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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e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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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糖拌飯】偽術士的悠閒生活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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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5 11:33:34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九章 投資熱

    晚上,一家人吃好飯,白蔡蔡幫著阿媽收拾了碗筷,就帶著毛毛做作業,周老師備課改作業,電視裡放著新聞聯播,不過,卻沒人看,好象是背景音樂似的。

    小黑則鑽到鳥籠裡,打著盹兒。在燈光下,一屋子透著靜溢溫馨。

    「周萍,周萍在嗎?」就在這時,門被敲響了,白蔡蔡連忙去開門,沒想到卻是三叔婆,後面還跟著曉玲姑姑,還有一個男子,白蔡蔡定睛一看,是農行的那個章華。心裡不由的咯噔一下,在農村,未婚女子帶男子去親戚家,那幾乎就相當於定了親似的,這三叔婆是什麼意思啊,難道蘇南沒戲了?

    白蔡蔡偷偷的打量了一下曉玲姑姑的臉色,果然沉著個臉,臉色難看。

    「三叔婆,曉玲姑姑,叔叔,快請進。」白蔡蔡說著,又轉頭對周老師道:「阿媽,三叔婆來了。」周老師連忙迎了出來。

    將人迎進了屋,白蔡蔡又趕忙著洗茶杯泡茶。忙了一會兒,方才坐定。

    「這位是?」周老師好奇的看著章華,便問三叔婆。

    「哦,他是農行勝利路儲蓄所的,來拉存款的。」一邊的曉玲表姑不待自家阿媽回答,便搶著說。

    「拉存款?到我家來拉存款?」周老師有些糊塗了。

    三叔婆臉色有些尷尬,沒好氣的瞪了自家女兒一眼,她本來是想介紹是自家女兒的朋友的,對於章華,三叔婆一直是比較滿意的,在大女兒家見過幾回,便一直想撮合曉玲跟他,可曉玲這丫頭死心眼的,硬是愛理不理的,氣的她想罵人,卻也不能綁著女兒跟他相處啊,不過,她嘴裡一直吊著這事情,所謂好女怕纏郎哪,只要纏的緊,總能成的。

    過年的時候,這章華專門帶了禮物上門拜年呢,後來又說起存款的事情,三叔婆聽說在農行存錢有回扣,於是便動心了,正好前兩天,有兩張定期存單到期了,她便取了出來,

    到章華儲蓄所裡去存,晚上呢,又約了章華到大女兒家裡吃飯,還把曉玲老師從學校裡叫回來,製造兩人相處的機會。這吃飯的時候呢,又聊起了存款任務的事情,章華又盯上了白平健家的存款,不過,過年走親戚的時候,三叔婆聽平健的媳婦說過,說抽出了平康的份子,家裡又要蓋新房,如今手頭上是一點閒錢都沒有,還欠著信用社的貸款呢。

    所以,三叔婆無意中說起了白平康的手頭上有一筆閒錢,章華便竄掇著三叔婆走動走動,他跟著想來拉拉存款。

    三叔婆本來有些為難,可看自家小女兒在那裡一個勁的反對,她又有些惱火掛不住面子,又想著這存款有回扣,也是個好事,至少可以讓平康家多得兩個利息,反正存哪兒不是存哪,再說了,她也存著另一個心思,平康和周萍見識總比她這個鄉下婆子強,不如就讓兩個幫忙相相。

    這麼多的心思夾雜在一起,三叔婆便帶著章華一起來了。

    「唉,是這麼回事,農行現在在大力拉存款,除了本身的利息,還有千分之五的額外利錢,我聽平健的媳婦主過,你們家水牛嶺的份子提出來了,反正存哪不是存啊,放章華的儲蓄所裡,多得兩個利錢。」三叔婆熱心的道。

    「是啊,是啊。」一邊的章華連忙道。

    「千分之五,我記得農行給的是千分之八呀。」周老師道,多給利錢這種攬儲的手段,其實各個行都有,現在金山酒廠的生意好了,那個各個銀行都派了人到金山酒廠找平康,想把酒廠的錢攬在自己的銀行裡,所以,對銀行一些個政策,周老師還是知道的很清楚,更何況,這種事情,四小的老師也都知道,每家或多或少都有一點存款,能多拿一點利錢的事情,那早就傳開了。

    「哦,千分之八那個要行長批,如果周老師你是大額存款的話,到時我去找找行長,也給你爭取個千分之八。」章華頓一下道,其實千分之八是針對銀行職工的,而銀行職工對外攬儲一慣是千分之四或千分之五。

    一邊的三叔婆臉有些沉了,還有千分之八的事情,這章華在她耳邊可是提都沒提,給了千分之五都表盡功勞似的,在三叔婆的心眼裡,這章華即看中自己的女兒,那對自己這個可能的未來丈母娘還不可勁的巴結著,可似乎這小子還藏著心眼兒。

    屋裡的氣忿立時有些沉悶。

    周萍連忙道:「呵呵,我哪有什麼大額的啊,就那麼點錢,再說了,這馬上也要用,就不準備存了。」

    她真要貪圖那點利錢,早把錢存了,哪里還等得到這個章華來拉,再說了,她心裡感覺,這章華對於拉存款太迫不急待了,反而讓人不放心,所以便找藉口拒絕。

    「啊,家裡出事了嗎?」三叔婆有些緊張的問,她可是大約知道白老二家那筆錢有多少的,那也算是大筆錢了,馬上要用?最近沒聽白老二家有什麼大舉動啊,蓋新房,那是老大家的事情,老二老三最多補貼一點。

    「沒什麼,想花錢買個店面房。」周老師沒法子,不能抹三叔婆的面子,便只得用這個藉口。

    「嗯,買店面房不錯,對了,章華,上回聽你說海南房產,現在房產挺熱的是吧。」三叔婆八卦的問。

    「呵呵,那是海南,可不是咱們這裡,咱們這小地方,沒人炒,再說了,現在海南炒房產都過時了,現在炒地,炒內部股。」那章華有些得意的說著,又道:「對了,周老師,你看中的房子在哪一塊兒,咱們現在到處都是舊城改造,你要是買了改造計畫內的房子,那可要吃大虧的。」

    「是啊,周萍,說說,也讓章華幫你參考參考。」三叔婆道,在她的眼裡,章華可是有大本事的人。

    「媽,你瞎摻和些什麼,堂哥堂嫂那都是有些見識的人,他們定有主張的。」一邊的白曉玲看不慣。

    「你這丫頭,懂什麼,人家章華也是有大見識的,多個人參考又有什麼不好。」三叔婆瞪著白曉玲。

    白曉玲對自家這老媽一向沒奈何,只得氣哼哼的拉著蔡蔡和毛毛,到一邊幫他們檢查作業。

    白蔡蔡坐在一邊,耳朵仍豎著聽自家阿媽這邊的談話。

    三叔婆這麼一說,周萍只好道:「就是老街上的店裡,那個廢品收購站,聽說物資局想賣,我便打算看看。」

    「瞧瞧,瞧瞧,還好你今天說了,要不然,周老師可就要吃大虧了,老街那邊要拆了建沿河公園,周老師要買下那可就打水漂了,我看不如投資到海南,炒內部股吧,這東西可賺錢了,去年初的時候,上海股市不也瘋狂了嗎,這東西可賺錢了,那中遠,中糧等中央各部委下的集團都在海南圈地,還有各地組成的企業團體,混戰海南,那錢轉手就來,太好掙,跟撿似的。」章華邊說邊揮舞著胳膊,那臉色激動的發紅。

    白蔡蔡在邊上看著,這簡直就是一個被過熱經濟沖昏了頭腦的錢瘋子。白蔡蔡還記得前世海南房產泡沫暴發後,那慘狀,所有的內部股全都成了廢紙一張。

    「內部股,是不是跟前段時間電視上放的那個炒黃金集資一樣啊,電視上可是說了,那個屬於民間集資,是違法的,再說了,海南那麼遠,咱家那麼一點小錢,犯得著跑那麼遠折騰嗎?另外,我還聽人說了,海南房產全靠銀行以及信託資金撐起來的,一旦銀行停止了放款,那地產經濟就會象泡沫一樣暴掉的。」白蔡蔡轉過身道。最後一句話卻是送給章華的,孩子,陷的太深可是會破產的。

    不過,她也知道自己人微言輕,定沒什麼作用。

    果然,那章華沒好氣的道:「你個小孩懂啥,銀行放款都在地產抵押的,它又沒損失,怎麼會不放。」

    白蔡蔡沒脾氣了。

    周老師正被這章華纏的頭疼,聽女兒這麼一說,也連忙道:「就是啊,海南太遠了,咱家不去折騰,再說了,我們也就是有這麼個打算,成不成還得另說,這事還要孩子他爸作主。」周老師立馬豎起白爸這擋箭牌。

    「機會難得啊,那裡可是淘金聖地,錯過了可是會後悔的。」章華仍一副苦口婆心。似乎白家不能趁這個機會賺錢,就是他的罪過似的。

    白曉玲翻著蔡蔡的作業本,一手卻暗暗的使勁的在捶著桌子,好一會兒起身道:「媽,天晚了,我們回去了吧,不要叫大姐在等門了。」

    白蔡蔡看著自家曉玲姑姑那要暴走的樣子,有些忍俊不禁。

    「哦哦哦。」三叔婆應聲著,她覺得也有些不對了,這章華怎麼今天看著,有些神經兮兮的。難道自己真走眼了,三叔婆說著,在一邊拿著幽暗不明的眼神打量著章華。

    章華毫無所覺,似乎說上癮,仍在說著海南經濟發展的種種。

    「嗯,家裡這麼熱鬧啊,哦,三嬸來了。」這時,門開了,白平康有些風塵僕僕的回來,今天,縣裡的領導到酒廠去視察,晚上,在縣招待所吃飯,他是陪縣領導吃了飯才回家的,整個人有些熏意。

    「哦,是白廠長回來了吧,我跟你說哦,現今真的是機會難得,過了這村就沒那店了……」章華又準備發表演說了。

    白曉玲終於忍不住了,推了他一把,先把他扯離開了。

    三叔婆再跟白平康聊了幾句,便告辭了,追上前面自家女兒的腳步。

    「這是怎麼回事啊?那小夥子是誰,說話怎麼沒頭沒腦的,而且曉玲不是跟萬山鄉的蘇老師嗎,剛才那個好象不是小蘇吧?」白平康奇怪的問,又怕自己喝多了酒眼花,認錯了人。

    「不是,是農行儲蓄所的,叫章華,來咱家拉存款呢。」周萍接過白平康手上的文件包,然後撮了把熱毛巾給白平康擦臉。才把事情說了一遍。又道:「我估計著,三叔婆看上他了,想讓他當女婿。」

    「我看這小章不行,神叨叨的,還是小蘇穩重些。」白平康道。

    「可不就是。」周萍贊同白平康的話,今天這章華讓她一陣頭大。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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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同京城通電

    「對了,咱家那筆錢,你到底有什麼打算?」周老師拉著白爸坐在靠椅上問,白蔡蔡看著阿爸關公似的紅臉,便連忙泡了一杯濃茶端上,一邊毛毛也巴結著給自家阿爸捏肩膀,把白爸樂的兩眼笑眯成一條縫。

    「我本來打算投到股市裡去看看的,不過,最近我打聽了一下股市行情,似乎不太妙,前陣子,最高股指都1558點了,可這幾天一直在跌,我有些沒數了。」白平康道,上次買真空電子讓他嘗到了甜頭,這回一有了錢,他第一個想法就是買股,可目前的情況卻讓他不敢下手。

    「即然沒數,那就不買唄。」白蔡蔡在一些竄掇道,似乎自九三年開始,中國股市就進入了第一個大熊市期了,這個時候不是說沒賺錢的機會,但相對來說要難的多,還是不要存僥倖的好。

    「不錯,沒數就不玩,再說了,炒股那東西太過投機了,跟賭博也差不多,賠起來要紅眼的,還是不要沉迷。」周老師說著。

    「太對了,股市有風險,入市須謹慎。」白蔡蔡在邊上拍著巴掌道。

    惹得周老師沒好氣的瞪眼,隨後又對白爸道:「對了,聽老街廢品收購站的工作人員說,物資局要關了廢品收購站,要賣那棟小樓,這老街到底要不要拆啊,要是不拆,倒是可以考慮買下來,租給別人也有個長期收入,蔡蔡聽徐師公說了,說趙縣長要調走,有沒有這事啊?」周萍又問。

    這買店面的事情,一來,她有些心動,二來,她家手上這筆錢,總有人掂記著,不如花掉的好。

    「別說,徐師公還真有些門道,這種事他都能知道,我今天跟縣裡分管企業的副縣長吃飯呢,我也聽他說起了老街的事情,對於老街的拆遷似乎一開始上面就不太贊同,而且,趙縣長確實要調走了,現在老街拆遷已經叫停,我估計是拆不了了。」說到這裡,白平康嗯了一聲,沉吟了一會兒道:「最近,我跟物資局的方局長打過幾次交道,哪天,我問問他,如果確有其事,就把這店面買下。」白爸拍板。

