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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e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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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糖拌飯】偽術士的悠閒生活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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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5 10:07:26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九章 毛毛很受傷

    回到家裏,果然,整個教師大院人滿滿當當的站了一院子,都圍在白蔡蔡家門外,毛毛扯著白蔡蔡從人群外擠了進去,進了屋,就有些扭捏在站在白爸身邊。

    “這就是蔡蔡和毛毛吧?”說話的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女記者,姓江,叫江月盈,邊上跟著一個扛著攝像機的攝像記者。

    “嗯。”白蔡蔡和毛毛同時點頭。

    “呵呵,介紹一下,姐姐叫江月盈,蔡蔡長得可是清秀可愛哪,毛毛以後也是個大帥哥。”江月盈一上來先是誇了幾句,然後迅速的轉入話題:“聽你們阿爸說,金山酒廠的窖池是你們和另外一個同學先發現的?”

    “嗯。”兩姐弟再一次點頭,毛毛在一邊更樂呵了,兩眼笑成了彎月亮,白蔡蔡表面也是笑眯眯,只是,暗地裏卻在打量著江月盈,剛才,這個江記者在報出自己名字的時候,身上便突然現出一股子煞氣,這股子煞氣相當銳利,按白蔡蔡對煞氣的瞭解,那可是會出慘禍的前兆啊,可煞氣出現的也很短暫,隨後又馬上消失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那姐姐我有一個問題,很好奇?你們種樹,為什麼要挖那麼大的一個坑呢?”江月盈又道。這個問題,她一直就有些好奇,三個孩子,偷不偷懶且不說,挖那麼大一個坑也實在出人意料。

    “我姐姐讓挖的。”毛毛理所當然的道。然後轉臉看著自家阿姐。那江月盈轉忙將話筒轉過來對著白蔡蔡。

    “阿爸說的,坑要挖的深一點,大一點,樹才好種活,再說了,我們三人,打算種三棵樹的,那不是更要大一點,可把我們挖累壞了。”白蔡蔡感歎著道,表現的一臉純良,卻悄悄的沖著阿爸打了個眼色,意思是這麼說可以吧,白平康也暗地裏沖著女兒微微點點,意思自然是,不錯,不錯,還行。

    兩父女都清楚,為啥要挖又深又大的坑,但之前,白平康雖然在縣誌裏查到窖池的事情,但畢竟不知真假,白平康也就不好明著說,於是才發動種樹活動,等到發現了窖池,也就不好再說之前已經在縣誌裏發現了,也是為了一種宣傳的傳奇性,乾脆就當一次巧合。

    正因為是巧合,江記者聽說是三個孩子挖到的窖池,便提出要採訪一下,白爸才帶他們過來了。

    “原來是這樣,看來這裏面最終還是白廠長的功勞。確實,那麼大的坑,別說你們幾個孩子,就是姐姐我去挖,也要累的慌,你們記得,定要讓白廠長請一頓好吃的慰勞你們。”聽了白蔡蔡的回答,江月盈有些打趣道,一臉忍俊不禁,心裏卻想著,這丫頭似乎有些缺心眼兒,阿爸說挖深一點大一點,她就只認這理兒。

    隨後又閒聊了幾句,江記者就帶著採訪的人離開了。

    “江姐姐,你這名字不好。”白蔡蔡突然的道。

    “為什麼,月盈不好聽嗎?”那江記者停了下來,有些奇怪的看著白蔡蔡,心想著,這孩子真有此缺心眼,哪能這麼說什麼家的名字呢。

    而白蔡蔡此時一直盯著江記者,等她說出月盈之時,身上果然的又湧出煞氣,跟她猜測的一模一樣,這個江記者什麼都好,但這名字取壞了,一旦這個江記者事業達到高峰時,說不定就會有災禍,從剛才的煞氣來看,不遠了。

    “月盈是好聽,可我聽寶嶺鎮上的徐師公說過,月盈則虧啊,他說,這個詞不能取來當名字的,否則,在事業顛峰的時候,會有災禍發生。我覺得,你還是改個名字的好。”白蔡蔡呵呵道。其實,並不是說完全不能取月盈這個名字,其中還要看五行八字的,這方面,蔡蔡也不太明白,不過,明顯的,從剛才的煞氣來看,這個江記者是不適合的。

    說著,又拍了一下額頭,然後打開還提在手上的袋子,從裏面拿了一條麒麟掛件,塞在江月盈的手裏道:“江記者,這個掛件送給你,你可要幫我阿爸好好宣傳酒廠,我阿爸說了,金山酒廠能不能打翻身仗,這次可是關健。”

    “你這丫頭,什麼鬼心眼。”一邊周老師快叫自家女兒給氣死了,先說人家名字不好,又拿東西賄賂,也不知哪里學來的臭毛病,說著,重重的拍了一下白蔡蔡的頭:“還不快回屋。”

    白蔡蔡撇了撇嘴,然後拉著毛毛進了屋。

    江月盈拿著掛件不知收好還是不收好,有些悻悻。

    “江記者,別理會這孩子,成日就喜歡聽鎮上的師公說些亂七八糟的,你別放在心上,不過,這掛墜你就收著,不算什麼,都是那丫頭自個兒雕的,這丫頭跟她爺爺一樣是個石頭瘋子,平日就喜歡雕點石頭,也喜歡拿自個兒雕的東西送人,只要人家喜歡,她就滿心眼裏高興。”周老師道,一邊的白爸也應和。

    “那就謝謝了,這麒麟雕的可真不錯,蔡蔡可是好手藝。”江記者道。

    “我女兒,就這方面還有點天賦。”白平康有些自得的道,現在石雕方面,自己這個老子都叫女兒給比下去了。

    隨後,江記者一行再次告辭。白爸和白媽將他們送了出門。

    “你這丫頭,都什麼毛病啊,你今天倒是跟我說道說道。”一回屋,周老師就拿了雞毛禪子,追著白蔡蔡打。

    白蔡蔡就圍著家裏的方桌直轉悠,弄得周老師追的氣踹吁吁,卻也奈何不得她。

    “阿媽,我都讀初中了,你還打……”白蔡蔡瞪著眼抗議。一邊小黑滿屋子亂飛,嘴裏尖叫著:“打人了,打人了,周老師又體罰學生了。”

    這聲叫的,白爸和毛毛兩個笑成一團,白蔡蔡在一邊真瞪眼,這兩個沒義氣的。

    “好了,周萍,蔡蔡你又不是不清楚,不是無理取鬧的人,她定是聽徐師公說起月盈這個詞,好心提醒一下唄,別說,叫蔡蔡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那名字不好,月盈則虧,水滿則溢,不是好事。”白爸說著,拿過周萍手上的雞毛撣子掛在門後。

    “你就慣著吧。”周老師橫了白爸一眼,白爸嘿嘿一笑,卻悄悄的捏住了周老師的手。

    白蔡蔡一陣肉麻,擰著那一袋石雕回屋裏整理去了。

    “別只顧著你那堆石頭了,這段時間給我好好收收心,看看書,復習復習。”周老師又在外面叫。

    “知道了,阿媽。”白蔡蔡也揚聲回答,放好石雕,便拿出書本,專心的復習起來,雖然有著前世的記憶,但那時學的東西早就還給老師了,如今白蔡蔡也算是一切重來,自然也不敢掉以輕心。

    中午吃過飯,白蔡蔡又抓了毛毛一起看書。不過,毛毛似乎沒有看書的心思,整個人坐在那裏,好象位置上長刺了似的,沒一刻安慰。

    “阿姐,我聽阿爸說了,今天採訪的東西,晚上電視裏會播出來。”毛毛有些興奮的道。

    “播就播唄。”白蔡蔡淡定無比。

    “你怎麼一點都不高興啊。”毛毛不幹了,對於自家阿姐不痛不癢的表情很不痛快。

    “這有什麼高興的,播不播還不一定呢,別想那些了,快看書。”白蔡蔡打了一下毛毛的額,先不提她和毛毛的鏡頭會不會播出,就算播出了,那也是倆打醬油的,毫無壓力。

    “哼,肯定會播的。”毛毛嘟著嘴,可以掛油瓶了。

    於是,吃過晚飯,毛毛便搬著小馬紮坐在電視機前。死巴著縣電視臺的屏道,不讓任何人換。

    “毛毛,你現在巴著有什麼用,縣新聞要在新聞聯播之後再放。”白蔡蔡拖著毛毛的後領往後移。

    “那不一定,興許今天就早放了。”毛毛扭著身子道,就一彆扭小孩。

    三人都拿他沒法子,只得由著他,節目播完就好了。

    漫長的半個小時新聞聯播後,終於迎來了寧山縣新聞,毛毛盯著電視螢幕,那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很快就播到了金山池廠發現窖池的事情,首先出來的是縣文史辦的,然後鎮政府,最後是白爸,再後面……沒了。

    毛毛繃著張臉,仍盯著電視。

    “毛毛,放完了。”白蔡蔡在一邊道。

    “沒,新聞沒放完了呢。”毛毛頭也不回的道。

    可一會兒,二十分鐘的寧山縣新聞也結束了,仍然沒有蔡蔡和毛毛這倆姐弟。

    “姐,咋沒有我們呢,不是拍了嗎?我看他們拍的。”毛毛皺巴著小臉。一臉很受傷。

    “時間太短了,咱們的鏡頭裁掉了唄。”白蔡蔡道。

    “可為什麼要裁掉我們的,如果不播為什麼又要拍要採訪呢?”毛毛打破沙鍋問到底。眼眶卻紅了,眼淚在眼眶打轉,很委屈。

    這……一時的,白爸,周老師,白蔡蔡,三個望來望去的,不知如何解釋。

    白蔡蔡抓著頭皮想了一會兒,一眼看見邊上的課本,腦子一閃:“毛毛,快考試,你會復習很多東西,這些東西是不是考試的時候都會考到?”

    “當然不會,有的會考到,有的不會考。”毛毛道。

    “這就是了,記者姐姐來採訪我們也是一種備課,真上了電視,有的會用到,有的不會用到。你明白了嗎?”白蔡蔡彎著腰問。

    毛毛抽泣了一下鼻子,歪著頭想了一會兒,然後舉起手,用袖子擦了擦眼淚:“哦,原來是這樣,咱們就是那被復習到卻不會考到的內容。”

    “正是。”白蔡蔡點點頭,卻叫毛毛的說話給逗樂了,果然,她們就是那會被復習卻不會考到的內容。

    毛毛嘿嘿的不好意思的笑了,一邊白爸白媽才松了口氣,白爸暗暗的沖著蔡蔡豎了豎拇指。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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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5 10:07:38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章 打架事件

    第二天,上學了,接下來一個星期就是期末考試的衝刺期,初一(1)班本來就是重點班,那讀書的氛圍不是一般的濃,就連課間的時候,看書的看書,抄筆記的抄筆記,還有三三兩兩互相考著知識點的學生,這裏一團,那裏一簇。

    這個時候,誰跟誰是一圈的一目了然。

    白蔡蔡和楊華倩也不能免俗,平日要用功,臨到頭的佛腳也是要抱抱的。

    “蔡蔡,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爸抓住了殺人犯了,就是在河邊抓到的,我聽我爸說了,在河對岸,那人剛一冒頭,就被我爸帶人給逮住了,我阿爸說了,多虧你的消息,這回有獎金的,等獎金下來,要親手送去你家,你發財了。”楊華倩看了一會兒書,就在白蔡蔡耳邊低聲道。

    “那也有你一份啊,對了,跟你阿爸打個商量,別送我家了,直接讓你交給我吧。”白蔡蔡打著商量道,送回家,那哪還有她的份。

    “想的美,有一千塊錢呢,我爸能交給你嗎?乖乖的回家等吧,別做白日做夢了。”楊華倩老氣橫秋的拍著白蔡蔡的腦袋,白蔡蔡只得還她個白眼。

    然後繼續看書。

    “白蔡蔡,你出來。”就在這時,有人在教室窗外喊。

    白蔡蔡抬起頭來,看到方曉北同兩個男同學站在窗外,三人靠在廊杆上,十足痞樣,那方曉北正在窗外朝著她招手。

    “有事嗎?”白蔡蔡坐著沒動,只是朝外面喊了一聲子,一幅我跟你不熟的樣子。

    “聽說,你二哥如今成能人了,你把我帶句話給他,我跟他的賬沒了呢,放寒假的時候,我會帶人去找他,了賬”方曉北一臉恨恨的道。

    “要說你自個兒找他說。”白蔡蔡翻了個白眼,繼續看書,不是她小瞧方曉北,在五峰村,想找自家二哥的麻煩,那是太歲頭上動土,二哥本來也是個混子,若不是上回打傷方曉北差點坐牢,指不定現在的方曉北還得呼二哥老大呢。

    再說了五峰村,白姓是大頭,這小子要去五峰村找二哥麻煩,那是找不自在。

    “哈,方曉北,我記得你可是白家二哥的手下敗將吧,這會兒還嚷著要找他的麻煩,頭上的傷疤好了吧,可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一邊五班門口,正在外面曬太陽的高飛嘲笑的道。

    這方曉北本是寶嶺鎮的人,可他因為小時候有個瘋媽媽,在寶嶺鎮受同伴的欺負,這離了寶嶺鎮,就頗有那蘇三離了紅燈縣,紅燈縣裏無好人的味道,處處跟寶嶺鎮上來的學生做對,高飛正好在一中,又是初一,方曉北如何肯放過,時不時的帶人堵他,擠兌幾句,有時還要訛包香煙。

    高飛本來也還打算息事寧人的,可這方曉北沒完沒了的,也激起了他的火氣,他老爸和舅舅合夥包了客運班線,家裏掙了不少錢,他阿爸阿媽平日也沒時間管他,因此大多數時候就多塞點錢,高飛平日也大方,經常請班上幾個要好的同學吃喝。

    因此的,在高飛的糖衣炮彈之下,他身邊也聚了三兩狐朋狗友,漸漸的高飛在初中部也是一個角兒了,這會兒,聽方曉北帶著人到初一年級來叫囂,自然不放過難得的機會,揭起方曉北的傷疤來。

