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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7
安東尼斯耍起賴來簡直油鹽不進。
後面的幾天裡,塞瑞弗又不死心的來過幾次,可惜結果卻始終是毫無進展。
……安東尼斯堅稱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管你撒潑耍賴還是威逼利誘,反正他就當你是背景……不,是空氣。
論手速,塞瑞弗拼不過蘇箏。論電子技術,安東尼斯一根指頭分分鐘碾死他。論智謀佈局……韓哥輕勾唇角一笑,塞瑞弗頓時就什麼想法都沒了。
於是在毫無優勢又處於客場,更糟糕是還落了一個案底在對方手上的不利局面下,塞瑞弗幾乎是什麼手段都用不上來,只能苦逼的期待安東尼斯某一天會突然改變主意……
雖然塞瑞弗在之前也被葉霜提醒過可以借助另外一方助力,但是衝動興奮就只有那麼一瞬間而已,事後他回去好好想了想,越想就越覺得這個選擇太不謹慎。
本就是知名小偷的塞瑞弗已經很受關注了,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迫不及待想找出他的弱點。而塞瑞弗之所以能囂張到現在,無非也就是憑藉著從來沒有被人抓到過把柄而已。
有了親人的話,一切情況就會變得截然不同。
如果為了找出安東尼斯而去投誠fbi,這頂多算是塞瑞弗和對方之間的交易。
但是為了找出親人而去投誠的話,這就相當於是他自己親手把把柄送進了別人手中……而且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是,在他出名之後,塞瑞弗絕不相信fbi們沒有把自己的私人資料調查得底朝天過。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三個姐姐和親生父親的消息一直沒有曝露出來……也許是有人幫忙出手掩蓋,也或許他親媽當年年少輕狂。名義上說有一段婚姻卻其實並沒有登記手續,換句c國話也可以叫無媒苟合或者非法苟合之類的……反正不管怎樣,既然情報部門以前就沒找出過塞瑞弗有一個爹和三個姐姐,那麼想必就算他提出要求了,這個結果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於是關鍵的突破點只能是在安東尼斯身上。
塞瑞弗卻拿他毫無辦法。
……
「真的不記得了?」
霜哥也拿安東尼斯沒辦法。所以只能在換回霜妹身份後才跑回來追問,裝出一副剛剛聽人轉述完八卦的樣子,貌似興致勃勃的在隔壁門口揪住正要出門鬼混的安東尼斯。
安東尼斯眨眨眼,等看清抓住自己的人是誰之後,一個大大的笑臉隨即綻開,一個熊抱就反手抱了過來:「小霜。我好想你!」
「別鬧。」霜妹小胳膊輕鬆撕開人高馬大的金毛,嚴肅問:「那個塞瑞弗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你是真不記得還是假不記得?我在法國聽霍華德說,三年前堪薩斯州的事情好像還鬧得挺大,這應該不屬於街頭隨便和人吵個架的小事情吧?!」
安東尼斯委屈的鼓了鼓腮幫子:「真的不記得。」
「……」
「好吧其實記得一點點。」瞥見葉霜明顯不信的神色。安東尼斯連稍稍猶豫都沒有的果斷改口,理直氣壯的承認自己就是撒謊:「但是那個小偷的私事關我什麼事?那些人可不是簡單的。」
葉霜嘴角抽搐下,半晌後才無奈扶額:「既然已經騙了,那以後你可千萬別被拆穿。嗯,就當你真不記得了。」
塞瑞弗的助力並不是那麼必要,所以就算會顯得自私,葉霜也不想為了目前來說還立場難明的塞瑞弗而逼迫安東尼斯。再直白功利一點的形容,在安東尼斯已經說明了會有麻煩的前提下。她選擇站在塞瑞弗還是安東尼斯身邊簡直是連想都不用去想的事情。
自己的老爸自己找!反正線索能出現一次就能出現第二次,未必離開安東尼斯就沒有其他希望。
再說了,找回來是不是好事還說不一定。美好幻想和現實是兩碼事。
萬一塞瑞弗的親爸有各種劣習呢?萬一對方性格極品還拖累家人呢?萬一三個姐姐都是庸俗婦女喜歡斤斤計較刻薄挑剔呢?
