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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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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2 10:53:02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一章 古山的坦白

田晴的眼神波瀾不驚,像他以往一樣看不出他在想什麼。老皇上的手顫抖了起來,拿在手上的冊子裡落了下來,手掌上泛起了黑色,他嘴唇輕顫著,「這……是什麼?」

田晴平靜地說,「這叫噬蠱毒,只有身上被人下了蠱的人才會中的毒。」

「大膽!」老皇上大喝一聲,兩邊的太監不瞭解情況趕緊站到皇上前面,「你們竟敢害皇上!」

三王爺的嘴角漾起一絲笑,「一個假皇上,談什麼謀害?」語氣雖然隨意但是眼神犀利地看著兩個小太監。「還不讓開!」

小太監雖然摸不清情況,可是看看三王爺又看看一邊的聶太師,估摸這就真皇上自己也管不了,趕緊匆匆退到後面去了。

皇上手掌的黑已經蔓延到了手腕,他吃力地坐直了身子問,「你們……究竟是……」

「我們早就發現了,不過給你演一場戲罷了。也好看看你要做什麼。」三王爺笑道。

「什麼……時候的事?」皇上似乎不願意相信的樣子。

「從你看著皇子那避諱的眼神開始……」聶太師道。「那個時候我就懷疑了,可是一直沒有辦法證實。」

「我……」大腳開了口,卻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麼,事情太複雜讓他有點不能接受,或許從一開始大腳就沒有真正接受過自己眼前的一切,他突然想起自己的那個乞丐窩,在寒冷的冬天大家倚靠在一起取暖,而不是像這裡,即使暖爐裡的火燒的嗶嗶啵啵,可是他卻還是覺得冷……靜靜地站在一邊,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皇上咳了一聲,「就憑這個……你們未免也太……」

「那倒不是……包括後來皇子在你房間裡看見了落星國御刀門的人。」田晴繼續說,「還有之前你也許不知道,我們在一張宮女留下的字條上發現了皇上已經死了話,雖然當時誰也沒有放在心上,可是很多東西放在一起就值得懷疑了,尤其是你中過了蠱,不管是這個噬蠱毒,還是曾經為你把脈的散雲老人,都是最好的證明。」田晴並沒有說出散雲的身份,因為散雲和他說過,他想的生活就是隱居山野,現在他也已經走了,他不想破壞他的生活。

「可是……」皇上笑了一下「別忘了,那天想借刀殺人的人可是三王爺,你們還為他說話?」

三王爺大笑了起來,「如果連借刀殺人也是想逼你出手呢?你越是急著出手,我們就多一分勝算,就是讓你知道,我能借刀殺人就證明我知道你的秘密了。你必然要急著將我扳倒,趁著五國競技賽沒有結束……」

「不錯。」田晴道,「第二天我去見了三王爺弄清楚了,不過你果然急了,而且……那麼快就叫他來傳話讓我去配合你懲治三王爺,名義上是讓我報仇,是不是,師傅?」

曾缺魚遛著二豬頭在花園裡亂逛,「哎……真無聊。」某魚回望了幾眼那個守在門口的侍衛,憑啥就不讓自己進去了?正咂著嘴就感覺到二豬頭在用他眼睛的「旁光」看著自己,「你幹嗎?」

二豬頭指著花園那邊的一處院落,「奶奶……那是哪裡啊?」

「大哥!」某魚忍不住對年紀比自己大很多的二豬頭說,「你都正常了還叫我奶奶?就算你只有幾歲孩子的智商,怎麼看我這樣花容月貌也是喊姐姐啊……那你的相貌和我相比,怎麼著也該叫我「神仙姐姐」啊……喂……不想喊就算了……跑什麼啊!」某魚只要撩起裙角跟著二豬頭,算了!就當她遛狗沒栓狗鏈好了。

「啊……這個地方果然夠清幽啊!」某魚感嘆到,「四面都是樹,房子有一處,有門又有窗,有坑還有牆!」真是皇上住的地方啊,連個茅房都這麼不一般的奢華,某魚抱著參觀皇家廁所的心情,進去華麗地蹲了一下,可是什麼也沒有上出來,身上又沒有帶筆不能在牆上寫個「曾缺魚到此一蹲」遺憾著走了出來。

突然就聽見微微的腳步聲,趕緊和豬頭蹩進牆角,小心地探頭一看,一個拎著腰帶的侍衛走了過來,某魚趕緊縮回了腦袋,原來這年頭侍衛也是要上茅房的,難怪剛才自己和二豬頭進去蹲的時候就聽見隔壁的一個坑裡有動靜。

某魚琢磨著想伸頭,可是想想不安全,還是決定拖過豬頭用他那大腦袋撞了過去,只聽見一微弱的「嗯……」然後某魚就看見那侍衛栽倒在地上……

這大概……某魚咂吧一下嘴巴,那人估計也在湊著牆角想看他們的……

某魚掏出手帕擦擦二豬頭的腦袋,「乖啊……頭大就是好,下雨不愁,還是武器呢!」

不過看看那個侍衛倒有點同情,上了茅房還能飛來橫禍。

拍了他幾下臉也不見有反應,可見豬頭的衝擊力是很強的。

曾缺魚瞧著一時半會醒不了,還是逃離犯罪現場的好,跨過那侍衛就要走,可是二豬頭卻蹲著不肯動,「喂!還不走!」

「鑰匙鑰匙……」二豬頭指著侍衛腰間的一串鑰匙道。

「鑰匙有什麼好看的。」某魚瞥了一眼,又不是金鑰匙。

「我要玩鑰匙。」

「白痴……」某魚忍不住啐道,「得得……給你玩啊。」反正這個侍衛醒不了,與其讓鑰匙給別人拿走,不如丟給豬頭玩玩,省得他鬧騰。

再走走,這裡壓根就沒有什麼玩的地方了,也只能在這花園裡發呆。

二豬頭似乎在這花園裡玩的開心呢,「奶奶……捉迷藏啊。」

「我還捉豬頭呢。」某魚沒好氣的說,二豬頭自己在假山裡鑽來鑽去,看得曾缺魚目瞪口呆,他這麼大的身材竟然還能進得去?到底是皇家假山,就連洞都特別大。

「奶奶……鑰匙。」二豬頭從假山洞裡探出了腦袋說。

某魚懶得理他,自顧在花園裡曬太陽,哪知道二豬頭衝過來就把她拉進了那個特別大的洞裡,指著裡面一面石牆上的小孔道,「鑰匙……」

「哇……皇宮裡還真是處處機關啊。」曾缺魚感嘆了一句。

「鑰匙,開門。」二豬頭拿出那串鑰匙說。

「靠,你還真以為有個鑰匙什麼門都能開啊。」曾缺魚鄙夷地說。

二豬頭拿出一把就插了進去,「啪嗒」一扭,門竟然開了,某魚傻了,「還……還真是什麼都能開啊……」

田晴話音一落,皇上的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你……」

田晴轉過身不去看他「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混進來的,但是我知道你就是師傅,從你讓他傳話給我讓我別在皇宮的時候我就懷疑了,師傅怎麼會知道我在皇宮?除非他也在……而那天我正陪著皇子初進宮見皇上。接著你讓我去扳倒三王爺,我更加懷疑了。以及你那些年經常幾個月不見,一出現也只待上幾天,因為偶爾裝病不見人的你只能出宮幾天。直到七年後,你的身體已經被毒和蠱折磨的只能倚坐著靠著藥維持著生命,你只能把我送去三王爺那裡。」

皇上沒有說話,田晴也沒有轉身,逆光下,花葬淚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

「事到如今你還要說什麼?」聶太師說,「我們演了一場戲就是要等著你露出原形,讓你安排好一切再來一一擊碎。」

「你為什麼要混進皇宮?真正的皇上人呢?」三王爺繼續問,「你又是誰?又怎麼會帶著尹家的孩子?」問題一個接一個,似乎永遠也問不完。

那人笑了一下,「我的名字叫古山,也許沒有人認識,可是如果我說我的大哥叫古川,有誰會記得?」

「古川?」三王爺脫口而出。

那人一把扯下自己臉上的那層薄薄的假皮,露出一張也是接近五十歲臉,神情衰弱,面如土灰,「不錯,就是二十二年前的那次皇族競技賽,在聖冰國的圍場裡,被忻月國三皇子射死的古川!」

聶太師似乎想起了什麼,「那時候……好像並沒有引起什麼大的反應。」

三王爺慢慢地說,「確實沒什麼,因為古川不過是一個隨行的侍從。」他說著停了一下,「但是那時候我卻是看見他逼近在皇兄身後意圖不軌才一箭射了過去。事實證明他當時已經給皇兄下了毒,從那裡回來以後,皇兄就突然身染惡疾。」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花葬淚急切地問,田晴在一邊什麼也不說。

安國侯道,「由於當時皇上沒有任何不適,三王爺也沒有證據指正,只好對外稱是錯手射死的,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可是現在想來那時候古川確實是下了毒,一種落星國才有的慢性毒,皇上回國後兩個月即位,半年後突發疾病,一直久治不癒。當時三王爺就懷疑了自己當年的想法,可是再去取證也沒有了辦法,皇上的病一直就沒有好過。」

「所以你就要報復?」三王爺問道。

「不錯……」古山輕咳出了一口血,他擦了一下嘴角,繼續說,「二十年前,落星國一戰失利後便派出了幾人在忻月國散佈三王爺欲逼宮的傳言,這個主意是我提出的。結果只有兩個,一是皇上真的處治了三王爺那忻月國必亂,二就是皇上處治不了三王爺,那三王爺必然要篡位,忻月國還是要大亂。」

「可是你們沒有成功,那時皇上抱恙……」聶太師道,「可是忻月國確實亂了,四處謠言,連我也信了。皇后也信了……」

「是的。」古山說,「可是效果並不明顯,御刀門派出我和我兩個師弟三人接應,我進個皇宮,發現皇上已經重病,情況有變,便去了尹將軍府上,看見他讓妻子喝下了打胎的藥,讓肚子裡的孩子早產,第一個孩子生一下來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我看見他咬牙把孩子用被子一捂遞給了旁邊一個老婦人,我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卻見那已經暈死過的尹夫人突然又叫了起來,產婆這才發現她肚子裡還有一個孩子,第二個孩子一生出來,所有人都從剛才那一幕殺死孩子的場面裡甦醒了過來,張羅著這個孩子,而這個時候我看見尹夫人已經……走了。」

田晴立在一邊一直沒有說話,古山繼續說,「我看見那孩子的脖子上掛了一個玉配被包進了襁褓裡,我想把這個孩子偷出來做為要挾,可是我突然收到了小師弟發出的信號,我匆忙趕了過去,落在客棧裡的小師弟說派去三王爺府上的二師弟沒了消息。我知道三王爺當時在皇宮,便獨自又闖進了皇宮,聽見宮裡吵嚷著說皇后難產,皇子夭折了。我四下找不見三王爺以為他去見皇上了,便又在皇上的寢宮房頂查探,然後我做了我一生中很大的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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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2 10:53:14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二章 真相大白

古山輕嘆了一口氣,淡淡一笑,一邊的田晴轉身想走出去,卻被三王爺攔了下來,田晴似乎很難再聽下去,他動了下嘴唇說,「我要做的已經做完了,下面的都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了……」

花葬淚道「聽他說完吧……也許,這是你最後一次聽他說話了。」

田晴愣住了,停了下來。古山道,「是啊……師傅最後一次和你說話你也不聽?」

「你……」田晴咬了下嘴唇,「不是我師傅……」

「哼……」古山鼻子裡輕哼了一聲,沒有回話而是繼續說起他二十年前的事情……

皇上的寢宮裡,皇上靜躺在床塌上很平靜,一邊守著兩個宮女和兩個太監,幾位太醫坐在一邊。突然一個太監匆匆跑來「李太醫,趙太醫,張太醫快去皇后那裡吧,皇后難產了,現在皇子已經夭折,不知道皇后還能不能……」

三個太醫一聽,再看皇上情況很穩定,趕緊匆匆出了門,叮囑小太監說,「一會皇上醒了記得喝藥,你們先去按藥方煎藥去。」

偌大的寢宮裡只剩下兩個宮女,早就聽得忻月國的皇帝即位才一年多,身體一直不好,除了皇后也沒有什麼妃姘,如今看來是不假。皇后那邊一亂這邊也就顧不上了。

「我沒見到三王爺,也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就守在房頂上……突然,我聽見下面兩個宮女說話……」

一個瘦一點的宮女對另一個宮女說,「容月,我有點內急。」

叫容月的宮女說「那你先去吧,正要去催一下煎藥的。」

「嗯。」那個宮女應道出了門。

容月就站在床邊不敢走,過了一會,突然床上的皇上整個人顫慄了一下,容月趕緊湊過去,就見皇上原本蠟黃的臉突然慘白一片,「皇上……」容月輕喚了一聲,可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容月突然覺得一陣陰冷的感覺,她顫抖地伸出手置於皇帝鼻下……一下子驚坐在地上,眼裡滿是恐懼……

