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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e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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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糖拌飯】偽術士的悠閒生活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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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5 01:13:48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賺錢問題

    「阿爸,你這是在幹什麼?」一大早,白蔡蔡蹲在白平康身邊,看他正鑿著一塊山石。

    「雕個盆景石。」白平康道,腿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過幾天他要去上海,上海一家植物園要羅漢松,正好他們園藝場裏有一批,場長讓他去,把這個單子接下來,他便想著,先帶幾盆羅漢松的盆景過去,這樣即可做禮物,又可是為場裏的羅漢松做宣傳。

    而雕個盆景石,自然是為了增加羅漢松觀賞性。

    「阿爸,你什麼時候去上海?」白蔡蔡又問。

    「下個星期一,怎麼了,真想跟我去啊,我是工作呢,可沒時間顧你,再說了,你阿媽肯定不准的,小心討打。」白平康拍拍她的頭道。

    「阿爸,前幾天,我陪著奶奶去醫院量血壓的時候,聽醫院裏的人說,上海有股市,可賺錢了。」白蔡蔡一臉好奇的樣子道。

    股市的事情,白平康也聽過說,他一年也常要跑好幾趟上海,對於這個新興事物,倒也聽的不少,當然,他從沒想過自己要去參予。

    「你這丫頭,怎麼津聽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那個聽說是挺賺錢的,但阿爸又不懂。」白平康道。

    「不用怎麼懂的,那個是一種投資,當然了,風險比較大,但現在股市剛起步不久,國家鼓勵這種投資,想來風險不會太大的,咱家有多少錢哪,弄一點試試,雞蛋不能都放一個籃子裏。」白蔡蔡說著,看著白平康瞪大的眼睛,連忙道:「不是我說的,衛生所裏的人都這麼說。」

    做為搞業務的,在投資意識上,白平康比一般人要強一點,白平康倒是有些心動了,前段時間他去省城的時候,就聽交通局那同學說過上海一個叫楊懷義的,先是通過倒賣國債起家,現在也進入了股市,如今,家裏有幾千塊錢,現在房子有了,離蔡蔡和毛毛離讀大學用錢的時候也還早,或許,倒可以試試,當然,這種心思,他不會跟白蔡蔡說,揮了揮手:「小孩子家,操這麼多心幹嘛,小心長不大,去陪你奶奶。」

    「哦。」白蔡蔡撇了撇嘴,轉身進屋陪奶奶和毛毛,又翻了翻下學期五年級的課本,這是以前二堂哥白學武的書,還是新的呢。

    五年級的課本,對她來說沒什麼難度,隨便看看便放下。

    晚上,奶奶和毛毛早早休息了,可白蔡蔡睡不著,她仍在琢磨著股市這一筆,想著怎麼勸老爸接受自己的意見,於是便赤著腳,去阿爸阿媽屋裏,準備再試著勸說看看。

    「周萍,明天,把家裏那六千塊錢取出來吧。」白平康道。

    「幹什麼?」周萍狐疑的問。

    「現在,許多人不是下海就是經商,咱們靠這點死工資想奔小康也難,我後天不是要去上海嗎,想多留幾天,去股市上看看。」

    「不行,股市那東西,太不靠譜了。」周萍拒絕,六千塊錢,攢了七八年呢,真要虧了,她還不心痛死啊。

    「也不一定,股市畢竟剛剛興起,國家現在大力扶持了,再說了,現在經濟也越來越熱,我覺得這個時候應該是一個好時機。」白平康說著,又說了一句:「老話一句,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咱們還年輕,拼得起。」

    「你真要決定了,那我還說什麼。」周萍道。

    「你是我老婆,當然什麼都要你同意啊。」白平康討好著道。

    隨後便聽屋裏傳來嗯啊嗯啊的聲音。

    白蔡蔡先是一愣,隨後卻是一陣臉紅,轉身就跑回屋裏,敢情著老爸老媽在親熱,得,不管什麼時候,枕頭風總是必殺技。

    兩天後,白平康坐著廠裏的車準備出發,白蔡蔡去上海的願望在阿媽的竹條下終成泡影,於是這廝便拉著自家阿爸,千叮囑,萬叮囑:「阿爸,你要是要買股票,一定要買真空電子,我聽他們說了,這股勢頭好,要漲到明年五月份呢。」

    「你這女兒,跟你親呢。」一邊的司機陳雨道。

    「皮猴一隻,屬於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主。」白平康道,還瞪了白蔡蔡一眼,白蔡蔡呵呵的一笑,揮著手同白爸告別。

    白平康走後,周萍也要到縣師範去繼續讀書,準備下半年的民辦轉公辦考試。

    白蔡蔡和毛毛將又跟著白奶奶回到了五峰村,當然,白蔡蔡這回又多了一個任務,那就是毛毛下半年讀一年級,她要負責先輔導輔導。

    自上回蔡蔡回鎮後,天氣果然轉晴,氣溫也急劇上升,那西瓜價也見天的漲,大伯一家臉色晴轉多雲。

    大伯母見到白蔡蔡進門,便道:「蔡蔡是三十六牙的,一說一個准,這天果然晴了,西瓜現在越來越好賣了。」說著,便忙著去開瓜。

    大伯種的瓜是沙壤的,沁甜沁甜,是十裏八鄉最好的瓜之一。白蔡蔡啃完瓜,一身暑氣全消,一邊的毛毛也摸著肚皮,然後沒事的去扯家裏小黃狗的尾巴,扯得小黃狗汪汪直叫。

    「好啊,蔡蔡來了,我正要找你算帳呢。」這時,白學武肩上扛了把斧頭進來。

    白蔡蔡看著他,樂了,這才十多天沒見,這傢伙居然黑的跟塊碳似的,便開玩笑道:「二哥,你是不是去煤碳上上班了。」

    「你還笑,還不都是你的主意,讓我爸在水牛嶺那裡弄什麼宅基地,我爸說了,以後那裏就交給我經營,現在,天天讓我去那裏整地面,弄得成這副樣子,我讓鎮裏的哥兒們笑話死了。」白學武一臉氣憤。放下斧頭,直接捧著一片瓜,那嘴從左到右的,滋溜一下,瓜就清潔溜溜的直剩瓜皮了。

    「哼,你現在惱我,以後你就感謝我吧。」白蔡蔡道,以後那地可是寸土寸金,轉眼看著院子的香榛樹下,爺爺一邊抽著旱煙,一隻手還還把玩著一塊白如羊脂般,雞蛋大小的石頭。

    「爺爺,那是什麼,羊脂玉嗎?」白蔡蔡好奇的湊上前。

    「不是,是你太爺爺的師傅留下的,看著象羊脂玉,但卻不是,不過顏色挺像,也很光潔,我琢磨著給你雕個掛件,這回你奶奶的事情可多虧你了,高壓180多,可兇險了,當年,你奶奶的阿爸就是高血壓後中風死的,以後,你多勸著你奶奶,有個病痛不要瞞著家人,這真要有個三長兩短,家人能不傷心嗎。」白爺爺道,噴著一口煙。

    「嗯,以後奶奶只要記得吃藥,就沒事了。」白蔡蔡道,隨後又盯著白爺爺手上的石頭,只覺那石頭渾然天成,便道:「這石頭就這樣好看,不用雕了。」

    「哦?」白爺爺聽著白蔡蔡的話,便仔細的打量著那塊石頭,之前,他一直在想著怎麼下刀,可卻有一種無所下刀之感,這回白蔡蔡這麼,他突然覺得,原來,這石頭確實就是這樣最後,任何人工的修飾都好像是畫蛇添足,所以,他才有一種無處下刀之感。

    「嗯,不錯,那就這樣給你吧。」白爺爺說著,將石頭塞進白蔡蔡手裏,又饒有興趣的看著蔡蔡:「蔡蔡,想不想跟爺爺學石雕。」

    要想成為石雕大師除了勤奮還要天分,蔡蔡能一眼看出這塊石頭這樣最好,那說明她有天份,白爺爺不由的起了傳授的心思,老二天份其實也不差的,只是他沒個定性,所以如今技術也就那樣。

    「好啊。」白蔡蔡高興的應著,石雕如果學的好是很有大用的,前世,她臨死前,就是去一家玉器店上班,做的就是玉器雕師這一行,只是前世她的技術跟老爸學的,半桶水,只能雕一些價值低的玉料,當時,店裏的頂級雕師,牛的不行,更有大把的人把錢送上,只求他的雕工。現在有這機會重新學習石雕,白蔡蔡自然是不放過的,一招鮮,吃遍天。今後的世界,有一技在手比什麼都強。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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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5 01:14:00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一章 奇怪的夢

    晚上,白家一家人吃過晚飯,大人們在院子裏乘涼,幾個小的卻擠在屋裏看電視,翁美齡版的射鵰英雄傳,這個版本前世,白蔡蔡不知看了多少遍,雖然她一直認為,這個版本的射鵰英雄傳是精典,但看的太多也沒趣味了。

    不過,毛毛和白學武看得正起勁,毛毛坐著小凳子,此時那臉都快貼到電視機前了,白蔡蔡一看他那樣子,便提溜著他的領子往後拽:「往後點,貼著那麼近,以後近視眼。」

    毛毛看的正起勁,被自家阿姐一拽,便冒火,不樂意的扭著身子:「阿姐,你好煩。」

    「你聽話,我就不煩你,快點,往後坐點,要不然阿姐可關電視了哦。」白蔡蔡威脅。

    沒辦法,為了能安心看電視,毛毛只能屈從於白蔡蔡的淫威之下,小屁股連在小板凳上,一點一點的往後挪,還不忘給白蔡蔡一個衛生眼。

    白學武在一邊看得直樂呵,也道:「毛毛快點長大,賺錢,以後自己買個彩電,就不用怕你阿姐管了。」

    毛毛深有同感的大點其頭。

    白蔡蔡聳了聳鼻子,以後還彩電呢?等毛毛長大,估計那青春歲月有一大部份要奉獻給電腦,給個電視都懶的看。

    「對了,今年暑假,斌斌和小楠怎麼沒來?」白蔡蔡問白學武。斌斌和小楠是三叔家孩子,是一對雙胞胎,比蔡蔡小兩歲。

    「三叔和三嬸給他們報了書法班和跳舞班,沒時間來。」白學武撇了撇嘴,上回他跟幾個哥兒們去縣裏玩,奶奶讓他帶點菜和西瓜去給三叔,三叔的屋子剛裝修好,用了地面磚,他前腳才進門,三嬸卻拿了個拖把,跟著他的腳印一下一下的拖,讓他膩味死了,沒呆兩分鐘就離開了,以後打死他也不去三叔家。

