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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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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23 09:45:43 |只看該作者
第180章

  意氣風發騎於馬上,正往伏威將軍府行來的趙天朗可不知道韓老將軍後悔了,示想嫁孫女兒了。他只覺得這條他走過無數次的路忽然變的太長而時間又走的太慢,怎麼還沒到伏威將軍府呢!

  好不容易,趙天朗終於看到了懸紅結彩的伏威特軍府大門,趙天朗興奮的對四九說道:「四九,讓後面的人快些,我們就到了!」

  四九真是沒奈何極了,後面那世人可是內府的儀衛,他們的行走步伐都是規矩的,一息只走三步,一步一尺半,而且是算好了時辰才出發的,要掐著點兒踩著吉時到伏威特軍府門前,早一刻晚一刻都不行。這些趙天朗不是不知道,可他就是心裡著急,這新娘子一刻沒有上花轎,他這新郎官兒心裡就踏實不下來。

  趙天朗不知道,這其實是晉王在小小的捉弄他,什麼見鬼的一息三步一步一尺半,都是晉王搗的鬼,趙天朗只是王府世子,他娶親根本不必守這些規矩的。

  好不容易行到了伏威將軍府的大門口,伏威將軍府大門緊閉,鑫哥兒帶著弟弟妹妹們在大門口一字排開,攔路呢。趙天朗和青瑤的弟妹們混的特別熟,他甩鐙離鞍,先把鑫哥兒手裡牽著的鈞哥兒抱起來,摸摸他粉嫩的小臉蛋兒,笑著說道:「鈞哥兒,有沒有想子綱哥哥?」鈞哥兒眨著一雙大眼晴看著趙天朗腰間的荷包,在他的記憶中,子綱哥哥腰間的荷包就是個百寶囊,裡邊總有拿不完的小零嘴兒。

  趙天朗一摸荷包,壞了,今天早上剛換了喜服,這腰帶荷包都是新的,荷包裡沒有小零嘴兒。鈞哥兒一見趙天朗沒變出好吃的給他,立刻踢騰著小腳兒滑了下來,復又拉著鑫哥兒的手,學著他的樣子叉開雙腳,儼然一個小欄路虎。

  趙天朗頭一歪,叫道:「四九!」

  四九立刻跑上前,變戲法似的變出小刀小槍小弓箭小點心,立刻將男孩子們的往意力引吸了過去,只剩下青雪一個小姑娘站在門口,氣的小臉兒都鼓了起來,使勁的兒的瞪著趙天朗,趙天朗非常燦爛的一笑,一揮手道:「拿上來。」

  一個家丁立刻變著一只和青雪一般大的可愛布偶娃娃跑上來,趙天朗接了過來,彎腰對青雪笑道:「青雪,這是姐夫特意給你准備的,看著喜不喜歡,後面車子裡還一只,比這只還好看,你要不要去看看?」

  青瑤一看到那個明顯是照著自己樣子座的布偶娃娃,便歡喜的不行,抱著便不放手,一個勤兒的點頭叫道:「要要,姐夫最好了,謝謝姐夫。」

  於是乎,最後一只小欄路虎也被趙天朗「干掉」,他終於叩響了伏威將軍府的大門,管家韓安慢吞吞的打開門,心裡急的不行,剛才頤年堂那邊才傳來消息,說老太爺和大小姐都不嫁了,可是如今大姑爺已經帶著花轎來抬人,這可怎麼辦?拖,只有拖,能拖一時便是一時,相信老太爺不會這麼理智,傷感一下也就算了,他得給大小姐爭取一點重新梳妝的時間。

  韓安一開門,就駢四儷六的沖著趙天朗說了一大堆的吉祥話兒,聽得趙天朗腦袋直犯暈,他在伏威特軍府裡走動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居然都不知道這韓安竟然有如此口才,只是,韓安他嘰裡哇啦說了這一通話,與他成親的有關就沒有幾句,連「萱堂春暖,敬賀高堂華誕」之類的話都說了出來,這不得不讓趙天朗懷疑,韓安腦子出問題了,有毛病,有很大的毛病。

  韓安說的都快喘不上氣了,趙天朗才有機會打斷他,笑著說道:「韓管家,我是來迎親的。」

  韓安心中連連叫苦,暗道:「大姑爺,小的知道您是來迎親的,可小的不知道大小姐准每好了沒有啊!」

  韓安深深的吸了口氣,對趙天朗笑的無比熱情,熱情的讓趙天朗發毛,「大姑爺請進,大姑爺請慢走,大姑爺,您先到瑞風堂用杯茶?」

  趙天朗很疑惑的看著韓安,他印象當中,韓管家不是個多話的人啊,今天這是怎麼了,難道……難道是瑤瑤出了什麼問題。趙天朗想到這裡,立時急了,拽著韓安快步走到前頭,壓低聲音問道:「韓管家,是不是瑤瑤出事了?」

  韓安立刻瞪著眼睛叫道:「沒有沒有,大小姐好著呢,大姑爺您別亂想。」

  起天朗立刻追問道:「那你為什麼推三阻四的欄著我?」

  韓安被問的沒有話,忽然,他想起一個說法,便立刻說道:「大姑爺有所不知,我們老家的規矩,新姑爺上門接小姐,府裡人人都能攔著新姑爺的.不鬧不熱鬧。」

  起天朗疑感的說道:「有這種規矩,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韓安立刻拼命點頭說道:「有有,大姑爺,老家那邊真有這種規矩。」

  趙天朗心道:「行,有就有吧,反正吉時有限,你們再怎麼鬧,也不能不讓我接媳婦。」

  韓安見趙天朗信了,便使了個眼色,立刻有小廝上前鬧喜,也有人飛快住二門打聽裡頭的情形。韓安聽了回報,確定大小姐已經重新梳妝好了,這才清清嗓子說道:「大家都別鬧,回頭再誤了吉時,看不一個個揭了你們的皮,快請大姑爺去犧梧居。」

  於是一大幫人簇擁著趙天朗往棲梧居而去,可是還沒到棲梧居,趙天朗便被韓遠關叫住了,他有些為難的說道:「子綱,老太爺讓你先過去一趟。

  趙天朗對韓老將軍素來都相當敬重,立刻應了一聲,便飛快的向頤年居走去,沒有一絲的遲疑。看到趙天朗這樣的反應,韓遠關微微笑了起來。

  頤年居裡,韓老將軍的臉繃的緊緊的,沒有一絲笑意,趙天朗一進門,便被一股肅然之氣所包圍,他抬頭看著韓老將軍,沒錯,那肅然之氣的源頭就是韓老特軍。

  「子綱,娶了瑤瑤,就要一輩子對她好,不讓她受一點點委屈,你能做到麼?」韓老將軍很是凝重的問道。

  起天朗立刻肅然答道:「請爺爺放心,趙天胡此生只娶韓青瑤一人,讓瑤瑤平安快樂幸福是趙天朗這一生最大的使命,趙天朗但有一口氣在,就不會讓瑤瑤受一點委屈。」

  韓老將軍看著趙天朗,緩緩長歎一聲道:「子綱,瑤瑤是我最心愛的孩子,她是我最珍貴的寶貝,我現在把她托付給你,你要好好待她。」說到此處,韓老將軍話風一轉,頓時凌厲起來,他逼視著趙天朗,沉聲說道:「若是你讓瑤瑤受了一絲委屈,我伏威將軍府上下絕不饒你,伏威將軍雖老,虎威不減當年,遠關雙腿已經愈,當年威震邊關的白袍銀槍小將軍,也不是浪得虛名。」

  趙天朗被威脅了,可是他心裡卻一點兒生氣的意思都沒有,他明白青瑤在伏威將軍府眾人心中的地位,也理解這份親情,他也希望自己能有這樣的親情。

  威脅完之後,韓老將軍走到趙天朗身邊,拍著趙天朗的肩膀說道:「我們都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天朗,和瑤瑤好好過日子,爺爺還等著抱重外孫孫

  趙天朗笑著點頭,扶著韓老將軍說道:「爺爺您放心,找一定會對瑤瑤好的,保證讓瑤瑤一輩子平安幸福。」

  韓老將軍點點頭道:「去吧,時辰不早了,接上瑤瑤回家吧。」

  趙天朗這才出了頤年居,去了隔壁的棲梧居,在經過了給紅包,吟催妝詩等等之後,趙天朗終於看到韓青雲背著身著鴛鴦錦喜服,頭頂編繡蓮花大紅鴛鴦錦蓋頭的韓青瑤,從房間走了出來。

  趙天朗心中暗暗送了-口氣,真不容易啊,他總算是見到了他的新娘,雖然還隔著大紅蓋頭。

  韓青雲走的很穩,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他邊走著,邊心潮起伏,只是並不長的一段路,韓青雲告卻將青瑤自出生之日起的一幕一幕都回想了一遍,想著青瑤在陳氏手裡受的委屈,變的沉默,甚至還被陳氏下了毒,歷經艱難才有了今天,韓青雲不勝感慨。

  「瑤瑤,哥哥沒有其他的要囑咐你,只盼你和子綱兩人夫妻恩愛白頭到老。你不用惦記爺爺奶奶,我和靈素會好好照顧他們的。」

  青瑤環著趙天朗的脖子,輕輕嗯了一聲,低低道:「哥哥,你是個好哥哥,青瑤有你這樣的哥哥,真幸運。」

  韓音雲沒有聽出青瑤話外之意,只搖頭道:「瑤瑤,哥哥不是個好哥哥,要不也不會讓你受了這些年的委屈,哥哥還是靠你幫忙,境況才好起來。」

  青瑤忙輕聲說道:「哥哥,我們可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妹呀,你說這個就我可不愛聽,今兒是我成親的日子,你得說些我愛聽的。」

  韓音雲呵呵笑了起來,只說道:「等你嫂子生完了孩子,讓她陪你去西山獵狐狸。」

  青瑤一聽這話,不由也笑了。說笑之間便到了大門口,青雲將青瑤送上十六人的肩輿,退了出來,走到趙天朗的身邊,給了趙天朗一個特別溫暖的笑容,起天朗也回了一個燦爛的笑客,他們兩個人不必在此時再說些什麼,該說的,韓音雲早就和趙天朗說完了。

  伏威將軍府的下人將韓青雲的馬帶了過來,他是送親舅爺,要帶著弟弟們將青瑤送到慶親王府,再吃了謝親酒,才能完成他做為新娘子娘家人的使命。

  禮賓高喊:「起轎……」但聽得鞭炮齊鳴鑼鼓喧天,十六抬的肩輿緩緩抬起,趙天朗終於迎娶了他的新娘,走上了回家的路。

  慶親王府裡今日極為熱鬧,幾乎滿京城的太小官員都來了,偌大慶親王府被塞的人滿為患,人人臉上都帶著笑容等著觀禮。「來了來了……  」隨著引道的小太監們清脆的拍掌之聲,趙天朗神彩飛揚的騎在馬上,在他身後,是華美五彩肩輿,裝飾著各色合玉寶石,四顆拳頭大的明珠垂於肩輿四角,散發著柔和明淨的光華。

  田九遞上以紅緞裹頭的弓箭,趙天朗拉弓放箭,青瑤坐在轎中只聽「咚」的一聲,不由嚇了一跳,想了一下才明白,這是射轎門,據說是在嚇走附在喜轎上的妖魔鬼怪。青瑤忍不住腹誹,那有那麼多妖魔鬼怪,都是人自己想象出來嚇自己的。

  青瑤忽然想到,有射轎門,那麼一定也有踢轎門給新娘子施下馬威,她不由暗自想道:「趙天朗,你要是敢重重的踢轎門,看我回頭理不理你。」

  青瑤正想著,便聽到轎門被人輕輕的叩了三下,然後周圍就響起了哄堂大笑的聲音,緊接著,趙天朗那清亮的聲音便在笑聲中響起:「我媳婦我疼還疼不過來,怎麼捨得給她下馬威!」這下子,大家的笑聲曼加響亮了。可轎中的青瑤卻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濕,心裡有種立刻沖出喜轎,撲向趙天朗的沖動。

  下一刻,轎門打開,趙天朗將手伸到青瑤的面前,溫柔的說道:「瑤瑤,我們到家了,我來扶你下轎。」

  青瑤輕輕嗯了一聲,柔順的白嫩的柔夷放入趙天朗的手中,趙天朗穩穩的握住青瑤的手,輕聲道:「瑤瑤,從此刻起,我再不會放開你的手。」

  青瑤微微抬頭,伯著蓋頭看向趙天朗,輕聲而堅定的說道:「子綱,我也是。」

  青瑤一下轎,便被趙天朗打橫抱起,他大步的跨過火盆,邁過金漆雕花馬鞍,大步流星的走向設在王府正院的喜堂。因為客人來的太多,以至於銀安殿的地方都不夠用,所以喜堂便設在了銀安殿前的院子裡,這裡夠寬敞,足夠讓所有的賓客觀禮。

  看到新郎抱著新娘子大步走來,所有的賓客都笑了起來,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都是善意的笑,當然,也有人是嘲笑,可是他們再怎麼嘲笑,趙天朗都聽不見,此時的趙天朗,已經沉浸在無盡的幸福之中,這一天,是他一生中最快活的日子。

  坐在喜堂正中的慶親王爺看著趙天朗抱著青瑤走來,不由皺了皺眉頭,而坐在一旁的慶親王妃,臉上卻露出了笑意,只輕聲道:「這孩子,越發率性了。」

  來到喜堂前,趙天胡才將青瑤放下來,吉娘趕緊遞上結著五彩花球的大紅喜緞,趙天朗和青瑤緊緊的攥著,向喜堂裡走去。青瑤這一站,慶親王妃先發現了青瑤的喜服是鴛鴦錦制成的,不由吃了一驚,此時也有其他的命婦發現了這個事實,不一會兒,新娘子穿著鴛鴦錦喜服這個消息便不徑而走,很快,所有的賓客都知道了。大家都道是慶親王妃疼兒媳婦,卻不知道這鴛鴦錦喜服根本就是李氏送給青瑤的禮物。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這是一天以來,趙天朗聽到的最悅耳動聽的一句話,天知道,他等這句話等的有多麼的辛苦。

  大紅喜緞拉遠了趙天朗和青瑤的距離,他兩三下抽緊喜緞,快步走到青瑤身邊,拉著青瑤的手,溫柔的說道:「瑤瑤,我扶著你走。」兩個喜娘對視一眼,很有眼力勁兒的後退兩步,為此,她們兩個人還特別多得了一個賞封兒。

  進了洞房,趙天朗便心忽火燎的伸手去揭蓋頭,秋素不由笑道:「世子爺莫急,請用稱心如意。」

  趙天朗一把抓過秋素遞過來的玉桿金稱,鉤起大紅蓋頭,再輕輕分開遮住青瑤嬌美容顏的垂珠審,這才看到了他的新娘子。

  原本很喧鬧的洞房立時變的鴉雀無聲,所有人看著坐在床邊的新娘子,都看直了眼,而趙天朗更是錯不過眼珠子,直勾勾的望著青瑤,咧著嘴一個勁兒的傻笑,就連喜娘都忘記了她們的職責,只顧貪看國色無雙的青瑤。

  過了好一會兒,桃葉香如兩個瞧著這情形不對,便悄悄提醒喜娘,喜娘才回過神來,趕緊說道:「請新郎新娘飲合巹酒,夫妻恩愛到白頭。」

  秋素忙將合巹杯送上,趙天朗和青瑤吃了合巹酒,便忙不疊的揮於道:「你們都下去吧,這裡不用你們伺候。」

  喜娘趕緊說道:「世子爺,還沒用子孫餑餑。』

  趙天朗知道這子孫餑餑是什麼意思,便點點頭道:「快拿來。」

  一屋子丫鬟見趙天朗猴急的不行,個個低頭忍笑,喜娘送上子孫餑餑,趙天朗夾起一只送入青瑤的口中,青瑤咬了一口便立刻吐了出來,一雙眼睛睜的圓溜溜的,微撅著小嘴兒皺眉問道:「怎麼是生的?」

  喜娘原本應該在青瑤咬一口子孫餑餑之後立刻屈膝問道:「生不生?」然後新娘子含羞說一句:「生」,這才算是走完過程,可誰知青瑤先把喜娘的台詞給搶了,一個喜娘發呆,另一個喜娘還算有點兒急智,立刻笑著說道:「新娘子說生嘍!」

  青瑤這才反應過來,羞的臉兒通紅,趙天朗看著青瑤羞喜的樣子著實可愛,終於忍不住心中的悸動,一下子將青瑤抱在了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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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23 09:46:01 |只看該作者
第181章

  趙天朗對青瑤來了個熱情如火的熊抱,青瑤還沒有來得及不好意思,便聽趙天朗「哎喲」的叫了一聲,在新房裡的人都也來不及不好意思,忙向趙天朗看去。只見趙天朗保持著微微低頭的姿式,他那梳的油光水滑的濃密黑發被青瑤那華貴的無以復加的鳳冠頂上赤金絞絲簪珠斜插了一下,挑起一撂頭發,卻因趙天朗束發多金冠束的緊,沒有成功的挑下來,趙天朗不經意間吃痛,自然便叫了出來。

  大家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忍住暴笑的念頭,忙上來幫趙天朗解救他的頭發。只是人多手雜,真真越幫越亂,眾人不僅沒有把趙天朗的頭發和青瑤的鳳冠分開,反而又多纏了些上去。青瑤僵著脖子難受極了,忙說道:「大家讓開些,桃葉香如,先幫我把鳳冠除下才好解。」

  新娘子發話,大家忙都讓開,桃葉和香如上前,一人托著鳳冠,一人小心的拔下所有簪著鳳冠的簪子,青瑤微微蹲身閃了出來,高抬素手想去解救趙天朗的頭發,卻發現自己個子不夠高,便軟軟喚道:「子綱,我夠不著。

  趙天朗立刻乖乖的低下頭,青瑤玉指纖纖,輕輕柔柔的將趙天朗的頭發一絲一縷的解開理順,趙天朗舒服的眼睛都瞇了起來,一邊任青瑤給他解頭發,一邊悄悄向秋素擺手,秋素會意,忙悄無聲息的清場,趙天朗然後自己伸手托住青瑤的鳳冠,秋素便拉著桃葉香如踩著小碎步飛快的走了出去。不多一會兒,漫天大紅的喜房之中,被清場的只剩下趙天朗和青瑤兩個人。而青瑤將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既不弄痛趙天朗,又要解下每一絲頭發這件事情上,竟沒有發現趙天朗已經清場了。

  「呼……總算解好了。」青瑤輕呼一聲抬起頭,正對上趙天朗那雙灼熱的幾乎要噴火的眼睛,青瑤還還不及驚呼一聲,便被趙天朗噙住雙唇,這一刻,趙天朗已經盼了太久太久……

  也曾經有過許多次親吻,可是哪一次都沒有這一次來的強烈火熱,在趙天朗的懷中,青瑤覺得自己化成一泓春水,趙天朗情願一世沉溺於這春水之中。

  趙天朗吻著吻著,便不滿足於這樣的唇齒相接,他想要的更多,環著青瑤纖腰的手,已經開始探索青瑤身上的鴛鴦錦喜服的衣紐,可是趙天朗對女子的衣裳實在是沒有研究,他摸索了半天,硬是不得其門,除了領口略鬆了些之外,青瑤身上的鴛鴦錦還是相當的完好。

  趙天朗挫敗的低吼一聲,抓住青瑤的手放到她的領口,用因著急而有些發顫的聲音喚道:「瑤瑤,幫我……」

  青瑤已經軟的站不住了,只緊緊的貼著趙天朗,連最後一絲殘存的理智也被趙天朗一句「瑤瑤幫我……」打飛到九霄雲外。這具身體雖然還很青澀,可是這身體裡的靈魂已經是個成熟的女人。

  就在洞房之中將要擦槍走火的時候,洞房外傳來一陣請安的聲音:「給晉王妃娘娘請安,給永定侯夫人請安。」

  在一片請安的聲音之中,秋素桃葉香如三人的聲音是最大的,比她們平日裡說話的調門足足高了八度。自然便傳到了新房之中趙天朗和青瑤的耳中

  趙天朗苦惱的緊緊皺著眉頭,心中暗道:「九嫂和小嫂子也真是的,這會兒來什麼!」趙天朗渾不管按著常理,此時的他不應該身在新房之中,而是應該在前頭接待賀客。晉王妃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才和孔琉玥一起來看看青瑤,順便給青瑤送點兒吃的,這可是慶親王妃交待下來的任務,晉王妃和孔琉玥怎麼敢耽誤。

  青瑤一聽說孔琉玥來了,眼睛立時閃亮的讓趙天朗心裡很不是個滋味,傅城垣的感受,他終於能體會到了。有傅城垣吃醋的例子,青瑤怎麼會看不出趙天朗的想法,她踮腳在趙天朗的臉上輕吻一下,低笑道:「子綱,你可還記得孔姐姐嫁入永定侯府那回麼,我扮了小丫鬟進孔姐姐新房的。」

  趙天朗想起那是他第一次和青瑤近距離接觸,不由笑了起來,青瑤伸手撫平趙天朗的額頭,嬌俏的說道:「子綱,我們有一輩子呢。」

  趙天朗輕輕點頭,又偷了個香,才戀戀不捨的說道:「瑤瑤,我先出去了,等我。」

  青瑤輕輕點頭,柔柔道:「好。」趙天朗見青瑤領口微松,便想幫青瑤整一整,卻被青瑤推著往外走,低低道:「快出去吧。」

  趙天朗指指鏡子,青瑤輕笑點頭,趙天朗這才走了出去,迎著晉王妃和孔琉玥笑道:「九嫂,小嫂子。」

  大家一看趙天朗,不由都笑了。趙天朗還不明所以,也跟著傻笑。原來剛才趙天朗和青瑤一番激吻,後來青瑤又獻吻,弄得趙天朗的唇上和臉上都沾了淡淡紅色香脂,這若是出去讓外人瞧見,趙天朗會被人笑話一輩子。洞房裡到外都是大紅,所以青瑤才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在趙天朗的臉上留下了那麼鮮明的宣示主權的印記。而洞房之外的院子中點著無數宮燈,將黑夜照的如白晝一般,所以晉王妃和孔琉玥還有丫鬟們都看到了趙天朗臉上的記號

  晉王妃忍笑道:「子綱,淨了面再到前頭去。」

  秋素忙也上前說道:「奴婢服侍世子爺更衣。」

  趙天朗從晉王妃那忍笑的眼神中看出些不對勁兒,也不要秋素服侍,忙一頭扎回新房,青瑤剛整好了衣服,正等著晉王妃和孔琉玥進來,不想趙天朗卻去而復返。趙天朗拉著青瑤便進了西裡間的淨房,西裡間沒有新房那般紅的如火如荼,青瑤自然發現了趙天朗臉上自己留下的印記。青瑤的臉騰的紅透了,直羞的恨不能找個地縫兒鑽進去,趙天朗往鏡中一瞧,卻笑的如同偷了腥的貓兒了般,只抱著青瑤說道:「瑤瑤,我好喜歡。」

