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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ViolaKM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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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何常在]官神(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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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1
匿名  發表於 2021-11-20 01:24:33
第1850章 第二回合

  如果說一開始肖佳是整個事件的支點,那麼到現在為止,肖佳已經成了一個中心,圍繞肖佳所引發的事關夏想的名聲、政名以及夏想的經濟和生活作風問題的爭論,已經上升到了政治高度。

  隨著陳風的介入,李丁山的加入,範睿恒的衝鋒在前,事件繼續發酵,有擴大化的趨勢。

  陸儒以燕市市長現身說法,如果不足以對夏想造成重創的話,那麼京城市長王石飛如果再就肖佳事件發表不利言論,再萬一以市長的口吻說出肖佳有不法經營的事實,就會直接為衙內一方的勝利增加了大大的砝碼。

  京城市長雖然只是市長,但分量甚至比一般省份的省委書記還要重上幾分,而王石飛就是從省委書記的位子上轉任為京城市長。

  付老爺子泉下有知,也當欣慰矣,如果不是他老人家身份特殊,在京城之地,一下集齊如此多的重量級人物,也非常不易。

  奇怪的是,外面對峙半天了,付家沒有一點動靜,付先鋒在靈堂裡面不出來也就算了,付先先也好,付家其他人也好,卻無一人露面,是何用意?

  不過此時基本上都顧不上理會付家在此事上的態度,都將目光投到了王石飛的身上。

  就連一直盡力保持鎮靜的侯康去,也是再次露出詫異之色,暗中看向了王石飛。

  此時在場的眾人,省部級高官無數,再加上一名政治局委員,可謂真正的高官雲集,如果坐實了夏想的問題,眾口爍金,夏想再有人力保,名譽也會嚴重受損。

  王石飛故意停頓了片刻,才意味深長地說道:「只能說,燕市是個好地方,李書記的公司,是臥虎藏龍之地。不過作為京城市長,我倒是對肖佳的情況略知一二,既然大家討論得這麼熱烈,我就插上一句……」

  「肖佳的公司,有過幾次違規操作,幾年前,在吞併了幾家別人的公司之後,實力才迅速壯大起來。從表面上看,當時的並購行為合理合法,具體情況是怎麼樣,還需要進一步詳細瞭解……」

  果然!

  李丁山臉色變了一變,陳風也是微露怒容。

  王石飛的話傾向性很明顯,是在暗指肖佳的公司有今日的成就,背後有巨手推動。巨手是誰,就不言而喻了。

  形勢,逐漸向衙內的一方傾斜!

  「這麼說,我的推測基本成立了?」范錚在被陳風呵斥被李丁山指責之後,備受打擊,現在終於又恢復了神采,得意揚揚地說道。

  「應該說,肖佳的發家史的背後,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推動,至於是誰,或是基於什麼原因,就不好說了。」范睿恒既是為範錚出氣,又是為了報復夏想。

  夏想還有什麼話要說?

  夏想低著頭,仿佛真的已經無話可說了,難道是認栽了?現場一時沉默,氣氛十分凝重。

  過了片刻,夏想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之中,緩緩抬起頭,平靜地說道:「有些事情本來我不想說得太直接了,但畢竟事關我個人和李書記的聲譽,就非常有必要澄清一下了。王市長,您作為京城市長,剛才的說法太武斷了,未免太不稱職了。」

  此話一出,王石飛本來溫和淳厚的表情,頓時為之一驚。

  夏想被氣得失控了不成?竟然敢直接指責京城市長的工作不稱職,是以下犯上之舉。

  「夏書記,請注意你的言辭!」範錚立刻出言相譏。

  「你是個什麼身份,怎麼亂說話?請注意你的身份!」就有人忽然呵斥了範錚一句。

  眾人又驚,定睛一看,卻是西省省長吳東方。

  範錚一下臉漲得通紅,想反駁幾句,卻被範睿恒瞪了一眼,立刻咽了回去。現在不宜樹敵過多,只好吃一個啞巴虧。再說吳東方的話也在理,他什麼級別都不是,確實沒有資格插嘴。

  範睿恒深深地看了吳東方一眼,聯想到曹永國曾經擔任西省省長的經歷,想說什麼,又沒有說出口。

  吳東方的意外表態,讓雙方的力量對比,又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願聽夏書記指正。」王石飛還保持了足夠的涵養。

  「指正談不上,我只是闡述一個事實。」夏想在幾人的聯合攻勢之下,依然保持了鎮靜,甚至還……侃侃而談,「當年肖佳吞併別人的產業,是因為對方主動出售旗下產業,屬於正常收購的商業行為,王市長卻明察秋毫之末而不見輿薪,只見肖佳正常收購別人的產業,卻不見肖佳的產業被人惡意收購,而且背後還有政治力量的介入,作為一市之長,不管是平民百姓的公司,還是有背景有來歷的公司,都要一視同仁,是不是?」

  王石飛被夏想質問得有點尷尬,雖不至於惱羞成怒,還是有氣要生:「夏書記對肖佳產業的動向如此清楚,背後又有什麼原因?再說肖佳收購別人的產業就是正常的商業行為,被別人收購,就是惡意收購,你的說法是不是也太武斷了?你的說法,也不過是一面之辭罷了。」

  「對不起,王市長,我的說法,還真不是一面之辭。」夏想淡定從容,甚至還微微一笑,「我對肖佳產業的動向之所以瞭解得十分清楚,不是因為我和她之間有什麼曖昧關係,更不是因為我為她出面跑關係,而是因為肖佳是一個愛國的企業家,她作為燕市走出去的成功人士,在京城打拼了一片天地,不但每年在燕省捐助幾所希望小學,還在京城資助了四家養老院,幾十名貧困大學生,而且每年給慈善機構捐款上千萬,作為如此有愛國情懷的一名商人,身為她的同事,我深感自豪,身為她的市長,您又給予過她什麼支持和關懷?」

  王石飛啞口無言。

  「而在她產業被人惡意收購之時,您又給予了一個合法經營並且愛國奉獻的企業家什麼政策支持?」

  在夏想連番的質問之下,王石飛幾乎找不到反駁的機會,他比夏想足足大了將近30歲,退下在即,卻被一個後生小輩逼問得無言以對,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臉面就掛不住了,再也沒有了剛才的涵養和鎮靜,而是急急地說道:「夏書記說得頭頭是道,但也不過是自說自話罷了,就算肖佳是一個慈善家,但她和你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你又為何對她的產業的動向十分放在心上,就讓人不解了。還有她收購別人的產業就是合法收購,被別人並購就是惡意並購,也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辭罷了。」

  「我剛才說過了,王市長,我還真不是一面之辭,也不知是您沒注意還是忘記了?」

  「不是一面之辭,誰能證明?」

  「有人證明,而且肖佳產業的動向,我也是通過他才瞭解得一清二楚。」

  「是誰?」王石飛自是不信,並且強調了一句,「不是誰都有資格證明的。」

  「是我!」

  一個渾厚的聲音從遠處響起,車門一響,一人從車上下來,緩步向眾人走近。他步伐不快,每一步都很踏實,迎著眾人或震驚或疑問或複雜或驚喜的目光,他徑直來到王石飛面前,語速很慢地說道:「石飛同志,你說我夠不夠資格替夏想做一個證明。」

  王石飛差點石化當場,要不是他官場沉浮了一輩子,恐怕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蔣……書記,您……您說的話,當然完全可信了。」王石飛都不知道該怎樣開口了。

  不止王石飛震驚,衙內和范睿恒也差點眼珠掉在地上,蔣雪松不是已經走了,怎麼又回來了?難道就是為了回來替夏想解圍?

  中央政治局委員、京城市委書記蔣雪松是王石飛的直接領導,他的話,王石飛必須無條件相信。

  侯康去也是再次動容。

  「石飛同志,肖佳同志是一名遵紀守法的優秀企業家,她在京城的產業,一直合法經營。」蔣雪松一語定乾坤,先為肖佳定了性,又說,「我和夏想小友是忘年交,他雖然不在燕省了,卻一直關心從燕省走出去的企業家,就成立了一個燕省企業家聯盟,委託我平常過問一下。我對肖佳前段時間被人惡意收購的事情,也略知一二……」

  王石飛已經完全無話可說了。

  衙內的目光閃動,對蔣雪松出面替夏想解圍,大為不滿,因為他自認和蔣雪松也算有點交情,卻沒想到,蔣雪松和夏想的關係密切到了如此地步,真是失算。

  而且蔣雪松提到了惡意收購一事,衙內心思大動,難道說,蔣雪松為了夏想要不惜和他翻臉了?

  「商業的事情,就由商業手段去解決,不宜有過度的政治手段介入,你說是不是,侯書記?」蔣雪松突兀地問了侯康去一句,沖侯康去一點頭,轉身進了付家,「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還好……衙內長出一口氣,蔣雪松還給他留了幾分情面。

  確實,蔣雪松給足了夏想面子,但畢竟他人在京城,不好直接和衙內過不去,就一走了之,他也相信,接下來的事情,夏想自己完全可以解決。

  沒錯,衙內剛剛放鬆的心情又陡然緊張了起來,因為夏想的雷霆反擊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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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2
匿名  發表於 2021-11-21 00:13:45
第1851章 一變再變

  事態演變到現在,已經不再是以衙內為首的一幫人和夏想之間的個人恩怨那麼簡單了,因為已經有太多的政治人物介入了其中。

  而且都還是重量級人物。

  在衙內一方以範錚衝鋒在前、範睿恒搖旗吶喊,吳公子殿后的陣形的攻勢之下,夏想一方不但防守了陣線,而且在蔣雪松出場之後,又重新掌握了主動權。

  同時還因為蔣雪松的出面,等於王石飛已經完全喪失了戰鬥力,衙內一方,折扣一員大將。

  衙內心知夏想必定還有後手,趁夏想反擊之前,再搶佔至高點才是首要任務,他相信,他還可以反敗為勝!

  衙內就向陸儒使了一個眼色。

  陸儒會意,雖然剛才的出擊沒有收到太大的成效,但他並不氣餒,因為他還為夏想準備了一道大餐。

  「夏書記,市政府收到許多房地產開發商的抱怨,說是江山房產利用不正當的手段承接工程,壟斷了燕市的房地產市場,還傳言說您是江山地產的幕後老闆,市委市政府現在很難辦,正好遇到了夏書記,我就想請夏書記指導一下市委市政府的工作。」

  「江山房產?」一直沉默不語的津城市長嚴榮正終於登場了,一開口就表明了他的立場,「津城也有江山房產的工程項目,江山房產的活動能力確實很強,在津城承攬工程時,就有人放出風聲說是幕後老闆是夏書記,我還以為是空穴來風。」

  好一個津城市長,真會見勢就上,夏想向嚴榮正投去了意味深長的目光。

  「笑話!」嚴榮正一開口,終於就激怒了一人,他冷冷一笑,先是向陸儒說道,「你燕市的市長向嶺南省委副書記請示工作,根本就是胡鬧。」

  正是鄭盛。

  鄭盛如今勢頭正盛,有望入局,他又是省委書記,發言的分量自然就很重。

  「江山房產是什麼來頭,我先不下結論,但每一個大企業的背後都有一個政治人物的傳聞,早就不是什麼新鮮事情了,還值得拿出來說道?嚴市長,我剛去湘省的時候,還有傳聞說我是湘省道橋的後臺,要是傳到你耳中,你信不信?」

  嚴榮正沒想到鄭盛如此咄咄逼人,不由訕訕一笑:「我就是正好順著陸市長的話向下一說,並沒有指責夏書記的意思。」

  「沒有就好,我也相信你沒有。」鄭盛對夏想雖然不如古秋實一樣感情深厚,但畢竟還是認同夏想的為人,就有必要出面替夏想化解部分壓力。

  陸儒十分尷尬,還沒說話,範錚又忍不住插嘴了:「燕市市長是不用向嶺南省委副書記請示工作,但也不必向湘省省委書記彙報工作。」

  「誰說的?」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就如一支利箭突然射來,正中陸儒胸口,直驚得陸儒的心跳急速加快。

  燕省省委書記高晉周終於現身了!

