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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官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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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一根貓條] 失貞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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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7-13 01:23:30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章 裙子下空無一物

  休息室逐漸升起情慾的溫度。

  瑞安舔弄著溫萊的腿心,舌尖沿著狹窄的縫隙來回游動。他看起來並不是很熟練,有好幾次偏離了敏感點。

  好在他很聰明。

  溫萊喘息變快,他就會加重力道。溫萊揪緊他的頭髮,他就知道要反復舔舐。沒多久,他就反客為主,徹底掌握了取悅少女的技巧。

  溫萊的襯裙不知何時捲至腰間。繫帶型的內褲也被解開,扔在了長椅墊子上。瑞安兩手壓著她的大腿,迫使她對自己敞開,然後輕輕啄吻隱秘的花戶。

  「您這裡真可愛。」

  他的聲音因動情而沙啞,說話時眼眸含著朦朧的水光。每次低頭舔她的時候,神情都很專注,彷彿在讀心愛的十四行詩。

  溫萊半個身體都是麻的。她咬著食指關節,模模糊糊質問道:「不可愛的話……你就不願意碰了?」

  「當然不是……」

  瑞安再次吻上鼓脹的花唇,濕熱唇舌反復吮吸充血的肉珠。在溫萊逐漸變得急促的呻吟聲中,他加快了舔弄的速度。嘖嘖的水聲清晰而下流,兩人的呼吸徹底混雜在一起。

  「別吸……啊哈……」溫萊腰腹不斷顫抖著,整個身子往後縮,試圖擺脫瑞安的束縛。「別那麼快……呀!」

  她終於忍不住叫了出來,腰臀痙攣般抖動,胸脯起伏個不停。高潮後的腿心彌漫著酸麻感,任何觸碰都變得加倍敏感。瑞安沿著花唇縫隙向下舔吸,舌尖淺淺戳進穴口,將湧出的愛液吞嚥進嘴裡。

  休息室的吊燈明亮而溫暖,映照著這淫靡景象。

  少女大敞著雙腿,無力地靠著椅背,腿心的花戶泛著晶瑩的水光,像一隻汁液飽滿的蜜桃。黑髮男人依舊不覺疲倦,用唇舌安撫著不斷收縮的穴口,把周圍舔得乾乾淨淨。

  待溫萊呼吸平復,他才仰起頭來,低聲問她:「我合格了嗎?」

  宴會大廳奏起了歡樂的前奏曲。溫萊睜著濕潤的眼睛,有些疲倦地蜷起了身體。她說:「對,勉強合格。」

  瑞安微微笑起來,眉眼多了幾分豔色,笑容卻隱約有些哀傷。

  作為一個情人,他很體貼地幫溫萊穿好裙子,整理髮型。拿起那條濕透的蕾絲內褲時,動作猶豫了下。

  「您有替換的……」

  「沒有。」溫萊打斷瑞安,接過內褲,把這輕薄的幾片布料迭成絹花的樣式,塞進他胸前的口袋。「不要讓人發現了。」

  她咬了下他發燙的耳垂,帶著一點惡意與興奮,率先離開房間。

  樓下大廳已經站滿了人。樂隊的演奏曲目即將更換。蘭因切特站在樓梯口,看起來正打算上樓尋找未婚妻。

  「你怎麼這麼慢?」

  當她挽住他的臂膀,他低聲問詢,「身體不舒服?」

  溫萊清了清嗓子,笑著說沒事。她的臉頰還覆著情慾的薄紅,深藍的眼眸濕潤而柔軟,彷彿藏著千萬情意。

  蘭因切特盯著她多看了一會兒,後知後覺移開視線。

  兩人步入舞池。

  他們是這場舞會的主角,因此要跳開場舞。

  溫萊始終在微笑。她沐浴在眾多目光中,伸出右手,輕輕握住蘭因切特的手指。在樂曲奏響的那一刻,兩人踏出了克制而疏離的舞步。

  所有的賓客都在看這對未婚夫妻。所有人臉上都帶著或真或假的祝福。這時候的溫萊無疑是舞會的焦點,最美麗,也最耀眼。

  但沒誰知道,她旋轉的裙擺下,不著一物。

  她和她的未婚夫靠近又分開,十指交握,呼吸交纏。在一個迴旋姿勢後,溫萊被蘭因切特攬入懷中,軀體相貼。

  蘭因切特下意識蹙眉,低聲說話:「賽拉貢帝國已經與我國簽訂合約,讓出邊境黑城的管理權。這是賽拉貢皇帝給我們的賠禮。」

  皇儲斯特萊爾突襲西捷邊境,囚禁第一王子和未婚妻。這件事就此落下帷幕。

  溫萊連嘲諷都懶得嘲諷了。

  她哦了一聲:「恭喜。」

  蘭因切特沉默了下,又說:「黑城的稅收,將會轉移到你的名下。」

  溫萊險些要笑出聲來。

  這算什麼?嫖資?還是補償?

  她懶得爭論,語氣平常地回應道:「謝謝殿下的關懷。」

  兩人再次分開。蘭因切特領著溫萊又完成了幾個動作,在莊重深情的樂曲聲中,擁抱在了一起。

  周圍響起熱烈的歡呼。溫萊摟著蘭因切特的脖頸,仰頭望向旋轉樓梯。黑髮綠眸的情人正站在那裡,胸前別著蕾絲花邊的「絹帕」。

  兩人視線交纏,彼此的神情都很安靜。

  然後瑞安彎起薄唇,在手背印下一個極具暗示意味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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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發表於 2022-7-13 01:23:43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一章 女主角的登場

  跳完開場舞,溫萊隨即與蘭因切特分開。

  她避開幾個想要攀談的年輕人,從侍者的托盤裡取了一杯白葡萄酒,獨自登上大廳二樓,倚著欄桿俯瞰下面的熱鬧景象。

  一對又一對的男女站在舞池裡,或歡笑或擁抱。老貴族們則是聚在不遠處閒談,不時舉杯微笑。蘭因切特作為宴會的主角,周圍聚攏了一大圈人。他應當不喜歡這種場合,更不喜歡太過逼仄的環境,所以臉上始終籠罩著漠然的疏離。

  國都倒是有很多女人吃這一套。甚至曾有人大膽表白,希望能做蘭因切特殿下的情婦,讓他用戴著白手套的冰冷手指褻玩自己的身體,在敞開的大腿根寫下簽名。

  可她們不知道,或者知道了也不在意——蘭因切特並不關心情愛之事,也不喜歡肌膚相親。比起女人,他更關心政治,權力就是他的愛人,而西捷是他的棋盤。如果真要找出一個他在乎的人,那個人大概是敵國的斯特萊爾。

  畢竟這兩個國家打了幾百年,每一代掌權者都視對方為死敵。

  所以斯特萊爾用姦淫溫萊的方式羞辱蘭因切特。而在不久之後,這兩個男人都會愛上伊芙,展開公私不分的鬥爭。

  ……女主角得是有多迷人,才能搞出這種劇情啊?

  溫萊抿了口酒。她找了又找,沒在舞池裡找到特別顯眼的少女。杜勒子爵倒是來了,正試圖把圓滾滾的自己擠進蘭因切特的談話圈。

  「您在看什麼?」

  悅耳低沉的男性嗓音自耳邊響起。

  瑞安不知何時來到她身邊,手裡端著一小塊櫻桃蛋糕。兩人的距離很微妙,算不上太近,但也沒有遵循交談的禮儀。瑞安抬一抬手,就能碰到溫萊鬢邊的捲髮。

  「我在找杜勒家的女兒。」溫萊垂著眸子俯視舞池,左手搭在欄桿上,指尖輕點,「他們家不是剛領回來一個女孩兒嗎?」

  話音剛落,大廳入口發生一陣騷動。有個身形挺拔的金髮少年拽著灰裙少女的手腕,怒氣沖沖走進來,沖著侍者大聲嚷嚷。

  「塔吉娜是誰?滾出來!」

  少年的嗓音很尖銳,大廳賓客瞬間安靜,連樂隊的人也放下了風琴與簧管,面面相覷。遠處的蘭因切特停止交談,抬眼看過來。

  溫萊輕輕呀了一聲。

  「是利奧啊。」她自言自語,「難怪剛才一直沒見著他……」

  西捷第二王子利奧,就讀格爾塔魔法學院,是個嚴重的兄控。劇情開始時,他在國都偶遇伊芙,並一見鐘情。

  那麼,被他拉拽的少女,應該就是女主角了。

  溫萊移動目光,看向利奧身邊的灰裙少女。這是個看起來很乖的女孩子,棕色長直髮,個頭不算高,但身材很好。

  嗯……有點好得過分。

  溫萊的視線掃過對方豐滿的胸乳,過於纖細的腰身,以及挺翹的屁股,最後艱難地把注意力集中到她的臉上。

  伊芙的五官偏可愛,彎眉圓杏眼,鼻樑上似乎還長著一點雀斑。

  「松鼠……」

  溫萊的聲音很低,瑞安沒聽清:「您說什麼?」

  溫萊:「沒什麼。」

  她輕咳一聲,用喝酒的動作掩飾自己奇怪的聯想。下面的利奧王子還在嚷嚷,像隻氣鼓鼓的河豚:「塔吉娜別躲了!敢把伊芙的舞會裙子弄髒,害她遲到進不了門,現在不敢出面道歉嗎?」

