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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官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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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一根貓條] 失貞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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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7-13 01:28:27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章 下賤

  今天早晨,女僕們發現溫萊失蹤了。

  她本應睡在臥室,但到了起床的時間,房間內仍然沒有動靜。女僕試探著敲門,聽不見回應,後來擔心出事,喊了人過來強行破門。裡面並沒有溫萊的蹤影。盥洗室,換衣間,甚至一概不許任何人出入的實驗室,也仔仔細細搜尋過,哪裡都找不到溫萊。

  卡特夫人聞訊而至,臉色蒼白得像個死人。

  婚禮在即,絕不能傳出溫萊夜間失蹤的醜聞。所以公爵府派出侍衛隊,謊稱有小偷入侵,偷了貴重珠寶,需要滿城搜人。而西蒙始終沉浸在難言的焦慮之中,他擔心溫萊遭遇了可怕的綁架或謀殺,搜尋的過程中,忍不住想像她躺在血泊裡的各種悽慘畫面。

  西蒙快要瘋了。

  他懷揣著最後一絲荒誕的預想,來到珀西家族的舊城堡。

  然後他見到了失蹤的溫萊。穿著不合體的裙子,踩著不搭調的短靴,像個出去鬼混了一整夜的放縱少女。

  當她走過來,他甚至嗅到了她身上陌生的香皂味道,以及揮之不去的精液氣息。

  西蒙不知道自己怎麼送溫萊回來的。馬車駛進公爵府,溫萊提著裙子下來,若無其事地走向白樓。他跟在後面,久久凝望著他的背影,五臟六腑都彷彿被撕成破棉絮,血淋淋地堵在喉嚨裡。

  該問什麼呢?

  該怎麼問呢?

  西蒙咬緊牙槽,利爪刺著掌心的皮膚。他當然沒有權力去質問她,甚至沒有機會去理解她。從以前開始,溫萊就喜歡把情緒藏起來,展示出柔和溫馴的姿態;前段時間她從邊境回來,性情變得捉摸不定,願意施捨溫存的機會,但也時不時流露出冷酷與惡意。

  「你在難過什麼啊?」

  走在路上的溫萊輕聲笑語,頭也不回地說道:「控制一下情緒,嗚嚕嗚嚕的聽起來很吵。」

  西蒙閉上眼睛,竭力壓制喉嚨裡的聲響。他們已經來到熟悉的白色尖頂建築前,溫萊打算進去,被西蒙拽住了手腕。

  「您……」

  只擠出一個單詞,他說不下去了。

  溫萊彎彎眼眸,抽回自己的手,語氣像哄狗狗一樣:「沒事,你在外面等。」

  她獨自進門,看見端坐在長椅中的母親。所有的僕人都站在牆邊,大氣也不敢出。

  卡特夫人正在喝茶。聽見腳步聲,才放下杯子,動作優雅地擦擦唇角,站起來,用力甩了溫萊一耳光。

  溫萊被打得頭偏過去,一隻耳朵嗡鳴不斷,口腔全是鐵鏽味。她聽見她的母親說。

  「下賤。」

  卡特夫人什麼時候離開的,溫萊並不清楚。

  她站在原地,很長時間沒有動,脊背挺得筆直,臉上維持著虛浮而標準的微笑。在場的僕人都見證了她的狼狽,每一束目光都像是無聲的羞辱。

  只需一夜,溫萊‧卡特多年努力的完美形象,徹底崩塌。

  僕人們或許無從知曉溫萊究竟幹了什麼,但公爵府的侍衛隊親眼見證她從珀西家族的城堡出來。除了西蒙,沒人效忠於她,所以,父親母親都知道女兒夜裡偷偷離家私會情人。

  知道又怎樣。

  他們並不會想辦法解除婚約。

  溫萊長長吐了口氣。

  她走向自己的實驗室。門已經被破壞了,裡面的東西全成了破爛。坩堝砸成幾塊扔在地上,藥草碾成渣,書籍和草稿扔得到處都是。培養皿,試管,燒瓶,儲存藥水的玻璃杯,砸了個稀巴爛。

