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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open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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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六月離歌) 花錦良緣《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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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7-26 18:40:04
第231章 行動

葉宸見完太子之後,便去了見太子妃。

蘇夫人正與太子妃說話,見葉宸進來,她站了起來,淚眼婆娑,對太子妃道:“母親要先走了,你一切聽天敏郡主的安排,出了宮,母親會去找你的。”

太子妃已經從蘇夫人的口中知道了接下來的行動,也大概知道了目前的形勢,如此這般,實在是不得已為之。

“母親慢走!”太子妃蒼白的面容難掩悲傷。

蘇夫人掩面而去。

葉宸上前見禮,太子妃連忙道:“郡主,不必多禮。”

葉宸坐在床邊,輕聲道:“太子妃覺得身體如何?是否還有見血的症狀?”

“今日一早還有些,不知道為何會這樣的。”太子妃躺在床上,手輕輕地撫摸着腹部,“這孩子來之不易,我不能失去他的。”

葉宸道:“我來,就是要為你保住這孩子,太子妃放心吧,這宮外還有很多人都盼着這孩子平安。”

“謝謝你!”太子妃淚盈于睫,握住葉宸的手。

“不要說謝謝,都是我們應該做的。”葉宸翻過她的手,“我先為你把脈,并且為你檢查一下。”

“好!”太子妃看着葉宸後面,只見太子進來了,他看着太子妃,兩人就這樣對望着。

空氣中有一種無法消散的離愁別緒和哀傷,兩人心中都明白,這一別,有可能便是陰陽相隔了。

剛才蘇夫人跟太子妃說讓她離宮的時候,她本不願意離開,但是,她知道如果留在宮中,必死無疑,她死無所謂,能與自己所愛的人同生共死,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但是,她腹中所懷,是太子唯一的血脈,她一定要保證孩子的安全,她要孩子順利出生,算是為太子在這世間留一點血脈,這樣,她就算死,也對得住他了。

葉宸診脈完畢,确定并沒是大問題之後,便退了出去,讓他們夫妻敘話。

看到他們,葉宸想念着白擎夜,不知道他如今怎麽樣了。

京中已經是沒辦法抽點兵馬過去了,所幸的是朱睿留下了三萬陰兵在京城,朱睿以為,陰兵是投靠了朝廷的,他可以指揮陰兵,殊不知,陰兵只是投靠白擎夜,和朝廷是沒有任何的關系。

希望他一切平安!

葉宸雙手合十,求那個不知道存在不存在的神。

樟鑫宮今日特別的熱鬧,說熱鬧是有些不妥當,畢竟,今日是設靈拜祭玉姑姑,是一個應該悲傷的日子。

因為是公開設靈,所以,也準許宗室大臣們入宮拜祭。

本來應該是蘇貴妃主持的,但是,皇後娘娘得知消息之後,竟然也來了,說要拜祭玉姑姑,因皇後到底是中宮之主,又有那麽多宗室大臣在場,所以,蘇貴妃便讓皇後娘娘主持儀式,她與秦貴妃從旁協助。

朱睿也來了,他責令王世安在四周布防,嚴加看守,一旦發現可疑人物,即刻緝拿。

與此同時,也加強其他地方的防範,王世安布置好之後,向朱睿複命,“王爺,各個出口都已經布置了重兵把守,微臣保證,就是一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朱睿滿意地點頭,“你盯緊點,一旦發現葉宸,即刻跟蹤,等沒人的時候再拿下。”

“是!”王世安領命。

靈設在正殿,并且安排了解穢酒,簡單的七個菜肴,入殿拜祭的,都要先吃過解穢酒才能離開。

王靜月與王夫人也入宮拜祭,随行的,還有幾個侍女,其中有兩三個侍女行跡比較鬼祟,其中一人看身段像是葉宸,但是她以輕紗蒙面,緊緊地跟在王靜月的身後。

其中一名侍女腹部微微隆起,但是刻意穿了一件很寬松的衣裳,并且也和之前那侍女一樣以輕紗蒙面,亦步亦趨地跟着。

這些人很快就被朱睿留意到了,他沖王世安打了個眼色,王世安會意,慢慢地跟了上去。

因在場的人多,所以,他們在殿中的時候是不好行動的。

王夫人領着一行人進了殿中,跪下來叩拜再上香。因玉姑姑是被追封為大長公主的,所以王夫人與王靜月跪下來拜祭并無不可。

拜祭完畢之後,王夫人走向皇後娘娘,面子上安慰了幾句,皇後便招呼她們進去吃解穢酒。

王夫人與王靜月兩人坐下來,侍女們随伺在側。

其中一人酷像葉宸的,确實也是葉宸,朱睿很快就認出了她,并且特意從她面前走過,盯了她一眼,葉宸低着頭垂下眸子,緩緩地往後退了一步,遮住了身後腹部微微隆起的侍女。

朱睿冷笑一聲,從葉宸身邊走過。

葉宸星眸迅速擡起,與王靜月交換了一個眼色,王靜月也看了看她,沒做任何的反應。

解穢酒是要等齊一桌人才可以吃,所以,王夫人與王靜月在湊不夠十個人之前,還只能是坐在一旁等着。

親自監視她們,最後,甚至便坐下來與王靜月和王夫人說話聊天。

王靜月見他坐下來,面容有些着急,言詞之間,總是催促朱睿去辦其他的事情或者招呼其他宗室大臣,但是朱睿安然地坐。

後來,他終于起身了,卻見蘇貴妃款款而來。

蘇貴妃含笑坐下來,王夫人與王靜月急忙起身行禮,“參見貴妃娘娘!”

“夫人和王小姐不必多禮,坐下吧!”蘇貴妃也坐了下來,臉上含着溫婉的微笑,“難得王夫人惦記着玉姑姑,特意入宮來上香,本宮很欣慰。”

王夫人道:“玉姑姑生前對我王家也多有關照,如今她走了,妾身自然要來為她上一注香,表示哀悼。”

“是啊,人生無常,玉姑姑多好的人,說沒就沒了。”蘇貴妃嘆息道,別過臉,拭了一下眼角。

“好人不長命啊!”王夫人道。

“哎,誰對誰錯,如今都不知道怎麽算了,皇太後也算是為了她陪葬了,只求玉姑姑能安息。”蘇貴妃道。

“這,內情妾身并不知道,只知道兩位老人家的薨逝,都讓人惋惜不已。”王夫人不安地道,在這裏說起皇太後可不妥當。

蘇貴妃淺淺地笑了,招呼着人坐下來,很快,就湊過了十個人。

“夫人不介意本宮吃這一桌吧?”蘇貴妃問道。

王夫人惶恐地道:“貴妃娘娘說的什麽話?貴妃娘娘願意陪妾身吃酒,妾身倍感榮幸。”

“那就好!”蘇貴妃招呼上菜,笑意晏晏。

因為解穢酒,所以大家都沒有什麽心思吃飯,聊天的時候,話題都圍繞了玉姑姑生前,這一次真正入宮上香的,都是打心底尊敬玉姑姑的人,所以他們的面容上也有沉重的悲傷。

王靜月只是随便吃了幾口,便對王夫人道:“母親,我去解手!”

“去吧!”王夫人輕聲道。

王靜月沖蘇貴妃福了福身,“貴妃娘娘,臣女先告退!”

“去吧!”蘇貴妃眸光一閃,臉色卻依舊十分溫柔。

王靜月走到葉宸身邊,道:“你們二人陪我去。”

“是!”葉宸與那侍女道。

三人魚貫而出,在人群中,她們是不顯目的,但是,早被朱睿盯上了。

朱睿着王世安帶人尾随,自己也悄然跟上。

王靜月沒有去解手,而是從側殿進入,行動十分敏捷,和往日的安然淡定有很大的分別。

葉宸除掉了面紗,露出了容貌,拉着那帶着隆起腹部的侍女跟着進了側殿,然後,她在門口偷偷地看了一下,把殿門關閉上。

尾随在後的朱睿立刻命王世安上前攔住,這裏并無其他人,是最好的時機。

王世安得令,帶着人推開側殿的門,疾步上前攔住王靜月。

王靜月吃驚地看着他,“大哥?”

王世安冷冷地道:“你要去幹什麽?”

王靜月挪了挪後,不安地道:“去解手啊。”

“這裏并無茅廁!”

王靜月看了一下,臉色有些蒼白,“是嗎?我并不知道,以為茅廁在這裏。”

“你來過樟鑫宮,不會這麽糊塗。”王世安哼了一聲,回頭吩咐侍衛,“請睿王,就說發現有可疑的人。”

“是!”侍衛立刻出去。

朱睿就在門口,等到侍衛出去他才妝模作樣地走進來,“什麽事?”

他看到葉宸,似乎有些吃驚,“天敏郡主?”

葉宸只得上前行禮,“參見睿王。”

“方才怎不見郡主?”朱睿明知故問地道。

葉宸讪讪地道:“我剛才一直都在外面,許是人多,王爺并沒看見。”

“噢,”睿王笑了笑,“或許是的,今日确實人多,這樟鑫宮許久沒這麽熱鬧過了。”

“是啊!”葉宸虛應道,下意識地把那侍女藏在了身後。

朱睿卻一眼就看穿了,“這是郡主的侍女?為何蒙着面紗?”

葉宸神色閃過一絲慌亂,“她臉上出了疹子,所以帶着面紗以免吓到人。”

“是嗎?”朱睿冷冷一笑,“脫下面紗!”

