不咸。說淡不淡。

在這一刻,金刀廚王的光環在小九心中開始慢慢褪去了。

噗噗噗。

高衙內、洪天九等人十分默契的吐了出來。

“啥玩意,這麼難吃。”

高衙內又吐了幾下。苦著臉,忽然見那些百姓都吃的津津有味,好奇道如此難吃的,他們怎還吃的下去?”

田七美滋滋的吃了一小口,憨厚的道衙內,你有所不知,對于他們這些餓久了的人,這就是人間美味,以前我跟我爹爹流浪的時候,別說還是煮熟的糯米,即便是生的,那對于我們而言也是可遇不可求啊!”

洪天九道我明白了,這就是覺美味。”

高衙內等人聽罷,紛紛點頭。其實他們誰能明白田七這番話的意思,並非說他們智商不夠,只是這種事,你沒有親身經歷,根本無法明白。

“不對,不對。”

周華突然搖搖頭,指向不遠處的李奇道你們瞧李大哥不也是吃的很香麼?”

其余人紛紛轉頭望去,只見李奇坐在板凳上,吃的極其入神,似乎在吃著美味。

這可就奇怪了!因為李奇的嘴可也是出了名的刁。

高衙內幾人相互使了個眼色,默契的站了起來,悄悄的走了。洪天九一眼就了貓膩,原來板凳邊上還放著一小罐子,趕緊朝著那罐子指了指。

高衙內上前毫不客氣的拿起罐子聞了聞,驚道豆腐乳?”

周華道好像還是俺帶來的。”

李奇猛地一轉頭,道你們幾個在干?”

高衙內往他手中的耐饑丸一瞧,只見耐饑上涂著一層厚厚的豆腐乳,好奇道李奇,你干嘛將這豆腐乳涂到耐饑丸上面?”

李奇翻著白眼道這耐饑丸淡而無味,不用這豆腐乳,咽得下去。”

“那——那好吃麼?”

“還不吧。”

高衙內等人相互使了個眼色,一言不發,拿著豆腐乳就走到一旁去了。

意思?操!我的豆腐乳啊!

洪天九趕緊學著李奇,將豆腐乳涂到耐饑丸上面,一口咬下去,只覺細膩的豆腐乳帶著絲絲麻辣味,配上這耐饑丸還真是別有一番風味,仿佛豆腐乳與耐饑丸已經融為一體,不分彼此,含糊不清道唔唔唔,奇了,這豆腐乳配上這耐饑丸還真是好吃。”

高衙內也是一個勁的點頭,道真的不哦。”

周華道以前光吃豆腐乳的話,總覺太辣太咸,而光吃耐饑丸的話,又覺得淡而無味,可是將兩者放在一起,卻是剛剛好,辣得適中,而且嚼勁十足,真是太好吃了。”

洪天九道李大哥真是厲害,就這麼廉價的,隨便一搭配竟然成就了一道美味。”

高衙內哼道他廚藝是厲害,但是人品可就差了,這麼好的,竟然一個人藏著吃,太不厚道了。”

不一會兒,大家就把這耐饑丸給吃完了,但是大家都沒有急著走,因為這效果需要來驗證的,團團圍在一起交談起來,但是談論的重點,還是開發西北。

不知不覺中,日以偏西。李奇見時辰也差不多了,忽然問道各位中午就吃了一個耐饑丸,如今可覺得餓?”

眾人一愣,皆是搖頭,但隨即也就反應了,暗自驚訝,這耐饑丸可真是太神奇了,僅僅就一個雞蛋般大小的,竟然真能抵上大半日。

李奇呵呵道各位如今也感受到了這耐饑丸的妙處,所以,各位今后大可以存儲一些在家,以備不時之需,若是沒有災難,固然最好,可是,一旦發生的天災,各位就可以用這耐饑丸支撐到賑災糧的到來,不會再重蹈這次的覆轍。而這耐饑丸的儲存方法也挺簡單的,只需放在壇子里,用布將壇口封死,放在通風干燥的地方即可。”

這可不是李奇發明的,而是在清朝的時候,那些百姓為了活命才想出來的,可以說這耐饑丸乃是千萬窮苦百姓在逆境中創造出來的智慧結晶,這比起那些奢華的菜式要偉大的多。

那些百姓紛紛點點頭,眼中透著一絲驚喜,這耐饑丸對他們而言,也不算貴,而且分量不多,做法極其簡單,保存性又好,簡直就是為他們量身定做。感激之言是一浪高過一浪,都快將李奇說成活菩薩了。要這耐饑丸或許在平時來看,沒有作用,但是放在災區,那就是救命仙丹啊!

就在此時,高衙內一干二貨突然走了。洪天九哭喪著臉道李大哥,你這耐饑丸的確夠飽肚的,我現在都覺得肚子沉甸甸的,太難受了。”

“是啊,是啊,哎喲。”

李奇瞥了他們一眼,問道你們吃了幾個?”

“三個。”

“四個。”

看來是消化不良,這群家伙真是沒救了。李奇翻著白眼道誰叫你們吃這麼多?”

高衙內郁悶道我們也不想,可是這耐饑丸配上那豆腐乳實在是太好吃了,我們都還是第一次吃,就多吃了幾個。”

活該!李奇心中暗笑,朝著高衙內勾了勾手指,道若你們想盡快解決這問題的話,只有一個辦法!”

“辦法?”

“你們帶了瀉云散沒?”

高衙內警惕道你想作甚?”

“當我沒說。”

高衙內忙拉著他道帶了,帶了,還有禿雞散,你要多少?”

日。這淫貨,來賑災還帶禿雞散?李奇頂著一頭冷汗道不是我要,是你們需要。告訴你們,瀉云散就是最好的解藥。”

高衙內等人猛抽一口冷氣,這可玩的有點大啊!

就在此時,突然一飛騎疾奔,道啟稟副帥,從京城運來的糧食已經到了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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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四章 風騷的救援大隊

這可是雙喜臨門呀!

李奇等人二話不說,趕緊出城迎接,待來到城門前,只見遠處一條條長長隊伍,看不到尾,遠遠望去,是何其的壯觀呀。

那些百姓直盯盯的望著那一輛輛裝滿了糧食的車子,雙拳緊握,興奮的顫抖了起來。

怎地還有官兵?李奇眺目望去,隱隱見到一些穿著制服的男人,不禁愣了下,心中是疑惑不已。

待隊伍走近,李奇借著晝夜交替時的最后一絲亮光,見到為首一人,不禁面色一緊,操!怎麼回事?木有小的怎麼來呢?

為首一人正是梁師成。而在其身后的人個個都是京城內首屈一指的大富豪呀,像什麼洪八金、楊帆、何九叔等人都來了。

不得不說,這真是一只風騷的救援大隊。

但是,梁師成的到來,不得不讓李奇為之一驚,其實當初在得悉紀閔仁就是幕后主使人時,李奇就又發了兩份書信出去,一份書信是給商務局,一份書信給高俅。

第一封是讓商務局組織東京的大富商來西北考察,商討來西北投資一事,當然,其中肯定將西北的價值狠狠的吹噓了一遍,還上了大宋時代周刊,但是想要得占得先機,首先得付出,那就是捐獻糧食。那些商人都在李奇身上嘗過甜頭,一聽這西北有錢賺,簡直就是一塊寶地,還不屁顛屁顛的跑來了,生怕落于人后。

給高俅的那封就是將紀閔仁一事告訴高俅,但是其中並沒有提到西夏,而且說的也是含糊其詞,模凌兩可。另外,還將開發西北的事簡述了一遍,請高俅代他上奏,向皇上推薦商務局的張汝霖來鳳翔接任知府。理由也很充分,下一任知府將要面臨的肯定就是開發鳳翔的問題了,而張汝霖既不缺乏經驗,又是商務局出來的,對經濟建設也不陌生,由他擔任再適合不過了。

可是,他並未提到讓皇上派人來支援,所以梁師成的出現,還是讓他感到有些不解。

“爹爹,你也來了啊!”

