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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e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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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糖拌飯】偽術士的悠閒生活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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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5 10:05:17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九章 又見煞氣

    縣圖書館在寶山公園的邊上。

    是一棟八十年代蓋的三層小樓,原來一樓就是借閱大廳,後來,為了給圖書館創收,一樓改成了幾間店面,用來出租收租金,二樓分成了幾間閱覽室和資料室,報刊閱讀室,還有一間乒乓球室。而三樓是館長辦公室,圖書管理辦公室,採編室以及檔案室。

    楊華倩的小叔就在三樓,他是圖書管理辦公室的主任,位置在二樓的最外邊,靠著邊上的寶山公園。

    寶山公園晨練的人很多,尤其是一些閒散的老人家,常提著一隻八鳥或者畫眉鳥在林子裏溜答,白蔡蔡早就看好了地點,等毛毛轉到了縣裏,準備每天早上,帶毛毛城練,順便溜鳥。

    “小叔。”楊華倩拉著蔡蔡熟門熟路的進了圖書館,一咱摸進他小叔的辦公室。

    “楊叔叔好。”白蔡蔡也跟上,有求於人,嘴總要甜一點才好。

    楊建才此刻正坐在那裏揉著眉心,臉色看上去有些疲憊,最近事事不順,上面的人搶刺,下面的人陽奉陰違,讓他心裏總憋著股氣,不過見到自家侄女進來,那臉上浮現出微微的笑意問:“小倩怎麼來了?”

    “我同學想借縣誌看看,就找你了,你這裏有沒有啊?”楊華倩笑嘻嘻的趴在自家小叔的辦公桌上,一手指了指白蔡蔡道。

    “麻煩楊叔叔了。”白蔡蔡似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開玩笑,我這是縣圖書館呢,沒縣誌還得了。”楊建才一向疼這個侄女,也開玩笑的道,隨後又對白蔡蔡道:“不麻煩的,我家小倩要有你這個讀書勁頭,她阿爸阿媽就要燒高香了。”

    楊小叔的話讓白蔡蔡一陣汗顏,說實在的,她現在讀書似乎沒有前世那種鑽勁,只是得益於前世的熟悉,再加上也許是養玉對身體的粹練,所以成績仍很不錯。

    “小叔,沒的這麼貶底自己人的啊。”楊華倩抗議,她自認一向讀書比較用心的,而且很自覺。

    “呵呵,沒貶低,我知道小倩也是不錯的,不過,還需更上一層樓。”楊建才勉勵道,說起這侄女,也算不錯,自家二哥二嫂根本就沒時間管她,一切都是她自己把握,不過,這也使得她自小有主見,自立能力強。

    說著,便站起來,走到外面走廊上,沖著一個正靠在走廊邊吃瓜子的青年女子道:“小方,麻煩你到圖書二室裏把縣誌找來一下。”

    “主任,圖書二室的書都是老書,好多年沒人借了裏,裏面都亂了,這一時半會兒的也找不到啊。”那小方站在那裏沒動,還一臉不快活。

    “圖書亂了,你們平日幹什麼的?大體位置不會差到哪里去的吧,縣誌一類的書基本上都在A3到A6四個書架上,這還不好找。”楊建才火了,瞪著那小方道。

    心裏更是無名火起,也有些無奈,最近也不知怎麼的,手下人一個個的不聽話,陰奉陽違,上頭吧,館長也有事沒事的挑刺,他夾在之間,只覺事事不順。

    “好吧。”那小方沉著臉,嘴裏還嘀咕了句:“這年月,還看縣誌,有毛病啊。”說完,才扭著腰離去。

    楊華倩氣得在她背後齜牙咧嘴。

    白蔡蔡看著那小方很有些風騷的背影,很懷疑,以這小方的態度,她能把縣誌找來嗎,怕等下班了也沒戲。

    “楊叔叔,不知道圖書室我們方不方便進去,要是能進去,我們也去找吧,人多了找的快。”白蔡蔡道。

    “好吧,我們一起去。”楊建才想了想,便點頭。

    果然,等白蔡蔡三人進了圖書二室,裏面哪里有小方的人影,楊小叔的臉沉的跟黑鍋似的。

    楊華倩也皺鼻子,蔡蔡有些不好意思,為了給自己找本書,反倒讓楊小叔不痛快了,不過,明顯的,楊小叔在禦下上面出了問題,楊小叔的工作難以開展啊。

    圖書二室果然老舊,裏面的灰有幾尺厚,撲鼻而來的是一股子灰朴樸的氣味。幾人在A3到A6四個書架前翻找,嗆了一鼻子灰。

    “嗯。找到了,好久沒人看了,都是灰,到我辦公室去擦擦。”楊建才一下子就找到了縣誌,拿到手上。

    楊華倩連忙拉著白蔡蔡出來,還故作大口大口的呼吸,看得白蔡蔡直樂呵。

    楊小叔先讓外面的管理員登記了一下,這才帶著楊華倩和白蔡蔡回了辦公室。

    用布擦去灰,又拿了個小刷子,沿著書邊刷去灰塵。然後才遞給白蔡蔡。

    “謝謝小叔。”白蔡蔡沖著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楊小叔道。

    夕陽西下,一縷殘陽從窗外透射進來,在光線的透射下,白蔡蔡感覺到空氣有一種沉窒感。

    不由的眯起了眼睛,用觀石法看,她發現楊小叔坐的位置,身後是敞開的窗戶,窗戶外面,一絲絲的煞氣沖了進來,籠著楊小叔。

    白蔡蔡不由的琢磨了起來,楊小叔背後對的正是寶山公園,按風水學說,背後靠山,這應該是一個好的格局啊,可為什麼,現在會有煞氣呢?想著之前看到的,白蔡蔡估計楊小叔的種種不順,很可能同這些煞氣有關。

    “蔡蔡看什麼呢?”楊華倩好奇的碰了碰白蔡蔡。

    “沒什麼,不過奇怪,這後面的山怎麼這一面怎麼全是山石。”白蔡蔡奇怪的問,因為她發現,那些煞氣都是從這些山石裏溢出來的,她記得徐師公說過,背靠的山如果是山清水秀,那是好的格局,但如果是窮山石崖,那就是一種風水惡煞,雖然寶山公園,環境不錯,但這靠著圖書館的這一面卻好象人為的劈開過,露出山石,這樣,就破壞的風水,反面形成了煞氣。

    “哦,前些日子,邊上開了一條路,就把寶山的這一面給劈開了,自然全是山石了。”楊小叔道。

    “哦。”白蔡蔡點頭,明白了,應該就是修路的時候把風水破壞掉了,想著便打開書包,從裏面拿出一隻茶杯大小的石葫蘆,放在楊小叔的辦公桌上:“小叔幫我借書,我就送個石葫蘆給你。”

    “這個叔叔可不能要。”楊建才連忙推讓。

    “叔叔擺著吧,這石頭是山上撿的,葫蘆是我自己雕的,你擺著,那也是對我石雕技術的一種認可。”白蔡蔡一幅你不收就是瞧不上我的石雕的表情。

    “叔叔,你就收著吧,蔡蔡家就是玩石雕的,從她爺爺到她自己,都會雕石雕,連鉛筆盒都是石頭雕的,據蔡蔡說,她和她爺爺,一個小石頭瘋子,一個老石瘋子,你提提她這書包,裏面有一半的重量都是石頭,死沉死沉的。”楊華倩在邊上鼓動。還吃力的提著白蔡蔡書包。

    別說,白蔡蔡的書包真的很重的。

    “好,那我收下了,謝謝蔡蔡了。”楊建才也不推辭了,欣然收下,還很是誇獎了一翻白蔡蔡的石雕手藝。

    “記得就放這辦公桌上啊,我這葫蘆可是找寶嶺鎮的徐師公開過光的,放在辦公桌上,有助於升官發財的。”白蔡蔡咪著眼,呵呵笑道。很無良的拿師公做法碼,反正師公頭上蝨子多了不怕癢。

    “去,哪來的迷信,走了。”楊華倩推了蔡蔡一把,然後楊著手道:“小叔再見。”

    “小叔再見。”白蔡蔡抱著厚厚的套縣誌,沒法擺手,只是點個頭。隨著楊華倩離開。

    “現在的小丫頭。”楊建才搖搖頭,轉身坐下,看著桌上的葫蘆,正要收起來,不過,想著白蔡蔡最後那句話,寶嶺鎮的徐師公在甯山縣還是挺有名的,再說了,這葫蘆雕的不錯,擺著挺有藝術味道的,就放著吧。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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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5 10:05:32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章 搬家和福星

    兩天后,周老師的調動和毛毛的轉學,都弄好了,毛毛也轉在四小,讀二年級。白蔡蔡也從三叔家搬了出來,住在了四小的職工宿舍。

    五十年代的老院子,還是平房,類似於四舍院的結構。

    白蔡蔡站在門口的時候,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有激動,有悵然,而那鼻子也有些酸,前世,阿媽調到四小,住的也是現在的房子,不過,當時只分了兩間,而現在,因為白爸和毛毛的緣故,學校裏又多分了邊上兩間和一個單獨的小廚房。

    看看現在,想想前世,白蔡蔡有一種不堪回首之感。

    “蔡蔡,你傻愣愣的站在外面幹什麼,快,自己去把你自己的房間整理好。”門口,周老師紮著腰布,戴著袖套,正在清理著門前的雜物。白爸正在整理著他的盆景,有紅葉楓,有四季桂,還有一株茶梅,另外一盆鳳尾竹,引了院子裏幾個退休的老教師在一邊品評。

    “阿媽,這房子夠舊的啊。”白蔡蔡放下書包,也不急著進屋,蹲到阿媽身邊,幫她一起擦著灰。

    “阿媽剛調來,有這麼多間房子,就不錯了,你還嫌。”周老師用沾著灰的手點著白蔡蔡額頭,點出兩個灰灰的印子。

    “我估計這房子也快拆了。”白蔡蔡抬頭看了看四周道。

    “聽宋校長說,學校裏是提了幾次,拆了重蓋了,只是學校沒錢,上面不批,這一時半會兒的還拆不了。”周萍道,自家女兒懂事,沒事喜歡聊家常,她也樂得嘮叨嘮叨。

    “不過,再拖也拖不了幾年,總要解決的。”白蔡蔡道,前世,再過兩年,這房子就拆了,學校老師集資蓋房。

    想著,白蔡蔡又問:“毛毛呢?”

    “這小子人來瘋,帶著小黑不知跑哪去了?”白蔡蔡一問,周老師沒好氣的道,站起身來,大聲的叫:“毛毛。”

    白蔡蔡不由的揉了揉耳朵,別說,阿媽的嗓門挺大,不過,白蔡蔡心裏高興,前世家庭變故,離婚等,壓垮了阿媽,使得阿媽連說話聲都帶著一種壓抑。

    想到這時,白蔡蔡不由的瞪著正跟阿爸聊天的方老師,方老師已經退休了,是個老好人,但他老婆是個潑婦,前世自家阿媽沒少受她的氣。

    “我走了,我阿媽叫我了。”從東邊的一戶人家裏,毛毛一溜小跑的出來,頭頂上還飛著小黑。

    “快走,要挨打了,快走,要挨打了。”小黑飛在毛毛的頭頂上,撲騰著翅膀,聲音即像是幸災樂禍,又像是同仇敵愾。

    “你家這八哥鳥不錯。”退休的方老師看著在毛毛頂上飛的八哥鳥,一臉讚歎的道。

    白爸拍拍手上的泥:“野生的呢,不知叫誰打傷了,快死了,兩個孩硬是把它救活了,小黑倒是記情,我們家從來不關它,它也從不飛走。”

    “別說,野生的動物靈性大……”方老師說著,立刻同白爸交流了一些動物報恩或報仇的故事,立時引了一幫小子圍在身邊,聽得驚訝不已。

    咚。”白蔡蔡正想著心事,一個健力寶的易開罐被誰踢到她腳邊,砸得她腳指頭生疼。

    隨後隔壁方老師的老婆方大媽走了過來,板個臉,跟許都欠她十八萬似的,邊朝外走邊大咧咧的罵:“什麼人哪,垃圾亂丟,什麼破素質!”