侍女往葉宸身後攏了一下,不敢做聲。

葉宸把手攏了一下,“王爺,不過是一個侍女,有什麽好看的?”

朱睿冷笑,一手抓住那侍女的手臂拖過來,王世安随即上前,掀開她的面紗,面紗落地,朱睿與王世安都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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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7-26 18:40:35
第232章 弑君

那侍女并非是太子妃,而是一個滿臉紅疹的少女,大約十七八歲,面紗被除掉之後,她的神色顯得有些驚慌,撲通一聲跪下來,“奴婢參見睿王殿下!”

此時,遠處傳來一聲巨大的聲響,像是什麽被炸開了一樣,響聲震天。

睿王的腦子像是忽然被閃電劈了一下,陡然通亮,暗叫不好,厲聲吩咐王世安,“看住她們!”

說完,便急忙領着人往萬壽宮而去。

葉宸看着他疾步而去的身影,挽唇冷笑。

王靜月看着王世安,道:“大哥,謝謝你!”

王世安苦澀地笑了笑,“希望你是對的,否則,我白搭上前程陪你們瘋了。”

昨晚兄妹二人說了很久的話,王世安抱着說服王靜月的心态,最終被王靜月說服了他。

确實,如果他協助睿王,即便睿王得到天下,終究只是亂臣賊子,而他也将被百姓唾罵。

一個弑君弑父的人,攀登得再高,也不會得到百姓的愛戴,也不會得到天道的認同。

朱睿帶着人去到萬壽宮,已經遲了一步,萬壽宮的地道已經被通開,因當時堵塞通道,只是臨時為之,并不十分穩固,用火藥一炸,便炸開了一道口子。

“追!”朱睿憤怒地下令。

“是!”禁軍帶着人,從通道追了出去,然而,就在此時,通道才前方傳來一聲爆炸聲響,等禁軍趕到的時候,通道已經被炸毀,亂石封鎖,壓根出不去。

朱睿氣得發瘋,帶着人回到了樟鑫宮。

王世安依舊“扣押”住王靜月與葉宸,見朱睿來到,急忙問道:“王爺,怎麽樣?”

朱睿冷冷地道:“遲了一步!”

朱睿盯着葉宸,一改之前的溫文爾雅,惡狠狠地道:“說,人呢?”

葉宸一臉疑惑地看着朱睿,“什麽人?王爺說什麽呢?我不明白。”

“葉宸,休得狡辯,你一定把太子妃帶走了,人在哪裏?你若不說,本王絕不饒你。”

葉宸詫異地道:“太子妃不見了?怎麽會這樣的?王爺趕緊帶人去找吧。”

“葉宸!”睿王怒喝一聲,“你以為你裝糊塗就能蒙混過關?分明是你故布疑陣,讓本王懷疑你要帶着太子妃從樟鑫宮離開,但是,你只是聲東擊西,太子妃是從萬壽宮的暗道離開的。”

葉宸攤手,“王爺這話我就聽不明白了,我從沒見過太子妃,又如何能帶人離開?”

王世安拉了睿王一下,輕聲道:“王爺,冷靜一點,外面還有很多宗親大臣。”

睿王收斂了一下神色,卻依舊難掩怒氣,冷笑一聲,“你以為帶走了太子妃就可以了?本王告訴你,這京中即便是翻了個天,本王也要把人找出來。”

葉宸淡淡地道:“王爺要找誰都無所謂,與我有什麽關系呢?”

睿王惡狠狠地盯着她,“好,本王記下你了。”

“得王爺銘記,我三生有幸。”葉宸面不改色地道。

王靜月在一旁涼涼地道:“王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葉宸一直與我在一起,沒有拐帶太子妃出宮,王爺若不信,出去找人問問便可水落石出。”

睿王盯着王靜月,心底怒火焚燒,想不到他英明一世,卻被兩個女子擺布了一場,這口氣,如何也吞不下去。

但是,眼下确實不宜鬧起來,外面這麽多大臣親貴在,鬧起來對他沒有半點好處。

他一揚手,對王世安道:“馬上帶人出去追截,守着密道的出口,順着出口輻射周邊搜!”

“是!”王世安領命而去。

朱睿眸色如電地盯着葉宸,“你記住,本王一旦找到太子妃,得知是你命人帶她出宮的,本王必定殺無赦。”

葉宸閑笑,“悉随尊便!”

“哼!”睿王怒氣沖沖地帶人離開。

葉宸與王靜月對視一眼,都松了一口氣,看樣子,朱睿已經相信太子妃離開了東宮。

“接下來,我們要抓緊點,把太子妃送出去。”王靜月道。

“我知道,現在這麽一鬧,只是要讓他相信太子妃已經離開東宮,那麽,他對宮門的防守就會松懈。我已經跟九公主說好了,過兩日,九公主就會入宮拜見皇後娘娘,出宮的時候,便會把藏在皇後娘娘宮中的太子妃帶出去。”

“嗯,”王靜月含笑地看着葉宸,“宸兒,你這個計劃甚好,朱睿怎麽也沒想到太子妃會在皇後宮中。”

“沒錯,因為皇後今日來了樟鑫宮,一直都在,他不會懷疑皇後娘娘。”葉宸嘆了一口氣,“這樣的安排,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從萬壽宮離開,是不可能的,因為萬壽宮的地道已經堵住,這點,朱睿是不知道的,只以為萬壽宮是堵住了入口,事實上,連出口都堵上了。”

“我現在對我大哥有點愧疚了,我連他都瞞住。”王靜月說着,但是聲音中并沒什麽愧疚之情。

葉宸道:“事關重大,必須要瞞住的。”

“希望他是真心幫我們的,他始終是我的大哥,我不希望他助纣為虐,幫朱睿這種賤人謀江山。”

“今生,改變了很多人,很多事,你我改變了不再說,便是連你大哥都有所改變。”

“還有秦楓,這小子前生多嚣張,你還記得嗎?以前我一直覺得他是個頂壞的人,但是相處下來,他本性不壞,只是有些嚣張罷了。”說起秦家的人,王靜月是滿臉的笑容。

葉宸瞧着她的神色,挽着她的手臂往前走,“看來,你對秦隋是動情了,很期盼着做這秦家媳婦吧?”

“嗯,是的!”王靜月并不否認。

“你好歹也掩飾一下啊!”葉宸無語,“這麽坦白,一點面子都不要了!”

“真實的感情,有什麽需要掩飾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那麽多彎彎腸子,你累不累?”

葉宸笑了,“好,累,我累得很。”

王靜月瞧了她一眼,“大白有信回來嗎?”

葉宸搖頭,“之前有的,但是這兩天沒有。”

“兩天一信,你以為他是去旅游呢?”

葉宸憂愁地道:“我盼着他是一天一封信,好讓我知道他現在安全不安全。”

“放心,出征之前,我占過,大吉之兆。”王靜月安慰道。

“真的?”

“當然是很的,我就不曾說過謊話!”

葉宸的心稍安,王靜月不是那種懂得巧言安慰人的人,她說的必定是真話。

兩人出宮,便見朱睿帶着大隊的人馬出宮去,在這之前,他已經命人封鎖了周邊的出口,還有城門設置關卡,然後命王世安在城外搜索。

兩日之後,九公主入宮給皇後請安,她在皇後宮中留了一個多時辰,傍晚時分才出宮。

她出宮的時候,剛好到侍衛交班的時候,侍衛素來知道她性情暴躁,也不敢多加攔阻,只是掀開簾子瞧了一眼,便放行了。

九公主出宮之後,便徑直去了一家詩社,在詩社裏停留到晚上亥時才離開。

而九公主剛走沒多久,便見兩名女子又進了詩社,出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三個人,她們迅速上了馬車,往城西的青樓方向而去。

她們從醉春樓的後門進了內,沒多久之後,兩名女子出來,上了馬車離開了。

葉宸坐在馬車上,總算安心了。

這家醉春樓的老板叫春三娘,她曾經是白擎夜母親的好友,誰會想到,當朝太子妃,竟會藏身在青樓裏?任朱睿再聰明也不會想到。

所以,滿城搜查,京裏京外,民居客棧,商鋪酒樓,所有可以搜的地方都搜過,唯獨沒有搜青樓。

找不到太子妃,朱睿惱羞成怒,帶人闖入東宮大鬧了一場,太子也被他打翻在地上。

王世安見他這樣,心中暗驚,朱睿要找太子妃,就是因為太子妃腹中的胎兒會威脅到他的皇位。

看來,他真的要實行他的計劃了。

果不其然,三日之後,假皇帝召集朝中重臣入禦書房,說邊疆發來塘報。

與此同時,假皇帝命人到東宮下令,廢黜太子,即日起,逐出皇宮。

而同時,宮中有人偷偷告知太子,說如今的皇上是假的。

太子憤怒之下,帶着人沖進了禦書房,質問假皇帝,假皇帝竟當場承認他是假的,太子一怒之下殺了假皇帝。

這一幕,剛好被入宮商議政事的大臣們看見,衆人駭然,亂成一團。

朱睿當機立斷,命人拿下弑君的太子,打入天牢。

皇帝死了,太子弑君被打入天牢,朝局頓時亂成一片。

太子因弑君是死罪,而皇帝又駕崩了,那麽,即位的人,只有一個。

便是睿王朱睿!

皇帝的喪事操辦之時,葉隆與杜陵在朝堂上提出,先把寧王朱離請回朝再商議新帝之事。

但是,寧王離宮多時,誰都不知道他的下落,如何去找?