  溫萊踩著垃圾來到實驗台前,撿了根棍子撥開地面的玻璃渣和碎紙片。傳送魔法陣變得扭曲混沌,線條全融在了一起,什麼也辨認不出來。

  這倒不屬於人為破壞。

  魔法陣不夠穩定,只成功完成兩次傳送,就不堪重負地崩潰了。溫萊必須重新研究法陣,盡力把它做得堅固點,然後再跑皇宮弄傳送點。

  麻煩。

  她翻了一會兒垃圾,找到半本泡在藥水裡的書,紙頁上描畫的魔法陣糊成墨團,再也看不清楚。

  溫萊嘆氣,隨手把它扔掉,又在角落翻出沒有封皮的神秘書籍。這書尚算完好,大概是因為外力難以破壞,半本書頁緊緊閉合著,掰都掰不開。

  這會兒也沒人進來,溫萊掀起裙子,露出纏滿皮帶的大腿。她取出兩根試管,先把瑞安的精液灑在書上,沒有任何效果。等了幾分鐘,擦掉精液,再將混合體液潑上去。

  效果卓越顯著,溫萊成功地翻開了新一頁。就一頁,剩下的參十多張紙依舊紋絲不動。

  「……」

  你媽的。

  溫萊使用優雅克制的措辭,在心裡默默咒罵了著作者五分鐘,才開始瀏覽紙頁上的文字。

  這是一段法術咒語。和上次一樣,文字迅速被理解,沒有遭遇任何困難。默念的同時,耳邊的幻聽更明顯了,讓人恐懼的生物再次出現,冰冷而漠然地注視著她的靈魂。

  溫萊很難形容這種感覺。

  她無法呼吸,也不能思考。衣服彷彿被剝了個乾淨,只剩個赤裸的軀殼。對方的注視不帶任何情緒,就像是在看一粒塵土,一顆石子,或者別的什麼垃圾。

  回過神來,溫萊已經跪坐在地,裙擺浸在灰塵和藥水裡,脊背又濕又黏。指尖縈繞著濕潤輕柔的黑霧,它們親暱地啄吻著指縫和掌心,極盡所能地表示著友好。

  她動動手指,黑霧迅速擴散變化,成為極細軟的絲線。這些絲線肉眼難以辨別,完全順應溫萊心意,或延伸飛舞,或彎曲成復雜的紋樣。

  ——精神干涉。

  這種法術可以干預生物的大腦,短時間切斷思考能力。但如果溫萊理解得沒錯,法術效果與施術者關係緊密,像她這樣的黑魔法初學者,恐怕並不能很好地運用它。

  嗯,總之先找個實驗對象,測試一下吧。

  溫萊起身去更衣室。更衣室也被砸了,裡面的衣服全剪爛撕壞,沒個能穿的。她站在破碎的穿衣鏡前,看著接近一半長度的黑髮,最終沒有選擇剪掉,而是用紗巾包起來。

  「得買點染髮劑了。」

  溫萊自言自語。蜘蛛網般碎裂的鏡面映出無數張臉,溫柔的,漠然的,惡意的,瘋狂的,它們逐漸融合,重新變成完美柔順的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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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7-13 01:29:09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一章 家庭談判

  如溫萊所料,家裡人並沒有追究事情的細節。卡特夫人找了費爾曼公爵,這位沉溺酒色的父親總算分出點兒心思,邀家人一起用午餐。

  溫萊已經不記得上次同桌用餐是什麼時候了。從很久以前開始,費爾曼公爵就致力於尋求各種刺激感官的享樂活動,而妻子從未當面指責過他的行為。至於子女,長子溫洛一直很優秀,從來不需要父親的關懷和幫助;溫萊呢,幼年即被教導「不許撒嬌抱怨」,所以和父親的相處時間也很少。

  費爾曼公爵習慣了用金錢和禮物表示關心,平時想起溫萊,就派人送些零錢啊珠寶之類的。在他的印象中,女兒柔順且美麗,但你若問他令千金有什麼喜好,擅長什麼,他一概不知。所以,接到妻子的哭訴和指控後,費爾曼公爵有些迷惘。他第一反應是,溫萊肯定受了蒙騙,畢竟這種事常有發生,窮困潦倒的男人利用花言巧語哄騙無知少女,慫恿她和自己在一起,從而賺取財產地位。

  一家人坐下來用餐的時候,費爾曼鋪平餐巾,清清嗓子發問道:「那個伯西……」

  「珀西,瑞安‧珀西。」溫萊坐得端莊,剛染完色的鉑金色長髮還帶著水汽,鬆散地垂落腰間。她微笑著糾正完父親的稱呼,語氣平和地解釋,「以前家裡舉辦宴會,他隨同珀西伯爵前來,和您見過面。」

  費爾曼毫無印象。

  他只記得,珀西家族鬧過一起重大凶殺案,而且還和魔鬼沾著什麼關係。

  「這種人很危險。」他皺起眉頭,「親愛的,他不可能愛你,只會不斷索取他想要的東西。也許他和魔鬼做過交易?太危險了,今天就得讓這家人搬出國都……」

  離開國都以後,路上遭遇強盜或者野獸,也很合理嘛。

  費爾曼公爵非常熟練地制定了滅口計劃。

  「我並不在乎。」溫萊看向他,深藍眼眸平靜如湖泊,「如果您處理了他,我可以再找別的情人。」

  卡特夫人氣得嘴唇直抖,不可置信地問:「你說什麼?」

  「我不在乎家世,學識,權勢。只要長得夠好看,符合我的心意……您應該比我清楚,只要給出足夠優渥的條件,什麼性格的美人都能擁有。美貌與青春是最不值錢的東西。」溫萊無視了面色青白的卡特夫人,繼續講下去,「您就算把我關在房間裡,關到婚禮那天,我結婚後也會繼續挑選情人。蘭因切特永遠無法成為合格的丈夫,而我也不愛他,尋找慰藉合情合理。」

  「閉嘴!」

  卡特夫人站起來,抓著紅酒杯朝溫萊潑過去,「你瘋了,瘋了!我沒養出你這麼丟人下賤的東西!」

  溫萊偏了偏頭,冰涼的紅酒潑在了她的頭髮上,順著髮梢滴滴答答往下掉。她拿起餐巾,慢條斯理地擦拭著髮絲,補充道:「我的情人,不會只有一個。如果父親母親覺得丟臉,可以不和皇室聯姻。或者裝聾作啞不聲張,以免招致皇室不滿,影響我們家的利益和聲譽。」

  費爾曼彷彿第一次認識自己的女兒。

  他看著她,看了又看,疑惑地問:「你一定要找情人嗎?」

  「或者您也可以現在把我殺掉。然後告知蘭因切特,他的未婚妻得了失心瘋,死了。」溫萊的笑容不帶任何攻擊性,說話語調也始終溫溫柔柔的,彷彿在討論餐桌上的牛排,「你們覺得怎麼樣?」