洪天九一眼就瞧見了洪八金。登時激動萬分,張開雙臂,滿心歡心的跑上前,爹爹...爹爹叫的讓人發膩。

“臭小子!”

“哎喲!”

可是,待他剛一走進洪八金的攻擊范圍內,就被從馬上跳下來的洪八金一腳給踹飛了。這潑冷水下來,洪天九才幡然醒悟,自己是偷跑來的,心里老郁悶的。

哎呀。這還真不是親生的。李奇無奈的搖搖頭。

洪八金指著兒子,怒罵道:“你這臭小子,竟敢瞞著我偷跑到這里來,還帶著康兒一起來。你真是氣死我了,為父今日就要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李奇一抹冷汗,倒也沒有阻攔,畢竟洪天九抗擊打能力可是非常強的。這一腳對他而言根本就不算回事。

洪天九感到莫大的委屈呀,爭辯道:“爹爹,是哥哥帶來我的呀。”

高衙內聽了。那還得了,趕緊上前來道:“小九,是你先提起的好不。”

洪八金大怒道:“都這般時候了,你小子還敢頂嘴,看老子今日不。”他話都沒有說完,就迫不及待一巴掌掄了過去。

“哎喲,哎喲,爹爹饒命呀。”

洪天九見洪八金進入了瘋狂狀態,趕緊爬起來逃跑。要知道洪八金這口惡氣可是憋了一個多月,抄起一根棍子就追了過去。可是論跑步,他真不是洪天九的對手,不一會兒,就變得氣喘吁吁,道:“臭臭小子,你有本事就別跑?”

洪天九揉著屁股,淚眼汪汪道:“爹爹,我好歹也是洪家的九代單傳呀,你要打也回家再打,在這打,我多沒面子啊!”

洪八金氣的眼睛都紅了,暗想,要是等回家再打,就不是我打你,是七公打我了。咬著牙點頭笑道:“好好好,我不打你,你先過來再說。”

洪天九抓抓頭,思考了片刻,隨即搖頭道:“不。你總是愛騙我,我可不會再上當了。孩兒就先回城了,爹爹,你第一次來,莫要亂跑,免得迷路,這里很多野獸的。”他說完,猛地就朝城內沖去。

迷路?洪八金聽到后面半句,差點沒有氣暈了,咆哮道:“快給我抓住那臭小子。”

洪天九在路過李奇身邊的時候,還抽空道:“李大哥,求你幫忙我勸勸我爹爹。”

言罷,他就飛快的進城了。

李奇邪惡的笑道:“幫忙?我只會勸你爹爹多打你幾下,你這小子太可惡了。”

周華、徐飛等人互相使了個眼色,趕緊擋在洪家那些下人面前。高衙內眼珠一轉,趕緊沖上去扶著洪八金,諂笑道:“八金叔,你莫要著急,侄兒知道小九在那里,待會就帶你去,其實這事都是小九他慫恿我來的,就連走水路都是他想出來的,我爹爹他還好吧?有沒有提起我?”

你小子也真是夠可惡的,你若不想來,小九能慫恿得了你麼。洪八金聽得又是哭笑不得,心中怒氣已消去一大半,苦笑道:“好好好,你爹爹天天盼著你早日回去了。”說到后面,語音中還透著一股幸災樂禍的意味。

周華等人聽了,心中不悅了,等到洪八金一走,就趕緊走了過去,小聲道:“衙內,你這麼做是不是太不講義氣了?”

高衙內小聲道:“三郎,我的為人,你還不清楚麼?你想想看,即便是我帶小九來的,以八金叔的脾性,會放過小九麼?”

“不會。”

“那不就是了,反正小九怎麼也逃不掉八金叔的這一頓毒打,既然如此,何不將責任全部推到他身上去,如此一來,我就不用挨打了,我爹爹還是挺懂道理的,保的一個算一個唄。”

周華撓撓頭,若有所思道:“你說的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就這樣。可憐的小九又被高衙內這個二貨給深深的出賣了。

李奇看到這出鬧劇是哭笑不得,騎馬迎了上去,朝著梁師成拱手道:“下官見過太尉。”說著他掃視眾人一眼,見張汝霖和蔡勇都赫赫在列,心里放心不少,拱手道:“各位辛苦了。”

眾人一一回禮,但鑒于梁師成在,也不好多說什麼。

唯獨梁師成見到李奇,那眼珠子都快翻到腦門上去了。

李奇見梁師成這表情,訕訕問道:“太尉。你怎地來了?”

梁師成嘆道:“步帥,遇見你,咱家真不知道要少活多少個年頭。”

呵呵,你丫這話還真是說對了。李奇故作好奇道:“太尉此話怎說?”

梁師成沒好氣道:“咱家都不這把年紀了,這一路跑下來,就快剩下半天命了,這都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

為了我?拜托,要不是皇上。你會來麼?李奇靠了過去,小聲道:“太尉,你放心,這一趟你絕不會白跑。經我發現,這塊地可是蘊藏的無窮無盡的保障。”

梁師成小眼睛閃了閃,道:“此話當真?”

“下官怎敢欺瞞太尉。太尉,我瞧你也累了。咱們還是先進城再說吧。”

梁師成這才給了李奇一個微笑。

李奇又簡單的向那些大財主打了聲招呼,而后一行人朝著城里走去。那些百姓站在道路兩旁,激動之情。無以言表啊,畢竟這糧食等的真是太辛苦了,可謂是一波三折。

蔡勇忽然道:“你們還在等什麼,還不快將食物分給百姓。”

蔡家的那些下人趕緊拿出一些糕點來,分給那些百姓,嘴上時時刻刻掛著“蔡太師”三個字。李奇見了稍稍一愣,隨即明白過來,與梁師成互望了一眼,二人都是心知肚明啊。

來到府衙內,天已經黑了,李奇這嘴都還沒有張開,高衙內那幾個活寶就蹦了出來,真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了,旁人若不知,還以為高衙內他們幾年沒回去了,拉著眾人說個沒完沒了,沒辦法,誰叫這二貨是太尉的兒子,眾人也只能陪著他閑聊,但是目光卻一直注意著李奇,李奇可是他們的財主啊!

李奇見高衙內都把自己當成主人了,倒也輕松了許多,趕緊命人燒水做飯。而后才與梁師成去到了紀閔仁的房間。

顯然,梁師成肯定是奉皇命來的。

剛一進屋,梁師成臉色一變,忙問道:“李奇,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和西夏扯上關系?”

李奇一愣,道:“太尉,你都知道呢?”