「我看見她轉身要跑到外面,趕緊從房頂跳了下來,點住她的穴,我走到床邊上,發現皇上確實已經死了,死的很突然,什麼病也不會這麼突然……」

說到這裡三王爺打斷了他,「所以你應該知道那是不病而是毒!」

古山笑了一下,「我大哥下毒一向了得……」然後繼續說……

「容月的眼睛看著我,分明是在問我是誰,我告訴她,如果她現在去說皇上已經架崩,那守在床邊上照顧的人都得死,這是誰都知道的。如果他們都想活,就不能讓皇上死。我看見她微微地顫抖著,然後點了點頭,誰都怕死。然後我讓她發了毒誓,不能告訴任何人。」

「我讓她和我先把皇上藏在寢宮裡,然後她看守著門,我在後面易容,其實一開始我並不放心她,可是我聽見她打發那個回來的宮女去做別的事情我才放鬆了下來。」

「於是我躺在了那張病塌上,我想的很簡單,我只冒充一陣子,胡亂地調動兵權,然後等落星國的軍隊攻進來我就走……」

三王爺忍不住說,「那皇上呢?」

「第二天,夜裡我謊稱皇子夭折,皇后逝世我需要靜心,不希望任何人打擾,其實那天我的寢宮的床上是空的,加之前一天不知道為何皇后的寢宮裡死了許多的人,埋宮女的後山根本沒有人管,我和容月把皇上毀了容掩埋了起來……」

聶太師怒視著他說,「那現在皇上還是在?」

古山笑了一下,「誰知道呢?誰有能找得到呢?」

「你!」聶太師憤怒地說。

古山說,「與其說我趁虛而入不如說你們當年根本都是各懷鬼胎,如果不是這樣幾個謠言就能讓你們自己窩裡鬥?皇宮裡連皇上都死了都不知道,想來那時聶太師正和三王爺在爭吵吧!」

聶太師說不出話來。

「做好了這一切,我讓容月帶我來了書房找皇上的兵符,可是容月卻說好像聽的一開戰的時候皇上就將兵符給了三王爺。我沒想到這個皇上不過是一個軀殼而已,這時聽聞尹將軍已經上了戰場,我決定不做這個皇帝,去偷他那個僅剩的兒子去做威脅,但是我不能自己斷了後路,我還是說自己需要靜養,容月在宮裡守著。」

「等我去了尹家卻不見了孩子,聽說尹夫人死了,沒人照顧孩子,孩子被託付到李家撫養。我又輾轉去了李家,可是我看見了那天在尹將軍家裡的那個老婦人,她抱走了一個孩子帶著兩個孫子匆匆出了房間進了兩一間,一直沒有出來過,我看著窗上那個孩子身上掛著一個玲瓏的玉珮,我想起了這個玉珮是那時候尹將軍掛著這孩子身上的,那時天氣很冷,孩子包裹著厚厚的被子,可是玉珮卻掛著外面,這個孩子是尹家的,那另一個呢?我不知道,我抱走了這個孩子……」

田晴默默地伸手掏出了自己還掛著的那個玉珮,玉還帶著體溫,溫熱溫熱……

「可是就在我準備帶著孩子去戰場的時候,我遇上了一個人……羅洪,尹將軍麾下的右將軍羅洪,他全身是傷,似乎很累,我救了他,他告訴我尹將軍已經戰死了,他苟且偷生了。我以為一切都結束了,只要等著落星國的軍隊攻進就好了,我把孩子丟給他,告訴他著是尹將軍的遺孤,他認得那塊玉珮,他要照顧這個孩子。」

「我想,一切勝利都是我們的了,我應該回到皇宮裡,開著城門迎接他們。等我回到皇宮以後,我殺了容月,因為對於我來說她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可是我等了很久卻等來了安國侯坐鎮殺敵,落星國落敗的消息。這時的我決定不能走,我要留在這裡等著機會去復仇,而我第一個要除掉的人是就是你,三王爺!你殺了我大哥,國仇家恨都要我必須這麼做!」

「所以……」田晴開了口,「你想到了我……讓我去為你復仇……」

「也是為你自己……」古山說,「你和他本來就有仇恨,你去復仇也是為了你自己……那些年我時常出宮去教你,可是我又不得不掩飾自己,我只能吃下一些毒讓自己出現一些病症,可是卻不想我自己體內原本有的蠱。身體越來越差……後來我聽到風聲說尹將軍的孩子流落在民間,腳下有七星,我很奇怪,明明孩子是在我這裡的,而且另一個孩子不是已經死了嗎?到了第七年的時候,突然有個宮女跑來悄悄告訴我,當年李夫人換走了皇子,她是無意中看見的,她以為我是皇上,還讓我一定要找到皇子。

我無意中發現了那個孩子,那時他已經是一個小乞丐了,可是從他的樣子裡我還能看出當年的樣子。我帶著日青去看他,我沒有告訴他很多,我只是問他如果你的母親被人害死了他會怎麼做,可是他卻只想著他的包子,這樣沒有仇恨的人有什麼用,我連殺都不屑於殺他。

按日青的話說,就讓他爛掉好了,這也就是為什麼後來你們帶著他來見我的時候我一點也不想查清楚就認他是皇子,因為我還記得他的樣子。」

大腳愣住了,記憶似乎又回到了十三年前他手拿著包子的那個時候,一個冰涼的巴掌,一句冰冷的話,他看著田晴,兩人目光相看,似乎又回到了那個時候……

三王爺道,「後來你身體差到已經被困在這個深宮裡,你把古日青送到我府上,讓他來完成你做不了的事情,然後等著五國競技賽……不,在這之前你已經聯繫到了落星國的人。一個奸細在忻月國假扮著皇上,這對於落星國的人是多麼值得高興的事情,從一開始五國競技賽要選在忻月國就是計劃好的。你等著讓田晴指正我,也不管有沒有證據要的就是製造混亂,然後你還把安國侯召回,讓邊疆鬆懈,想來此時落星國的軍隊就在等這你製造了混亂然後大舉攻入……」

「咳……」古山咳出了一口血,「不愧是三王爺,不錯,現在落星國的大軍確實就在邊境等著……你們又能如何?」

三王爺臉色一變,沖上去拉住古山,「你說什麼!」

「而且……」古山對著三王爺說,「你可知世子哪裡去了?」

「你……」三王爺道,「你做了什麼?」

「我早就想好了,如果出了什麼意外,我是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的。」古山說,「即使你們去迎戰,你就永遠見不到自己的孩子了,喪子之痛想來王爺已經試過一次不想再試了吧!還有……」他看著安國侯,「侯爺膝下好像也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吧。」

安國侯臉色也一變,古山繼續說,「不如我們一起等,等著落星國攻進來,然後你們倒是可以見到自己的孩子,投降者不殺是我們落星國的習慣……」

「哐!」的一聲響起,門被踹了開來,就見曾缺魚拖著二豬頭衝了進來,「娘的!要不是小正太在我還就進不來了!這個什麼破皇帝啊,綁了自己侄子還綁侄女!」進了那石門就把曾缺魚嚇住了,裡面竟然關著玉堇和小正太,琢磨了半天這個石洞倒是個捉迷藏的好地方。

屋裡的人都愣在那裡,曾缺魚後面跟著三世子和玉堇郡主,某魚看著這麼大的場面,好像氣氛很詭異,「哈哈……我走錯門了……」說著拉著豬頭就要走,還推著正太和郡主一下,「走錯門了,走錯門了……」她對著愣在那裡的人訕笑了一下,「我什麼都沒看見……你們繼續,繼續……」

「魚啊……」大腳喊住了她,「你……進來吧,究竟是怎麼了?」

某魚看著從沒見過的「皇帝」,趕緊就要跪下了,還是花葬淚手快拉住了她,「這不是皇上!」

玉堇和三世子怔怔地看著說不出話來,某魚瞅著氣氛尷尬,趕緊打圓場,指著古山撕下扔在一邊的臉皮。「那啥……皇上褪皮?我還是不要看了……」轉身就要走。卻被大腳拉住了,「你等會再走。」

古山突然笑了起來,「沒想到啊沒想到……看來我倒是輸在了宮女手上。」

花葬淚那出那張容月畫了記號的紙,對古山說,「確實……當年容月留下了一張畫著奇怪記號的紙,誰也看不懂。不料這是她和李家兩個痴兒玩的時候隨意定下的記號,前些日子我們才看懂,容月在紙上寫了皇上已經架崩了……」

「容月……」古山嘆了一口氣。

見自家孩子完好無缺,三王爺笑了起來,「也許到了如今你告訴我們這麼多,我們也告訴你一點,本王既然有時間陪你玩完這場戲,怎麼會沒有時間去準備一切呢?」

安國侯道,「忻月國大軍靜守關內,只等著落星國攻進來,請君入甕!」

古山的眼裡露出驚慌,不過又變成了悔恨,更多的是不服,他淡然一笑,鮮血從嘴角流出,三王爺的手鬆了開來,他慢慢倒了下去,「他咬舌了……」

原本一直背對著一切站著的田晴轉過了身子,走了過去,站在睜著眼睛倒下的古山身邊看著他,他輕蹲著身子,「師傅……」

年幼的孩子捧著紅豆的手被打了一下,散了滿地的紅豆,笑容凝結成了淚,青年摸著孩子的頭,「日青,不要哭,以後不能哭,即使是哭也不能為了傷心而哭。永遠記住,如果你要報仇,就不能在傷心時哭在開心時笑。」

「那這樣不能很辛苦嗎?」孩子問道。

青年苦笑道,「師傅陪著你,我們是一樣的,為了仇恨而活著……」

花葬淚看見田晴的肩膀微微的顫動著,「……都到了最後你都還要騙我……可是最後一刻我沒有辦法堅持住……」淚終究是落了……

大腳想上前拉他,儘管他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麼,花葬淚拉住他,「皇子,讓他哭吧……我從沒見他哭過……」

曾缺魚尷尬地站著,琢磨著要說點什麼證明她的存在感,「那……什麼……豬頭說,皇子抱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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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無法接受

在一些電視劇裡,不要說是主角和配角了,就是一個跑龍套說出一句話都會引起全場一片嘩然。為了突出安靜一般會由一些細微的聲音來襯托,比如水滴,或者的針落在地上……總之絕對不會是——

「爹……」玉堇衝過去靠著安國侯驚魂未定。

「楨芫……」三王爺抱著僅有的兒子上演華麗的父子情深。

「田晴……」大腳和花葬淚安慰田晴展現兄弟感情。

「哎……」聶太師大嘆一聲感慨現實……

某魚抽搐著嘴角,「那啥?有人在聽我說話嗎……」

除了倒在地上的古山沒有抬頭,眾人看了過來,「你說什麼?」

「我說……」某魚把二豬頭扯了過來,「就他就他,他告訴我說,皇子抱錯了……」

「爹……」

「楨芫……」

「田晴……」

「哎……」

某魚的嘴角又抽動了幾下,深呼吸三下,氣運丹田,「我——說——皇——子——抱——錯——了!!!!!!」

「哪裡的宮女這麼不懂規矩到處亂跑,這裡也是你來的嗎?」三王爺豎眉厲聲道。

大腳趕緊說,「她是我帶進宮的……」想像實在是很難解釋某魚的行為,大腳用了言簡意賅的一句話,「她腦子不太好。」

「爹……」三世子雖然平時很欠打這會卻說了句人話,「是她救我的……」

「哦?」三王爺吃驚地說,某魚等著他來感謝自己這個救命恩人,只見三王爺眼裡滑過一絲溫柔,慢慢地……慢慢地……摟過三世子,「你沒受傷吧……嚇到沒有?」

「沒事……」三世子搖搖頭,「他把我們關在花園裡山洞中一處密室,哪知道那看我們的高手出門解手被他們撞上了。」

三王爺點點頭,不忘教育孩子,「有時候瞎貓撞上死老鼠是講究運氣的,不可以學啊,人還是要腳踏實地的。」

「爹說的對。」三世子認真地點點頭。

成為反面教材的某魚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下巴不斷的接受著強大的地心引力,「你們……真的都沒有在聽我說話?」

「不是啊……」花葬淚說,「誰都知道尹將軍的孩子換了皇子,不過還知道的就是原來尹家生了兩個孩子,田晴就是那個孩子。」

「我是說後來那兩個孩子一起擱在李家的時候被換了!」某魚第四次重複道,「他……李家二豬頭和他的豬頭大哥把孩子身上的玉珮給換了!」

一片寂靜……冬天寒冷的天空連烏鴉都不飛了……某魚現場配音「嘎……嘎……嘎……」

「你……開什麼玩笑?」大腳顯然是被今天一連串的事情弄的已經是昏了頭腦了。

蹲在那裡的田晴也轉過了臉,眼角還有淡淡的淚光,「什……麼?」

看到終於有人搭理自己了,某魚內心無比滿足(其實她只是想證明自己的存在感而已……)推了一下豬頭的後背說,「你自己說吧。」

二豬頭慢慢地走過去,看看大腳又看了看田晴,指著田晴說,「嗯……是的。那天我和奶奶抱著尹家寶寶去從地道去了皇宮裡,奶奶把尹家的寶寶遞了過去,換回來皇子寶寶,然後大家看著那個已經沒氣的寶寶說,「腳底下有痣啊」,奶奶對皇后說「兩個孩子腳上都有痣……」。後來奶奶和皇后說了幾句話,奶奶帶著我們就跑回了地道,但是我聽見上面傳來人的驚叫聲,我和哥哥好害怕啊,奶奶說那是為了守住秘密代價……回了家以後,尹家的另一個寶寶也送到我們家裡,兩個寶寶裹著一樣的被子,真的看不出誰是誰,可是一個寶寶身上掛著一個玉珮。我和哥哥就在床邊上逗寶寶玩。看寶寶的姐姐去端吃的東西,我和哥哥一直覺得沒玉珮的寶寶比較好看,就被玉珮換了給了這個寶寶。玩了一會,奶奶突然進來說要帶著寶寶去見一個人。也要我和哥哥跟著,因為我們知道很多東西,奶奶說我們必須跟著她。我們又是從地道里走,我知道那裡養著奶奶前些日子在山裡救的一隻小老虎叫阿黃。到了地道里,我們突然遇上一個倒在山洞裡的人,他的劍上掛著一個星……」