    “怎麼的,怎麼的,幾天沒收拾你,皮癢了啊,要不,我讓人給你刮刮。”方曉北一聽高飛的話,也怒了,叉著腰,瞪著高飛。

    “呵呵,誰給誰刮還不一定呢。”高飛也不怵。

    “你這臭小子,找打。”方曉北一步上前,一捶就捶在高飛的肩,高飛也不示弱,一抬腿,正要搗在方曉背的小肚子上,立時的戰況升級。雙方大打出手。

    白蔡蔡在教室裏看的有些傻眼,幾個班的學生都趴在窗臺上,有那唯恐天下不亂的還叫起好來,當然都是為高飛叫好,大家都是初一,對於初三的方曉北同仇敵愾。

    “一幫毛孩子,反了天了,居然在學校裏打架。”這邊,聽到消息的老班沖過來,眼睛瞪的銅鈴一樣,他那熊一樣的身軀跟個坦客似的沖上前,然後一手提著一個人的後領,直接將兩人甩開。

    “老班這話說的,什麼叫居然在學校裏打架,難道學校外打就可以了嗎?”楊華倩在一邊挑著老班的字眼,上一節課,楊華倩估計這兩天玩瘋了,上課打瞌睡,被老班一粉筆砸過來,在班上丟了面子,這會兒記恨上了。

    “你別挑字眼,老班只是強調兩人行為的惡劣性,小心眼兒。”白蔡蔡道。

    “你個沒良心的,人家高飛可是為你出頭,你居然在這裏看戲。”楊華倩反唇相譏。

    “呃……”白蔡蔡無語。

    “你們都給我說說,怎麼回事?”老班大聲的吼,直震的人耳膜發震。高飛一臉恨恨的瞪著方曉北,方曉北卻吊兒朗當的,對於他來說,讀初三只不過是為了拿個畢業證,初三一畢業,他就去首都跟表哥混,所以,就算老班一臉凶相,他也毫無壓力。

    “那方曉北一初三的跑我們初一來耍橫,我們初一的要雄起。”初一幾個班的男生難得統一了起來。

    “他們是為白蔡蔡打架的。”這時,在一片雄起聲中,響起一聲很不和諧的女聲。

    白蔡蔡鬱悶的想拿頭撞桌子,程英同學啊程英同學,我是搶了你的男朋友還是咋嘀,你至於這麼跟我過不去嗎?不就是上回體育課的時候,為了跟楊華倩聊天,沒理會你嗎?不就是平日你跟楊華倩唱對臺戲的時候,咱在邊上為楊華倩搖搖小旗子嗎,這都是小矛盾,屬於人民內部的矛盾,完全可以私下解決滴,你至於現在這麼害我嗎?兩個男生為一個女生打架,讓人怎麼想都是歪的,早戀在老師的眼裏那是洪水猛獸啊。

    “吵什麼吵,回教室裏坐好,馬上上課了。”老班沖著幾個班的人一吼,別說,老班的威望值非常的高,就是別的班的學生,也乖乖聽話。然後老班帶著高飛和方曉北,看了看教室裏的白蔡蔡:“白蔡蔡,你也來一下。”

    白蔡蔡只得自認倒楣的站起來走出教室,沒想一出教室,又看到自家的堂姑正在一邊虎視眈眈。

    白蔡蔡覺得,事件的複雜性往往不在於非身,而在於人的思想,想的簡單就簡單,想的複雜就複雜。

    幾人在老班的辦公室裏,一說就說清楚了,事情本身是很簡單的,可老班和自家堂姑想的複雜,那話裏話外都透著當時,別人為什麼不站出來,就高飛站出來,總之,那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她和高飛就應該有那麼點什麼似的。

    白蔡蔡只覺自己比竇娥還冤哪,而高飛同學也很冤,每個男孩都有一個武俠夢,就不興人家俠義一回?

    “你要是敢給我早戀,瞧我不告訴你阿媽。”出了老班的辦公室,白曉玲點著白蔡蔡的額頭道。

    “曉玲姑姑,你們的思想實在是太複雜了,做學生的傷不起啊。”白蔡蔡唯有感歎加抗議。

    放了學,白曉玲居然在教室門口等著白蔡蔡。

    “走,我跟你一起回去。”白曉玲攬著白蔡蔡的肩道。

    “曉玲姑姑,你這沒完沒了啊,跟你說了沒有的事兒。”白蔡蔡鬱悶了,早戀果然是洪水猛獸啊。

    “即然沒有的事兒,你還擔心什麼。”白曉玲好笑的道,隨後才道:“你阿媽打電話給我,讓我今晚去你家吃飯,怎麼,不歡迎?”

    “怎麼會不歡迎,歡迎歡迎,熱烈歡迎。”白蔡蔡很有些狗腿的道,長出了一口氣。

    於是,白曉玲騎著自行車,帶著白蔡蔡一路回到家裏。

    “你說這死丫頭啊,幾個月都不回家,我打電話給她,她就回我忙忙忙的,真當我老了好糊弄啊。”白蔡蔡一進大院,就聽到自家三叔婆,也就是曉玲姑姑的阿媽的說話聲,三叔婆的說話聲一向是很大的。

    白曉玲一聽自家阿媽的聲音,推了自行車就要回頭。

    “死丫頭,你敢走,你要走了,以後就別回家了。”三叔婆身材有些胖,穿著一件棗紅帶金絲暗花的棉衣,用手指著白曉玲,氣勢十足。

    “媽,沒呢,我這不找地方停車嗎。”白曉玲連忙陪著笑道。

    白蔡蔡看著姑姑那苦巴的表情,頓時感覺如同大熱天喝了碗冰鎮酸梅湯一樣,爽極了,之前的鬱悶一掃而空。

    進了屋,看到曉霞姑姑也在,曉霞姑姑是曉玲姑姑的姐姐,老公在信用社上班,她也借著家屬的名義,在信用社弄了個待業的差事。

    白蔡蔡跟曉霞姑姑打了聲招呼,然後放下書包,就跑進廚房,幫著阿媽洗碗掐菜葉子。

    周萍從一邊的一個碗子裏拿出幾個雞蛋,敲了殼,打在碗裏,然後將碗交給蔡蔡:“打蛋。”

    白蔡蔡接過碗,一手拿著一雙筷子,飛快的在碗裏打著花兒:“阿媽,三姑婆為什麼發那麼大的脾氣啊?”

    “怎麼,你在學校裏沒有聽說,村裏人可都傳遍了,說你曉玲姑姑談戀愛了,對象是萬山鄉中學的語文老師,好象姓蘇。”周萍邊炒著菜邊道。

    “叫蘇南。”白蔡蔡道。

    “你知道啊,不過,你三叔婆不同意,幾次打電話讓你曉玲姑姑回家說道說道,你曉玲姑姑找了各種藉口,就是躲著你三叔婆,你三叔婆能不發火嗎?”周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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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5 10:07:49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一章 百年陳釀

    白蔡蔡一聽自家阿媽的話有些愣了,三叔婆怎麼會不同意呢?蘇南同志很不錯的,前世也沒聽說三叔婆不同意啊,白蔡蔡一想,明白了,前世,曉玲表姑是分到萬山鄉的,兩人一個學校,又一個年紀組,在三叔婆的眼裏,算是相配,可現在曉玲姑姑在縣一中,三叔婆的心氣兒就高了,那心裏定要曉玲堂姑在縣裏找一戶好人家的,因此,對蘇南同志就不那麼待見了。

    “阿媽,我怎麼覺得,你在這裏面充當了不光彩的角色啊,跟三叔婆合夥,將曉玲姑姑騙來。”白蔡蔡賊笑兮兮的看著自家阿媽,一邊側耳傾聽著外面,三叔婆和曉霞姑姑在那裏會審曉玲姑姑,心裏想著,她這蝴蝶翅膀一扇,卻讓曉玲的情路多了些坎坷。

    “臭丫頭,沒大沒小的。”周老師給了蔡蔡一個毛栗子,又探了個頭望瞭望外面廳上,才壓低聲音道:“我打電話的時候,你三叔婆跟在邊上聽呢,生怕我給你曉玲姑姑通風報信。”

    “呵呵,三叔婆的反偵察工作做的不錯。”白蔡蔡先是一樂,又有些擔心,她是堅定的站在曉玲姑姑和蘇南老師一邊的。

    “好香哪,二嬸燒什麼好東西?”母女倆正說著話,白學武聞著香味進來,手裏還提著一塑膠袋的冬筍。外間又響起阿爸和大伯的說話聲。

    “燒個雞丁,煎點小河魚,一會兒,讓你二叔陪你爸喝一杯。”周萍笑著道,看到白學武遞過來的冬筍,又道:“你們太客氣了,平日裏雞鴨魚的送來,我和你二叔都不好意思了,這冬筍本就不多,還拿來幹什麼?”

    “嘿嘿,二嬸你不知道,以前,水牛嶺那塊竹園子沒多少筍,可今年風頭正啊,筍子瘋長,那麼一片不大的竹園子,我挖了兩百多斤的冬筍出來,真是前所未有,村裏人人都說了,咱們白家今年有運著呢。”白學武得意洋洋的道,然後直接將冬筍放在一邊地上的菜藍子裏。

    “阿媽,別客氣,自家人。”白蔡蔡在一邊嘻嘻笑道,心裏暗自嘀咕,當然有運啦,整整一個福運大陣呢,能沒運嗎?

    “那回去替我謝謝你阿媽。”周老師道,然後轉身又沖著白蔡蔡道:“剝根筍子,一會兒阿媽炒個三鮮。”

    “嗯。”白蔡蔡點點頭,打開二哥拿來的塑膠袋,拿根筍子剝了起來。想起今天學校裏方曉北說的話,本想跟二哥說,最後想想,還是私下裏跟二哥說好。

    “對了,家裏的雞鴨魚都賣掉了?”周老師又問白學武。

    “都賣掉了,我都不用上門,城裏的幾個販子直接到我那裏去收,而且那價比往年高多了。”白學武道,搬個小凳子,坐在白蔡蔡身邊,拿了把菜刀,幫蔡蔡切掉筍老的部份。

    “那是自然的,今天各村都發了雞瘟,死了不少雞鴨的,那價能不漲嗎?”周萍笑道,然後專心炒菜。

    “蔡蔡,馬上考試了,考個好成績,過年的時候,二哥包個大紅包給你。”白二哥很顯擺對白蔡蔡道。

    白蔡蔡拿過二哥手上的筍子,放到水裏洗,道:“那二哥你就先把大紅包準備好吧。”

    “呵,挺有信心啊。”白學武笑嘻嘻的道,反正家裏就他最不是讀書的料。

    “那我呢,那我呢?”毛毛抱著魚缸過來,給金魚換水。

    “你也一樣,要是能考個雙百分,我不但給你包個大紅包,還給買一個大魚缸,白瓷的,印了荷葉荷花那種大魚缸,你這玻璃魚缸太小,魚兒受罪呢。”白學武又承諾。

    “好,我肯定會考雙百分,我看書去了。”毛毛一聽白學武這話,連魚缸的水都不換了,丟給自家阿姐,小跑著回屋看書去了。

    這小子,也不在乎這一會兒啊。白蔡蔡嘀咕著,到一邊給魚缸換水。換好後。正要搬廳上去,被周老師叫住:“蔡蔡,就放廚房的桌子上,今天外面吃飯的人多,沒地方放。”

    “那我放外面的凳子上,這魚可不能放廚房的桌子上。”白蔡蔡道。

    “為什麼?”白二哥有些好奇的道。

    “這金魚是風水魚,不能對著灶頭的,否則就是水火相沖,要敗家的。”白蔡蔡道。

    “哈哈,蔡蔡成神棍了。”白學武取笑道。

    “盡學些亂七八糟的。”周老師在一邊飛著眼刀。

    “呵呵,說的好玩的。”白蔡蔡聳聳鼻子,端著魚缸出去,又跟大伯打了聲招呼。

    飯菜很快燒好了,三叔婆家母女三個,再加上大伯家父子兩個,白蔡蔡家四人,大人一桌,小孩靠邊。

    不過,白學武今年成就非凡,已經得到了大人的待遇,可以同自家老子一桌,陪著喝兩杯。

    倒是一邊的白曉玲在自家阿媽和阿姐的夾功下,那是銳氣盡失,乾脆不坐到桌子,端了碗也跟白蔡蔡和毛毛擠到一起,對三叔婆和白曉霞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家裏沒什麼事吧,今天在我這裏多喝點,不回鎮上了,我去老街旅社那裏給你們開兩個房間。”自從進了酒廠,白爸的酒癮似乎更見長了。

    周老師說了,白平康進了酒廠,就老好老鼠掉進了米缸。

    “行,在平康這裏,大哥不客氣。”白大伯樂呵呵的道,隨即又問:“聽說你們廠這回發現窖池,裏面還有兩壇沒開封的梅林酒,那可是百年陳釀了吧?”

