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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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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2 10:55:31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一章 逃婚的交換條件

城西的一家小客棧,霍子瀟笑咪咪地問小二,「小二哥,前幾天我幫你們找來的那個打雜的傢伙呢?」前些日子到處亂竄就遇上一個全身金黃的白痴,一看就是個子挺就是沒腦,不但騙了他全身值錢的東西順便騙來小客棧當長工,末了那白痴還對自己說「謝謝!」

「他啊……」小二收拾著盤子說,「今天早上被一個中年人帶走了,幹了幾天的工錢也沒有拿。」

「哦?」霍子瀟一聽愣住了,那白痴不是沒有認識的人嗎?怎麼會有人帶他走呢?「你知道是什麼人嗎?」

小二擦著桌子搖搖頭,「沒見過,不過出門的時候我聽見那傢伙管帶他走的人叫了一聲「羅洪」,然後他們就說了什麼就走了……」

「羅洪?」霍子瀟重複了一遍,沒聽過,不過他一向不太喜歡記人的名字,也許是知道也忘記了,「那他們有說去哪裡嗎?」

「我哪裡知道啊?」小二回道,「他連工錢都沒有要誰知道他去哪裡了!」

從客棧走了出來,霍子瀟覺得無比失落,又一個難得好玩的人不見了,從聖冰國蕩去邪月國,亂摸來了趟落星國,怎麼這麼無趣啊!算了,還是回去吧,說不定那裡幾個傢伙準備拐著大小姐逃婚,御刀門應該會比較好玩吧。

落星國的皇宮門前,一個中年人帶著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年輕人走進宮門裡,年輕人叫住了走在前面的中年人,「羅洪……你要帶我去做什麼?」

羅洪轉過身子,臉上認真的表情一如他當初和田晴說話的樣子一樣,「皇子被三王爺逐出皇宮難道不想再回去嗎?」

大腳的表情一愣,「對……可是你真的尹將軍麾下的嗎?」

「那是當然。」羅洪平靜著說道。

「那你……」大腳看著周圍皇宮的景象,「怎麼能進這落星國的皇宮呢?」

羅洪悄悄把大腳拉到一邊,四下沒什麼一個人,他湊在大腳耳邊低聲說著什麼,大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那你就快點隨我去見太子殿下吧……」羅洪笑著輕扯的大腳的衣袖催促他快點走,大腳點點頭緊跟上他,忍不住回頭看著慢慢關上的宮門,臉上露出一絲看不透的笑容……

待大腳從易彌朗的東宮殿內出來的時候,兩個小太監引著他向一邊走去,羅洪還在殿內書房同易彌朗說話。易彌朗大笑著說,「早在五國競技賽我就看出這個皇子根本就是一個窩囊廢,如今還被三王爺趕住皇宮?看來著三王爺是要反了,不過一個皇子一個世子都在我們手上了,即使這個皇子不名一文可是還是一個他久明罌的兒子在這裡,抓著這個沒用的皇子倒是能成為我們攻打忻月國的最好理由,也省得其他三國拿這樣那樣的理由阻止我們吃獨食!」

「太子果然智勇雙全啊……」羅洪恭維著說,「那太子準備要什麼時候行動呢?」

「那倒是要等一會了……」易彌朗說,「眼下我就要娶御刀門的大小姐為太子妃了,朝中勢力必將增加,我已經是太子了,大婚過後也許就是要再進一步了……與其趕這時間不如線緩一步,待大局已定再做不遲,也省得皇兄們又要在父皇面前亂說什麼。」

「那太子的意思就是等大婚以後了?」羅洪問道。

易彌朗點點頭,「我有些累了……那個皇子還得好生照顧著。」他起身要走又坐了下來,「慢著……我那天看見兩人抬著古山的屍首走了,然後是看見這個皇子跑了出來,那也就是說他那時候就跑了?」

「確實如此……」羅洪道,「我跟了他幾天了,先前他好像是遇上一個騙子,騙完了全身值錢的東西然後還去了客棧打雜……」

易彌朗鼻子裡發出一聲哼,笑道,「那他還不知道世子被抓走了,那也就別告訴他,讓他好好做做我們會幫他重新即位的黃粱美夢吧……哈哈哈哈……」

待田晴和花葬淚發揮兩人深厚的輕功實力,架著某魚飛上房頂的時候就聽見彪悍的110在房間裡砸碗砸盆,「煩不煩啊!進宮進宮啊!要嫁怎麼不讓我爹自己嫁給那太子做孌童好了!」

哇……某魚在心裡感嘆道,110果然是厲害啊,這樣的話都能說出來,話說獼猴桃是挺變態的,不知道會不會是大叔控呢……

「小姐啊,你怎麼能這樣說呢?」一邊有一個聲音在勸說她,「怎麼說老爺也這麼大年紀的,當不了孌童了!」

「撲哧……」一聲,聽到這裡窩在房頂上的某魚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110繼續罵著,「什麼狗屁太子啊,本小姐為什麼要嫁給他!最可惡的是他的口氣,好像我嫁給他是高攀了一樣啊!」

那聲音繼續勸到,「小姐,話不能亂說,太子就是太子,狗屁就是狗屁,不是一起的啦……」

「哈哈哈哈……」某魚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就聽見下面房間裡110的罵聲,「誰在外面笑啊!」

曾缺魚經過初步認定,此110對這個婚姻有極大的仇恨感,勾勾手指示意他們可以下去了。

「是你們?」正摔著東西的易依靈看見了門外站著的三個人,「你們笑什麼?」

「是你在勸她?」某魚指著房間裡的霍子瀟,難怪覺得那聲音那麼耳熟加欠打呢。

霍子瀟嘆道,「可是我苦口婆心,小姐就是聽不進去啊……」

花葬淚的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這樣勸有效果就怪了……

曾缺魚一步上前拉住110的手,「小姐啊……女性楷模啊!我一定回幫你擺脫舊勢力的壓迫,奔向婚姻自由的!」

110雖然在疑惑不過聽她這麼說也來了精神,「你要怎麼幫我啊?」

曾缺魚笑著拍拍胸脯,「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們是職業逃婚包辦機構的,從選日子,定路線,找出路,換新娘,鬧新房全部一手操辦,包您滿意!」

「你們是……」110疑惑地說。

某魚深沉地說,「其實我自從那天與小姐在酒家遇上,就看出小姐乃愁苦之人,一直想幫助你,但是又怕小姐不願意接受,所以才混進來想幫小姐的……」

「啊……」110嘆道一把抱住某魚,「實在是太讓我感動了!」

望著那邊抱成一團的兩人,霍子瀟訕笑著說「……這是什麼情況?」

「這叫姜太公釣魚……」花葬淚道,「願者上鉤……」

曾缺魚一番激情的演說,聽得110好似回歸組織的老百姓一樣,恨不能一把抱住某魚的大腿不放手,可是曾缺魚卻對著一臉感激的110微微一笑,「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飯,妓院也沒有免費的姑娘。」

110抬起頭望著某魚一臉疑惑,「那你是要……」

「既然要上一條船,那大家就要互相幫助不是嗎?」田晴天真地笑著拍了下愣住的110,花葬淚則是對她安慰的一點頭。

「哈哈……」一邊的霍子瀟笑了起來,「難道我也要上船?」

「當然!」曾缺魚認真地點頭,「既然你是小姐的家丁就要按小姐的意願去做事!」

「你們不介意的話我是沒有意見啦……」霍子瀟隨意地說,似乎每件事都是他打發時間的樂子一樣,沒有去做的必要,卻有去玩的必要。

「那你們要我幫什麼忙呢?」易依靈覺得有必要談一下交易的籌碼。

「對你來說那是很簡單的事情哦……」曾缺魚揚了揚眉毛,「不過我相信以小姐你的正義感就算我不幫你逃婚你也會去做的,您這麼有是非感和一顆善良的心啊……」

這話一說110立刻得意地笑了起來,「那是那是……本小姐的理想就是去做打抱不平的女俠啊!」

「知音啊!」曾缺魚上前熱烈擁抱110,後面的田晴低聲嘟囔著,「你的志向不是賺錢嘛……」某魚扶著110的肩膀,「我和你一樣啊。不過我保證,只要事情一成功,你就可以實現自己闖蕩江湖的夢想了!」到時候你被丟出皇宮,滿世界隨你闖!

「太好了……」110說著瞥了一眼後面的花葬淚,猶豫了一下問,「那花大哥也是闖江湖的嗎?」

「他?」曾缺魚望了一眼後面的花葬淚堅定地點了下頭,「事成之後讓他陪你闖江湖!」

這麼一說,110的眼神更是堅定了,「那你說有什麼要求吧!」

「我不明白……」等出了110的閨房回到自己的房間,花葬淚問某魚說,「你為什麼要相信霍子瀟?」

「直覺……」曾缺魚想也不想就說。

花葬淚笑道,「你什麼時候還有起直覺來了?」

某魚瞥了他一眼,果然是有了「色」連她這個老闆也不入眼了,「我怎麼沒有直覺了,我就這麼感覺的!」

「與其說是直覺不如說你覺得霍子瀟的和你一樣……」田晴悠閒地說,「你是在玩……他也是在玩……」

某魚轉過頭看著田晴,「哇……你什麼時候多了這個讀心術的本事了?」這個很值錢啊……

田晴笑著指指她的臉,「那你以後有什麼想法就先別先寫在臉上讓人看……」

「算你厲害……」某魚撇撇嘴,「這個小姐是幫我們去探風聲弄人去了,我們還得想想怎麼幫人家逃婚呢!」正說著門就開了就看見走進來的霍子瀟,「既然都說我上了船,怎麼不和我一起討論啊……」

田晴一見他就神經緊張,「我們還不清楚你的底細呢……」

「原來你想知道我的底細啊……」霍子瀟笑得越發開心,「我是很想告訴你啦,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啊!」

田晴微蹙著眉頭,雖然這傢伙沒個正經,不過就像某魚的感覺一樣,他就是在到處打發時間罷了,姑且就讓他也玩一把,「那好吧,你要討論什麼呢?」

「討論我能找到什麼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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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2 10:55:40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二章 110中邪

「爹啊……」易依靈剛才還在房裡罵著自己的爹,這會立刻就像要糖吃撒嬌的小孩。

易老爺應了一聲,「有什麼事情啊,剛才聽說太子給你送了幾匹好料子,怎麼沒找裁縫給你做衣服啊?」

易依靈撇了下嘴,要不是剛才收了東西她幹嗎沒事發火啊,「可是現在的事情更重要啦,我昨天晚上做噩夢啦!」

「什麼噩夢啊?」易老爺停下了手上的事情,果然以前人對這些虛幻的東西很看重。

「我夢見一個十歲的孩子一直跟著我,他大概這麼高……」易依靈一邊說著一邊比畫著,「他拉著我要我去救他,要不然就要把我……」她伸手做一個掐脖子的姿勢,「說要我把變成吊死鬼啊……」

易老爺臉色一邊,「那我明日請一個道長來家裡做法好了。」

「不是啦……」易依靈繼續說,「那孩子說他就被抓進我們御刀門的天牢了,爹……最近有沒有抓一個孩子進來啊?」

易老爺神色一慌,忻月國的三世子被抓是很隱秘的事情,他正色道,「我們御刀門怎麼會抓孩子呢?」

「那也是啊……」易依靈裝佯點點頭,「可是我已經做了好幾天的噩夢了,他還說什麼變成了鬼也要找我呢……」說著擠出幾滴眼淚,「人家好怕哦……」

「怕什麼!」易老爺安慰她說,「你過幾日就要進宮了,現在嫁衣皇室都已經為你準備好了,十日後上了花轎進了皇宮還有什麼妖魔能纏你呢?」

「哎……」易依靈嘆道,「可惜那孩子說什麼如果我不幫他就算嫁給了太子也會被打入冷宮,株連九族啊……我不想我們易家就這麼……哎……」

易老爺越聽越緊張,「不過是一個夢罷了……一個夢罷了!」

「不!」易依靈緊緊攥住老爹的手,眼裡淚光閃爍,「這不是一個夢,那孩子還給我一個玉牌,在我醒來的時候,這個玉牌就在我手裡!」她說著掏出小正太的玉牌在易老爺眼前一晃。

易老爺臉色一變,那日壓這個孩子來的時候他確實看見這個孩子身上掛了一個這樣的玉牌的,難道是御刀門裡的人敢私自拿這樣關押的人身上的東西?應該不會的,他一向管教甚嚴是不允許拿人犯的東西的,御刀門的天牢向來關押一些有關他國情報的人,不是普通犯人,所以應該沒有人會拿人犯的東西,不過這東西又確實眼熟的很……他不動聲色地說,「哎……這有什麼,誰不定是哪個師兄和你開的玩笑呢!」說著一把拿過那玉牌往懷裡一放,「去休息吧,我一會給你叫個大夫去……」說著打發女兒出了門。等門一關上,易依靈得意地一笑,果然是緊張了,沒想到那小魚的方法挺有效果的嘛!

