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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e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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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糖拌飯】偽術士的悠閒生活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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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5 10:03:14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章 翅膀效應無處不在

    「謝謝古爺爺。」白蔡蔡乖巧的鞠躬道,如果真能請到金醫生出手,那自家奶奶會少吃很多苦。

    「別客氣,古爺爺我即然有所求,那就要拿出誠意來。」古教授笑呵呵的道,然後小心的包好那塊玉,放在了懷裏。

    白蔡蔡瞪著眼睛,有些奇怪,古教授不是巴巴的來求玉符的嗎,怎麼這會兒卻好像不要了似的,難道是不信任自己的手藝,嗯,有可能,不過,拿人錢財,於人消災,古教授既然答應幫她家的忙,那她也該表現出誠意。

    「古爺爺放心,別的不說,福運法器一道我還是可以的。」白蔡蔡道。以此證明,自己確是神棍一流,咳,在行內說來說,就是有些門道兒。

    聽蔡蔡的話,兩個老頭呵呵笑了。

    「老古不是不信你,只是我們這些老東西比較講究,你沒見到廟裏去求籤,那也得焚香叩拜,雖說平常往來不需要這樣,但選個黃道吉日還是要的,你放心,等你奶奶病有起色,再選個黃道吉日,這老古定然會來找你的。」徐師公往嘴裏丟著花生米,巴吱巴吱的道。

    白蔡蔡若有所悟的點點頭,想起石匠師傅的筆記上第一頁就寫著,誠心正意,天不可欺。

    白蔡蔡突然發現,玉符一道,她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隨後跟除師公和古教授約好了明天跟阿爸阿媽碰面,白蔡蔡才擰著醬酒瓶子回家。

    「你這孩子怎麼回事啊?打醬油打回姥姥家去啦。」一進門,周老師便沒好氣的吼,這孩子,打個醬油打了這麼長時間,害得她一陣擔心。

    白蔡蔡不由的縮了縮脖子,一邊毛毛正在吃麵魚,面魚湯純本色,沒一點醬油,桌邊還擺了一碗舀好的面魚,顯然是給自己吃的。

    「阿媽,其實這樣挺好,不用非放醬油。」白蔡蔡坐下道,先喝著湯,然後一吸,就將一塊面魚吸到肚子裏,潤潤滑滑的,還有一股了雞蛋的清香,吃著特別鬆軟,阿媽在麵粉裏拌了雞蛋。

    阿媽做菜,什麼都好,就是一個醬油重,什麼都紅紅的,白蔡蔡覺得,這會兒倒是錯有錯著。

    同時心裏不免又道,若真打到姥姥家去,那沒個幾天回不來,姥姥家在北京呢,不過,這話她沒敢說,怕傷阿媽的心,娘家是阿媽心裏的痛。

    於是,白蔡蔡腦子裏又開始跑火車,有必要想法子幫阿媽緩和一下同姥爺的關係,當然,這光靠自己和阿媽努力是不行的,得阿爸加把勁。阿爸得給阿媽撐場面哪。

    當年,阿媽之所以跟姥爺鬧翻,為了就是這門婚事,據說姥爺當年已經幫阿媽定了婚的,兩家都說好了,等阿媽回京就結婚,可沒想,阿媽卻跟阿爸好上了,回家的時候,直接把阿爸帶上,當時,阿媽那個對象也在周家,姥爺當時還想施緩兵之計的,可阿媽瞭解姥爺的性情,知道若真緩下來,那她跟白平康就沒戲了,便直接同那個物件說,說已經懷了白家的孩子。

    姥爺即失望又丟面子,如何嚥得下這口氣,拿了掃把就趕了周萍和白平康出門,自此,周萍就再也沒回過北京。

    白蔡蔡覺得,自家阿媽的手段實在太激烈了點,智取,智取,少了一個智啊。

    不過,白蔡蔡又慶倖阿媽用蠻,要不然,這裏面真出了什麼變故,那這世上,還有她蔡蔡和毛毛嗎?不好說。

    「吃飯就好好吃,又胡思亂想些什麼?」周萍收著毛毛的碗筷,不悅的瞪著蔡蔡。

    「就是,小心吃了不消化。」毛毛在一邊鬼頭鬼惱的起哄,白蔡蔡瞪著他,小傢伙縮縮脖子,跑一邊逗小黑玩,繼續他教八哥鳥說話的大業,不過,任務艱巨,希望渺茫。

    「阿媽,我在想奶奶的事情,剛才我下樓,碰到徐師公,他有個朋友,認得市濟民中醫院的金醫生,說可以幫忙安幫奶奶到金醫生手下冶。」白蔡蔡喝完最後的湯道。

    「真的?」周萍有些驚訝的問。

    「自然是真的,我跟他們約好了,明天,他們跟我們一起去縣裏,然後談奶奶的事情。」白蔡蔡道。

    「那太好了,我去給你阿爸和大伯打電話。」周萍道,這真是再好也沒有了,說著就要到樓下傳達室去,白蔡蔡連忙扯住她的袖子:「阿媽,這都多晚了,明天去再說不遲。」

    「不錯,倒是阿媽忘了時間。」周萍搖頭笑道,卻又突然的盯著白蔡蔡:「你是不是又答應徐師公做玉符了?」

    知道瞞不過阿媽,白蔡蔡點點頭,把古教授求福運玉符的事說了一遍,心裏感歎。阿媽果然目光如炬。

    「當教授的怎麼也這麼迷信。」周萍嘀咕著,她心裏是極不想蔡蔡碰這種東西的,可事關婆婆的病,人家憑什麼幫你,有得便要有所付出,最後也只能默認。

    「這有什麼,科學家牛頓同學,到了晚年,還不是迷上了練金術和神學。說不定迷信這東西過個幾百年就成了科學的一個體系呢。」白蔡蔡笑嘻嘻的回道。

    「就你話多,快去收拾東西,明天報了名,你就留在縣裏了。」周萍沒好氣的道。

    「那我住哪裡?」這段時間,家裏事多,白蔡蔡都沒顧上問。

    「你三叔公家的表姑曉玲今年大學畢業,分到了一中,有兩個單間,你暫時去跟她住,平時,她也可以盯著你學習。」周萍道。

    「我學習哪需要人盯啊。」白蔡蔡抗議了。又問:「曉玲表姑怎麼分到一中了?」

    白蔡蔡覺得奇怪,這又是哪只蝴蝶翅膀扇的,前世,她記得曉玲表姑分在萬山鄉中學,萬山鄉是寧山縣最北邊的一個鄉,那是寧山縣最窮的一個鄉,學校工資都發不出來,談個物件,也是萬山鄉中學的,不過,她這物件挺有本事,先不知怎麼的,從學校借調到萬山鄉政府,後來五峰山風景區開發的時候,他調到了五峰山風景區,任區辦公室主任,手中有些小權,這時,他才把曉玲表姑調到了一中。

    可如今曉玲表姑怎麼這會兒就分到了一中。這可要相當門路的。

    「還多虧你阿爸交通局的那個同學幫忙,去年那會兒,你爸不是到上海去買股票嗎?跟他同學說了說,他同學也拿了一萬塊錢出來讓你阿爸幫忙買,也賺了二萬多呢,前不久,你表姑分配,說是要分到萬山鄉,你表姑說了,真要分到萬山鄉,她就直接下海,把你三叔公給嚇的,到處拖人找關係,正巧你阿爸那同學現在在省改道辦的做事,常往下跑,跟縣裏交通局幾個人都認識,你爸跟他提了提,正巧,縣交通局副局長的親戚是縣一中的副校長,幫著說了幾句話,你表姑的文憑是過硬的,只要有人幫忙說話,分到一中一點問也沒有。」周萍道。

    原來是這樣,敢情著還是自己這翅膀扇的。

    「那阿媽你呢,你什麼時候調縣裏,三嬸那天問的話是不是真的?」白蔡蔡又問。

    「你這孩子,怎麼老是問銅問鐵的?」周萍對自己的事嘴緊的很,沒好氣的點著蔡蔡的額頭。

    得,不說算了,反正白蔡蔡是知道,今年年一過,明年,阿媽就調到縣裏了。

    「阿姐,我看,還是給這笨鳥剪舌頭吧。」一邊毛毛幾翻無功之下,終於起了給八哥鳥開舌頭的念頭。

    那八哥鳥猛的從毛毛的手裏竄出,在屋裏亂飛,嚇壞了。

    「還不快睡覺,你再一天到晚捧著這鳥,我就把它給烤了。」周老師發威,瞪著毛毛,姐弟兩個加一隻笨鳥,作鳥獸散。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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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5 10:03:27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一章 閨蜜碰頭

    第二天一大早,周老師將毛毛託付給二樓的周阿姨,讓她幫忙照看一天,隨後就帶著蔡蔡,背著大包小包的,又約齊了徐師公和古教授,一起去了縣城。

    爺爺和白家三兄弟一聽說古教授能幫忙聯繫金醫生,都激動不已,感謝的話說的一籮筐。然後幾個大人商量著給白奶奶轉院的事情。

    白奶奶手術動好沒多久,醫生建議不要馬上轉,觀察三天,沒什麼不良反應再轉。白家自然同意,古教授便先離開去了市裡,白爸也跟著一起去了市裡,安排事情。

    下午,周萍帶著蔡蔡報去一中報好了名,不過,住的地方沒有按預期的安排,白蔡蔡沒有住在表姑那裏,而是在三叔和三嬸的極力要求下,周萍不好拒絕,就讓蔡蔡住在了三叔家裏。

    用三叔的話來說,蔡蔡還可以幫忙輔導一下小楠和斌斌兩個。

    三叔家裏,原來是三室一廳的,但三叔家正好在三樓,邊上連著一排二層的店面房,房頂就是平臺,於是,三樓這幾家住戶便將一個窗戶開成小門,連到了平臺上,而把原來另一面的平臺裝起來,成了一個小房間,一共成了四室一廳,如今,這個房間就成了白蔡蔡住的屋子了。

    一切安排好後,周老師不放心家裏的毛毛,再加上小學也已經開學了,周老師也很忙,又拉著蔡蔡叮囑了好一頓,這才回了寶嶺鎮。

    奶奶的病情有起色,又找到了冶瘋癱的專家,白爺爺心情大好之下,雖然仍對三叔沒什麼好臉色,但卻不在提不認三叔的事情了。

    三叔一家才鬆了口氣。而且,劉玲這陣子態度很好,再加上她爸又專門找了白爺爺為女兒說好話,不看僧面看佛面,白爺爺自然不會過於記較。

    三天後,奶奶轉院到了市裡,三嬸跟去陪護,本來白爺爺是安排大伯母去的,不過,三叔和三嬸一再請求,再說了,大伯母一輩子沒出過寧山縣,聽到到市裡便有些膽怯,怕方方面面的玩不轉,所以,最後還是三嬸劉玲去了。