    “是啊,現在人素質越來越低,看到垃圾,也不說發楊一下風格,還到處亂踢,素質真差。”白蔡蔡也嘀咕著。

    “你這小丫頭片子,說誰呢。”方大媽嗓子就吼了起來。

    “我說踢垃圾的人,又不是說你,你為什麼吼我?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你剛才說丟垃圾的人沒素質,那亂踢垃圾的人是不是也沒素質呢?”白蔡蔡很有求知欲的望著方大媽。白蔡蔡知道方大媽為什麼不快,前世,這邊上兩間後來是分給方大媽的,現在分給了自家,方大媽的如意算盤落空了,憋著氣呢,能不找茬嗎?反正我說的是踢垃圾的,你若是承認你踢的垃圾,那就是說你也沒說錯,你若不承認自己踢垃圾,那自然就不是說你了。蔡蔡撇著嘴。

    周圍的人都憋著笑,方大媽臉黑沉沉的。

    “老方,還吃不吃飯了,什麼都要人叫,真是大爺。”說著,轉身回屋,嘣的用力關了門。

    方老師一臉悻悻,好一會兒沖著眾人道:“她這脾氣,沒救了,大家別跟她計較。”說著也回屋了,不一會兒,屋裏就傳來爭吵聲。

    眾人在門外面面相覷。最後各自回屋。

    吃過晚飯後,白蔡蔡和毛毛坐在一邊的桌邊做作業。

    白蔡蔡看著手邊,厚厚的幾本縣誌,裏面還全是繁體字,要從這裏面,找出記錄窖池地點的句子,那也是一個浩大的工程,一目十行是決對不成了,得逐字逐句的細看。

    早知現在這樣,當年在調查金山酒業發展史的時候,就應該把縣誌拿來看看,也不至於象現在這般的無頭蒼蠅,白蔡蔡嘀咕著,世上千金難買早知道啊。

    “我看,你就回了王主任吧,我這幾天跟人打聽了金山酒廠的事情,都不看好。要不,咱們也給袁場長送點禮,場裏人現在都送,咱們再堅持又有什麼用。”周老師有些鬱悶,有些不甘,但無可奈何,她和白平康兩個忙了幾天,都累了,這會兒便在裏屋邊休息邊聊天。

    “不送,這是原則問題,我決不跟他低頭。”白平康憤憤的道,頓了一下,又說:“再說了,袁場長心黑的很,又睚眥必報,就算我這次向他低頭,他也不會放過我。”

    “那這麼說,只能調酒廠了?”周老師問。

    白爸悶悶的沒說話,顯然對於調酒廠他也還沒下決心。

    “扣扣……”外面有人敲門,白蔡蔡起身開門,外面是校值班室的大爺。

    “是周老師家嗎,剛才有園藝場的同志打電話來,讓周老師的男人回個電話去場裏。”那大爺在門口道。

    白平康連忙出來,邊道謝邊遞著煙。

    “別客氣,我正好溜步呢。”那大爺笑呵呵的,然後巴答著煙帶著轉身離開。

    “不知有什麼事,我先到外面回個電話。”白平康沖著周萍道,然後帶上門出去。

    不一會兒,白平康回來,臉上卻透著怒氣。進屋的時候,將門叭的一聲關的老響。

    “怎麼回事?”周萍問,白蔡蔡和毛毛也轉身看著自家阿爸,白蔡蔡估計著場裏定然說了什麼難聽的話。

    “還不是大嫂那張嘴,一點都不把門,王主任不過一個提議,我這還沒決定,她就在外面咋唬開了,辦公室的錢主任剛才在電話裏陰不陰陽不陽的說了一通,說人往高處走,水往底處流,但要記住好馬不知回頭草,到時,想回頭,別怪場裏不講情份,這都什麼跟什麼。”白爸說著,氣的拍了桌子:“本來我還下不了決心,現在我決定了,就去酒廠,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辦公室的錢主任,那是袁場長的排頭兵,也是袁場長的發言人,他的話就代表了袁場長的話。

    “阿爸,我舉雙手雙腳贊成,支持你。”白蔡蔡從外前探頭進屋,舉著兩手道。

    “阿爸,我也雙手雙腳贊成,阿爸一定行的。”毛毛隨大牛。

    “支持你。”最後總結發言的是小黑。

    周萍和白爸相視一眼,不由的撲哧一笑,有些事情,一但下了決心,反而豁出去了。

    接著,白爸又出去,打了個電話給王主任,接下來的事情,就靠王主任運作了。

    接下來一段時間,白爸一頭鑽進了書堆裏,學習管理廠子,以及酒廠的運作問題,其實酒類的行銷只要能找到突破口,遠比園藝類的業務好做。

    “阿爸,金山鎮古稱是不是叫梅林啊?”星期天,難得的大太陽,初冬的天氣,正是小陽春,太陽曬的人有些溫熱,很舒服。

    白家四人都埋在書堆裏,周老師自然是備課,白蔡蔡和毛毛是學生,而白爸仍在為去酒廠做知識儲備,前天,王主任打聽話來了,說白爸去酒廠當廠長的事已經在鎮上通過,讓白爸星期一去報導。

    為此白爸做了一份未來的酒廠發展計畫,當然了,這裏面也有一些白蔡蔡借用前世的點子,以及一些商業手段,再加上白爸多年跑銷售對市場的判定,因此這份計畫書做的詳實而有預見性,金山鎮的于霞鎮長對這份計畫給預了好評。

    于霞鎮長就是楊華倩的阿媽。

    “是啊,當時,金山鎮有一片梅林的呢,後來為了建酒廠給砍了,現在還有幾株老梅樹在酒廠裏。”白爸邊看著資料邊回自家女兒。

    “那這縣誌裏說的梅林酒坊是不是就是現在的金山酒廠啊?”白蔡蔡捧著縣誌放到自家阿爸面前,指著一排字問。

    “梅林酒坊?沒聽說過?”白爸湊到縣誌上看,突然嗯的一聲,將縣誌拿到身前:“嗯,還真有梅林酒坊,等等還有窖池,這地點,應該就是現在金山酒廠的地址,怎麼沒聽說過呢?”

    這時周萍也湊了過來,看著縣誌,隨後一臉帶著興奮的道:“老白,要是能找到這窖池,甭管有用沒有,單這份歷史就能提高金山酒廠的底蘊,嗯,把這份歷史挖出來,大有可為,說不定,金山酒廠就能借此翻身呢。”

    “太好了。”白平康一臉興奮,其他且不說,就這份歷史,就可以為金山酒打打歷史牌,至少他找到了提高金山酒廠知名度的突破口。

    “蔡蔡真是阿爸的福星。”白平康樂呵呵的拍了拍白蔡蔡腦袋。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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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5 10:05:43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一章 鬧事

    星期一,白平康雄糾糾氣昂昂的去金山鎮金山酒廠上任,背著一家人的支援,那一往無前的氣勢很有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味道。

    白蔡蔡則繼續她淡定,低調的校園生活,唯有毛毛,苦逼無比,不管在家還是在學校,都在周老師的魔爪之下,一言一行都逃不過周老師的耳眼,只得皺巴著小臉,裝的乖巧無比,卻意外的得到所有老師的歡心,果然正太無敵。

    天越來越冷了,昨天的一場降溫後,天就開始陰陰的,好象要下雪了。

    “元旦放假,我要去金山鎮看我阿媽,你去不去?”課間的時候,楊華倩拍著白蔡蔡的胳膊。

    白蔡蔡正坐在那裏搓著手,天太冷了,她的手凍得紅朴樸的。前世,她年年都凍瘡,這一世,不知是因為重生還是因為玉符的關係,總之,手雖然凍的通紅,但卻不象前世那麼嚴重。

    “去,我正想去酒廠看看啊爸,正愁沒伴。”白蔡蔡道,縣誌上窖池的地點也只是一個大概的方位,要找出來也不容易,白蔡蔡當時又不好明著說在哪里在哪里,這轉眼時間也過去一段了,阿爸還沒有把窖池找出來,白蔡蔡想著去看看,幫阿爸一把,悄悄的不動聲色的把窖池找出來,當年她可是參觀過窖池的。

    “那太好了,我們一起。”楊華倩高興道,又說:“對了,我小叔說了你是福將。”

    “怎麼說?”白蔡蔡故作茫然的道,心裏卻略微有些明白,那葫蘆化了煞,楊華倩的小叔工作開展應該有了長足的進步。

    “因為你上回說的那葫蘆有助於升官發財嘛,前幾天,我小叔如願調到文化局去了,算是小有進步,被你說中啦。”楊華倩呵呵笑道,又神秘兮兮的道:“難道真的是那只開了光的葫蘆的原因?我小叔說了,哪一次要好好的去請教徐師公呢。”

    “我瞎說的,你真就信啦?我想你小叔謀調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吧。”白蔡蔡好笑的道,一命二運三風水,她那葫蘆能化煞是真的,至於調不調動那東西,應該是碰巧吧。

    “也是,年初的時候,我就聽我小叔在找人了。”楊華倩點點頭,都是唯物主義教育下的學生,本來就不信這東西。

    白蔡蔡笑笑帶過。

    “阿爸,你放開我。”這時,門外走廊上,傳來小豆花的哭叫聲。一班的學生,全都撲到視窗處去看。

    楊華倩擠了個位置,拉著白蔡蔡站到門邊,正看到小豆花的阿爸,一手提著小豆花的書包,一手扯著小豆花正從三班的教室裏出來。

    “放開你,別想,你跟我回家,把錢拿出來,死丫頭,小小年紀,居然學會藏錢了。”小豆花的阿爸一臉氣急敗壞的道。

    “阿爸,那錢你不能拿,那是給阿媽冶病的。你不能再賭了。”小豆花雙手死死的扒著走廊,咬著牙道。

    “死丫頭,敗家貨,敢管起阿爸的事來,我不管,今天,你不跟我回去把錢找出來,我就一巴掌打死你。”小豆花的阿爸叫她說的惱羞成怒,舉著巴掌就要打在小豆花的臉上。

    白蔡蔡在邊上,突然大叫一聲:“別推我。”然後,故做沒站穩似的,身子一個踉蹌就撞在小豆花的阿爸身上,小豆花的阿爸沒注意,反而叫白蔡蔡撞開了去。

    一邊的楊華倩聞歌知雅意,也大聲道:“後面的推什麼推。”說著,也沖了出來,擋在小豆花阿爸和小豆花中間。

    這時候的學生都是鬼精鬼精的,有白蔡蔡和楊華倩兩個榜樣,立時的,都傳來哎喲哎喲的叫聲,然後全都沖了出來,將小豆花和她阿爸完全隔開。

    “讓開讓開,你們這些小鬼快讓開,別擋道。”小豆花的阿爸氣哼哼的朝眾人吼,一臉凶相,伸手推開堵在前面的學生,到底都只是初一的學生,見小豆花阿爸的凶樣,眾人不由的都退開幾步。

    這時,白蔡蔡的表姑白曉玲正趕過來,用勁的將小豆花擁在懷裏:“你這位家長怎麼這樣,我每次看到你,你都在打孩子,為了賭居然連老婆看病的錢都不放過,你還是不是人哪。”

    白曉玲劈裏啪啦就是一通,對於小豆花了阿爸,她心裏憋著火呢。

    “又是你這好管閒事的婆娘,看我今天不教訓你。”小豆花的阿爸氣的發瘋,做老子的打孩子,天經地儀的事情,看誰敢管?

    “你想打誰啊,想教訓誰啊,這裏是學校,不是你發渾的地方。”這時一班的班主任老班分開學生走進去,盯著小豆花的阿爸。

    老班塊頭大,又滿臉的大鬍子,那外型就是一個蠻張飛的形象,站在那裏,壓迫感十足,立時的,小豆花的阿爸氣勢銳減。

    “這位老師,我沒想在學校發渾,我這是要帶孩子回去。”小豆花的阿爸,氣兒不那麼壯了。

    “現在是上課時間,你帶她回去幹什麼?別影響孩子上課,快走。”老班甕聲甕氣的道,瞪著眼。氣勢十足。

    “咱家窮,讀不起書。”小豆花的阿爸道。找個藉口,反正下學期,他也不打算讓小豆花上學了,家裏付不起學費。

    “你把家裏的錢都輸光了,還好意思說供不起孩子上學,我要是你,我就一頭撞死,也省的禍害家裏。”老班滿臉煞氣的道,程小琴的家裏情況,老師們都清楚,對於她阿爸自然沒好口氣。

    小豆花的阿爸叫老班說的一臉鐵青,不過,對比一下體形,覺得沒勝算,只得狠狠的瞪了小豆花一眼,轉身離開。

    “老班威武。”白蔡蔡呵呵的笑在人群裏起哄。

    “老班就是牛……”眾人哄叫。

    “你們才是牛呢,還不回教室,馬上要上課了,要是上課的時候給我分心做小動作,小心你們的皮。”老班轉過臉對著眾人道。

    於是,五個班的學生立馬作鳥獸散,各歸各位。

    老班板著臉,扯著鬍子離開。

    白老師安慰了小豆花好一陣子,然後讓她回教室上課。

    到了下午放學,白蔡蔡跑到寢室裏把小豆花叫出來:“小豆花,想不想讓你阿爸改?”