梁師成搖頭道:“此等大事,你以為你能瞞得了誰?你可知如今朝中被你弄的是烏煙瘴氣,那些大臣整天就為了這事吵個不停不休。”

有沒有這麼嚴重啊!李奇茫然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還好意思問咱家?”梁師成沒好氣道:“就在前不久,金國突然派使臣來京,譴責我們撕毀盟約,出兵進犯西夏,眾所周知,西夏已經向金國稱臣了,你怎能任意出兵,而且你也沒有這個權力啊。皇上還收到消息,前些日子種家軍和折家軍的確同時前往西夏邊境,你可別說,這跟你沒有關系?你小子膽子也真不小,竟敢擅自調動折家軍和種家軍,你可知這兩只西軍代表什麼,皇上是被你弄得是焦頭爛額,沒有辦法,才派咱家來此詢問此事。”

其實他知道的也並不多,所以說的也是前言不搭后語。

好你個金國,老子與西夏都談妥了,你丫還想挑撥離間,真夠狠的!李奇心如明鏡,嘴上卻故作驚訝道:“不會吧?”

“不會?”

梁師成氣的倏然起身朝著外面嚷嚷道:“把東西都給抬進來。”

不一會兒,只見幾名護衛將抬著兩個大木箱子走了進來。

“打開。”

啪啪兩聲。

只見里面全是一本本奏折。

李奇驚道:“難道這些都是。”

梁師成哼道:“你還不傻。這些可都是彈劾你的。你自己看吧。”

哇靠!這也太誇張了吧,這麼多?多麼浪費呀,如今紙可很貴了,看來都是一群敗家臣子。李奇隨手拿起幾本看了看,里面的內容可以說是觸目驚心,隨便拿一條都夠他滿門抄斬,最誇張的竟然還有人彈劾他造反。

“太尉,你應該了解我李奇的為人,我怎麼會做這等傻事,他們擺明就是在誣陷我。”李奇默默的記下了這些人名字,合上奏折,憤慨道

“咱家信不信你不重要,你還是快點說吧,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梁師成不耐煩的說道。

李奇哦了一聲,立刻將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但是關于一些禁忌的地方,他肯定是撇的干干凈凈。

縱使李奇已經說的很輕了,但梁師成聽的汗流浹背呀,這事遠遠超出預想的范圍內了,他可不想趟這趟渾水,小眼珠子靈動的轉了幾圈,忽然一拍桌子道:“豈有此理!這紀閔仁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勾結外人圖謀我大宋,太可惡了,讓他就這麼死了,還真是太便宜他了。”

李奇抹了一把辛酸淚道:“誰說不是了,我恨不得是把扒他的皮,抽他的筋。”

這小子真是狡猾的緊,什麼事都撇的一干二凈,看來等他回京,又有好戲看了。梁師成白了李奇一眼,輕咳一聲,道:“其實皇上派咱家來,就是來看看這里情況是不是真如外面傳言的那麼嚴重,既然這里如今一切安好,那本太尉也就算是功成身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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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五章 跟哥混,不怕沒錢賺

靠!你丫才剛來不到一個時辰,就就功成身退了,神馬情況呀,太負責任了,MD,見這事鬧的這麼大,就趕緊撤退,有你這麼玩的麼。李奇忙道:“別啊!太尉,你可得為我做主呀。”

為你做主?你也不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事,我敢麼,就算我敢,我也做不了這主啊,弄不好還會把我自個搭進去。梁師成手一抬,堅決道:“哎,這些事咱家可做不了主,你還是親自向皇上去解釋吧。”他反正已經拿定主意,絕不插手此事,只要西北局勢安穩就行了。

李奇見梁師成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不願意摻和,倒真拿他沒有辦法,試探道:“太尉,那那皇上現在是個什麼態度?”

梁師成道:“這你放心,皇上還是非常信任你的,而且太子、蔡太師、高太尉他們也都是很支持你,不然皇上也就不會讓我把這些奏折給你送來了,非但如此,你托高太尉上奏的事情,皇上也力排眾議,全部準奏了,這可是莫大的恩賜啊,你可不要辜負了皇上的信任。”

李奇一臉忠心道:“那是必須的,我李奇豈會做對不起皇上的事。”

“若是如此,那便最好。不過,你得盡快處理完這里的事,早日回去復命。”

“哦。”

二人交談了一會兒,就出去了,畢竟外面可還有很多人等著了,可是在半道上,忽見蔡勇走了過來,他拱手笑道:“太尉,步帥。”

梁師成點了下頭,呵呵道:“咱家先去外面看看。”言罷他就徑直離開了。

待梁師成走后,李奇笑問道:“蔡管家,我真想不到你也會來?”

蔡勇小聲道:“是老爺讓我來告訴步帥,如今京城那些反對新法的人正在借此事攻擊步帥你。皇上也有所動搖,所以你必須得盡快回去交代清楚,因為此事可大可小,弄不好,就滿盤皆輸。”

顯然,蔡京是在提醒李奇不要盲目的相信那一箱子奏折,還得謹慎處理此事。

這道理李奇自然明白。擅自調動軍隊乃是宋朝皇帝的大忌,宋徽宗面對那些奏折、流言蜚語,不可能還完全信任他。好在他當初行動的時候,就已經顧及到這方面,就連說辭都想好了,點點頭道:“多謝太師關心。我自有辦法解決,我也會盡快趕回去的。”

“那就好。”

李奇忽然笑呵呵道:“蔡管家,太師讓你來,不會就為了這事吧?”

“果然什麼也瞞不過步帥。”蔡勇笑了笑,道:“其實老爺讓我來,還有另外一件事,就是老爺想在西北再開一間學院!”

李奇雙眼一睜。暗想,這老貨果然是老謀深算,不得不說,這個主意真是太妙了,為何我早沒有想到了。

蔡京此舉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籠絡西軍,雖然武將在宋朝的地位不高,但是在皇帝心目中還是占有一定的分量。特別是西軍,因為西軍很多都是采用世襲制,不同于一般的軍隊,沒有將不知兵,兵不知將的現象。所以,西軍的家屬也都在附近,要是蔡京在這里開一間學院。肯定有很多西軍的小孩來此讀書,這樣一來,在無形中,蔡京在西軍心目中的地位肯定會得到大大的提升。若能得到西軍相助,那麼他的地位無疑更加穩固了,這比直接花錢可要好得多。

蔡勇見李奇沉吟不語,問道:“步帥,你認為如何?老爺還是讓我先問問你意思,若是你也覺得很好的,那我這次就把這事給辦了。”

有錢人就是豪爽,開學院跟開小攤似的。李奇微微一怔,笑道:“絕對可行,太師想的真是與我不謀而合,正好我打算開發西部,學院建設也是其中的一部分,此舉一定能夠大大的提高太師在西北的威望,也別開太遠了,就開在這鳳翔,畢竟張汝霖是咱們的人。”心里卻想,正好我也能借此與西軍打好關系,蔡老貨,名聲你拿,但是利益,可就是我的了。

蔡勇聽了,笑道:“那好,那好,不過,恐怕又得勞煩步帥你了。”

我還就怕你不麻煩我了。李奇呵呵道:“放心,我會交代的。”

“行行行。”

“走吧,我們先出去,外面那些人肯定等急了。”

“請。”

大廳內,眾人見李奇從側門進來了,趕緊起身相迎。李奇忙道:“各位請坐,請坐。”忽見大門門檻上還坐著一道落幕的身影,手一指道:“那不是小九麼?他怎地不坐進來?”