易老爺關上門覺得心裡隱隱不安,走出了書房繞到了御刀門,進了地下牢房,一干獄卒全部都在一邊迎接,這些看牢門的都是御刀門的弟子確實沒有什麼可懷疑的,「帶我去看那孩子!」

一邊牢房裡,小正太正端坐在床上,易老爺打開了牢門走了進去,小正太用眼角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易老爺打量他一眼,就見原本腰間的牌子不見了,他問道,「你腰上原來那玉牌呢?」

小正太一向以倔強彆扭著稱,傲慢地一扭頭不回答。

易老爺覺得怪異又問道,「是不是有人拿走了?」

小正太看他一眼,這還真是貓哭耗子,一邊讓手下拿東西一邊還裝什麼好人,他鼻子裡哼哼了一聲,繼續不說話。

易老爺心裡有點慌張了,退出了牢房走到所有獄卒聚集的地方拿出那玉牌問,「這是誰拿的啊?」

一干人都搖了搖頭,御刀門有規定不准擅自動人犯的東西,易老爺掃了一眼,這麼久了確實也沒有人敢動犯人的東西,可是不是他們拿的難道真像靈兒說是那孩子託夢?再一想那孩子剛才傲慢地扭頭,還哼了一聲,易老爺心下一陣慌張,「真的不是你們?」

一個帶頭的說,「師傅難道是不信我們這些跟著你的弟子嗎?師傅的規矩誰敢壞?」

易老爺思忖了一下確實以前沒有過這樣的先例,又見這些弟子各個問心無愧的樣子,心裡越發慌張,匆匆就離開了牢房。

易老爺前腳才出門,後腳送飯的二牛就進了門,「送飯了送飯了……」說著挨個等著牢頭打開門給犯人送飯,牢頭一邊幫忙開門一邊問著二牛,「怎麼地,聽說你前些日子娶媳婦了,還蓋了新房?」

「嘿嘿……」二牛抓著頭說,「還不是幫御刀門送飯攢的點小錢嗎……見笑了見笑了……」

「那也是好事啊……」牢頭道。

「對了……」二牛分著飯說,「怎麼剛才見易老爺來過啊……」

「可不是。」牢頭說,「也不知道是誰好像把犯人的東西弄了出去,師傅很生氣呢!」

二牛一聽臉色微微一變,鎮定了一下說,「那知道是誰嗎?」

「誰知道啊……」牢頭道,「我們這些個師兄弟是不敢……這裡也沒什麼人能進來,你送飯的時候都是我陪著,也不會是你啊……」

「那是那是……」二牛訕笑著打著飯,頭上滲出細細的冷汗……想起十來天前,自己和牢頭分著飯的時候,突然有人喊了牢頭一聲,牢頭出了門和人說幾句話,自己原來就是因為偷竊而坐過牢獄只好在牢房裡謀個差事,突然一件那麼的的玉配,自然是發揮自己三隻手的本事來一個順手牽羊了,估計那小子自己也沒察覺呢。不過看樣子有點懸……過些天還是辭了這差事的好。

易老爺回了府上有點心神不寧,都說夜路走多要沾些不乾淨的東西,難道自己是做多了也會影響到自己女兒,他又拿出那個玉牌看了起來,難道還真是託夢?真邊正緊張著突然一個丫鬟就破門而入,「老爺啊,小姐突然發瘋了啊,一個勁的說胡話!」

「什麼!」易老爺臉色一變,「還不快帶我去!」

這邊易依靈的房間,某魚精心教授小正太的欠打眼神第十八式,「你爹一定是去了御刀門了,你在模仿他的眼神,你爹一定以為你是被附身了。」某魚說著COS小正太的臭屁的表情,易依靈不愧是天生聰慧一下就學得九成相似,把門的霍子瀟遠遠看著人影道,「人來了,快準備好啊……」

易老爺前腳邁進門,就聽見床上癲癇的易依靈嚷嚷著,「啊……救我救我……」

易老爺疾步上前,就見易依靈完美的臭屁眼神,「哼……你來做什麼?」

易老爺一下就嚇呆了,剛才那孩子就是這麼看自己的……「靈兒啊……我是你爹啊……」

「什麼靈兒不靈兒的?」110鼻子哼哼了一聲把頭扭向了一邊,易老爺臉色慘白,趕緊問一邊的丫鬟,「怎麼了?」

曾缺魚熱情的介紹,「老爺啊……小姐從您出門以後就突然這樣了,也不知道怎麼了!」

「這……這是什麼毛病啊!」易老爺嘆道,某魚接口說,「老爺,小的不知道能說不能說啊……」據非官方統計,不知道能不能說,該不該說的話就是一定要說的!

「快說!」易老爺配合地問道。

「我小時候聽老人說啊……」某魚故意壓低了嗓子,「這樣的毛病叫鬼上身啊!」

「鬼上身?!」易老爺臉色由慘白變成了青綠,不過靈兒的眼神還真是像那個孩子一樣啊……她原來確實不是這樣的。

「看小姐的樣子應該是被一個很厲害的鬼纏上了。」曾缺魚繼續傳播迷信思想,孜孜不倦。

「那……那要怎麼做呢?」易老爺慌了神。

一邊的花葬淚接過話說,「我們已經讓人去找道士了,一會就來給小姐驅邪!」

正說著就聽見一個家丁道,「老爺,門外一道士說看見我們府上陰氣中有妖魔作祟。」

「哦?」易老爺應道,「果真有此高人?快快請來……」

某魚憋著笑,就見外面走來一個青衣執拂,長鬚垂胸的道士,眯縫著眼睛嘴裡唸唸道,「妖孽啊妖孽……」

花葬淚不得不驚嘆一個,沒想到小晴還真是裝什麼像什麼啊。

易老爺驚嘆地說,「方才聽得道長說府上陰氣重不知道從何說起啊?」

「都是孽障啊!」田晴摸著鬍鬚道,「我看得府上受一個頑童怨念侵襲啊……」

易老爺越聽越對,再看看床上對著他哼著鼻子翻了白眼的女兒,「請道長明示啊……」

「不可說不可說啊……此怨念深重,還是按他的話說吧……」田晴深沉地說,翩躚飄然而去……

床上的110嘴裡唸唸道,「哼哼哼……」

一夜未眠……易老爺一夜未眠……冤孽啊冤孽……

「我和你說,今天你老爹肯定堅持不住了。」曾缺魚坐在床邊對著床上的110說。

易依靈擔憂地說,「就算我爹心疼我,可是人畢竟是太子的人,如果要放了出來豈不是害了我爹……」

「所以我們沒要你爹放人啊,你就說那孩子要在你新婚的時候壓下床就可以了……」曾缺魚道。

「什麼?」易依靈眉頭一挑,「我還要成親?」

「別激動的啊……」某魚安慰道,「那啥有句話怎麼說的……我恨的人要結婚了,新娘不是我……」

「新娘不是我?」110疑惑地說,「那是誰啊?」

「是誰你就不用管了……」曾缺魚拍拍她的肩膀,「這也是我們的服務項目之一,你只要給我們相應的報酬我們絕對是包君滿意!」

「她爹來了……」遠遠把風的霍子瀟悠閒地說,有什麼事情比耍御刀門的一把手更有意思呢……等這陣子玩完了又該去哪裡呢?這是個大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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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黃雀在後

女兒中邪了……易老爺已經十分悲痛地肯定了這個事實,第一,三世子進御刀極為隱匿,靈兒怎麼會知道呢。第二,御刀門門風嚴謹,玉牌怎麼會出來。第三,也是最關鍵的,就是女兒的眼神就和那孩子的一樣。

沒想到他易長歌一生已到了半百之年竟然遇上這樣的事情,女兒一定要救,可是卻不能說是中邪,若是這樣的事情傳進皇宮裡,女兒入宮為妃就沒有了指望。多少朝中大臣家的千金都虎視眈眈望著這個位子,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能說,可是按這個時不時附在女兒身上的那個怨念的話說,只要能在大婚時候壓下床就可以了,那怨念說,原本他們忻月國的皇子就要成親的,他這個做弟弟的是要去壓新床,可惜被抓來這裡心願未了。

不過想來這忻月國皇子確實是要娶親的,而且他說得也在理,手足情深也讓人感動啊。況且皇宮戒備森嚴量他也跑不了,新房內女兒會一直待在那裡一干丫鬟侍衛都在也很放心。問題就是……他要設法偷偷把這個孩子帶出來,而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完成他的那個什麼心願,然後自己的女兒也就正常了。他思忖了一下準備和那個怨念交涉一下……

等易老爺前腳出了門,裝瘋的110立刻來了精神,「我爹他真信了!」

「那可不是……」剛才被易老爺趕出了門去的某魚走了進來,這老傢伙還要和「小正太」親自交涉,可見他的深信不疑啊,估計他是準備自己偷偷行動了,他越是自己行動對於他們就越有利。

「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麼?」110看某魚的眼神已經完全是崇拜偶像式了,一切聽從魚的指揮。

「現在嘛……做好你的待嫁新娘,吃好睡好,時不時犯個病。」曾缺魚悠閒地說,果然她一出馬立刻就成功了一半啊!

「真是太好了!」110激動地說,「不過裝起來還真挺累人的啊……」

某魚正悠閒著突然外面花葬淚叫了她一聲,某魚趕緊走了出去,「什麼事情啊?」

花葬淚關上110的房門,把她拉到一邊,「玉堇郡主來了,她現在住在東流酒家。」

「什麼?」某魚吃驚地說,「她來做什麼啊?」搞什麼啊,這麼多嬌貴的人物可是一件麻煩的事情啊。

「她不是去追大腳了嗎?」一邊的田晴倚著一棵樹淡淡地說,「打探到說大腳來了落星國,可是卻突然沒有了消息,一開始還有人說看見一個穿得全身金黃的人呢!」

「他穿成那樣一定很明顯啊,怎麼會沒了消息呢?」曾缺魚奇怪地說。

「在說什麼啊……」遠遠走過來正嗑著瓜子的霍子瀟。

花葬淚隨意地說,「說一個我們要找的人……」

「哇……」霍子瀟嘆道,「天底下這麼大,找人多難啊,除非那人樣子也特別啊……」

「他全身金黃是夠特別的……」田晴勾起笑說。

「全身金黃……」霍子瀟停了下嗑瓜子的動作,把瓜子往一邊一堆落葉裡一扔,比畫了一下,「是不是這麼高,有點傻的人啊……」

這邊三個人全部停下了動作,點了點頭,「你看見他了?在哪裡?!」

「我……」霍子瀟面對著三人的逼問嚥了下口水,「原來……你們還真是認識啊……」

「玩大了玩大了……」被狠狠教訓了一頓的霍子瀟怏怏地走出了門,撇著嘴,「我又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哎……好無聊啊……」

「我就說他做不出好事吧!」田晴的怒火似乎顯得格外的大,花葬淚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一事歸一事……不要扯多了啊。」

「他本來也不知道那是大腳啊……」某魚說道,「況且大腳一臉白痴樣,不去耍他簡直就是犯罪……」一開始她就這麼覺得了,霍子瀟會去耍他也是理所當然吧。

「都這種時候你還幫他說話!」田晴簡直是氣的要發狂了。

某魚不屑地瞥他一眼,「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你你你……」田晴指著他說不出來話。

「好了好了……」花葬淚勸道,「我看還是趕緊找到大腳的好,他被羅洪帶走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羅洪不是那尹將軍的舊部嗎?以前都能照顧田晴,現在不是還能照顧大腳了嗎?」曾缺魚憑著自己所知道的東西說。

「可是……」田晴眼神一變,幽幽地說,「就像我說的一樣……師傅在最後一刻都還要騙我……」

「如果是這樣,大腳就危險了……」花葬淚深沉地說……

曾缺魚撇著嘴抓著頭,「誰……誰來給我解釋一下啊……」

皇宮內。

羅洪邁著步子走進大腳住的地方,「皇子,一切還好嗎……」

坐在窗前的大腳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轉過頭來,「有什麼事情嗎?」

「沒什麼……」羅洪隨意地說,「太子殿下大婚以後就會為你主持公道的……」

「是嗎……」大腳隨意地說,一如他原來一樣,「我什麼也懂,你們就告訴我要怎麼做好了。」

羅洪笑了起來,「總而言之,忻月國是壞在了三王爺手上,倘若沒有三王爺,別說二十年前尹將軍沒有事,皇子你也不會流落了啊……」他說話的時候手裡把玩著桌上一隻茶杯,根本沒有注意到大腳臉色的變化,他低下了頭,默默地說,「……恩,要怎麼做,你們就告訴我就可以了……」

羅洪似乎很滿意大腳的回答,「皇子自然是可以信任我的,我雖然混在落星國,其實我是想借落星國之手為尹將軍報仇,畢竟單憑我自己是沒有辦法的。」

「那……落星國真的會幫我們嗎?」大腳睜著眼睛看著羅洪問。

「那是當然。」羅洪不假思索地說,「只有靠他們我們才能剷除三王爺啊,這樣也是為尹將軍報仇也是為了皇子你啊。」

大腳點了點頭,「那……除了三王爺,落星國還會讓我做皇子?」

羅洪微微一驚,說話也慢了一步,「那……是自然的,等我們借他們之力除了三王爺,我們這叫螳螂補蟬,啊。」

「哦……我們是黃雀啊……」大腳呆呆地說,突然他問道,「你說你是尹將軍的舊部,那你也一定知道當年花少將叛變的事情吧。」

他話一說完,羅洪臉色有點微微泛白,「這……皇子怎麼想起來問這個了?」

「不過是好奇罷了……」大腳笑道,「你也知道啊,他的兒子現在在我身邊做侍衛,如果他爹是一個叛賊,他的兒子我就要注意了,平日大家也很信任,可是如今關係著我們剷除三王爺的大事,總要看看他可靠不可靠吧……」

「絕對不可靠!」羅洪脫口說出,「這樣的人不能用,他爹當年就是那樣的人,孩子也不會是什麼好人!」只怪當初田晴沒有聽他們的話把那人除掉,才留下了今日的禍患。

「那……他爹是這麼樣的人?」大腳好奇地問著。

羅洪突然有點說不上來話,「他……就是一個賣國求榮的人罷了。」

大腳似乎是明白的點點頭,「那一切就聽你們的安排吧!」

「問起了花天江?」易彌朗聽著羅洪向他傳的話,「那又如何?」

「沒什麼,看他的樣子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問問。」羅洪道,「而且他還關心我們打了仗以後還會不會給他做皇子呢!」說著臉上揚起了不屑的笑容。

「那就讓他好好做皇子得了。」易彌朗隨意地說,「不過……說起花天江,真是和尹源一樣,自以為自己很聰明卻落到那樣的下場。」

「那是太子英明果斷。」羅洪說道,「連十歲的太子都能看穿的把戲有什麼聰明的?」

「其實……並不是我看穿的。」易彌朗道,「有時候從一個孩子嘴裡套話是最容易的……」

御刀門。

蘭玄月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輕拭了一下額角的汗,又做了那個夢嗎?他望著窗外還未明的天,二師兄應該過的很好,擺脫了御刀門的他解開了心裡的束縛,在葬著大師兄地方過著平淡的生活嗎?自己的噩夢什麼時候才會醒來呢……答應了花葬淚自己不插手,是想贖罪嗎?只有他和二師兄知道的秘密會一直隱藏下去吧,直到他們離開落星國。

二十年前,跟著二師兄進宮的蘭玄月獨自在外面的花園裡,一邊還有一個孩子,「他是誰?」蘭玄月問一邊的宮女,「他啊……是忻月國投誠的花少將的孩子,花少將在和皇上議事,他就在這裡了。」

蘭玄月走過去看著比自己矮小的花葬淚,「我是一個人,你也是一個人,不如我們玩好了……」

花園裡假山的山洞裡,一個孩子笑著對另一個孩子說,「你是我的好朋友啊……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哦,我爹爹不是叛徒,他說他是要來抓出真正的叛徒的,你不能告訴別人啊……」

蘭玄月抓了一下腦袋,如果知道結局是這樣他一定不會去和四皇子說的,如果他能知道一切的話……

易府。

花葬淚起身走出了院子,為什麼這麼多年了,他在疑惑,明明爹和自己說過他不是叛徒,可是在被吊著打的時候他卻要一直喊著「我就是忻月國的叛徒呢……」是因為沒有找到那個人,還是因為要保護自己呢……他不知道,反正被丟去荒野的他活了下來,被他在落星國認識的夥伴救了下來,蘭玄月,是他的朋友,無關身份……五歲的記憶很淡又很深刻……

「花大哥……」一邊的易依靈跑了過來,「我爹不在,你教我武功吧……」

花葬淚揚眉一笑,點了下頭,他注定要和落星國有瓜葛嗎?