    經過這一遭,白爺爺對於三叔三嬸的氣也就全消了。

    不過,下意識裏,白蔡蔡覺得,水牛嶺那塊地,仍是個隱患,三叔一家,經過這一回,不可能再爭,但這一次,奶奶病重,三叔一家花了不少的錢,雖說他是本著贖罪的心理,但白蔡蔡估計著,爺爺奶奶事後定會有補償。當然,那不關她的事情,也相信爺爺會處理好。

    可白蔡蔡擔心的是自家和大伯家的關係,親兄弟,明算賬,隨著水牛嶺那塊地的利益越來越重,自家阿爸占的股份可不少,白白的拿紅利,時間久了,大伯母又豈會沒有怨言。雖說,許多主意是自己出的,但在真正的利益面前,這無法擺在臺面上說,時間久了,還是要出問題的。

    白蔡蔡考慮著,找個合適的時間,勸阿爸把水牛嶺的股份抽出來,該自己發展了。

    轉眼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白蔡蔡上學也有一個月了,仍然同前世一樣,白蔡蔡在初一一班,是重點班,小豆花在三班,高飛在五班,小豆花同前世一樣,而高飛又是一個蝴蝶效應,前世,他沒有考到一中來,而是在寶嶺鎮中學讀的。

    小豆花是住校生,而高飛住在他舅舅家,他舅舅在縣裏買了房子,又買了中巴車,專門跑縣裏到鎮上的客運。不知羨煞多少人,如今在寶嶺鎮,高飛舅舅那就是成功人士的代名詞。

    「小豆花,你怎麼了?」這天中午,白蔡蔡下學,剛走出教室,正好看到自己表姑白曉玲同一個女學一起扶著小豆花從一班的門口路過,小豆花臉色有些蒼白,而扶著她的女生臉色卻紅樸樸,連自家表姑那臉色也有些紅。

    「沒什麼啦。」那個個高個女孩揮揮手道,白蔡蔡一看到她,那臉上便不由自主的起了笑容,楊華倩,自己前世最好的閨蜜,她正是三班的,跟小豆花一個班。不過,這時候,兩人還不認識。

    按說,以楊華倩有成績,考入重點班完全沒有問題,只是她比較倒楣,考試的時候正好生病,發揮失常,這才分在了三班。

    此時,楊華倩雖說沒事,可看小豆花那樣子,怎麼看也不算沒什麼啊,於是白蔡蔡便背著書包跟了上去。

    白曉玲直接將人領到了她的宿舍裏,看著表姑拿出一塊衛生巾,白蔡蔡才知道,原來小豆花大姨媽來了,臉色蒼白是痛經痛的。

    白曉玲在教導小豆花的時候,也順帶的給蔡蔡和楊華倩上了堂生理衛生課,楊華倩聽的一臉紅僕僕的,白蔡蔡完全沒有任何影響,淡定無比。

    隨後,白曉玲便讓小豆花躺著休息一會兒,又叮囑白蔡蔡照顧一下小豆花,然後讓楊華倩回家。說著,便去食堂打飯。

    「表姑,多打一分,楊華倩也在這裏吃。」白蔡蔡突然道,然後衝著楊華倩笑道:「反正你回家還要自己燒,不如就在這裏吃省事了。」

    白曉玲也沒多想,點了點頭,拿著屋裏的鋁鍋就出去了。

    「你怎麼知道我回家要自己燒?」楊華倩一臉好奇,這時候的她還沒有後來那種灑脫張楊,還帶著稚氣。

    「我聽表姑說過,你爸爸是公安吧,媽媽在鄉下,公安不是到處辦案,顧不了家的那種嗎?他哪有時間給你燒飯。」白蔡蔡反問,反正表姑是老師,知道學生家裏的情況很正常。

    白蔡蔡記得前世聽楊華倩說過,他爸爸是個工作狂,很少呆家,而這時,她媽媽還是金山鎮的鎮長,還沒有調到縣裏,所以,白蔡蔡可以肯定,楊華倩回家得自己燒。

    「太對了,我正煩呢,這會兒借你的光。」楊華倩性子爽朗,不會扭扭捏捏的,很乾脆的應下了。

    「小豆花,還疼嗎?」白蔡蔡又問躺在床上的小豆花。

    小豆花的臉色永遠是一種菜色,這會兒就更難看,看著白蔡蔡兩人,皺著眉頭:「痛,痛得厲害。」

    白蔡蔡看她那樣子,額上都痛出汗來了,想了想,便從書包裏翻出一塊康壽玉符,又用熱水將它泡熱,然後放在小豆花的手裏:「小豆花,你拿著這塊石頭在小肚子上揉揉,或許會有用的。」

    小豆花也不管了,只要能讓她不痛,她都要試,接過白蔡蔡的玉符,就放在小肚子上揉了起來,過了大約一刻多鐘,那痛果然就減,只剩一點隱隱之痛,又過了一會兒,就一點也不痛了。

    「怪了,這石頭怎麼能冶病啊?」小豆花又高興又奇怪的問。一邊的楊華倩也好奇。

    「哪是這石頭能冶病,你沒看我剛才用熱水把它溫熱嗎?電視上廣告不是說了,通則不痛,痛則不通嗎,這溫熱的石頭,再加上你一陣子搓揉,就通了嘛,通了,自然就不痛了。」白蔡蔡跟繞口令似的說了一通。半真半假的倒是那麼回事的樣子。

    小豆花和楊華倩恍然大悟。

    這時表姑白曉玲打了飯回來,喊著大家吃飯。

    小豆花也起來了,白蔡蔡給她兌了點熱水洗手,這時候,還是不碰冷水的好。

    「這是怎麼回事啊?誰打的?」小豆花正洗手的時候,一邊的楊華倩卻叫了起來,幾人才發現,小豆花捲起的袖子邊上,一道道的紅道。

    小豆花悶聲不啃。

    「是不是你阿爸又賭輸了,急紅眼的打人啊?」白蔡蔡問,這事情在小學的時候,就常發生。

    「嗯。」小豆花點點頭。眼眶紅紅的。

    「哪有這樣當爸爸的。」楊華倩氣哼哼的,而一邊的白曉玲也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道:「吃飯吧,這事,老師找個機會跟你阿爸談談。」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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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5 10:03:38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二章 霉運老師

    下午兩節課後,第三節是體育課,而三班之前因為換課,這最後一節課也是體育課,於是兩個班就一起上,當然,小豆花就請假,這種請假是天經地儀的。

    體育老師是五好先生,姓許,長得有些小帥,也是剛分來不久的,雖然才分來不久,但在一中,乃至整個教學系統,他卻是頂頂有名,因為他不僅是五好先生,還是霉運先生,總之,他隔三岔五的就要遇上點倒楣的事情。

    這倒楣的事情遇上一點兩點,那倒無所謂,可遇上多了,自然會讓人好奇,因此,一傳十,十傳百的,就傳開了。

    前世的霉運老師,同樣是出名的,因此,白蔡蔡在第一節體育課的時候,就觀察過許老師的氣運。

    許老師如今是霉運當頭,不過,他身上還有一種粉色的氣運,這卻是桃花煞,因此,本來白蔡蔡還想著是不是解解許老師的霉運,畢竟許老師算是白蔡蔡比較喜歡的老師,不過看到這桃花煞後,白蔡蔡知道,這霉運卻是不能解了。

    這世上,大多事情都是一物降一物的,許老師的霉運正是壓制桃花煞的,如果隨便解了霉運,桃花煞一起,怕是更會惹麻煩。倒不如讓這霉運壓著,雖然有些小麻煩,但無傷大雅。

    而且許老師似乎也習慣了,任隔三岔五的出點小事,也都會習慣,或者說麻木了。

    接下來,體育課上了半程,許老師就開始放羊了,由著學生自由活動,這時候,體育課沒人重視,許老師則坐在一邊,笑嘻嘻的看著學生玩,有時還幫忙撿撿球什麼的。許老師的性子是很好的。

    兩個班一起上課,再加上重點班學生那個傲氣,自然若得普通班的學生不忿,平日裏小矛盾就不斷的,這一起上課,那苗頭就別上了。

    男男女女的,跨步,跳繩,藍球,就比劃開了。

    白蔡蔡和楊華倩這兩個剛認識的朋友互相看了一眼,雙雙爬到一邊的雙槓上坐著,邊聊天,邊觀摩,順便評定一下過過嘴癮。

    「你們班的趙端藍球打的不錯,有范兒。」楊華倩瞪大著眼睛。看著兩班的十幾個女生在為趙端加油。

    「怎麼,看上了,我可告訴你哦,盯著趙端這根名草的花兒不少。」白蔡蔡笑道,趙端是她班上的班長,不管從學習還是自身條件來看,都是名草一級的,平日裏圍在他身邊的名花不少,雖說還沒有開放到直接示愛,但找藉口問個題啊,借個東西啊的,不在少數,這叫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前世的白蔡蔡對他也有那麼點朦朦朧朧的感覺,只可惜重生一次,再回頭看他,小屁孩一個,原來的那種感覺完全找不著了。

    「就他?小白臉兒,我不喜歡。」楊華倩大大咧咧的道。

    「我知道,你喜歡你阿爸那一種的,要有施瓦辛格的體魄,還要有你阿爸那種敬業精神。」白蔡蔡嘻嘻笑著,前世,楊華倩的男朋友就是京城的一個員警,雖沒有施瓦辛格那種體格,但性格跟楊華倩阿爸一樣,辦起案子來不要命,兩人常常吵吵鬧鬧的,但終歸是放不下,白蔡蔡重生前,楊華倩跟他男友剛剛辦完婚禮。

    用楊華倩的話來說,她就那命。

    「如果不是我確認我們才剛剛認識的話,我一定會認為我們是發小,或者是從一個娘肚子裏出來的,你說,你怎麼就這麼瞭解我呢?」楊華倩瞪大眼睛道。她覺得白蔡蔡每一句話都能說中,似乎一眼就將自己看透了似的,打小,她就認為,男人就該像她阿爸那樣。

    「這世上,是有緣份這回事的,有的人,天生就是好朋友,而有的人天生就敵人。」白蔡蔡道,轉眼看了看一邊正跟人玩跨步的程英。她前世,就跟這個程英不對盤,不過,其實現在想來,也沒啥,不過是程英爭強好勝一點,而恬恬的,白蔡蔡每次成績都壓在她頭上,那程英肚子裏不快活也是正常,因此也就有了些摩擦。