    “可不是,其中一壇已經分掉了,嘍,我這個廠長就只得了這麼一小瓶子。”白平康拿著一個類似楊梅酒那樣的半斤小罎子,在白大伯眼前晃了晃。

    這兩天為了這酒,他都頭痛死,縣裏鎮裏,是個人物都朝他伸手,最後還是于霞鎮長站了出來拍板,分掉一壇,別外一壇留著,尋訪個釀酒高手,看看能不能還原梅林酒的工藝,若是能把梅林酒制出來,那金山酒廠想不騰飛都難。

    “咱們今天就一人嘗一小口,其他的留著,過年帶去,給老爺子嘗嘗。”白平康道。拿出三個三錢杯,一一擺好。

    “學武就不用了,他哪里懂喝酒,給他喝也是糟蹋。”白大伯說著,便收了學武面前的小酒杯。

    “你怎麼知道我不懂?”白學武在一邊鬱悶極了。

    “我說你不懂就是不懂。”白大伯瞪著眼,白學武便沒脾氣了。

    “真是沒天理了,家長暴力。”白學武仰天長歎,把一桌人樂壞了,白蔡蔡和毛毛也在邊上嘿嘿直笑。

    白爸小心的倒著酒,白大伯更是小心的護著酒杯,生怕灑了一滴。

    那酒的顏色帶著一點淡琥珀色,看上去十分的通透,那酒香聞著都有一種熏然之感。大伯和白爸咪了一小口,就閉著眼睛回味。

    “別管這兩個酒鬼,咱們吃菜,喝點飲料。”周老師招呼著。

    其他幾個女人都是不喝酒的,吃著菜喝著健力寶,還誇了一通周老師的手藝。

    “咳,咳……”白學武在一邊繼續猛咳。

    “你再咳也沒用,說了沒你的份就沒你的份。”白大伯沒好氣的道,白學武只得翻白眼:“不喝就不喝,我有錢,隔天,從別人手上買點。”

    “二哥,這個你肯定買不到,百年陳釀啊,我上回聽人說了,在京裏,50年的茅臺炒到好幾萬一瓶呢,這百年梅林,雖說沒有茅臺名氣大,可它年份長哪,又代表著一種古老工藝,有歷史,有工藝,更重要的是又獨一無二的,那價估計不會比50年的茅臺小,就二哥手上那點錢,誰願意賣給你啊。”白蔡蔡埋汰自家二哥道。

    現在有沒有炒茅臺的事,白蔡蔡其實不太清楚,但前世00年後的幾年,五六十年代的茅臺炒的一年比一年高,幾十上百萬的,嚇死個人。

    白蔡蔡覺得,如果這剩下的一壇梅林酒操作的好,能把金山酒廠的名氣很快帶起來,當然,如果能釀出同樣工藝的梅林酒,那水漲船高之下,新梅林酒的銷路會迅速打開。

    想到這裏,白蔡蔡便想起了前世那個叫梁明華的釀酒工藝師,前世正是他開發了古老的梅林酒,可這百年的梅林陳釀卻沒有聽說過,估計可能當時就叫人私下吞了。

    這梁明華是方家溝的人,放寒假的時候,她還得想想辦法,該讓阿爸去請他出山了。

    “真的假的啊?”白二哥聽了白蔡蔡的話,一時啞口無言,不過是酒而已,至於這麼大價錢嗎?不解。

    “有可能,物以稀為貴嘛。”白曉玲在一邊應和道。

    白大伯一聽,也不知真假,但不管真假,他知道一點,這酒值老錢去了,便咋著舌道:“若真跟蔡丫頭所說的,那咱們這一口豈不是成百上千?”

    而白平康卻在琢磨著自家女兒的話,他能從這裏面感覺到了商機。

    一邊的三叔婆搖頭咋舌:“這哪是喝酒,是喝金水啊。”

    “媽,金水哪能喝呀,喝那東西要死人的。”白曉玲在一邊反駁自家阿媽的話。

    “去,我哪不知道啊,我這不過是比喻。”三叔婆沒好氣的瞪著白曉玲,一肚子氣仍沒消,然後朝一邊的白曉霞打了個眼色。

    “我吃好了,出去方便一下。”那白曉霞說著就起身出門。

    這大院的房子是老式的,屋裏沒有衛生間,廁所都在外面。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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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相親

    六點多鐘,外面的天早就完全的黑了,路燈昏暗暗的。

    白家人吃好飯,曉玲姑姑和周老師在廚房裏收拾,其他幾人便坐在廳上烤火聊天喝茶,年邊了,難得的有空閒坐在一起。

    “對了,快過年了,平安要回來了吧?”三叔婆拿著根牙籤邊挑著牙邊問。

    “嗯,前幾天她打電話到我廠裏,就這幾天來家,不過,現在春運,車票比較難買,具體哪一天不好說。”白平康道。

    “他們夫妻,今年可以過個肥年了。”白大伯道。

    “何只他們,平安那婆婆腰包也肥了,前幾天,金山鎮年集的時候,平安那婆婆採購了兩挑東西回去,逢人便誇自個兒兒子有本事,她享兒子的福了。”三叔婆在一邊插話,臉上有些不屑。

    不過,接著又笑道:“不過啊,有的人,就沒那享福的命,我聽夏家村的人說了,當天,她買了兩挑東西回去,結果叫她那大兒子夏大石偷偷的從裏面拿出一部份,給自家媳婦送娘家去了,夏婆子發現後,跳著腳大罵,她那大媳婦也不是省油的燈,也罵了回去,最後婆媳大打出手,大媳被抓花了臉,夏婆子閃了腰,這會兒不定還趴在家裏的床上直哼哼呢,讓全村人看了笑話。”

    三叔婆說的口沫橫飛。

    “該,誰讓那夏婆子那麼對小姑。”白學武聽得十分解氣,眉飛色舞的。

    白爸和白大伯沒說話,但看他們有些暗樂的表情,顯然不會去同情夏婆子。

    “對了,曉霞上個廁所怎麼還沒回來,我去看看。”這時,周老師收拾好,從廚房出來,見白曉霞還沒有回來,便拿著個電筒就要去廁所看看,公共廁所的燈老壞,周老師不放心。

    “不用了,她還有點別的事,做好了就回來了。”三叔婆拉著周老師。

    說曹操曹操到,正說著,白曉霞從外面回來了,在三叔婆耳邊低語了幾句。三叔婆便點點頭。白蔡蔡在邊上看著,眨巴著眼睛琢磨,三叔婆跟曉霞大姑這是在打什麼啞謎呢。

    “平健平康周萍,我這吃好就抬腿走路了,書佑的幾個同事約一起喝茶,叫我跟曉玲一起去坐坐,我們先過去了。”白曉霞笑呵呵的告辭道。

    “有事忙去吧,自家人不必客氣,有空再來坐,如今都在縣來,來往比過去方便了。”白平康道。

    “好咧。”白曉霞道,然後招呼著曉玲一起出去。

    “我不去,姐夫的同事在一起喝茶,我去幹什麼?”白曉玲側著臉道。

    “不去也得去,人家可是有誠意的,專候著你的時間,都說了幾回了,就之前,人家本來還在外面喝同學的喜酒呢,接到你姐的電話,就立刻趕過來見你,你還想怎嘀。”三叔婆甩著臉,大聲的道。

    白曉玲不情願的扭過身子。

    “三嬸,你這唱的哪出啊?”白大伯在一邊好奇的問道。

    “這還用說,相親唄。”白學武雖然不是讀書的料,但那腦子活泛的很,隻言片語便聽明白個大概了。臉上還一幅看好戲的樣子,白曉玲氣的重重的拍了他一記。

    “都是自家人,我也不瞞著,小丁的一個同學是農行的,有個同事,今年二十七歲,光明路儲蓄所的所長呢,人樣人品都不差,人家也很有誠意,我便做主應下,讓曉玲去見見,兩人若看得中,倒是樁不錯的姻緣。”三叔婆道。

    “我有男朋友。”白曉玲有些彆扭的道。雖然村裏都傳她跟蘇南談戀愛,但其實兩人之間到目前為止,也只不過互有好感,互有來往罷了,遠沒有捅破窗戶紙,這會兒,白曉玲說有男朋友,其意不過是藉口罷了。她不想去相親哪。

    “你說那姓蘇的?你們認識多久啊?每月見幾次面啊?見過雙方家長了?”三叔婆一疊子問話,問的白曉玲有些張口結舌。

    “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還不清楚你,不過是有些好感罷了,多認識一個人多有個比較,有什麼不好的,你就是眼皮子淺,快,去你二嫂屋裏整理一下,擦點口紅。”三叔婆揮著手。

    “好了,媽,就算去,也不用抹脂擦粉的,沒的叫人笑話。”白曉玲知道,她今天這一遭躲不過,算了,去看看就去看看吧,她雖對那蘇南有些好感,但誰知人家的心思呢,不過讓她擦口紅,那絕對不幹,她從沒有化妝的習慣。

    “三嬸,化什麼妝,青春無醜婦呢,我看曉玲這樣挺好,她是老師,就這本色看著也端莊。”一邊的白大伯插嘴。

    “算了,算了,就這樣,沒時間了,不能讓人家久等。”三叔婆拍板。

    “蔡蔡跟我一塊兒去。”白曉玲眼看著躲不過,乾脆拉著蔡蔡作陪。

    “蔡蔡馬上要考試了,你是老師,又不是不知道,她不要在家復習功課啊?”三叔婆瞪著白曉玲。

    “沒事,我功課都復習的差不多了,不在乎這一會兒,再說了,越到考試前,越要放鬆一下,不然,考試一緊張,說不定就上臺發台瘋,考砸了也不一定。”白蔡蔡趕緊道,她正想跟去看看呢。

    “那好,一起去吧。”三叔婆點頭。

    “我也去,好給曉玲姑姑掌眼。”白學武插科打諢。曉霞大姑同三叔婆相視一眼,反正有了蔡蔡一個,再加上白學武也無所謂。

    相親的地點就在縣中心街的樂閑茶樓。書佑姑父要了一間包廂。

    白蔡蔡四人進去,就看到裏面相坐喝茶的也是三個,當中坐的就是書佑姑父,另一個年紀大一點的,應該是姑父在農行的同學,另外一個穿著一身西裝的青年男子,應該就是曉玲姑姑的相親物件了,長相中等,個頭也中等,不過,一身西裝,再加上七分頭,打著摩絲,沒一絲亂髮,看著還是挺精神的。

    “這人那頭髮弄的,估計蒼蠅停在上面要打滑跌倒。”白學武在蔡蔡耳邊很小聲的道。

    白蔡蔡正模正樣的坐著,卻叫二哥這話差點笑出聲來,只是橫了自家二哥一眼,沒的這麼埋汰人的。

    雙方介紹了一下,那個男子叫章華。

    接下來就是接觸式的聊天,這個是由曉霞姑姑和書佑姑父起頭,不過,一邊是銀行工作者,一邊是教師,搭得上的話題不多,偏那章華認得的人裏面,又沒有正好在一中讀初中的,最後,白蔡蔡就充當了話題人物。

    被姑姑,姑父,章華連翻的問學習情況,又對即然到來的期末考試祝福了幾句。

    來而不往非禮也,白老師也象徵性的問了一個儲蓄所的事情,這一下,章華就打開了話匣子,從儲蓄工作的櫃檯營業,說到股市,最後說到房產,再最後,說到了國家經濟建設的發展。

    “太能侃了。”白學武沾了茶水在桌上寫字,白蔡蔡對此深有同感。

    一邊的書佑姑父見章華說的太沒邊兒了,連忙扯話頭,又拉回到他儲蓄所的事情。

    “你們儲蓄所去年的儲蓄任務完成的不錯啊,聽說你12月31那天,拉了一個大客戶,一百萬呢。”書佑姑父道。

    “什麼呀,那一百萬就擺了一天,過了元旦,就轉走了,我這又要為今年的第一季度的儲蓄任務發愁啊,搞不好,這第一季度的效益獎金就沒了。”章華苦巴著臉道。

    隨即想起什麼似的對一邊的書佑姑夫道:“丁大哥,我聽說你一個侄兒挺能幹,今年又是養雞養鴨養魚,又是開速食店,可賺了一包子錢,怎麼樣,介紹我認識一下,我好從他那里弄點存款啊。”

    一邊書佑姑父的同學笑了:“我說章華,你這不是當面挖牆角啊,你要任務,信用社不要啊,哪,他那侄兒就是從你對面的這個。”那同學說著,指著白學武。

    “呵呵,攬儲這東西,各憑本事的。”那章華笑道,心裏卻想著,哪家願意把錢都存在親戚那裏啊,那家底兒不就爆光了,所以,這事,他覺得有門兒。

    於是章華拿了把椅子,擠到白學武身邊:“怎麼樣,考慮考慮我們儲蓄所,如果是存一年的定期,我們給儲戶還有額外的獎勵,千分之四。”說到這裏,他又一拍大腿:“這樣好了,如今咱們也算是一家人了,我再給你加一個點,怎麼樣?”

    “這事,我做不了主的,得我阿爸阿媽說了算。”白學武道,臉上的表情莫名其妙,現在好象是相親吧,成不成還兩說,怎麼就成了一家人了。

    白蔡蔡在一邊忍著笑,這個章華,要麼是太自信,要麼就是腦筋缺根弦。白曉玲在邊上卻是哭笑不得。

    一邊的白曉霞看著仍在濤濤不絕的章華,忍不住的轉移話題:“好了,存款的事以後再說,我聽文化宮那裏開了一個舞廳,要不,章華帶曉玲去坐坐。我們幾個家裏還有孩子要管,不能相陪了,這可要先回了,對了,學武,天晚了,你也早先把蔡蔡送回去,她明天還上學呢。”曉霞姑姑開始清場子了。

    “哦,我也要走了,明天有場摸底小考,我要準備一下,抱歉。”白曉玲早就坐不住了,今晚上的相親實在兒戲,自己沒這心,而那章華,對存款似乎也比對相親更有興趣,這時也不看自家大姐的眼色,拉著白學武和白蔡蔡起身告辭。

    出了茶樓,已經快九點了,街燈照著整條大街,雖說是冬天的晚上,中心城區這一片還是熱鬧非凡的。

    “感覺怎麼樣?”姑父和他同學跟那個章華離開後,白曉霞就忙不疊的問白曉玲。

    “大姐,完全沒共同語言哪。”白曉玲一攤手。

    “共同語言能當飯吃啊,少整你那些個風花雪月的,在一起生活久了就有共同語言了,這人不錯的,腦了很活,也有路子,你想想啊,要沒路子,去年,他到哪里去整一百萬來抵任務,我還聽書佑說了,他跟人合夥在海南炒房子呢,就去年十二月份,一個月,他就賺了八萬,這樣的男人,你還挑三撿四的。”白曉霞不高興的對自家妹子道。

    “大姐,這世上好的男人多了去了,我只想找適合我的。”白老師不為所動。

    “算了算了,反正這事你自己把握,我仁致義盡了。”白曉霞道,反正老媽交給她的任務她做到了,最後的結果她管不了。

    白蔡蔡在一邊聽著曉霞姑姑的話,心裏卻是一陣驚訝,炒房,如果是長期的話,那絕對會大賺,但短期,尤其是海南這兩年的房產,那是大虧啊,好象是九三年六月的時候,海南房產全面崩盤,那也就是今年了。

    “大姑,你是不是也入夥炒房子啦?”白蔡蔡在邊上試探的問,她記得前世,聽阿媽似乎說過幾句,說曉霞大姑家做生意虧了不少錢呢,可這一世,曉霞大姑一家完全沒有做生意的跡象啊,因此看到大姑說起炒房的時候那臉上的神彩,白蔡蔡便這麼一猜。