「那人是散雲。」田晴開了口,雖然他知道在二豬頭的話裡,他就是其中的一個孩子,可是說真話他對二豬頭的話實在是不太敢相信,這些年每個人都告訴他很多東西,連他自己也糊塗了,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

「奶奶忙了很久,然後我們繼續走,可是在半路上寶寶哭鬧,奶奶解開包著寶寶的被子看見了寶寶腳上的痣,臉就變的很嚇人,然後她趕緊翻找著玉珮,哥哥很害怕就和奶奶說我們把孩子換掉了。奶奶好像氣得已經說不出話來,只是急著趕回家。」二豬頭抓著腦袋說,「可是回了家以後才發現另一個寶寶也不見了,看守的姐姐只是跪著哭,說出了一下門,孩子就不見了。」

「奶奶很著急,又想去找不見了的寶寶,可是懷裡還抱著一個寶寶,只好讓家裡的一個老嬤嬤和幾個家丁送這個孩子去真山,還寫了一封信。」

接著二豬頭似乎在想一些他覺得恐懼的事情,臉色很難看,「可是怎麼找也找不到孩子,這時我和哥哥在門外面聽見一個家丁回報說路上遇到了強盜,老嬤嬤和家丁全被殺了,孩子也不見了,也沒有找到屍體。那天晚上我看見奶奶又了一封信,讓人送走,然後……」二豬頭的臉上露出的驚恐的神色,「然後……奶奶叫來了我和哥哥……讓我們吃一顆紫的的藥丸,我看見哥哥吃下去的時候很痛苦……我抱住奶奶讓她不要給我吃……」二豬頭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可是……奶奶說,將錯就錯……她要我不要怪她,然後她就撬開我的嘴讓我吃了下去……」二豬頭的眼睛睜的很大,臉色越來越白……慢慢地蹲在了地上,「然後……我不知道了……我不知道……我錯了……」

整個房間裡壓抑的似乎沒有空氣,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

「呵……呵……」大腳發出一種讓人覺得很冷的笑聲,「一個多麼大的玩笑……我是皇子,我又不是皇子……究竟這個遊戲要一個什麼樣的結局?」

田晴也怔怔地站在那裡,三王爺和聶太師顯然也沒有回過神來……

某魚開了口,「那啥……這皇子到底是……」

「可是如今皇上也不在了,李夫人也死了,誰來證明這個?」三王爺開了口。

突然門外有人報,「聶太師……上次您請來的那個神醫在宮外求見。」

「散雲大叔?」某魚撇著嘴,他來做什麼,真是哪裡熱鬧他往哪裡跑……

聶太師道,「讓他來這裡。」

一屋子的尷尬氣氛就這麼僵著,某魚幾次動了嘴巴卻不知道要叫什麼。大腳不是皇子那自己要叫他什麼?大腳?還是田晴的那個名字尹日青?田晴是皇子自己要叫他什麼?皇子?久楨蓮?靠!還是狸貓換太子比較好,起碼養了狸貓沒感情沒名字,換個真人多麻煩……難怪電視劇只拍狸貓換太子,就是為了避免這個情況的出現啊。曾導演注意事項手冊又加了一條,「不要玩真人換!太麻煩了!」

散雲一邁進門,突然就覺得心裡一陣絞痛,他轉過頭見看見倒在一邊的古山,嘴唇輕顫了一下,「我可以為你們證明一切,但是……請讓我帶他走。」

大家都有點疑惑,只有田晴道,「……我和你一起帶他走。」

散雲輕點了一下頭,對聶太師他們說,「我才從靜真法師那裡回來,他說在後來李夫人的信中她只給了靜真法師孩子腳下的痣的圖案,讓他去給同齡都印上相仿的,卻只說是為了保護尹家的孩子,其他的什麼也沒有說。過了不久,他就得到了李夫人的死訊,都說是心病,現在想來卻是悔恨而終,因為她一直沒有能找到皇子,愧對皇后當年的囑託。」

散雲停了一下,繼續說,「靜真法師拿到了李夫人臨終的一封密信,李夫人說了換孩子的事情,以及抱錯了孩子,但是她也說了自己的想法,再找不到真皇子之前一切不如將錯就錯,所有人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保護皇子罷了。她也知道不光是忻月國的人找,怕是混在忻月國的落星國人也要找,誰也不知道事情會怎麼發展……」

聽他說的那麼受人注目,某魚有點不甘心,「你說的和我孫子說的有什麼區別(這時候就叫人家孫子了!),你不過是補充了後續情節罷了,還不是沒證據?」搞什麼啊,認出真皇子這等大功勞,散雲大叔想獨佔不成?!他不過是轉述,她的豬頭孫子可是直接元兇啊!不對……是直接幕後黑手?不……是目擊證人,雖然法律上有說白痴不能做證人,不過這兩傢伙現在也正常了……不過是保持著當年八九歲的智商罷了……

散雲沒有回答她,而是拿出一封信,「這是靜真法師的信,上面寫的很清楚,李夫人記得真的皇子腳下沒有痣,但是頸上有一塊青胎跡。」

田晴一愣,耳邊響起古山的話「青兒……知道為什麼要叫你日青嗎?因為師傅背著你的時候,你脖子後面青色胎跡,正對著那天的太陽……日青,日青,你喜歡嗎?」他慢慢解開領口,修長的脖子後面赫然一塊青色的胎跡。

「……你是皇子……」三王爺的臉上不知道是什麼表情,驚喜又是震驚還有悔恨……

聶太師道,「如今兵臨城下,皇子一事昭告天下也有點難,三王爺你看呢?」

三王爺還未開口,田晴先說了話,「沒……沒有皇子……」他慘白的臉沒有一絲血色,「……什麼皇子,我不相信……」他說著扛著古山的屍體走了出去,眼睛裡似乎什麼也看不見,散雲扶著古山跟著他走了出去。

「呵……呵……」大腳踉蹌著笑著,「我才是尹家的孩子是嗎?真是荒唐……我才應該拿著劍衝去落星國報仇去是嗎?真是好笑……皇子也是你們說的,不是皇子也是你們說……」他看了一眼迷茫的曾缺魚無力地叫著衝了出去。

玉堇見了趕緊追了出去……

「我去看看田晴……」花葬淚提劍追了出去。

某魚抽動著嘴角,「啥……情況?」一起出離憤怒學暴走,那她站在這裡幹嗎?

二豬頭還蹲著咬手指,「想不起來了……想不起來了……」

三王爺道,「安國侯還是趕緊去軍營,聶太師去看一下四國皇子,如果真是要有一戰,各國皇子不能出事。」安國侯應道急步走了出去。

「那落星國的皇子呢?」聶太師問道。

「這……」三王爺愣住了,「他還會在嗎?」

聶太師還未說話,突然房頂上一陣笑,「老謀深算還是輸給了三王爺……」

三王爺還在望著房頂,突然書房內裡間竄出一個黑影,迅雷不急掩耳之速一把從三王爺身邊扯走了小正太,一陣風一樣的就不見了。

房頂上一陣笑,「我們落星國不打輸仗,想要回你的兒子就自己想辦法吧!」

待三王爺追出去已經不見了人影,他咬著牙說,「易彌朗……」

這下好了……某魚聳了下肩膀,拖著二豬頭出了門,假皇上死了,錯皇子跑了,真皇子氣了,小世子拐了……太太太熱鬧了……

當一部電視劇的男主男配都從屏幕上消失了……她還玩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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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去落星國

應該要說點什麼……某魚點點頭,是應該說點什麼,問題不是是不是要說,而是要說什麼?那天以後大腳就失蹤了,玉堇郡主回來的時候眼睛都有點紅腫,派出去的人馬找了一天也沒有消息,某魚也出去讓曼克拉布的那些傢伙去找找大腳可能去的地方——包括那個乞丐窩,結果一無所獲。

落星國果然是奸詐狡猾,不打明仗專放暗箭,古山一死,拐著三世子連著大軍一起撤出邊境回家過年奶孩子摟媳婦去了,五國競技賽混亂的結束了,另外三國皇子在今天早上也走了,某魚哭得淅瀝嘩啦,那個她垂涎已久的金玉盔甲的扣子她都沒搞到一個。

不過話說回來,她這個女配也算是翻身做主了。

問題是……這個男主相當的不配合,刨坑埋了古山以後,三王爺和聶太師提出皇子身份的事情,這傢伙卻還是那天的腔調,「沒有皇子,原來沒有以後也不會有。」天天穿著侍衛的衣服玩深沉。

雖然氣氛很陰沉,但是有人卻很激憤,那就是三王爺,大兒子守邊關的時候被落星國的人殺害,小兒子又被拐走,這麼大把年紀想再生這個還真有點難。眼下也不知道要怎麼辦,最後三王爺決定自己找兒子,卻被聶太師阻止,理由很簡單,落星國這麼做就是要讓三王爺去,萬一遇害忻月國朝中一亂,他們正好捲土重來,即使沒死成了俘虜,不是更麻煩。大家正迷惑著,田晴卻開了口,「我去……」

「你去?」三王爺第一個置疑,「你怎麼能去?」

「我怎麼不能去?」田晴道,「我本來就是王爺手下的,世子遇上這樣的事情我當然要去。」

「你……你可是皇子啊!」聶太師道。

田晴眼神陰沉地看過去,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你看見我被換了嗎?說我是皇子我就是皇子啊……憑什麼啊,我憑什麼信你們……」

某魚被他陰冷的笑弄的全身發寒,這傢伙的功力直線上升,太太太恐怖了……就算是皇子,也不能這樣啊,她得好好考慮一下了,抹汗……

「你這孩子!」三王爺也責備道,「你明明……」

田晴的眼神越發恐怖,「我明明就是三王爺的手下,明天一早我就起程。」他轉身就走,一把拎著蹲在一邊牆角的某魚,對著她溫柔一笑,語氣卻像惡魔一樣,「你要去啊,跟蹤我不是你的喜好嗎?」

某魚口吐白沫,親娘啊,觀音啊,如來啊,這個女主她不要做了……小腹黑太恐怖了!!

「這……」三王爺嘆氣道。

聶太師想了一下,「其實那日易彌朗只是在屋頂聽我們說話並不曾見到我們說事情中的人,他也不知道皇子是誰,田晴卻也不會引人注意。」

「可是……」三王爺還在猶豫,「真要是出了什麼事……」

「這樣吧,我叫花葬淚也跟他們一起去。」聶太師道,「我心裡一直有一個疑問很久了,花少將當年和我也是相識,突然的叛變也讓人懷疑,還有羅洪的出現……」

三王爺也點點頭,「所以你想讓花葬淚去也好順便查探一下這件事情。」

某魚站在櫃子前面,每拿一件東西放進包袱,就回頭顫抖地看一眼田晴,「……皇……」

某晴眉梢一挑,「叫我什麼?」

「是……」某魚哭喪著臉,「田晴……」這個傢伙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恐怖了,「那啥……你……」她伸出兩手的食指放在嘴角比畫了一個微笑的姿勢,「……怎麼不笑了,還有原來脾氣不是挺好的嗎……」

田晴靠在椅子上眯縫著眼睛看著她,「我原來……反正已經裝夠了,既然你們說我原來的一切都是假的,那我幹嗎要和原來一樣啊,這樣我覺得很好……」

「是是是……」某魚點點頭,可是她覺得不好……「那……我為什麼也要去?」別說她喜歡跟蹤,這根本就不是理由。

「你自己想呢?」某晴雖然笑得和原來一樣,可是眼神卻完全不一樣,眼睛裡完全寫著「我可不是原來的我了,你想試試嗎?」

某魚嚥了下口水,「那……我想的話,也許是找個人陪你,比較不會無聊……」

「差不多……」田晴懶懶地應道。

「果然……」雖然某晴整個人已經完全撕下了原來偽善的面目,徹底暴露他邪惡的腹黑本質,並加其無限擴大,不過嘛……看樣子還有點喜歡自己的,某魚得意的笑……

~~~~~~~~~幻想中~~~~~~~~~~

某魚倚靠在床上,某晴雖然沉著臉可是還是跟在自己身邊,果然啊……他不過是嘴上耍狠罷了,可是真正牽著繩子的還是自己!自己終究是還是女王啊……遇上一鬧別彆扭的奴僕也是可以理解的。

~~~~~~~~幻想結束~~~~~~~~~~~

某晴看著某魚對著櫃子泛花痴,嘴角勾起一絲笑,這應該是……

~~~~~~~~幻想中~~~~~~~~~~~~~~~

某晴牽著繩子,後面跟著某魚,某晴使勁一扯繩子,把某魚拖過來,某魚可憐著眨巴著眼睛看著他,某晴輕摸摸她的毛,某魚立刻溫順地滿地打滾,應該是……小狗?不對!是貓……很容易就忘恩負義,見異思遷,見錢眼開,見色忘義……所以自己牽繩子還是要牽牢點……養個寵物也是很煩惱的。

~~~~~~~~~幻想結束~~~~~~~~~~~~~~~

「屬下明白。」花葬淚點著頭聽著聶太師的話,「這不僅是太師的事,也是我自己應該做的,落星國是早晚都要回去的。」

「你明白就好。」聶太師說,「遇見了以前認識的人也要小心,你還好生保護皇子,這皇子現在也許還一時不能接受那麼多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花葬淚點點頭,「這是一定的,也許去落星國也不是什麼壞事。」為什麼……田晴和大腳都選擇用逃避來面對,大腳選擇了走,田晴選擇了冷冰冰的面對一切,他們以為這樣的就能改變現狀嗎?