  片刻過後,人群中站出來個表情慌張的少女,年紀和伊芙差不多。她緊緊環住雙臂,有些防備又有些矜傲地回應道:「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她自己走路不注意,被我的馬車濺了一身水,關我什麼事?而且誰會穿著禮裙徒步來皇宮啊,杜勒家的車子不夠用嗎!」

  賓客間便有人用扇子摀住嘴,偷偷笑出了聲。

  杜勒家族風評差勁,很多貴族瞧不上這家人,自然對伊芙投來鄙夷的視線。在難堪的氛圍中,伊芙逐漸漲紅了臉,輕輕拉拽利奧的袖子:「殿下,都說了不用為我出頭……反正裙子也換過了,這麼多人看著不好……」

  哦哦哦。

  溫萊感覺自己觸摸到了劇情,這應該是灰姑娘吸引王子的關鍵節點!女主角伊芙當眾受氣,卻沒有仗著利奧的身份,為難塔吉娜。她的特殊出場和特殊表現,很容易激發他人的同情心……

  哪怕蘭因切特根本沒有同情心這種東西,他也會記住伊芙。

  溫萊注視著場中嘰嘰喳喳的利奧,紅臉侷促的伊芙,以及快被罵哭的塔吉娜。她又喝了口酒,隨手去摘小蛋糕頂端的櫻桃。這蛋糕被瑞安穩穩托在掌心,顯然是帶來給她吃的。

  反正這會兒沒人注意。

  手指剛捏住櫻桃梗,大廳傳來委屈的哭喊:「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有完沒完啊二王子殿下!怪不得溫萊小姐把你稱作河豚!真是有毒!」

  溫萊:「……」

  在短暫的騷亂中,看熱鬧的貴族們準確找到了二樓的目標。有人憋笑憋得難受,仰倒在丈夫懷裡,也有人面露擔憂,很是頭疼地摀住了臉。蘭因切特皺著眉心,看起來很想制止這場鬧劇;而金髮小王子‧暴躁河豚‧利奧殿下,狠狠磨著牙槽,仰頭怒瞪兄長的未婚妻。

  萬眾矚目的溫萊默默張嘴,將染了奶油的櫻桃送進嘴裡。

  這個劇情……究竟是什麼品種的劇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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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發表於 2022-7-13 01:23:53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二章 月光下舔吻偷情

  說真的,溫萊一點都不想攪和進去。

  利奧很麻煩,這幾個人為了件弄髒的裙子吵鬧也很麻煩。她已經見到了女主角,也驗證了故事開篇確有伊芙和蘭因切特的相遇劇情,就沒必要再待在這裡。

  「啊,抱歉。」溫萊扶住腦袋,露出一個虛弱而為難的笑容,「我好像喝多了,想去外面透透氣。這位先生,您能扶著我下樓嗎?」

  她向瑞安伸出一隻手。

  瑞安壓低眼睫,欠身握住溫萊的指尖。他臉上沒有多少情緒,表現得像個溫和有禮的陌生人。

  「榮幸之至。」

  兩人下樓出門,離開前溫萊還回頭笑了笑,以示歉意。

  全程被無視的利奧氣得丟開伊芙的手,就要衝出去找溫萊的麻煩。但蘭因切特已經走過來,冷聲喝止了他。

  「你不要胡鬧,看看自己的樣子,簡直像發瘋的酒鬼。」

  利奧睜大了眼睛,表情委屈又憤怒。他比蘭因切特小好幾歲,長相和性格都天差地別。硬要說的話,蘭因切特更像父皇,而利奧繼承了母親的金髮藍眸,脾氣也過於感性。

  「你沒聽見那女人怎麼稱呼我嗎?」

  他有些畏懼兄長,聲調降了好幾個度,「她侮辱我的形象!這是對皇室的不敬!」

  蘭因切特眼眸微垂,看著面前炸毛的弟弟,冷漠地回應道:「請稱呼她為卡特小姐。」

  說完,他朝伊芙點了點頭,就回到大臣們中間繼續談論政事了。鬧劇已經結束,這點小小的波折沒能在他心中留下多少痕跡。

  被警告的利奧忍氣吞聲,瞪了塔吉娜幾眼,重新變得笑容燦爛,邀請伊芙品嘗舞會的甜點。

  溫萊和瑞安走在庭院裡。

  這地方寬敞又涼快,園藝師大概耗盡了心血,把每一處綠植花卉都剪裁得怪奇壯美,人在其間,就像闖進幻夢的花園。

  溫萊一直往深處走,越走環境越偏僻。直到前方出現一座雕塑噴泉,她才踢掉高跟鞋,抱怨似的咕噥了幾聲,懶懶坐在噴泉石台邊緣。清澈的水流落入池中,濺起無數細碎的飛沫,輕輕搔弄著發燙的臉頰。

  瑞安彎腰撿起鞋子,整齊擺放在溫萊腳邊。就著這個姿勢,他撫上她的腳踝,手掌貼著細膩的肌膚,一路向上,握住膝彎。

  溫萊雙手撐著冰涼的石台,聲音柔和:「你應該回去,免得別人懷疑你和我有什麼關係。」

  「可您帶我來了這裡。」瑞安仰頭望著她,眼中沒有半點慌張,只餘溫和的笑意。

  此處沒有燈火,皎潔的月色灑落一地銀光。宴會大廳的喧鬧變得朦朧遙遠,像另一個世界。

  瑞安的皮膚很白,他周身沐浴在月光裡,如同受寵愛的聖子,美麗而又純粹。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和聖潔挨不著半點關係。

  「卡特小姐……您要與我繼續偷情嗎?」

  溫萊伸手撫摸他的臉,觸到一片絲綢般的柔軟涼意。手指隨即插進鬢髮,沿著顱骨摸到腦後,勾開繫髮的綢帶。

  漆黑的長捲髮頓時散開,落了溫萊滿手。

  瑞安沒再詢問,他已得到默許。雙手繼續向上,一隻手停留在溫熱腿心,另一隻手抽出來,隔著衣服握住了她的胸乳。

  他稍微停頓了下,沒聽到制止的話語,便一邊用指腹揉按花戶,一邊描摹乳房輪廓。修長的手指不時勾弄乳尖位置,惹得溫萊呼吸加快。

  她的裙子是露肩款式,稍微往下拉一拉衣領,半邊胸乳就露了出來。瑞安傾身靠近,唇舌帶著濕意貼在柔軟乳房上,輕輕啃咬著,吮吸著,舌尖緩緩探入衣領,溫柔地裹住充血的紅珠。

  與此同時,裙底的那隻手也未曾停下,拇指愛撫前面的敏感點,中指和無名指順著縫隙滑來滑去,借著淫水的潤滑,在穴口周圍打轉。

  「您可要小心點。」

  瑞安低聲說話,「如果流太多水,把裙子弄濕,我們就沒辦法和人解釋了。」

  他的嗓音摻著一點笑。

  溫萊在潮水般的快感中夾緊了雙腿。她模模糊糊地想,珀西家的少爺看起來並不如她想像中脆弱。即便身居下位,表露出來的情緒也並非討好,而是對她的縱容與體貼。

  彷彿把她當成了叛逆期的少女,予取予求。

  如果瑞安家境沒有敗落,他應該會是極受歡迎的優秀青年。從政或從軍,手握權勢,永遠表現得遊刃有餘。在床上,也是掌控局勢的那個人。

  但萬事沒有如果。

  他現在只是一個情人,負責安撫她的情緒,安慰她的身體。

  溫萊用力扯住瑞安綢緞般的黑髮,滿意地聽到他喉間忍耐的呻吟。下一刻,他報復般咬了下她的乳尖,牙齒不輕不重地廝磨著。底下的那隻手,送完一次高潮,將濕潤的淫水塗抹在她裸露的另一邊乳房上。

  溫萊低低喘息著,衣領緊緊卡在胸乳下圍,兩隻可憐可愛的小圓包被擠成尖尖形狀。透明晶瑩的液體黏在胸前,沿著起伏的弧度緩慢流淌,最終聚在挺立的乳頭,風一吹就搖搖欲墜。

  噴泉前面是一片綠色的藤蔓花牆。如果有人不小心沿著小道來到這裡,只需繞過牆角,就能撞見偷情的男女。

  如果蘭因切特來找她呢?