    白蔡蔡看他那表情,知道他對三叔三嬸有意見,便不在提,三叔愛打小算盤,而三嬸是單位的一個會計,更是把算賬的本領延伸到家庭的方方面面,總之兩個都是只撈進不放出的。

    白學武卻因為蔡蔡提到的三叔三嬸,心情煩燥,盯著黑白電視一會兒,便站了起來:「這破電視,看了沒勁,我去高飛家看大彩電去。」

    「我也去,我也去。」一邊的毛毛聽說看大彩電,直嚷著。

    白學武牽了毛毛的手,轉臉問蔡蔡:「蔡蔡去不去。」

    「不去。」白蔡蔡搖搖頭,她對看電視根本不在意,說著,白蔡蔡就關了電視回屋裏,琢磨石頭,下午爺爺跟她說了,要想學好石雕,最先要瞭解石頭,尤其是密度和紋理,再就是基礎雕工,這些都得一步一步的慢慢來。

    廳裏,看白蔡蔡回武,白學武便牽著毛毛,踢著拖鞋,踢踏踢踏的出門。

    院子裏,大伯問:「你倆個去哪裡?」

    「去高飛家看彩電去。」毛毛說著。

    等兩人走後,大伯母說著:「別說,這黑白電視跟彩電確實沒的比,什麼時候咱家也換換。」

    白爺爺吧答著旱煙,白大伯則抽著香煙,好一會兒,白大伯道:「咱家不能跟高家比,咱家現在還是老房子,學文三年退伍回來,就到了該娶媳婦的年紀了,學武也大了,沒個新屋,哪家女兒願意嫁來,到時又是彩禮又是什麼的,這一筆一筆都是大開銷,還是省著點吧,不就是沒有色嗎,叫我看,黑白的看著不傷眼。」

    「嗯,老大這話在理,孩子大了,用錢的地方多了,要學會精打細算。」白爺爺道。

    大伯母嘀咕道:「可人家嫁來也是要彩電的。」

    「到時再買,現在買了,到時就舊了,還得買新的。」白大伯道。

    大伯母才不啃聲了。

    白蔡蔡其實明白大伯母的意思,大伯母那話說出來是想讓爺爺出錢。白爺爺平日常幫人雕東西,有一點小積蓄。但爺爺這錢卻是留著要防老的。

    不管外面院子的閒聊,白蔡蔡趴在床上,拿著那塊雞蛋大小如羊脂玉般的石頭迎著燈光看,迎著燈光,整塊石頭通透中帶點黃暈,怎麼看白蔡蔡都覺得這是塊玉石,可爺爺卻說不是,他說紋理和硬密,密度,強度都對不上。

    白蔡蔡便把整塊玉握太手心裏,細細的去感受石質,突然的,她覺得眼前好像閃過一個人影,跟電視裏古代的老學究似的,只是那個人影一晃就消失了,白蔡蔡連忙睜開眼睛,這是怎麼回事啊,又閉上眼睛,卻是什麼也沒有,心裏琢磨,也許是之前看電視留下的殘影吧。

    沒在意,白蔡蔡繼續看著那石頭,只覺那石頭越看越好看,有些愛不釋手起來,難怪以前那些玉雕大師見到一塊好玉石比見到老婆還親熱,確實,一塊好的石頭能讓人著迷。

    「阿姐,困死了,睡覺。」這時,毛毛回來了,整個小小的身子撲到邊上的小床上,兩腿一蹬就把毯子蹬開,動作賊快。

    白蔡蔡順手將那塊石頭放在枕頭下,然後起身,幫毛毛蓋好毯子。

    「阿姐,咱家什麼時候能看大彩電?」毛毛睜開眼睛,睫毛忽閃忽閃的問。

    「快了,明年差不多。」白蔡蔡道,如果阿爸聽自己的話,那明年五月份,股票一賣,就能賺不少,買個彩電應該不成問題。

    「呵呵。」毛毛傻笑,又閑上眼睛,不一會兒就把起了小呼嚕。

    「蔡蔡,明天一早,跟我去水牛嶺。」門邊,白學武探著頭衝著白蔡蔡道。

    白蔡蔡看著他黑碳一樣的臉笑道:「我去水牛嶺幹什麼呀?」

    「我找了幾個人幫忙,你到時給大家切瓜分瓜,做做服務工作唄,再說了,沒事的時候幫忙拔拔草也好的啊,這還不都是你惹出來的事,你得補償我心靈受到的傷害。」白學武瞪眼。

    「好吧。」看著白學武抓狂的樣子,白蔡蔡好笑的點點頭,估計整個家,白學武只能差使自己。隨後白蔡蔡關了門,躺在床上,想著阿爸的上海之行,真恨現在沒有後世的手機,就算有也買不起,要不然,打個電話聯繫一下便知情況了,想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連燈都忘了關,迷迷糊糊間,好像是奶奶進屋來關燈的,隨後白蔡蔡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裏,她似乎坐在私塾裏,一個長衫老學究正教著課,講的東西奇奇怪怪的:「玉乃地之蘊藏,人集天地靈氣而生,人和玉交感可互生運化,故,玉有護人之效,人有養玉之功,兩者可相得益彰……天地之間,人集五行而大成,然五行失衡必生禍患,故,欲養玉,必養人,欲養人,則必須五行均衡,五行均衡則靈氣生,靈氣生,則玉有容……」

    …………

    「蔡蔡,快醒了,我們去水牛嶺。」一個人使勁的搖晃著白蔡蔡。

    白蔡蔡睜開眼睛,只覺頭昏腦脹了,就好像用腦過度一樣,看著外面的天,還灰濛濛的,不由嘟喃著:「二哥,怎麼這麼早啊。」

    「這夏天做事,就得趁早,早晚涼點,大中午的,還不把人熱死,起來了……」白學武拽著白蔡蔡,又壓低聲音,生怕驚醒了一邊小床上的毛毛。

    「哦。」白蔡蔡應聲,搖晃著腦袋,扛了個草爬子,跟著白學武出門,白學武推著一輛自行車,後面用米袋裝著幾個瓜,還有一壺水,幾袋自家燙過的鍋巴。

    轉眼到了水牛嶺,太陽剛剛起山,路邊的草上的露水瑩瑩發光。幾個跟白學武差不多大的小子,拿著鋤頭,拿著砍刀,斧頭等農具,見到白學武,就嚷著開工,說今天幹完了,晚上去鎮上溜冰。

    白蔡蔡此時呆愣愣的坐在那裏,經過一路上的整理,昨晚的夢越來越清晰,養玉,養玉人,能把頑石養成美玉?那豈不是點石成金?乖乖的!!真的假的啊?

    「你妹咋啦?」一邊一個正砍著樹樁的人看到白蔡蔡愣愣的坐在那裏,碰了碰白學武。

    「沒事,還沒睡醒呢,一會兒就好。」白學武看了看白蔡蔡道。

    白蔡蔡衝著他們做了個鬼臉,拿著草爬子,跟在一邊把鋤出來的草爬掉。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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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養玉人

    一會兒就中午了,連著十多天的烈日,地上的草都焦黃焦黃的了,樹上的知了沒命的叫,這大熱天的,中午自然沒法子幹活了。

    白學武等人在地裏扒拉的幹了一會兒活,就全坐在陰涼下吃西瓜侃大山。

    「學武,下午我們去鎮上,鎮上新開了一家舞廳,咱們去踩踩盤子。」說話的叫劉志鵬,一個村的,跟白學武玩的最好。

    「我不去,沒時間,我爺爺和阿爸規定我這個月要把這一片地面整完,累都累死我了,哪有那閒工夫去踩盤子。」白學武坐在那裏,嘴裏嚼著根草,有臉鬱悶的瞪著邊上正打著盹的白蔡蔡,都是這丫頭惹的禍,要不然,他整日裏在鎮上多快活,如今天天在這裏幹苦力。想著,就瞪了白蔡蔡一眼。

    白蔡蔡衝著他回了個白眼,然後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昨晚好像睡的挺好,可感覺著比清醒著還累,好似累了十多天沒得休息似的,都是個那夢做的。

    「怎麼,昨晚做賊去啦?」白學武雖然氣這大妹給自己找事,但這個妹妹他還是比較喜歡的,這會兒見她這麼困,便有些關心的問。

    「沒睡好,認生床呢,再加上早上起來太早了。」白蔡蔡嘟喃的道。對於那個夢,她倒沒太在意,估計是前世看多了YY小說呢。

    「那就回去,今天到這結束。」白學武想了想,站起來道,其他幾個夥伴也是礙於情面來幫忙,那心裏早巴不得回去,於是都應呵道:「回去回去,還能去鎮上玩一圈。」

    於是一群人便帶著傢伙,騎著自行車離開水牛嶺,一幫傢伙呼呼啦啦的,那自行車騎在田埂上,跟玩雜耍似的。

    而白蔡蔡卻渾無所覺,坐在白學武的身後,那頭就雞啄米似的直點。

    到了白家,白學武搬出自家的瓜,每人自行車上裝了兩個,白家沒什麼,就是瓜多,其他的人才嘻嘻哈哈的離去。

    「回來了,快擦擦臉,一會兒就吃飯了。」一進屋,白奶奶就抓著白蔡蔡,拿著塊毛巾在她身上拍灰。

    白蔡蔡困的上眼皮下眼皮打架,擺擺手,掙脫了白奶奶的手,直朝自己層裏鑽,嘴裏嘀嘀咕咕:「不吃了,不吃了,我要睡覺。」

    「這丫頭,怎麼這麼困哪。」白奶奶奇怪的搖搖頭。

    而白蔡蔡一撲到床上,便睡得昏天地暗,一覺醒來,太陽已快落山了,這一睡居然足足睡了四五個鐘頭。

    睜開眼,看著窗外,夕陽澄紅,高高的香榛樹在夕陽的映射下象籠了一層黃紗,白蔡蔡發現,此刻,自己的眼睛特別的清亮,似乎連那樹葉的葉脈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人也顯得精氣神十足,連帶著,心情也特好,躺在那裏,不由的哼起了以前聽過的一首校園民謠。