洪八金哼道:“不用管他,讓他好好反省反省。”

什麼情況?李奇又瞥了眼高衙內,見這廝躲在邊上偷笑,心覺好奇,喊道:“小九,小九。”

“大哥,你叫我呀?”洪天九轉過來頭,只見那張白皙的臉頰是一邊一個深深五指印,極其對稱,一定同一個人干的。

李奇噗嗤一笑,趕緊忍著笑意,揮揮手道:“你還是坐那里得了。”

洪天九惱怒的瞪了高衙內一眼,隨即又回過頭去了,夜風拂過,更顯孤單落寞啊。

真是太可憐了。李奇見狀,都不忍在繼續打趣他了,輕咳一聲,坐了下來,掃視眾人一眼,道:“各位都是老熟人了,在下也就不說那些客套話了,這一路行來,各位一定辛苦了,但是,我要說的,各位這一趟肯定物超所值。想必各位也都是此行的目的有所了解了,簡單來說,就兩個字,賺錢。”

直白,忒直白了!可就這直白的兩個字,恰恰說到眾人的心坎上了,他們來此,就是為了利益,難不成還真來賑災的啊!

眾人紛紛笑著點點頭,他們還就喜歡李奇這耿直的性格。

李奇笑道:“我心里很清楚,各位能夠前來,那都是相信我李某人,而非相信這塊地,各位現在一定對此也不是很了解。”

這可不是李奇自吹自擂,在買賣上,如今李奇還真就是一塊金字招牌,跟他混,就不怕沒錢賺。

楊帆點頭道:“經濟使說的不錯,我們的確是看在經濟使的面子上來的,西北可比不上江南,黃河泛濫,而是戰事甚多,究竟有何利可圖?”

李奇呵呵道:“楊公子過謙了,你可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而是錢的面子上吧?”

楊帆知道李奇的性格,倒也不避諱,笑道:“經濟使不就是代表錢麼?”

李奇哈哈笑道:“楊公子真是一語中的,當初皇上設置商務局,就是為了幫助我大宋百姓賺錢。”頓了頓,他又道:“你說西北不如江南,這話我贊同,就潛力而言,西北絕對比不上江南,但正是因為如此,西北的潛在的價值也就超過了江南。”

眾人都被李奇這番話給弄迷糊了。

楊帆皺眉道:“恕我愚鈍,還請經濟使賜教?”

李奇笑道:“各位,東京夠繁華吧,但是在京城做買賣容易麼?不容易,咱別的不說,光正店就有七十多家,每天各家正店為了爭取一位顧客,都弄得頭破血流,這說明了什麼?說明東京的供需關系已經飽和呢?你再想從中榨取哪怕是一文錢,都極其不容易。”

洪八金點頭道:“你說的有些道理,但是咱們說的是江南,而非東京。”

李奇道:“眾所周知,江南是一塊寶地,既然是寶地,那麼要發展起來,是非常快的,不出幾年,江南的經濟就能全面恢復,這我是一點也不擔心,但是你們要想想看,你也知道江南好,我也知道,他也知道,到時大家全部往江南跑,那麼可以預想得到,到那時必定是寸土必爭,競爭不會比東京小。我這麼說,不是讓大家放棄江南,畢竟如今江南還是百廢待興,其中的利潤實在是太客觀了。但是等到江南恢復以后,那麼開發西北就是必然的,我們為何不把眼光放遠一點,趁著大家都往江南跑的時候,我們快人一步,先來這西北。”

一人忽然道:“那西北究竟有什麼值得我們來此?”

李奇雙手一張,道:“太多了,真不比江南少。我從最基本的說起,楊公子前面也說了,西北戰事多,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在此做買賣的人少之又少,即便是,那也是一些走私的買賣人,都是一錘子買賣,除了畜牧業和朝廷的買賣,幾乎都不是固定的,這也就導致西北的消費極低,什麼都便宜。這就是商機,這就是錢。在京城開個店,我就不說那恐怖的地價了,即便是請人的費用,都比西北高出了數倍,為什麼,因為京城的物價高,你若是拿著西北的價錢去東京請人,那別人工作了一年,恐怕連自己都養不活。就拿周家的綢緞莊來說吧,假如他們在東京和西北開兩個一模一樣的制衣廠,每年生產同樣多的衣服,但是成本明顯就是西北這邊的低,而且這邊的原料也相當便宜,這不就是在賺錢麼?當然,這只是小頭而已,對于各位來說,算不了什麼。”

何九叔呵呵道:“經濟使言重了,我們只是小本買賣,就這兩地的地價之差,對我們而言也算得上一筆大數目。”

眾人紛紛點頭,都低調的很。

李奇笑道:“各位過謙了,但各位若是一定要這麼說,那麼我只能說,各位來的太對了,因為那什麼價格之差相比起西北真正蘊含的利潤,簡直就是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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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六章 打造經濟匪徒

李奇微微一笑,胸有成竹,他真不喜歡跟君子打交道,因為君子顧忌太多了,麻煩,他還就喜歡跟這些買賣人打交道,為什麼,因為他們求的就是利益,簡單,所以談起事來,只需要顧忌一個問題,那就是利益。道:“各位,我們大宋的人口相比起其它國家而言,算是名列前茅,這也給我們這些商人提供了許多商機,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本國的商人首先都是把目光放在國內,那麼國內的市場競爭就非常激烈,但是做買賣,在哪做不都一樣,有錢賺就行了,何必在乎那麼多了。如果各位來西北投資,還把目光放在國內,那麼我只能說,你目光太短淺了,我們應該把目光放到國外去,搶佔國外的市場,與國外的商人去競爭,這才是我大宋商人該做的。”

簡單的一句話,就奠定了此次會議的基調,那就是經濟侵略,想要快速振興大宋的經濟,必須得依靠大量的資金,那麼從國外引資進來就變得尤為的重要,顯然李奇是想把這些人打造成一群經濟匪徒來,靠著做買賣去國外掠奪資金、資源,這還只是其一,其二就是他們這些人都是國內最頂層的富豪,若是他們將重心全部放在國內,可想而知,那些小買賣人的生存餘地將會被他們擠壓的難以翻身,或者說根本就沒有生存的空間,就說那何九叔,他的雜貨店幾乎什麼都做,弄得別人湯都沒有喝,還有洪萬賭坊也是如此。若是將他們的注意力轉向國外,那麼他們對國內市場的掌控必將會減弱,這就給了那些小買賣人很多機會,到時大宋商界才會出現百花齊放的景象,這才是李奇最想要見到的結果。

何九叔道:“經濟使的意思是指西夏以及西域各國?”

“不錯,西夏、吐蕃已經西域各國都是我們的目標。將他們拆開來看,人口不比不上我們大宋,但是將他們合在一起,這就是一個大蛋糕呀,裡面究竟都有多少利益,我就不多說了,相信各位都清楚。”李奇一笑,突然指著何九叔道:“何九叔,最近一年你可是賺了不少吧?”

眾人立刻把目光放在何九叔身上。

何九叔乾笑兩聲,道:“經濟使又取笑在下了。在下的雜貨店比起經濟使的醉仙居來,那真是小巫見大巫呀。”對於這方面,他可是一直都很低調,就他這穿著走出去,誰會想得到,他是一個腰纏萬貫的大財主。

“我醉仙居是賺錢,這我不否認,但是你雜貨店恐怕也不遑多讓吧。”李奇呵呵道:“我身為經濟使,對你們的情況自然都有所瞭解。自從前年年尾你利用羽毛球進入西夏後,你每年賺的錢都在按倍數遞增,我可是聽說了,如今西夏王室用的羽毛球都是從你那裡買的。不僅如此。你還做起了蹴鞠、麻將、撲克生意,你甚至還在倒賣新式的蹴鞠服。你每年都從周家綢緞莊定制大量的蹴鞠服、靴子,就是賣往西夏的,還有。我那辦公室的高爾夫球,你都沒有放過,如今整個西夏運動之類的商品的市場都是你的。你賺的會少?說起來,我還得從中收點費用了。”

周華忽然道:“不對呀,我家也賣這新式的蹴鞠服的。”

李奇哼道:“所以我說你小子一點也關心自己的家的生意,你們自己店做的是針對普通人群的,而何九叔是專門針對運動方面的,而且每年在你們綢緞莊定制的蹴鞠服,都是用得上乘的料子,專門賣給西夏那些有錢人,單蹴鞠服而言,你們還沒有他賺的多。”

周華納悶道:“李大哥,你為何知道的如此清楚?”