  青瑤愕然,睽在眼睛看著趙天朗,趙天朗慢慢說道:「瑤瑤,我就喜歡你在我身上留下你的印記。」

  青瑤被趙天朗表白的心慌意亂,忙投了帕子趕緊毀滅證據,趙天朗卻抓著青瑤的手,在青瑤的耳畔低語一句,青瑤大羞,連看都不敢看趙天朗,是誰說古代男人不懂情之一事,這趙天朗的熱情挑逗連她這個穿越人士都吃不消呢。

  將趙天朗臉上的證據徹底消滅,趙天朗在青瑤的額頭上啄了一下,然後才依依不捨的離開,他已經聽到,周嬤嬤已經被派來請他去招呼客人了。身邊新郎官,他缺席的時間有些長了。

  趙天朗走後,晉王妃和孔琉玥才進了新房,此時青瑤也將自己略略收拾了一回,只還沒有換下鴛鴦錦的喜服,大秦的貴族女子服飾穿起來相當麻煩,沒有人幫忙,青瑤根本就搞不定,而她的丫鬟們剛才又被清場了。

  晉王妃和孔琉玥快步走來,青瑤福身道:「見過王妃娘娘。」

  晉王妃忙一把扶住青瑤,眼帶驚艷的笑道:「弟妹快快不要多禮,如今你和子綱成了親,跟著他叫我九嫂就行了,可別那麼外道。」青瑤紅著臉兒叫了一聲「九嫂。」晉王妃這才高興的應了。到了孔琉玥這裡,就多了些親暱少了些規矩,青瑤拉著孔琉玥的手便叫道:「孔姐姐,我就知道你會來看我。」

  孔琉玥看著艷光四射滿臉寫滿幸福的青瑤,真心真意的笑道:「瑤瑤,我自然是一定要來的。」

  兩個對視而笑,那份默契盡在笑中流淌。晉王妃笑道:「弟妹,王嬸怕你餓著,特意讓我給你送給吃的過來。」說完,兩個丫鬟便將小巧的雕漆剔紅並蒂花開食盒子送上來,將一碗鮮蓮子羹和威砌金梅香蜜櫻桃拿出來。晉王妃知道自己若在場,青瑤必是不好意思吃的,而且她也知道孔琉玥和青瑤那般要好,必有幾句體己話兒要說,而且,晉王妃已經知道孔琉玥和傅城垣並沒有真正的和好如初,因此她想讓孔琉玥看到青瑤的幸福後能有所觸動,若說這世上誰是最心疼傅城垣的人,晉王妃認第二,就沒有人敢認第一。

  晉王妃笑著對孔琉玥說道:「弟妹,你在這裡略陪陪瑤瑤,姐姐得去向王嬸復命,告訴她她的寶貝兒媳婦沒委屈著。」

  孔琉玥對晉王妃很是感激,忙應了下來,將晉王妃送出門,看著她走遠了方才折了回來。青瑤忙讓屋子裡的丫鬟們都退下,拉著孔琉玥到燈下,很仔細的看了一回,見孔琉玥的氣色不錯,精神也不錯,青瑤這才放了心。

  孔琉玥知道青瑤的意思,便笑著說道:「我知道你關心我,可是今天是你的大日子,你能不能多關心關心自己,少關心我一點兒。瑤瑤,我知道子綱把你捧在手心裡,王妃也很喜歡你,可我還得提醒你一句,你嫁了人,可不能再象從前那些萬事不經心的,這裡是慶親王府,王府裡有疼你的王妃,可也有潛在的敵人,別傻乎乎的被人算計了。子綱再愛你,這內院之事他也不好多說話的,還得靠你自己。」

  青瑤點點頭,輕聲說道:「你放心,我只對我信任的人沒心眼兒,你看陳氏不就被我不著痕跡的pk掉了,好田田,你只管放心吧,我能照顧好自己,倒是你,和你們家那只黑面神真和好了?」

  孔琉玥流露出一抹困惑的表情,她和傅城垣之間,還真是說不清理不明,青瑤看到孔琉玥的表情,反而放了心。有些時候,青瑤比孔琉玥自己更清楚她想的是什麼,這大概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青瑤知道當孔琉玥看清了自己的心,就是她走出困境的時候,這個過程別人幫不了,只有讓孔琉玥自己真正的想轉過來才行。因此青瑤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拉著孔琉玥的手輕松的笑道:「我成了親,這回總算是自由了,以後我們就能常常見面了。田田,我的陪嫁莊子有一個就在京郊,等到了冬天,我們去莊子上煮青梅酒烤肉,你有多久沒有吃過我做的烤肉啦。」

  孔琉玥笑著說道:「自從穿到大秦,就再沒吃過了,我正想這口呢,你偏來勾我的饞蟲……」

  孔琉玥和青瑤一見面便有說不完的話,青瑤連肚子餓了都沒有在意,孔琉玥聽青瑤的肚子咕咕叫了,方笑道:「瑤瑤,快點吃東西吧。」

  青瑤嗯了一聲,拈起一塊香蜜櫻桃送到孔琉玥的口中,自己方才開吃。她正吃著,便聽外面傳來瓔珞的聲音。「夫人,侯爺讓人傳話進來,說是酒席就要散了,請您准備准備好一起回府。」

  青瑤看著孔琉玥笑笑,孔琉玥站起來道:「瑤瑤,子綱怕是就要回來了,我不打擾你的二人世界,先回去了。」

  青瑤點點頭,站起來送孔琉玥,孔琉玥走了幾回,忽然回頭促狹的對青瑤眨眼笑道:「瑤瑤,今兒你裡頭穿的可是那套大紅蓮花的小內內?」

  青瑤微微一怔便反應過來,她也不說什麼,只一把抓過孔琉玥,在她耳後玉頸之上狠狠的親了一下,親的叭唧直響,然後看著孔琉玥笑的暢快,孔琉玥不由一愣,想了一下才明白過來,便要拿帕子去擦青瑤在自己頸子上留下的吻痕。卻被青瑤抓住她的手,笑著說道:「別擦,留著回去氣那個黑面神。」

  孔琉玥白了青瑤一眼,青瑤卻又說道:「今兒我可是新娘子,連這點面子都不給我?還好姐們呢!」

  孔琉玥真是拿青瑤沒轍,只輕戳著她那雪玉一般的額頭嗔道:「你啊,真是被慣的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青瑤瞧著孔琉玥不再去擦,便笑著說道:「孔姐姐,那你是不是慣我之人的一員呢。」

  孔琉玥不再和青瑤打嘴仗,只說道:「瑤瑤,我們不鬧了,我真的要走了,瑤瑤,我真心祝你和子綱永結同心,不疑不棄相知一生。」

  青瑤知道這是孔琉玥有感而發,輕輕點頭鄭重的說道:「我們會的。孔姐姐,你也一樣。」

  孔琉玥略遲疑一下,也點了點頭,便走出了新房。

  孔琉玥走後,青瑤正想叫人進來服侍自己梳洗,便聽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然後便聽到趙天朗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們都退下吧,這裡不用你服侍。」

  青瑤一陣臉熱,抬頭看向門口,只見兩頰酡紅眼帶醉意的趙天朗有些歪斜的走了進來。青瑤自然而然的迎上前,趙天朗比青瑤的腳步快,他三步並作兩步上前,長臂一伸將青瑤攬入懷中,緊緊的抱著,喃喃道:「瑤瑤,終於只有我們兩個人了。」

  青瑤猛然想起剛才趙天朗在淨房裡說的話,立時不敢抬頭看趙天朗,偏趙天朗象是青瑤肚中的蛔蟲一般,立刻就猜出青瑤在想什麼,只低下頭在青瑤的耳畔又說了起來,直說的青瑤整個人象著了火一般,連手腳都不知道要怎麼放了。

  青瑤結結巴巴說道:「子綱,你……你先洗一洗……呃,你剛才定然只喝酒沒有吃東西吧,我給你留了鮮蓮子羹……」

  青瑤的話消失在趙天朗的熱吻之中,吻了好一陣子,青瑤在透氣的當口兒,才聽趙天朗喃喃道:「瑤瑤,我只想吃你。」

  青瑤又羞又怯,只用兩只白玉般的小手拼命的推趙天朗道:「你快去洗,我叫人來服侍你。」

  趙天朗一把抓住青瑤的一雙小手,送到唇邊吻了一下,新剃的胡子茬兒刺得青瑤的手微痛發癢,忍不住往後縮。趙天朗卻不許青瑤逃看,他看著青瑤很認真的說道:「瑤瑤,以後我的所有事情都由你一個人經手,我不要別人服侍。」

  青瑤明白趙天朗的意思,抬頭看著趙天朗,帶著羞澀和喜悅的說道:「好。」

  趙天朗將青瑤帶入淨房,青瑤紅著臉,小手兒微顫的將趙天朗的大紅喜服解開,趙天朗原也想幫青瑤更衣,可是他對女子的衣裳實在沒有研究,只挫敗的說道:「瑤瑤,我不會解你的衣裳。」

  聽了這句話,青瑤心中卻是歡喜的緊,只拿帕子輕柔的擦了趙天朗的手和臉,輕笑說道:「你快洗好出去,我自己會解。」

  趙天朗卻不依,只膩著青瑤道:「瑤瑤,我不出去,你在這裡我就在要這裡。」

  青瑤拗不過趙天朗,只得道:「那你背過身去不許睜眼。」

  趙天朗悶悶的應了一聲,果然轉過身子。

  青瑤忙輕輕的往屏風後走,剛走了兩步,便聽趙天朗說道:「瑤瑤你去哪裡?」

  青瑤還以為趙天朗在偷看,忙回頭去看,卻見趙天朗背向自己站的好好的。青瑤便轉過頭來,然後沒預兆的突然回頭,果然發現趙天朗偷偷轉身,青瑤便鼓著腮叫道:「趙天朗,你不守信用。」

  趙天朗看到青瑤這般嬌俏可愛,那裡還忍得住,兩步沖到青瑤面前,將她打橫抱起來,粗聲叫道:「不洗了,瑤瑤我們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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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青瑤被趙天朗著實嚇了一大跳,忙掙扎著要下來,雖然青瑤對於新婚之夜將要做的事情很清楚,可是真到了要真刀真槍上陣的時候,青瑤這沒出息的怯場了,她驚慌的叫道:「不行不行,子綱你快放我下來,怎麼能不洗呢!」(青瑤的潛台詞詞: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趙天朗已經等這一刻已經太久太久,他低頭在青瑤耳畔輕道:「瑤瑤,我早上起來就沐浴過了,洗的很認真哦。你早上洗沒洗?」

  青瑤傻傻的被趙天朗帶到溝裡,老老實實的說:「洗了。」

  趙天朗聽了這兩個字,便如同聽到了戰場上的將軍聽到了進攻的鼓聲,立刻緊緊抱著青瑤,幾乎是用跑的沖出淨房,目標,正前方那架小葉紫檀木的撥步床。

  將青瑤溫柔的放到床上,趙天朗不給青瑤一點兒喘息的機會,便欺身壓了上去,青瑤驚慌的連自己的聲音都找不著了,被趙天朗吻的直嗚嗚。青瑤胸前的鳳尾盤鈕硌著趙天朗的胸口,趙天朗才找到了這鴛鴦錦喜服的扣子,猴急猴急的扯開鳳尾盤鈕,幸而這鳳尾盤鈕釘的極結實,才沒有在趙天朗的暴力之下分崩離析,只是順從的分開,露出了青瑤裡面穿的大紅中衣。

  趙天朗的眼睛被青瑤微微聳起的那兩點牢牢的吸住,男人是天生的視覺動物,這話說的再是沒錯。趙天朗還沒有什麼更盡一步的舉動,青瑤的臉便已經羞的臉和衣服一樣紅,趙天朗到底是憐香惜玉之人,他揮手放下簾子,重重柔絲垂幔緩緩飄落,遮去一床旖旎風光……

  十五的月兒十六圓,如水的月色從銀紅的軟煙羅窗紗照進來,在新房的金磚地上投下迷朦的月影,月影在新房中悄悄的移動……移動……漸漸移上若隱若現的柔絲垂幔,在月華映射之下,一雙身影交疊著……

  「啊……」一聲尖銳的驚呼忽然刺破洞房的旖旎氣氛,青瑤心裡的成熟可不代表生理的成熟,這具身體太過稚嫩青澀,根本不足以承受趙天朗的火熱。

  看著淚珠兒從青瑤的眼中滾出,趙天朗進退維谷,進,捨不得青瑤再痛,在進入的那一刻,趙天朗分明感覺到了自己撕裂了什麼;退,那種從來沒有過的緊窒感覺讓趙天朗舒服的幾近沉迷,在這一刻,什麼理智都不翼而飛,趙天朗覺得全身的血都湧到了那一處。可是看著青瑤緊皺的小臉晶瑩的淚珠,趙天朗又捨不得。

  最終,趙天朗停了下來,他深深的吻住青瑤,在青瑤耳畔低低道:「瑤瑤,疼的不行麼?」

  瑤瑤帶著哭腔低低訴道:「子綱,我要被你撕成兩半了。」

  趙天朗今夜也是第一次,他也不知道面對這種情況應該怎麼做,只能緊緊的抱著青瑤,一遍又一遍的吻著她的額,她的眉,她的鼻,她的唇,用最大的溫柔去讓青瑤適應自己的粗大堅硬。

  許久許久,趙天朗的渴望並沒有因為時間而減少,而青瑤在趙天朗的深吻中感受到了趙天朗所有的愛意,她雙手摟住趙天朗的頸子,生澀的將自己的身體迎向趙天朗,趙天朗的身體猛然一顫,急切的問道:「瑤瑤,行麼?

  青瑤強忍著自己的疼痛,對趙天朗綻放了最絢爛的笑容,無言的點了點頭,趙天朗這時候才讓自己動了起來,青瑤緊緊的抱住趙天朗,雙手緊緊的抓著趙天朗,這是她們兩個人的初夜,趙天朗還不知道應該怎麼樣才夠溫柔體貼,青瑤也只感受到被撕成兩半的痛,並沒有一絲一毫的快樂,可是為了趙天朗,青瑤情願忍受這份痛。

  青瑤不知道趙天朗馳騁了多緊,反正痛到最後,青瑤覺得自己對這種疼痛已經有些麻木了,趙天朗在青瑤體內噴撒了生命的zhong子,才緊緊的抱著青瑤側身躺著,趙天朗這會還不知道完事兒應該去洗一洗,他只抱著青瑤,在青瑤耳旁說著綿綿不絕的情話,青瑤雖然知道,可是她身子仿佛被什麼重重的碾過一般,連根手指頭都懶的動彈,別說下床去淨房清洗這麼大的工程了,青瑤靠在趙天朗的懷中,她原本以為自己會睡不著,可是不到一盞茶的工夫,青瑤已經酣然入睡,反倒是趙天朗睡不著,看著青瑤嬌美的睡容,趙天朗發現自己的小兄弟竟然食髓知味的再度叫囂起來……

  八月的京城還有些熱,只蓋一床夾紗薄被便足夠了,青瑤又是個睡覺不太老實的,又習慣性的用雪白的小腳把被子踢到一旁,顯然她這一踢被子,便牽動了傷處,青瑤雖然睡著,卻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趙天朗的視線從青瑤的臉上緩緩向下移,便將青瑤渾然天成的玉體看了個遍,看到腿間,趙天朗只見片片落紅如梅花飄〔落雪地,感官先一步命令趙天朗將手撫了上去,可是看到那麼多的血,理智便搶回了主控權,他俯身輕吻的著青瑤臉,低低道:「瑤瑤,傻丫頭,流這麼血一定很痛,你怎麼不說……」

  睡著了的青瑤自然不會回答趙天朗,趙天朗想了想,輕輕坐來,慢慢的下了床,去淨房投了濕帕子,輕柔而笨拙的給青瑤仔細的擦洗了身子,不經意見看到被他撕裂的傷處,趙天朗又去取來金創藥,然後用極大的毅力克制著自己,給青瑤上了藥,雖然傷處並不是很大,可是趙天朗還是用了一柱香的工夫,才顫抖著上好了金創藥。揮去額上的汗,趙天朗長長出了口氣,這真是最甜蜜的酷刑。

  一切處理好之後,趙天朗才回到床上,將青瑤抱入懷中,小夫妻兩個甜甜美美的睡了……

  次日天還沒亮,青瑤便醒了過來,她看到趙天朗正合眼睡著,便想趁這個機會去清理自己,可是低頭一看,青瑤卻發現自己已經被清理過了。青瑤知道這必是趙天朗為自己清理的,心裡又是害羞又是感動,她紅著臉看著熟睡中的趙天朗,趙天朗雙目緊閉,黑鳳翎般的長睫毛在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好看極了,青瑤俯低身子在趙天朗的唇上輕吻了一下,正要離開之始卻被一雙鐵臂環住,那熱情的雙唇便追了上來,將青瑤的驚呼吻入口中,青瑤明明感受到趙天朗的火熱,可是他卻只是吻,卻沒有進一步的行動。

  納罕之余,青瑤心裡盈滿了感動,得夫君若此,她夫復何求,青瑤以前所未有的熱情回吻趙天朗,立刻將趙天朗心中的火焰撩撥的更加熾烈。這一回,是趙天朗主動放開青瑤,喘息的說道:「瑤瑤,你身子還不行……」

  青瑤的雙腿之間的確還是疼的,雖然上過藥之後疼的輕了些,可也禁不起二度受創。柔順的嗯了一聲,偎入趙天朗的懷中,聽著他強勁有力又快速的心跳,趙天朗緊緊摟著青瑤,若是這一刻能是永遠,那他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不,不對,趙天朗幾乎立刻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他相信自己和青瑤還有幾十年的時光要一起渡過,和青瑤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會是最幸福

  卯時剛過,青瑤便聽到桃葉在門外輕聲說道:「夫人,該起身了。」青瑤得在給慶親王爺和王妃敬過茶,拜過祖宗之後,入宮謝恩之時才會受封,拿到世子妃的冊封詔書,所以此時丫鬟們還不能稱呼她為世子妃娘娘,只能稱呼她一聲夫人。

  青瑤忙輕聲說道:「子綱放開我,我得起身了。」

  趙天朗不捨得放開這種幸福的感覺,只說道:「不著急,再躺一會兒。

  青瑤忙搖搖頭道:「不行啦,回頭要敬茶呢。」

  趙天朗此時耍起了賴皮,只拉著青瑤道:「瑤瑤,你先幫我穿衣裳。」

  青瑤看著明明比自己大好多,偏要裝可愛小孩子的趙天朗,卻無法拒絕他,只輕聲道:「你自己穿中衣,我幫你穿外衣,不過在這之前,你得先轉過身去,不許偷看我穿衣服。」

  青瑤在上轎之前,華靈素特別告訴她,要把乾淨的中衣放在床邊兒,要不早上起來會很尷尬的。青瑤便早早把乾淨的中衣放在床頭的小抽屜裡,伸手一拉便能拿到。

  趙天朗知道青瑤不好意思,只笑道:「好,我轉過身子不看。」

  經過淨房那一回,青瑤可不太相信趙天朗的誠信,只拉高被子將自己蒙起來,只悉悉索索的在被子裡把中衣穿好,惹得趙天朗悶笑不已,這小子很不厚道的暗想,昨夜我什麼沒看見!

  小夫妻兩個嬉笑著穿好相互穿好衣服,明明是最簡單的行為,可是趙天朗和青瑤這對有情人做起來,也充滿了溫情和愛。

  趙天朗和青瑤兩個人都不願意讓人看到她們的戰場,於是兩人合力將新房收拾了一回,雖然收拾的不太好,可也將一切應該銷毀的痕跡全都銷毀了,當然,除了那方元帕。所以當趙天朗打開門時,等在外頭准備進來服侍的人看到新房內的情形,個個張大的眼睛,直接懷疑這兩位主子一夜沒睡。

  周嬤嬤越過眾人,向趙天朗和青瑤行了禮,取了元帕,眾人這才鬆了口氣,看著周嬤嬤樂呵呵的王妃報喜,大家才各司其職的忙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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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慶親王妃驗過青瑤的元帕,心中極是歡喜,沖著元帕笑個不停,她仿佛從這方元帕中看到了她可愛的小孫孫。周嬤嬤說了一連串的吉祥話兒,慶親王妃聽著聽著,不由濕了眼圈兒,看著周嬤嬤輕泣道:「嬤嬤,本宮總算是熬到天朗成親了。」

  周嬤嬤自然知道慶親王妃熬的有多麼辛苦,忙上前說道:「娘娘苦盡甘來,以後擎等著享福呢,您這是先苦後甜,可比那等先甜後苦的要好多了。

  慶親王妃知道周嬤嬤指的是掬水院裡的柳側妃,譏諷的一笑道:「嬤嬤說的對,先苦後甜總比先甜後苦來的強。」

  慶親王妃起身,親自收好青瑤的元帕,淡笑問道:「銀心,早先本宮讓你准備的東西都准備好麼,拿過來讓本宮過目。」

  銀心自從昨日趙天朗成婚行禮,整個人便有些個魂不守捨,王妃問了一聲,她竟沒有反應過來,還是站在王妃身邊的金鈴悄悄提醒了銀心,銀心才忙上前蹲身行禮道:「回王妃娘娘,已經備好了。」

  慶親王妃淡笑道:「拿來讓本宮過目。」

  銀心將一只一尺見方的嵌螺鈿浮雕暗八仙的小葉紫檀盒子呈上來,慶親王妃打開看了一回,滿意的點點頭,說道:「時候也差不多了,去銀安殿吧

  眾丫鬟嬤簇擁著慶親王妃往銀安殿行走,她們一行到銀安殿之時,趙天賜夫妻已經到了,慶親王爺和柳側妃還沒有到。看到慶親王妃到來,趙天賜和秦桑忙迎了出來。以大禮參拜慶親王妃。慶親王妃知道趙天賜已經沒了生育能力,已經不可能對趙天朗構成威脅了,便淺笑道:「起來吧,你們兩個來的倒早。」

  趙天賜心裡恨慶親王妃都恨死了,可是臉上卻堆滿了笑容,連聲說道:「二弟終於大婚,兒子媳婦這做大哥大嫂的也替他高興,想著弟妹早早給父王母妃行了禮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便提早來了。」

  慶親王妃笑笑道:「天賜有心了。」

  秦桑看到跟著慶親王妃的大丫鬟金鈴捧著一個一尺見方盒子,是小葉紫檀木的,散發著一種獨特的光華,她一看便知這盒子是嵌了北海特有的珍貝螺鈿,且不說這盒子裡放的是什麼,只說這只盒子便價值不菲,她想起自己初嫁之時,慶親王妃賞的見面禮只不過是一對攢珠累絲金鳳,雖然那鳳釵上的珍珠用的北海之珠,也是極珍貴的,可是也只用了一只酸枝木的盒子盛放。想到這一層,秦桑心裡便有種說不出的滋味。自從趙天賜不能人道之後,秦桑發現自己對黃白之物的占有欲便日益高漲,憑是什麼東西到了她的面前,她都情不自禁的先要掂一掂那東西的價值,雖然秦桑知道這樣不好,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秦桑正想不合時宜的問一句慶親王妃給新媳婦准備了什麼見面禮,慶親王爺的到來卻讓她沒有機會把話說出來,正好免了她一場尷尬。