只是,這也是規矩,因沒有太子,大行皇帝的兒子都有繼位的權利。

皇位暫時就懸空下來,朝廷派人出去找寧王。

然而,半個月後,得到消息說寧王已經落發出家,不問塵世事。

如此這般,皇位便毫無懸念是朱睿的了。

百官推舉他,他假意推托了一下,說無德無行,不能登大寶。又說太子妃如今下落不明,她腹中懷着胎兒,因廢太子雖然被廢,但是,太子妃腹中的孩兒,卻是大行皇帝的大孫子,所以,有資格繼承皇位。

矯情了一番之後,沒找到太子妃,他才不得已地接受了衆臣的推舉,在大行皇帝出殡的第二日,舉行登基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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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7-26 18:41:05
第233章 大結局

登基大典定在了五月初七。

五月初六,大行皇帝出殡。

所有的事情,都按照朱睿所想的那樣完美,如今他唯一的擔心,就是白擎夜。

一旦他獲勝回朝,那麽他将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一個手握十幾萬重兵的大威脅。

所以,如今的他,只需要籌謀如何殺掉白擎夜就可以了。

所以,他派人出去,混入軍中,等白擎夜取勝,便取白擎夜人頭,到時候再說他陣亡,為國捐軀。

除了白擎夜,葉隆,秦大人,杜陵也是很大的威脅。

但是他不着急除掉這些人,等他登基之後,他會一一開刀。

同時,他也在大肆地搜查太子妃的下落。

然而,五月初六早上,是大行皇帝出殡的日子。

朱睿召開早朝,依照以往那樣,他以儲君的身份主持早朝,與大臣們就出殡一事商議。

殿外,忽然傳來太監高喊聲,“太皇太後駕到!”

此言一出,朝堂震驚,而朱睿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最近諸事順利,他差點忘記了太皇太後。

是啊,她只是離京,還沒死!

太皇太後在葉宸的攙扶下,進了金銮殿。

一如既往的威嚴,只是滿頭的銀發沒有染,顯得蒼老了一些。

“參見太皇太後!”殿中文武百官下跪。

太皇太後在葉宸的攙扶下,穿過兩行文武百官,徑直走向九五之尊之位。

朱睿怔了怔,急忙起身,“拜見老祖宗!”

“起來!”太皇太後的聲音極盡威嚴,面容沉着,葉宸扶着她走上去,坐在了龍椅之上,而朱睿,卻還擋在她的面前。

她冷冷地道:“睿王,你擋住哀家的道了。”

朱睿連忙退開,“老祖宗恕罪!”

“恕罪?”太皇太後冷冷地道,“你的罪哀家可赦免不了。”

蘇大人見狀,連忙上前磕頭,“老祖宗,您一路舟車勞頓,也累了,先回去歇着吧。”

“累什麽?哀家一直都在京中,什麽舟車勞頓?”太皇太後中氣十足地道。

衆人驚詫不已,太皇太後一直在京中?那她為何現在才回來?

太皇太後環視了衆人,道:“皇帝都死了,你們在這裏商議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都随哀家進去,見皇帝最後一面吧。”

朱睿心中一驚,連忙道:“老祖宗,諸位大臣已經瞻仰過父皇的遺容了。”

“都見過了?”太皇太後哼了一聲,“那他們一個個的眼睛都長在了屁股上,連人都沒看清楚。”

朱睿沉了沉聲,“老祖宗此言何解?”

“難道不是嗎?連自己伺候了那麽多年的皇帝都看不清楚,還賢臣?”太皇太後怒道。

百官面面相窺,都不知道太皇太後此話何解。

倒是葉隆與杜元帥對視了一眼,眼底都生出光芒來。

蘇大人遽然道:“太皇太後,您有什麽想說便直接說吧,拐彎抹角的大家也聽不明白。”

太皇太後哼道:“直說還不如親眼去看看,來人啊,前頭開路,請諸位大臣們親自去看看皇帝的遺容。”

朱睿連忙道:“老祖宗,父皇已經升了靈柩,不宜開棺。”

“升了又如何?哀家養他這麽大,他連問都沒問過哀家一句就死了,哀家準了嗎?”說完,她站起來,“廢話少說,都給哀家去一趟。”

衆人遲疑,太皇太後又加了一句,“不去的,直接走人,收拾東西回家種番薯吧。”

此言一出,百官皆哭笑不得,也唯有跟随前往。

朱睿沖狄永鑫打了一個眼色,狄永鑫點頭,退了出去。

站在太皇太後身側的葉宸瞧見了,嘴角揚起了一抹冷峻的笑容。

狄永鑫出了殿外,吩咐了王世安幾句,王世安拱手,“侯爺放心,宮中的禁軍,皆聽我調動指揮。”

“不容有失!”狄永鑫叮囑道。

“侯爺盡管放心就是。”王世安保證道。

大行皇帝的靈柩就停放在萬壽殿內,靈堂的設置也是極盡奢華,皇後與蘇貴妃帶領後妃們痛哭失聲。

聽得大喊太皇太後駕到,衆人急忙抹幹眼淚出迎。

蘇貴妃的臉色閃過一絲陰沉,但是,也和皇後一樣跪在地上恭迎太皇太後。

皇後與後妃們見到太皇太後,剛抹幹的眼淚又冒出來了,哭得更加的賣力。

太皇太後怒道:“哭什麽哭?都進去!”

說完,她自己首先便進去了。

進得殿中,看到那紫檀木雕琢精美的棺木靈柩,她毅然下令,“開棺!”

蘇貴妃聞言,連忙跪在地上,“太皇太後,萬萬不可,皇上已經安寝,莫要再驚擾了他。”

百官見太皇太後真的要開棺,也跪下來相勸,這自古以來,哪裏有皇帝已經升了棺木還要開棺的?這不是讓大行皇帝魂魄不寧嗎?

“洛陽!”太皇太後見沒有聽她的話,氣得大喊了一聲。

一道身影冉冉地從琉璃瓦頂上落下來,他拱手上前,“老祖宗!”

“把棺木打開!”太皇太後下令道。

“是!”洛陽劍上前,左手壓住棺頭一推,那已經被封住的棺木被打開,大行皇帝就躺在裏面。

太皇太後對洛陽劍道:“撕開他的臉皮。”

洛陽劍的長劍一挑,只見皇帝的臉皮被撕開,太皇太後冷笑一聲,“諸位臣工都過來看看你們哭了那麽久的皇帝,到底是誰?”

朱睿趁着大臣們湧上前去的時候,慢慢地退了出去。

“天啊,此人到底是誰?為何假冒皇上?”

“到底是何人如此膽大包天?竟然李代桃僵?”

衆臣議論紛紛,所有人的臉上都是無辜的。

太皇太後環視衆人,心底卻在不斷地冷笑,這滿朝文武,別的本事沒有,裝孫子的本事一流。

或許在場有些臣子是不知道內情的,但是所有都不知道?她這段日子,已經搜集了所有與朱睿靠近的臣子,而在場的,就有十二人是朱睿黨的,瞧,他們的臉上多麽無辜啊!

“來人啊,把這個狗東西丢出去!”太皇太後一聲令下,随即便有兩名侍衛入內,把棺木裏的人丢了出去。

屍體已經發臭,穿着繡龍壽衣的屍體冒出血水來,臭味熏天,衆臣紛紛掩住鼻子。

侍衛拿起一塊黑布裹住便擡走,留下滿殿的臭味久久散不去。

太皇太後下令道:“全部人,撤出去,到樟鑫宮迎接你們的皇帝吧。”

樟鑫宮內,梁王用劍指着一人出來,衆人一看,那不是慧圓師太嗎?

一隊将士沖進了樟鑫宮的地室,救出了當今皇帝。

皇帝消瘦了許多,甚至也有些不清醒,但是,還是一眼看到了太皇太後,他踉跄兩步,在宮人的扶持下,走到了太皇太後的面前,跪下來,滿臉的羞愧與內疚。

太皇太後扶他起來,長長地嘆息一聲,“還不到你跪的時候,這亂子,還得你去收拾!”

皇帝站起來,眸中陡然生出兇狠的光芒,冷然下令,“來人,把亂臣賊子朱睿拿下!”

朱睿已經逃了出去,但是,很快就被逼了回來。

王世安用劍指着他的脖子,冷冷一笑,“王爺,哪裏去啊?”

朱睿震怒,“你竟背叛本王?”

“背叛王爺便是忠于皇上,所以,王爺也不必太過驚訝,我王家滿門忠烈,怎會做亂臣賊子?”王世安笑道。

這局面頹敗得如此迅速,讓朱睿措手不及,他倉皇回頭,只見皇帝在太監的扶持下,一步步走來,面容兇狠猙獰,而她的母妃蘇貴妃,已經被當場拿下了。

他雙腿一軟,噗通地跪在地上,渾身發抖,“父皇饒命啊!”

宮外的狄永鑫已經偷偷地離去,他不會這麽愚笨,與太皇太後作對,當他看到太皇太後出現的時候,就知道睿王必定敗退,所以,把亂局丢給王世安之後,便急忙逃去。

但是,他又如何能逃得過陰兵?

朱睿沒有想到,他苦心經營了許久的大計,竟就這樣被摧毀了。

那皇位,距離他只有一天啊,只要過了今天,一切都是他的了。

他擡起頭,看向皇帝,看向皇帝身後的太皇太後,再看向太皇太後身側的葉宸,再看葉宸身後站着的一衆臣工,心中明白,他蓄意已久,而葉宸也蓄意已久,只是,她一直都耐得住性子,靜靜地等待反擊。

他竟然敗在了一個老女人和一個小女人身上!