    “還沒呢,蔡蔡問這幹什麼?”曉霞大姑笑道。

    “沒什麼,就是聽我一個同學的阿媽說過,海南那邊的地產泡沫太厲害了,說不定要崩盤哦。”白蔡蔡道。

    “崩盤,不可能吧,那麼大的盤子,崩了還得了。”曉霞大姑有些不信。

    “我也不清楚,不過,我那同學的阿媽在政府部門工作,想來不會亂說,應該是有原因的。”白蔡蔡道。

    “哦,這樣啊。”曉霞大姑沉思了會兒,隨後笑笑的揮手:“管他崩不崩呢,反正不幹咱們的事。”

    白蔡蔡看著大姑的神情,心裏卻估摸著,曉霞大姑怕是已經入夥了,這時候大概是不願意讓別人知道。

    “好了,你們回去小心,我也要回家了,小明在家裏還不定怎麼淘呢。”曉霞大姑道,小明就是曉霞大姑的兒子,幾人互相揮手道別。曉霞大姑住在新區,便叫了個三輪車。

    “我們也叫個車了回去?”等曉霞大姑離開,曉玲姑姑對白蔡蔡和白學武道。

    “喝了一肚子的茶水,肚子都餓了。”白學武卻拍著肚子道。蔡蔡摸著肚子,似乎也有一點餓了,當然,她更重要的是懷念沿河邊的大排檔了,那裏面有寧山縣的各色小吃。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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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練攤和宣德爐

    大排檔的小吃有一個特點,就是辣,白蔡蔡點了碗小碗的餛飩,那湯上面漂了一層紅紅的辣油,幾口湯下去,能辣的人冒汗,渾身也就暖和了起來,吃的十分痛快。

    白學武這廝點了辣腸,蝦仁豆幹,這傢伙還想要喝酒,不過,白老師沒讓,這廝也只得乾瞪眼,而白老師則點了碗粉絲湯,吃完後,額上也冒汗了。

    最後一結賬不過十多塊錢,吃的卻是十分的痛快,臨了,白蔡蔡又打包了兩塊錢的蝦仁豆幹,毛毛最喜歡拿這個當零食吃。

    結完賬,三人正要離開,卻同隔壁的大排檔走出一個人碰個當面,白蔡蔡一看那人,就先叫了起來:“蘇老師。”心裏想著,這人還真是不能掂記的,這一掂著誰,誰就出現。

    “蔡丫頭,白老師,你們好啊。”那蘇南正低頭出來,聽白蔡蔡叫他,連忙抬頭,看著三人,也是一臉驚喜,後又指著白學武問:“這位是?”

    白學武一聽蔡蔡叫蘇老師,他多麼活絡的一個人,哪還能不知道這個蘇老師是誰,這會兒便有些作怪的拉著曉玲姑姑道:“我是曉玲姑姑的男朋友。”

    “撲哧……”白蔡蔡樂了,二哥咋說出這麼沒有水準的話呢,都說出曉玲姑姑了,還男朋友個鬼啊,白曉玲也在一邊看著白學武也直樂呵。

    “怪了,我今天沒喝酒啊,咋說出這麼沒水準的話呢。”白學武也反應過來,只恨一時嘴快,平日叫的太順溜了,懊惱的直拍大腿。

    “我知道了,你定是五峰村的白學武吧。”一邊的蘇南也樂呵的道。

    “你怎麼知道我就是白學武,我曉玲姑姑的侄兒多著呢。”白學武奇怪的問,曉玲姑姑是三叔婆的麼女兒,上頭的大哥有兩個兒子,一個跟他差不多大,一個比他小二歲,大的讀高三,小的讀初三,這姓蘇的怎麼一猜就猜中他這個隔房的侄兒呢。

    “我聽白老師說過,她有個挺有本事的侄兒,先弄了個速食店出來,帶動了水牛嶺區的餐飲業,同時還搞農家養殖,搞科學養殖,事事都跑在了別人前頭,是五峰村的一號能人呢,讓人想不服都難哪。”蘇南道。眼睛在昏暗的路燈上更顯精亮。

    白學武叫蘇老師這麼一誇,樂得有些找不找北了,不一會兒,就跟蘇老師稱兄道弟起來。

    白蔡蔡在邊上看得直撇嘴,蘇老師一句話,就把白二哥給收買了,估計白二哥以後會心甘情願的為他做情報員。

    果然的,白蔡蔡剛想這裏,白學武就拍著蘇老師的肩道:“蘇老師,你可要加緊啊,有些事情,手快有,手慢沒有,今天,我三叔婆可是讓人給我姑姑介紹物件了。好在這回,我姑沒動心,可不保證下回啊。”白二哥說著,便給了蘇老師一個你明白的神色。

    “臭小子,說什麼呢。”曉玲姑姑氣的直瞪眼,卻拿白學武無可奈何,她跟蘇南其實沒啥,平日也就借借參考資料,有些好感,但也僅是有些好感這麼簡單,只是叫白二哥這麼一說,就好象落實了什麼一樣,讓她有些尷尬。

    蘇南倒仍是一臉溫和,見白曉玲有些尷尬,便轉移話題,從手上的文件包裏拿出一封信遞給白曉玲。

    “哇,這是啥,情書啊。”白學武誇張的叫,白曉玲終於沒顧上自己淑女的形象,氣的拿腿踢白學武。

    白蔡蔡用力的扯著自家二哥到一邊,這個……現在需要熄燈,電燈泡還是離的遠遠的好。不過兄妹兩個倒底好奇,走遠了兩步又移近一步,兩人都豎著耳朵聽。

    “是什麼?”白老師問。

    “這是我這些天寫的教學心得,給你看看,或許對你的教學有所幫助。”蘇老師道。

    “哦,那謝謝。”白曉玲高興的回道,她初當教師,有許多事情還沒摸著門道。

    “你看了,若是有什麼感悟或心得,或者平日教學中有什麼心得,也寫信告訴我,我們共同學習,取長補短,怎麼樣?”蘇老師問。

    白老師自然點頭。

    高,實在是高,白蔡蔡發現,這個蘇南常常喜歡用最簡單的方法引人入甕,先是借書,使兩個天各一方的人時常有了聯繫,接下來又通過信件交流教學心得,最後肯定是鴻雁傳情啊,雖然電話聯繫來的方便,但這種信件的交流卻更能引發心裏的悸動,自家曉玲姑姑就吃這一套,不得不說,蘇老師的脈把的很准。

    隨後蘇老師把三人送到四小門口,才離開,白蔡蔡暗暗的沖他握了握拳,示意加油,蘇老師也悄悄的回了一個握拳的姿勢,還沖著蔡蔡眨了眨眼,白蔡蔡覺得,這傢伙好象在拌豬吃老虎。

    到了家,周萍都等急了,免不了要說道幾句,白學武陪了個笑臉就溜毛毛的房間裏跟他搭鋪了,白老師要回學校,也被周老師硬留了下來。

    “太晚了,你一個大姑娘家回去,我不放心,今晚就跟蔡蔡擠一晚唄。”周萍說著,就拿出一塊新毛巾和新牙刷給白曉玲。

    也確實太晚了,白曉玲也就不客氣,點頭住下。

    晚上,白蔡蔡跟曉玲姑姑一個被窩,爬上床,白蔡蔡乾脆擠到曉玲姑姑那頭,打趣的問道:“曉玲姑姑你認為蘇老師這人怎麼樣?”

    “嗯,還不錯的,更重要的是他在教學肯鑽,很有責任心。”白老師道,這會兒,她正靠著翻看蘇老師那封關於教學心得的信呢。

    “那曉玲姑姑,手快有,手慢沒有哦。”白蔡蔡賊兮兮的笑道,然後滋溜一聲鑽進了被窩,蒙頭大睡。

    “這丫頭。”白老師沒好氣的隔著厚厚的棉被拍了白蔡蔡一記,然後熄燈睡覺,

    黑暗裏,白蔡蔡看著曉玲姑姑頭上那飄著淡紅如絲的氣運,曉玲姑姑紅鸞星動了。

    轉眼,期末考試結束,白蔡蔡迎來了寒假,本來還跟楊華倩約好活動的,沒想一放假,楊華倩就先去了京城,今年,她一家要去京裏大伯家過年,白蔡蔡一個人,帶著毛毛,沒啥活動,過年自然要去五峰村,不過,這年前,阿媽學校裏還有些事情,阿爸又帶著人為酒的銷路搞公關,都在縣裏,白蔡蔡也就不急著回五峰村,她帶著毛毛天天練攤兒。

    最近,隨著經濟的發展,老街這地兒,擺地攤的零零星星的多了幾處。而隨著古董熱的興起,這擺地攤的都要夾帶些古舊的玩意兒,個個都說是大開門的真貨,但你若真信了,買下來,百分這九十九點九就是個開門假,打眼了。

    白蔡蔡把她雕刻用的工具都搬來了,又把以前養過一段時間的石頭擺上,來個現場雕刻,倒是吸引了不少人,只是看的多買的少,不過,一天也能賣個幾件,賺個小幾十塊錢,有這樣的收入,白蔡蔡已經心滿意足了,畢竟她這只是普通的石雕並不是玉符,當然,就算是玉符,普通的人也認不出來。

    不過,白蔡蔡偶爾興致高的時候,也會雕一兩個玉符夾在石雕中間,不過,常常的她剛一雕好放下,就被邊上的徐師公拿走,丟下十塊錢,讓白蔡蔡很沒脾氣。她雕個玉符放在石雕中間,本來是好玩,看誰運氣好,選中玉符,可徐師公對自己的玉符很瞭解,一眼就認得出來,還直接下手挑走,這不就成了作弊了嗎?

    “師公,不帶這樣的。”白蔡蔡握著拳頭抗議。

    “嘿嘿。”徐師公完全不為所動,對於風水師來說,那法器是多多益善,他怎麼可能錯過這機會。

    “徐師公,聽說老街要拆了重建。”一邊廢品收購站的大姨也坐過來聊天,而蔡蔡家的鄰居劉老師又在一堆舊書報裏面淘寶,翻的一身灰,以前每年,他都有翻到一些好貨,不過,現在的人越來越精了,想再從廢品裏淘到好東西,越來越難,幾個月難得碰上一回。

    “維修有可能,但不會拆。”徐師公很有把握的道。

    “為什麼?”那大姨問,老街要重建的風聲,都傳了好幾個月了,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這街你別看舊,但暗合風水氣運,氣運不衰,又怎麼會重健?”徐師公道。

    “切。”廢品收購站的在大姨一臉鄙視,經過上回,她算是看清,再也不相信命相,氣運之說。

    白蔡蔡在一邊偷樂,不過,她倒是知道,這條街是不會拆的,過個幾年,這裏會成為名符其實的古董街,以廢品收購站有界,分前街和後街,前街主要是花鳥蟲魚的寵物市場,後街全是古董店和玉器店,每年要為寧山縣帶來相當大的旅遊份額。

    “姓徐的,不行了吧,沒人信你那套了。”搬個小馬紮坐在徐師公對面的麻衣相士看到徐師公吃憋,很解氣的道。

    徐師公瞥了他一眼,沒理會他,那麻衣相士就氣的臉通紅,白蔡蔡覺得,這麻衣相士的脾氣太衝動了,一撩就爆。

    正在這時,一個裹著一件軍用黃棉襖的中年人背著個油布包過來,神情有些急燥,隨便找了個地兒,就放下油布包。

    徐師公好奇,抬抬下巴問:“兄弟,什麼好東西啊?”

    “這……香爐……”那人有些老實巴交的,似乎話都說的不俐落。

    “啥香爐啊?還包的這麼嚴嚴實實的。”一邊淘不到好東西的劉老師也湊了過來。白蔡蔡也好奇的張望。

    “宣德爐……”那中年人仍結結巴巴的道。

    “呵,宣德爐,那可是好東西啊,老鄉你發財了。”邊上幾個賣舊玩意兒的攤主起哄了。更有人叫:“是不是宣德三年那一批的,那個值老錢去了。”幾人嘻嘻哈哈的。

    “這……真的……是真的……我家祖上是闖王的兵,從崇禎的宮裏帶出來的……”那中年人話說不太清,這會兒叫人一起哄,更結巴了。

    “得,拿過來我看看。”徐師公動心了,以他多年看人的目光,覺得這事兒還真可能有門兒,他不懂古董,但他懂看人,去年,古老頭來寧山縣,就在這老街淘了一個唐代的瑞獸銅鏡,花了不過幾百塊錢,回了京,居然有人開價幾萬想買,這老頭沒捨得賣,卻打了個電話跟他得瑟了一回。

    “好。”那中年人點點頭,打開油布包,一邊的劉老師已經迫不急待的看了起來:“底款是大明宣德年制,不過,這東西假的多,我也看不准,但這工藝還是比較精細考究的。”

    他這一說,邊上幾個擺攤的也來勁了,雖然不是真正的專家,但平日收東西賣東西的,也算半隻腳踩在收藏門前了,一個個也細心的看了起來,最後的結論是,象真的,但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白蔡蔡遠遠的站,她擠不過別人,乾脆就站的高一點,從人縫裏用觀勢法看那所謂的宣德爐,不過,這爐不是法器,沒有運勢線,也沒有任何氣場,她反正也不懂古董,看了一會兒就沒興趣了,繼續雕她的石頭,兩年的養玉,雕刻,她對石材的感覺越來越敏銳了,任何紋理,都逃不過她的觸感,她甚至能通過紋理,隱隱的感受整體的石質,她相信,隨著養玉的時間越來越長,她的感覺會越來越強。

    這時,邊上的小販子們本著有錯殺沒放過的心理,開始開價了,你八十,我一百,他二百的,叫的不亦樂呼。

    “你們這幫小仔子,還懂不懂規矩啊,我先叫看貨的,我還沒開價呢,你們插什麼嘴?”徐師公不樂意了。

    “徐師公,那你就痛快點,別讓我們等的心急啊。”一邊一個小夥子道,這傢伙也是個鏟地皮收古董的的,在這一帶還算小有名氣,因為右手有六個指頭,人人稱呼譚六指。

    “這位師公,你痛快點給個價吧,我等錢用呢,這快過年了,家裏年貨都沒辦,就指望著這錢,好過個年。”那中年人苦巴巴的道。

    “那這樣吧,三百,你要賣就賣,不賣就算。”徐師公琢磨了一下,對比之前那些人叫的價,乾脆的給了一口價,反正最近,他幫李氏集團看了風水,賺了一筆錢,那氣兒正壯著呢。

    “三百啊?”那中年人的臉更苦巴了,見徐師公仍不為所動,最後一咬牙:“那就賣你吧,家裏的孩子還等著要吃糖果呢。”

    最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那人匆匆的去辦年貨去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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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打眼與做舊

    “嘿嘿……”

    徐師公正在仔細把玩著那個宣德爐,此時,他對面的麻衣相士老頭卻笑的十分的猥瑣。還一臉的得意樣兒。

    “你笑啥呢?”徐師公被他笑的有些發毛。

    “終日打雁,也教雁啄了眼,你這神棍也有中人套子的一天,嘿嘿,得勁兒。”麻衣相士老頭樂呵呵的笑,一臉很爽的樣子。

    “你是說這宣德爐是假的?”徐師公臉色一變,拿著宣德爐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的,卻看不出名堂,隔行如隔山,風水師不一定就懂古玩,便狐疑道:“你詐我?”