    「黃昏的鄉村道上灑落一地細碎殘陽,稻草也披件柔軟的金黃綢紗,遠處有蛙鳴悠揚枝頭是蟬兒歌唱,炊煙也嫋嫋隨著晚風輕飄散,赤足走在窄窄的田埂上,聽著腳步劈啪劈啪響,伴隨著聲聲親切的呼喚,帶我走回童年的時光……」

    「阿姐,你醒啦?奶奶說,你再不醒就要打屁股了。」這時門被推開,毛毛伸了半個頭進來,笑嘻嘻的道。

    「哼,打也是打你的屁股。」白蔡蔡沒出息的跟毛毛打嘴仗。

    「好沒道理,睡懶覺的是阿姐,憑啥打我屁股。」毛毛嘟著嘴。

    「蔡蔡,醒了就快起來,別賴床了,洗把臉吃飯,中午都沒吃呢。」外面,白奶奶大聲的道。

    白蔡蔡不由的摸了摸肚子,肚子早已咕咕叫了,便跳下床,整理著枕頭和毯子,只是剛放好枕頭,她就愣在那裏。

    然後轉臉問毛毛:「毛毛,我放在枕頭下的石頭你拿了嗎?」

    「沒啊,我拿你石頭做什麼?」毛毛皺巴著小臉道。

    「那石頭怎麼不見了。」白蔡蔡嘀咕著,她明明記得昨晚放在枕頭下的呀,不由的走到門邊朝外喊:「爺爺,奶奶,我放在枕頭下的石頭你們看見了嗎?」

    「沒看見,不是給你,讓你收好的嗎?」爺爺坐在門檻上,敲著煙筒道。

    「沒,你想要石頭,你爺爺屋裏多的是,你自己去找唄。」奶奶手裏拿著鍋鏟,衝著外面喊。

    怪了,那塊石頭還能長腳飛了不成,白蔡蔡想著,又回到床頭,仔細的找,突然在枕頭下發現一些白白的石粉,這些石粉又是哪裡來的,不會是那石頭叫自己壓在枕頭底下一晚上,全變成粉沫了吧,白蔡蔡糾結。不由的又想起昨晚的夢,夢裏的情形仍然十分的清晰,那老學究甚至把養玉的步聚一步步的分解。

    這夢似乎也太清晰了點,難道真有養玉人的存在?白蔡蔡抓了抓腦袋,然後踢著拖鞋,先去井臺邊洗了臉,轉臉看到爺爺蹲在門檻上抽煙,便也走過去,蹲在爺爺身邊。

    「爺爺,你聽過養玉這麼回事嗎?」白蔡蔡問。

    「養玉啊,這我知道啊,又叫盤玉,收藏玉器的人都會玩兩手,當年,老北京那些個八旗子弟,有些個更是養玉的高手呢。」白爺爺道。

    「不是,我不是說這種養玉,我是說有一種專門的職業,養玉人,能把頑石養成美玉的。」白蔡蔡道。

    「你做白日夢呢,能把頑石養成美玉,那不是點石成金了,這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白爺爺好笑的道,拿著煙筒敲了一下白蔡蔡的腦袋。

    「真的沒有嗎?」白蔡蔡抓著腦袋。

    「對了,說到養玉人,你太爺爺的師傅倒是留下一本書,裏面記截了一些關於養玉人的傳奇故事。」白爺爺道。

    「真的啊,那拿來我看看。」白蔡蔡興奮了。

    白爺爺便起身,上回家裏的閣樓,在裏面好一陣子翻找,終於找出了一本線裝的書,遞給白蔡蔡:「都是繁體字,你看得懂嗎?」

    「沒事,我可以查字典。」白蔡蔡道。抱著書進了屋。對於她來說,繁體字,雖然寫有些成問題,但看完全沒有問題的。

    書名叫養玉異志,講的是上古,紅山,良渚,龍山等玉文化時期養玉人的故事,這養玉人是屬於氏族祭祀一群,主要是用養玉之法為氏族造福的,這應該是一本傳奇小說,可結合昨晚上的夢,白蔡蔡突然覺得真實無比。

    或許,試試,反正她學石雕也是跟石頭打交道,二者合一。想著,白蔡蔡不由的有些躍躍欲試。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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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阿爸歸來

    接下來幾天,白蔡蔡瘋魔了,她從爺爺的房間裏淘了一塊暗紅色的鵝卵石,只有手心大小,時時刻刻握在手裏,嘴裏時不時的唸唸有詞,吃飯,睡覺的時候都不放下,還時時的站在那裏發呆。

    「這孩子,這是怎麼了?」白奶奶站在院子裏,看著坐在香榛樹下,正發愣的白蔡蔡,有些擔心的問正蹲在門邊抽旱煙的白爺爺。

    「沒事,她瘋魔了。」白爺爺暗暗點頭,他沒想到這孫女兒第一次學石雕就能進入這種狀態,對於手藝人來說,要想學好手藝,要想在手藝上有所成就,就必須有這樣一股子瘋魔的勁道,所謂不瘋魔不成活,現在蔡蔡感受石頭能進入這種狀態那就說明她鑽進去了。

    「咋啦,咋好好的瘋魔了呢?」白奶奶不懂,卻是嚇了一跳。

    「你懂哈?這是好事兒。」白爺爺站起來了,扯了白奶奶進屋:「進屋吧,別去打擾蔡蔡。」

    白爺爺看了看白蔡蔡,一個手藝人,一生之中,很難有幾次能進入這種瘋魔狀態的,但在這種瘋魔狀態下製造出來的東西,那都將是精品,有多少人,一生之中,都難出一件精品,這種狀態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老頭子,真沒事兒?」白奶奶看著蔡蔡,仍有些擔心的問。

    「沒事,你放心吧。」白爺爺保證。

    隨後兩人便進了屋。

    白爺爺和白奶奶的對話,白蔡蔡聽著,可似乎卻沒進腦子,她現在整顆的心就只有手心裏的石頭,似乎的,這塊石頭已經成了她身體的一部份。

    是時候了,白蔡蔡在心裏說著,隨後,她攤開手心,看著那枚微帶著汗氣的鵝卵石,舉起來對著天上的陽光,在陽光的透射下,鵝卵石有的地方特別明亮通透,有的地方卻透著暗淡陰沉,中間還有絲絲脈絡,根據那晚夢中所學,她必須用石雕技術,沿著脈絡,將暗淡陰沉部份除去,然後再進行溫養,漸漸的石質便會玉化,當然,整個過程非一日之功,在那本古書上記載了一個人,用一生,只養一塊玉,在他臨死的時候,他讓家人將這塊玉同他一起埋在人跡罕至的沙漠裏,而幾年後,當他的家人去拜祭他的時候,那裏已經是一片綠洲,草肥水美。

    除了家人,沒有人認識這位元養玉人,但他卻為沙漠旅者帶來一方淨土。

    看著石上的脈絡和那點點暗淡,白蔡蔡拿起邊上準備的雕刀和鑿子釺等,開始雕琢,雕了整整一天和一個晚上。

    早晨,當太陽升起,露珠泛著瑩光的時候,白蔡蔡才放下雕刀。這時候,她還來不及細細的看自己雕出來的東西,卻感到十個手指一陣陣的刺痛。

    伸出手一看,自己都嚇了一跳,整雙手,包括手指,佈滿了絲絲傷口,正往外冒著血珠子,情形看著有些可怖,可在雕的時候,白蔡蔡居然沒感到一絲一毫的痛疼。

    「蔡蔡。」奶奶站在門口,輕輕的叫了聲,一大早的,白奶奶已經來看蔡蔡好幾趟了,心裏直怨自家的老頭子,這女孩子家的,玩什麼石雕。

    「奶奶。」白蔡蔡回道,舉著雙手,此刻十指都痛麻了,握不成拳頭。

    「咋啦,咋啦,這是咋拉,咋傷成這樣?」白奶奶一看到蔡蔡的手,臉色大急,連忙拉著蔡蔡的胳膊,將他帶到了屋裏,然後從抽屜裏拿出一些外傷的藥,白爺爺玩了一輩子的石雕,傷手這種的事情難免會常常碰上,因此,家都都備有外傷的藥。

    只是蔡蔡的傷口太多了,兩隻手幾乎無處不傷,最後白奶奶乾脆的拿紗布將白蔡蔡兩隻手給全包了起來,就好像帶了兩隻拳擊手套一樣。

    白蔡蔡苦巴著一張臉,雖然包好了,可還是一抽一抽的痛。

    「大海航行靠舵手,你這舵手咋啦?」白學武從外面回來,拿著茶壺灌了一通子水,看著蔡蔡包著兩隻手,便打趣的問。

    白蔡蔡衝著他瞪了一眼,還揮了揮包了跟棕子一樣的手,對他的幸災樂禍,以示抗議。

    「蔡蔡,雕好的石頭呢?讓爺爺看看。」這時白爺爺牽著毛毛進來,毛毛見到蔡蔡,溜著跑過來,扯著白蔡蔡的褲腿:「阿姐,阿爸阿媽來了。」

    「啊,什麼時候來的?」白蔡蔡驚喜的問,心裏便馬上想起了股票的事情。

    「昨天晚上到的,你正雕石頭,就沒讓他們打擾你。」白爺爺道,然後有些期待的問:「石頭呢?」他很想知道,蔡蔡在瘋魔狀態下雕出的東西。

    「在屋裏呢。」白蔡蔡道。

    白爺爺連忙進屋,拿起白蔡蔡之前放在桌上的石雕,整塊石頭被雕刻的外形很像一顆花生,只是外層卻是縷空的,更增回了立體感。

    「好,雖然刀工還有些毛燥,瞧這線條,斷斷續續的,不夠流暢,但整個感覺卻非常的好,整體感覺非常完美,蔡蔡不錯。」白爺爺點頭。心裏想滿意的不得了,蔡蔡的第一件石雕作品,可以說是超常的發揮了,雖然,這樣的發揮以後相當長時間裏很難遇到,但是,只要有這一次,再經過練習,他可以肯定,蔡蔡在石雕的成就上會超過自己,甚至達到當年石匠師傅的水準。