「瘋掉了……」曾缺魚抓了腦袋望著桌子對面愁眉不展的玉堇郡主,「您就別急了……我們現在已經想好了救三世子的辦法了……」代價是要拖著一個大麻煩。

「那表哥……」玉堇喃喃地說。

某魚一把扯過一邊的田晴,「你的表哥是他好吧……」

「可是……」玉堇糾結著扯著衣角,望了一眼田晴。

「可是什麼……」某魚回道,「他才是那個要和你成親的表哥啦!」

「我……」玉堇被她說得眼淚都要下來了,「我……」

田晴拉開曾缺魚對玉堇說,「我知道你的想法,我們也在想辦法找他,只能找到他自然是要帶他回去,以後的事情……」田晴微微一笑,「表哥會幫你處理的……」

「嗯……」玉堇感激地點了下頭,田晴轉過頭就看見一邊和霍子瀟搶東西吃的某魚,臉色一沉,這個傢伙……未免太不把他當回事了!他轉想了一下,湊到玉堇耳邊說幾句話,玉堇先是一驚,既而笑著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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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某魚的煩惱

煩惱是無窮無盡的……曾缺魚托著腦袋想,這是一個嚴肅的真理。

比如她看著最近絲毫沒什麼動靜的某晴,他不主動那自己只有下猛藥了,曾缺魚故意拖著霍子瀟陪她去胭脂店裡,大量電視劇證明在別的男人面前描眉化妝的刺激效果特別好。可是當某魚自鳴得意站在胭脂店門口的時候就看見裡面田晴正彎著身子為玉堇描眉。曾缺魚立刻就出離憤怒了,太過分了!太過分了……沒想到在曼克拉布她的瘋狂壓榨下,他身上還有能有餘錢買這些!所以說資本家的壓榨是沒有極限的……

畫眉的田晴感覺到了身後憤怒和玩味的目光,直起身子轉了過去,就看見忿忿咬牙的某魚和依然嬉笑的霍子瀟。原本閉著眼睛的玉堇也睜開了眼睛,「小魚……」

看著眼前的女才男貌,曾缺魚感覺到自己心裡一陣翻騰……沒冒出怒火到是冒出一陣的不甘心,他竟然用應該是養她這個女主的錢去養小女人?!還不是一般的小女人!是大腳的小女人!太過分了!

田晴看著她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倒是有點得意,是時候讓她吃點苦頭了,按照她的個性,應該是半夜就要來強行佔有吧,田晴突然覺得有點期待夜晚的到來了。可是曾缺魚卻如同電視劇女主一樣咬牙奔走了,看她不把他房裡的錢全部翻出來,她就不是曾缺魚。

「表哥……」玉堇抬頭看著壞笑著的田晴,「這樣好嗎?」

田晴轉過臉微笑著說,「當然好啦,來來……我幫你畫完。」

跟在曾缺魚後面的霍子瀟還是保持著笑容,有個感情就會這樣嗎?那還是不要了……自己這樣做好啊……「喂!你要做什麼啊?」他喚了跑在前面的曾缺魚。

「掃蕩!」某魚想都不想就說。

可是……

曾缺魚掂量著手裡搜出來的銀子,怎麼拿到了錢還是覺得不舒服呢,原來的話只有有錢就沒事了。可是心裡還是怪怪的難受,她瞥著手裡的銀子,「難道……是因為銀子太少了?」

靠在一邊樹上的霍子瀟笑道,「你也會有煩惱啊……」

曾缺魚點了下頭,滿臉如同情竇初開的少女一樣的表情,哀怨地說,「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群太監上青樓……」

原本自信滿滿坐在房間裡的田晴,難得霍子瀟這個討厭的傢伙去和廚房的幾個家丁賭錢不回來了,如此大好時機,田晴怎麼能不坐等人來呢。可是將近半夜也沒有一點動靜,某晴也等的有點不耐煩了,搞什麼啊……他打了個哈欠還是起身走出了房間門悄悄逼近某魚的房間窗戶邊上,裡面一片漆黑,睡著了?不會吧……田晴慢慢推開窗戶,裡面一點氣息也沒有,沒人?人去哪裡了?去茅房了?這是田晴唯一能想到的……等!

田晴連續打了十幾的哈欠以後他覺得應該不會是去茅房了,那人去哪裡了?他轉身要走就聽見花園裡似乎點小聲響,他小心地走了過去,就看見月光下一個黑影在不斷的吸氣吐氣,「誰啊?」田晴壯膽喊了一聲,就見一個滿臉愁容的人轉過臉,不是曾缺魚還能是誰?

「你怎麼來這裡了?」田晴走上前問,「怎麼沒在房間裡?」

「哦……」某魚無精打采地應了一聲,看了他一眼就繼續低下了腦袋,「有事嗎?」

「沒有……」田晴說道,總不能說他在等她去突襲吧。

「哦……」曾缺魚繼續拖長了聲音應了一聲,眼神極其哀怨加綿長,「那……我走了……」說著拖著兩腿就往回走。

「你……」田晴叫住她,樣子好奇怪啊,從來沒有見她有這樣過呢,「沒事吧?」

「哦……」曾缺魚還是拖長了聲音道,「走了……」

黑夜裡,月光上,花園裡,小樹下,田晴呆楞著看著無力地走回房間裡的某魚,她有煩惱嗎?是因為白天自己和玉堇上演的刺激戲碼?但是好像不是啊,她看見自己完全一副沒入眼的樣子,那她是有了什麼煩惱?

「哎……」走在前面的某魚嘆了一聲,眼神迷離加渙散……

直到第二天早上某魚的情況也沒有絲毫的好轉,同樣不正常的還有不知道去哪裡的霍子瀟,田晴撇著嘴說,「這傢伙就是一無所事事的人,到處蕩悠……」

「有點這個味道。」花葬淚點頭稱道,「不知道去哪裡找樂子了?」

走在街上的霍子瀟確實是來找樂子的,可是樂子沒找到卻看見那個被自己騙過的白痴,他才想上前叫他就見邊上兩個裝束奇怪的人催促到那個白痴就帶著他坐進了轎子,霍子瀟好奇地跟在後面,一直跟到了皇宮門口……

好傢伙……霍子瀟感嘆道原來還有人和他一樣在皇宮裡進出自由啊,不過他只是在節日去各家皇宮廚房吃點美食,還沒有人用轎子抬他呢。霍子瀟滿懷著妒忌走了回去……

忻月國皇宮。

大豬頭和二豬頭在花園裡玩著,大豬頭玩著玩著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問二豬頭,「弟弟啊……那個說了嗎?」

二豬頭抬起頭,「沒有啊……奶奶說了,只能告訴尹家那個孩子的。」

大豬頭點點頭,「我們什麼時候能去看阿黃呢?」

「嗯……」二豬頭點點腦袋,撥弄著地上的泥巴,「我們帶著阿黃去找奶奶吧……」

曾缺魚失魂落魄的時候,霍子瀟帶來了大腳進皇宮的消息,曾缺魚更加落魄了……「連他也飛黃騰達了?」

田晴敲了一下她的腦袋,「這不是飛黃騰達的事好吧……」

花葬淚有點緊張,「大腳怎麼會進皇宮呢,難道他……」

聽著話的玉堇臉色不太好,「他會不會是……」

「很有可能。」曾缺魚點點頭,「一般來說受刺激的人都會做出過激的事情來……」

「我相信大腳……」田晴堅定地說,「……的腦子沒這麼好使!」

玉堇一聽立刻淚眼婆娑地望著田晴,「表哥……我就指望你了。」田晴伸手輕拍著她的肩膀,某魚看著玉堇的眼淚,突然起身轉身就走。

晚飯後,某魚耷拉著腦袋往房間走,推門,邁腳,進去,關門,前進,撞上東西……某魚抬起頭,就看見自己撞上的田晴,「是你啊……」然後又低下了腦袋,轉了一個方向向裡面走,可是才走兩步手就被拉住了,這是多麼爛俗的拉手情景啊,換做原來曾缺魚會激動地大吼三聲,可是現在的某魚只是轉過腦袋木訥地看著田晴,「有事嗎?」

田晴挑著沒有問她,「這應該是我說的話吧……你怎麼了?整個人一點精神都沒有,像一幽魂……」

「哦……幽魂。」某魚點點頭,連回他的精神的都沒有,繼續向前走,田晴還是拉住她不放,「是不是見我和玉堇在一起吃醋了?」她一點反應也沒有,倒是田晴先憋不住了。

某魚扭著腦袋忘著他,「是嗎?沒什麼啊……」

田晴立刻臉色一變,「魚啊……你別嚇我啊……」他伸手就去摸某魚的腦袋,難道是生病了?

曾缺魚推開他的手,「沒事……」可是田晴卻一把拉住她的手,這可不是他想要的結果啊,不但沒吵甚至還一句話也不說,簡直就是——絕望?!曾缺魚只是怔怔地看著他,看得某晴心裡直咯噔,「魚啊……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某魚,「……」

某晴,「魚啊……我錯了,我只是見你和霍子瀟那傢伙走的近我想刺激你一下的。」難道是刺激過頭了?

某魚,「……」

某晴,「魚啊……我都說錯了,你要怎麼樣才原諒我啊……」

某魚,「……」

某晴淚眼婆娑,一把抱著某魚,「小魚……你沒事吧……」靠在某晴肩膀上的曾缺魚眼裡閃過一道光:哼……想跟我鬥?

還不知道自己上鉤的田晴還在那裡緊張著,「魚啊,你別不說話啊……」

靠著他的某魚氣若游絲地說,「可是……我怎麼能……再……相信你呢?」

田晴緊抱著某魚說,「你不相信我?那我要怎麼做呢?」

某魚哀怨地說,「還有什麼是我能相信的呢……嘴上說的一點都不可靠……」

「那我寫字據好了!」田晴說道,「你覺得這樣好嗎?」

某魚搖搖頭,「不要……原來的賣身契你都說沒用……」

田晴覺得眼下最關鍵的是不能讓某魚繼續頹廢下去,豪邁地說,「簽字沒用可以按手印啊……」

「真的……可以嗎?」某魚天真地問道。

「當然!」田晴說著就跑去一邊桌子上唰唰寫起了字據,末了按上一個指印,遞給了某魚,曾缺魚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看也沒看,「哎……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著伸出兩手指輕拈起紙看了起來,臉色陡然一變,某魚立刻暈厥,「死田晴,你……耍我?!」

碩大的白紙上寫著,「你當我是呆子嗎」。

田晴在一邊笑著,「你以為裝出這樣子我就會上當?」

「你你你……」某魚顫抖地伸出手指著田晴。

「有精神就自己好好玩吧……」田晴笑著走出房間門,某魚忿忿地跟著追上去指著他背後,「你狠……」

田晴一個利落地轉身,拉著她的手向前扯,淡淡地在某魚嘴上一印,壞笑著走了出去……曾缺魚手指還在顫抖著,咽喉處似乎要爆發的火山一樣,轟地一聲炸了開來「啊——氣死我了……初吻啊!!!!!!!」

走到院子裡聽著怒吼的某晴玩味地笑著,抿了下嘴唇,有了精神是一見好事啊。

次日,距離大婚還有三天。

花葬淚對田晴說,「我想進皇宮去探點消息?」

「我也這麼想過,只是……」田晴猶豫著,「大婚將至恐怕皇宮不容易進去啊。」

「可是大腳在裡面我不放心……」花葬淚說出了自己的顧忌。

「我知道你是怕他倒戈。」田晴的樣子很平靜,「可是……我相信他。」語氣卻不是那日開著玩笑的話,「我七歲的時候見過大腳一次……人們都說七歲看到老,但願我沒有看錯……」

「可是他和羅洪在一起!」花葬淚顯得有點激動,「他一直照顧你,也許你認為他……」

「我明白。」田晴打斷了他的話,「我以前確實是這麼認為的,可是當一切都是一個騙局的時候我就清醒了,你擔心的,你想知道的,我也想。」

「那就讓我進皇宮。」花葬淚堅定地說,「也許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可是我的心情不是你們能理解的。」