    現在想想,過去兩人吵吵鬧鬧的,也是一樂。人生,處處是樂趣,就看你能不能挖掘。

    「太對了,我一眼就覺得你對味口。」楊華倩拍著巴掌道。

    「那當然了,咱們前世就好朋友。」白蔡蔡也嘻嘻笑道。

    楊華倩深有同感的點頭。

    「喂,白蔡蔡,你是不是一班的啊?大家都在一致對外,你怎麼卻跟個外班的聊的火熱。」學習委員程英站在雙槓下瞪著白蔡蔡。她剛才跨步輸了,這會兒一肚子氣呢。

    白蔡蔡看了她一眼,很無辜的道:「我也在為咱班爭光啊,你們是武鬥,我是文鬥。」

    「睜著眼睛說瞎話,你以為別人都是瞎子啊。」程英更氣了。

    「你要這麼認為,我也不反對,反正那是你的事,我管不著。」白蔡蔡撇了撇嘴道,然後自顧自的跟楊華倩聊天,無視程英。存心氣她,有些惡作劇的成份在內。

    前世,白蔡蔡就是班上的獨行俠,而這一世,仍然不例外,其實一開始,白蔡蔡倒是很想跟班上的同學好好處處的,畢竟,重點班嘛,出來的有不少都是精英,在前世,後來的發展都是不錯的,只是,重點班的小團體實在是太多了,一窩一窩的,這才短短的一個月,那關係就盤根錯節起來,而做為從鄉下升上來的白蔡蔡,本身就被人排斥,再加上她即不熱情,平日又低調的過份,自然成了游離於小團體之外的異類,而白蔡蔡懶的很,平日裏同學交往也不主動,於是,漸漸的,她又跟前世一樣,成了孤家寡人,獨行俠一個。

    聽白蔡蔡這麼說,程英更氣了,氣的跺腳,可拿白蔡蔡沒法子。乾脆一扭身的跑了,同學之間的爭吵也就這種級數,比起走向社會的鬥爭,這之中純的跟小白花似的。

    「得罪了她,小心以後班上沒人跟你玩了。」楊華倩看著程英的背影道。

    「這不還有你嘛,人生,得執友一二足矣。」白蔡蔡笑拍著楊華倩的肩道。

    於是兩人嘻嘻的笑開了。

    不一會兒,快下課了,許老師吹哨子集合,然後揮手解散下課,白蔡蔡背著書包,推了自行車出來,剛到校門口,先是幾聲鳥叫,上空飛一群鳥,隨後就聽到身後『哎喲』一聲輕叫。

    轉頭一看,看到身後不遠的許老師一陣拍頭髮,好一堆鳥屎,正一臉懊惱的,不想,他只顧著擦頭髮,沒顧到腳下,正是下階梯的地方,一腳踩空,整個人跌了個大馬趴,若得周邊的學生一陣驚嚇後又是一陣嘻笑。

    不過,許老師還是比較談定的,這種事情他每隔兩天都會遇上幾回,早習慣了,站起身來,拍拍衣服上的灰,還同大家笑笑,才一臉有些悻悻的朝前走。

    「一中的霉運老師,怕是整個教學系統都出了名的,連我阿爸阿媽都聽說了,似乎許老師就沒有哪一天不倒楣的,現在學校裏許多同學每天都在猜許老師第二天會出什麼糗事。」楊華倩一臉頗有些同情的在蔡蔡耳邊道,心想著,若是她隔三岔五的弄上這麼一回,那都丟臉死了。

    白蔡蔡在一邊點頭。也很無奈,她雖然可以解霉運,可卻不能解,許老師就繼續在霉運如小強般的堅挺生活,只要熬過桃花煞的煞期就好了,到那時,霉運漸去,還能抱得美人歸。

    許老師,加油,白蔡蔡暗道。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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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白奶奶歸來

    出了學校,楊華倩家住在老城區,而白蔡蔡三叔家,卻在新城區,兩人不是一路,只得揮手道別,各自回家。

    白蔡蔡騎著自行車,騎到不遠的一小,接小楠和斌斌呢,這段時間,三嬸一直在市裡陪護,照顧奶奶,三叔要顧著家裏的生意,照看小楠和斌斌的事自然就落在了白蔡蔡的肩上,自上回斷梁事件後,小楠跟白蔡蔡這個堂姐就有一份特有的親近,而斌斌,皮是皮了點,可有他姐管著,也不會跟白蔡蔡唱反調,這就叫做一物降一物。

    幾個姐妹在一起,白蔡蔡頗有點大姐頭的風範,說一不二的,那感情,比起前世可近多了。

    接了兩個小傢伙,前面槓上坐著斌斌,後面位置上坐著小楠,白蔡蔡騎的那叫一個費力,滿頭大汗,她這小身板兒有些承受不住,好在接下來是一段下坡,腳踏也不用踩,輪子呼呼的往前轉。

    小楠和斌斌兩個興奮的不得了。

    只是剛到路口轉彎的地方,前面橫裏衝出幾個人,其中一個雙手用勁的把著蔡蔡的自行車龍頭,將三人堵住。正是方曉北,他邊上還跟著兩人,全都是十四五歲的年紀。

    小楠和斌斌嚇了一跳,連忙跳下車來。

    「方曉北,你幹什麼?」白蔡蔡瞪著面前的人,也下了自行車,不管車子了,讓它倒在路邊,上前站在小楠和斌斌身前,怒瞪著眼睛的方曉北,小楠和斌斌畢竟還是小學生,嚇的躲在後面扯著蔡蔡的衣角。

    說起如今的方曉北,那在寶嶺鎮是頂頂有名了,年初時,聽說他傷好後就要去京都的,可偏偏後來他死活不去,似乎他阿爸在京都另有家庭,總之這裏面的東西外人也不太清楚,他不去,家裏人扭不過他,只得讓他繼續呆在寶嶺鎮,下半年開學的時候,又把他弄到一中讀初二,他是初二綴學的,這是讓他把學業補上。

    為了讓他讀書,他那個傳說中的父親專門在縣裏買了一套房,讓他和他阿媽住。鎮上的人把這事都傳瘋了,都說老方家這次撈了不少好處。

    不過,白蔡蔡聽自家阿媽說過,方曉北父親的這種作法不恰當,要知道,方曉北自小那是受盡壓抑的,性格之中難免偏激,而他阿媽瘋了十幾年,現在病好了,心中對兒子卻是愧疚萬分的,再加上社會的變化,許多事情,她自己都在適應中,自然是萬事由著方曉北來,而方曉北正是十四五歲,叛逆的年紀,縣裏比起鎮上來說,那無異於一個花花世界,再加上現在改革開放,舞廳,娛樂城什麼的如雨後春筍般的冒出,在缺乏嚴厲的管教之下,方曉北是很容易學壞的。

    而事實果然被周老師說中了,到了縣裏,方曉北很快的同縣裏的一些混混兒玩到一起了,三天兩頭的曠課,打架,方阿姨想管也是有心無力。

    「跟你借點錢花花。」方曉北抖著腿道,那神情,學足了港片裏的古惑仔。再加上他剛剛長出半寸的頭髮,十足一個螢幕上的反面角色。白蔡蔡看的是又氣又樂。

    「我們是小孩子,哪來的錢。」白蔡蔡瞪著他道。

    「別想騙我,你剛才在一小的門還給他們買了零食呢,別廢話,快拿出來。」方曉北邊上一個矮個子的小子馬上戳穿白蔡蔡的謊言。

    敢情著,這三個小子早就踩好了點。

    「你知不知道,你這是犯法的。你不怕我跟你阿媽講嗎?」白蔡蔡道,手伸向書包,想著好漢不吃眼前虧,自己不怕,可要顧全小楠和斌斌,怕是有些力不從心。

    「我阿媽管不了我。」方曉北聳聳肩道。

    「那我管不管得?」這時,一陣溫怒的聲音傳來,白蔡蔡聽著有些熟悉,轉頭一看,正是上回在瘋女人家裏見過的兵哥,是方曉北的表哥。好像叫勒強。

    「表哥,你怎麼來了?」方曉北見他就好像老鼠見了貓。弄得跟著他的兩個也一臉疑惑。

    「你阿媽打電話讓我來的,你能啊,混到了跟小學生搶錢的地步了,還真是出息了。」那勒強滿臉嘲諷的說著反話。刺得方曉北臉紅脖子粗。

    「表哥,我鬧著玩的。」方曉北縮著脖子道。

    「道歉。」那勒強不為所動。

    「好吧,好吧,對不起。」方曉北見躲不過,然後一臉無所謂的衝著白蔡蔡道,隨後又嘀咕了句:「真是的,小孩子就是不懂事,鬧著玩的也看不出來。」

    白蔡蔡真是有些啼笑皆非了,這方曉北還真是非常的賴皮。

    「好了,你們回去吧,他以後不敢打你們麻煩的。」勒強轉過臉溫和的衝著三人道,又幫著白蔡蔡扶起自行車。

    「謝謝。」白蔡蔡點頭,拉過自行車,正要帶著兩小傢伙離開,又被叫住。

    「對了,你好像是白家那個小女孩?」勒強問,他這會兒才認出來。

    白蔡蔡再次點頭,心想著,她若不是白家的,方曉北怕是也不找她麻煩了。這時,白蔡蔡還想著,下回回五峰村,是不是找白二哥要點精神損失費。

    「那能帶我去見你爺爺嗎?」勒強問。

    白蔡蔡看了勒強,他要見自家爺爺?什麼事呢?白蔡蔡突然就想起了自家送給瘋女人那塊所謂開光的玉,會不會同這有關?