    “做夢都想,可我阿爸還能改得嗎?”小豆花紅著眼,咬著牙,顯然對自個兒阿爸恨極了。

    “有個方法,或許能行,但不敢說百分百,而且你阿爸也要吃點苦頭。”白蔡蔡道,前世,小豆花的阿爸在被人砍了手後,確實是改了,但那時為時已晚,他即沒有一技之長,又沒有學識,少了一隻手,連個事都找不到,除了家裏的田地,他便上街撿垃圾賺錢。

    小豆花的阿媽身體本就差,再加上受了驚嚇,沒多久就病死了,小豆花自然只是綴學在家,等她阿媽去逝後,就隨著人南下了,然後賺錢供兩個弟弟讀書,有的傳她是去做三陪了,但倒底如何,沒人知道,反正每年也只是錢回來,看不到人。

    “有一線希望都要試,只要人不死,吃苦頭也該。”小豆花咬著牙,白蔡蔡發現,小豆花比許多的同齡人要成熟,也是,古來便有一句話,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小豆花家這種情況,逼得她早熟。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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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5 10:05:55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二章 麻衣相士

    “你阿爸迷信嗎?”白蔡蔡又問。

    “迷信,迷的不得了,他每次去賭,都要拜賭神爺,可再拜有什麼用,每回還不是輸光光。”小豆花氣哼哼的道。

    “那好,你回去的時候,把這石雕小劍放在你阿爸的枕頭裏,然後等你阿爸做噩夢的時候,攛掇著他去找徐師公。”白蔡蔡道,要的就是迷信,如果人家不信這個,那她再整也沒用啊。

    從兜裏摸出一把石雕小劍,塞在小豆花的手裏,自從上回見到古教授那帶著意念咒的化石後,白蔡蔡就上心了,意念咒雖然是通過意念形成的符咒,但它同樣有運勢線路,白蔡蔡雖然不能通過意念來畫符的本事,但她看得到運勢線路,那塊化石的運勢線路,白蔡因為好奇,已經將它記住了,這樣,照葫蘆畫瓢,同樣能將那塊化石的符印還原,這樣也會帶著一點意念符咒的功效。

    另外還改進了一下,這段時間,白蔡蔡研究玉符,越研究越有心得,這種運勢線路,就好象一種特定的語言,就好象對電腦來說,有一種機器語言,對於術士來說,這也是一種符咒語言,而如何,把惡的煞氣比成病毒的話,那麼她的玉符就是殺獨軟體,呵呵。

    通過符咒語言可以表達很多東西,白蔡蔡把前世小豆花一家後來的境遇通過幾幅特定的畫面融進了符咒裏,想來會對小豆花的阿爸有一定的警示作用。

    “我阿爸為什麼會做噩夢?”小豆花疑惑的問。

    “這東西徐師公做了法的。”白蔡蔡道,再一次拿徐師公做擋劍牌,這張擋劍牌好用無比,誰讓他名聲在外,上回徐師公就好笑的跟白蔡蔡說過,每做一次擋劍牌要收一次費用。

    白蔡蔡對他表示鄙視,這傢伙為老不尊,已經從她手上訛去好多塊福運或康壽石雕了。

    “做了法的,那會不會傷害到我阿爸?”小豆花問,隨即不等白蔡蔡回話又咬牙道:“沒事,只要不死,都比現在好。”

    得,小豆花同學發狠了。

    “我說過了,會吃點苦頭,但不會有事的。”白蔡蔡道,她雕的這把小劍,最多只能維持五天的噩夢,一個星期都不到,所有的靈氣就會散掉了,除了造成小豆花阿爸的心理壓力外不會有實質性的傷害,當然睡眠不足肯定有的,那不算啥吧,白蔡蔡自動忽視。

    交待好注意事項,白蔡蔡背著書包回家,四小在老城區,四小的邊上是寧山縣最著名的老街,清一色的徽派建築。

    傳說清末的時候,這一條街的房子都是屬於一個人的,寧山縣最知名的徽商董秋,而這條街是他一手建立的,只可惜,時代變遷,到現今董氏一門早無影無蹤,而這條街的房子也各有歸屬,董秋其人也只是在縣誌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而今的老街,房子破舊,一抹夕陽,透過那馬頭翹角,將整條老街的影子拖的老長老長,每每站在這裏,白蔡蔡就覺得時光至少倒退了五十年。

    白蔡蔡按步當車的走到老街尾的一家廢品收購站,收購站的前面有一塊小場地,前世,零零年後,這裏就是一個露天燒烤場所,那時,白蔡蔡每次回寧山,都要到這裏來吃燒烤。

    當然,現在這裏零碎碎的,堆的全是廢品。

    而這也是徐師公經常來練攤兒的地方。做神棍這一行,寶嶺鎮都是熟人熟面的,不好下手啊,所以縣城老街這地兒就成了他經常練擺的地方。

    “喂,徐老頭,你挪個地兒,你沒聽說相不碰面嗎,兩個看相的是決不能面對面的,要不然犯沖。”一個不知從哪兒來的老頭搬了個小馬紮坐在徐師公的對面,扯著白布,上面四個黑字:“麻衣相士。”

    “笑話,你看你的相,我觀我的風水,兩不搭邊兒,再說了,要挪也是你挪,萬事總有個先來後到吧。”徐師公喝著茶水,慢條斯理的道。

    “那要不這樣,咱們比個高低,誰贏誰留下。”那麻衣相士的老頭道。

    “隨你。”徐師公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卻拿起地上的一本故事會翻了起來,愛理不理的,氣得那麻衣相士老頭吹鬍子瞪眼。伸頭左看右看。

    “正好,前面來了一個女學生,咱們分別給她看相,看誰說的准。贏的就留下,輸的滾蛋。”那麻衣相士老頭道,氣勢不小,看樣子有點本事的,沒有三分三,不敢止梁上啊,沒點底氣,他不敢出頭。

    徐師公看看從前面過來的白蔡蔡,便斜眼掃了麻衣相士老頭一眼,不置可否。

    一邊收廢站的大姨不幹了,扯著嗓子道:“你個麻衣相士太鬼頭了,你看相的,徐師公看風水的,你拿看相來比,不是占大便宜了。”

    “你這大姐懂什麼,哪個相士不會看風水,哪個風水師不懂看相。”那麻衣相士氣急敗壞的道。

    “那你就跟徐師公比看風水啊。”那大姨抓住了麻衣相士的話尾反擊。

    “你懂什麼,看風水的沒個定論,而且風水的格局爭議也很大,沒個判定的標準,如何定高低,這看相就不一樣了,說的對說的錯,只要不是未來的事情,那准於不准就能馬上揭曉,你說,不比看相比什麼?”

    那大姨叫麻衣相士老頭說的張口結舌,沒話了,也是啊,比風水那東西,那時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如何定低呢,還是比看相的,准不准立時揭曉。只得閉嘴了。

    “怎麼樣,敢不敢比?”麻衣相士老頭轉臉看著徐師公。

    “你說比就比吧。”徐師公淡定無比的道。

    白蔡蔡這時已經走到兩人身邊,從剛才廢品站大姨同麻衣相士的爭論中已經知道始末,這會兒聽徐師公一說,不由的暗地裏翻著白眼,這是不是太無恥了點啊,不過,她喜歡,於是,白蔡蔡便一幅路人甲的樣子,配合著兩老頭。

    “嗯,小姑娘近前讓我們看看。”麻衣相士老頭朝白蔡蔡招招手。

    白蔡蔡便站到她面前,而周邊,立時圍了許多好事的觀眾,白蔡蔡看到自家隔壁的劉老師了,劉老師喜歡淘舊貨,經常到這個廢品收購站溜達。

    “怎麼樣,徐老頭,先看相,然後我們各把結論寫在紙上,到時候一起攤開。”看了白蔡蔡的面相,那麻衣相士老頭就胸有成竹的同徐師公道。

    徐師公眯著眼兒,點著頭,十分的配和。

    一邊收廢品的大姨也是個好事的,扭著胖胖的身子回到店裏,拿了兩副筆紙出來,分別分給兩人。這時正是放學下班的高峰期,路過的人多,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

    個個都伸長著脖子等答案揭曉。

    白蔡蔡看著奮筆疾書的麻衣相士老頭,心裏默然,這老頭就是一個大杯具,他老人家找誰不好,非找自己,自個兒老底徐師公一清二楚的,不管怎麼,徐師公立於不敗之地。這實在是大大的作弊,白蔡蔡更鄙視自己同流合污。

    不一會兒,兩人都寫好了。

    “來,我來讀。”劉老師也有八卦的潛質,站出來要當公證員。

    “好,那就先讀我的。”麻衣相士老頭一臉自得的將他的答案交給劉老師。

    劉老師接過,咳了幾聲,做足了樣子,然後打開念道:“這位小姑娘,從面相上看,父母宮互沖,父母應該已經離異,她於母緣份重,應該跟隨著母親,原有一弟,卻是早夭,這一生奔波勞碌,二十多歲時有一劫,此劫過後,便是坦途,一生安樂,苦盡甘來……”

    “你這老頭,沒本事就別胡說,人家父母好好的,關係和睦,弟弟也活的好好的,還乖巧可愛,你這人,怎麼能咒人父母離異,幼弟早死,實在是太太可惡了。”劉老師還沒讀完,就怒火萬丈了。

    白蔡蔡這時卻看著麻衣相士老頭發愣,別說,這老頭真的有門道兒的,前世的一切都讓他說准了,只可惜他運不好,偏偏碰上今世的自己。這種幾率估計比慧星撞地球還小吧,可偏偏就讓這麻衣相士老頭碰上了,白蔡蔡肯定,這老人家命裏的運實在是差到了極點。

    “劉老師,你認得這小姑娘啊。”一邊廢品收購站的大姨好奇的問道。

    “我當然認得,她阿媽是我們學校新調來的老師,一家就住在我家隔壁,阿爸阿媽,感情很好,那小弟也在四小讀書,讀二年級,乖巧可愛的很,你說說,算不准就算了,還咒人家,實在是太可惡了。”劉老師現身說法。立時引起圍觀眾的討伐:“就是,算不准就算了,哪能咒人家呢。”

    白蔡蔡將臉垂得老低,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生氣,實則她是再一次為麻衣相士老頭的杯具默哀啊。同時自然辯解,這真的不能怪自己,誰讓你選誰不好非選我。如今成了過街老鼠了。

    麻衣相士老頭這會兒臉一陣青一陣白的,好一會兒抖著嘴唇道:“別急,看看徐老頭的答案。”

    這時,劉老師等人才想起還有徐師公的答案,連忙拆開,讀了起來:“父母相親,姐弟和樂,一身福澤,萬事順遂。”

    “哇,這丫頭真好命啊。”廢品站的大姨感歎。

    “對了,這才是算命看相的嘛,還是徐師公有本事,來徐師公,幫我看看。”立時的有人從人群裏擠了出來,擠到徐師公身邊。

    徐師公的生意紅紅火火。

    果然,看相的都要撿好話說才是正解啊,瞧吧,麻衣相士老頭,會看一點相不算本事,還得要會說道啊,最好還要會點心理學,迎人喜好才是看相的根本,你輸的也不算冤,白蔡蔡心裏暗道,瞧徐師公這相批的,甭管真假,聽著就是舒服,別人來看相,其實也是想討個好口彩。你老老實實的把難聽的都說了,就算是准了,看相的人心裏也不痛快,那不是跟錢過不去了嘛。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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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閑言

    麻衣相士老頭一臉蒼白,落荒而逃。

    圍觀眾散去,白蔡蔡幫著徐師公收拾東西。

    “是不是有什麼事要我幫忙啊?”徐師公在邊上笑呵呵的問蔡蔡。

    “你老可真神了,什麼事都瞞不過你。”白蔡蔡道。

    “不是我真神,而是你這丫頭,什麼事都寫在臉上呢。”徐師公好笑的道。

    白蔡蔡不由的拍了拍臉頰子,沒法子,前世今生,她都不是一個能藏得住心思的人,高興了就笑,不高興的就甩臉,整張臉就是一張晴雨錶。

    於是,白蔡蔡邊蹲著幫徐師公卷起攤在地上的八卦圖,邊把小豆花她阿爸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道:“等小豆花阿爸來找你,你就嚇嚇他,說他要是再賭下去,會家破人亡的,夢就是一個預兆和提醒,然後再勸他一把,這樣,他或許能聽進去。”

    “你這丫頭,也學會挖坑了啊。”徐師公吹鬍子瞪眼道。

    “我這不是跟師公你學的嘛,師公天天在這裏挖坑,剛才還挖了一個大大的坑。”白蔡蔡一臉純良的揭短,順手拿起地上的三枚銅錢,拋空一丟。

    “周易第八卦,順風行船撒起帆,上天又助一蓬風,不用費力逍遙去,任意而行大享通,上上卦,合作愉快。”白蔡蔡笑嘻嘻的道。

    “你這丫頭。”徐師公不輕不重的拍了白蔡蔡的頭一記:“行,這事師公擔下了,小豆花她阿爸也實在是太過份了。”說著,徐師公又一臉正色的道:“不過,蔡丫頭,師公再跟你說一句,你要記住,以後這類會干涉人思維的符咒輕易不要出手,誰也弄不清老天那老不正經的東西會抽什麼風,普通的人有律法管著,但律法還有漏洞可鑽,但咱們這些術士歸天道管著,天道這東西沒道理講,你想鑽漏洞都不知到哪里去找。”

    “謝謝師公,我知道了。”白蔡蔡也一臉正色的道,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徐師公的話白蔡蔡會牢記的。

    “對了,師公,古教授怎麼還沒有來啊,他的玉我都雕好好長時間了。”白蔡蔡又問,上回古教授離開時說過一個星期來取玉,可這都快兩個月了,人影也不見一個。

    “沒事,你收著吧,古老頭事兒多,等他忙完了,會來的。”徐師公道。

    “嗯。”白蔡蔡點點頭。

    “我說,你們倆個敢情認識啊?”這時,一邊廢品收購站的大姨靠在門邊上,指著徐師公和白蔡蔡道,她在這裏琢磨有一會兒了,看這一老一少的,聊的火熱,好像是熟人啊。

    白蔡蔡和徐師公相視一眼,然後沖著那大姨點點頭,兩人直樂呵。

    “我的天哪,敢情你也是水貨,得,這看相算命的人還真是不能信,全是假的,以後誰要在跟我提算命看相,我跟他急。”廢品收購站的大姨誇張的拍拍額頭,真相了。

    “徐師公,去我家吃晚飯吧。”白蔡蔡看著卷著東西,提著小馬紮的徐師公道。

    “不了,我回寶嶺鎮,正好趕上高飛他舅的車子,不要車費。”徐師公得意洋洋,一幅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樣子。