  溫萊漫無邊際地想,如果蘭因切特看到這幅景象,還會和她結婚嗎?

  會的。

  他本就不在乎她的身體。假如發現她違背了他的警告,也只可能露出嫌惡的表情,離她遠點再遠點,忍著潔癖完成婚禮。

  這樣的人,竟然也能在別人的愛情故事裡充當痴情男配。

  「哈……」

  溫萊的聲音像喘息又像嘲笑。再一次被送上高潮後,她推開瑞安,整理好衣裙,打算回到宴會大廳。

  然而不遠處傳來凌亂的腳步聲,距離越來越近。溫萊立即拽著瑞安的衣領,帶他躲進陰暗邊角,用食指按住他的嘴唇,示意不要出聲。

  瑞安彎彎眼眸,順勢摟住她,安靜待在角落裡。

  有人繞過花牆,掙扎著甩開另一個人的手。

  「放開!你把我帶到這裡幹什麼?」

  說話的人正是剛才見過的伊芙。而緊隨其後的男人,面目陰沉且憤怒,顯然來意不善。

  「你算什麼東西,仗著利奧殿下的臉面,當眾羞辱我妹妹?不就是條破裙子,你要多少,我們家送你多少,至於讓塔吉娜人前出醜?」男人一把攥住伊芙的肩膀,「下賤的婊子,我現在就扒了你衣服,讓你光著身子滾回杜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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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7-13 01:24:07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三章 她身上有陌生男人的味道

  溫萊皺眉。

  這男人顯然是塔吉娜的兄長,因為剛才的爭吵事件,專門來找伊芙的麻煩。

  利奧並不在附近。周圍也沒其他人。如果溫萊不站出來阻止,伊芙的處境會變得很危險。

  她足尖微動,還沒抬腳,卻感覺到一陣奇異的空間波動。像夜風吹皺湖面,雨水落入深海。

  這波動稍縱即逝,未曾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你不應該這麼粗暴地對待我。」月光下,灰裙棕髮的少女聲音哽咽,臉上混雜著恐懼與厭惡,「我沒想讓塔吉娜出醜。就算被她的馬車濺了一身泥,還聽見她在車上嘲笑我,我也只想盡快換裙子趕到皇宮。中途碰見了利奧殿下,他一定要究根問底,我能撒謊嗎?他一定要當眾呵斥塔吉娜,我能阻止嗎?」

  男人的表情短暫恍惚了下,喃喃道:「是的,這不是……你的錯。」

  他放開伊芙,陰沉的臉龐逐漸恢復平和,再說話時竟然帶了歉意,「抱歉,伊芙小姐,我傷害了你。」

  不對勁。

  這景象非常不對勁。

  溫萊看著委屈哭泣的伊芙,再看看態度大變的男人,心底生出詭異的不適感。

  迄今為止,就算知道自己活在一本書裡,她也沒覺得世界有什麼邏輯崩塌的地方。但自從女主角伊芙出現,事情的發展就有些奇怪了。

  第二王子利奧不顧禮儀在舞會上為難貴族小姐,勉強可以認為他腦子有包。反正這傢伙一直性格暴躁,極易衝動行事。但塔吉娜的哥哥把伊芙拖到僻靜處,前一秒還怒火滔天,下一刻就心生憐憫通情達理了?

  還有剛剛的空間扭曲感……

  溫萊腦內快速思考著,一邊扯了扯瑞安的領結,逼迫他彎下腰來。

  瑞安低頭,貼著她的耳朵說話:「怎麼了?」

  溫熱氣息鑽進敏感耳道,酥麻的電流瞬間爬過脊椎骨。溫萊抿了抿紅唇,也用氣音問他:「你剛才感覺到什麼了嗎?比如風……」

  瑞安茫然搖頭。

  庭院裡沒有風。樹葉花草幾乎紋絲不動,地面的月影也安靜得像睡著了一樣。

  不遠處,伊芙拒絕了男人的道歉,氣勢洶洶地提裙離開。那男人站在原地,久久凝望著伊芙的背影,突然邁步追了過去:「伊芙小姐,我能請您喝杯茶嗎?」

  溫萊:「……」

  更不對勁了。

  她多等了一會兒,確認再聽不到任何動靜,才拉著瑞安走出來。因為要回大廳,不能兩人同行,溫萊暫且擱置思緒,將裙子上的藍寶石胸針遞給瑞安。

  「這是今晚的獎勵。」她想了想,又說,「明天我會派人送些東西。今後你有什麼開支問題,可以直接找我。」

  溫萊第一次養情人,根本不瞭解貴族圈的風俗。金主和情人往往不會公開討論錢色交易,玩的是虛情假意的暗示與勾引,饋贈金錢也有更委婉的方式。

  瑞安臉色有點發白。

  他竭力平穩著呼吸,接過貴重的藍寶石胸針,舉到唇邊印下親吻。

  「很漂亮的禮物。」他笑著說,「它和您的瞳色一樣,我很喜歡。」

  溫萊就此離開,原路返回。未至大廳正門,遙遙望見一對男女站在台階上。是蘭因切特和伊芙。

  第一王子身形挺拔又面容冷峻,站在高處俯視著伊芙。這種角度很容易給人以壓迫感,但女主角毫無怯意,仰頭對他說話,圓杏眼泛著瑩瑩水光。

  溫萊腳步一頓,隨即踩著不緩不急的步伐走過去。離得近了,她才聽見伊芙的話語:「……我沒有在庭院遇見溫萊小姐。抱歉,我是第一次來,不熟悉這裡的佈置……需要我回去找嗎?」

  蘭因切特聽見高跟鞋落地的聲音,抬眸看了看面容安靜的溫萊,對伊芙點頭:「謝謝,她回來了。」

  溫萊適時露出笑容,解釋道:「月光很好看,我多在外面坐了一會兒。」

  蘭因切特無法體會什麼月色之美,但他知道絕大多數的貴族小姐都有這個毛病,喜歡在無謂的事情上浪費時間。所以他只是克制地牽起了未婚妻的手,帶她回大廳,與各位大臣貴族閒聊寒暄。

  期間,第二王子利奧巴巴地湊上來,對溫萊冷嘲熱諷,指責她面美心惡,竟然給他起外號。

  溫萊嘆了口氣,用包容傻子的平和笑容回應道:「利奧殿下很閒的話,不如多照看一下自己帶來的女伴,免得她被誰帶走,或者受人欺負。」

  暴躁小王子利奧顯然腦子不好使:「誰敢在皇宮欺負她!」

  全然忘記了自己先前的招仇恨行為。

  溫萊看向身邊的蘭因切特,實在不理解兩兄弟性格為何能相差這麼大。理解不了也不感興趣,她打起精神應對各個家族的大人物,直到臉笑僵了,腳跟隱隱發痛,腦袋也被酒精搞得發暈,才結束了這枯燥繁瑣的社交活動。

  回程的路上,她蜷在車裡打盹。

  暈沉的大腦並未得到休息。庭院裡的怪異景象揮之不去,轉而又是蘭因切特與伊芙對視的畫面。令人厭惡的社交辭令灌滿了耳朵,無數個男女老少的聲音在說。

  祝福你們。

  很期待參個月後的婚禮。

  祝福,祝福,祝福。

  溫萊摀住耳朵,自言自語:「第一劑藥……」

  第一劑藥很快就會研製出來了。它擁有大量的迷幻成分,以及上百種加了魔法禁制的稀缺毒素。卡特家族的人脈與勢力足夠強大,所以她無需苦惱材料的收集。

  等藥水做好了,就餵給蘭因切特吧。

  把它滴入苦咖啡,或者摻進沐浴的熱水裡。趁人不注意,混進王子殿下最常喝的羅勒湯,抹在他切肉的刀叉上。

  她有很多機會給他下藥。

  馬車駛進公爵府,一直向前,停在白薔薇花園外。

  溫萊始終沒有下車的跡象。守在車外的西蒙知道她很累,但車馬不能再前進,否則卡特夫人要發飆。

  他叫了幾聲,得不到回應,便打開車門,將昏沉的少女抱下來。

  溫萊勉強睜開眼皮,看見是西蒙,咕噥著調整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柔軟的身軀緊緊貼過來,惹得混種獸人呼吸紊亂。

