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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ViolaKM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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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何常在]官神(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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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1
匿名  發表於 2021-11-15 00:50:30
第1620章 準備就緒

  基本上今晚的會面,還算氣氛融洽,達到了增進瞭解和交情的預期。

  儘管其後秦侃又問了幾句夏想對何江海事件的看法,又對夏想接到的電話大感興趣,但都被夏想巧妙地擋了回去。

  秦侃也沒有表現出明顯的不快,不過他明顯感覺到了夏想對他的提防,也讓他暗中後悔今晚表現得過於迫切了。

  也沒辦法,他在齊省隱忍太久了,現在機會來臨了,怎能不趕緊抓住?只可惜,夏想並不信任他,他就只能利用李丁山當作突破口了。

  為了完成心中最偉大的目標,再隱忍幾分又何妨?人的一生之中,沒有幾次機遇,他就只有一次孤注一擲的機會了。

  秦侃在心中默念一首詩為自己助威:「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沖天香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不過如果讓秦侃知道因為私鹽問題,又因為何江海差點對李丁山暗下黑手的問題,而讓夏想無比厭惡黃巢,他肯定會後悔引用黃巢的詩句了。

  但在最後的答案揭曉之前,都以為自己的選擇最正確。

  踏著月色回家,夏想的心情依然很好,並沒有因為秦侃的問題而影響他對美好的嚮往,也沒有因為一個神秘的電話而影響他的大局。

  電話說神秘是相對秦侃而說,對夏想來說,只有驚訝。

  因為電話是老古打來的,多少出乎他的意外。

  老古在電話裡並未多說,只簡單地一提齊省的局勢:「夏想,你老是袖手旁觀也不是個事兒,該看望一下何江海還得看望一下,我想你不是怕別人說三道四才不去,也不是和何江海和鬥氣才不去,對不對?」

  老古就是老古,人老成精,一句話就點到了點子上。

  夏想始終不去看望何江海,不想落人口實只是一方面,也是他對外公佈的堂而皇之的理由,真正的用意卻是,在一些人沒有發話之前,他不會出面居中調停或是傳話。

  商場上講究無利不起早,政治上也是如此,無利可圖的事情,夏想不會做,官場上也不需要活雷鋒,更不需要海瑞一樣的過猶不及的剛正。

  不管是反對一派開口,或是平民一系開口,必須有一方開口,夏想才能出面,否則,他就不可能謀取到最大的政治利益。

  反對一派始終無人發話,電話沒有,通過孫習民或周鴻基傳話,也沒有,也許是不想和他接觸,也許是還沒有決定要下多大的籌碼,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和反對一派之間,畢竟存在著隔閡和舊帳。

  終於,不出夏想所料,還是平民一系最先出面了。不消說,對方已經準備好了條件,只等他和何江海碰頭了。

  或者換言之,平民一系可能在某些問題上,沒有和反對一派達成共識,因此,在談判破裂的情況之下,平民一系決定寧肯讓他得了好處,也要和反對一派較量一番了。

  好事,天大的好事,值此齊省人事動盪之際,值此宋朝度入局前期運作的緊要關頭,希望借助何江海事件,好好地敲鑼打鼓,來一次三國演義。

  所以,夏想當即就毫不猶豫地告訴老古,他明天就會和何江海見面。

  老古笑駡了一句:「小滑頭,拿你一點辦法也沒有。」然後又說,「玉丫頭好象挺喜歡齊省,最近還想去一趟,你多照應她一點,難得她喜歡。」

  是呀,難得古玉喜歡,以古玉散淡的性子,她喜歡什麼,他就盡力讓她得到什麼。

  邁著輕鬆的步伐回家,拿出鑰匙開門的時候,夏想才意識到最近他似乎運氣和福氣一直很旺,事業和愛情雙豐收,不由又想起了嚴小時的溫存,差點動了要轉身下樓再和嚴小時大被同眠的心思,還好,忍了一忍,就忍住了。

  嚴小時就是水做的女子,再流連忘返下去,說不定連他都會被融化了,算了,男人可以一時沉迷,但不能一直沉迷。

  一邊安慰並且鼓勵自己,一邊開門,不料手機驀然響了,猝不及防之下還真吃了一驚,一下鑰匙竟然脫手落地。

  夏想搖頭一笑,怎麼了這是?何止於此?

  又一聽才意識到了什麼,手機鈴聲是某人的專用鈴聲,是鳳凰傳奇的嘹亮的歌喉:「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夢想在自由的飛翔……」

  是付先先。

  也許是夏想有意為之,也許是下意識地的行為,他為付先先設置的專用鈴聲確實很合付先先的性格,或許在夏想的心目之中,付先先一直就是一個天馬行空在月亮之上自由飛翔的女子。

  時間已經晚上10點了,付先先此時打來電話,難道出了什麼意外不成?

  夏想急忙接聽了電話……

  半個小時後,當夏想在銀河酒店1818房間見到一臉憔悴的付先先時,他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是憐惜,是無奈,是哭笑不得,還是感慨最近實在有點桃花運過旺?

  付先先不打招呼就跑來了魯市,住下之後才通知他,而且她的聲音疲憊而落寞,又讓他心生愛憐,不得不急急趕來,人生萬般,此時種種,在見到付先先的一瞬間,夏想心中驀然柔軟如水,心中無比溫柔,眼前的女子,楚楚可憐,就如失去方向的麋鹿,眼神之中流露而出的迷茫讓他莫名心疼。

  無情未必真豪傑,夏想自認不是豪傑,也不是段正淳,但他知道他的最大弱點就是,對身邊的女人太好了。

  其實早在秦唐之時有關他的桃花夏郎的形容,很是貼切。

  付先先顯然剛剛洗過澡,秀髮未幹,身上穿了寬大的睡衣,雖然看不出身材,但胸前卻是春光外泄,十分惹眼。

  平心而論,付先先在夏想的一干女人之中,論相貌,比不上嚴小時精緻。論身材,不如連若菡健美。論柔情,更和曹殊黧無法相提並論。論體貼,又差了衛辛幾條街。甚至論宜喜宜嗔,也不如古玉純真無邪。

  但付先先放任之中的固守,任性之中的堅持,以及她天馬行空之中的淑女和狂野的完美的統一,都是她最讓人感懷的美麗,最讓人割捨不去的沉迷。

  秀美的小腿,美不勝收的小臂,極度讓人迷戀的鎖骨,再加上她隨意一束的睡衣,曖昧之中有誘惑,誘惑之中有美感,美感之中有極致,是一般人無法抗拒的沉淪風姿。

  付先先眼神如霧,淚水打轉,一見夏想的面,眼淚就大顆大顆地滑落,一下撲到了夏想的懷中,夢幻一般的聲音說道:「今晚不許走,一定要陪我。」

  如果是王薔薇一樣目的性極強的引誘,如果是楊遙兒一樣色情性很強的挑逗,夏想肯定會堅決說不,但付先先式的狂野和淑女的完美結合,夏想想拒絕,也無能為力,他畢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而且多少還有點憐香惜玉的美好品德。

  同時,直覺也告訴他,付先先此來,肯定有重大事情發生,否則她雖然有天馬行空的一面,也不會花癡到亂來的地步。

  感受到懷中美人熱烈的身軀和微微顫抖的哀傷,夏想此時此刻還真沒有一絲旖旎之想,他輕輕將付先先抱在床上,將她安放。

  付先先就如一朵已經迎風怒放的愛之花,緊閉雙眼,胸前、脖間以及臉頰,已經緋紅一片。因為浴衣胡亂穿著的緣故,她躺在床上之時,下擺散開,露出了粉嫩的小腿和肉感的大腿,令人心動目眩。

  而胸前的春光更是幾乎一覽無餘地呈現在夏想眼前,此時的付先先,全身之間只系於腰間一根胡亂系上的帶子之上,只需夏想輕輕一拉,她就會綻放一個女人一生之中最美麗的一刻。

  夏想的手緩緩向前,落在了她的腰間,然後……緩慢向上,滑過胳膊,最終卻只是撫摸了她的臉,輕聲說道:「我會好好陪你,如果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就說出來……」

  付先先睜開了迷離的雙眼,眼中已經蓄滿了淚水:「爺爺的病已經確診了,是肝癌,醫生說可能還有三五年的壽命,我很難受,就想找個人陪我,就飛來找你了……」

  不知何時,懷中的付先先已經沉沉睡去,作為一個對他無比愛戀的女子,夏想此時只是憐惜地將她攬在懷中,並沒有進一步的舉動,他也知道,付先先此時更多地需要安慰,而是男女之事。

  窗外夜色沉深,在齊省大變之時,意外聽到付老爺子身患肝癌的消息,也確實讓夏想吃驚不小。

  儘管說來,他和付家矛盾重重,曾經的傷痕雖然掩蓋,但實際上仍有可能有舊事重提的一天,但至少現階段和付家還算相處融洽,而且從大局出發,為了共同的利益以及下一步的國內以及齊省的局勢,夏想還是希望付老爺子能夠多活幾年。

  至少在宋朝度入局、邱仁禮入局以及陳風入局等重大問題之上,付老爺子的話,還是有一定的分量。

  肝癌號稱癌症之王,醫生說有三五年的壽命,不過是樂觀的估計罷了,實際上真要說句難聽的實話的話,越用好藥貴藥,反而死得越快,往往中醫保守療法再加上心理自我調節,多活幾年的可能性才會更大。

  算了,不是該他操心的問題,只願吳老爺子和老古身體健康就是他最大的心願了。

  夏想抱了付先先一夜,第二天,他讓付先先去找嚴小時,然後就前去看望何江海。

  不出所料,何江海提出了一個驚人的交換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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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1-15 00:50:48
第1621章 想得美

  既然老古親自出面打來電話,暗示讓他前去和何江海見上一面,夏想就明白事情的背後,形勢已經悄然發生了重大變化,所以他才會欣然前往。

  以他的性格,其實本來不在意別人的目光和背後的議論。

  只是沒想到的是,還是有人密切關注他的一舉一動,對他在何江海事件之上的立場,時刻不敢掉以輕心——就在夏想前往醫院的路上,接到了周鴻基的電話。

  「夏書記,聽說你要和何江海見面?」周鴻基倒也乾脆,上來就問到了關鍵問題。

  「同事一場,總要看望看望,我準備了鮮花和水果,代表個人對何江海同志的不幸表示深切的慰問。」夏想打了個哈哈,對周鴻基消息靈通並且過於關注他的一舉一動心中不喜。

  說白了,他和周鴻基不是同盟,再往深裡說,何江海倒臺之後,齊省大勢,由三極變成兩極,他和周鴻基之間將會由現在的有限合作而漸行漸遠,總有一天會站在各自立場之上,成為對立之勢,周鴻基現在還對他熱情過度,不是沒有看清形勢,而是迫切想要利用他狠狠打垮何江海。

  但現在,夏想卻又改變了主意,並不認為將何江海一舉打垮對他最為有利。因為何江海轟然倒塌的話,周鴻基和孫習民也會大受其惠。

  周鴻基多少聽出了夏想話裡的意思,知道夏想是刻意強調看望何江海是個人行為,就笑了一笑:「開個玩笑,其實衙內更希望夏書記第一個看望的人,是他。」

  夏想不接話,心中卻對衙內的迫切心理不以為然。直到現在為止,衙內的身後人物沒有對他出手救下衙內有任何表示,不管是自以為高高在上還是出於別的原因,至少沒有表現出誠意,他何必非要和衙內見面?