“呃...當初就是我讓他這麼做的!”

“什麼?大哥,你這麼做是為什麼?你在我家也有股份呀。”周華鬱悶道。

李奇歎道:“這我也知道,但是何九叔的牌子已經在西夏打響了,由他賣,比我們省事多了,再說,他們賺的越多,你們家也就賺的越多。”

何九叔急忙道:“是是是,我的蹴鞠服還不就是從你們那裡買的,都一樣,都一樣。”

李奇道:“可是何九叔,自從去年開始,你的這些商品在國內就不是那麼吃香了。

何九叔點點頭道:“經濟使說的沒錯,自從羽毛球興起以後,國內很多人都開始做這買賣了,難得做了。”

高衙內聽得雲裡霧裡,道:“這就奇了,既然如此,西夏應該也會有人做這買賣啊!”

這傢夥倒也不是蠢得無可救藥。李奇呵呵道:“很簡單,壟斷。雖然我對此不是很瞭解,但是也猜了個大概,前面我就說了,何九叔的商品從一開始全都是針對西夏那些有錢人,那麼他肯定有門路,而且來頭也不小,那些達官顯貴為了從中撈錢,肯定會打壓本國的商人,那些商人都是剛開始做這買賣,一來根基不穩,二來對這行業也不是很熟悉,商品的品質也是一個問題,就拿羽毛球拍和羽毛球而言,裡面可是有很多竅門的,而且都是新興技術,種種原因加在一起,導致何九叔的商品在西夏久盛不衰。但是在我大宋可就行不通了,因為從一開始,就不止他一個人做這生意,只不過他本錢夠多,所以才搶得先機,但是久而久之,他的市場就會被其他人給擠佔,當然,在我大宋,他也沒有強硬的後臺。”

何九叔見李奇全部抖了出來,訕訕點了下頭,道:“其實這一切多虧經濟使當初的指點。”

“我就是隨便說了兩句,關鍵還是何九叔你自己的本事。”李奇搖搖頭,又道:“其實何九叔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什麼買賣最賺錢,當然具有特色的買賣,但是我大宋特色在我大宋還能說特色嗎?只有放在別的國家才能算作特色。既然如此,我們為何要擠破腦袋與成千上萬的人去爭著點小利了,西域那邊有得是錢賺。大家說是不是?”

眾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李奇又道:“其實做買賣就跟打仗一樣,你首先得把兵調過來吧,那麼我們做買賣。當然是在越靠近消費者越好,因為做買賣你得針對消費者的需求去做,假如今年流行吃羊肉,你偏生去弄狗肉,那你這買賣也就做不成了,所以,你只有越靠近消費者,你才能得到更多的資訊,及時作出調整,那麼。你們若想要開拓西域市場,西北這塊地可就尤為重要了。你拿洪萬賭坊來說吧,賭是不分國界的,每個國家都有很多人愛賭,但是他的賭場是獨一無二的,假如他在西北開一個賭場的話,那麼可以預見的是,西夏、吐蕃、西域那些賭客肯定會跑來這邊賭,所賺的錢絕不會比京城那邊的少。但是若在京城,路途遙遠,人生地不熟,即便是調錢過來都不方便。一旦外國的賭客多了。那麼畢竟就引起一連鎖的消費,這就看你們自己去把握了。”

洪八金點點頭道:“這倒是一條路子,可惜我把大量的錢都投入到江南,一時拿不出這麼多錢來。”

楊帆眼中一亮。呵呵道:“八金叔,你若少錢,小侄這裡有啊!”他初入商界不久。而且又是沒啥本事,就是有一個當貴妃的姐姐,錢是有,但就沒有地方用,洪萬賭場日進鬥金,那是眾所周知的事,若是能跟著洪萬賭坊混,那就是躺著數錢啊。

洪八金見他叔都叫上了,哪裡還不明白,他倒也不想獨吞,畢竟這事一家做,也夠嗆,他只是對於楊帆的為人信不過,笑道:“楊公子若是認真的,那到時咱們再商量商量,畢竟這可不是什麼小事。”

楊帆見洪八金沒有拒絕,樂的嘴都合不攏了,呵呵道:“好好好,一言為定。”

其餘人聽了,均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這廝還真是一個當奸商的料子。李奇笑了笑,又道:“還有周家綢緞莊,你們也可以來這裡開一個制衣廠,京城的制衣廠製作的衣服都是根據我們大宋的風格做的,你們還可以專門針對西夏、西域各國的風格製作他們的衣裳,是人就得穿衣服,只要你們的衣裳好,那麼這錢可以說是已經揣在你們的腰包裡了,何九叔也省事多了,出廠就可以直接運往西夏。”

楊帆忙道:“三郎,你們家若是需要合作人的話,可得叫上我啊!”

周華倒也不敢惹楊帆,嘿嘿道:“好好好,我會跟爹爹說的。”心裡卻想,弄個制衣廠能需要多少錢。

這時,左邊三十歲出頭的男子忽然道:“經濟使,你們做的都是一些新式商品,貴店的天下無雙,周家綢緞莊的新式服飾,何九叔的羽毛球,這些他人都做不出,自然好做,但是我們這些做一些普通貨物的買賣,想要賺錢可就難了,就拿西夏來說吧,他們很多的商品比咱們都沒有差,有些甚至我們的比還要好,我們還得交稅,想去西夏賺錢,談何容易。”

這人名叫肖方,祖輩都是做木器買賣的,據說京城民間的桌椅板凳有超過三成都是出自他們家,兩成聽著不多,占整個汴京的三成可就不少啊!

可問題是,西夏做這木器生意的大有人在,你如何去跟別人搶。

不少人也紛紛點頭。

李奇道:“我只能在大局上為他大家提供財路,但是我不可能單獨的幫你們每一個人都出主意賺錢,這我真是愛莫能助了,我也沒有能耐。還有,我叫你們來不是來分錢的,而是來賺錢的,關鍵還得看各位的手段了。你若要想要賺錢,那麼就一定要想出更加吸引人的商品,要用你們的頭腦去賺錢,世上沒有不勞而獲,大家都是人,為什麼別人的比我們的做的好,你可以做的更好啊!你做不了,只能說你沒有本事,怨不得人。就說你肖家作坊吧,你們若是只賣什麼普通桌椅板凳,自然賣不過人家,你們想要賺錢,就得賣別人沒有的,好比沙發,還可以專門針對麻將製作麻將桌,但是,簡單的沙發很容易被人模仿,沙發的關鍵在於舒服,你們就可以從這裡面想辦法,又好比說可以墊一個什麼墊子上去,這軟軟的坐著也舒服的多,而這墊子的技術就是你們賺錢的關鍵,這都得靠你們去想,反正去儘量的滿足消費者就對了。當然,關於做買賣,我對於咱們大宋的商人是充滿了信心。”

肖方聽罷,沉吟片刻,喜道:“經濟使一席話,真是令肖某茅塞頓開。”