御刀門。

易老爺板著臉對一干徒弟訓著話,末了人群散去,易老爺叫住了蘭玄月,「玄月,過幾天太子大婚,為了不出意外,我加派你去太子身邊。你今日就進宮吧,看看太子讓你做什麼。」

「嗯。」蘭玄月只是簡單地應了一聲。

「太子……很信任你啊!」易老爺追加了一句,「從你小的時候開始。」

蘭玄月臉色一沉,低聲應了一聲,提劍離開,太子大婚……花葬淚,這是你們動手的時間吧,我們終究是遇上了。

皇宮內,從東宮退出來的蘭玄月跟在一個太監身後,耳邊響起易彌朗的話,「你幫我照看一個人就好……你別管他是誰,只要看著他就行。」

照看的是誰?這麼神秘。也不告訴自己是什麼人?蘭玄月還在遲疑,小太監已經打開了門,映在他眼裡的是大腳望向門外的臉。

蘭玄月踉蹌了一下,自己原來都是偷偷去忻月國,所以……太子以為他不認識大腳嗎?以為他不知道這是皇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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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小正太跑了

可是下一刻,蘭玄月卻放棄了自己一開始的想法,皇子應該知道他認識田晴,那怎麼還會認為他不認識大腳了。如果明知道他們認識為什麼還要讓自己來?那麼……目的只有兩個,其一是想讓自己套出大腳的話,他想起了師傅說的話「皇子很信任你啊……」二十年前自己的話即便是幫了自己的國家可是依舊是害了花葬淚,二十年後還要他繼續說嗎?還是說……那天師傅會帶著一點大的自己進皇宮也是一個計劃?雖然不願意去想,可是他卻忍不住,最後讓自己覺得全身冰涼……

其二……他寧願是自己多想了。

大腳看著蘭玄月微微一愣,不過很快就平靜了,「你……不過也對,在這裡遇見你也很正常。」

「不過……」蘭玄月的臉色卻沒有那麼好,「可是我沒想到會遇見你。」末了追加了一句,「在這裡。」那日花葬淚只和自己說他們來這裡找三世子,自己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也極大限度了給了他們所能給的提示,可是他們卻沒有告訴自己,他們還要找皇子?不過……為什麼皇子會在皇宮裡?

大腳傻笑著,「嘿嘿……你覺得意外吧。」

蘭玄月笑了起來,即使是來了落星國,大腳依舊是大腳,「那……我要照看你什麼呢?」

到了當天晚上,大腳已經睡下了,被安排睡在外間的蘭玄月正準備合衣而眠,就覺得一陣細微的動靜,他側身睡下,腳步已近,伴著緊促的呼吸聲慢慢靠近,黑暗裡寒光一閃,劍已出鞘,然後就是一聲「叮——」的聲音,蘭玄月躍身起來,手執劍一側,就清晰可見劍上一排緊密的銀針。黑暗裡只見寒光不見人……

「是你?」蘭玄月平靜地說。

「我沒有想到是你……」花葬淚坦言說,即使是知道會被人發現,他寧願遇上的是羅洪。

「你不應該來。」蘭玄月說,「我不會讓你帶人走的。」

「裡面的人是他?」花葬淚本來只想在東宮裡探點消息的,「不過……你不應該來守他,或者說,他們怎麼會讓你來守他呢?」

蘭玄月透過雕花窗戶的縫隙隱約看見遠處晃動的人影,「我說了你不應該來……」沒想到他不願意想的第二的目的還是出現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蘭玄月苦笑了一下,「二十年前做了誘餌,二十年後我還是誘餌……」

花葬淚淡然一笑,「誘餌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太子大婚——前一天。

花葬淚沒有回來。

「完了完了……」曾缺魚抱著腦袋說,「本來就我們幾個人又要拖正太,還要救大腳……」

「還要帶著我呢!」易依靈提醒她道。

「知道……」某魚沒好氣的說,「現在豈不是還要救花葬淚?」

「一定要去救花大哥啊……」易依靈急切地說。

「這還用你說?」曾缺魚念道,「我們難道不知道,問題是誰去救啊?」連花葬淚都一去無回,再派別人去萬一都回不來了怎麼辦?

「看來只有等著大婚那天一起救出來。」田晴想了一下說,「趁著混亂,救出三世子帶上大腳還有花葬淚。」

曾缺魚瞥了他一眼,「你是覺得你是曠世高手還是覺得我們都是曠世高手啊?我們自己從皇宮了退出來都不容易了,還拖三個?」

田晴笑著指了一下一邊嗑瓜子的霍子瀟,「難道他是擺設麼?」

「關……我什麼事啊?」霍子瀟丟下瓜子說。

「你不是還有個本事麼……」田晴笑道。

臨近夜晚的時候。

皇宮裡,易老爺匆匆走著,後面跟著一個低著頭的小太監,「是易大人啊……」一路走來一個年紀稍大的太監,「這是哪裡的小太監?」

「沒什麼,叫他幫我做點事情……」易老爺含糊地說著,向前走,後面的小太監被他緊緊拉在手裡向前扯。

終於到了東宮,易老爺大步走進去,門口的侍衛熱情的說,「易大人來看新宮殿準備的怎麼樣是嗎?太子去見皇上了……」

「嗯,我來看看還缺什麼……」易老爺板著臉走了進去,後面跟著小太監。

「易大人還怕人手不夠嗎?」一個侍衛好奇的問道,「怎麼還自己帶著人來啊……」

易老爺沒說話向裡面走去,到了新婚的宮殿內,宮女和太監正在做最後的檢查,總管的太監一見他來立刻就諂媚地走過來,「易大人不放心麼?」說著悄悄湊到易老爺耳邊道,「等太子即位,那您可就是國丈了啊。」

雖然說的都是恭維的好話,可是易老爺臉色卻沒有那麼好,弄得說好話的太監慌了神,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得罪了人。

「你們沒什麼事就先退下吧。」易老爺說著待眾人退下,領著小太監向裡面最內間走,新房裡沒有一個人,只有紅紅的一片恍人眼,易老爺關上門,走到床前輕輕一摸床上某處的機關,突然床下發出輕微的石板移動的聲音,易老爺木然的把小太監往床下一推,穿太監衣服的孩子仰起腦袋望著易老爺說不出話來。

「你就安靜的等到明天吧……」易老爺關上機關,點上啞穴是對的。然後他放心的走了出去,關上了房間的門。

他前腳邁出宮殿,兩個宮女急急忙忙地跑進了新房,一個年長的對另一個道,「再數一邊被子裡花生和桂圓的顆數是對的嗎?一會可就不能再進來了,只等著太子妃進來了。」

小宮女趕緊跑去床邊細數了一遍,「沒錯……」說著手一撐床架,合上被子,「都沒錯。」

「那就好,這樣的馬虎可不能有。」說著兩個宮女走出了門去,隨著門被關上,床下一隻手伸了出來……

結婚當日清晨,易老爺走進女兒的閨房,看著已經妝成的110,忍不住一把老淚橫流,「終於把你養大了……」說得易依靈也是配合地干嚎了幾聲,一邊的曾缺魚不被噁心的直打哆嗦。

「那……就要帶這幾個丫鬟?」談完了感情易老爺關心一下女兒的陪嫁品。

「嗯。」110指著自己後面的四個穿著丫鬟衣服的人。

易老爺上前一一審核,看著嬌媚動人的田晴易老爺臉一泛紅,「不錯不錯,府上的丫鬟水準都不錯。」再一望一邊笑著的霍子瀟,「很好很好,笑臉迎人很喜慶。」再看國色天香的玉堇,「極品極品,氣質非凡啊……」後轉臉瞥過訕笑著曾缺魚,「厄……勉強勉強,不過也該有個做粗活的。」

說著易老爺回過頭繼續看女兒,突然易依靈就又變身成了傲慢小正太,易老爺立刻一步踉蹌,「你……你……我已經按你說做了。」

110聽了滿意地點點頭,「最好記得我們的交易。」一句話說的易老爺虎軀一震,老淚縱橫,「我會照辦的,你也要記得答應我的事啊……」

說著110一個癲癇抽筋又抽回了易家大小姐,一個鯉魚翻身掛在易老爺身上,「爹……他又來了,我好害怕啊……」

易老爺立刻拍著女兒,「別怕別怕,我已經把人放在你床下了,等到酒宴的時候找個機會我會進你房間讓他壓床的。」

門外一聲喊,易老爺疾步走了出去,110一屁股坐在床上鬆口氣,曾缺魚躍躍欲試,「好傢伙,趕緊進宮拖出那死小子。」

皇宮裡,御善房。

舞著大勺子的胖子廚師指著灶台前的孩子,「哪個處所的小啞巴啊,怎麼溜這裡吃東西了?」

蹲在地上的孩子手裡還拿著吃了一半的饅頭,胖子見他一臉無知的樣子,「那你吃吧,吃完就回去,也不知道是哪個宮裡被懲罰的孩子,怎麼餓成這樣啊……」

小正太飛快地啃完饅頭,可是卻一動不動地蹲在那裡,胖子轉過臉來見他還沒走,「怎麼了?不願意回去?」

小正太趕緊點點頭,胖子掂了幾下勺子,「那也成,今個都在忙皇子的大婚酒宴,你就幫我摘點菜吧。」說著把一個小籮筐踢到小正太面前,小正太低下頭看著籮筐裡的菜,挑著眉頭看著胖子……

「不會?」胖子奇怪地說,「那你要做什麼呢?」

小正太揀起灶台裡掉出的一塊煤炭,在地上畫著,「我要出宮……」

胖子一看,臉色一變,「你……你……」

小正太也嚇了一跳,難道被發現了?

「你……竟然會寫字?」胖子驚嘆地說完話,蹲下身子瞅著地上的字,「哇……真是好大一個字,可是我不認識……」

小正太望著胖子嘆了口氣,拿著煤炭去牆角畫圈,胖子舞著勺子抓著頭,「去畫畫玩也不錯……你就待這裡吧。」

等曾缺魚一行在鞭炮聲中炸進皇宮以後,就開始拜堂了,為了免得出什麼意外,讓霍子瀟這個生面孔牽著蓋著紅頭巾的易依靈和紮著朵大花的獼猴桃行禮,其他人窩在人群裡低著頭,複雜的程序做完了,四個丫鬟立刻架著新娘進洞房,門一關上,110就一把扯下頭斤,曾缺魚就開始在屋裡翻找東西,「你找什麼啊?」玉堇問道。

「當然是找斧子把床給劈了。」某魚道,「難道我們能找到那什麼機關嗎?」

彎腰看著床下的田晴直起身子,「恐怕沒什麼必要了,人不見了。」

蘭玄月坐在大腳的房間裡,「外面怎麼了?這麼吵鬧……」大腳望著窗外說。

「外面在辦太子的大婚,自然是熱鬧……」蘭玄月倚著窗戶說,「等大婚結束以後,再出現這麼喧鬧的場面就是在戰場上了吧……」

大腳轉過臉看著蘭玄月「是嗎?那時候……」他回頭望了一眼被點了穴五花大綁丟在地上的花葬淚,「他還會在嗎?」

「也許……」蘭玄月沒有回頭,「這都要看太子殿下的意見,從來都是他決定的……」

「我爹就是他決定殺的,所以我也是嗎?」似乎很平靜的花葬淚開了口。

蘭玄月的肩膀微微一顫,沒有說話,轉身就離開了,大腳在後面怔怔地看著他,又看看花葬淚,繼續向窗外看,如果這會在忻月國的話……應該也是要舉行婚事的吧,不知道場面會不會和這裡一樣盛大呢?

「TMD!」曾缺魚憤怒的口不擇言,「這個死老頭陰我們,以為進宮了我們就沒轍了?」

「他沒有騙我們……」田晴彎腰從機關裡揀起那塊玉牌,「而且看樣子,機關是不小心打開的,都沒有關上,我懷疑是出什麼意外,三世子自己跑了出去。」

「靠……機關算盡竟然出這樣的紕漏。」某魚抓著頭想,「那怎麼辦啊?這小子不會已經給人抓走了吧……」

「我們去找去……」某魚拉著田晴就向外面走,可是田晴卻被110一把扯住,「你不能走,你走了誰來換我啊。」

「那……」被扯出的田晴望著某魚求助,曾缺魚眼睛一轉想起那天自己被田晴擺了一道,拉起霍子瀟就向外面走,對玉堇和田晴說,「你們好好照顧小姐啊!」

「喂……」田晴還想要追出去,就被110又扯了回來,「別跑啊,我美麗的替身新娘……」

田晴微微的,輕輕的,慢慢的打了一哆嗦「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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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回不去的大腳

曾缺魚和霍子瀟摸出了新房低著頭在人來人往的東宮裡轉悠,中途還被人使喚去接賀禮,順便揩了點油水。兩人還在琢磨著往那裡走,突然就看見在一邊一處沒人的長廊裡走過一個熟悉的身影,「蘭玄月?」某魚奇怪地說,然後拉著霍子瀟就要向一邊躲,霍子瀟奇怪地說,「躲什麼啊,熟人打個招呼啊……」

某魚白了霍子瀟一眼,越發覺得這個傢伙極度的變態,「找死啊,我們來救人混進皇宮,給他知道了我們不是完蛋了!」可是霍子瀟卻絲毫沒有在意某魚的話,而是徑直的向前走,「我們摸不到方向正好找個人問一下啊……」霍子瀟笑著走上去,某魚覺得他不但變態還有點腦殘,可是霍子瀟已經邁著大步走了過去,某魚見了也只要半遮著臉低頭跟上去,就見霍子瀟停在蘭玄月面前,袖中摺扇一出在蘭玄月眼前一晃。待蘭玄月的臉從扇子後面再次出現的時候,某魚簡直以為自己看見了整容後的大豬頭,臉是蘭玄月的帥臉,眼神卻是大豬頭的白痴眼,霍子瀟笑著說,「你從哪裡玩回來啦?」

對著某魚張成了O型的嘴,某月痴痴地說,「我沒玩,我從忻月國皇子那裡來,還有花葬淚……」

「皇子?」某魚歪頭一想,「田晴?那傢伙不是在新房嗎?」

霍子瀟繼續說,「那是哪裡啊?」

蘭玄月木然的轉身指著一處偏僻的處所沒「那裡……皇子讓我看著他。」

「花葬淚也在?」某魚迷糊地抓著頭,什麼和什麼啊,不過還是決定去看個究竟,拉著霍子瀟就要走,「趕緊去看看,先把小花救出來!」

霍子瀟卻沒有絲毫的著急,還笑著開玩笑的繼續問,「那你做過最見不得人的勾當是什麼啊……」

「喂!」某魚抱怨著說,霍子瀟一笑,「機會難得啊,這樣的事比較好玩啦……」

「那我也聽一個吧。」曾缺魚也把腦袋湊個過來,蘭玄月回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呢?