  他既不需要巴結衙內的身後之人,也不需要向對方示好,衙內只提和他見面,卻也沒有對他的救命之恩有所表示,而且現在反對一系有求於他,甚至是想利用他,難道還想他主動送上門去?

  真是想得美。

  周鴻基似乎也感受到了夏想的冷落,就又說道:「其實衙內想當面向夏書記表示感謝,也準備了一份禮物。還有,他說等他傷好後,請你去京城,到他家裡作客。」

  「替我謝謝衙內的好意,一些小事,不必掛在心上,讓他好好養傷就行了,我儘快安排好時間去看望他。」夏想依然是不冷不熱地應付了一句。

  周鴻基卻還不掛斷電話:「我聽說市局要審結朱振波和趙牡丹的案件?有消息說,朱振波和趙牡丹案件都和何江海有牽連,而且省紀委在審訊鹽務局腐敗案時,也有證據表明,何江海在陳秋棟自殺事件上,有一定的政治責任……」

  得,周鴻基在不合適的時候,提出了不時宜的話題,夏想就打了個哈哈:「我馬上到醫院了,等回省委之後再說。」

  悶悶地掛斷夏想的電話,周鴻基心思閃動,夏想的立場開始搖擺了,難道說,夏想對他的急切已經有所懷疑了?

  再聯想到夏想上次在書記辦公會上,突然提議由令傳志接任副省長職務——提議有無效用暫且不論,關鍵是夏想提名背後的深層用意不得不讓他深思——就已經表明,夏想在和他有限合作的立場之上,有所鬆動,有所動搖,並且可以理解為,提名令傳志之舉,是對他的明敲暗打。

  誠然,周鴻基也承認,他在和夏想的有限合作之時,也有利用夏想的想法在內,但夏想肯定也是同樣利用他的想法。誰也不比誰高尚多少,在政治之上,以高尚的標準來衡量政治家是非常可笑的行為。

  只是在齊省最終局勢還沒有塵埃落定之前,夏想就明顯疏遠了他,究竟意欲何為?

  周鴻基也設想了後何江海時代的齊省的走向,想要借何江海的倒臺徹底將齊省本土勢力肅清,既不現實也不可能,只能說何江海事件讓齊省本土勢力元氣大傷,如果夏想和他密切聯手,繼續深挖的話,可以借助打黑掃惡的行動,繼續在齊省燃起硝煙,從而讓齊省本土勢力一蹶不振!

  但今天夏想的態度顯然表明,夏想想讓事件到何江海為止,他要收手了!

  怎麼會?宜將剩勇追窮寇,怎能就此放手,豈非錯失良機?

  再一想,周鴻基驀然而驚,難道是……夏想和何江海在幕後已經達成了什麼共識,想要的不是將本土勢力全部打散,而是要收編?

  真要如此的話,夏想將會實力大增,在接下來的齊省的二元對立之中,將會處於絕對的上風。

  周鴻基驚醒之後,才一下明白原來夏想還是比他看得更加長遠,又比他搶先了一步!

  驚愕過後,周鴻基又恢復了冷靜,將形勢再次理順一遍,默然一笑,夏想有張良計,他也有過牆梯,夏想想放過何江海,接手何江海的勢力,他手中掌控的深層的證據,直接提交到中紀委的話,不愁何江海不全面倒塌,到時,夏想就美夢破滅了。

  不提周鴻基的心思和幕後運作,夏想已經來到了高幹病房,敲開了何江海的房門。

  和想像中何江海滿臉鬍子一臉憔悴不同的是,何江海精神狀態倒是不錯,除了兒子之死為他帶來致命的打擊之外,其他一系列陰錯陽差的事件,似乎並沒有對他造成多麼重大的影響。

  其實也無所謂了,中年喪子之痛,已經遠勝過權力上的得失,到了何江海的位置,再向上一步,和眼下的位置又有多大區別?

  正省和副省在他眼中區別不大,但有兒子和沒兒子的區別,可就大多了。

  一見到夏想現身,何江海的神情十分複雜,既有痛恨,又有不甘,如果再仔細觀察的話,或許還有悔恨和無奈。

  人生之路都是自己選擇的,走向光明大道或是一腳踩空,都怨不得別人。何江海現在落得如此下場,說實話,他還真埋怨不了夏想半分。

  何江海半躺在床上,夏想一進門,他先是一愣,然後就努力坐直身子,想要下床,夏想就急忙向前一步,扶住了他。

  「何書記,好好躺著,不要動了。」半是命令,半是嗔怪,顯得既嚴肅又親切。

  雖然不相信夏想出於真心,何江海還是驀然感覺鼻子一酸,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竟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夏書記,我……真是冤枉啊。我真是倒了大黴了呀。」

  其聲哀痛,令人心生淒涼。從最基本的人倫角度出發,夏想確實為何江海的不幸而惋惜,並且深表同情。

  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何江海落到如此地步的背後,何嘗不是自作自受?

  何江海拉住夏想的手,痛哭失聲:「都怪我貪心不足,要是早早收手,何必落到現在的地步?夏書記,我算是看透了,出事以後,你是第一個來看望我的省委領導,真是人情薄如紙。」

  如果說剛才何江海放聲一哭還讓夏想心生同情的話,剛才的一句話,就讓夏想又明白了過來,何江海在承受了喪子之痛以及面臨著即將失去一切的重大轉折面前,其實依然保持了清醒的頭腦。

  因為他睜著眼睛說了瞎話,誰都知道,袁旭強才是第一個看望他的省委領導。

  政治人物,不能以常人而度之,夏想又收回了同情,寬慰了何江海幾句,就坐等何江海切入正題,因為他此來探望何江海可不是為了從心理上安慰何江海來了,再說他和何江海之間也沒有那個交情,他是來等何江海提出交換條件。

  何江海哭了一氣,不管是心理需要還是烘托氣氛需要,反正哭完了之後,他又開始懺悔,說是不該如何如何,先是看錯了人,和孫習民、周鴻基走近,是他有眼無珠。

  然後又說他指示幾人在半路攔截衙內的車,只是為了給衙內添堵,一點兒也沒有要害衙內的意思,最後事情失控,他雖然也有責任,但並非他的初衷,具體幕後的推手是誰,他也查明了真相,到時會向省委和中央有一個詳細的解釋。

  夏想越聽越覺得不對味,聽何江海的意思,還認為他有翻身的可能,不會被一免到底?

  何江海是癡心妄想,還是真得到了上頭的什麼保證?

  好嘛,夏想此來,原以為何江海徹底認輸,並且低頭服軟,不想他竟然還心存幻想,以為交出真正想要置衙內于死地的幕後黑手,他就可以從容逃過一劫?

  誠然,在失去兒子之後,能保住官位對何江海來說,是莫大的安慰和勝利,但……到底是何江海分不清形勢,還是他又被人利用了,以現在的局勢,齊省哪裡還有他的容身之地?

  夏想不想直接敲醒何江海的美夢,只是說道:「何書記有問題可以向省委和中央反映,我來看你,只代表我個人。」

  何江海一下愣了一愣,多少知道夏想已經不耐煩他的表演了,就一本正經地說道:「夏書記,我有三個條件,如果你答應的話,我不但主動退下,還助你在齊省一往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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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3
匿名  發表於 2021-11-15 00:51:13
第1622章 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此來之前,夏想早就斷定何江海有條件要提,不想何江海還有意在他面前賣弄演技也好,或是故意混淆視聽也罷,反正左右折騰一起,見他不耐煩了才切入正題,當真是無趣得很。

  還真以為他手中握有足夠分量的籌碼?

  識時務者為俊傑,何江海應該知道一句話——落毛的鳳凰不如雞,所以夏想只是笑而不語,其實態度很明確,有話快說……

  後面的髒話他就不說了。

  何江海見夏想油鹽不浸,只好又換了一副表情,一臉憂愁,長歎一聲:「夏書記,我是百分之百的誠心。」

  夏想心說,要是你真有誠心,就不必剛才又哭又鬧耍把戲了,他不是中央領導,何江海的苦肉計也好,悲情戲也好,就算打動了他也無濟於事。

  夏想就只是淡然地點頭說道:「何書記,我也是帶著誠意而來。所以,我們就直接打開窗戶好了。」

  何江海眼神跳躍幾下,終於知道他的一番賣力的表演沒能給夏想帶來任何的壓力,也沒能讓夏想對他多一絲同情,更沒讓夏想失去正確的判斷力,只好徹底承認失敗了,只好不甘地打出了底牌。

  底牌,其實他早就準備好了,不過和所有的政客一樣,都想提一點有利於自己的附加條件,不料夏想完全不吃這一套。

  何江海的做法也是無數政客的慣用手法,就和中央的政策本是好政策,但到了省裡執行的時候,會適當加一點有利於本省的料。同樣,到了市里執行的時候,又會被市里微調,而到了具體執行者手中,又會抱著撈一筆是一筆的想法具體實施。

  層層盤剝之後,再好的政策也會變味。

  夏想很清楚何江海的伎倆,也不和他鬥智,乾脆連他的話也不接,讓他直接自討沒趣,因為現在他連談判的資格都沒有了,還想鬧那樣?

  夏想肯來,不是和何江海談判,是和何江海身後的勢力談判!

  何江海還以為他有討價還價的權利?夏想心裡一陣冷笑,同情是同情,但同情代表不了政治,在夏想眼中,何江海已經被剝奪了政治權利終身。

  何江海雖然無奈,但也必須低頭了,在夏想面前,他的人格已經破產了。

  「夏書記,昨天……我已經向中央提交了辭呈!」

  何江海的第一句話就讓夏想大吃一驚!

  吃驚的不是何江海遞交了辭呈,也不是何江海在已經遞交了辭呈的情況之下,還有足夠厚的臉皮和他討價還價,而是何江海辭職背後的政治意義。

  還有政治手法。

  必須承認,何江海背著省委主動辭職的做法,十分高明,並且在接下來的較量中,掌握了一定的主動權,也顯示出了當機立斷的高明的政治素養的一面。

  如果夏想所猜不錯的話,此計,應該是葉天南的主意。

  戰場之上,有哀兵必勝的兵法,同樣在政治之上,也有哀兵必勝的手法。何江海以弱示人,主動提出辭職,擺出了高姿態,雖然和當年葉天南的辭職手段如出一轍,但和葉天南當時假辭職真進步的做法相比,何江海的辭職必定是真辭職。

  以退為進,雖然以何江海現在的狀況,辭職申請一旦上交,中央肯定會順勢批准,但既然做出了姿態,再加上背後有人說情,對何江海的處分肯定會減輕許多。

  人治,就要講究人情,畢竟人家兒子都死了,出於維護安定團結的政治局面出發,出於維護齊省的大局出發,何江海的問題最後會是一個什麼處分,恐怕就不會是很樂觀的結果了。

  還好,夏想和周鴻基所想的不一樣,周鴻基還以為可以一鼓作氣置何江海于死地,其實在何江海兒子一死,而袁旭強提前退下的風聲傳出之後,夏想就敏銳地意識到事情出現了一定程度的偏差——中央的立場可能緩和了。

  不出夏想所料的話,最後估計還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至於如何皆大歡喜,就看各方退讓的程度了。

  夏想沒有說話,只是一臉沉重地拍了拍何江海的肩膀。

  何江海至此才真正露出了一臉灰白,再次歎息:「辛苦了一輩子,落了這樣一個下場,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自怨自艾一句,又說,「我有話就直說了,夏書記,就三個條件……」

  「第一,趙牡丹亂咬一氣,會影響安定團結的政治局面,她是一個爛貨,就該直接槍斃。」

  話很糙,但道理卻實在。

  「第二,周書記太鬧騰了,如果沒有夏書記的支持,應該也能消停下來。再有就是,袁旭強退下之後,接任人選,夏書記不必客氣,有話就說。我個人認為,李丁山同志倒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第三,我既然退下了,許多家鄉觀念比較強烈的齊省幹部,在省委不能沒有旗杆,在我看來,除了夏書記之外,再也沒有第二個人選了。」

  何江海說完,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微眯了雙眼,然後用力朝後一躺,進入了沉醉的狀態。

  似乎就在一瞬間,何江海蒼老了十歲!