  「鄭書記在許多問題上和我看法一致,陸儒同志向他請示工作上的問題,又有何不可?完全可以嘛。」高晉周在燕省多年,在省委的威望現在無人可及,他一出現,就讓陸儒的身形無形中就矮了幾分。

  「陸儒同志,就怕你不夠資格向鄭書記彙報工作!」

  高晉周的話是實話,鄭盛入局之後,陸儒連見上鄭盛一面都難,還想彙報工作?做夢!

  「我剛到燕省的時候,就有人傳言說遠景集團的幕後老闆是我,我當時聽了就付之一笑。後來我在省委會議上再三強調,要好好工作,不要聽信傳言,更不要被傳言蒙蔽了雙眼。陸儒同志,你聽風就是雨怎麼能行?要有堅定的立場和明智的判斷力。」

  「是,是,高書記指示得對,是我太輕率了。」陸儒被高晉周綿裡藏針的批評訓得無話可說,只好連連稱是。

  「還有人說江山房產的後臺是我,陸市長,其實你完全可以就當江山房產的後臺是我就行了。」燕市市委書記于繁然也來了。

  陸儒的腦門上,已經滿是大汗了。

  於繁然的話更有內涵:「江山房產是燕市的明星企業,為下馬區的發展做出了巨大的貢獻,而且在和市委市政府合建政府保障房專案上,一直本著為政府分憂的精神,這麼好的企業,走出燕市,邁向全國,市委市政府就是江山房產的後臺和堅強後盾。可惜,我們做得還不夠好,對企業的支持和關懷不夠,所以這麼多年了,江山房產走出去的時候,還打著夏書記的旗號,證明了什麼?陸儒同志,證明了我們的工作還很不到位,和夏書記還有相當大的差距!」

  一句話正反兩方面不同一說,就是截然相反的味道,政治人物的講話水準,果然非同一般。

  陸儒完全被高晉周的氣勢和於繁然的水準震住了,在頂頭上司和直接領導面前,除了唯唯諾諾地點頭之外,再無一絲氣勢。

  一敗塗地!

  衙內幾近抓狂,怎麼精心策劃的一起行動,被夏想步步化解了不說,還招招精彩,克制得他幾乎沒有還手之力,就如夏想早有準備一樣……對,夏想肯定事先得知他的計畫,否則怎麼會每一步都算計得恰到好處?

  是誰透露了他的計畫?

  葉天南?極有可能。

  衙內心中恨得不行,但眼下招數用盡,而且夏想一方在氣勢上完全佔據了上風,他想要反敗為勝,除非……

  除非改變要文鬥不要武鬥的策略,讓吳公子出馬!

  衙內計上心頭,趁人不注意,悄然對吳公子耳語幾句。

  高晉周和於繁然打擊了陸儒的氣焰之後,就和眾人寒暄幾句。眾人見事態以夏想的勝利而告終,衙內一方慘敗,知道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也就紛紛起身邁入靈堂,繼續完成今天前來付家的正事。

  此次事情在在場的一眾官員心中留下了極為震憾的印象,在夏想和衙內的對抗之中——雖然衙內自始至終並未怎麼說話,但都是人老成精的人物,誰不清楚衙內才是幕後主使——大而廣之的話,再聯想到今天委員長和總理的舉動,就等同是一次以夏想為代表的家族勢力和反對一系、平民一系之間的正面交鋒。

  如果再將鄭盛力挺夏想也加以聯想的話,就相當於團系也加入了戰團。

  不過雖然事情以夏想的勝利而告終,但夏想還是沒能將衙內怎樣,只算勉強小勝,甚至連衙內的馬前卒也沒有拿下一個,就證明了夏想還是不夠強大。

  然而事情變化還是出乎眾人的意料之外,就在眾人邁入靈堂之際,外面的形勢,再突起變故。

  ……夏想發難了——不同于衙內的當面文鬥,夏想在暗中出手了。

  衙內剛剛和吳公子耳語完畢,電話就響了。衙內拿起電話,只聽了兩句,就臉色大變,對夏想怒目而視:「夏書記,你欺人太甚!」

  「高總,我哪裡又欺負你了?再說,今天好象是你一直在欺負我,做人,還是誠實一些好。」夏想才不會承認。

  「你……算你狠,又包抄我的公司,你到底想怎樣?」衙內接到電話,有一筆神秘的資金突然殺入,意圖控制他的上市公司,已經接觸到了大部分股東,即將完成收購事宜。

  不僅如此,原來和肖佳對峙之時損失的部分,又有擴大的跡象,因為又有資金流大量湧入。

  兩處資金的異動,資金流大得驚人,幾乎是他資產的十倍以上,怎能不讓他心驚膽戰?就是說,如果對方不惜血本也要收購他的公司的話,基本上可以肯定地說,他的公司將會易人!

  「我想怎樣?我不想怎樣?」夏想發了狠,暗中調動了連若菡的資金,當然,只是拿來扯虎皮做文章,嚇,也要嚇得衙內尿了褲子,讓他不得安生。

  衙內還未說完,電話又緊急地響了。他接聽之後,臉色再變,聲音也提高了八度:「夏想,趕緊住手,你瘋了?」

  「我沒瘋,而且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住手?我一直在替付家迎接客人,倒是你們這些人,既不拜祭老爺子,也懶著不走,真不懂規矩。」夏想繼續拖延時間。

  再堅持半個小時,就會讓衙內損失慘重,到時讓衙內吸取一個經驗教訓,再敢找他事情,夏想不惜血本也要將衙內打垮。再若惱他的話,等換屆之後,他讓衙內徹底破產,讓他直接從高官權貴淪為無產階段!

  短短幾分鐘時間內,衙內接到了數個電話,每一個電話都向他報告一個心驚肉跳的消息,衙內要發狂了。

  「夏想,你提條件,到底怎麼樣你才收手?」衙內服軟了,要討價還價了。

  「很簡單。」夏想的目光落在范錚、高建遠身上,「你明白。」

  衙內是明白,但讓他出賣范錚和高建遠,他不是做不出來,而是當面做,實在不好意思,要是背後捅上一刀的話,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下手。

  但夏想就是要逼他就範。

  正在衙內焦急萬分左右為難之時,夏想的身後突然響起一個威嚴並且威勢十足的聲音:「夏想,夠了,該收手了!」

  夏想心中一凜,巨頭終於現身了,說實話,第一次正面面對巨頭,他心中還是不免猛烈跳動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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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3
匿名  發表於 2021-11-21 00:14:04
第1852章 雲湧

  人人都有成為支點的機遇,但並非人人都有勝任支點的能力。

  人人都想成為支點,因為成為支點之後,好處多多,比如各方力量都會以你為中心,許多事情都會圍繞你而開展。樂觀的話,還可以成為後備力量,成為重點培養對象。

  但凡事有利必有弊!

  成為支點固然是好事,好事人人想得,卻不是人人都有能力可得。成為支點,不但要有過人的眼光和敏銳的政治智慧,還要有高超的手腕和極好的心理素質。

  沒錯,是心理素質。

  心理素質不過關,很難攀登高峰。

  夏想的心理素質已經很過關了,卻在聽到身後傳來委員長威嚴並且威勢十足的聲音時,心臟還是猛烈地不爭氣地跳動了幾下。

  一旦成為支點,只有兩個選擇,要麼一往無前衝鋒在前,青雲直上。要麼自身不夠強大,承受不了各方傾紮的力量,粉碎成齏粉。

  今天,是夏想成為支點以來第一個面臨的最嚴峻的考驗!

  夏想回身,看到身後去而複返的委員長,站在大約十米開外,背著雙手,面沉如水,微有怒氣外放。

  身居上位久了,委員長儘管平常露面不多,但畢竟是國內排名第二的重量級人物,當前一站,威勢十足,夏想就感覺一股威壓之氣撲面而來。

  雖說夏想和總書記常來常往,和總理也多有交集,但總書記和總理都是溫和大氣的性格,或者說,在他面前一直是溫和大氣的流露,從來沒有怒不可遏的時候。

  或許總書記和總理一怒,也有風雲變色之威,但夏想沒有親身體會,今天卻是親身體會了委員長的雷霆一怒。

  怒歸怒,畢竟是堂堂的委員長,委員長只是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說了一句話之後,就不再多發一言,只是靜默地注視著夏想,靜等夏想的回答。

  不說話,不代表沒有威壓,相反,在靜默之中,夏想感覺到身上的壓力越來越大。他就知道,委員長確實動了真怒。

  夏想還是第一次面對巨頭的怒氣……

  現場一時沉默,就連侯康去也是一臉驚異之色,也不理解為什麼委員長去而複返,難道就是為了威逼夏想退步?

  此時在現場之中,氣氛凝重得如同結了冰,以鄭盛為首的一干省部級高官都進了靈堂之中,在外面只留下夏想和衙內一幫人的對峙,對了,還有侯康去始終耐心十足地在等宋朝度。

  夏想一時答不上來,似乎是膽怯了,又似乎是猶豫不定,此時鴉雀無聲,靜可落針,衙內一幫人也停止了叫嚷,都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夏想,眼中有幸災樂禍,有得意揚揚,有趾高氣揚,甚至還有高高在上的憐憫。

  夏想,你還能再怎樣囂張?

  夏想是囂張不起來,其實說實話,囂張的人也不是他,而是衙內。但有時就是形勢比人強,在委員長的權威之下,他再有理,也必須退讓三分。

  夏想沉默地拿起了電話,在衙內得意揚揚的注目之下,在委員長的凝視之下,在范錚、高建遠和吳公子的譏笑之下,無奈而緩慢地按下了第一個按鍵。

  夏想似乎在慢動作一樣,又似乎是無奈而極不情願,一個按鍵按下,要等上一秒鐘再按下一個按鍵,衙內焦急萬分,等不及了,終於嚷了出來:「夏想,你是得了老年癡呆症還是怎麼著,慢騰騰的,故意拖延時間對不對?」

  衙內話一出口,夏想突然又收回了手機,順勢裝進了口袋:「高總,不是我拖延時間,是手機沒電了。」

  「你!」衙內氣得發瘋,分分秒秒都是損失,都有可能造成無法彌補的後果,他忙拿出自己的手機,「用我的手機,真是麻煩,什麼破手機,關鍵時候沒電。」

  委員長依然一言不發,靜觀夏想的表演。

  衙內大步來到夏想面前,遞上手機,夏想卻沒接,卻看向了委員長:「委員長,我有一個請求?」

  委員長沉默地點點頭。

  「今天的事情,是我和高總之間的小打小鬧,您能不能不過問?」夏想很傻很天真。

  委員長差點被夏想氣笑,卻強壓怒火,並不正面回答夏想的問題,只是依然淡淡地說了一句:「鬧歸鬧,見好就收。」

  意思是,夏想必須收手!

  夏想就只能接過了衙內的電話,剛拿過電話,還沒有放在耳邊,終於一個期待已久的聲音響起了。

  「小孩吃虧,大人出面,委員長,孩子長大了,應該放手讓他們自己去處理自己的事情……」

  語驚四座!

  邱仁禮邁著堅定的步伐,從付家一步邁出,來到委員長的對面站定,不卑不亢地說道:「要我說,下一代的事情,隨他們自己折騰,我們管不了他們一輩子,是不是?」

  委員長的目光微微收縮。

  侯康去心中大跳,怪不得邱仁禮進去之後,一直沒有出來,原來一直在等到最後時刻為夏想撐腰!有的好看了,家族勢力聯合力挺夏想的話,委員長也會大感吃力,最後勝負如何,將是一次派系力量之間的直接碰撞!