    白蔡蔡聽自家阿爸這心說,心裡松了口氣,這個店面只要一拿下,再加上自家五峰山那邊置換的一塊山地,等到五峰山風景區一開發,到那時,自家蓋個農家大院,租給別人又是一筆進賬,家裡以後就可以不用為錢太操心了,對於蔡蔡來說,重生一世,她更注重親情,至於錢那東西,天下的錢是賺不盡的,她認為阿爸阿媽有屬於自己的工作,有穩定的收入,有點小資產,一家人和和美美的,這日子就很快活了。

    「哦,對了,明天郵電局的人會上門來裝電話。」白爸喝了口濃茶,從懷裡拿出一份合同遞給周老師。

    「阿爸,咱家要裝電話啦?」毛毛興奮的大叫。白蔡蔡也高興,這沒個電話,連系起來真的不太方便,何況,她還想跟北京的外婆小舅嘮叨嘮叨呢。

    之前一直鼓動自家阿媽裝電話,可阿媽嫌兩千多塊錢的初裝費太貴,怎麼也不捨得。

    「這裝什麼電話呀,單位裡都有的,初裝費要二三千呢。」周萍看著合同,一臉不舍。

    「這是酒廠給按的,我可是帶著酒廠打了一個翻身仗,這是獎勵,而且裝個電話也是必須的,星期天的時候,廠裡萬一有事,找我說事也方便,老打到學校值班室,總不太好。」白平康道。

    周萍想想也對。

    當晚,毛毛一個晚上都在蔡蔡耳邊嘀咕著電話的事情,把個蔡蔡煩的不行,最後甩了臉,毛毛才委委屈屈的去睡覺。

    第二天,白蔡蔡一放學,就看到家裡的茶几上多了一部紅色的電話,最普通的那種,毛毛圍著電話在打轉,直說著要打電話,可最後卻發現一個也打不了,因為他大多數同學家都沒電話,就算有的,他也不知人家的號碼。

    白蔡蔡這時嘿嘿笑著,跑回屋裡,拿出一本小電話本,這裡面有京裡外婆家的電話,小舅的BP機號,還有古教授的電話號碼,還有徐師公的大哥大號呢,還有楊華倩家的電話號碼,總之,電話號碼記了不少。

    白蔡蔡最先撥了個電話給楊華倩,楊華倩在電話裡高興的不得了,說終於可以找人煲電話粥了,記下蔡蔡家的號碼,又高興的聊了一會兒才放下。

    「阿媽,我打個電話給外婆。」白蔡蔡又沖著廚房裡的阿媽道。

    「我下午已經打過了。」周老師從廚房裡探個頭出來道。

    「你打是你打的,這回是我和毛毛跟外公外婆問好。」白蔡蔡皺著鼻子扮鬼臉,毛毛很用力的點頭,應和著自家阿姐,然後一臉期待的道:「阿姐,我來撥號,你已經打過一個電話了。」

    「嗯,好吧。」看著小傢伙那一臉期待的樣子,白蔡蔡讓出了位置,然後讀著號碼讓毛毛打電話。

    不一會兒,電話就通了,接電話的是小舅。

    「小舅,我是毛毛。」毛毛大聲的道,生怕聲音隔的太遠了,那邊聽不清,白蔡蔡也直樂呵,又貼著耳朵去聽話筒裡的話。

    「毛毛啊,想小舅了沒?下回來,給你帶把槍,嘟嘟的……」小舅在那邊也十分高興的道。

    「嗯,想小舅了,謝謝小舅。」毛毛這小傢伙可不客氣。那手上已經開始比劃著握槍的姿式了。

    「是毛毛啊?快給媽,讓媽跟毛毛說話。」這時,對面又傳來隱隱約約的聲音,顯在外婆正站在一邊,接著電話裡傳來外婆清晰的聲音:「是毛毛嗎,我是外婆。」

    「外婆好,我是毛毛。」毛毛更加大聲的道,聲音很激動,也很興奮。

    「嗯,毛毛好,毛毛好。」外婆在那邊也激動的不得了。

    「外婆好,我是蔡蔡。你和外公還好嗎?」白蔡蔡也湊著話筒大聲的道,心情卻有些激蕩,前世,她上大學是才見到外公外婆,但當時,外公已經大部分時間躺在病床上,而外婆總是滿臉的擔憂,如今回想起來,前世,老兩口的面容仍很清晰。

    「好好好,蔡蔡真乖。」外婆在那邊沒口子的道,蔡蔡一頭黑線,聽外婆的口氣,把自己看成五六歲的孩子似的,這時對面又傳來外婆疊聲的道:「老頭子,快來聽電話,是蔡蔡和毛毛。」外婆在那邊道。

    「這有什麼聽的,不就是蔡蔡和毛毛嘛,老婆子你激動個啥。」對面傳來外公嘀嘀咕咕的聲音,隨後聲音再度清晰起來,很響,跟打雷似的:「蔡蔡,毛毛,要聽話,要好好學習啊,要是不聽話,下回見了外公,外公可要打人的。」

    毛毛舉著個電話筒有些不知所措,顯然叫外公這喊打喊殺的嚇一跳,外公的聲音總是很嚴肅而古板的,聽著就跟在教訓人一樣。

    「外公好,我們知道了,會聽話,好好學習。」白蔡蔡乖巧的道。心裡想著前世外公躺在病床上那虛弱的樣子,再對比現在外公響亮的聲音,嘴角便翹了起來,心情格外的好。

    「嗯,這樣就好。」外公的聲音仍很嚴肅。

    「蔡蔡,在跟誰打電話啊?」就在這時,白爸夾著公事包回家了。

    「阿爸,我在跟外公打電話,你要不要說一句。」白蔡蔡說著,就把電話遞給自家阿爸,有些壞笑,聽說阿爸上次陪阿媽回北京,可是被狠灌了一通酒,差點鑽桌底,不過,倒也因為那種豁出去拼酒的膽氣,被外公表揚了句:「不孬。」

    「爸。你和媽還好吧?」白爸接過電話,慣例的問好。白蔡蔡又悄悄的貼了耳朵上去,一邊的毛毛急的跳腳,連忙爬上椅子,也湊了個腦袋過來。

    「還行,死不了,對了,下回再來北京,做好準備,整瓶的。」外公甕聲甕氣的,說完就叭的一聲把電話掛了。

    整瓶的喝酒?白蔡蔡一陣咋舌,外公真是要下狠手,白蔡蔡看著自家阿爸,阿爸那臉都綠了。

    「周萍,你爸說,我下回去北京,要整瓶喝才能進門,你爸是要灌死我呀。」白爸很是鬱悶的沖著廚房裡端菜出來的周萍道。

    白蔡蔡連忙一溜小跑的去拿碗筷。

    「誰讓你上回不給我爸面子,喝成那樣都不服一句軟,我爸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你了。」周萍沒好氣的道。

    「嘿,你爸那脾氣,我要是服句軟,他定又會說我孬種,更不待見。」白爸道,雖然跟這個岳父處的時間不長,但那脾氣卻摸透了。

    「阿爸,你看問題不對,外公那句話的重點是‘下次去京城’,而不是‘整瓶的’三字,這個主次要分明,外公這是開口邀請你去北京看他呢,你就偷著樂吧。」白蔡蔡在擺好碗筷道。

    「瞧瞧你,做阿爸的,還沒女兒看的分明,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周萍在一邊嗔道。

    「嗯,還真是這麼回事,看來我這個女婿終於可以過關了。」白爸長松一口氣似的道。惹的周老師一陣瞪眼。

    白蔡蔡在一邊偷笑,毛毛在邊上傻笑。

    這種感覺真好!!!

    而接下來幾天,蔡蔡就專注的幫趙端刻著印章,因為是祝壽用的,白蔡蔡就雕了一個手捧壽桃的壽星,那壽桃是用五峰上的山石雕的,青中透紅,便也顯得十分水靈。

    印章雕好後,看著還有時間,白蔡蔡就決定把印章帶身上溫養幾天。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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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淘寶

    白蔡蔡把那雞血石印章養了幾天後,星期六,上午上課的時候,就帶去,交給了趙端。

    一班的同學都呼啦啦的圍了上來,看著那活靈活現的壽星公,以及水靈靈似的壽桃,都讚歎不已,最後全都圍著白蔡蔡。

    「蔡蔡,沒想到你石雕這麼好,也給我雕一個唄。」一些個人就咋咋呼呼起來。

    「行啊,沒問題,不過,要有好材料,一般的材料可配不上我出手。」白蔡蔡來者不拒,乾脆的小吹了一把,所謂,人不可冒相,海水不可鬥量。

    誰知道這幫同學裡面,是不是有人家裡藏著極品的石頭呢,好象那趙端家那雞血石似的。

    白蔡蔡被稱為小石頭瘋子,那可不是虛的,對於石頭,她十分的著迷,尤其是好石頭,只要有讓她看得上眼的石頭,做白工,她樂此不疲,對於一塊好石頭來說,遇不上一個好雕工很可惜,可對於一個學石雕的人來說,手上碰不到好石頭,同樣是一件遺憾的事情。

    何況這種樂於助人的事情,有利才團結同學,沒看她剛幫趙端雕了印章,這些平日基本跟她沒話的同學也都圍上來開口了嘛,是好事兒。

    「哼,有些人給三分顏色,這就要開染房了。」坐在前排的程英看不慣白蔡蔡的得瑟樣了,不屑的哼一聲。

    白蔡蔡瞥了她一眼,本不想理她,可自從上回方曉北威脅事件後,這幾天,程英老是跟她過不去,白蔡蔡能理解這種心情,可這卻不能表示她就活該吃憋吧,便也冷冷的回了過去:「這也要看人的啊,有的人,就算是有好石頭,我也不會出手的。」

    「切,誰稀罕哪。」程英更是一臉不屑。

    「不稀罕,那你嘀嘀咕咕說什麼哪,蔡蔡從來不惹你,偏你老是不依不饒的,上回的事情,方曉北也跟你道歉了,蔡蔡也說明了情況,本就是誤會,你老這麼針對蔡蔡,有什麼意思啊。」一邊的楊華倩發飆了。

    別說,楊華倩這一通發飆,讓倒程英閉了嘴。這楊華倩受她阿爸和阿影響,一身魄力不是蓋的,現在她在班上說一句話,那比趙端這個班長的話還管用,不過,白蔡蔡也發現,楊華倩最近的脾氣是越來越爆了,以前,程英這種級數的絆嘴,她一個瞪眼就能讓程英閉嘴,根本不須如此發作。

    難道,習武的人脾氣都會變爆一點,想到這裡,她不由的觀察了一下楊華倩,也沒什麼不對,只是覺得她的眼睛有些發紅,知道她最近習武習得很辛苦。

    「楊華倩,隨她吧,對了,你昨晚沒睡好吧,我給你的石頭掛件你帶著了嗎?」白蔡蔡問。

    「帶著呢,你說你師公開過光的,我哪可能不戴,只是這幾天,可能太累了點,晚上老是睡不沉,心情有些煩躁。」楊華倩揉了揉太陽穴道。

    「太累了就休息一段時間,身體才是一切的根本,練武緩一點沒事的,別累壞了,再說了你一個女孩子,習什麼武術啊。」白蔡蔡又叮囑了句,她有些擔心楊華倩的身體。

    「哈,沒想到你這麼封建哪,女的怎麼了,我告訴你,我的願望是成為我爸爸一樣的員警,專門懲奸除惡的。這練武的事可不能緩,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習武本來就是要受了苦,我沒事的。」楊華倩下著決心似的道。

    白蔡蔡頭疼,楊華倩極有主張的,哪里會聽自己的話,想想前世,她練壞了身體,也就是不能習武,除此之外也沒別的,也就放下心來。

    轉眼就是星期天。

    白平康同志的辦事效率是很高的,自從確定了要買物資局的那個店面後,白平康這幾天都抽空在跑,好在一個願買一個願賣,一拍即合,幾天工夫,就搞定了一切手序,以四萬三千的價格買下了那棟小樓。

    正好是星期天,白爸發動全家人去打掃衛生,這時候,還不太講究裝潢什麼的,打掃乾淨,租給別人,裝潢是開店人家的事情。

    忙活了一個上午,吃過中飯,白學峰和白學武兩個大男人就腰酸背痛腿抽筋,攤在那裡,一動都懶的動。毛毛也跟著撒賴,死活不肯再去店裡,難得的捧著本書,說要溫故而知新。

    「算了算了,有個差不多就行。」白爸看著大家一幅累壞的樣子,也開始找理由甩手。

    「差不多就差不多,不過那二樓的閣樓裡還堆了一堆費報紙什麼的,總要拖出去賣掉吧。」周萍看著一屋子大中小人全部罷工,也只得妥協了,就想著二樓還堆了一堆垃圾,拿出去賣掉還能換幾個菜錢回來呢。

    「賣哪里去啊,這廢品收購站不是關了嘛,咱家買下的店不就是費品收購站嘛。」白蔡蔡愣了愣神道。

    一時,一屋子人都愣了一下,隨後都嘿嘿的笑了起來。

    「這樣,就暫時擺著吧,等我打聽到地方再去賣。」周老師也笑了,因為這附近有個費品收購站,平日收破爛的都不到這邊來,一時之間,還真不知賣哪里去。

    白蔡蔡在邊上狠狠的腹誹了這幾個偷懶耍滑頭的人,然後道:「阿媽,我到店裡去,我去把那些費品整理一下,說不定還能發現寶貝呢。隔壁的劉老師可經常去費品收購站淘寶,前段時間還淘了一套連環畫,八四年版的鐵道遊擊隊,十本,齊全著呢,跟寶貝似的收著。」白蔡蔡嘿嘿笑道。