  是呀,人活一口氣,心氣沒有了,精神也就垮了,現在的何江海,已經打出了全部的底牌,他在夏想面前,等於是沒有一張籌碼可打了,只能等夏想最後的判決了。

  夏想卻並沒有理會何江海一臉灰白的姿態,而是心中波濤起伏。

  何江海的三個條件,應該說確實誠意十足,但和夏想之前預料的一樣,就和何江海主動辭職以退為進的策略一脈相承的是,儘管何江海確實拿出了誠意,但要為他實現兩個先決條件,也有不小的難度。

  兩個先決條件和何江海的主動辭職,目的相同,就是讓何江海事件到此為止,不發酵,不鬧大,何江海主動辭職之後,就為此事劃上一個圓滿的句號,不要再節外生枝。

  夏想可以接受何江海遺留的本土勢力,再加上如果夏想能夠說服家族勢力點頭,再通過古秋實獲得了總書記的默許,家族勢力和團系同時認可,平民一系再點頭的話,李丁山的上任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

  魯市市委書記是個好位置,袁旭強退下是因為年齡到點了,否則必然上升一步,省委副書記的位置基本上不在話下。也就是說,如果李丁山此時轉任魯市市委書記,以他的年齡,屆滿之後,必然可以順利邁進一步。

  比起現在的常委副省長的位置,可以說前途光明多了。副省長一般一屆之後上升的不多,同樣是常委,還是不如主持副省級城市一市工作的市委書記。

  如果說夏想出面阻止趙牡丹再胡亂咬人還難度不大的話,那麼他要勸說周鴻基收手,停止繼續對何江海的調查,以免何江海事件繼續發酵,甚至最後說不定會中紀委出動……就難度不小了。

  衙內險些喪命,必然有人對何江海恨之入骨,不管何江海再如何證明他在其後的失控事件之中,並無干係,但事情畢竟是由他一手引發,多說無用,聯想到當年秦唐的一場大雨,設身處地地一想,夏想甚至可以斷定,何江海肯定聽到了一些風聲,有可能中紀委已經開始著手調查他的各種問題,就是說,不將何落斬落馬上,不讓他身敗名裂,誓不甘休。

  對此,夏想深有體會,秦唐的大雨時至今日歷歷在目,他當時能挺得過去,一是自身過硬,二是準備充分,三是反擊夠快,但何江海就不同了,身上事情一堆,又真正惹毛了重量級人物。

  能保命就是萬幸了,何江海還想安然退下,然後安度晚年,有人同意才怪!

  ……

  外面的空氣比醫院的來蘇水味道好聞多了,儘管依然炎熱的空氣有冒火的感覺,但還是讓夏想感到好受多了。

  坐在回省委的車上,吳天笑見夏想臉色如常,只是不怎麼說話,就小心地問了一句:「夏書記,剛剛溫秘書長來電話,說是有工作要彙報……」

  肯定是趙牡丹的事情。

  夏想抬手看了看時間,馬上到午飯時間了,就說:「天笑,隨便找個地方吃飯,讓子璿也去。」

  吳天笑應了一聲,忙打電話安排去了。

  夏想的心思還沉浸在和何江海的會面之上,他並沒有直接答覆何江海,只是點了點頭,握手之後,就又離開了何江海的病房。

  由他出面,然後邱仁禮在暗中照應,在省委之中,對周鴻基進一步調查何江海事件形成有效的牽制,並不難,難就難在,他並不清楚中紀委方面對何江海最終命運的認定,到底下了多大的力氣。

  如果再來一場和秦唐大雨一樣的風暴,他可保不了何江海。還有一點,周鴻基因為自身立場的原因,也不會放過將何江海置於死地的機會。

  想要得到何江海口惠而實不至的許諾,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但問題是,真要任由反對一系借機將何江海徹底打殘?何江海死不足惜,但就政治而言,並不符合夏想的長遠利益……怎麼辦?

  夏想沒有想到的是,他的左右為難,會被一個局外人一下點醒,讓他豁然開朗,並且迅速做出了抉擇和最後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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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4
匿名  發表於 2021-11-15 00:51:31
第1623章 不出所料

  不出夏想所料,溫子璿確實是前來彙報趙牡丹事情的進展。

  王薔薇答應了夏想的條件,雖然她對和哦呢陳合作很是有點不快,還想親自出面找夏想說道說道,認為夏想肯定會給她幾分薄面。

  卻被溫子璿勸下。

  溫子璿知道現在的夏書記事情太多,趙牡丹的問題在她和王薔薇的眼中,似乎是天大的事情,但對於從來不會在經濟問題上犯錯的夏書記來說,他從不關心遺留的產業有多少錢,會被如何分配,他只在意分配的過程是否合理合法,而最終結果是否達到他的要求。

  除此之外,邊角料的小事情,最好不要煩他,齊省的大事就夠他操心了。

  溫子璿就勸了王薔薇一番,王薔薇到底是聰明人,一點就透,就二話不說同意,並且出面到市局和趙牡丹見了一面。

  溫子璿就是要向夏想彙報王薔薇和趙牡丹之間的談話。

  本來王薔薇也想自己向夏想彙報,溫子璿就多留了一個心眼,沒有同意,王薔薇風姿綽約,連她看了都不免心動,身為女人總是喜歡多想,儘管夏書記並沒有表現出對王薔薇的過度熱情,但能防範一點是一點。

  夏想、吳天笑和溫子璿一行三人,找了一處僻靜的農家風味的飯店,也沒要太多的飯菜,簡簡單單,開始吃飯。

  對於夏想總是喜歡清淡的口味,而且在金錢方面一向看得開,溫子璿一開始還以為夏想是故作清高,就是裝裝樣子,接觸久了才知道,夏想言行一致,並不是偽道學和假正經,確實是真看得開放得下,就讓她無比佩服。

  世人都難過金錢美食和女人關,女人方面,看不出夏書記的傾向,但聽說夏書記身邊不缺美女——想想也是,如果以夏書記的英俊、年紀和高位,身邊沒有美女才不正常——只不過相比其他官員一見女人就走不動的醜態,夏書記的表現就高大多了。

  身為官場之中少見的漂亮女性,溫子璿一路走來,見多了無數色中餓鬼一樣的官員,甚至有些素質低下者,直接就酒桌上就敢動手動腳。而到了一定層次之後,雖然不會當場失態,也會過多地表現出熱情和挑逗的一面。

  至於在大吃大喝上面的索求無度,在金錢方面的貪得無厭,和夏書記相比,更是有天淵之別。

  夏書記,才是溫子璿心目中最理想的高官形象。

  夏想可不知道在溫子璿的心目之中,又將他的形象拔高了幾丈,他埋頭老老實實地吃飯,吃飽之後,也不客氣:「子璿,有什麼事情,趕緊說。下午事情還很多。」

  溫子璿越來越喜歡夏想強勢之中的親切,答道:「王薔薇和趙牡丹見了一面,趙牡丹不想死,想戴罪立功,她提出的條件是——破財消災。」

  趙牡丹想要活命,確實不太好辦,主要是她先前成為太多勢力的棋子,不該說的話說得太多了,不該咬的人,也咬得太多了。夏想就算想搭手,也不好找到突破口。

  溫子璿隨即又透露了更驚人的內情:「趙牡丹還說,有人傳話給她,只要她咬住何江海不放,就有活命。她現在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王薔薇,希望王薔薇為她指一條明路。王薔薇說,她聽夏書記的指示精神。」

  王薔薇對齊省的政治內幕肯定不甚瞭解,但作為局外人的她,現在竟然成了齊省局勢一個並不起眼但卻是至關重要的支點,也是完全出乎意外,也充分說明了一個道理,不要輕視任何一個人的作用。

  所以夏想現在的觀點是,能化解的矛盾,儘量化解。能結交的朋友,也儘量結交。多個朋友未必多條路,但多個仇人肯定多堵牆。

  趙牡丹只相信王薔薇一人,那麼王薔薇的居中傳話,將會為趙牡丹今後的命運,帶來決定性的影響。

  不用說,帶話給趙牡丹讓她咬死何江海的人,是周鴻基。

  和夏想所料不錯,周鴻基已經開始動手。

  但另一方面,周鴻基對市委的影響力很弱,既左右不了市紀委,也影響不了市公安局,因此,周鴻基想要成事,想要借朱振波之手,利用陳秋棟自殺事件再加上趙牡丹的問題,最終完成對何江海最後的圍剿,就必須借助他的影響力。

  一方要借他之手保全何江海,另一方要借他之手將何江海徹底打殘,現在的他,就是一道誰也繞不過去的橋樑,只有他支持哪一方,哪一方才有大獲全勝的可能。

  雖是關鍵支點,但夏想卻沒有絲毫喜悅,因為實際上他必然會得罪其中一方。

  飯後,回到省委,夏想在辦公室處理了一會兒公務,接見了幾名前來彙報工作的下級,又和邱仁禮簡單碰了個頭,交流了一下中央對齊省問題的最終結論,又含蓄地對邱仁禮一提何江海問題的後續。

  邱仁禮和夏想的看法一致,認為何江海的問題到辭職為止,因為就他看來,齊省鬧騰得越大,越會讓齊省本土勢力對他怨氣過重,同時也讓中央認定在他的治理之下,齊省沒有安定團結,對他一把手的形象極為不利。

  和邱仁禮差不多算是達成了共識,夏想剛要離開的時候,邱仁禮又歎息了一聲:「夏書記,緒峰剛才來電話了,說是有機會要和你一起,去一趟付家。」

  去付家做什麼,個中意味不言而明,夏想默默地點頭,知道恐怕情況比付先先所說的還要嚴重幾分。

  重新坐回辦公室,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要下班了,就決定提前回去,付先先還在,他想再陪陪付先先,給她安慰和溫暖。

  剛要動身,周鴻基就邁著方步進來了。

  「夏書記,晚上一起吃飯,我定好了房間。」周鴻基刻意表現出和夏想親密無意的姿態,上來就不給夏想留下退路。

  「真不巧,晚上有應酬了。」夏想笑著說,很輕鬆隨意,「下次,下次我請你。不好意思了,鴻基。」

  周鴻基卻不依:「誰請你?推了,推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不錯的地方,比大明湖畔的夏雨荷還要好,都已經安排好了,夏書記要不去,我可就真沒面子了。都和人說好了,還有幾個人作陪。」

  夏想很想陪付先先,但見周鴻基的架勢,就知道今天的一關過不去了,總不好太駁了周鴻基面子,只好答應:「好,就為你捧一次場。」

  周鴻基立刻喜笑顏開:「夏書記的情誼,記下了。」

  夏想沒有多說,打了幾個電話之後,就隨周鴻基前往所謂的風景優美、處處驚喜之地,卻原來不過是在周圍花團錦簇之間,多了一些詩情畫意罷了。

  既來之,則安之,夏想隨周鴻基在一株葡萄藤下坐定,見只有他和周鴻基二人,顯然周鴻基所提的有人作陪不過是虛晃一槍的托詞罷了,就暗暗一笑,知道周鴻基要談什麼了。

  果不其然,上了幾盤素菜,又上了飲料——從飯菜和沒有酒水的安排上,可見周鴻基的細心之處,知道夏想口味清淡並且不怎麼喝酒。

  夕陽還有最後一絲餘暉,映照在眼前如農家小院又如山莊一樣景色的院中,葡萄架,木椅,方桌,又有清風徐來,倒也是一處不錯的所在。

  夏想笑道:「鴻基兄有心了,這地方確實不錯,最適合談一些輕鬆的話題。」

  周鴻基目光閃動,明白夏想所說的輕鬆的話題的暗指,呵呵一笑:「話題是否輕鬆,其實有時和話題本身沒多大關係,主要是談論的雙方,是不是有共同興趣了。」

  夏想就說:「也有道理。話不投機半句多……鴻基兄,有什麼就說什麼好了,我們認識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周鴻基卻擺了擺手:「容我賣一個關子,時候還不到。」

  夏想一愣:「還要等什麼人?」

  「既等人,又等電話。」周鴻基一臉神秘,剛想解釋幾句,電話就及時響了。他歉意地沖夏想一點頭,起身到一旁接聽了電話。

  一個電話足足打了十幾分鐘!