    “我詐你,我至於那麼下作嗎?我又不想要你那破宣德爐,你仔細的,小心的伸了手指到爐肚邊上,摸摸看,能不能摸到一個“七”字。”麻衣相士老頭笑吟吟的道。

    徐師公看了看他,一邊劉老師拿出一個小手電筒,這東西是他淘寶隨身帶的,伸到爐肚裏看了一圈,也沒看到一個‘七’字。

    “沒有啊。”劉老師道。

    “要用手摸才能感覺到的。”麻衣相士老頭又閑閑的補了一句道。

    一邊的白蔡蔡好奇,先伸手進了宣德爐,沿著爐肚摸了一圈,還真的摸到一個突起,順著筆劃,果然是一個七字,知道了地方,可用眼睛去看,仍是很難發現那個七字,這技術,還真是神乎其技了。

    “真有‘七’字?”徐師公瞪著眼看著白蔡蔡。

    “師公,真的有,是個暗文。”白蔡蔡點頭,還指了指地方讓徐師公摸,徐師公一摸,果然有個‘七’字,仿製也有仿製的門道,一般的老仿製藝人都喜歡在仿品上刻個暗文,即算標誌,又算是於真品的區分,當然,分不分辯的出來,端看各人的眼力。

    徐師公愣了愣,接著卻坐了下來,掐指算了起來,好一會兒,卻是一拍大腿:“原來我今天命數裏當破小財啊,這算是應了,也不錯,管它是不是宣德爐,能燒香就成。”

    說完,他倒顯得淡定無比,其實心裏肉痛的不得了,好幾頓的酒錢就沒了啊,不過,徐師公性子好強,不願在麻衣老頭面前丟了份兒。

    “毛毛,來,我們下五子棋。”徐師公叫著一邊正趴廢品收購站的桌邊做寒假作業的毛毛。

    毛毛一聲歡呼,丟了作業,就捧著他的五子棋過來,一老一小,殺了起來。

    白蔡蔡卻拖在腮幫子在一邊琢磨著,心想著,這麻衣相士老頭之前站的遠遠的,似乎都沒細看過這宣德爐,他怎麼就知道這宣德爐是假的呢。

    “麻衣大伯,你怎麼知道那爐子是假的啊?”白蔡蔡問那麻衣相士。

    “我當然知道了,那是車站路口老七銅鋪的老七制的。”麻衣相士似乎有些氣哼哼的道。

    “你怎麼知道的?我見你都沒看過那香爐啊?”白蔡蔡更好奇了,之前都沒看,就能知道是誰制的?

    “他是我兒子,我能不知道嗎,哼,不用看,我光聞都能聞出那味兒。”麻衣相士老頭沒好氣的道,接著又嘀咕了句:“這臭小子,早就告戒他不准玩做舊這一行了,還偷偷的玩,幸好他還記得要打個記號,要不然,瞧我不打斷他的手。”

    徐師公雖然在邊上跟毛毛下棋,耳朵卻豎起來聽,這會兒聽到制這香爐的人原來是這麻衣老頭的兒子,來勁了:“麻衣老頭,子債父償,我就找你了,香爐還你,還錢。”

    徐師公吃憋,麻衣老頭卻是揚眉吐氣了,一臉不屑的道:“願賭服輸,古玩這一行,哪個不交個成千上萬的學費的,還好意思找我還錢,丟不丟人哪,別說,我家這臭小子就這一回仿製做舊做對了,回去,我得表揚兩句。”

    徐師公叫麻衣相士這話一擠兌,沒話說了,有些灰溜溜,兩個老頭,看相一局,這回打眼一局,算是打成了個平手。

    “那你老也會做舊了?”白蔡蔡又好奇的問,玩玉石的,許多人都玩古董,前世,白蔡蔡所在的那家玉器店對門,就是一個古仿店,裏面生意可不錯,許多玩古董的淘到了好東西,有些人還特意請古仿店的人幫忙制一件仿品做擺飾,畢竟真品誰願意擺著啊,那都是寶貝似的收著,輕易不會示人。因此,對做舊,白蔡蔡也挺好奇。

    “那當然了,那小子可是我教出來的。”麻衣相士理所當然的道。

    “別吹大氣,要真會弄那一手,那還用到這裏擺攤看相,隨便制幾件就發財了。”來而不往非理也,一邊的徐師公抓住機會擠兌回去。

    “你懂個屁,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做舊這一行,若被壞心人利用,太傷人和,有時會害得人傾家蕩產的,我不能害人,早就收手了。”麻衣相士道,說著,神情卻有些黯然,顯然裏面有故事。

    “那你兒子怎麼還玩?”徐師公又來氣,不是這老小子的兒子,他今天也不會截這麼大一跟鬥,更可氣的是,這老傢伙,明知假的,還非得等自己上了當才說,這不明擺著是報復嗎。

    “別跟我提他,數典忘宗的傢伙。”麻衣老頭咬著牙,白蔡蔡看他那表情,估計著這父子倆有些不對盤。

    “那老爺子,你給我們玩一手做舊的活兒看看吧。”一邊的譚六指湊上前,邊上幾個練攤兒的也湊熱鬧。

    麻衣老頭本來不想露白的,可一看一邊徐師公那不屑的表情,肺就炸了。

    “行,我就給你們露一手,讓你們見見老手藝。”麻衣老頭說著,就隨便拿出一張白宣紙,又從包裏拿出幾個椰殼,先點燃椰子殼,將整張白宣紙熏了一遍,接著嘴裏含著茶水,對著發黃的宣紙又噴了一遍,然後將濕的紙拓在一塊平板上,接著又到一邊的樹上,挖了些黃泥,將黃泥用茶水打成粘團,拍成跟紙張大小一樣的方塊,全粘在紙上,最後,隔著黃泥用文火將紙熏幹,取下紙,擺在眾人面前的煙熏色古樸的宣紙,看著就古舊古舊的,若是配上畫,當古董賣,還真不一定能認出來。

    “行啊,麻衣老頭。”一邊練攤的都起哄起來,這一手,還真挺牛,一個個心裏羨慕的不得了,要是自己會這一手,那還不發財了,不過,大家心裏也明白,這手藝,這老頭不會教,不過,一個兩個的,都把之前麻衣老頭展示的手續給記了下來,回去,一定要試試。

    “嗯,你這一手不差,不過,看相的水準太差了。”徐師公又在邊上潑著冷水。

    “哼,你等著,我一定會向你證明我看相的水準一點也不比做舊差的。”那麻衣老頭又爆了,站起身來,氣哼哼的拿著小馬紮離開了。

    他心裏想著上回在金山鎮年集上遇到的那個黴運老師,去掉他的黴運,讓大家看看,他麻衣老頭在看相上是有真門道的。只不過那老師當他是老騙子,怎麼讓他相信自己,真有些頭痛啊。

    白蔡蔡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裏嘀咕著也不知這老頭又想整什麼法子證明自己,在邊上看兩個老頭鬥法真是看得十分的樂呵。

    “嘟嘟嘟……”這時,一陣響聲傳出來,白蔡蔡好奇的四處找。一邊的徐師公先是一愣,隨後才一拍腦袋,轉身從腳邊的包裏拿出一個磚頭塊,居然是大哥大。徐師公跟捧個寶貝似的捧出來。一邊的幾個小青年那眼睛瞪的跟狼一樣,這年月,能拿這玩意兒的,哪個不是大牛人物。

    白蔡蔡沖著徐師公豎了豎大拇指,師公倒是走在了潮流的前頭。

    心裏想著前世,那手機滿天飛的年月,心想著,以後定要讓徐師公好好保留著大哥大,過不多幾年,它也是古董啦。

    “喂喂……說啥……啥?哦,你要來啊,好啊,蔡丫頭可等著你來拿玉呢。”徐師公沖著大哥大一陣大吼,聲音震耳欲聾啊,白蔡蔡和毛毛都捂緊耳朵,大哥大這東西氣派實足,可卻不太中用,信號更不好。

    “古教授要來啦?”看著徐師公收了大哥大,白蔡蔡問。

    “是啊,每年年後,古老頭他們那個考古和古玩圈裏,都有一個私下裏的交流會,古老頭定是想趁著年前到咱們這邊鄉下來淘點東西,這老夥計,老胳膊老腿的,居然還學人家年輕人去鏟地皮。”徐師公嘀咕著道。

    “他什麼時候到?”白蔡蔡又問。

    “明天,今晚他在市里住一晚。”徐師公道。

    哦,白蔡蔡點點頭。心裏卻想著徐師公剛才嘴上說的交流會,上回自己一說,阿爸也起了通過炒作百年梅林酒來擴大酒廠的名氣的想法,白蔡蔡覺得,如果請古教授幫忙,這個交流會說不定是一個機會,而對於古教授來說,這百年梅林酒也是一個寶也說不定。

    中午過後,白蔡蔡就收了攤,同毛毛一起回家。

    “阿媽,阿爸今天回不回來?”吃過中飯,白蔡蔡擠在周老師身邊問。

    “幹嘛,你阿爸今天在縣裏呢,自然要回來。”周老師微笑的道。

    得益于窖池的發現,金山各系列酒的銷售都有起色,較之往年好了不少。

    “明天古教授要來拿玉了,我聽師公說了,年後,古教授他們那裏有一個私下的藏品交流會,阿爸不是想打響百年梅林酒的名氣嗎,如果能得到古教授他們的認可,那百年梅林酒也算得到專家的認可了,再適當的炒作一下,名氣不就能打開了。”白蔡蔡道,現在的百年梅林酒也就在縣裏傳的熱呼。

    “就你鬼點子多。”周老師看自家女兒一幅狗頭軍師的樣子,不由笑駡:“行了,等你爸回來跟他說,對了,你這兩天把東西整理一下,等你三嬸那邊弄好,我們一起回五峰村過年了。”

    “嗯,三嬸可是說過家裏不蓋新房子,就不讓小楠他們回五峰村的。”白蔡蔡撇嘴道,雖說經過奶奶的事情,三嬸改好了很多,但當時,三嬸說這話讓奶奶傷透了心,想著,白蔡蔡心裏仍有些不舒服,便埋汰了一句。

    “你這死丫頭,哪兒聽來這樣的鬼話,小心你阿爸聽了生氣。”周老師沒好氣的敲了白蔡蔡一記:“再說了,你大伯說了,等一開春,農活忙完,家裏就要開始蓋新房子了。”

    “那敢情好。”白蔡蔡呵呵笑,大伯家今年發財了嘛,若不是奶奶中間病了一場,說不定這時候房子都蓋好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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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小舅

    第二天一大早,白蔡蔡還窩在被窩裏睡懶覺,就聽到外面院子裏古教授和徐師公的說話聲了。這才咬著牙起床,話說,冬天的被窩子,真是太讓人不舍了。穿好鞋子,原地跳了幾下,一身的睡意才消。又進了廚房,洗好臉刷好牙才出來。

    院子裏,白爸正跟古教授說自家廠裏以及那百年梅林酒的事情,現在不管誰來家裏坐,阿爸的聊天內容准離不了他的酒廠。

    “放心,你把酒交給我,這樣的好酒,又是獨份,准能讓那幫老夥計心動。”古教授打著包票。見到蔡蔡出來,便笑呵呵的道:“你這個姐姐可叫弟弟比下去,毛毛一早都帶著小黑溜圈去了。”

    白蔡蔡不由有些尷尬,咱這是睡覺睡到自然配的理想生活境界,一般人不瞭解,便轉移話題,將手裏的紅絨布包的玉遞給古教授:“古爺爺,這是您的玉。”

    “呵呵,謝謝蔡丫頭,我這裏也有一件小禮物給蔡丫頭,權當是雕玉符的工錢。”古教授小心的收好玉符,卻又從身邊的包裏,拿出一個木盒子,打開盒子,卻是一塊比拳頭略大些的翡翠原石。

    雖是原石,但玉料已基本被解了出來,以白蔡蔡前世玉器店工作的經驗,一眼可以看出,這是塊冰種的玉料,晶瑩通透,似有冷意,但上面飄著的綠意,卻使得整塊玉料多了一份盎然。

    “不行,這我不能收,太貴重了。”白蔡蔡又是擺手又是搖頭的。雖然現在的玉沒有後世值錢,但就這一塊玉料,雖然還不是高冰種,但怎麼也值個十幾萬吧,這禮她如何能收。

    一邊周萍和白平康也連忙勸著:“古老,這萬萬不行,您還是收好。”

    “怎麼,蔡丫頭幫我雕玉,我不用付工錢的啊?”古教授板著臉,故做生氣的樣子。

    “不能這樣算的,蔡蔡雕這個不花大工夫,而且,我媽的病古老也下了大力氣的,我們如何還能再收工錢,萬萬不能收。”白爸斷然拒絕。

    結果雙方就僵持了起來。

    “好了,我看這樣好了,這塊玉料,估計能掏一對手鐲,剩餘的還能弄幾個掛件,你讓回不是說要給夫人更一對手鐲嘛,我看不如就請蔡蔡給你夫人弄一對手鐲,其他的就歸蔡丫頭了,怎麼樣?”這時,徐師公在一邊插話道。