  坐在對面的卡特夫人突然哭了起來。雙手掩住臉龐,肩膀顫抖。

  費爾曼沉默了幾分鐘,語氣古怪地回應道:「好吧,隨你心意,不過一定要注意隱私,我可不想讓陛下知道這種事。」

  不出意料的結果。

  即便溫萊給了三種選擇,他也沒想過要解除婚約。

  「謝謝父親。」溫萊勾著唇角,將手帕放在卡特夫人面前,然後拿起刀叉,品嘗盤子裡的牛排和奶酪餅。

  她吃的很多,遠超平時飯量。直到胃裡再塞不下任何東西,才擦拭嘴唇,禮貌而溫和地道別。離開城堡,走回白色小樓,把自己關進盥洗室。

  跟隨而來的西蒙站在門口,聽見裡面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嘔吐聲。彷彿要把膽汁和內臟都吐個乾淨。

  他不知道餐桌上發生了什麼,只知道他的主人一定很不好過。

  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過了好一陣子,房門終於打開。裹著浴袍的少女走出來,頭髮還在滴水的,濕潤的眼角泛著淡粉色。

  她看見門外體格極具壓迫感的獸人,略微吃驚,問:「你怎麼在這裡?」

  西蒙接過溫萊手上的毛巾,喉結動了動,發出破碎難聽的聲音:「我一直在這裡。」

  溫萊笑了起來。

  她回到臥室,坐在妝台前,給自己塗抹油脂香膏。

  「哪有蹲守盥洗室的侍衛啊?別人沒驅趕你?」

  西蒙小心翼翼地捏著毛巾擦頭髮,他做不來這種精細工作,好幾次爪子纏住髮絲,又不敢用力,只能屏著呼吸慢慢拆。

  「趕了,我沒走。」

  他說。

  他不介意別人如何看他,厭惡他或者恐懼他。

  人們背後給他起外號,稱他為「溫萊小姐的狗」,嘲笑他腦子不正常,哪怕溫萊扔根骨頭,也要跪下來咬住。

  其實也沒什麼不好。

  最起碼他們永遠不會懷疑,他和溫萊有交媾行為。貴族豢養情人很常見,但如果和獸人搞在一起,就不止是道德問題了。這關乎聲譽和原則,放在社交圈,是嚴重的醜聞。

  西蒙不想聽見任何嘲笑攻擊溫萊的話語。

  「您今天有什麼事情要處理嗎?」他輕輕攏住她的長髮,兩個鐘頭前他跑腿買了染髮劑,卻根本不清楚她為何要買。手裡的頭髮依舊是漂亮的鉑金色,柔軟又好聞。「我想為您做點兒什麼。」

  做什麼都好,只要她能開心。

  哪怕是把瑞安弄到床上。

  西蒙心裡裝滿難受溫軟的情緒,嫉妒和佔有欲變成了微不足道的玩意兒。他如此熱切地愛著她,因她眼角疑似哭過的痕跡而疼痛不已。

  溫萊懶懶嗯了一聲。

  「今天啊……先給瑞安送些東西。然後陪我去學院,傍晚時候再到皇宮……」她看見鏡子裡獸人沉默隱忍的臉,抬起雙臂捧住他的頭顱。「西蒙,你又在難過嗎?」

  西蒙沒有回答。

  溫萊仰起臉,望著他英俊硬朗的面孔,「你究竟難過些什麼啊?要我哄哄你嗎?」

  西蒙半跪下來,把少女圈在懷裡,鼻尖磨蹭著她的脖頸。溫萊覺得很癢,輕聲笑著躲避,一邊揉搓對方的耳骨和頭髮。帶著香氣的濕潤指尖滑過下頜,抓撓凸起的喉結。

  「好啦,不難過不難過。」

  她用著哄寵物的語氣,極具耐心地縱容他的親近。紅潤柔軟的嘴唇緩緩貼上僵硬面頰,親吻間吐出玩樂般的話語。

  「我親愛的西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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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7-13 01:29:24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二章 女主角的秘密

  下午,溫萊再次來到學院圖書館。

  她想挑選幾本有參考價值的書籍,關於傳送魔髮,精神控制以及暗元素運用研究。但找來找去,在魔法典籍所耗了兩個鐘頭,始終沒有什麼收穫。

  溫萊只能離開。

  站在機械廂梯等待下行的時候,她遇見了魔藥科的恩卡教授。恩卡教授不僅擔任高年級課程教授工作,也任職於國家醫藥研究所。作為他最優秀的學生,溫萊禮貌問候幾句,順便提了個問題。

  「被魔鬼傷害後,遺留的傷口一般呈現什麼症狀?該如何治療呢?」

  對方溫和且困惑地回答道:「親愛的,這根本不是個問題。魔鬼總是隱藏在詩歌和童話裡,真正見過它們的人寥寥無幾。我們一般認為,這種邪惡狡詐的怪物必須受到召喚,才能現身。它們和人類簽訂契約,用可怕的代價來交換人類心中最渴望的東西。當契約結束,它們會取走契約者的靈魂。那麼,也就無所謂治療不治療了。魔鬼一般不會直接攻擊契約者以外的人類,但它們可以借助契約者之手,殘害無辜的生命。」

  溫萊安靜地聽完這段陳述,問:「就好比珀西家族?」

  教授點頭。

  「如果一隻魔鬼,刻意傷害了非契約者,卻不殺死他,不騙取他的靈魂……」溫萊斟酌措辭,「我覺得,這種主觀惡意的行為也有可能出現。西捷沒有針對此類狀況的救助措施嗎?」

  「很遺憾,沒有。親愛的,不僅僅是西捷,整個大陸的任何國家都沒有具體有效的醫療手段,去救治這種可憐人。依據教廷和皇室的觀點,攜帶魔鬼印記而未死者,屬於『污染物』。結束他的生命,才是最慈愛的處理方式。當然,西捷並沒有強制要求執行此項措施。」