  委員長微愣片刻之後,說道:「話雖這麼說,但畢竟年輕人容易失誤,為了防止他們犯下嚴重的錯誤,必須要再扶他們一程。仁禮,我是管教宗高,你就不要操心了……」

  言外之意就讓邱仁禮少管閒事,他管教的是自己的兒子,夏想又不是邱仁禮什麼人,邱仁禮跟著摻和什麼?

  「今天夏想是付家的客人,一直在幫付家迎賓,我來替他說幾句好話,不算是多管閒事吧?」話音一落,讓人期待已久的付先鋒終於露面了。

  之所以說讓人期待已久,是因為畢竟是在付家出事,付家無人出面應對,確實說不過去。而付先鋒又是好鬥之人,一直躲在幕後也不是他的性格。

  直到此時此刻付先鋒終於顯出真身之時,才讓侯康去恍然大悟,再聯想到邱仁禮也是在裡面故意不出來的用意,他心中的思路愈加清晰,今日之事,是換屆幕後鬥爭白熱化的具體體現。

  家族勢力在國內政壇上雖然一直同進共退,在大事上向來是一個聲音說話,但其實在許多事情上,還是存著在大大小小的分岐。今日,借付老爺子追悼會之際,有人故意向夏想發難,也是正面向家族勢力挑戰,有心看看家族勢力是否會因為付老爺子的去世而打一個大大的缺口。

  會不會還有大人物出現……

  付先鋒正面迎上委員長的目光:「委員長,以前我和夏想鬧矛盾的時候,家父就替我壓過夏想一次,當時我覺得挺解氣,後來一想,太沒出息了。記得我從七歲以後再和別人打架,從來不再告訴大人了,自己的事情要自己解決,夏想和宗高有什麼矛盾,讓他自己商量著來,不是更好?」

  付先鋒的話,有暗諷,有暗指,反正意思很明確,就是請委員長不要護短,不要介入夏想和衙內之間的衝突。

  付先鋒一出來,先前進去的以鄭盛為首的一干省部級高官,也紛紛出來,站列兩旁。有意思的,付先鋒和邱仁禮、夏想站在一側,鄭盛、西省省長吳東方、高晉周、於繁然站在一側,而京城市長王石飛、津城市長嚴榮正、燕市市長陸儒,則站在衙內一方的另一側。

  也就是說,夏想一側,現在只有他和付先鋒、邱仁禮,而高晉周和於繁然站得較遠,拉開了一定的距離,鄭盛和吳東方更不用說,遠遠地站在委員長的對面,和夏想一方拉開了一定的距離,也和衙內一方保持足夠的安全距離。

  形勢很微妙,從各方站立的方位和相對保持的距離遠近可以判斷,小細節,大文章,大戲,隆重開場。

  不過讓人微感不解的是,高晉周和于繁然明明也是家族勢力的一方,怎麼不站在夏想的一側,反而刻意保持了距離?

  「先鋒,今天是付老爺子的追悼會,你先忙你的事情,其他事情,就別操心了。」委員長也不賣付先鋒的面子,直接就回絕了付先鋒。

  也證明了一點,今天委員長對夏想的怒氣不小,是吃定了夏想。

  當然,如果進一步解讀的話,今天反對一系是想借夏想和衙內之間的衝突,力壓家族勢力一頭,從而在家族勢力之上打開一個缺口,向外界證明,隨著付老爺子的去世,曾經團結一致的家族勢力,不再如以前一樣同進共退!

  「委員長,我忙完了事情,今天還就想管管夏想的事情!」付先鋒的口氣突然就堅定了起來。

  「我也得管管。」邱仁禮也再次表明了立場。

  形勢,形成了直接的對峙。

  「你們都關心夏想,是好事,我也很關心他。今天的事情,我來評評理,也來管一管。」突然間,總理的聲音在週邊響起,聲音不大,卻如一記洪亮的鐘聲,直接回蕩在每一個人的耳邊。

  果然,總理也殺了一個回馬槍!

  隨著總理的再次出場,家族勢力、團系、反對一系和平民一系,前所未有地借夏想和衙內衝突的支點,狹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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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4
匿名  發表於 2021-11-21 00:14:22
第1853章 全面反擊

  對於今天的形勢,夏想承認,也有估計不足之處。

  其實在章國偉第一時間向他彙報情況時,他就意識到今天的事情會很麻煩,但沒有想到麻煩到驚天動地的地步。

  章國偉也並不知道對方全部的計畫,只是知道一個大概,夏想也沒有辦法針對每一個細節都策劃好應對之計,所以,他能一人支撐到現在,以他的年齡和級別,實屬不易了。

  當然,估計不足不要緊,只要他堅定立場,在邱仁禮和付先鋒的聯手力挺之下,也能最終過關,卻沒想到,總理也去而複返!

  毫無疑問,總理所謂的評評理、管一管,必定是偏向委員長的立場!

  夏想轉身,看到總理既熟悉又陌生的溫和的笑容,見總理邁著輕快地步伐來到委員長身旁,然後……就站在了委員長身側,不再前進一步。

  如果總理真是居中的立場,他會站在中間,和各方都保持同樣的距離,現在卻和委員長肩並肩站在一起,總理的立場,已經明白無誤地用行動表明了!

  「按說後生晚輩之間出點糾紛鬧點矛盾,身為家長,確實該放放手,讓年輕人按照自己的意志去處理,也是好事。不過有時候事情要分輕重緩急,夏想,你來說說,你和宗高之間的矛盾大不大?」總理的聲音和聲細語,不偏不向,擺出主持公道的姿態。

  既然總理要擺事實講道理,夏想也得領情,也得借總理瞭解情況之際,用心拖延一下時間,就說:「總理,其實從一開始,我和宗高之間就沒有多大的矛盾,只是中間產生了誤會,導致矛盾越來越深,真要說起來,最早還從宗高想在燕市上馬一個專案開始……」

  衙內意識到了夏想的用意,是想小孩沒娘說來話長來拖延時間,問題是,現在夏想在裝模作樣地擺事實講道理的同時,背後卻拿著刀子在一刀一刀地割他的肉。每一秒鐘,他都要肉疼一次,再過上十幾分鐘半個小時,他就要沒命了。

  陰險狡詐、詭計多端的夏想,真是一個無孔不入的小人,處處會鑽空子!衙內恨得咬牙切齒,不等夏想說完,就急急插話了:「總理,不要聽夏想亂彈琴,他現在想拖延時間,好在背後壞我好事。趕緊讓他住手才是大事,他就是想扯閒篇!」

  情急之下,衙內的話就說得有點不太講究。

  總理臉上微微閃過一絲慍怒。

  委員長注意到了衙內的話說得太急躁了,就悄然向衙內使了一個眼色。衙內也立刻會意,暗叫不好,他怎麼能以命令的口氣和總理說話?

  不過話已經出口,想收回是不可能了,只好又趕緊圓場:「總理可要替我做主,夏想欺負我。」

  總理淡淡地「哦」了一聲,又看向了夏想:「夏想,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坐下來談,不要一邊撥刀撥槍,一邊談判,顯得很沒有誠意。」

  都以為夏想還會繼續拖延時間,隨便扯上幾句,畢竟剛才連委員長的面子也不給,難道還會給總理面子不成?不想讓眾人都大跌眼鏡的是,總理話音剛落,夏想拿起電話就打了出去,下達了命令:「先停一停。」

  怎麼會?

  眾人都面面相覷,怦然而驚,夏想堅持了半天,和委員長也不惜正面對抗,怎麼總理一句話他就妥協了,是太敬重總理給總理一個面子,還是另有原因?

  侯康去卻迅速想通了其中的環節,立刻大有深意地看了夏想一眼,心中暗想,夏想,真是一個政治高手——對,堂堂的中央政治局委員對一名省委副書記得出了政治高手的結論——在面對委員長和總理聯合施壓的情形之下,還能從容不迫地有分化和區別對待的手段,確實不簡單。

  換了別人,哪怕是擔任多年省長省委書記的老官場,此時也未必如夏想鎮靜和從容,更不用提還有反擊之策。

  委員長的目光再次微微收縮,臉上的怒氣隱現。夏想在他再三要求之下,推三阻四,甚至還由付先鋒、邱仁禮一起出面和他抗衡,擺出的就是不肯退讓的姿態,總理一開口,夏想就毫不猶豫地收了手,不是故意厚此薄彼讓他難堪又是什麼?

  更何況,現在場中又是無數高官雲集,夏想就是故意落他面子!

  委員長投向夏想的目光,更加犀利和充滿壓迫之意。

  總理也微微一驚,沒想到夏想這麼聽話,心中閃過了數個念頭,但最終只是說道:「對了,有話好好說,有事好商量,夏想同志還是一個通情達理的好同志。」

  難道事情就此不了了之了?誰都心裡清楚一點,夏想在大面上給了總理面子,面子是相互的,總理也會順水推舟,將事情化解,然後就是各退一步,鳴金收兵,至於夏想一轉身是不是再打電話重開戰端,就是另一場戰爭了,和眼前的事情已經無關了。

  琢磨過來夏想的用意之後,不少人都暗中讚歎夏想的做法深得凡事要區別對待的三昧。

  這麼說,事情就此和平解決了?

  「好了,事情就到此為止了,以後再有什麼矛盾,坐下喝喝茶,好好淡一淡,年輕人,火氣大一點正常,但不要非要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是不是?」總理繼續勸和,「宗高,夏想已經住手了,你也表示一下。」

  衙內本來就和夏想面對面站著,總理讓他表示一下,他心裡很不情願,因為今天的事情鬧得挺大,收效甚微,等於是瞎折騰一場,夏想最後好象被迫收手了,其實給的是總理的面子,他雖然勝了,卻勝之不武,而且今天父親的面子還沒有找回來!

  衙內一伸手:「我就表示一下……手機送你好了,當成一次紀念。」

  夏想將手機還給衙內:「高總,我還有一件事情要當面問個清楚……」

  衙內也不勉強,接過手機:「說吧,我聽著呢。」

  「我們之間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來,握個手。」夏想主動伸出了手。

  衙內猶豫一下,還是和夏想握了握手。

  兩人的手一碰即開,夏想隨即用手一指范錚和高建遠:「高總,那兩個人……是你的朋友?」

  不提其名,直接以兩個人代替,熟悉夏想的人就知道,夏想要拿范錚和高建遠開刀了。

  「……」衙內莫名其妙心中一跳,夏想的話平淡無奇,並無威脅之意,聽到他的耳中,卻有一陣寒意,他竟然一時失語!

  剛才夏想就想用范錚和高建遠作為交換條件,他沒同意,現在總理出面壓得夏想退步了,夏想還想再拿下范錚和高建遠,而且當著委員長和總理的面?借他一百膽子他都不敢!

  衙內一下底氣十足了:「是,是我的朋友!」又不以為然地看了夏想一眼,「怎麼著,夏書記,你還想和我的朋友過不去?今天他們是我請來的,他們的安全,也得由我全權負責!」

  衙內的話氣勢很足,等同於誰敢動了范錚和高建遠,誰就動了他。之所以現在又氣勢淩人,還是因為現在有委員長和總理撐腰的緣故。

  諒夏想也不敢怎樣!

  夏想……還真敢怎樣了!

  夏想忽然後退一步,露出了付先鋒。

  付先鋒早就按捺不住了,夏想退後,他立刻向前一步,冷冷說道:「範睿恒,上次我就說過,你是付家不受歡迎的客人,現在我請你馬上離開!」

  要知道,範睿恒雖然退下,但仍然是省級待遇的離休高官,付先鋒公然當著委員長和總理的面,直接下了逐客令,這個耳光打得是無比的響亮!