  慶親王爺昨晚吃酒吃的不少,趙天朗耍滑頭,沒吃多少便裝醉逃席,晉王傅城垣王乾他們這些人雖然氣趙天朗重色輕友,可還是很義氣的替趙天朗打掩護,沒了新郎倌兒可灌,在座的賓客們便灌起了老喜主慶親王爺,酒至半酣之時,皇上和皇后竟然微服來了。趙天朗成親,皇上和皇后竟有種自己家兒子娶媳婦的感覺,兩個人說什麼也要湊這份熱鬧,皇上下旨,讓眾賓客盡興,然後和慶親王爺共飲三杯,接下來賓客們便更加狂熱的灌起了慶親王,直接導致了慶親王爺大醉,在小佛堂裡宿醉不省,這才來的遲了。

  看著慶親王爺臉色有些灰暗,眼神還透著醉意,慶親王妃知道這是昨兒吃多的酒的緣故,便淡淡說道:「銀鈴,把醒酒湯端來服侍王爺用一碗。」

  慶親王爺驚愕的看著慶親王妃,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王妃竟然還關心他,這讓慶親王爺心裡升起了希望。自從那一日慶親王爺在銀安殿獨坐了大半夜之後,他便三五不時的去安瀾園有事沒事尋王妃說幾句話,可是王妃從來對他都是不假辭色,禮貌而疏離,開啟了所有的防御,如同一只面臨大敵的刺蝟,讓慶親王爺根本無法法接近。

  銀鈴立刻應了一聲,出去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便端著醒酒湯送了進來。慶親王爺原本最不喜歡醒酒湯的味道,所以他喝醉了從來都是干熬著,絕不肯用醒酒湯,可是這碗醒酒湯是王妃為他准備的,慶親王爺都不知道自己心裡想了些什麼,只伸手拿過醒酒湯,眼一閉一飲而盡。

  不是他預料中的苦澀味道,這碗醒酒湯酸酸甜甜,喝起來口感還很清涼,真是又清爽又解酒,慶親王爺喝完之後感覺神清氣爽,那宿醉後的頭疼立刻減輕了許多。他定定的看著慶親王妃,急急的問道:「還有沒有?」

  慶親王妃示意銀鈴再去取一些過來,慶親王爺連喝三碗,才對慶親王妃說道:「愛妃,這醒酒湯的味道很特別,本王很喜歡,辛苦愛妃了。」

  慶親王爺一句愛妃叫得慶親王妃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她若非怕慶親王爺借酒蓋臉回頭給青瑤下馬威,又何必管慶親王爺酒醒沒醒呢。

  可巧,慶親王爺這句愛妃聽到了剛剛踏進來的柳側妃的耳中,她的臉色立刻變了。「愛妃」這可是慶親王爺對她的專有稱呼,怎麼能用來稱呼王妃。柳側妃壓下心中恨意,妖妖嬈嬈的走上前,向慶親王爺行禮道:「婢妾給王爺請安,聽說王爺昨兒醉的厲害,婢妾特意給王爺熬了參湯,也好喝了補補身子。」

  慶親王爺剛喝了三碗醒酒湯,回頭還得喝媳婦茶,他看看柳側妃身後丫鬟端著的一大罐參湯,沉聲道:「一大早喝什麼參湯,太膩了。」

  柳側妃銀牙一挫,真想拿個榔頭狠狠的砸慶親王爺的腦袋,看看王妃到底給他下了什麼降頭,如今對她越發不如從前了。

  趙天賜見自己的母親吃癟,忙走過來解圍道:「父王剛喝了三碗醒酒湯,這會子必是再喝不下的。」柳側妃忙就坡下驢道:「原來如此,婢妾不知道,王爺恕罪。」柳側妃起身,再向慶親王妃行禮請安,慶親王妃淡淡道:「起來吧。」柳側妃立刻起來走到慶親王妃右下首站定。王爺和王妃都沒就座,她再有膽子也不敢先坐下來。

  慶親王爺看向慶親王妃,臉帶笑意的說道:「愛妃坐吧。」慶親王妃快被慶親王爺的「愛妃」稱呼隔應的想吐,誰是他的愛妃,真是惡心死人了。

  柳側妃聽到這聲「愛妃」,心裡直冒火,這可是她的專有稱呼,慶親王爺怎麼能用來稱呼別人。

  趙天賜夫妻見慶親王爺一口一個愛妃的稱呼王妃,心中都充滿了擔憂,在王府之中,慶親王爺的偏心寵愛是他們生存下去的基礎,若有一天這偏心寵愛不在,趙天賜不知道自己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就在銀安殿內人心各異的時候,趙天朗和青瑤手牽著手笑盈盈的走了過來。趙天朗神清氣爽,眉梢眼角都透著滿足的笑意,而青瑤羞顏初開,更添了許多嬌美,一路走過來,已經看呆了無數的王府下人,幸虧這是在內院,下人都是嬤嬤丫鬟,並沒有男子,要不然趙天朗這一路干醋吃過來,一口鋼牙早就酸倒幾回了。

  趙天朗和青瑤穿的都是大紅五彩妝花貢緞做的衣服,滾了銀色的寬邊,繡著同樣的金色纏枝葡萄紋,趙天朗頭戴簪紅纓赤金遠月冠,剛好和青瑤頭上戴的慶親王妃從前送她的赤金嵌八寶飛仙踏月步搖相印成趣,就連鬢旁也在趙天朗的強烈要求之下,簪了一朵時新的大紅堆紗宮花,好和他金冠上的紅纓相呼應。

  這小夫妻兩人走來,憑是誰看了,都得由衷的贊歎一聲:「好一對璧人!」

  趙天朗憐惜青瑤,扶著青瑤走的極慢,還不時的低低問一句,青瑤臉色緋紅,雖然丫鬟嬤嬤們跟的遠,可她還是不習慣把房中之事拿出來這樣談論。

  看到青瑤害羞,趙天朗的心裡卻充滿了驕傲,可也不捨得讓青瑤不好意思,只緊緊的握著青瑤的手,輕聲說道:「瑤瑤,回頭只給父王母妃磕頭敬茶,其他的人,只站著端茶,不用跪的。」

  青瑤點點頭道:「好。」

  說話間便進了銀安殿,慶親王爺這是頭一次仔細的打量青瑤,眼中飛過一抹驚艷,他立刻明白了為什麼趙天朗那般堅決的要娶青瑤,若換了他,他也是一定要將這樣的絕美女子娶回家藏起來的。

  趙天賜看到青瑤,立時直了眼,他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美的人!秦桑雖然知道趙天賜已經是太監了,可是看到趙天賜毫不掩飾眼中的驚艷,秦桑心裡很不痛快,當日她和趙天賜成親之時,趙天賜挑開蓋頭,都沒有用那樣驚艷的眼神看向她。

  柳側妃看到青瑤,也倒抽了一口涼氣,同時心裡又生出許多慶幸,若然這韓青瑤是被慶親王爺看上了,她可就一點兒戲都沒有了。

  趙天朗微微側身擋住慶親王和趙天賜的目光,沉聲道:「兒子媳婦給父王母妃請安。」

  丫鬟立刻鋪好拜墊,趙天朗居左,青瑤居右,兩個人給慶親王爺和慶親王妃行大禮。磕罷頭,敬罷茶,慶親王爺將一張泛黃的地契放到托盤上,對青瑤緩聲說道:「這是南城園子的地契,就給媳婦吧,以後要好好服侍天朗,為他開枝散葉。」

  除了青瑤和慶親王爺,銀安殿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南城的園子是先皇早年賞給慶親王的,占地三百多畝,比慶親王府還大些。亭台樓閣無不精美異常,特別值得一提的是,這園子裡有一條水脈,從西向東曲曲折折的流流水賬,穿過整座園子,一年四季兩岸景色各異,最是賞玩的佳處。這座園子被先皇賜名為留園,意為此園景致極佳,至而留連忘返之意。

  慶親王妃和趙天朗在吃驚過後,心裡倒也歡喜,青瑤得慶親王的歡心總比讓慶親王爺討厭要強,何況那留園景色極好,春賞桃花夏賞荷秋賞紅葉冬賞梅,園子給了青瑤,她們日後去留園便方便多了,不想見柳側妃趙天賜他們的時候,只去留園就行了。

  柳側妃和趙天賜心裡就不是個滋味了,特別是柳側妃,她惦記著留園不是一天兩天了,她知道自己是沒有資格要留園的,便想躥綴著慶親王把留園給趙天賜,只是她還沒找著合適的機會開口,慶親王爺先把留園給了青瑤做見面禮。

  趙天賜的心眼轉的快,他很快便自我安慰道:「留園給了趙天朗,這豈不是父王要將他分出去的意思,看來父王的心還是在我這邊的。」

  秦桑想的就簡單多了,她就是兩個字「嫉妒」,赤果果的嫉妒,憑什麼她進門的時候慶親王爺只賞了一個小小的,一年出息不過千余兩,離京城好幾百裡的小莊子,而趙天朗的媳婦一過門,便得了比王府還大的留園,而且留園還是先皇賞賜的,這意義可非同小可,秦桑剛才還在想著韓青瑤空有一副好相貌,卻是個不能生養的,心裡還同情她呢,這會兒什麼同情都沒了,秦桑只恨不得青瑤立時出個意外死了,好讓慶親王爺把留園收回去。

  青瑤不知道那留園是何等貴重,只向慶親王爺磕頭謝了賞,清脆的說道:「媳婦謝父王賞賜。」青瑤的聲音很好聽,脆爽脆爽的,透著水靈的氣息,慶親王滿意的捋著胡子笑著點了點頭。他這會兒倒是忘記了,在趙天朗和青瑤的婚事上,他原先可是下了絆子的。

  接下來是給慶親王妃敬茶,慶親王妃喝了茶,慈愛的笑道:「好孩子快起來吧。」趙天朗立刻扶著青瑤站了起來,慶親王妃含笑看著面前的佳兒佳婦,賞了青瑤一整套大紅火玉髓制成的頭面首飾,小葉紫檀的盒蓋兒一打開,柔潤的光華便自盒出射出。慶親王爺和柳側妃都知道,這套大紅火玉髓的頭面首飾,以鳳凰涅磐為主題,美侖美煥的驚人。是先皇后在慶親王妃嫁入慶親王府的時候賞一來的,據說世上只有這一套,憑是花多大的價錢,也找不到第二套的。

  秦桑嫉妒的心都擰巴的不行,她看著青瑤笑盈盈的謝賞,然後慶親王妃命金鈴將盒子蓋好,將到青瑤的手上,趙天朗立刻伸手接了過來,這套大紅火玉髓的頭面首飾加上小葉紫檀的盒子,份量十足,他可捨不得青瑤拿這麼重的東西,這東西又是慶親王妃所賜,也不好立刻轉手交給丫鬟的。

  秦桑看到趙天朗對青瑤無微不至的體貼,真是嫉妒的幾欲發狂,倒不是說她對趙天朗現在有什麼心思,而是同為女人,秦桑看到青瑤享有她永遠都不可能再享有的幸福,她受不了。

  到了柳側妃這裡,銀安殿的丫鬟剛要放拜墊,趙天朗卻扶著青瑤走到柳側妃的面前,淡淡說道:「這是父王的柳姨娘。」

  柳側妃的大名對青瑤來說可算是如雷貫耳,正式見面這算是頭一回,上次到慶親王府做客,青瑤還沒來得及細看柳側妃,她就已經被王妃罰下場了

  青瑤淡淡含笑,微微頜首淺淺說道:「柳姨娘好。」

  柳側妃差點兒慪的吐血,有道是打人不打臉,那有趙天朗這樣,連一點面子都不給她留的。柳側妃哀怨的看了慶親王爺一眼,慶親王爺眉頭微皺,卻沒有說什麼。這讓柳側妃更加的不滿,只冷著臉不接青瑤端的茶盞,青瑤卻不在意的淡淡一笑,輕輕將茶盞放到柳側妃身邊的高幾上,輕柔的說了句「柳姨娘用茶」然後便微笑的退後一步。柳側妃一肚子的火沒處可發,青瑤只這麼輕輕的將茶盞一放,便化解了柳側妃的對她的刁難,同時將球踢回給柳側妃,若是柳側妃不給見面禮,只怕連慶親王爺那裡都說不過去的,柳側妃若是給了,鐵定會暗自氣出內傷,反正這一回合,柳側妃是怎麼都討不了好的。

  果然柳側妃冷著臉,咬著牙擠出些聲音,「把給二夫人的禮物拿過來。

  一個小丫環捧著個不大的盒子上前,盒子裡放著一對赤金鑲七彩寶石的鐲子,上面鑲著的顆顆寶石都有指甲蓋大小,也算不菲的禮物了。柳側妃原想先給青瑤一個下馬威,再送這樣一對貴重的鐲子,讓青瑤知道厲害,不想青瑤已經不著痕跡反給了她一個下馬威。

  青瑤淡淡道謝,接過盒子轉手便交給了跟在後頭的桃葉,然後向趙天賜和秦桑走去。

  趙天賜這回很安分,他什麼都沒有做,只喝了茶給了見面禮,趙天賜送的是一座榴開百子的玉石擺件,明著是祝願趙天朗和青瑤多子多福,暗裡的用意卻是在諷刺青瑤不能生養。青瑤亦淡淡道了謝,便請秦桑用茶,秦桑一雙眼睛看著青瑤,伸手去接茶盞,她伸的很急,一下子便戳翻了茶盞,眼見著那滾燙的茶水便要燙到青瑤白嫩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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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上回說到秦桑在接青瑤端的茶盞的時候,將手伸過了,一下子便戳翻了青瑤手中的杯子,那滾燙的熱茶便往青瑤白嫩的小手上潑去。青瑤還沒來的及反應,趙天朗便將青瑤往自己懷中一帶,掌風微微一掃,生將潑向青瑤的滾燙茶水改了方向,盡數落到秦桑的的鞋面之上。

  時值八月,天氣還微有些熱,秦桑穿的是一雙單層面兒的繡花鞋,裡面也只穿了一雙薄薄的羅襪,這滾滾的熱茶澆到鞋面上,將秦桑的腳燙起一片水泡,秦桑疼的臉都白了,卻又不能叫出聲來,只死死的咬著嘴唇,趙天賜嚇了一大跳,他忙站起來扶住秦桑,急切的問道:「桑兒,可燙著了?」

  秦桑點點頭,再也噙不住眼淚,淚珠從面上滾了下來。

  趙天賜也是會武功之人,剛才趙天朗以掌風掃過,他是看見的,便扭頭看著趙天朗,不悅的沉聲說道:「二弟,你護著弟妹大哥無話可說,可你也不能將茶水掃到你大嫂的腳上。」

  趙天朗緊緊摟著青瑤,雙眼逼視著趙天賜道:「大嫂碰翻茶盞,難道我們就應該站著不動等著茶水燙過來?」

  趙天賜被堵的說不出話來,剛才的事情銀安殿上眾人都看在眼中,這事不論怎麼說都是秦桑的錯,不論她是有意還是無意。秦桑疼的說不出話來,只能用手扯趙天賜的衣袖。趙天賜回頭,秦桑指指自己的腳,趙天賜點點頭,沉聲大喝道:「來人,抬春籐凳子來,沒見大夫人被燙傷了,你們都是瞎子麼!」

  趙天朗依然摟緊青瑤,譏誚的淡笑道:「父王母妃在堂,大哥尚能如此威風。」

  趙天賜猛然回頭,冷冷看著趙天朗,趙天朗絲毫不懼,臉上依舊帶著譏誚的笑意,趙天賜怒哼一聲,向慶親王跪下說道:「父王,兒子心掛妻子,在您面前失儀了。」

  慶親王眉頭緊鎖,沉沉道:「先帶你媳婦回房去吧,看傷的要不要緊,若是要緊,就去請太醫。」

  趙天賜應了一聲,讓人抬著秦桑先回欣意院了去了。此時銀安殿上的氣氛便顯得尷尬了許多。趙天朗低頭看著青瑤,輕聲問道:「瑤瑤,剛才嚇著你了吧。」

  青瑤輕輕搖了搖頭,低低道:「子綱我沒事,你別擔心。」趙天朗點點頭。慶親王妃招手道:「瑤瑤到娘這裡來。」瑤瑤輕快走到慶親王妃身邊,慶親王妃拍著她的小手說道:「瑤瑤,別往心上去。」

  柳側妃的臉色很難看,她站起來向慶親王爺和王妃草草行了個禮,只說道:「婢妾得去看看天賜媳婦燙的情況如何,她一般的也是王府的兒媳婦。

  慶親王妃臉色一沉,青瑤卻輕輕握著慶親王妃的手,揚聲說道:「香如,我記得嫂子給我一些平日裡用的各種藥膏,你去找出燙傷膏給大夫人送過去,趕早抹了就不會落下疤痕。」

  香如屈膝應了一聲,輕快的往外走,柳側妃哼了一聲,到底也沒敢當著慶親王爺和王妃說出不必你假好心之類的話,只在慶親王揮手之後,暗哼一聲扭頭走了。

  此時銀安殿便只剩下慶親王爺王妃和趙天朗青瑤夫妻,他們可是真正的一家人,卻沒有一家人的融洽,趙天朗和青瑤分別站於王妃的兩側,慶親王爺卻孤單單的一個人坐在主位上,這種形勢顯得很詭異。

  慶親王沒話找話說,只以手扶頭道:「愛妃,那醒酒湯可還有,本王還有些酒意。」

  慶親王妃皺眉,趙天朗擰眉,青瑤心中暗自納悶,不是都說慶親王爺獨寵柳側妃麼,怎麼今兒她瞧著倒不像,反而是王妃更得寵一些,不過王妃好象對王爺很不感冒,怎麼看怎麼象是王爺上趕著巴結王妃,可王妃卻不愛搭理王爺。

  慶親王妃沒有回答王爺,只是命銀鈴再去取些醒酒湯,然後看著趙天朗說道:「天朗,你和瑤瑤該進宮謝恩了,回去換衣服吧,別誤了時辰。」

  趙天朗和青瑤忙答應了,趙天朗想起宮中還有太后那顆不定時炸彈,忙說道:「娘,瑤瑤是頭一回進宮,您……」

  慶親王妃笑道:「天朗你只管放心好了,今兒自是娘帶著瑤瑤進宮的。」趙天朗這才鬆了一口氣,慶親王爺見王妃和兒子媳婦親親熱熱,心裡不免有些酸溜溜的,這裡是他的王府,怎麼他卻覺得自己好似一個外人,這種被排斥的滋味不好受。他卻不去想想,這些年來,他不一直冷落王妃,讓王妃年復一年的忍受這種家庭冷暴力,如今這才一會兒工夫,他便受不了,王妃可是忍了二十年啊。

  沒有人邀請慶親王爺一起入宮,慶親王爺剛想說話,卻有欣意院的丫鬟跑了過來,慌慌張張的說道:「回稟王爺王妃娘娘,大夫人的腳燙的厲害,大爺命奴婢來向王爺王妃娘娘回話,請王爺的示下。」

  慶親王爺沉聲道:「不過是些許燙傷,有什麼要緊的,只打發人去請太醫便是,還要報到這裡,真真是小題大作。」丫鬟沒敢說話,只跪著不敢抬頭。慶親王妃牽著青瑤的手站了起來,淡淡說道:「王爺,妾身要回去准備進宮事宜,不陪王爺了。」

  慶親王爺點點頭,看著慶親王妃帶著兒子媳婦走了出去,他心裡說不上是個什麼滋味,反正不太好受。

  且說欣意院中,柳側妃和趙天賜聽了小丫鬟的回稟,母子兩個都前所未有的恐慌起來,從前,在韓青瑤還沒有嫁入王府之前,慶親王不會這樣對他們的。

  秦桑的腳背的確被燙起了一片水泡,已經上了藥,正躺在床上休息。趙天賜也沒心思去安慰於她,只和柳側妃出了屋子,去了他的書房。秦桑看到趙天賜如此,心中冰涼一片。她已經失去了正常的夫妻生活,如今趙天賜連起碼的關心都不再給她,這讓秦桑很絕望,她甚至覺得趙天賜那個偷龍轉鳳的計劃根本就行不通,懷胎十月,將近三百天,這哪一天沒有露餡兒的危險?就算是成功了,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一旦事情敗露,那可就是混淆皇室血統的不赦之罪,要株連九族的。

  書房中的趙天賜和柳側妃可不知道秦桑的心思,他們兩個正想著如何才能將慶親王的心再奪回來。

  「娘,父王不是最寵你的麼,怎麼現在倒象是變了個人似的?」慶親王的變化實在太過突然,讓趙天賜很是不理解,只能往柳側妃這裡尋找答案。

  柳側妃心裡也不是很清楚,其實她跟了慶親王二十年,了解的只是在床上的慶親王。她使盡了渾身解數,將慶親王成功的留在她的床上,這讓柳側妃一直很驕傲,便忽略了了解慶親親王在床下的另一面。

  「天賜,你說會不會是上回你父王生病,王妃對他下了什麼藥?」柳側妃想來想去,只想出了這一種解釋。

  「下藥?」趙天賜皺著眉頭,卻想起了那日趙天朗去伏威將軍府下聘之時,寧王趙允傑對他說過的話。趙天賜心裡有了計較,不過這事干系重大,他怕柳側妃不能守住秘密,甚至他擔心柳側妃將慶親王看的比他還重,會破壞他的計劃,因此趙天賜便對一個字都沒有告訴柳側妃,只是敷衍的說道:「娘,看來我得找位醫術高明,又和她們沒有干系的大夫給父王診脈。」

  柳側妃連連點頭道:「對對,天賜,這事要快,你看你父王如今就象是變了一個人,再不能這麼下去了。」

  趙天賜點點頭,柳側妃又壓低聲音問道:「天賜,孩子的事情你辦得怎麼樣了?」

  趙天賜低低道:「正找著,這事情不能急,要多找幾個人,確保是男孩才行。」

  柳側妃點點頭道:「對,一定要生男孩,你多多的找人。」

  趙天賜嗯了一聲,柳側妃又說道:「你媳婦她不會出什麼亂子吧?」

  趙天賜忙說道:「不會,娘你放心,桑兒的心還在我身上。」

  柳側妃卻輕輕搖了搖頭道:「不一定,天賜,你是我兒子,不論怎麼樣都是我兒子,可是你媳婦卻難說。」

  趙天賜當然明白柳側妃的言下之意,他也知道秦桑自嫁他之後,對於那樁事情和他有著同樣的熱情,如今他不行了,可是秦桑卻沒有問題,她怎麼可能守的住?趙天賜越想心越涼,真是疑心生暗鬼,秦桑還沒有做什麼呢,趙天賜心裡很就懷疑上了。

  柳側妃見趙天賜的臉色陰沉了許多,便低聲說道:「天賜,其實還有別的法子,只不過娘怕你心裡過不了那個坎兒。」

  趙天賜知道柳側妃想說的是什麼法子,事實上他也想過這個法子,可是一來他不願意戴綠帽子,雖然他現在已經是個廢人,可是骨子裡還殘留著一點屬於男人的可憐自尊。二來,秦桑一向在內院活動,並不出門,現在連娘家都極少回了,他就算想讓秦桑和別的男人制造孩子,也沒有那個機會。

