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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西境‧冒險篇 第九十八章 八週目馬迪爾堡
年輕的切薩克才在皇家艦隊幹了沒幾年,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要從龍首高昂兩頭尖翹的優雅威武的戰艦調到劃這麼一艘平平無奇的破爛上來。
他歇在船舵的檯子上,舉起鼓鼓囊囊的皮革水壺一飲而盡,裡頭甘甜的酒釀讓他打了個長長的嗝。他遙遙望著盤坐在甲板另一頭的兩個平民打扮的男女,同伴尤金接下了他的班。
柯特爾長裙的窄下襬讓女孩很不滿意,甚至嫌熱,學著岸上那些在泥地裡跑的少女們散開了棕色馬甲的紐扣。腰間繫著的牛皮細腰帶緊緊紮住,勾勒出纖纖一握,打了個結從正中間垂下一塊裝飾作用的金屬圓環,隨著她上下起身跳躍,在陽光下反射出眩目的光。很明顯,頭帕和寬大蓬髮的袖套也讓女孩感到相當的不舒適,於是散了亞麻色的秀髮,將多餘的衣物盡數堆在一旁套著白色亞麻長罩衫的青年手中。
切薩克燻燻然地靠在後頭的木舵上,誰信這兩個會是蘭頓年輕的皇室成員呢?
「切薩克!」
他正滿腦子胡思亂想,女孩露出一截的細白小腿晃得他有些暈,突如其來正主的點名讓他瞬間清醒。
「切薩克,伊薇爾叫你。」文森特抱著你的衣服坐在船另一頭,看好戲似的圍觀你擺弄散了一地的鐵製零件,旁邊還擺了兩個剛剛發芽的花盆和大缸。
你的臉被太陽曬得發紅,鼻尖聚滿了汗珠,手中的鐵架子拆了卸卸了拆,各種分不清型號的螺絲螺母氣得你要當場去世。
……要是凱撒那個拆家狂魔在就好了ORZ,拼拆零件可是他拿手的活。
切薩克一眼就認出來,地上那堆鐵製品是自己今天上午停泊艾戈爾小鎮時按照你列的清單幫忙購置的物品之一:「您……需要我幹什麼?」
你絕望地抱著唯一不需要組裝的鐵環,擠出了一個艱難的微笑:「切薩克,我問你,你去問那個號稱是西林來的鐵匠買鐵撐架的時候,他真的真的只給了你這些東西嗎?」
「是的,殿下。」切薩克摸不著頭腦地答道,他手足無措地扭了扭水囊的塞子,「就這些。」
「沒有說明書什麼的嗎?」
切薩克愣了一下:「什麼,為什麼需要說明書,殿下?」
你面無表情地解下鐵環上的布條出示給他,上面用炭豎行書寫著店舖的廣告語:精心配套,合您喜好,一代匠人,無限創造。
切薩克強行壓下瘋狂上揚的嘴角,咳了幾聲掩飾尷尬。
「……所以,這個保準合我喜好還能無限創造的一代匠人就是我自己咯?」你將橫幅轉向自己,兩兩相對瞪了好一會,「那可真不愧是我。」
文森特撩開被河風吹到嘴邊的髮絲,悠悠補了一刀:「伊薇爾,你忙活了一早上我也沒看出來你要幹什麼,這堆破爛還是扔了吧。」
「把你扔了餵魚我也不會扔它的!」你憤憤地將零件摞到自己懷裡,「我要幹什麼,我要水缸燉自己!我都餿了!」
文森特、切薩克:「?」
「……燒水洗澡啦。」你小心地抱緊了零件,要是哪個滾沒了你哭都哭不出來,「你,還有你文森特,你們都不想洗澡嗎?!」
文森特示意讓切薩克退下休息,從布袋子裡變魔術似的掏出一顆糖遞給你。
「現在沒有家裡那麼好的條件,將就一點吧伊薇爾。笑一笑,嗯?」
你後退兩步,堅定拒絕:「不要,我有能力創造條件自己打水自己生火,就只缺個架子撐著。」
「嗯……那好吧,既然你堅持的話。太陽太大了,把頭帕戴好,不然容易曬傷。」文森特從甲板上撐起身,抽出懷中的白布帕站在你身後比劃著怎麼給你重新綁上,「或者,你可以求我?」
嗯?竟有此等好事?