    老僵著不是個事啊,最後徐師公的提議一致通過。也算是皆大歡喜。對於這塊料子,白蔡蔡也是打心眼裏喜歡,玉符是好,可也要好材料啊,平日那些石頭雕出來的玉符,總差一把火。

    而每一個養玉人,都要養一塊屬於自己的靈玉,而從養玉,護玉,到成玉,這之中就是好材料,也要近數十年的功夫方有小成,而若想如同書裏記載的那讓,讓沙漠變綠州,非畢生精力不足以成就。

    再聊了幾句,古教授和徐師公就告辭了,古教授帶著人還要到鄉下去看看,收點東西,白爸和周萍自然一路送人出門,白蔡蔡也跟著。

    剛送走古教授和徐師公兩個,卻看毛毛正領著一個二十五六的年青人回來,那年青人身上背著個大包,手裏還擰著個不知是酸菜缸什麼的,遠遠的,還能聞到一股子酸菜的味道。

    小黑站在毛毛的肩膀上尖叫:“來客人啦,來客人啦。”

    白蔡蔡看著那人卻愣住了,小舅?阿媽最小的弟弟,他,他怎麼找來了?對,是今年,前世,也是快過年邊,小舅到這邊來收古董,就找到家裏了,這時候,潘家園古玩市場剛剛建立,京裏掀起了一股子古董熱,小舅就是這時候加入了淘古董的大軍。

    “這就是我阿媽,周萍,周老師。”毛毛帶著人到了跟前,指著自家阿媽對那人道。那人抬眼看著周萍,一臉激動。

    “你,你是……小威……”周萍一臉激動,聲音都尖銳顫抖了起來。

    “四姐,是我啊,我是周威。”那周威一臉的激動,這次到這邊來淘古董,出門前,老媽把他拉到一邊兒,悄悄的塞給她四姐的住址,讓他來看看四姐,說起來四姐已經十多年沒回過家了,每年過年的時候,老爸老媽都要為這事吵上一頓,只是這幾年,老爸的身子骨越來越差,老媽怕刺激了老爸,反而提的少了。

    “小威,是小威,這一眨眼,都這麼大了。”周萍的眼眶紅了,她離家時,小威還才十三四歲,這一轉眼,也十多年過去了。

    毛毛站在一邊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又回頭看了看自家阿姐,有些不知所措,白蔡蔡便牽了他的手,她相信,老媽此刻的心情不亞於她剛重生時見到毛毛的心情。

    “進屋裏說話吧,小威還背著東西呢。”一邊白爸輕輕的拍了拍周萍的肩。

    周萍這才回過神來,忙不疊的道:“快,進屋。”說著,就拉著周威進屋。白平康也跟著要進去,白蔡蔡在一邊見了連忙拉住自家阿爸。

    “幹嘛?”白爸狐疑的問。

    “阿媽好多年沒見小舅了,他們定然有許多話要說。”白蔡蔡道。

    “哦,不錯。”白爸點頭,他只顧著要去招呼大舅子了,卻忘了該給兩人留下交流的空間,隨即卻好奇的道:“你咋知道是小舅?”好象剛才還沒來得及介紹呢。

    白蔡蔡一呃,得,說漏嘴了,趕緊道:“他剛才不是叫阿媽四姐嗎?難道不是小舅?”白蔡蔡反問。

    白爸沒話了,從口袋裏拿出根煙,吧答吧答的抽了起來,白爸的酒癮大,但煙癮一向不大,一個星期才抽一包煙,他一般只有心序煩亂的時候才抽,想也知道了,雖然白蔡蔡姐弟兩個打醬油都綽綽有餘了,但他這毛腳女婿還沒得到老岳父家的認可,小舅算是第一個踏進家門的人。白爸心情定然有些激動。

    “阿爸,有沒有點激動啊?”白蔡蔡估摸自家老爸此時此刻的心情。

    “我激動個啥,我是擔心你媽,怕她太激動了對身體不好。”白爸沒好氣的瞪了蔡蔡一眼,然後拍了拍口袋,又看了看門裏,對白蔡蔡道:“你和毛毛在家裏,別亂跑,我出去買點菜,今晚好好跟你小舅喝兩杯。”

    “定是阿爸酒癮犯了,拿小舅當擋箭牌。”毛毛小聲的在白蔡蔡耳邊編排著自家阿爸。

    激動有之,擋箭牌亦有之,總之,白爸此刻的心情也是複雜的。白蔡蔡想。

    白爸離開後,白蔡蔡和毛毛就搬著小馬紮會在門邊,跟兩個門神似的。

    不一會兒就聽屋裏傳來自家阿媽低泣的聲音。

    “蔡蔡,毛毛,你阿爸阿媽吵架了?一個往外跑,一個躲屋裏哭,你們兩個出去也不好進屋也不好,就守門口。”這時,隔壁的劉大媽一臉八卦的湊上前,腦海裏自動腦補著白家夫妻吵架的畫面。

    “誰跟你說哭就是吵架?”毛毛氣包樣子的吼。

    “喲喲喲,人小脾氣不小,不是吵架哭啥?”劉大媽一臉不屑的道。

    “昨天我還看見劉大媽你哭了呢?”白蔡蔡一邊不以為然的回道。

    “我哭?我什麼時候哭,你別瞎說。”劉大媽道。

    “昨天看電視的時候。”白蔡蔡道。劉大媽這才想起,昨天看的那集電視太傷心的,不知不覺就哭了。

    “哦,你阿媽在屋裏看電視看哭啦,啥電視啊,這麼傷心。”說著,劉大媽抬腿就要進屋,也不知是真想看什麼電視還是其他意思。

    “劉大媽,我剛才回來的時候,看到劉大爺又在老街中間的那個廢品收購站鼓搗。”毛毛在一邊一臉笑容的道。

    “這老傢伙,又花錢收垃圾去了,瞧我不給他好看。”正準備進屋的劉大媽一聽這話,拔腿轉身就朝老街去。好一招調虎離山。

    白蔡蔡沖著毛毛豎了豎手指,這小子別看一臉乖巧,卻常常扮豬吃老虎。

    毛毛得意的笑。

    這時,周老師眼眶紅紅的出來,拉著白蔡蔡和毛毛,對周威道:“小威,這是你外甥,外甥女,大的叫蔡蔡,小的毛毛。”說著,又沖著蔡蔡姐弟道:“這是小舅。”

    “小舅好。”白蔡蔡和毛毛齊聲的道。毛毛這會兒有些怕生,躲在蔡蔡的身後。

    “蔡蔡好,毛毛好。”周威連忙道,然後兩手在身上亂摸,沒摸著啥,乾脆打開背來的包,從裏面摸出了兩件銀飾,銀鎖給了毛毛,銀手鐲塞在蔡蔡的手裏。

    “這是你好不容易收來的,你給他們做什麼,他們又不懂。”周萍連忙道。

    “沒啥,小玩意兒,不值什麼錢的,等以後回到京裏,我給他們弄好東西。”周威拍著胸膊。

    “小舅,你那個包裏面的銅爐是宣德爐嗎?”白蔡蔡看著小舅打開的包,正中就是一個香爐,跟前回徐師公收的仿製品很相似。

    “哈,蔡蔡也認得宣德爐,可不正是,這回鄉下收到的。”小舅一聽蔡蔡的話,來勁了,小心的從包裏搬出宣德爐,一二三四的給蔡蔡解釋了一頓,白蔡蔡聽到雲山霧裏,沒想到裏面還有那麼多的門道。不由的仔細的看了看,卻突然發現一件事情,那就是她居然在這宣德爐上看到了氣場,跟自家爺爺那玉煙嘴上的氣場極其相似,連深淺度也一樣,再一想起昨天徐師公買的那個,卻無任何氣場,難道這個氣場所代表的正是物品存的時間。

    自家爹爹那個玉煙嘴是明代的,而小舅這個也是明代的,所以氣場的深淺度都一樣。

    白蔡蔡不由的沉思了,氣運是由陰陽二氣天地五行的運行造成,而氣場也許是正是長時間的時間積累所形成,這是一個靜止的時間段,它或許也是氣運的一種,只不過是靜動之別。

    那豈不是說自己可以輕易的分辯古董的真假,這個念頭讓白蔡蔡嚇了一跳,不過,隨即她也明白,自己太想當然了,這個氣場的存在只能讓她對物品存在時間有個大概的判斷,其他的一概不知,比如說,現在有個人用了明代的木料制了把椅子,那她就分辯不出,又或許,有人利人古碎磁做假,她也分辯不出什麼,她反而會受氣場所累,認定是真,結果反而是假,所以,這東西並不完全可信的,當然,它卻能起到防偽的作用。

    呵呵,也挺不錯,想到這裏,白蔡蔡又一陣懊惱,要是早弄清楚這個,昨天就會提醒徐師公了。

    晚上,白爸陪著小舅多喝了幾杯,小舅一口一個四姐夫的,把白爸樂的找不著北。

    “家裏人都還好吧?”幾杯酒下肚,白爸就聊開了。

    “媽的身體還硬郎,倒是我爸,脾氣爆,生活氣慣又不好,又抽煙又喝酒的,這兩年身子有些頂不住了。”小舅道。

    “勸勸爸,年紀大的人,要戒煙限酒。”白平康道。

    “勸了,我爸那人脾氣跟野牛樣的,聽不進。”小舅說著,又舉杯敬酒。

    喝酒,聊家常,喝著喝著,最後,兩人都有些醉了。直到夜深才各自睡去。

    當晚,周老師床邊的臺燈直亮到下半夜,白蔡蔡知道,周老師失眠了。

    小舅並沒有在白家呆多久,兩天后就離開了寧山縣,回北京,因為再過三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小舅走的那天,古教授也收了東西回來,到了白家,白蔡蔡把這兩天制好的那對冰種手鐲給了古教授,還包括一個祈福玉牌,古教授樂的兩眼笑眯眯,拍著巴掌道:“蔡蔡好好讀書,以後考到京華大學去,就報考古系,跟古爺爺學考古,可好玩了。”

    白蔡蔡覺得,這時的古教授有點象狼外婆。學考古,白蔡蔡倒沒意見,可肯定是,這在周老師那裏絕對通不過的,另外,白蔡蔡心裏還有些打鼓,前世,她是考京華大學,可這一世,沒有家庭方面的刺激,她又分心太多,初中還過得去,到了高中,她還能不能取得前世那樣的好成績,還真兩說。

    有些事情,環境變了,結果也會改變,前世,她可就差頭懸樑,錐刺骨了。想到這裏,白蔡蔡就琢磨著,她是不是要弄一個文昌塔構成的福運陣,風水裏文昌塔是屬於文魁星一系,有助力讀書功名的。

    不過,這事,白蔡蔡不急,她還才讀初一,早著呢。

    等一切事情處理好後,白蔡蔡一家和三叔三嬸一家一起回到了五峰村。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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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祭祖

    年前,呼啦啦的下起了大雪,白家人回到五峰村的那天,極目望去,一片紛紛揚揚。遠山近景全是白的,連各人的眉毛上都掛著白霜。

    一派瑞雪兆豐年的情景。

    兩家人一進家門,正趕上殺豬,便吃上了熱氣騰騰的殺豬飯。白奶奶拉拉這個,看看那個,滿眼的歡喜,最後更是把毛毛摟在懷裏,心肝寶貝的叫了一通,沒法子,白家這幾個子孫,就毛毛最小,最招人疼。

    一邊的斌斌在邊上直裂嘴。最後拿著個汽車模型到一邊玩去了。一路來,斌斌的興趣都不高,據小楠說,斌斌期末考試考砸,叫他**媽好一頓數落,寒假去了他外公那裏,又叫外公大舅數落了一通,所以一個寒假都陰陰著小臉,見誰都不痛快。

    “給我玩一下吧。”毛毛在邊上有些眼饞。

    “那不行,這是我大舅在市里買的,要是玩壞了,縣裏都沒處買。”斌斌板著一張,一幅沒得商量的口氣。

    毛毛一陣悻悻,撇撇嘴:“我也有舅舅,還是京裏的呢,他回去的時候說了,下回給我帶個飛機模型,還帶搖控的。”

    一邊的白奶奶正坐在火桶裏,眯著眼睛一臉笑容的聽家裏的小傢伙們說話,毛毛一說到舅舅,她不由的驚訝了一聲,然後坐直身子,拍了拍蔡蔡正幫她捏著肩的手。

    “蔡蔡,你舅舅來過了?”

    “嗯,是小舅,他到這邊來收古董,前天來家裏了。”白蔡蔡側著身子沖著自家奶奶道。

    “好啊,好啊,總歸是一家人呢,哪能就那麼斷了呢。”奶奶好一陣子感歎,又拉著白蔡蔡的手問:“你媽有沒有說回北京看看?”