    「你就知道石雕,蔡蔡的手都成了什麼樣了,我怎麼跟周萍交待,以後不准蔡蔡雕石頭了。」白爺爺話音剛落,白奶奶在一邊發飆了,氣呼呼的瞪著白爺爺。

    蔡蔡和毛毛相互看了一眼,不由的伸了伸舌頭,在蔡蔡的記憶,奶奶以前可從沒跟爺爺發飆過,這回卻是自己惹的禍。

    「婦道人家,沒見識,想做點事,哪能不吃苦的。」白爺爺回瞪著白奶奶,不過那臉皮卻有些尷尬的神色。

    「快溜。」一邊的白學武賊兮兮的道,白蔡蔡深有同感,於是顧不上石頭,跟著白學武和毛毛一起溜了。

    院子裏,周萍正在井邊洗著衣服,白爸正壓著水。

    「阿爸,我來。」毛毛一見壓水,便歡跑了過來,他最喜歡壓水了,整個人吊在壓水桿上,一上一下的。

    「阿爸,股市怎麼樣?」白蔡蔡很沒眼色的擠到白平康和周萍中間。

    「小孩子,關心這幹什麼?」白平康顯然想過河折橋,一邊的周萍則笑咪咪的。一看兩人這表情,白蔡蔡估計,阿爸股市上定有收穫。不由的揮著手不幹的道:「是我聽來的消息,我也有功勞,怎麼能不告訴我,好吧,那阿爸你告訴我,你有沒有買真空電子?」

    白平康不由的揉了揉白蔡蔡的一頭短髮:「是,我家蔡蔡功勞大著呢,這幾天,阿爸在上海,辦好了公事,就專門盯著股市,買賣真空電子,每天都在漲,低買高賣的,六千塊錢的本,已經賺了快兩千了,在回來的時候,阿爸又趁著中間價位低的時候,把八千塊錢全買了真空電子,阿爸可是把家底全壓上了,要是虧了,你和毛毛就天天吃鹽菜就蘿蔔了。」

    白平康開著玩笑。

    「鹽菜就蘿蔔就鹽菜就蘿蔔。」白蔡蔡回嘴道,又問:「阿爸,那你買的時候是多少錢?」

    「每百元面值是460元。」白平康道。

    白蔡蔡暗暗算著,到明年最高點是2200元,差不多五倍,怎麼著也有一筆不小的收入,心裏直歎,家裏本錢太少了,要不然,能賺的更多。

    「不幹,我不吃,讓阿姐一個人吃。」毛毛在一邊不樂意的道,這小傢伙沒意氣。

    「蔡蔡,你這手是怎麼了?」周萍在邊上卻盯著蔡蔡包的圓滾滾的手。

    「沒事,就是雕石頭的時候,不小心傷著了。」白蔡蔡連忙將手背到身後。

    「雕石頭傷著了,用得著包成這樣嗎?來,讓阿媽看看。」周萍道。

    「不用了,阿媽。」白蔡蔡說著,又踢了踢毛毛的腳後跟:「毛毛,走,我們去找高飛玩。」

    「哦,玩去嘍。」毛毛一聲歡呼,跑在最前面。

    「這兩孩子……」周萍無奈又寵溺的嘀咕。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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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摸獎(上)

    晚飯的時候,白蔡蔡坐在一邊,周萍拿著碗和勺子,一口一口的餵她吃飯,白蔡蔡十分的尷尬,只是沒法子,她的手如今包著,根本就沒法拿筷子拿碗。

    毛毛邊吃飯邊笑兮兮的看著自家阿姐,白學武也衝著他擠眼睛:「這有的人是越活越小了。」

    蔡蔡氣的得真瞪眼,卻拿這兩人一點辦法也沒有,一頓飯吃的無甚滋味兒。好不容易半碗飯下肚,蔡蔡直搖頭道:「阿媽,飽了。」說完便閉著嘴,死活都不吃了。

    周萍瞪著她:「真的飽了?晚上可沒宵夜吃。」

    「阿媽,真的飽了。」白蔡蔡拖著長長的音。

    「周萍,來吃飯,我今天蒸了饅頭,蔡蔡要是半夜餓了,我再蒸個饅頭給她吃。」白奶奶在一邊道。

    周萍這才收了碗,回到廚房,然後舀了飯坐在桌邊,同白爺爺以及白平健白平康一起吃。

    白蔡蔡坐在一邊邊看著電視,邊聽大人們說話。

    「爸,我這趟去上海,路過省城的時候去找了交通廳的一個同學,我從他那裏得到了確切的消息,已經定下來了,省道確實要改從水牛嶺過,我打算著把在水牛嶺腳下,周萍名下的那塊田也去批成宅基地。」白平康道。

    「嗯,可以,你一會兒去找找村長。」白爺爺道。

    「阿爸,爺爺,即然已經確實了,咱們也可以把這個消息跟村長,支書他們通通氣,咱們不能只顧自家,古人不是說了嗎?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白蔡蔡突然的在一邊道。

    她記得前世,省道改道,加了李氏集團落戶,縣裏把五峰村靠近水牛嶺一帶的地方劃成了水牛嶺開發區,一時間,五峰村成了投資熱門地,但是,因為消息的不對襯,一些早知道消息的人便趁消息沒有公開的時候,大肆在五峰村五峰山水牛嶺一帶圈地,村民們因為不知道消息,再加上目前的轉戶口政策,許多人為了能轉個城填戶口,便把一些祖產賤價的賣了,等消息出來,後悔也遲了。

    白蔡蔡覺得,這時候應該有限的把消息放出去,讓大家心裏有數,就算是要賣的,也能賣個好價。

    蔡蔡倒不怕村長和支書知道了這事,不批自家的地,不管怎麼說,這樣一個消息,對於村長和支書來說,也是有好處的,投桃報李的,他們也不會不批自家的地。

    「嗯,蔡蔡這話說的對,咱們不能只顧自己。」白爺爺點頭。

    吃過飯,白爺爺便同白平康一起去找村長村支書去了。

    「以後,不准你跟你爺爺學石雕了。」晚上,周萍捧著白蔡蔡的手,兩隻眼眶發紅,盯著白蔡蔡命令,她沒有想到女兒這次手傷的這麼嚴重,看著那些雕刀,鑿子,釺留下的傷痕,周萍心裏不由的對白爺爺升起了一股子怨氣。

    「阿媽,這不關爺爺的事,是我喜歡,你瞧我雕的石頭多漂亮,再說了,這次主要還是不熟練,以後熟練了,就不會傷到手了。」白蔡蔡看著阿媽,不由的伸著兩條胳膊圈著阿媽的脖子,以前爺爺不重視她的時候,阿媽對爺爺一肚子怨氣,可如今,重視她了,阿媽又怪爺爺太嚴厲。

    看著,阿媽好像不講理,可阿媽之所以這樣,正是因為心疼自己,想著前世,阿媽鬱鬱的生活,白蔡蔡不由的就慶倖,好在她重生了,如今,毛毛沒有死,奶奶也沒有出事,阿爸阿媽感情很好,今後,一家人一定會平凡幸福的生活下去。

    有這些,白蔡蔡便知足了。

    轉眼就到了開學的時候了。白蔡蔡讀五年級了。

    重新又坐在那間教室,那個位置上,白蔡蔡恍若隔世,不,不是恍若,而是真正的隔世了。

    對於小學的同學,除了高飛,因為是一個村的,還知道些,其他的已經沒有一點記憶了,當年,家裏發生變故後,白蔡蔡才發始發奮圖強,成績在這最後的一年裏突飛猛進,最後考進了縣一中重點班,而當時,整個班只有她一人考進縣一中重點,其他的,雖然也有一起讀一中,但白蔡蔡因為家庭變故,變得十分的沉默,不合群,其本上跟同夥不太交往,因此,對於這些小學的同學,幾年後,白蔡蔡便沒什麼印象了。

    所以,自開學以後,她一直本著禍從口出的原則,多看,多聽,少說,一個月後,也就完全融入了,這時,白蔡蔡才開始跟大傢伙兒打成一片。

    「蔡蔡,我聽我媽說了,鎮上有摸獎,一會兒放學,我們去看看吧。」自習課的時候,坐在白蔡蔡前坐的小豆花回過頭對白蔡蔡道。

    小豆花是叫程小琴,只是長的瘦瘦小小的,使得腦袋看上去特別大,因為大家都叫她小豆芽,不過程小琴說了,她是個女孩子,怎麼說也得是豆花,於是小豆花的別名就被班上叫開了,幾乎取代了程小琴這個本名,到最後,連她的家人也叫她小豆花。

    而小豆花有一個十分的好賭的爸爸,而且逢賭必輸,因為家庭經濟困難,小豆花後來似乎唯讀了一年的初中就綴學了。

    至於摸獎。

    九十年代初,各地常常有摸獎的,兩塊錢一摸,有七個獎勵極別,最高的是彩電,最低的是牙膏,當然,更多的是什麼獎也沒有。

    「好啊。」白蔡蔡點頭,她對摸獎沒有興趣,但重生後,她對那種人山人海摸獎的情形感興趣,這在後來體彩福彩出來後,就很難見到了。

    等下課鈴一響,大家收好書包,便三五成伴的離開學校。小豆花拉著白蔡蔡一溜小跑。背後的書包一跳一跳的。

    摸獎的地方就在胡家大院的門口,蔡蔡和小豆花到的時候,這裏是人山人海,而路邊的幾棵樹下,有幾個老人下棋的下棋,打麻將的打麻將,卻是一點也不受摸獎氣了氛的影響。

    白蔡蔡見人多,也就懶得擠,倒是小豆花,仗著人矮瘦小,早就擠了進去,白蔡蔡便在一邊的一顆樹下等她。

    「胡婆婆去北京有兩月了吧。」四個打麻將的老頭邊打著麻將邊聊天。

    「可不是,上回是鎮上的小方送她去的,小方回來說了,胡婆婆的兒子找到了,是香港陳氏珠寶公司的老闆,還送了小方一對玉手鐲,可把小方給樂的。」另一個老頭道。

    「這是誰也沒有想到,胡婆婆總算是找到親人了,百年之後,也有個立碑之人。」斜對面的一個人感歎。

    白蔡蔡在一邊聽著,聽說胡婆婆找到了兒子,心裏十分高興,十年後,胡婆婆過世,總算不會有遺憾了,只是剛才說話人的聲音白蔡蔡聽著有些耳熟,仔細一看,原來是曾給她家裏看過風水的徐師公。

    「胡了。」這時,一個老頭哈哈大笑。

    「唄,今天運氣不行。」徐師公道,怪事,他打麻將前給自己算過一課,今天應該會有小賺的,怎麼會一直的輸了,難道卦不准,不會吧,這一點徐師公是很有自信的,不由的他又掐指算了一下。