    白蔡蔡心裏鄙視,這老人家就裝吧。

    “那徐師公再見。”白蔡蔡同徐師公道別,轉身回到四小的教師宿舍。

    一進那大院的門,就聽劉老師在說剛才相術比鬥的事情。

    “其實啊,你們別以為徐師公就真的贏了,就真會看相,其實一切都是假的,瞧他說的那些話,純是好話,基本上都能按到大部份的人身上,就一萬金油,所以說,這東西是迷信,是封建,千萬信不得,誰信誰糟錢。”

    得,這老人家心兒跟明鏡似的。

    “別說了,人家的事兒,關你什麼事兒,你小兒子馬上就結婚了,有這閒工夫,該發的請帖你也去發呀。”劉大媽站在門口,拍著腰佈道。

    “不都發過了嗎。”劉老師皺了皺眉頭,一頓興奮之情好象叫人兜頭一盆涼水,真敗興。

    “發過了不會再檢查看看有沒有漏的啊,這要是漏了人,讓人心裏不痛快,這不得罪了人嗎?”劉大媽繼續叫嚷道,差使自家老伴。

    “都查了好幾遍了,還查?關係好的怎麼會漏,一般關係的,人家稱這結婚請貼是催債的,漏了人家才高興呢。”劉老師嘀咕著。氣得劉大媽直瞪眼。

    白蔡蔡在一邊聽的偷笑,不期然被劉大媽一瞪眼,只得悻悻笑著進屋。

    “來人了,來人了,開飯,開飯。”一進門,就是小黑的叫聲,別說,這八哥鳥最近學習說話的能力突飛猛漲。

    白蔡蔡一進門,就看到自家阿爸端坐桌前,正小口的咪著酒。

    “阿爸,你回來了?窖池發現了嗎?”白蔡蔡連忙坐在阿爸身邊問。

    “沒呢,我一個人找了好久也沒找到,再說了,我也不好到處亂挖,這不,我想了個主意,馬上元旦了,開展植樹活動,我明天,準備去園藝場,買點梅樹,發動全場職工種樹,我就不信了,大家一起挖,還能發現不了窖池。”白平康道。

    “嗯,阿爸這個主意好。”白蔡蔡狗腿的道。

    “別喝許多酒,吃飯了。”這時,周萍舀了飯上來。

    “遵命,老婆大人,別說還是家裏的飯菜合味口。”白平康笑呵呵的道。

    “快吃,飯也堵不住個嘴。”周萍道,臉上升起兩朵可疑的紅雲。

    果然是小別勝新婚哪,白蔡蔡在一邊默然,毛毛看看這個看看哪個,然後很誠實的道:“我覺得還是飯店裏的飯菜好吃。”

    “快吃,飯也堵不住個嘴。”白蔡蔡瞪著毛毛,小毛孩子哪懂大人們的風情。

    “咳咳……”白廠長和周老師同時咳了起來。

    第二天,白平康便去了園藝場,這回以顧客身份回去,想來會別有感觸。

    隔了一天,就是元旦,白蔡蔡就約了楊華倩一起去金山鎮,臨出門前,又被毛毛纏住,於是又多了個小屁孩同行,隨後又聽了周老師絮絮叨叨的一頓叮囑才出門。

    “呀,你家小弟可真是粉嫩可愛。”楊華倩一見毛毛,就伸著手捏著毛毛有些嬰兒肥的小臉兒,又忙不疊的從身後的書包裏拿出松子糖果等零食。

    毛毛將零食抓在手裏,才義正嚴辭的道:“你是女的,我是男的,不要動手動腳。”

    “就是,我家毛毛跟女同學坐一桌,那都是要畫三八線的。”白蔡蔡看楊華倩吃憋,在一旁起哄。

    楊華倩氣的點著毛毛的額頭:“小沒良心的。”

    毛毛嘿嘿傻笑。

    隨後三人上了去金山鎮的公共汽車。好在三人來的早,還占到位置,等到開車時,整例車擠的滿滿當當的,絕對是超載了又超載。

    “怎麼今天去金山鎮的人這麼多。”楊華倩嘀咕著,以前她星期天的時候也常去看她阿媽,卻沒見這麼多人啊。

    “金山鎮今天有年集。”白蔡蔡道,金山鎮的年集,十裏八鄉的還挺知名,倒是縣裏的人不太清楚。

    “哦,那真好,我們等下還可以逛逛年集。”楊華倩道。

    “嗯,年集上有棉花糖。”毛毛道,上一次逛年集好久了,他唯一記得清楚的就棉花糖。當時吃的滿嘴滿臉的。

    “夏大媽,你也來逛年集啊。”車子出發了,坐在車子裏的人都是十裏八鄉的人,都面熟,幾個婦女便坐一堆兒聊開了。

    “可不是,我今天是來採辦年貨的。”那夏大媽道,語氣裏滿是得意洋洋,白蔡蔡聽聲音耳熟,往後看,發現正是自家小姑的婆婆,夏大木的老媽。

    “聽說你家大木出息了,在京城做事,賺了不少錢。你老有福了。”先前說話的婦女道。

    “唉,還行,混唄,賺點小錢,不過大木孝順,倒是把錢都寄來給我了,讓我多置辦點年貨,過個豐收年。”夏大媽道,說的謙虛,卻掩不住話裏話外得意味兒,還忍不住拍拍腰包。

    “聽說你媳婦也在京城做事,也賺了不少錢吧,她們白家的石雕可是挺有名的。”那婦女又道。

    “切,她哪賺得到錢哪,就一敗家貨,還不是靠我家大木撐著,當年,我真是瞎了眼了,給大木挑了這麼個老婆,好看不中用,在家的時候,還處處給拉長個臉皮擺臉色,唄,什麼東西,若不是看在還有個小的份上,早讓她滾蛋了。”夏大媽滿臉不屑的道。

    “呵呵。”那婦女悻悻的笑了下,夏大媽這麼說話,她就不好接話了。

    白蔡蔡在一邊聽得兩眼直冒火,忍了忍,沒忍住,站了起來,瞪著夏大媽道:“我小姑姑就算再不好,每月給你的錢也沒少匯,京城什麼地方,就憑姑夫一個人賺的錢,怕他自己一個人花用都不夠,,我姑姑可是玉雕師,工資比姑父高多了,你以為你口袋裏的錢是誰賺的啊,我倒是可憐夏老婆婆,她兒孫滿堂,臨老了卻連住的地方都沒有,還住柴房呢,這快過年了,還不定怎麼個戚涼的情形,真不知她當年是怎麼挑兒媳婦的。”

    白蔡蔡劈裏啪啦的一頓,她嘴裏說的夏老婆婆正是夏大媽的婆婆,姑父的奶奶。

    這夏大木的阿爸其實不是夏老婆婆的親生兒子,算起來,應該是過繼的,夏大木的阿爸其實是夏老婆婆外甥,只是當年,夏老婆婆夫妻倆一直都沒有孩子,夏老婆婆便從自己老家弟弟那裏過繼了夏大木的阿爸,然後盡心把他扶養大,本指望著養老的。

    可沒想,夏大媽進門後,兩人卻怎麼也處不到一塊兒,爭爭吵吵了幾年,把夏老婆婆的心傷透了,最後一個人孤零零的住柴房,夏家村的人背後戳著夏大媽的脊樑骨呢。

    婆媳吵架是常有的事,可吵到婆婆一個人住柴房,那就過火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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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5 10:06:19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四章 殺人犯

    “你這丫頭片子,哪里冒出來的?紅口白牙的亂說啥?”夏大媽像是被踩了腳的貓似的跳了起來,滿嘴吐沫星子噴得白蔡蔡一臉。

    “我有沒有亂說,大媽你心裏清楚,你具體說出來,我家姑姑哪里做的不對。”白蔡蔡撇著嘴,接過一邊楊華倩遞過來的練習本擋在面前,堅決抵制暗器攻擊。

    夏大媽這才認出,這小丫頭片子原來是白家二小子的閨女。不免有些心虛,她雖然之前誇的口,但實則也知道實際情況是怎麼回事,一個能賺大錢的媳婦,自然不能象以前那麼對待,不看人份上,也要看錢份上啊。

    “大人的事,你個小孩知道什麼啊,盡在外胡說,哪天碰到你爺爺奶奶,倒要問問他們,平日裏怎麼教你的。”夏大媽仍不服氣的道。

    “嗯,那他們定然會問,我家蔡蔡平時很乖巧的啊,怎麼會這麼不識禮數,她為什麼要那麼說話呀?咳咳。”白蔡蔡學著自家爺爺的口氣道,把白爺爺的嗓音模仿的惟妙惟肖,連咳聲都模仿出來了,一車子人都憋著笑。

    十裏八鄉的,誰家點事大家不清楚啊,便樂得在一邊看笑話。

    一邊的楊華倩沒那麼多講究,抱著肚子笑趴在椅背上。

    一邊的毛毛卻是重重的點點頭,以證明自家爺爺是會那麼說的。

    夏大媽臉色一窒,別說,沒準兒白家老頭還真要這麼問。真要讓白老頭知道自己這麼說他女兒,那老石頭瘋子發起火來,夏大媽還是有些怕的,別的不說,白家的人多啊,兄弟多啊,真要鬧起來,哪個敢碰。

    “你這小丫頭片子,大媽說的好玩的,回去可不要亂說,知道嗎?”夏大媽乾脆瞪著眼,嚇唬著道。

    白蔡蔡斜了她一眼,沒說話,轉身坐了下來,不理她了,這話她才懶得說,說了於事實又不能改變什麼,反而惹的家人不快,何必。

    “瞧瞧,這什麼態度,都叫她阿爸阿媽慣壞了。”夏大媽一臉悻悻的道。

    “現在的孩子都這樣,都是父母的心頭肉,哪家不慣,我家那孩子,我說一句,她能還你十句二十句,沒法子的,不用計較。”邊上的婦女打圓場的道。

    邊上幾個乖客也嘻嘻哈哈,無外是說自家孩子怎麼頑皮,怎麼不服管教,這一陣爭吵成了旅途上的插趣,多了些談資。

    老舊的中巴車咣當咣當的朝前駛,白蔡蔡看著車外倒退的青山,就好象時光飛梭一樣,遠處的山尖,還有未融化的白雪。一邊將手伸到嘴邊哈著氣,那腳也跺了跺,坐在車上不動,全身都冰涼的了。

    “前幾天下的雪,沒決得有多大啊,怎麼山上還有雪?”一邊楊華倩驚訝的道。

    “小姑娘,山上的雪比平地上大,而且山高著呢,那處又是陰面,雪不容易華。”一邊一個老農解釋道。

    一個小時後,車子進了金山鎮,現在的路不好,等以後村村通後,從縣裏到金山鎮,最多只要四十分鐘。

    白蔡蔡三人下了車,楊華倩同白蔡蔡,分別牽著毛毛,直朝鎮政府去。

    金山鎮的鎮政府是一棟七十年代的兩層半舊樓,外面的大門全是鏽,一個大爺坐在傳達室裏翻著報紙。

    “大伯,我媽在不?”楊華倩伸頭朝裏面問。還抓了一把瓜子放窗口的桌上。

    “哦,是倩倩啊,你媽在辦公室裏,快去吧。”那大爺一見楊華倩,親熱的不得了,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條逢兒,隨即想起來又道:“對了,你爸也來了。”

    “嗯?我爸來了?我爸不是到市里辦案子去了嗎?怎麼悄悄的跑來也不跟我說一聲。”楊華倩嘀咕著,然後朝門衛大爺招手道別。帶著白蔡蔡和毛毛直奔二樓的鎮長辦公室。

    “倩倩,你怎麼來了?”于霞鎮長一看到自家女兒,一臉驚訝的問,一邊一個三十多歲,穿著警服的男子,應該是楊華倩的阿爸吧,白蔡蔡想著,看到他正盯著桌上一張地圖,眉頭擰成個川字。

    “你們都忙,就我來看你們了。”楊華倩皺了皺鼻子,有些俏皮的道,說著,又扯著白蔡蔡和毛毛道:“這是我好朋友蔡蔡和她弟弟毛毛。”

    “阿姨,叔叔。”白蔡蔡帶著毛毛,很禮貌的問好。臨了,毛毛又補了句:“我叫白揚。”顯然這小子很不樂意人家叫他毛毛。

    “你就是蔡蔡啊,我可沒少聽倩倩說你。”於霞微笑的道。

    呵呵,白蔡蔡傻笑。毛毛也跟著自家阿姐笑。

    “今天鎮上人多,你們跑來湊什麼熱鬧,我讓人送你們回縣裏。”這時,一邊楊華倩的阿爸楊建設道,擰著濃眉,一臉慎重,又有些不耐煩。

    一聽他這話,楊華倩不樂意了,嘟著嘴:“我來看阿媽,又不是來看你。”

    “你阿媽忙著呢,哪有時間管你,快回去,帶同學去家裏玩。”那楊建設又道。

    “我不回去,我要看年集。”楊華倩不幹了,擰著身子發倔。

    “不回去也要回去。”楊建設大著嗓門道,又放低點聲音對白蔡蔡道:“蔡蔡,毛毛,跟倩倩到家裏玩啊。”

    “人家蔡蔡才不回縣裏了,她是來看她阿爸的,她阿爸是酒廠的廠長。”楊華倩吼回去,然後一扯白蔡蔡:“走,蔡蔡,不理他們,我們去幫你阿爸種樹。”

    “倩倩,又不聽話了,集上人多,小心叫人拐了。”楊建設大吼。

    “哼。”楊華重重的哼聲,又重重的踏著腳步拉著白蔡蔡朝外走,白蔡蔡和毛毛兩個看看這邊看看那邊,最後乾脆低著頭,全當沒看見,不過心裏對楊華倩阿爸教育孩子的手法腹誹,有些粗暴啊。