  儘管以周鴻基的級別,排名只比夏想低一點點,但扔下省委副書記不管,一人在一旁接個電話沒完,是為失禮。

  但也說明,周鴻基接到的這個電話,必定非常重要。如果非要類比的話,打來電話的人的級別絕對比夏想高,才讓周鴻基敢扔下夏想不管。

  終於打完了電話,周鴻基回到座位之上,先是抱歉一笑:「不好意思,讓夏書記久等了。」然後揚了揚手中的電話,「剛剛接到指示精神,授權我三件事情,對夏書記來說,還都是好事。」

  來了,果然來了,三件事情恐怕還和何江海的三個條件如出一轍,夏想就知道,反對一派和平民一派之間,因為衙內事件,在針對何江海的處理的問題上,矛盾加劇,分岐加大,終於上升到了政治高度。

  而且周鴻基又說了一句令夏想意想不到的話,也證明了反對一派終於意識到了他的重要性,開始加緊了對他的拉攏。

  「衙內正在趕來,大概半個小時後到,正好,我們可以借現在的工夫,好好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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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4章 事情,總有出人意料的一面

  不管是出於何種原因——是對他不信任也好,是自身的傲慢也好,或是對時局的分析棋差一著也好——反對一派落後于平民一派和他接觸,並且委託周鴻基直到此時才鄭重其事地和他談條件,就讓夏想從內心深處生不起一絲好感。

  也對反對一派陣營之中的智囊心生輕視之意。

  由此得出結論,葉天南雖然被他斬落,雖然現在無權無職,但必須承認,葉天南是平民一系不可或缺的一大智囊,至少在及時出手拉攏他的出招之上,葉天南搶先一步,棋快一招,借老古出面傳話,由何江海親自低頭認輸,再加上已經事先提交的辭呈……

  等等,一系列的佈局,已經形成了反包圍之勢,將反對一派的種種出手都想好了防護之策。

  反對一派慢了何止一步!

  況且在整個事件之中,夏想還出手救下了衙內一命,從開局之初,至少在表面上站在了反對一派的一側,而反對一派完全可以借感謝他的相救為由,和他進行一系列的密切接觸,將他及時拉攏過去。

  直到現在才意識到他在齊省的居中的重要作用,直到現在才開始擺條件想拉他過河,以為他真是隨叫隨到的牆頭草?

  卻不想想,他和反對一派之間甚至還有積怨沒有化解,以為僅僅一點政治好處就能讓他趨之若鶩?若非是對方太自信,就是他們太蠢笨。

  而夏想,一向不喜歡和自傲並且愚蠢的人打交道。

  再說,當年的一箭之仇,他並不認為已經討還了公道。

  想想也真替周鴻基惋惜,其實以周鴻基之才,站在平民一派,或是家族勢力,不管是哪一方,都比跟了反對一派有前途。

  一個目光短淺的派系,注意長久不了。

  同理,周鴻基有魄力,有朝氣,有潛質,但在政治眼光之上,還是比不了葉天南。假若不是擁有年齡優勢,以及在子女和經濟問題上比葉天南自律,他的成就未必就能超過葉天南。

  但葉天南的失敗和何江海的慘敗,再次證明了一個顛撲不破的真理——領導幹部管好家屬和子女,是非常嚴肅認真的一項政治工作。

  不管剛才是誰打給周鴻基的電話,也不管衙內此來會說些什麼,夏想現在對反對一派給出的條件已經興趣缺缺了。

  ……

  付先先接到夏想不來陪她的電話之後,一個人發了一會兒愣,獨自流了一會兒眼淚,隨後又和付先鋒通了一個電話。

  她睡了一整天。

  心力交瘁。

  從小衣食無憂,從不知憂愁為何物,雖然任性,雖然天馬行空,但她內心的孤獨和寂寞又有何人得知?在認識夏想之前,她甚至認為自己不會喜歡上一個男人,尤其是政治男人,因為見多了家族之中從政男人的陰暗的一面,總是事事算計,處處處心積慮,哪裡還有做人的快樂可言?

  而在她表面上的放縱和狂野的背後,其實她一直固守一個女人最寶貴的東西,不是她不想給,而是一直找不到一個可以託付的男人,或者毫不誇張地說,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她有點厭惡男人,更願意和女人在一起。

  付先先也曾經懷疑過她的性取向是不是有問題,還好,在和別的女孩子在一起之時,也就是打打鬧鬧,說說笑笑,表面上放任,實際上她什麼出格的事情都沒有做。

  也不是不敢,而是總覺得違背了她的原則。

  直至遇到夏想之後,直到徹底被夏想俘獲,她才在心中長舒了一口氣,十分慶倖自己不是同性戀。估計誰也不會想到在眾人眼中百無禁忌的小魔女,其實內心深處一直掙扎在邪惡的邊緣。

  但或許還是有心理障礙,又或許因為認識夏想太晚,而夏想身邊已經美女如雲的緣故,她一直和夏想之間保持著純潔的關係,儘管說來夏想也見過她的裸體,她也早就將自己當成了夏想可以隨時索取的女人,但當昨晚夏想將她攬在懷中,似乎一雙大手就要在她身上游走之時,她還是怕得要命。

  幸好,夏想夏壞人沒有趁她最悲傷的時候要了她,而只是給予了溫暖的懷抱並沒有索取,就讓她對夏想更多了認識和感動。

  她不是花癡,但確實也渴望夏想的愛護,尤其是在她最疲憊最傷心的一刻。但女人不同于男人的直接,她其實更渴望的只是夏想的愛撫和安慰,而是別的什麼。

  夏想做到了,他不是一個只顧自己感受而不在意別人情緒的男人,是她多年以來一直沒有看走眼的真正的男人。

  跟了他,或許有點吃虧,但深入一想,寧吃鮮桃一口,不吃爛杏一筐,吃點虧就吃點虧好了,就當夏想是段正淳了。

  付先先慵懶地起床之後,覺得有點寂寞,想了想,又撥通了嚴小時的電話。

  半個小時後,她就和嚴小時在一個想不到的地方見面了——齊省省委招待所。

  付先先不知道的是,她覺得吃了夏想一點虧,認了,不成想,嚴小時卻吃了別人一個不大不小的虧,她不想認!

  其實說來事情也不大,而且事情還是因為宮小菁而引起。

  李丁山讓嚴小時負責省委招待所的裝修工程,無非是想借機整頓招待所的內部人員,希望借嚴小時之手,查清宮小菁的幕後主使,並想借機還擊。雖未明說,其實也是在為何江海挖坑。

  不料事情突然就有了巨變,何江海自己挖坑埋了自己。

  理論上講,嚴小時再暗中調查宮小菁意義不大了,但李丁山卻認為,省委招待所不應該是藏汙納垢之地,就應該肅清如宮小菁一樣的居心不良的女服務員。雖然招待所並不歸李丁山直接管轄,但既然省委將裝修專案交由他直接負責,他就要負責到底,在重新裝修的同時,也要將一些不安分分子掃蕩出去。

  李丁山就同時向省委打了報告,提出要借裝修的同時,讓省委招待所的工作人員輪流培訓,培訓合格者才能重新上崗。要學習涉外賓館的管理經驗,提升省委招待所形象。

  因為省委招待所雖然是小視窗,但代表的卻是齊省省委的大形象。

  李丁山的出發點很有大局觀,報告提交上去之後,很快邱仁禮和孫習民就批示同意了,說來省委招待所在邱仁禮和孫習民眼中,畢竟還是不入眼的小事。

  李丁山就此大權在握,就借裝修之際,開始拿省委招待所的人員開刀了。

  不要小看一個省委招待所,裡面的人員構成也極其複雜,管理層多半是省委各個領導的親朋好友,就連服務員,也都有七拐八拐的各種關係。

  沒關係也很難進來。

  權力在手之後,李丁山第一個想開除的人就是宮小菁。雖然何江海已經日薄西山,但宮小菁在他眼中已經不可再留,不過開除一個服務員雖是小事,也必須要有充分的理由。

  事情,就落到了嚴小時的身上。

  嚴小時畢竟聰明,很快就查到了宮小菁的問題所在,比如私拿公物,克扣物品,再比如生活不檢點,等等,反正理由足夠將她開除了。

  不料不等李丁山發令,宮小菁就發現了嚴小時在暗中查她,就火了,直接找到嚴小時,劈頭蓋臉罵了嚴小時一頓,指責嚴小時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付先先趕到省委招待所的時候,宮小菁剛剛叉著腰、跳著腳罵完嚴小時,胸前的一雙極其豐滿的本錢因為情緒激動而不停躁動,臉也紅紅的,就如熟透的紅富士一般喜人。

  別說,宮小菁確實姿色出眾,事業線有,本錢不小,而且也夠潑辣。

  嚴小時雖然聰明,但畢竟太淑女了。付先先當年當小魔女的日子裡,什麼樣的女孩沒有見過?宮小菁的潑辣和刁蠻,在她眼中不過是雕蟲小計罷了,她既然來了,就要為嚴小時助陣。

  在付先先的快語如珠和咄咄逼人的攻勢之下,宮小菁敗退了,不但大敗,還被付先先罵得無地自容,掩面痛哭。

  嚴小時就無比佩服付先先的口才。

  不料,更讓她佩服加驚奇的一幕出現了——付先先將宮小菁罵哭之後,並沒有得意揚揚,反而上前好言相勸宮小菁。剛打了大棍,就及時送上胡蘿蔔的手段,讓嚴小時目瞪口呆,才知道以前還真是小瞧了付先先。

  她確實小瞧了付先先,而且還是非常嚴重的小瞧,因為宮小菁在付先先一打一拉之下,全面潰敗,不但認輸,還在付先先的淳淳善誘之下,說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秘密。

  說是不大,確實在付先先和嚴小時眼中,算上什麼大事,差點被她和嚴小時沒有往心裡去。說是不小,是因為秘密讓夏想知道之後,等於是夏想在反對一派和平民一派之間走鋼絲之時,驀然多了一把用來保持平衡並且可以遮攔風雨的保護傘!