  他面無表情地抱著溫萊上樓。途中有好幾個女僕想要接手,都被他冰冷的眼神嚇退。於是他順利進了臥房,將她放置在鬆軟的大床上。

  正要起身離開,一雙溫軟的臂膀勾住了脖頸。

  「西蒙……」

  溫萊嗓音軟軟的,帶著酒後的醺意。

  「好累啊……」

  她低聲抱怨著,揉捏獸人的耳朵軟骨。就像疲倦的主人回家撫摸寵物,希望得到精神的安撫。

  但西蒙不是純粹的寵物。

  他伏在溫萊上方,久久注視著毫無防備的少女,凸起的喉結快速滾動了下。

  ——她永遠不會知道,等待舞會結束的那段時間有多麼難熬。法定的未婚夫挽著她的胳膊,起舞或擁抱,親吻或微笑。而他只能站在外面,嗅聞空氣中殘留的氣息。

  西蒙低下頭顱,輕輕在溫萊頸間磨蹭。他的神色有些著迷,然而很快,渙散的瞳仁豎成了一根尖針。

  溫萊小姐的身上,沾滿了陌生男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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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7-13 01:24:17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四章 在床上的第一次

  西蒙的嗅覺很敏銳。

  他能記住每個人的味道,依據氣息辨認身份並不困難。比如蘭因切特慣用冷松香,卡特夫人身上永遠散發著泥土的腐敗氣息。費爾曼公爵很難聞,是煙土香水酒精和石楠花的混合物。

  而溫萊小姐是淡淡的,帶一點甜味兒的冰霜。

  現在她沾染了很多氣味。這原本很正常,從鬧哄哄的舞會回來,總不可能像沐浴過一樣清爽。

  但……

  某種極為陌生的溫軟氣息,黏稠地纏滿了她的身體。

  西蒙仔細嗅聞著,從溫萊的耳際到鎖骨,繼續向下,來到略微鼓起的胸乳。人類雄性的氣味越發濃鬱,明晃晃昭示著某個事實。

  她讓人碰了這裡。捏了,摸了,也許還舔過?

  他緊緊咬合著牙槽,撐在床上的雙臂開始顫抖。一些糟糕可怕的想像盤踞在腦海裡,逼迫著他繼續往下聞,鼻尖虛虛越過肚腹,停在兩腿之間。

  轟隆隆的熱血奔湧著淌過耳道,把腦子裡的理智攪成了破爛。也許他該慶幸沒有聞到精液的味道,可這麼濃烈的情愛氣息意味著什麼?

  「溫萊小姐。」

  西蒙都不知道自己還能正常說話。「您和誰……」

  溫萊懶洋洋嗯了一聲,根本沒注意侍衛的狀態。她抬起右腳,推了推他的肩膀,埋怨道:「你下去呀,好癢。」

  西蒙不肯聽從命令。他堅持問出口:「您和別的男人偷情了嗎?」

  溫萊睜開睏倦的眼睛,勉強看向西蒙。她沒能辨別出他的真實情緒,畢竟混種獸人總是沉默寡言一張臉,高興和生氣都差不多。

  「是,我找了個情人。」她對西蒙沒什麼可隱瞞的,「對了,明天早上還得拜託你去他家,給他送錢和首飾。」

  一時半會兒也挑不出可靠的僕人,溫萊決定派侍衛跑腿。

  在做這個決定的時候,她絲毫沒有考慮西蒙的感受。

  西蒙張了張嘴,想問為什麼要找情人,又為什麼折磨他,話到嘴邊卻只剩下頹敗的嘆息:「您真是……太欺負人了。」

  溫萊笑了起來。

  因為酒精,她體內的惡意與瘋狂加倍滋長。

  「我身邊只有你值得信任。」溫萊放下腿,赤裸的腳背勾住西蒙的腰胯,動作像是玩弄小貓小狗的肚皮,「抱歉啊,西蒙,你不願意為我做事嗎?」

  西蒙當然只能回答願意。他沒有資格指責主人的生活,以前沒有,以後也沒有。可是這種時候實在太痛苦了,痛苦得他必須彎下腰去,避開溫萊的觸碰。

  溫萊難得起了點憐憫之心:「我現在不想睡了,你要從我這裡拿獎勵嗎?」

  西蒙知道所謂的獎勵是什麼。他得過一次,以為那是醒不來的美夢。現在他跪坐在軟綿綿的大床上,四肢卻是僵硬寒冷的,瘋狂的佔有欲充斥了整個頭腦。

  「不,我不要獎勵。」他抓住她纖細的腳腕,鮮紅眼眸湧動著捕獵者的慾望,「我要和你做愛。」

  臥室內只點了一盞床頭燈。昏黃的光線朦朧地灑在床上。溫萊看不清西蒙的表情,他成了個龐大的灰影,動也不動,伺機而發。

  「好啊。」

  溫萊輕聲說,「不過你得很小心,如果弄傷我,就去死吧。」

  天知道他用多大的意志力,堅持聽完這段話,才撲上來撕扯她的裙子。利爪扯開脆弱的綢緞面料,碎鑽和珍珠迸濺一地。染著體溫的襯裙也撕得破破爛爛,只剩半截堆在腰間。

  溫萊中途拿手擋了擋,聽見他喉間威脅般的吼聲,有點好笑地由他搞破壞。

  「唉……剛做的新裙子,你下個月別想領薪水了。」

  西蒙不管什麼薪水不薪水。他以前在角鬥場,滿心只想掏出對手的內臟,現在他把主人壓在身下,想的也只是侵略和佔有。

  衣裙被破壞後,躺在床上的溫萊便近乎赤裸。昏黃的燈光為她的軀體蒙上了一層曖昧的暖色,小巧的胸乳袒露著,肋骨微微突起。再往下,略過堆迭的破爛布料,可以看見光潔飽滿的花戶,如同沾著露水的蜜桃。

  西蒙很想親一親,但他此刻的狀態並不算好,也許會控制不住尖銳的毒牙。

  所以他乾脆扯開自己的衣服,握著灼熱堅硬的肉棒抵住花戶,龜頭反復磨蹭著縫隙,像上次那樣,討好藏在花唇裡的肉珠。

  溫萊咬住下唇,不一會兒,眼眸就變得濕潤起來。她用雙腿勾住他緊繃的腰身,臉頰貼在枕頭上,視線落於虛空。情慾和性愛有時候是治癒精神的良藥,能讓她暫時忘記沉重的難題。

  身下的水聲越來越明顯。西蒙的性器沾滿了透明的淫液,忍耐力也就此宣告終結。

  肉棒抵住濕潤窄小的穴口,艱難地往裡擠。怪異的龜頭這時候遇到了莫大的阻礙,層層穴肉推擠著它,不肯讓它侵入半分。

  西蒙喘了一口氣,嗓音嘶啞:「小姐……」

  溫萊吸吸鼻子,悶聲說:「你閉嘴。」

  她想起審訊室被強暴的經歷了。

  該死。

  該死的斯特萊爾,該死的蘭因切特。

  溫萊不願回憶這種糟心事,竭力放鬆精神,說服自己接納西蒙。

  叩,叩,叩。

  房門被敲響,女僕擔憂的話語傳進來:「溫萊小姐,您需要熱毛巾和解酒藥嗎?」

  溫萊驚了一下,雙腿下意識繃緊。她原本勾著西蒙的腰,這一動,受不住刺激的西蒙直接向前聳動,肉棒頓時插進去小半截。

  「啊……!」

  溫萊疼得眼裡蓄滿了淚,想起身又沒力氣,乾脆抓撓西蒙的手臂。指甲摳住那些冰冷細鱗,狠狠揪扯。西蒙眼眸猩紅,喉嚨吞嚥數次,像是在經歷極激烈的煎熬。

  他壓制著瘋狂肏弄的慾望,一點點往回撤。

  門外的女僕還沒走。

  「小姐?」

  溫萊瞪了西蒙一眼,可惜她現在眼角泛紅,瞪人也是軟綿綿的。

  「我沒事……」她勉強回答道,「你不用進來。」

  女僕猶豫了下,又問:「您的侍衛離開了嗎?我們沒看見……」

  溫萊胸口劇烈起伏著,穩住呼吸才開口:「已經走了。他有點著急……走的窗戶。」

  這顯然是個拙劣至極的謊言。但公爵府的女僕太信任溫萊了,只會順著她的話語進行思考。反正西蒙是獸人,獸人……和人類的行為不一樣也很正常嘛。

  女僕胡亂想著沒邊沒際的東西,逐漸走遠。

  西蒙不想傷害溫萊,然而肉棒被緊致的穴道吸吮住,出去一點,又忍不住插進去一點。反反復復數十次,乾脆就這樣淺淺抽送起來。沒多久,花穴自發吐出了淫液,讓他的進入更加順暢。