    「我爺爺不在縣裏,他在五峰村。」白蔡蔡道。

    「不對啊,我剛從五峰村回來,家裏人說你爺爺到縣裏來了。」勒強笑著道,一邊的方曉北立馬瞪著眼:「小白菜,不准撒謊。」

    白蔡蔡白了他一眼:「我下午上學的,又沒有回家,我怎麼知道我爺爺是不是來縣裏了。」一句話,堵的方曉北直瞪眼。

    那勒強擺擺手,正要說什麼,突然身上的BP機響了,他拿出來一看,隨後道:「算了,這次沒時間了,下回我再拜訪,代我向你家人問好,你們快回家吧,路上小心,還有,走路回去,三個人騎一輛車,危險。」

    「哦。」白蔡蔡從善如流的點頭。就拖著自行車,同小楠和斌斌一起離開。

    勒強也扯著方曉北離開了,另外跟著方曉北的兩個,也悻悻的離開,邊上圍觀眾也散了。

    不一會兒,白蔡蔡三人就到了家裏樓下,小楠和斌斌兩個先上去,白蔡蔡鎖好車子再上樓,還沒進門,在門外,就聽到爺爺奶奶的笑聲。爺爺果然來縣裏了,而且奶奶也回來了。

    一進屋,屋裏坐了一屋子人,除了爺爺奶奶,自家阿爸阿媽也在,還有徐師公和古教授。

    「爺爺,奶奶,師公,古爺爺……」白蔡蔡叫了一圈人。然後走到奶奶身邊,握著她的手:「奶奶,身體怎麼樣了?」

    「好了,好了,拄著枴杖能走路了。」白奶奶說著,拄起放在椅子邊上的枴杖,就要走幾步,一邊的白爸連忙扶著。

    總之白奶奶一切都好了,至於走路不利索,那個得慢慢來。

    「沒想到,你們白家的石雕技法是傳自北派秦門,看來,我為我這塊玉可是找到好雕刻師傅了。」古教授在一邊同白爺爺聊天。在眾人面前,他自不會提法器什麼的,只要蔡丫頭心裏明白就成。

    白爺爺聽白爸說過這事,心裏有數,知道古教授比較講究古禮,於是道:「正好明天星期天,蔡蔡跟我們一起回五峰村,秦師傅留下來的一套東西還在,到時,按禮法走個過場。」說著,又叫了白蔡蔡到跟前,叮囑道:「下手之前,不要急,要看明白,想明白,每一刀一點,心裏都要有數,明白嗎?」

    白爺爺不得不叮囑,實在是古教授那塊玉太貴重了,在他的眼裏,蔡蔡畢竟還是個孩子,這萬一一失手,損失可就大了。

    一邊白三叔初時還以為古教授是找自家老爺子雕玉,沒想到老爺子居然讓蔡蔡動手,不由擔心,在一邊低低的問白老爺子:「蔡蔡行嗎?」

    「她比你們強。比你們認真,也比你們有天份。」白老爺子瞪著眼道,因幾個兒子都瞧不上石雕,他那心裏還是不痛快的。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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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回鎮

    吃過晚飯,古教授和徐師公要回寶嶺鎮,古教授這回跟著有司機和車子,一輛吉普車,這回白奶奶從市裡回來,坐的也是他的車子。

    見古教授和徐師公要回寶嶺鎮,白爺爺當即拍板,乾脆,他和老伴兒也跟著古教授的車子一起回了寶嶺鎮,而白爸去接白奶奶,處理出院的事情,在市裡也呆了好幾天,也想家了,於是,便帶著白蔡蔡也一起跟車回寶嶺鎮。

    白家四個,再加上徐師公和古教授,把個吉普車擠的滿滿當當,白蔡蔡和白奶奶坐在車頭前,聽著後面三個爺爺輩的人聊天。

    「前陣子發現的古代遺址,收穫不小吧,聽說,那遺址還是一個挖沙的人發現的?」徐師公好奇的問。

    「可不是,黃河邊的支流,現在經濟建設,到處都是沙場,這段時間,各種遺址的痕跡時有發現,不過,就數這次這個收穫最大,這可不單單是遺址,而是一個墓葬群,我們這次只挖了一個墓坑,收穫了不少龍山玉飾,這個墓葬群很可能是屬於龍山時期的。」古教授道。

    「古老師原來是個挖墓的啊,這個職業不好。」前面的白奶奶聽著他們說話,嘀咕的道,在鄉下老人家的眼裏,挖墓那可是一個缺陰德的事情。

    「奶奶,那不叫挖墓,那叫考古。」白蔡蔡坐在自家奶奶身邊,笑瞇著眼道。奶奶平常說話不多,但比次說話都特有味兒。

    「就是,老婆子不懂別瞎咋吧,古教授可是考古學家。人家是為了保護和研究古歷史古文化。」白爺爺坐在後面瞪著白奶奶道。

    「哦,不說,不說。」白奶奶好脾氣的道,又將蔡蔡拉在懷裏,兩人靜靜的,繼續聽著後面人的聊天。

    「墓葬群?按古人的習慣,墓葬群不會在河邊啊?」徐師公道,前段時間,他只聽說是遺址,沒想到是墓葬群,按風水來說,墓坑一般不會在水邊。

    「四千多年的變遷,滄海變桑田,根據地質推測,那裏在遠古時應該是一片山脈,我還在那墓坑的裏面找到一塊化石,裏面有一隻幼蟬蟲。」古教授說著,從身邊的包裏拿出一隻檀木盒,遞給眾人看。

    車燈下,整塊化石透著淡淡的黃暈,裏面的幼蟬蟲清晰可辯。

    「我看看。」白蔡蔡好奇的眾前面趴過身子,習慣成自然的就運起了觀石法,只是突然的,她嚇了一跳,整個運勢線上面浮現出一幅畫面,一幅遠古的祭祀畫面,上面一排子血淋淋的人頭。

    白蔡蔡差點嚇的驚呼出聲,定了定神才繼續看那化石,這時,白蔡蔡才看清,這幅所謂的祭祀畫面,就是通過運勢線表現出來的,也就是說,這化石上的運勢線就是一種符咒,只是這塊化石沒有人工雕琢刻畫的痕跡,而是硬生生通過意念力印上去的。

    白蔡蔡記得石匠師傅的筆記裏曾介紹過世間的各種符咒,其中有一種意念符咒,它是施咒者將意念施放在某一個空間裏,這種意念會影響到周圍的一切物體上。從而對人產生影響,最強的後果就是產生幻覺,還有一種輕一點的後果是讓人惡夢連連,當然,這種意唸咒隨著時間的推移會越來越弱,然後消息。

    「蔡丫頭,怎麼了?」別人沒發覺,徐師公卻看到了白蔡蔡的瞬間失神。

    「沒什麼,只是,古爺爺,你們進墓坑時,沒有感覺什麼不對嗎?比如,做惡夢什麼的?」白蔡蔡好奇的問,以她剛才觀察的運勢線,這個意唸咒還是比較強的,又被封在墓坑裏,雖說其效果不會讓人馬上產生幻覺,但做一兩晚的惡夢怕是跑不掉。

    「你怎麼看出來的?」古教授這下好奇了,看著白蔡蔡笑問,

    這一次考古挖掘可真是讓人心悸萬分,進墓坑的當天晚上,所有進去的人都做惡夢,而且做的夢都是同一個夢,全是殉葬的場景,而後這個夢連做三天才慢慢的消失,所以,下一個墓坑,他們一時不敢動手了,雖然大家都不說,但其實都有些擔心再遇上這類的問題,做惡夢倒是不怕,只是這情形太詭異了點,沒想到這情形讓蔡丫看出來了,還真有些兒門道。

    雖說徐師公之前打了包票,說這個蔡丫頭制的福運玉不比西藏喇嘛開光的法器差,再加上白蔡蔡之前一接他手上的玉,就知是盤了二十多年,確實有些門道。

    但他心裏還是有些不放心,法器一道,沒有個幾十年的打磨,是很難有所成就的,當然,如西藏活佛那種轉世靈童又另當別論。

    所以,對於將玉交給這蔡丫頭處理,他還是有些惴惴,可這會兒,看來,這小丫頭門道兒還真不小。

    「我感覺這上面有煞氣。」白蔡蔡道。

    「看來蔡丫頭風水一道也有些門道。」古教授道。

    「這不廢話嘛,哪一個製法器的不懂風水,不懂風水點怎麼製法器,我早跟你說過了,這墓出挖出來的東西,都帶有煞氣的,平日別沒事帶到身上,接觸的多了,就算有法器護身也抵不過長時間的消磨。」

    「我知道,我這不是用檀木盒裝著麼,盒裏我還放了五帝古錢呢,能去煞的。」古教授道。

    「總之,還是少帶在身邊好。」徐師公叮囑著,拉著又道:「對了,老小子,我可告訴你,這回我是為了幫你的忙才把蔡丫頭介紹給你,你可別對外人咋呼,給小丫頭惹一堆麻煩。」

    一邊白爸也有些緊張的盯著古教授,一臉的護犢之情。

    「這你放心,我懂規矩,我跟你這老神棍可打了三四十年的交道了,我什麼時候漏過你的底。更別說蔡丫頭了。」古教授笑罵道。

    「也是,我要是不信你,早就不跟你打交道了。」徐師公點點。

    「再說了,我若跟人說,這麼個小丫頭會看風水會製法器,人家還不當我腦子燒壞了呢,我丟不起那老臉。」古教授看了一邊一臉有些緊張的白爸又笑道。

    白爸聽古教授這麼說,才放下心來,也是,這種事說出去都沒人信。

    白蔡蔡這時的注意力卻又在那裝化石的檀木盒上,剛才她看化石的時候發現,這檀木盒也散發出一種柔和的光韻氣場,只是跟運勢線不一樣,它只是一種氣場,顏色淺淺的,這種氣場她在自家爺爺那個玉煙嘴上也發現過,只是玉煙嘴氣場的顏色較這檀木盒要略略深一點點。

    這是為什麼,沒有運勢的氣場?白蔡蔡一時沒懂,不明白,就暫時放一邊,這種事情,她不好問人的,問也問不清,以後再慢慢琢磨。

    於是一路上說說笑笑的,不一會兒就到了鎮上。白爸讓白爺爺和白奶奶先在鎮上住一宿,不過白奶奶好長時間沒回家了,有些急切的想回五峰村,加上古教授又說有車了方便,看了看時間,還不到八點,從鎮上到五峰村,開車也不過二十分鐘的事情,最後,白爺爺和白奶奶決定馬上回五峰村。

    「明天,你們要過來,家裏也還要做些準備。」白爺爺道。

    於是,古教授便讓司機送白爺爺和白奶奶回五峰村。

    白爸則帶著白蔡蔡回園藝場宿舍。

    「臭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對著那只八哥,作業也不做,皮癢了是吧,再不聽話,阿媽就將八哥給烤了。」還在二樓,白爸和白蔡蔡就聽到三樓阿媽的河東獅吼。

    「這麼點作業,看完這集電視,馬上就做好。」毛毛不服氣的回道。

    「你還要看電視,反了你了。」周老師繼續吼道,隨後聽到叭的一聲,這是關電視的聲音。

    「阿媽,阿姐說過,你是老師,不能體罰學生的。」毛毛學著自家阿姐的口氣道。

    白蔡蔡和白爸相視一眼,不用說了,周老師又暴走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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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白爸的困境

    周萍沒想到父女倆今天晚上就回來了,她本來還想著,明天帶毛毛去縣裏的。前段時間,她民辦教師順利轉正了,宋校長早遞了話,讓她去四小,她這段時間正在辦轉校的事情。還有,她一轉校,毛毛也要跟著轉,林林總總的,一堆子事,總之周老師最近忙翻了,難怪脾氣看漲。