「還有就是尹家的那個孩子……」聶太師微皺著眉頭,「玉堇看來是真的喜歡他了,可是現在卻找不到了人……」

一行人就又匆匆出了忻月國,花葬淚駕著車子,某魚在裡面問,「我們去落星國的哪裡找三世子呢?他被那個獼猴桃抓走了,一定是被抓進皇宮了,難道我們要去皇宮?」

田晴沒說話想了一會,掀開車簾對花葬淚說,「去東流酒家吧,我聽三王爺說過,那裡多是些王公貴胄聚集的地方,也許能查探到一點消息。」

曾缺魚道,「皇子真是什麼都知道啊。」

田晴臉色一變,「不要那樣叫我……聽著不舒服……」

「那我叫你什麼?」曾缺魚來了精神,「叫你尹日青?大哥你又不是人家尹家的,叫你古日情?你那師傅麼……難道我要叫你久楨蓮?」

駕車的花葬淚插了句話,「魚說沒錯,一路上總得有個稱呼吧……」

「反正不許叫那個……」田晴沉著臉說,眼睛裡分明寫著,「順我者生,逆我者亡!」

某魚嚇得牙齒都打抖了,看不見田晴表情的花葬淚還輕鬆地繼續說,「那你說叫什麼……」

曾缺魚估摸著這麼問下去,田晴就要爆發了,花葬淚怎麼說也有點功夫,況且還駕著車在外面,且不說田晴會不會把怒火發在她身上,光是那眼神這麼看著自己都能嚇死她,倒霉的是她好不好。某魚顫抖地說,「那……那……要不這樣,為了防止遭人懷疑,我就是丫鬟,小淚就是隨從,皇子……您就是少爺,我們是來京城走親戚的。」

田晴看著她,「這麼噁心的身份你也說的出口,一看就假的可以!」

「您……罵得對。」某魚顫抖地說,TMD電視劇不都是這麼演的嗎!

花葬淚插話說,「那要怎麼說?」

田晴想了一會說,「你是大哥,我是老二,魚是妹妹……」

「那不是我們和大腳上少林玩的把戲嗎?」某魚脫口而出,突然覺得心裡咯噔了一下,「大腳……還不知道去哪裡了……」

田晴突然弓起身子臥在馬車裡,「我……困了,睡一會。」

曾缺魚看著他蜷縮著的背,他也想大腳了嗎?

一會田晴發出了淡淡的鼾聲,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花葬淚突然在外面說,「魚……你們和大腳原來很開心嗎?」

曾缺魚愣住了,原來……她已經來了有這麼長的時間了,說起的原來竟不是她現在的生活而是在這裡原來的日子,原來……她在乞丐窩裡刮著鍋底,原來她和一群乞丐去賺錢,原來她去過妓院拖著田晴出來,原來他們有自己的家,原來他們笑也要去闖江湖,原來的他們從沒有想過會有現在的情況,「是的……很開心,認識你以後也很開心……」

花葬淚隔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他吆喝著趕著馬,突然冒出一句,「那現在,你開心嗎?」

曾缺魚愣住了,她想要的開心是什麼?找到男主然後成為華麗的女主?找到男配變成華麗的女配?還是翻身做主?「我……從來沒有想過……」

花葬淚愣住了,「那……以後也都不要去想吧,莊子說過,忘記腳的人他的腳才是真的舒服,忘記快樂是什麼的人也許她才會一直快樂。」

曾缺魚覺得腦子有點亂,她好像一直快樂著都不知道什麼是快樂了,好像每天的生活都是這樣繼續著,快樂是不需要去想,去找的……不過,這個話聽起來有點哲理,她也會說有哲理的話?果然接近女主了,趕緊拿筆記下來,「忻月國保嘉二十年冬,華麗的女主曾缺魚說了一句有哲理的話,於趕往落星國京城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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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遇上110

東流酒樓,傳說中上床的地方,呸呸,傳說中找線索的地方。

「哇……」某魚下了馬車忍不住感嘆道,「這家酒樓還真是財大氣粗啊……」這麼豪華,不愧是給王公貴胄來的地方。其實啊,只要肯花錢做出了自己的檔次,水準上去了,名聲大了,也就成了氣候了。和它一比自己的曼克拉布就立刻給比下去了,她錯了啊……開那麼多家分店有什麼意義,首先就應該把一家做大!失策啊失策……

「魚!你幹嗎呢?」田晴和花葬淚已經進了門就看曾缺魚還對著人家店堂大門流口水。

「哦……來了。」曾缺魚趕緊跟了過去,就見花葬淚對台前的掌櫃說,「住店,要三間上房。」

「那幾位客官要住多久呢?」掌櫃地問道。

田晴似乎從睡覺開始就沒有好心情,這會也一樣,一張漂亮的臉上掛著不耐煩的神情,掏出一小錠金子往台上一放,「住到完為止。」

「喂……」某魚忍不住走上去一把扯出花葬淚,「你這個花錢的習慣什麼時候教會他的啊?」

「這不關我的事啊……」花葬淚解釋說,一邊的田晴已經向後院住房的地方走去「他擺明了心情不好,這種事情還用教?」

某魚點點頭,「那也是……」不過田晴沒腦子不代表她沒腦子,她倚著櫃檯說,「掌櫃啊,大家都是生意人,我們住不了那麼久,可是錢也給了,所以這個裡面還包含著我們三人一天三餐的飯錢,知道嗎?」

掌櫃的趕緊說,「那是當然,這是一定的……」

「明白就好。」曾缺魚放心地說,賺錢不容易啊,能省一分是一分啊。

曾缺魚在房裡稍微收拾了一下東西,外面天色就已經晚了,花葬淚敲了門說,「魚啊,下樓吃飯了。」

「終於到了吃飯的時候了!」某魚突然覺得全身都是精神,「人生在世,一張嘴一層皮。」曾缺魚對衣著沒什麼講究,自然就要對得起自己的嘴。

東流酒家不愧是大酒家,天才初黑,前院的酒家兩層樓已經坐滿的人,小二一見他們三人知道是傍晚來的出手闊綽的人,趕緊迎上來說,「三位客官,二樓臨窗的位置已經給你們留好了。」

曾缺魚瞅著小二這麼慇勤,直接懷疑這傢伙是想要小費,也學著田晴沉著臉一副苦大愁深的樣子,估摸著小二瞅個眼色也不敢問她要小費了。

怎麼說也覺得自己出了大價錢,若是沒出錢估計她也就隨便要點東西吃了,可是想想錢都出了,不吃回點本實在是不甘心,某魚學著電視劇上的場景吆喝著「把你們店裡的招牌菜都給我上來。」

小二愣住了,田晴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花葬淚接過話說,「你能吃完嗎……」說著轉臉對小二說,「上三四個招牌菜吧」小二轉身才走,田晴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叫住了小二說,「再加一個紅燒鹵豬頭。」說完對了某魚說,「你不是上次沒吃到嗎?」

在……這麼高檔的地方,對著皇子啃豬頭……這也太……「多謝……你這麼瞭解我。」某魚含著淚說,那時候只當是對這一個捕快兩個牛郎沒形象也就算了,現在……就有點。

當碩大一個紅燒鹵豬頭端上的時候曾缺魚臉就華麗的囧了,原本想低調點啃完拉倒,誰知道這小二似乎是在為自己店的招牌菜打廣告,上菜的時候從廚房就開始吆喝了,「二樓天字三號桌,招牌菜清蒸桂魚!一樓地字六號桌,招牌菜地三鮮!」

曾缺魚估摸著他只是這麼叫招牌菜的,沒想到小二順著給他們吆喝著上菜,「二樓天字七號桌招牌菜,烤全鴨。天字七號桌招牌菜,上湯蓴菜。」

然後,曾缺魚不自在地到處張望著,就聽見小二的吆喝,「天字七號桌,紅燒鹵豬頭!」

原來這麼吆喝著上菜就夠顯擺的了,偏偏又是這麼一道菜,周圍所有人都看了過來,接著田晴非常熱情地對小二說,「不用切了,這是給她吃的,她習慣啃。」

小二也熱情地把豬頭遞到曾缺魚面前,繼續吆喝,「姑娘慢用!」

曾缺魚一隻手撐著額頭擋著臉尷尬地說,「是是是……慢用慢用……」

也不知道小兒安的什麼心,還一個勁地介紹,「我們廚子說了,他做這個最拿手了,可惜吃的人,今個終於有個會品嚐的人了,保證皮脆肉嫩,肥而不膩,……」

「你有完沒完啊!」某魚實在是受不了了,跳起來叫道。

小二愣在那裡,突然旁邊一桌傳來一個女子的笑聲,「哈哈……竟然有人喜歡吃這個!」

曾缺魚立刻白眼翻過去,可以鄙視她的口味,但是絕對不可以鄙視紅燒鹵豬頭的美味,「你說什麼!」

那邊一桌站起一個穿綠色裙裝的少女,眉梢傲氣地挑起,戲謔口氣對著某魚說,「我說你竟然要吃這個,還用啃,真好笑。」

「我吃這個有什麼好笑!」某魚早就憋一肚子火了,可惜不敢衝著田晴,俗話說好,吃柿子不找軟的捏,你還想吃生得不成!

「當然好笑!」那女子笑道,打量了某魚一眼,「不過看的樣子也就是沒什麼教養,也不奇怪。」

「什麼!」曾缺魚鼻子都要氣歪了,衝過去指著那女子就說,「我沒教養?哼!你穿得想個綠毛雞就有教養啦!」

「綠毛雞」一聽臉漲得通紅,「你說什麼?」

「我說你是綠毛雞!」曾缺魚道,「你幹嗎臉紅啊,便秘啊,那就下樓去茅房啊,別站在飯桌前一副要拉屎的臉。」罵人罵到最後的結果就是口不擇言……

那女子眼睛都要噴火了,「你你你……我……」她身邊的一個丫鬟模樣的人趕緊幫腔說,「你不想活啦,敢惹我們家小姐!」

某魚一般不經常罵人,因為一罵容易腦子熱,不管三七二十一,「娘的!姑奶奶我不但要活,我他娘的還要惹怎麼樣啊!」

花葬淚嚥了下口水問田晴,「她的粗口是從那裡學的……」

田晴悠閒地夾著菜,「誰知道……無師自通……」

那小姐憤憤地起身對著某魚說,「你夠狠,你給我等著,我易依靈可不是好惹的!」

「一一O?哈哈……」曾缺魚笑的直不起腰,「110?哈哈,你小姑奶奶我江湖綽號119!哈哈……」

氣得漲紅了臉的小姐和丫鬟匆匆跑出了門,留下終於撒出了心裡憋的氣的某魚撐著桌子笑……

花葬淚忍不住問,「魚啊……易依靈有什麼好笑的,還有啊119是什麼?」

「你連這都不知道?」曾缺魚難以相信地說,不過轉想他確實不知道,收起臉上的笑,「我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不好笑。」說著板著臉啃豬頭。

花葬淚的臉就囧掉了……

吃完了飯,曾缺魚為了自己接下來的日子,覺得有必要和田晴談談,要不他在這樣下去自己一定會被嚇死的。

想想敲了敲門,走了進去。

「什麼事?」田晴正坐在桌子前面想著什麼。

「那個……」某魚猶豫著說,「就……就隨便聊聊,你最近這樣好嚇人啊……原來不是挺好的嗎?」

田晴扭過頭反問道,「那我原來是什麼樣的?」

「原來啊……」某魚抓抓頭說,「原來你看上去很膽小很沒用,可是實際上很……」

「很什麼」田晴問道。

某魚緊張地說,「……很陰險……」

「那現在呢?」

「看上去很陰險,實際也很陰險……」某魚坦白地說。

田晴笑道,「那不就完了,本質也沒有變不是嗎?」

「話是這樣說沒錯……」他說的也對啊,「不過,怎麼說呢,原來你偷偷摸摸的陰險我看不見就算了,現在你這麼直白,我有點受不了呢……」

「那就慢慢習慣好了。」田晴陰冷地笑說,「反正以後日子長著,早晚要適應……」說著湊近曾缺魚說,「而且……我對你還算有點興趣,你好像也有點意思,那就更需要適應了!」

曾缺魚出了門,重重地關上門,適應個P!她見了田晴的樣子就要哆嗦了,根本就被吃的死死的,連個「不」都不敢說……

「老天啊……」曾缺魚望著月光,她好懷念自己作威作福的時候啊……俗話說的好,失去才懂得珍惜啊,抹淚……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不如二兩牛肉加壺酒!