這時,一人忽然道:“經濟使,你說的沒錯,能否賺錢,必須得靠自己去想辦法,但是你似乎還忽略了一個重點,那就是西軍。”

此話一出,包括梁師成在內,眾人都面露詭異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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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七章 經濟主宰一切

眾人的臉色也很好的證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凡是牽扯到了西軍的問題,都是屬於敏感話題。河套地區的市場其實一直很繁榮,但是跟民營企業沒有什麼關係,如今的西北市場有兩大特色,其一,朝廷的榷場,但凡是榷場的生意,都是屬於朝廷壟斷的生意,好比茶、酒、鹽等等。即便是私人買賣,也得進入榷場被剝一層皮下來。

但正是因為榷場的存在,所以才引發出了第二個特色,那就是走私,走私雖然是犯法的,但在這環境下,那可就是屬於暴利行業,比如大宋的茶、瓷器、布匹、甚至有人直接走私貨幣,而西夏也有青鹽,從西夏走私青鹽進來,那可是絕對的暴利,這也讓很多人鋌而走險,但是想要在西北走私,你可得讓鎮守邊境的西軍點頭,令人無語的是,西軍正是北宋最大的走私頭頭,就連李奇都讓西軍幫他走私天下無雙。

所以,你在西北做買賣,必須得顧慮到西軍。

也正是因為有這兩大的特色的存在,私人企業很難在西北存活,畢竟你再強能強的過國家嗎?即便是在後世,國有企業兀自是十分強勢,更別說這封建社會了。

梁師成小聲道:“你可別亂說話。”

“這我知道。”李奇輕輕點了下頭,突然哈哈一笑,道:“我知道大家顧慮的是什麼,但是我以為這跟我們這些商人並沒有任何的衝突,反而能夠相輔相成。”

洪八金忙問道:“此話怎說?”

李奇道:“各位雖然是咱大宋首屈一指的大富豪,但是能富過朝廷嗎?西軍和朝廷所涉及的生意,都是跟原料有關,這方面我不贊成大家去動腦筋,但是原料的作用就是用來轉換成商品的,所以,商品才是我們的重點,而非原料。也就說與我們並不是衝突,而且鑒於朝廷、西軍在此,導致很少商人來此做生意,這也就跟我們提供了便利。”

頓了頓,他又道:“各位,其實有關原料的買賣都是一些死板的買賣,空間不大。唯有技術性的商品那才是屬於暴利,何為技術性的產品,那就是通過將原料加工做出來的商品,這才是大頭。就好比說茶,茶是屬於朝廷專有的買賣,其中利益已經被朝廷擠壓的很小了。除非你走私,否則你根本賺不到錢,但是走私屬於違法的,各位都是有身價的人,犯不著冒險。可是這話又說回來了,難道這就代表茶中的利益沒有我們的份呢?顯然不是,相信各位也都知道我們醉仙居的奶茶。奶茶就可以由我私人名義賣往周邊國家,而且其中利潤就不見得比茶買賣要少,唯一的差別在於我要交稅,僅此而已。這是為什麼?因為我的奶茶並非屬於茶類買賣,而是茶的一種衍生產品,是一種商品,朝廷無權阻止,舉個更簡單的例子。朝廷對鹽的控制夠嚴格吧,假如我直接賣鹽,那麼朝廷肯定不會允許,但是我把鹽做成鹵菜再賣出去,那麼朝廷就無權干涉了。

而且,如今朝廷正在針對經濟改革,對於西北榷場也做出了調整。降低了榷商稅,也非牙官一手掌控整個交易的過程,你們可以自主與對方的商人進行談判,唯一不變的就是貨品還是要經過的嚴密的詳查。但是只要你們不跟朝廷搶生意,不直接出售貨幣,朝廷自然歡迎你們的到來。不僅如此,西夏基本上都是供應原料的,比如畜牧業,藥品內,數量、品種都非常多,這就是利益,我們就可以買來加工製作成商品,再賣回去,等於就是原地發財,試問這樣的買賣,從哪裡去找。當然,關鍵還得看各位能否將這些原料製作出消費者需要的商品否?總而言之,技術才是當下買賣的主導,從最古老的成本價值而言,技術就等於是無本買賣。”

眾人聽得頻頻點頭,奸商的血液已經在他們身體中沸騰了起來,挑戰、利益都是商人們的最愛,因為挑戰就代表著巨大的利益,再加上朝廷的大力扶持,讓他們對西域市場是充滿了信心,他們骨子裡還就不信自己幹不過外國商人。

一場由李奇一手促成的對外貿易戰已經在孕育中了。

洪八金忽然道:“經濟使,西域那邊的確可以一試,但是你讓我們來西北投資,我覺得還是有待斟酌。畢竟西北隨時有可能發生戰事,假如我們來西北建房子,一旦發生戰事,那麼我們可就血本無歸了。”

李奇笑道:“八金叔此言在理,利益本來就一直伴隨著風險的。不過,各位有沒有想過,為何西北戰事一直不斷?”

何九叔道:“還不就是因為河套地區。”

“不錯。因為河套地區不僅是戰略重地,而且它還蘊含中重大利益,河套馬場對我大宋而言是勢在必得。換而言之,一切的戰事都是因為利益而起。可是,假如河套地區一片繁榮昌盛,我大宋和西夏都在河套取得了超出以往的利益,試問誰還想打戰?即便他們王室想打,那些從中能取得重大利益的王公大臣、以及雙方的百姓都不會願意。也就是說,只要河套地區的利益完全爆發出來,那麼這戰越難打的起,朝廷的那些大臣總是說我們商人自私自利,那我們必須得為自己爭口氣,利用自己的才能去維護這片地區的和平,證明給他們看,利益的威力遠勝於千軍萬馬,假如和平的利益遠勝於戰爭所取得的利益,那麼雙方必然會選擇和平,反之亦然。而且,我還得提醒各位一句,那邊河湟剛剛收復,其中利益我就不多說了。各位想要提高商人的地位,就要想辦法將商政融為一體,河套地區就是一個很好的契機。”李奇奸笑道,其實西夏才多大?根本就不能滿足李奇的胃口,他的目標還是在西域那邊,之所以加大與西夏的經濟聯繫,那還是戰略上需要,這都是為了抵擋金國啊。

“好。說得好。”

洪八金哈哈笑道:“就憑經濟使這最後一句話,洪某真是不虛此行啊!”

眾人紛紛點頭,起身朝著李奇拱手齊聲道:“我們願以經濟使馬首是瞻。”

李奇起身笑道:“我以為我們應該以我大宋的利益馬首是瞻。什麼能替我大宋贏得利益,我們就做什麼,什麼道德禮儀,統統給我大宋的利益讓路,君子就讓那些文人去當吧,這些小人就由我們商人來做。我們要利用我們的聰明才智將我們大宋打造成成一個龐大的經濟帝國,用利益驅使四方臣服。”

這最後一句話。說的是豪情萬丈,但這並不是屬於英雄的豪氣,而是屬於自古以來地位卑微的商人。

這些商人還從未想過原來自己還有這麼大的用處,一時間內心澎湃不止,皆是縱身大笑起來了,仿佛見到了商人當家做主的時刻到了。

眾人經過李奇這番高談闊論。開始對外國市場充滿了期待,即便是晚飯時間到了,他們兀自不願意移駕,就在這大廳吃了起來,反正他們帶了不少烤鴨、鹵菜前來,方便的很,拉著李奇說的沒完沒了。

李奇也一一回答他們問題。直到三更天,這場會議才宣告結束了。

李奇累的也是夠嗆,回到屋剛準備休息,忽然敲門聲就響了起來,又是誰呀,還讓不讓人活啊!有氣無力的嚷道:“誰呀!”