蘭玄月慢慢地開了口,「那是二十年前,我在花園裡和花葬淚玩,他偷偷和我說,他的父親不是叛徒,我答應他不告訴別人,可是我卻告訴了四皇子,後來他父親就被處死了,他被丟棄在荒野被二師兄救下,他把我當救命恩人卻不知道我曾經出賣了他……」

被霍子瀟拉到一邊躲起來的某魚看著清醒過來的蘭玄月抓了一下頭,似乎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向前走,曾缺魚看著微笑著的霍子瀟嚥了下口水,「你……好厲害啊……」這傢伙平時不正經,關鍵時候竟然還有這手。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他擺一道,或者說她已經沒擺了一道可是卻和蘭玄月一樣什麼也不知道。

「你放心啦……」霍子瀟看出某魚的擔心。「你們的事情我一般是蹲房頂嗑瓜子聽,太長的我站著嫌累。」

蘭玄月一走,花葬淚對望著窗外的大腳問,「為什麼?」

大腳怔怔地轉過身子,「什麼為什麼?」

「你知道我問什麼……」花葬淚,「你也知道你該怎麼回答我。」

「我不知道。」大腳一如他原來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我只能回到原來,這樣也不行?」

「你明知道已經回不去了……」花葬淚堅決地說,「你,田晴,魚,還有我,都不會是那時候我的我們了……」

「所以我才要回去!」大腳激動地從窗戶邊上走過來對著被綁住的花葬淚叫道,「我想要回去,回到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我討厭那一切,我要把他們全部毀掉……」

「你瘋了……」花葬淚輕聲說,「這樣的你即使毀了一切也永遠回不去了。」

「是嗎?」大腳轉過臉看著他,「不試試怎麼知道?」他笑了一下,「而且即使我瘋了,也是你們逼的,為了保護那個皇子可以殺了我的兄弟,毀我尹家一門清白,讓我流落成乞丐,最可笑的是還是為了保護這個沒找到皇子,還可以找我去做擋箭牌!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和我說教,不要忘記,我的父親就是被你爹這個叛徒害死的!」

花葬淚的嘴唇輕顫了兩下,褪出了原本因為激動而泛紅的血色,「我……」

「哼……」大腳冷笑了一下,「既然說不出話那就別說話安靜點……」

「你知道玉堇郡主追來找你了嗎?」花葬淚平靜了一下說。

大腳的肩膀微微一顫,「來追她的皇子表哥嗎?」語氣裡夾雜著不屑。

「你知道她追的是誰。」花葬淚說,不過似乎落星國的人都以為大腳是皇子,這倒是一件好事,不過為什麼連大腳自己都不說呢,想靠這個得到落星國的支持?

大腳沒回頭,「我才懶得管,你自己待著吧……」說著走了出去。

「啊……」一邊外面的牆角下傳來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某魚的腦袋探了出來,按著蘭玄月的指點找到了這裡,沒想到卻聽了這麼一出,原本還以為弱智的大腳是被人拐騙了,搞了半天他是要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他爹當年被人誣陷叛國,他倒好來完成他爹沒完成的事情。不過大腳的行為也沒錯啊,反正尹家已經被處罰過了,可是卻沒有通敵,不如由他來完成,這樣比較合算啊。

「不錯嘛……」霍子瀟摸著下巴,難道被他騙了以後就能變聰明?

「神來之筆啊神來之筆。」易依靈看著妝成後的田晴感嘆地說,天生麗質啊!

穿著新娘衣服的田晴皺著眉頭,想著和霍子瀟在一起的某魚,沒有說話。

「他一向這麼沉悶嗎?」易依靈湊近一邊的玉堇問。

玉堇壓低了聲音說,「原來不是這樣的……有些事情以後才這樣的,而且當某人不在的時候他就會這樣……」

易依靈撇了下嘴巴,「隨便他。」說著走過去對田晴說,「那你就待好了啊……」

田晴掀開蓋在頭上的紅頭巾,「我待著?你們呢?」

易依靈一把幫他把頭巾蓋了回去,「我當然是要落跑咯,難道還待著被人抓不成?」

玉堇笑道,「表哥……我先和易小姐混出皇宮,不然人多了也是給你們添麻煩不是嗎?」

田晴應了一聲,沒再說話,玉堇帶著易依靈低著頭溜出了門去,門口的宮女知道這兩個是陪嫁的丫鬟,只問了一聲,「做什麼?」

玉堇笑著說,「太子妃有事讓我們給易老爺轉達。」便拉著易依靈出了門。

坐在房間裡的田晴聽見他們已經走出了門的聲音,慢慢掀開了頭巾,從腰帶的衣褶裡摸出一個顆藥丸吞嚥了下去,喘了一口氣,就是任性也讓他任性一次吧。

「啊……出來就是宴席啊。」玉堇從門口探了一下頭說,整個太子冬宮已經擺滿了宴席,要想逃出去就得從宴席裡走過去。

「真是的……」易依靈已經看見了坐在上席的自己的父親。

「我們小心點吧。」玉堇拉住她的手,小心的從一邊貼著牆走,穿梭在敬酒端盤子的人之間。終於走到了門口,玉堇拉著易依靈就向花園裡走,突然整個人僵住了,後面的易依靈推了她一下,小聲說,「怎麼了……」

玉堇呆楞著看著眼前站著的大腳,面對她的不僅僅是大腳身上穿著的陌生的著裝還有他陌生的神情,玉堇的聲音憋在喉嚨裡卻發不出來,自從大腳跑出了皇宮的那時候她就一直找他,雖然不知道想說什麼,可是她總是想著自己找到他的那一瞬間,但是絕對不是這樣的情況,她愣住了把易依靈往身後一推,不知道為什麼,她莫名的有點緊張。

「是你?」大腳的眼裡似乎也很吃驚,花葬淚來了,玉堇也來了。他忍不住向四下看了一眼,那不是說他們一起都來了嗎?要在這個落星國的皇宮裡開聚會嗎?

「嗯……」玉堇咬了下嘴唇不知道說什麼,「你怎麼會在這裡呢?」

大腳笑了一下,「這個嘛……」他側頭看了一眼她後面的易依靈,「這是誰?」

玉堇一聽他問這個話,心裡既緊張又鬆了口氣,「她……只是一個朋友。」

大腳看著玉堇看他的眼神,鼻子裡發出微微的一聲冷笑,拖長了音說,「你不願意告訴我?」

「你……」玉堇看著他,「真的是大腳嗎?」

大腳一愣,既而笑了起來,「你怎麼了?你不相信我?」

「不……」玉堇趕緊說,看了那邊走來的宮女,她趕緊向大腳求助,「你能幫我嗎?」

「完了完了……」曾缺魚和霍子瀟輕鬆地就放倒了侍衛,解開了綁花葬淚的繩子,可是某魚卻煩惱地嘆著。

「你們都來了?」花葬淚一邊看著外面的動靜一邊問。

「可不是。」某魚可不會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四下在房間裡搜刮著值錢的東西,「搞什麼啊……都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三世子不見了,估計是自己跑了出去。」霍子瀟似乎對皇宮駕輕就熟的樣子,還和花葬淚介紹,「出了這個院子往那邊走就到了御膳房,那裡的一個胖子做的豬腳好吃極了……」

「那易小姐呢?」花葬淚可沒有他們倆的閒情逸致,直接進主題。

「啊!」曾缺魚叫了起來,「他們還不知道怎麼樣了呢,還有小正太,光顧著聽大腳說話了。」

「對啊!」霍子瀟也叫了起來,「我都忘記了……」

「晚宴之前必須要全部撤離,包括田晴。」花葬淚乾脆著說,「現在趕緊去找三世子。」

「那……」曾缺魚問走出去的花葬淚,「大腳……這樣……沒關係嗎?」

花葬淚笑了一下想起田晴說的話,自言自語道,「看來我們都錯了。」他轉身對後面的某魚說,「先找世子要緊啊。」

大腳帶著玉堇和那個不認識的女子向自己的住所走去,雖然不知道這個女子是什麼。不過既然會和玉堇他們在一起,必然有存在的價值,他想著笑了一下,自己也有存在的價值麼?

玉堇一邊小心的看著周圍一邊忍不住問大腳,「你……怎麼會來這裡呢?我聽是羅洪來找你的……」

大腳腳步一停,扭頭道,「你怎麼知道的?」

「是一個叫霍子瀟的人說的。」玉堇毫不保留的對大腳說。

大腳微點了一下頭,不就是那個耍自己的人麼。他平靜地道,「那你們又來做什麼呢?」

「我們是來找表弟的。」玉堇跟著大腳穿過長廊,易依靈隱約猜到這個人就是他們口中要找的人,不過是什麼人呢?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她就不清楚了,準確的說,她連曾缺魚他們一群人究竟是誰也不知道。

「三世子?」大腳奇怪地說。

「嗯……那天的事之後。」玉堇說著突然停了下來,看了一眼身後的易依靈,「還是等我們都出去以後再慢慢說吧。那你呢?你怎麼會來這裡?」

「這……」大腳思索了一下,露出一個玉堇從沒有看過的笑容,「等我見到你們所有再一次說個清楚吧……你覺得呢?」

「嗯。」玉堇認真地點了下頭。

進門前,大腳道,「你們在門口等一下。」他自己快速的走了進去,得把花葬淚先弄到後院去,可是一見裡間就看見散在地上的繩子,「果然……想在這裡來一個聚會嗎……」

門口易依靈扯著玉堇的衣袖問,「哎……你們不是說你們要找的那個人很呆的麼?怎麼我看著不像啊。」

玉堇自己也迷茫了,自己以前教大腳唸書的時候確實期望著有一天大腳能變成一個有頭腦的人,可是為什麼她突然不想看見這樣的大腳,她寧願大腳抓著腦袋對她說,「我餓了,我們吃東西吧,別看書了。」

可是大腳卻用一張她不認識的臉對她說,「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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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田晴的毒

皇宮寢宮內。

大豬頭駕輕就熟的打開一個衣櫃,在裡面搗鼓了一下,伸頭對二豬頭說,「好了……我果然還記得呢!」

「那我們可以帶著阿黃找奶奶咯!」二豬頭雀躍著跟著自己的哥哥走進櫃子,關上門。

大豬頭的聲音繼續傳來,「我知道出門不能沒有錢,我把奶奶藏在枕頭裡的錢都帶了出來。」

「你拿光了嗎?」二豬頭問。

「我不知道這些錢是多大一張,我想一張應該能換一個包子,我們要去好幾天,一天起碼要十張,我就全帶了出來。」大豬頭得意的說。

「嗯。」二豬頭點點頭,「奶奶最疼我們了,就是拿了她也不會怪我們的!」

落星國,東宮。

「丫的!」曾缺魚啐道,「這個小正太死哪裡去了!等我找到了回去一定要問那三王爺要報酬!」對,先要個兩百兩再說,自己枕頭裡塞著她積蓄下來錢,十兩銀子一張,都是開店賺來的錢,足足八十張,等問這個三王爺要個二百兩正好湊個整數,某魚一邊四下找人一邊美滋滋地想著。

霍子瀟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不過這傢伙不知道是什麼妖怪,竟然時常沒事來御膳房和皇上老兒蹭飯吃,蹭錢花,簡直就把皇宮當做他家的後院了。一切全憑著他拿迷惑人的本事,廚師自己給他燒了滿漢全席都不知道!所以雖然他對於這個事完全沒有激情,但是卻有存在的必要,一路走來無比順暢。「哎喲……累死了。」霍子瀟一路沒少抱怨,「無聊死了……」

曾缺魚立刻開出誘人條件,「易彌朗全裸畫冊一本。」

「你還有這個東西?」霍子瀟立刻來了精神。

「哼……」某魚得意地說,「我什麼沒有啊。你幫了我們這個忙,我就送你一本。」

「不錯,這個東西還蠻有意思的。」霍子瀟馬上來了精神,走在前面雄糾糾氣昂昂。

花葬淚把某魚拖到一邊,壓低了聲音說,「魚啊……那畫冊不是都給畫師拿走了麼?」

「我怎麼可能自己不留一本做紀念呢!」曾缺魚瞥了他一眼說。

「你最好別讓田晴知道。」花葬淚撇撇嘴善意的提醒道。

午宴結束了,不少皇親都在東宮院子裡晃悠,某魚一行只得蹩在牆角裝柱子,即便霍子瀟能迷惑人,但是這麼多人也束手無策了。

「不知道玉堇郡主她們怎麼樣了?」花葬淚說道。

「切……」某魚白了他一眼,「你何必裝呢,直接問你家110怎麼樣不就成了。」

花葬淚被說中了心事,臉刷地變紅了,可是沒出一會就變成了慘白。反正窩著這個冷僻的地方無聊的只能說話,霍子瀟張口就說,「那個叫蘭玄月的不是說他做過見不得人的事情嗎?」

「啊!」某魚被霍子瀟一提醒也想了起來,看著花葬淚猶豫了一下說,「我和你說個事情,可是……你必須先保證,你不能學田晴和大腳,不是玩失蹤就是玩發飈。」

花葬淚怔怔地看著她,「什麼事情啊……」

蘭玄月跟在易老爺後面與幾個師兄弟在院子裡散步,易老爺和太子在前面說話,他們緊跟在後面。花葬淚既然都來了,那麼他們一定都來了吧。他的目光忍不住四下掃視著,他們來這裡做什麼呢,要救三世子不是應該去御刀門嗎?難道他們也知道大腳在這裡了?他眉頭一皺,真是不知道他們遇上大腳會怎麼樣,他突然莫名的想見到他們,告訴他們大腳已經不是原來的大腳了。可是又對自己的想法覺得好笑,自己算什麼,自己的話……他們會相信嗎?