也許田晴說的對,之前的事情也許對她來說沒什麼特別大的影響,她還是繼續混著日子,但是對於田晴也好,大腳也好都已經回不去了。田晴……也許是不想像以前一樣,那樣也許就會去想以前的生活,wωw奇Qìsuu書com網不如……全部忘記。

次日一早,田晴推開房間門就瞧見站在門口的曾缺魚,「你又怎麼了?」

「我想了一個晚上……」某魚道,「越想越覺得那個110是獼猴桃的妹妹?」

「哦?」田晴挑了眉梢說,「你怎麼知道的?」

「此乃我多年的經驗也……」曾缺魚拍著胸脯說,「兩個人都姓易。」電視劇裡都是這麼演的,這麼明顯的證據啊。

「就憑這個?」田晴笑了起來。

「難道還不夠?」曾缺魚有點生氣,看不起自己啊。她昨天一晚上失眠亂想,想認識的人太傷感,不如想討厭的人,結果就得出這麼一個結論。為了證明自己的觀點,她有加了一句,「當初你不是說花少將叛國,都沒有想到花葬淚頭上,現在證明姓花的都是一家。」

田晴沒說話,突然臉的一變,曾缺魚扭頭一看就看見後面站著的花葬淚,氣氛立刻就一片死寂,倒是花葬淚淡淡一笑,「去吃早點吧……」

「是是是……吃早點。」某魚趕緊接過話說,「吃包子吃包子……」

坐在桌前吃著包子,氣氛也還是僵持著,花葬淚開口說,「我一會去見蘭玄月,我昨天已經送了信,今天去見他,也許能問到點消息。」

「他不是那個啥刀門的嗎,會告訴我們嗎?」曾缺魚對落星國的人直接表示懷疑。

「碰碰運氣吧。」花葬淚說,「我聽說散雲也回來了,不知道能不能遇上。」

田晴眉頭微皺了一下,「他也回來了?他不怕……」

花葬淚只是看著田晴,眼睛流露出他也很想知道的神情,田晴開了口,「那也好,我一會就在外面四下走走,看看能不能有什麼風聲。」說著把臉轉向曾缺魚看去,某魚趕緊嚥下嘴角的包子,「嗯……嗚……知道了,我跟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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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得罪110

曾缺魚知道電視劇有一句經典台詞叫冤家路窄。馬路窄不窄,某魚來沒去量過,不過店很窄到是真的了。比如曾缺魚和田晴走在街上亂逛就看見一邊一家賣玉器的店裡對著大街的檯子上放著一塊碩大的玉牌,這不是小正太冒富的掛在腰上的嗎?那天和小正太坐在一起說話的時候某魚就想說,真是有錢人愛顯擺!不過這會她趕緊走進店拿起那個玉牌,田晴瞥了一眼也認了出來,不過兩人都不動聲色,曾缺魚隨意地說,「老闆,這塊好玉是哪裡來的?」

櫃檯後的老闆走了過來,「姑娘果然好眼力,這可是昨天才來的新貨。」

曾缺魚把玩著玉問道,「是塊好玉……」雖然她是不識貨啦,不過小正太怎麼說也是世子,帶的也一定是好東西啦,「這玉是從哪裡弄來的?」

老闆神色有點不耐煩,「你問這個做什麼,要買就談個價錢……」

「我當然要買了……」曾缺魚道,且不說這個可能是線索,就算是小正太不幸掛掉那這就是他的遺物了,回去轉手賣給三王爺,那可不就……嘿嘿!「不過,這麼大的玉不像是一般人家的,我可不想惹麻煩。」

「那你放心吧,實話說吧,這東西是從御刀門走出來的,絕對不會有什麼麻煩的。」老闆壓低了聲音說。

「哦……」曾缺魚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好,我買了!」

就在這時,突然背後傳來一聲,「她出多少我就出她的兩倍,我要買!」

原來世界上還真有這樣討厭的人?!曾缺魚轉臉一看,就看見了背後的易依靈,曾缺魚瞥她一眼,繼續對老闆說,「你說,多少錢?」

「五十兩!」某魚眉梢一挑,「你怎麼不去搶算了!」

「那姑娘若是真的想要就四十五兩好了。」老闆想了想說。

曾缺魚擼起袖子說,「三十兩,不二價!」

「四十兩!」

「三十二兩,不加了!」

「三十八!」

「三十五!不賣拉倒!」

某魚正和老闆砍價砍得激烈,後面的易依靈衝過來說,「我說話你聽見沒有啊!」

「聽見啦!」曾缺魚轉頭看她,「沒看見我正忙著嗎,買東西也要排隊啊!」

易依靈漲紅臉衝到櫃檯前對老闆說,「我出雙倍,賣給我!」

「這……」老闆為難地看著易依靈,「可是這個姑娘已經先說要買了。」

「我出雙倍啊!」易依靈擺明是要出昨天的氣,和某魚槓上了。

曾缺魚極其無奈地看了她一眼,「我說110,我發現你不但沒教養還沒有頭腦,做生意講究一個信字,我已經先買了那就是我的了,你那喊價的本事要去拍賣的地方才有用,老闆又不是只有今天做生意,以後還要過日子啊。今天他若是把東西買給你,那就沒有了信,以後誰還來他家啊,包準天天沒生意,月月虧精光,年底大關門……」某魚說著對著老闆一笑,「是不是啊?」

老闆苦著臉點頭,「姑娘說的是啊……我當然不會這麼做了。」

某魚從身上摸出三十五兩銀子遞給老闆,對著易依靈得意地一笑,把玉珮塞進懷裡,易依靈身邊的丫鬟拉了她一下,她怒氣著轉身就走。

見她走了,老闆嘆了口氣,對曾缺魚說,「那就是御刀門大當家易長歌千金,真不知道她以後會不會找我麻煩呢!」

「那倒不會。」曾缺魚說,「她擺明是針對我罷了。」原來是御刀門的大小姐,果然長著一張欠打的臉。

走出了店,田晴笑了起來,「你不是說她是某人的妹妹嗎?」

「那……御刀門不是和皇族有點聯繫嗎……」曾缺魚狡辯著說,「說不定真有點關係呢,不過原來她是那裡的小姐,三世子又被關在那裡了,我們怎麼去呢?」果然姓易的不一定是一家,李逍遙也絕對不是李尋歡和楊逍男男生子得來的。

「你都把人家大小姐得罪了,我們想混進去是難了。」田晴道。

「切……」某魚撇嘴說,「那是我得罪她,是她針對我罷了。不過……」她看田晴,「不如你屈尊紆貴去使美男計勾引一下這個大小姐吧。」

田晴轉過頭看著她不說話,某魚的臉上不自然地笑了一下,「那……當我什麼都沒說……」恐怖的小腹黑!

「回去看花葬淚有什麼線索好了。」田晴說著,突然伸手把脖子上的玉珮摘了下來,遞給曾缺魚,「都放在你這裡好了。」

「你怎麼拿下來了……」曾缺魚一開口,想起這個應該是大腳的,接了過來和小正太的放在一起塞進了懷裡。

「以後……」田晴聲音很輕地說,「給他吧……」

易府。

易依靈怒氣衝衝進了門,家裡的下人見小姐發脾氣誰也不敢招惹,她推開房間的門,裡面一個丫鬟趕緊上前說,「小姐啊,剛才老爺才來找你的呢,你怎麼又溜出了!」

「爹找我什麼事?」易依靈坐下來問道。

「還不是老爺要進宮想帶你一起去嗎?」丫鬟笑著說,「小姐下個月就要進宮了,太子正妃的位置可是等著小姐呢。」

「別說了。」易依靈不悅地說,「我才不想去呢。」

丫鬟知趣地閉上了嘴巴,「下個月太子成婚後也許就要繼承皇位了吧……」

「管他呢!」易依靈不屑地說,「我要睡覺去。」

「小姐,你起床到現在還沒兩個時辰呢!」

「我要睡你管我!」

「果然沒錯,三世子就在那裡。」曾缺魚拍著桌子說,花葬淚回來了,說蘭玄月一直避諱回答這個問題,說不在吧,決定欺騙他們太過分,說在吧,他也是御刀門的人,總不能出賣自己,所以乾脆繞開話題。

田晴點了點頭,「那好……三世子在御刀門我們是知道,可是問題是御刀門怎麼闖?人怎麼找?怎麼救?而且……他們抓走三世子究竟有什麼目的?」

「如果是為了引三王爺來的話,那他們斷然是不會傷了世子的性命。」花葬淚思索著說,「那天落星國退兵是知道我們的大軍已經做好了埋伏,也不排除落星國再次突襲,很有可能就拿世子做點威脅,即使三王爺狠下心大義滅親也難免要擾亂一下軍心。」

「總之那獼猴桃沒安好心。」以上兩人都做了分析,曾缺魚只能說一個總結了。

「即便知道他沒安好心,知道他就是拿世子做誘餌,我們還是得去。」花葬淚說出了無奈,且不說世子要救,他自己的事情也必須要去御刀門一闖。

「我覺得有必要去找那個大小姐。」田晴說,「接近她是一個好的突破點,那小姐看起來就沒什麼心眼,靠她打探御刀門的風聲豈不是最好?」

「可是……」曾缺魚為難地說,「我和那小姐擺明是槓上了,去找她不是找死啊。」

田晴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怕什麼,得罪了李小姐我們還不是去了李府……」

「那不一樣啊!」某魚反擊道,「那時候拿大腳做的擋箭牌……」說著聲音就小了下去,氣氛也變得冰涼,花葬淚接過話說,「……我已經寫了信去忻月國了,他們派了那麼多的人一定會找到他的,找到了就聯繫我們。」

曾缺魚尷尬地點點頭,三人說了一會,花葬淚和曾缺魚走出了田晴房間的門,出門的時候田晴叫住了她,「魚啊……你等一下。」

曾缺魚折了回來,看著雙手握在一起撐著額頭的田晴,「你怎麼了?」

「我在想……」田晴的臉躲在手臂後面,只能聽見他的聲音裡夾雜著一絲疲倦,「如果一開始我就死了,是不是會很好……」

某魚愣住了,原來田晴也是會說這樣的話的人,就像她那天想過一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都變了,只是各自隱藏過去的方式不同。她可以繼續沒心沒肺的胡鬧,田晴也可以用陰暗來掩飾自己。

田晴的聲音很輕靈,就像那時候初見他,他驚慌地扯著被子時的聲音一樣,「如果那時候我就是死了,然後被埋進土裡,慢慢爛掉。大腳的兄弟就不會死,尹將軍不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也許就能贏,一切都會不一樣,李夫人不要含恨而終,兩兄弟也該成家立業,所有的一切就都沒有了……」

曾缺魚拖了一個凳子塞在屁股下面,兩手支著下巴撐在桌子上,「你說的好像也對啊……如果我沒有來,大腳就是要飯的,你還是殺手,你不會遇上我們,你中毒我們也不會去找散雲大叔,不要去真山,不要去找皇子,不會找錯大腳,一切也都不會了,我真不應該來。」不想不覺得,越想越覺得不值得,某魚憤憤地說,「來了這裡就沒有好日子,用一個大家舔過的碗吃飯,帶著乞丐去致富,去妓院,去王府被三世子……嘔……去當和尚,被大閹人打耳光,遇上老虎,進宮還挨打,真是悲慘……」

「撲哧……」一邊的田晴突然笑了起來,曾缺魚挑著眉頭看他,「你啥意思啊?」

「沒……」田晴放下手,看過來,臉湊得很近,「突然覺得你更可憐……」

「我……我……在安慰你,你還笑!」湊得那麼近,害她心跳加快,唾液分泌加速,真帥啊……

田晴似乎笑得越來越開心了,竟然伸手一把拉過臉紅的某魚往懷裡一抱,「啊……為什麼聽了你這麼倒霉我心情突然變好了?哈哈……」

某魚原本想罵一句,「那是你變態……」不過現在的她哪有罵的力氣……直接四肢發軟,如同爛泥一樣糊在田晴這堵牆上……

花葬淚聽著隔壁的笑聲,走到窗前關上了窗戶,對於田晴來說,魚的存在就想把他從黑暗生活牽引到另一個地方的螢火蟲一樣,雖然光很小,但是卻足夠了。有時候在一片黑暗裡,一個螢火蟲就能讓你覺得很亮,寂寞乾枯的心也覺得溫潤起來,魚的快樂就是一個螢火蟲,她不會去管你一路上的荊棘,她也管不了,她只能給你點點的光,有時候一點點……足矣。花葬淚的嘴角不禁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沒有任何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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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翻身做主篇