怒極的皇帝竟親自上前痛打了朱睿一番,氣喘籲籲之際下令把朱睿關押進天牢,再把太子放出來,迎接太子妃回宮。

混亂之際,沒有人發現慧圓師太的倏然失蹤。

處理完一切,皇帝轉身看着太皇太後,鼻子一陣酸楚,她在他小時候就說過,會一直保護他,到她死的那日。

她沒有違背她的諾言,只是他,曾經不懂事。

翌日,朱睿也下落不明,狄永鑫更是消失了蹤影,這三人的消失,在衆人的心中壓下了沉重的一塊大石頭,因為,他們三人不死,則還不算真正的安寧。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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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皇后的報複

皇帝着葉隆處理餘下的事情,王靜月也送了福公公回宮,福公公見到皇帝的那一瞬間,跪倒在地,淚流如注,久久不願意起來。

劫難過後的皇帝,再見到昔日伺候自己的老奴才,心中不禁唏噓萬千,回頭瞧了葉宸和王靜月一眼,臉上帶着一絲微笑。

樟鑫宮拜祭玉姑姑的那天,有一名侍女悄然走入樟鑫宮地下密室,那看守他的師太并不在,許是被人早早駛開。

那侍女給他服了藥,讓他醒過來,并且把睿王的陰謀告知了他,讓他稍安勿躁,在這裏靜心等待,外面忠心于他的人,已經在籌謀營救和粉碎睿王的陰謀了。

那侍女叫阿依塔,是葉宸身邊的人。

葉宸扶着太皇太後,踏過滿地的落葉,靜靜地走向樟鑫宮的方向。

皇帝眸色難過,踉跄着追着太皇太後而去。

樟鑫宮內,一切都變了模樣,拜祭之後的殿中,一片狼藉,無人收拾,可見那日拜祭也不過是作秀。

葉宸吩咐宮人收拾好,然後扶着太皇太後進了殿中,坐在她一貫坐着的太師椅上。

靠背的軟墊已經封塵,她也不在乎,就這樣靜靜地坐下來,雙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撫摸那精致的雕刻。

“皇祖母!”皇帝進了殿中,跪在地上,淚水瘋爬。

太皇太後瞧着他,面容肅穆,并不做聲,只是揚了一下手,福公公便上前扶起他。

“皇上,先坐下來吧,您的身子骨如今弱,得好生調理!”福公公說。

葉宸黯然,皇帝的身體,大概是恢複不到以前了,這段日子被慧圓師太不斷用藥與符咒控制,已經損了真元,能活下去就很好。

太皇太後看着自己寵愛了幾十年的孫子,他如今面容蒼白消瘦,再沒有昔日威武之姿,在迎她回宮之前,葉宸便已經跟她說過大概,她心裏也明白,皇帝,不中用了。

而她若不死,終究成了孤家寡人!

心中的痛楚慢慢地浸淫上來,蔓延全身,後悔過當年的選擇嗎?沒辦法後悔,一切都是形勢所迫。

梁王持着長劍進來,道:“老祖宗,要派人去追嗎?”

“追到天腳底下,都要把睿王給哀家提回來,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太皇太後眸子裏生出一絲狠辣。

“是!”梁王領命而去。

太皇太後看着皇帝,淡淡地道:“你先回殿中休息吧,一切,等你恢複了再說。”

皇帝哀哀地看着她,“皇祖母心裏可還恨着孫兒?”

太皇太後望着他,她撫養了這麽多孩兒長大,他是最懂事的,最不讓她擔心的,但是,想起玉兒死的時候,他那些态度,可真叫人心寒啊。

“不管你做了什麽,哀家也不會恨你,但是,我們祖孫兩人,也回不到從前了。”

她的話,十分輕柔,就像羽毛拂過一般,卻是帶着錐心刺骨的痛,震得皇帝猛地打了一個激靈。

她還是會護着他,但是,已經沒了當初的情分。

“哀家殺了你的母後,你也對玉兒如此無情,我們之間,便一筆勾銷吧,回去好好養病,太子也該扶起來了。”太皇太後道。

皇帝怔怔地看着她,不明白她話裏的意思。

“皇祖母是要廢了朕嗎?”他的聲音微微顫抖。

太皇太後笑了,凝望着他,“退下來,不為所有的事情操心,多陪陪哀家,這不好麽?”

他深深地呼吸一口,覺得氣有些提不上來,他心底透着恐慌,知道老祖宗不會說沒有原因的話,她一向重視大周江山,如果不是必要,她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朕,會死?”他聲音依舊顫抖。

福公公聽得此言,急忙宣道:“快請禦醫!”

太皇太後柔聲道:“每個人都會死,臣子們對着你跪拜說萬歲,便真能萬歲麽?你會死,哀家也會死,這沒什麽可怕的,你的身子,若能好好調理,或許未必能像以前那樣,可陪着哀家在這宮中悠閑度日,不很好嗎?”

要他退下來,是為了扶持太子登基,否則,他駕崩,她也年邁,太子便要一人對着那群臣子,那群曾經有參與作亂的臣子。

葉宸靜靜地退出門口,桑娜走上來,輕聲道:“皇後娘娘拿住了蘇貴妃,如今說要剝光她的衣裳從宮中游行一圈再趕出去游行。”

葉宸幾乎吐血,“不是吧?”

“可不是嗎?宮中多少侍衛看着,現在已經在命侍女剝衣裳了。”桑娜努嘴,“這皇後娘娘要麽便殺了她,要麽便先關入大牢,這般折騰,倒是前所未見的。”

葉宸無語,如果蘇貴妃真的被剝光了衣服游行,這不僅僅是損耗了蘇貴妃的名聲,便連皇後與太子的名聲都被損了。

而且,蘇貴妃到底是皇帝的女人,在宮中也就算了,至少外間百姓不知道,可如果要出了宮去,那皇上還有什麽顏面?這個皇後,一直都是這樣有頭無腦的。

葉宸想了一下,進了殿中,伏在太皇太後的耳邊說了幾句。

太皇太後聽畢,神色錯愕,“這不是胡鬧嗎?”

皇帝問道:“什麽事?”

太皇太後道:“沒事,宸兒,你去處理一下。”

“是!”葉宸領命下去。

皇帝也想站起來,太皇太後卻對福公公道:“摁住他,等禦醫過來。”

讓皇帝見到那一幕,肯定血壓飙升。他的身子骨,如今那裏受得住?

葉宸來到皇後宮中,宮中外面吵雜喧鬧,葉宸探頭看了一眼,只見皇後端坐在殿外的椅子上,蘇貴妃跪在地上,臉上腫得像豬頭一樣,兩名侍衛摁住了她,正剝她的衣裳。

她死命地反抗,沖侍衛吐口水,侍衛揚起手就打了她幾個耳光,直打得她幾乎暈過去。

在不久之前,她還是尊貴的大周貴妃,如今卻成了階下囚,任由擺布。

皇後坐在椅子上,唇瓣勾起冷笑,得意痛快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口中道:“蘇貴妃啊,你也有今天了,這弑君亂上的罪名,你們母子萬死難贖。”

蘇貴妃冷着一張臉,“成王敗寇,你要殺便殺。”

“殺你豈不是便宜了你,本宮便要你光着身子游行,讓世人都知道你是這麽一個無恥不要臉的賤貨。”

說完,皇後厲聲道:“還愣着做什麽,趕緊脫了她的衣裳,在宮中游行一圈,讓後妃們引以為戒,再拖出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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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
匿名  發表於 2024-7-26 18:42:27
第235章 皇帝中毒

葉宸急忙分開衆人上前,“慢着!”

侍衛擡頭看着她,只見她徑直走向皇後娘娘,福身見禮,“葉宸參見皇後娘娘。”

皇後一直不喜歡葉宸,但是,她也知道這一次太子和太子妃能夠脫險,多虧了她,所以,縱然不喜歡,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的。

“免禮,你來得正好,可以親眼看看這個賤人的下場!”皇後惡毒地笑了。

葉宸回頭,瞧了蘇貴妃一眼,蘇貴妃憎恨地看着她,兩道眸光像是要把她射穿了一樣。

葉宸收回視線,看向得意洋洋的皇後,輕聲道:“皇後娘娘,蘇氏乃是重犯,不如先行把她關押進天牢,等皇上處置?”

皇後冷笑一聲,“皇上處置那些亂臣賊子就已經夠累的,這個賤人是後宮的,本宮統領六宮,自然要為皇上處置掉這些心存歹心惡毒之輩,你若是想看,就一邊去看看,莫要這麽多廢話。”

葉宸道:“皇後娘娘,這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雖然說您主理六宮,可皇上一日沒下旨廢除她的封號,她還是皇上的妃子,您可私下痛打一頓,甚至處死她都可以,若拖出去游行,便是損了皇上的顏面,還請皇後娘娘三思。”

葉宸已經很顧着她的面子了,說她主理六宮,其實,之前後宮的事情都是秦貴妃打理的,她這個皇後,若不是得皇太後撐腰,只是個有名無實的太子生母罷了。

皇後并不領情,陰陽怪氣地笑了一聲,“真是奇怪,你幫着她做什麽啊?你到底是哪一邊的啊?你說她還是皇上是妃子,便是折損了皇上的顏面,而且,即便傳到皇上哪裏,皇上也不會說什麽,他們母子膽大包天,竟敢關押皇上甚至弑君奪位,莫說游行,即便淩遲了她,皇上也不會反對。”

葉宸見她執迷不悟,只得道:“皇後娘娘,剛才臣女只是好心相勸,其實,是太皇太後命我過來阻止皇後娘娘的。”

“太皇太後?”皇後一怔,“她從來不管後宮的事情。”

“其實,皇後娘娘,這也不僅僅是後宮的事情。”葉宸道。

皇後沒說話,但是神色卻慢慢地凝重起來,看向蘇貴妃。

好一會兒,她才對葉宸道:“好,你去回了太皇太後吧,就說本宮先把蘇氏關押在暴室,一切等她老人家處理!”