  溫萊聽明白了。

  瑞安的妹妹蘿絲,就是所謂的「污染物」,要麼忍受病痛苟延殘喘,要麼選擇死亡。白魔法無法治癒她,西捷也沒有相應的收容救濟措施。所以這對兄妹常年住在陰潮破舊的城堡裡,受人唾棄。

  廂梯抵達一樓。溫萊向教授告別,帶著西蒙離開圖書館。

  在館外的噴泉邊,她遇見了伊芙。這位女主角似乎又被男性纏上,一臉緊張地抱著書。她面前站著個侷促且激動的陌生男生,手裡捧著一大束紅薔薇,花瓣還噴著亮晶晶的煥光魔藥。

  「請和我約會!我喜歡你很久了!」

  伊芙猶豫著伸出手:「約……約會?」

  「伊芙小姐,不可以隨便答應人呀。」旁邊的少女抓住她的手,嬰兒肥的臉蛋露出些許睏倦的不悅,「他所說的約會,不是朋友相聚,是談情說愛的男女約會。你明白嗎?」

  是莉莉。

  某某女騎士團……成員之一。

  溫萊停在不遠處,觀看著這場鬧劇。伊芙有點忙亂,邊對莉莉點頭,邊拒絕男生:「那,那就算了……」

  「為什麼?」男生並不甘心退下,甚至往前走了一步。他體格粗壯,站在伊芙面前很有壓迫感,「我喜歡你,你也應該給我個機會,先相處熟悉……」

  溫萊敏銳地注意到,伊芙打了個哆嗦。而莉莉蹙緊眉頭,不太高興地開口:「你真煩,離遠一點,我們還要和瑪姬小姐出去玩。」

  男生似乎根本沒認出莉莉的身份,隨手推了她一下,繼續和伊芙說話:「你……」

  下一刻,他突然頓住,不動了。

  溫萊及時趕到莉莉身後,扶住了她的肩膀,順便用手指按住男生胸膛。輕輕施力,對方便後仰倒地,沒有任何防護措施。

  溫萊蜷起手指,幾根黑色絲線迅速消失在指尖。

  「精神干涉」只持續了兩秒鐘。沒法更久。

  「您還好嗎?」她微微笑著,茫然無措地看著躺在地上的男生,「怎麼稍稍一碰就摔成這樣?生病了?總不可能……是故意訛詐我吧?」

  四周站著很多圍觀者。聞言,都對這男生投來鄙夷的視線。他痛苦地捂著後腦勺,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溫萊沒再管他,轉而問莉莉與伊芙:「你們要去哪裡玩?……這是精靈圖鑑?你對精靈感興趣?」

  後兩個問題,是針對伊芙懷裡的書。

  「嗯,我們和瑪姬小姐約好了,待會兒在上城區逛一逛。」莉莉碰了碰溫萊的手背,聲音軟糯,「您要一起來嗎?」

  「是的!我對精靈感興趣!」伊芙緊接著大聲回答,「可惜現在大陸看不到精靈了……您和我們出去玩嗎?」

  逛街啊。

  溫萊看了看天色。

  「我的確很感興趣,不過,你們是否願意等一會兒?」她不太確定地看向伊芙,「學院就有精靈,如果你想看,我現在可以帶你去。今天應該還能見到,趁太陽沒落下去。」

  伊芙的臉上寫滿了問號。

  「???」

  「要看麼?精靈。」

  短暫的沉默過後,女主角激動得兩眼放光:「要!」

  溫萊彎起嘴唇,安靜地笑起來。西蒙站在她身後,什麼也沒說。

  於是,莉莉決定先和瑪姬匯合,在咖啡館等待。溫萊帶著伊芙,走向學院西北處封鎖的密林區。這地方常年關閉,只在固定時期開放,用於格鬥科野外訓練。

  她把西蒙留在了入口處。

  「就看看精靈,馬上回來,用不了幾分鐘。」溫萊說,「不要打擾女孩子的約會。」

  她抬手揉了揉西蒙的短髮。對方弓著脊背低著頭,順從且依戀,喉嚨裡發出舒服的嗚咽聲。

  伊芙沉浸在亢奮的情緒裡,根本沒注意這對主僕的互動。

  溫萊將手掌按在入口門禁圓盤上,叮咚一聲,門就開了。她提著裙子率先走進去,身後跟著個蹦蹦跳跳的伊芙。

  「溫萊小姐,為什麼您能進來?」

  「溫萊小姐,裡面有哪種精靈?光明精靈?還是地底的黑暗精靈?」

  「溫萊小姐,它們願意和我們見面嗎?書上說,精靈是種喜靜高傲的生物……」

  小松鼠嘰嘰喳喳的,嘴裡有說不完的話。

  溫萊唇角噙著微笑,偶爾態度溫和地回答幾句。密林區越往裡走道路越難行,她乾脆脫了高跟鞋,赤腳踩在草地和石徑上。

  「因為這片密林是卡特家族贈送給學院的呀。」

  「啊……不是光明精靈黑暗精靈這種分類,你見了就知道了。」

  溫萊眼底浮動著細碎的笑意。

  「它不討厭人類。」

  伊芙聽得緊張又忐忑,緊緊抱著精靈圖鑑。她像個初次私會情人的純潔少女,語氣充滿憧憬:「我從小就喜歡精靈……媽媽給我講睡前故事,講了好多精靈的傳說。它們的皮膚像月光一樣純淨,尖耳朵,金色長髮,會唱聖潔的歌,安撫迷途的靈魂……啊,黑暗精靈不是這樣,但也很有趣……」