“經濟使,是咱家。”

木有小雞雞?李奇一愣,隨即上前將門打開來。只見梁師成笑意盎然的站在門前,李奇忙道:“太尉,快快請進。”

“打擾了。”梁師成呵呵一笑,走了進來,笑道:“經濟使方才的那番言論真是令咱家大開眼界啊!”

“哪裡,哪裡。”李奇給梁師成倒了一杯茶,笑道:“其實我一直都以為推動社會進步不是那四書五經。而是利益,從古自今,歷代王朝他們都會嚷嚷著要造福百姓,要國富民安。而非說,要讓每個人都成為君子。”

“有道理,有道理。”梁師成點了幾下頭,忽然道:“經濟使,既然你把西北說的這麼好,想必你自己肯定也不會放過此中利益吧。”

老子明白了,原來這廝是來問我要錢的。李奇恍然大悟,梁師成畢竟是個太監,除了利用職權謀取錢財,他哪會做生意,但是他並不蠢,他瞧高俅靠著與李奇他們合作做生意,賺的不必他少,而且他也從天下無雙那裡嘗過甜頭了,所以也想學著高俅一樣,靠著實業來賺錢,而他地位顯貴,自然不會去找洪八金那些人,那麼不找,那找就找這領頭人。

李奇其實早有準備,笑道:“太尉,你道什麼買賣最賺錢?”

梁師成一愣,搖搖頭道:“咱家不知。”

“當然是走私原料啊!”李奇奸笑道。

梁師成這下徹底傻了,你一個時辰前可不是這麼說的呀,到底這小子那句是真,那句是假啊。茫然道:“那為何你方才又---。”

李奇笑道:“太尉,這買賣它也是具有針對性的,對於外面那些人,他們一沒有這能耐,二沒有這本錢,走私就是把自己逼到懸崖邊上去,弄不好就得粉身碎骨,但是咱們不同,咱們有實力,有財力,除了走私以外,我還真想不出什麼生意能滿足咱們的胃口。”

這小子果然還留了一手。梁師成聽得心中暗喜,但嘴上卻問道:“可是走私屬於犯法呀。”

李奇道:“太尉,走私之所以犯法,那是因為損害了咱們大宋的利益,若是咱們能靠著走私為大宋謀取更多的利益,那麼這犯法也就變得不犯法了。”

梁師成聽得一知半解,道:“此話何意?”

李奇不答反問道:“太尉,你以為走私什麼最賺錢?”

“鹽?”

李奇搖搖頭。

“茶?”

李奇搖搖頭。

梁師成哎喲一聲,道:“經濟使,你就別賣關子了,快告訴咱家吧。”

李奇笑道:“當然礦啊!”

“礦?”

李奇點頭道:“不錯。據我得悉,西域那邊其實有很多銅鐵礦,但是他們技術落後,無法開採,既然如此,為何我們不幫幫人家,幫他們開採。礦是生於地下,而地在一般都是掌控王公貴族的手裡,我們可以派商人去他們那裡,用錢收買那裡的王公貴族,打通一條天地線,幫他們開採,隨便還幫他們賣了,用他們需要的茶、瓷等物品去兌換礦產。太尉不妨想想,若是這礦給他們朝廷用了,那麼他們就無利可圖,唯有賣出去,他們才能從中謀利,在利益的驅使下,他們必然會走上走私這條路,但是礦可不同一般商品,數量少沒意義,數量大除非朝廷出面,否則很難有人吃的下這塊蛋糕,所以走私礦的比較少,一般都是走私茶、鹽、瓷器。這就是我們的機會,太尉可不要忘記,我身後可是用軍器監在那裡撐著,武器買賣的利益,太尉應該也瞧見了吧。”

梁師成笑的一個勁的點頭。

李奇道:“造武器就必須要鐵、銅、木、硫磺等等原料。而目前為止軍器監的原料一直由三司掌控,而三司必須得照顧整個國家,這無疑束縛了軍器監的發展,所以想要賺取更多的錢,那麼只有從其它國家購買原料,如此一來,唯有走私了。咱們可以想辦法從西域各國走私原料賣給軍器監,然後軍器再做成武器賣給其它國家,這一來一回,錢還不嘩啦嘩啦的流了進來。雖然,我們逃掉了一定的稅收,但是若我們不做,也就沒有這筆稅的存在。然而,軍器監賺錢了,朝廷自然是拿大頭,皇上也賺錢了,即便我們跟在後面喝點湯,這筆錢也極其可觀呀。縱使朝廷知道了,也會支持我們這麼做的,試問誰會給錢將道義啊。”

這小子還真是一個天才!梁師成笑的小眼睛都快不見了,可以想像的到,到時他主內,李奇主外,那還不所向無敵,至於錢麼,那真的取之不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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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八章 進對房間摟錯人

縱使李奇口才了得,但是這麼大規模的投資,僅靠他嘴上說說還是不行的,必須得付諸行動,畢竟這些人可不是二貨,恰恰相反,他們個個都精的跟猴似的。

於是接下來幾天,李奇開始帶著他們考察鳳翔縣,如今的西北地方,靠近河套邊上的土地,都是以良田為主,但是後方就會有很多荒地,這些地用來種田顯然是行不通的,正好拿來蓋建廠房。

由於河套地區的存在,這對於李奇的規劃也提供了不小的便利,他可以此為界,劃出分農、工兩個區域。

于此同時,李奇又請來西北其餘府州的知府、知縣,一同商量開發西北的事宜,那些知府見有人送錢來,哪裡還會拒絕,樂的嘴都合不攏了,這可是提升政績的大好機會呀。

經過數日的考察,一個初步的經濟區劃分已經初露崢嶸。可這初步的方案剛一出來,像何九叔這些與西夏有穩定貿易的商人,就已經開始與周邊的農夫商討買地的事宜,洪八金等人也都開始在詢價了,他們都明白,這西北的地價遲早也會漲起來的,賺錢得趁早。其中最快的當屬蔡勇,他連訂金都付了,就準備找人來建房子了,蔡京等不了很久,所以這學院一定要快,錢不是問題。

這對於那些窮苦百姓而言,真是天上掉餡餅了。

方案訂了下來,李奇就準備回京了,不用想也知道宋徽宗現在肯定每天都在詛咒他。

府衙內。

“這次全憑大人推薦,下官才能再次得到皇上的重用,大人對下官的恩惠,下官銘記於心。”曹汝霖終於在李奇臨走前,找了一個與李奇單處的機會,畢竟李奇這幾日忙的真是連上茅房的時間都沒有。

他之所以能複職不到半年就上任知府,全靠李奇的推舉。

李奇笑道:“這些話就別說了,我喜歡比較實際一點的東西。你先坐吧。”

“是。”

曹汝霖坐了下來。

李奇喝了一口茶,道:“我明日就要回京了,鳳翔這邊就交給你了,有了這此運來的糧食,相信能夠支撐到豐收了。”

曹汝霖點頭道:“大人請放心,我一定不會讓鳳翔的百姓再挨餓了。”

“那就好。”李奇點點頭,又道:“不過這還是次要的。想要從根本解決鳳翔的百姓的生活,那還得靠那些商人的投資,這可是一個浩瀚的工程,你必須每時每刻打起十二分精神來。你前面說謝謝我,不過我想一年過後,你可能就會詛咒我了。”

曹汝霖道:“下官之所以進入仕途。就是期待能為百姓請命,若是此次開發西北能夠造福當地百姓,那苦也就不苦了。”

李奇不自覺的想起一個人來,那就是紀閔仁,不禁又歎了口氣,道:“你若能這樣想那便最好了。其實該交代的,我已經都交代的差不多了。你只需要記住,無規矩不成方圓。做生意可以無所不用其極,關鍵在於利益,但是為官就得守規矩,不僅如此,你還得制定出一套規矩來約束這些商人。特別是你一上任就接下如此艱巨的任務,你一定要謹守自己的原則,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這一點一定要分清楚。假如被他們找到一個突破口,情況就很有可能失控,如此一來,那麼我們的努力很可能會付諸一旦,甚至失去一切。只要你能按規矩辦事,鳳翔你最大。京城我幫你撐著,你無須顧慮太多。”

曹汝霖點頭道:“下官一定不辜負大人的期望。”

......