    「對,你仔細找找,說不定還能找到清末的報紙呢,也挺值錢的。」白學朝在一邊開著玩笑道。

    「呵呵,找到都沒用,那些報紙全讓人練過毛筆字的,別說清末,就算是唐朝的也是一張廢紙。」白學峰伸著懶腰,兩手抱著後腦,優哉遊哉的道,同時積極打消白蔡蔡的貪念。

    「唐朝有報紙嗎?」毛毛眨巴著眼睛問。

    一屋子人又是哄笑,白學朝誇張的拍著白學峰的肩膀,幸災樂禍的道:「學峰,你可是大才子,這回也丟臉丟大發了吧。」

    「誰說唐朝沒報紙的。」白學峰撐了撐眼鏡,斜斜的睨了白學朝一眼。

    「倒,毛毛都知道沒有,你還想強詞奪理不成。」白學朝鄙視。

    「在西漢時期,我國就有了一種叫邸報的東西,這就是最早的報紙,你敢說唐朝沒有?」白學峰反問。

    白學朝一時語塞。

    白蔡蔡在邊上悶笑,在白學峰回寧山縣前,白學朝在白家那是一哥的人物,白學文的成績比不過他,白學武這沒有一點讀書細胞傢伙更不用說了,可如今,白學峰一回來,白學朝就處處受壓制了,已經從一哥淪為二哥了。

    好在白學朝抗壓能力不錯,再加上原來就知白學峰的優秀,落差倒不是很大,不過,時時的常想挑釁一把,但是,每每折戟沉沙,反而更鬱悶。

    「那好吧。」周萍把鑰匙拿出來給蔡蔡。

    白蔡蔡接過鑰匙出門,一路上就有店家跟蔡蔡打聽,她家的店面租不租的,怎麼個租法。

    白蔡蔡搖手,一概不清楚。

    到了門口,跟徐師公和他對面的麻衣相士老頭打了聲招呼,然後開了門,直接上了二樓。上午一陣打掃,空氣中仍是一陣灰塵的氣味。白蔡蔡將二樓的窗戶全部打開,春日的太陽,便暖意融融的逼了進來,和風撲面,帶著一種清新,沖淡了空氣裡灰撲撲的氣息,讓人的精神為之一爽。

    搬著小馬紮,白蔡蔡就坐在那堆費報紙前,果然全都是練過毛筆字的,白蔡蔡一疊一疊的分門歸類,除了報紙,還有一些費紙殼,牙膏皮,還有一些碎瓦片,也不知怎麼收來的。

    正整理著,白蔡蔡突然發現屋子的一角,那一堆碎瓦片裡,其中一處,發出一種悠遠深沉的氣場,以白蔡蔡對這種氣場的瞭解,這應該是古物。

    還真有寶?白蔡蔡愣了,有些興奮,有些激動,從那堆瓦片裡將那片瓦拿了出來。只見那片瓦呈圓形,灰色,正面刻著一條龍的簡圖,寥寥幾筆,卻栩栩如生,那龍看上去,卻好似在雲中翻騰一般,給人的感覺深沉大氣。

    背面中間還有一個陷下去的小窩。

    這是什麼東西,白蔡蔡還真不懂,得找懂行的人問問。

    先將那東西收好,白蔡蔡確定沒什麼遺漏,這才又整理好,哪天再將雜物賣給收費品的。整理好一切,白蔡蔡便出了店,在外面的街上溜達,現在擺攤的越來越多了,不過,徐師公的地兒是雷打不動的,而原來常常在他對面擺攤的麻衣相士老頭,現在也搬到徐師公的邊上來了。

    都說不打不相識,兩人如今倒也能聊上幾句,不過大多是互相埋汰。

    白蔡蔡也湊上前跟徐師公一起埋汰那麻衣相士老頭幾句。

    就在這時,白蔡蔡看到一個人慢悠悠的逛街過來,不由的上前,笑著打招呼道:「江姐姐,你今天也來逛街啊。」那人正是電視臺的記者江今月。

    「是蔡蔡啊,嗯,我們電視臺要制一檔收藏方面的節目,我來找找素材,聽聽有什麼收藏方面的故事。」江今月道。

    「呵呵,江姐姐,你這個問我可就問對了,我這裡就有現成的故事。」白蔡蔡笑道,隨後把徐師公收宣德爐打眼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個故事雖沒有撿漏來的激動人心,但打眼也是一種教訓,再說了後面又有麻衣相士老頭的一場做舊表演,江今月馬上被吸引住了,還專門到徐師公身前,去看他身邊那只假宣德爐。

    「你這丫頭,就愛出我的洋相。」徐師公沒好氣的瞪了白蔡蔡一眼,然後才把那只宣德爐拿了出來,徐師公如今乾脆把它當風水用的法器在用。

    江今月第一件事自然是要找那個『七』字的符號,果然,看是看不出來的,得用手才能摸出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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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葫蘆器

    江今月得了第一個素材,對這收藏就更有興趣了,拉著白蔡蔡一起,讓蔡蔡陪她逛了起來。蔡蔡平日星期天的,再這裡練攤也練了些日子了,對這些賣古董的攤兒多少也瞭解。

    基本上,這些攤大多數只有幾件鎮攤的開門物件,其他的都屬於古仿物品,也就買回家裝飾用的。

    「今月姐,你是想自己淘兩件東西玩玩呢,還是純找素材。」白蔡蔡側著頭問。

    「怎麼講?這裡面也有講究?」江今月好奇了。

    「那當然了,不是每個攤都有好東西的,如果你是純找素材,那就每個攤轉轉,跟攤主聊聊,這些攤主在收藏方面可都有一肚子的故事,如果你自己也想淘兩件東西玩玩,那有的攤你就不必去了。」白蔡蔡別有深意的道,有的攤那是一件真貨都沒有,全是宰人的。

    「嗯,我有一個老師馬上六十大壽,他喜歡收藏,我就想淘件小玩意兒送他。」江今月道。她今天可以說是公私兩不誤。

    「哦。明白了。」白蔡蔡點頭,表示明白,然後直接帶著江今月到了譚六指的攤上。譚六指在這一帶玩鏟地皮的人裡面,算是有門道的,手上時常有好東西。

    「蔡蔡,看上啥玩意兒了,大哥給你保底價。」那譚六指看到白蔡蔡過來,笑呵呵的打著招呼。

    「我姐想淘點東西玩玩,你把你藏著的東西拿出來吧。」白蔡蔡老氣橫秋的沖著譚六指道。

    「行,蔡丫頭的面子我不能不給。」譚六指很爽快,然後彎下腰,從邊上一個帆布包裡鼓搗了一會兒,拿出三樣東西,一個紅木花插,一塊古玉,上面還帶著血沁,還有一個葫蘆形狀的鼻煙壺。

    江今月看著這三樣東西,只覺各有各的好,一時委決不下,便問蔡蔡:「蔡蔡,你覺得哪個好?幫我挑一挑。」

    白蔡蔡仔細的看了看那三件東西,紅木花插直接pass,這根本是個仿品,新貨,沒一絲氣場,不過,剩下的兩件東西就叫白蔡蔡咋舌了

    這鼻煙壺從氣場上來看,確實是老貨,開門物件,但其實白蔡蔡對它做為古董的價值是不太清楚的,畢竟清一代,鼻煙壺很多,除了少數的精品物件,其他也就泛泛之輩,可在她的眼裡,這個鼻煙壺,不僅是古董,它還是法器,這鼻煙壺是由葫蘆製成,在古代稱為匏器,也就是葫蘆器,而在風水上,葫蘆是屬於八大鎮宅之寶,而這葫蘆的品相十分的正,暗合福祿財氣等多種宅運,這樣,在懂行的眼裡,這個鼻煙壺的價值可就大了去了。

    至於那塊帶著血沁的古玉,氣場深沉悠遠,跟她之前在在店裡找到的那塊瓦片類似,感覺著價值應該很大,但這卻是一件兇器,上面帶著陰煞,顯然是剛從土裡挖出來的東西,人沾不得。

    「我覺得,就那個葫蘆制的鼻煙壺吧。」白蔡蔡指著鼻煙壺道。心裡想著,這下江今月真撿到寶了,沒想到譚六指手頭上有這好東西。

    當然,不懂行的,比如說這譚六指,那就只能喝點湯。

    「那好,我就要這個了,老闆,多少錢?」江今月反正也決定不下來,就乾脆聽蔡蔡的了。

    「三塊錢。」譚六指伸了三根手指道。

    「三塊錢?這麼便宜?」江今月愣了,白蔡蔡在一邊大汗,就江今月這樣,如果是她一個人來買,那絕對讓人當肥豬宰,連忙道:「三塊錢就是三百元。」

    古玩市場,一般把一分當一塊,一角當十塊,一元就是一百了。

    「嗯。」江今月這才明白,有些悻悻,不過看看手上這鼻煙壺,又覺得三百塊有些貴,雖然這鼻煙壺制的極為精巧,壺身上的山水畫也韻味十足,但到底不過是葫蘆制的,於是道:「三百貴了,老闆便宜點。」江今月又還起價來,白蔡蔡鬱悶了,江今月啊江今月,趕緊著見好就收,揣到兜裡落袋為安哪,這時,若竄出個懂行的來,人家成千上萬的一砸,這好事可就要泡湯啦。

    「大姐,我叫你大姐,你是蔡丫頭帶來的,我給的就是底價,根本沒開價,你咋還還價哪。」譚六指也苦巴著臉,當然了,每個做生意的人這時都這樣,不過,這鼻煙壺,他收來也180塊錢,開個300的價,確實不算太過分。要知道,別的攤子,三四十收來的東西,他能開七八百呢。

    這就是古董市場的亂象。

    「這攤上買東西哪有不還價的啊,這樣吧,知道你沒開價,就280吧。」江今月哪是譚六指這樣老手的對手,一聽他說的那麼可憐,也就象徵似的再還了一下。最後280元成交。

    譚六指收了錢,仍一副虧大了的樣子,又拿著那塊古玉跟江今月推銷起來。

    「譚大哥,你最近玩鬼貨了吧。」白蔡蔡盯著譚六指道,譚六指的雙眼裡有一道道血絲,還有一層薄薄的陰霾,這是中了陰煞了。而所謂的鬼貨就是盜墓者剛剛從土裡挖出來的東西。

    「蔡丫頭,這可不能亂說的。」譚六指臉色一變,若是被公安知道他玩鬼貨,那可就要吃公家飯了。

    「我才不管你玩不玩鬼貨呢,我是好心告訴你。」白蔡蔡說著,指著那塊古玉,道:「這東西邪氣呢,你最好把它找個地方埋了,不要拿出來賣了,若碰上個身體弱的,會丟命的。」

    那塊古玉帶的煞氣極濃,也就譚六指年輕身體好能抗住,要是換個老人,早就病倒在床上了。

    「真的?」白蔡蔡的話,譚六指不能不信,這街上人都知道,白蔡蔡是徐師公的徒弟,懂風水的。何況,這幾天,他也確實感覺身體有些不得勁。

    白蔡蔡點點頭。

    「要不,我再找徐師公看看。」譚六指有些不甘心。

    「隨你,另外,還有那個紅木花插,你也別藏了,就擺在上面賣吧,我覺得那東西好象是新貨。」白蔡蔡又道。

    譚六指一驚,連忙拿起那紅木花插,又仔細的看了看,還是沒看出來,覺得還是真的。

    「她說的對,你這紅木花插是新貨。」就在這時,背後一人插嘴,白蔡蔡聽著聲音很熟啊,回頭一看,居然是許老師,連忙道:「許老師好。」

    許老師點了點頭,神情有些煩悶,白蔡蔡想著最近學校的傳聞,那習嬌和柳豔是越鬧直厲害,兩人還為了許老師打了一架,連帶著許老師被校領導批評了。能不煩嗎。

    剛才,許老師的聲音比較響,一時驚動了邊上的攤主,一個個好奇的看過來:「怎麼,六指你也打眼了。」

    「你說是新貨,那你指出證據。」譚六指不服了。

    「很簡單,我剛才在邊上看了,說實話,仿製這紅木花插的人技術很高,但他疏忽了一件事情。」許老師道,白蔡蔡在邊上也好奇,她只是通過有沒有氣場來斷定這紅木花插,具體她也完全不清楚。

    「就是這對聯,一般古人寫的,對聯的上聯應該在右邊,可這上面刻的對聯上聯卻在左邊,古人是不會犯這樣的錯誤的。」許老師指著花插上面刻著的一幅對聯道。

    眾人一看,果然,這才大悟。譚六指懊惱的直拍大腿,也只能自認倒楣。

    「這個素材不錯,我一定要用上。」一邊的江今月興奮的拿出筆來記,記完了,正要拉著白蔡蔡再轉轉,卻被許老師叫住:「白蔡蔡,等一下。」

    「許老師,什麼事?」白蔡蔡停下問。

    「我是想問一下你這位姐姐,她剛才淘的鼻煙壺願不願意轉讓?」許老師道,他剛才其實在邊上看了很久了,也看中了那只鼻煙壺,只是淘古董的都有規矩,上家沒離手,下家不能插手。

    「這是送我老師的壽禮,不轉讓。」江今月一口回絕,卻覺得許老師有些眼熟,不由的又仔細的看了幾眼,然後指著許老師問:「你,啊,你是許老家的老三許濤?」

    「嗯,不錯,你是?」許老師也打量著江今月,隨後一拍腦門子:「我想起來,你跟我父親學過書法,你是江記者吧?」

    江今月最初進電視臺的時候,主持過一檔書法欄目,為此,專門拜了許老學了一段時間的書法。

    「那可巧了,你買東西也是給許老做壽禮吧,這回不用轉了,這個就是我送許老的壽禮。」江今月道。

    「不行,這個太貴重了。」許濤搖搖頭道。

    白蔡蔡在邊上琢磨著,敢情著許老師才是行家,不過,許老師應該是不信風水這些東西的啊,那是不是說,這個做為古董價值也挺高?