  範睿恒臉色大變,惱怒異常:「付先鋒,你……我好心好意前來弔唁付老爺子,你……不識抬舉!」怒極之下,他就一時口不擇言。

  付先鋒陰冷異常,壓抑了半天的怒火終於完全迸發出來:「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弔唁我家老爺子?滾!」

  此話一出,包括委員長和總理在內,所有人都臉色怫然大變。付先鋒不留一點情面,當眾羞辱範睿恒,其實是對衙內等人聯合向夏想挑釁的另一種形式的全面反擊。

  父辱子羞,範錚暴怒了。

  「付先鋒,你不是個東西,你是混帳王八蛋!」範錚紅了眼睛,就差沖上前去朝付先鋒拼命了。

  「拿下!」付先鋒輕描淡寫地一擺手,「付家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的地方,一些閒雜人等在付家門口聚眾鬧事,是不是覺得付家老爺子不在了,付家就好欺負了?」

  其實人人對今天的事情,都有如此想法,但有想法也不能說出口,因為如此一說,就等於是間接指責委員長和總理聯合欺負付家,推而廣之,是向整個家族勢力挑戰——儘管事實本來如此,但人人心照不宣,只能悶在心裡,卻都沒想到,付先鋒敢當眾叫破。

  付家有一個副總理,一個省長,警衛力量也很強大,立刻就有人沖了出來,十分粗暴地將範睿恒推開,直接將范錚和高建遠拿下!

  委員長和總理對視一眼,正要聯手叫停付先鋒的舉動,忽然,一陣嘈雜的腳步之聲傳來,一人高喊一聲:「誰欺負付家,就是欺負吳家、梅家和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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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1-21 00:14:41
第1854章 三連勝

  當前一人,正是吳家實際掌權人吳才洋!

  吳才洋身後,緊跟著兩人,一是梅升平,一是邱緒峰。

  吳才洋、梅升平、邱緒峰,再加上付先鋒和邱仁禮,家族勢力的中堅力量全部聚齊。

  三人身後,還有數名省部級高官,宋朝度和曹永國,赫然在列!

  如果說以上組合還不足以讓人震驚的話,在曹永國的身後,還有幾人,一人是齊省省長李榮升,另一人則是燕省省長杜邦中。

  而在杜邦中的身後,還有一人,他年紀不大,頂多45歲,雖然排在最後,但能躋身省委書記和省長之間,也必定是省部級高官。

  國內45歲就是省部級高官者,寥寥無幾,再加上他身份特殊,他緊緊跟隨在家族勢力的掌舵人吳才洋身後的舉動,就頗為耐人尋味,是向外界一次無聲的宣告和明確的暗示。

  不是別人,正是團中央第一書記水天。

  吳才洋人未到,聲先至,氣勢先聲奪人。隨著他一步邁入場中,並且沒有絲毫遲疑就站在夏想的一側,而緊隨其後的梅升平、邱緒峰,以及宋朝度、曹永國、李榮升和杜邦中,也是腳下不停,直接就加入了夏想一方的隊伍。

  而落在最後的水天出現之後,雖然他刻意保持了低調,卻依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不是因為水天級別多高權勢多大,而是因為他作為團系的代表人物之一,他的立場,代表的就是總書記的立場。

  水天的腳步雖然慢,卻並未停留,直接越過中線,施施然站在了曹永國的身後。

  委員長和總理再次對視一眼,眼中流露出驚駭之色。

  隨著吳才洋加入了夏想的一方,剛才一直居中站立的高晉周和於繁然,也悄然移動了腳步,加入了夏想的佇列。而水天的站隊,也帶動了鄭盛和西省省長不經意間向夏想一方,靠攏了幾分。

  場中的形勢隨著吳才洋的一步邁入,頓時為之大變!

  之前,付家雖然是主場作戰,但畢竟付老爺子已經作古,氣勢大減,再加上有委員長和總理兩位巨頭坐鎮,是以付家一方以夏想為首的陣營,不但在人數上不佔優勢,在氣勢上,也被對方壓得無法抬頭。

  再加上高晉周、於繁然沒有加入戰團,鄭盛袖手旁觀,夏想一方,在付先鋒喝令范睿恒滾蛋並且下令拿下范錚和高建遠之前,一直處於下風。

  但現在,吳才洋只一現身,再有梅升平的同時出現,又有團系水天的同行,如此一來,夏想一方不但在人數上大占上風,而且氣勢大漲,最關鍵的是,水天的加入,意味著在家族勢力同舟共濟聯手抗衡反對一系和平民一系的較量之中,總書記表明了堅定的立場!

  對抗,上升到了最高層次!

  吳才洋先聲奪人的一句宣告,確實威力無比,就連委員長和總理身為巨頭之一,也是一時失語,半天沒有回應一句。

  吳才洋之威,已然隱隱直逼幾大巨頭。也是,再有不到十個月,吳才洋將會晉身為巨頭之一,而現今的巨頭即將退下,此消彼長,吳才洋又是攜整個家族勢力之威,其勢頭銳不可擋。

  但……委員長卻不會就此收手,付先鋒不但罵了範睿恒,還抓了范錚和高建遠,等同於先前的努力全部白費了,敢情剛才夏想很大方地讓了一步,不是退讓,是故意示敵以弱。

  總理臉色也很不好看,今天眼見就要大獲全勝了,不想半路上殺出了吳才洋,結果就讓大好局面毀於一旦。

  「才洋,你剛來,不瞭解情況,不要先下結論,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委員長對吳才洋說話十分客氣,和逼迫夏想之時截然不同。

  「委員長說得對,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不過,有些事情根本就不需要調查,就能看得明明白白。」吳才洋表面上客氣,實際上沒有一分退讓,「範睿恒糾集范錚、高建遠幾人,在付老爺子屍骨未寒之時,公然來付家鬧事,不是欺負付家又是什麼?我來之前,吳家、梅家和邱家三個老爺子說了,付老爺子人雖然走了,但付家還是我們的一員,還有三位老人家護著付家,不能讓付家被一些不長眼的人欺負了。我奉了三位老爺子之命,就是準備來處理幾個不長眼的人!」

  直接抬出了三位老爺子,吳才洋此舉,顯然是不會後退半分了。

  吳才洋當年和吳老爺子鬧僵的時候,一人獨自在西北偏遠的省份為官十餘年,別看近年來在京城擔任要職,性子似乎磨平了許多,實際上,骨子裡的強悍和好鬥仍在,和付先鋒的陰冷有所不同的是,吳才洋經歷過大西北風沙的磨砂,他的性格堅韌不拔,而且還信邪不服輸。

  「範睿恒退就退了,不好好頤養天年,還來付家丟人現眼,付老爺子在天之靈,也要罵你祖宗!」吳才洋繼續說道,盛氣淩人,「又沒人邀請你來,你來了就好好向付老爺子鞠幾個躬,也沒人說你什麼,你偏偏要和范錚、高建遠一起胡鬧,老百姓都知道死者為大,你好歹也執政一方,怎麼連點人情世故都不懂?我會向中央建議,撤銷你的正省級待遇!」

  范睿恒在兒子被抓之後,再次聽到出自中組部部長之口的處理意見,差點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代價太……慘痛了!

  範睿恒說不出話來,因為吳才洋的話字字在理,他只能求助的目光悄然看向了委員長。

  只能悄然看,不能太明顯,否則就等於公開承認了他今天的主動挑事和委員長有擺脫不了的干係。

  委員長雙手背在身後,誰也看不見的是,他的雙手緊緊握在一起!

  表情雖然依然鎮靜,實際上內心已然大亂。

  什麼時候,夏想已經擁有了如此驚人的影響力?委員人的目光從夏想身邊每一個人的身上掃過,心中激蕩起滔天的巨浪,不經意間,夏想竟然已經長成了如此繁茂的一棵參天大樹!

  家族勢力空前一致的聯手,也全因夏想成為核心人物的緣故。

  再深入一想,更是怵然而驚,宋朝度、陳風、曹永國、邱緒峰、於繁然,再加上杜邦中,全部出自燕省,再算上夏想的話,在國內政壇上將是一支不容忽視的力量,怪不得早有人對他說過,燕省幫將會成為大患。

  今天的形勢讓他更明白了一點,燕省幫是否成為一支力量還未可知,但夏想,絕對會成為大患!

  委員長本想開口替範睿恒說上幾句,一抬頭卻看到夏想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向了總理,他心中一跳,立刻意識到了哪裡不對。

  吳才洋身為中組部部長,向中央提議撤銷範睿恒的正省級待遇,是分內之事。在此事上,總理也有一定的發言權,卻不在他的管轄範圍之內,總理沒有開口之前,他就替範睿恒求情的話,等於是插手了總理的分內事。

  但不表態又實在說不過去,付先鋒抓范錚,吳才洋滅範睿恒,配合得天衣無縫,等於是家族勢力又反敗為勝了……

  正猶豫不定時,總理終於發話了:「才洋,你太激動了,今天誰也沒有欺負付家的意思,睿恒也是一片好心前來弔唁,再者今天畢竟是付老的追悼會,凡事不宜過激。看在付老的面子上,聽我一言,範睿恒的事情,先不要武斷就得出結論。」

  說完,又轉向了付先鋒:「先鋒,你也消消氣,先放了人,看在我的面子上,別在付老的追悼會上抓人。」

  總理的溫柔一刀確實厲害,難題,就踢到了吳才洋和付先鋒腳下。

  吳才洋不說話,看向了付先鋒。付先鋒微一沉吟,點頭說道:「範睿恒的事情,吳部長請三思。」又轉向範睿恒,「請馬上離開付家!」

  付先鋒不是好相與之輩,開口向吳才洋求情,算是給足了面子,範睿恒現在被付先鋒喝令滾蛋,不但要乖乖地滾蛋,還得感謝付先鋒。

  范睿恒平生從未受過如此奇恥大辱,卻只能打碎牙齒和著血往肚子裡咽,一咬牙,二話不說,扭頭就走。

  比起上一次在寒風上蕭瑟的背影,這一次他的背影更落魄更黯然,讓衙內一方的幾人看得眼裡,恨在心中。

  範睿恒的飲恨離去,是為第一敗。

  「人……不能放!」范睿恒在吳才洋和付先鋒的聯手擠兌之下,黯然滾蛋之後,付先鋒卻大聲而響亮地拒絕了總理的提議,「不是不聽總理的話,而是范錚和高建遠,正是按照總理的指示精神才拿下的,因為他們……」

  「因為他們向省委副書記寄恐嚇信!」夏想朗聲說道,「上次總理親自吩咐要指令國安部門嚴查此事,正好邱書記通過國安部門查實了范錚和高建遠向我寄送恐嚇信的事實,現在證實確鑿,請總理指示。」

  委員長不敢相信地看向了范錚和高建遠。

  范錚和高建遠終於低下了愚蠢的頭顱,沒錯,是愚蠢,他們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原以為夏想不會查到他們的所作所為,卻忘了國安部門是邱家傳統的勢力範圍!

  總理被夏想將了一軍,是為第二敗。

  還有第三敗。

  夏想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請委員長和總理到裡面一敘,吳、梅、邱三位老爺子已經恭候多時了。」

  什麼?三位老爺子一直藏身付家家中,委員長和總理相視一眼,一齊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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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5章 從未有過的支點人物

  許多年後,有名默默無聞的史學家因為研究付老爺子的生平而突然之間名聲大噪,不是他研究出了付老爺子的什麼奇聞軼事,也不是將付老爺子給夏想送烤鴨的故事寫得生動有趣如同小說,更不是因為他發現了付家的什麼秘辛。

  而是因為他對付老爺子一生蓋棺定論的一句名言——付老爺子一生雖然勝多敗少,但未嘗大獲全勝一次,在其死後為其召開的追悼會上,一死而動天下,引發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大勝,奠定了長遠的政治格局,死後還能得享如此榮耀,付老爺子死得其所矣!