葉宸松了一口氣,本來還以為很難說服這位對蘇貴妃心懷憎恨的皇後娘娘,想不到一搬太皇太後出來她就聽從了。

“皇後娘娘仁慈,臣女拜服!”葉宸道。

“嗯,你去吧,回了太皇太後,便說按照她老人家吩咐,暫時先把人關押進暴室,聽候處置!”皇後一臉溫婉地說。

葉宸得令,退了下去。

桑娜追上去,即将回到樟鑫宮的時候,桑娜笑道“想不到皇後娘娘這麽好說服。”

葉宸陡然止住腳步,“你也覺得她太順從了?”

“可不是嗎?之前皇後娘娘可難應付了,這倒不是說她心機深沉什麽的,而是她的脾氣性子比較硬,腦子又有些轉不過來,耳根子軟,心胸狹隘……”

桑娜自己說這便笑了起來,“我與皇後娘娘并沒有過多的接觸,但是這些缺點,是一眼便能看出來的,可見咱們這位皇後娘娘,是有多不懂得掩飾自己啊。”

葉宸想了一下,“哎,你還是回去盯着吧,她做事沒什麽分寸,以前又被皇太後寵壞了,分不清大局和小怨。”

“好嘞!”桑娜道。

葉宸回了殿中,一群大臣站在殿外等着皇上的召見,平常候白長儒也在列,葉宸見到自己的公公,也只是淡淡地瞧了一眼。

倒是白長儒,狠狠地剜了她一眼,眸光憎恨。

葉宸只當看不到,怎會不憎恨她呢?白家可是押了一手好寶,卻被她破壞了。

太子一向不喜歡白家,所以,平常候在最後的關頭,還是選擇了為朱睿謀取江山。只是白長儒是個特別精明的人,只是口頭上答應,并沒有實施行動,所以,才得以心安理得地站在這裏等候皇上的傳召。

葉宸這個白家媳婦,在平常候的眼裏是名副其實的敗家媳婦啊。

進了殿中,禦醫正在為皇上診治。

檢查了良久之後,禦醫才說:“皇上心脈俱損,需要靜養,靜養的日子裏,不可操心,不可勞力。”

皇帝蹙眉,身為皇帝,豈有一日不操心不勞力的?這不是明擺着讓他放棄帝位嗎?

“朕很嚴重嗎?”皇帝問道。

禦醫遲疑了一下,“調養便好。”

“禦醫,你就如實地跟他說吧!”太皇太後道。

禦醫跪下來,道:“是,微臣遵旨,皇上的身體有很多毒素,毒素入侵了五髒六腑,導致心髒出現了衰竭的情況,脈象澀而綿,是元氣大敗的跡象。如今要做的是盡早地清理體內的毒素,不讓五髒六腑繼續受到侵害,同時,服藥護住肝髒和心髒,以藥之力滲透五髒六腑。”

“聽到了嗎?皇帝?”太皇太後道。

皇帝恨恨地道:“朕在密室的時候,模糊中總感覺有一女子在喂朕吃藥,想來喂的就是毒藥。”

“皇上,那人叫慧圓師太,是睿王的人。”葉宸上前道。

“他處心積慮已久,朕雖然知道他有野心,卻不知道他如此狠毒,連朕這個親生父親都下得去手!”皇帝怒罵着,胸口起伏,嗓子發出哮喘一樣的鳴聲,繼而,便是一連串的咳嗽,咳得他面容通紅,幾乎背過氣去。

太皇太後急忙吩咐人送他回殿中休息,皇帝走後,禦醫跪在地上,沉重地道:“老祖宗,皇上的身體,是大敗之像啊!”

“有無良藥可治?”太皇太後眸色難掩沉痛地問道。

禦醫搖頭,“皇上的身體被慢性毒藥侵蝕,已入了髒腑,藥石無靈,只能是慢慢調理,不再操勞國事,能過一日算一日了。”

太皇太後沒說話,她知道慢性毒液的厲害,慢性毒和急性毒藥不同,急性毒藥可以在限期之內服下解藥,對身體損害不大。

但是慢性毒藥不一樣,慢性毒的原理便是通過血液把毒輸送到身體的每一個器官,讓毒性慢慢地浸淫,最後器官衰竭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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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7-26 18:44:57
第236章 皇后的過分之舉

太皇太后在殿中靜坐了許久,葉宸也陪在一旁,沒有說話。

良久,太皇太后才道:“葉宸,皇帝的身體已經不中用了,你有什麽提議?”

葉宸惶恐地道:“老祖宗,臣女不知道政事,也不能幹擾政事。”

聽太皇太后的語氣,似乎有心讓皇帝禪位。但是,這種大事,她是不能出主意的,事關國家的興衰,怎可由她出主意?

太皇太后漫看了她一眼,“罷了,你先退吧。”

“是!”葉宸應聲告退。

剛退到殿門,太皇太后問道:“皇後那邊怎麽樣?還胡鬧嗎?”

葉宸道:“回老祖宗的話,方才去了傳太皇太后的懿旨,皇後已經下令把蘇貴妃先關押進暴室。”

太皇太后冷道:“蘇貴妃參與謀反,該關進天牢,她關在暴室,可見還沒放棄收拾她的念頭,罷了,就讓她痛打一頓出出氣吧,心胸到底狹隘。”

“是!”葉宸道,退了出去。

殿門關閉,所有的事情仿佛都平息了,但是葉宸并不能松一口氣,睿王與狄永鑫還有慧圓師太都沒落網,慧圓師太這些年斂的銀子,想必是另有基地,雖未必能成氣候,但是小打小鬧,也夠煩人的了。

離了宮,回到府中,葉隆還沒回來,她一人進了攬勝苑,把桑娜與阿依塔都摒在了門外。

執筆寫信,把京中發生的事情都告知白擎夜,如今邊疆開戰,內亂平息,所有的眼光都必定盯在戰事上。

寫了信,又想了一下如今的局面,桑娜忽然叩門,進來告知葉宸,“郡主,宮中的侍衛押着蘇貴妃,在京中游行!”

葉宸驚跳起來,“什麽?”

桑娜白着一張臉道:“可轟動了,如今就在東大街上,郡主快過去看看啊!”

葉宸丢下筆,怒道:“老祖宗說得還真沒錯,她心胸是真的很狹隘,她這樣丢的不是蘇貴妃的顏面,丢的是皇上的顏面,皇家的顏面啊!”

葉宸急急地帶着桑娜與阿依塔出去了。

出了府中,便見日頭漸漸偏西,三人乘坐馬車急忙趕往東大街,還沒進入東大街,便聽得前方喧鬧陣陣。

葉宸讓車把式停下馬車,帶着兩人疾步趕過去。

東大街上,整條街都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商販連生意都不坐了,湊着往前去看熱鬧,人聲鼎沸,議論紛紛。

葉宸疾步跑,追上了游行隊伍,追上之後,不禁吃驚。

蘇貴妃全身無任何衣物遮蔽,滿身鞭痕,入目驚悚,以兩根繩索捆住,牽扯前行,蘇貴妃神情木然,像死一人一般。

兩旁侍衛開路,像喧天大事一般鑼鼓敲響,而讓葉宸吃驚的是,竟然皇後的鳳駕也在後面跟着,只以薄紗遮蔽,風一吹,便可見皇後的容貌,此事,她赫然挂着得意之色,如此張揚,如此招搖。

桑娜問道:“郡主,怎麽辦?現在要上前阻止嗎?”

葉宸嘆息了一聲,“現在阻止還有什麽用呢?游到這裏來了,差不多滿京城都知道了。”

桑娜捂住眼睛,也就得羞人,“但是,這也太丢人了,堂堂皇后娘娘,竟帶着一個貴妃游街,且不論這蘇貴妃犯了什麽錯,可皇上與太皇太後還沒下旨廢掉她,她還是皇家婦啊,這可好了,皇上的女人讓天下人都看到了。”

葉宸皺着眉頭,“走吧,這剛出宮來,又得入宮一遭了,此事讓皇上知道了,只怕身體承受不住。”

“可不是嗎?禦醫說了,皇上如今可不能受刺激,不能勞心勞力,讓皇上知道這件事情,可不得把皇上氣死嗎?”阿依塔道。

桑娜想了一下,道:“那郡主,這事兒讓太皇太後隐瞞下去行不行?不要讓皇上知道。”

葉宸嘆息,“你看今天的動靜這麽大,還能瞞得住嗎?搞不好,皇上如今都知道了,這事兒,真是鬧得叫人煩心啊,這才剛定下來亂局,睿王還在逃呢,這皇後娘娘不是給皇上添堵嗎?”

葉宸想了一下,問桑娜,“太子在東宮?”

“是的,太子已經被迎出來了,已經接了太子妃回東宮!”