你二話不說扒拉住他繞在你頭髮上的手,反握手腕,後仰著頭當機立斷做了決定:「求你!」
文森特:「……至少稍微猶豫一下可以嗎?這樣顯得很沒骨氣伊薇爾。」
髮間手指穿插,以指作梳先為你整理了一會蓬鬆的頭髮,而後纏綰布帕,將你臉的大部分鬆鬆圍住。
你大手一揮,豪邁宣示自己的理念:「沒關係文森特,一切能用面子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他噎住,無奈搖首,盤腿坐下開始研究你那些所謂的鐵架子零件,不一會開始歸類分選,你湊在一旁仔細看。
「先組三套試試看。」文森特不太確定地皺起眉捏起一個方形接頭仔細觀察,對著太陽裡裡外外看了一遍,「我也不清楚能不能成功。」
「能的能的,文森特,自信點,快發揮一下你平時折騰我的聰明才智,你可以的,求求你了!」
你抱著新種了韭菜的花盆,滿眼希冀地盯著他組裝飛快、時不時停滯在某堆材料上空的手。漸漸地,文森特手中一條鐵撐的腿已然成形。
他上下扳動各個連接處的鎖扣,輕聲驚嘆道:「唔,竟然還能調整角度和長短?」
看來你的洗澡大計有望了!
你興奮地勾住他的脖子,哥倆好地拍拍文森特的肩膀,感慨道:「還是你好用啊文森特,簡直居家旅行必備殺器,以後我燒好洗澡水你想要必定有你一份!」
文森特額頭青筋蹦了兩蹦,長臂一伸,拎起你的後衣領將你提到一邊:「淑女點伊薇爾,才出來幾天性子就野了。」
批評你的時候他語氣也是舒緩的,彷彿從來沒有什麼過大的情緒波動能夠驚擾他,永遠平和安定。
「好吧。」你乖乖偏腿抱膝而坐,絲毫沒有想要下次改過的想法,只打算先在當事人面前糊弄過去,「不管怎麼說,謝謝你了。」
「那我有什麼好處嗎伊薇爾?」文森特輕笑,趁著旋轉螺絲的間隙問你一句。
你想了想,認真道:「你抬頭。」
「嗯?」
他抬起頭來,碧色眼眸瞬間睜大。
一個比蝶翼輕薄的吻落在文森特的眉間,你鬆開了捧住他雙頰的手,撐起跪立的雙腿站直,迅速將頭撇過一邊,不去瞧他反應。
你清了清嗓子:「咳,我有點睏,回去睡個午覺。」說完頭也不回地跑下表層甲板往小隔間去了。
文森特怔怔看了一會你離開的方向,苦笑地觸過眉心,在沉默中繼續組裝剩下的零件。
太安逸的生活,果然會給人帶來錯覺。
那個狡詐又貪心的孩子想要的太多,他偏偏不能讓。
他已經越過了自己的底線,暴露弱點、發洩情緒、做不符合身份的事,那條界每越過一點,下一回就可能更多。
日積月累,會滑落不可測的深淵也說不定。
世界上很多東西都可以分享,財富、朋友、情緒,甚至於愛情,也有可能被分成小份。
但是那個位置,雲端之上的那個位置,是不可讓的。
追溯蘭頓的歷史,沒有任何一個同時存在兩個實權者的時代不經歷動亂,也沒有一個失敗者擁有好下場。
死於毒殺、亡於兵戎,意外暴斃、終身囚禁、神智癲狂、家族血洗、流放海洋……典籍如海,他未嘗沒想過。
前人有鑑,二君臨朝,無異於懸崖縱馬,他不敢做代價如此之大的嘗試。
唯一的權杖與寶球,分不成兩個人來交握。
你為什麼不明白呢?
你如果明白,為什麼不肯就此止住呢?