    毛毛則在心裏想著,這不比不知道,還是自家阿爸好啊,從來不凶人。

    “算了,你越說,倩倩越強。”于霞阻止楊建設繼續吼,只是叮囑三人道:“那你們就呆在酒廠裏,別出來,集上人太多了,你們三個小孩別湊熱鬧。”

    楊華倩不回話,白蔡蔡忙沖著於霞點頭:“哦。”話沒說完,就被楊華倩扯走了。

    楊華倩扯著白蔡蔡,白蔡蔡死死的扯著毛毛,三個人串成一串在小街上風風火火的跑。

    “楊華倩,你朝哪里跑啊,酒廠往這邊的路走。”看著楊華倩跟著無頭蒼蠅似的,白蔡蔡連忙拉著她,這姐兒暴走了。

    “哼,一個就知道工作,一個就知道案子,眼裏哪有我這女兒,我好心來看他們,還凶我,蔡蔡,要不,我們離家出走。”楊華倩轉身盯著白蔡蔡,一副你不離家出去,就不是姐妹的樣子。

    白蔡蔡一陣頭大,沒想到,曾經記憶裏乾脆,爽朗的楊華倩還有這樣的一面,看著她眼眶紅紅的,只得做起知心姐妹來:“好,你離家出走,到我家來,我和毛毛熱烈歡迎。”

    “嗯,只要你不捏我的臉,我也熱烈歡迎,小黑也熱烈歡迎。”毛毛也認真的道。

    楊華倩不由的破涕為笑,皺著鼻子道:“到你家,那算什麼離家出去啊。”

    “怎麼不算,你到我家,是不是就離家了,出走,出了家門,到外面,就是出走了。”白蔡蔡掰著指頭,很認真的解釋。

    “算了,我也是說氣話,走,去幫你阿爸種樹。”楊華倩抱著白蔡蔡的胳膊,整個人靠在她的身上。

    “其實,你阿爸阿媽也是關心你,今天年集,人實在太多了。”白蔡蔡指著外面人來人往,一根扁擔甩出去,能打倒一片人。

    “就算是關心,那話怎麼就不能好好說。”楊華倩仍是有些不高興,一甩頭:“走了走了,快去酒廠。”說著,就猛的拉著白蔡蔡轉身,卻不想重重的撞到一個人的身上,白蔡蔡被她帶著,毛毛又被白蔡蔡牽著,三人都沒收住腳,滾做一團。

    “小朋友,沒摔壞吧,怎麼走路這麼不小心啊?”一個漢子連忙扶著三人,又去撿掉在地上的一個塑膠袋。塑膠袋裏的東西掉出來了。

    “叔叔,沒事。”白蔡蔡應聲,看著地上掉的東西,連忙幫他撿,好象是水洘,不由的奇怪,這大冷天的,帶這東西幹麻?

    “不用了,小妹妹,我自己來。”一雙骨節粗大的手搶過白蔡蔡上的水洘。

    “嗯。”白蔡蔡應聲,不由的看了他一眼,這一看卻把她嚇了一跳,倒不是那人外貌如何嚇人,說實在的,這男子三十多歲,樣貌看上去很忠厚,只是白蔡蔡卻看到他身上朧罩著一層血光。

    這是一種煞氣,這種煞氣,白蔡蔡曾經在自家姑父夏大木身上看到過,不過,沒這麼濃,自家姑父是殺豬,那他?殺人?不知怎麼的,白蔡蔡腦海裏就跳過殺人犯三個人。那心便不爭氣的嘣嘣的跳了起來,在一邊,悄悄的打量他彎下身子撿東西的身影,突然白蔡蔡發現,他彎腰之即,那衣服正好繃緊了,腰間露出一塊可疑的突出物,那形狀,手槍?

    “叔叔,不好意思,是我沒注意路。”楊華倩也在一邊道歉。

    “沒事,下回走路要看好,撞著人或是摔著了自己都不好。”那漢子笑呵呵的道,然後轉身離開,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人群裏,今年的年集人特別的多啊。

    “蔡蔡,走啊,幹嘛呢?”楊華倩伸在白蔡蔡眼前晃了晃。

    白蔡蔡回過神來,突然拉著楊華倩和毛毛朝鎮政府一溜小跑。

    “我不回去。”楊華倩還在鬧彆扭。

    “我找你爸有事。”白蔡蔡道,使勁的拖著楊華倩走,之前,她聽楊華倩說過,他阿爸到市里辦案子去了,可這回卻突然的在金山鎮出現,雖說有可能是來看楊華倩的阿媽,但明顯的,剛才楊華倩阿爸阿媽的神情有些不對,沖著楊華倩發的火也有些不合情理。

    白蔡蔡突然想起前世,似乎是過了元旦快放寒假的時候,她聽學校裏的同學傳過,說是鄰縣抓了一個殺人犯,還有一個警查因工殉職了,不知怎麼的,白蔡蔡就把這事兒聯繫到一起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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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白廠長不錯滴

    “你說那人會不會跑到金山鎮來?”

    白蔡蔡拉著楊華倩回到于鎮長的辦公室外面,門虛掩著,裏面傳來于鎮長有些擔憂的聲音。

    “不好說,不過,從他的逃跑路線來看,我認為,他很可能會來金山鎮,翻過金山,就是鄰縣,那裏是南下的鐵路線,他應該是想從南方的出海口偷渡出國。”楊建設估計道。

    “今天是年集,人太多,你們的行動一定要小心,這萬一驚動了他,我怕會傷了人,那可是一個見過人血的逃犯。”於霞又道。

    “你放心,這方面我有數。”楊建設道。

    “阿姐,你們怎麼不進去啊?”白蔡蔡正聽的起勁,毛毛在後面推攘著。

    “誰?”門一下就打開了,楊華倩阿爸的動作好快。

    “倩倩,你們站外面幹什麼?”楊建設皺著眉問,好在之前惹惱了自家女兒,這回口氣放柔了不少。

    “蔡蔡說找你。”楊華倩伸腳磨著地面,拿頭頂對著自家老爸。

    “蔡蔡找我,有什麼事?”楊建設好奇的問道。

    白蔡蔡抓了抓頭,偷聽被抓到,反正是小孩子,她毫無壓力,只是這事情該怎麼說呢,她總不好大咧咧的說來提供殺人犯的線索的吧。

    想了想道:“我和楊華倩剛才在集上撞到一個人,那人彎腰撿東西的時候,我看見他腰上露出一把手槍,前幾天我看到一張報紙上說,北邊有個攜槍的殺人犯往咱們市跑了,他沒裝警服,又有槍,我覺得他很可疑,來找楊叔叔舉報,報紙上說,提供線索的人有獎勵的吧?”

    白蔡蔡一付好奇又有些害怕的樣子,同時又表現了一副小孩子想得獎勵的表情。

    白蔡蔡不好明的說她通過煞氣認為是逃犯啊,只得借報紙說事,其實這樣的事情,報紙反而不會登,畢竟一個殺人犯潛逃了,叫普通人知道,說不定會弄得人心惶惶的,反而不好。

    “啊,那人身上有槍啊,我怎麼沒瞧見?”楊華倩在一邊驚訝的道。

    “我也沒瞧見。”毛毛也發表自己的意見。

    “你們沒注意,我正巧看到了,只露出個頭,不過那形狀,應該是手槍,電視上我見多了。”白蔡蔡道。

    一邊于霞和楊建設一臉的慎重,兩人相視了一眼,當然,帶槍的不一定都是逃犯,也有可能是便衣員警,就好象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可能是唐僧。

    但一把槍,足以引起楊建設的重視。

    這時,楊建設從懷裏拿出幾張照片,攤開在白蔡蔡和楊華倩面前:“你們看撞到的,是不是這人?”

    “呀,正是這個人。”不等白蔡蔡說話,楊華倩就驚訝的出聲。

    白蔡蔡和毛毛在邊同時點頭。

    “老楊……”於霞扯了扯楊建設的衣袖。

    楊建設沖著於霞點了點頭。

    “告訴我,你們看到那人從哪個方向走了?”楊建設問。

    “金水橋那邊。”楊華倩道。

    “對了,當時他東西掉在地上,我幫他撿了,好象是一身皮水洘,挺沉了,這大冷天的,難道還有人練潛水?”白蔡蔡故作一臉好奇的問。

    實則,她認為,前世那人之所以能逃到鄰縣,很可能是通過皮水洘游過金水河,才翻過金山鎮進入鄰縣的,最終在鄰縣被擊斃.

    她這時提出來,也是想提醒一下楊華倩的阿爸,那殺人犯可能直接從水裏走,拓展一下思路。

    “我出去佈置一下。”果然,楊建設一聽,就立馬想到了可能,去重新佈置。

    “嗯,小心點。”于霞拉著楊建設,有些擔心。

    “沒事。”楊建設拍了拍她的手,就急匆匆出去了。

    白蔡蔡覺得沒自個兒事了,拍了拍手:“阿姨再見,我去找我阿爸了。”

    “走,我送你去,白廠長不愧是園藝出身的,連放假也不休息,還要發動廠裏職工種樹美化廠裏的環境,這種精神不錯。”於霞道。

    白蔡蔡默然,這話怎麼聽著好象不象誇獎似的,似乎自家阿爸有些不務正業啊。呵呵。

    不一會兒,幾人便到了金山酒廠。

    “你們進去,媽,鎮裏還有事,就不陪你們了,你們就待在酒廠裏,別亂跑,等媽事情辦完,來接你們。”到了酒廠門口,于鎮長卻不進去,而是對楊華倩和白蔡蔡道。然後揮手道別。這一次圍剿,做為鎮領導,她要坐鎮鎮裏,配合行動。

    “算了吧,等你事情做完,還不知猴年馬月呢,這邊有白蔡蔡阿爸呢,你放心。”楊華倩沖著自家阿媽翻白眼。

    “你這丫頭,倒是抱怨起媽來了。”於霞不輕不重的敲了楊華倩一記,才轉身離開。

    “喂,那三個小鬼,幹什麼的?”白蔡蔡三人剛進酒廠的大門,就被門衛大伯大聲的叫住。

    “我來找我阿爸。”毛毛抬著下巴。

    “你阿爸誰啊?”門衛大伯問。

    “白平康。”毛毛老氣橫秋的。

    “白平康?誰啊,哦,白廠長。”那門衛大伯嘀咕了句,才一拍額頭,想了起來,彎著腰問毛毛:“你是白廠長的小子。”

    “嗯,那是我阿姐,我們來看我阿爸。”毛毛重重的點頭道。

    “好,白廠長帶著人正在種樹呢,瞅見沒有,邊上那條路,直通到底,就是場裏的後院了,你們去吧,別說,白廠長不愧是園藝出身,一來就種樹。”那門衛大伯給三人指數。

    白蔡蔡再一次默然,看來,不管阿爸種樹得不得人心,總之這種樹之舉讓人印象深刻。

    順著門衛大伯指的路,白蔡蔡三人一路走,一路上,遇到許多人拿著鋤頭鐵鍬。

    “真是的,種什麼樹啊,聽說,這一批樹是從園藝場買來的,白廠長原來是園藝場的人,他不會是在這裏面撈了什麼好處吧?”一個拿著鐵鍬的婦女頗有些惡意的猜測。

    “金大姐,你別亂說,園藝場的這批樹是我們科幾個人一起去的,價位很低的。”邊上一個青年女子道。

    “就算價錢低,那也不能表明他沒有私心,這廠裏效益這麼差,還要挪出錢來買樹,這不是添亂嘛。”那叫金大姐的婦女很有些不服氣的道。

    “這你就不懂了吧,你知道什麼叫包裝嗎?就人來說,也要三分長相,七分打扮,就咱們廠後面的那塊荒地,都是草,看得人心都長草了,白廠長說了,要改變酒廠整體形象,美化廠區,就好象給人梳妝打扮一樣,這樣,才好把自己推銷出去,除此以外,白廠長還要打文化牌,咱們這鎮在清朝的時候就叫梅林鎮,聽說還有個梅林酒的作坊,白廠長叫大家種上梅樹,就是要跟梅林作坊拉上關係,咱們那酒廠那後院,不是還有三株老梅樹嗎,白廠長說了,那梅樹有百多年的歷史了,他要拿這梅樹做文章,提升咱們酒廠的歷史文化,你知道,這什麼事一沾上歷史文化,那身價兒就倍長了。”一邊,一個青年小夥子接嘴道。

    白蔡蔡聽他的口氣,似乎挺服氣自家阿爸的。

    “我說小趙,你一剛分配來的大學生,你懂啥個人情事故啊,別給我整什麼文化的東西,咱就知道,誰能把咱們廠裏的酒賣出去,誰能給我們發工資發獎金,咱才服他,咱不喜歡這種表面光。”金大姐仍是不屑的道。

    “誰說白廠長只會表面光了,前天,市里來了輛車,拉了一車倉庫裏堆了十多年的金山陳釀,人家可是現款付賬的,程會計,當時是你收的賬對吧。”那小趙道。

    倉庫裏的金山陳釀,是當年,仿製最初的金山陳釀,只是卻沒打開銷路,最後堆在倉庫裏壓貨了。

    “不錯。”先前那青年女子道。顯然她就是程會計。

    “怎麼,那是白廠長拉的生意?”那金大姐驚訝的問,這些年,酒廠的廠長走馬燈似的換,大多都只是到酒廠渡渡金,升一個副科,然後找關係調走,金大姐早就跟著酒廠裏的大多數職工一樣,心冷了。