    「那你認為這個價值多少?」一邊的譚六指問,這廝這時心跟貓抓似的,從剛才許老師想買這鼻煙虛開始,他就覺得,這會可能是真的賣虧了,這會兒又聽許老師說太貴重,於是便起了打聽價格的心思。

    「這種東西,具體價格不好說,不過,前不久,在香港的一個拍賣會上,一個同樣的葫蘆器鼻煙壺,拍出了八萬港元。」許老師道,他是有些故意要說出這個價格的,他怕這江記者不懂鼻煙壺的價值,所以乾脆點明。

    「嘩……撿漏了,撿大漏了。」許老師的話音剛落,邊上的人就咋呼開了。

    潭六指在一邊捶手頓足。

    江今月似乎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我再添點錢。」

    「願賭服輸,這我還受得住。」譚六指咬著牙,悶著頭坐回攤子裡,看著那一塊古玉,突然怎麼看怎麼不順眼,這一切,定是這塊古玉鬧的,果然,鬼貨沾不得。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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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苗術

    「今月姐,你要請客。」白蔡蔡在一邊笑呵呵的沖著江今月道。

    「嗯,今天蔡蔡幫了我的大忙,這個客自然是要請的,不過,這鼻煙壺就是我280塊錢淘來的小玩意,送給老師的賀禮。」江今月道,顯然的,下半句話是說給許濤聽的。

    白蔡蔡想著,八萬港幣,對於普通人家來說,那算得上是一筆鉅款了,江今月能不心動,堅持只是280塊錢淘的送給老師的小物品,殊不容易。

    果然,許濤也一臉的驚訝和好奇,不過他不好堅持什麼,因這這事還輪不到他來做主,他相信自己的父親會處理好。畢竟,物品太貴重了。

    白蔡蔡在邊上看著這兩人,突然的感覺兩人的運勢流通了起來,感覺十分的契合,這種氣運應該是夫妻運,也就是說這兩人有夫妻命?這兩人來電了?

    白蔡蔡正琢磨著。

    而這時許老師又有一些疑惑的問江今月:「對了,你怎麼叫江今月?我似乎記得你叫江月盈吧。」

    「呵呵,我前不久改名了,只因原來的名字犯煞,出了好幾次事故,這改了名,倒是平安了。」江今月道,說實話,對這些風水啊,命煞啊什麼東西,她一向是不信的,可也不知是巧合還是怎麼滴,總之,改過名後,果然一切順利,這讓她不由的又信了些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

    突然,她想起聽師母說過,這許濤老是倒楣,雖然都是些小小的黴運,無傷大雅,但多了,總是讓人鬱悶的。

    「對了,許濤,我聽師母說過,你這幾年老是遇到一些小煩麻,要不,找個風水師看看,對了,蔡蔡在這方面有些研究,你讓她幫你看看。」江今月指著一邊的蔡蔡道。

    蔡蔡滿頭大汗,連忙擺手,沒辦法,對於許老師這東西,她無解啊,再說了,在許老師面前,她可不敢充神棍,想當初,她可是義正嚴詞的在許老師面前揭穿麻衣相士老頭,如今,自己在充神棍,那不是自掌嘴巴。

    「我不行的,不過是看了易經,卜辭等,說的好玩的,對了,寶嶺鎮的徐師公在前面擺攤,許老師不若找他看看,他挺有問道的。」白蔡蔡道。

    「蔡蔡,你一個學生,可別學這些裝神弄鬼的東西,那些都是騙人的,還有可能會害人。」許老師聲音有些嚴厲的道。更像是在發火。

    說起這個看相,他就火,以前他是隔三岔五的會遇點小麻煩,可只要自己注意點,基本上也能避過,可前段時間,就是因為一個麻衣相士,非得給他解什麼黴運,結果黴運倒是結了,卻惹了更大的麻煩,就最近這段時間,不僅僅習嬌和柳豔追他,還有其他一些女學生,光情書,他收了一疊子,校領導幾次找他談話,如今,正好碰上父親的六十大行,他就乾脆請了幾節課的假在家裡,唉呀,總之很煩哪。弄不好,這個學他也教不下去了。

    蔡蔡只得點頭應是,對於許老師的心情她萬分理解。

    「蔡丫頭,人家小倆口晃當,你夾在裡面做什麼電燈炮啊,太亮了,趕緊著閃一邊。」這時,麻衣相士老頭一手玩著兩個保健球,不知從哪個攤上晃當回來,看到蔡蔡取笑道。

    白蔡蔡翻了翻白眼,沒理會,麻衣老頭是不放過一切打擊她的機會。

    倒是江今月和許老師叫麻衣老頭的這聲小倆口可說的有些尷尬,正準備解釋,沒想,那許老師一看到麻衣老頭,那兩眼便瞪的溜圓,上前一把抓住麻衣老頭的胳膊。

    「就是你這騙子,就是你這害人精,我算被你害苦了,走,你跟我去派出所。」許老師氣哼哼的一把扯著麻衣老頭就走。

    「喂喂喂,這位小兄弟怎麼回事啊?」麻衣老頭哇哇大叫。拉扯著許老師,死活不挪腳,兩人在那裡拔著河,引來許多人圍觀。

    「怎麼回事?你心裡難道沒數,前段時間,你硬說我被黴星纏,要給我化解,非拉著我做了一場法,結果呢,我現在更倒楣了。」許老師大吼。

    白蔡蔡在邊上一愣,隨後明白過來,果然如她所料,許老師的黴運正是被麻衣相士老頭解的。

    「胡說,你別砸我招牌,我看了你的面相,你現在正走運呢,怎麼會更倒楣?」麻衣老頭不服氣,吹鬍子瞪眼的。

    白蔡蔡在邊上暗暗扯了扯麻衣老頭的衣袖,低聲道:「他是走運,不過是桃花運,而且是加強版的,桃花煞呀,夠頭痛的。」

    「啊,怎麼會這樣?」麻衣老頭又盯著許老師的面相看,果然那運中帶煞,嘴裡便嘀嘀咕咕,實在是想不通啊。

    「這好好的,黴運怎麼會變成桃花煞呢?」

    白蔡蔡又翻了翻白眼,道:「什麼叫黴運變成桃花煞,麻衣大伯你看相只留於表相,他分明是雙煞相,而且雙煞互克,這也算是一種以毒攻毒,本來只要在挨一段時間,雙煞便會在互鬥中消退,以後事事平順,結果,中途叫你一插手,這下麻煩大了。」

    「啊,這樣啊……」麻衣相士老頭一臉鬱悶,本來還想著解了他的黴運,可以揚尾吐氣,沒想又丟臉了,還無意害了人。

    「早跟你說了,你不是玩這一行的料吧。」徐師公巴答著旱煙筒過來,埋汰麻衣相士老頭道。

    「算了算了,這一行,我再也不沾了,還是玩我的小手工藝品去。」麻衣相士老頭有些鬱悶的道,這一鬧他算是死心了。

    而在白蔡蔡眼裡,原先的麻衣相士完全是有著大道不走走小道,以麻衣相士老頭那手做舊的工夫,那玩小手工藝品完全是小菜,何必非要走看相這一行呢。

    「對了,老徐,你不是有本事嘛,你幫他看看唄。」這時,麻衣相士老頭又道,這小夥子之事因他而起,他也希望有個圓滿的解決方法。

    「蔡蔡其實跟我說過許老師的事情,即然如今碰到了,那就是有緣,許老師如果相信我這老頭子的話,回家呢,先大掃除,把髒東西都掃乾淨,物別是臭襪子,臭衣服,全洗了,然後再屋裡擺兩盆闊葉常綠植物,最後,把家裡所有粉色的東西換成鮮黃色的,淡綠的改成米白的,淡紫的改成象牙色的。」說到這裡,徐師公又沖著麻衣相士老頭道:「麻衣老頭,你一手銅器活不錯,這樣,你給他打一隻銅金雞,放在臥室裡,雞頭對著門口,這樣桃花煞基本就能解除了。」

    「行,沒問題,我這就回去打。」麻衣老頭二話不說,收拾東西走路了。

    「真行?」許老師仍是半信半疑,不過,徐師公的表相比起麻衣相士老頭來說,要讓人信服的多,這老頭兒有時真有一股高人的神棍樣子。

    「你只要按我的做,就沒問題。」徐師公肯定的道。

    「許濤,試試,死馬當活馬醫呢。」江今月也幫著腔。

    「好,我就試試。」許濤點頭,他也實在是沒法子了。

    隨後許老師就告辭了,江今月也接著告辭。白蔡蔡看著天色,太陽西下,她也該回家,不然的話,老媽還以為她整理東西整理到外星球去了呢。

    「蔡丫頭,別急著走,你不是會刻姻緣玉符嗎,給你許老師和江今月刻一對,他們命相裡就是夫妻命,你可以通過姻緣玉符,直接將許老師桃花煞的物件轉到江今月身上,這樣就可以徹底解決你許老師的桃花煞了。」徐師公叫住白蔡蔡道。

    「好的。」白蔡蔡應道,心裡有些高興,果然的,徐師公的話應證了她之前看到的運勢,許老師和江今月果然是夫妻相。

    不過,她又奇怪的問:「師公,難道之前你說的那些還不能解許老師的桃花運嗎?」

    「不行,還差一把火,你許老師身上的雙煞不是自然運勢,而是人為的,他身上的桃花煞其實是古老苗人傳下來的一種叫桃花瘴的術法,而後來的黴運也是一種古老的苗術,專克桃花瘴的。」徐師公道。

    「啊,這豈不是說,有人要害徐老師,師公怎麼不問清楚啊?」白蔡蔡急忙問,許老師為人是不錯的。

    「這個我想過了,還是不問的好,對方明顯只是惡作劇形式的,要不然,也不會用兩種相克之法了,顯在並沒有害你許老師命的意思,可若說了,找出那人,說不得你許老師要找他質問,你知道,術士這一行人,性情都有些古怪的,若是惹怒了那人,反而會給你許老師帶來災禍,那樣反而不好了。」

    原來是這樣,白蔡蔡點點頭。

    然後告辭回家,果然,周老師站在門口,一見到她就吼:「白蔡蔡,我以為你整理東西整理到外星球去了。」

    白蔡蔡嘿嘿一笑,然後溜進屋裡,從手提袋裡拿出那塊圓形瓦片,心裡有些懊惱,似乎許老師挺懂古董的,剛才忘記了請許老師幫忙看看了。

    「阿姐,這就是你找到的寶貝啊,一塊破瓦。」毛毛追隨著蔡蔡進屋,見自家阿姐寶貝似的看著手上的東西,也湊上前。

    「怎麼,蔡蔡真找到寶貝了,來,我們看看。」學峰學朝兩個也被毛毛的聲音吸引了進來。

    學朝同學對於蔡蔡手上的東西同樣嗤之以鼻。

    倒是白學峰,翻來覆去的看了一會兒,他看的雜書多,覺得這東西的形狀有些眼熟。道:「這好象是古代一種叫瓦當的東西。」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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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遊戲

    接下來幾天,白蔡蔡專門去老街,淘了兩塊普通的玉石,一塊雕了個觀音,一塊雕了個彌勒佛,然後在背面刻上姻緣玉符,觀音那塊交給麻衣老頭,讓他同金雞一起送給許老師,畢竟,如果她送給許老師的話,許老師可能不收。

    而彌勒佛那塊,白蔡蔡就趁著江今月請客的機會送給了她,江今月倒是老實不客氣的收了,回頭又送給白蔡蔡一本帶鎖的筆記本和一支上好的鋼筆,筆記本的第一頁還留下句:記下生活點滴,留下溫馨回憶。

    白蔡蔡感謝著收下。

    解決完玉符的事情,白蔡蔡又掂記著瓦當,她就趁著課餘,去新華書店或圖書館查資料,基本可以確認,那瓦當是屬於漢代的四神瓦當,至於價值,不好說,瓦當是個冷門,喜歡的也許會喜歡的不了得,那價值就高,不喜歡的,那也就是破瓦一片。