第六十七章 混進易府

落星國皇宮。

易彌朗微倚在椅子上,問面前跪著的人,「怎麼樣,可有什麼風聲?」

跪在地上的人說,「三王爺似乎沒有什麼動靜,倒是聽得忻月國的皇子不見了?」

「皇子?」易彌朗一聽著話半眯著的眼睛睜了開來,他還記得那個人,一副沒有什麼本事的樣子,要是他身邊那幾個人幫著他,根本就上不了檯面,他怎麼會不見了?記得那天自己久等不到古山的消息,去皇上的書房一探究竟就看見兩個人抬著古山的屍體從門裡出來,就料得事情敗露了,不過他也不是會白跑一趟的,正好叫手下抓了三世子。這三王爺的大兒子早些年就死在守邊境的時候,如今只剩一個孩子他還不著急?不過這個跑了的皇子倒是也值得注意一下,「繼續去查清楚點。」

「那小子怎麼樣?」他停了一下繼續問道。

「跑不了。」那低著頭的人說道,「不過還是強得厲害,不肯吃東西。」

「就是灌也得給我灌下去!」易彌朗狠狠地說,「他要是怎麼容易就死了那還有什麼好玩的。」

「屬下知道,這就回御刀門。」那人站了起來轉身要走,易彌朗叫住了他,「等下,這邊有赤焰國送來的一些首飾,一起帶回去送給你們家小姐。」

「這些可都是你說過的,有誠意沒什麼做不到的。」田晴打趣地對站在易府門口的某魚說,「人是你得罪的,現在也只有你自己的想辦法了……」

惡魔!曾缺魚回頭看了他一眼,憤憤地在心裡罵道,三下兩下抓亂了自己的頭髮,抹點口水在眼角,「咚咚……」地敲了易府緊閉的後門。

「喀噠」一聲,門開了走出來一個家丁模樣的人,「什麼人啊?」

曾缺魚淚眼婆娑地說,「我找你們家小姐……」

那家丁鄙夷地看了她一眼,「我們家小姐會認識你這樣的人?」

曾缺魚簡直想咆哮,她怎麼就不能認識了,她可是還指著110罵過呢,不過忍住沒有發作,從懷裡把小正太的那個玉牌拿了出來遞了過去,「你給她看這個,你家小姐就會知道了……」

御刀門。

從皇宮裡回來的人手裡端著錦盒匆匆向裡走,迎面走過來蘭玄月,那人立刻叫住他,「蘭師兄……」

蘭玄月停下了腳步,「什麼事?」

「蘭師兄。」那人端著錦盒走了過來,「皇子要我送東西給小姐,可是這會師傅正叫我呢,你幫我送去那邊好了,就說是赤焰國的一些名貴首飾。」

「我還要去三師兄那裡拿個東西呢。」蘭玄月道。

「那你拿完了就去好了。」那人說著就把盒子塞到了蘭玄月手上。御刀門和易府緊挨著,只隔一道牆,所以大夥管府上都叫那邊。雖然說是那邊,可是終究還是要出門,蘭玄月瞅了瞅自己正在後院,不如從後門走,再從易府後門進好了。他只好拿著盒子先去後院找三師兄。

原本正無聊地在房間裡發呆的易依靈突然來了精神,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手裡拿著那塊玉珮,「哼,有意思,走!去看看……」

曾缺魚在門口隱約看見一個綠色的身影,清了清嗓子,一把撲上去抱住那個綠色身影,易依靈臉色一邊,伸手扯開自己身上這個墨綠色的身影,「你……幹嗎!」

「小姐啊……」某魚怨念地說,「我只能靠你啦,你買我吧!」

易依靈身邊的丫鬟過來拉開某魚,「你要做什麼?」

曾缺魚拿出身後的木牌往胸前一抱,上面幾個大字,「賣身葬自己」

「什麼?葬自己?」易依靈還沒聽說個這個說法,再一看她身後和她一起的兩個男的也都拿著這樣的牌子。

「沒錯!」某魚認真地說,她父母健在能葬什麼,只剩下自己了。

「自己幹嗎要葬啊?」易依靈突然發現和自己一直槓上的這個女的果然不正常,極其不正常。

「不瞞你說……」某魚先擠出眼淚,「自從那天和小姐您因為那個玉發生了爭執以後,我就得到了報應,我們三人錢財被偷,如今也只能賣了自己。如果真的有什麼不測還能有錢請人安葬自己,不至於暴屍荒野啊……」

「這麼慘?」易依靈露出同情的眼神。

「就是這麼慘啊!」某魚聲淚俱下,繼續磨蹭易依靈的大腿,果然沒有一點骨氣……

就在某魚等著易依靈說要買自己的時候,就聽見110道,「算了,本來和你也只是鬧著玩的,我最近心情也不好,柳雲,拿二十兩銀子給她好了。」

「不要!」曾缺魚叫了起來,她的目的是混進易家,可不是來要錢的。

「嫌少?」易依靈挑了下眉梢,「那五十兩好了……」

「不是啦!」曾缺魚爬了起來,「我怎麼能無緣無故拿你的錢呢,這樣我會良心不安的,還是你買了我們三個吧,讓我們幹活還你。」

「可是……」易依靈想了一下,「爹可不讓隨隨便便的人來家裡的。」

她哪裡隨隨便便?某魚有點不屑,什麼老爹啊,她撇著嘴說,「原來易老爺管這麼多啊……想來小姐你也和可憐,一點自己的決定權都沒有,難得你的善良了……」

易依靈聽著心裡就不爽了,說的沒錯,還要她去做什麼太子妃,全是她那個爹管的,她柳眉一豎,「哼!你們就來我家吧,我倒不信了,都是最後一個月了他還讓不讓過幾天快活日子了,要不大家都翻臉算了!」

「那謝謝小姐了!」某魚努力地拍馬屁。

「這是……」突然一邊傳來說話的聲音,蘭玄月正拿著盒子走了過來,他不會是眼花了吧,竟然看見了他們三個?

花葬淚沒說話,看著蘭玄月,他雖然一驚,但是卻沒有說什麼,那日他答應了花葬淚,他們的事他幫不了,但是他可以做到不去插手。某魚還在緊張,可是蘭玄月卻什麼也沒有說,走了過來對易依靈道,「小姐,這是太子叫我送來的。」

易依靈一聽眉頭一皺,對丫鬟道,「柳雲,還不接過來。」

蘭玄月一時還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不過卻裝出一副與他無關的樣子,「那沒什麼事情,我就先走了。」

易依靈微點了下頭,對曾缺魚說,「你們進來吧。」

蘭玄月雖然是轉身走了,可是走得卻很慢,小心地轉回頭看了一眼,他們是想先接近小姐再去御刀門救人嗎?待人全部都進去了,門也隨之關上了,蘭玄月一個轉身回到門口,一躍上了房頂,一個著水藍色長袍的人立在那裡。

「霍子瀟?」蘭玄月遲疑地說,「你來做什麼?」

那人轉過身子,一柄摺扇拿在手山,臉上掛著壞笑,「我怎麼不能來了?」

「你當然可以四處遊蕩了……」蘭玄月說,「不過,這裡是御刀門可不是你玩的地方……」

「你當我對御刀門有什麼念想?」霍子瀟一笑,「我就是到處玩玩而已」,他摺扇一指,指向院子裡的東張西望的曾缺魚,「我不過是對她有點興趣罷了……好久沒遇上這麼有趣的人了……」那天在東流酒家他就在一邊坐著。

「但願你只是無聊地想打發時間。」蘭玄月不客氣地說。

霍子瀟一笑,「怎麼這麼大的火氣啊,果然啊,在人門下做事總歸是不自由,像我一樣多好,到處玩樂……」說著一個飛身就沒有了影子。

蘭玄月眉頭一皺,霍子瀟也來湊這個熱鬧,不過對於他,蘭玄月還是保持無所謂的態度,此人武功了得卻天性愛玩,誰也不知道他說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但是他的催眠術卻能讓什麼都得說真話,按他的要求做事。往往醒來就像是做一場夢,霍子瀟有讓人如夢裡說夢話一樣的本事,所以江湖人稱「夢裡說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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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霍子瀟的搭訕

一個蠢主必然要有一個機靈丫鬟,參見劇目——還珠格格。

一個機靈的主必然有一個蠢丫鬟,參見劇目——懷玉公主。

「那一個蠢主還有一個蠢丫鬟呢?」田晴不客氣地說。

「那是……一件少有的事情……」曾缺魚結巴著說。

田晴無奈地笑著點點頭,端著手裡的碗,「所以連四夫人的打胎藥也能端給小姐喝……」

「誰知道她要打胎啦……」某魚撇著嘴說,以前人多半是會保胎吧,「那長得很像小姐的補藥……」

「是啊是啊……」田晴咂吧著嘴巴,「所以說還遇上一個不管是什麼就喝的小姐,從茅房出來了嗎?」

「沒……」某魚低下了頭,「花葬淚已經去叫大夫了,拉肚子就是排毒嘛……」

田晴嘆了口氣說,「來了一天還算和這個大小姐弄好了點關係就出這樣的事情,真不知道你能做什麼……」

「切……」某魚抬頭怒視著他,什麼嘛!她也不至於差勁到連這個傢伙也能教訓她吧,「我能做什麼!你還真是站著說話不嫌腰疼,你不帶我來不就好了,我就想受這個罪啊!」她說著伸出手敲著田晴的胸口,翻身做主了她還怕什麼,之前不過是同情他才忍著的,他還真以為自己就騎倒她頭上了?!「你搞清楚啊,我才懶得管這些個P事呢!」說著哼了一聲,叉著腰昂著頭走到一邊去。原來她東北虎不發威就被人當成華南紙老虎了!

「呵……」田晴愣在那裡,喃喃地說道,「幹嗎要和原來一樣呢……明明大家都已經回不去了……」

「哈哈……」坐在房頂上的霍子瀟大笑起來,那天不過是在東流酒家見她吵架啃豬頭還好奇跟了過來,今日又見這樣的事情,「啊……肚子痛……好久沒遇到這麼好玩的事情了……」除了那天遇到的那個穿得金黃在路上亂跑的白痴,耍了幾天之後就又沒有勁了,好不是找到了新樂子,他還真不知道要怎麼打發時間呢。

「都拉肚子了還吃東流酒家的桂花糕……」被打發出門賣東西的曾缺魚憤憤地罵,「吃啥拉啥,這打胎藥效果還真好……」不知道把份量控制好是不是就成了現代的減肥膠囊了?

才來一天就拉肚子,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要等到哪天才能去御刀門啊,到哪天才能救出小正太,哪天才能撲倒田晴上床啊!!

低著頭鬱悶地走著的曾缺魚突然覺得一片陰影擋在自己面前,她頭都不抬地說,「借過,借過……姑奶奶鬱悶中,見人罵人,見狗罵狗,狗娘養的除外……」

「啊……那真是可惜了,我又不想你罵我,可是我又不是狗娘養的。」一個夾雜戲謔語氣的聲音響了起來。

「那你就是狗爹養的……」曾缺魚想也不想就說抬起了頭,然後就呆住了……耳邊就出現了阿牛的歌「我在這兒等著你回來哎,等著你回來,看那桃花開……」某魚流著哈喇子望著微揚著頭輕佻著眉勾起嘴角的霍子瀟,「那……請問桃花大哥今年貴庚啊……」

霍子瀟是領教過她不同尋常,不過還是覺得有點吃驚,他微吊的桃花眼一眯,「在下今年二十又二,不知道姑娘還要問什麼?」

「那……那你酒量如何?」某魚激動地開始結巴了。

霍子瀟有點奇怪,不過還是頓了下尖細的下巴,「還不錯……」

「那你是做什麼的?」某魚眼裡金光直閃,直接問道。

霍子瀟想了一下笑著說,「好像……還沒什麼事可以做?」沒想到自己感興趣的人對自己也感興趣啊。

「好好好……」某魚笑得無比諂媚,這才是標準牛郎的典範啊,桃花眼,好身材,時刻的微笑,會撒嬌的口才,還有比他更適合做牛郎的嗎?當然沒有,看看原來的大腳除了臉一無是處,被女人摸下腿還要囉嗦,田晴呢只會裝可憐,根本沒有眼前這個人的嫵媚和厚臉皮啊!「那……大哥你找我有事嗎?」而且還有這麼好的眼光,一眼就看出她這個牛郎老闆還來搭訕,識人識貨啊!