伊薇爾啊,伊薇爾……
自那日起,全船人的洗澡問題陸陸續續得到解決,你們也終於一腳踏入西境入口——愛德文‧萊諾的故鄉,馬迪爾堡。
這座城市落在莫迪羅山脈腳下,河流平緩地從山盡頭流過,一道山脈,分隔了平原與崎嶇。
白塔高牆,每堵牆都被漆成雪白,其間的深色的木頭支架畫出了屋子的架構,約莫是泡過桐油的緣故,顯得十分潔淨沉穆。
天空廣闊而碧藍,藍天之下,你拉著文森特穿梭在人群之中,問詢出本地魔法協會分會的地址後,謝過告知的青年,沒多久就找到了氣派的目的地。
寬厚的四面體紅磚屋頂下,細條狀的長窗對稱地排布在建築正面,屋簷頂處懸了一口巨鐘。
你拉著文森特站在沒有設門的入口處,那裡是一圈圈扭曲的彩色漩渦,不停循環旋轉,幾乎要把人吸入。
「噹————」
你們順著聲音仰頭望向頭頂處,黑漆漆的鐘口內,銅舌自主敲響,威嚴的鐘聲如石投平湖,震盪起一陣陣漣漪,傳遍馬迪爾堡。
「啊,收市啦——回家啦——明日再來吧——」
市面上的鋪子陸續收攤,行人也著急回家,你牽著文森特的袖子,將右手平放在漩渦口處暗暗唸咒,頓時漩渦破開,露出一條通道,你引著他一步跨入其中。
彷彿穿行在山洞內部,藤蔓纏滿了圓柱形的甬道,隨著你的到來一層層剝開,你友好地朝綠葉揮揮手。
「嘶!」
文森特感到一陣新奇,他觸碰了你剛剛碰過的葉片,結果手背被狠狠抽了一下,留下一道紅痕。
「為什麼來這裡,我並不能施用魔法。」文森特不得不微微低頭,防止撞上頭頂。
你跨過腳下突然爆出一股香氣的紅頂白點蘑菇,興奮地解釋道:「魔法師最喜歡遊歷,腳步遍及整片大陸,消息靈通。要快速打聽西境的事,當然是魔法協會這種大型魔法師領取任務的集散地最為合適。」
走完整個通道,宏大的內廳呈現在你們眼前,不同於學院與協會並存的皇城,這裡僅僅是結業魔法師的去處。輝煌的內景比外頭看起來要拉長了不少,連頂部的藻井也遠大於外部的屋頂。水晶琉璃燈從頂部垂吊至二樓高,將大廳內部照耀的金碧輝煌。
廳內呈正六邊形佈置,每條邊都以台階疊上,高台後坐著精靈族員工,按照他們身後的寫明任務名字與金額的淺藍色透明任務板與排隊等候的每一位魔法師交流,領取任務、交付定金、交付任務、收取尾款……每個頂點處三人合抱的紅木立柱支撐起房屋的構架,無數打扮各異的人在四面八方穿行交談,來自各個階級,操著不同口音。除了蘭頓西林兩國,竟然還有人來自遙遠乾旱的阿塔納。
「魔法,就是奇蹟。」你深吸一口氣,伸展雙臂感受美妙的氣氛。
外頭的街巷早已靜寂,魔法協會裡頭熱火朝天。
文森特用手肘碰了碰你的手臂:「有人在看我們,不止一個,雖然不太懂你們的規矩,但我建議你收斂一些。」
你:「……」
你正迷茫著,突然有一隻男性金色長髮精靈震動翅膀從上空飛落,懸停在你們面前。
「先生,還有這位可愛的小姐,你們好!」精靈將右手按在左胸前,「由於您進來時門口陣法的提示,我們檢測到您有信件需要接收,特此送達。」
「唔,是這位小姐的東西,我能感受到你身上的魔力波動。我猜想,裡面應該是來自朋友的祝福。」精靈柔軟的長髮隨飛舞飄蕩,他取出一枚藍色的水滴狀小墜,將上面穿過的絲繩綁在你的手腕上,「請放在開口較大的容器內及時用水化開,希望您能滿意我們的服務。」
你連連答應:「啊,好的好的。」
隨後他輕巧地一蹬,便優雅地繞著螺旋路線飛行而上,飄若乘風。
應該是奧爾德里奇寄給你的東西吧?你摸了摸,跟真的水滴一樣,手一戳就被包裹進去。
文森特瞥了一眼便去捕捉廳內其他訊息,他的目標很快確定在你們右手邊第三個的面板上,上面的任務多是莫迪羅山脈以西的地名。