    白蔡蔡專門整理了一個書櫃的格子,用來放這東西,就當自己的一個愛好收藏著。

    轉眼就進入了五月,天氣漸熱,家裡因為有兩個高三生,那讀書氛圍十分的火熱,而這段時間,為了補充兩個高三生耗去的腦力,家裡的伙食也直線看漲,白學武過一段時間就會送點雞蛋鴨蛋,還有魚來,說這些補腦子。

    三叔公也隔三岔五的來竄個門子,順便關心一下學朝的讀書請況。經他這麼一來,學朝壓力倍增之下,得了失眠症,隔三岔五早上起來都是一幅睡眠不足的抓狂樣兒。

    這天,白蔡蔡放學,一進家門,就看到白學朝跟個困獸似的在屋裡走來走去,嘴裡背著英語單詞。

    「Hello……」小黑一見白蔡蔡進門,便尖叫開了,這廝這段時間跟著白學峰和白學朝,居然開始也能拽句洋文,讓毛毛高興的不得了,逢人就說,咱家小黑會說外國話,一時間,整個宿舍大院的人都來看稀奇。

    於是小黑便可勁的叫喚著:「Hello,Good morning……」等,讓一干大院的老頭老太,小夥兒小姑娘樂的不行,如今小黑不僅是白家的一份子,也是大院的一份子,時不時的,還有別人給它開小夥,於是,這廝現在越來越胖了,白蔡蔡覺得,照此發展下去,這傢伙說不定會得個脂肪肝什麼的,白蔡蔡思索是不是要給它節食減肥了。

    白蔡蔡進屋,將書包放下。

    一邊,小孫宇坐在小馬紮上,正跟毛毛玩釣魚遊戲,別看這小傢伙有些自閉,但遊戲玩的溜,一會兒,屬於他那一邊的魚都釣光了,毛毛還只釣一半,這小傢伙,皺頭緊緊的皺著,覺得輸給比自己小的小宇,很沒面子。心裡有些窩火,乾脆一推開遊戲盤,不玩了。

    轉身拿出書包,悶著頭做起作業來,可他顯然也不能轉心,最後沖著白學朝道:「學朝堂哥,你能不能別走來走去了,走的我頭都暈了。」

    一邊的小孫宇不管這些,一個人專注的玩專釣魚遊戲來。

    「不能。」白學朝瞪了眼毛毛,然後繼續喃喃自語的轉圈。

    白蔡蔡看著白學朝那抓狂的樣子,便低聲的問毛毛:「毛毛,是不是三叔公又來過了?」每回三叔公一來過後,白學朝就要象這樣抓狂兩天。

    「嗯,才走呢,阿媽送他去了。」毛毛嘟著嘴道。

    三叔公這不是添亂嘛,白蔡蔡不由的搖搖頭,自進入五月後,學校該教的教了,該考慮的也都考慮了,摸底考試考了幾場,以學峰學朝兩人的成績,不出意外,考上大學不成問題,而這段時間,學校考慮到每個學生的學習習慣,因此對最後的復習衝刺給予一定的自由性,可以在學校裡復習,也可以在家裡復習,而白學峰和白學朝一商量,兩人都覺得在家裡時,思維更清晰,學習效果更好,因為,大多時間都呆在家裡,然後積留一些問題後,再回學校請較老師。

    只可惜,三叔家太關注學朝堂哥的學習了,反而增加了學朝堂哥的壓力。

    白蔡蔡覺得,學朝堂哥這樣下去不行,看著一邊正玩遊戲的小孫宇,又想著前世小孫宇的遭遇,有些事是防不勝防的,是不是提早做出什麼準備呢?想著,不由的有了主意,轉身進屋,從屋裡拿去出一隻石雕小魚,小魚翹起的尾巴那裡,白蔡蔡刻了一個槽,裡面裝了一隻小小的臘筆。

    出來後,將那石雕小魚掛在小孫宇的脖子上,然後道:「小宇,我們來玩遊戲好不。」

    小宇睜著黑漆漆的眼神,好一會兒,慢慢的點頭,說了一個字:「好。」

    「阿姐,玩什麼遊戲?」毛毛在一邊興奮的問。

    「警匪遊戲。」白蔡蔡道。

    「好,怎麼玩?」毛毛拍著巴掌。

    「等一下再跟你說。」白蔡蔡說著,轉身進屋將屋裡的學峰堂哥拖了出來,又扯著學朝堂哥:「休息時間到了,我們要玩個遊戲,缺兩個人,你們暫時被徵用了。」

    「蔡蔡,別胡鬧了,我如今寸秒寸金,一刻都耽擱不得。」白學朝不樂意了,甩著白蔡蔡的手。

    「學朝堂哥,勞逸結合,你不會不知道吧,這弦繃的太緊了要松一松,要不然,可是會斷的。」白蔡蔡說著,又沖著白學峰道:「學峰堂哥,我這話對吧。」

    白學峰點點頭道:「學朝,蔡蔡這話不錯,你最近壓力太大了,你有沒有發現,你這段時間比以前用勁,但成績反而下降了,明明會做的題,你最後總要自我懷疑,改來改去的,最後反而錯了,我覺得你要減減壓,得,就陪蔡蔡他們玩會兒。」

    白學朝想想,似乎最近也是這麼回事,於是揮揮手:「得,蔡蔡說怎麼玩?」

    「嗯,你們兩個假扮綁匪,小宇假扮人質,我和毛毛,假扮員警,然後,你們兩個帶著小宇藏起來,而我和毛毛則負責把小宇救出來了,範圍就在這個大院內,當然了,我們要求有提示。」

    白蔡蔡說到這裡,又接著對小宇道:「小宇,這條石魚的下面有一隻臘筆的,他們在綁架你的時候,你沿途悄悄的給我們留下十字形的記號,記住,一定要悄悄的留,不能讓他們發現,因為一發現,就輸了,明白不。」白蔡蔡慎重叮囑。小孫宇一臉興奮,重重的點頭。

    白學峰和白學朝哭笑不得,這真是陪小孩過家家了。不過,看在毛毛和小孫宇兩個卻十分的興奮的樣子上,兩人也就捨命陪小人了。

    於是,教師宿舍大院就玩起了警匪攻防戰。

    白學峰和白學朝勉強陪著玩了一趟,實在受不了,把頭搖的跟撥朗鼓一樣死活要撤退。

    「蔡蔡,饒了我們吧,我們情願去幫你練攤賣石雕。」白學峰和白學朝雙雙投降,跟一群七八歲的孩子玩,還要被這些小孩子鄙視,他們覺得自己跟傻子一樣,深深的被打擊了。

    「蔡蔡,讓我們加入。」院子裡,以小明為首的小朋友強烈要求加入,白蔡蔡好心的饒了兩個堂哥,順便的也解放了自己。反正規則孩子們都知道,,而他們越玩更是玩出了花樣,虛虛實實的,還真象那麼回事。

    不過,玩來玩去,人質一角始終是小孫宇,因為在小朋友的眼裡,人質是最弱的,沒人願意當,而小孫宇不會反駁大家的決定。

    白學峰和白學朝最終也沒去幫蔡蔡練攤,而是拿出象棋殺了起來。白蔡蔡在邊上做軍師,不過多是添亂。

    晚上,吃晚飯的時候,三叔公打了個電話來給白學朝,說在學朝高考結束前,他都不會過來了,讓他安心復習,也要注意休息。

    白蔡蔡看著一邊的阿媽,不用說了,定是阿媽跟三叔公分析了厲害關係。

    飯後,白學峰白學朝進屋了,白蔡蔡和毛毛則在廳裡一邊的書桌上做作業,白爸最近廠裡一切步入正軌,倒是不象以前那麼忙了,隔三岔五的能回家來。

    「周萍,平安跟我說想租咱家那個店面。」白爸邊看著電視邊道。白蔡蔡看著他,總覺得阿爸口音有些心虛似的。

    「嗯?前段時間,她不是說已經找到店面了嗎?」周萍奇怪的問。

    「找是找到了,不過,那個店面小了點,租下那個店面,他們還得另外租房子住,不太方便,咱家那店面,正好樓上樓下,樓下開店,樓上能住人,適合他們,再說了,前段時間,新縣長到任,提出了將老街改成步行街的概念,縣裡那些個商人,都是人精,這一下,誰不知道老街要火了,瞧,這短短一個月間,老街的店面全部租光,前段時間,物資局的局長見到我,直說他賣虧了,還狠狠的在宰了我一頓酒呢。」白爸一臉肉痛的道,不過白蔡蔡在一邊偷看他那表情,實在是樂在心裡。阿爸也挺能裝的。

    「那房租怎麼算?」周萍問,這些事總要定好,省得到時又出問題。

    「大木跟我說了,按市場價來,隨市場價走。」白平康說著又道:「反正租誰不是租,平安他們也不容易,自家人也好說話些。」

    「嗯,也對,平安他們也不容易,即然用得著,就僅他們吧。」周老師點頭:「那我把鑰匙給你,你拿給他們。」周老師說著,就要進屋,沒想被白爸一把拉住。

    「鑰匙我已經給他們了。」白爸頓了一下,有些尷尬的道。

    白蔡蔡算是明白阿爸心虛何來了,昨天,夏大木來找老爸喝酒了,阿爸定是喝著喝著,興致一高,然後直接拍板租了,還當場把鑰匙給了夏大木,這是先斬後奏啊,侵犯了周老師的主權。估計酒興一過,阿爸就覺出問題了,不管怎麼說,這事沒有跟周萍商量,總是說不過去了,於是今天晚上,阿爸才補上這一課,以阿爸對阿瞭解,自然知道阿媽肯定會同意的,然後等明天,就跟阿媽說,鑰匙已經給小姑姑他們了,他的先欣後奏就過關了。

    沒想阿媽這馬上就去拿鑰匙,結果還是穿幫了。

    果然,周老師一愣,然後臉一沉,也不說話,轉身進屋,嘣的一聲將房門關上。

    白蔡蔡和毛毛面面相覷,眨巴著眼睛看著自家阿爸。

    白爸抓了抓頭,看著蔡蔡和毛毛倆個看著自己,不由的也惱了:「回屋做作業去。」白蔡蔡皺了皺鼻子,然後抱著課本,拉著毛毛回屋,得,咱惹不起,躲的起。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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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竹鷓鴣事件

    第二天早上起來,白蔡蔡特意觀察了一下阿爸阿媽,發現兩人神態自然,昨晚的一點小疙瘩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時不時那眼神交錯之際,兩人都會揚起一抹會心的笑容。

    「阿媽,你今天臉色真好看。」白蔡蔡翹著嘴角,嘿嘿的衝著周老師道。

    周老師不由自主的臉色添了一抹紅霞,瞪了眼白蔡蔡:「吃飯就吃飯,東張西望幹什麼,快點吃,小心早上遲到。」

    嘿嘿,一邊的白爸坐在位上,邊吃著他的滾水蛋,邊在那裡樂呵,冷不防被周萍一瞪,白平康連忙收斂神色,還假模假式的:「聽阿媽話,快吃。」

    白蔡蔡暗裡想著,阿爸昨晚定是交足了公糧才過關的。呵呵。

    「對了,明天是星期天,我們要回一趟五峰村。你再備一份禮和紅包。」這時,白爸又道。

    「幹什麼?」周老師問,就一天的休息,家裡還有兩個高考生,哪里走的開。

    「家裡的新屋要上樑了,這個可不能馬虎,每個人都要到的,老三一家也要回去。」白爸道。

    「這就上樑了,好快啊。」白蔡蔡在一邊感歎。

    周老師一聽上樑,知道白家的規矩,到時,學峰和學朝也要一起回去,便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一邊白蔡蔡飛快的喝完碗裡的粥,便背著書包,騎著自行車上學,剛進學校,就看校保衛科值班室裡,站著個人,是方曉北,這廝臉皮有城牆厚,對這種罰站毫不在意,吊兒郎當的站著,還吹著口哨,不時的還口花花兩句。

    遠遠的許多學生在觀望,白蔡蔡在人群裡找到了楊華倩和小豆花。

    「這是咋回事啊,又打架了?」白蔡蔡問。不怪他這麼問,反正這一學期的方曉北,打架幾乎成了家常便飯,她阿媽根本不了他,而且,聽白學武說了,方曉北的阿媽要嫁人了,男子是街邊一個修自行車的漢子,方曉北這性子估計不痛快,這才變本加厲。

    「不是,我聽說,今天一大早有人跑教導主任錢老師家的院子裡,將他家的竹鷓鴣弄死了,程英打小報告,說看到方曉北從錢老師家出來,錢老師就逮著方曉北了。」小豆花在一邊解釋道。

    「可就算是看到方曉北從錢老師家出來,也不能證明錢老師家的竹鷓鴣是方曉北弄死的啊?」白蔡蔡道,方曉北這人跟自家二哥一樣,有股子痞氣,做事有時候呢也是不經大腦,可方曉北對竹鷓鴣卻是喜愛的很,平日裡跟二哥一起訓練竹鷓鴣的時候,若是傷了,那都得小心侍侯,用這小子的話來說,竹鷓鴣是他小時候的玩伴,他要愛護它們,如果說方曉北去砸錢老師家的玻璃,白蔡蔡信,可這弄死竹鷓鴣,白蔡蔡倒真有些不信了。