  溫萊還有點疼,但比疼更清晰的,是極致的鼓脹感。肚子好像已經被插得滿滿當當,然而抬頭一看,還有半截通紅柱身裸露在外。

  「好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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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發表於 2022-7-13 01:24:39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五章 插進深處

  低年級的生理課曾解釋過,人類陰莖的溫度和體溫一樣。

  溫萊並不知道那究竟該是怎樣的感覺。被斯特萊爾貫穿凌辱的時候,她的狀態很糟糕,基本只能感受到陌生的侵略性疼痛。

  而且,就算溫萊沒有經驗,也能隱約明白,斯特萊爾在性事上毫無技巧,除了粗暴還是粗暴。

  現在她嘗試和別的雄性做愛。

  一個遠比人類壯碩龐大的混種怪物——是的,怪物,西蒙並不介意被這麼稱呼。他已經剝掉了象徵著文明的衣服,將軀體全部暴露出來。拋開體格不提,他的身材有種粗糲的性感,每一塊肌肉都結實有力,人魚線與腹股溝都很漂亮。那些零碎分佈的暗藍色鱗片,在昏暗的光線裡流動著微光,不僅不顯得醜陋,反而為這具肉體增添了幾分詭譎神秘的非人感。

  但他實在是太大了。

  體格大,性器也大。他跪在床上,雙手握著溫萊的腿彎,讓人有種視覺上的壓迫感。如岩漿滾熱的肉棒在她的體內鑽探,一次比一次插得深,往回撤的時候又碾著敏感的甬道,逼得溫萊上氣不接下氣地嗚咽。

  「燙,好燙,燙死了……不要這麼深!」

  可是西蒙還沒有全部插進去。

  他尚有小半截莖身得不到愛撫,可憐巴巴地敞露在微熱的空氣裡。他的胯骨,也根本碰不到她顫抖緊繃的臀瓣。

  「小姐……溫萊小姐……」西蒙忘記了禁言的命令,含混地哀求著,喉嚨裡全是得不到滿足的燥意,「主人……您再吃一點……」

  他一邊哀求,一邊不容拒絕地挺身,將肉棒送進更深的地方。窄小的穴口已經被撐到極致,發白的黏膜映襯著色澤鮮明的粗碩柱身。在一次次試探抽插的過程中,頂端終於抵住了收縮的宮口。

  溫萊劇烈地抖了一下,踢蹬著往後退:「不准碰!不准進到這裡,很痛啊你這發情的瘋狗!」

  痛這個詞匯讓西蒙的眼眸稍微變得清明,然而很快又被猩紅的霧色掩蓋。他放開溫萊的腿,雙手撐在床上,挺動腰胯加快抽插的速度。肉棒來回碾磨著緊致甬道,根部漸變的細鱗也稍微蹭到了穴口,帶起酥酥麻麻的癢意。

  好歹他還有護主的本能。

  溫萊不允許他進得太深,他就忍著不頂撞她體內柔軟脆弱的小口。即便混種獸人無數次想像過把主人肏翻,整根沒入直抵宮壁,但現實並不允許他這麼做。

  西蒙緊抿著嘴唇,在鬆軟的床上肏弄著心愛的少女。他必須用盡全部的力氣,才能克制著不真正傷害到她。

  這行為無關理智。理智早就被情慾吞噬乾淨了。

  大床搖得嘎吱嘎吱響。溫萊咬著牙,欺負西蒙手臂的鱗片,然後又被他撞得失了力氣,手指軟軟地癱在床上。她偶爾向下看,能看見自己肚皮不斷被頂出性器的輪廓,異物入侵的感覺無比強烈。

  偏偏西蒙還要拉起她的手,按在起伏不定的小腹,嗚咽著低吼著,聲音摻雜著無可言喻的歡喜。

  大概是佔有欲得到了滿足。

  溫萊激烈喘息著,脊背全是汗。生理性的眼淚濡濕頭髮,耳朵也又濕又麻。混種獸人的怪異龜頭在體內瘋狂搗動,上翹的頂端刮蹭著敏感的穴肉褶皺,逐漸誘發奇異的快感。

  「嗚……輕點……」

  大腦變得空茫,再想不起任何舊事。

  透明的淫液源源不斷地湧出來,把西蒙的肉棒染得亮晶晶的。淡粉色的混合液體順著穴口流下來,染上覆著鱗片的精囊,弄髒潔淨的印花床單。

  「啊……別……撞那裡……好舒服……怎麼回事……」

  溫萊語無倫次,顫抖著繃直了腿,哭叫著高潮了。身體還在痙攣,就被西蒙攔腰撈起,翻轉成跪趴的姿勢。

  他挺著堅硬粗長的性器,再次捅了進去。剛高潮過的花穴敏感又濕潤,軟得不可思議。肉棒插進深處的時候,甚至發出了色情的水聲。

  在愈發激烈的抽插中,西蒙俯身親吻溫萊汗濕的後頸,脊背,腰窩。他忍不住露出了一點毒牙,貯滿神經毒素的牙齒磨蹭著細嫩發紅的肌膚,只需稍稍用力,就能瞬間殺死身下的少女。

  「主人……」

  我心愛的主人啊。

  西蒙頂撞著溫萊,迷濛猩紅的眼眸裡湧動著矛盾的愛意。想殺死她,佔有她,讓她成為專屬於自己的寶物。卻也愛慕她,珍惜她,希望她能擁有最任性自由的快樂。

  我的主人,我的光。我愛而不得的……溫萊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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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發表於 2022-7-13 01:24:58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六章 早晨的愛

  清晨的陽光鑽進窗簾縫隙,灑在狼藉的床上。累得昏睡的少女尚未清醒,赤裸柔美的身軀蜷縮著,鉑金長髮散亂地落在臉頰。比她體格大得多的獸人側臥在後,以一個極具保護意味的姿勢,緊緊摟著她的腰腹。

  西蒙並未入睡。

  他不記得昨夜自己何時結束。大概做了好幾次,直到溫萊的花穴灌滿了精液,肚子也微微鼓脹;疲倦煩躁的她咒罵著扇他耳光,他才勉強尋回理智,安撫著抽噎的少女沉入夢鄉。

  因為慾望沒能盡情發洩,精神又過於亢奮,後半夜西蒙的性器一直處於勃起狀態,猙獰地貼著溫萊的臀縫。他不能吵醒她,只好以緩慢的幅度,磨蹭著自己的下體。在快感和煎熬中,他偷偷親吻她的髮絲,嗅聞她身上的氣息。

  陌生男人的味道已經完全消失了。

  西蒙懷著隱秘的歡愉,將不斷滲出的體液蹭到溫萊的臀縫和腿心。

  就這麼熬過夜晚,鳥雀開始在窗外鳴叫,光線逐漸變得明亮。走廊和樓梯隱約傳來僕傭走動的聲音,有人壓著嗓子議論要不要敲門叫醒貪睡的公爵千金。

  ——再等等吧,昨晚小姐似乎很累,說話都沒力氣……

  ——可是待會兒就超過規定的起床時間了,萬一夫人過來呢?

  這些話語低得難以辨認。好在西蒙聽覺靈敏,一個字不落全都聽得清清楚楚。他猶豫著動了動手臂,可能扯到了溫萊的頭髮,她低低呻吟一聲,睜開了眼睛。

  「好酸……」

  溫萊撐著胳膊爬起來,抱怨著揉按自己的腰。緊接著,她看見床上多出來個赤裸男人,短暫地愣了一下。

  昨晚發生的事當然沒有徹底遺忘。她驚訝的是,西蒙的模樣堪稱淒慘,唇角破皮,脖頸和手臂的鱗片都毛毛刺刺的,胸腹印著亂七八糟的血道子。再加上他的膚色很深,是漂亮健康的蜜糖色,導致這些傷痕看起來格外淫靡下流。

  溫萊不記得自己幹了些什麼。她剛想問,身下卻流出許多黏稠溫熱的液體。這些淡紅的精液混合物自穴口湧出,沿著大腿根向下淌落,把皺巴巴的床單染濕一小攤。

  「你的這個……」

  溫萊用指尖沾了一點,嘀咕道,「弄在裡面會不會生病啊……」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半跪在床的樣子多麼色情。可愛紅潤的乳尖挺立在空氣中,腰身凹陷,泛粉的臀瓣微微翹起,被肏腫的花穴隱約可見。