葉宸道:“走,馬上入宮,我要跟太子說句話。”

說完,三人急忙走向馬車,再一度入宮。

太子回到東宮,心情十分喜悅,只是剛安置好太子妃,便聽得外面來報說天敏郡主來了。

他含笑出迎,“郡主來了?本宮還想着明日帶着太子妃出宮去看你呢。”

葉宸疾步上前見禮,“參見太子殿下!”

“快快起來!”太子道。

太子見葉宸神色凝重,他的心也是一沉,揚手吩咐下人出去,問道:“郡主,出什麽事兒了?”

葉宸把門關上,壓低聲音道:“太子,皇後娘娘押着蘇貴妃游街一事,你可知曉?”

太子笑了,“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情,本宮知道,母後不過是要出出氣,她也是受夠了蘇貴妃的冤屈氣,讓她消消氣就是,橫豎也不會真的殺了她。”

葉宸哎了一聲,“我說太子您怎麽能這麽糊塗啊?這若幹幹脆脆地殺了,還沒什麽事,畢竟這犯上作亂已經是板上釘釘的罪名了,就這般游街,丢的是皇上的顏面,丢的是皇室的顏面啊。”

太子笑道:“郡主多慮了,這犯婦難逃罪名,廢黜是遲早的事情,莫說廢黜,就是殺頭也免不了的。”

葉宸正色地道:“殿下,遲早廢黜,但是現在還沒廢黜,就算廢黜,她也曾經是皇上的貴妃,光着身子滿大街游行,您想皇上心裏會怎麽想啊?”

太子擺擺手,“不礙事的,這母子害得父皇丢了半條性命,父皇恨她都來不及,怎還會護着她?母後伺候父皇多年,想來也是知道父皇的心思的,她這番除了為自己出一口氣之外,還是為父皇出氣,父皇知道之後,不但不會怪罪母後,甚至還會嘉獎母後,郡主,你就安心吧。”

葉宸聽了這番話,真是哭笑不得,哎,這太子自己也是男人,哪個男人不要臉面?尤其是皇家的顏面,而且,堂堂皇後,押着一個貴妃,滿大街的游行,是前所未有的事情,成何體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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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7-26 18:45:30
第237章 龍顏大怒

葉宸還想說什麽,太子卻已經道:“你反正也來了,去給太子妃請個安吧。”

葉宸道:“請安的事情稍候再去,我還有一句話,要跟殿下說個明白的,一旦皇上震怒,怪罪皇後娘娘,請太子殿下無論如何也不要去求情,切記。”

太子神情有些不悅了,“我說你還有完沒完啊?這事兒就不要說了,本宮可以斷定父皇不會因為此時龍顏大怒。”

葉宸知道說什麽他都聽不進去了,只得道:“那好吧,既然太子殿下不喜歡聽,臣女也就不再說了,臣女還有些事情要辦,先行告辭,來日再來給太子妃請安。”

太子道:“行了,你先回去吧,這事兒你也不必着急上火,沒什麽大不了的,去吧,去吧!”

葉宸躬身告退。

離開了東宮,葉宸不禁生氣,“糊塗,糊塗至極啊!”

桑娜道:“郡主,您覺得皇上一定會震怒嗎?或許,如太子所言,皇上或許不但不會生氣,還會嘉獎皇後呢,畢竟,這蘇貴妃與睿王罪犯滔天,斬殺了也不為過。”

葉宸道:“我說你們一個個怎麽就不明白啊?這真斬殺了還沒什麽事,咱皇上最重視的是什麽?是大周江山,大周皇室的顏面,皇後親自乘坐車鸾帶着蘇貴妃游行,是個男人都受不住,更不要說皇上了。太子自己是男人,怎就沒想到這一層去呢?而且,太皇太後已經着我去禁止,可皇後依舊如故,這是抗旨不遵,皇上如今才剛得太皇太後原諒,怎容得有人對太皇太後的懿旨陽奉陰違?”

阿依塔也道:“對啊,桑娜,剛才你也親眼所見了,蘇貴妃游街那一幕,好看嗎?”

桑娜紅着臉道:“丢死人了。”

“你都覺得丢人,皇上會覺得丢人嗎?”阿依塔道。

“可為什麽太子殿下沒覺得丢人呢?”桑娜奇怪地問道。

“因為太子殿下沒有親眼所見,加上做這件事情的是他的母後,他也身受蘇貴妃之害,迷失了理智。”

桑娜聽了阿依塔的分析,也着急了,“怎麽辦啊?”

葉宸淡淡地道:“還能怎麽辦啊?這事兒我們也少摻合,回府吧,若不是之前奉了太皇太後的命令去阻止皇後,這事我還不願意管呢,這多丢人啊?只盼着皇上怪罪下來,太子不要求情,否則,以皇上如今心性,怕有大動作。”

桑娜驚恐地道:“郡主的意思是?”

“不知道,”葉宸快速地說,“現在什麽都不知道,我們先別管了,回府去,找父親入宮勸勸太子吧!”

三人順着東宮進了內巷準備出宮,卻見內巷中有太監疾步走着,神情驚慌,葉宸認得,這名公公是禦前伺候的。

葉宸伸手攔了一下,“這位公公,見你神色凝重,是出什麽事了嗎?”

太監也認得葉宸,“是天敏郡主啊,奴才叩見天敏郡主。”

葉宸扶他起來,問道:“公公,出什麽事了?”

太監連聲嘆息,“郡主,皇上龍顏大怒,這會兒正命奴才去傳太子殿下呢。”

葉宸問道:“為什麽啊?”

太監道:“還不是皇後娘娘?郡主莫非不知道嗎?皇後娘娘竟帶着蘇貴妃出宮游行了,還脫了衣裳,這事兒,傳到皇上的耳中,皇上當場就吐了血,明日把皇後找回來,連太子都要帶過去問罪那。”

葉宸聽了此言,即便想出宮去,也是不可能了,剛才太子還是一副得意的樣子,只怕去了皇上跟前,也是亂說話。

想到這裏,她對太監道:“公公勞煩給太子帶句話,讓太子謹記我方才所言。”

“是!”太監說着,穿過內巷去了東宮。

桑娜問道:“那咱去哪裏啊?不出宮了嗎?”

葉宸道:“還出什麽宮啊?趕緊地去樟鑫宮吧,這事兒還真只有老祖宗能平息下來。”

說完,領着兩人就走。

去到樟鑫宮,太皇太後已經得知了消息,正震怒之中呢。

見葉宸來到,她厲聲道:“你是怎麽辦事的?今日不是讓你去傳過旨意了嗎?你也回了說她把蘇貴妃打入了暴室,可現在人沒在暴室,倒在大街上游行了,我大周皇室的顏面,都被這個愚蠢的人丢了個清光。”

葉宸連忙請罪,“老祖宗恕罪,是臣女辦事不力。”

太皇太後怒極地瞧了她一眼,“罷了,這事和你也沒有關系,她怎會聽你的?只是可恨連哀家的話都沒放在心上。”

“老祖宗,如今皇上震怒,已經傳召了太子過去,您還是得去一趟啊。”葉宸道。

老祖宗哼了一聲,“太子?太子事前不知情嗎?這事兒在宮中首先便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他知道而不阻止,皇帝拿他問罪,有什麽錯?”

葉宸只得道:“老祖宗啊,太子殿下剛從宮外接太子妃回來,怕是還不知道此事的,可太子與皇後娘娘母子情深,如果皇上問罪皇後娘娘,以太子殿下的愚孝,只怕會把罪名攬在身上,或許,會說事先知情,好為皇後娘娘分擔罪責。可眼下,皇上真不宜譴責太子,畢竟,睿王剛叛亂,寧王下落不明,一旦皇上譴責了太子,太子因此事獲罪,怕人心不穩啊。”

太皇太後道:“你說的哀家何嘗不知道?但是有什麽辦法?是個人都得生氣,這皇家的顏面容得她這樣糟蹋?身為皇後,一點都不知道分寸,這麽多年的皇後,這麽多年的宮規,白學了。”

“生氣歸生氣,老祖宗還是得前去寬慰着,皇上如今,動不得大怒啊!”葉宸道。

老祖宗恨恨地道:“出了什麽亂子,都得哀家去收拾,哀家千秋萬歲之後,這宮裏會變成什麽模樣?這大周會變成什麽模樣?”

葉宸苦笑,“老祖宗,只怪這亂子來得太快太迅速了,讓人無法喘息,聽說,皇上都吐血了,這事兒還得您去勸着。”

太皇太後重重地把拐杖杵在地上,“哀家老了,管不得那麽多事情,愛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吧!”

雖然是這樣說着,卻讓人擺駕出行。

她回頭見葉宸呆呆地站着,怒道:“你這蠢丫頭,跟着來啊,适時地為太子那蠢貨說幾句話。”

“是!”葉宸急忙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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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7-26 18:48:49
第238章 責罵太子

太皇太后與葉宸趕到的時候,剛好太子也來了,太子匆匆地看了葉宸一眼,臉色蒼白。看來,剛才太監已經跟他說過皇上震怒的事情了,葉宸上前,輕聲道:“殿下謹記我剛才的話啊。”

太子沒做聲,對着太皇太后拱手行禮,然後走了進去。

門才剛打開,一塊硯臺就飛了出來,從太子的頭頂飛過,太子吓得雙腿發軟,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冷汗冒了一頭,“父皇……父皇息怒!”

“息怒?”皇帝的聲音震怒不已,帶着喉嚨的喘息聲如雷暴般吼動,“你要朕如何息怒?你母后的所作所為,簡直就是丢盡了我皇家的顏面,你說,你是不是事先知情?”