  「娘,不必如此,我又不是找不到孩子。」趙天賜不高興的沉聲說道。

  柳側妃搖搖頭,低聲道:「天賜,你是皇室骨血,你的孩子是天家血脈,內府必要派太醫定期來給桑兒診脈的,這有沒有懷孩子,太醫一診就診的出來,而且為防有人做手腳,內府每次都會派不同的太醫來診脈,就算能收買一兩個太醫,難道還能把太醫院的太醫全都收買了?」

  趙天賜聞言,臉上的神色便更加陰沉了,他跌坐在椅上,半晌沒有說話。柳側妃也沒有逼趙天賜,只在一旁坐著,間或歎一口氣。

  許久之後,趙天賜咬牙說道:「娘,那你說怎麼辦?」

  柳側妃沉聲道:「讓她真的懷孩子,等孩子生下來就……」

  趙天賜眼神一跳,低低道:「娘,桑兒到底是我妻子。」

  柳側妃眸色陰沉道:「天賜,你是娘身上掉下來的肉,娘就算不要自己的命,都不會傷害於你,可是她,她能做到麼?你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留著她,遲早是個禍患。」

  趙天賜被柳側妃說服了,他輕輕點了點頭道:「娘,我明白了,我這幾日就安排。」柳側妃嗯了一聲,對趙天賜說道:「天賜,娘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不過……」

  趙天賜咬牙道:「娘,我沒什麼不好受的。」

  柳側妃點頭道:「這便好,天賜,反正那小狐媚子也是個不能生養的,你不用急,只要讓你媳婦有了喜,便能奪回你父王的心。」

  趙天賜決心已下,便說道:「娘我都明白,你那裡也要多下下功夫,你能獨占父王二十年,兒子相信你一定能把父王搶回來。」

  這母子兩個商議定了,便分頭行事,秦桑還在暗自傷懷,卻不知道她的婆婆和丈夫已經開始算計她了,只把她當成生孩子的工具,而且還是一次性的,只要她生下孩子,就會被當成棄子,在這世上永遠消失。

  趙天賜答應了柳側妃,便開始為讓秦桑和什麼樣的男人生孩子而費心思。那個人選,最好也是皇室中人,這樣生下來的孩子才會和他有幾分相象,能更好的蒙混過關。趙天賜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寧王趙允傑。他和趙允傑的相貌的五六分相似,身材也差不多,而且,趙允傑是皇室之中,唯一一個對他示好的人,其他的皇室子孫們,看他的眼神都暗含著鄙視,他們根本看不起他這個由連玉碟都沒上的姨娘生下的人。九成九的皇室子孫,都和趙天朗要好,總是刻意的疏遠他,趙天賜就算是想利用這些人,也沒有那種可能。

  可是要怎麼才能讓趙允傑和秦桑在一起呢?趙天賜苦苦思索起來,終於,讓他想到了一個辦法,這樣他既不會在趙允傑面前暴露了他已經不是男人的事實,又能讓趙允傑和秦桑在一起,趙天賜相信只要他在秦桑身上動動手腳,就能讓趙允傑對秦桑食髓知味欲罷不能,這樣一來,秦桑就會懷上孩子,到那時,這慶親王府的形勢就該變上一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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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且說慶親王妃回房按品大妝,她還沒有梳妝好,便聽周嬤嬤在門外笑著說道:「奴婢給世子爺,夫人請安。」

  慶親王妃的臉上立刻揚起笑容,急急說道:「快讓他們進來。」正在一旁服侍慶親王妃的銀心聽到周嬤嬤的聲音,那雙眼睛便直勾勾的盯著門口,連眨不都眨一下。

  趙天朗換了世子冠服,青瑤也換上了皇后娘娘賞下的赤金七彩寶石頭面,兩人的衣服仍舊是紅色的,還是花紋一致的情侶裝,這可是趙天朗不顧丫鬟們的偷笑硬扒著青瑤的衣箱特地找出來和自己的世子服相配的衣裙,硬要青瑤換上的。

  看著神彩飛揚的兒子和嬌美可人的兒媳婦,慶親王妃真是笑的合不攏嘴,招手道:「瑤瑤過來幫娘挑首飾。」

  青瑤掙開趙天朗的手,正想快步走過到慶親王妃身邊,可是雙腿之間傳來的疼痛卻讓她腳步一滯,走起路來便別扭了許多。慶親王妃眼中笑意越濃,趙天朗飛快上前一步扶著青瑤,低嗔道:「瑤瑤你慢些走。」看到趙天朗對韓青瑤那般體貼入微,銀心垂下的雙手緊攥著,拼命的克制自己,不讓自己眼中流露出妒恨的眼神。

  青瑤羞極了,這可當著慶親王妃,她的婆婆呢。她忙想抽出自己的手,慶親王妃卻了然的笑道:「瑤瑤不著急,天朗,仔細扶著瑤瑤。」

  青瑤紅著臉走到慶親王妃身邊,慶親王妃親熱的拉著青瑤在自己的身邊坐下,拿過首飾盒子讓青瑤幫她挑選入宮的首飾。青瑤見慶親王妃今日梳的是驚鵠髻,便選了白玉蘭花流蘇對簪,三串流蘇打橫繞過發髻,每串流蘇中間都綴著一顆手指頭大小的璨燦鑽石,從上到下垂於慶親王妃的發髻正前方,最下面一顆剛好貼在雙眉之間,於端莊中透出一點輕靈,慶親王妃今年剛三十七歲,她平日裡靜心無求,因此便很有些出塵脫俗的感覺,青瑤抓出這一點,給慶親王妃選的都是清雅低調的首飾,更好的烘托出慶親王妃高貴的氣質。

  很快慶親王妃便妝扮好了,她拉著青瑤的手笑道:「瑤瑤,跟娘做一輛車子。」

  趙天朗心裡正巴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粘著青瑤,一聽慶親王妃要半道兒截人,立刻叫道:「娘……兒子怎麼辦?」銀心一聽趙天朗這樣說話,心中極不是個滋味,只低下頭咬著牙,悄悄轉過帷幔去了裡間,若是再站下去,銀心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

  慶親王妃笑了起來,只將青瑤的手送到趙天朗的手中,搖頭笑道:「傻小子,娘豈會真那麼不知趣,看把你急的,還出汗了。」趙天朗被慶親王妃說的嘿嘿傻樂,手中緊緊抓著青瑤的手不放。

  青瑤被說的特別不好意思,當著慶親王妃,她又不好瞪趙天朗,只使勁兒抽出自己的手,挽著王妃的胳膊說道:「娘,媳婦這是頭一回進宮,心裡可沒底,正想請娘教導呢。」

  慶親王妃笑道:「沒事兒,回頭到了宮門口,天朗得去給皇上請安,你跟著娘直接去拜見皇后娘娘的時候,娘再慢慢告訴你,皇后娘娘你也是見過的,不用緊張。」

  到了青瑤也沒好意思和趙天朗同車,只緊緊跟著慶親王妃,她們剛剛坐定,慶親王妃正要吩咐車夫上路,趙天朗卻鑽了進來,嘿嘿笑道:「兒子也跟著娘坐車。」

  慶親王妃的馬車極為寬敞,便是再進來幾個人也坐的下,服侍慶親王妃的金鈴銀鈴微微扭頭偷笑,趙天朗卻不在乎,就要在青瑤身邊坐下。可青瑤卻挽著慶親王妃的胳膊笑著說道:「娘,您往這邊坐一些,讓子綱坐您身邊兒。」

  慶親王妃笑著移過位子,趙天朗和青瑤一左一右陪著慶親王妃,慶親王妃心裡舒坦極了,見青瑤如此懂事體貼,她便列加喜歡青瑤了。

  一路之上,青瑤每開口必叫一聲娘,問些進宮要注意的事情,慶親王妃的心裡熨貼極了,這女兒家就是比小子們心細,知道體貼人。從慶親王府到皇宮,路程並不算長,青瑤便已經成功的占領了慶親王妃的心,到了下車之時,慶親王妃已經把青瑤當成親閨女一般的看待了。

  在宮門口下車,周嬤嬤便上前回稟,「娘娘,方嬤嬤來了。」慶親王妃抬眼看看,見方嬤嬤走到近前給自己行禮,便笑著說道:「方嬤嬤免禮,有勞了。」

  方嬤嬤給慶親王妃行了禮,又給趙天朗和青瑤見禮,趙天朗青瑤都忙笑道:「嬤嬤快不要多禮,請起請起。」

  方嬤嬤笑道:「皇后娘娘念著世子妃是第一次進宮,特命奴婢在些迎候。不想王妃娘娘親自帶著世子妃來了。」

  慶親王妃笑道:「這孩子還小,臉皮兒也薄,本宮哪裡捨得讓她自己來

  方嬤嬤笑了起來,對趙天朗說道:「世子爺,皇后娘娘說了,您進了宮,只管放心去御書房,她會照顧好世子妃的。回頭您到坤寧宮來接世子妃就行了。」

  趙天朗笑笑道:「有勞嬤嬤了。」方嬤嬤欠身連道:「這原是奴婢的本份。」趙天朗又對慶親王妃說道:「娘,兒子先去見皇上,回頭就來接您和瑤瑤。」

  慶親王妃慈愛的笑道:「你去吧,瑤瑤這裡有娘呢,不用擔心。」趙天朗向青瑤點點頭,便往皇上的御書房方向去了。

  一路之上慶親王妃也沒有和青瑤再說些什麼,只是讓青瑤挽著自己的手臂,她將手輕輕放在青瑤的手背上,步履輕松的走向坤寧宮。

  方嬤嬤早就遣人回來稟報,說是慶親王妃陪著世子妃來的,皇后便親自迎出正殿,表示對慶親王妃的敬重。慶親王妃看到皇后走出來,便輕輕拍了拍青瑤的手,青瑤會意,立刻放了手,錯後半步,追隨著慶親王妃的腳步迎上皇后,慶親王妃福身道:「參加皇后娘娘。」青瑤亦如此說,只是她行的是跪拜大禮,跪在了金磚鋪就的宮道之上。

  皇后娘娘搶上前一步扶住慶親王妃,親熱的叫道:「王嬸快快請起,方嬤嬤,快把世子妃扶起來。」

  方嬤嬤忙扶青瑤起身,皇后娘娘一手拉著慶親王妃,一手拉著青瑤,仔細的打量了青瑤一回,皇后娘娘對慶親王妃笑道:「王嬸,瑤瑤越發出挑了,真是讓人一看就愛的不行,王嬸真是有福氣啊。」

  慶親王妃笑道:「是啊,這都是托了皇后娘娘的福,要不臣妾也娶不到這麼好的兒媳婦。」

  三人說說笑笑進了坤寧宮,剛坐下還沒說幾句話,便有宮女在外面回稟,說是太后娘娘派鄧嬤嬤來了。皇后娘娘面色未變,眼中卻透出淡淡的怒意,她緩聲說道:「宣……」

  少時鄧嬤嬤進殿,向皇后娘娘行了禮,便說道「太后娘娘宣世子夫人到慈寧宮晉見。」此時皇上冊封青瑤為世子妃的旨意尚未明發,所以鄧嬤嬤便只肯以世子夫人來稱呼青瑤。

  鄧嬤嬤是跪在下首的,也不敢抬眼向上看,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慶親王妃也來了,就坐在皇后娘娘的左下方。

  皇后娘娘皺皺眉頭,這太后總是不安安分分的在慈寧宮裡頤養天年,上回晉王妃帶著永定侯夫人進宮,太后要來截人,這會兒青瑤進宮謝恩,她又故計重施來截人,真當她自己才是這六宮之主了。

  慶親王妃淡然一笑,平靜的說道:「皇后娘娘,臣妾有日子未拜見太后娘娘了,不如就由臣妾帶著天朗媳婦過去給太后娘娘請安吧。」

  鄧嬤嬤一聽這聲音赫然是慶親王妃的,心裡不由吃了一驚,忙偷眼看去,果然看到慶親王妃坐在皇后娘娘的左下首,在慶親王妃的旁邊,坐著個嬌美無匹的絕美女子,縱然在宮中多看,看慣了美貌女子,鄧嬤嬤還是被青瑤的美震了一回,她不由暗道:「這慶親王世子夫人生得如此嬌美動人,只怕太后娘娘准備的那兩個人,不夠慶親王世子看的。」

  皇后娘娘淡笑道:「也好,瑤瑤是王嬸的兒媳婦,王嬸帶她過去拜見太后再是合適不過的。王嬸,咱們可說好了,回頭您得帶著瑤瑤到本宮這裡用宴,本宮沒少偏了瑤瑤的好東西,今兒可是還席呢。」

  慶親王妃笑了起來,只說道:「娘娘不嫌我們鬧騰,我們自然是要討擾娘娘一頓的。」

  出了坤寧宮往慈寧宮行去,鄧嬤嬤這才有機會仔細的打量青瑤,越看,鄧嬤嬤越覺得太后給趙天朗准備的那兩個妾室一點兒勝算都沒有,只怕這一回,太后先就輸了一陣。

  到了慈寧宮,鄧嬤嬤將慶親王妃和青瑤帶往偏殿,慶親王妃臉上也不顯什麼,論身份,她是親王原配嫡妃,到慈寧宮來,太后理當在正殿接見於她,如今鄧嬤嬤卻引她們婆媳去偏殿,這顯然是太后先來了個下馬威,要殺殺原本慶親王妃和青瑤原本就沒有的氣焰。

  到了偏殿,太后也沒有出現,生生晾了慶親王妃和青瑤兩刻鍾,才擺足了架子來到偏殿,慶親王妃帶著青瑤跪迎,太后在正中寶座上坐定,才淡笑說道:「你們這起子沒眼色的東西,還不快扶慶親王妃起來。」太后有意給青瑤下馬威,因此只讓慶親王妃起身。慶親王妃淡淡一笑,一手拉著青瑤的手,一面看著太后笑道:「謝太后娘娘。」

  太后見慶親王妃如此鮮明的表達了她的立場,雙眉微皺,仿佛才看到青瑤一般,聲音微沉的說道:「天朗媳婦也起來吧。」

  青瑤脆聲道:「臣妾謝太后娘娘。」說罷婆媳兩人這才站了起來。青瑤這一起身,太后娘娘便看清了她的樣子,心中大吃一驚,暗道:「她經如此美貌,這才十幾歲便有天人之姿,這若是再過上幾年,豈不是有絕代風華,呀,這個釘子不好插啊。」忽然,太后娘娘心念一轉,又淡淡笑了起來,只對青瑤說道:「這就是天朗的新媳婦吧,過來,讓哀家瞧瞧。」

  青瑤落落大方的走到太后的面前,微微屈膝行禮,雙眸微垂看向太后娘娘的裙擺,以示對太后的尊敬。郭太后很仔細的打量著青瑤,遠看,青瑤是個美人,近看,太后覺得青瑤更美,那皮膚細膩光潔的如同新剝了殼的雞子,真真是吹彈可破,眉若遠山含秀,鼻似瓊管挺直,唇似櫻桃紅潤,這樣的美人兒,便是皇上的後宮中,也是沒有的,若是皇上看到這樣的美人兒,豈能不動心?只要皇上動了心,那便好辦了。她就不相信為了這樣的美人,趙天朗不會和皇上起紛爭。

  慶親王妃見太后眼中流露出一抹算計的神色,心中一緊,便笑著說道:「太后娘娘瞧著天朗媳婦可還行?」

  太后忙笑道:「果然名不虛傳,天朗媳婦真可謂京城第一美女。哀家瞧著,也就是永定侯夫人能和她比肩了。」

  青瑤屈膝道:「謝太后娘娘誇獎,臣妾不敢當。」

  太后娘娘笑笑,讓青瑤回慶親王妃身邊去了。青瑤剛站定,太后便笑著問道:「哀家瞧著天朗媳婦形容尚小,你今年多大了?」

  青瑤只得再次屈膝道:「回太后娘娘的話,妾身十四。」

  太后娘娘點點頭道:「果然還小,尚未及笄呀,這身子骨還沒長開,可不好給天朗延續香煙。」

  慶親王妃心裡一沉,青瑤心中暗道:「難道這老太婆今天就要給子綱塞小妾,她也太著急了吧,這分明是打皇上的臉呢。」要知道這門親事是皇上賜的婚,今天才是新婚第二天,太后就給趙天朗塞小妾,不是成心和皇上過不去麼。

  果然不出青瑤所料,郭太后一臉為慶親王府著想的表情,貌似很誠懇的說道:「天朗媳婦還小,天朗可都二十了,別的皇室子嗣在他這個年紀,孩子都滿地跑了,天朗卻連一個孩子都沒有,這怎麼能行呢,天朗媳婦又說,一年半載的怕也不能生養,這樣吧,哀家身邊的錦衣和玉華都是好的,就賞給天朗,也好早些給天朗開枝散葉。」

  慶親王妃聞言臉色一沉,走到太后面前跪了下來,沉聲說道:「請恕臣妾不能接旨。」

  太后一怔,面色也沉了下來,冷冷問道:「怎麼,哀家為天朗子嗣著想倒是錯了麼?」

  慶親王妃斬釘截鐵的說道:「天朗未有嫡子之前,絕不能納妾。」

  太后臉色更加陰沉,氣道:「放肆!慶親王妃,哀家敬你,你休要不識抬舉。」

  慶親王妃看著太后,沉沉說道:「太后娘娘,天朗昨日成親今日便納妾,豈不是要招天下人恥笑?」

  青瑤此時也跪倒在慶親王妃的身邊,太后逼視著青瑤,沉聲怒道:「天朗媳婦,你說。」

  青瑤抬頭看著太后,平靜而堅定的說道:「太后娘娘,臣妾就算背負對您不敬的罪名,也不能讓世子爺成為天下人的笑柄,更不敢讓天下臣民說太后娘娘與皇上不和,若因世子與臣妾之事讓天下百姓說太后娘娘與皇上不和,世子與臣妾豈非百死莫贖,為了太后娘娘的聲譽,臣妾不敢領旨。」

  太后娘娘被青瑤堵的說不出話來,她先前只想著青瑤年紀小,又是頭一回進宮也沒什麼見識,因此便想壓著青瑤頭皮逼她接受她賞給趙天朗的兩個小妾。可太后第一沒有想到,慶親王妃跟著來了,第二沒有想到,這韓青瑤年紀最小,見識卻不小,竟然有條有理的反駁於她,還反駁的她說不出話來

  就在太后娘娘有火沒處發,臉色越來越難看的時候,青瑤卻又說道:「臣妾愚頓,想是剛才沒有聽明白太后娘娘的意思,太后娘娘,您是不是想賞臣妾兩個婢女呀?」

  太后看著青瑤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冷著臉嗯了一聲,青瑤笑道:「臣妾請問太后娘娘,您賞了臣妾婢女,臣妾是不是就成了她們的主子?」

  太后又嗯了一聲,青瑤立刻磕頭道:「臣妾謝太后娘娘賞賜。」

  太后皺著眉頭,對於青瑤的不按牌理出牌,她看不透,不過往慶親王府扎釘子這事,她早就想做了,因此只沉聲說道:「叫錦衣玉華出來拜見她們的新主子。」不知不覺,太后的思維被青瑤帶到溝裡去了。

  兩個打扮嬌嬈的女子走了出來,青瑤已經把慶親王妃扶了起來,受了兩個人的頭,太后娘娘要吩咐的都早就吩咐過了,便讓慶親王妃和青瑤帶著錦衣玉華兩個宮女去了坤寧宮。

  路上,慶親王妃低低道:「瑤瑤,為什麼收下她們?」

  青瑤低低說道:「娘,太后有備而來,我們若不把人收下,太后絕不會善罷甘休,日後再沒個安寧,可是如果我們把人收下,太后至少在一段時間裡不會再打這個主意,這樣,一則能寧寧些,二來,這兩個人,說不得還能派上用場。」

  慶親王妃驚訝的挑挑眉頭,然後便露出了輕松的笑容,她這個兒媳婦,可真是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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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到了坤寧宮門前,青瑤見錦衣玉華兩個人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緊跟著她們往裡走,便微一挑眉,對前來迎接慶親王妃和她的方毋嬤笑道:「嫉嫉,這是太后娘娘賞給我的兩個丫頭,請嬤嬤先安置一下,回頭出宮的時候也好帶她們回去。」

  方嬤嫉心裡微覺一怔,忙笑道:「奴婢謹遵世子妃娘娘吩咐。」

  慶親王妃面含微笑,同青瑤兩人進了坤寧宮的正殿。此時在皇后身邊服侍的都是可靠之人,皇后娘娘迎下來關切的問道:「王妃,太后有沒有為難瑤瑤?」

  慶親王妃知道留在正殿中的俱是極可靠之人,便點點頭道:「太后賜給天朗兩個妾室。」

  皇后一聽便雙眉緊鎖的氣道:「這象什麼話,太后真是老背晦了,天朗和瑤瑤昨兒才剛成親,她竟然如此行事,真真是豈有此理,這怎麼行!」

  慶親王妃淡笑道「娘娘先別生氣,是臣妾沒把話說完,太后娘娘賜給天朗的兩個妾室,已經被瑤瑤變成了她的丫鬟,這不已經領了過來,請方瑭毋先安置她們,回頭就帶出宮去。」

  皇后娘娘驚奇的看著青瑤,很好奇的問道:「瑤瑤,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青瑤屈膝行了禮,有條有理的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回,皇后聽罷點點頭道:「瑤瑤如此處理倒很合適,不過那兩個奴才是太后賞下來的,瑤瑤你發落起來只怕不太方便,回府之後定要遠著她們才是。」

  青瑤恭敬的應聲稱是,慶親王妃笑道:「太后方才被我們娘兒倆個氣的不輕,偏又沒抓住我們的錯處,只怕這兩日會找娘娘的茬兒,娘娘要多加小心才是。」

  皇后臉色轉冷,沉聲道:「王嬸放心,本宮才是這六宮之主,太后若是太過份,本宮也不會讓著她。」

  慶親王妃點點頭,皇后拉著青瑤的手忽又笑道:「今兒是瑤瑤的好日子,咱們不說這些不高興的事情,瑤瑤的冊封誥書皇上早就用了印,回頭就會頒下來,瑤瑤,你以後就是正經的世子妃,該立威之時就要立威,不可性子太綿軟了反被奴才秧子欺負。」

  青瑤忙應道:「臣妾謹遵娘娘教誨,一定做好這個世子妃。」

  皇后笑道:「這樣最好,王嬸是最好不過的,在府裡王嬸必會護著你,可是瑤瑤你得記住,小鷹總是要長出自己的翅膀才能飛得高飛得遠。」

  青瑤連聲稱是,慶親王笑道:「娘娘放心吧,這孩子好的很,方才在慈寧宮裡,她對上太后不懼不怕不卑不亢,臣妾有她這麼大的時候,怕是還沒這份膽量呢。」

  皇后聽罷不由笑了起來,只說道:「王嬸真是把瑤瑤當閨女疼了。」

  賓主三人說說笑笑,因青瑤剛嫁進王府,而且年紀又小,最根本的還是慶親王妃不到四十歲,身體又好,再活個幾十年不成問題,因此皇后和慶親王妃並不急著讓青瑤去熟悉那些個人事關係,這兩人都想著讓青瑤再散淡個大半年,等她及笄之後再學也不遲。