  在喋喋不休的話語聲中,溫萊踩上長著苔蘚的石頭,沒再前進。她拉住伊芙,指了指前方:「噓,你看,它就在那兒。」

  她們面前是一汪泉水。周圍雜草叢生,潺潺溪流繞石而行。有個人形生物坐在泉水邊,抬起纖細修長的手指,觸碰空中飛舞的藍蝴蝶。

  伊芙愣愣地望著它。

  它的確很美。是圖鑑中常見的精靈外形。長髮,尖耳,容貌美麗,四肢修長。但……它全身上下都是半透明的,質感類似流動的液體。

  「是……是水生精靈嗎……」伊芙咕嘟嚥了口唾沫,目不轉睛地望著它,小聲說話,「聽說也有這種精靈,類屬光明精靈,性格很溫和……」

  溫和的精靈碰到了蝴蝶的翅膀。霎時間,指尖膨起怪異的水泡,把蝴蝶吞進去,絞緊,壓縮。由於它通體半透明狀,所以伊芙清晰看到,它把蝴蝶碾成漿糊粉末,繼而吸收消化。什麼斷肢膿液,全都吃了個乾乾淨淨。

  「???」

  伊芙指著精靈,對溫萊發出一連串混亂崩潰的控訴,「¥amp;#%*#@!」

  溫萊毫無愧疚之心地捏捏女主角漲紅的臉。「幻精——依據資料,它是大陸上僅存的精靈。怎麼樣,是不是很奇妙?」

  可憐的伊芙被嚇哭了。

  溫萊眼睫垂落,掩住一抹淡漠神色。

  「世上總有許多奇妙又合理的東西。比如幻精,又比如你超乎尋常的魅力。」她捧住伊芙的腦袋,笑眯眯發問,「伊芙小姐,能教教我,你是如何吸引異性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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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需要新的體液

  伊芙身體變得僵硬。

  她挪開目光,含糊解釋:「啊……我也不清楚……可能是我看起來很有親和力……」

  溫萊重複道:「親和力?」

  「是啊!」伊芙語氣加重,「國都遍地都是貴族和有錢人!學院裡也這樣。我呢,沒什麼家世,就、就是個鄉下來的私生女,別人和我來往也沒有壓力……而、而且我姓杜勒,很多男性大概覺得我進格爾塔是為了挑人結婚。」

  不肯說實話啊。

  溫萊動作輕柔地擦掉她腮邊的淚珠,把人放開。

  不說實話也沒關係,遲早能弄明白。

  「你這麼講也有道理。」溫萊嘆氣,亦真亦假地感概道,「說起來,難道是因為我不好接近,才沒人對我剖白心意?從小到大,就沒哪個異性說一句『我喜歡你』,蘭切也是……」

  伊芙呆愣愣的,眼瞳映著溫萊美麗哀傷的容顏。

  「我……」

  鼓足勇氣開口時,溫萊已經轉身。

  「回去吧,伊芙小姐。她們該等得不耐煩了。」

  學院外面的咖啡館,瀰漫著濃稠的苦香。瑪姬和莉莉坐了半個鐘頭,總算等到了溫萊與伊芙。當然,還附送一位獸人侍衛。

  因為溫萊的到來,瑪姬表現得很開心,語調格外活潑:「怎麼樣,見到精靈了?」

  伊芙鼓著腮幫子不吭聲。

  「她太激動了,還沒緩過來。」溫萊刻意曲解了伊芙的傷心情緒,笑著說,「我們去哪裡玩?抱歉,我沒有經驗,可能會讓你們覺得麻煩。」

  「不麻煩,不麻煩!」瑪姬語氣熱烈,翠綠眼眸熠熠生輝,「謝謝您能來!」

  作為一名極具情懷的當代騎士,她信誓旦旦保證,會全程守衛溫萊的安全,讓溫萊享受到自由遊逛的樂趣。

  隨後,幾人離開咖啡館,乘車抵達上城區最繁華的街道。買零食,看雜技,進成衣店,挑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衣服給溫萊試。

  緊身敞胸禮裙,蓬鬆的大蛋糕裙,男士燕尾服。

  舊紀元風格的精靈斗篷裝,荊棘花冠配潔白紗裙。

  瑪姬簡直玩上了癮,手裡捏著幾個留影石,情緒高昂地請求道:「還有這套!這套女僕——」

  溫萊按住她的留影石,露出禮貌而危險的微笑:「適可而止。」

  紅髮的佩羅小姐這才尋回理智,乖乖放棄了換裝遊戲。

  她們在上城區逛了兩個多鐘頭。溫萊看見有趣的東西就買,不光給自己買,還給其他幾個女孩贈送禮物,吊墜啊畫本什麼的。在一家奇妙的禮品店裡,她挑中了含羞草花環,這東西長得挺可愛,枝莖是金色的,葉片很小,碰一碰就顫抖著灑出花粉來。