    「你不知道,昨天,方曉北弄了一隻竹鷓鴣來,跟錢老師家的小子錢輝鬥鷓鴣呢,輸了,當時他就叫嚷嚷的要弄死錢老師家的竹鷓鴣,這不,明顯著是打擊報復嗎?」邊上一人道,直接給方曉北定性為打擊報復。

    啊?若這樣的話,倒是保不齊,白蔡蔡想著,這方曉北因為小時候受到的期負,報復心是極強的。

    就在這時,方曉北的阿媽急匆匆趕來:「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淨給我惹禍。」方曉北阿媽又氣又急,有些結結巴巴的道。

    「惹什麼禍,我就這樣,誰讓我是有人生,沒人教養呢。」方曉北仍側著個臉。

    「你……你這樣子,讓阿媽怎麼辦?」方曉北的阿媽不由的抹著淚,跟著他阿媽一起來的還有一個中年漢子,看著外表,老實敦厚,這會兒正在方曉北阿媽身邊勸。想來正是那個修自行車的漢子。

    方曉北仍是一幅愛理不理的拽樣兒。突然的,他看到人群裡一個人,便伸出手,指著她發狠:「程英,娘皮的,我叫你誣告,你給我等著,別落在我的手裡,到時,先奸後殺。」

    那惡狠狠的樣子,跟要吃人一樣。唬的邊上的同學一愣一愣的。

    「我……我我就是看到你從錢老師家的院子裡跳牆出來的,怎麼做壞事還不讓人講啊……」程英顯然也嚇了跳,不過,仍硬挺著回道。

    「哼哼……」方曉北不說話,只是看著程英冷哼,估計正在腦補著怎麼報復程英呢。

    白蔡蔡心裡有些擔心,方曉北是個膽大的主,真要做出這樣的事情,那就是毀了兩個人,再說了,說到底,方曉北和程英之間的恩怨,還是因為她起的,怎麼著,她也不能讓事情朝最壞的方面發展。

    「曉北,你到底要幹什麼,你看看你,說的是什麼話,這是人話嗎。」方曉北阿媽氣的發抖,最後長長一歎:「唉,曉北,阿媽知道你不痛快,阿媽現在也實在管不了你了,我已經通知你表哥了,過幾天,他會來接你去京裡,還是將把你交給他管吧,現在跟我回家吧。」

    「哼,我不回去。」方曉北一甩頭,推開周圍的學生,一溜煙的跑的不見蹤影了。

    「唉,這孩子……」方曉北的阿媽無奈的歎了口氣,也轉身離開,那身影從後面看著,有一種滄桑的感覺,那敦厚的漢子在後面緊緊的跟著。

    「方曉北的家庭好象挺複雜的?」周圍的人竊竊私語。

    「不錯,他從小就沒有爸爸,而他阿媽以前也是個瘋子,好象前幾年才好的。」另有知情人士道。

    「走了,上課了。」白蔡蔡拍著楊華倩和小豆花,說實話,她倒是贊同方曉北阿媽決定,方曉北這樣的性子,若是沒有個能管教他的人,以後,遲早是禍事。

    正在這時,一邊的一個垃圾池裡傳來一陣咕咕咕的聲音。

    白蔡蔡不由的停了腳步,仔細聽著,這好象是竹鷓鴣的聲音,想著便撿了一塊小石頭朝那垃圾池裡丟去,立時的一隻竹鷓鴣從裡面飛了出來。

    「阿呀,這不是錢老師家的竹鷓鴣嗎,它不是死了嗎,怎麼在這裡啊?」一邊一個學生叫了起來,他是一中教師子弟,同錢老師家住一棟樓,認得他家的竹鷓鴣。

    「呀,這是怎麼回事啊,詐屍啦。」一群學生便鬧哄哄了起來。

    「快去叫錢老師來認。」一個學生叫道,一會兒,錢老師就來了,看到被學生圍在中間的竹鷓鴣,也傻了,這時他手裡還提著一隻死了的竹鷓鴣呢。

    「爸,那是咱家的竹鷓鴣,這只死的好象是昨天方曉北跟我鬥的那只。」一邊錢老師的孩子錢輝道。

    「你這孩子,怎麼不早說。」錢老師有些掛不住臉了,拍了自家兒子一巴掌道。

    「我哪知道這傢伙跑垃圾池來了,看到家裡有只死的竹鷓鴣,就當是自家的竹鷓鴣了,方曉北也沒安好心,他定是想拿這只死的到咱家來搗亂的。」那錢輝揉著頭,仍是不痛快的道。

    「不管怎麼說,即然咱家的竹鷓鴣沒事,那方曉北弄死咱家的竹鷓鴣就是一個誤會,你一會兒找方曉北說清楚,我一會兒也會跟他班上任說清楚的。」錢老師道,然後背著手,踱著步子離開,周圍許多學生看著,他得做出個樣子來。

    而這邊,同學們看著程英的眼神就不對了,打小報告什麼的最討厭了,何況這回還成了無中生有的誣告,

    「我……我……」程英哼了兩聲,咬著牙一扭頭飛快的跑回教室。

    白蔡蔡看著這一變化,本來人見人恨,神見神憎的方曉北,因為她家阿出現,因為苦主竹鷓鴣的死而復活,立刻從壞人變成了好人,受冤枉的好人,而程英同學自然成了誣告的惡人,以前小白花的形象如今成了一片黑,被多人打入黑名單。真應了那句話,世事如棋局局新。

    白蔡蔡倒是有些瞭解程英的,覺得這姐兒確實有些冤,她雖然愛打小報告,但絕沒有到誣告的程度,自上回受方曉北威脅後,這程英一方面打擊自己,不過,自己談定無比,每每讓程英發作不起來。

    而另一方面程英也想法子報復方曉北,這回逮著了機會自然要告狀,不告都對不起自己,而錢輝那句知白蔡蔡認可的,方曉北可不是好鳥,不是可以吃虧的主,他將死了的竹鷓鴣丟進錢老師家裡,說不定有著訛錢輝一把的打算,可偏偏錢家的竹鷓鴣又自個兒晨練溜達去了,結果弄出了這一個誤會。

    「白蔡蔡,明天星期天,帶我去找方曉北,我要跟他當面說清楚。」下課的時候,程英叫住了白蔡蔡。

    白蔡蔡看了看程英,這時候的程英,很有一種視死如歸之感,別說,這時候,白蔡蔡倒也有些欣賞她了,人家方曉北先奸後殺的話都出來了,這程英還敢去直接面對,不容易。

    於是點點頭:「好吧,明天早上八點,你在汽車站門口等我。」白蔡蔡也覺得自己也有義務盡最大努力去幫他們化解這場矛盾。

    「為什麼要去汽車站?方曉北好象是住縣裡的吧。」程英對白蔡蔡的話持懷疑態度,怕白蔡蔡晃點她。

    「你也聽方曉北今天跟他阿媽說了不回家的,我想他肯定是去找我二哥了,他們兩個常常一起訓練竹鷓鴣的。」白蔡蔡沒好氣的解釋,這程英即小氣,疑心病又重。

    「那好,明天早上八點,我準時在汽車站門口等你。」程英說著,背著書包,轉身出了教室。

    「程英還行,不是太差,若不是太自以為是,又這麼小氣的話,倒是可以一交。」楊華倩下著斷語。

    「對了,你明天跟不跟我一去五峰村玩,明天我大伯家的新房『上樑』呢。」白蔡蔡邀請楊華倩。

    「上樑啊,是不是還要唱上樑歌的那種啊,什麼腳踏雲梯步步高,手板牌樓采仙桃啊等等。」一聽上樑,楊華倩也有些興奮的道,如今城裡,要麼是單位分房,要麼是買商品房,上樑的儀式在城裡幾乎絕跡了。

    倒是在些農村裡的大家族,還講究這個,楊華倩也就聽阿媽說過一回,對上樑的儀式那是嚮往不已。

    「嗯,到時候還要撒糖果的。」白蔡蔡道。

    「去,幹嘛不去。」楊華倩立刻抬著下巴道。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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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血光之災

    第二天,天才濛濛亮的時候,白蔡蔡就被周老師叫醒。

    「阿媽,怎麼這麼早?」白蔡蔡嘀咕著,揉著發澀的眼睛,昨晚她又看石匠師傅的日記看的老晚,最近,她專門研究石匠師傅筆記本裡關於五行玉符的內容,五行玉符的原圖已經在很久很久以前失傳了。

    但不管是福運玉符還是康壽玉符,姻緣玉符,其實都是由五行玉符衍化而成的,也就是說,其實每一種玉符裡面都包含著五行玉符,於是白蔡蔡就異想天開的想著,是不是能從這些玉符裡面把五行玉符提煉出來,當然這難度相當的大,不過,難度大不怕,白蔡蔡有的是時間慢慢琢磨。

    只是,這興趣一來,白蔡蔡又開始變成夜貓子,為這不知被周老師教訓了多少回,可她總是虛心接受,堅決不改,有時實在被周老師叨嘮煩了,她乾脆打著小手電筒在被窩裡琢磨。

    於是,早上,自然睡不醒了。這會兒正迷迷糊糊的。

    「上樑可是大事,今天全村的人都會來慶賀或幫工,咱們也要早點去幫忙照應,快起來了。」周老師突的一下就掀了白蔡蔡的薄被。

    雖是六月初,但這時候的天氣早晚仍有些涼的。

    沁冷的空氣讓白蔡蔡一下子醒神了,打了兩個噴嚏,帶著鼻音道:「阿媽,我約了同學八點在車站見的,我有兩個同學要跟我一起去家裡看上樑。」

    「八點?那怎麼來得及,十點鐘就是上樑的吉時,咱們不能趕著點到吧,要不,你打個電話給你同學,約她們早點。」周老師皺著眉頭。

    「楊華倩可以打電話跟她講,可另外一個同學家裡有沒有電話我都不知道,也不知她家住哪里,怎麼告訴她啊。」白蔡蔡嘀咕著又道:「那乾脆,阿媽阿爸帶著毛毛先去,我邀了同學再一起過去。」

    白學峰和白學朝頭天就已經去了五峰村。

    周老師想了想,都約好了自然不能不顧,只得依著蔡蔡:「那你路上小心點,還有出門的時候要鎖好門,再跟隔壁的劉大媽說一聲,讓她代為照看著。」

    自從上回小囡囡事件後,劉大媽跟白家關係好著呢,平日的常常端個飯碗到白家聊天八卦的,兩家的關係倒是越處越近了。

    「阿媽放心,我知道,平日有時去看爺爺奶奶,還不都是我帶著毛毛,這麼點路,我熟著,現在又是直通車。你放心吧。」白蔡蔡拍著胸脯道。

    之後,周老師的白爸就帶著毛毛先走了,白蔡蔡滾回被窩裡,睡了個回籠睡,一睜眼天已大亮,不由的一骨碌起來,看了看時間,已經七點半了,趕緊著穿衣洗臉,反正她是短頭髮,隨便扒兩下,連鏡子都不照就鎖了門,又跟隔壁的劉大媽打了聲招呼,就急急忙忙的往汽轉站趕,雖是急急忙忙,但步子仍是不緊不慢的悠閒。

    這是跟徐師公學的,幾年下來,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很快到了車站。

    遠遠的就看車站門口,楊華倩和程英一人各站在一個門柱子邊上,跟門神似的,兩人也不說話。

    楊華倩早習慣了白蔡蔡不緊不慢的悠閒,所以,等的時候,就一直靠的柱子,看似無聊的站著,實則卻是在練習家裡的武術心法,可以說等人練功兩不誤。

    見到蔡蔡過來,才慢悠悠的收功,不過,一邊的程英早等急了,這會兒臉色十分的難看,瞪了蔡蔡一眼道:「真慢。」

    白蔡蔡朝她晃了晃電子錶:「誰說慢來著,時間剛剛好。」

    程英撇撇嘴,一扭身,先進站上了去五峰村的車,自從水牛嶺建了省道,又弄了開發區,這從縣裡到五峰村就方便多了,不象以前,還要在寶嶺鎮那邊轉。

    「這人性子,真彆扭。」楊華倩道,從她轉到蔡蔡班,跟其他同學關係都好,唯獨程英,總是相看兩相厭,有人天生一見投緣,也有人天生就不對盤。據徐師公說,這其實於命相也有關係,但蔡蔡的研究遠還沒有到那個深度。

    白蔡蔡同楊華倩也跟在程英背後上了車,白蔡蔡看楊華倩上車的時候,那褲腳包著鼓鼓的東西,知道定然又是沙袋。

    找個位置坐下道:「怎麼,出來玩還綁著沙袋啊?」白蔡蔡道。

    「那當然。」楊華倩抬著下巴道,習武之道,那是一刻也不能鬆懈的。

    「有病。」一邊的程英嗤著聲道。

    「程英,你早上沒刷牙吧……」楊華倩脆聲道,一時間,滿車的人都朝程英看過來,弄得程英一陣子臉紅:「你別胡說,你才早上沒刷牙呢。」說著,程英氣的轉臉對著車窗外。

    「刷了呀,那怎麼嘴這麼臭?」楊華倩壓低聲音嘀咕著,只是這姐兒壞的很,那音量又悄悄是程英能聽到的,楊華倩有俠氣,但性子也辣的很,誰要惹了她,一張毒嘴也絕對夠讓人喝一壺的。