  正說笑間,外頭傳來隱約的擊掌之聲,青瑤知道這是皇上將到的信號,忙站了起來,看向皇后娘娘和慶親王妃,按理,她應該回避的。

  皇后對青瑤的懂瞅巨很是滿意,笑著說道:「方嫉嫉,你服侍瑤瑤到偏殿休息。」方嫉嫉忙過來給青瑤引路,從正殿的後側小門出去,沿著一帶響屐長廊到了偏殿,方嬤嬤親自服侍了青瑤,讓在偏殿當差的宮娥太監們很吃了一驚,方嬤毋是皇后娘娘跟前頭一等得力的,比宮裡那些份位不太高的主子還有休面,如今卻這樣恭敬的服侍著慶親王世子妃,可見這位世子妃是很得皇后娘娘心意的。於是乎這些個宮娥太監們也都殷勤起來,走馬燈似的上前來斟茶倒水送冰盆,忙的不亦樂乎。

  那邊正殿之中,皇上和趙天朗一前一後走了進來,皇上臉上含笑,眼中卻藏了一絲憂慮之色,這絲憂慮之色很淺,也就是皇后和皇上多年夫妻,才看了出來。

  皇后和慶親王妃迎上前來行禮,皇上笑道:「王嬸,皇后免禮,今日是子綱帶著媳婦來看他六哥六嫂,只論家禮。王嬸,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您瞧著越發精神了。」

  皇上邊說邊用眼光在正殿中掃了一圈,卻沒有看到青瑤,便玩笑著說道:「王嬸,莫不是小弟妹怕羞,不肯見朕?」

  慶親王妃含笑道:「臣媳年紀小臉嫩,自是不好意思的。」

  皇上卻笑道:「哦,聯的小弟妹鐵口鋼牙不懼太后,怎麼這會兒倒怕起羞來了,都是一家人,不必講那些個虛禮,皇后,讓小弟妹過來吧,讓她一個人待在別處,天朗又該和聯鬧了。」

  趙天朗心道:「皇上,我不鬧,真不鬧!您就讓她一個人在偏殿吧。」趙天朗對青瑤,怎麼會沒有獨占欲,特別是而對皇上,這個天下最有權勢的男人,趙天朗自然不願讓皇上見到青瑤。所以剛才他要來接慶親王妃和青瑤回府,皇上要一起出來,趙天朗是滿心不情願的。

  皇上將話說到這份上,皇后和慶親王妃也不好再堅持了,只命啊人將青瑤請來。皇上和皇后入了座,正說著話,便聽到響屐回廊傳來一陣清越的腳步聲,大家都將視線投向側門,只見一團如火紅雲輕盈飄來,趙天朗便已經站起來,飛快迎上前去,握住青瑤的手,含笑溫柔的說道:「瑤瑤,隨我來參拜皇上六哥。」

  皇上的視線剛好被趙天朗擋住,他不由笑了起來,對皇后說道:「上回聽九弟說天朗把小弟妹當眼睛珠子一般的寶貝,朕還不信,這回朕可信了。

  慶親王妃微微一笑,趙天朗寵著青瑤,她可一點兒醋都不吃,不只不吃醋,沒有那份一般婆婆都有的失落感,慶親王妃還非常樂意和趙天朗一起寵著青瑤。」皇上,瑤瑤不只是天朗的眼睛珠子,也是臣妾的。臣妾這一生只得天朗一個,每常遺憾沒有女兒疼,如今天朗把瑤瑤娶回來,可算是圓了臣妾的心願。」慶親王妃怕兒子媳婦尷尬,便笑著說道。

  皇上向慶親王妃點頭,心中對青瑤更加好奇了,上回見到青瑤之時,青瑤穿的是男裝,已經讓皇上很驚歎了,皇上再在特別想看到身著女裝的青瑤是怎樣的國色天香。

  「臣弟趙天朗攜妻韓青瑤叩見皇上六哥,皇后六嫂。」趙天朗清亮歡快的聲音響起在皇上皇后的耳邊,皇上低頭看去,只見趙天朗扶著青瑤,小夫妻兩個人緊緊挨著,並排兒跪著磕頭,青瑤臉朝下,皇上只能看到她的頭頂,根本看不見青瑤的容顏,皇上心裡便有些個著急,忙說道:「平身,天朗,這裡又沒有外人,你又來這一套。」

  趙天朗嘿嘿一笑,扶著青瑤站了起來。皇上此時才看清青瑤的相貌。他只覺得自己的胸口仿佛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皇上的呼吸陡然變的急促起來。後宮美人如雲,可是卻沒有一人能及的上青瑤,一股懊悔之意油然而生,皇上只覺得自己怎麼就沒有搶在趙天朗前頭發現如此的美人,錯失良機,如今美人已經嫁,他難道還能搶自己的弟媳婦?皇上自問還算明君,這等寡廉鮮恥之事他還做不出來。

  坤寧宮正殿上的人都緊張,最緊張的自然是趙天朗,他幾乎是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仔細的觀察著皇上的每一點點細微的變化。由驚艷到懊悔再無奈的放棄,趙天朗將皇上的反應看在眼中,他心中微微鬆了口氣,趙天朗知道,皇上心中的底線猶在,他已經做了選擇。

  青瑤是第二次見皇上,皇上的目光仍然讓她覺得不舒服,只微微往趙天朗身後挪了一下,趙天朗輕握青瑤的手,笑道:「瑤瑤,你還該給六哥見個禮,六哥已經用了印,等咱們回家,冊封你的詔書就會頒下來了。這可是六哥給咱們的特別優待哦。」

  青瑤輕輕嗯了一聲,向皇上再次拜下,口稱:「臣妾趙韓氏謝皇上恩典。

  皇上心裡到底有些惋惜,可是大局為重,他不能也不會為了一個女子,壞了自己的根基。在皇上心中,趙天朗是他著意栽培的後備有生力量,他和趙天朗之間,不只是一份從小建立起來的手足之情,更多的是皇上一早就看出來,趙天朗可堪大用。

  「小弟妹不要如此見外,此間並無外人,只跟著天朗喚我一聲六哥也就走了。王嬸,這時間過的可真快,一轉眼,天朗都娶媳婦了。」皇上笑著對青瑤說完,又向慶親王妃感慨起來。

  慶親王妃回想往事,心中酸澀感慨,輕歎道:「是啊,想當年天朗還是個幼兒,若非皇上和皇后娘娘百般呵護於他,他也難長這麼大。」

  皇后立刻笑道:「王嬸快別這麼說,這都是皇上和我與天朗的緣法,我還記得天朗小時候就象只小粉團子,可愛極了,皇上教天朗寫字,天朗寫不好就著急,一頭哭一頭寫,把自己抹的象個小花貓兒似的,別提多好笑了。

  皇上立刻接口笑道:「可不是,聯只離開書房那麼一小會兒,這小子就把墨汁甩的滿書房都是,生生毀了好幾副名家畫作,天朗,你那時候可是哭著說一定會賠給六哥的,這帳六哥可沒忘記,說吧,你什麼時候賠啊?」

  趙天朗見皇上皇后當著青瑤的面開始揭他的短,急的直冒汗,忙忙對青瑤說道:「瑤瑤你別聽六哥六嫂誇張,我沒有……」

  皇上哈哈大笑道:「就知道你小子會賴賬,得,小成子,去御書房,把西暖閣子東牆書櫃下倒數第三個抽屜裡的東西取來。」

  皇上的貼身小太監響快的應了一聲,便飛快的跑了出去。趙天朗急的殺雞抹脖兒的沖著皇上使眼色,若得皇后和慶親王妃都笑了起來,青瑤心中偷笑,在趙天朗握著她的手的手心裡輕輕的搔了兩下,低頭忍笑,用只有趙天朗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什麼樣我都喜歡。」趙天朗聽了這話,歡喜的恨不得跳起來大叫幾聲還表達心中的高興。青瑤輕輕的反握住他的手,兩個人手牽著手,心連著心,趙天朗這才覺得沒有那麼尷尬。

  沒過多一會兒,小成子抱著四五個卷軸跑了回來,皇上笑道:「把這些畫兒都掛起來,小弟妹你來瞧瞧,六哥該不該讓天朗賠畫。」

  小成子忙把畫掛起來,畫卷一打開,大家都笑了,就連趙天朗也不例外。只見好好的一幅芙蓉錦雞圖上,被潑了烏糟糟的一大團墨,那墨正潑在芙蓉花上,把好好一片芙蓉蓉毀的實在不能看,什麼叫糟踐東西,青瑤這回算是見識了。然後這才是一副,還是被破壞的最輕的一幅。其他幾幅畫的破壞程度一幅比一幅嚴重,更有甚者,最後一幅畫完全看不出是什麼,上面被濃濃淡淡潑足了墨。青瑤看了,忍不住搖頭皺眉輕輕歎了口氣。

  趙天朗被臊的滿面通紅,氣的大叫道:「六哥你太小氣了,連這東西都留著。」

  皇上拈須笑道:「天朗,你這話可說錯了,你難道忘記了,是你要六哥留著的,你說日後定然找比這些畫兒更好的畫還賠給六哥。嗯,讓六哥想想,你當日寫的字據放在哪裡了?」

  皇后也看出皇上消遣趙天朗搞氣氛的意思,她想著皇上近日心情不是太好,難得能笑一回,便笑著說道:「皇上您也別想了,那字據您不是讓臣妾收著的麼。」

  皇上一拍額頭說道:「對對,天朗,要不要你六嫂把你立的字據找出來?」

  趙天朗忙連連搖頭道:「不要不要。」開玩笑,那是他三歲剛開始學寫字的時候立的字據,橫不平豎不直的,若是拿出來,還不丟死人了。

  皇上也沒堅持,只笑道:「怪道天朗當時那麼篤定的敢寫字據,原來這小子早就知道他會娶個能書善畫的媳婦,小弟妹,說不得天朗這筆帳,六哥要向你討了。你給你六嫂畫的麒麟送瑞圖極好,也給六哥畫上一幅吧。」

  青瑤早在皇上說趙天朗毀了他的畫的時候,便已經猜到皇上的意思,便上前一步屈膝淺笑道:「臣妾遵旨,請皇上六哥賜題。」

  皇上背手略一思忖,便笑著說道:「踏花歸去馬蹄香。」

  青瑤一聽這七個字,心中不由偷笑,這真是太簡單了,身邊一個學畫出身的穿越者,她豈會不知道這個宋徽宗招畫師所出的著名題目。

  青瑤胸有成竹的笑道:「請皇上賜筆墨。」

  皇上向皇后點點頭,皇后便宮娥抬過畫案鋪好雪浪紙,將筆墨備好。皇上見趙天朗的眼睛都鎖在青瑤身上了,便笑道:「天朗,小弟妹替你還帳,你還不快給小弟妹磨墨。」

  趙天朗歡歡喜喜的應了,跑到青瑤身邊為她磨墨,趙天朗將墨磨的又濃又勻,色亮如漆,果然是御用的好墨!

  青瑤運筆如飛,不過一柱香的時候,便畫好了這一幅《踏花歸去馬蹄香》。

  趙天朗雖不懂畫,可是只要是青瑤畫的,那就是世上最好的畫,何況這畫中縱馬的少年,青瑤還是照著他的樣子畫的,只寥寥數筆就畫出了趙天朗的神韻,趙天朗心裡就象吃了蜜一般的甜。

  「這麼快就畫好了?」皇上有些驚訝的問了一聲,和皇后一起走到畫案之前。只見畫中畫著夕陽西下之時,一位英俊少年騎在一匹駿馬上,馬在奔騰著,馬蹄高高揚起,一些蝴蝶緊緊地追逐著,在馬蹄的周圍飛舞。皇上看了連聲贊道:「好,好!弟妹此畫心思巧妙,當真難得!」

  皇后亦笑著贊道:「不著一花而風流盡出,瑤瑤,好心思。」

  慶親王妃和趙天朗聽到皇上皇后連聲稱贊青瑤,兩人心裡都極高興。特別是在慶親王妃,她有觀察力很是敏銳,方才皇上那一瞬間的異樣,她也察覺到了,就在她正要想辦法化解之時,皇上和青瑤已經用他們的方式化解了此事。

  趙天朗看著青瑤的畫,忽然有點兒捨不得給皇上了,皇上先一步看破趙天朗的心思,立刻高聲說道:「小成子,速將世子妃之作送到將作司,命人用心裝襪起來,掛在坤寧宮的書房,好讓聯與皇后共賞。」

  皇后一聽這話,心中暗喜,自從上回她拿了青瑤畫的麒麟送瑞圖給皇上看,他們夫妻二人仿佛又回到了從前,夫妻兩個每個月都會抽出幾晚的時間,在一起談書論畫,找回從前的快樂。如今在後宮之中,皇上對中宮寵愛有加,青瑤可是皇后的大功臣,只憑這一點,皇后對青瑤也會另眼相看的。趙天朗又不好公開和皇上叫板,畢竟他還是理虧在先的,因此只能摸摸鼻子嘿嘿笑了幾聲,便囔道:「皇后六嫂,臣弟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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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在坤寧宮用罷宮宴,吃罷了茶,趙天朗一行就該出宮回王府了。畢竟那冊封青瑤的詔書,越快接了越好。

  回到王府之後不多久,晉王趙天翼便帶著詔書和世子妃的品服儀杖等物到了慶親王府。在正廳設香案接旨,青瑤笑意盈盈的自趙天翼手中接過冊封詔書,趙天翼笑道:「恭喜弟妹。」

  青瑤笑道:「謝謝晉王兄。」

  晉王笑道:「王叔王嬸,子綱,弟妹,天賜和大弟妹都請起吧。」

  眾人站了起來,慶親王早就知道趙天朗磨著皇上寫好了冊封詔書,因此沒有什麼好驚訝的,只讓晉王坐了,叔侄們聊幾句家常。隨著慶親王爺在掬水院住的時間越來越少,慶親王爺抽風的情況也越來越少了。

  相比於慶親王爺的平靜,趙天賜和秦桑的表現就差了一層,他們兩口子沒有這個思想准備,趙天賜還好一些,畢竟他每日日到工部當差,這做表面功夫的功力還是要比秦桑強一些。秦桑就不行了,不管她怎麼克制自己,秦桑都無法控制自己看向那世子妃品服和妝花金鑫緞冊封詔書的眼光。沒錯,秦桑嫉妒,赤果果的嫉妒!此時的她真想大聲叫出來,說韓青瑤身有惡疾不能生養,她不配做世子妃。

  然後趙天賜仿佛猜到了她的心意一般,只上前一步大聲笑道:「恭喜二弟弟妹。」趙天朗微微一笑,頜首道「多謝大哥。」秦桑想要喊出的話就這麼被趙天賜壓了下去,她心裡很不是滋味,便酸不溜丟的說道:「弟妹真是有福氣,你大概是大秦年紀最小的世子妃吧。」

  青瑤早就注意到秦桑那幾乎要噴火的眼神,她知道秦桑嫉妒自己,因此只淡淡笑道:「是麼,這個我卻不太清楚,或許吧,這都是皇上的恩典,父王母妃和世子爺的抬愛。」

  秦桑見青瑤如此坦然的便受了這世子妃的誥封,都沒有一絲半點兒的不好意思,心裡越發生恨,只話中有話的說道:「明年弟妹再給二弟生個兒子,可就更圓滿了,那樣弟妹才不負這世子妃之封呢。」秦桑也是嫉妒的發狂,全然不顧晉王還在堂上,她說這些話,是多麼的不得體。

  青瑤淡笑一道:「多承大嫂吉言,弟媳也祝大嫂早得貴子。」

  秦桑沒想到青瑤完全不在乎不能生養之事,她當然不知道,青瑤體內寒毒盡去,生孩子不再是她將要面對的難題。而青瑤卻已經從趙天朗處得知,趙天賜已經成了太監,秦桑若是不紅杏出牆,她這輩子都別想懷上孩子。而且趙天朗早就告訴過青瑤,對於柳側妃趙天賜和秦桑,她一點兒也不用客氣。

  秦桑臉色微滯,趙天賜已經皺著眉頭瞪了秦桑一眼,示意秦桑不要再亂說話。秦桑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話很不得體,只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妒意,此時話已出口,她心裡也後悔了。

  慶親王妃對秦桑的不得體很有些不滿,只微微皺眉站了起來,青瑤立刻也站了起來走到慶親王妃的身邊,自然而然的扶著慶親王妃的手,婆媳兩個極有默契的相識一笑,慶親王妃對慶親王爺和晉王說道:「王爺,晉王賢侄,你們慢聊,天朗你在這裡陪著,我們先回房了。」

  晉王忙欠身道:「王嬸小弟妹請自便。」

  趙天賜忙向秦桑使了個眼色,讓秦桑趕緊跟上去。慶親王妃和青瑤一走,秦桑斷沒有再留下來的道理,秦桑忙也跟了上去,飛快的走出了銀安殿。

  慶親王妃攜了青瑤走在前頭,後面跟著四個捧著青瑤的品冠品服的宮女,儀仗什麼的自有管家引至行儀司安置了。秦桑原本就落後一步,此時也不好追上去,其他她也不想追,秦桑根本看不得青瑤得寵,只剛嫁過來一天,青瑤便有成為整個慶親王府寵兒的意思,這讓同為慶親王府兒媳婦,已經嫁過來兩年多的秦桑心裡很受不了。

  慶親王妃柔和的聲音不時飄到秦桑的耳中,「瑤瑤,今兒又走進宮謝恩又是接旨的,你必是累了,快回去歇著吧。晚上再到娘這裡用飯。」

  青瑤笑盈盈的說道:「娘一定也累了,媳婦先服侍娘歇下再回房。」慶親王妃笑著應了,今日自見到青瑤開始直到現在,慶親王妃發現青瑤雖然行走起來有些個凝滯,可是精氣神卻一直很好,沒有露出一絲的倦意,那雙黑亮的大眼睛始終神彩熠熠的,這麼慶親王妃很安心。早先慶親王爺說青瑤不能生養,慶親王妃雖然心裡不信,可到底也不太踏實。如此看青瑤的樣子,她覺得自己可以放心了。而且青瑤被封為世子妃,每七天便要診一回平安脈,就是無病,也要常常用補養身體的補藥,慶親王妃覺得自己抱孫子是遲早的事情,不用擔心什麼。

  走到通往安瀾園和欣意院的岔路口,秦桑只得快走幾步上前說道:「母妃,媳婦服侍您休息。」

  慶親王妃停了下來,淡笑說道:「天賜媳婦,本宮瞧著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累著了,你腳上還有傷,快些回去休息吧,本宮這裡有你弟妹,盡夠了。」

  秦桑原本就不想去服侍慶親王妃,便福身說道:「謝母妃休貼,媳婦告退。」青瑤向她微笑頜首,秦桑心不甘情不願的向青瑤低頭行了半禮,青瑤這才還了半禮,微笑道:「大嫂慢走。」

  秦桑咬牙含恨走了。她剛回到欣意院,柳側妃便趕了過來。剛才晉王來傳旨,柳側妃連敬陪末座接旨的資格都沒有,她只能遣人時時打聽著,一聽說是青瑤被封為世子妃,柳側妃當時就變了臉色。依著大秦的慣例,世子正妻進門,最快也要在一個月之後才封世子妃,再不就是等世子正妻有孕,做為一種獎勵,她才會被封為世子妃,當然這個時間上的把握是由世子自己來控制的。柳側妃沒想到青瑤在成婚第二天就被封為世子妃,如此一來,趙天朗的世子之位就更加穩固了,若是他再得了兒子,柳側妃覺得她就是再有手段,只怕都難以將趙天朗從世子之位上拖下來,除非柳側妃恨極,心中便想到了那最狠毒的一招,只是想將趙天朗和青瑤一並除去,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於是柳側妃便急急來了欣意居,想等趙天賜一回來就和他商議。

  秦桑原本就一肚子的火氣,待看到柳側妃,她心裡的火氣就更大了,秦桑不只一次的想過,一般都是慶親王爺的兒子,若是趙天賜托生在王妃的肚子中,她豈會受這等委屈。

  柳側妃和秦桑兩人現在絕對是相看兩厭,秦桑打心眼裡沒瞧的起柳側妃,柳側妃更是對秦桑這個兒媳婦極度不滿意。柳側妃只冷著臉道:「天賜還沒回來?」

  秦桑亦冷臉以對,「大爺還在陪晉王爺。」

  柳側妃聽了這話,倒沒在說什麼,只轉身往趙天賜書房走,秦桑心中氣惱,便沒好氣的說道:「姨娘留步,大爺的書房素來不許人隨意進出的。」

  柳側妃大怒,回頭瞪著秦桑喝道:「我是天賜的娘,他的屋子我倒進不得了!」

  秦桑此時心裡也沒有什麼好怕的,甚至她還希望得罪了柳側妃,進而讓趙天賜休了自己,就算是被休回娘家,憑著她娘家的勢力,秦桑再嫁也不是多大的問題,就算是給人做填填房,總也好過這般守活寡,守了大半年的活寡,秦桑本就覺得自己熬不住了,今日一早看到青瑤那初承恩澤的嬌態,秦桑又狠狠的受了刺激,其實世子妃之位什麼的,都不是主要問題,最主要的是秦桑嫉妒青瑤,能有正常的夫妻生活,而且看上去,趙天朗和青瑤極度恩愛。

  想到這裡,秦桑便冷笑一起,沉聲說道:「姨娘你還真就進不得,大爺不在房中,他的書房便不許任何人進入,姨娘還是不大爺的正經母親,自然不是能進的。」

  柳側妃都快被秦桑氣傻了,從前秦桑看不起她,頂撞於她,可是從來沒有把話說到明面上,可是這一回,秦桑等於直接打了柳側妃的臉,柳側妃進慶親王府二十余年,還從來沒有受過這種氣,她嗷的一聲撲向秦桑,秦桑腳上有傷,走路都要慢慢的,行動起來自是極不方便,柳側妃這一撲,她心裡想著閃過一旁,可是腳上不便,便向她的奶嬤嬤的方向栽去,秦桑的奶嬤嬤倒是及時的扶住秦桑,可秦桑卻也因此扭了腳,眼淚嘩嘩直流,這眼淚中有三分是疼的,剩下七份則是她滿心的委屈。

  柳側妃一撲撲了個空,正撲到秦桑另一個嬤嬤的身上,那嫉姆身強力壯的,就算站著不動,柳側妃也被這沖勁撞的生疼,抬手便甩了那個娘瑭兩記響亮的耳光,柳側妃罵道:「賤奴才,滾開!」