  其實按照他對付老爺子的評價,也沒有太出彩之處,並不該出名才對,但他對付老爺子的定論,卻為研究夏想歷史的史學家所反對,認為付老爺子之死,死得平平淡淡,之所以驚動天下,全是夏想之功,根本不關付老爺子什麼事情。因為自始至終,付老爺子就沒有說過一句話。

  廢話,死人當然不能說話了。

  但在史學家的爭論之中,廢話也能引發出一篇長篇大論。最後兩方論戰的結果自然是夏想的史學家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但付老爺子的史學家也因此而出名,算是收穫了意外的成功。

  說到底,其實還是因為夏想妙計安天下,才讓一些人賠了兒子又丟人。

  許多人並不理解夏想為什麼任由高建遠和範錚之流鬧騰,其實以他的權勢,完全可以一個電話就讓高建遠重回監獄,也可以理也不理範錚的質疑,讓付先鋒出面,一句話就讓範錚滾蛋了事。

  但夏想偏偏就是耐了性子和範錚對峙。

  歷史學家都是事後諸葛,聰明人走一步看三步,在場的不少人在看到委員長出現的一刻時,就意識到夏想可能在設局,而且還有可能是一個大局。

  再到總理現身之後,不少人就更堅定了自己的判斷,從先前付先鋒一直藏身不出,等到委員長和總理出現之後,重量級人物紛紛及時出現就可以看出,夏想舌戰群魔,讓范錚和高建遠一時倡狂,是為了讓他們得意忘形,好將他們高高地摔下。

  而且借他們之力來拉衙內下水,只有衙內深陷其中的時候,才能釣出大魚。

  夏想一時的隱忍,是為了借勢打力,是為了讓今日之事,一決勝負,並且奠定今後相當長遠的格局!

  歸根結底,今天衙內敢上門挑釁,範睿恒為老不尊,又有范錚和高建遠在一旁叫囂,夏想就明白,在向他開炮的同時,還有向付家、吳家、梅家和邱家四家同時開炮的寓意。

  是反對一系和平民一系的一次空前的聯手行動,如果家族勢力不聯合起來,被一舉打敗的話,不但讓家族勢力在國內一極之中士氣大降,甚至還會影響到家族勢力在換屆之時的政治局的席位!

  再深思的話,說不定還會對吳才洋的入常造成巨大的衝擊!

  其心高深,其計深遠,絕對不可掉以輕心。

  而吳才洋一出面,就氣勢十足,在委員長和總理面前,毫不退讓,也證明了一點,吳才洋也意識到了此事的深遠影響,狹路相逢,勇者勝,不拿出大無畏的精神,會讓別人小瞧了自己,甚至小瞧了整個家族勢力。

  反對一系和平民一系想借機拆分家族勢力的企圖,在夏想的巧手撥弄之下,最終功敗垂成!

  其實夏想之所以不惜將事情鬧大,還有更深一層的用意在內……就是要借機觀察團系的立場。

  團系雖然在國內政局中成為一極,而且人脈寬廣,但實際上團系比較鬆散,且求穩之心過切,有時面對反對一系和平民一系的攻勢,會採取避讓或是和解的對策。

  夏想並非懷疑總書記的為人,只是想知道在換屆前夕,如果有事發生,總書記是為了求穩而犧牲一切,還是也會悍然出手,為了維護自身利益而不惜強硬回應?

  最重點的一點,夏想是想知道總書記如何看待團系和家族勢力目前的同盟關係。他也清楚,總書記對他很是器重,但並不肯定如果家族勢力在面臨反對一系和平民一系的聯手傾紮時,總書記是會袖手旁觀,還是會鮮明地表明立場?

  在鄭盛一開始站在居中的位置之時,夏想心中一沉,直到水天的出現,並且沒有一絲猶豫就選擇了隊伍時,他才又長舒了一口氣,心裡知道,一直躲在付家沒有露面的古秋實,在請示了總書記之後,終於做出了同舟共濟的選擇。

  由此,小事情大文章,國內格局基本由今日奠定了兩兩聯合的兩極對立之勢!

  基本上今日局勢,雖然面臨著委員長和總理兩大巨頭的威壓,實際上節奏一直掌握在夏想手中,雖然中間偶有偏差和不可預料的事情發生,但基本上符合夏想的預期。

  誰能想到,一個副省級官員的支點,成功地撼動國內政局的四大派系,夏想,是為國內政局之中從未有過的關鍵的支點人物,當欣慰矣!

  不過,夏想也沒有盲目欣慰,因為他並不清楚侯康去一直站在自己一方,卻一直沒有一句表態,就如一頭老虎在側,卻不清楚是助威還是伺機捕食,不免讓人心中沒底。

  侯康去身為傳統家族勢力的代表人物之一,和新興家族勢力之間有部分相同的政治訴求,但實質上並沒有過緊密握手的合作。

  ……

  等委員長和總理的身影邁入付家大門,消失不見之後,現場留下的人群也各自散去,該弔唁的弔唁,該回去的回去,事情已經告一段落,再留下來也沒有好戲可看了。

  範睿恒黯然收場,相信被撤銷待遇只是時間問題,因為吳才洋敢當眾發話,就證明已經掌控了足夠的可以整治範睿恒的材料。

  范錚和高建遠先是被付家的警衛拿下——委員長和總理都在,付家就敢直接抓人,不能就說無視了委員長和總理的權威,但肯定是落了委員長和總理的面子——隨後又被轉移到了國安部門,等待範錚的,將是沒完沒了的審訊和拷問,等待高建遠的,除了拷問之外,估計就是永遠沒有出頭之日的牢獄之災!

  范錚被付家拿下之後,在範睿恒黯然離場之時,就已經失控了,隨後委員長和總理被三位老爺子禮請進了付家,衙內見勢頭不妙,和吳公子一起悄然溜走,範錚終於知道害怕了,他現在成了犧牲品。

  再看夏想一副勝利的姿態,範錚在屈辱和盛怒之下,破口大駡:「夏想,你不得好……」話說一半,被警衛一個提膝正中面門,頓時牙齒掉了五顆,滿臉是血,只能「唔唔」亂叫,再也說不出一句人話了。

  范錚還以為衙內會救他出去,卻不知道,幾天後,他就被社科院開除了黨籍和公職,俗稱雙開,又幾天後,因為恐嚇國家高級領導幹部和聚眾鬧事罪名成立,被判入獄三年。

  而範睿恒也被吳才洋直接降為正廳級待遇——比當年的高成松連降三級還強上半分,至少他才連降兩級——在降級和兒子入獄的兩重打擊之下,他一病不起。

  見範錚被當眾暴打,高建遠大喊:「打人了……」試圖引起眾人的注意再製造事端,不料所有的省部級高官,卻對他的洪亮的聲音充耳不聞,甚至連有人看他一眼都沒有。

  高建遠也為他的大喊大叫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付家警衛化掌為刀,直接在他的脖子之間一砍,高建遠就感覺如同上吊一樣難受,想喊,喊不出,喉嚨之中就如一團火在燃燒,劇痛難忍!

  但再難忍也得忍受,因為無人同情。

  高建遠的下場比範錚更慘,再次入獄之後,天天被人欺負。也不知是巧合還是無意,他被安排在當年在高成松當政時很不得志的一個監獄長的監獄之中,結果,高建遠同志將會在痛不欲生中度過漫長的餘生……

  自作自受,怪不得別人,夏想已經手下留情了,因為要是讓付先鋒出手,高建遠直接就人間蒸發了。

  自始至終,國華瑞沒有出頭不奇怪,因為國華瑞本來就被夏想打怕了,但吳公子卻一直沒有露頭,甚至在委員長和總理現身之後,也沒有借機發作,就有點讓人不好理解了,以吳公子瘋狗亂咬人的性格,如此大好良機不加以利用,不是他的作風。

  人群漸次散去,夏想抬頭一看,吳公子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蹤影……

  今日之事,夏想威名遠揚,以致於在多年之後,還一直有人津津樂道今日的場景,以親身在場而自豪,不過此時,夏想卻只想進去喝一杯熱茶。

  一抬頭,卻見宋朝度緩步向他走來。

  不等宋朝度走近夏想,突然,侯康去平空殺出,攔住了宋朝度的去路,伸出了右手:「宋書記請留步,我有幾句話要和你聊聊。」

  宋朝度只能留步,和夏想只是交流了一個眼神,就隨侯康去到一邊說話了。

  夏想凝視侯康去的背影,微微沉思片刻,轉身隨付先鋒進去。

  「要不要直接人道了范錚和高建遠?」付先鋒的臉上閃過陰冷之色,今天的事情,讓他異常憤怒。

  夏想搖頭:「有時候死很容易,活著卻艱難。」

  付先鋒又問:「衙內怎麼辦?就這麼放過他了?」

  夏想自得地一笑:「我什麼時候放過他了?剛才的電話,只是虛晃一槍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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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1-21 00:15:18
第1856章 計成

  其實吳、梅、邱三位老爺子,一早就來到了付家。

  作為付老爺子多年的朋友,付老爺子的去世對三位老人家來說,也是一件十分痛心的事情,早早前來,不再顧及什麼禮節和官場排序,特意來送付老爺子一程,也是人之常情。

  不過來了之後,卻被夏想安排在了裡面,讓他們先安心喝茶,說是可能有好戲上場。

  吳老爺子對夏想的安排自無異議,還徵詢梅、邱兩位老爺子的意見:「怎麼樣,聽不聽小夏的安排?」

  梅老爺子微一點頭:「夏想是個靠得住的年輕人,我們幾個老頭子,就得當他的堅強後盾。」

  邱老爺子也表示贊成:「是該讓年輕人主事的時候了,好,今天就看看夏想能替我們安排一場什麼樣的好戲。」

  三位老爺子一生縱橫官場,打下了家族勢力的一片江山,現今圍著火爐喝茶,儼然是不問世事的世外高人姿態,放手讓年輕人去衝鋒在前,也是幾位老爺子難得的齊心協力之時。

  要說讓三人共同信任一人,幾十年間從未有過,再是合作,也有互相提防之心,但今天,夏想終於改變了三位老爺子幾十年來在信任對方的背後又時刻提防對方的心思,現在坦蕩地坐在一起,不必計較利益得失,不必防範對方的算計,若非是付老爺子的去世,幾人的心情是相當的好。

  不過付老爺子雖然先走了一步,幾人也看開了許多,早就到了知天命的年齡,坦然地接受了現實。

  能坦然接受付老爺子死亡的現實,卻不好接受外面無數宵小圍攻夏想的現實。外面的聲音清晰地傳到幾位老爺子的耳中,範錚的狂妄,高建遠的不知天高地厚,範睿恒的為老不尊,以及衙內的陰險狡詐,讓吳老爺子也不免震怒。

  也讓邱老爺子異常憤怒,就連平常喜怒不形于色的梅老爺子,也是微露怒色。

  從來沒有三位老爺子同時為一個人勃然一怒的時候,更沒有三人同時為一個人操心的情況出現,夏想,歷經艱辛和無數年的努力,再加上他淡然的性格和沒有私利的為人處世之道,終讓一生閱人無數老謀深算的三位老爺子,對他真心認可。

  實屬來之不易。

  不過幾位老爺子氣歸氣,卻也清楚夏想和范錚、高建遠之流虛以委蛇必有深意,就耐心旁聽事態的進一步發展。

  在委員長露面之後,吳老爺子甚至還提議,讓梅老爺子和邱老爺子猜測一下夏想今日到底安排了一出什麼樣的大戲。

  邱老爺子猜到了五分:「老付一走,四個老頭子三缺一不成席,幾個不成氣候的小蝦米來借向夏想挑戰來試水來了,想知道我們幾個老不死的是不是會拉付家一把。要是我們不拉,把我的話放這兒,幾個月後,付家就會被打得七零八落。」

  梅老爺子猜到了七分:「夏想是想借力打力,是想讓一些人明白,四家只要有他在,就不會散,就會團結一心。也真難為了他,為了我們幾個老頭子在外面承受槍林彈雨,真是一個不錯的年輕人,我就想,在我和他現在這麼大的時候,面對委員長,別說應答如流,估計連話也說不利索了。」

  吳老爺子猜到了八分:「出來一條大魚,估計還有一條大魚,夏想今天的戲,演得挺足。老邱,老梅,我以前一直以為看透了夏想,今天才發現,這小傢伙越來越高深莫測了。」

  在外面指揮若定、掌控節奏的夏想,好歹也是堂堂的省委副書記,在吳老爺子口中卻成了小傢伙,估計就是夏想聽了也只能搖頭一笑。

  不過以他的輩分和級別,在吳老爺子面前還真的只能算是小傢伙。

  吳老爺子果然目光如炬,他話音剛落,總理就現身了,也讓邱老爺子和梅老爺子暗暗讚歎到底還是吳老爺子目光深遠。

  在外面的眾人誰也沒有想到,在外面鬧得天翻地覆的幕後,有三位國內舉足輕重的老人家躲在一處僻靜之處,品茶,指點江山,或者更確切地講,垂簾聽政!