  溫萊玩得很高興,順手就把花環戴在了女主角腦袋上。

  「謝,謝謝……阿嚏!」伊芙還沒來得及高興,香噴噴的花粉灑了滿頭滿臉。「阿……嚏!」

  啊,有趣。

  溫萊覺得,應該給蘭切也弄一個。

  「溫萊小姐,溫萊小姐……」瑪姬跟在後面小聲呼喚,「我也喜歡花環。花環是授予騎士的榮譽。」

  「你喜歡?」溫萊自動忽視了後半句,轉而問店鋪老闆,「還有含羞草花環嗎?」

  「沒有了,就剩那一個。」

  瑪姬:「……」

  今天的騎士團長也很受打擊。

  最後,溫萊高高興興和幾位少女告別,去皇宮看望未婚夫。

  蘭因切特已經能起床了,披著外套,坐在書桌後翻閱信件。他的臉色依舊蒼白,眼睛漆黑幽深,整個人顯得格外難以接近。

  溫萊踩著輕盈的步子走進來,驚喜而又擔憂地發問:「你痊癒了?」

  說著,她抬手測試他額頭溫度。

  蘭因切特想躲,溫萊卻已經放下手指。額間殘留的溫軟觸覺稍縱即逝。

  其實她戴著手套。白蕾絲鏤空款,與今天的衣著完美搭配。可蘭因切特還是覺得不適應,並非厭惡觸碰,而是……更加奇怪的感受。

  「還沒徹底痊癒,不過快了。」他客氣解釋,「今天你不必熬湯。」

  溫萊眸光閃爍,迅速表露笑容:「真好,那我就放心了。」她從提手袋裡拿出個四四方方的小鐵盒,放在書桌上,「給你帶的小禮物。」

  蘭因切特不清楚這是什麼東西,禮貌道謝,打算擱置一旁。然而溫萊並不罷休,直接把鐵盒打開,拈起灑著糖霜的橙子糖,要往他嘴裡送。

  「我不……」

  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腦袋突然一片空白。蘭因切特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溫萊把糖果塞進他嘴裡。甜酸的硬糖直接抵住嗓子眼。

  兩秒之後,他總算緩過神來,捂著喉嚨不說話。英挺的眉毛緊緊皺著,表情很痛苦。

  拒絕甜食的王子殿下被迫吞嚥了一顆糖。

  溫萊雙手背後,微笑著問:「這個味道很好,我很喜歡。抱歉,你不喜歡嗎?」

  幾縷黑色絲線縈繞指尖,迅速消失不見。

  蘭因切特喝了一口苦咖啡,把那顆卡在半路不上不下的糖送進胃裡,啞聲回答:「是的,我不喜歡。」

  注意到溫萊表情失望,他沉默幾秒,又補充道,「我會吃的。」

  美麗的未婚妻頓時綻放燦爛笑容,情不自禁般,飛快地吻了一下他的臉頰,轉身跑出去了。留個愣怔僵硬的他,半晌沒回神,周身沉浸在震驚和厭惡的情緒中。

  ……或許也不僅僅是厭惡。

  蘭因切特摀住發脹的額頭,眼眸流露些許迷茫。溫萊似乎的確很愛他,每次見面,都表現得主動又熱情。他不清楚這種感情何時萌發,也不明白應該如何處理。

  「愛」是虛無縹緲的概念,即便他有二十來年的人生經驗,也未曾感受過何為愛意。

  他只知道,所謂「愛」,往往攜帶著背叛,謊言,利用,嫉妒等一系列贅生物。

  溫萊坐在回家的馬車上,從糖果盒子裡拿了一顆軟糖,送進嘴裡。

  很甜,很膩。

  膩得人想吐。

  實驗室被毀了,卡特夫人不允許她再碰魔法。她現在只擁有一本沒名字的書,書裡藏著黑魔法的學習途徑。

  研究魔藥變得無比困難,但溫萊暫時還不打算放棄。

  不過,也許那本書裡,有類似的精神控制法術呢?畢竟她已經學了精神干涉,哪怕現階段只能堅持兩秒鐘的有效時間。

  溫萊攤開手掌。給蘭因切特餵糖的時候,手套浸染了一點唾液。也算取得了樣本,回去想辦法提煉分離。

  雙管齊下不失為最好的選擇。一邊製藥,一邊學黑魔法吧。

  總該有個路子,能讓她得償所願。

  當晚,溫萊指使西蒙翻窗進臥室。

  她和他做了一次,把混合的體液灑在書頁上,卻發現沒有效果。

  西蒙喘息著摟住主人纖細的腰身,含混發問:「您在做什麼?」

  「學黑魔法呀。」溫萊開玩笑般回答,眼底卻沒有笑意。她有種強烈的預感,這本書只接受不同類型的交合體液,西蒙或者瑞安的精液已經沒有用了。

  真過分啊。

  設置這種下流禁制。

  溫萊不是個捨本逐末的人。她願意付出心血改變命運,但不願淪為黑魔法的奴隸。如果要她不停地找亂七八糟的男人交合,這種法術不學也罷。

  然而也許是冥冥注定,兩天後,溫萊接到了蕾拉夫人的邀請函。

  邀請她參加一場……假面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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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7-13 01:29:50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四章 虛張聲勢的利奧殿下

  蕾拉夫人本名蕾拉‧坎貝爾。她和她的丈夫大概是國都中最貌合神離的夫妻。自從結婚,就各玩各的,坎貝爾伯爵養了一堆情婦,而蕾拉住在莊園裡,和好幾個男僕關係曖昧。

  前兩年坎貝爾伯爵意外身亡,兒子只有五歲。遺孀蕾拉搬回國都,徹底開啟了縱情聲色的生活,揮霍著似乎花不完的金錢,裙下之臣無數。

  她對情人很大方,即便厭倦之後分手,也會贈予大筆錢財。所以,瑞安當初想找她並不奇怪。

  溫萊接到邀請函時,距離舞會開場只剩下五個鐘頭了。

  這份邀請早該送達,但介於卡特夫人極其厭惡蕾拉的放蕩,不允許溫萊接近此人,所以公爵府的僕人往往會扣押信函,過期了才送至白薔薇花園。

  這次能提前拿到,還是因為僕人粗心,把它混在了其他信函中。

  溫萊手指劃過紙上的花體字。邀請函用的是深紅緞面紙,墨水則混了金粉,聞起來有種鈴蘭的香氣。內容顯然是蕾拉親筆所寫,時隔多年,這位伯爵夫人仍然使用了甜蜜親切的口吻,稱呼溫萊為可愛的小金絲雀。