他指著那處道:「伊薇爾,我想我們應該去那邊蹲一個交付任務的人。」
你眯起眼一目十行地瀏覽完任務板,肯定地點點頭:「我也覺得,拉住我的手。」
「嗯?」
他一個沒反應過來,下一刻你們已經閃身到了排隊的隊伍旁。你聳聳肩:「近距離轉移輕鬆的很,省點腳力。」
文森特臉色不太好看,有些泛白,他抓住你的手腕穩了穩身子,道:「下次提前一點告訴我。」
八成是想吐。
正常,誰第一回都這樣。
「好,你要不要歇一會?我自己過去就行了。」
大廳正中間有十來排兩邊皆可坐人的靠背長椅供人休息,你拍怕文森特的手,指向最邊緣處的空位。
「謝謝伊薇爾,我只是不太習慣,沒事。」
幾個披著斗篷的年輕人擠在檯子邊上聊天,大概是一個隊伍的,見你們過來,齊聲問道:「你們也是來交付任務的?」
你憨笑著擺擺手,扭著柯特爾長裙有些寒酸的裙邊道:「不不不,我們最近真缺錢,繞了一圈這裡頭西境價格最高,就來看看有什麼任務可做。」
你推過文森特到身前:「這,我哥哥,他身體最近出了點毛病要用錢,你看他臉蒼白的真讓人揪心!」
被臨時加戲的文森特:「?」
「我可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身體出現了毛病。」他壓低聲音附在你耳邊道,在外人眼裡就是臉色蒼白的兄長在囑咐妹妹什麼,「那群人忽悠的過去嗎?不會有人用什麼技巧偷聽我們說話吧?」
你出其不意,猛地大力往他背上狠狠拍了兩下,震得文森特忍不住咳嗽,頓時斗篷小組看你們的眼神更同情了。
「現在有毛病不行嗎,你臉白就行了,誰關心你生不生病,趕緊套話!」你齜起牙低聲回道,笑得三分溫柔三分憂鬱三分堅強,還有一分咬牙切齒,「我的技術領域我做主,你少問多做事就不會露餡了。」
隊伍裡頭一個綁著粗辮子的姑娘嘆息:「西境賺的都是人命錢,當然價格高,現在還有誰去那裡,都是交付任務拿完尾款就走人。」
另一個蒜鼻頭的矮個子接話,他上下打量了你倆,嗤了一聲道:「亂的要命,我說,你們要真的急用錢,還不如去街頭巷尾拉私單。西境那地方,去了的都害怕!一城更比一城亂,還是老老實實待在馬迪爾堡吧小孩們!也不知道會不會真就那天連馬迪爾堡都亂了……」
高個皮衣的年輕男人小聲附和道,他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淚:「啊,是啊,聽說一進風廷之所,就不安全了,極西的佛薩肯鬧的最凶。我弟弟三月前接了佛薩肯的任務,現在都沒消息。他去的時候走的是水路,我倆對這邊熟得很,本以為一直坐船就能像往常一樣繞過那些危險的蠻野人統治的危險城市,結果他那次坐船順著這條河下去就沒回來,誰知道他是不是開到地獄去了。」
……
一番套話下來,你和文森特走在行人寥寥的夜街上,商討後決定按照現在的方向繼續前進,往佛薩肯去。
購置補給的船員早已歸來,你們登船時,不知從哪來的一群烏泱泱的蝙蝠「唰」地從船沿散開,雜亂無章地擠成一團黑飛走了。
文森特扶住船舷仰頭眺望。
又是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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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從成長環境來說,由於主要還是按伊薇爾的視角寫的,還有文森特個性的原因,很多東西我都處理在細節上,大體看著好像很乾淨陽光,實則不然。