    “那是當然了,當初我跟著白廠長一起出差的,在大家的眼裏,那酒是壓庫存,都存了十多年了,賣不掉的東西,可在人家白廠長的嘴裏,那酒是十多年陳釀,有錢都不一定買不到的好東西,說得人恨不得馬上就買下,生怕錯過了機會,你說說,同一件事情,人家白廠長跟咱們的眼光就是不一樣,這不,就把酒給賣掉了。”那小趙道。

    然後最後總結:“我覺得,酒廠在白廠長的手上,說不定還真能打個翻身仗。”

    “行,若真這樣,那我今天,就多種幾棵樹。”金大姐拍著巴掌道。

    白蔡蔡在一邊聽的直樂呵,那叫小趙的青年都快成了自家阿爸的粉絲了,成,阿爸這廠長似乎當的還不錯。

    當然這裏面也有自己的功勞嘛,所謂的打文化牌那可是自己給阿爸出的主意,白蔡蔡暗暗的給自己記一小功。

    “你阿爸挺得人心的嘛。”一邊楊華倩用手肘撞了撞白蔡蔡,低聲著打趣著。

    “那當然。”白蔡蔡小得意了一把,一邊的毛毛也挺著小胸脯,一幅以自家阿爸為榮的樣子。

    不一會兒,三人到了後院,好大的一片場地,鋤草的鋤草,種樹的種樹,果然是一幅熱火朝天的勞動場景。

    “蔡蔡,毛毛,你們怎麼來了?”白平康正揮著鐵鍬鏟土,大冷的天,額上還冒著汗,看著自家女兒和兒子,連忙停下來。

    “叔叔,我們也來種樹。“一邊的楊華倩道。

    白蔡蔡則悄悄的打量著四周,後世,這一片地蓋了兩棟大樓,中間蓋了一層大的車間,窖池就在車間裏面。

    白爸正要說什麼,一邊又有人在叫他,他便拿了兩把小一點的鋤頭和一把鐵鍬,遞給白蔡蔡:“到一邊挖坑去,坑要挖的深一點,大一點,好種活。”說完,便又朝另一頭去。

    白蔡蔡和楊華倩嘻嘻哈哈的帶著毛毛朝那中間走去,一邊走一邊回憶著記憶中的印象。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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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看相的傷不起

    冬日暖陽,曬在人身上暖洋洋的,白蔡蔡站在一邊,四處打量著,她的目光就停在中間的那三株老梅樹上,前世,她記得來參觀窖池的時候,窖池的入口有三個老樹樁,還記得當時酒廠的人介紹,是砍了梅樹後,才發現這窖池的。

    也就是說窖池就在這梅樹的邊上,盯著梅樹,白蔡蔡發現一個很有趣的現象,那就是三株梅樹圍起來的地方,有一個似霧似藹的氣場,而所有人來來去去的,都會不由自主的避開這個氣場。

    這似乎是上回徐師公在水牛嶺省道那裏設的那個鬼打牆陣似的,白蔡蔡明白了,為什麼這麼多年,都沒有人發現窖池,而這一片梅樹都砍光了,卻偏偏留下了起陣的三株,原來是有人做了手法。

    那前世酒廠的廠長章建成為了找到窖池定然花了不少的功夫,或許也找了風水術士什麼人才發現這個陣法,最後砍掉梅樹破陣,可惜了這三株百年的老梅樹,那個風水術士定是個半桶水,一般這種陣法只要找到穴眼,用法器破陣,根本就不需要砍老梅樹的。

    白蔡蔡用觀石法,一下就找到了穴眼。

    “蔡蔡,別偷懶。”一邊楊華倩正用鐵鍬鏟土,累得氣喘吁吁,毛毛則揮著鋤頭修大地,不過,純是做樣子,幾鋤下去,地上只多了個淺淺的窪,這會兒聽楊華倩的話,也嘟著嘴道:“就是,阿姐在偷懶,我也不挖了。”毛毛說著,丟了鋤頭在一邊,跳著腳,小傢伙腳指頭有些微微的凍瘡,這一熱起來,就癢的抓耳撓腮的。

    扶著一邊的老梅樹杆,可勁的跳著腳。

    白蔡蔡和楊華倩看得呵呵直笑。

    “阿姐,不准笑。”毛毛生氣了,一撇臉,跑到一邊的老梅樹下,順著老梅樹的樹杆爬了上去,跨坐在樹杈上,甩著兩條腿。

    “楊華倩,我們換上地方挖,這裏太硬了,而且跟邊上的坑太近。”白蔡蔡找藉口道,主要的目地當然是梅樹陣中的陣眼。

    白蔡蔡別的不多,就是玉符多,用徐師公的話來說,每一塊玉符都是一個法器,雖然不是專門破鬼打牆陣的,但這梅樹陣畢竟多年過去了,滄海桑田,地形變化,陣法早就不全了。

    她的玉符還是可以勝任的。

    白蔡蔡從口袋裏拿出一塊石雕,是一隻石頭蓮花杯,然後拿起鋤頭朝三株梅樹的中間走去,將那蓮花杯放在穴眼處,很快的,肉眼可眼,一層淡淡的霧藹,就好象陽光的光塵一樣展開了,陣法就破掉了,神不知鬼不覺。

    蓮花杯也龜裂成了小石塊殘片,融入土中,同小石頭一樣,沒有區別。

    “嗯,怎麼有酒味啊,好香,不辣的。”正趴在樹上的毛毛驚訝的道,聳著小鼻子使勁的吹著,這小傢伙以後跟他阿爸一樣,是個小酒鬼。

    百多年的陣法破掉,窖池裏的酒氣自然會溢出來。

    “真的,挺好聞的,很香醇。”一邊的楊華倩也道。

    “這有什麼奇怪的,酒廠沒酒味才奇怪呢。”白蔡蔡岔開話題,然後撿起地上的石頭碎片在中間劃了一個圈。

    “來,咱們就在這裏挖個深坑,等下,我們在這裏面分別種上黃白紅三種梅樹,我們每人一棵。”白蔡蔡道。

    “好。”毛毛應和,滋溜的滑下樹杆,又拿起他的小鋤頭,開始幹活。

    於是,三個人便努力的挖起坑來。

    “蔡蔡,這坑夠深夠大的了吧,可以了。”不一會兒,楊華倩錘著腰,有些幹不動了。

    “不行,要種三株呢,我阿爸剛才不是說過了嗎,要深一點,大一點,樹才容易活。”白蔡蔡道,拿著白爸的話當令箭。

    “好吧,你阿爸是專家,聽他的沒錯。”楊華倩回道,又繼續挖坑,白蔡蔡也挖得兩胳膊酸,心裏卻默然,前世專家的稱乎後來又被引深成了‘磚家’,以至於她聽到專家二字都認為不是好詞。

    看著已經相當深相當大的坑,白蔡蔡心裏有些嘀咕了,這窖池藏的有多深啊?

    “喂,你們三個小鬼,拉這麼大坑幹什麼,埋人哪。”這時,一個大叔過來,看著那只以埋一個人的深坑,嘖著舌,只覺這三個孩咋有些缺心眼呢。

    白蔡蔡和楊華倩相似一眼,有些悻悻,按正常的情況來說,她們真的是缺心眼了。

    “呀,鏟到石頭了。”當的一聲,毛毛丟開鐵鏟,甩著手道。

    有門……白蔡蔡的眼睛亮了,連忙撿起地上的鐵鏟,將上面的土全部鏟去,露出來的是兩塊青石板,而溢上來的酒氣更濃了。

    “這酒味是從這石板裏面傳上來的。”楊華倩肯定的道。

    “嗯?這石板下怎麼會有酒味,難道下面埋了酒,真香真醇,這酒起碼五十年以上。”這時,先前說話的大叔道,酒廠職工,那都是一幫子酒精考驗的戰士,一般的酒聞都鼻子裏,就能說出個子丑寅卯來。

    說著那大叔跳下坑,又趴在石板上聞了聞,就朝著遠處的人招手,咋呼開了:“大夥兒過來,廠長家的小子閨女發現寶貝了。”

    “阿爸,快來。”一邊的毛毛一聽寶貝,也扯著嚷子叫開了。

    一邊正全盤指揮的白爸連忙小跑著過來,心裏有一種預感,發現窖池了,這可是他發動全廠職工種樹的根本目的啊。

    “快,拿鐵釺鍬開。”白爸將蔡蔡毛毛和楊華倩拉到一邊,指揮著幾個男職工鍬石板,一手卻伸到後面,沖著蔡蔡和毛毛豎著大拇指。

    白蔡蔡呵呵一笑,功成身退,然後摸著肚子道:“阿爸,我們餓了。”

    一大早匆匆巴了點早點,咣當咣當的坐了一個小時的車子,又在集上逛了一會兒,還順帶摸出了殺人犯線索,到了酒廠,又是幹了大半晌的苦力,小孩子消化又快,眼見著,也中午了,三人早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反正接下來沒她們的事兒了,白蔡蔡覺得有必要滿足三人的口腹之欲

    “程會計,麻煩你帶他們到食堂裏去吃點東西。”白爸要坐陣現場,便叫之前路上遇到過的程會計領白蔡蔡她們過去。

    “廠長放心,有我陪著呢。”那程會計說著,然後招呼了白蔡蔡三人,一起去了食堂。

    吃過飯,白蔡蔡看著自家阿爸忙活的樣子,也不打擾他了,跟自家阿爸打了聲招呼,準備去逛逛年集。

    聽說縣裏文史辦,以及縣台記者都在往這邊趕,突然挖出一個百年老窖,不管對於酒廠還是對於縣電視臺,都是一個不錯的新聞,而文史辦的人都閑的發毛了,這會兒也借此之機,要好好挖挖金山鎮的歷史。

    總之,各有所需。

    一邊鎮政府聯合縣刑警隊,佈局抓逃犯,一邊金山酒廠因為窖池的發現也風雲四起。而做為于此二者相關聯的白蔡蔡,此刻正同楊華倩帶著毛毛在年集上逛著。

    口袋裏的錢不多,也就買點小吃,毛毛拿著一根大的棉花糖啃著,粘呼的滿臉都是。

    “咦,那有賣金魚的,我們買幾條金魚回去養養。”楊華倩指著一個路邊的小攤,地上,擺著一溜由大到小的七八個塑膠盆,盆裏的魚大小不一,有金魚,有錦鯉。

    問了一下,小魚苗一塊錢兩條,大的一塊錢一條,再大一點兩塊錢一條,還有幾條大的有獅子頭的那種,十塊錢一條。

    三人掏出口袋的錢合計了一下,魚倒是能買不少,但光買魚不行啊,還得買魚缸,這一合計下來,就立刻覺得錢十分的緊張了。

    “我去問我媽要點。”楊華倩道。

    而白蔡蔡做為成年人的心理,總不喜歡張口問家長要錢,她倒是琢磨著,以後,節假日的時候,是不是去跟徐師公做做伴,徐師公看相看風水,她賣石雕,順便的,兩個還可以合作挖坑,賣點法器啥的。

    沒錢的孩子傷不起啊。

    “算了,就僅這錢買吧,對了,還要留下車費。”白蔡蔡道。

    “那買哪一種?”楊華倩問,她是看哪一種都好,挑花眼了。

    “買金魚,金魚又叫風水魚,擺在家裏招財的。”白蔡蔡神棍的道。

    “是哦,是哦,這個丫頭說的對,金魚可是風水魚,招財的呢。”一邊賣金魚的連忙應和,沖著邊上幾個看魚的人道。

    邊上看著的人本來就打算買,一聽這麼說,便直接掏錢付賬,把個買金魚的老闆樂咪了眼。

    “老闆,我的主意給你招攬了生意,你是不是給我便宜點哪。”白蔡蔡笑瞇瞇的看著那老闆道。

    “唉喲,小丫頭,我做這點小本生意不容易哦,這不是我自已培養出來的魚,也是進來的,路上還死了一批,就賣這價我都是虧本的。”那老闆苦巴著一張臉。

    反正每位老闆在賣東西的時候都是說自己虧本的,可誰心裏都明白,虧本的生意是沒人做的。

    “呀,這魚這麼容易死啊。”一邊的楊華倩咋呼開了。

    賣金魚的老闆一聽楊華倩的話,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連忙道:“沒,好養活著呢,我就這麼一說,得,看你們都是學生,我就買一送一,你們買一條大的,我就送你一條小的,不過,這魚缸可沒的便宜了哦,我就靠這點錢養家糊口呢,上有老下有小啊。”

    得,這老闆越說越可憐了,白蔡蔡便懶得再計較,而楊華倩卻似乎被老闆說動了,有些可憐他似的,不在還價了。毛毛已經蹲下來,用魚兜開始挑魚。

    六條大點的加上送的六條小魚苗,外加兩個玻璃魚缸,一起小二十塊錢。

    “咦,那不是學校裏的許老師嘛?”剛付了錢,白蔡蔡就看到前面不遠的體育老師許老師。也就是一中頂頂有名的黴運老師,不知他今天又會走什麼黴運?