  西蒙重新將溫萊撲倒在床上,挺動腰身,灼熱的肉棒借著精液潤滑噗嗤插了進去。

  她叫了一聲,後知後覺咬住他堅硬的肩膀,嗚嗚咽咽地威脅:「外面會聽到的!」

  西蒙用力抽插著,聲音低啞:「聽不到。」

  臥室的隔音很好,也只有他這樣的獸人,才能捕捉到遠近細微的響動。床鋪重新搖晃起來,在激烈的衝撞中,溫萊逐漸軟了腰,小腿勾在西蒙身上,隨著進進出出的動作來回搖晃。

  她想到避孕的問題,後來又覺得沒有必要擔心。西蒙的基因混成這個樣子,基本喪失繁衍功能。

  不過……

  穩妥起見,以後還是搞點有趣又安全的魔藥吧。

  思緒到此戛然而止。溫萊呻吟著揪住西蒙的短髮,眼尾再次濕潤泛紅。被開拓過的肉穴似乎有了更強的容納力,腹部雖然還有點疼,酸酸漲漲的感覺卻更加明顯。火燙的肉棒激烈進出著,搗出大量體液,混種獸人弓著脊背,用鼻尖磨蹭溫萊的脖頸和胸乳。

  「主人,主人……」

  他不斷呼喚著,將她插得流淚高潮,才肯放鬆身體,在收縮的甬道內射出一股股滾熱的精液。

  可惜沒有時間讓他繼續溫存。

  女僕敲響房門,委婉提醒小姐該起床洗漱。溫萊推開黏人又精力旺盛的西蒙,喘息著對他頤指氣使:「去窗戶外面!別嚇到別人。」

  西蒙的情緒頓時有點低落。他收拾著穿好衣服,躍出臥室窗檯,輕鬆攀附著牆壁跳下去。剩個溫萊頭疼地面對狼藉床鋪,花費一秒鐘決定把床單和裙子全都毀屍滅跡。

  住在家裡就是有很多麻煩。

  她喝了瓶恢復體力的藥水,收拾大半天,穿裙子紮頭髮,重新恢復成端莊安靜的模樣。下樓時,面帶歉意地沖著女僕微笑。

  「抱歉,我起晚了。」

  貴族其實大多傲慢,卡特家族尤為如此。但溫萊一直對所有人都很禮貌,這種溫和的態度讓對方很舒服,卻也無形中拉開了距離。

  在樓下吃早餐時,卡特夫人來了。先是指責溫萊吃的太多,容易長胖,即便她盤子裡只有兩個煎雞蛋。然後又批評溫萊的穿著,嫌棄她這件居家裙子領口太大,裙擺太短,都能看見小腿肚。

  「我聽說你最近總喜歡待在實驗室裡。」卡特夫人把溫萊從頭到腳挑剔一遍,才表情嚴厲地警告道,「不要在無意義的事情上浪費太多時間,你應該多關心蘭因切特殿下,免得他在婚前就對你失望。」

  溫萊維持著柔和順從的微笑:「好的,母親。」

  卡特夫人這才露出滿意神色,上樓轉了一圈,檢查完女兒的房間,確保沒有奇怪的東西,邁著優雅矜持的步伐離開了。

  溫萊慢條斯理把盤子裡的雞蛋吃完,搖鈴召來西蒙,塞給他一張紙條和一枚銀印章。

  「你知道怎麼取用錢款。」她說,「該拿多少,拿什麼,我都寫好了。見到他時,態度要客氣。」

  西蒙喉結滾動幾次,垂下眼簾說好。

  溫萊有自己的私產。沒人管她怎麼花錢,況且她的錢也花不完。費爾曼公爵耽於享樂,偶爾想起女兒,就用金錢表示關懷。她的積蓄越漲越多,平時只用來購買魔法材料,如今又多了個用途,養情人。

  交代完瑞安的事,溫萊走進魔法實驗室。

  她在裡面待了五個鐘頭,毀壞掉十幾塊魔法石,四株價值千金的藥草,以及一條裙子。除此之外,煉藥的過程很順利。

  最後一種材料是使用對象的毛髮。溫萊取出一根漆黑短髮,扔進滾沸的坩堝。這玩意兒是在舞會上弄來的,藏在手鏈的寶石暗格裡。昨晚西蒙破壞衣裙時,倒沒把手鏈扯爛,只是咬脫它扔到了地毯上。

  如果不是為了拿到這根頭髮,溫萊根本不想去舞會。要知道,在少女情懷尚未破碎的那些年,她一直用心為蘭因切特準備生日禮物,今年乾脆送都沒送。

  製好的藥水過濾後,呈現出透亮的藍。溫萊聞了聞,確保沒有明顯的氣味,倒出一點裝進戒指暗格。

  貴族家裡就是會有很多奇奇怪怪的首飾。早些年由於財產繼承等問題,好幾個有名的家族鬧出了毒殺案。卡特家族安寧無事,是因為身份尊貴的費爾曼公爵只有一個兒子。

  溫洛‧卡特。

  溫萊的兄長。

  她脫掉手套重新沐浴,回房間換了一套白底櫻桃小碎花的裙子。哼著歌兒戴上藏藥的戒指,再拿起漂亮的蕾絲花邊遮陽帽。

  出門時,女僕們問道:「您要去哪裡?」

  「哦,去皇宮。」溫萊紅唇彎起,聲音甜蜜又柔軟,「陪親愛的蘭切喝下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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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發表於 2022-7-13 01:25:07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七章 失敗了,但沒完全失敗

  外面的天氣很好。

  日光燦爛,天空湛藍,正適合在議事廳的中心花園乘涼吃點心。

  溫萊進來時通傳了侍者,她獨自在中心花園待了一會兒,蘭因切特就出現了。

  王子殿下的臉色有點疲倦不耐。他隨手解開領口最上面的扣子,用不太苟同的語氣說道:「如果你感覺無聊,可以邀請親密的女性朋友一起喝下午茶。我抽不出太多時間。」

  溫萊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笑意:「陪伴我未來的丈夫,讓他暫時能從繁忙的事務中抽身,放鬆精神享受安寧時光——聽起來也不錯,對嗎?」

  侍者已經準備好甜點和紅茶,並為蘭因切特端來味道醇厚的苦咖啡。

  兩人相對而坐,距離算不得親近,彷彿關係淺薄的友人。溫萊笑盈盈把玩著手裡的小銀匙,看著沉默的未婚夫。

  他們很早以前就定下了婚約。大概有七年,八年?得知自己要嫁給王子殿下的時候,溫萊還是個喜歡聽睡前童話故事的女孩子呢。

  那些故事大多讚頌愛情與犧牲,女主角要麼為愛而死,要麼與王子結婚幸福一生。於是溫萊也懷著懵懂夢幻的憧憬,努力做一個完美的未婚妻。母親的訓斥和羞辱是為了她好,禮儀課老師時不時的懲戒手段,也是對她的鞭策。在漫長艱難的日常生活中,每週一次的公休日最最讓人期盼。那一天,她會精心打扮,抱著內容艱澀但投其所好的書籍,坐在白薔薇花園裡等待王子殿下的到來。

  蘭切。

  她如此稱呼黑髮黑眸的俊秀少年。用柔軟但不急切的語調,遮掩著內心雀躍的歡喜,笑著和他搭話。

  蘭切,你能為我講講這本書麼?

  「蘭切……」溫萊嘆息般叫了他的名字,「你需要加一點方糖嗎?」

  坐在對面的蘭因切特抬了抬眼睛,語氣平淡:「我以為你知道我不喜歡甜的東西。」

  他打算端起咖啡,溫萊卻率先起身,用夾子取了桌面的方糖。她好像沒夾穩,懊惱地用上了左手,把潔白的方糖扔進色澤濃鬱的咖啡杯裡。

  「嘗一嘗嘛。」

  溫萊坐回原位,雙手交叉擱在下巴位置,「你以後要和我一起過很多年,總得適應我的習慣。」

  「飲食習慣沒必要互相適應……算了。」

  蘭因切特懶於談論這種微末話題,本著應有的禮節,他攪了攪咖啡,舉杯勉強喝了一口。

  只一口,他就放下杯子,克制地用餐巾擦拭嘴角。

  「我還有事,先回去了。你可以繼續留在這裡,我請母后或凱菈夫人過來陪你。」

  凱菈夫人是西捷皇后的姐妹,最愛和人竊竊私語傳播一些真假難辨的秘聞。她不喜歡卡特家族,每次見到溫萊,都明嘲暗諷故作熱情。偏偏蘭因切特看不出來,總以為這位夫人和溫萊關係很好。

  溫萊表現得很失望,跟著站起來,還主動幫他扣上衣領紐扣。

  「我就是來看看你,你忙的話,我就回去啦。」

  蘭因切特躲避了下,沒躲開。他垂眸俯視著溫萊,少女的臉龐被暖日烘出淡淡的血色,深藍眼瞳猶如波光粼粼的大海。

  她離得很近,纖白的手指撫過男人領口處的紐扣,動作溫柔又體貼。右手戴著的紅寶石戒指,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好了。」