    老糊塗,居然忘了,貴人位空著,得找個貴人借勢啊,他今天的酒錢,可指望在貴人的身上呢。

    想到這裏,徐師公便抬頭四處看,看到白蔡蔡後,便一直盯著她。

    白蔡蔡叫他看得莫名其妙,又想起上回他盯著自家阿爸看風水的事情,心便有些七上八下的,他不會又看出她帶什麼煞的吧?從上回徐師公點出毛毛的命相,白蔡蔡看徐師公總有些高深莫測。

    轉身正要去找小豆花離開,不想徐師公卻指著蔡蔡道:「你,小丫頭,來,站到我的背後。」

    「幹什麼?」白蔡蔡莫名其妙的瞪著他。

    「你身上帶運,站到我身後,幫我加加運,到時我讓你吃紅。」徐師公道,又一個勁的催著。

    白蔡蔡無可奈何,只得走到他的身後。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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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摸獎(下)

    「槓。」對面的胖老頭剛打出一個六筒,徐師公便叫了起來,他正好手上有三個六筒。說著,徐師公抓起色子,丟給站在他身後的白蔡蔡:「來,你幫忙丟色子。」

    看來這徐師公還真就認準她了,白蔡蔡握著色子,無所謂的朝那桌上一丟,徐公公依點數拿子,一攤牌,立刻哈哈的大笑起來:「槓上開花,胡了,給錢,給錢,我晚上又有小酒喝了。」徐師公得意洋洋。

    站在他身後的白蔡蔡心裏卻是一陣驚訝,還有一絲興奮,這廝心裏想著,難道咱就跟那遊戲角色一樣加了幸運點的。從她剛才站在徐師公身後起,徐師公便連著贏了四把,最後一把更是槓上開花,徐師公一起贏了有三十多塊錢了。

    「這老夥計,這運轉的也太快了。」對面那個胖老頭嘀咕著,他一開始還是贏,可這幾把下來,不但贏的輸光,還倒貼了幾塊錢。

    「難道真是這小丫頭給你帶來的運?」那胖老頭不甘心的問。

    「自然了。」徐師公吐著吐沫星子在手上,點著贏的鈔票。

    「你怎麼知道她身上帶運?」邊上一個老頭問。

    「老漢就靠這一行吃飯的,能不知道嗎?這丫頭,真上帶著添運的法器呢。」徐師公道,他可是算準了今天要贏才打麻將的。

    「哦,什麼法器,來,小丫頭,能給老伯伯看看嗎?」那胖老頭一臉感興趣的問蔡蔡。

    白蔡蔡卻在發愣,帶運的法器?沒有啊,不由搖搖頭看著徐師公。

    「在你右邊口袋呢。」徐師公提醒。

    右邊口袋?白蔡蔡拍著口袋,倒是有東西,是她雕的那塊花生形鵝卵石,這石頭,她日日帶在身上溫養呢。難道是這塊石頭的緣故。

    白蔡蔡把石頭拿了出來,幾人湊著頭一起看。

    「這塊石頭就是法器?」那胖老頭有些不信,雖然雕的不錯,但一看還是能看出就是河裏那種常見的鵝卵石。

    「不錯,這塊鵝卵石它承受水流沖刷,日久天長的便形成了一種獨特的運勢,再加上這石頭雕的不錯,完全把這塊石頭的運勢線刻畫了出來,只可惜,刀功差了點,要不然,我今天會贏你們贏的更多。」徐師公道。

    幾個老頭哦的一聲,一臉大悟。

    聽徐師公這麼說,白蔡蔡才明白,她用養玉術裏面的觀石法看到的線路原來就是運勢線路。

    「來來,小丫頭,站到老伯伯身後來。」這時,那胖老頭來勁了,也讓白蔡蔡站他身後給他添運,惹來徐師公和其他兩個老頭一頓笑罵:「這小丫頭若是站你身後,咱們可都不來了。」

    胖老頭只得遺憾的歎息。

    這時,徐師公從他的錢堆裏拿出四塊錢塞在白蔡蔡的手裏:「來,這是該你的吃紅,剛給你算了一下,你今天運勢不錯,要不,去摸個獎,說不定有大收穫。」徐師公一高興,便奉送了一課,平日他給人算那可都是要收錢的。

    白蔡蔡聽徐師公這麼說,有些心動了。

    「蔡蔡,蔡蔡,你怎麼不進去看啊?」這時,小豆花從人郡裏擠了出來,一臉興奮的道,看著白蔡蔡手上的錢,便起哄著:「蔡蔡,你有錢哪,要不,也摸一張看看,最高的獎是一台二十一英吋的大彩電呢。」

    「好。」白蔡蔡點頭,然後分出兩塊錢給小豆花:「來,你摸一張,我摸一張。」這錢反正也是白得的,分兩塊給小豆花,讓她過過癮。

    「嗯。」小豆花重重點頭,一臉興奮的不行。

    隨後兩人擠進人群,擠到摸獎箱的邊上。小豆花付了兩塊錢,摸了一張。一刮開,她就忙著對獎,居然有一條毛巾,高興的跳起來:「蔡蔡,蔡蔡,我摸到一條毛巾。」

    「呵呵,小朋友,手氣不錯啊。」邊上幾個大人善意的笑道。

    小豆花臉一紅,連忙擠回蔡蔡身邊問:「蔡蔡,你摸到什麼?」

    「我還沒刮開呢。」白蔡蔡道,這才用指甲將自己的彩票刮開,是紅桃A,跟小豆花的不一樣,便抬頭去看兌獎的大牌子。

    小豆花早把幾大獎的牌面記住了,這回兒一看是紅桃A,嘴巴張的老大,好一會兒,卻抓著白蔡蔡的胳膊,跳著腳道:「蔡蔡,是一等獎,你摸到了彩電。」

    蔡蔡這時也看到了一等獎後面的牌面,果然是紅桃A。一愣之下,也是興奮異常。這下,還真讓那徐師公說准了,收穫太大了。

    一邊的人聽說摸到了彩電,都圍過來看,直道這小丫頭好運氣。更有那好事者,簇擁著蔡蔡和小豆花到領獎臺。一時間,也把整個摸獎推向了高潮。

    摸獎台的工作人員為蔡蔡兌好了獎,一邊更有人拿出一串百子千孫的小鞭炮,劈嚦啪啦的放了起來,一時,熱鬧非凡。

    那摸獎的主要負責人看到白蔡蔡是個孩子,便做主叫了一個手下的男青年,讓他幫白蔡蔡把彩電搬回家,還拿了一朵紅花放在彩電上面,順路的再宣傳一下,明天來摸獎的人會更多。

    「蔡蔡,這毛巾給你。」小豆花把她摸的毛巾遞給白蔡蔡。

    「這是你摸的,就是你的。」白蔡蔡道。

    「可那是你的錢。」小豆花道,她能摸獎,已經很過癮了。

    「那算你吃紅。」白蔡蔡學著徐師公的口氣。

    小豆花一聽是讓她吃紅的,便高興的收下。

    吃紅,是小孩最喜歡的,過年過節,大人打牌贏了錢時,會讓站桌角的小孩吃紅,如今,白蔡蔡摸到了大獎,就好像打牌嬴了錢一樣,吃紅再正常不過了。

    隨後,大家便一路朝著園藝場宿舍去。

    這彩電還在路上,消息卻像長翅膀一樣的飛了,周萍下午沒課,請假在家裏照顧毛毛,毛毛這小傢伙上學了,開始幾天挺興奮的,可過後,就開始打賴,不想上學,被周萍狠打了一頓才不甘不願的上學,只是這兩天感冒發燒,早上去衛生所吊的水,下午便在家裏休息。

    這會兒,,同周萍正在洗菜,準備燒晚飯。

    「周老師,你家蔡蔡好運氣,這摸獎摸了個大彩電。」四樓一個住戶路過道。

    「哪有這回事。」周萍笑著搖頭道,只當人家說錯了。

    「你還不知道呢,瞧吧,一會兒彩電就要到了。」那人笑著上了樓。

    「阿媽,哪裡有彩電?」毛毛耳尖,在屋裏聽到說話聲,一溜小跑的出來。

    「沒有。」周萍道。

    就在這時,卻聽蔡蔡歡快的聲音:「阿媽,快來,咱家有彩電了。」

    周萍連忙走到樓梯口,果然的看到蔡蔡領著一群人上來,當先一個人抱著彩電,蔡蔡到她跟前,把摸獎摸了個彩電的事情一說,周萍這才知道,原來是真的,看著送電視的小夥子,和一群好事觀望的,連忙掏了錢,讓人幫忙去買了點瓜子,糖果,和煙。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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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塞翁失馬

    對著彩電,白蔡蔡心裏卻是想著,為什麼自己雕的石頭,會成為添運的法器呢?一時怎麼也鬧不明白,她覺得,這養玉一道還有好長的路要走。

    晚飯,是三個人吃的,白爸不在。

    白爸這幾天去了縣裏,為的就是周萍民辦轉公辦的事情,周萍的資歷那完全是夠格的,考試的成績也不錯,可問題是現在許多事情,不是你夠資格,成績好就成的,今年寧山縣民辦轉公辦的名額比較少,競爭非常激烈,不走一下門路怕是不行。

    只是白家幾代都是農民,就算白爺爺,也只是工人,跟教委那是半點邊也不沾,不過,白家三叔白平祺的岳父是教委退休幹部,白平康便想著找三弟和三弟媳打聽一下,看三弟媳許燕的父親能不能幫著說一下,畢竟,周萍已經有十三年的民辦教師教齡,又曾評過優秀教師,只要有人幫著說幾句話,轉正應該不成問題的。

    只是對這件事情,老三一家卻是愛莫能助,三弟媳許燕說了,她爸退休了,人走茶涼,實在沒辦法,對於這種情況,白平康也理解,只是無意中卻聽到許燕跟老三說了,她老爸的人情關係不是能隨便用的,那是要用在自家人身上的,感情著,人家根本就沒把他們這些白家的人當自家人。

    這事多少讓白平康有些鬱悶,於是到了這天下午,白平康便有些悶悶不樂的回鎮上,到了鎮口又碰上派出所的酒友李進。

    前些日子,因為盜車團夥案,寶嶺鎮派出所的所長順利進了縣局,李進本來就是副所長,再加上他又是此案的直接破案人員,於是便順位的頂上了寶嶺鎮派出所所長的位置,級別也提了一級,心裏高興的很,便拉了白爸喝酒。