「師兄你怎麼了?」一邊一個師弟看著他說,「一會皺眉頭一會笑,莫不是剛才吃壞了肚子?」

「嗯……」蘭玄月應承了一句,「你們跟著師傅吧,我有些不舒服。」說罷自己自顧地向一邊走去,避開人群,走著走著就來到沒有什麼達官貴人的御膳房,端著盤子的宮女太監陸續向裡面走,他隨意地逛著走到一間沒什麼人的房間,就聽見裡面傳來微微的石子摩擦的聲音,他推開了房間門,裡面也是做菜的地方,可是廚師不知道去哪裡了,屋裡還瀰漫著香氣,鍋灶裡還透著火光,他看見一個蹲在角落裡的小太監。

「你在做什麼?」蘭玄月試探地問了一聲。這會小太監們應該忙著整理宴席哪有這個閒工夫啊。

小正太正無聊的自己畫著畫,突然聽見有人說話,而且有點耳熟,他轉過頭就看見了驚恐的蘭玄月,「你……三世子?」

小正太雖然嚇壞了,可是還是保持著平靜,主要是激動也激動不起來,話都不能說了,只是怔怔地看著他。

蘭玄月遲疑了一下,趕緊關上門,走近了他問,「你怎麼會在這裡?」他們御刀門看守森嚴怎麼會有人把他弄出來呢?即便要救也不會再帶進同樣看管森嚴的皇宮來啊,他真的有點想不明白了,可是三世子看著他卻不說話,蘭玄月以為他是被嚇壞了才不說話,又問了一遍,「你怎麼會在這裡?」

小正太只是憤憤地瞪著他,士可殺不可辱啊!師傅點了啞穴,徒弟還能追著讓他說話,這也太侮辱人了!

「不想和我說話?」蘭玄月笑了一下。

小正太白了他一眼,昂著頭對著他,意思是要抓就抓何必廢話。

蘭玄月覺得奇怪問道,「你不能說話了?」

坐在大腳房間的玉堇覺得侷促不安,心裡一直不塌實,她一個勁的問大腳,「你怎麼會在這裡?」

大腳總是岔開話題,「你和魚他們一起嗎?」

玉堇點了點頭,張口還想問大腳關於他的問題,可是大腳卻沒有給她機會而是說,「那你知道他們在哪裡嗎?」

「我們分了開來,約好在宮門口集合,等他們找到了表弟的時候。」玉堇老實地說,「你也和我們一起走吧。我們都很擔心你呢!」

大腳笑了一下,「好啊,我也很想你們,那你們就在這裡等著,然後……我們一起去宮門口見他們……」

蘭玄月牽著三世子小心地在端送盤子的人群裡穿插,雖然不知道師傅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他卻突然想借這個機會把他送出宮門去,讓他走,那麼他們也就會滿意的離開了。都走吧……別留在這片土地上,可是他心裡又咯噔了一下,不是還有大腳嗎?他們會死心嗎?他避開人群,從一條僻靜的小路走著,突然隱約看見牆角幾個人影,他牽著三世子小心地走了過去,突然寒光一閃一柄劍就架在他脖子上,他抬眼一看就看見了花葬淚。

「是你?你怎麼出來了?」

花葬淚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目光寒涼,某魚一眼就看見他身後的三世子,當即叫道,「小正太!」

三世子被蘭玄月解了穴道,不過一向臭屁的他又怎麼會說話呢,不過看見了來救他的某魚,心裡還是激動了一下,趕緊走了過去。

「你們在就好,我就是把這個孩子送給你們的。」蘭玄月以為花葬淚是誤會了自己抓了三世子才這樣的,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就要去推開他的劍,可是花葬淚的劍卻又逼近了一分,蘭玄月的指腹立刻滲出鮮血,「你……怎麼了?」

花葬淚的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既是痛苦又好笑的樣子,他艱難地問,「是你……是你把我在花園裡告訴你的秘密說給了太子聽是嗎?」自從父親死後,他雖然也自己懷疑過,可是他卻說服了自己,蘭玄月和他是朋友,他還救過自己,他怎麼能不相信他,與其懷疑他,他寧願相信一切不過是命運的玩笑。

蘭玄月的肩膀微微一顫,「你……怎麼會……」他的目光瞥見了後面裝佯望天吹口哨的霍子瀟苦笑了一下,「我怎麼就忘記了「夢裡說夢」霍子瀟呢……」

霍子瀟發現被揭穿了,趕緊裝出尿急的樣子道,「你們熟人見門慢慢聊,我要去找茅房了,一會我來找你們。」

某魚瞥了他一眼,咂咂嘴,果然是要落跑。

田晴坐在新房裡覺得很是不安心,總覺得有種怪怪的感覺,不時會有宮女進來看他一眼,不是他跑不了,只怕跑了就驚動了人,一定是滿宮搜尋新娘,這樣魚他們想出去就難了。也不知道他們找到三世子沒有,還有大腳……

他咳嗽了一下想起自己那天和三王爺說的話。

「哎……」知道了田晴是皇子,而且一切不過是猶豫彼此的不信任,三王爺嘆了一口氣,可是終究還是各懷鬼胎,倘若他們都沒有想奪權的心思又怎麼會著了道呢。他看著站在他面前熟悉又陌生的田晴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麼,只是拿出一個瓶子給他,「這……是解藥,可是我不知道……」

田晴一如他原來那樣冷峻地站在三王爺面前,接過了瓶子,倒出一顆藥嚥了下去,卻意外的咳出了一口血。不光是他,三王爺也愣了一下,田晴抹去嘴角的血,苦笑了一下說,「好像……解藥來的太晚了。」

「你的傷口已經變黑了?」三王爺問道,變黑意味著他們已經中毒太深,往往三王爺會將這樣的殺手派去做一些送死的活,比如那天去刺殺大腳。

田晴解開領口露出黑色疤痕,「半個月前開始的……」

三王爺踉蹌了一步,「我……你……」

田晴舉起瓶子笑了一下,「不過吃完是舒服了一點呢。」他隨意地走出門去,可笑嗎?為什麼他時候的他吃下明明是毒藥也這麼幹脆,可是現在覺得莫名的害怕,害怕失去一切,qi書網-奇書他突然想到了魚,他鼻子突然一酸,自嘲地說,「天氣變冷了啊……」

可是……為什麼嫌冷的時候眼睛也會留下淚呢?

既然自己時日不多,不如陪著他們最後玩一回……

田晴淺笑了一下,看自己這身紅衣,真是好笑,明明應該是魚穿才對啊,為什麼是他穿呢!如果是魚穿的話……他突然想起了魚彪悍地頂著這麼大一個鳳冠,拖著長裙的樣子,恐怕就連這頭巾也蓋不了多久她就會自己下了,然後在這滿屋子找值錢的東西,然後又說些抽風的話,他自己想著就笑了起來,一聲接一聲,喘不上氣來……


第七十八掌 被遺忘的田晴

在大腳那裡略坐著休息了一會的玉堇忍不住泛了急,也不知道魚他們找到了三世子沒有,如果找到了就要趕緊匯合然後給田晴發暗號讓他趕緊走。畢竟多在這裡待一會都不是什麼好事,「我們去等他們吧。」

「急了?」大腳的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魚去找三世子了,那田晴呢?」

「他在……」玉堇正要說,易依靈打斷了她的話,「田晴在門口接應我們。」她總是覺得不塌實。

「哦……」大腳若有所思的點點,對易依靈道,「這位小姐要怎麼稱呼啊……」

「關你什麼事啊。」易依靈沒好氣的說,「我還奇怪你這個忻月國大將軍的兒子來落星國的皇宮做什麼呢!」語氣毫不示弱。

大腳驚了一下,這個眼神和語氣怎麼這麼像魚啊,他笑了一下,「你還真是……」

玉堇見了說,「像魚是吧,我也覺得呢!」

易依靈自己也覺得曾缺魚和自己很合得來,即便把自己這個大小姐和那個抽風的女人比較她有點吃虧但是也沒有說什麼。

大腳笑了一下,「原來她這樣的人也能找到第二個……」

「花大哥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易依靈撇著嘴巴說。

「花大哥?」大腳遲疑了一下,「花葬淚?」

「是啊!」玉堇見大腳這麼說趕緊問道,「表哥,你在皇宮裡有見到他嗎?他先我們一天來可以卻沒有了消息。」

大腳倒是笑了起來,「表哥?」

「啊……」玉堇發現自己說錯了話,「我都說習慣了。」

大腳若有所思地說,「習慣啊……確實是一個可怕的東西。」可是他呢,卻始終沒有能習慣什麼,習慣了做乞丐卻要去做陪酒的,習慣了做陪酒的又變成了皇子,習慣了做皇子卻發現自己是被耍了。「花葬淚啊,我沒有見過,怎麼他也來了?」他的表情始終帶著他原來的那種憨厚的樣子,可是卻讓人覺得彆扭。

「這樣啊……」玉堇失望地點了一下頭。

「怎麼你這麼關心他啊?」大腳笑著問易依靈。

易依靈毫不掩飾的說,「當然是因為我喜歡花大哥啊……花大哥玉樹臨風……」

大腳微笑著點頭,只是握著杯子的手似乎越捏越緊,骨節微微的隆起……

「我說……」某魚還三世子蹲在地上丟石子對著那邊兩個人說,「你要殺就殺,不殺就拉倒,擺這麼久姿勢你不累啊。」

花葬淚的劍還架在蘭玄月的脖子上,蘭玄月說,「那年就是這樣,因為這樣花少將的計劃才會被四皇子看破,所以……」

「所以殺了我父親,將我丟在荒野?」花葬淚嘴唇輕顫抖著說。

「哎……」某魚長嘆一口氣,「不是我說你小花花,你也不用一直問他一樣的問題吧!」說著對著蘭玄月說,「你還真有閒情逸致,他問一遍你就說一遍……」她走過去搭著兩人的肩膀,「大哥,不是我囉嗦,你要殺就長刀子進短刀子出,留一截在喉嚨裡卡也卡死他!要不就趕緊跑路和玉堇郡主匯合好讓田晴知道。」

「我當然要報仇!」花葬淚堅決地扭頭看著某魚道。

「那就動手啊!姓蘭的有一個殺一個,有兩個殺一雙,有十個殺一窩。」某魚一邊說著一邊摸手絹,「看好啦,我要蒙眼睛了,你等我蒙好就動手啊。」說著把手絹折了一下系在眼睛上,「正太,來來……拉我去那邊我們迴避一下。」

過了估摸著就是用水果刀捅也能把人捅死的時候了,某魚扯下遮眼睛的布從牆角走了過來立刻就咆哮了,「你們玩夠了沒有啊!還擺著這個姿勢,你倆要深情凝望到什麼時候啊!」

花葬淚的劍還擱在蘭玄月脖子上分毫不動,某魚感嘆了,「這麼好的定力那時候就應該讓你去接客了!」

蘭玄月估摸著再這麼舉著別說是他們跑不了,自己也完蛋,乾脆說,「我們的事情以後再算好麼,我覺得你們還是先出去為妙。」

「算你說了句人話!」某魚把手絹往懷裡塞著說,拉過花葬淚的手,「收工收工,這麼催淚的高潮戲以後再拍啊!」

蘭玄月道,「我相信我們以後還會再見的。」

花葬淚收了劍,說實話他即便是滿懷的憤恨可是劍在手上卻始終下不了手,魚說的對要殺早就能下手了,即便自己保持那個姿勢一整天估計也是一樣的結果。

「既然你能把三世子送來給我們就證明你還不錯,乾脆也把我們送去宮門口吧。」某魚趁機討價道。一邊的霍子瀟見事情緩和了,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裝出沒什麼事的樣子。

蘭玄月道,「你們覺得我送你們不是更危險麼?」他笑了一下,「跟著我只會更加招搖的,還有三世子絕對要小心,他這樣一個孩子跟著你們絕對很惹人注意。不過……」他瞥了一眼穿著女裝的某魚和霍子瀟,「你們倒是和宮女差不多……」

穿著太監衣服的小正太抬起頭,蘭玄月忍不住問,「是誰帶你來的?」

某魚一聽這個上前勾搭著蘭玄月的肩膀,「嘿嘿,想知道啊,說出來嚇死你!」

「是你師傅。」花葬淚平靜地說。

「啊?」蘭玄月的吃驚程度不亞於剛才花葬淚問他的話,不過藏著掖著那麼多年說了出來反而舒服了,「我師傅?他?怎麼可能?」

曾缺魚得意地聳肩道,「一切皆有可能……尤其是遇上了我。」她可是無敵的電視劇女主,對!她是女主!某魚的眼睛裡立刻來了精神,最近忙暈了頭,連自己是女主的事情都忘記了,混得這麼低調這麼窘迫!