  也讓夏想多少有點左右為難的僵局,迎刃而解。

  事情,總有出人意料的一面……當夏想聽完周鴻基所提出的三個條件,還沒有完全消化之時,衙內現身了。原以為衙內才剛好兩天,肯定行動不便,一料一見之下,卻是天大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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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5章 別後悔就行

  人定勝天的真正含義其實並非是字面上的意思,不過到了現代被人誤用了而已。就連一些偉大人物也常常以人定勝天來顯示偉大。

  人的偉大表現在人格之上,不是和天爭名奪利之上。天之道,利而不害。聖人之道,為而不爭。所以從人性的角度出發,政治家之中,不出聖人。

  況且天道無語,只是默然千萬年俯視大地,身為承受天道恩惠的個人,為什麼非要和老天一較長短?人能戰勝上天?還是先戰勝了自己的私欲和致命的缺陷再說!

  所以當夏想看到衙內幾乎毫髮無損地出現在眼前之時,心中先是驀然一驚,隨後搖頭一笑,衙內不從政也真是可惜了,他還真是一個陰險多變的人物。

  只可惜,許多時候往往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更形象的形容就是,人算不如天算。衙內再自作聰明,再自以為得計,當他邁著故作瀟灑的步伐來到夏想面前之時,夏想只是欠了欠身,連站起迎接都欠奉!

  衙內在車禍之中並未受到多重的傷,他是騙過了所有人,包括何江海,包括夏想,但卻騙不過索取他的命的亡命之徒,如果不是夏想當機立斷派出蕭伍到醫院,衙內此時別說裝腔作勢在夏想面前擺樣子了,估計已經到閻王面前報到了。

  夏想就對衙內在他面前表現而出的騙過所有人的得意頗不以為然。

  衙內注意到了夏想的表現,也一下想起雖然他臨危之時突發奇想假裝身受重傷,就為了黑幕後想要害他的人一把,不料還是人算不如天算,差點在醫院環節送了小命,不由臉色一曬,尷尬地咳嗽了一聲,知道他在夏想面前還真沒有裝大頭蒜的資格!

  夏想等衙內在面前站定,才慢慢站了起來,伸手和衙內握手:「高總吃了什麼靈丹妙藥,恢復得這麼快?真是奇跡。」

  衙內訕訕一笑:「夏書記就不要取笑我了,差點丟了小命,還得感謝你的出手相助。要是在古代,我還得磕頭謝恩。但現在新時期,我就拱手,行不行?」說話間,他還真向夏想抱了抱拳,還鞠了一躬。

  周鴻基沒想到的是,夏想坦然受之,對衙內的鞠躬不避不讓,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客氣,似乎很是托大,不過落在他的眼中,就另有意味深長了,也讓他從內心深處,發出了一聲喟歎。

  夏想此舉不是托大,也不是拿捏,接受了衙內的鞠躬,意味著夏想對出手救下衙內的事件,到此為至,並不指望衙內有任何回報。

  更深一層的含義就是,含蓄地表達了夏想對他剛才提議的委婉拒絕!

  周鴻基心中也清楚,自己一方在拉攏夏想的手段和時間上,比平民一系晚了一步不說,說不定開出的條件還不如平民一系慷慨。如果他說了就算的話,絕對不會拖到現在才和夏想坐在一起談。

  只可惜,他說了不算!

  更可惜的是,另一方有一個老謀深算的葉天南!

  周鴻基暗暗搖頭,自高自大害人不淺,官僚主義也害人不淺,難道說,夏想終將要和他站在對立面了?

  儘管早有心理預期,也早就知道何江海的倒臺,其實預示著齊省二元對立的開始,而他和夏想之間,還是會因為各自陣營的不同,必將成為對手,但真的當這一天來臨時,周鴻基還是不免感歎,他真的不想和夏想為敵。

  不是他怕夏想,而是他確實敬佩夏想的為人。

  衙內不是一人前來,不過送他的人遠遠站在邊上,不來近前,而且人數還不少,顯然,衙內驚魂未定。

  坐在夏想對面,衙內又勉強笑了一笑:「打鷹多年,還是不小心被鷹啄了眼,讓夏書記見笑了。」

  衙內其實比夏想年紀還大,不過因為穿著比較新式,而且說話比較隨意的緣故,顯得他很是年輕,夏想在他面前,也不好表現得過於拿大了,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高總以後,就更加海闊天空了。」

  衙內擺擺手:「不說以後,就說眼前,我來之前,鴻基肯定也和夏書記說了不少話,我就不多說了,今天就只送一份禮物,請夏書記一定笑納。」

  一伸手,衙內遞上了一張薄薄的紙張。

  夏想本想開個玩笑——今年過節不收禮,收禮只收腦殘金——卻沒有說出口,因為衙內薄薄的一張紙,上面只有幾個大字,雖然手寫的字跡歪歪扭扭不成樣子,卻讓他吃驚不小。

  「達才,30億,百分之五。」

  政治人物之間說話,有時為了防止對方偷偷錄音,都會留上一手,要麼不說關鍵問題,要麼含糊其辭,當然,到了夏想和周鴻基的級別,錄音一類的事件就幾乎沒有了,因為不但不會有效果,反而會人格掃地。

  副省級別以上的交往,拼實力是一方面,有時也要拼人格。

  衙內既有政治人物的精明,又有商人的謹慎,他不明說送夏想什麼禮物,只是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紙,用不知道什麼樣的粗筆,故意歪歪扭扭寫了幾個不知所云的不連貫的字眼,就算扔到大街上被人撿到,也不會有人知道是什麼意思。

  也正是衙內的高明之處。

  夏想當然知道,衙內的禮物表面上是一筆非常划算的生意,以30億的資金注入達才集團,換取達才百分之五的股份,而達才集團現在市值500億,30億元是百分之六的股份,中間的差價是百分之一。

  百分之一是折現之後,裝進夏想的口袋,還是夏想當成人情送給達才,衙內不管,衙內的聰明之處就在於,他借夏想之手完成並購達才的第一步,還送一份天大的人情給夏想,又為他的長遠計畫打開了第一局,可謂一舉兩得。

  要不說官商結合的官富二代,才是真正的二代之中的精英。如何洋一樣的玩車一族的官二代,再如撞人之後飛揚跋扈在高喊俺爸是某某某的官二代,又有在網上曬錢曬包曬車的富二代,其實都是不折不扣的渣二代,和衙內相比,差得沒邊了。

  衙內表面上是吃虧了,但實際上從長遠計,還是沾光了,既還了夏想的人情,又順利完成了他並購達才集團的第一步,確實智商很高。

  衙內的手段,和剛剛周鴻基所提的條件,有異曲同工之妙。

  夏想手拿薄紙,默不作聲。

  在衙內到來之前,周鴻基代表反對一派,也提出了三個條件。

  和何江海所提的三個條件相比,周鴻基的三個條件,就和夏想左手右手連同左腳都各戴了一隻手錶一樣,還真讓人無語,不知道哪只表的時間最准。

  三個條件歸納的一個中心思想就是,夏想要好好幹,中央領導對他在齊省的工作很滿意,如果他能助周鴻基一臂之力,將何江海之流打垮並且掃出歷史舞臺,那麼,他就是好樣的,以後的前景無比遠大,不但可以在齊省有更大作為,還會有更大的舞臺可以讓他大展手腳。

  總而言之一句,大而空,空而無用,哄小孩還成!

  夏想不是被中央領導拍著肩膀誇上幾句好好幹,以後有希望,然後就忘乎所以並且天真地認為就被中央領導賞識的廳級幹部了,他現在是齊省省副書記,是和總書記有密切關係,和數名政治局委員有深厚交情,又深得家族勢力賞識的後備力量。不管反對一派是不是認可他的地位,到目前為止,他的成長之勢已經勢不可當,不是某人居高臨下口惠而實不至的哄騙幾句,就能讓他頭腦一熱去壯志未酬勢不休。

  為國為民夏想心甘情願,但如果一番辛苦下來,都為了貪官中飽私囊,他又何苦來哉?有那工夫,還不如去山區當一名鄉村教師來得真實。

  當周鴻基提出三個條件之後,可能周鴻基自己也自覺有點無趣,實在是空話連篇,就特意補充了一句,說是衙內還另有禮物相送。

  夏想本來就沒有對反對一派抱什麼希望,不想反對一派自以為是也就是算了,居然還沉浸在過去的歷史之中無法自拔,卻不知道形勢已然大變,早就不是當年喊喊口號、哄哄不明真相的群眾的年代了。

  還想只用大話空話來讓他為他們所用,也不知是高估了他們的智商,還是太低估了他的智商,又或者是以為,僅憑衙內的百分之一的差價就能將他收買?

  說句不好聽的話,別說他不在意金錢問題,真要在意的話,他舉手之間就能賺取比衙內給予他的百分之一差價更多的利潤,更不用現在就他的隱性身家而言,衙內自以為可以震驚世人的財富,在他眼中,不過是毛毛雨罷了。

  不過……既然對方的如意算盤打得如此精明,他不配合一下對方演戲,也說不過去——本來夏想還左右為難如何在平民一派和反對一派之間走鋼絲,現在看來,反對一派在對待他的問題上,實在上目光過於短淺——他就決定將計就計一次。

  不好意思了,夏想心中嘿嘿一笑,別怪我太貪心,要怪,就怪你們自己太自以為是了!等吃虧之後,別後悔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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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1-15 00:52:18
第1626章 嚴重的判斷失誤

  夏想走後,周鴻基和衙內相對而坐,又說了一會兒話。

  「夏想真的答應了?」衙內坐在椅子上,覺得硌得慌,又站了起來,他雖然假裝身受重傷,其實也確實受了一點兒傷,雖然不如對外公佈得那麼重,現在也不好受。

  肋骨斷了一兩根倒是輕的,畢竟他平常注重鍛練,體格好,恢復得也快,但當時也確實震得內臟受了點輕傷,也昏迷了一段時間,比對外所說的昏迷了一天一夜少多了,雖然現在還感覺隱隱作痛,但願別影響了某方面的機能才好。

  真要是損害了他的性福,他非得將何江海趕盡殺絕不可。

  當衙內聽說整個事件的幕後黑手不是夏想,竟然是何江海時,當時的心情不是憤怒,而是哭笑不得。他痛恨了夏想半天,沒想到卻恨錯了人,就有一種用力一腳踹去卻踹了一空,差點閃了腰的感覺。

  只是……怎麼可能是何江海?

  衙內怎麼也猜不透何江海怎麼會膽大包天非要置他於死地,但猜透猜不透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已經真實地發生了,而他還躺在醫生之中。

  於是,生平從未吃過如此大虧的衙內暴怒了,決定在醫院一病到底,何江海什麼時候完蛋,他什麼時候才出院,並且商定對外公佈的傷勢要嚴重一些,就是為了給各方施加壓力。

  也確實,衙內的策略奏效了,並不清楚衙內傷得究竟有多重的平民勢力一方慌了神,在得知陰錯陽差之下險些將衙內在魯市市區直接用一車渣土活埋,知道問題有多嚴重了,再不做出巨大讓步,就是死結了。

  幕後種種,就此開始了輪番較量和對話,最後結果如何,從何江海提出的三點條件之中,已經可以看出端倪了。

  再從周鴻基為夏想擺出三個空話連篇的所謂條件之後,反對一派想完全借助衙內事件,空手拿下齊省大好江山的意圖昭然若揭。雖然說胃口有點大,但也必須承認,衙內很聰明地借傷勢造了勢,為身後的人準備好了充分的出手的理由。

  還是夏想的那一句判斷——衙內不從政,真是可惜了。

  只可惜在夏想看來,衙內也好,反對一派也好,都犯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錯誤,就是太將自己當一回事兒了!