    白爸本來就有些貪杯,再加上這會兒心裏有些鬧心,於是倆酒肉朋友就找了個小館子,吃喝了起來,等到酒足飯飽,月亮已掛枝頭。白爸這才搖晃著步子回家。

    「你怎麼又喝成這樣?」白爸一進門,那一身酒氣,周萍不由的埋怨。蔡蔡連忙起身,從茶葉筒裏拿出茶葉,為自家阿爸沖了一杯濃茶,然後繼續做作業。

    白爸順勢往那凳子上一坐,看著毛毛一眨不眨的盯著電視,便也拖著凳子坐在電視前盯著電視。

    「阿爸喝醉了。」毛毛被自家阿爸的酒氣一沖,捂著鼻子,皺著小眉頭道。

    「阿爸喝醉了嗎?我記得沒喝醉啊,一路來還清醒著呢,只是這會兒好像有些醉了,瞧著這電視都變大了,還變成彩色的了。」白爸嘀咕著,還使勁的眨了眨眼睛。

    一邊正趴著做作業的白蔡蔡聽到自家阿爸的嘀咕,不由的撲哧一笑,回頭看著阿爸那張紅得跟關公似的臉,只覺得這時候的阿爸很有意思。

    周萍這時搓了條毛巾進來,丟在白爸的手上,笑罵道:「我看你是真的喝醉了。」

    一邊毛毛也咧著個嘴:「阿爸,不是電視變大變成彩色的,而是換了個大彩電,是阿姐摸獎摸來的,還有一朵大紅花。」毛毛說著,還指著電視機上的紅花道。

    「摸獎摸個彩電,呵呵,蔡蔡挺厲害的嘛。」白爸走到白蔡蔡身邊,揉著她的一頭短髮表揚。

    「這種事有什麼表揚的。」周萍瞪了白爸一眼,又板著臉看著蔡蔡道:「記住,這種事,偶爾為之,以後做事,可不能因為這一回,就處處心存僥倖。」周萍拿著老師的樣子教訓著自家女兒。

    「阿媽,我知道。」白蔡蔡不由的悄悄的翻了一下白眼,阿媽什麼都好,就是老擺著老師的樣子不好,母女的相處,跟師生的相處那總是有不一樣的。

    「就是,就是,蔡蔡要聽周老師的話。」白爸也衝著蔡蔡眨了眨眼,那調侃的意味十足,氣得周萍也捶了他幾下,自己也笑了。

    白爸坐了一會兒,困意上頭,便先回房躺著去了。

    周萍收拾好,關了電視,逼著毛毛去睡覺,明天要上學了,白楊同學好一陣不樂意,只是周老師決定的事情,誰反對都無效,只得磨著腳步,三步一回頭的回屋裏睡去,那幽怨的的眼神比十足的怨婦還怨婦。

    白蔡蔡躲在一邊偷笑。被周老師看見,瞪了一眼。

    「蔡蔡,夏老師今天可在我面前把你表揚了一頓,說你這個學期,成績進步很快,不過,我看了你的卷子,有好幾題,你明明會起做,為什麼空著。」周萍拿出白蔡蔡期中考試的試卷,指著幾處空白問白蔡蔡。

    這幾題題型,平日的時候,周萍出題,白蔡蔡都做過,做的很熟練,蔡蔡沒道理不會做的。

    「阿媽,我現在進步,夏老師他們都已經覺得很大了,若是把這些都做了,那豈不是進步更大,大的讓人難以相信,阿媽你第一回見我的暑假作業,還懷疑我抄呢,如果我全做對,說不準夏老師也會懷疑我偷看,所以,進步,要一步一步來。」白蔡蔡歪著頭笑道,她這可是吸取教訓的。

    白蔡蔡的知讓周萍一陣發愣,周萍有些匪夷所思,自己和平康都是實在的性子,怎麼生了這麼一個精怪的女兒,這種事情她都預防上了。

    想著那天早上,自己一副誘供的樣子,別說,蔡蔡若真是表現出真實水準,說不準還真會讓人懷疑她的成績不實,這一個暑假,蔡蔡的成績進步太大了,她這個做媽的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又何況別人。

    「你這丫頭。」周萍搖搖頭,轉身進了裡間的臥室。蔡蔡繼續做著作業。

    不一會兒,裏屋傳來嘀嘀咕咕的說話聲。白蔡蔡豎著耳朵聽,阿爸和阿媽似乎是在說著民辦教師轉正的事情。

    「這事,老三家也沒有辦法,劉燕的父親已經退休了,這人走茶涼的,說不上話了,我看,不由明天約約夏老師,讓她幫忙引見一下教委辦的主任,咱們也送點禮。」白平康道,至於他無意中聽到劉燕對老三說的話,那自然是爛在肚裏,不必提及。

    「沒用的,夏老師私下跟我說過了,自從這民辦轉公辦的政策下來,今年,那教委主任的家裏跟走馬燈似的,人家都直接送紅包,咱家哪有那家底跟別人比,再說了,這種送錢的事情,我也做不來。」周萍悶悶的道。

    「那怎麼辦?」白平康嘀咕。一時間,裏屋便沒了聲音,就算白蔡蔡在外間,也能感到裡間氣氛的沉悶。

    前世,因為奶奶中風的事情,阿媽根本就沒顧上這次民辦教師轉正,但老媽雖然沒顧上,但對這事也是關心過的,這次民辦教師轉正卻是鬧得沸沸揚揚,一是因為名額太少,二是因為收禮事件,最後,被人告到了市裡,教委好幾個人受了處分,因而,這次民辦教師轉正的人員最後一直懸而未決,直到第二年才同第二批一起轉正,第二批是縣裏為了平息這次事件,規定了凡是達到八年教齡的一律轉正,老媽便藉著這次的東風轉正了。

    白蔡蔡覺得,阿爸阿媽完全不必要為這事情發愁,可問題是誰也不知以後的發展啊,她也不能明說。

    「阿媽,塞翁失馬是什麼意思啊?」白蔡蔡突然提高著聲音問。

    「塞翁失馬的意思是說……」周萍連忙出來解釋給蔡蔡聽。

    「哦,我知道了,也就是說一時的損失不必太在意,也許事後,還有可能變成好事。」等周萍解釋完,白蔡蔡恍然大悟的點頭。

    周萍點頭,隨後拍了拍蔡蔡的背道:「晚了,回屋睡去吧。」

    白蔡蔡點頭。收拾了書本回屋,周萍關了外間的燈,回到屋裏,只是,她怎麼有一種感覺,蔡蔡那話似乎是別有所指啊。隨後卻又拍拍自己的額頭,這丫頭變化有些大,弄得自己也神叨叨的。

    不過,不管了,現在也只能這樣想,事情就順其自然吧。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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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七章 瘋女人

    轉眼,入冬了,不知不覺,寶嶺鎮的第一場雪子悄然的來臨,唰唰的響了一夜。

    早上,白蔡蔡抖抖的從被子裏探出個頭,直覺沁冷的空氣直往鼻子裏鑽,不由的「阿嚏阿嚏」的打了幾個噴嚏。

    「蔡蔡,起床了。」周萍在門外叫。

    「已經起來了。」白蔡蔡衝著門喊了聲,然後一咬牙,猛的坐了起來,飛快的套上衣服,一邊套衣服心裏還在嘀咕著:「不早起的日子多麼美妙了,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的日子是多有追求啊。」

    「你這丫頭,一早上就嘀嘀咕咕著什麼,別磨洋工了。」周萍進來,瞪了白蔡蔡一眼。

    白蔡蔡衝著自家阿媽皺了皺鼻子:「阿媽,我在念著『不冷不冷』,我在用這種方法催眠自己,同這寒冷的氣候做鬥爭,果然,於天鬥,其樂無窮。」白蔡蔡說著,還握緊了拳頭,一幅努力抗爭的樣子。

    周萍看著她那調皮的樣子,不由的笑了:「這鬼丫頭,毛病許多。」說著,便推開裏門的門,去叫毛毛起床。

    白蔡蔡看著阿媽的笑容,放心了,這段時間,不但外面天氣轉冷了,連家裏的氣壓也變低,都是民辦轉公辦的事惹得禍的,前段時間,民辦轉公辦的人員名單出來了,當然的,白媽榜上無名,不僅僅是白媽,其他幾個鄉的沒什麼路子的也全都落了榜,畢竟名額就那幾個,幾個關係戶一占,再加上送了錢的一占,自然沒有旁人的份了。

    阿媽這陣子心裏不痛快,脾氣自然的也大,毛毛這小皮猴,這段時間沒少挨打,想著,她不由的瞇著眼睛,豎起耳朵聽裏面的聲音,毛毛這傢伙是記吃不記打的。

    「阿媽,我還要睡。」果然,毛毛在裏面撒賴。接著,卻是啪啪的幾聲,不用說了,白楊同學挨打了。

    不一會兒,周萍牽著毛毛出來,毛毛哭得眼睛鼻子通紅。蔡蔡連忙拉過他,兩人去外面池子邊洗臉刷牙。

    「蔡蔡,你又把石頭放被窩裏。」這時,周萍提著一袋石頭在白蔡蔡面前晃,瞪著她。

    白蔡蔡不由的縮了縮脖子,得,讓老媽抓了個現形,剛才起床的時候忘記藏起來了,阿媽不准她玩石頭。而養玉的事情,白蔡蔡也無法跟阿媽解釋,因此只得偷偷的玩。

    白蔡蔡呵呵笑著,卻眼疾手快的將那袋石頭收到書包裏,然後拉著毛毛出門,朝著自家阿爸阿媽揮手:「我們上學去了。」說完,兩人便一溜煙的跑了。

    「蔡蔡喜歡,由著她唄。」白爸在一邊勸說。

    「由著她?都成小石頭瘋子了,枕邊是石頭,桌上壓書的也是石頭,窗上還掛著一組石頭風鈴呢,我看她恨不得把她所有用的東西都換成石頭的,好好的女孩子,成了石頭迷。」周萍不悅的皺著眉頭,在她看來,讀好書就行了。