......

翌日清晨。

李奇、梁師成等人就踏上了歸程,可是剛出城門,只見道路兩邊站滿了人。原來那些百姓們得知李奇今日回去,紛紛趕來前來相送,竟然還有人舉著高青天的旗子,可把高衙內那蠢貨給樂壞了。

李奇心中甚是感動,和他們說了幾句道別的話,就讓他們回去,可是他沒有想到那些百姓竟敢違抗他的命令,沉默不語,緊緊跟著隊伍,就是不肯離開,這讓他不禁長歎一聲,都怪我太善良了。

直到快到了鳳翔邊境,李奇無奈之下,只得調轉馬頭,使出渾身解數勸那些百姓回去,那些百姓突然齊齊跪下,給李奇磕了三個頭,才依依不捨的轉身離開。

可就是這麼一跪,卻讓李奇心中不捨得離開了,望著一張張憨厚、老實是面孔,一道道弱不禁風的背影,眼眶微微有些紅潤,良久過後,他才仰面長出一口氣,轉身離開了。

......

忽忽數日,李奇等人終於進入了東京的地帶,這一路上他們是快馬加鞭,馬不停歇,梁師成還當他急著回去想皇上覆命,殊不知他早就忘了皇上是姓什麼,心中只惦記這懷有身孕的季紅奴。

“經濟使,如今天已經黑,咱們還是在這裡休息一晚,明日再進城吧。”

趕了一天的路的梁師成,實在疲憊極了,連一步都懶得走了,再說現在回去,宋徽宗早已入睡了,不可能接見他們,就連進宮恐怕都要多費周折。

李奇眼見京城就在眼前,如何停得下來,可又見梁師成那一臉疲憊,沉吟片刻,道:“太尉,我這人認床,這幾天沒有一天睡得好,要是我個人快馬再趕一個時辰路就到我西郊的莊園了,要不,我先行一步,咱們明日再回合。”

梁師成愣了少許,隨即點點頭道:“也行,你就先去吧。”

於是,大軍就地安營紮寨,李奇與馬橋、酒鬼,在附近的驛站換了幾匹快馬,朝著京城快馬行去。

行了約莫一個時辰,李奇他們終於在三更天時分趕到他的莊園前,可是臨進門,他忽然又想起臨走前曾吩咐紅奴去白府住,而且耶律骨欲也一同去,心中鬱悶極了,望了眼天色,這要再趕去白府,那他非得累死不可。心想。還是休息片刻,明日再進城吧。

咚咚咚。

咚咚咚。

“這麼晚了,是誰呀?”

“是我。”

片刻過後,忽聽得吱呀一聲,門開了,只見一大娘驚訝的望著李奇,捂住嘴。顫聲道:“大---大大大。”

李奇沒好氣道:“你是不是想說大人回來了。”

那大娘一個勁點頭,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李奇笑著搖搖頭,走了進去,問道:“現在有誰在屋裡?”

“紅娘子、耶律娘子都在。”

李奇大喜,道:“當真?”

那大娘點點頭,道:“大人。你走後的一個月,紅娘子就住到這裡面來。”

李奇聽得又是很疑惑,道:“這是為什麼?我不是讓她們住白府嗎?”

那大娘道:“哦,是紅娘子說這裡離西北比較近,能早一刻看到大人。”

李奇登時怔住了。

那大娘又道:“大人,俺現在就去告訴紅娘子。”

李奇微微一怔,忙拉住她笑道:“別別別。我自個去就行了,這是我家,哪還用人通報。”他說著就快步朝著後院行去,隱隱聽得馬橋那廝在詢問魯美美的消息,心中暗笑,看來咱們主僕都是心有牽掛的男人啊。

李奇偷偷的來到季紅奴房前,站在門前,見裡面燈還是亮著的。心中激動萬分,終於可以見到我的小紅奴了。強忍著心中的喜悅之情,輕輕敲了幾下門。

可是屋內並沒有反應。

肯定是已經睡了,說不定骨欲也在,嘻嘻。李奇偷笑幾聲,又敲了幾下門,小聲喊道:“紅奴。紅奴。”

可是屋內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睡的這麼沉?李奇撓撓頭,輕輕推了下門,吱呀一聲,門竟然開了。搞什麼呀,睡覺都不鎖門,這多麼危險啊!他輕手輕腳走了進去,見屋內空蕩蕩的,有去到了床前,掀開床簾,但見裡面被子哪都疊的整整齊齊,哪裡有半個人影。

這麼晚不在房裡去哪裡呢?這撥冷水下來,讓李奇有些摸不著頭腦,轉念一想,肯定是去找骨欲聊天了,我去瞧瞧。

可是剛邁出一步,忽聽得外面有動靜,他心中一喜,趕緊躲在門後面。

吱呀一聲。

門從外面被人推開來,伴隨著一陣清香,一道倩影走了進來,李奇一把摟住那人,嘻嘻笑道:“寶貝。猜猜我是誰?咦?你身材豐滿多了,想---。”

“啊!”

忽聽得一聲尖叫,還未等李奇反應過來,忽見一個烏黑發亮的後腦勺迎面撞來,緊接著鼻子又傳來一陣劇痛。

“哎喲!”

李奇兩眼一黑,雙手捂住鼻子,蹲了下來。

啪啪啪啪!

“哎喲,哎呀,紅奴,是夫君我呀,別打,別打臉,別動了胎氣。”

“李奇?”

“夫人?”

李奇腦袋猛地一震,抬起頭來,只見秦夫人揚著如玉無瑕的玉臂瞪大雙眼的望著他,憤怒之中偏生還帶有幾分嫵媚。李師傅登時汗毛豎立,冷汗直流。

空氣在一刻仿佛停止了。二人就一直保持這個姿勢。

秦夫人是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是李奇可早就醒悟過來了,只是後來又變傻了,原來秦夫人披在身上的那件外套在方才掙扎的過程中已經掉落下來,裡面只穿著一件絲綢質料的睡衣,問題就出在這件睡衣上面,幾乎是半透明,將秦夫人豐滿、玲瓏有致的曼妙身材展現的淋淋盡致,豐潤的翹臀下是一雙修長、飽滿的玉腿,白皙、細膩的皮膚透著絲絲紅暈,看上去比那絲綢還要光滑一些,胸前肚兜上那一抹雪白仿佛預示著呼之欲出,更是誘人至極,這是若隱若現的性感對於男人而言簡直就是致命的誘惑呀。

一向喜歡俯視的李奇,第一次覺得仰視原來也可以這麼爽!

這尼瑪究竟是誰家做的睡衣,太偷工減料了吧,這個奸商!李奇心裡狠狠咒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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