    “我聽阿媽說過,過完年,就打算回去看看,外公的身體不太好。”白蔡蔡道,這是阿媽和阿爸商量的時候,她聽牆根聽來的,本來,阿爸想眼阿媽一起去,不過阿媽說了,這麼多年沒回去,先回去探探情形,等一切說通了,再一家人一起回去,省得又鬧個不愉快。

    事隔多年,阿媽行事再不象最初那麼衝動了。

    “嗯,應該的,跟你阿爸說,多買點禮物讓你阿媽帶去。”白奶奶道。

    “嗯,我記下了。”白蔡蔡應著。

    “斌斌,毛毛,快整理一下,換了衣服,咱們去祠堂祭祖。”這時,白學武興沖沖的進來。

    今年,五峰村的白家,熱鬧非凡,大伯爺家,三叔公家,再加上白爺爺一家,三兄弟齊聚,子孫滿堂。

    白家在五峰村是一個大族,白家祠堂從清末起延續至今,如今白家的族長就是白蔡蔡的大伯爺,只不過,現在族不族長的,沒誰在意了,也就一個名頭。

    今年大伯爺的獨子白平生帶著一家人從江南省回來了,而白蔡蔡爺爺這一支,也因為占盡天時地利,發了點財,明年要蓋新房,再說三叔公家,三叔公一子三女,子下有兩個孫子,長孫白學朝讀高三,次孫白學達讀初三,一個高考生,一個中考生,來年都是關建期。

    正好今天殺豬,自家有豬頭,又辦齊了其他祭品,於是三兄弟合計,祭祖,為來年祈福。所以,今天一個上午,家裏的男人都在忙著祭祖的事情,女人則窩在廚房裏,燒菜,炸圓子,麻花等,忙個不亦樂呼。

    對於祠堂哪,祭祖哪什麼的,小孩子都是份外好奇的,斌斌一改陰鬱,興奮起來,叫喚著毛毛,追著白學武的腳步離開。

    “喂,你們幾個,等等我。”一邊的小楠不幹了,急慌慌的吼。

    “女孩子不用祭祖,你在家待著。”遠遠的白學武一吼,轉眼就不見人影了。

    小楠不幹了,跺著腳:“奶奶,為什麼女孩子不用祭祖。”

    “這奶奶也不清楚,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唄。”奶奶好脾氣的拉著小楠到身邊:“老祖宗的話,咱們聽著就是。”

    “哼,重男輕女。”小楠一臉的不痛快,坐在那裏生悶氣。

    一轉身又對蔡蔡道:“外面的雪好大,我們去堆雪人吧。”

    白蔡蔡看了看外面的天,從早上到家,那雪就一直沒停過,時大時小的,這麼個大雪天,白蔡蔡只想窩在家裏的火桶裏,一身烘的暖暖的,再學奶奶的樣子打個盹啊,這才是神仙日子啊。不過,卻架不住小楠又推又拽,便由著小楠拉著出了門,院子時裏,雪有十幾釐米厚,而且雪還不見停。

    小楠伸著頭,朝屋裏看著奶奶正打盹的樣子,應該發現不了什麼,便低聲的對白蔡蔡道:“蔡蔡,我們悄悄的去祠堂那邊看看。”

    “不好吧。”白蔡蔡搖搖頭,只可惜語氣不夠堅決,她心也有些好奇好,前世,白家人四處奔波,難得有個齊聚的時候,再加上父母離異,白家從來沒有舉行過這樣大型的祭祖活動,這一世,能瞧瞧也是挺不錯的。

    “別假了。”小楠一臉不屑的用手肘撞了撞白蔡蔡,還沖白蔡蔡眨了眨前,就不信蔡蔡一點不好奇,蔡蔡默然,得,被這丫頭看穿啦,便也沖她擠擠眼。

    然後兩人飛快的抓起一個放在院子裏的竹斗笠,擠在一起,踩著雪,朝白家祠堂跑去。

    不一會兒,就到了白家祠堂,祠堂很老了,牆上的青磚看著十分的斑頗。再加上此刻大雪,屋頂一片雪白,讓人感覺更深沉久遠。

    “不行,不能從大門進去,准得讓人趕出來。”白蔡蔡探頭看到祠堂裏,遠遠的大人們排著坐次,幾個孩子仍不懂事的跑來跑去的看稀奇。

    “嗯,我知道,那邊有個狗洞。”小楠道,拉著蔡蔡轉到院後,果然一個狗洞,不過,已經叫人扒的老大,這時大半洞口邊堆著雪。

    “真鑽啊?”白蔡蔡面色有些怪異,鑽狗洞,前世今年第一糟啊。

    “鑽啦,鑽啦。”小楠說著,倒是當先鑽了起來,好在銅口大,小楠只要彎個腰低個頭就鑽過去了,到了那邊一個勁的招手:“快啊,快啊。”

    得,免不了,於是,蔡蔡也鑽了進去,低頭時,一塊雪正掉在後領口,只覺脖子一陣冰冷刺骨的,蔡蔡沒忍住,一抬頭,結果頭就重重的敲在洞頂上。掉下更多的雪,白蔡蔡整個人頓時成了雪人。

    小楠抱著肚子快笑癱在地上。

    “還不快來幫忙拍雪。”白蔡蔡氣的瞪眼,她果然不是鑽狗洞的料。

    忙活了好一會兒,兩人終於找到了最佳觀測地點,一扇半開的窗子。

    “啊呀呀,他們在拜了,別說,大伯爺站在最前頭,還挺有氣勢的啊,跟電視上那些大家族長一樣,平時真沒看出來。”小楠邊看邊嘀咕著,這丫頭也是個電視迷,有時家裏看不到,星期天還專門跑蔡蔡家來看。

    白蔡蔡默然,這丫頭感情著是來找電視感覺的。

    “對了,那個站在平生大伯後面的是不是就是學峰堂哥啊,戴眼鏡的啊。”這時小楠又道,白蔡蔡湊過頭去看,然後點頭:“是學峰堂哥,今年同學朝堂哥一樣,是高考生。”

    平生大伯雖然是蔡蔡父親輩的老大,但他在外讀書多年,又分在外面工作,結婚反倒落在白平健的後面,白學峰正好跟三叔公家的長孫白學朝一般大,兩人今年都是高考生。

    前幾天,白蔡蔡就聽曉玲姑姑說過了,她大哥白平雷發狠了,早耳提面命的叮囑過白學朝,一定要考個大學,再不成,也必須是個大專,這是暗地裏跟平生大伯較起勁來了。

    “別說,咱家這些堂哥裏面,學峰堂哥長的最帥了,學朝堂哥還行,就是黑了點,學達堂哥還沒長起來,現在有些對不住觀眾,太矮了,學武堂哥就是一痞子加暴發戶。”

    “那學文堂哥呢?”白蔡蔡忍著笑問,小楠就一張毒嘴啊,自家二哥若聽到這樣的評論,怕不得找塊豆腐撞死。

    “學文堂哥我都兩年多沒見啦,好象都沒啥印象了,學文堂哥啥時回來,我記得他背過我。”小楠轉過臉問道,臉上倒是一片想念之情。

    “這我也不清楚,大概還要過幾年吧。”白蔡蔡道,其實,按兵役的年限,學文堂哥到今年的下半年就滿三年了,應該要退伍,但前世,白蔡蔡記得,學文堂哥後來轉了志願兵,也就是後來的士官,過個好幾年再退伍的。

    “誰,誰在窗戶哪兒?”白蔡蔡和小楠兩個只顧著聊天,倒忘了地點,聲音大了起來,叫屋裏人聽到了,大伯爺一聲大喝,白蔡蔡和小楠兩個一激零,撒腿就跑。

    仍從狗洞那邊跑出來,又跑轉彎,躲到一邊一戶人家的牆後。兩人才相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還笑,我就知道是你們。”白學武不知從哪旮旯鑽出來,沖著兩人嘿嘿直笑。

    白蔡蔡和小楠也嘿嘿的笑。

    “不好,蔡蔡,二哥,我頭暈。”小楠突然趴在牆邊道。

    “還裝。放心啦,二哥不會出賣你們的。”白學武很義氣的拍著胸脯道。

    白蔡蔡呵呵笑著,也以為小楠在裝,可仔細一看不對,小楠的臉上透著一股子青氣,這時牙關緊咬著,倒像是中了邪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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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年三十

    白蔡蔡不由的望著不遠處的祠堂,果然也透著青氣,不由的一陣懊惱,祠堂都是用來供奉祖先的,陰氣最重,而女子屬陰,一旦女子進了祠堂,就比較容易受陰氣所傷,這股陰氣就是一股子煞氣,而小楠又曾經被鬼壓床過,這東西也有一回生二回熟的講究,沒想到才這一會兒,便受到煞氣的傷害。

    “二哥,不是裝,是真暈了。”這時,蔡蔡也顧不得了,連忙拿出身上掛著的一塊福運石,放在小楠的眉心處,輕輕的揉了起來。

    心裏想著,小楠這體質,以後怕是更容易招惹一些煞氣和不乾淨的東西,看來,得給她弄塊好點福運玉符。

    “啊,怎麼會這樣,小楠的身體太差了。”白學武也急急的道。

    就在這時,小楠睜開眼睛,白蔡蔡才松了一口氣,好在她們呆的時間不長,小楠看了看蔡蔡和學武,有些虛弱的問:“我咋啦,咋跟上次鬼壓床似的。”

    “什麼鬼壓床,今天多冷啊,你們還到處跑,定是受了風,受了寒,來,我背就回去,給我好好呆在家裏,再亂跑,瞧我不讓你好看。”白學武凶道,口氣雖然不好,但關心之意溢於言表。

    以前白學武在白家就是壞孩子的代名詞,三嬸最看不慣白學武,自然免不了拿他在小楠和斌斌面前做壞榜樣,這也造成小楠斌斌兩個有些瞧不上白學武這二哥,而白學武呢也看不慣小楠和斌斌身上的小毛病,平日裏一見面,就老起小矛盾,可真到關健時候,白學武還是有二哥的樣子的。

    白蔡蔡想著,就應和著二哥道:“是啊,是啊,快回去,以後咱們可不能再來祠堂了。”

    小楠有過一次鬼壓床的經驗,這次又是這麼著,心裏早就怕了,乖乖的趴在學武的背上,從此將祠堂列為禁地。

    回到家裏,小楠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嚇得三嬸直跳腳,沖了兩個熱水袋,將小楠整個的塞進被窩裏,小楠擔心著鬼壓床的事情,硬拉著蔡蔡相伴。

    “其實,我今天發現,二哥挺好的。”小楠突然道。

    “是啊,你之前還說他是痞子和暴發戶呢。”白蔡蔡取笑道。

    “那好,我以後不說他是痞子和暴發戶了。”小楠道。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白學武咋咋呼呼的聲音:“學峰,學朝,學達,我有錢了,正月裏,我帶你們到鎮上去玩,溜冰跳舞,管吃管喝。”

    聽著這得瑟的聲音,白蔡蔡和小楠相視一笑,得,二哥這口氣還是暴發戶,用爺爺的話來說,這小子就這樣兒,得等以後討個老婆管著,才能收斂些。

    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白爸拿出那瓶珍藏的百年梅林酒,白二哥一看這酒,那眼神就發綠了,嚷道:“二叔,這大過年的,總有我的份兒了吧?”

    “有,今天都有。”白爸樂呵呵的道。將酒交給白學武,讓他倒酒。當然,蔡蔡,小楠,斌斌,毛毛幾個小的是沒有份兒的。

    倒好酒,白學武就迫不及待的給爺爺敬酒,敬完了,自己滋溜的一口喝幹,咋吧了一下嘴道:“除了香點,好象也沒啥感覺,總之是酒就是了。”

    這一句話把大家說樂了,白大伯指著兒子說:“真是糟蹋。”

    白蔡蔡一邊插嘴道:“二哥這是豬八戒吃人生果兒。”一邊白奶奶聽了直點頭。

    眾人直樂呵的東倒西歪,氣得白學武拿眼瞪白蔡蔡。

    一家人樂呵呵的吃過了團圓飯,白學武手一招,招呼著斌斌和毛毛去屋裏搬煙花爆竹。

    白蔡蔡拿著打火機,幾人一窩蜂的圍在院子裏,村裏各處都響著鞭炮聲,時有煙花飛上天空,映著星星,亮閃閃的,格外的絢爛。

    “二哥,我來點,我來點。”斌斌在邊上大叫,一把搶過蔡蔡手上的打火機,毛毛緊跟在他身上邊,上竄下跳的象只小猴子。

    “去去去,一邊去,有二哥在,哪有你的份,到一邊去,小心一會兒炸了手。”白學武推著兩個小的到一邊屋簷下。

    這才先拿出二十響的雙響,就拿在手上,砰——啪——,聲音震耳欲聾,拉下來又是一掛百子千孫鞭,劈裏啪啦的,立時,整個院子裏就騰起了一起煙硝的味兒。

    “二哥,放焰火,鞭炮留到晚上十二點放。”這鞭炮一放,過年的味兒就全出來了,白蔡蔡也湊熱鬧的跑上前,拿著一根電閃煙花:“二哥,點著。”

    “好咧。”二哥應聲,幫蔡蔡點頭煙花,然後一個跳躍閃開,立時的,一竄細碎的煙花眾白蔡蔡手上的煙花筒裏噴出,不高,彎彎的一個弧度就消失在空氣時。白蔡蔡乾脆樂呵呵的揮著煙花筒在院子裏轉圈。

    “我也來,我也來。”小楠不幹示弱,也拿了一根,跟著白蔡蔡一起放了起來。

    姐妹兩正玩的樂呵,那邊白二哥點頭了一個電老鼠,這是一類在地上旋轉的煙花,只聽一陣滋滋滋的聲音,那電老鼠就在地上故亂的打起轉來,小楠尖叫著四處跑,可好象那電老鼠跟認得她似的,她到哪里,那電老鼠就轉到哪里,小楠就一個勁的尖叫,白蔡蔡等人便指著她哈哈大笑。

    “別玩瘋了,注意安全。”白大伯和白平康喝好了酒,就站門邊抽著煙兒。

    “蔡蔡,看好毛毛,別叫他亂淘。”白爸道。

    “知道了,阿爸。”白蔡蔡回臉笑著,拉著毛毛坐在一邊的屋簷下,看著二哥一樣一樣的放。幾人不時的還充當司令,指揮的白二哥團團轉。

    “大哥,我想著過段時間,等你手頭方便的時候,把我水牛嶺那店的股份提出來。”白爸拉著白大伯坐在一邊的小馬紮上道。這事,他和周萍商量好久了,如今店裏都是大哥一家在經營,他們這麼分紅,時間久了大嫂心裏會不痛快的,再說了老三一家,還盯著自己的分紅了,雖然因為媽的病,老三一家不再提,但這個疙瘩說不定還在的。

    老三那邊比的也就是因為自己在裏面有分紅,所以,白爸想,乾脆就把自己的股份一次性從大哥那裏變現,這樣也省的時間長了,兄弟隔閡。

    “幹什麼,店裏的生意正好呢,這時候提出來豈不可惜。”白大伯一臉的詫異。

    “沒法子,周萍她們學校要集資建房,我們現在住的那地方要拆了,我想著多花點錢,弄個三室一廳的套房。”白爸道。

    “那也不用……”白大伯還待再說,次不防身後衣服叫人扯了一把,回頭一個是自己老婆。

    “是啊,現在縣裏用錢的地方多了,我看,也不用等方不方便了,先把老2家的份子提出來給他急用,這房子可是大事,要儘早辦,遲了說不停就漲價了,我聽三嬸那邊說了,現在海南的房價漲瘋了。”白大嫂在一邊道。