既然當年塞媽會和塞爸離婚,那麼總是有離婚的理由。更別說這對昔日夫妻還不明原因的斷得一乾二淨,搞得親兒子都要等老媽掛點之後才知道自己原來還有個親爸……搞不好就是因為塞媽實在無法忍受塞爸的低俗了也說不一定。
愉快果斷的決定了繼續瞞住塞瑞弗之後,葉霜毫無心理負擔的就當自己沒有聽見安東尼斯剛才那句話:「記住了,以後別人問你也千萬別反口,不然搞不好就真要撕破臉了。」
不放心的又叮囑了一句。葉霜加重語氣聲明:「別的還好說,不過我覺得韓哥或是其他女生問你的話。你可能會順口不當一回事就說出來……嗯,韓哥有分寸。知道了大概也沒什麼影響,所以關鍵就是不要中美人計。」
「我很有原則的。」安東尼斯委屈:「韓只會把這些事情記檔,然後以後拿來做把柄讓我給他做苦工。其他女人我才不會說,所以小霜是唯一知道的。」
「呵呵……」這樣的殊榮感覺真沒什麼值得驕傲的地方。
葉霜皮笑肉不笑,得到自己一直好奇的答案後,轉手就把安東尼斯放生了,管這人是想要出去鬼混還是遊蕩,她還要出門呢。
……
「我叔叔被架空了。」
約好的許簡匆匆趕來赴約,落座後的第一句話就讓葉霜感覺到了這個世界的玄幻。
「呃……」葉霜眨巴了眨巴眼睛,回神一會兒才做出了此時該有的反應:「詳細情況能不能說明下?」
許簡點點頭:「正要跟你說這個。」
先跟招待生點了自己要的東西,等待茶點送上後,許簡趁這段時間整理了一下思路,把玩著茶杯沉吟半晌:「事情有些突然。目前上面的情況我根本還沒接觸到。不過看起來我叔叔也是沒有心理準備……我就簡單直說現在的情況吧,西華集團原本算是組織在我國開拓的據點,它的作用就是構架資金流動網絡用以洗錢,所以我叔叔和其他幾個負責人也一直是和組織有聯絡的,比如說資金轉移或者簽訂流水合同之類。」
「但是在一個月前。我叔叔突然就和那個中間人聯繫不上了。」許簡語速很慢,似乎每一句話都帶著謹慎和不解,不僅是在為葉霜講解情況,同時他自己也在試圖搞清楚這中間的緣由:「本來這個異常還沒有被注意到,畢竟各個國家都有fiu,偶爾資金流動過大或是異常的時候。組織裡也會被揪到一些小尾巴,這時候中間人消失隱蔽起來都是常事,等到風頭過後才會再露面,或者乾脆換一個聯絡人。」
「可是這種情況一般最多也就會持續一兩星期……」許簡皺眉:「畢竟能加入這種組織的成員肯定利益觀念都會有點重,三觀也……咳咳!」
似乎突然想起自己叔叔也在「組織成員」這個集合之中。許簡忙按下話頭尷尬咳嗽兩聲,喝口茶後跳開這個敏感評價繼續:「反正如果長期沒有中間人監督和聯繫的話,誰也不知道各個據點的負責人會不會做出些什麼脫離控制的事情。」
「也就是說,你叔叔的那個聯繫人已經很長時間沒出現了?」葉霜頭大。
「嗯,感覺就像是我們這個網絡被放棄了一樣。」許簡苦笑:「我叔叔現在也很糾結。他一方面擔心聯繫人消失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總覺得下一秒鐘自己就會被抓出來坐牢。而另一方面又想聯繫人如果真的出事話,搞不好他自己能白撿個西華集團……」
葉霜同情:「就是有賊心沒賊膽吧?一邊想讓人家出現好使自己安心,一邊又覺得如果自己真能當家作主也挺帶感……不過說老實話。你叔叔那水平真心管不了那麼大集團的,更別說這個集團表面上那些運營良好的賬目還都是幌子,其中單是洗白和建立真正銷售渠道就是個大難題。」
「我也想不通我叔叔怎麼會那麼……」許簡苦惱的試圖搜索出一個不那麼負面的評價:「天真?」
葉霜嘆口氣:「你叔叔本來幹的就是不合法事情。他只有名義上是西華集團老總,實際上只不過是個活動靶子……唔,不過你說的據點被放棄的事情還值得關注一下,搞不好那組織真的出現什麼問題了。」
許簡不解:「你拿手機幹什麼?」
「問一問啊……hello!霍華德先生,正好我有些事情想請教你……」
葉霜撥通號碼後直接發問,兩句話後。本來還不知道這通電話玄機的許簡頓時就汗了,因為他清晰無誤的聽到葉霜在電話中提到了「你們組織」這樣的字眼。並且聽起來電話那端的人似乎還是法國總代理……
許簡狂擦冷汗,每次他以為自己對葉霜已經足夠瞭解的時候。對方總有本事重新刷新他心目中的認知。
原本還以為葉霜所謂的「關注一下」是給安東尼斯之類的人打電話,然後拜託對方追蹤一下情報什麼的。沒想到初戀女友比自己想像中的更彪悍,直接一竿子就捅到比自己叔叔還高層的高層去了……作為歐洲的重要經濟國家之一,法國從早期就一直是洗錢活躍的理想場所。可想而知,那裡的負責人和剛剛開發的c國市場負責人也絕不可能是一個檔次。