    楊華倩抱著個魚缸順著白蔡蔡的手指看去,然後道:“這有什麼稀奇的,許老師定是來逛年集的。”

    許老師不稀奇,可跟在他後面正拉拉扯扯的那人稀奇啊,正是曾經在徐師公面前剎羽而歸的麻衣相士老頭。

    白蔡蔡邊忙拉了楊華倩和毛毛悄悄的跟去。

    集上人很多,白蔡蔡三人好不容易從人群裏殺出血路,摸到了許老師和麻衣相士老頭後邊。

    “這位同志啊,你真的是黴星高照,聽老漢的沒錯,買個法器,瞧我這開了光的黑曜石掛件,你買去,掛在身上,不出三天,必然會黴運盡去的。”許老師在前面走,那麻衣相士老頭跟在邊上喋喋不休的。

    “真有用?”許老師終於停下腳步,似乎是有些心動了,也是,雖說倒楣習慣了也就淡定了,但能不倒楣還是不倒楣的好。

    “有用,我可是祖傳十幾代的麻衣相士,品質保證。”那麻衣相士老頭道,然後從包包裏拿出黑曜石掛件,一串七星珠子:“不貴的,只要80塊錢。”

    “80塊?我一個月工資才200多塊呢,差不多我半個月工資了,太貴了。”許老師立馬搖頭。

    “這哪能這麼算哪,你想想你平日那些個倒楣事兒,只花80塊錢,什麼都解決,這實在是一件十分花的來的事情。”麻衣相士老頭鼓著他的三寸不爛之舌道。

    “真的能有用?”許老師再一次確認。

    白蔡蔡一聽許老師的話,知道麻衣相士這單生意八九不離十,跑不掉了,不由的有些急啊,可不成,許老師最主要的不是黴運,而是掩藏在黴運下的桃花煞,這黴運要是被解了,那桃花煞更會讓他頭痛的,好的桃花運是人人都想追求的,但桃花煞或者說是爛桃花,它給人帶來的困攏,有可能還在那黴運之上啊。

    “許老師好,你也來逛年集啊?”白蔡蔡從後面跑上前,到兩個人面前問好道。

    “許老師好。”楊華倩也打著招呼,毛毛也跟著叫了聲許老師。

    “楊華倩,白蔡蔡,你們來逛年集啊,呵,還買了金魚。”許老師回道,不過臉色有些悻悻,一個老師跟一個老神棍在一起說解黴運的事情,叫自己的學生撞見,總不太好。

    “嗯。”白蔡蔡重重點頭,然後又拉了拉許老師的衣袖,低聲道:“許老師,看相的都是神棍嘍,你別上當。”

    “你這丫頭,別胡說,我哪里是神棍。”一邊的麻衣相士老頭厲聲道。

    “怎麼不是了,你說我阿爸阿媽離婚,說我小弟早夭,可我阿爸阿媽好好的,小弟也活蹦亂跳,瞧,就是他。都這樣了,還說不是神棍?”說著,白蔡蔡還指著毛毛道。

    那麻衣相士才認出白蔡蔡來,不由的直吹鬍子,想說什麼卻啞口無言。看他那樣子,許老師就是知道白蔡蔡沒瞎說,不由的暗自慶倖,還好沒付錢。

    “老大哥,騙人是不對的,還是回去好好找個營生吧。”許老師為人師的勸了句,然後招呼著白蔡蔡和楊華倩三個一路走。

    麻衣相士扯著鬍子,眉頭打結。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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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防火防盜防惡鄰

    回到縣城,已是下午四點多了,冬天的日頭落的早,此時西邊只剩殘陽,映得天邊紅豔豔的。

    白蔡蔡捧著金魚帶著毛毛上車回城,楊華倩留在了鎮上跟她阿媽在一起,白蔡蔡卻不放心自家阿媽一人在縣裏,便同楊華倩和她阿媽告辭,又跟自家阿爸道別,窖池的發現,阿爸這幾天定然沒有時間回縣裏的了。

    回城的路,又是咣當跳當的一個小時。

    一下了車,白蔡蔡一眼就看到自家阿媽站在汽車站的月臺上,夕陽的餘光將她的身影拉的很長,阿媽站在那裏,走來走去,脖子伸的老長,目光在人群裏搜索。

    不知怎麼的,看到這一切,白蔡蔡的鼻子不由的就發了酸,眼眶也紅了。前世,自己于阿媽相依為命,後來去京城讀書,每回臨出門時,阿媽總是細細的為她打理著行裝,然後送她到車站,等車子開了,每每的,她就從那車窗裏看著阿媽揮著手,直到身影變成一個黑點,再也瞧不見為止。

    這一幕一直在她的腦海裏,哪怕她重生一次,都不曾有片刻或忘。

    兒行千里母擔擾,小時候,她聽奶奶說過,兒女在哪里,母親的心就在哪里。

    這時,周萍看到了白蔡蔡和毛毛,便小跑著擠進人群,然後一手牽著一個,將她們帶離擁擠的人群。

    “阿媽,你怎麼知道我們這時個回來?”毛毛一臉欣喜的問。

    “你阿爸擔心你們,打電話到學校裏了,阿媽便來看看。”周老師微笑的著,卻看一邊的白蔡蔡沉默不語,不由的有些擔心:“怎麼了,蔡蔡,惹事兒了?”

    “阿媽,你女兒又懂事又聽話,怎麼會惹事。”白蔡蔡一手抱著魚缸,一手緊緊的挽著阿**胳膊,搖著周老師的胳膊,有些撒嬌的道。

    “阿姐,別搖,你要把魚缸裏的魚搖暈了。”毛毛擔心他的魚,連忙過來,搶過白蔡蔡手裏的魚缸,死死的抱著。隨即卻跟周老師告起狀來:“我們去的時候,阿姐在車上跟人吵架了。”

    白蔡蔡一聽毛毛的話,不由的翻了翻白眼,那夏大媽還怕自己說出來,卻忘了毛毛,這小傢伙,一狀就告了兩人。

    “怎麼回事?蔡蔡?”周萍連忙問。

    都這樣了,白蔡蔡也只得把自己跟夏大媽爭吵,以及夏大媽說自家小姑姑的話說了一遍。

    “那她沒怎麼樣你吧?”周老師連忙問,每個做媽的都是護短的。

    “沒,車上人那麼多,她敢把我怎麼樣,還要臉皮不。”白蔡蔡小得意的道。

    “別得意,隨意出頭跟人吵鬧,又是長輩,怎麼說你都有錯,回去給我寫檢查。”周老師瞪了她一眼,看自家女兒那得意的樣子,不壓壓她,尾巴翹上天了。

    “那阿媽,下回遇上這事,我還出不出頭。”白蔡蔡問,有意為難一下阿媽,寫檢查啊,前世今生兩輩子她都沒寫過呢。

    “該說還是得說,你小姑姑吃了不少苦。”周老師說著,又頓了一下:“不過,那夏大媽怎麼說也是長輩,你這麼當面跟她吵,容易落她口實,做事也要講究方式的,那夏大媽即跟別人說你小姑姑的壞話,那你也可以假裝跟同學聊天,為你姑姑鳴不平啊,外人一聽就清楚,夏大媽還不好明說,豈不比當面吵破臉面的好。”

    “好計啊,阿媽出馬,一個頂倆。”白蔡蔡讚歎道,還沖著自家阿媽豎了豎拇指,倒弄得周老師一臉悻悻。

    “臭丫頭,阿媽這也是為了你好,你這丫頭的性子象阿媽,有時侯太衝動了,常常不顧及形勢,有時候會壞事的,阿媽是怕你吃虧。”周老師歎了口氣道。

    白蔡蔡看著阿媽陰鬱下的臉色,突然明白了,當年,阿媽因為不願意嫁給外公指定的人,執意要嫁給阿爸,為免節外生枝,便衝動的當著那人的面跟外公說她已經懷了阿爸的孩子,等於一下子把事情逼到了極端,外公在那人面前丟了面子,一時氣憤不過,就將阿媽趕出了家門,現在想來,阿媽定然有些後悔當時過激的手段,再加上這麼多年,得不到外公的諒解,阿媽怕自己步她的後塵,所以時時提點,這是阿媽的一片良苦用心哪。

    “阿媽,我知道了,以後一定注意。”白蔡蔡保證道,看著阿媽心情仍有些低落,便岔開話題道:“阿媽,那窖池發現了,縣裏鎮裏還有記者都去了,酒廠在阿爸的手上定會打個翻身仗。”

    “知道了,你阿爸打電話的時候說了,還說是你發現的,要給你記一功。”周老師臉色陰轉多雲轉晴,笑瞇瞇。

    得,阿爸這報信的,飛快飛快嘀。

    “阿媽,明明是我挖到的好不。”毛毛在一邊不幹了,再不澄清,什麼功勞都被阿姐得去了。

    周老師和白蔡蔡母女倆相望一眼,不由的都笑開了,周老師摸著毛毛的頭:“是,都是我家毛毛厲害,阿媽今天買了餃皮買了肉,回家包餃子吃,給咱毛毛請功。”

    “要全肉餡的。”毛毛道。這小子就一肉食動物,無肉不歡,肉越多越好。

    “行,毛毛說什麼就什麼。”周老師點頭。

    毛毛得意的沖著自家阿媽一抬小巴,白蔡蔡沖他翻了個白眼,瞧這小傢伙得意的。

    三人說說笑笑,不一會兒就到了四小,在四小的大門口正好碰到從學校裏出來的宋校長。宋校長叫宋美英,四十多歲,跟自家阿媽關係一直不錯。

    “宋阿姨好。”白蔡蔡和毛毛連忙打招呼。

    “真乖。”宋校長拍了拍兩人的頭。

    “校長,我這回去正包餃子呢,跟老梁一起到我家吃點。”周萍道,宋校長的女兒在外讀大學,如今家裏就兩口子。

    “不了,老梁一個同事的孩子結婚,他已經過去了,我這也過去。”宋校長說著,又道:“對了,周萍,一年級三班的班主任汪老師調走了,我想讓你接一年級三班的班主任,怎麼樣?”

    “我剛來就帶班主任,這好嗎?”周萍問。

    “這有什麼不好的,你都是十幾年的教師了,還得評過優秀教師,沒問題的。”宋校長道。

    “那行,我一定把學生帶好。”周萍點頭,對於宋校長,白家一家人都很感激的,如果不是宋校長要人,就憑白家那點關係網,想要調到縣裏,幾乎是沒可能的。

    隨後兩人又聊了幾句三班的情況,宋校長便先走了。

    周萍帶著蔡蔡和毛毛進了後面的宿舍大院。

    一進大院,就看到隔壁的劉大媽,正一撮一撮的往她家窗下的牆邊放蜂窩煤。

    “劉大媽,你怎麼把蜂窩煤放我家窗下呀。”周萍連忙道,一臉疑問。

    “這不,家裏馬上要辦喜事兒了,沒地方放,借你家的地方用用唄。”那劉大媽一幅理所當然的道。你即是借人家的地兒,你也得很跟你家說說啊,哪有先斬後奏的。

    周萍見她這麼說,隔壁鄰居的也好不說啥,由著她。

    白蔡蔡卻在一邊瞪眼,這劉大媽可是屬猴了,順杆爬的本領賊強,純一個得寸進尺的主,前世的時候,她也是這麼說的,可最後,她那烽窩煤是越堆越高,害得白蔡蔡家的窗戶都沒法開了,跟她說了幾次,她嘴上說,哦,有空來搬,可也就嘴上說說,沒任何響動,最後,周老師只得自己動手,幫她搬,結果,她硬賴她家煤少了,說周萍偷了她家的蜂窩煤。

    鬧了好大的一場戲,把周萍和白蔡蔡給氣的半死,白蔡蔡看到自家阿媽夜裏偷偷的哭了。

    此時,白蔡蔡看著自家窗下堆的煤,抿著唇,不行,不能再讓這劉大媽故計重演,想到這裏,看了看一邊層簷下的一個塑膠桶,前幾天下了一場雪,這幾天一直在化雪,雪水順著瓦滴滴答答的,就滴在塑膠桶裏,裏面已經有大半桶水了。

    白蔡蔡眨巴了下眼睛,然後故作沒事的走過去,卻一不小心,腳一踩空,整個人往前一撲,正好撲在那塑膠桶邊,塑膠桶受力不住,就打翻了,大半桶水全倒在地上,流到窗下,整個地面,水窪澤國一般。

    走在前面的周萍嚇了一跳,連忙扶起蔡蔡:“你這孩子,怎麼走路也不看清路呢,讓阿媽看看,有沒有摔著?”周萍說著,就上上下下的檢查起白蔡蔡來。

    “阿媽,我沒事,只是這煤……”白蔡蔡指著窗下堆著的那幾行蜂窩煤,又咋唬的叫開了:“啊呀呀,劉大媽,快移開煤,不然蜂窩煤全都要散架了。阿媽,快點幫忙搬呀。”

    另一邊,劉大媽急匆匆的過來,拍著腿大罵:“哎喲,你這挨千刀的小鬼,這蜂窩煤泡了水,我還怎麼燒啊。”

    一邊幾個鄰居也過來幫忙,大傢伙兒一起把煤移回到劉大媽家的那邊,一邊趙老師家的老婆正在院子裏收衣服,她知道劉大媽的性子,便有些打趣又帶點擠兌的道:“劉大媽,那不是你家的地兒,老天爺都看不過眼了。”

    “什麼話呢,什麼意思啊。”劉大媽邊移著蜂窩煤,邊瞪著趙老師的老婆道。

    “沒啥,我就說啊,有些事情天意註定。”那趙老師的老婆別有用意的笑道,然後抱著衣服回屋裏了。

    “衰貨,最討厭這種說話陰不陰陽不陽的了,陰司鬼。”劉大媽沖著她背後嘀咕著。

    這邊幾人合力,將蜂窩煤全從白家的窗下移開,周萍又忙不疊的跟劉大媽道歉。

    “算了算了,倒楣催的。”劉大媽揮揮手,事情這樣了,她也沒說的,只能自認倒楣,於是氣哼哼的回屋進廚房,跺著案板上的肉發洩。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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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5 10:07:14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八章 記者上門