    「阿姐,阿媽又體罰學生了。」毛毛一見白蔡蔡,便上前告狀,姐弟兩個摸準了周老師的脾氣,做為周老師的子女,那是沒有沒有發言權,只有聽話的份,但做為學生,權利和義務明晰,於是兩姐弟學乖了,在意見不統一的時候,以學生自居,以老師要求周萍,因此,不管周老師怎麼對,體罰學生那總是錯的,常弄的周老師哭笑不得。有時更氣的磨牙。

    「皮癢了吧。」周老師又操起竹條。瞪著毛毛。

    見周老師真的發火,毛毛才怕了,抱著他的小書包慢慢的踱步進房間。

    「蔡蔡給我盯著,毛毛要偷懶就唯你是問。」周萍道。

    「就是,聽你阿媽的話,趕快把作業做完,不就沒事了。」一邊的白爸端著熱水,正準備洗澡,也湊熱鬧道。

    白蔡蔡在一邊抗議道:「阿媽,你這是連坐。」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周老師和白爸都樂了。

    於是苦逼的毛毛回屋奮筆疾書,白蔡蔡也跟著進屋,做她的監工,不過她這個監工有消極貽工的嫌疑。

    她坐在一邊,拿著石匠師傅的筆記在研究,手上更是拿了塊石頭練習刀法,古教授那塊玉太貴重了,她要做好一切準備,不能出絲毫差錯。

    「阿姐,小黑會說話了。」毛毛一心兩用,一邊做作業,一邊興奮的跟自家阿姐彙報這些日子的成果。

    說完,便用手裏的鉛筆戳戳鳥架上的八哥鳥:「小黑,叫毛毛。」

    「毛毛,毛毛。」小黑張嘴就來,聲音還挺清亮。只是那聲音卻像極了周老師的聲音,而且還是周老師發怒時的聲音。

    白蔡蔡不由的樂了,由此可見,母子倆個天天挺熱鬧的,不過,對於八哥鳥終於學會說話,白蔡蔡還是挺驚奇的,放下手上的石雕,也學著毛毛戳了戳小黑的爪子:「小黑,叫蔡蔡。」可小黑拿著它的小黑眼,瞪著白蔡蔡,隨後一甩頭上的羽冠,又繼續耷拉。

    「阿姐,小黑只會說毛毛。」毛毛在一邊頗有些沮喪道,隨後又振奮道:「不過,我馬上也要轉學到縣裏去了,我聽我同學雯雯說,縣裏公園裏,有許多人養八哥,到時,我帶小黑去拜師,肯定能學許多話。」

    「毛毛,阿媽是不是也調到縣裏去了?」白蔡蔡問,她沒在意小黑學說話的事情,她在意的是毛毛那句轉學到縣裏,毛毛要轉學,那顯然的,阿媽轉正調到四小的事情搞定了,這可比前世早了好幾個月呢。

    「嗯。」毛毛笑咪咪的點頭。

    這時,外間,白爸洗好了澡,同周老師在外間說話。

    「平康,媽怎麼樣?」周老師問。

    「恢復的不錯,除了走路不太利索外,其他方面沒有問題,這心總算是放下了。」白平康道。

    「那就好。」周萍道:「不過家裏的錢也空了,我還欠了人家周娟三千塊錢呢,還有,我這馬上要調教縣裏去了,咱家不免也要搬,一些開消也大了起來,這搬家是越搬越窮啊。」周萍坐在一邊發起愁來。

    白奶奶的這場大病,三兄弟家都掏空了,不過,老大和老三家開著店,每日都有進賬,反倒是他們老二家,巴著點死工資,一個月接不到一個月用。

    周萍這陣子就為錢發愁。老大那裏雖然有分紅,但如今是創業初期,之前商量好的,分紅前兩年暫時不提的,所以說,雖然白學武那裏報來的賬目不小,但遠水解不了近渴。

    「那要不,把我們家水牛嶺置換的那塊地皮賣了。」白平康咋吧著嘴問,白平康之前也將水牛嶺下面的那塊兩分田也批成了宅基地,但因為正好正在省道上,被徵用了,白平康沒有要補償款,而是置換了塊地。

    雖然位置偏了點,但卻比原來那塊兩分田大,再加上整個水牛嶺一帶的開發大勢,倒有一些心思活絡的人跟白爸開價,只是白爸有了之前股市的經驗,覺得現在水牛嶺開發才剛剛起步,後面發展前景很大,因此一直拿在手上,一是想看看後成勢頭,二卻是想以後說不定自己用的著。

    「不能賣。」白蔡蔡從屋裏探出頭來,跟據前世的發展來看,自家那塊地的地點還是不錯的,尤其是2000年後,興起的農家樂,那一塊正是農家樂的中心,又連著景區,白蔡蔡早想好了,這幾年,自家存點錢,先把房子蓋起來,到時,別的不說,光租給別人,那房租都相當可觀。

    「也是,那地現在賣可惜了。」周老師道:「算了,反正也沒有需要大錢的地方,我們每月都有工資,緊緊的用,暫時先艱苦一段時間,我現在轉正了,工資也跟著漲,下個月發了工資就好一點了。」周萍也是苦過來的人,吃點苦倒不在乎,只是怕委屈了孩子。

    白爸這時的臉卻沉了下來:「我下個月只能拿生活費了。」

    「怎麼會這樣?」周萍驚訝的問。

    白蔡蔡回屋裏,看著毛毛寫作業,心裏卻知道,這點同前世一樣,因為沙糖桔苗的問題,自家阿爸跟新來的袁場長唱了反調,再加上這段時間,奶奶病重,阿爸請假多了點,新來的場長乾脆讓阿爸輪崗了,另提了一個副科長,將阿爸閒置了起來。

    前世,阿爸閒置兩年後,就直接被下崗了。

    「我早就跟你說了,讓你別多管,那沙糖桔苗的事情是袁場長一手操辦的,你偏要提意見,你讓他添堵,他自然要給你穿小鞋了。」周老師道。胳膊扭不過大腿,場裏哪個不知道,這裏面袁場長撈了好處,可也沒誰站出來說一句,就白平康在會上硬是跟袁場長頂了牛,可什麼也阻止不了,最後反倒把自己給陪了進去。拿生活費,那才幾十塊錢,這日子可怎麼過。

    「虧你還是老師呢,我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禍害場裏,這可關係著幾百人呢。」白平康有些氣惱的道。

    「是,我是老師,不該說這話,可家裏日子總要過吧。」周老師也不痛快了。她剛轉正,工資不會高,偏白平康又被輪崗了,什麼時候能再起用還不知道,生活費能有多少,這一進一出的,家裏總收入還不如以前了,周老師的心情更糟糕了。

    白蔡蔡躲在屋裏也為自家阿爸發急,她倒是有不少賺錢的法子,可都要本錢,而自家暫時是拿不出的,而本錢小的,比如說,速食店火鍋店什麼的,可這些都不適合自家阿爸,自家阿爸好歹也是個小幹部,還沒到那一步,讓他甩開一切去做這個不現實,那臉面抹不開。事實也不可能由著自己去安排。

    如果是園藝這一塊,倒是行的,這也一直是白蔡蔡在打算的,可園藝這一塊需要先期投資,不能馬上來錢。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要不,乾脆的,弄幾塊玉符,讓徐師公代賣賣,相信術士風水師這一個圈子的人,還是識貨的,雖說,石匠師傅筆記上說了,不得以此求財,但也說了可以以符養符,這裏面還是有擦邊球可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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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雞瘟

    第二天,白家四口,再加上徐師公和古教授,一早就到了五峰村。白爺爺早就侯著了,便將人引到了廳上。

    廳上的八仙桌,正中,擺著一似石器的香爐,香爐的兩邊是兩個石器的淨手甕,邊上兩個環形的套環,正面雕著虎頭像。

    而八仙桌後面的牆上,掛著一幅女媧補天圖。玉符門將女媧奉為始祖。

    古教授和徐師公淨手撚香,拜了一拜,然後將香插在香爐上,白蔡蔡也跟著在那淨手甕裏淨手,照葫蘆畫瓢的撚香祭拜。

    然後,古教授才把他那塊玉連著一個盒子一起很慎重的交給白蔡蔡,白蔡蔡也一臉嚴肅慎重的收好。

    等一切形勢走完,白蔡蔡才長舒了一口氣。這樣的氣氛她真有些不適應,但古教授認為,求符這種事情,講究信和禮,信到禮到誠心到,這樣玉符才會更有效力。

    事情辦完,古教授和徐師公就離開了,說好一個星期後再來拿。

    等人走後,白蔡蔡就抱著那盒子,走到院子裏,靠坐在那株香榛樹下,然後再打開盒子,拿出那塊玉石,瞇著眼睛細細的看著,陽光透過樹葉灑在玉石上,形成點點光斑。

    讓人只覺一葉一斑皆是美景。

    白蔡蔡這一坐就是半天,這塊玉石就是一塊玉牌,對於它的外形,白蔡蔡不需太動,她只要在這裏面刻出福運線路就成。

    只是此玉古教授盤了二十多年,在古教授的養護下,它已經形成了同古教授相似的氣質,就好像人一樣,已經形成了它特定的一種物格。這種物格已經將古教授的氣質五行運勢包含在內了,而白蔡蔡現在要注意的是,在刻福運運勢的時候不能破壞它已經形成的物格,因為此玉已經同古教授心靈相通,如果她破壞了它的物格,那麼反而會給古教授帶來不好的影響。

    所以,白蔡蔡必須格外小心。

    「蔡蔡,這時幹什麼?學老和尚打坐啊?」傍晚,白學武從水牛嶺回家來,看到白蔡蔡坐在院子的樹下,夕陽將她的小身子拉得老長,便打趣道。

    「回來就回來,哪那麼多話,蔡蔡在想著怎麼雕玉呢,你別煩她。」白大伯衝著兒子道,這回可不是一般的石頭,是上好的羊脂玉,要是雕壞了,老二家可賠不起,自然不能讓兒子打攪了蔡蔡。

    「哦,哦,哦。」白學武忙不疊的點頭,蔡蔡接了雕玉石的活兒,這事,昨天晚上,白學武就聽自家爺爺奶奶說過,這會兒自然心領神會。

    「沒事,我今天不雕,只是打個腹稿。」白蔡蔡收了玉,站起身來,笑嘻嘻的道。

    「對的,一定要慎重,一定要想好了再動手。」這時,白爸和周萍帶著毛毛回來,三人剛去看了自家那塊宅基地。

    「我知道的。」白蔡蔡對自家阿爸道。

    「對了,聽說,咱家這石雕手藝還挺吃香的,你姑姑前些日子打電話回來了,她一個月工資能拿到七百塊錢,乖乖的,咱們這縣裏,那工資多的也只有兩三百呢,這不是翻一翻還拐個彎了嘛,可不得了了,早知道當初我也跟爸學學。」一邊的大伯母咋著舌道,沒想到以前一直瞧不上眼的石雕,到了京都,身價倍漲。