「總之你得承認這個事實。」霍子瀟說著走出這片僻靜的牆角打探情況,「現在還沒有什麼人,我們去宮門口等她們兩個吧。」

玉堇終究是不願意等,拉著易依靈就要走,大腳也只得陪他們走。

到了宮門口也沒看見魚,大腳問,「他們人呢?」

「我們等等吧。」玉堇道,這處偏僻的宮門是時常流竄於皇宮中的霍子瀟提供的,靠近皇宮裡埋死人的地方,雜草叢生。估摸著走出這個宮門的就沒有站的的人。堅持做到一人一床,人家不搶。

蘭玄月給他們指了一個方向就匆匆趕了回去,自己不見時間長了的話,不光是師傅,恐怕最先會起疑的是太子吧。可是等他趕回大腳那裡的時候卻發現已經沒有了人,他莫名的緊張了一下,大腳去哪裡了?花葬淚他們沒有關係吧。

而且花葬淚不見了大腳會如何呢?他突然發現要想思索出現在的大腳的想法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他覺得自己還是和師傅在一起比較好,就裝作不知道。

「這個鬼地方確實沒有什麼活人會來。」某魚一邊走著一邊說。

「我看見他們了。」花葬淚透過乾枯的樹枝看見了那邊兩個身影,不禁加快了步伐。

霍子瀟一把拉住了他,「別急,好像人多了一個。」

「是大腳?」某魚壓低了聲音說,「完蛋了,玉堇一定還以外他是她惇厚的大腳呢,八成什麼都說了。」

「那怎麼辦啊?」花葬淚也緊張了,大腳確實讓他緊張了起來。

「嘿嘿……傻子也有爆發時候。」霍子瀟笑著說。

「去你的!」某魚回道,「要不你嫌著沒事耍他事情會變成這樣嘛!」

霍子瀟自知有罪閉口不說話,花葬淚道,「那怎麼辦啊……我們要不硬上。反正大腳也沒有什麼功夫。」

「果然是好主意!」曾缺魚道,「我光顧及著他有了腦子忘記了他沒有腿腳功夫。」

「不過……」花葬淚道,「我覺得我們不適合出面,與其暴露了我們,不如用一個最完美的辦法。」

「什麼辦法?」某魚問道。

花葬淚衝著那邊的霍子瀟一笑,「到了你彌補錯誤的時候啦。」

蘭玄月若無其事地有跟回了太子身後,卻不見了易老爺,他問一邊的師弟,「師傅呢?」

「說是有事,才走沒多會。」

蘭玄月點點頭,師傅去哪裡了?如果說是師傅把三世子帶進了皇宮那是不是現在就要去找三世子呢?他突然一緊張問師弟,「師傅往哪裡去了?」

「去那裡了。」師弟指了下宮殿內,蘭玄月趕緊跟了過去。

易老爺琢磨這時間差不多,該去偷偷讓那個要死的小鬼壓他的床,完成他那狗屁心願,這樣遠離他的靈兒,然後把他關回牢房裡,就徹底擺脫他,然後自己的靈兒就能飛黃騰達了。

「啊!」霍子瀟才上前迷住大腳,躲在樹林裡的某魚就叫了起來,「完了!那裡易老爺不是要帶小正太去壓床嘛!那田晴不是完蛋了?」只想著找小正太倒把這茬給忘記了。

「啊……」花葬淚也反應了過來,「不過現在還沒有動靜,趕緊把這邊解決了,你們先走。我去接應田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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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2 10:57:08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九章 新房裡的某魚

易老爺看著周圍沒有人悄悄進了新房,門口的宮女道,「易大人怎麼來了?」

「有點事……」易老爺含糊地說。

門口的宮女想起剛才那兩個出門的丫鬟說太子妃有事和易大人說,這不人就來了,也不懷疑了。易老爺推門走了進去。

坐在裡面的田晴突然聽到腳步聲,以為是魚他們回來了,可是那腳步聲卻很陌生,他不禁緊張了起來。接著就是開門的聲音,進來的人輕聲道,「靈兒,是爹啊……」

田晴一聽當場就頭皮發麻了,只得憋著嗓子輕哼了一句,「嗯……」

「那些丫鬟呢?」易老爺一見屋子空蕩蕩的忍不住問。

田晴把一根手指從衣袖裡探了出來,微指了一下外面。

「出去了?」易老爺道,「出去了要,這樣我好辦事,女兒啊……爹爹這就讓那個小惡鬼給你壓床去,看她還能纏你不?」

田晴一愣,完了……他們都把這茬給忘記了,可是到了這時候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裝下去,他聽見易老爺撥弄機關的聲音,然後就是一聲,「啊!」

田晴的兩手緊握著,攥出了細密的汗。

「這……孩子呢?」易老爺驚慌地說。

頂著紅蓋頭的田晴搖了搖頭,裝出不明白的樣子。

易老爺問道,「你看見有誰出去的嗎?」

田晴依舊搖搖頭,心裡暗想自己得拖延住易老爺,免得他馬上就滿宮搜查,可是眼下自己根本做不了主,只等著易老爺問一句他搖一下頭。

「難道是他自己跑的?」易老爺自言自語道,在屋裡踱著步子,突然停了下來,「那靈兒你等著,爹去找人啊。」

田晴點了下腦袋,易老爺邁出了門,突然又閃了回來,隔著紅蓋頭田晴都能感覺到他犀利的目光,手指退進衣袖裡緊張地等著,易老爺道,「哎……嫁了人以後就要這樣端莊嫻熟,不能多說話了……」然後是關門的聲音。

田晴一口氣這才嚥了回去,兩手放在床邊沿嘆了口氣……掀起蓋頭看了窗外一眼,已經是下午了,再過一個多時辰就要開晚宴了……

面對著被霍子瀟弄的雲裡霧裡大腳,曾缺魚上下前後左右打量著他,用胳膊輕碰了一下霍子瀟,「你……問問他,錢都放哪裡了?我在他房間裡什麼也沒有找到……」

「這個問題有什麼好問的!」易依靈忍不住啐了某魚一口,把手搭上霍子瀟的肩膀,「你……問他看沒看見過那個太子什麼丟人的事情啊?」

玉堇尷尬地笑著,花葬淚上前道,「我只想問他,為什麼要變成這樣?」

「他……怎麼了?」玉堇遲疑地張開嘴問。

「那不如讓他自己來說,他們準備做什麼好了?」霍子瀟笑著說。

「老兄……算你狠……」某魚叉著腰對著還迷糊中的大腳感嘆地說,「之前是我有眼無珠啊……你是百年難得的人才,司馬遷活在這個時代一定給你寫個大腳世家!」

玉堇倒是被這樣的情況給震撼到了,張著嘴巴目光呆滯,易依靈雖然不瞭解詳細的,但是大概一個輪廓還是知道的,大概就是一個白痴變成了人才。

「那現在呢?」霍子瀟悠閒地擺弄著他的扇子說。

「要我說把他扛回忻月國再說。」某魚道,「留他在這裡還不把我們的小秘密都給整出去了嘛!家醜不可外揚!」

「果然是個好辦法。」花葬淚讚歎道,「到時候他真要和落星國聯合起來打忻月國也是麻煩。」

「拖回我家後花園……」小正太不陰不陽地說。

「你家後花園有什麼好的。」曾缺魚立刻反駁道,「不如拖回我店裡繼續接客!」

「哼……」小正太不屑地瞥了某魚一眼,某魚一刻道,「你這是什麼眼神啊!小子,別忘了你可是我翻山越嶺,披荊斬棘,騰雲駕霧救出來的。」

花葬淚輕碰了一下激動的某魚指了一下一邊快要流眼淚的玉堇,某魚瞪了小正太一眼,大聲說,「還是交給玉堇郡主管教好了。」

「哼!憑什麼!」一聽這個小正太更加激動了……

「喲,敢情你還以為你能替補大腳不成?」曾缺魚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就你著小身板……不是我看不起你,我壓根就是歧視你!」

但是……

很久以前有一個寓言故事,兩個人射大雁,看見的一隻大雁不知道射只在談論要怎麼吃,可是這時候大雁已經飛走了……

於是……

「啊……怎麼來人了?」霍子瀟臉色一變指著遠處隱約的身影。

「靠!」某魚叫道,「這個鬼地方也有人來?」

「趕緊躲起來。」花葬淚叫道,所有會走的人都趕緊隱匿進雜草叢生的死人山裡。

除了……

一個挺拔的身影,一個孤獨寂寞的背影,一個迎風而立風度翩翩的側影……

「啊……」躲在草叢裡的某魚嘆了一口氣,「忘記把大腳扛進來了……」

遠處的幾十個侍衛走了過來,邊走邊議論著。

「哎……易大人也真是有意思,說是親戚家的孩子不見了,不讓在東宮找,偏要來著死人待的地方。」

「可不是……還要我們悄悄找,真是見了鬼了。他自己那麼多徒弟不用用我們。」

「這不就是省自己的人力麼。」

「他倒是會算賬。不過一個孩子怎麼會來這樣陰氣深重的地方啊。」

「我才懶得理這個他呢,我們轉一圈就算是交差了。」

「啊?那是什麼?」

「這不是東宮那個人嘛?」

「可不是,平日見他就三分傻,今天竟然真傻了!」

然後……

某魚就看著兩個侍衛扛起大腳走了,她慢慢扭頭問霍子瀟,「那個……要呆多久?」

「不多不多……」霍子瀟道,「一個時辰罷了。」

「現在什麼時候了?」花葬淚問道。

「啊……」玉堇算了一下時辰,「我們剛才耽誤了好些時間了,一會就要開晚宴了。」

「趕緊給田晴發暗號,我們先走。」花葬淚說著一把拿出腰間別著的一個竹筒,「田晴聽見哨聲就會自己撤退的。」他拿過另一個竹筒,拔可蓋子吹了幾下,點燃了那個響炮,遠遠地一丟,隨著導線慢慢燒完,「唰!」地一聲似乎是火藥沖上了天,眾人等著哨聲響起……結果卻是……

「嘭!」「啪!」「啪啪啪啪!」「嘭!嘭!嘭!」的聲音。

「好傢伙……」某魚拍了一下花葬淚的肩膀,「這個暗號真特別……你找死啊!弄成這樣等別人來抓我們啊!」

霍子瀟嘴角抽搐了一下,「這……好像是……晚宴前的鞭炮聲……」

坐在房間裡的田晴亂了手腳,晚宴的鞭炮已經響了,可是卻遲遲不見魚他們發來成功的暗號,難道他們還沒有找到三世子?還是他們被抓了?

「靠!」某魚怒了,扯出花葬淚說,「鞭炮炸完了趕緊再放一個。」

花葬淚嚥了下口水,「我就帶了一個……」

「田晴要是被抓了我就把你點炸了通知他!」曾缺魚大叫起來。

「那怎麼辦啊?」霍子瀟問,「我們回去叫他?」

「叫個鬼啊!」曾缺魚雖然激動但是也知道分寸,「估計著易老爺是發現小正太不見了才來找的,但是皇宮卻沒有亂,證明田晴還沒有被發現呢,我們現在回去反而更加顯眼了。」

「而且……天快黑了,要關宮門了。」花葬淚道。

「你們送他們出去,我去通知田晴。」曾缺魚說。

「你?」花葬淚立刻反對,「就你還不完蛋了。」

「我這樣才不顯眼啊。」曾缺魚說,「而且我和田晴還能跑不了?他武功那麼厲害。」

花葬淚想了一下,點了點頭,「那你小心點,我們出了宮就在東流酒家等你們。你們務必要快點,時間久了就怕新娘不見被發現了要封鎖全城。」

「還要你提醒不成?」曾缺魚沒好氣的說,向宮殿跑去。

田晴已經按捺不住了,乾脆掀開了頭巾,如果他們現在還沒有動靜一定是被抓了,之前說好了,不管救不救出三世子,天黑之前必須發暗號撤退,現在晚宴已經開始了,他們卻沒有了消息。田晴一把扯下紅蓋頭,自己必須要去救他們。他們個個都有武功,可是魚呢,她要是被抓住了呢!田晴脫下外面的喜服,從衣櫃裡翻出一件男人的衣服穿了上去,打開窗戶,下面是池塘,田晴一個躍身輕功飛走。

「這裡的皇宮十八彎啊……」某魚哼著歌裝作隨意的樣子向新房裡走……還和守門的太監打招呼,太監認出她是那個最不好看的陪嫁丫鬟,也和她打招呼,「你怎麼出去那麼久啊!」

「散步散步……」曾缺魚訕笑著,推門進去,第一道門,第二道門,最裡面的門,開啦!關啦!完蛋啦!

田晴已經不見了!

某魚嚇得說不出話來,好傢伙,自己擔心他被遺忘了傻等,他倒好先一步腳底抹油跑了!某魚憤憤地轉身要出門,突然發現門開不了,「喂……開門!」

門口的丫鬟道,「一會就要圓房了,你好好照顧太子妃,都別亂跑了。」

某魚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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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2 10:57:20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章 四目相對

完了……曾缺魚看著火紅的新房,可惜卻沒有火紅的日子等著她,她看著散在床上的新娘衣服,田晴竟然把衣服都脫了!等等……把衣服都脫了?把衣服脫了!原來他丫的不光是逃跑還是裸奔?某魚的鼻血立刻就噴了出來……

噴完了鼻血還要考慮正經的問題,待著這裡只有等死,如果她大叫一聲,「新娘不見了!」那麼所有的陪嫁的丫鬟都要遭殃,也許四個人的罪是各打五十大板半死不活,可是現在四個丫鬟就剩下她一個,二百大板啊……就是打不死她也寧願死了別受這個罪。

算了……強行突破。

跳窗!