太子心驚膽戰地爬進去,心都吊在了嗓子眼上,這事兒他确實事先知情,可他真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可看父皇如此的震怒,母后只怕肯定要獲罪了。

“父皇,兒臣對此事……”他本想說他是知情的,只是當時覺得事情沒什麽大不了,那蘇貴妃本來就罪大惡極,但是他還沒說完,葉宸便一個箭步上去,跪下來道:“皇上息怒,太子殿下才剛從天牢出來,然後便去了接太子妃回宮,事先自然是不知道的,如果他知道,怎會不阻止皇後娘娘呢?這到底是有失皇家顏面的事情。”

皇帝聽了葉宸的話,盯着太子問道“你當真不知道?”

太子搖搖頭,“父皇,兒臣不知道。”

皇帝的神色才稍稍和緩了一下,卻依舊冷聲道:“你若是知道,這太子之位你也不要坐了,朕的江山,不能傳給不顧大體只會丢祖宗顏面的人。”

太子聽了這話,吓得一身冷汗直冒,不由得感激地看了葉宸一眼。

太皇太后緩步進來,道:“行了,你也不要拿你兒子出氣,他知道什麽啊?若是知道,怎會不勸着?太子雖不算聰明絕頂,可行事還是比較穩妥的,這般羞辱他父皇顏面的事情,他不會做。”

皇帝聽了太皇太后的話,這才對太子息怒,站起來想要上前扶着太皇太後,卻一站起來便暈得走不了,只得跌坐在椅子上,大口地喘氣。

太皇太后見狀,心疼得要緊,“瞧你發那麽大的火氣幹什麽啊?這禦醫不是叮囑了你要好生休要不得動氣嗎?這事兒哀家自會處理,你趕緊地回去歇着吧。”

皇帝嘆了一口氣,伸手扶住額頭,“皇祖母,朕還怎能歇息啊?瞧這亂局剛剛定下來,又出了這檔子事,真叫朕煩心的。”

“該你煩心的你就煩心,不該你煩心的就回去歇着,這說到底是後宮的事情,哀家身子骨還硬朗,還能為你撐兩年。”太皇太后吩咐福公公,“還不把你家萬歲爺扶下去休息?若真出了什麽事,哀家看你們有幾個腦袋掉的。”

福公公連忙道:“是,奴才遵旨!”

他扶起皇帝走下去,皇帝走到太子的身邊,指着他道:“你啊,也得争氣點了,江山交到你的手中,朕如何能放心?”

“是,兒子知道了!”太子抹了一額頭的汗,“父皇慢走!”

皇帝出去之後,太皇太后眸色一冷,盯着太子怒道:“你好生糊塗,這事兒是可以這般胡鬧的?你的臉不要,你父皇的臉還要呢。”

太子哭喪着臉道:“老祖宗,我以為,以為沒什麽大不了的,誰知道父皇會這麽生氣。”

“你父皇不生氣就怪了,你還說沒什麽大不了的,敢情你方才還想直言說你是知情的?你是巴不得你父皇廢掉你啊。”太皇太后指着他怒罵。

葉宸勸道:“老祖宗不要生氣了,殿下只是一時糊塗,再說,就算殿下要勸也未必能勸住,皇後與蘇貴妃積怨已深,是任何人都勸不住的。”

太皇太后盯着太子,“你啊,長點心,一會你母後回來,你什麽話都不要說,就在一旁看着,昔日就是那位皇太後寵着她,導致她的腦子都長了草,這樣的事情都做得出來,還如何母儀天下?”

太子剛從天牢回來,就接受了一連串的責罵诘問,心中着實委屈,但是也害怕得要緊,他自小就比較軟弱,受不得責罵,如今被皇帝與太皇太后罵了一通,眼圈都紅了,只差點沒掉淚。

太皇太后見到他這副模樣,更是來氣,指着他,連手指都在發抖,“你這副模樣是不是覺得委屈啊?你這樣的心性,日後如何擔得起大周的江山?真是氣死哀家了,滾,馬上滾!”

太子被太皇太后這樣疾言厲色的痛罵,當初就哭了,連頭都沒磕,跑了出去。

葉宸也不禁搖頭嘆息,這幸虧是太皇太后,若是皇帝見了他這副模樣,真要氣出個好歹來。

太皇太后坐在椅子上,閉上眼睛,長長地嘆息了一聲,看向葉宸,眸色悲哀,“看吧,這就是大周以後的皇帝,可怎麽辦才好啊?就這脾氣,就這心性,如何管得着那一群狼子野心的諸侯和別有用心的百官?這江山,遲早得敗在他的手中。”

葉宸也覺得黯然,皇帝的身體是不中用了,今天的事情都氣的他吐血,若再被其他的事情刺激,只怕不消一個月就要萬歲了。

葉宸本以為太子只是軟弱,但是從他剛才的神情看他依舊不覺得皇後有什麽錯,還覺得自己十分委屈。

葉宸輕聲道:“老祖宗,慢慢來吧,急不得的。”

太皇太后陡然睜眼,迸出犀利的光芒,“急不得?哀家還能活多久?哀家與皇帝走後,誰幫他看着這大周的江山?憑他那位母後嗎?那皇後只懂得給他添亂,真是氣死哀家了。”

葉宸啼笑皆非地看着她,這本是過來勸勸的,誰知道她倒動上真火了。

太皇太后站了起來,心灰意冷地道:“罷了,與他計較,能氣死哀家。”

她直起嗓子吼起來,“來人啊!”

殿外走進來一名太監,“老祖宗,奴才在呢。”

“皇后回來之後,讓她去樟鑫宮找哀家!”太皇太後下令道。

“是!”太監應道。

葉宸上前扶着她,“先回宮用晚膳吧,別動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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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7-26 18:51:50
第239章 廢后

皇后在夜色降臨才回到宮中,雖然是被人出去叫回來的,但是她還是顯得很高興,興高采烈地等着皇上嘉獎。

然而回到宮中卻被告知要去樟鑫宮,她便拉長了臉,想起白天的時候,老婆子說過,不許她帶蘇貴妃游行,想來叫她過去也只是責難她的,所以,便對人說:“先回了太皇太後,就說晚了,本宮不去打擾她老人家休息,明日一早再過去給她請安。”

宮人回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正在用膳,氣得把湯碗都砸了,怒不可遏,“真體貼,你去告訴她,她現在只有兩個選擇,第一個,過來樟鑫宮請罪,第二個收拾東西滾出宮去。”

葉宸心底暗暗嘆息,這皇后娘娘也真是太懂事了,老祖宗正在氣頭上,她推三阻四地不肯過來,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宮人去禀報,将近半個時辰,皇后才來到。

進了宮就不開心地道:“老祖宗,您這是什麽意思?”

“跪下!”老太太一聲怒喝,把皇後唬得怔住了。

她依言跪下,一臉的委屈,“臣妾到底犯了什麽錯?還請老祖宗明示。”

太皇太后聽得此言,不怒反笑,“你犯了什麽錯?真是問到哀家了,莫非你自己做過的事情,自己不知道?你是鬼上身了嗎?還是被下蠱毒迷惑了?”

皇后擡頭,“老祖宗是心疼那賤人了嗎?臣妾為皇上為太子出一口氣有什麽錯?這賤人就是殺了她都不嫌過的,不過是游行一下,老祖宗至于大發雷霆嗎?再說了,皇上都沒生氣,您心疼外人也不心疼自己的孫子,還巴巴地讓臣妾叫過來問罪,莫非還是臣妾的錯了?”

剛好洛陽劍遞過去一杯茶,老太太接過來,還沒喝呢,聽到這話,氣得把杯子往她身上扔去,怒道:“話挺多的,可見舌頭是靈活的,可這腦子怎麽就這麽愚笨?你若憎恨她,殺了她就是,可她還是皇帝的媳婦,你拉着她光着身子滿大街游行,你這個做皇後的竟還跟在後面看熱鬧,你把皇帝的臉面擱哪裏?還說皇帝不生氣,你可知道若不是哀家趕了過去,太子當初就要被廢了?”

皇後怔怔地看着太皇太后鐵青的臉,不信地搖頭,“皇上就為此事要廢太子?老祖宗莫要危言聳聽了。”

“危言聳聽?今晚若是太子敢說一句早就知情,如今他已經是廢太子了。”老祖宗眸色愠怒,對她失望至極,“你在後位多年,卻一點長進都沒有,這皇後你也不要當了,讓賢吧。”

皇后被這句話吓懵了,“您是認真的?”

“哀家巴巴地讓你過來跟你開玩笑?”太皇太后疲乏地看着她,“太子有你這麽一個生母,遲早是要出事,你還不如早早地讓開,別妨礙你兒子的前程。”

皇后意識到她是認真的,吓得當場腿軟,連忙磕頭請罪,“老祖宗,臣妾只是一時糊塗,只想懲戒一下那賤人,沒想要丢皇家的顏面,請老祖宗恕罪啊。”

“下去吧,哀家真是受夠了你們這群蠢貨,廢後的旨意明日會送達你手上,你好自為之吧。”老祖宗冷冷地道。

“不,”皇后眼淚猛地冒了出來,“老祖宗,這廢後是大事,您不能草率決定,所謂子以母貴母以子貴,您廢了臣妾,便連太子都要被人瞧不起的。”

“拉下去!”太皇太后忽然怒喝一聲。

殿外進來兩人,上前道:“皇後娘娘得罪了!”