  秦桑又是疼又是氣,立時沉著臉喝道:「來人,收拾東西我們回尚書府,就算尚書府再窮,也不至於讓自家姑娘受氣。」

  說罷,秦桑倒在她的奶嫉嫉的攙扶之下進了屋子。柳側妃剛反應過來,秦桑已經收拾了好了箱籠,命人備車去了。

  柳側妃猛然想起自己的計劃,便冷臉喝道:「你敢!來人,給本妃把欣意院的門堵住了,今兒誰敢從這裡出去,就拖下去活活打死。」

  秦桑冷笑一下,柳側妃虛張聲勢,她難道就怕了?她就不信柳側妃敢在這大喜的日子裡鬧出人命,如今連皇上皇后都可著勁兒的給那韓青瑤做臉面,柳側妃若在此時生出事端,就算慶親王爺再寵著她,也不能不辦了她好給大家一個交待。

  柳側妃身邊的秦嬤嫉見勢不妙,忙向柳側妃身邊的小丫鬟使了個眼色,那小丫鬟便飛快的跑出去向趙天賜求救了。

  趙天賜原本在銀安殿中陪著,忽見他的小廝在門外朝著他殺雞抹脖子般的直使眼色,趙天賜心知必有要緊之事,否則小廝再不敢在這個時候來找他。趙天賜隨便找了個借口便離了銀安殿,聽那小廝一說柳側妃在欣意院和秦桑頂了起來,趙天賜又急又氣,忙一路小跑趕回欣意院。

  秦桑帶著人拿著箱籠等物在欣意院二門門裡,柳側妃的人堵在二門門外,兩下正是一觸即發的情形,趙天賜氣的怒喝道:「你們都要干什麼?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都一般是婆媳,你們就不能學學王妃和弟妹那樣,和和氣氣的不好!」

  柳側妃和秦桑一聽趙天賜的話,齊齊炸了,兩個人都大哭起來,柳側妃一邊哭一邊捶打著趙天賜口中還不住的罵道:「你這沒良心的混賬……」秦桑只一邊流淚一邊用哀怨忿恨的眼神瞪著趙天賜,瞪的趙天賜心裡直發毛。他心中一抽,立刻將柳側妃從自己身上扯開,快步走到秦桑面前抓著秦桑的手,喝道:「還不扶側妃進屋。」

  趙天賜抓著秦桑的手將她扯進屋子,柳側妃的下人也半扶半拉的將柳側妃送到屋子裡,趙天賜將下人都喝了出去,令他的心腹將欣意院的大門二門都鎖了起來,不許一個人走脫出去傳遞消息。

  秦桑坐在椅子上,用帕子擦了眼淚,只冷冷的看著柳側妃和趙天賜母子,柳側妃此時也擦干了眼淚,只看向趙天賜,委屈的說道:「天賜,你可要給娘做主,這個賤人竟敢說我不是你的正經娘親。」

  趙天賜看到秦桑眼中那怨毒的目光,心中直透涼氣,他知道今日他若是不站在秦桑這一邊,秦桑就一定不會再幫他遮掩他的秘密。說不得,他得當著秦桑的面落柳側妃的面子了。

  想清之後,趙天賜冷臉沉聲怒道:「桑兒一向有規矩,她絕不會無緣無故這樣說,必你是先對桑兒做了什麼!娘,您安分些行麼,兒子在這府裡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難過你又不是不知道,別人不來生事,你倒三天兩頭的不消停,難道你覺得我這日子還好過麼?」

  柳側妃愣住了,她怎麼都沒有想到,趙天賜聽了自己的話竟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柳側妃大受打擊,她連連搖頭,眼睛湧了出來,顫聲問道:「天賜,你為了這個女人,連娘都不要了。」

  趙天賜皺眉道:「我沒有不要你,可是你這脾氣也該改改了,如今父王也不象從前那樣寵你,反而對王妃上了心,你不想著怎麼奪回父王,只在這裡和桑兒鬧,這算什麼事?」

  柳側妃指著秦桑顫聲問道:「我和她鬧?天賜,你「「柳側妃再也經受不住這樣巨大的打擊,身子一軟白眼一翻便暈倒在地。趙天賜和秦桑都嚇了一大跳,就算她不想承認,可柳側妃到底是趙天賜的親娘,這氣死親娘可是忤逆不孝的大罪啊。

  趙天賜搶步抱起柳側妃,秦桑忙也叫道:「快掐人中。」

  趙天賜用指甲猛掐柳側妃的人中,才把柳側妃救醒過來,柳側妃一醒來,見自己躺在兒子的懷中,呃的一聲倒了一口氣,便嗚嗚的哭了起來。

  趙天賜這時也不好說什麼了,只得將柳側妃放到床上,然後板著臉說道:「娘你先躺一會兒,等你好些了我們再說。」

  柳側妃哭道:「還說什麼!憑怎麼著都是我的不是,我最不是的就是不該生養了你,沒讓你托生到王妃的肚子裡,連累你受這樣的委屈。」

  趙天賜被柳側妃的話刺的心酸心痛,只看向秦桑,用哀求的語調說道:「桑兒,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當真就忍心棄我而去麼?」

  秦桑一聽到「一日夫妻百日恩」這句話,心裡的氣便不打一出來,守了這大半年的活寡,她已經醒過味兒來了,什麼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只想著能日日快活,再不要抱著這一句話夜夜難眠,就算是做了世子妃,甚至做了王妃又怎麼樣,守著難以言說的活寡,那就是活受罪,活的越久,受的罪便越多,還不如另嫁他人,至少能有個活生生的男子和她共枕,能生養孩子,得享天倫之樂。

  「大爺休再提什麼一日夫妻百日恩,若是大爺真對秦桑還有一點點憐惜,那就請大爺與秦桑和離,再不然大爺休了秦桑也可,大爺放心,您的秘密秦桑會一輩子守著,那怕到死,都不會吐露半個字。」

  趙天賜看著秦桑,滿眼都是哀傷,可是現在他眼中的哀傷已經不能再打動秦桑了,秦桑已經拿定了主意,她要改嫁。她還不到二十歲,還有幾十年的時光,她才不要都浪費在趙天賜這個廢人的身上。

  柳側妃聽了秦桑的話,立時急了,只叫道:「天賜,這絕對不行。」

  趙天賜看到秦桑眼中的堅決,他的眼神也漸漸的冷了下來,沉聲道:」秦桑,我不和離,也不會休了你,這輩子,你只能是我趙天賜的人。」

  秦桑急了,握拳捶桌叫道:「趙天賜,你已經不是個男人了,還困著我做什麼,難道你不是男人,就要連累我不能做女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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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23 09:48:27 |只看該作者
第188章

  聽到秦桑那樣叫喊出來,趙天賜雙眼立刻變的血紅,他一個箭步沖上前,雙手緊緊的扼住秦桑的咽喉,掐的秦桑滿臉紫漲,眼睛幾乎都要鼓了出來,秦桑拼命的掙扎著,雙手死死扣住趙天賜的雙手,想把他的雙手掰開。可是趙天賜就學習騎射,身上多少有一點功夫,秦桑只是弱質女子,怎麼是他的對手,漸漸的,秦桑的掙扎便緩了下來。

  站在一旁看傻了眼的柳側妃這才回過神來,忙撲上前叫道:「天賜你快松手,別掐死她!你殺了她,可就什麼都沒了。」

  聽了柳側妃這話,趙天賜才將手松開,秦桑卻雙眼圓睜著攤軟在椅子上,仿佛死了一般。

  柳側妃嚇的渾身直抖,顫聲問道:「天賜,她死了?」

  趙天賜伸手探到秦桑的鼻子底下試了一試,搖頭道「還有氣。」

  柳側妃急道:「有氣你還不快救醒她,天賜,小不忍則亂大謀。」這會兒柳側妃倒走出奇的冷靜,說出的話都讓趙天賜很是驚奇。

  趙天賜依著柳側妃的話將秦桑救醒,秦桑瞪著兩只眼睛,一句話都不說,柳側妃便對趙天賜說道:「天賜,讓娘和她好好說說,你先出去吧。」

  趙天賜原本也沒想真的掐死秦桑,秦桑畢竟是他的妻子,是他目前最好的掩飾,而且秦桑的祖父戶部尚書對他還是有用處的,柳側妃的娘家對於趙天賜來說沒有任何可借力之處,趙天賜所能借重的也只有秦桑娘家的力量,剛才他只是被秦桑刺激的太狠,才會掐住秦桑的脖子發瀉心中的怨怒之氣。如今柳側妃這樣說了,趙天賜便就坡下驢的說道:「桑兒,方才都是我的錯,…娘,你先替我給桑兒陪個不是,我回頭再進來。」

  柳側妃點點頭,趙天賜走了出去,柳側妃走過去把門關好,對警惕的瞪著自己的秦桑說道:「秦桑,我有幾句話要問你。」

  秦桑瞪著柳側妃,一言不發0柳側妃只自顧自的說道:「沒有男人的滋味不好受,我知道。」

  秦桑還是警惕的看著柳側妃,眼前的柳側妃讓秦桑感覺很陌生,完全不是平日裡那個膚淺的只知道爭寵奪愛的柳側妃,她好象是變了一個人。

  柳側妃自然看到了秦桑眼中的警惕和困惑,她自嘲的笑道「秦桑,如果我不傻,不是只知道爭寵奪愛,你以為先皇后會容我活到現在麼?」

  秦桑很不理解的看向柳側妃,她想不明白。柳側妃冷冷說道:「一個只知道爭寵奪愛的小妾永遠不會真正威脅到正室的地位,可是一個有心機,有手段又獨得丈夫寵愛的小妾,是活不長久的。」

  秦桑澀聲道:「…是裝出來的,裝了二十幾年?」

  柳側妃沒有說話,只用沉默來默認了秦桑的話。秦桑不由倒吸一口涼氣,禁不住問道:「你為什麼不繼續裝下去,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柳側妃在秦桑身邊的椅子上坐下來,淡淡說道:「因此天賜是我的兒子,雖然我到現在依然沒有勝算,可是為了天賜,我還是要拼上一拼,而你,必須和我合作,讓天賜成為世子。」

  秦桑冷笑一聲道:「憑什麼?趙天賜是你的兒子,又不是我的兒子。」

  柳側妃立刻接口道:「沒錯,天賜是我的兒子,他同時也是你的丈夫。

  秦桑立刻激動的叫道:「我的丈夫?他現在就是個太監,我有這樣的丈夫和守活寡有什麼區別?若然他死了,我為他守節,至少還能得一座貞節牌坊,可是現在呢,我就算守上一輩子的活寡,又能得到什麼?我今年還不到二十歲,難道就要這樣一輩子守下去?」

  柳側妃笑了一下,輕聲說道:「如果你不用守活寡呢?」

  秦桑一時還沒有明白柳側妃的意思,只怒道:「趙天賜已經是個廢人,我相信你心裡很清楚。」

  柳側妃眼神中透著恨意和痛苦,澀聲道:「我知道,我還知道世上並非只有天賜一個男人口但是只要你肯幫助天賜,男人,你自己生的孩子,世子妃的誥封還有將來的王妃之位,這些都是你的。」

  秦桑忽然不可遏止的笑了起來,仿佛柳側妃剛才說了一個極為有趣的笑話,笑得秦桑眼淚都湧了出來0柳側妃陰沉著臉看向秦桑,竟是一點兒也不擔心秦桑會拒絕自己。

  等秦桑笑夠了,柳側妃才沉聲問道:「秦桑,就算你改嫁,你又能嫁什麼樣的好人家,又有什麼人敢娶被慶親王府休了的兒媳婦,再者說,你祖父最看重燦巨,若是你被休回家,你認為他還會外象現在這樣對你麼?我想你也該知道永定侯府三爺一家的事情,三夫人還沒有被休,只是被分出永定侯府,成了平民之妻,那勇毅侯府是如何對她的?」

  柳側妃一席話說的秦桑一顆原本立刻要要改嫁的心徹底的涼了。傅三奶奶也就是原本的傅三夫人與秦桑也算有些私交,如今傅三奶奶已經成了京城的笑談,憑是誰一提到她,除了譏諷嘲笑之外,再不會有別的,那傅三夫人還沒有被休離,只是成了平民之妻,若她被休回家,那就會立刻取代傅三奶奶成為京城最大的笑柄,這樣的後果是她承受不起的。嗯到這些,秦桑那顆堅決要改嫁的心便有些動搖了。

  柳側妃從秦桑的神色中看著秦桑已經動搖,便對她說道:「秦桑,只要你留下不再提改嫁之事,維持天賜的臉面,我就會勸說天賜,讓你享有一個女人應該享有的一切。」

  秦桑不傻,此時她已經明白了柳側妃的意思,本能的誘惑和她一直以來受的教育開始沖突,秦桑想要男人,想生養孩子,可是又過不了自己心裡的坎兒。柳側妃看到秦桑的眼中出現迷亂彷徨之色,心知自己的話已經更進一步動搖了秦桑的心。便又加了一把火。」桑兒,只要你幫了天賜,天賜就不會虧待於你,以他的情形,是不可能再納妾娶小的,你以後就是風風光光的慶親王妃,手握管理整個王府的大權,成為繼皇后娘娘之外最風光的女人。

  秦桑被柳側妃的話帶入想象之中,她想到自己穿上華貴無匹的世子妃乃至王妃品服,享受著一呼百擁的風光,所到之人,人人都要給她下跪行禮,風光無…

  柳側妃一直特別注意觀察秦桑的神色,她將秦桑眼中的那些熱切渴望看到眼中,心知此事成了。便輕輕走出房門,將趙天賜叫到跟前,對他耳語幾句,趙天賜先是臉色一凜,然後無奈忿恨的點了點頭,沉聲道:「娘您放心吧,兒子知道怎麼做。」

  柳側妃點點頭,復又換上她慣常有的張狂表情,怒沖沖的喝道:「小賤人,還敢爬到我的頭頂上,看我饒不饒得了你……。」然後便氣沖沖的扭著身子走了。

  趙天賜進入房中,將門栓好之後,快步走到秦桑面前,忽然撲通一聲在秦桑面前跪了下去,秦桑嚇了一大跳,本能的說道:「大爺您這是做什麼?

  趙天賜沉痛的拔出一把匕首塞到秦桑的手中,對秦桑說道:「桑兒,剛才都是我不好,我鬼迷心竅,你對我這麼好,我怎麼能那樣對你,桑兒,我知道你心裡有氣,來,你捅我,用力捅我,也好出出心裡的氣,可千萬別憋著,若是憋壞了身子,我心裡更加過不去的。」

  秦桑原本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她見趙天賜服了軟,又給自己跪下,再加上剛才聽了柳側妃的那一番話,秦桑的心意已經轉了過來,她只將匕首丟到一旁,從椅上滑到地上,抱著趙天賜大哭起來。

  趙天賜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抱著秦桑哭了一回,心中卻想著要快些實行他的計劃,一定要讓秦桑早日懷上孩子才行。

  趙天賜和秦桑哭了一會子,便相扶著站起來,趙天賜去淨房投了帕子,讓秦桑好歹淨了面,又扶她到床上躺下,然後對秦桑關切的說道:「桑兒,你的腳還疼不疼?」

  秦桑輕輕點頭道:「還有些疼,不走路還好些,一走路就不行。」

  趙天賜咬牙怒道:「趙天朗和韓氏太過份了,竟然如此傷害你,桑兒,我絕不會饒了他們兩個。你好好養傷,等你的傷好了,我就帶你到莊子上去散散心,不看著他們兩個在眼前晃悠,給咱們添堵。我還有七日便能休沐,不如等休沐的時候,我就帶你去莊子上。」

  秦桑還沒有意識到趙天賜的用意,想了想便點頭說道:「也好,我這腳不用七日便也能好了。」

  趙天賜安撫好了秦桑,在屋子裡點起蘇合香,秦桑經歷了這些事情,已經很疲倦了,很快便沉沉睡去。趙天賜等秦桑睡了,方才出去安排,到休沐那日,他說什麼也要設計秦桑和寧王,好借寧王的種來奪慶親王府的權。

  柳側妃回到掬水院中,心中算著慶親王爺不近女色的日子,她知道慶親王爺這段日子以來,除了上過她的床,便再沒有過房中之事,算起來已經有八九日了,估計慶親王爺也素的差不多,該想開點兒葷。若是讓慶親王妃得了這個機會,那她真的就完了。柳側妃心裡很清楚,不論才貌氣質,她都不如慶親王妃,她唯一比慶親王妃強的,就是比慶親王妃放的開,更知道慶親王爺的癢癢筋在何處。

  柳側妃邊想著邊站了起來,她走到床頭,拉開床頭的小暗抽屜,拿出一個小紙包,心中暗道:「看來只有再加量了。」

  因青瑤初嫁過來,這晚飯自是要一起用的,柳側妃沒有資格入席,她只能站在旁邊伺候著,而趙天賜和秦桑夫妻是正經主子,因此在桌上有他們的一席之地。柳側妃心裡暗恨,在慶親王府之中,已經許多年沒有這樣用飯了,

  慶親王府中一直是各吃各的,只有在逢年過節的時候,意思意思的吃上一頓團圓飯。而在那時,慶親王妃不怎麼問事,慶親王爺總是會格外賞柳側妃一個座位。可是這一次,慶親王爺看到柳側妃那委委屈屈看向自己的眼神,心裡一軟剛要開口說話,慶親王妃卻搶先發話了。她淡淡說道:「柳姨娘好歹也生了天賜,於王爺也算有功,來人,在下頭設個小幾乎讓柳側妃坐下吃,不用在這邊服侍了。」

  柳側妃一聽這話肺都要氣炸了,可她還不敢太表現出來,只草草的應了一聲,便踩著極重的腳步去了走到簾外,在小幾乎旁坐下,等簾內主子們開始用了飯,慶親王妃才指了幾樣命人撥出些給柳側妃,柳側妃一邊生著悶氣一邊用了飯,沒吃幾口還氣的肚子疼。她自跟了慶親王爺,受這樣的罪還是頭一回。

  簾外柳側妃怨忿不已,簾內,慶親王妃和趙天朗還有青瑤卻是和樂融融,那份和樂看的慶親王爺心中妒嫉極了,趙天朗和青瑤也是他的兒子媳婦,憑什麼只對王妃一個人好,完全把他這個父王當擺設。

  趙天賜將趙天朗的舉動看在眼中,不由心中暗笑,這可不是給他最好的機會麼。他正要聽給慶親王夾菜,卻聽到青瑤軟軟的喚了一聲:「父王,媳婦聽說您昨日吃多了酒,便做了些蜜汁葡萄給您解酒,請您嘗嘗。」

  趙天賜伸向那道酒糟鵝掌的筷子不得不轉了方向,韓青瑤已經說了慶親王爺吃多了酒,怎麼還能再吃酒糟鵝掌,而且青瑤已經站起來將她身後小丫鬟托著的一只精美的青瓷蓮花盞送到了慶親王爺的面前,趙天賜也不好再給慶親王爺夾什麼菜以表孝心了。

  慶親王爺先是一驚,然後喜道:「還有本王的?」他剛才看著青瑤特意為慶親王妃准備的玉冰露,嘴上雖然沒有說,可是心裡卻是羨慕到了嫉妒的地步。

  青瑤微笑道:「子綱在外頭忙,媳婦自當替他盡孝,好好孝敬父王母妃,不讓子綱有後顧之憂才是媳婦的本份。」

  慶親王喜道:「好好,難道天朗媳婦有這份心。」說著便親自伸手將那青瓷蓮花盞接了過來,一掀蓋子,便有絲絲白氣冒出,慶親王爺吃多的酒正覺得燒心,一看到這清清涼涼的白煙,還沒有嘗,心裡先就舒坦了許多。及至嘗了一口,那清鮮甜蜜的滋味從喉頭一直順到胃中,顆顆去了皮和籽的紫色葡萄又好看又好吃,配著幾粒鮮嫩的鮮蓮子和一些綠色的晶瑩小珠,慶親王妃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只覺得吃起來口感又軟又糯,還帶著一股特有的清香,再配上清甜微酸的汁子,真是要多好有多好吃,不過片刻工夫,慶親王爺便將這一小盞蜜汁葡萄吃的一干二淨,還意猶未盡的問道:「天朗媳婦,還有麼?」

  青瑤含笑搖頭道:「父王,這一盞一天盡夠了,吃多了會傷胃,若是父王喜歡這樣的口味,明天媳婦再給父王做些別的可好?」

  慶親王爺立刻連連點頭笑道:「好好,真是好孩子,快坐下吃飯吧,別站著了。」

  青瑤含笑坐下來,那邊趙天朗已經將鹽灼蝦去了頭和皮,將一小盤鮮嫩嫩的蝦肉放到青瑤的面前,略帶心疼的說道:「瑤瑤,快吃吧,中午在宮裡也沒吃多少東西,一定早就餓了。」

  有了青瑤的示好在先,慶親王爺的心情明顯好了許多,就連看向趙天朗的眼神都透著親近口這讓趙天賜心裡非常的不安。可是他和秦桑在飲食這一方面是無論如何也比不上趙天朗和韓青瑤的,那一對小夫妻可算得全大秦頂級的美食家。

  用罷了飯,下人上了茶,大家坐著說了一會子閒話,時候便也不早了,八月的天氣還熱,這一夭折騰下來,大家都是一身的汗,都想回去洗一洗,慶親王爺便笑微微的說道:「時候不早了,都回去安置吧。」

  趙天朗一晚上都在等這句話,他的心早就飛回新房了。這一整天他都沒有機會和青瑤單獨相處,這讓趙天朗已經無法忍受了。他忙拉著青瑤的手站起來,頭一回發現慶親王爺看上去是如此的順眼,真沒平日裡那麼討厭了,因為青瑤給慶親王爺做蜜汁葡萄的不高興便也消散了許多。

  趙天賜見趙天朗已經站起來行禮退,他也不好再坐下去,便也和秦桑起身告退。與趙天朗緊緊拉著韓青瑤的手不同,他們兩人幾乎沒有任何身體上的接觸,透著一股子疏離。慶親王爺沒有注意,可是慶親王妃卻注意到了。她略略一想,便猜測秦桑已經知道了趙天賜的秘密。

  等趙天朗青瑤趙天賜秦桑他們都走了,慶親王妃便站起來說道:「王爺請安置吧,妾身告退。」

  慶親王爺也是被這一晚上的溫情氣氛所感,竟然伸手去拉慶親王妃,卻被慶親王妃不著痕跡的避開了,她淡淡說道:「妾身不方便,王爺請自便吧。」與慶親王爺幾乎有二十年不曾同房,慶親王妃早就不習慣有個男人在自己的身邊,何況這些年來慶親王爺對她累加的傷害早已經讓慶親王妃將自己嚴嚴實實的冰封起來,根本不會再給慶親王爺一絲機會。

  一直站在旁邊服侍的柳側妃見慶親王爺叫住慶親王妃,心裡妒恨不已,可是看到慶親王妃拒絕了慶親王爺,她又高興起來。慶親王爺怎麼說也是一府王爺,自然做不出那種死纏爛打的事情,王爺素了這麼久,今天想必還受了點兒刺激,這晚上豈能不找女人,這滿王府,還有誰能比她更會服侍呢。