  三位老爺子雖然看不見外面的場景,但聲聲入耳之下,就事事如在眼前。幾人聽到夏想逐漸掌握了主動權,並且一點點占了上風,就互相碰杯致意。

  邱老爺子此時已經全然看清了局勢,愈加對夏想深不可測的佈局大加嘆服:「緒峰不如夏想,仁禮也不如夏想,老吳,你有福了,吳家有夏想之助,最少保你三代富貴。」

  吳老爺子呵呵一笑:「夏想不是吳家的夏想,是吳家、梅家和付家的夏想。」

  邱老爺子也聽說了三家都拱手禮請夏想為三家的座上賓之事,他一直猶豫邱家是否也要效仿,但和三家不同的是,邱家有邱仁禮和邱緒峰,士氣正旺,怎能讓夏想介入邱家事務?

  但如此一來,又等於邱家自己關上了和夏想攜手共進的大門,以他對夏想的認知和觀察,夏想為人坦蕩,就算插手邱家事務,也會公私分明,不會貪圖謀邱家的權勢。

  也是,夏想和吳家關係如此密切,近十年來,夏想何曾染指過吳家的家事?又何曾貪圖過吳家的權勢?沒有,全部沒有。夏想的人品,經過了近十年歲月風霜的考驗,絕對是一等一的堅挺。

  邱老爺子感慨一聲:「以後,再有大事的時候,幾家需要一個人出面代表的話,夏想就是當仁不讓的唯一一人。」

  邱老爺子此話一說,等同于一直對夏想成為四大家族核心人物沒有明確表態的邱家,也正式認可了夏想,此刻起,夏想真正成為四大家族公認的核心人物,無數榮耀和光環集于一身,夏想以36歲年齡、僅僅副省級的級別,成功地一躍而成為國內舉足輕重的家族勢力一極的實際引領者。

  雖然只是引領者,是名義上的核心人物,並非真正的可以一言而定的領導者,但實際上或許家族勢力真正的大一統,也並非只是夢想。

  「今天的局,是我一生之輩見過的最精彩的一局。」梅老爺子聽到最後,差點拍案叫好。

  邱老爺也是連連點頭:「果然,果然,小傢伙算計得絲絲入扣,多少人都被他算計進去了,說實話,我們三個老頭子其實也是被他當了道具,哈哈。」

  「道具?」吳老爺子連連搖頭,「老邱,你對夏想的瞭解還欠了點火候,以我對他的瞭解,今天的事情不把我們三個老傢伙算計進去,他不會收手。如果我們今天只當道具,是不是太屈才了?」

  梅老爺子也想到了什麼:「今天夏想應該還會有一個隱藏的目的,就是總書記那邊,一直沒有動靜……」

  吳老爺子一口將茶喝完,神秘地一笑:「夏想的手段呀……早就算到了這一點,總書記那邊很快就會有動靜了,要不,剛才進來的時候,你們沒注意到古秋實在另外一個房間喝茶?」

  幾人都聽到了吳才洋的到來,卻不知道吳才洋的身後還有水天,所以對總書記的立場,現在還不得而知。

  吳老爺子話音剛落,就傳來了敲門聲。

  「吳老、梅老、邱老,我是古秋實。」

  吳老爺子和梅老爺子、邱老爺子相視一笑,言外之意就是,怎麼樣,動靜來了。

  ……

  在古秋實和三位老爺子交流了幾分鐘之後,古秋實悄然退出了房間,又幾分鐘後,委員長和總理一前一後進了三位老爺子的房間。

  在夏想面前高高在上的委員長,在三位老爺子面前,微微彎下了腰。

  而總理更是表現出了十足的敬意,臉上流露出親切的笑容。

  就在委員長和總理邁入三位老爺子房間的同時,和吳公子一起已經驅車離開了付家的衙內,接到了一個要命的電話!

  接完電話之後,衙內一臉死灰!

  就在剛才,他旗下的一家上市公司,被人通過聯繫股東和購買流通股等方式,成功地取得了控股權,就是說,衙內的公司將會改選董事會,衙內痛失公司的控制權!

  就是說,剛剛夏想給了總理面子叫停了對他的公司的圍剿只是虛晃一槍,實際上,背後的痛下殺手一刻也沒有停止。

  夏想……陰險小人!衙內只來得及詛咒了夏想一句,就又收到了另一個令人痛心疾首的消息——在和肖佳的經濟戰爭之後,遺留的一些懸而未決的難題又死灰復燃,大有反撲之勢,而且來勢之猛,有同歸於盡的勢頭。

  衙內牙疼加肉疼,夏想是想玩命了?

  本來在和肖佳的對峙之中,他已經處在劣勢,對方一直引而不發,他以為事情會不了了之,畢竟他是有大有來頭的人。

  一直久拖不決的遺留問題,就在和夏想交手大敗之後不到半個小時就全面捲土重來,如果說和夏想沒有關係,傻子都不會相信。

  但現在不是信不信的問題,而是如果讓夏想兩處都得手的話,他的損失將會超過1億。1億的損失對他而言不是很多,但損失事小,丟了面子事大。

  還有一點讓衙內心驚膽戰的是,以前夏想還藏身幕後,現在經他一鬧,夏想反而明目張膽地和他真刀真槍幹上了,問題是,夏想到底想要玩多大的籌碼?

  「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夏想徹底玩完。」沉默了大半天的吳公子終於陰冷地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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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7章 下一局

  衙內今天損兵折將,幾個馬前卒全部成了犧牲品,在付先鋒雷霆一怒並且出動警衛拿下范錚和高建遠之時,他就知道,在他的馬前卒名單上已經可以劃去范錚和高建遠的名字了。

  馬前卒的作用到成為炮灰為止。

  國華瑞今天沒有出什麼力,一直躲在背後,連一句話都沒敢說,衙內不怪他,國華瑞脾氣不夠沖,又被夏想打怕了,當縮頭烏龜也可以理解。

  只是讓他不理解的是吳公子。

  明明說好今天吳公子也要出馬的,哪怕就是耍無恥和流氓,沖上去當眾打夏想一個耳光,也讓夏想在眾目睽睽之下丟人現眼。雖然手法很下作,但對於吳公子來說卻是常事,所謂癩皮狗瘋狗,聽話咬人的才是好狗。

  儘管說來,以衙內的身份,可不敢將吳公子當成一條狗一樣使喚,在他眼中,吳公子遠比范錚和高建遠的分量重。真要說心裡話的話,在他認為,範睿恒是老狗,范錚和高建遠才是癩皮狗和瘋狗。

  范錚和高建遠如果知道了衙內的真實想法,一定會很悲哀,但也只能接受殘酷的現實,因為他們比吳公子有水準有文化多了,但他們卻沒有一個好爹。

  或者說,他們也不是沒有好爹,而是好爹都已經成為了過去式,就不可避免地走向了炮灰的命運。

  衙內之所以敢鼓動吳公子當眾去打夏想耳光,就是因為吳曉陽作為軍中大佬,手握重兵,而且在軍委之中人脈極廣,夏想沒有辦法也不敢拿吳公子如何!

  不想,吳公子今天一反常態,老實得好象他是一個好孩子,自始至終別說發瘋沖上去和夏想拼命了,連一句髒話都沒說。

  衙內以為吳公子見勢頭不妙退縮了,在吳公子話一出口之後,他一顆心才落到了實處。現階段,如果他再失去吳公子這樣一個同盟,他在和夏想的對抗之中,就幾乎毫無勝算了。

  「吳公子有什麼辦法能滅了夏想?」衙內耐著性子問道,儘管他並不認為以吳公子的智商會有什麼錦囊妙計。

  吳公子獰笑一聲:「夏想不是說肖佳不是他的女人,那我就去綁了肖佳,玩她三天三夜,看夏想是不是氣得發瘋。」

  果然是狗屁計畫,衙內心中暗罵一句,不過又一想,夏想和肖佳現在聯手侵吞他的財產,連他都恨不得對肖佳先奸後殺,吳公子既然願意出手,就讓他去好了。

  不過衙內還是小心地提醒了一句:「小心點,京城可是天子腳下,再說還有老古頭在,別落他手裡。」

  「你就請好吧。」吳公子胸有成竹地說道,「我都算計好了,保證一舉得手,而且誰也查不到我的身上。」

  ……

  委員長和總理在和三位老爺子談了半個小時之後,臉色平靜如水地走出了房間,三位老爺子一直送到了門口。

  具體談了什麼,外人無從得知。不過從委員長和總理的臉色上判斷,恐怕不是一次愉快的談話。

  而侯康去在寒風中等候了宋朝度近兩個小時,卻將宋朝度拉到一邊,只說了兩分鐘的話。具體談到了什麼,也是無人知曉,但從侯康去輕鬆的表情和宋朝度淡然的姿態來看,應該是一次還算順利的對話。

  夏想也和幾人座談了十幾分鐘,與會者除他之外,還有古秋實、鄭盛和水天。

  以夏想現在家族勢力引領者的身份,他和古秋實、鄭盛以及水天之間的對話,相當於是一次家族勢力和團系之間的正式會談!

  此時在付家,有三位德高望重的老爺子坐鎮,有委員長和總理蒞臨,有夏想和團系幾員主力幹將會談,相當於召開了一次最高級別的四方會議,等同于除了總書記沒有親臨之外,基本上各派系掌權者全部到齊。

  盛況空前。

  付老爺子泉下有知,當含笑了,他一生之中一直想促成一次盛舉而不可得,不成想,才死沒幾天,就在夏想的借勢借力之下,讓付家暫時成為國內的政治中心!