  溫萊記得,一兩年前她曾經參加過蕾拉夫人舉辦的宴會。

  那時蕾拉搬回國都不久,卡特夫人尚未對其嚴防死守。溫萊和蕾拉見過幾次,交談還算愉快,於是收到邀請便去了。

  宴會氣氛不差,只是有種格外喧鬧的歡騰。溫萊不小心喝錯了酒,頭暈目眩躺在長椅裡,蕾拉作為主人,很貼心的照顧她,給她擦汗,貼著她的耳朵說了很多隱晦的情愛技巧。

  比如怎樣讓男人取悅自己的身體。

  比如怎樣挑選合適的情人。

  蕾拉的語氣柔和而甜美,彷彿在編織誘惑的陷阱,等待溫萊昏頭昏腦地跳進去。

  可憐的小金絲雀呀,你還這麼年輕,別讓自己成為一個享受孤獨的女人。看看外面那些……有你喜歡的嗎?

  只要你願意笑一笑,這裡的男人都恨不得跪著親吻你的腳。你們可以去樓上……三樓扶梯左手邊的房間,印著鳶尾花的那個,和隔壁房間是互通的。哪怕你進去偷情,外面的人也不會發覺……

  溫萊耳朵尖都是紅的,眼尾滲著汗。

  她沒能再聽下去,因為兄長溫洛闖進宴會,一臉慍怒地帶走了她,並告誡蕾拉離自家妹妹遠點兒。

  再後來,所有印著坎貝爾家族徽章的信函都被扣押,很難按時送到溫萊手裡。

  時間過得真快。

  溫萊合上邀請函,簡單沖了個澡,在衣帽間挑挑揀揀,找出一條墨綠色的綢緞長裙。這裙子配有白紗披肩,穿起來顯得成熟又優雅,然而如果把披肩扯掉,就會露出大片胸乳。

  卡特夫人日常巡視溫萊的住所,卻沒有察覺某些衣裙的小秘密。也許這算是萬幸之事。

  溫萊換好裝束,拿粉撲拍了拍臉頰,稍微化了點兒腮紅。這樣看起來更有氣色。她在腿上綁了根皮帶,藏匿幾根試管,便帶著西蒙出門了。

  卡特夫人可以阻攔女兒的魔法實驗,也可以干預女兒的衣著日用品,卻無法阻撓她出門參加聚會。自從有了費爾曼公爵的默許,溫萊完全可以用會見情人的理由,自由進出家門。

  不過,考慮到可能出現的流言,前往坎貝爾府邸途中,她還是換了一輛低調的馬車。順便把極為顯眼的西蒙塞進了車廂。

  可憐的獸人不適應狹窄空間,全程弓著脊背,在溫萊的允許下,用掌心揉蹭她那兩團柔軟細膩的白乳。他無法使用手指,尖利的爪子很容易劃破脆弱的皮膚。

  溫萊感受著獸人粗糲滾熱的掌心,微微眯著眼眸,抬腳踩踏西蒙裸露的肉棒。她玩了一路,卻不准他射精,因為有可能弄髒今晚的禮裙。

  抵達目的地時,西蒙已經忍得嗚嗚咽咽,顫抖的龜頭不斷吐出透明黏液。

  「乖,收起來。」溫萊拍拍他的臉。「或者你也可以坐在這裡等,我過兩個鐘頭應該就能出來。」

  她打算碰碰運氣,也許會遇到喜歡的男人。隱瞞身份做一次,收集體液。

  遇不到就算了。

  西蒙還是跟著她下了車。

  城堡的侍者很貼心,早早過來迎接,確認邀請函後,隔著車窗給裡面的客人送上面具。

  溫萊戴上黑天鵝眼罩,拎著裙擺走進宴會廳。西蒙整張臉完全被面具覆蓋,他和她隔著一段距離,不能靠近。

  大廳裡已經聚集了許多男女。他們都戴著面具,或舉杯閒聊,或相擁起舞。空氣中漂浮著香粉酒精和甜點的味道,而在不久之後,這些氣味會變得更濃稠,更腥甜,發酵成熱烈的情慾。