「哈哈哈不要這麼說嘛。」葉霜完全沒有去關注許簡複雜的臉色和心情,正神色自若的忙著和霍華德周旋套話:「什麼叫不會出賣自己的組織啊,在法國時候你明明就是想偷偷反水的樣子……對了,我手機有安東尼斯幫忙加密,不會有人竊聽的,放心好了。」
「我才不是因為怕人竊聽。」死胖子在對面習慣性嘴硬,然後才懶洋洋的鬆口問了一句:「我早就說過了,我對你們並沒有敵意。而且我承認,我確實希望我們二者在未來能夠互助互利。但是這一切都是有前提的……那三個提示你已經找到答案了?如果什麼狀況都不明白的話,那就當我們從來沒接觸過吧。我不需要一個拖後腿的同盟。」
「哈哈哈……」
葉霜打哈哈暗罵,有個屁的答案,她剛剛才回國沒幾天,和韓初初步討論出一些思路後,就迅速的讓安東尼斯去查證疑點了。
但是畢竟是40年前的組織。要追根溯源找出決定性線索也是需要時間的。到現在為止安東尼斯才查了幾天,哪有那麼快就搞清楚霍華德留下的牌面?
談判交鋒的關頭,葉霜當然不可能傻傻的老實坦白這些情況。
不管安東尼斯有沒有證實,她也只有硬著頭皮把之前的推理當成事實丟出去了……反正就算是最後事實有誤,難道還不允許她忽悠?
「我當然已經知道了現在的情況。」一瞬間葉霜就肅容換上了篤定的語氣,用不容置疑的神色沉著開口:「辛西婭是你的母親。但也是洗錢組織最早的創建人……或者至少也是核心成員之一。」
把所有的線索和已推導結論迅速打好bug,葉霜大膽想像其中最為合理的可能性,但卻用著彷彿已經查實的聲音說著不容反駁的話,就好像她不是推理,而是已經掌握了某些事實一樣。
第一個結論放出後。聽到電話對面霍華德的呼吸聲短暫的停滯了一瞬……這樣微小的聲音也許對於別人來說難以察覺,但對葉霜來說卻是足夠了……側面驗證了霍華德已經被自己的話吸引,並且確定對方沒有反駁的意思後,葉霜這才暗鬆了一口氣,更加有自信的接了下去:
「我說的沒錯吧,霍華德先生。如果不是你母親也深深參與其中的話,你就沒必要特意告訴我這條線索。而順著這個查下去,有安東尼斯在。很多東西就輕而易舉的浮上了水面。」
從兜裡掏出卸載已久的影后技能裝備上,葉霜邊忽悠邊留意著對面的呼吸頻率,以便隨時判斷自己話中內容的正確率。好及時調整結論:「艾格蒙組織和你們現在的那個洗錢組織之間有著很深的聯繫……」
呼吸放緩,帶著些小心翼翼的姿態……「或者更準確的說,它們原本應該是在一起的。艾格蒙成立於1995年,而你們的組織在40年前就存在……你給的提示已經很明顯了,所以我們很快就查到,那個洗錢組織其實就是艾格蒙的前身。」
電話對面的氣息紊亂了一瞬。接著葉霜首次聽到對方正面的肯定:「很不錯的結果,真沒想到。安東尼斯的能力比我所預估的還要強大。本來我還以為你們至少也需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才能查到這個。」
「……」不,其實你預估的時間挺正確的。安東尼斯真心沒那麼變態。要在那麼多零散繁多又真假摻半的線索裡找出真實的答案,按照安東尼斯自己估計也差不多就是一個月左右。
葉霜默默吞下辛酸的眼淚,自己其實就是趕鴨子上架,其實有個屁的證據。
「你母親似乎在艾格蒙成立五年前就已經過世了?」等了一會兒沒等到霍華德接下來的內容,葉霜想了想,雖然有點不禮貌,但還是不得不試探下去:「1990年沒有什麼大事,但是比較承上啟下的是,89年是fate的成立時間,而95年是艾格蒙聯盟的成立時間……這二者都是打擊洗錢的金融組織,只不過一個官方一個非官方而已。」
「首先我得先坦白,接下來的內容是還沒有證實的結論,只是我自己的推理。」葉霜皺眉停頓了一下:「洗錢組織和反洗錢組織是互為正反的,不管想要開展哪一種工作,共同點都是要掌握足夠的金融渠道……假設你們現在的組織原本是正義的,而後來又分離出了一個新的艾格蒙,那是不是表示,組織裡有高層背叛了原本的信念?」
等待一會兒,沒聽到霍華德的反駁,葉霜硬著頭皮繼續:「再假設上一個推理成立的話,那麼顛覆原本的正面組織,這種行為無疑就等於一次篡權。勝利者是誰在現在看來已經毫無疑問了,那麼那些失敗者也就是被清洗的高層又會怎麼樣?」
堅持自己的信念重新建立自己想要的組織。還是直接在那一次的失敗中就被清洗?