  毫不誇張地說,付老爺子的追悼會演變成一場國內的政治盛會,是許多人都始料不及的變故,但從另一角度來說,付家在此次事件之中,不但沒有被打壓下去,反而聲威大漲。

  「夏想,今天的事情過後,你覺得還有希望讓葉天南去嶺南嗎?」古秋實並未親眼目睹剛才發生的正面衝突,深感遺憾,但他職責在身,不能露面,也只如此了,現在沒有外人在場,鄭盛和水天都是團系的中堅力量,不必設防,就說到深層次的問題,「事情鬧到這個地步,總理更不會同意了,退一步講,總理就算同意讓葉天南到嶺南被你擺佈,委員長也會否決這項任命。」

  鄭盛和水天在古秋實面前,比夏想面對古秋即時還拘謹幾分,或許是在團系內部也分排序。

  夏想也很清楚今天的事情鬧得很大,而他提議讓葉天南前往嶺南,自然大有用意,總理不會看不出來,況且嶺南再是大省,一個統戰部長之位可遠比不上齊省的常務副省長的寶座。在正常情況下,任誰也不會不要常務副省長而去擔任統戰部長,況且,又是在他的領導之下。

  如果說沒有今天的一次對抗的話,夏想暗中運作並且積極推動,或許總理還不會過於敏感葉天南的去向,以葉天南免職一年多的現狀來看,複起的時候,先從統戰部長做起也沒有什麼。但今日之事相當於許多矛盾擺到了明面之上,而且他還當眾將了總理一軍,讓總理在對待范錚和高建遠被拿下的事情上無話可說,總理必定惱怒。

  同時也勢必會引發總理更深的擔憂,擔心他會借擺佈葉天南之機來向平民一系開刀,所以總理甚至有可能即使不重新啟用葉天南,也不會否決葉天南的嶺南之行。

  現階段,任何事件都不是孤立的事件。

  古秋實有此一問,也是基於雙方在此次事件之中的合作還算令人滿意,奠定了互信的基礎。

  夏想卻十分篤定地答道:「古書記言之有理,事情確實比以前複雜了。不過……」他笑了一笑,看向了鄭盛,「有了鄭書記之助,想讓葉天南去哪裡,他就得去哪裡。」

  鄭盛正在喝茶,差點被夏想的話嗆了一下,忙放下茶杯:「夏書記何出此言?葉天南離開湘省很久了,我對他的前途是沒有一點影響力了。」

  水天話不多,自進來之後,就一直靜坐一旁,一言不發地聽三人會談,似乎他在與會者之中最謙下最沒有發言權一樣。其實相比之下,他比夏想的級別高,資格老,一出團中央,最少也是省長之位,甚至有可能一步到位擔任省委書記。

  但水準也並非完全故意謙下,也確實在古秋實和鄭盛面前,他要資歷尚淺,就是在夏想面前,他也自歎不如,必須謙讓幾分。

  以前水天對夏想是只聞其名,不知其實,今日之事讓他終於相信,有些人盛名之下其實難副,而有些人則名符其實,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夏想當為後者。

  在夏想點出鄭盛可以決定葉天南的去向時,水天一下想通了其中的環節,含蓄地笑了。

  鄭盛其實剛才只不過猝不及防被夏想點明,沒有細想,等他話一出口又想通了什麼,不由又搖頭笑了:「夏書記,真有你的,是不是今天凡是來付家的人,都被你算計了一個遍。」

  夏想忙謙虛幾句:「哪裡,哪裡,鄭書記太高抬我了。再說我只是請各位領導當見證人,指導並支持我的工作……」

  「呵呵。」古秋實也笑了,「不過你以後在嶺南,更要小心一點了,恐怕嶺南的春天會刮大風。要注意不要引發群體事件,群體事件一鬧大,就容易上升成政治事件。以前,你一直躲在後面,風吹日曬都輪不到你,現在你走到台前了,就要直接面對風吹雨打了。」

  「嶺南容易有熱帶風暴,你可是旱鴨子,小心別掉水裡。」鄭盛也叮囑了一句。

  「謝謝兩位領導的關心,我記下了。」夏想點頭說道,「善泳者溺于水,玩火者必自焚,我膽小,不下水也不玩火。」

  古秋實和鄭盛相視一笑,水天暗暗點頭。

  ……

  再喧囂再盛大的日子,也有落幕的時候,夜色降臨時,付家已經人去宅空,盛況不再。委員長和總理離去的時候,付伯舉出面送行。而三位老爺子臨走的時候,悄然而行,並無人送行。

  等夏想送走了古秋實等人,已經是暮色四合、華燈初上時分。

  付先先悄然將夏想拉到了一邊,咬著嘴唇:「你……今晚別走了,行不行?留下來陪陪我。」

  溫柔似水,柔情如蜜,是個男人都無法拒絕的美人情義。

  只不過,夏想還非走不可。

  「先先,過段時間你到羊城找我,我再陪你散心。但今天晚上,我必須去找古玉。」

  付先先頓時眼淚打轉:「你……」

  「你想岔了,我是讓古玉接上肖佳,因為再晚一步,肖佳說不定會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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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8章 突發

  哦呢陳和元明亮一直在京城。

  本來過年的時候,元明亮要回南方老家和家人團聚,聽說夏想今年也在京城過年,他就匆匆在家中待了一天,就又急急返回了京城。

  金銀茉莉也從國外回來,守在哦呢陳身邊,家人團聚。

  楊威就盛情邀請哦呢陳和元明亮到他家中做客,眾人聚在一起,倒也熱鬧非凡。再有肖佳、叢楓兒和許冠華,加在一起十幾個人,也是難得的盛會。

  楊威雖然不是燕省人,但也是在燕省得以和夏想相識,說到底,眾人能夠相識並且成為朋友,全因夏想之故,又因為都是在燕省和夏想相識,再加上肖佳、叢楓兒和哦呢陳都是燕省人,肖佳就提議成立燕省商盟。

  眾人一致同意,推舉肖佳為商盟的會長,哦呢陳為副會長。

  哦呢陳近年來從肖佳手中接手了不少生意,前些年肖佳從他手中搶過的部分生意,正在以股份轉讓的形式,逐漸返回到他的手中,也讓他感念肖佳的為人坦蕩大方,就更加盡心盡力為了共同的利益而奮進。

  哦呢陳早先本是保外就醫,但後來在各方運作之下,得以順利刑滿,現在他已經是自由身了。

  歡聚一堂之時,哦呢陳就傳達了夏想的指示精神:「夏書記讓我們隨時待命,可能還有一場戰爭要打。」

  「你們沖,我殿后。」哦呢陳話剛說完,許冠華就大手一揮地表明瞭態度。

  叢楓兒腳下一踩許冠華的腳:「說什麼呢你?慫包!」

  許冠華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夫人息怒,我說反了,應該是我衝鋒,你們殿后。」

  叢楓兒還是不饒他:「你衝鋒什麼你,又不是讓你帶著一群大頭兵去打仗。經濟戰爭,是不見硝煙的戰爭,你懂不懂?別以為你手中有槍就了不起了,沒有經濟支撐,你有槍都沒錢買子彈。」

  許冠華被叢楓兒訓得無話可說了,只是嘿嘿直笑,看得眾人都不免暗笑。一物降一物果然不假,堂堂的許冠華將軍,在軍中多麼威風的青年少將,卻是一個怕媳婦兒的人,讓他手下的兵知道了,都沒人相信。

  不過話又說回來,誰也沒有想到的是,經濟戰爭是不見硝煙,但也有玩命的時候,在關鍵時刻,有許冠華坐鎮,可力挽狂瀾。

  付家大聚會,楊威家小聚會。

  ……在夏想下達了繼續對衙內產業圍剿的命令之後,哦呢陳、元明亮立刻行動起來,迅速就投入到了戰鬥的狀態之中。

  其實肖佳和衙內之間的產業經濟戰爭,就一直沒有真正停止,只不過是處於休戰狀態,想要重開戰火,容易得很。

  也怪衙內貪心主動招惹肖佳,才讓夏想一怒之下讓哦呢陳和元明亮同時介入。也正是因為衙內主動出手,才讓他的軟肋暴露在哦呢陳和元明亮眼前。

  哦呢陳早年以黑起家,對於如何洗黑變白、侵吞別人財產,經驗豐富老道。而元明亮一直走的是正途,但在如何金融融資、股權轉移、操縱股票市場方面,也研究得十分深入。

  哦呢陳和元明亮聯手,堪稱雙劍合璧,天衣無縫。

  而且,夏想也不知從哪裡調動了10億美元的鉅資,可以隨時用來扯虎皮作文章,在周密的計畫的運作之下,在鉅資的鼓舞之下,哦呢陳和元明亮聯手,勢如破竹!

  衙內一方大敗。

  其實早先衙內一方已經敗退了,處於守城的下風,之所以及時收手,也是戰略調整的需要。此次出手,不但一舉吃掉了衙內用來和肖佳打經濟戰爭而暴露了一處產業,還順勢將衙內的另一處產業也一舉拿下。

  衙內直接的損失就已經十分慘重了,間接的損失,更是將高達3個億。

  許冠華見識到了經濟戰爭的威力,由衷地說道:「果然是不見硝煙的戰爭,3個億,要是造坦克也能造幾十輛了,放到戰場上,要撕殺半天傷亡慘重才見勝負,現在卻是談笑間已經炮火連天。」

  不過隨後他又意識到了什麼:「以前夏書記人在幕後,衙內不知道夏書記也插手了經濟戰爭,現在矛盾已經表面化了,衙內會不會對肖佳不利?衙內還好說,應該不會亂來,主要是他身邊還有一條瘋狗吳公子。」

  對於夏想和肖佳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許冠華才懶得多想,他只知道夏想和叢楓兒之間清清白白就行了,而夏想為他介紹了一個讓他一百個滿意的媳婦兒,他除了感謝夏想之外,再無他想。

  許冠華的話一下驚醒了眾人。

  叢楓兒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要不,讓肖姐先跟我一起住。」

  許冠華想了一想:「先不急,夏書記肯定另有安排。」

  許冠華猜對了,夏想確實另有安排。

  ……

  到了古家的時候,已經晚上8點多了。去年的冬天不太寒冷,但今年的春天卻是春寒襲人,反倒比冬天還冷了幾分。

  夏想想了一路。

  今天的事情,說大也大,委員長和總理如果雷霆一怒,就算不會對他直接出手,打落他的幾個親信還是不在話下。

  但說小也小,因為背後有三位老爺子坐鎮,垂簾聽政,將今天發生的一切全部聽得清清楚楚,委員長和總理必定心裡有數,知道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以及是是非非,自己一方並不完全在理,甚至還有理虧之處。而且在得知了總書記在此事之上的含蓄表態之後,也清楚大局已經奠定,格局已經形成。

  于夏想而言,其實今天還有一個小小的遺憾就是……古秋實沒有正式現身。

  不過又一想,作為隔代接班人,古秋實還是適宜低調行事,由水天現身來代表總書記表態就可以得出結論,總書記對古秋實很是愛護。

  還有一點讓夏想比較放心的是,他堅信,總理和委員長的握手不會十分緊密,也不會太長久了,因為反對一系和平民一系之間也有許多分岐。

  雖說正面上的壓力或許不會太大,但反對一系也好,平民一系也好,今日一敗,都不會善罷甘休,肯定還會尋找機會找還回來。

  夏想也在尋找機會討還回來!

  衙內以高建遠的名義派人行兇,試圖製造車禍,如此挑釁行為夏想怎能咽下惡氣?讓哦呢陳和元明亮出手圍剿衙內在京城的產業,只是第一步,隨後,還有更大範圍的經濟戰爭等著衙內品嘗苦果。

  衙內的攤子鋪得很大,在國內許多省份都有產業分佈,遠的不說,就是燕省和齊省,衙內就有大量投資,燕省至少有10億左右,而在齊省,光是達才集團的專案,衙內就注入了30億的鉅資。

  要說誰的關係網十分廣泛,在國內不少省份都有人情,當屬夏想。

  燕省、齊省、吉江省、黑遼省、湘省、楚省以及嶺南,等等,別看夏想只是副部級,但他已經初步擁有了四方雲動的底氣。

  反正和衙內的矛盾已經擺到了明面之上,那麼就憑實力和手腕,來一次面對面的正面交鋒,看看最終鹿死誰手!