  誠然,每個人都有同樣的毛病,就是自以為是,一切以自我為中心,認為天大地大唯我最大。但凡事要有一個度,處處以自我為中心,絲毫不照顧別人情緒和感受的人,別說當不好領導,就連朋友也沒有幾個。

  人與人的交往,或許可以跨越階層,可以跨越種族,但絕對跨越不了一個平等對視的界限。所以,現在許多上位者領導,在公眾面前,都要儘量表現出平易近人的一面,而在幕後,也都會擺出有事好商量的姿態。

  人確實是以利益為中心的動物,但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感情豐富,是因為有感受,有信念,有自尊。一個上位者想要別人追隨,不僅僅是權力在握就一切無虞,還要有人格魅力,還要有讓人信服的品行。

  衙內確實是受傷了,但衙內受傷不是什麼天大的事情,非要認為衙內一受傷,所有人都要為之讓路的想法不但可笑,而且粗暴。

  就和國人都溺愛自己的孩子,認為自己的孩子就是全世界一樣,但說句不好聽的實話,你的全世界不是別人的全世界!

  所以,反對一派借衙內受傷,自認站在了道德和公義甚至一切的至高點,就未免太高抬自己了。

  只想用一點點達才集團的股份差價就想收買了夏想?夏想表面上不說,內心卻是恥笑不止!

  不僅僅是因為衙內以為有錢就可以擺平一切的高姿態,還因為衙內的死不悔改的劣根性——就在夏想結束衙內會面之後,他又接到了京城方面的電話,衙內一方對肖佳產業的吞併計畫,又加大了力度。

  夏想此時內心就變成了冷笑!

  其實夏想不知道的是,在周鴻基看來,在衙內看來,都認為給他開出的條件已經足夠優厚了,甚至還認為,打垮何江海對他十分有利,就算沒有優厚條件,夏想也會主動配合才對。

  要不說,太以自我為中心的人,和所有人都很難達成共識,恐怕也是平民一派寧肯讓利於夏想,寧肯和反對一派在何江海事件上不惜一戰,也不再退讓,就說明了反對一派借題發揮得過頭了,拿衙內受傷當成了無堅不摧的砝碼了。

  「綜合我對夏想為人的瞭解,再加上你剛才的厚禮,夏想不答應就是不識時務了。」周鴻基也對夏想做出了錯誤的判斷,也不怪他,在他看來,世間之人無非兩種,一為權力金錢,一為名聲美女,四者之一的金錢,夏想會不取?

  不取,就是聖人了。

  夏想不是聖人,但夏想還真不稀罕衙內的一點錢!

  衙內站在周鴻基面前,見周鴻基依然端坐不動,而不是十分有禮貌地陪他一起站立,就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後來一想在齊省有求于周鴻基的地方甚多,也就默認了周鴻基的失禮。

  說來孫習民雖然是省長,但在衙內眼中,來到齊省之後,一直過於平庸,年紀大了,沒有朝氣也就算了,連銳氣都沒有,就太讓人失望了。基本上齊省的開拓重任,全部落在周鴻基肩上了。

  一邊捶腰,衙內一邊冷冷地說道:「何江海想全身退下,以為主動提出辭職就萬事大吉了?不能太便宜他了,要不是他死了兒子,說不定現在他也出了車禍了。」

  見衙內臉上流露出陰鬱之色,周鴻基心中跳動,心想眼前的衙內才是真實的衙內,想當年,衙內也是一個狠角色,不過近年來隨著年齡的增長,又因為生意越做越大,城府越來越深了,很少耍狠了。

  「中紀委已經開始暗中調查何江海的問題了,趙牡丹、朱振波是最大的突破口,只要夏想配合工作,市局和市紀委撬開兩人的嘴巴的話,何江海必倒無疑。」周鴻基對下一步一舉讓何江海身敗名裂信心十足,似乎夏想此時已經動手佈置了下一步了一樣。

  也不能怪周鴻基這一次出現嚴重的判斷失誤,也是他地方從政經歷畢竟不足,還有一點,他優點很多,缺點也不少,最主要的是,應對最複雜的情況之時,還是缺乏撥雲見日的一雙慧眼。

  「回頭和孫省長說說,如果夏想牽線成功,成達才肯出面的話,到時他也最好能和成達才一起坐坐。省長出面,成達才更要賣幾分面子。」衙內現在最念念不忘的事情有兩件,一是何江海怎麼死,二是達才集團怎麼被他一口一口吞下,至於京城吞併肖佳的產業大計,在他看來過是手到擒來的小事,不值牽掛。

  然而衙內不知道的是,京城的吞併計畫,讓他差點摔一個大大的跟頭!

  周鴻基並不說話,只是默然點了點頭,又想起了什麼,多說了一句:「我總覺得,我們的條件好象有點不夠優厚,我懷疑,另一方會開出更優厚的條件,萬一夏想臨時變卦,我們在齊省的工作,就會十分艱難。」

  「怎麼會?」衙內哈哈一笑,「先不說夏想剛和平民一方打了一場鹽仗,就是我剛剛提到的一份大禮,夏想肯定心動。鴻基,我用30億收購達才集團百分之五的股份,實際上按照達才集團的市值計算,30億應該是百分之六,也就是說,如果夏想運作一下,套現了中間百分之一的差價的話,他可以淨賺5個億。」

  周鴻基表面上點頭表示贊同,其實內心卻很是不以為然,因為他清楚,帳不能這麼算。先不說達才集團是否認可市值500億的說法,不同的評估機構給出了評定結果大相徑庭,萬一成達才自認達才集團市場超過600億呢?

  再有成達才是否肯出售達才集團的股份給衙內還未可知。

  衙內太想當然並且一廂情願了。

  周鴻基卻不好說什麼,因為夏想雖然沒有一口答應,卻也沒有回絕,就讓他多少有點心裡沒底。夏想不是沒譜的人,但在何江海事件上,他總覺得夏想有點左右不定。

  其實他也清楚,自己一方提出的三個條件實在是空話大話,誠意不足,也只有衙內的30億還是一點實打實的東西,但卻也是為吞併達才集團而埋下的伏筆。雖說政治之上處處都是算計和利益,但是不是自己一方在何江海事件之中,算計得過於精明了?

  但願不要出什麼差錯才好,周鴻基心裡很清楚夏想的能量。

  ……其實周鴻基不知道的是,他自認清楚夏想的能量,其實還是低估了夏想的影響力!

  不止是他,衙內和衙內的身後人,都對夏想判斷失誤,並且導致了齊省局勢偏離了所有人的預期。

  再說夏想告別衙內和周鴻基之後,並未回住處,因為半路上接到了付先先和嚴小時的電話,說是有事情發生,要他趕緊過來。

  夏想並不以為意,因為在他看來,付先先和嚴小時湊在一起,一般人欺負不了她們——他確實是猜對了,沒人欺負她們,是她們要替他欺負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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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7章 一個意想不到的支點

  路上,又接到了邱緒峰的來電。

  「夏書記,看你什麼時候方便的話,就安排一下,儘快到京城碰個頭,看望一下付老爺子。」邱緒峰的聲音很平靜,畢竟病的是別家的老爺子,「我和付省長通了一個電話,他後天去,看你方便不?」

  夏想微一沉吟,後天也能走開,就說:「好,就後天。」

  邱緒峰定好時間之後,也未多說,忽然又想起了什麼,提到了梅曉琳:「曉琳也去,我剛剛和她通了電話……她沒有對你說?」

  最近還真沒有和梅曉琳聯繫,夏想笑道:「和你說了就行了,何必再多此一舉和我說?」

  「曉琳就這麼一直單身下去?」邱緒峰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就提到了梅曉琳的婚姻大事,「不過女幹部比較特殊,單身的話,也不影響仕途。」

  真是淡吃蘿蔔閑操心,夏想想說邱緒峰幾句什麼,邱緒峰才不等夏想開口,呵呵一笑:「我就是隨口一說,其實當年我要是娶了曉琳,說不定她現在還沒有現在的成就。」

  都是哪裡跟哪裡?夏想無奈一笑,齊省一堆事件等他處理,他還真沒有心思再回憶和梅曉琳之間的種種。

  對於如何在平民一系和反對一系之間走鋼絲——反對一系是夏想私下的叫法,實際上,對方另有名稱——在夏想告別衙內和周鴻基之後,在上車之前,他將衙內遞來的紙張揉碎之時,心中就已經有了決斷。

  先不提他和反對一系之間天然的敵對以及過往的過節,單是對方既無誠意又有算計的所謂條件,實在是太過自大和自信的表現。

  說不定在對方的眼中,他不過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額外助力。

  有沒有誠意,是不是真心,靠的不是許諾,而是具體行動。

  趕到省委招待所的時候,夏想還有點覺得不可理解,好好的,付先先和嚴小時非要讓他來一趟省委招待所是何用意?換了別人,他肯定不會來,但付先先和嚴小時同時提到問題亟需解決,他就必須重視了。

  已經是晚上9點多了,到了省委招待所之後,夏想在接待大廳見到了等候的付先先和嚴小時。

  付先先比昨天精神多了,雖未化妝,但眉宇之間已經少了憂色,多了歡悅。而嚴小時一如往常化了淡妝,眉眼如畫,精美到了極致。

  夏想一直認為,嚴小時的長相完全可以列為國產美女的標準,或者說,嚴小時如果飾演古裝美女,絕對有國色天香之美。

  付先先和嚴小時一見夏想,不約而同都想上前一步,卻又對視一眼,不好意思地又同時止住了腳步。夏想沒注意到二女的爭寵,因為他的目光落在另外一人身上。

  並非只有付先先和嚴小時在場,還有一個服務員打扮的女孩在一旁,低著頭,有點害羞又有點膽怯的樣子,但眼神很跳躍,顯示出了她心思多變的內心。

  怎麼會有外人?

  付先先介紹說道:「夏書記,她叫宮小菁,是省委招待所的服務員。李省長在治理整頓招待所的時候,她因為工作表現不積極,在被清退的名單之中,不過她想戴罪立功,希望你能替她向李省長說說情,給她一個機會。再說,她是燕省人,是老鄉。」

  「夏書記,我知道錯了,求求您幫幫我。」宮小菁知道眼前的夏書記是救命稻草,急忙順勢就上,「我是周曲縣人,也算夏書記半個老鄉。」

  周曲縣是單城下轄縣,離單城幾十公里,夏想也去過。他雖然不喜歡宮小菁的過於急切的精明表現,但既然是老鄉,也必須應付幾句,就點頭說道:「先說事情,事情不大就好辦。」

  話一說完,就看向了嚴小時。

  省委招待所重新裝修的工程,夏想也聽說了,但並未在意,當時也有人托吳天笑的關係,想通過他接下工程,被他擺手回絕了。他的原則是,不插手工程項目,更何況省委也已經指定了李丁山為具體負責人。

  夏想一向不插手工程項目,因為他也知道,工程項目是最容易出腐敗的地方,幾乎十個專案就會有九個貪官在其中。主要也是工程項目撈錢快,漏洞多,金額大,裡面的彎彎道道多。

  某地一段幾十公里的公路項目,投資十幾億,但經過層層盤剝之後,最終到工程隊手中的資金就只有幾千萬了,結果就出現了廚師、修鞋師傅以及雜七雜八各種行業的人承包工程的荒唐事情。

  要不國內的公路經常竣工後不到一年就大修,不大修才怪,中間有多少錢跑到了貪官的腰包。夏想因為親手處理過湘省道橋的腐敗大案,知道工程項目之上的錢不能動上一分一毫,傷天害理的錢拿下了,是要斷子絕孫的。

  更何況,夏想從來不缺錢。

  夏想一聽就知道了其中有些貓膩,所以他誰也不看,就看嚴小時,因為他猜到了什麼。

  嚴小時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小聲說了一句:「是李省長相信我能嚴把品質關,所以讓我接手了工程。我本想告訴你,還沒有來得及……」

  付先先在一旁說道:「現在不是說這個事情的時候,回頭再說,現在是解決宮小菁的問題的時候。」

  夏想是何許人也,見宮小菁的姿色和作態,再想到李丁山的為人,就大概猜到了李丁山首先拿宮小菁開刀的原因所在,就說:「這裡說話不太方便……」

  幾人來到宮小菁的房間——房間不大,就是普通標準間改造的宿舍,倒是收拾得很整治,不過掛了幾件女式內衣難免讓人尷尬——然後夏想就當中一坐,威嚴地說道:「說吧,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宮小菁在嚴小時面前敢撒潑,卻被付先先收拾得服服帖帖,現在在夏想面前,更是一點潑辣和刁蠻勁兒都沒有了,老老實實交待了問題。

  宮小菁確實是受何江海指使,故意引誘李丁山下水,想陷害李丁山,但李丁山卻沒有上當……後來何江海意外倒臺,宮小菁就自知有可能受到牽連,沒想到清算來得這麼快。

  其實也就是李丁山為人正直了一些,換了別人,要麼直接收了宮小菁,以權勢壓她,要麼早就忘了她,哪裡還記得她是誰?