  慶親王妃走後,柳側妃的膽子便大了起來,她走到慶親王爺身邊,展示了自己好看的側臉和雪白的頸子,同時讓自己身上的香氣飄入慶親王爺的鼻端,果然,柳側妃聽到慶親王爺的呼吸開始變的急促起來。於是乎,柳側妃很成功的把慶親王爺拐回了掬水院,又讓慶親王爺上了她的床和她顛倒鸞鳳去了。不必細說。

  趙天朗和青瑤回到新房,便急急的扯開自己的衣服叫道:「真是熱死了!」的確是熱,八月裡穿著裡三層外三層的冠服,是個人都得熱的不行。

  趙天朗扯的急,將外衣扯下甩到一旁,還是覺得不涼快,便直接扯開了裡衣的紐子,露出一片白淨的胸膛。反正他早就吩咐下去,他和青瑤都在房中的時候,不許人進來伺候,難得有二人世界的機會,趙天朗才不要丫鬟們來破壞。

  青瑤正撿起趙天朗隨手丟到一旁的衣服,卻被趙天朗一把拉入懷中,情意綿綿的說道:「瑤瑤,我好想你。」

  青瑤不防,便被趙天朗抱了個滿懷,臉兒正貼在趙天朗白淨的胸口,聽到那讓她臉紅耳熱的心跳。青瑤剛要驚呼一聲,卻被趙天朗吻住,急切的索取著那份甜蜜。

  青瑤身上的中衣都已經汗,這讓她很不舒服,而且昨夜趙天朗火力十足,青瑤身子這會兒還不太舒服,對於那件事情,青瑤可是半點兒興趣都欠奉。青瑤只推著趙天朗的胸膛,努力將自己和趙天朗之間拉開些距離,輕聲說道「子綱,人家一身汗呢,我要洗一洗。」

  趙天朗眼睛一亮,想也不想便立刻說道:「好,我們一起洗。」

  青瑤覺得自己的臉燙的都能煎蛋了,這個趙天朗臉皮也太厚了,怎麼就能這樣自然的說出那種話。青瑤才不要和趙天朗一同沐浴,只推著趙天朗說道:「不要不要,你先去洗嘛。」

  趙天朗對於青瑤的撤嬌從來都沒有抗拒能力,可他又捨不得放開青瑤,只抱緊青瑤說道:「瑤瑤,從前都是四九服侍我沐浴的,現在我有了你,再不要別人了。」

  青瑤聽了趙天朗半是委屈半是邀功的話,不由輕輕一笑,紅著臉說道:「好嘛,你先進去,我回頭就去幫你。」

  趙天朗詭計得逞,臉上這才露出笑容,在青瑤臉上重重親了一下,才輕快的進了淨房。

  沐浴用的水早就准備下了,趙天朗熟練的自己脫了衣裳,便進入浴桶之中,他邊坐下邊想道:「這浴桶太小了,過幾日得讓人砌個大池子,這樣和瑤瑤洗起來才痛快。」

  趙天朗泡了許久,卻不見青瑤進來,他知道青瑤不好意思,可是他們已經是夫妻,當然要「坦誠」相對,所以趙天朗便一聲接一聲的怪叫起來:」瑤…小…小瑤…寶貝…「反正趙天朗的新房隔音效果極好,屋子裡的動靜再大外頭也聽不到,他們夫妻兩個如果要叫人進來服侍,是需要拉動聯到外頭房間的搖鈴才行的。可是這一點,青瑤還不知道。

  青瑤大驚,生怕外頭的丫鬟們聽到趙天朗怪腔怪調的叫聲會笑話自己,忙跑了進來,急吼吼的低叫道:「你怪叫什麼呀!」

  趙天朗用極為明快的笑容迎接青瑤,從浴桶裡伸出雙手叫道:「瑤瑤寶貝兒,你再不進來幫我,我都要泡褪皮了。」

  青瑤臉兒紅通通的,別別扭扭的扯著大大的浴巾遞給趙天朗道:「你圍上出來,我幫你擦背。」

  趙天朗知道也不能逼青瑤太過,總要一點一點來的,別回頭把他的小妻子惹毛了,那他可就慘嘍。在浴桶中裹好浴巾,趙天朗才站起來邁出浴桶,青瑤只看了一眼便紅著臉扭過頭去。趙天朗的個子可真高,他手長腿長的,那大大的浴巾裹在他的身上,只是從腰間到大腿,連膝蓋都不到,實在是太有走光的可能性了。

  趙天朗卻不在意自己會走光,實際上他非常想在青瑤面前走光,大大的走光,他更喜歡青瑤在他的面前走光。瑤瑤,趙天朗走過來,習慣性的要把青瑤拉入懷中,青瑤慌忙跳開幾步叫道:「你別過來!」

  趙天朗停了下來,對青瑤笑道「瑤瑤,我是你夫君,我們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你還怕什麼羞呢,快過來吧,我也不用你幫我擦背,你快些洗了我們好安置。」

  青瑤有些慌亂,這兩世以來,趙天朗是她看到的活色生香,與她距離最近的男人。這讓青瑤心跳加速口干舌燥,雖然這具身體還稚嫩,可是她的心已經很成熟,面對趙天朗這樣擁有六塊腹肌的強壯帥哥,還是她的合法丈夫,青瑤怎麼能不動心。

  趙天朗到底捨不得逼迫青瑤,他走過來輕輕拉著青瑤的手說道:「瑤瑤,快去洗吧,我保證不偷看。」

  青瑤羞紅了臉輕輕點點頭,轉過屏風去了屬於她的浴桶,而趙天朗就坐在屏風外頭,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青瑤說話,聽著悉悉索索的解衣聲,嘩啦啦的水聲,趙天朗的身休緊繃,某一處的腫漲讓他幾乎想沖到屏風之後,好好的愛青瑤。可是趙天朗到底沒有這麼做,他忍住了,青瑤今天一整天走路都不方便,趙天朗知道青瑤的身子還疼著,他不能只為了自己的快樂而讓青瑤承受痛苦。

  青瑤洗的很快,她出浴之後先穿上浴衣,然後輕輕打開旁邊的小箱子,取出一只白瓷小瓶,挖了些無色的膏休抹到自己下身受創之處。那清涼舒服的感覺讓青瑤輕輕的出了口氣,她這會兒才明白過來華靈素給她這瓶藥膏的時候為什麼會有那樣詭異的笑容,原本她早就料到了,怪不得她一再叮囑青瑤,這藥膏對外傷有神效,抹上之後一般的外傷很快就會愈合,而且她還說這藥膏還有別的作用,到時候青瑤就會知道了。青瑤現在還沒有體會到那其他的作用是什麼,不過不用太久她就會親身感受到了。

  這藥膏吸收的很快,不一會兒就只剩下薄薄的一層,滑溜溜清涼涼的很是舒服。青瑤這才將浴衣褪下,穿好寢衣後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趙天朗也已經穿了寢衣,他迎向青瑤笑道:「瑤瑤,舒服些了吧。」

  青瑤臉兒紅紅的嗯了一聲,主動偎向趙天朗,掂腳在趙天朗的臉上吻了一下,盈盈笑道:「子綱晚安。」

  趙天朗微微一怔之後便立刻喜歡上了青瑤這個晚安吻,只是他想要的,可不僅僅是一個晚安吻,雖然青瑤身上有傷,他今晚不能再吃青瑤,可是其他的福利,趙天朗可是不肯放棄的。

  兩個人緊挨著去了房間,趙天朗不忘拉鈴讓人進來收拾淨房。當時為了丫鬟們收拾方便,淨房開了兩個門,其中一個就開在西牆上,方便丫鬟們在不驚動趙天朗和青瑤的情況下進來收拾。

  反手將淨房的門鎖上,趙天朗便將青瑤打橫抱了起來,青瑤驚呼一聲,卻因為趙天朗的手觸到她腋下的癢處,青瑤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笑聲如最清越的銀鈴,好聽極了,聽得趙天朗心醉。

  小夫妻兩個上了床,擁抱親吻之間,兩人身上的寢衣便都褪去,兩人在薄被底下赤果相對,難免有擦槍走火之事。趙天朗實是忍不住了,如果他要是忍得住,他就是聖人了,面對自己心愛的妻子卻坐懷不亂,那是趙天賜才能做到的事情,趙天朗身邊一個熱血沸騰的男子,萬萬做不到的。

  趙天朗驚喜的發現,青瑤那一處極為柔滑,而且他發現青瑤臉上沒有昨夜那種痛苦的表情,反而暈著一抹醉人的嫣紅,筆挺俏立的小鼻子上滲著細細的絨絨汗。讓趙天朗更驚喜的是,青瑤竟然緊緊的抱著他,主動的迎合著

  這一回,不只是趙天朗,就連青瑤也一起沖上極度的巔峰,看著青瑤壓抑的咬著嘴唇不肯發出聲音,趙天朗忙緊緊抱著青瑤,在她耳旁低低道」瑤瑤,我們屋子裡的動靜,外面什麼都聽不到。」青瑤先是微微一怔,然後猛的張口咬住趙天朗的肩頭,趙天朗的肩上吃痛,一股異樣的快意從尾椎直傳至大腦,趙天朗緊緊的抱著青瑤,恨不得把她勒入自己的聲體,在青瑤的耳畔粗重的喘息著,傾瀉著自己的激情。

  這一場歡愛累的青瑤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一下,而趙天朗發現青瑤已經能免適應,而且也休會到這裡頭的樂趣之後,他便食髓知味,一連要了青瑤好幾次,青瑤起初還能跟上趙天朗的節奏,漸漸的,青瑤便頂不住了,在她迷朦睡去的時候,心裡只有一個想法,趕明兒見了孔琉明,她一定要問一問,男人不是都有不應期麼,為什麼趙天朗就沒有,真是折騰的她骨頭都要散架了。

  趙天朗要不夠青瑤,卻發現青瑤已經倦極在自己的懷裡睡著了,趙天朗這才輕輕松開青瑤,抱著青瑤去了淨房,將青瑤身上的泥濘清洗乾淨,再穿好乾淨的寢衣,自然,期間趙天朗又吃了青瑤的嫩豆腐無數,只是青瑤已經睡的沉了,根本就沒有發覺罷了。

  想以自己日後的幸福生活,趙天朗抱著青瑤,甜蜜的睡了。

  新房裡一室皆春,掬水院中也是春潮剛散,慶親王爺辛苦了一回,已經睡著了,可柳側妃卻大睜著眼了無睡意。從前完事兒之後,慶親王爺都會抱著她再溫存一陣子才睡,可是今天慶親王爺一從柳側妃身上滑下來便沉沉睡去,以至於柳側妃准備了一肚子的話都沒有機會說出來。柳側妃郁悶極了。

  在欣意院中,趙天賜和秦桑兩個人睡在同一張床上,卻都走了無睡意,秦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總是想到趙天朗和韓青瑤在新房中顛鸞倒鳳,而自己卻在守活寡,她甚至情不自禁的去想趙天朗和青瑤是怎麼樣的顛鸞倒鳳,具休的細節是什麼樣子。嗯著想著,秦桑的身休發熱,雙腿之間有什麼東西流出來,濕了她的寢衣。

  趙天賜感覺到身邊的秦桑身體傳來異樣的熱氣,鼻端聞到了秦桑情動之時特有的味道,趙天賜心中又恨又惱,他忽然下床,開了箱子翻出角先生,這是從前他和秦桑為了增加房中之樂而用的,如今這位角先生可得獨挑大梁擔當重任了。

  奏桑知道趙天賜下床,不過她沒有睜眼去看,等到趙天賜一把掀開秦桑的被子,強橫的扯開秦桑的雙腿,將那角先生捅了進去,秦桑不禁驚呼一聲,她剛要動彈,卻被趙天賜壓住身體,只聽趙天剛含恨說道:「你不是想要麼,我給你!」

  說罷,趙天賜上下齊動手,不到一刻的功夫,便讓秦桑的身子軟了下來,那角先生是永遠不會疲憊的,趙天賜心中忿怒,只拿著角先生把秦桑弄的丟了十數次,直到秦桑啞著嗓子求饒,趙天賜都沒有放過她,直把秦桑折騰的暈了過去他才算洩了心頭之怒,將角先生拔出甩到一旁扯過被子背對著秦桑睡了。

  次日請安之時,趙天朗牽著青瑤的手,青瑤臉上紅暈仍在,一看便是初承恩澤過後的嬌態,真是讓太監瞧了都要動火。今趙天朗和青瑤都意外的是,那奏桑的臉上也泛著淡淡的春意,還是比較單純的趙天朗和青瑤便納悶了,兩人對視一眼,暗道:「難道已經有奸夫了?」

  請罷了安,一家子一起用了飯,自然,柳側妃又被打發到外頭獨個兒用飯,簾內,還是一家人一起用早飯,看上去其樂融融。吃罷早飯用茶之時,慶親王妃說道:「天朗,今兒是認親宴,你那些哥哥子侄們少不得要灌你,你少吃些酒。」

  趙天朗忙說道:「娘放心,兒子一定不會多吃的,對哥哥們,兒子是小弟,賴皮一下也就過去了,至於那些個子侄們,兒子更是不怕的,好歹兒子是他們的堂叔,誰還敢正經為難兒子不成。」

  趙天朗的話說的慶親王爺都笑了起來,他笑著說道:「回頭父王先吩咐他們,不許灌你的酒,誰若敢灌你,你只告訴父王,回頭父王挨個兒的收拾他們。」

  趙天朗愣住了,他活了二十年,慶親王爺這是頭一次如此和顏悅色,甚至是透著許多親近的同他說話,這讓趙天朗很是不適應,就連慶親王妃都覺得不適應,而柳側妃和趙天賜則陷入了震驚和恐慌之中,若是再這麼下去,別說是世子之位,就連他們想在王府裡有比較好的生存空間都不可能了。

  青瑤卻沒有那些想法,她只拉著趙天朗向慶親王爺道謝道:「謝謝父王關心子綱,父王您也少吃些酒,多用些菜餚才好。」

  慶親王爺呵呵笑道:「好好。」

  趙天朗心裡怪不自在的,面對慶親王爺明顯的示好,趙天朗有些不知所措。若說恨,的確,趙天朗恨那個對自己不聞不問,心眼兒偏到腳後跟上的慶親王爺,可是現在面對慶親王爺的關心,他的心裡百感交集,那是一種混和了驚訝歡喜委屈還有心酸感受,復雜的讓趙天朗一進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對慶親王爺,只得低下頭隨著青瑤悶悶的嗯了一聲。

  慶親王妃恨慶親王爺,一來是因為他對自己的冷落,二來就是因為慶親王爺對趙天朗的視而不見,如今慶親王爺肯向趙天朗伸出手,慶親王妃心裡又高興又傷感,只笑著說道:「一天朗,你父王的話你可記住了?」

  趙天朗忙說道:「兒子記住了,謝父王。」

  慶親王爺聽著趙天朗對自己說話的語氣明顯溫和了許多,再不象從前那樣冷冰冰的,心裡也極有感觸,只笑著擺手說道:「自家父子,說什麼謝不謝的。」

  趙天賜看著慶親王爺和趙天朗的互動,一顆心早就浸到老陣醋壇子裡去了。他恨恨的想道:「趙天朗,你已經有了皇上的寵愛世子之位,難道還要來搶父王麼,你太過份了,我絕不答應。」趙天賜只想著要奪回慶親王爺的心,卻沒有去想,慶親王爺可也是趙天朗的父親,憑什麼人家父子之間不能親近,他又有什麼立場去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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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23 09:48:40 |只看該作者
第189章

  吃了茶,便有宗室們上門了,最先來的晉王夫妻。他們夫妻兩個先給慶親王夫妻請了安,慶親王果然便先把話說到前頭,對晉王趙天翼說道:「天翼,回頭說與你的兄弟侄子們,不許派天朗的酒。」

  趙天翼心中不由的很吃了一驚,慶親王從來就沒正眼瞧過趙天朗,怎麼這會兒竟忽然替趙天朗說起話來了。論輩份,如今宗室之中還真沒幾個人高過慶親王的,他發了話,大家那兒敢不聽。於是趙天翼便笑著說道:「王叔放心,有小侄在,保證不讓子綱多吃酒。」

  慶親王笑了,便與晉王閒談起來,沒過多一會兒,泰王寧王等人也都來了。除了寧王還沒有娶繼室,其他的人都是夫妻同來,男人們在王府外院和趙天朗說話,女眷們便去了內院瞧新娘子。畢竟青瑤的名頭很是響亮,而這些女眷們在大婚當天,又沒能瞧成新娘子。

  青瑤今日赤金點鑽銜珠九翼舞鳳流蘇,每股如卷雲紋一般的鳳翼都鑲著一顆手指肚兒大小的紅寶石,是最頂級的鴿血紅,因為鳳翼是用赤金絲盤旋扭成,所以很好消減了大顆紅寶石的沉重,於華貴之中平添了許多輕靈,身著大紅底滿池嬌五彩妝花貢緞圓領褙子,配著十二幅湘妃裙,裙裾之上綴著以拈珠金線結著的碎鑽流蘇,青瑤行動之時,碎鑽流蘇輕顫,閃著明快燦爛的光華,於富貴之透著輕快活潑,正好合著青瑤的身份與年紀。這一身行動,可是趙天朗給青瑤配的,如今每天給青瑤搭配衣服首飾,把青瑤打扮的如天仙一般,可是趙天朗最喜歡做的事情。

  晉王妃雖然已經見過青瑤好多次了,還是被新婚的青瑤那驚人的美震了一回,何況是那些個只聽說過青瑤,卻沒有親眼見過的人。大家一見到青瑤,第一反應幾乎都是直了眼睛,然後便是執起青瑤的手,沒口子的狠狠誇贊一回,再送上厚重的見面禮,不一會兒,青瑤原本只帶了兩對鐲子的手腕上便多了六七對金玉寶石翡翠鐲子,直壓的青瑤兩只手腕都酸的不行,還好那些女眷們沒有直接把她們准備的釵環等物直接插到青瑤的頭上,要不然青瑤鐵定會因為頭重腳輕而栽倒在地上。

  看到眾宗室女眷們對青瑤的熱絡親近,秦桑心裡著實不是個滋味,由不得她不想到當日她嫁過來後辦的認親宴,這些個宗室女眷們出手可沒這麼大方,對她也沒有這樣的熱情。秦桑一個勁兒的鑽牛角尖不出來,她卻也不想一想,今日來的都是各府的正室,但凡正室,就沒有一個人會喜歡庶子庶女,秦桑嫁的是趙天賜,一個恨不得要壓在正室頭頂上的小妾的兒子,這些正室們都替慶親王妃不平,豈能給秦桑真正的好臉色,上回的認親宴,不過是面子情兒,這一回,大家都是真的高高興興來認親的。

  秦桑還以為慶親王妃會自持身份,讓她給青瑤介紹這些親戚們,這樣也是給了她這個大兒媳婦一些體面。可是慶親王妃卻沒有這麼做,她親自攜了韓青瑤的手,一一給青瑤介紹這些親戚們,完全不給秦桑任何在親戚們面前露臉兒的機會。

  秦桑還站在慶親王妃身後當活動布景板,只有在這些女眷們和慶親王妃還有韓青瑤說完了話,秦桑才能上前行個禮說上一兩句話,這些個宗室女眷們也不是不理會秦桑,只是秦桑總是很敏感的覺得大家都下眼兒瞧她,壓根兒沒有看得起她。這其實也是秦桑多心了,今日裡她不是主角,又不是管家媳婦,平日裡她和這些女眷們接觸的也不多,人家自然不會和她表現的多麼親近,這原本是很正常的。人到齊了便開始用宴,女眷這一席上,大家吃的都很好,氣氛也很好,秦桑心裡的別扭除了她自己之外根本就沒有人在意,可是外院的席面上,就沒有那麼平靜了。

  因有慶親王的話,所以大家沒有象從前吃認親宴那樣,拉著新郎綰兒狂灌,趙天朗敬了一圈兒的酒,大家都是高高抬手放他過去了。誰知敬到寧王趙允傑的時候,趙允傑卻將趙天朗的酒杯斟滿,笑著說道:「小堂叔大喜,做侄子的豈能不好好敬小堂叔三杯。允傑祝小堂叔小堂嬸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趙天朗也沒多想,只笑著說道:「多謝允傑賢侄,過眸子我們就該到寧王府吃喜酒了。」趙允傑的正妃過世已經快三年了,他也是時候再娶一位正妃,故而趙天朗有此一說。

  趙天朗隨意的一說,卻正中紅心,點中了趙允傑心中的恨事。他何嘗不想娶正妃,可是京城之中有門第高的人家要不是嫡女沒長大,要不就是適齡的女兒都出嫁了,如家裡只有個把拿不太出手的庶女,不論怎麼樣,趙允傑也不能娶個庶女做王妃。門第低的人家倒是有合適的姑娘,可是趙允傑想成大事,便必得有一個有份量的岳家,他頭一個王妃死的不甚清白,所以趙允傑與岳家的關係就淡了許多,他原本想從岳家再挑一個姑娘做繼室,可是一來沒有合適的人選,二來,趙允傑的岳家也不想再把閨女送到寧王府,然後再不明不白的死去。如此一來,趙允傑是高不成低不就,他的婚事便一直這樣耽擱下來了。因此趙天朗這麼一提,趙允傑心裡的火氣便蹭蹭直躥,只不過趙允傑這幾年韜光養晦的功夫做的不錯,他心裡就算是再恨,面上也是一絲不顯的。

  「小侄多承堂叔吉言,但願能和小堂叔一樣,早些娶得佳人。」趙允傑笑著說道。年節之時他遇到過韓老將軍和女扮男裝的青瑤,後來回府之後,他命人查了一回,便知道那個俊俏的小哥原來就是韓家大小姐女扮男裝,趙允傑雖然不能算個標准的好色之徒,可是看到象青瑤這樣的美女,也由不得他不動心,特別是韓家在軍方的隱形影響對他更有吸引力。趙允傑之所以現在會這麼老實,完全是因為他的勢力還不夠強大,現在起事無異於以卵擊石,所以趙允傑才隱忍至今。

  趙天朗笑笑,便繼續敬酒了。敬過一巡,趙天朗剛坐下來,趙允傑便過來回敬於他,晉王心裡便開始犯嘀咕了,這一年以來,趙允傑每遇到和他們這些個王叔一起吃酒,便表現的特別恭敬,敬酒什麼的都特別的主動,話裡話外透著親熱。這樣下去可不行,大家都會以為他們這些王爺與趙允傑特別親近,趙允傑不同於其他的王爺們,他的身份很是尷尬,先太子的成年嫡長子,在先帝大行之前,有半數以上的朝臣都認為他會被立為皇太孫,可是先帝大行之前,一道遺詔便將六皇子立為太子,趙允傑什麼戲都沒了,他怎麼可能甘心。晉王知道當今皇上最忌諱的並不是太后,而是趙允傑。皇上為太后所迫,不得不封趙允傑為寧王,可是卻沒有給他任何差使,只是白養著他,這已經足夠說明問題的了。