    前些日子白平安打電話回來說起這工資的事情,大伯母都不敢相信,不過也知道白平安人實誠,不會說假話,可把她給羨慕死了。

    「就你,沒那天份。」一邊的白大伯哼著聲道。說得大伯母一臉悻悻。

    「大伯母,小姑姑雖然工資高,可那是幫人做事,要聽人家的安排,不自由,再說了,那總是死工資,還是二哥現在出息,就家水牛嶺那店,可比小姑姑的進賬多,而且還自己就是老闆,想咋嘀咋滴,不受人管,以後你就專門幫著二哥,跟著二哥吃香的喝辣的。」白蔡蔡在一邊開玩笑著,又衝著二哥眨了眨眼。

    白學武聽的一臉得意洋洋。

    大伯母一聽蔡蔡說這話,也樂了,想想也是,這些日子,自家的收入很可觀的,真比起來,小姑白平安那點錢根本不算什麼。

    一邊的毛毛跑過來,扯著白二哥的衣袖:「二哥,我以後也跟著你,吃香的喝辣的。」

    一家人聽了都樂了。

    白蔡蔡在一邊笑罵:「你小子就這麼點出息啊,要想吃香的喝辣的得靠自己。」

    「沒事,別聽你阿姐的,以後,你小子就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我還管你娶老婆。」白學武拍著胸脯保證。包下一條龍。

    毛毛嘿嘿的傻笑,重重的點頭。

    「對了,我剛才出去,聽村裏人說,現在正鬧著雞瘟呢,你那裏雞鴨怎麼樣?」這時白爸在一邊問。

    剛才在村外,聽到許多人在說瘟雞的事情。

    「我的雞鴨一點都沒事,我三舅說了,科學養雞好,我前段時間的學習沒白學,又天天消毒,到現在一隻都沒死,現在,村裏好多人都找我取經呢。」一說瘟雞的事情,白學武更得意了,如今他在村裏,那也算是個名人了,村裏許多人都找他請教如何防冶雞瘟,把這小子給得意的,沒邊兒了。

    而白學武的三舅,叫趙建軍,越戰時斷了一條腿,如今三十七歲這些年,前些年才討了村裏一個啞巴做老婆,生了個兒子,才五歲,家裏日子過的比較難,白學武現在弄了這個大場子,跟自家阿爸阿媽一合計,就把三舅給請來,讓他幫著看店,照看雞鴨,也能有個收入,讓家裏日子好過一點。

    不過,私下裏,白蔡蔡聽自家二哥說了,他不能把自己困在店裏,白家二哥如今幹勁實足,家裏的雞鴨也開始生蛋了,水塘裏的魚也長的飛快,到了年底,將魚和一些雞鴨買了,不但能還清貸款,還能過個好年,所以,這些日子,白二哥就在縣裏聯繫買家,這年月,這些東西不愁買的,聽說已經有老闆來看過了,銷路基本已經定好,只等年底來接貨就行。

    白二哥已經發下宏志,再努力兩年,先把家裏的新房蓋起來,再存點本錢,要把白家的速食店開到縣裏去。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有的人只要有一個機會,有一個支點,就能有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人生,總之,如今的白二哥,因為白蔡蔡的重生,有了水牛嶺這個支點,就有了於前世絕然不同的人生。

    幾人進說著,村長高年樹帶著幾個人進來。

    「村長來了,快進屋坐。」大伯母連忙招呼著。

    這時,跟著村長一起進來的一個中年男子看到白平康,不由的高興道:「白科長,你怎麼在這裏啊?」

    白平康樂了,道:「王主任,這是我家啊。」原來,這位是金山鎮企業辦的主任。去年,白爸去上海拉業務時,正好跟王主任在同一節車廂裏,兩人聊了一路,到上海的時候,他還幫著王主任出了個主意,為他們企業辦下面的一家木器廠收回了一筆欠款。

    「你家可是出能人,你談生意不錯,這又出了一個養雞專家,我們今天是來取經的。」那王主任呵呵笑道。

    幾人坐下一說,原來是找白學武的,金山鎮這次雞瘟鬧的非常厲害,雖然請了縣裏請了畜牧局的技術人員已經把雞瘟控制住了,但心裏總沒底,擔心復發,他們聽說五峰村的白家也算是大規模養雞的,卻是一點損失也沒有,這便找上門來打聽情況,問問是不是有什麼竅門。好學兩招,預防之用。

    白學武一邊上呵呵的笑的得意,其實真讓他說,他也說不上來,反正他都是按著鎮上農技員的話做的,然後看書,多消毒,其實那幾戶養雞戶跟他做的也差不多,可為什麼先前還是染上了雞瘟,還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最後幾人一分析,可能是因為,水牛嶺那裏養雞的就白家一家,村裏的雞跑不到那裏去,再加上前期白學武做的好,基本上算是隔離了病菌,這才沒事。

    唯有白蔡蔡坐在一邊,心裏琢磨著,可能跟自己布的那個福運陣法有關。前些日子,她還聽白二哥說,水牛嶺那裏,一株早死了的核桃樹又開始抽芽了。

    一個地方氣運上來了,生機便格外勃發。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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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金山酒廠

    晚飯的時候,白爺爺招呼著高村長等人喝兩杯小酒,白家最近發財了,村裏人都知道,再說了,因為之前,白爺爺是找了村長,提前將省道改道的事情散佈出去,多多少少的佔了一些有利地點,而一些人家的房子也避免了被賤賣的命運,因此,村裏人對村長和白家都多了一份好感。

    連帶著高村長最近小日子過的也舒服,一些補償,拆遷什麼的,只要他出馬,基本上都能搞定,大傢伙兒都賣高村長的面子,鎮裏對高村長的工作非常滿意,多次在村長碰頭會上表揚了他,讓高村長只覺那臉面兒倍長。

    因此,高村長平日也樂得跟白家走近。

    當然,更重要的是,不管是白家父子兄弟,還是高村長,和王主任,都好那麼一兩口,而寡酒無味,幾個人湊到一起,那喝起來才有滋有味的。

    不過,那兩戶同來的養雞戶擔心家裏雞鴨,婉言謝絕,先一步回金山鎮了。

    「對了,老二,把我屋裏那瓶二十年的金山陳釀拿來。」白奶奶沒事,白老爺子心情高興,這會兒也有些人來瘋,揮著手,衝著白爸道。

    白爸連忙樂呵呵的去了,不一會兒,拿著酒回來,揚了揚手道:「今天還是衝著高村長和王主任的光,要不然,老爺子死活不捨得拿出來喝。」

    說著,就一一的給幾人滿上。

    「這酒現在可沒有了。」那王主任接過白平康手上的金山陳釀。這酒正是金山鎮金山酒廠的產品。

    「是啊,金山酒廠可惜了,當年哪……唉……不說了。」老爺子咪了口酒,歎了氣道。

    金山鎮的金山酒廠,始建於六十年代初,在六十年代末的時候,在金山鎮那是屬於屬一屬二的鎮企業。當時鎮上,誰家兒子要是在金山酒廠上班,那討老婆根本就不用愁,媒人都能踏破門檻。

    只是自八十年代初期,金山酒廠就一直在走下坡路,到現在,那廠幾乎已經是停產狀態了,要死不斷氣的,廠長換了一任又一任,而每一個任鎮長書記上臺,都有一個目標,就是想方設法讓金山酒廠走出困境,煥發新的活力,但沒有一次成功的。

    「沒事,現在不是以前那年月了,誰都知道,若梁師傅還在,這種金山陳釀還能釀造出來,金山酒廠決不會像現在這樣。」王主任也是氣憤的道,當然,他心裏也清楚,金山酒廠的困境也不能完全歸於釀造工藝的失傳,畢竟這些年,廠裏的技術員還是下過苦功,如今的金山白乾雖然比不過金山陳釀,但其實也不錯,但是,歷年來廠裏的領導人浮於事,又互相爭權奪利,拆臺,不好好的開發市場,再加上如今經濟發展,酒類產品的競爭也越來越激烈,金山酒的市場就越來越萎縮,這才是金山酒廠走入困境的最主要原因。

    他是金山鎮企業辦的主任,金山酒廠就是他的一塊心病。

    「沒辦法,從計劃經濟過渡市場經濟,一些個老廠老企業都進入了困境,我們園藝場現在也是在走下坡路。」白平康悶了一口酒道,園藝場效益越來越差,再加上他被輪崗,白平康心裏堵了一口氣。

    「也是,現在的老廠都不好混,對了,白科長現在怎麼樣,去年年底的時候,我遇到過你們方場長,他對你可是讚不絕口啊,怎麼樣,升職了吧?」王主任岔開話到,老說那些沉重的話題掃酒興。

    只是他這話題一不小心又碰到了白平康的痛處。

    白平康不由的又悶了一口酒,臉色有些悻悻。

    「別說了,我家平康被輪崗了。」一邊的周萍有些氣哼哼的道,她發愁啊,這兩天正想著是不是跟大哥家商量一下,提一點分紅出來,這段時間,她調動,毛毛轉學,那總要請人吃個飯,送個禮什麼的,這手裏沒錢,心裏慌哪。

    「怎麼回事?」白老爺子皺著眉頭,這事,他可沒聽老二說過。

    「沒什麼,方場長調走了,換了個新場長,現在場裏也難,不能老讓別人待崗,場裏實行了輪崗制,我也是場裏的職工,輪崗也正常。」白平康道,王主任畢竟是金山鎮的人,園藝場的事務不好亂說。

    不過,像王主任這樣政府部門裏的人,對一些門道精著呢,白平康一說方場長調走,換了個新場長,便知一朝天子一朝臣,越是得老場長歡心的人,越是不被新場長待見。

    「要不,你調到金山酒廠來試試,我信得過你的能力,只要是願意來,直接就是廠長。」王主任突然的道,現任的金山酒廠長正打病退報告,王主任正為這發愁,不如讓這白平康去試試,去年,一起去上海的時候,他發現白平康的能力還是不錯的,如果白平康能帶著酒廠走出困境,那他在於鎮長面前,就是一筆政績,如果不能,反正金山酒廠都那樣了,也追究不到白平康什麼責任,但白平康可以借此進入副科級別,也算是正兒八經的副科級幹部,反正再怎麼不會比現在的情況差。