    看著劉大媽離開,白蔡蔡心裏一陣樂呵,有時她覺得自己挺能傻樂的,但不管如何,有些麻煩能極早解決,總是好事。

    只是,地上的水窪子,再加上那一個圈一個圈的蜂窩煤印,這下也夠忙活一陣子了。於是她進屋拿著拖把就著那水將地面拖乾淨。

    完了,又叫了毛毛,兩人合力把白爸的一盆鳳尾竹和一盆羅漢松放在窗下,即美化了環境,又解決了後患。

    “你這丫頭,剛才故意的吧?”周萍看著自家女兒的行動,侯著白蔡蔡進屋,就將她拉到一邊,有些狐疑的問。不知怎麼的,她就有這種感覺。

    “阿媽,哪有做阿媽的這麼猜測女兒的,明明是地上有點滑好不。”白蔡蔡來個死不承認。

    “真不是故意的?”周老師現在覺得自家這女兒越來越鬼了。

    “真的。”白蔡蔡一臉純良。

    周萍也沒什麼證劇,只得半信半疑,然後忙活包餃子。

    “吃餃子嘍。”還在包,毛毛就已經叫嚷開了,等到吃的時候,更是稀裏嘩啦的,邊吃邊叫著好吃。

    “其實這餃子不是你們外婆包的最好吃。”周萍看著正吃的歡的毛毛,臉上帶著微笑,思想卻在跑火車:“小時候啊,吃你們外婆包的餃子,阿媽總有一種想把舌頭也吞進肚裏的感覺,那時候覺得餃子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味的東西。”

    “阿媽,我還沒見過外公外婆呢。”毛毛抬起頭,嘴裏還含著一口餃子,含糊不清的道,眼神卻含著希冀。

    “以後有機會再見吧。”周萍道,神色有些黯然。

    “阿媽,我這只餃子好吃,你吃我的。”白蔡蔡把自己碗裏的一隻餃子舀到阿媽的碗裏,自從上回奶奶中風過後,白蔡蔡就發現,阿媽特別想家,想外公外婆了,由奶奶的病起,阿媽自然而然的也擔心起外公外婆的身體來。

    “你這丫頭,你碗的餃子跟我碗裏的不是一樣的嘛。”周萍好笑的道。

    呵呵,白蔡蔡呵呵傻笑。心裏卻想著,她記得小舅今年會來看阿媽的,到時候,跟小舅好好商量商量,化結這個疙瘩。

    晚上,白蔡蔡起來上廁所,發現阿媽屋裏的燈亮著的,便悄悄的張頭望,卻看阿媽坐在書桌前,面前攤著一疊子信紙。

    心裏明白,阿媽定又是在給外公外婆寫信了。

    阿媽每年都要寫好幾封信給外公外婆,可無一例外的,無任何回音,為這阿媽心裏一直難過,可前世,白蔡蔡後來才聽外婆說過,外公雖然一直沒有回信,但阿媽寄去的信,外公都小心的收好,壓的平平的,不起一個轍,常常的偷偷的一個人躲在屋裏,一封一封的看。

    這父女倆哪,得,還是她這個做外孫女的做孫女的來操心吧。白蔡蔡心中感歎,有些事情,大人放不開面子,小孩子無壓力。

    回到屋裏睡下,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白蔡蔡正蹲在門口的階梯上刷牙,就看小豆花一臉急衝衝的從大院門口進來。直沖到蔡蔡身邊:“蔡蔡,我阿爸真的做噩夢了,這兩天每天早上起來,我阿爸就捧著他的手問我們,手還在不在,直到我們一再保證,手好好的,他才緩過神來。”

    “那你有沒有讓他去找徐師公啊?”白蔡蔡問。

    “去了,可這兩天徐師公都不在鎮上,你也知道的徐師公常常四處跑的,不過,我阿爸打聽了,說徐師公這段時間在老街口擺卦攤子,這不,一大早我就陪著我阿爸來了,這會兒,我阿爸就在廢品收購站在門口等著呢,還別說,蔡蔡,這兩天我阿爸一點都沒去賭,還在家裏幫忙做了些事情呢,對我阿媽也好多了。”小豆花臉色略略有些興奮的道。

    “那就好。”白蔡蔡滿嘴的白泡泡,口齒不清的道,又兌了熱水洗臉。心裏明白,接連兩天的噩夢,小豆花的阿爸定然心裏怕了,也會有所觸動,如果,再加上徐師公的解說,說不定這一世小豆花的阿爸不用付出一隻手的代價就能改好,能有這個結果,白蔡蔡心裏挺樂呵的。

    “這個……這個……”這時,小豆花突然的扭扭捏捏起來。

    “怎麼了?”白蔡蔡拿毛巾擦乾淨臉,好奇的問。

    “蔡蔡,這兩天,我和我阿媽看著阿爸的轉變,心裏高興,相信再加上徐師公的勸說,我阿爸說不定就真能轉好,只是,時間長了卻不一定能保證我阿爸不賭,所以,我阿媽說最好是給我阿爸找個事做,這樣阿爸就算想賭怕也沒有時間,只是,蔡蔡,你也知道,我阿爸的那些個朋友都是賭棍,我阿媽不想我阿爸再跟他們來往,再來往肯定又會被帶著去賭起來,可我們家也實在沒什麼路子,我阿媽聽說你大伯家的店正要找人呢,想請你幫忙說說,能不能讓我阿爸去你大伯家水牛嶺的飯店裏做事?”小豆花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嗯,這個沒問題的,我可以說說,不過,我倒覺得你阿爸去幫我大伯家做事不是長久之計,再說了,你阿爸還是住在鎮上,跟過去那幫賭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如果人家來家裏找他,他還能躲出去不成,我看哪,不如到縣裏來租間房子,正好,你在縣裏讀書,可以互相照應。”白蔡蔡道。

    “這哪成啊?我家哪有那個閒錢到縣裏租房子。”小豆花忙不疊的搖頭:“再說了,到縣裏我阿爸更難找事兒了。”

    “不找事,可以自己創業啊,咱們水牛嶺那邊速食店可開了不少了,可縣裏還沒有啊。”白蔡蔡道。

    “不行的,不行的,我家哪有那本錢開速食店啊。”小豆花直搖頭手。

    “可以不用先開店的,就弄個流動的小攤啊,借個腳踩的三輪車,在家裏做好了速食,然後一份一份的裝好,騎了到車站口,火車站外去賣,如果能進到火車站裏面去賣,那過站的火車上許多乖客都願意買的,現在又是春運期間了,生意會更好。”白蔡蔡道。又補了句:“這只是我的一點意見,如果你阿爸不想創業,那就讓他去我學武哥那裏,我的話,我學武還賣面子的。”

    “嗯,我想想,我覺得你這個主意不錯,回去我跟我阿媽阿爸商量一下,腳踩的三輪車家裏就有,不用借。”小豆花有些興奮的點頭。覺得蔡蔡說的這個主意還真不錯,畢竟如果自己能做開總比幫人家做事好,而且按蔡蔡所說的法子,本錢要不了多少,她家裏完全能承受。

    “小琴,在家裏吃早飯。”這時,周老師端著早點從廚房裏出來。

    “不了,謝謝周老師,我吃過了。”小豆花朝著周萍揮揮手,然後低聲的對白蔡蔡道:“我先去看我阿爸,還不知徐師公來沒來。”

    “嗯,你去吧,我一會兒也過來。”白蔡蔡點頭,沒多勸,小豆花家裏雖窮,但她自尊心特別的強,從不吃別人一口。

    小豆花揮揮手離開。

    白蔡蔡飛快的將一碗粥喝到肚裏,又吃了兩隻煎餃,才拍拍肚子,轉身進了屋,拿了一個塑膠袋,裝滿了各種各樣的石雕,這些石雕雖然沒並沒刻上玉符,但原來的石質,經過白蔡蔡時間的保護和潤養,都顯得光滑清亮,連石上天然帶的花紋也清晰了起來,看著,倒是十分不錯的石質工藝品。

    擇日不如撞日,她決定,今天就去練會兒攤看看。

    “阿媽,咱家以前撲桌子的那塊淡青色的臺布呢。”白蔡蔡提溜著一袋子石雕問。

    “要那東西做什麼?”周萍正坐在書桌邊上,看著一年級三班的一些資料。

    “這元旦加上星期天,正好兩天假期,昨天我去了金山鎮,今天我打算練會兒攤去。”白蔡蔡嘻嘻笑道。

    “練什麼攤,你當自己是四九城的那些個玩主啊,馬上要期末考試了,再家裏看書。”周萍沒好氣的道。

    “阿媽,小豆花來了,我肯定要陪她的,再說了,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人不能讀死書的,你說是吧?這練攤兒就是世事,就是人情練達,就讓我去一會兒吧。”白蔡蔡合著雙手求饒:“我平日裏讀書可是很自覺的,期末考試而已,沒問題的。”

    “還而已咧,你就吹吧,真要考砸了,瞧我不撒了你的皮。”周老師沒好氣的瞪著女兒,這丫頭歪理一套一套的,但那口氣卻是默認了。

    “謝謝阿媽。”白蔡蔡嘻皮笑臉的。

    “我也去。”毛毛也在一邊叫嚷著。

    “你不准去,在家裏看書,阿媽一下要抽查。”周萍瞪著毛毛,一幅沒得商量的口氣。

    “唉……”毛毛拖著長長的聲音,顯示他很鬱悶很不甘心,可卻頂不了周老師的高壓。只得一邊哀怨的沖著自家阿姐拋著小眼色,白蔡蔡只當沒見,提著一袋石雕,拿著周萍找出來的淡藍色臺布,又提了一把小馬紮,練攤兒去了。

    出了四小,轉過彎,就是老街口的廢品收購站。徐師公已經來了,坐在小馬紮上,小豆花的阿爸蹲在他的身前,邊聽著徐師公說話邊點頭,一幅需心受教的樣子。

    白蔡蔡看著小豆花的阿爸,僅僅兩三天沒見,此刻,小豆花的阿爸已經沒有了之前學校裏見過的凶蠻,神情有些憔悴,但眼神卻清郎了起來,整個人仿佛洗心革面了一般。

    “是是是,我回去一改過,說起來也真虧了這夢啊,看著孩子他媽媽病死,看著幾個孩子吃苦,更看著我自個兒那沒用窩囊的樣子,回想這些年在賭場渾渾諤諤的,我真他娘不是男人,這些年,真是苦了孩子他媽媽和孩子們了。”小豆花阿爸聲音有些哽咽著。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徐師公一派高人狀的道。

    “謝謝師公,不知這相要收多少錢?”小豆花的阿爸摸了摸口袋,臉色有些惴惴的問。顯然囊中有些羞澀,而相術風水一道,那錢是最沒個定數的。

    “不用,我們看相看風水的雖然要收錢,但也要講個緣定,我們有緣,只要你以後真心改變,這錢我就不收了,就好象我每回坐高飛他舅的車來縣裏,他也從來不收錢一樣,正是因為有緣。”徐師公道。

    白蔡蔡在一邊暗樂,看徐師公那樣兒,裝的挺象那麼回事,他還為不忘為自己揩油點車費辯解,這神棍之術已到了極致了。

    徐師公瞥見暗樂的蔡丫頭,不由的悄悄的瞪了她一眼,這丫頭肚子是樂什麼他清楚,定又在笑話他裝高人樣了。

    白蔡蔡撇了撇嘴,然後在徐師公的邊上,也放下小馬紮,攤開了桌布,將石雕一一擺上。

    “蔡蔡,你也擺起攤來了?”一邊的小豆花看得好奇不已。

    “好玩唄。”白蔡蔡道。

    “嗯,等放寒假了,我也幫我阿媽阿爸做事。”小豆花道。

    “好,到時,你也在這邊上擺個攤子,咱們做伴兒。”白蔡蔡道。

    “嗯。”小豆花重重點頭。小豆花阿爸的轉變使得小豆花也一下子變開朗了。

    隨後,小豆花和她阿爸告辭離開回鎮上,生活要重新開始,總有許多事情要準備。

    “阿姐,阿姐,快回家。”攤子才剛擺一會兒,一個顧客都沒上門,毛毛就急慌慌的跑來,上氣不接下氣,卻一臉興奮的道。

    “什麼事這麼急啊?”白蔡蔡問,小心眼的猜,別是阿媽又後悔,找個由頭讓自己回家看書,復習功課吧。

    “阿爸回來了,還帶來了記者,要採訪我們呢。”毛毛小臉興奮的發光,記者採訪那是多大的光榮啊,這小子興奮的不得了,直想著明天在同學面前長長臉。

    “記者?要採訪我們?”白蔡蔡也是一臉的驚訝,伸手指指自己又指指毛毛。

    “嗯,那記者說是我們最先發現的窖池,所以要採訪我們。”毛毛重重的點頭。

    “嘿嘿,丫頭小子不得了,要上電視,要出名了,快去吧。”一邊的徐師公也在打趣。

    白蔡蔡本來還想磨蹭一下,不過看毛毛在一邊急的跳腳,只得趕緊著收拾了東西,拉著毛毛,一溜小跑的回家。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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