某魚打開窗戶,向下一看關上窗戶,下面是一個池塘沒有錯,據大量電視劇顯示,跳進這樣的地方絕對能活命,可是問題是……現在是冬天枯水期,曾缺魚清晰地看著河底各種畸形的石頭猙獰著對著她,進宮殿都要走一層層的台階,所以即便是一層平地也莫名起加上了四五米的落差。

沒關係,曾缺魚是二十一世紀培養出來的腦力勞動人才。

某魚捶著門道,「啊……我要去茅房啊……好急啊,好急啊!」

門口的宮女一聽果然搭理她了,「那我給你開門,你出來,我去陪太子妃。」

「不要!」曾缺魚死死抵著門,「我突然憋住了!」

那宮女開門的手明顯僵了一下,「憋……憋?」

「對對……」某魚隔著門說,「憋憋對膀胱好……運動膀胱的伸縮性……健康生活從憋尿開始。」

曾缺魚坐在床上慶幸自己不是真的要上茅房,不然就完蛋了。不過膀胱空空,胃也空空,她好像一直餓著肚子。死到臨頭還不吃一頓?曾缺魚擼起袖子就把新房裡的點心水果洗劫一空,吃完了不過癮乾脆發瘋一樣開始翻箱倒櫃找東西,找完了櫃子就去翻床,直到新房一片混亂,某魚被自己瘋狂的行為震撼了。突然想起了一句話:

天要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難道自己真是預感到自己要完蛋才瘋狂翻東西的?曾缺魚沉默了,看著自己微微顫抖的手,她真的害怕了,原來再怎麼樣起碼有田晴在自己身邊,整出了再大的婁子也不怕,智取不成就靠田晴的武力,現在是完蛋了!

她一把扯過亂七八糟的床上的新娘衣服,突然一個小包的東西掉了下來,兩指寬大小的東西用紙包著。她解開紙一看,竟然是田晴留下的,紙上寫著「迷醉散」下面留著一個小小的「晴」字。

果然這個傢伙要留點東西,估計是怕萬一他們找回來也遇到情況也好有個辦法。

某魚激動拿出紙裡另外包著的一個小紙包,小晴啊……果然是聰明啊!

某魚興奮地穿起了新娘的衣服,拿了把剪刀,獼猴桃,老娘今天讓你變成「閹大桃」。

準備了這樣,曾缺魚把弄亂的東西全塞進那個關小正太的機關裡,然後端坐著激動地等著易彌郎。

在外面的田晴也是小心翼翼,好在這會賓客們都在宴席上,他索性昂首大步走,見他氣度不凡連宮女都以為他是宴請的哪家公子,不但沒被發現還收了一堆曖昧的眼神。

田晴轉了幾圈,包括他們約好的那個靜僻的地方也找了一圈也不見人,難道他們走了?田晴在雜草中走著,突然揀起一個竹筒,果然……他們放過了信號,只是自己可能沒有聽見。田晴安了心,轉身就想走,可是心裡卻總覺得怪怪的,「也許……恩……我應該把那個藥拿回來。」他自己安慰道自己,向東宮折了回去。

曾缺魚已經等得打瞌睡的時候,突然聽見外面一片喧鬧,某魚立刻精神一震,端坐握刀,凝神靜聽。

開門的聲音,然後就有人把獼猴桃架進來的感覺,只聽一個太監道,「太子醉成這樣能圓房麼?」

某魚憤憤地想,圓房!我讓你一輩子都圓不了房。

接著有個宮女扶起了某魚,「太子妃,您起來一下,我們把太子扶上床。」某魚巴不得不要和獼猴桃坐在一起,立刻就跳了起來。

「啊……太子已經睡成這樣了,蓋頭怎麼辦啊?」一個太監道。

「那太子妃,你等會吧,等太子清醒一點就給您掀。」宮女道。

曾缺魚才懶得理這個,只等著這些煩人的傢伙趕緊滾蛋她好動手。她伸手擺了幾下,宮女太監齊退散,關門的時候就聽見一個宮女小聲嘀咕,「剛才房間的丫鬟怎麼不見了……」

哼!某魚一把扯掉紅蓋頭,看著旁邊滿臉通紅的獼猴桃,原來連自己的藥都用不上他就倒了,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某魚還是決定先上藥再動手。她摸出那個小紙包,然後……愣住了……田晴怎麼沒有說這是外用藥還是內服藥啊!

不管了,內外兼需。

某魚拿了杯加了藥的水就給易彌朗灌下去,再把剩下的摸在他臉上。

看著白裡透紅粉嫩的易彌朗,某魚震撼了,這個有太監個性的妝,不把下面清理乾淨怎麼對得起他這張臉。

解掉大紅花,脫了新郎褂,剪開小褲帶,扒你小褲衩……

田晴趕來的時候就看見易彌朗被送進了新房,他趕緊躲到了房頂上,可是見他進去之後竟然沒有動靜,田晴倒是驚了。新房裡沒有新娘這些宮女和太監也不管?還是說……裡面有新娘?

他趕緊掀開一片瓦看下去,果然床邊上坐著一個穿新娘衣服的人,是誰?究竟是誰?等紅蓋頭一扯,他只能看見那姑娘的頭頂看不見臉,就見那人把自己的藥灌給易彌朗又給他抹了滿臉,正在好奇的時候突然這個新娘開始給易彌朗脫衣服了……

難道是這個易大小姐改變了主意,要回來當太子妃不成?

接著他就看見了讓他一生難忘的一幕,就見那個新娘刷地拿出一把剪刀,另一隻手就要去扯易彌朗的內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激動了,這個新娘得意地仰天大笑了一下……

然後……某魚和田晴隔著房頂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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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22 10:57:32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一章 田晴的大限

田晴看著一手剪刀一手扯內褲還一邊坐在某獼猴桃腰上的某魚,唰裡一下就從房頂上消失了,某魚身子一僵……難道是——電視劇經典淚奔鏡頭?小晴誤會了自己的行為,從房頂上掩面狂奔……奔到了房子下面的池塘……

某魚還自己YY中,窗戶就被撞了開頭,田晴黑著臉衝了進來,指著某魚道,「你在幹嗎?!」

某魚一驚趕緊丟了剪刀,尷尬地一笑,伸出手體現自己的溫柔以洗刷剛才自己彪悍的行為,伸手就摸上去,「我……不干嗎。我就是摸摸……」

田晴的臉由黑變白,某魚一見頭皮就發麻了……完了,小腹黑暴怒了。這邊手也一僵,「厄……怎麼豎起來了……壓下去壓下去……」

某魚還在努力挑戰獼猴桃的生理反應就一把被田晴拽了一過,後背抵著床架,某晴靠了過去,淡水色的嘴唇緊湊著某魚的耳朵,「你要是想摸……我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某魚心裡咯噔了一下,發現「摸摸」罪似乎比「剪掉」來的嚴重,趕緊改口道,「其實我是想剪掉……」

「剪掉?」田晴的臉色似乎緩和一點,某魚趕緊說,「對對……剪掉他的XX看他怎麼和女人OOXX……」

田晴的臉立刻變青了,「你……你……誰教你的!」

某魚瞥了他一眼,「這還要教?我原來和同桌研究過《清宮太監閹割法》,拿出小JJ,一刀哢嚓掉,插進小鵝毛,油炸小JJ,石灰來包好,放進小瓶子,死了再埋掉……」

田晴的嘴角不自然地抽動了一下,「你……的頭腦裡就裝了這些……」

某魚拿起地上的剪刀比畫了一下,「要不要試試啊……」

「試你個頭!」田晴一拳頭敲在某魚的頭上,「我們現在應該想著怎麼走吧!」

「那也是……」某魚一把丟了剪刀,開始脫上上的大紅衣,某晴的堪比霓虹燈不斷變色,他別過紅著的臉道,「你脫衣服不能說一聲啊!」

某魚隨意地說,「反正我原來的衣服也沒有脫,穿在裡面而已。」說著她依戀著看著易彌朗一眼,「哎……紙上得來終覺淺,得知此事要躬行啊。這麼好的試驗機會沒有了……」

田晴才懶得理睬她,拖著她就往窗戶那裡走,「走了再說!」架著某魚就跳下了窗戶一躍到了池塘對岸,某魚嘆道,「不學點本事實在是混不下去啊……」

兩個到了後花園,似乎沒有什麼人,靜悄悄的一片,和前面院子的喧囂成了鮮明的對比,「趕緊走趕緊走……」某魚撒腿就跑,田晴卻站住了沒有動,曾缺魚順著他的目光看見了月光下清冷的一個身影。

田晴嘴角動了一下,「你……」

「沒想到我來賞月也有人陪啊……」大腳陰冷地笑著,目光掃了一眼某魚,「真不知道剛才是怎麼了?看來還是你們厲害……」

曾缺魚覺得這樣的氣氛真尷尬,「那……我們似乎要談談,不如約個時間,醉仙酒樓?來半斤豬頭肉?女兒紅如何……椒鹽花生怎麼樣?」某魚一邊說著一邊扯著田晴向周圍走,「那啥……我們先給你預定位子啦……三天後不見不散啊!」

田晴扯了一下曾缺魚,讓她看看周圍,三四個侍衛走了過來。

「喂……」某魚看著大腳,「原來你談判還要帶律師保鏢不成?」

大腳的臉上根本沒有一絲的表情,只是平靜的說,「我們果然還是有緣分的……無論在哪裡似乎都可以遇見,而我本無心……」

曾缺魚倒是不擔心,就這麼幾個人外加大腳根本沒有什麼威脅感,田晴動動手指就能把他們搞定了。

第一個人衝上來,田晴一把就把人放倒了。

第二個人衝上來,田晴繼續把人放倒。

第三個人衝上來……田晴被放倒了。

原本以為能得意地看戲的某魚傻掉了,一把衝過去,就看見田晴的嘴角滲出血絲,「你被打了門牙?」

大腳欠身湊了過來,淡笑道,「原來你也不過如此啊……」

田晴似乎想說什麼,可是又一口血吐了出來,曾缺魚立刻慌了神,扶著田晴的手一僵,映著月光的是她手上殷殷的血跡,她一把扯開田晴的衣領,黑色傷疤被利器劃出了一道口子,流出的血似乎都是黑色的……

大腳冷冷地說,「原來這裡真是你的要害啊。」

曾缺魚扭頭看著大腳,全身打了個一激靈,一種因為復仇的快樂讓他原本英俊的面孔扭曲了出一種猙獰感,「來人,帶走……」

御刀門的牢房裡。

「你千萬別把我一個人關一間啊!」某魚拉著牢頭激動地說。

牢頭瞥了她一眼,「這可是太子見你們好歹是貴客,讓你住好點你還不願意?」

「我犯賤行不!」某魚回道,「把我和他關在一起……不不……最好我們一起關在有很多人的地方。」

「毛病!」牢頭啐了一句,把某魚和虛弱的田晴丟進了一間關著其他人的房間。

把田晴扶著靠著牆角,某魚問道,「你沒有事吧?」

田晴的嘴唇上結了一層白白的皮,輕咳了一聲,「還好……雖然沒有什麼勁,但是卻不是很疼。」

「那就好……」某魚看著牢房,穿越不進妓院那是不完整的,穿越進了牢房那是太完整了,不過……她對某晴說,「賺點外快請你吃好的。」說著跳到那堆囚徒面前清了一下嗓子,「咳……各位兄弟姐妹父老鄉親,進了這個門我們就是一家人。生命在於運動,可是牢房這麼小,大家怎麼運動呢!來來……我們娛樂一下。」某魚一把從懷裡摸出兩個骰子,「一二三點小,四五六點大……我做莊!」

田晴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唇,頭向一邊的牆壁靠了上去,他迷糊地睜著眼睛含糊地說著,「到哪裡都能笑出來……不知道我能不能陪著笑下去了……」

霍子瀟匆匆趕到東流酒家後門,對等待著的人說,「好像出了情況,宮內開始集結官兵,我看八成是……」

「魚被抓了?」花葬淚急切地問,「田晴呢?」

「不清楚……」霍子瀟道,「我什麼沒有看清,不過那寫官兵似乎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

「難道是易小姐不見了被發現了?」玉堇道。

「我覺得魚沒這麼容易被抓吧……」霍子瀟抓了一下頭說,「而且那個田晴不是挺厲害的嘛……」

花葬淚思忖了一下,「嗯……也許他們是因為宮門戒嚴才沒有辦法出來的。」

「說的有道理。」玉堇也點頭,「要不我們先出城,現在我們帶著易小姐和表弟確實不方便,待到明天天亮更加顯眼了。」

「那也好……」花葬淚道,「我們先回去。」

「我留下來就好。」霍子瀟笑道,「反正沒有管我,有什麼情況我也好接應。」

「霍兄……」花葬淚立刻感激地握著他的手,霍子瀟優雅地一開扇子,「哎……誰叫我是好人呢……」

三世子不冷不熱地說,「你不過是想湊熱鬧罷了……」

連夜的趕路一行人終於在幾天後回到了忻月國。

「他竟然變成了這樣?」聶太師顯然對大腳的變化顯得格外不能接受,雖然他不在是自己的外甥,可是想起以前的尹將軍免不了要感慨一番。

一邊的三王爺苦笑了一下,「原本我以為我們害了一個孩子……原來是兩個……」

花葬淚道,「現在郡主和世子已經平安了,可是皇子還是沒有消息,我還是趕回落星國看看。」一路上一直沒有音訓讓花葬淚著急了,可是易小姐世子郡主又不能沒有人保護,他才按捺著性子等著把他們送回。

「可要加派人手?」三王爺問道。

「人多也許不是好事……」花葬淚說,「現在也不知道情況,如果有需要我在飛鴿傳書給王爺您。」

這邊正說著,聶太師突然接口道,「對了……你們一路上可遇見李家的兩兄弟?」

「他們怎麼了?」花葬淚問道。

「不見了……我們後面發現他們從皇后宮內的密道跑了出去,也不知道去哪裡了。」聶太師說。

「難道也去了落星國?」花葬淚遲疑了一下說。

三王爺起身說,「田晴的毒你們知道嗎?」

花葬淚一愣道,「之前的毒?王爺你不只已經給了他解藥嗎?」

三王爺輕聲道,「田晴的毒從他七歲的時候就中了……已經過了十三年,這十三年他毒不離身,但凡施毒者,最大的毒往往就是自己。其間給別人下過無數的毒,自然也沒有被人下毒的可能,包括他自己還給自己下過青筋紫絡散,這些毒盤踞在他的體內隱而不發十多年,然而一發……則不可收拾……」

玉堇的臉色慘白,「那表哥……」

「他自己也知道。」三王爺的臉出現了一種他從未有過的悔恨的表情,「一個月……不,半個月……也許將是大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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