    園藝場是縣級單位,白平康這個科長到鎮企業去幹個廠長,還是有資格的。王主任越想越覺得可行。

    「怎麼樣,要不要搏一搏。」王主任盯著白平康問。

    「這個,我不懂釀酒。」白平康沒有心理準備,王主任這個提議太突然了。

    「不懂釀酒有什麼關係,你是廠長,是搞管理,搞業務拓展,盯市場開拓,為酒廠找路子,是掌舵的人,釀酒的事自然有工人和技術員去操心。」王主任道。

    王主任說的誠懇,白平康倒不好直接拒絕,便到:「讓我再好好考慮一下好吧?」

    「行,是該好好考慮一下。考慮好了,打個電話給我。」王主任點頭。

    隨後便岔開話題,吃吃喝喝。

    白蔡蔡在邊上卻是扭來扭去,一臉急燥,她恨不得自家阿爸當場就答應下來,前世,金山酒廠自九五年後異軍突起,短短兩年,成為整個山南省的名酒,成為寧山的名星企業,白蔡蔡前世學的是經濟貿易,曾經研究過金山酒業的發展史。

    才知道,金山酒業發展起來於兩個人有關,一個是帶領金山酒廠走向輝煌的章建成,最初他只是縣檔案館的一個檔案管理員,他在窮極無聊的時候翻看縣誌,在縣誌裏發現,金山酒廠雖然是六十年代初建立的,但它原先就是一個歷史悠久的釀酒作坊,這個釀酒作坊自清代嘉慶年間就有了,當時叫梅林酒,縣誌裏提到,金山酒廠的廠區在當年就是一片梅林,而這裏,有一個梅林窯池,這梅林酒的根本所在。

    發現在這件事後不久,章建成就托人調到了金山酒廠,沒多久就成了金山酒廠長,隨後就順理成章的發現了窯池,一個古老的酒窯,一片古老的梅林,這迅速成了寧山縣的一個亮點,連帶著金山酒廠也出名了。

    而第二個人叫梁明華,他是金山鎮方家溝的人,他出山後,一手開發了古老的梅林酒,更名金山梅林,此後一系列的金山梅林酒推向市場,迅速佔領寧山縣,最後一舉進入入山南省,同山南省另外兩家酒廠成三國鼎立之勢,風頭十分的強勁。

    白蔡蔡從來沒想到自家阿爸會和金山酒業扯上關係,如今可是一個極佳機會,白蔡蔡琢磨著怎樣才能不著痕跡的勸阿爸答應王主任的提議。

    窖池的地點她知道,前世她還參觀過呢,當然,跟阿爸不能直說,還得借一借縣誌來用,至於梁明華,這時候,他還是方家溝的農民,等窯池發現了,再讓阿爸請他出山。有此二者,別的不說,讓金山酒業走出困境不成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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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上 緣份哪緣份

    酒局散後,王主任等告辭,臨走前,又慎重叮囑白爸一句,讓他好好考慮調到酒廠去的事情。

    白平康也慎重答應,然後送王主任等人出門。

    天已是深秋,院子裏落了一地的落葉,因為明天是新一周的開始,白蔡蔡要上學,周萍要到縣裏辦調動的事情,於是一家趁著還有一點餘暉,便搭了村裏的拖拉機趕回鎮上。

    回到鎮上,白平康顯得心事重重。毛毛這小子看著氣氛不對,早早洗腳上床了,連最愛看的電視也不看了。

    這小傢伙最後看眼色了。

    「蔡蔡,去給我買包煙。」白爸拿出錢遞給白蔡蔡。

    「哦。」白蔡蔡接過錢,轉身下樓,她自然知道自家阿爸的心思,這可以說是他人生的一個轉捩點,跳出園藝系統,走進完全陌生的酒廠,任誰心裏都沒底。躑躅在所難免。

    大院門口,到了晚上,只開一邊的一個小門,那門正對著門衛室的窗戶,白蔡蔡路過的時候,看到在裏面值班室掃地的豐伯伯,便打了個招呼:「豐伯伯好。」

    「蔡丫頭好。幹什麼去啊?」那豐伯伯直起腰,一手撐著掃把,笑著回道,只是皺巴巴的一張臉,那笑容有些苦澀,鼻子上架著眼鏡,再映著花白的頭髮,讓人看著有一種心酸的感覺。

    「去給我阿爸買煙。」白蔡蔡回道。

    「買煙啊,是啊,你阿爸心裏煩呢,快去吧。」豐伯伯歎了口氣,用手撐了撐眼鏡,又繼續掃地,那語調中有些無奈,更有氣憤。

    「哦。」白蔡蔡應聲,連忙出去,她看不得豐伯伯那種表情,讓她心裏有些難過,豐伯伯叫豐躍華,快五十的人了,農業大學畢業,有一手過硬的陪育技術,為場裏陪育了好幾種新品種的果樹,及種苗,在防冶病蟲害上也有一手,一直是場裏的技術骨幹,在年初的時候,因為一份技術報告沒有如袁場長的意,袁場長就把他從技術科調到門衛上,同樣用的是輪崗的理由。

    雖然場裏許多人對新來的袁場長不滿,但此時正是轉型期,場裏的人都怕自己被待崗,而如今輪崗成了袁場長手裏的劍,誰要不聽話,這所劍就劈向誰,因此,場裏的人要麼都去抱袁場長的大腿,要麼為了一個崗位忍氣吞聲,敢怒不敢言。

    可以說,轉型期間的企業,亂像一片。

    白蔡蔡一邊朝小賣部走去,一邊想著,找什麼理由說服阿爸去酒廠,阿爸如今還是當局者迷。只是酒場現在還不如園藝場,阿爸又是個十分念舊的人,讓他下這個決心不容易。

    「你還賭,你還賭,你還要不要這個家了?這日子,你還過不過了?」

    剛到小商店,就見小商店門口鬧成一片。

    鎮上的小商店,前面是店面,而後面,常常就是賭場,讓人玩兩手的地方。門口鬧的正是小豆花一家。

    「娘的,我說怎麼這麼晦氣呢,原來都是你這病鬼帶來的喪氣,滾開,小心我揍你。」小豆花的阿爸顯然已經賭紅了眼,一臉兇氣的推開小豆花的阿媽。小豆花的阿媽跌倒在地上。

    「阿媽,阿媽。」小豆花和兩個弟妹連忙上前扶起她阿媽,白蔡蔡也上前幫忙,嘴裏還一個勁的嘀咕著渣男啊渣男。

    「你這人怎麼這樣,輸光了家裏的錢不算,還拿老婆孩子出氣,你還是不是男人啊。」邊上,白曉玲氣衝衝的上前,她今天下午來家訪的,想跟小豆花的阿爸好好談談,沒想等了一個下午,也沒等到人,她認準的事,輕易不放棄,因此,晚上又來找小豆花,沒想見到眼前一幕,肺都氣炸。

    「我是不是男人,你要不要試試啊。」小豆花的阿爸裂著嘴,一臉耍無賴的道。

    邊上幾個賭徒一陣哄笑。

    「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啊。」白曉玲瞪哄笑的人一眼,然後手指著小豆花的阿爸:「我告訴你,你這是屬於家暴,還耍流氓,我到婦聯去告你。」

    「小娘皮的,敢指著我說話,我告訴你,清官難斷家務事,你去告啊,我不但打她們,還要打你呢。」小豆花的阿爸發著狠,朝著走幾步,舉起拳頭就朝白曉玲砸去,一邊小豆花的阿媽連忙一把拖住他,白曉玲嚇的往後退了幾步。

    白蔡蔡在邊上看的大急,小豆花的阿爸在鎮上是出了名在無賴漢,爛賭鬼,自家表姑怕真要吃虧的,腦中急轉,連忙撒丫子朝前面不遠的派出所跑去,跑到值班室,就朝裏面吼:「方家小賣部裏面又有人在聚眾賭博啦。」

    白蔡蔡說完,又撒丫子跑了,她不怕公安不來,鎮上公安抓賭抓的勤快的很,因為這是派出所的創收來源,也不怕公安不信,李叔就是派出所所長,李叔和自家阿爸喝酒的時候,無意中透露過,方家的小賣部本來就是一個賭窩,派出所的人都知道,可對這賭窩卻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施行的也是一種養魚政策,反正賭是禁不住的,有這賭窩在,他們一抓一個准。

    果然,白蔡蔡還沒跑幾步,就從派出所裏走出幾個公安,大步流星的朝著小賣部去。

    白蔡蔡跑的也是一溜飛快,不過,她哪裡跑得過公安,被遠遠的拋在身後,等她跑到小賣部時。

    小賣部已經雞飛狗跳,一地雞毛,先前大家光顧著看笑話,桌上的賭資牌局還沒來得及收,叫公安抓個正著,如今那些個賭棍,加上小豆花的阿爸,全一溜的雙手抱頭,蹲在地上,苦逼無比。

    小豆花的阿媽在抹著淚兒,而堂姑白曉玲正扶著一個男青年在一邊的小凳上坐下,那男子正抬著頭往後仰,鼻子嘴巴處斑斑血跡,堂姑正一臉焦急的拿著餐巾紙幫他擦血跡。

    白蔡蔡看著那男子,有些發愣了,這人,不就是前世曉玲姑姑的丈夫,蘇南,他從哪裡冒出來?難道說,就她這麼一來一回的工夫,她就錯過了一場英雄求美的喬段,還有這蘇南不是在萬山鄉當教師嗎?而且他也不是寶嶺鎮的人啊,如今卻十分詭異神奇的出現在這裏。

    白蔡蔡看著那蘇南,又看了看曉玲表姑,因為她的重生,曉玲表姑的人生軌跡裏面少了萬山鄉當教師的那一段,白蔡蔡還一直擔心著曉玲姑姑還會不會如同前世一樣嫁給蘇南。

    可沒想,緣份這東西果然堅挺,兜兜轉轉的一圈,該認識的還是認識了。白蔡蔡想著,上前扯了白曉玲的衣袖:「曉玲姑姑,他是誰啊,怎麼受傷了,要不,先到我家去處理一下,擦點紅花油吧。」

    「好,走,去你家。」白曉玲說著,就扶起那男子:「走,到我堂哥家去擦點紅花油。」

    「不用了,一點小傷。」那蘇南含含糊糊的道。顯然鼻子堵著不通氣。

    「怎麼不用。你這一臉的青紫,不擦點紅花油,哪天才能消掉。」白曉玲直爽道的,拖著那蘇南就走,蘇南只得隨著她的腳步。

    「要不,到我家去擦吧,我家也有紅花油。」一邊小豆花的阿媽道,一臉不好意思的表情,白老師是她家小豆花的老師,本來是來家訪的,沒想卻差點叫自家男人打了,幸好被人阻止,不然,她都沒臉見白老師。