    「我爸可是常誇她,說咱老白家的石雕手藝說不定就要在蔡蔡的手上發揚光大了。」白平康笑著按周萍坐下吃早點。

    「都是你爸,一個老石頭瘋子,一個小石頭瘋子。」周萍斜睨了白平康一眼。

    白平康無奈的聳聳肩。

    白蔡蔡帶著毛毛出了門,外面的溫度更低了,下了一夜的雪子,地面上十分的滑,白蔡蔡牽著毛毛的手,小心儀儀的走。冬天早上的街面,空落落的,沒幾個人,更顯清冷。

    「啊……啊啊……」一陣陣怪異的叫聲由遠而近的傳來。

    「是鎮上的瘋子。」毛毛看著遠遠過來的女人,嚇得躲到白蔡蔡身後踩著她的腳跟著。

    白蔡蔡看著那瘋女人,穿著一件破爛爛的棉衣,衣領敞開著,露出裏面一大片的肉,腳上是一雙黑棉鞋,前面露出了棉花也露出了腳指頭,白蔡蔡看著她都覺得冷,可她卻一點也不冷似的,舞手舞腳的,邊走邊唱,一團團的熱氣不時的從她嘴裏噴出。

    這瘋女人,白蔡蔡的記憶裏並不深刻,似乎後來她是落水淹死的。

    「打瘋子,打瘋子。」路邊幾個上學的孩子看到這女瘋子,拿著石頭朝她身上砸。女瘋子躲著砸向身上的石頭,不想腳下一滑,便跌倒在地上。若得那群孩子一頓哄笑。然後不管瘋女人似的趕緊的跑了。

    瘋女人坐在地上又哭又笑,地面上是冰冷冷的雪珠凝成的冰塊,白蔡蔡不由的走上前,彎下身子正要扶那女人起來,咚的一聲放在右邊口袋的那塊石頭掉了出來,落在瘋女人的身上,白蔡蔡連忙去撿,卻突然的發現瘋女人停止了哭笑,愣愣的坐在地上,表情似乎變得平和了,眼神有些愣愣的。

    「起來吧,地上冷。」白蔡蔡扶那瘋女人站了起來,又撿起因站起來而滾落在地上的石雕,依然放在石邊的口袋裏,這時候的瘋女人似乎特別的乖,白蔡蔡讓她起來,她就起來,白蔡蔡拉著她到路邊,她就跟著白蔡蔡走到路過,渾沒有開始哭笑胡鬧的樣子,隨後白蔡蔡便小心的幫她扣緊了衣扣。

    她居然呵呵的傻笑了起來。

    「哎呀,你怎麼跑出來了,快回來。」這時,一個老婆婆急急慌慌的過來,白蔡蔡認得是瘋女人的阿媽,鎮上的王婆婆。

    「你是周老師的女兒吧,謝謝啊。」王婆婆看著蔡蔡幫自家的瘋女兒扣衣領,忙著道謝,只是眼淚卻又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嘀咕了句:「我這苦命的女兒。」然後牽著瘋女人離開了。

    白蔡蔡聽著王婆婆的話,心裏酸酸的,誰家碰上這樣的情況都不好過。

    「阿姐,快走,我們要遲到了。」毛毛急切的道,白蔡蔡這才急急的牽了毛毛朝學校一溜小跑。

    一場小雪後,天便放晴了,這天是星期天,白蔡蔡難得的由著性子睡了個懶覺,正迷迷糊糊間,好像家裏來客人,便連忙起床,梳洗好後,到廳上一看,居然是鎮上的徐師公,他還帶著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石頭?什麼石頭啊?」白平康此時正跟那中年人說著話,只是臉上有些疑惑,這兩人一大早提著禮物來拜訪,居然專門是來買一塊石頭。

    「就是你女兒身上的那塊。」一邊的徐師公道。他眼尖,看著白蔡蔡躲在門後偷看,便朝著她招手。

    「是這塊石雕嗎?」白蔡蔡拿出那塊被徐師公認為添運的石雕,徐師公說的石頭應該就是這塊了。

    中年人看了看徐師公,徐師公衝著他點了點頭,於是中年人便道:「不錯,正是這塊。」

    「等等,你最近是不是遇上什麼事情了?」徐師公突然的問白蔡蔡。

    「沒有啊。」白蔡蔡搖搖頭。

    「怪了,這石頭上的靈氣怎麼會少了好大一部份。」徐師公嘀咕著道,又問:「你有沒有讓病人,或者奇怪的人接觸過。」

    白蔡蔡正準備搖頭,突然想起那個早晨,她彎下腰之即,這塊石頭正要落在那瘋女人身上,於是道:「瘋子算嗎?」

    「這樣啊,那當然算了。」徐師公釋然。隨後卻是一臉可惜的樣子,一塊上好的點穴開運石就這樣廢了。

    一邊的中年人緊張的問:「那這石頭還有用嗎?」

    「沒用了,我再為你想法吧。」徐師公對那中年人道。

    中年人也是一臉的遺憾。

    兩個人莫名其妙的來,又莫名其妙的走了,周萍不悅的皺著眉頭:「這什麼人哪。」而白蔡蔡心裏卻是有些明瞭了,她早就發現那石雕突然間變得很鈍的感覺,沒有之前那種流動感了,只是一直不明白為什麼,今天聽徐師公這麼說,顯然的是因為瘋女人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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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八章 白學武的宿命

    吃過午飯,做好作業,阿媽做家訪去了,阿爸加班,毛毛跟一幫場子裏有小朋友在院子裏踢皮球。

    白蔡蔡則拿著那塊石雕趴在三樓的欄杆上,眼睛看著樓下瘋跑的毛毛,心裏卻想著這石雕的事情,當日,她記得分明,那瘋女人一開始哭哭笑笑的瘋的很厲害,後來卻突然的變的很乖,只是有些傻傻愣愣,此刻,她琢磨著難道她雕的這石頭還能冶瘋不成?

    想到這裏,白蔡蔡不由的想起家裏那本養玉異志上提到過一種康壽玉,長期佩帶這種玉的人,可以調理身體,健康長壽,還有一種福運玉,就好像自己之前雕的那塊石頭一樣,可以增加人的福氣和運氣的。

    如此說來,自己養的這塊石頭能冶病也不是不可能,可是,自己弄的這塊石頭顯然是瞎貓碰個死耗子,碰巧的,怎麼才能養出象書上所說的康壽玉和福運玉呢?

    「阿姐,阿姐……」這時,毛毛在樓下叫,白蔡蔡看去,才發現,毛毛同二堂哥白學武站在一起。二堂哥什麼時候來的?

    「蔡蔡,下來,我們溜冰去。」白學武招手。

    這段時間,有許多外地人到五峰村去買地買房,但因為得了白家的提示,村裏的人都將地和房子拿在手裏,沒捨得賣的,等到省道改道路過五峰村消息傳出,村裏的地價房價便直線上漲,村裏人都道著白家的好,連帶著白學武手頭上那點事都被接了過去,一個村的人一起動手,那點地很快就整好,地基也打好了,還臨時蓋了幾間平房,用作養雞護雞之用。

    只等一開春,雞仔上市,就開始養雞了。

    至於停車吃飯,或是白蔡蔡理想中的那種農家飯莊,現在路還沒開修,談這個還早。

    所以,這段時間,白學武終算空了下來,這廝下著狠心的一定要把失去的玩回來。

    「我不去,我要看家,你帶毛毛去玩吧。」白蔡蔡道,她現在一頭心思就撲在養玉術上,何況,家裏沒人,她還要看家呢。

    「那好吧。」白學武道,便帶著毛毛走了。

    等他們走後,白蔡蔡乾脆的搬了張椅子坐在三樓的太陽地裏,太陽曬在背上,暖洋洋的。

    白蔡蔡翻著那本養玉異志,靜下心來仔細的看著書,想找出刻康壽玉和福運玉的方法,只是整本書看完,她甚至還看到一些其他的玉,如清心玉,靈玉等,可就是沒有找出養成的方法。

    太陽暖得身上暖洋洋,白蔡蔡看著便有些昏昏欲睡,乾脆就把頭仰靠在椅背上,嘀咕著,瞇一會兒吧,這樣的日子真愜意,只是陽光曬在臉上,很刺眼,白蔡蔡乾脆著翻開書皮,蓋在臉上,擋眼睛。

    陽光的光線透過書皮,突然的,白蔡蔡發現,書皮裏似乎有個夾層,白蔡蔡猛的坐直,拿出一把削鉛筆的小刀,輕輕的挑開,從裏面抽出一張薄薄的紙,攤開一看,只見那紙上畫著兩個圖,每個圖下面都有標注,上面一個圖是康壽玉,下面一個圖是福運玉,而這兩幅圖,被稱為玉符。

    看到這裏,白蔡蔡算是明白了,所謂的養玉其實就是通過這些玉符在養,而之前,那塊鵝卵石是因為河水的沖刷,天然形成福運玉符紋路,所以,她刻出來才有福運的效果。

    事情其實就這麼的簡單。

    白蔡蔡一陣興奮,不由的跳了起來,飛快小跑著進屋,找出雕刀和石頭,就想立馬刻出一塊來。

    「蔡蔡,你阿爸阿媽呢?」這時,二樓的周阿姨急匆匆的上來,看來蔡蔡就問。

    「我阿媽做家訪去了,阿爸加班呢,去了城裏,周阿姨有事嗎?」白蔡蔡問道。

    「我沒事,是你二堂哥出事了,你二堂哥將鎮上那瘋女人的兒子給打了,頭都開了瓢,已經被人抓到派出所去了,現在的小子,怎麼打起架起來這麼狠哪。」周阿姨道,嘴裏又嘀咕著:「也怪了,鎮上那瘋女人的兒子一向膽小怕事,別人惹他,他只有躲的份,怎麼這會兒居然也這麼敢拚命了。」

    事情周阿姨都親眼看到了,若不是那瘋女人的兒子也發了狠,先動的手,事情不會壞到那個程度。

    白蔡蔡卻是一點也沒聽進周阿姨的嘀咕,此刻她的腦子一團亂,前世,白學武是因為打架傷人而坐過牢,可那是幾年後,決不是現在,而打的也不是瘋女人的兒子,可如今事情怎麼會這樣,似乎全亂了套。