    「下車,我一個人去。」程英氣的臉發白。站起來喊。

    前面司機聽到下車聲,就真的停了車,白蔡蔡哪里真敢讓程英一個人去,五峰村雖然不大,但那裡現在到處都是工地,進村的路也亂糟糟的,不熟的人還真容易迷了,在白蔡蔡眼裡,程英到底也不過是個丫頭片子,即然她答應帶程英去找方曉北,那斷沒有中途拋下的道理。

    「好了好了,都少說一句。」白蔡蔡拉著程英,強按著她坐下。程英其實也不敢真的一人去,這會兒被蔡蔡強壓著,也就半推半就的坐下。

    「到底下不下啊?」前面的司機大叔不耐煩的吼。

    「不下了,對不起啊。」白蔡蔡連忙揚聲道。

    「真是的,這不添亂嗎?」那司機嘀咕著,正要再起動,卻發現車子怎麼也起動不了了,老爺子汽車撲哧撲哧的好一會兒,輪子一蹭一蹭的,最終卻也沒跑起來,最後乾脆熄火了。

    「我說這位師傅啊,你這車子不會是罷工了吧?」車上有人急了。

    「不會不會,這車子就是有些脾氣,我再搗騰搗騰。」那師傅這會兒也急的滿臉是汗,下了車,在車下鼓搗了好一會兒,又上了車,打著油門,可車子依然不動。

    「師傅,能不能整好啊,我趕時間呢,不行的話就退了車錢,我們好下車換別的車唄。」車裡的乖客七嘴八舌的喊著。

    「算了算了,都下車吧,小劉,把該退的車錢退了。真倒楣」那司機大叔鬱悶著。

    白蔡蔡三個也只要跟著大家一起下了汽車,跟大夥兒一起站在馬路間攔車。

    「到哪里啊?」這時,一輛三輪車過來,一個人彎著腰從後面的車逢裡探出頭來問。

    「五峰村……」

    「開發區……」

    「松縣……」

    …………

    「五峰村,開發區的上。」那人麻溜的喊。白蔡蔡扯著楊華倩和程英走過去,一望那車逢裡面,我滴個乖乖,人堆人的,哪里還坐的下,那賣票的還在吼著:「擠擠,擠擠……」

    「算了,我們等下班車吧,這車哪里坐得了人。」白蔡蔡搖著頭,這種超截已經到了不可容忍的地步了,為了小命,還是保險的好。

    「你不是說上樑吉時是十點鐘,現在都快九點半了,萬一一時半會兒的等不來車子,我們不是要錯過了上樑了嗎?」楊華倩道,程英是去找方曉北,她可是一心去看上樑的,自然不願錯過。

    「走吧,走吧,上了,沒多少路。」楊華倩又推著白蔡蔡道。

    白蔡蔡想想也是,沒多少路了,她不會那麼倒楣吧,於是,就轉身去招呼程英上車,就在她轉身招呼程英上三輪車的時候,白蔡蔡突然發現,程英的臉上有一股尖銳的煞氣,而且那印堂明顯發黑,這是怎麼回事啊,之前似乎還好好的,不由的白蔡蔡又看了一眼楊華倩,結果同樣帶著煞氣,印堂也發黑著,白蔡蔡轉身跑到車前,看了看三輪車邊上的鏡子,果然的,自己的面相亦同,再一看司機,也一樣,她的心咯噔一下,不用說了,車禍

    想到這裡,白蔡蔡又一溜小跑的跑到車篷後面,看了看車裡的人,同樣帶著煞氣,不過有輕有重。

    「不行,這車子不能坐,車上的人都下來,師傅,你這車子有問題,不能開了。」白蔡蔡大聲道。

    「你個死小鬼,愛坐不坐,亂七八糟的說什麼,你這是咒我呢。」司機氣得怒瞪著白蔡蔡。說著,就要開動了,反正其他的人都上車了,這三個丫片子,他還懶得煩呢。

    「不行,你不能開。」白蔡蔡突然跑到那司機身邊,一腳踩在踏板上,死死的抓住龍頭,不讓那司機發動。

    「倒楣催的,怎麼遇上你這麼個吊死鬼,下去,不然,別怪我打人了啊。」那三輪車司機怒駡道,楊起巴掌就要往白蔡蔡身上拍,一邊的楊華倩仗著新學的皮毛,一掌拍開他的手,那架式挺威武。

    白蔡蔡一看跟這司機說不通,便沖著車裡的人喊:「我是寶嶺鎮上徐師公的徒弟,我會看點相的,我剛才看了看大家的面相,今天有血光之災。所以我斷定,這三輪車再開下去,大家都會出事的,還請大家慎重。」

    沒法子,現在只得這麼說了。

    「你……我打不死你,你這丫片子,快說,哪里的?叫什麼名字?瞧我不找你家長算賬。」三輪車司機惡狠狠的道。

    「哼,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是鎮上徐師公的徒弟,各位大叔大姨,這事不管信不信,我即這麼說了,為了大家的生命安全,就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不是。」白蔡蔡一邊躲著三輪車司機的追打,一邊嘴裡仍在勸著。

    車上的人聽白蔡蔡這麼說,心裡也有些打鼓了,也確實啊,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呢,於是漸漸的就開始有人下車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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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猛虎尖兵

    三輪車司機看著一個個下車的乖客,氣的臉發青,揮著手大喊大叫:「你們下就下啊,不過,車錢不能少,全給我付到開發區。」

    「哪有這種道理,這裡還不到山壩呢,離開發區還有一半的路程,我們只付這一路來到這裡的車錢。」下車的人也不幹,哪有沒到開發區卻要付到開發區車錢的,都嚷嚷開了。

    乘客人多,三輪車司機和賣票的兩人也拿大家沒奈何,只得先收了之前的車錢,看著少了一半的車錢,再看著車上只剩下五六個人,三輪車司機那火就不打一處來。一個箭步沖上前,一把揪住白蔡蔡的胳膊:「別人跑得掉,你跑不掉,我今天一定要逮著你,讓你阿爸阿媽來領人,今天的損失,讓你阿爸阿媽都得給我補上。」

    「我也是為了你好,你若是聽我的話,這車就不要帶人了,然後小心慢慢的開回鎮裡,找修車的看看。」白蔡蔡沒想到那司機車錢一收好就向她發難,被他抓個正著,只得苦口婆心的解釋。

    「呵呵,你一個小丫頭片子,一張刁嘴,現在都什麼年代,你還用這招搖撞騙,是不是等一下還要接著說,你再幫我做個法,或者我再請徐師公那個老神棍出來,就能解了這血光之災啊,唄,還不就是想訛兩個錢。」那司機說著,伸手重重的點著白蔡蔡額頭,大聲的吼:「敢情著你們師徒倆在玩仙人跳是吧,走走走,我一會兒定把你送到派出所去。」

    「胡說,我才不幫你做法呢,就憑你這樣,也請不動徐師公。」白蔡蔡頭被那三輪車司機推得直發暈,咬著牙,氣哼哼的回道,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你放開蔡蔡,大人欺負小孩,算什麼本事。」楊華倩一個掃腿過來,只是她這會兒腿上的沙袋還沒解下,速度慢了,根本奈何那三輪車司機不得,只得蹲下來解沙袋。

    「大家快幫忙啊,大人欺負小孩了。」程英甩手站在一邊,發動起輿論功論攻勢。

    「是啊是啊,你一個大人,哪能跟一個女孩子這麼計較。」一邊的人便七嘴八舌的。

    「不計較,那你們把到開發區的錢付了。」那三輪車司機沖著人群冷哼。

    立時,眾人又沒聲了。

    白蔡蔡看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只是被這三輪車司機揪住了胳膊,走不掉,不由的一發狠,頭一低,就重重的咬在他的手腕上,那三輪車司機一吃痛,用勁的甩開了白蔡蔡,直接將白蔡蔡推到了馬路當中。

    一輛路過的軍用吉普一個猛剎,堪堪停在白蔡蔡身邊,差一點就要撞到白蔡蔡了。

    白蔡蔡嚇的臉色有些發白,愣愣的坐在那裡,楊華倩和程英連忙跑過來,扶起白蔡蔡:「沒事吧?」

    「還好。」好一會兒,白蔡蔡回過神,那激烈運動的心臟才平復,這時,從吉普車上下來的人,來人一身迷彩,可跟她前世所見的迷彩有些不一樣,腳下穿著一雙印著虎頭的軍靴,

    這人,白蔡蔡認得啊,好象是方曉北那個表哥勒強,他怎麼到這裡來了,哦,對了,那天方曉北阿媽說通知了勒強讓他來帶方曉北走,這不會就是找上門了吧?白蔡蔡估摸著。

    「你是白家的丫頭?沒事吧?」勒強問,雖然只短暫的見過兩次面,但勒強一眼就認出了白蔡蔡。

    「嗯,沒事。」白蔡蔡點頭。

    「死丫頭片子,居然還敢咬人,我今天不收拾收拾你,我就不姓胡。」這時,那三輪車司機甩著手,氣急敗壞的沖上來。

    「你姓不姓胡,不關我的事。」白蔡蔡嘴快的回一句,乾脆接著楊華倩和程英一溜小跑,躲到勒強身後。從他身後探出個臉來瞪著那司機。

    「你讓開,這小丫頭片子宣揚封建迷信,還攪了我的生意,我要把她送到派出所去,好好的關她幾天。」那三輪車司機咬著牙。只是勒強比他高,而一身少見的迷彩看著很有一股子悍氣,再加上一輛軍用吉普,讓那胡姓司機不敢輕舉妄動。

    「要不要我幫你?」勒強打量著眼前情形,側過臉有些打趣著的問。

    白蔡蔡重重點頭,暗裡翻著白眼,這不廢話嘛,她都躲到她身後了,而且,你是軍人咧,你好意思看著大人欺負小孩不幫忙。

    「幫你可以,不過你也要幫我一個忙。」勒強仍不緊不慢的道。

    「哦,什麼忙?」白蔡蔡側抬著頭看他,不過心裡卻估計著可能跟方曉北有關。

    「帶我去見方曉北。」勒強道。

    「那我搭你的順風車。」白蔡蔡毫不相讓。這勒強即然在這時出現,顯然也知道了自家二哥同方曉北的關係。她也就沒必要藏著掖著,再說了,反正也要帶程英去見方曉北的,一個是帶,兩個也是帶。

    「行。」勒強點頭,只覺得這丫頭片子斤斤計較的樣子很可樂。

    於是兩人一言一語就達成了口頭協定。

    「倒,敢情著你們認識啊,那正好,我就找你了,快賠我的損失,要不然,這丫頭片子宣揚迷信,有一定不放過她,把她送派出所去。」一邊的司機這會兒找著主了。

    「我是我,他是他,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沖我來就是了。」白蔡蔡不幹了,拍著胸脯道。

    「行了,你這丫頭還挺有當擔。」那勒強笑道,然後問了司機:「那你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說實話,到現在,他也不知這白家丫頭宣揚了什麼迷信。

    「我好好攬客開車,這丫頭居然說什麼有血光之災,愣是將我一車的客人趕了大半,別的不說,這損失的車費,你的給我補上,還有精神損失費……」那三輪車似乎見勒強還挺好說話,連精神損失費都出來了。

    我了個去的,白蔡蔡爆粗口暗咒,神棍傷不起啊。

    「這位大哥,她一個小女孩,就算是宣揚迷信,也只是好玩,誰會管哪,你真把她送派出所,指不定派出所的同志還要怪你呢,沒事添亂,再說了,你一個大男人好意思跟一個丫頭片子提精神損失費,太過了吧,得,你跟我說,要賠多少車費,人都還在這裡,你可別給我睜眼說瞎話。」勒強說著,眯著眼睛,自有一股了不怒而威之勢。

    「從寶嶺鎮到開發區要四塊的,這些人半路下車,只付了兩塊錢,另外兩塊你要補足,剛才下了十五個人,你得補我三十塊。」三輪車司機倒不敢太瞎說。

    勒強一聽他的話,瞪起了眼,指著邊上的三輪車:「你這一輛破三輪,我看看,最多八個位置吧,這車上還有六個人,你這還下了十五個,你硬將一輛八人次的三輪車裝下二十幾個人,你他祖母的是想賺錢賺瘋了吧,別說白丫頭宣揚迷信,就我睜著眼睛看也有血光之災。」

    「這個……咱們這邊都這樣。」那司機有些悻悻,隨後卻一臉懷疑:「你不會是想借這個賴賬吧。」

    勒強沒好氣的搖搖頭,從口袋裡搗了三十塊錢,丟在那司機手上:「行了吧。」

    「行了行了,多謝多謝。」那司機臉上樂開花了,現在車上人空了,等下過去,路上他還能帶客,這可是賺了兩筆錢了,合該他今天要財,這哪里是什麼血光之災,這應該是紅火火的財運呢。