「我對你有點興趣……」霍子瀟向來是想什麼說什麼,雖然說的話都不可靠……

「我對你也有興趣……」曾缺魚也是想什麼就說什麼,但是每句話都很實在……

「那……」霍子瀟笑著正要問問某魚的名字,突然眼冒桃花的某魚就突然被後面的人一拉,某魚一回頭就看見田晴陰沉地臉。

「你怎麼還站在這裡?」田晴的臉上分明寫的「我現在很不爽」幾個字,眼睛一瞥看了一眼一邊笑著的霍子瀟。

「沒什麼啦……」曾缺魚道,指著霍子瀟,「認識了一個人……」一個適合做牛郎的人。

「他是誰?」田晴沉著臉問。

「你是誰啊?」曾缺魚轉過頭就問霍子瀟。

霍子瀟正要說話,靠過去的某魚就被田晴扯了過來,「你根本不認識的人就亂搭訕!趕緊走!」說著就拖著某魚向前走。

「哎……」霍子瀟一下子擋在了田晴前面,「不認識也是可以認識的嘛……」

「就是就是!」曾缺魚搗蒜一樣點著頭,對著霍子瀟訕笑著,果然是個好苗子啊……

田晴眉頭一皺,好快的速度,此人不能小看,「那你有什麼事情啊?」

霍子瀟摺扇一開,優雅一笑,「我不過是想認識這位姑娘罷了,不知道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沒有不妥沒有不妥……」曾缺魚點著頭就要湊過去,又被田晴扯了回來。

「有什麼好認識的……」田晴把某魚拖到自己後面,擋在某魚前面對著霍子瀟沒好氣的說,「我們一點也不想認識你!」

霍子瀟似乎一點也不生氣,臉上的笑就沒有停過,「是嗎?也許你不想認識我,可是你後面的姑娘似乎有點想……」

某魚從田晴身後探出腦袋對著霍子瀟訕笑著,某晴一手把她的腦袋按回到後面板著臉對他說,「是嗎?那是你誤會了,我們還有事。先走了!」拉著某魚就走,這傢伙給田晴的感覺很不好……好像自己寵著的貓要被人搶走的感覺,而且這隻貓還偏偏見色忘義,極其不穩定!

霍子瀟只是笑著,忽然一個轉身又竄到了田晴的前面,「那我想問一句,請問你是這姑娘什麼人,連她認識人也要管?」

「我……」田晴一時語塞,見霍子瀟有點得意的樣子,他臉色一沉,既而笑了起來,「我嘛……我是她主人!」

曾缺魚一聽,她才是他老闆好吧,什麼主人……不過想想他是皇子,自己是宮女,好像確實是她的主人。

「哦……」霍子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最近哪個國家開始有規定,主人還能管僕人說話的了?」

「我沒規定她……」田晴拖長了音說,「不過是讓她給我去東西去,而且要快,這個是可以的吧……」

「你說的對……」霍子瀟笑了一下,向一邊退了一補,田晴拖著某魚就向前面走,曾缺魚還不忘對著霍子瀟擺手作別……

「你……」田晴把曾缺魚拖到自己面前,「別亂和不認識的人說話……」

「不是啦……」某魚解釋道,「我覺得他很適合去我們曼克拉布啊。」這樣解釋就行了吧。

「那也不可以,店裡不需要人了。」田晴回道,搞什麼啊,自己還不是她搭話認識的?如果被她搭話——》去店裡——》認識——》有好感……那怎麼可以!他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嘛!

「可是他真的不錯……」曾缺魚喃喃地說。

「不錯也不要!」田晴拖著她加快了腳步,「走快點!」

等田晴和某魚從東流酒家買了東西回來的時候,原本還擔心會遇上霍子瀟,不過他卻不見了蹤影,田晴臉上露出不經意的笑容。

「都是你啦!人不見了!」曾缺魚憤憤地說,好好一個極品牛郎就這麼沒了。

「不見了才好。」田晴得意地說。

「好你個頭。」曾缺魚憤怒了!這個小腹黑平日裡欺負她也就算了,今天竟然敢欺負她的錢!太過分了!錢是無辜的!「人沒了店裡沒生意你就給我從早接客到晚上,不准休息!」雖然不知道田晴柔弱的身軀能不能接受得來。

「哦……」田晴拖長了聲音說,「那還得看以後有沒有這個機會了……」

「哼……」曾缺魚得意地笑道,「白紙黑字的賣身契,不把我應該得的錢還我,我就去印了幾百張,滿城飄灑去……」

「好啊……」田晴似乎很隨意的樣子,「不知道我那賣身契寫的是什麼名字啊?」

「你想知道?」曾缺魚覺得自己勝券在握,「我告訴你,白紙黑字寫著,田晴兩個大字!」

「原來是田晴啊……」某晴裝出一副緊張的樣子,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那是誰啊?你去忻月國的戶部去查都查不到……」

曾缺魚立刻傻了眼,好像沒有上潤滑油的機械一樣慢慢地轉過頭看著田晴,「你……在……開……玩笑吧?」

「你覺得呢?」田晴壞笑著說,「啊……還有大腳和田葬淚,都不是真名,你要到哪裡找賣身的人啊?」

曾缺魚覺得陰冷的冬天她看見一片金色漂浮在眼前……越來越遠,漸漸看不見……

「魚啊……」田晴一把扶住直直向地上栽去的曾缺魚,打擊有這麼大嗎?

夢境裡……小魚滿山遍野地跑著,終於找來三頭小牛為她耕地,耕啊耕,眼看地都要耕完要播種的時候,三隻小牛也都長大了,突然掙開了繩子向三個方向跑去,小魚怎麼追也追不到,只能坐在自己的地上嚶嚶地哭泣……

「我的牛——!」曾缺魚尖叫著坐了起來,就看見床邊上皺著眉頭的田晴,「……還在……」曾缺魚一把撲上去抱住田晴,「還在還在……」

田晴被她突如其來的擁抱嚇了一下,不過還是笑著順勢給她抱,順便不純潔地在某魚的頸窩裡蹭著,不過蹭了幾下,曾缺魚覺得不對勁了,一把推開田晴,臉騰地紅了起來,不過又覺得應該解釋一下,對是要解釋一下,「啊……那啥……看看天氣冷了你穿的多不多……」

田晴正要說話,突然門就打了開來,花葬淚走了進來,「魚好點了嗎?」

「都醒了還有什麼不好的?」田晴帶著笑意說。

「110怎麼樣了?」某魚趕緊問道,這可是關鍵人物啊!

「好多了……」花葬淚道,「不過府上新來了一個家丁,是管家招來的,叫什麼霍……子瀟?」

「那是誰啊?有什麼好說的……」曾缺魚只對她那個不知道名字的桃花眼牛郎來興趣,萬一田晴他們都落跑,店裡豈不是沒有生意了?還是抓住一個是一個。

「不是啊,我覺得那人根本就不像是做家丁的樣子,估計也有什麼目的。」花葬淚考究地說,萬一是和他們敵對豈不是很麻煩?

「也許……」曾缺魚根本就是心不在焉地回道。

「咚咚……」門外傳來敲門聲,花葬淚打開了門,臉色微一變,「你?」

門外的霍子瀟道,「管家讓我和一個叫田晴的住一間,我聽說他在這裡來打一聲招呼。」

一聽這個聲音,田晴和曾缺魚都是臉色一變,田晴面露寒光衝了過去,「你!我為什麼要和你住啊!」

某魚面露紅光從床上跳下跑了過去,「桃花大哥你也來啦……」

嬉笑著的霍子瀟根本不搭理田晴,對著曾缺魚直放電,「我就是想看你啊……」

「啊……真是不好意思啊……」某魚害羞地摀住了臉,俗話說的好,是自己的牛郎終歸還是要找上門來的!

「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田晴把某魚往房間裡推,「進去休息去!」

「我好得很不要休息!」某魚回道,對著霍子瀟笑得花枝招展……

「你……」田晴正要發怒,霍子瀟笑道,「哎,我也不想你生病啊,那我陪你進去休息吧,說說話吧。」

「好好好……」某魚拚命點著頭,「正好我還是覺得有點暈……」

隨著「哐——」地一聲門關了起來,門外的田晴和花葬淚尷尬地站著,花葬淚一聳肩,「我去看看小姐,你自己想辦法吧……」雖然不太瞭解情況,不過看那霍子瀟和魚的對話,估計是沒有什麼威脅了……(小淚果然看不起魚啊~)

田晴陰沉著臉,不錯……腹黑小受很生氣,什麼都做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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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逃婚包辦機構

自從霍子瀟來了以後,田晴覺得很不爽,是極度不爽。原來的大腳根本就沒有什麼競爭實力,花葬淚也是沒有什麼威脅,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對於魚這樣的神經大條的人根本不能使用迂迴戰術,而是要垂直打擊,所以他們一開始就是方法不對外加錯過時機基本上無望了。某晴自然是不在意,只能等坐收囊中,可是如今冒出來一個霍子瀟,不僅知道方法似乎還十分積極,而且曾缺魚這樣見色忘義的人明顯不可靠!

比如……

曾缺魚在花園裡修剪枝條,霍子瀟一個躍身跳在小魚身邊,彎腰揀起某魚剪落在地上的枝條,微微一笑,「沒想到姑娘修剪的枝條都如人一樣與眾不同啊……」

「真的嗎?」某魚立刻嬌羞地捂臉,這個小牛郎實在是太有潛質,她要靠他好好賺一筆,然後襯托出她女主的身份……然後,某魚輕瞥了一眼一邊的田晴,這樣自己離小腹黑距離就能縮短一些了吧。

田晴拿著剪刀奮力地剪著,氣運丹田,怒火飆升,剪死你,剪死你!花葬淚在一邊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輕拍了一下田晴的肩膀,「晴啊……再剪下去,這樹就沒枝了……」

田晴望著眼前只剩下一根光桿的樹枝,扔了剪刀就走,「不剪了!」

後面霍子瀟還在繼續吹捧,「哇……這樹被剪得多有精神呢啊!」「真的嗎?」

經過近日的考察發現,田晴決定要主動出擊。

某日晚飯後,曾缺魚一如往常腆著吃飽的肚子滿足地向房間走,門才一開就看見裡面黑著臉的田晴,情況不好!曾缺魚腦子裡一下閃過這個想法,撒腿就要跑,自己這會進去不是找死嗎?!

可是田晴已經快了一步,拎著某魚的後衣領就把她拎了進來,門一關。

「你……」某魚看著田晴陰沉的臉,緊張地嚥了下口水,「那啥……有事嗎?」

田晴把某魚擱在凳子上,自己坐在她右邊,「有事。」

「那……」某魚已經感受到來自右邊強烈的陰暗氣息,「有什麼事啊?」

「我討厭那個霍子瀟!」田晴看著某魚說,臉上的怒氣完全暴露出來了。

某魚望著田晴微微鼓起的腮幫,突然覺得……好可愛啊!可是……打住,這是田晴的腮幫,不是一般人的,再看看他的眼神,好恐怖!她平靜了一下扭開頭躲過田晴的目光說,「那……其實……霍子瀟還是挺好的,比如他說話我很喜歡啊……」

「是嗎?」田晴的語調一抬高,某魚緊張地望了過來,「其實……我也不是很喜歡……」

「那就好。」田晴很滿意自己的恐嚇的效果,眉梢輕佻了起來,曾缺魚繼續說,「其實我還是覺得他人不錯啦……」

田晴的臉立刻沉了下去,「那你是覺得和他在一起比較好咯?」

曾缺魚給自己鼓了鼓氣,女性的尊嚴要靠她挽回了!「對!」話一吼出來,曾缺魚立刻就後悔了,不過既然已經說出來也就收不回去了,只要望著房頂一口氣說完,「是啊!你現在的樣子這麼恐怖,我見了你都要腿軟啊!霍子瀟脾氣好,人又會說話我當然覺得他比較好!」說完某魚如同要去慷慨就義一樣豪邁地望著田晴。

田晴的嘴唇微微的顫抖了一下,某魚以為他要發飆了,下意識連退三大步,準備迎接那意料中的狂風暴雨,可是——

田晴的眼角突然返起一點微微的淚光,嘴角微微向下撇,「魚……你……已經不喜歡我了嗎……」

曾缺魚扶著牆被他突如其來的弱受樣嚇得站不住腳,「什……麼?」

田晴慢慢地起身走了過去,淚輕輕地滑落,他白皙俊秀的臉龐上落下一道晶瑩的淚痕,沿著他微微內收的下巴滴下,「魚……你真的已經討厭我了嗎?」

「這……」某魚驚慌失措地刨著牆,天啊……來一道雷劈死她好了!不過……雷公似乎是睡覺了,某魚還要面對眼前的狀況,「我才沒有討厭你呢……」

田晴一聽,一把抱住某魚,「真的……那太好了……」

「可是……你你你……」曾缺魚覺得田晴這樣突然的變化讓她覺得措手不及,這樣充滿挑戰的人生也是很難忘的啊!

「我怎麼了?」田晴把頭從她頸窩裡收回來,泛著淚光的眼睛看著某魚,「我不好嗎?」

「你你你……」某魚看著近在眼前的田晴的臉,出現了暫時性結巴症狀,「很很很……好……」

「那……」田晴還繼續得寸進尺把臉湊近,曾缺魚的臉上已經能感覺到某晴微微的呼氣,讓她覺得一陣緊張,「你喜歡我嗎?」

某魚覺得一開口肯定是要結巴,乾脆直接點頭。

田晴滿意地一笑,側過臉就靠向某魚的臉,目標——嘴唇!