說罷,拉起皇後就走。

皇后掙紮哭喊着,“老祖宗恕罪啊,臣妾知道錯了,老祖宗恕罪啊……”

哭聲漸漸地遠了,太皇太後緩緩地閉上眼睛,身子整個地窩在椅子上,悄然嘆息,卻不願意說話。

葉宸見狀,也不敢做聲,只是陪在她的身邊,想着,今天的事兒可真夠亂的。

“你出宮去吧,哀家想一個人靜靜!”太皇太后睜開眼睛說。

葉宸看向她,見她神色倦怠,眼皮子都耷拉了下去,這個老太太,這一生就沒過過什麽安生的日子,不是為這個操心就是為那個操心,這一輩子活得真夠嗆的。

離宮回到府中,已經是将近亥時了。

她嘆息了一聲,對阿依塔和桑娜道:“今晚宮中不會寧靜,只盼着皇後不要吵到皇上跟前去,皇上如今可受不得任何的刺激。”

“那說不定的,皇后怎甘心被廢?”

“她吵也就罷了,希望太子不要去添亂。”阿依塔說。

葉宸搖搖頭,“沒想到太子殿下這麽沉不住氣。”

“朽木不可雕!”阿依塔毒舌地道。

葉宸想反駁她,然而卻找不到反駁的理由,或許,真的是朽木不可雕啊。

眼下,除了太子之外,便只有寧王了。

之前朱睿說寧王出家,可所有人都知道這只是胡扯,他找來的也不是真的寧王,寧王至今還下落不明。

寧王啊,若你能回朝,興許一切都會不一樣,這大周的江山,也有所依托了。

葉隆很晚才回府,葉宸聽聞他回來,前去相見。

葉隆回府随便吃了點東西對付,便一頭紮進了書房裏。

見葉宸來到,他揉揉眼睛,問道:“還不休息嗎?”

“睡不着,可找到睿王的蹤跡?”

“找不到,像忽然消失了一般,莫說睿王,就是連狄永鑫與慧圓都找不到。”葉隆坐在椅子上,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葉宸道:“他們想必早有退路,只是這麽多人看着,愣是讓他們給跑了,真是可惜。”

“可不是嗎?真想不明白他們是如何走的,王世安是不是假意投誠?會不會是王世安放走了他們?”葉隆懷疑地道。

葉宸搖頭,“不會的,王世安就是想放也放不了,是慧圓師太助他離開的,這尼姑,懂些邪門外道。”

“睿王不死,君心難安,文武百官也不安啊。”

葉宸冷笑,“自然有人不安的,那些私下與睿王勾結的人,怎麽會安心呢?只有睿王死了,他們就隐沒在黑暗中,再也查不出曾經的狼子野心反叛歹毒。”

葉隆聽她的話似有所指,随即就明白過來,“你是說你那公公?”

“他這老狐貍,一直都看似保持中立,但是,其實在朱睿行動前,他就投靠了朱睿。”葉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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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
匿名  發表於 2024-7-26 18:52:21
第240章 鬧起來了

葉隆皺着眉頭,“你如今是白家的人,雖說那傻小子如今在為國征戰,可一旦白家出了什麽事,你們作為白家的人也是脫不了幹系的。”

葉宸道:“父親放心,白長儒做事還是很慎重的,此人是老狐貍,凡事都給自己留了餘地,偌大的家族,他不會這麽冒險,放心吧,查不到他的身上去。”

葉隆點頭,看着她疲憊的面容,“你這麽晚才出宮,是有什麽事嗎?”

葉宸道:“您今日沒聽說皇後押着蘇貴妃在東大街游行嗎?還是光着身子的。”

葉隆大驚,“竟有這樣的事情?”

“是的,此事鬧得沸沸揚揚,您竟然不知道?”葉宸還以為他會收到點風聲。

葉隆搖頭,“不知道,今日哪裏有閑暇去管其他的事情?只指揮人去出城去找朱睿,他們應該不會留在城中的。”

他不禁駭然,“只怕皇上會震怒吧?皇後娘娘此舉也太不顧自己的身份了。”

“皇上大怒是肯定的,連太皇太後都生氣得不得了。”

“太子殿下就沒勸着點?”葉隆問到。

葉宸淡淡地道:“太子知道,但是,他不僅僅沒有勸說,反而,還支持皇後的決定。”

葉隆怔住了,“怎麽會這麽糊塗?這是關系到皇室顏面的事情,太皇太後與皇上都是最重視皇室顏面的人,那皇上豈不是更加的震怒?”

“幸好我趕到及時,阻止了太子殿下向皇上坦白他事先知情,否則還不知道會惹出什麽亂子來。”葉宸頓了一下,輕聲道:“父親,皇上的身子不中用了,這些日子,怕要變天了。”

“這麽嚴重?”葉隆臉色變了變。

“是的,被人喂了毒藥,慢性毒。”

葉隆心神極亂,如今正是需要人主持大局的時候,看太子的做事方式,哪裏能擔得起大任?之前太皇太後有心讓太子歷練一下,可如今看來,歷練也沒用啊,這天資如此。

可如今,也只有太子了,寧王到底在哪裏?

父女兩人對視一眼,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那大傻有沒有來信?”葉隆問道。

葉宸無語,“為什麽叫他大傻?”

葉隆笑了,“傻點好。”始終記得他第一次喊他爹時候的情形,那傻愣的樣子,他喜歡,也就是在那一瞬間,喜歡上這個沒什麽心計的女婿。

“沒塘報回來嗎?”葉宸問道,“他給我的信,只說夫妻話,不說軍情。”

這也是為了謹慎起見,會輕描淡寫地寫幾句,但是,詳細的軍情應該是在塘報裏的。

“塘報還沒有。”葉隆道,“不過你也不需要擔心,為父與杜元帥分析過,他起碼有七成的勝算!”

“嗯!”葉宸點點頭。

而宮中正如葉宸所料,今晚是不得安寧的。

太皇太後下旨廢後,皇後大鬧起來,命了人出去請娘家的所有父兄入宮,齊刷刷地跪在了皇帝的宮門口。

皇後更是在殿門口嚎啕大哭,細數自己這麽多年如何盡心盡力伺候皇上,又說自己勞苦功高,為皇帝生了一個太子。

皇後的父兄在朝中都官居高位,如今一同跪在殿外,看似是懇求,但是實際是相逼,皇帝氣得連吐了三口血,幾乎昏過去。

皇後見太子遲遲沒來為她求情,命人前去催促,但是太子得了教訓,雖然那很想去,卻也不敢去了。

最後皇後生氣了,竟親自去了東宮,對着太子一頓怒罵,太子妃不忍心太子被責罵,而且,她也知道太子一去,必定更讓皇上震怒,便道:“母後息怒啊,兒媳陪母後前去求情,希望父皇看在我腹中孩兒的份上,會網開一面。”

皇後聽得此言,連忙道:“對,你去,你去就是最好了,你還有身孕,懷着他的孫子,往那一跪,跪到他心軟為止。”

太子阻止道:“母後,她……”

皇後不等他說完,便生氣地道:“你給我閉嘴,你還不如本宮的兒媳婦懂事,生你養你有什麽用?顧着你的太子之位就好。”

說完,不由分說地拉着太子妃走了。

太子見狀,急得團團轉,想追上去,但是又怕父皇責怪,自己的太子之位不保,今日老祖宗的話言猶在耳,他還怎敢造次?

他想了一下,急忙喊人,“來啊,把天敏郡主請入宮中。”

且說皇後拉着太子妃到了皇帝殿前,也不顧太子妃懷有身孕,推着她就跪在殿門口,太子妃只得跪下來道:“父皇,兒媳請求一見。”

福公公聽得太子妃來了,急忙走出來,跺腳道:“哎呀,太子妃啊,您這是何苦呢?您這還懷着身孕,不為自己也得為孩子着想不是?快快起來,回去歇着吧,這裏的事情和你沒有關系的。”

說完,伸手去攙扶。

皇後卻一把推開福公公,怒道:“你這奴才,還不馬上進去禀報皇上?就說太子妃求見,若他不願意見,太子妃便在門口跪着等他。”

福公公見太子妃身子單薄,連見厚衣服都沒穿,直直地跪在冰冷的地上,不禁着急萬分,對皇後說:“娘娘,您先回去吧,領着人先回去吧,皇上病了,說了不見你們,都走吧,不要再折騰了。”

皇後推搡着他,面目猙獰兇狠,“滾,滾,馬上進去禀報皇上,就說太子妃跪在門口等着。”

皇後的父親相國大人也站了起來,對福公公道:“是啊,公公就去通傳一聲吧,什麽事都好商量是不是?這動辄就要廢後,天下不穩啊!”

相國知道,如果皇後被廢,他們一族也得沒落,所以,即便是存着最後一絲希望,也不能放棄的。

福公公搖搖頭,“相國大人,你們這樣鬧,只會适得其反,還是回去吧,一切等皇上消氣了再說。”

皇後怒道:“讓你去就去,那麽多廢話做什麽?”

福公公知道勸說無效,又怕太子妃出了個好歹,只得硬着頭皮進殿回了皇上。

皇上聽得太子妃被皇後拉來跪在了門口,剛回過氣來,又氣得兩眼一翻,禦醫急忙上前救治,一邊呵斥福公公,“得了,讓他們跪着,皇上氣不得,氣不得啊!”

福公公哪裏不知道皇上氣不得?但是,太子妃的身子不好,跪在外面若出點什麽事,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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