他與母親因追債離開故土,人生地不熟,買下了貧民窟的小酒館後便身無分文,一個單身母親帶著一個年幼的孩子生活在魚龍混雜、陰暗髒亂、寡廉鮮恥、見慣生死的貧民窟,還要迎來送往,笑臉待人,時不時還得防著盜賊覬覦竊奪,一個貧窮的單身女人,未曾結婚,獨自在異鄉站穩腳跟,其間連帶著孩子受過多大的欺侮,這些我因為篇幅還有平台限制以及題材之類的原因都未特地著重描寫,減少了文章的負面色彩。
文森特幼年的成長環境就注定了他性格上潛藏的扭曲--對待一般關係的人看似溫和實則冷漠,習慣性用別人會喜歡的樣子雕刻自己,不停想要變強,試著驗證自己的能力,心狠手辣,對別人對自己都一樣。
他不會像凱撒、艾斯本一樣受情緒的引導,也不會像加繆那樣,處於被動,聽憑指令而生。文森特是主動的,確定的,他會反覆衡量哪件事更有利,一旦確定就全力以赴,全力以赴就要一擊即中,把握每一次機會。
沒錯,這個人不擇手段,但是他走的是很正統的君王路線。
沒有任何一個優秀的君王會乾淨,文森特他的理念一貫是行事大氣亦要會玩陰謀,恩威並施,無事寬和馭下,有事賞罰分明,以大局利益為重。
站在他的角度,伊薇爾確實就是那個最影響局面的不穩定因素,而當伊薇爾並不影響任何事情的時候,他很願意在她展露自己的另一面,有意無意也好,害怕軟弱也好,刁頑自我也好,都是他的天性。
他天生對外的性格偏於溫和,不會因為感情死去活來,始終守住自己給自己設好的底線原則,把住理智的關卡,但是過於壓抑的內心也需要緩一口氣,所以他會接納伊薇爾荒唐的遊戲約定,更有孩子氣的時候,和伊薇爾鬧作一團。
可能大家沒有注意到一點,伊薇爾和文森特之間是非常矛盾的,就伊薇爾來說,她在其他人,特別是三個人面前都會端著,恰恰最需要防範的「敵人」文森特面前,反而無論是陰謀詭計還是任性嬌慣,這些不太好的陰暗面她都不會隱藏,文森特也同之。
我借文森特之口說過,他們太相似了,這也是維納亞克會喜歡伊薇爾的原因,同類遇上同類,沒有辦法不被吸引,卻也是他們之間不斷較量的原因,同類與同類,天生也容易相斥。
咳,這一對的結局,其實文森特很早以前就點到過了。
人前風光,人後疲憊,他活得太累了,大家理所當然地認為他可以做成任何事,卻忘了他只是一個人,還是一個從小生活在貧民窟,拚命努力才融入宮廷的孩子,他也自然而然地將這些期望與壓力背上。
他所掌握的權力不僅僅代表他一個人,更是一個派系,甚至後期是一個國家,所以每一步都得認真謹慎,穩狠準。
文森特一直都在放縱與克制之間尋找合適的平衡點。
他的隱忍、退讓還有掙扎都不像其他人一樣大篇幅的濃墨重彩,而偏於細節,稍微的情感外露對他來說已經是特殊的存在。
他的每次反覆都是理智與情感的博弈,對他來說,生活是表演也是真情,那些用來迷惑人的手段裡其實也帶著放縱的真心,偶爾也有完完全全的情感流露,當他暫時遠離需要勾心鬥角的地點,當下的溫馨他亦能珍視。
有,則爭取,無,則省己。
文森特這個名字,我當初想要歸於他的原因就是,一聽就足夠聰明。無關正邪,或者亦正亦邪,這個名字給我的語言感受就是--聰明。
禮儀規整是他,人後悖德是他,狂妄自負是他,敏而好學是他,奸詐詭譎是他,臨危不亂是他,心有渴望是他,不堪重負是他,溫柔可靠是他。
他有很多面,缺了哪一面,都不是文森特。
--阿‧嘰裡咕嚕‧廢話賊多‧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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