  不能讓趙允傑再這樣下去,晉王心裡已經敲響了警鍾,他立刻微沉了臉說道:「允傑王侄,酒多誤事,你豈可如此貪杯,在座之人都是你的長輩,豈可如此沒有分寸?「晉王當著眾人敲打趙允傑,這話說的可不算客氣。趙允傑心裡恨不得一刀捅死趙天翼,可臉上卻表現出特別恭馴的表情,連連說道:「是是,小侄謹遵晉王叔教導,先父見背,還請晉王叔多多教導小侄,這才是小侄的福份。」趙允傑倒是會沾包就賴,立刻便粘上了晉王趙天翼,這話讓人聽了,鐵定會以為趙天翼和趙允傑之間有什麼呢。

  趙天朗素日裡看著沒個正形,可是他心裡極有譜,而且他還有一個除了皇上和他,再沒有第三個人知道的特別任務,那就是盯死了趙允傑,一但趙允傑有異動,趙天朗就會在第一時間將趙允傑這個隱患徹底清除。趙天朗其實比晉王還了解皇上,也正因為了解,所以趙天朗才知道趙允傑的用意,他就是想讓皇上對諸王心生嫌隙,然後才好從中漁利。特別是晉王,如果皇上對晉王起了疑心,那無異於是就自毀長城,晉王和永定侯傅城垣這一文一武,是皇上最倚重的臣子,沒有他們的扶助,皇上想要坐穩皇位,簡直是癡人說夢。

  趙天朗只往晉王趙天翼身上一靠,很沒正形的笑道:「九哥,看來允傑堂侄除了你,再不服別人的,我就納了悶了,九哥你說,我與允傑堂侄見面的時候比你多得多,他卻不說要我多我教導於他,偏你這個他個把月見不上一回的人是他叔叔,別人都不是了?」

  趙允傑心中一緊,趙天朗這話的後果就是挑起大家對他的不滿,憑什麼大家都是叔叔,他趙允傑只對晉王如此呢。趙允傑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在低調的向各家王爺示好,可是他這些日子的努力,卻不夠趙天朗一句話的破壞,在座的王爺世子誰也不是缺心眼兒,大家心裡都明白,都只搖頭笑著歎氣,讓趙允傑活活要氣悶死。他一向沒把趙天朗放在眼中,一直覺得趙天朗不過就是仗著皇上的寵愛,他根本就是個不學無術的紈褲子弟,可是從今日趙天朗的舉動看來,那些應該是假象,這趙天朗,指不定是個大麻煩。

  趙天朗之言,既巧妙的把晉王摘出來,又煽動眾王對趙允傑的淡淡不滿,偏趙允傑自己說錯話在先,他不得不捏著鼻子忍了這口氣,陪笑說道:「是小侄不會說話,小侄認罰,諸位王叔,小侄自罰三杯如何?」

  趙天賜看到趙允傑吃癟,心裡很是不高興,他也不清這股不高興到底是因為什麼,反正他看到趙允傑,總覺得很親近,看到趙允傑吃了暗虧,趙天賜覺得竟象是自己吃了暗虧一般。

  「二弟,你怎麼能這樣說允傑呢,他是心求上進,才會請晉王兄多多的教導於他,這有什麼錯。」趙天賜都沒過腦子,便沖口而出說了這樣一句話,他一說完,酒桌上便冷了場。就連慶親王面上雖然沒有什麼異樣的表情,心裡也是不高興的。原本趙天朗是用開玩笑的語氣說的,大家還能笑笑混過,不破壞席間的氣氛,可是趙天賜這麼橫插一句,讓人實在不好接話,可不就冷了場。

  趙允傑聽趙天賜為自己說話,心裡可一點兒都不高興,他心中暗道:「趙天賜你個蠢貨,誰要你多嘴,難道還怕我混不過這場尷尬麼!」

  想是這麼想的,可說卻不能這樣說,趙允傑笑著說道:「多謝天賜堂叔為小侄說話,原是小侄的不是,日後小侄一定多多向諸位叔叔請教,還請諸位叔叔看在先父的份上,多多教導小侄。」

  慶親王是知道皇上心思的,便四兩拔干金的說道:「允傑,你如今已經大了,先前你是跟著你父親學規矩的,不是我這個叔祖當著你的面說你叔叔們不是,他們和你父親比起來可差提遠嘍,你好好的學你父親,就能比他們都強了。」

  趙允傑只得連聲說:「不敢不敢。」也不能再說其他的了。這一場認親宴因為有趙允傑的攪和,讓單純的認親宴增添了許多心機,反而不如裡頭的女眷們盡興。

  酒足飯飽,吃了茶聽了戲,折騰了大半日,宗室們才都告辭而去,趙天賜和秦桑兩個基本上是當了大半日的活動背景板,而且趙天賜還被慶親王隱隱的點了一回,這夫妻兩人心裡都不痛快。趙天賜借著送客的機會,悄悄的告訴寧王,明日約他見面一晤。

  送走了客人,趙天朗去書房寫了封信,命人送到皇上面前,皇上看了信,淡淡笑了一下。趙允傑的心思他很清楚,他現在是不會因為趙允傑的行為而對他分封的王爺們心生忌意,畢竟現在諸王還都是站在他這邊的,趙天朗的盡心盡力也讓皇上很滿意。

  將趙天朗的信收好,皇上又拿過邊關送來的塘報,今年開春之後,西番在邊境上就小動作不斷,今春西番大旱,又遭了蝗災,西番人以游牧為主業,牲畜們沒了吃食,西番人活的就更加艱難了,想要活下去,他們只有兩條路,一走向大秦尋求援助,請大秦支援糧食草料,二就是攻打大秦,將富庶的大秦變成他們的牧場。

  讓西番向大秦求助,這完全沒有可能,西番人性情粗野,歷年來就沒斷過向大秦挑釁,兩方已經結下深仇大恨,大秦寧可把多余的糧食燒成灰,也不會拿去援助西番,那麼就只有西番就只有第二條路可走了,大秦與西番之間必有一場惡仗,這一仗,就在今年秋冬。

  皇上在腦子裡過篩子,想著要派誰出征才能一舉克敵。自從當年韓老將軍平定四方之後,大秦一直沒有大的戰事,平時邊境上的小動亂,駐守邊關的守軍便能應付了,可是這一回與西番交戰,這戰事小不了,選派一位得力的干將是克敵制勝的關鍵所在。皇上想了許多,起身喚道:「來人,更衣。」

  太監小成子忙應了一聲,跑到裡間抱出一個哆羅呢彈墨包袱,打開取出一套石青緞面長袍,服侍皇上穿戴起來。不多一會兒,皇上便搖身一變,由皇上,變成了一個中年文士。

  悄悄出了宮,皇上直奔伏威將軍府,韓老將軍正在做畫,門上的小廝便將一方虎頭印送了過來,韓老將軍一看,不免臉色微變,他立刻說道:「快請客人進府。」

  韓老將軍迎了出去,見來人果然是當今皇上,可是礙著府上的下人,他也不好當面見禮,只將皇上迎到畫室,這才大禮參拜。

  皇上不等韓老將軍拜下,便已經上前扶住韓老將軍的雙臂,親切的說道:「老將軍平身,聯今日微服前來,是有一樁要緊的事情要老將軍為聯籌謀。

  韓老將軍臉色一凜,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他挺直腰板沉聲問道:「皇上,可是西番有事?」

  皇上心中很吃了一驚,西番的情況是軍事秘密,就連朝臣們都還不知道,怎麼韓老將軍卻一口叫破了。皇上的臉色便有些發沉,淡淡問道:「老將軍何出此言?」

  韓老將軍沉沉說道:「皇上,在我大秦邊境之上,西番人是最凶悍野蠻,也是最有野心的威脅,往年年景好的時候,西番人尚且不安分,今年西番大旱,又逢蝗災,臣便想到西番人要興兵犯境以解他們自身之圍。」

  皇上點了點頭,今春不只是西番大旱,大秦的西部邊境也都遭了旱災,春上朝庭放賑,這事大家都知道。至於蝗災麼,大旱之後必有蝗災,這是許多大秦老人都知道的事情。

  「老將軍所料不差,西番六月以來便小動作不斷,如此入了秋,戰事將起,聯微服前來,是想向老將軍求將的。」

  韓老將軍立刻挺著胸膛單膝跪地說道:「皇上,臣請出征。」

  皇上看著韓老將軍雪白的胡子飄拂在胸前,心中歎道:「也老了。」他忙扶起韓老將軍笑道:「老將軍威鎮八方,小小西番何用老將軍親自出馬,老將軍只薦一員將軍與聯便是。」

  韓老將軍忙正色道:「皇上,有道是獅子搏兔亦用全力,西番人野蠻刁滑,打起仗來個個不要命,臣當年在邊關上也吃過他們的虧,可不能大意啊。

  皇上點點頭道:「老將軍所言極是,不過老將軍年事已高,聯如何忍心讓你再受風霜之苦,而且朝中並非無將,若請老將軍出山,只是眾將軍……」

  韓老將軍點了點頭,皇上說的沒有錯,他已經是解甲歸田之人,若是以花甲之年再重披戰甲上陣廝殺,豈不是活活打了大秦將軍們的臉面。他想了一會兒,對皇上說道:「皇上,鎮守四海關的呂良將軍可用,他多年與西番人周旋,對西番人極為了解。」

  皇上點點頭,他也想到可以派呂良為將。他又問道:「除了呂將軍,老將軍可還有人選推薦給聯?」

  韓老將軍想了一會兒,緩聲說道:「其實還有一人比呂將軍更合適,他便是永定侯爺,只是永定侯爺如今正掌著五城兵馬司。」

  皇上微笑道:「老將軍真是說到朕心裡去了,朕也覺得永定侯更合適。」

  韓老將軍心道:「你都想到了還來找我說什麼。」

  這時皇上神情放鬆了下來,只笑著說道:「老將軍聽說任飛的腿疾已經痊愈,真是可喜可賀。」

  韓老將軍心裡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立刻說道:「謝皇上,臣子腿疾初愈,如今正在努力練功,以求早日恢復身手,好為國效力。」

  皇上笑道:「白袍韓小將軍當年威震邊關,朕猶記得他的威名,老將軍何不喚他來一見。」

  韓老將軍立刻應道:「是,臣這就傳犬子來參拜皇上。」

  少時,韓遠關健步如飛,穩穩的走入畫室,他看到便衣的皇上,先是愣了一下。韓遠關在少年之對見到六皇子,然後那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經過十幾年,皇上的變化不小,韓遠關自己的變化也不小,這曾經的君臣二人一時都沒有認出對方。

  片刻之後,皇上笑道:「任飛,不認得聯了?」

  韓遠關立刻上前跪倒,口稱:「草民韓遠關叩見皇上。」

  皇上立刻沉了臉說道:「任飛,休要妄自菲薄,起來說話。」

  這話說起來是十幾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曾經,英雄少年的韓遠關與微服溜出宮的六皇子不打不相識,兩個人是有私交的,後來韓遠關出征,六皇子也被皇上抓去當差,這兩個人才慢慢少了聯系。在韓遠關的腿受傷之後,韓遠關一度非常自閉,六皇子也來看了他好多回,可是韓遠關卻誰都不肯見,慢慢的,這關係才淡了下來。如今皇上親自登門,雖然主要上目的不是為了看韓遠關,可這份休面也不小了。

  「任飛,你的腿真的好了?」皇上看著韓遠關走路虎虎生飛,氣色極好,便笑著問道。

  韓遠關臉上綻開大大的笑容,興奮的說道:「是,這雙腿全好了,遠關能繼續上陣殺敵為皇上效力。」

  皇上笑道:「好,好,任飛,朕這就回宮下旨,封你為平西將軍。」

  韓老將軍心裡有些著急,他忙跪下說道:「皇上有所不知,遠關的腿雖已痊愈,可是他的功夫還沒有恢復到當初的水平……」

  皇上點了點頭,想想也是。一個在輪椅上坐了十幾年的人,才站起來幾個月,怎麼能立刻恢復到原來的狀態。韓遠關忙說道:「皇上,再有半年的時間,草民就能徹底恢復如常。」

  皇上笑道:「這便好,任飛,西番將有事,朕打算派永定侯征西,這五城兵馬司交給別人聯不放心,你可願為聯分憂?」

  韓遠關立刻說道:「皇上放心,草民必為皇上守住京城的安寧。」

  皇上笑道:「好,如此便好。任飛,你好好將養身休,朕需要你輔佐於聯。」

  韓遠關立刻應道:「是,請皇上放心。」

  韓老將軍見皇上不派韓遠關征西,心中鬆了口氣,韓遠關十多年不跨馬提槍,他怎麼能放心呢,還是要等韓遠關徹底恢復了才行。

  皇上出了韓府,心情松快不少。韓遠關沉寂了十幾年,許多人已經把他忘記了,可是皇上卻沒有忘記,他和韓遠關是打出來的交情,這份交情很深,韓遠關的為人皇上再清楚不過了,他是一個忠直耿毅之人,從來不貪戀權位,否則也不會在當年腿傷之後,上表自請辭官,堅決不肯再占著那偏將軍的位置。將五城兵馬司交給韓遠關,才能在傅城垣出征歸來之後保證五城兵馬司原樣不動的交回到傅城垣的手中。

  皇上走後,韓老將軍看著韓遠關說道:「遠關,你的功夫恢復的如何了?」

  韓遠關笑道:「爹,兒子已經恢復了六七成,再有三個月的時間就差不多了。」

  韓老將軍點頭道:「這便好,皇上既然有這樣的意思,那你就好好替傅侯爺看著五城兵馬司,皇上之所以選你,就是因為他看重你不貪戀權位。」

  韓遠關笑道:「爹放心吧,兒子省得,十幾年前兒子都不戀著那些虛名,如今更不會的。」

  韓老將軍方才拈須笑了起來,他的二兒子,真是讓他很驕傲。

  西邊將有事的消息還是秘密,京城中沒有多少人會在意,可這些不在意的人中一定不包括寧王趙允傑。他從慶親王府離開之後,便去了朱雀大街的晨光茶樓。

  見是寧王自己來的,晨光茶樓的女掌櫃便跟著趙允傑進了雅間。趙允傑心情很不好,只粗聲道:「把你臉上的東西抹了,看著惡心。」

  那女掌櫃歡喜的應了一聲,立刻去面盆那兒洗了臉,不多一會兒,她的臉就恢復了原來的面貌,這個女子,赫然就是當日在伏威將軍府裡服毒自盡的柳姨娘。

  當日柳姨娘假死,等長貴將她安葬好離開之後,柳姨娘便醒了過來,她從懷中取出匕首撬開棺材,從棺材中爬出來,將身上的好衣服和頭面首飾全都用被面兒包了起來。只留了兩樣不太起眼的藏在懷裡,然後將包袱放入棺材之中,再重新埋好。然後她便穿著一身村婦的衣裳去了不遠處的村子。此時柳姨娘還在月子裡,身休還很虛弱。她剛走到村口便昏了過去,被村裡人救回去,柳姨娘醒來後只說自己上京尋夫,卻被強人所擄,她在逃跑之時小產,肚子裡的孩子沒了,身上的盤纏也被搶光了,只有一條金鏈子因是貼身帶著,所以沒有被搶走。

  柳姨娘用那條金鏈子交換,在這莊子上養了一個多月,身體徹底養好之後,才悄悄的離開這莊子,再度進了京城,直接找到了寧王府。

  在寧王府中,柳姨娘跪在寧王面前,一來是請罪,二來便是求寧王幫她奪回兩個兒子。原來柳姨娘一家原是寧王安插在江南的細作,設宴請韓遠城,包括後來的勾引,嫁給韓遠城做妾,這些都是寧王的意思。寧王知道韓遠城好色,又知道他身邊沒有個好顏色的姨娘,便想讓柳姨娘跟了韓遠城之後,好為他刺探江南的情況,同時慢慢的收服韓遠城,讓他為寧王所用。可惜柳姨娘本事不到家,才跟了韓遠城兩年,便把自己玩的沒有活路,只得假死脫身。可是她又不甘心,才求到了寧王的面前。

  寧王看著柳姨娘,臉色很是陰沉,他狠狠的打了柳姨娘一通,卻被柳姨娘也哀叫求饒之聲勾起了興致,當下就辦了柳姨娘,柳姨娘忍痛曲意討好,讓寧王肆虐的十分盡興,因此寧王才饒了柳姨娘,命她喬裝改扮,在朱雀大街開了家茶樓,做為寧王府在外頭的秘密據點,為寧王收集消息刺探情報。寧王三五不時也微服過來,一來聽消息,二來,便是釋放他那特別的肆虐興致。

  沒錯,寧王趙允傑是個心理有問題的性虐狂,寧王正妃的死,就是因為不堪忍受寧王那變態到令人發指程度的性虐,才懸梁自盡。而寧王怕別人知道自己的秘密,便將寧王妃身邊的人全都暗暗處死,連最後一面也沒讓寧王妃的家人見到,就報了寧王妃突染惡疾暴亡,將她迅速的燒了。這也就寧王為何得不到岳家支持的根本原因所在,對於寧王妃的死,寧王妃的娘家人,心裡一直都充滿了疑問。

  柳姨娘越被虐越興奮,寧王本就心情陰郁,虐起來也就越發的厲害,直折騰了大半個時辰,柳姨娘被虐的滿身沒有一處完整的好皮膚,這才算完事。寧王吐了口氣,心情總算好些了,他躺著不動,讓柳姨娘用舌頭清潔了他的身休,然後才沉聲問道:「西邊有信沒有?」

  柳姨娘忙道:「回爺的話,有信。西邊定下八月二十六動手。」

  寧王冷冷一笑道:「很好。」然後便再沒說話,柳姨娘見寧王閉上眼睛,便輕輕的穿好自己的衣服,復又將自己的臉抹的很難看,然後退到外頭守著。這是寧王的習慣,完事之後他必要小憩一會兒,在小憩之時,寧王不許任何人在他的身邊。

  寧王正休息著,晨光茶樓裡來了一個客人,柳姨娘看到他,忙將便引到寧王的隔壁房間,然後向寧王回稟,她細聲細氣的說道:「啟稟爺,威國公世子來了。」

  寧王本就是合眼小憩,並非真的睡覺,便點點頭道:「叫他進來。」

  郭信進了寧王房間,先跪下行了禮,很恭敬的說道:「臣叩見王爺千歲。

  寧王緩緩坐起來,笑著說道:「維安快快起來,你們之間又不是外人,還行此等大禮做甚。」寧王口上雖然如此說,可是眼裡卻透著笑意,顯然他對郭信的行為很是受用。

  郭信忙說道:「應該的應該的。」

  寧王指指旁的椅子笑道:「維安坐下說話吧,你有什麼要緊的事情麼?」

  郭信忙說道:「王爺,前兒太后娘娘傳話出來,請王爺盡快到宮裡去一趟。太后娘娘有要緊事情與王爺商議。」

  寧王點點頭道:「好,本王明日就進宮給太后娘娘請安。」因為要避嫌,所以寧王到慈寧宮請安的次數並不頻繁,通常一兩個月才有一回。太后有什麼事情,一般都是讓郭信代為傳話,除非有非常要緊之事,寧王才會自己進宮與太后面議。

  「維安,你府上最緊情況如何,我怎麼聽說不太消停?」寧王微有些皺眉的問道。在現在的局勢下,威國公府可不能亂。

  郭信臉上有些發紅,他忙說道:「是,王爺請放心,臣定然回去好好約束她們。」

  寧王嗯了一聲。這眸子威國公府的動靜的確不小。就算寧王這種沒有內眷,對內幃之事並不很了解的人都聽了消息。如今韓青環早就顯了懷,她見天挺著個大肚子威國公府裡耀武揚威,刺得劉氏天天上火,整日裡打罵奴才出氣,還有那郭宜靜也不是個省心的,每日和韓青環明爭暗斗,把個威國公府鬧的雞犬不寧。威國公和威國公夫人都被氣病了,夫妻兩個雙雙臥床不起,整個威國公府沒有了管事之人,便更亂了。

  韓青環和劉氏為了爭管家之權,鬧的更加厲害,還有郭宜靜也不甘心,加入爭權的戰團。每日裡威國公府雞聲鵝斗,熱鬧的一塌糊塗。

  劉氏理由很充分,她是世子夫人,又是長媳,自然該由她管家,而韓青環也理直氣壯的很,她現在懷著威國公府唯一的子嗣,母以子貴,誰敢不不買她的帳,她就能仗著腹中的孩子去砸了人家的飯碗。這其中還夾著不甘寂寞的郭宜靜。

  自從郭宜靜知道威國公夫人打算給她招女婿,便動了心思,若是她兩個哥哥都是絕戶,那麼這威國公府,豈不是就得由她生的孩子繼承麼。因有了這個念頭,所以郭宜靜便將威國公府的一紙一草全都看成自己的私產,因此她絕不能容忍劉氏和韓青環當家,這樣豈不是將老鼠放進了她的米缸,她郭宜靜豈能吃這樣的虧。

  於是乎威國公府裡的下人便犯了難,連找誰回事都成了大難題,找誰不找誰都會得罪人,可把威國公府裡的下人們愁死了。後來大家一商議,索性還是事事回威國公夫人,威國公夫人本來就氣病了,正是要靜心休養的時候,偏府裡的下人事事來回,心裡更加堵的慌,這一病就越發重了,已經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每天還要應付來討好訴苦的兩個兒媳婦,還有撤嬌人帶使癡著要權的女兒,威國公夫人真恨不得自己立刻死了,省得受這樣的活罪。

  御史們個個眼睛亮耳朵靈,立刻上折子參奏威國公,皇上下旨狠狠的申斥了威國公,弄得威國公顏面掃地,只得上了請罪折子,卻死撐著不自請降級,皇上也不好直接發落了他,畢竟還有太后的面子在顧忌,可心裡卻對威國公越發有意見了。

  威國公被申斥之後,回府狠狠的發了一通脾氣,命令劉氏和郭宜靜共同管家,卻沒有給她們最後的決定權,對於韓青環,威國公只說讓她安心養胎,只要她給威國公府生下兒子,便將管家權交給她,如此一來威國公府暫時平靜了些,可私底下的暗流卻更加洶湧了。

  韓青環生的不好看,可是卻偏偏得了郭信的心意,就算她大著肚子,郭信都只對韓青環有興趣,每常與韓青環私會,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韓青環如此也不是初嫁之時,她常日無事,便關起門來用心研究那些春意兒,技術水平一日千裡,把郭信迷的都不去劉氏和姨娘們的房中,每有需求便找韓青環,尋求那種偷偷摸摸的異樣快樂。

  這可把劉氏氣了個半死,她雖然不能生養,可還有著正常的需求,但郭信直接當她不存在,劉氏心裡恨極,惡向膽邊生,便對韓青環起了殺心。她甚至已經等不及到韓青環生分娩之時再做手腳,她一天也忍不下去了,再不除了韓青環,劉氏連覺都睡不著。

  可是韓青環並不是這麼容易除去了。韓老夫人派來的嬤嬤們個個精明,將韓青環身邊收拾針插不進水潑不入,劉氏一直在找機會,卻是無機可乘。慢慢的,劉氏發現韓家派來的四個嫉嫉只負責照顧韓青環的身休,保護她的安全,除此之外什麼都不管。劉氏心中便起了疑惑,借著回娘家之機,她找人開始打聽關於韓青環在伏威將軍府的真實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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