  溫萊鬆手,退後一步,「殿下,我改日再來看你。」

  蘭因切特沉默著點點頭,漆黑眼眸注視著她,淡淡道:「你的戒指很漂亮。」

  溫萊摩挲了下手指,微笑回應他:「謝謝,你外套的紐扣也很好看。」

  對話就此宣告結束。

  蘭因切特轉身要走,卻聽見溫萊在背後開口:「取消下午和大法官的見面。」

  他莫名發問:「為什麼?」

  「……」

  溫萊搖頭,面色如常地解釋道,「我剛剛聽侍者說,你約了大法官。但他好像身體不舒服……抱歉,我不確定,只是隨口一說。」

  蘭因切特覺得未婚妻今天有點奇怪。

  但細究起來,又找不到怪異的地方。

  他回到議事廳處理文件,過半個小時,約好的大法官來了。

  剛見面,蘭因切特就問:「你不舒服?」

  對方茫然一臉,誤以為王子關心自己身體,猶豫著咳嗽了幾聲:「大概……還好?就是夜裡著涼嗓子癢……」

  蘭因切特:「哦。」

  他再沒把這件小事放在心上。

  結果當天晚上,蘭因切特病了。

  病得特別厲害,凌晨掙扎著從噩夢中醒來,嘔出大量黏稠的紫黑色不明液體。然後是發燒,燒到意識模糊,四肢動彈不得。

  溫萊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她剛找裁縫修改完幾套新裙子的尺寸,對著鏡子試穿一條貼身綢緞睡裙。女僕邊為她整理長髮,邊聊皇宮的事:「聽說大半夜驚動了所有的宮廷醫生,誰也診斷不出殿下的病因。後來還請教廷的人來,做了一場驅魔儀式……」

  「這麼嚴重?」溫萊睜大眼睛,表現出微微的驚愕,「難道真有魔鬼纏上蘭切了?他現在還好嗎?」

  女僕憂心忡忡地安慰她:「魔鬼這種活在傳聞中的可怕東西,怎麼可能進入皇宮。小姐不必擔心,據說今早好多了,只是一直臥床不起。」

  「這樣啊。」

  溫萊看向鏡子中的自己,嘴唇勾起淺淡的弧度。

  「那我得去看看他。」

  慰問可憐的病患,做個藥效臨床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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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7-13 01:25:20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八章 蘭切,啊——

  出行前,貴族千金總是要精心打扮自己的。溫萊的母親無數次強調,如果要拋頭露面,務必打理精緻,從髮飾款式到鞋子配色,一點都不能出錯。

  所以,溫萊很認真地挑選衣裙和鞋子,又挽了個比較輕盈的髮型。西蒙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她拿著幾條項鏈比來比去,似乎拿不定主意。

  「啊,正好你來了。」溫萊拉他到鏡子前,語氣為難,「快幫我挑一挑,哪條項鏈更搭一點?」

  少女的臉龐暈染著生機勃勃的神采,各種名貴的寶石項鏈都顯得黯然失色。

  西蒙沉默地注視著溫萊。身體的結合或許並未改變彼此的關係,最起碼,他在她眼裡看不到任何慌張與羞澀。

  「您是去見蘭因切特殿下?」

  他唇舌遲鈍,根本不想提及第一王子的名字。

  「是呀。」溫萊將緞帶珍珠項鏈搭在胸前,打量著鏡子裡的自己,「可憐的蘭切生病了,我得探望他。」

  她的聲音含著一種奇妙的情意。西蒙無法分辨話裡的真實情緒,只能忍著胸腔內拉扯的痛楚,從她手裡挑起一條暗銀色的吊墜。

  混種獸人的個頭真的很高。他微微弓著脊背,用手撩起溫萊的頭髮,將吊墜掛在纖長優美的天鵝頸上。

  「啊……這條比較低調。」溫萊比較滿意地轉了轉裙子,「是該低調一點,你的品味很好。」

  西蒙根本沒有品味這種概念。

  他看著溫萊忙來忙去。戴鏤空蕾絲手套,拿帽子,穿高跟鞋。要出門了,才沖他招招手:「快走呀,西蒙。」

  他是她的貼身侍衛,理應護送馬車到皇宮外。

  西蒙走了幾步,被溫萊拽住衣領,用力向下拉扯。左右沒有女僕的身影,她踮起腳親了親他緊繃的嘴角。

  「別不開心。」

  她說,「今天明明是個值得開心的日子。」

  抵達皇宮時,不出意料西蒙只能在外等待。

  溫萊講明來意,在守衛的帶領下,一路來到蘭因切特的臥室。這地方她是第一次來,室內風格果然很符合主人的性格,能簡則簡。牆壁釘著幾幅鎏金邊框的畫像,巨大的雪狼頭顱標本懸掛在床頭,這玩意兒栩栩如生,猩紅雙眼直視來客。換個心理素質不好的,晚上就能做噩夢。

  溫萊走到床前。

  蘭因切特還在睡。他一手搭在腰間,五指用力屈起,似乎睡得很不安穩。汗濕的黑髮凌亂地黏在額頭上,英俊的臉龐泛著奇異的潮紅。

  溫萊視線下移,注意到蘭因切特鎖骨處印著觸目驚心的紅痕。

  她想看得更清楚些,於是伸手去解他睡衣的紐扣。臥室裡還有兩個負責看護的侍女,見狀小聲驚呼:「卡特小姐不要……!」

  話沒說完,昏睡的蘭因切特突然睜開眼睛,攥住了溫萊的手腕。他力氣很大,以至於溫萊皺眉吸氣。

  「蘭切,是我。」她柔聲提醒道,「你太熱了,該把衣服脫掉。」

  蘭因切特的眼眸蒙著一層淡薄霧色。眼白的部分全是血絲。他盯著溫萊看了許久,才開口說話:「是你。」

  他的嗓音很奇怪,彷彿被撕爛了聲帶。

  溫萊露出擔憂的表情,語氣有點委屈:「是我,我來看看你。你究竟生了什麼病?」

  蘭因切特緩緩鬆手,疲憊地撥開額頭濕髮。霧色的眼底閃過一絲疑慮,緊接著疑慮又被困惑覆蓋。

  他一向身體健康,二十多年來從未患病。教廷的神職人員也說過,他出生時受到光元素的喜愛,注定一生無病無痛,政績卓然。然而就在昨晚,他突然深陷噩夢無法脫身,掙扎許久才勉強清醒,儀態全失地吐了一地。宮廷醫生診斷不了病情,只能從症狀下手,調配藥物。那堆噁心的嘔吐物也被他們拿走調查,直至現在都沒有結論。

  皇后擔憂魔鬼作祟,特意請來教廷人員做驅魔儀式。蘭因切特不覺得自己被魔鬼纏上,反倒是被人下毒的可能性更高。早晨短暫清醒的時候,他把昨天的行程仔仔細細排查了一遍,最終把範圍鎖定在下午茶。那杯喝了一口的咖啡……只有它,是蘭因切特習慣之外攝入的東西。

  負責準備下午茶的侍者和廚師,已經關起來審訊。可疑的咖啡和方糖卻早已處理掉,餐具夾子也被清洗乾淨了。

  簡而言之,蘭因切特沒有確實的證據,證明自己喝了有毒的咖啡。如果侍者和廚師不承認,他也無法確定罪魁禍首。

  「你還好麼?」

  溫萊打斷他的思緒。

  她看起來很正常,完全是個擔憂未婚夫病情的柔弱少女。蘭因切特側過臉,避開她想要擦拭汗水的手帕:「你該回去。留在這裡並無意義,我痊癒後,會派人告知你。」

  ——他放下了對溫萊的懷疑。

  「我怎麼放心走?」溫萊拉起蘭因切特冰冷僵硬的手,漂亮的深藍眼眸滿是欲說還休的難過。捲翹的淡色羽睫微微顫抖著,如同沾了露水的白薔薇花瓣。「作為未婚妻,這種時候當然要照顧你。」

  嗯……服藥後會發高熱,但肢體冰涼。

  溫萊咬住嘴唇,猶豫著問:「蘭切,你胸口又是怎麼回事?覺得癢嗎?」

  蘭因切特想離她遠點,但看見她這副模樣,忍了又忍,最終沒有抽離自己的手。好在溫萊戴了手套……他這麼安撫自己。

  卻沒有想過,為什麼她碰觸他,也戴上了手套。

  「沒事。」他蹙緊眉頭,扯著腫痛的嗓子回答道,「因為一閉眼就會做噩夢,這些是夢裡抓傷的。」

  會做噩夢?