  宮小菁也不是一般人,既然有攀高枝的勇氣,也早就做好了被人清算的心理準備。但誰也不會坐等失敗的下場,一隻螞蟻也會求生的勇氣,她就用自己的方法,為自己的生存,打開了一扇危險的大門。

  之所以說是危險,因為宮小菁雖然有勇氣,但畢竟智慧不足,對官場的險惡還是瞭解得不夠,以為她一個弱小女子就可以憑藉手中的一點東西,將浮沉官場幾十年的大員擺佈?如果她不是有幸遇到了付先先,又被夏想搶先一步得知她的所作所為,她最後恐怕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不要忘了,魯市曾經發生過汽車炸彈炸死情婦案件!

  ……夏想聽完宮小菁的話,久久無語,過了半晌才說:「小時,你負責為小菁在燕市找一份工作,讓她儘快離開魯市。」又一想,補充說道,「安排在亞南的齊氏大廈就可以,當個領班什麼的,以後也會比在省委招待所有前途多了。」

  嚴小時見夏想一臉嚴肅,知道事態嚴重,立刻應下。

  有夏想發話,宮小菁到了齊氏大廈,估計很快就能升到經理級別,收入會比在省委招待所高數倍。

  宮小菁還不想離開魯市,想說什麼,被夏想伸手制止:「你什麼都不要說,立刻走,否則,等你後悔的時候就來不及了。」

  宮小菁才知道害怕了:「夏書記,我,我……」

  見夏想不想再說多,付先先拉了宮小菁一把:「你去了齊氏大廈,以後最少能當上部門經理,收入比現在高幾倍,還不快謝謝夏書記。」

  宮小菁才知道不是發落她,夏書記一點兒也沒有虧待她,才高興地千恩萬謝,夏想無奈地搖搖頭,嚴小時見狀,急忙拉走了宮小菁,安排她即刻離開魯市。

  如果說王薔薇作為局外人,在趙牡丹的事件上成為一個出人意料的支點和關鍵環節的話,那麼宮小菁也作為一個局外人——或許說她是局外人並不準確,但在涉及到衙內和何江海的恩怨之上,她又確實是一個局外人——竟然也意外為夏想的選擇提供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支點,確實是讓人十分驚喜。

  但在驚喜之余,夏想也必須為宮小菁的人身安全著想,因為她已經觸動了一些人的底線,如果被人發覺的話,她除了死路一條,絕對無路可走。

  出了齊省的勢力範圍,在齊亞南的庇護之下,相信沒人敢到燕省的地界上撒野!

  但在開始著手處理齊省最後的遺留問題之前,夏想必須要親自動身前往京城一趟,因為有些涉及到了更深層內幕的事情,必須要和高層交流。

  第二天,夏想和李丁山碰了面,就宮小菁的問題簡單交流了一下。

  得知宮小菁已經離開了魯市,前去了燕市,李丁山也沒再多說什麼,他對夏想的為人自然是百分之百放心。

  隨後,夏想通過吳天笑和溫子璿,將指示精神傳達到了市紀委和市公安局,針對朱振波和趙牡丹的問題,現在全部暫停審訊工作!

  新一輪的最後洗牌,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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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1-15 00:53:00
第1628章 不僅僅是巧合

  每個男人都有一個大被同眠的夢想,作為好人之中的另類好人的夏想,其實如果非要實話實說的話,他內心深處似乎也潛藏著一個齊人之福的欲望。

  人在齊省,卻享受不了齊人之福,也是遺憾。

  不過,夏想要繼續在遺憾之中保留身為一個男人的純真的夢想了,昨晚他本來有機會大被同眠,因為付先先很調皮地說了一句要讓夏想留宿的話,嚴小時也及時地接了一句,說是她的床很大,睡三個人不成問題。

  如果夏想意志稍微不堅定一點,心思多少邪惡一點,順口答應下來,相信付先先也好,嚴小時也罷,都會含羞答應。

  再假如兩人都不含羞答應,夏想完全可以拿出男人氣概,強行將兩人留下,只要他一邊抱上一個,稍微假裝用強,就會出現半推半就的郎情妾意的美滿結局。

  可惜都沒有,正當夏想同志意志一點也不堅定,正想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要大被同眠之時,卻非常意外並且不情願地接到了一個電話。

  說是意外,是因為電話來得真不是時候。說不情願,但又必須接聽,是因為是梅曉琳來電。

  或許真是因為夏想虧欠了梅曉琳的感情,夏想一個久遠的有關男人骨子裡躍躍欲試的夢想,就被梅曉琳無情地破壞了。

  因為她的電話,足足打了半個多小時。

  半個小時的時間,足以讓夏想的火焰熄滅,而嚴小時和付先先又聽出了夏想在和梅曉琳通話,就沖他吐舌頭的吐舌頭,做鬼臉的做鬼臉,然後只留下一陣香風,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夏想只能無奈地仰天長歎,曾幾何起,他有幾次大被同眠的機會就被他錯過了,當他真的鼓起勇氣想要嘗試一次的時候,卻發現,機會原來真是很容易稍縱即逝,也讓他得出了一個真理,有時候認識女人太多了,真的不是一件太好的事情。

  梅曉琳或許是有一段時間沒有和夏想聯繫的緣故,說話的聲音有點淡然:「夏想,後天到京城,你是不是也能準時到?」

  邱緒峰提議幾人同時看望付老爺子,即合情合理,也有一定的政治意義。邱緒峰和梅曉琳自不用提,本身就是家族勢力第三代之中的佼佼者,而他作為目前家族勢力的代言人,甚至也可以稱之為吳家第三代的代表,因此,他和邱緒峰、梅曉琳一起現身,意義非同尋常。

  即是對外宣示家族勢力同進共退,同時也是宣告家族勢力之間的團結,並不會因為付老爺子的病情而受到絲毫影響。值此換屆前夕,付老爺子的病情,牽動了各方勢力的目光,也引發了外界不少猜測。

  儘管說來此次換屆,對付家的佈局影響不大,付先鋒想要進局,至少也要三五年甚至更久之後,但醫生診斷說,付老爺子可能還有三五年的壽命,其中就不僅僅是巧合了,暗含的政治意味就是,付老爺子臨死之前,說什麼也要再扶付先鋒一程。

  從某個角度考慮,夏想幾人同時前去看望付老爺子,也是對付老爺子某種表達的聲援。

  當然,除此之外,夏想此去京城,還另有要事要辦。

  坐在飛機之上,夏想刻意低調,儘管帶了秘書吳天笑同行,也好讓他跑前跑後照應一應雜事,但他還是沒有和吳天笑坐在一起,因為還有付先先與他同行。

  吳天笑在訂機票的時候,聽說有女士同行,就很識趣地遠離了夏想和付先先的座位。當他見到付先先的第一眼起,就有一種驚豔的感覺,因為付先先雖然不是特別精緻的女子,但她的新潮和活力,具有相當強烈的視覺衝擊力。

  吳天笑就暗暗佩服夏書記的眼光和福氣。

  不過當他聽到付先先是誰之後,立馬什麼想法也沒有了,立刻轉身走人,連夏書記和付先先之間是怎麼認識,到底是什麼關係,如此等等是個男人都會感興趣的話題,都斷絕了獵豔心理式的猜想,而是安靜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老老實實地做好一個秘書的本分。

  開玩笑,付先先竟然是堂堂的付家的千金,是湘省省長付先鋒的妹妹,還真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主兒。得了,他也別在領導面前獻殷勤裝聰明了,做什麼都不如直接閉嘴最安全。

  吳天笑做對了,如果他再在夏想和付先先面前晃蕩的話,付先先真敢抬腿就踢他一腳。

  因為付先先會嫌他礙眼。

  現在的付先先,沉浸在前所未有的幸福之中,挽住夏想的胳膊,靠在夏想的肩膀之上,享受著從未有過的二人旅程。

  和夏想同機飛往京城,給她帶來了不小的驚喜,因為她認識夏想多年,還從來沒有和夏想同行的機會。每個女人都有和心愛的男人一起旅行的夢想,因為在旅行之中,總能讓人感覺人在旅途的人生滄桑,而在人生最落寞或是最快樂的一刻,誰都願意和愛人共度。

  但讓付先先大感幸福的不僅僅是一次旅程,還有前天晚上和夏想相擁相眠的一夜——儘管說來,昨晚確實有點遺憾,不過如果夏想真敢,嚴小時也不反對的話,她倒真不怕和夏想、嚴小時一起鬼混一個晚上。

  不錯,付先先直截了當地將夏想美好形容的大被同眠稱之為鬼混。

  幸好夏想不知道,否則,還真會影響他對美好的嚮往。

  現在能抱住夏想的胳膊,和他坐在一起飛上藍天,也算是難得的幸福了,付先先就將爺爺的病情拋到了腦後——要不都說女生外向,絕非虛言——然後悄悄俯在夏想的耳邊說道:「小時姐說了,她的最大夢想就是讓你從早到晚,一刻不離,陪她一天一夜。我也有一個夢想,你想不想知道是什麼?」

  說實話,夏想還真不想知道,不過也只好假裝很想的樣子點了點頭。

  「就是……」付先先吐氣若蘭,又離得很近,就讓夏想聽她說話的聲音如囈語一樣,「我希望有一天,能有至少相連的兩次早起起床,睜開眼睛就能看到你。」

  有一句話說,和一個女人關係的遠近,不是你能和她一起吃晚飯,而是能和她一起吃早飯。付先先的夢想其實比嚴小時的夢想要的更多,兩次相連的起床,至少比一天一夜的時間還要長,超過了嚴小時的野心。

  夏想打了個哈哈:「和我一起起床難道可以青春不老?說得好象是多好的事情一樣。我可要告訴你,和我一起起床,不但你要準備好早飯,還得替我收拾乾淨。」

  付先先回答得很乾脆:「沒問題,我叫客房服務。」

  早就知道付先先不是居家過日子的女人,夏想無語了,拍了拍她的腦袋:「累了就睡一會兒,一會兒落地了叫你。」

  「不睡,就不睡。」付先先少見地溫柔,「我要清醒著度過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以免以後忘記。」

  雖然她是調侃的腔調在說,但聽在夏想耳中,卻有別樣的心酸。

  再是小魔女,再任性,也是一個柔腸百轉的女人。

  在京城機場落地之後,吳天笑還上愁怎麼安排夏書記的接機事宜,出發之前,他通知了齊省駐京辦,準備讓駐京辦出面迎接,夏想卻否定了他的安排,告訴他,不用安排接機,如果沒人接,就自己打車。

  吳天笑很難做,以夏書記的級別,就算到了京城,也必須得專車接送才行,省委副書記打車?還真不是一個事兒。

  但夏書記既然吩咐了,他就只好照辦,心裡卻一直懸著,萬一夏書記真要落到打車的地步,他身為秘書,也是面上無光。古人是主辱臣死,現在也是領導受到冷落,下級痛心疾首。

  一落地,吳天笑就拎著行李走在前頭,不敢打擾夏想和付先先。不過他也是多慮了,付先先現在恢復了端莊優雅的姿態,和夏想保持了友誼的距離,不遠不近,就如和夏想只是公事公辦的正常朋友一樣。

  一出機場,還真沒有齊省駐京辦的車,也是,根本就沒有通知他們幾點的飛機,他們就是想巴結夏書記,也找不著門。再一看,外面車是很多,但大多是私家車或是級別太低的車,沒有一輛符合夏書記的身份,也就是說,還真沒有專車接機。

  難道堂堂的齊省省委副書記,就真的要自己打車了?