  夏想不認為他和衙內的全面開花的經濟戰爭,會引發委員長的正面的出手打壓,朝中有人好做官,他朝中不是沒人,而是大有人在。

  至於和總理之間的關係如何處理,夏想另有計劃。

  唯一讓夏想微感頭疼的一人就是吳公子,和衙內之間的戰爭還好說,有一個約定俗成的規矩要遵守,但吳公子則不同,他是一條瘋狗,隨意胡來,想咬人就咬人,你還不能一槍打死他,因為他有一個硬爹。

  地方官員和軍隊幹部鬧矛盾的情況不少見,但處理的結果往往是各打五十大板了事,或者乾脆就是不了了之,而吃虧的往往是地方官員,因為地方官員有新聞媒體的監督,軍方卻沒有。

  吳公子今天一言不發,才更讓夏想擔心,因為咬人的狗不露齒。如果今天吳公子當場發作了還好,但他卻沒有,一條瘋狗狂吠的時候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沉默的時候。

  夏想快到古家時,接到了一個電話。

  號碼不認識,卻是羊城的號碼,夏想就接聽了。

  「夏書記好,我是張力。」

  又是張力?夏想心想在京城沒幾天時間,許多重要人物沒見,卻和張力密切聯繫。

  「張力,有事?」夏想問道。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張力微一遲疑,「國偉想請您吃飯,他不好直接打電話請示,就請我出面了。」

  夏想隨口就謝絕了好意:「吃飯就不必了,時間太緊了,安排不開。你轉告國偉,重要的不是一起吃飯,是有沒有共同的目標。」

  張力也沒勉強,夏想一回絕,他就順勢說道:「好,就按夏書記的指示精神辦。」

  夏想以為沒事了,正要掛斷電話,卻聽張力又遲疑著說了一句:「夏書記,有一件事情,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好象牟書記和施司令在全聚德吃飯……」

  張力肯定沒有看錯,而是看得分明才對!夏想心中對張力愈加好奇了,因為張力在機智多變的背後,還隱藏更深的秘密,而他身為米紀火的秘書,卻暗中向自己通風報信,是何原因?

  夏想一邊想,一邊邁進老古的宅院,卻發現老古一人在家。

  老古一見夏想,不由訝然:「古玉剛接到一個電話,說是你要請她出去吃飯,怎麼,打電話的人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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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1-21 00:16:43
第1859章 沉著應變

  夏想一下驚呆了。

  老古的神情不象開玩笑,他就慌了:「老古,您老可別嚇我,我一路上一直在接電話,沒有打電話給古玉。」

  老古的臉色頓時大變:「玉丫頭被人騙了?」

  夏想這一驚也是非同小可,古玉單純,心思淺,心機少,既沒有付先先的機智,又沒有嚴小時的精明,她最容易被人哄騙上當。

  誰又會以他的名義打電話給古玉,而古玉卻又偏偏信了?

  難不成是吳公子?

  夏想心中閃過一個不祥的預感,二話不說就撥打了古玉的手機,不出所料,關機。

  老古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正要拿起電話,夏想攔住了他:「先別急,說不定是古玉在和我們開玩笑,我想想她能去哪裡……」

  老古勉強穩定了心神,昔日面對千軍萬馬依然指揮若定的老古,在古玉有可能失蹤的情形之下,也終於慌亂了。

  每個人都有弱點,弱點,就是一個人的短板,一旦被對手發現並且加以利用,就很容易被對手一擊即中。

  那麼誰會對古玉下手?夏想一時還真沒有了方向,吳公子雖然嫌疑最大,但古玉是老古的孫女,吳公子再瘋狗,也不至於連命都不要敢碰古玉。

  衙內?更不可能。衙內雖然囂張,但事事都還遵守規矩,明著亂來的事情他不會做。況且古玉是老古的掌上明珠,衙內更是清楚老古的護短,他斷然不會拿古玉出氣,也犯不著。

  那究竟是誰?

  吳公子人在京城,對了,剛才張力的來電說明牟源海和施啟順也都在京城,至於牟源海和施啟順迅速走近並且在京城所圖何事,夏想現在沒有工夫猜測。

  另外可以肯定的是,吳曉陽也人在京城。

  夏想迅速將他認為可能出手的人都過濾了一遍,暫時沒有思路,忽然又眼前一亮,拿起電話打給了哦呢陳。

  「肖佳、叢楓兒在哪裡?」

  哦呢陳剛和楊威、許冠華分開,一聽夏想的口氣十分迫切,心中一跳:「我回家了,肖佳和叢楓兒應該和冠華在一起……出什麼事了,夏書記?」

  「古玉接到一個電話,說是我請她吃飯,然後就不見了,現在關機。」夏想也沒隱瞞。

  哦呢呢迅速一想:「夏書記先別急,古玉身份尊貴,誰也不敢拿她怎樣,就算綁了她,也頂多是用來提條件……」

  夏想冷靜了幾分:「你聯繫一下楊威,隨時準備出動。」

  隨後,夏想立刻又和許冠華通話。

  許冠華也是剛剛到家,接到夏想的電話,也頓時為之一驚:「什麼,古玉不見了?楓兒沒和我在一起,她和肖佳出去了。」

  「糊塗!」夏想罵了許冠華一句,「你怎麼能讓她們兩個人單獨出去?」

  許冠華被罵愣了:「怎麼就不能單獨出去了,難道我還要寸步不離地跟在她們後面?……不對,壞了。」

  一句話說完,許冠華的電話斷了。

  片刻之後,許冠華的電話又打了進來:「不好,楓兒和肖佳的電話都打不通了。」

  ……

  十幾分鐘後,夏想和許冠華碰了頭。

  在出發之前,夏想安慰老古,一切由他來應付,確保無虞,讓老古寬心,不用擔心。老古微微閉上了眼睛,聲音顫抖著說道:「好,好,你儘管去,我在家中給你坐鎮。老了,老了,有人在京城也敢欺負到我的頭上了,真當我不中用了?」

  老古的聲音之中,幾許悲愴,幾許憤怒,幾許壓抑的沖天怒火。

  夏想不知道的是,他剛走,老古就拿起了電話,直接打到了中央軍委。

  「真是吳公子?」一見面,許冠華就急急地問道。

  「八成是他。」夏想此時也冷靜了許多,但眼中依然怒火閃動。夠厲害,古玉、肖佳、叢楓兒三人一起失蹤,大手筆!

  既然敢玩大手筆,就得準備承受沖天的怒火和雷霆的報復。

  「真是吳公子的話,夏書記,今年這個年,將是他過的最後一個年!」許冠華出離了憤怒,手放在腰間。

  「人死容易,活著艱難。」夏想冷冷地說了一句,「先弄清事實再說,直接人道對方,不是上上之策。」

  「聽你的,夏書記,你說了算。」許冠華現在沒了主意,「都怪我,明明我已經想到了可能會出事,還是耳根子太軟,沒堅定立場,楓兒說要出去買點東西,還說為了安全起見,她讓肖佳陪她一起。沒想到,吳公子喪心病狂,連楓兒也敢碰。」

  何止叢楓兒,還有古玉。

  夏想其實對於肖佳的安全早有安排,只不過沒想到來得如此之快,更沒想到會連叢楓兒和古玉也受到牽連,一下就打亂了他的計畫,也讓他心亂如麻。不過他到底比常人冷靜多了,很快就又恢復了理智,又一想,吳公子雖然是瘋狗,但也不是傻子,就算是他綁了古玉三人,也不會胡來。

  問題是,古玉和叢楓兒與付家事件無關,吳公子綁她們何用?不但多此一舉,還會多樹強敵,難道他真傻了不成?他又不是沒有一點政治頭腦的豬!如此一想,夏想愈發覺得事有蹊蹺,恐怕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

  「馬上跟我去一趟全聚德。」夏想二話不說,坐在了許冠華的車上。

  許冠華不問原因,立刻發動了汽車,他百分之百相信夏想。

  上車之後,夏想就立刻打通了張力的電話:「張力,請你確定一下牟書記和施司令在全聚德哪個房間?」

  張力雖然驚訝夏想的來電,不過還是用心一想,告訴了夏想房間號碼:「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就是了。夏書記,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有!」在確定了張力確實知道牟源海和施啟順的房間之後,夏想就更加斷定張力此人事事細心,就說,「你方便的話,馬上也到全聚德等我。」

  「方便,我向米省長說一聲。」張力迅速回應。

  隨後,夏想又撥通了衙內的電話。

  「高總,晚上有個飯局,務請參加。」

  衙內接到夏想邀請吃飯的電話,吃驚不小,剛剛還差點撕破臉,現在又坐到一起吃飯,是何緣故?他不鹹不淡地問道:「吃飯?我已經吃過晚飯了。」

  「吃過了,可以再吃一點兒。」夏想加大了籌碼,「今晚的飯局,高總,你還得非來不可,要不,別怪我沒給你機會。」

  夏想的話說得很不客氣,也是他第一次沖衙內以居高臨下的口吻說話。

  別說,夏想的狠話一出口,衙內沒來由心中亂跳,想起步步緊逼的經濟戰爭,再想起今天輸得極為慘烈的一局,他一咬牙:「夏書記開口了,敢不從命?說下時間和地點,我馬上到。」

  「全聚德,9點。」夏想言簡意賅,不廢話,「還有一點,還請高總邀請吳公子一起,我可是盛情相邀,並且還會大宴賓朋,不到,是不給我面子!」

  衙內還想說什麼,夏想卻沒給他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衙內心中一激靈,壞了,怕是吳公子惹了夏想了,今天的勢頭,夏想分明擺的是鴻門宴。

  這麼想著,他急忙打了吳公子的電話。

  ……

  夏想和許冠華趕到全聚德的時候,張力已經先一步到達,正恭敬地等在門口。一見夏想來到,他忙迎上前來,小心地說道:「夏書記,我剛訂了一個房間,正好在牟書記和施司令的隔壁……」

  夏想很是滿意,張力不但有眼色會辦事,還事事周全,不容易。不過又一想也很好笑,米紀火的秘書現在卻在他身邊履行秘書的職責,有趣得很。

  相信接下來的事情會更有趣。

  夏想拍了拍張力的肩膀:「張力,辛苦了。」

  張力謙遜地一笑,當前帶路領夏想和許冠華上樓。許冠華不解夏想之意,不發動力量去尋找古玉、叢楓兒和肖佳,非要請衙內和吳公子吃飯,是何用意?

  但不解歸不解,許冠華也知道夏想肯定胸有成竹,也就壓下焦急和怒火,跟隨夏想上樓。

  上樓之後,張力張羅著上好了飯菜,夏想吩咐說道:「張力,你到隔壁敬個酒……」

  張力會意,點頭離去。

  許冠華張口想問什麼,夏想伸手制止了他:「你今天什麼都不要說,就坐在一邊,如果我一拍桌子,你就動手。」

  「好。」許冠華用手一摸腰間,「要不要動槍?」

  夏想笑了笑,沒說話,就聽見外面傳來了嘈雜的聲音,牟源海和施啟順在張力的引領下,前來向夏想敬酒。

  開玩笑,如果得知領導在隔壁吃飯,不來敬酒是為失禮。不過牟源海和施啟順都大為不解的是,夏書記怎麼用了米省長的秘書?

  牟源海和施啟順一進門,發現只有夏想和許冠華,都各自一愣,夏想起身相迎:「牟書記,施司令,相逢不如偶遇,不如一起了?」

  牟源海和施啟順對視一眼,領導發話了,是榮幸,不情願也只好應下。

  坐下之後,卻又不見開宴,夏想又說:「還要等兩個人,一個是宗高,一個是吳公子。」

  牟源海和施啟順再次對視一眼,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十分鐘後,衙內匆匆趕到了,一進門就抱拳說道:「不好意思,來晚了,各位領導不要見怪。」話一說完才注意到牟源海和施啟順,頓時愣住了。

  夏想不理衙內的驚訝:「吳公子怎麼還不到?」

  衙內一臉為難:「他說有事,來不了。」

  夏想用手一指施啟順:「再電話給他,就說施司令在,請他務必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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