    「我去看看。」白蔡蔡飛快的鎖了門,然後朝著鎮派出所跑去。

    一進派出所,白蔡蔡最先看到的卻是毛毛傻愣愣的坐在那裏,兩眼空空洞洞的。

    「毛毛……」白蔡蔡叫道。伸手去牽毛毛,毛毛卻嚇的一抖。蔡蔡不由的一陣心痛。

    「蔡蔡來啦,沒事,毛毛嚇壞了。」這時,李所長從裏面的審訊室出來,看到蔡蔡道。

    「李叔,那人傷重嗎?」白蔡蔡問道。白學武沒什麼問的,只要傷的人傷不重,白學武的事情就要輕一點。

    「能不重嗎?頭開了一個這麼長的口子,好在搶救及時,命是保住了。」李所長說著,搖搖頭,幸好那瘋子家今天來了人,有一輛車,送縣裏送的及時,要不然,還真不好說,隨後卻拍了拍白蔡蔡的頭:「蔡蔡,帶你弟弟回去吧,好好的照顧他,他今天嚇壞的,你二堂哥跟人打架時,他就在邊上。我到的時候,他身上沾了一身的血跡,人都嚇傻了。

    白蔡蔡這才發現,毛毛穿的衣服不是之前離開家時穿的,顯然是李叔讓人幫他換了。

    「謝謝李叔。」白蔡蔡說著,牽著毛毛離開。

    回到家裏,白蔡蔡的腦子還是糊塗著,她不明白,明明是幾年後發生的事情,為什麼突然就發生了,想到這裏她就覺得心裏慌的很。

    毛毛靜靜的坐在那裏,白蔡蔡看著天色漸漸的晚了,便燒了爐子做飯,炒了幾個菜,又蒸了一個毛毛最愛吃的雞蛋羹。

    「毛毛,吃飯了。」天黑了,白蔡蔡看到阿爸阿媽還沒有回來,便讓毛毛先吃,毛毛瞪大著眼睛看著白蔡蔡,可那種感覺卻又似乎什麼都沒看見。

    自閉症,不知怎麼的,白蔡蔡就想起了這個詞,心裏便擔心起來。

    搬了一條小凳子坐在毛毛面前,白蔡蔡一口一口的餵他吃,毛毛也很配合的一口一口的吃著,邊上的彩色電視裏,正放著毛毛最喜歡的動畫片,可這會兒毛毛看都不看一下。

    白蔡蔡心裏更擔心了。

    八點多鐘的時候,白爸白媽還有大伯一起回來了,大伯的臉上滿臉疲憊。白蔡蔡明白,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大伯心裏不好過。

    「毛毛這時怎麼了?」周萍一進門就發現毛毛不對,平日裏毛毛早就歡跑著過來了。

    「毛毛嚇壞了?」白蔡蔡有些哭腔的道,她心裏也急。

    「毛毛。」周萍走到毛毛跟著叫他,卻沒得到一絲回應,立時慌了,問著蔡蔡:「你弟弟怎麼會這樣?」

    「二堂哥跟人打架的時候,毛毛就在邊上。」白蔡蔡道。

    「這個逆子,都別管他了,隨他死活。」一邊大伯蹲了下來,咒罵道,聲音卻十分的沙啞。

    「大哥,現在不是說這話的時候。」白爸勸著,又安慰周萍道:「沒事,毛毛這是嚇的,睡一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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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玉符

    接下來幾天,毛毛仍然是那樣一幅呆呆傻傻的,周萍帶他去看了醫生,收效甚微。這讓一家人愁眉不展。

    「又在雕石頭,這個時候,你還有心雕石頭,你就一點不關心你弟弟啊。」周萍從外面回來,一進家,就看著蔡蔡在專注的雕著石頭,毛毛呆呆愣愣的坐在一邊,頓時火頭沖腦,衝上前,抓了白蔡蔡手上的石頭丟到一邊。

    「阿媽……」白蔡蔡有些委屈的叫道,她只是覺得按書上的玉符雕一塊石頭,可能對毛毛有幫助。

    「你這是幹什麼,蔡蔡還是個孩子,你心裏急,卻不能衝著蔡蔡發作啊。」這時,白爺爺同白平康一起進來,白學武的事,讓家裏的人操心不已,打傷了人,陪了錢是不說,反正錢財是身外之物,沒了再賺,可問題是,現在白學武故意傷人罪而且是重傷,聽說要坐牢,這牢一坐,白學武這輩子怕就要毀了。

    沒想到毛毛又變成這樣,這讓兩個老人都急的不得了,這可繫著兩個家庭,若毛毛有個好歹,周萍怕是會怪老大家一輩子,兄弟兩家就難以和睦了,這讓白爺爺如何不急。

    周萍看了看老爺子,沒有說話,抱著毛毛就哭泣了起來。

    「依我看哪,毛毛定是受了驚嚇中了邪,還是去請鎮上的徐師公來壓壓魂吧。」白爺爺道。

    「有用嗎?」周萍抬頭問,她是一個教師,本不信這些東西,可明顯著毛毛不對啊,愛子心切的母親是不受理智控制的,有些病急亂投醫。

    「甭管有沒有用,試試再說。」白平康道。

    「那,好吧。」周萍點點頭道。白平康出門去請徐師公。

    過了一會兒,白平康就把徐師公請來了。然後把毛毛叫到徐師公跟前。

    徐師公看了看毛毛,又看了看白蔡蔡,道:「毛毛的命格太弱,一受驚嚇,確實容易中邪,不過有你女兒在,毛毛的事很好解決啊。」

    「這關蔡蔡什麼事啊?」周萍迷糊,心道,別是這徐師公沒本事,就推到蔡蔡頭上。

    「你女兒不是玉符門中人嗎?上次雕的那塊石頭,我可明顯感到玉符門的靈氣。」徐師公一臉詫異的道。聽他師傅說過,當年住在白家的石匠就是玉符門的人,所以,對於白蔡蔡成為玉符門的傳人,他是不奇怪的,說起來,他當年也受過石匠師傅的指點,真要算起來,他也可以說是白蔡蔡的師叔,只是似乎,目前白家人卻不清楚。

    徐師公的話讓白家一家人全都陷入了雲裏霧裏,只有白蔡蔡想著那書裏發現的玉符,有些明白,原來她所學的養玉技能是玉符門中的東西。

    「我知道養玉,也知道有玉符這回事,可怎麼救毛毛?」白蔡蔡問,她雖然隱隱約約道玉符有用,但還是問清楚的好。

    「有避邪玉符啊。」徐師公道。

    「可我不會,我只知道康壽玉符和福運玉符。」白蔡蔡道。

    「哦。這樣,那我給他驅驅邪,你再用福運玉護著他,就沒事了。」徐師公道。當年,聽師傅說過,玉符門的傳承很難,以至於最後玉符門中落,玉符門中的東西也散落各處,白蔡蔡能得到康壽玉符和福運玉符已算不錯。

    一邊的白爺爺白爸白媽聽著兩人的對話,心裏翻江搗海的。

    接下了徐師公就念了咒語給毛毛避邪,白蔡蔡便著雕好的逼運玉掛在毛毛的脖子上,這可是真的玉石,是她從阿媽的箱底掏出來的,是阿爸當年結婚的時候送給阿媽的,白蔡蔡刻了兩塊,另外一塊是壽康玉,白蔡蔡準備養一段時間後,送給奶奶,奶奶的高血壓總是讓她不放心。

    一切完畢,毛毛臉色果然安祥不少,沉沉的睡去了。

    等徐師公一走,周萍便拉著白蔡蔡進屋:「你跟爺爺阿爸阿媽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啊?」

    白蔡蔡於是把那天晚上的夢,以及那塊消失的石頭說了一遍,那塊象羊脂玉樣的石頭就是玉符門中的靈玉,只有得到靈玉的認可,才能刻出玉符來。

    白平康一拍大腿:「我說呢,小時候,石匠師傅常常拿著那塊石頭,給我們幾個壓在枕頭下睡,第二天就問我們兄弟幾個,有沒有感覺啊,石頭還在不在啊,等我們拿出石頭,石匠師傅便滿臉的失望,原來是這個原因。」

    白爺爺也恍然大悟的點頭,自石匠師傅來他家,一直在說要找個傳人,他就一直奇怪著,明明白家的人都學了石雕,怎麼還要找傳人,原來是玉符傳人。

    如今蔡蔡學了這個,那對石匠師傅也是一個交待了,白爺爺想著,哪天,帶蔡蔡去石匠師傅墳上上注香。

    「怎麼這樣啊,好好的女孩子,怎麼成了跟徐師公一流的人,我是老師呢,丟不起那人。」周萍皺著眉頭,在她的心裏,什麼玉符啊,開運啊,避邪啊,這些都是跳大繩的神棍幹的,她關注的是白蔡蔡以後要走的路,決不能讓她跟徐師公那樣,好好的女孩子,讀好書,找工作,談戀愛,結婚生子,一輩子平凡幸福的生活就行。她可聽說了,這些個算命避邪看風水的人,都很難得到幸福。

    「蔡蔡,咱決不能去做那跳大繩的,不玩這東西啊。」周萍叮囑白蔡蔡道。

    「她是石匠師傅的唯一弟子,怎麼能不玩。」白爺爺皺了眉頭。

    周萍還要說話,白平康在一邊扯了扯她的袖子,老爺子脾氣不太好,周萍的性子也有些衝動,這真要對上了,到時大家都不愉快。

    周萍回過臉瞪了白平康一眼,然後拉著毛毛進屋了。

    「蔡蔡,你阿媽的話也不是完全不對,當年,你石匠師傅一直都沒告訴我們關於玉符的事情,而我們大家都不知道,想來玉符一門必然有所忌諱,所以,你這事情,除了我們,誰也不能讓人知道,另外,要記住剛才徐師公的一句話,玉有君子之德,萬不可以此求財。」白爺爺將白蔡蔡拉到身前,板著臉叮囑道。

    「我知道了,爺爺。」白蔡蔡點頭。

    她當然心裏清楚,這種事情絕不能傳出去的,農村最樸素的理論是,肉要埋到米飯下面吃。

    這時白爺爺站了起來。

    「爺爺,你要去哪裡?」白蔡蔡問。

    「我打算去方家看看,學武把人家的外孫打傷,我這老爺子得去陪罪,也順便看看,能不能取得他們的諒解,你學武哥未滿十六週歲,如果能取得傷者家屬的諒解,可以免除刑事責任的。」白爺爺歎口氣道,他早就說了,學武那麼混下去,遲早要闖禍的。

    「爺爺,我跟你一起去。」白蔡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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