    「不用了,你還是回家自己擦擦,你男人這樣,你可得硬氣起來,要不然,以後三個孩子要跟著吃苦的,要是我,我早跟他……」說到這裏,白曉玲頓了一下,又改口道:「要是我明著打不過他,晚上趁他睡著了,悄悄的將他綁起來也要打一頓。」曉玲姑姑邊說邊磨著牙,顯然今天把她氣壞了。

    白蔡蔡肚子裏暗樂,知道自家姑姑本來準備說要離婚的,只是這關係著人家的家事,世上勸和不勸離,她要說離婚,就有點挑人離婚的嫌疑,於是才改口說打架的,反正農村裏,夫妻離婚的少見,但夫妻打架,甚至動刀的不在少數。

    「咳咳咳……」一邊的蘇南同志一陣乾咳,臉上卻是忍不住的笑意。眼中滿是興趣。

    曉玲堂姑啊,形象,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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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下 蝴蝶翅膀又一扇

    第二天,白蔡蔡上學還是遲到了,當然,若是依據周老師安排好的時間,時間應該跟掐著碼錶樣的剛剛好,可白蔡蔡自從接觸了玉符這東西,又時常跟徐師公交流心得體會,別的沒學會,倒是把徐師公那股子懶散樣學了個七七八八。

    時不時的還喜歡瞇著眼睛,叫人看著一個青春少女,卻是一幅無精打采的樣子,就為這,周老師扯著白蔡蔡的耳朵很是吼了幾回。

    可白蔡蔡同學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符咒風水這些東西都是要沉下心去靜靜體會的東西,可眼睛是心靈的視窗,眼睛一睜開,外界喧囂就從眼睛進入了心靈,心就不靜了,所以,不知不覺的白蔡蔡就喜歡瞇著眼睛。

    慢慢的就養成了什麼事都慢悠悠的性子,等她散步一樣的走到教室,上課鈴聲已經提前響起,其實這不過是預備鈴聲。

    可值日生程英同學硬是春秋鐵筆,將白蔡蔡記了遲到,完了還不忘衝著白蔡蔡抬抬下巴,樣子有些小囂張。

    程英的下巴很尖,而且臉腮削薄,白蔡蔡聽徐師公說過,這類臉型的女人往往心胸狹窄,尖酸刻薄,晚年運勢上不太好,或者會紅顏薄命,當然,這種東西是信則有不信則無,不過,程英後來確實是被一個男人給騙了,人財兩失不說,還被對方老婆追上門來打,弄得狼狽不堪,家裏都沒法待,最後隻身北上默默打拼。

    想想這些,再看看現在,白蔡蔡覺得索然無味。愛記就記唄。

    「下巴上有一粒飯。」白蔡蔡路過她身邊的時候,又看了一眼她的下巴,乾脆在她耳邊低說了句。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再說一遍,大聲點兒。」程英正在小得意,而白蔡蔡的聲音又特別的小,她確實沒聽清楚,不過,心裏明白,這鄉下上來的小白菜定是在說她的壞話,於是乾脆著讓白蔡蔡大聲的說,讓她出醜,鄉下上來的學生,就是沒素質。

    白蔡蔡其實是好心,可人家不依不饒的,便停了腳步,確認的問:「真的要我大聲的說?」

    「怎麼,不敢啊?」程英同學繼續抬著下巴小囂張。

    白蔡蔡看著她那小囂張的樣子,有一種無力感哪,尼瑪的,她沒那做好人的命哪。

    「這有什麼不敢的。」於是白蔡蔡深吸一口氣,很有壯士斷腕的氣概大聲的道:「我說你下巴上有一粒飯。」

    班上同學正在看好戲呢,白蔡蔡這麼大聲一說,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程英同學的下巴上,果然那上面粘著兩粒飯,還帶著點黃黃的油光。

    「程英,你早上吃油炒飯的吧,還不忘留兩粒當早點。」坐在程英前面的叫高月麗,此刻他笑的前俯後昂,兩手還誇張的拍著桌子,整個人沒形沒象。

    高月麗跟程英小學就是同學,也是死對頭,兩人的阿媽都是百貨商場的,許是工作上有什麼矛盾吧,兩人的阿媽一直不對盤,連帶著高月麗和程英兩個,相看兩相厭,平日裏小鬥爭不斷。

    本來大家還沒覺得啥,但叫高月麗這麼一鬧,全班就笑開了。

    程英一臉漲的通紅,手用力的擦著下巴,將下巴擦的通紅通紅的,兩眼也紅紅的,泛著水珠:「白蔡蔡,我們沒完。」

    白蔡蔡此刻已經慢悠悠的坐在後面,自去年一年,白蔡蔡個子突飛猛長,在班上屬於高個子一例,只能坐在後排,而且還一個人坐著一桌,這十分有利於白蔡蔡在後面摸羊。

    其實白蔡蔡是個兒長的早,到後來,她的個子都不怎麼長,前世,她最終也就停在一米六二上,這個個子在家裏這邊還行,可到了京城,還是覺得有些挫。

    不管同學的哄笑,此刻白蔡蔡慢悠悠的打開書本,似乎一切都於她無關,其實白蔡蔡心裏也真認為於她無關哪,明明是程英同學非讓自己大聲說的好不,當然,她仍在私下裏進行了一翻批評和自我批評,用師公的話來說,她養氣的工夫還差的遠呢。

    上課鈴聲再一次響起。

    第一節是語文課,也是老班的課,老班自然就是班主任了,四十多歲,男,中年絡腮鬍大叔形象,不過,千萬別被他一張粗豪的臉給蒙弊,粗中有細說的就他這樣的人。

    白蔡蔡雖然前世今世,學習成績都不錯,但架不住她陰私獨行的性子,所以,從來都不是老師眼中的寶貝學生,每年老師的評語都少不了,不合群,太獨斷,聽不進人言等等負面評語。

    但不管怎麼樣,三年下來,老班還是一個比較負責,兢兢業業的合格的班主任。

    不過,今天,老班進來,白蔡蔡不由的驚訝的瞪著眼睛,因為老班的後面跟著楊華倩。

    楊華倩怎麼突然轉她班上了?白蔡蔡莫名,蝴蝶的翅膀果然賣力。

    楊華倩也是個高個子,正好白蔡蔡邊上有個空位置,自然跟白蔡蔡同桌了。

    「你怎麼轉我們班來了?」下課的時候,白蔡蔡迫不急待的問。

    「開學的時候,我阿媽就說要幫我轉到重點班的,是我懶的煩,這不,認識你了嘛,覺得合得來,我就讓阿媽幫我轉了,上回體育課,你可是為了我得罪了人,我自然要跟你有難同當,有福同享了,夠意思吧。」楊華倩笑嘻嘻的,隨後還從書包裏掏出一袋炒松子。

    立時的,邊上坐位的同學都圍了過來。

    白蔡蔡在班上也兩個多月了,她坐位的周圍一向是冷冷清清的,而白蔡蔡這個人,在班上也基本是低調的路人甲。這樣的熱鬧,讓白蔡蔡很不舒應。不過,楊華倩一向是一個焦點人物,她爽氣的性格,使得她能迅速的聚攏一般子朋友。

    有楊華倩這個同桌,白蔡蔡可以肯定,以後她這坐位會越來越熱鬧。

    「喂,今天來學校的時候,我碰到了小豆花,她怎麼又是一身傷。」松子吃完,周圍的同學終於散了,楊華倩低聲的問白蔡蔡,兩眼中閃的光芒,就只差寫上八卦二字,當然,八卦歸八卦,氣憤之情同樣存在的,楊華倩的身了就帶著一股了俠氣。

    白蔡蔡於是把昨天發生在寶嶺鎮小賣部的事情說了一遍,以小豆花阿爸的性格,回去,定又要打小豆花他們幾個出氣了。

    「豈有些理,我讓我阿爸帶人去把他抓起來教訓一頓。」楊華倩齜牙咧嘴的。很有一些特權階級的苗頭。

    白蔡蔡翻白眼:「你阿爸是公安還是黑社會啊?」對於教訓一下小豆花的阿爸,白蔡蔡心裏有數。

    「我阿爸當然是公安,不許你說我阿爸壞話,好朋友也不行。」楊華倩瞪著白蔡蔡。

    「我沒說你阿爸壞話,是你的話有歧義,你阿爸總不能隨便抓人教訓吧?」白蔡蔡說著,眼睛不由的就從窗戶看到外面的走廊上。

    「也是。」楊華倩點頭,也順著白蔡蔡的點眼朝外看。

    走廊上,一男一女走過,男的溫文帶著一絲幹練,只是額上嘴角的青紫有些破壞形象,女的爽朗帶著一絲嬌柔,是蘇南和自家堂姑。

    白蔡蔡連忙一溜小跑的到窗邊,瞪著眼看,豎著耳朵聽。

    「這幾本參考資料我看好就還你,謝謝啊,我可找了好久了。」蘇南朝著白曉玲揮揮手。

    「沒事,你慢慢看吧,反正我一時也用不著。」白曉玲站在走廊揮手。

    借東西啊,很老套的手段了,可,不可否認,這個手段最直接有效,還不會讓人想歪,更為下一次見面打下基礎,有時候老套的手段才是最有效的手段。白蔡蔡心中衝著蘇南同志豎了豎大拇指。

    「白老師談朋友了啊。」一邊的楊華倩咋唬開了。白蔡蔡用勁的扭了她一下,連忙扯著她回坐位坐下,一本正經的,就好像一直沒離開坐位一樣。

    隨後,外面走廊邊,白老師似乎路過一般走過,不過那眼睛卻從窗戶外直往裏掃。臉上有些羞惱。

    「剛才說話的是白蔡蔡和楊華倩。」程英正好坐在窗邊,大聲的道,又衝著白蔡蔡和楊華倩抬下巴。

    得,跟同學處不好關係,就要時刻有被出賣的準備,白蔡蔡抬起頭,衝著窗外的曉玲姑姑嘿嘿一笑。

    白老師瞪了她一眼,一扭身走了,不過那眼光有著秋後算帳的意思。

    「這什麼人哪,最討厭打小報告的。」楊華倩大聲的說。

    程英同學站起來要反唇相譏,上課鈴響,數學老師夾著課本進來,程英只得瞪眼憋氣。

    放學了,白蔡蔡拉著楊華倩:「聽說你小叔叔在縣圖書館上班?」白蔡蔡問。

    「是啊,怎麼,有事?」楊華倩問。

    「我想找寧山縣的縣誌看看,不知道圖書館有沒有?」白蔡蔡道,檔案館裏肯定有,可那裏的東西不外借。

    「走,我帶你去問問,這個時候,我小叔應該還沒下班。」楊華倩說著,扭著蔡蔡就跑,楊華倩一向是風風火火。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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