  吳天笑正心中不好受之時,忽然一輛黑車悄無聲息地就駛了過來,他收勢不住,差點撲在車上,不由怒了,正要開口嘲諷幾句,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因為他發現眼前的黑車有古怪之處,認不出品牌也就算了,牌照還十分奇怪,怎麼奇怪他說不上去,反正無一處不透露出一絲神秘。

  京城之地,臥虎藏龍,還是少逞一時之快好,吳天笑不但閉了嘴,還十分大度地保持了微笑,然後站在原地未動,等汽車過去。

  不料汽車反而不走了,停在了吳天笑的面前,隨後車窗打開,露出一副微笑、親切的笑容。

  車中人沖吳天笑微一點頭說道:「年輕人不錯,有禮貌。」然後他又轉頭看向了後面的夏想,沖夏想招手,「夏想,來,上車。」

  吳天笑一瞬間停止了呼吸,連大腦都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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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1-15 00:53:20
第1629章 最大的變數

  夏想比邱緒峰、梅曉琳早到京城一天,所以不可能是邱、梅前來接機。其實他不讓齊省駐京辦前來接機,也是不想驚動太多人。

  也因為付先先已經事先聲明,要讓付家來接機。

  夏想就只能滿足她的小小要求了。

  當夏想看到吳天笑一臉驚呆地站在一輛黑車面前,幾近失態的時候,不由失笑。吳天笑雖然是省委副書記的秘書,但他一直人在魯市,很少來京城辦事,京城之地,高官雲集,豪車薈萃,魯市再是副省級城市,與之相比,也是差別甚大。

  吳天笑一時驚呆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當夏想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時,又笑了,才算明白了吳天笑驚呆的真正原因了。

  不錯,因為車中坐著一位吳天笑從未親眼見過的大人物——古秋實。

  吳天笑當然認識古秋實,他早就研究過夏想的資料,知道夏書記大概和哪個政治局常委、委員關係密切,也聽說過一些關於古秋實和夏書記之間交往的傳聞。

  但傳聞畢竟只是傳聞,傳得再活靈活現,有時也可能只是傳聞,當不得真。政治上有許多事情,真真假假,很難辨明,吳天笑雖然不是全部懷疑,也是只信一半。

  所以當車內的人露出親切的笑容,甚至還禮貌地沖他說了一句話,然後又招呼夏想上車時,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是堂堂的政治局委員古秋實?

  古書記還親口誇他有禮貌?

  古書記親自來機場接夏書記?

  一個政治局委員降貴紆尊來接一個省委副書記,沒開玩笑?吳天笑可是知道官場規則大過天,尤其是國人最重尊卑,在正式場合,連走路時的排序都亂不得。

  別說省委副書記了,省委書記也不值得政治局委員前來迎接,夏書記的面子真是天大!

  怪不得不讓齊省駐京辦接機,和古書記相比,他們連跟在汽車後面吃尾氣的資格都沒有……吳天笑也確實是沒有真正和副國級領導面對面過,震驚之下,一時失態也在所難免。

  不過畢竟他跟了夏想之後,身份水漲船高,也算見多識廣了,在夏想沒有走近之前,又終於恢復了常態,忙恭恭敬敬地向古秋實問了好。

  古秋實還饒有興趣地問了一句:「你就是夏書記的秘書吳天笑?」

  吳天笑幾乎都無法呼吸了,他一個小小的省委副書記的秘書,竟然能讓古秋實記住名字,真是天大的榮幸。國內幾十個省委一秘,有幾人能讓古秋實張口就喊出名字?

  恐怕沒有幾人!更何況他才是省委三秘。

  吳天笑感受到的就不僅僅是受寵若驚了,還有惶恐,只是連連點頭,緊張地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女怕嫁錯郎,男怕入錯行,還真是一點不假。現在還得再加上一句,當了公務員才是萬里長征第一步,當上秘書也只是第二步,只有跟對了領導,才是最關鍵的第三步。

  直到上了古秋實的車——當然是後車,他可沒有資格和古秋實同乘一車——吳天笑還心中納悶,古書記和夏書記關係再好,也不至於親自前來機場為夏書記接機?難道夏書記真值得古書記如此高抬?

  說真的,古秋實出現在機場之上,也出乎夏想的意料,因為夏想也沒有想到。

  古秋實應該不是專門前來接他,夏想心中清楚,就算古秋實是以私人的身份前來,也沒有必要,因為以他和古秋實之間的關係,實在用不著來這麼一出,接與不接,不過是一個形式罷了,接,不會讓他和古秋實的關係更進一步。不接,他和古秋實也不會疏遠。

  那麼古秋實出現在機場,肯定是另有目的了?

  付先先沒有坐在古秋實的車上,她坐上了付家的車,和古秋實打了招呼,然後和夏想揮手告別。

  夏想在後座和古秋實坐在一起,也是他和古秋實熟悉了,上來就問:「古書記來機場是送人?」

  古秋實呵呵一笑,明白夏想的意思,說道:「送一個老朋友,正好又順便接上了你,一舉兩得。」

  「對了,宋書記剛剛離開京城,我聽他說,前天才和古書記見了一面?」夏想就及時岔開話題,沒再就古秋實所為何來的問題糾纏。

  宋朝度入局的事情,大概進展到了三分之二的程度,不出意外,應該明年換屆之時,當年在燕省險些被高成松整治得從此前途黯淡的宋秘書長,就會真正邁入副國級領導人的行列,實現人生最大的目標,達到一般官場中人無法企及的頂峰!

  已經作古的高成松地下有知,會不會感慨終究還是人算不如天算的無奈?只不過今人讀或不讀歷史,都不承認但又客觀存在的一個真理就是,歷史的進程,真的不以個人的意志為轉移。

  夏想也為宋朝度終將邁出的堅實的一步而大感欣慰。

  就在前來京城之前,他還和宋朝度通了一個電話,得知他來而宋朝度卻要離開,不能正好見上一面之時,還心中微有遺憾。

  也是,在宋朝度坐到省長的寶座之上的時候,甚至是宋朝度升任省委書記的一刻,夏想都沒有激動,也沒有迫切想要和宋朝度面談的心情,但在得知宋朝度入局之事,差不多幾成定局的一瞬間,他還是激動莫名了。

  因為他知道宋朝度終有一日會擔任省長,會走向省委書記的高位,但宋朝度的命運會不會因為歷史的偏差而改變,會不會最終成為國家領導人中的一員,一直是他早在十幾年前的期待!

  早在還沒有邁入仕途之前,他就暗中將全部希望都寄託在宋朝度身上。

  而今天,雖然宋朝度已經不再是他視線之內最有影響力的高官,雖然現在的宋朝度已經決定不了他的命運,但夏想還是保持了最初的期望,希望宋朝度如他所願,登上可以俯視天下官員的政治局的舞臺。

  宋朝度能得以入局,比古秋實當初入局更牽動夏想的心弦,雖然說來其實在宋朝度入局的大事之上,夏想一直沒能出手幫忙,但並不防礙他對事件本身的關注和關切,以及隨時準備助上一臂之力的心情。

  宋朝度的入局,也是夏想的勝利。

  實際上,對於宋朝度入局,總書記並無不同意見,家族勢力一方,付家稍有分岐,但還是被夏想說服,最為關鍵的最後一個阻力是平民一系,而何江海事件,間接為平民一系抬手放行宋朝度的入局大事,起了不可或缺的推動作用。

  也就是說,表面上夏想並未出面幫宋朝度什麼,實際上,暗中一直替宋朝度打了不少掩護,甚至可以說,如果沒有夏想和家族勢力一方的關係,宋朝度入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再加上夏想審時度勢,在何江海事件上悄然轉向而和平民一系合作,贏得了平民一系的好感,由此,宋朝度終於贏得了四分之三的多數支持。

  古秋實深知幕後種種,他拍了拍夏想的肩膀,笑道:「跟對了領導和提對了下級,其實是一樣的道理。夏想,我和朝度見面時,朝度提出當年和你的交往,感慨良深,對你所做的各種事情,他都心裡有數。」

  想來也是宋朝度借古秋實之口,來向他含蓄地傳達一個信號。

  夏想心裡有數了,本來他和宋朝度之間其實本不在意一些你幫我我幫你的事情,關係到了一定的程度,就無須多說,多說,反而就顯得疏遠了,就如他和李丁山之間一樣。

  「總理提名李丁山擔任魯市市委書記……」夏想剛想到李丁山,古秋實就提到了李丁山,而且還是鄭重其事地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總理的提名,和齊省的局勢有關聯?」

  夏想也知道古秋實不管有意還是無意前來接機,肯定大有目的,是要搶在他和別人見面之前,要私下敲定一些事情。

  提名李丁山擔任魯市市委書記,是好事,但在夏想還沒有正面答應何江海之前,總理已經採取了行動,難道是因為他的人品太好的緣故?

  夏想無奈地笑了笑,有時人品太好也不是好事,別人總喜歡將事情做到前頭,讓他想拒絕都拒絕不了。說實話,還是總理更瞭解他多一些,反對一系的一方,除了周鴻基之外,就沒有幾個真正瞭解他的人。

  也好,如果被對手將他研究得十分透徹,他就離死不遠了。

  「確實如此。」夏想點了點頭,看不出古秋實在李丁山的提名上有什麼立場,就實話實說,「何江海的事件到此為止,有利於齊省的安定團結的政治局面。何江海下臺容易,要是下臺之後還不放過的話,齊省的本土勢力十分龐大,省委的工作以後會遇到更大的阻力,會很難繼續開展下去,也會讓齊省許多人對中央有不好的看法。」

  夏想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就是明白無誤于告訴古秋實,希望事情到何江海下臺為止。

  古秋實沉默了片刻,神色有點凝重,過了半晌才說:「夏想,對於齊省的局勢,總書記有不同的看法。」

  夏想心中大驚,如果總書記不支持他的做法,將會是最大的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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