    白大嫂是一輩子圍著老公孩子轉的農村婦女,她不懂什麼以錢生錢的道理,她只知道,老2家當初拿出來的也就小兩萬塊錢,憑啥現在每年近一萬塊錢的分紅,這可都是她家兒子累死累活的賺來的,一家人在這裏面忙的跟轉陀螺似的,不公平,而且,她沒事的時候還問過學武了,明年還會賺的更多,現在開發區已經建好,前些天,聽村長說了,縣裏打算擴大寶嶺鎮範圍,改建一個五峰山區,到時鎮政府還要搬到開發區這邊來,可以預見以後水牛嶺一帶的發展。

    想著以後老2家這麼輕輕閒閑的拿錢更多,她心裏就有些不願,只是她心裏也明白,當初老2家也完全是為了她家學武,所以,也沒好意思提,如今老2自己提出來,那真是再好也沒有的事了,雖然一次性拿個好幾萬塊錢出來有些肉疼,但長痛不如短痛。

    “大嫂說的對。”白平康笑著回大嫂道。

    白大伯回頭瞪了自家老婆一眼,她那點心思他心裏清楚,只是現在,兩人都這麼說了,他也就不好在堅持,心裏只覺有些愧對老2:“行,我過段時間就把你的份子拿出來,往後,若是錢不湊手,你只管跟大哥提。”

    “那當然了,到時不跟大哥提我跟誰提啊?”白平康笑呵呵的道。

    “你小子,現在出息了,酒廠弄的不錯,村裏許多人都誇你,前些天,我去鎮上,還碰到現在園藝場的袁場長了,他酸溜溜的跟人說,你走了狗屎運,種個樹都能挖個百年窖池。呵呵。”白大伯見老2沒跟自己見外,心裏也高興。

    白平康也笑了:“別說,這事兒,若不是姓袁的當初那麼逼我,說不定我還下不了恨心去酒廠呢。”

    “那姓袁的要是聽了你這話,得氣的吐血,如今你這個廠長可比他那場長牛多了,現在園藝場許多人的工資都發不出來了,他以前再牛有什麼用,沒錢發,人家豈不跟他鬧。”白大伯深吸口煙道。

    “他活該,要我看鬧都是小的,就該告他,這人太能撈了,曲型的損公肥私。”白爸咬著牙。

    …………

    白蔡蔡眯著眼,看著天空的煙花,聽著大伯和阿爸聊天,突然覺得這一刻是多麼美好。前世,自己同阿媽兩個人的三十晚再也不會重現了。

    “阿姐,小楠姐,快來,春節晚會開始了。”毛毛從屋裏出來,朝兩人招手。

    春晚啊,不能不看。

    “來,蔡蔡,小楠,坐這邊,那邊太斜了,小心得斜眼,以後嫁不出去。”白學武朝兩人招手,白蔡蔡和小楠兩個齊齊翻眼。

    白二哥這張嘴哦,好好的一句話,最後總要來煞風景那麼一筆,一邊白爺爺的煙杆又敲上了白二哥的頭:“說過年的,說什麼不吉利的話。”

    此時,白蔡蔡坐在電視機前,看著電視上那些年青了很多的熟面孔。突然想起前世網路上一句經曲的話,哥吃的不是麵條,是寂寞,引申到此刻,那就是,咱看的不是春晚,是懷念。真的是懷念。

    外面爆竹聲聲……新的一年又來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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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竹鷓鴣

    大年初二這天,一慣的是女方帶著家人回娘家的日子,三叔三嬸一早帶著斌斌毛毛回縣裏了,大伯和大伯母也回了夏村去竄門子。

    一時間,白家顯得冷清不少,白蔡蔡一天都陪在奶奶身邊,幫她捏腿兒,白奶奶的腿腳恢復的是很快的,如今丟了拐杖那走路也沒有問題,只是不能快。

    “蔡蔡,毛毛跑哪里去了,這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瘋玩。”周萍今天顯得有些煩燥,整個人跟個沒頭蒼蠅似的亂轉。

    “二哥帶毛毛去大伯爺家玩了。”白蔡蔡道。

    “那算了。”周萍一揮手,轉身又回屋。

    “大年初二啊,你阿媽定又是想家了,每年都這樣。”白奶奶看著周老師的背影輕歎著道。

    “我去看看。”白蔡蔡。

    “去吧,好好陪陪你阿媽。”白奶奶揮著手,自也起身進廚房鼓搗去了。

    “我決定了,明天,我回縣裏,去買回北京的火車票,我回家一趟。”白蔡蔡還在門外,就聽到屋裏,周老師似乎下定決心似的大聲道。

    “那我陪你一塊兒去。”白爸道。

    “不用了,我爸那脾氣,到底什麼個情況還不好說呢。”周老師聲音掩不住擔心和惴惴。

    “正是因為不知道什麼情況,我才要跟你一塊兒去,萬一你被你爸趕出家門,流落街頭,也有個伴兒。”白爸打趣的道。

    “你才流落街頭呢,盡說些不好的話。”周老師沒好氣的,但顯然對白爸的提議動心了:“那你廠裏怎麼辦,這去京裏,來回最快也得一個星期吧。”周老師道。

    “沒事,我算過時間,假期還有五天呢,要不,我們下午就回縣裏,晚上就有去京裏的火車,送你到京裏,如果情況順利,我就回來,還趕得及上班。”白爸道,他打算好了,如果去京裏,一切順利,就讓周萍在京裏多呆些時日,他一個人回來,或是情況不妙,那乾脆兩人一起回來,五天的時間也差不多夠了。

    “那爸媽這邊……”周萍道。

    “沒事的,爸媽理解,再說了,你這麼多年都不能回家,媽心裏掂記著呢。”白平康道。

    “嗯。”屋裏周老師輕輕的應了聲。

    白蔡蔡躲在外面,從門縫裏看去,就看自家阿爸擁著阿媽坐在窗前,那種溫馨及脈脈的情意,真個是無聲勝有聲。

    得,她也不用去做電燈泡了,拿著幾本徐師公給她看的風水書,跑樓上小閣樓裏去了,這是爺爺交給她的任務,家裏要蓋房子,讓她找徐師公確定好風水和格局,白蔡蔡便想先自個兒研究一下。

    到了中午,白平康和周老師就提出去北京的事情,白爺爺和白奶奶自然沒口子的贊成,還讓白大伯去村裏找了車,送白爸和周老師去縣裏,當晚,兩人就坐了北上的火車,咣當咣當的一路北上了。

    沒了周老師這個緊箍咒,白蔡蔡和毛毛姐弟倆就徹底放羊了。兩人成日裏跟在白二哥身後,混吃混喝混玩。幾個大哥拿這兩個跟屁蟲也沒辦法,後來發現,有白蔡蔡兩個居然還能起到一些掩護的作用,於是,也樂意帶著兩個,反正花錢的有白二哥這大款。

    “明天,我們去哪里玩?”這天,頭天剛在鎮上溜完冰的白學達同學一大早又約了兩個哥哥學峰和學朝,一起拉著白學武在白家的小閣樓上密謀,當然還有兩個例席的,白蔡蔡和白楊同學。

    “我看,我們今天去五峰山看看,昨天,村裏的喬叔來找我阿爸,說起他們年輕時打獵的情況,讓人神往哪。”白學峰兩眼在眼鏡片下精亮精亮的。

    “好,就去打獵,家裏還有一杆土銃呢。”白學武也躍躍欲試。

    “五峰山?不行啊,那裏面太深了,沒有老獵人帶路,我們進去說不定要就迷路的。”白學朝對五峰山比較瞭解,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我有話說。”白蔡蔡在邊舉手,心裏不由的嘀咕,聽爺爺說過了,五峰山林子深著呢,這些個讀書娃子不知深淺,那說不定真就出不來了。

    “切,今天沒你倆的份兒。”白學武揮手果斷的道。

    白蔡蔡轉臉看了一眼毛毛,毛毛立刻也舉手道:“若沒我的份,我就去告訴爺爺。”

    “你這小子……怎麼這麼不地道啊?”白學武急的抓狂,這事若叫大人們知道,哪還有份兒。

    “學武,別急,聽聽蔡蔡的。”白學峰按住白學武。這段時間白學峰也看出來了,雖然白學武是二哥,但常常不知不覺的被這個堂妹牽著鼻子走。

    “五峰山林子太深了,容易迷,這大過年的出點事不好,不過,我覺得我們可以去方家溝,那裏有整片整片的竹林子,裏面有許多的竹鷓鴣,不但味美,好的品種,還可以訓練成鬥鳥哦。”白蔡蔡呵呵笑道。前世,寧山縣的鬥鳥那是全國有名的。

    方家溝雖屬金山鎮,但卻是緊鄰著五峰村,也在五峰山邊,它那邊盛產竹子,成片的竹海,看著十分壯觀。

    “對了,去打竹鷓鴣,那個東西做起叫花雞來,賊有味了。”白學武興奮的道。

    最後,一致通過去方家溝打竹鷓鴣的方案,白蔡蔡暗裏得意,她提出去方家溝,其醉翁之意卻是為了訪酒啊,等阿爸回來,她希望能給阿爸一個驚喜。

    心動就立馬行動,確定方案,幾個人便暗暗收拾東西,抓竹鷓鴣有專門的套子。

    整理好一切,一夥人說去鎮上玩,家人也不在意。

    然後大家騎著自行車,繞著山邊的小路,又翻過一個嶺就到了方家溝的地界,將自行車停在山邊,大家便鑽進了竹林,開始找地方下套,白學峰從出生就在城市裏長大,完全不懂這些東西,好在他電視雜誌看的多,動物世界,大自然探索等沒少看,便背著個手,看著另外三兄弟布陷井,還時不時的提一些很有建設性的意見。

    讓其他幾個兄弟刮目相看。

    “行啊,秀才不出門,能知天下事。”白學武一臉兄弟不錯的樣子道。白學峰很淡定,揮揮手:“這不算啥,不過是電視看的多,雜書看的多。”

    白蔡蔡默然,覺得這老兄雖然一派淡然,但那口氣咋那麼象自家二哥呢,只不過沒有自家二哥那麼直白,不愧是白家出品。

    “學峰,聽我爸說,你爸工作要調回這邊來?”哥幾個布好陷井,便找了個地兒侃大山,此時,學朝背靠在青翠的竹杆,身子晃悠悠的問。

    “嗯,我們白家一支都在寧山這邊,我們一家待在外面總覺的孤單,而且,我爺爺奶奶歲數越來越大了,我爸是獨子,他放心不下爺爺奶奶,正好這邊市里建築設計院要人,我爸趕上機會,調動都快辦好了。”白學峰道。

    “我說呢,今年大伯爺,大伯爺奶奶特別高興,原來是你一家要回來了。”學武直接坐在一塊石頭上道。

    “那今年你也跟著要轉回來讀書了吧,是轉到市里還是轉到縣裏啊?”學朝問,又道:“要是轉到縣裏就好了,正好我倆一塊兒。”

    “嗯,應該是轉到縣裏,今年,咱哥倆一起上陣衝鋒了。”白學峰呵呵笑道。

    “怎麼樣,有幾成把握,我爸可是給我哥下了最後通令,至少要考個大專的。”一邊的初三生白學達道。

    “一般的大學沒有問題,但我想考京大,有點難度。”白學峰扯著一片竹葉子道。

    “唉,你就好了,成績在那裏擺著,我這沒一點底呢。”一邊白學朝長歎,這段時間,他老爸給他壓力不小。

    “還有我啊,馬上中考了,這要是考砸了老爸還不得撕了我的皮啊。”白學達也哭喪著臉,當年,三叔公家的白平雷,在白家幾個兄弟裏面,學習並不比白平生這個老大差,但不知怎麼的,白平雷上臺發台瘋,臨場發揮極差,每次都名落孫山,最後回家種田,這成了他一輩子的遺憾,因此的,對兩個兒子的學習看得格外的重。

    “沒事,到時我們一起復習,一起努力,總能有個不錯的結果。”白學峰鼓勵道。

    白蔡蔡在一邊聽著哥哥們的談話,也確實,前世,白學峰以十分之差同京大無緣,而白學朝勉強走了個大專,出來後跟著同學一起去南方打拼,而白學達高中沒有考上,後來被他爸送去學了個磚匠,之後隨著地產業的興起,這傢伙混的倒是不錯,搞搞裝潢,包點小工程的,日子過的優哉遊哉。

    一邊的白學武聽這哥三個說學習的事情,突然深深的失落了,若是不是他太混,今年,他也讀高三了,抬眼望著遠處,眼神落在一邊竹子的竹稍上,難得的深沉了。

    白蔡蔡轉臉看著二哥失落的神色,便猜到了他的心思,呵呵笑道:“二哥,條條大道通羅馬,行行出狀元呢,如今五峰村說起白學武,誰不豎這個。”白蔡蔡豎著大拇指道。

    “那是,沒看你二哥是誰。”白蔡蔡這一說,白二哥又得瑟了。

    撇撇嘴,爺爺果然目光如炬,他常說白學武這性子還得找個能管得住他的女人才能收斂些,只是,前世,白二哥因為坐過牢,再加上又沒多大出息,因此一直沒討上老婆,這一世又該是怎麼樣的呢,白蔡蔡突然就有一種期待。

    白蔡蔡想著,起身拉著毛毛也在林子裏轉悠,想看看哪個方向可以到村子裏,她今天的任務是要找出梁明華呀。前世的梅林酒正是他開發出來的。

    就在這時,突然前面不遠傳來叭的一聲,隨後就有女人喊救命。

    白家幾個兄弟相視一眼:“快去看看。”於是,幾人一溜子小跑過去,那裏正好一個下坡的坡底,露出一個洞,挺深,這似乎是一個抓野豬的陷井。

    “快拉我上去。”洞下裏,一個女人正靠在洞邊跳著腳招手。白蔡蔡看著那女人,一陣驚訝,這不是上回去家裏採訪過她和毛毛的江記者嗎?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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