葉霜沉默半晌,小心翼翼問:「……霍華德,你母親的逝世與你現在的組織有關嗎?」
電話對面的呼吸聲明顯錯亂了兩個節拍,就在葉霜以為對方不會回答的時候,才聽到霍華德在對面有些低沉而不復懶散的聲音:「啊。現在我聽出來了。其實你什麼證據都沒有查到對吧?」
臥槽現在這個問題是重點嗎?
葉霜無語:「……其實我覺得結果才是重要的,反正大家都不是正經人,有些時候單有懷疑就夠了,不用非要找到證據定罪嘛。」
「沒錯。」霍華德只是單純的發表一下自己的新發現,倒是沒有揪著不放的意思:「看來安東尼斯的能力還是在我知道的範圍之內……好吧,這些確實不用什麼肯定的證據。我承認你猜對了。」
似乎是趁著歪樓的幾句話時間裡調整了一下心情,很快霍華德的語氣就恢復了原本的頹慢:「既然提到fate,那麼想必你也猜到了成立於1989年,當時有我母親的參與。但是官方的東西畢竟有很多顧忌,所以她才想重新建立一個原來那樣的反金融犯罪組織……當然,1990年她就去世了,原因當然並不單純,但我們查不出當時真相也沒有嫌疑人和證據。1995年的艾格蒙聯盟是我母親認識的人組建的,也算是以前的高層之一,而我則算是艾格蒙的初始參與者。」
「間諜?」葉霜小吹了個口哨:「忍辱負重埋伏在殺母仇人的組織中,臥薪嘗膽二十年就為了等待報仇的機會……聽起來挺帶感啊。」
「endurehardship?」霍華德低低的重複。懶散的聲音裡透出些殘忍的感覺,似乎已經忍耐得有些變態:「不是endure,對我來說應該是enjoy……fate曾經給我發出過邀請。因為我母親的關係,他們甚至承諾我會幫我找出我母親死去的真相,但是我拒絕了。」
「法律不代表正義,只代表公平。但是我想要的不是公平,而是復仇。」霍華德嘆息了一聲:「我已經快五十歲了,有一個妻子和兩個可愛的孩子。可能很多人都覺得我的情緒應該被祥和的日子平復了。可事實上那些仇恨一直在我心裡沒有離去過……這二十年的時間裡,我成功讓那些人也失去了自己的親人。有時候是他們的孩子,有時候是他們的愛人。有些是被敵對勢力抓走的,有些是吸毒過量,還有是被那些警察抓去……既然我曾經生活在這樣的痛苦裡,那麼他們又怎麼能逃過去?」
「我要讓這些人都一點點失去,看到這些人失去什麼東西的時候,我才會感覺到快樂。既然他們那麼喜歡錢,那麼我就讓他們擁有無數的錢……除了這些以外,其他多餘的東西他們一樣也別想得到。」
聽著電話對面緩緩訴說,依舊是漫不經心的懶散聲音,依舊是平凡無奇的語氣,葉霜卻忍不住冷戰了個。
媽的!忘記這人是劇情設計者!
一個完美的變態犯罪人!
……
到電話後期的時候,葉霜基本就是在傾聽霍華德的變態心理剖析,而許簡又聽不到對面的內容。所以只能莫名其妙的看著葉霜表情越變越古怪、越來越糾結。
好容易等葉霜掛斷電話端起茶杯,許簡這才終於能發問:「怎麼了?」
「……我突然在想,和一個變態合作是不是好主意。」葉霜有些糾結。
許簡沒聽懂,莫名其妙問:「對方到底說了現在是什麼情況?」
「……」葉霜一頓,隨即更加糾結:「忘記問了。」
次奧!完全被變態故事帶走注意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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