  溫萊想到了材料裡大量的迷幻藥草。不提別的,光曼陀羅就用到五十株。這些東西如果配比出錯,能輕易把一個人的腦子攪成破棉絮。當然,她可不會胡亂製藥,每種材料都經過反復淬煉提取,製作過程完全符合魔藥學規範。

  但藥水還是失敗了。

  昨天下午,溫萊借著扔方糖的動作,把戒指裡的液體滴進咖啡。按理說,藥水會立即起效,然而蘭因切特表現得很正常,直到夜裡出現劇烈反應。

  做噩夢嗎……也不算全無收獲。

  溫萊又問了幾句症狀,心疼地站起身來,說要為蘭因切特煮湯,湯裡加一點安神藥劑,配合白魔法有撫慰精神的作用。這種說辭毫無漏洞,兩個侍女都露出了感動和羨慕的表情。

  溫萊也不管蘭因切特什麼反應,叫了個引路的侍女,匆匆離開。煮湯的間隙,皇后來了一趟,感動得無以復加。不少侍女也躲在外面悄悄地看,長籲短嘆。

  蘭因切特殿下和溫萊小姐真是天生一對!容貌出色,又感情深厚!

  多麼美好的愛情啊!

  在一眾熱切的目光中,溫萊親自端著湯羹回到臥室。其他人知情知趣地退了出去,給這對未婚夫妻留足相處的空間。

  溫萊坐在床前,舀了一勺甜味兒的湯,笑眯眯道:「蘭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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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7-13 01:25:31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九章 您想做點什麼嗎

  蘭因切特抿緊嘴唇,退無可退。

  他想拒絕,剛張嘴就被餵了一勺湯。溫萊的動作很粗暴,湯匙直接撞開牙齒抵在上顎,差一點就捅到嗓子眼。

  出於生理本能,他咕嘟把湯嚥了下去,甚至沒嘗出什麼味道。

  「你……咳咳咳……」蘭因切特被嗆得說不出完整的話,掙扎著坐起來,一手擋在面前,「不要餵了,放在桌上,我自己會喝。」

  溫萊沒有強迫他,失望般哦了一聲,放下湯匙:「涼了再喝不舒服,安神藥物的效果會變差。」

  蘭因切特語氣很冷淡:「我會盡快喝掉的。辛苦你了。」

  溫萊當然知道他不會喝。

  這些剩下的湯,蘭因切特肯定要拿去檢查。畢竟昨天剛剛攝入毒素,保持高度警惕也是正常的。恐怕接下來一段時間,他所有入口的食物都需要進行嚴格把控。

  這就有點麻煩了。

  新的魔藥還沒製作出來,她需要換個方向做研究。只有經過不斷試錯,監測臨床反應,才能明確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否則無法製出成功的精神控制魔藥。

  這意味著,溫萊必須多次對蘭因切特下藥,並且堅持觀察他的身體反應。更別提她還需要提取他的毛髮啊血液什麼的……

  嗯,研究一下傳送魔法陣吧。

  雖然因為耗能過大,世界光元素不足,格爾塔魔法學院早已廢棄這門技能課程。但溫萊是個孜孜不倦的好學生,從不畏難。

  只要能做個小型傳送魔法陣,方便她深夜出入第一王子的臥室,那麼取材料和監測藥效都會方便很多。

  溫萊決定先去學院圖書館找找資料。她態度溫柔地和蘭因切特告別,並解釋自己白魔法學得不夠好,先回去練習一下,明天再來施展治療術。

  人一走,兩個侍女進來更換濕透的床單。趁蘭因切特換衣服的時候,她們壯著膽子說:「溫萊小姐真的很愛殿下呢。」

  蘭因切特剛把汗濕的睡衣扔在地上,聞言動作一頓:「為什麼這麼說?」

  侍女們沒聽到呵斥,自覺受到了鼓勵:「她這麼關心您的身體,還親自去廚房熬湯。如果沒有愛,哪會做到這地步呢?」

  尋常貴族千金不可能修習廚藝,也不可能為男人做飯。誰要是做出這種舉動,傳出去會遭人嘲笑。更別提溫萊是卡特家族費爾曼公爵的女兒,周圍的人都對她有嚴格的期盼。

  「溫萊小姐拋開了身份和顧慮,一心一意照顧殿下,太讓人感動了。」她們輕聲細語地說著,又問,「殿下,您現在要喝湯嗎?還是先熱一熱?」

  蘭因切特穿上乾燥的襯衣,手指捏住扣子,思維遲緩了很多。他的腦袋還很暈,身體的熱度也尚未褪去,眼前時而閃現溫萊憂慮哀傷的面容。

  「先放著,你們不要碰。」他按下陌生的情緒,「叫醫生過來。」

  ——還是得檢驗湯羹成分。

  ***

  溫萊根本沒給湯裡加料。

  這個時候再下毒,純粹是不打自招。除非她想直接毒殺蘭因切特,並把自己和整個卡特家族送上斷頭台。

  溫萊沒這麼想不開。

  她的計劃很簡單,用藥物控制蘭因切特的精神,使他主動取消婚約。往後的幾十年裡,他也要受制於她,不會對卡特家族下狠手。這並不意味著溫萊全然維護家族,事實上,她也知道父親費爾曼不是個稱職的貴族大臣,有些親戚不乾不淨。

  但卡特家族罪不至死。

  兄長是個很公正的人。溫萊信任他的能力與品行。她打算借助蘭因切特的權力,早早將爵位繼承給兄長,讓他整頓家族事務。至於她那終日享樂的父親,早早卸任回封地吧,別跟女主角碰面,別惹麻煩。母親呢,愛養花就養花。總歸溫萊不會再把任何訓斥當回事,而且,她想找個機會出去旅行,看一看外面的風景。

  或許見見斯特萊爾,也給他送點兒效果持久的魔藥,讓他品嘗更甚百倍的痛苦。

  離開皇宮後,溫萊乘車去格爾塔學院。她思考著傳送魔法陣的可能性,打開車窗和西蒙聊天:「你喜歡旅行嗎?」

  西蒙握著韁繩低下頭來,沉聲回答:「如果小姐喜歡的話。」

  混種獸人身形高大,坐騎也用的是變異附魔駒——這名字拗口得厲害,總之就是某種似馬似狼的野獸,通體漆黑,頭戴鐵盔,瞧著特別威風。路邊的行人不需要辨認馬車上的家族徽紋,一見旁邊的侍衛坐騎,就知道車裡坐著溫萊。

  因此,人們背地裡常說,西捷之花身邊永遠有隻最凶惡的護衛犬。

  「和我喜不喜歡沒關係呀。你說話真沒趣。」溫萊倚著車窗笑,「聽說風霜山脈附近可以見到龍,我還沒見過龍呢。詩歌裡常常歌頌十幾個世紀前的故事,有龍,有精靈,嗜血的人魚,會幻化獸型的獸人……西蒙都不會幻化形態。」

  西蒙無奈地接受了她的指控。

  十幾個世紀前,大陸究竟是什麼模樣,誰也說不準。一場浩劫摧毀了文明,後來慢慢又建立起國家。人類成為主宰,獸人常受奴役,其他種族大多成為虛無的傳說。

  溫萊嘆了口氣。

  按詩歌和古籍所述,很久以前魔法還能攝魂取念,哪像現在,搞個小型傳送魔法陣,都得去圖書館翻資料做研究。

  她百無聊賴地望著窗外,然後看見了停在路邊的馬車。俊美的黑髮男人站在車前,表情似乎很為難。

  是瑞安。

  溫萊呼喚他:「珀西先生,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瑞安抬起頭來,先是被西蒙的坐騎嚇了一跳,然後才看見馬車裡微笑的少女。

  「抱歉,讓您看笑話了。」他不自在地藏起了紅腫的手指,「車軸突然壞了,我下來想修一修,但沒成功。」

  溫萊看了一眼那破舊的馬車:「您要回家?我可以順路送一程。」

  瑞安彎了彎深綠眼眸,溫聲回答:「謝謝卡特小姐的好意。」

  他像一個客套又禮貌的陌生人,對卡特家族致謝,然後才登上馬車。進來以後,俯身親吻了溫萊的手背。

  「您的侍衛看起來很討厭我。」瑞安回憶著西蒙剛才冷冰冰的眼神,「上次他登門拜訪,簡直像是見仇人。」

  溫萊不接他的話:「我應該給了你很多錢,為什麼你不肯換輛好點兒的馬車?」

  瑞安沒回答這個問題。

  他用絹帕仔仔細細擦了雙手,跪坐在溫萊面前,撫摸她的腳踝和腿。公爵千金今天在裙子下面穿了白色的蕾絲邊吊帶襪,大腿被勒出淺淺的肉感曲線。

  「我家的地址有點兒遠。」他親吻她的膝蓋,仰頭說話,「您想做點兒什麼打發時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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