    司機數著錢,樂顛顛的回到三輪車上,正要發動三輪車,白蔡蔡又揚聲道:「別怪我沒提醒啊,再說一次,你應該馬上下掉所有客人,然後小心小心的,慢慢的將車子開回寶嶺鎮,找個修車的好好檢修。」

    「你個丫頭片子,這還上癮了,懶得理你。」那司機說著,突突突的,三輪車就開走了,一會兒就不見了車影。氣的白蔡蔡直跺腳。

    「幹嘛要給錢給他。」白蔡蔡嘟喃著。

    「不管怎麼說,你確實是攪了人家的生意,怎麼,你真當你是鐵口神算了,傻丫頭,那種東西可以當興趣研究研究,但不可沉迷,否則,一個女神棍,真難聽。」勒強打趣道。

    白蔡蔡撇撇嘴,她跟他有代溝,無法溝通,女神棍?還真不怎麼好聽。想著,白蔡蔡便招呼著楊華倩和程英,自動自發的爬上了勒強的吉普車。

    「喂,傻啦,瞧上人家人家大叔了。」自剛才到現在,白蔡蔡就看到楊華倩一直盯著勒強看,不由的伸手在她的眼前揮揮。

    大叔?勒強挺鬱悶,他今年也不過二十四啊,有這麼老嗎?不過看著後面三個青蔥水嫩般的丫頭片子,再想到他這一年多都在南邊的叢林裡轉悠,不老不行啊。吉普車平穩的朝前飛奔。

    「什麼呀。」楊華倩沒好氣的拍掉白蔡蔡的手。

    「你知道他身上的衣服是什麼衣服?」楊華倩趴在蔡蔡的肩上在她的耳邊神神秘秘的問。

    「軍裝,迷彩服啊。」白蔡蔡當然的道。

    「去,說了跟沒說一樣,誰不知道是軍裝,是迷彩服啊,告訴裡,這是三色叢林迷彩,當年越戰的時候採用的,還有他的靴子,虎頭靴,這是猛虎尖兵的標誌,現在是猛虎特種大隊,好象隸屬於西南軍區。」

    楊華倩是員警家庭出身,而每年,從軍隊退役的軍官不少也分在地方警局裡,就跟她爸關係最好的方叔叔,就是西南軍區退役的,提到猛虎特種大隊,那是一臉的敬佩,為此,楊華倩知道了不少猛虎特種大隊的傳言。

    「小丫頭不錯,有見識。」勒強一邊開著車,一邊回頭表揚了句,後面兩個丫頭雖然是低語,但瞞不過他的耳朵。

    「那你是猛虎特種大隊的兵?」白蔡蔡好奇的問,前世,自從士兵突擊播出後,那個老A袁朗可是算是迷倒萬千少女,以他為原形的同人,網上一搜一大溜子,這讓白蔡蔡不由的對眼前這個勒強好奇了起來,別說,眼前的勒強不管從外形還是氣勢較之電視那個袁朗,那一點也不遜色。

    「嗯,我以此為榮。」勒強回道,身子坐了筆挺筆挺的,自有一股子逼人的鋒銳之勢。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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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上樑

    白蔡蔡聽勒強說到西南軍區的時候,突然想起自家大堂哥白學文好象就是在西南軍區當兵的,便道:「我大堂哥白學文也在西南軍區當兵。」

    「白學文?他是你大堂哥?」勒強突然回頭問。

    「是啊,當兵快三年了,不過,我聽大伯母說他要轉志願兵,也不知能不能轉成?」白蔡蔡呵呵,她就這麼一說,她可是知道,前世,白學文就是志願兵的。

    「那就要看他有沒有那個毅力和堅持了。」勒強道。

    「怎麼?轉志願兵很難嗎?我聽大伯母說過,我大堂哥新兵那年就是標兵呢,而且連著兩年,軍區大比武的前十,應該不難吧。」白蔡蔡疑惑道,心裡不免要多疑,難道她的重生還能影響到大堂哥轉志願兵不成。

    「你以為是普通的志願兵啊,他報的可是猛虎尖兵,考核尤其嚴苛,那可是一層一層的往下刷的,我看過他的成績了,還挺不錯,是根好苗子,但也不太樂觀,猛虎尖兵的錄取是優中選優,這不到最後一刻結局都很難預測的。」勒強道。

    呀,白蔡蔡突然想起,前世,有一回她回五峰村看阿爸的時候,正好有一個白學文的戰友來找他,兩人聊天的時候,白蔡蔡聽那人說過,說『如果你不是最後一刻病倒了,你也將是猛虎的一份子,可惜了,可惜了。』

    白蔡蔡當時不清楚什麼猛虎的一份子等,也沒有追問,如今看來,難道就是這一次的考核嗎?連忙問:「那考核快結束了嗎?」

    「沒,還有幾輪,怎麼,擔心你大堂哥了?」勒強淡笑著問。

    「才不,我相信我大堂哥。」白蔡蔡道,然後從兜裡拿出二塊玉符,正面是刻了福運玉符,背面刻了康壽玉符,白蔡蔡最近喜歡把這兩種玉符刻在一起,即求福運,又保康健,是由五峰山石刻成的,那種特有的楓葉紅點,看著還挺好看。

    「勒大哥,這兩塊小石雕,一塊送給你玩,另外這塊,你把我送給我大堂哥,讓他戴著,就說我祝福他順利通過考核。」白蔡蔡將那玉符遞給勒強,托他幫忙轉交。至於送勒強那塊,也是感謝他之前的解圍,再說,剛才還累的他多花了錢,真要讓阿爸阿媽還他錢,估計他不會收,倒不如這樣好。

    勒強看著手裡的石雕,不由樂了道:「你們白家人送禮都送這個的啊,你那大堂哥,在部隊裡,有個石匠的外號,難得休息的時候,就跑山裡去找些石頭,回來雕著,然後有哪位兄弟回家,或者哪家家裡人來探望,他都送人這個。」

    「就是,我家裡也都收了好幾個了。」楊華倩也取笑蔡蔡,白蔡蔡瞪她,有人把寶當成草。

    「這叫禮輕情義重,親手雕刻的不比買的東西更用心啊。」白蔡蔡沒好氣的回道,沒辦法,這都是跟她爺爺學的,爺爺就最喜歡拿石雕送人,用爺爺的話來說,咱老白家,就這手藝拿得出手。

    看了看一邊獨坐的程英,白蔡蔡也拿了一塊送給她,總不好冷落她一個,不過程英沒理她,側著個臉,滿臉寫著不稀罕。

    得,不稀罕算了,咱這可是寶,還不捨得送咧。白蔡蔡懶得拿熱臉貼她冷屁股。收回石雕,又裝兜裡。

    「行。我就謝謝白丫頭的一翻心意了,另外這塊我回去交給你大堂哥。」勒強此刻收好石雕,又想起什麼似的問:「對了,上回你們家幫方曉北媽媽冶病的那塊玉,說是由西藏喇嘛開過光的,我想問一下,你知道是由哪個喇嘛開的光嗎?」

    「這我可不知道,那是我石匠師傅傳下來的。」白蔡蔡自然死不認賬。

    「這樣,那就算了。」勒強道,神色間有些失望。

    「怎麼,你家也有人需要冶病?」白蔡蔡問。

    「沒,只是好奇,覺得那喇嘛本事挺大,想結識一下。」勒強道,然後專注的開車。

    「呀……」就在這時,側臉朝窗,看著外面的程英突然驚叫起來,惹得白蔡蔡和楊華倩也朝外面看。

    一輛三輪倒在路邊的田裡,幾個滿身血跡的人坐在一邊的田埂上。路邊圍了不少人,指指點點的,白蔡蔡從人逢裡看過去,似乎還有一個人被壓在三輪車下,幾個人正在搶救。白蔡蔡看其中一個,正是五峰村裡的赤腳醫生。

    「啊呀,這不是剛才那輛三輪車嗎?天哪,真出車禍了呀,蔡蔡,你真神了。」楊華倩驚訝的叫了起來。

    白蔡蔡默然,這事在她預料之中,只是她已經多次提醒那司機了,那些人不聽,她也沒奈何。

    不過,總算還好,似乎沒有喪命的。

    這時,勒強將車停了下來,白蔡蔡幾人也下車看。

    勒強下了車,就提著一個軍用急救包去幫忙,那被壓在三輪車的人救了出來,正是那個三輪車司機。

    「抬上我的車,我的車快點。」勒強簡單的幫那個司機處理一下,然後指揮著人將傷者都抬到吉普車上,又招呼一邊的傷者上車,沖著蔡蔡三人道:「你們三個在這裡等我,我將人送到醫院再回來。」

    「不用了,過了那毛驢橋,就是五峰村了,這麼點路我們走著就行,你一會兒回來的時候,只要跟村裡人問白學武家,大家都知道。」自從去年雞瘟的事後,白學武在村裡可比他爸有名氣。

    「嗯。」勒強點頭,發動了車,又飛快的往回開了。

    「蔡蔡回來拉,來,坐我的牛車。」這時,村裡的赤腳大夫也正要回去,便招呼著蔡蔡三人。

    這赤腳大夫跟自家爺爺關係不錯,沒事常到家裡來蹭酒喝。

    「謝謝莊大爺。」白蔡蔡笑呵呵的謝過,便拉著楊華倩和程英上了莊大爺的牛車。不一會兒就進了村。

    「都十點了,看來上樑儀式是看不全了。」楊華倩有些遺憾的道。

    「小丫頭別可惜,白家的看不全,再過一段時間可是看高家的,高家今年包了中巴車跑客運,也發財了,說好下半年蓋新房子的。」那莊坐在板車的前面,趕著牛笑眯著眼道。農村就這樣,一家蓋新房,便會帶動起別家蓋。只要有條件,誰也不想自家比別人家差。

    「那敢情好,蔡蔡,到時一定要叫我。」楊華倩道。

    「嗯。」白蔡蔡點頭。

    說話間就到了路口,卻看前面急慌慌的跑來一群人,快到近前,白蔡蔡一看,都是白家人,最先打頭的就是白學峰,白學朝,白學武三兄弟。後面便緊跟著自家阿爸和阿媽,兩人臉都色都慘白的。

    「出什麼事了?」白蔡蔡連上從牛車上下來,拉著人問。

    「蔡蔡,你們沒事?」白學武一陣大叫,一邊的白學峰和白學朝相視一眼,也撫了一下胸口:「可把我們可嚇壞了。」

    什麼嚇壞了,白蔡蔡一頭霧水。

    「蔡蔡,快,讓阿媽看看,可傷到了?」這時,周老師沖上前,捏著蔡蔡的肩,仔仔細細的打量著,眼眶還有些紅。

    「阿媽,怎麼回事啊?我好好的啊。」白蔡蔡道。

    「之前,有人急慌慌的來找莊大爺,說毛驢橋那頭出了車禍,傷了許多人,讓莊大爺快去幫忙,後來,快上樑的時候,村裡的麻慶來幫忙,大家說起毛驢橋那頭的車禍,結果,那麻慶說看到你們三個上了那輛三輪車的,這一下還不把我們都嚇壞了。」一邊的白爸解釋道。

    白蔡蔡這才大悟:「阿媽,我們沒上那三輪車,那車上人太多,我們怕出事故。」白蔡蔡道。不過,想著也有些後怕,如果不是自己看得出煞氣,以當時的情況,就真上車了,而且車上那麼多人,在重力加速度下,那肯定比剛才看到的事故更慘烈百倍。

    「就好,就好。」這時,白奶奶也到了身邊,拉著蔡蔡,上下看了好一會兒,又看著楊華倩和程英,只是疊聲的:「就好,就好。」

    「白奶奶好。」楊華倩嘴甜,一邊的程英咬咬嘴唇也用蚊子的聲音道:「白奶奶好。」

    「好好,快進屋。」白奶奶招呼著眾人回去。

    這時眾人才想起上樑的事情。

    「阿呀,這下吉時過了,可怎麼好。」上樑的大匠在看著時辰急慌慌的道。之前,聽說蔡蔡她們可能出事,家裡也顧不得上樑了,都沖了出來,這一耽擱可不就把吉時耽擱掉了。

    「沒事,蔡蔡大吉而歸,這就是吉時,馬上上樑。」一邊的徐師公插嘴道。

    「好,聽徐師公的。」白爺爺說著。

    「好,開始祭梁,屬雞和屬蛇的離開,還有騎馬帶彰的離開。」那上樑大匠道。

    「為什麼要讓屬雞和屬蛇的離開,還有那個騎馬帶彰是什麼意思啊?」楊華倩好奇的問在蔡蔡耳邊問。

    「屬雞和屬蛇的要麼時辰犯沖,要麼屬相相克,而騎馬帶彰的,就是來大姨和戴孝的。」白蔡蔡道。

    「啊,為什麼來姨和戴孝的要避開?」楊華倩跟好奇寶寶似的。

    「晦氣唄,古人是這麼講究的。」白蔡蔡道。此時祭梁完畢,開始上樑,然後是接抱,拋梁,最後待匠喜封。

    整個新屋的大院子裡,整整擺了十幾桌,這是招待來幫工和賀喜的席面。

    白蔡蔡等一幫孩子專門坐了一桌子,邊上就是婦女們的幾桌。大家吃吃喝喝的聊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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