可是——

「不要!」某魚眼看田晴眯上眼睛就靠了過來,一把推開他的臉,一手捂著自己的嘴,痛苦萬分地衝出了門,「嗚……我晚上吃大蒜了!」好後悔啊……誰叫她晚上覺得蒜泥茄子很好吃,一口氣吃了一大盤……如今滿口大蒜「香」,這樣的初吻她一定不要!

田晴先是一愣,既而笑了起來,他手指輕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既然這樣的話,那就下次再找個機會吧……

花葬淚正在屋外面清理著花園,突然就見易依靈一個人跑了過來,他放下了掃帚,走了過去問,「小姐怎麼出來了?」

「是你啊……」易依靈突然沒了往常的潑辣樣子,實在是覺得越是離進宮的日子近了她越是沒有了精神。

「小姐有什麼煩惱嗎?」花葬淚溫柔地說,「難道是身體還是不舒服?」

「沒有啦……」易依靈說道,「不過,那曾缺魚簡直就是我見過最笨的丫鬟!」她憤憤地說,要是看她可憐她才不會給自己找這麼個大麻煩呢!

花葬淚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雖然他承認某魚端錯了藥是有點笨,不過……這個小姐連著喝了那麼久的藥,某魚端錯了藥她也沒察覺,竟然還喝得一乾二淨?!「她是不太聰明啦……」

「不過就算她有點笨,她還是很自由的……」易依靈突然極其感性地說話,其實她和魚有點像卻又不像。

「那小姐你難道不自由嗎?」花葬淚忍不住問道。

---------

「大消息!」不管這邊正在門外抱著棵樹懊悔的恨不能把大蒜吐出來的某魚,也不顧在房間裡暗自得意的田晴,花葬淚提溜著兩人扔到自己的房間裡關上門,「原來這小姐是要嫁進皇宮給易彌朗做太子妃的!」

「誰?」某魚也顧不上自己那個「觸唇可即」的初吻了,「110要嫁給獼猴桃?」

「可不是……」花葬淚微喘著氣說,「就剛才她和我說的,下個與就要進宮,我們總得快點行動啊……」

「下個月?」田晴道,「這都月中了,那不是還剩十多天了嗎?」

「我看是。」花葬淚道,「若是她進了宮我們豈不是更難接近御刀門了嗎?」

「那怎麼會呢!」曾缺魚倒是顯得很興奮的樣子,原來110和獼猴桃是一家啊,真是踩到的猿猴的便便了——緣分啊!「那不是很好嗎?現在我們還要硬闖進去,不如討好了110,等她做了太子妃豈不是說話都更有份量?」

「好像有點道理……」田晴點頭贊同,「我們對御刀門一點也不瞭解,貿然去闖不如等個好時機。」

「可是……」花葬淚斷然提出了質疑,「這樣不好吧……她好像根本就不想進宮。」

「她不想?」曾缺魚突然露出封建家長的臉孔,「這事能由她嗎!且不說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況且獼猴桃是堂堂太子,雖然為人有點噁心加變態,不過還是一個結婚的理想對象的,父母的心血啊……」

田晴撇嘴道,「說到底還不是想借110救出三世子……」

「那我們還能為了什麼啊!」曾缺魚道,「救出小正太就是我們的目標,救完我們就功德圓滿了!」

花葬淚琢磨了一下說,「其實我們未嘗不可以幫著小姐不要進宮,說不定她感激我們,幫我們救出三世子呢!」

某魚隨即翻了他一個白眼,「原來看你還蠻聰明的,沒想到最近這麼白痴,我當然知道這樣她一定會感激我啦,別說是救小正太,轟炸了御刀門她還得對我說謝謝呢!問題是我們的怎麼幫了她以後呢,我們自己根本就是夠危險的了,救完了小正太要怎麼跑都沒想好,再拖著個大小姐怎麼跑啊(有這麼大精神不如扛點值錢的東西好了,幹嗎扛一個大麻煩?!)」

「就是這個道理啊……」田晴點頭對花葬淚說。

「可是我覺得這樣利用了人家不做點什麼心裡過意不去……」花葬淚遲疑地說。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善良啦……」曾缺魚回道,說著她掃了花葬淚全身一眼,「難道你收了她什麼好處私吞了不成?」

花葬淚公然回道,「你當我是你啊!」

曾缺魚一頂眉頭一皺,上面昂起頭對著花葬淚,「呀……你什麼意思!我私吞?我就是私吞那又怎麼樣啊!我這麼華麗善良無敵的女主就是你怎麼能用私吞這個詞呢!就是私吞那也是叫「勉為其難地收下」,知道嗎!」

「你……」花葬淚憋得說不出話來,只是方才和易依靈待了一會,覺得她和曾缺魚都是一樣死要面子亂來一氣的人,可惜就像她自己說的一樣,出生的不同注定她沒有選擇,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他竟然很想幫她,雖然他一向是秉承只做事不管事的風格,可是奇怪的念想還是冒了出來。

田晴似乎看出花葬淚的心思,思忖了一下說,「其實我覺得幫她逃婚也是一個不錯的想法……」

曾缺魚立刻轉頭望向田晴,這傢伙敢公然胳膊肘向外拐,「你什麼意思啊?」

「我是怕萬一等到小姐當了太子妃以後人家憑什麼幫我們啊,嫁雞隨雞了,我們到那時侯要怎麼辦呢?」田晴慢條斯理地說。

「對對……」花葬淚立刻點頭。

「對你個頭!」曾缺魚想也不想的回道,這個花葬淚突然這麼積極,越看越像收了好處!

田晴笑著拉過某魚坐了下來,「不過真要是成了親,我們和小姐非親非故人家也沒有幫我們的必要啊,不如讓她欠我們個人情,也好讓她出面幫我們救三世子啊。」

「那你的意思是要幫她逃婚了?」曾缺魚道,不過拖這個大麻煩確實很麻煩啊。

田晴嘴角勾起一絲笑,「我是說讓她覺得欠我們一個人情又沒說真的欠我們一個人情……我們可以告訴她我們準備幫她逃婚,也讓她幫我救出三世子,至於……」他的笑容看上去超級霹靂的單純,但是說出的話卻是宇宙無敵的欠打,「等到三世子出來的時候,我們要不帶著她跑那就是說不定了啊……」

「啊!」某魚一下子叫了起來看著田晴,「你……你好陰險啊!」說著一步步走近田晴,「可是為什麼這麼陰險得合我心意呢!」

花葬淚原本見田晴幫著說話還以為有轉機了呢,沒想到說出來的竟然是這麼一茬,簡直愣在那裡說不上話來。

某魚滿意地拍拍田晴,「很好,好主意啊!」不過說完某魚就打了個哈欠,吃飽了果然想睡覺,「困死了,那就這麼決定了,我先去睡覺了……」說著伸著懶腰出了門。

花葬淚看著坐著不動的田晴沒好氣地說,「你怎麼還不走?」

「生氣了?」田晴輕佻了一下眉梢,笑了起來,「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幫那小姐,不過你也知道魚的脾氣,就像我說的那樣倒時候帶不帶她跑誰也不說不定……」

「你……」花葬淚明白過來,嘴角上揚著笑了起來,「這麼久了,我還是摸不透你在想什麼……」

外面坐在房頂上嗑著瓜子花生的霍子瀟笑了起來,「原來是忻月國的人啊……真是好玩……」不過自己那天遇見的傻瓜也說自己是忻月國的,不知道他們認識不認識,哪天去找找那個傻瓜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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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番外

大腳

從皇宮裡跑出來已經過了好幾天了,我一直沒有找到方向。才跑出來的那天,我回了我的乞丐窩,那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地方。待了沒一會,我隱約是聽見有人找我,我又跑走了,在一棵樹下喘著氣。我突然愣住了……曾經的我跑的多急都不覺得累,那時候我和豬頭還有王八一起跑著。我們赤著腳踩在地上,就連石頭也是那麼柔軟。

可是現在……我輕輕脫下自己的鞋子,踩在泥巴上,我覺得很噁心,這樣的感覺讓我很難受,就在那棵樹下面,我吐了很久,就像吐掉了某些讓我不願意去想的事情一樣,停止不住……

我走著走著拿著身上的錢搭了一輛馬車,我不知道車要去哪裡,因為那時候去哪裡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我沒有了方向。當我是一個乞丐的時候,我覺得哪裡都是我的要走的方向,可是現在,我拉開車簾向外看,似乎每一條路都是死路,我覺得跟著別人走。

是的,我的路都是他們告訴我的。

老乞丐要我討飯,我就去做一個乞丐。

魚說要我告別乞丐,我就跟著她開店。

他們說我是皇子,那好吧,我就做皇子。

現在你們說我不是皇子,也行,那我就走,我什麼都聽你們的。

可是,我這樣一個聽話的人卻沒有路可以走了。

等駕車的人告訴我,他到了他的目的地,我下了車,看著完全陌生的地方,我問,這是哪裡?

他說,這是落星國。

我笑了,我竟然來了落星國。

我在路上走著,想了很多事情,我想到了田晴,原本我以為他為了我承受了一切,原來是我為他承受了一切。他為了我生活在仇恨裡,我成了他的擋箭牌,這個交換,我們誰欠了誰?

我想到魚,我曾經還想著說要成長了以後就去和她說,說很多,可是現在我一句也說不出來,一夜之間我擁有了太多,一夜之間我什麼也沒有了。

還有花葬淚,如果說我是尹家的孩子,那麼他就是一切的根源,如果我的父親不被出賣,那麼他就不會死,人只要活著即使是栽贓也有機會辯解不是嗎?況且……戰爭不輸就沒有什麼能栽贓的。

三王爺……聶太師……也不過是把我當做一個棋子來用,可是棋子的悲哀就是,有一天我連棋子也做不得。

我遇上一個和魚很像的人,我知道他在耍我,可是我卻願意給他耍,他騙去了我身上值錢的東西,其實那些我早就想扔掉了,他把我騙去一個客棧當打雜的,我也願意,我總歸是有了落腳的地方不是嗎。

可是平靜的日子沒有過幾天,我遇見了羅洪,他叫我皇子。

原來……那天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而且忻月國並沒有對外宣佈什麼,所以在所有人眼裡我還是皇子,多麼諷刺。

他說我應該復仇,奪回被三王爺操控著權利。

我想笑,我有什麼資格去做這一些,我想和他說我不是皇子,可是他先開了口,他說他是尹將軍麾下右將軍,他說了我父親戰死的情形,以及後來被陷害的事情,希望我奪回一切為尹將軍平反。

我莫名的憤怒了,我問他為什麼不去找田晴,他說田晴做不了什麼,皇子才是關鍵。那一刻我突然覺得我的仇恨轉嫁到了田晴的身上,洶湧澎湃,我說好,我是皇子,我跟你走。

走進落星國皇宮的那一刻,我回望了一眼。我突然覺得這是一條沒有回程的路,細細窄窄,無法調頭。

我知道他們在利用我,不過大家都是在互相利用罷了。

我發現我在走向一條沒有他們指引的道路,獨自一人……

田晴

那天我和散雲架著師傅走出了皇宮,我問散雲,一切可以重來嗎?

散雲說,他不知道,他只和我說,那時候的他選擇的用另一種樣子來面對,所以他易容,他不想被人認出來。

我點了點頭,我不會易容所以我要換一個臉生活,什麼懦弱的外表,都是他教我的,可是他一直在騙我,從我小時候開始,一直騙到他的最後一刻,他都不願意說真話,仇恨的力量就是這麼大。

我想起那天自己和大腳說的話,那是我的話語尖利,可是當一切大白的時候,我看見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那竟然成了我們用以前的身份做的最後一次對話。

他說他喜歡魚,這句話不知道他以後能不能說出口,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再開口。

三世子被擄走了,我說我要去救他,其實我只是不想面對這個皇宮罷了。

權利的爭奪可以讓他們彼此不信任而演出了今天這場戲,這樣的冰冷的皇宮我待不下去,而且我也想去找大腳。

我看著魚害怕的樣子,我覺得心裡很快活,怎麼樣。我不要再想起以前他給我的懦弱的面具,我要全部丟掉。

可是快活了之後卻是一陣陣的疼痛。

如果……我變回那時候的懦弱,如果我願意回去,那麼,我們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

我寧願什麼都不知道,寧願師傅他一直騙我,騙的高超,不要露出馬腳。

我在曼克拉布里生活,我想李家的日子,那時候的我們,多好……

可是我是皇子,他是我的擋箭牌,多麼可笑的故事。

我第一次發現了比自己裝佯懦弱假笑騙人更可笑的事情了,而最可笑的是,這些都發生在我的身上,讓我成了一個最可笑的人。

背著別人的仇恨活著,我想起了自己給大腳的那個耳光,我說讓他爛掉好了,可是現在想想也許該爛掉的是我。

可是……魚給我開了一個窗戶,陽光就進來了,我停止了腐爛,我看著她,她只是對著我笑,一直笑,笑到最後我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那就忘記吧……忘記過去,我們重新生活。

好嗎?連帶著我身體里長久的毒,即便是吃了藥也控制不住的毒……一起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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