  所謂假面舞會,就是提供偷情和豔遇的場合。

  當然,也有一些人並不打算玩得太放縱。他們是攜伴而來的,為了不受外人打擾,通常會在衣服領口別一枝藍薔薇。

  溫萊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好幾對胸前佩戴藍薔薇的男女。

  她取了一杯白葡萄酒,站在角落陰影處,觀察著來往的賓客。這個太瘦,那個太矮,要麼就滿身煙草味兒,熏得人腦袋疼。

  也許來這裡並不是個好主意。溫萊想,她更偏好乾淨自律的異性,而喜歡參加蕾拉宴會的人,往往沉溺於酒色。

  拒絕了四五個搭訕的男人,溫萊打算離開。

  轉身時,卻看見不遠處有兩位女性扶著個金髮男人,搖搖晃晃地走上參樓。那景像有種說不出的奇怪。

  溫萊困惑地盯著金髮男性的背影。他好像喝醉了,步伐踉踉蹌蹌的,完全被兩個女人拖著走。看樣子還很年輕,年輕得讓人懷疑他的年齡。

  ……而且不知為什麼,溫萊總覺得他很眼熟。

  她跟著上樓,恰巧看見那兩個女客人關了房門,一前一後地往外走。她們發現了她,身體似乎有些僵硬,匆匆點頭,便下樓而去。

  「應該沒看見吧……」

  「沒事,都認不出來誰是誰。我們去找塔吉……」

  「噓!小聲點兒!」

  低微的交談聲逐漸遠去。

  溫萊來到那扇房門前,擰了擰把手。沒擰動,門被鎖了。

  她試探著敲門,裡面的人也沒回應。

  出於人道主義關懷,溫萊沒有立即離開。她抬頭看了下門牌標識,又走了幾步,來到隔壁房間外。門牌印著一朵藍色鳶尾花。

  ……真巧。

  這間客房是空的。溫萊進門以後,很快找到了牆壁上的暗門,那是一面可以旋轉的立鏡。她推動鏡面,便順利鑽過牆洞,來到了隔壁房間。

  戴著半邊面具的金髮客人正蜷縮著身體躺在椅子裡。他的狀況不大正常,皮膚發紅,胸膛不斷起伏著,嘴裡發出糟糕的呻吟。

  溫萊抬手掀掉面具。利奧的臉露了出來。

  「殿下?」

  溫萊眉梢微揚,「您怎麼了?」

  利奧皺緊眉頭瞪著她,咬牙切齒道:「你是誰?難道是你給我酒裡下藥?快給我解藥,放我出去,不然……不然我就把你關進監牢……」

  河豚小王子不說話則已,一說話就招人煩。

  可惜他聲音有氣無力,藍眼睛也蓄滿了水,根本毫無氣勢。溫萊差不多心裡有底了,正想刺他幾句,門外隱約響起腳步聲。她反應很快,立即推開窗戶,拖著利奧鑽過牆洞,把立鏡推回原位。

  「我……唔唔……」

  利奧想說話,被溫萊用力摀住了嘴巴。

  他現在很狼狽,毫無形象地坐在地毯上,渾身是汗,襯衫領子扯得亂七八糟。可溫萊根本不管他,一味壓著他的嘴,專心聆聽隔壁的動靜。

  進來的應該是個女人。一開始腳步很輕,發現裡面沒人以後,變得焦急又慌亂。

  「怎麼回事?門鎖著,人去哪兒了?」唰地一聲,窗簾被用力扯開,「跳窗?不是吧……糟了,怎麼辦……」

  砰!

  那女人摜上了門,匆匆跑遠了。

  溫萊這才鬆手,低頭問利奧:「你被下藥了?什麼藥?」

  利奧沒有立即回答問題。他恍惚望著溫萊的胸,這個姿勢兩人靠得很近,他能看清她乳房的輪廓,頂著綢緞面料的兩粒乳尖,甚至還能聞到隱隱約約的體香。

  因藥物而勃起的下體又漲大了幾分,被褲襠緊緊包裹著,難受得要命。

  利奧覺得自己這輩子就沒這麼丟臉過。

  他惱羞成怒,屈腿遮掩著襠部的帳篷,凶巴巴吼道:「關你什麼事!如、如果不是你下的藥,就趕緊給我找個醫生來!還有,把面具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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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7-13 01:30:19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五章 被捆住射精

  溫萊可不打算摘面具。

  她饒有興致地蹲下來,觀賞利奧的窘態。

  其實也沒什麼好問的,瞧他這模樣,十有八九是被人下了增強性慾的藥物。如果是正規藥還好,治療男性疾病增加床上情趣什麼的,無傷大雅。但假如是黑市搞來的,效果就麻煩了。

  「您這個樣子,請醫生來,就得清洗胃部。」溫萊伸出一根手指,輕戳利奧的胃,「說不定還得灌腸,因為液體吸收得快。到時候上吐下瀉的,醫生就在旁邊看,並且把冰冷的魔藥溫度計塞進您的肛門……」

  「別說了,別說!」

  利奧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摸到柔滑的肌膚,又驚嚇得趕緊甩開。他忍著呻吟,氣息不勻地下命令,「那你就滾開!滾出這個房間,別出去喊人,讓我獨自待一會兒。」

  溫萊目光下移,落到他鼓脹的腿間:「您自己解決?」

  「什麼?」利奧沒明白。他想說話,卻又發出一聲奇怪的喘息,只好慌亂無措地摀住嘴巴,身體蜷成一團。「你走開……出去……」

  平常暴躁愛生氣的河豚王子,變成了可憐巴巴的小豚鼠。被汗打濕的金髮黏在臉上,蔚藍澄澈的眼瞳氤氳著濕潤的霧氣,肩膀直抖。

  溫萊沒有考究自己的比喻用詞。

  她托著腮打量他,很快注意到他胸前別著的藍薔薇:「殿下帶了女伴?是誰?」

  溫萊第一時間想到了伊芙。

  伊芙也參加了這場假面舞會?

  話說回來,這兩人幹嘛要來蕾拉夫人舉辦的舞會啊?

  利奧不肯回答。

  他夠難受了,多熬一分一秒都要崩潰。

  早知道就不帶伊芙來了。因為伊芙對假面舞會感興趣,他才搞了兩張邀請函,隱藏身份來到坎貝爾家族的城堡。因為聽說這個舞會比較開放,他還很緊張,一直囑咐伊芙把藍薔薇戴好。

  結果進來沒多久,伊芙被桌上的點心吸引,轉來轉去挑著品嘗。他從侍者的盤子裡取了一杯酒——明明就是一杯低酒精的甜飲料!如果不是這裡沒有蜂蜜水,他根本不會做出這種選擇!

  結果,喝了半杯,身體就不對勁了。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被陌生人扶住,怎麼上的樓。稍微清醒些的時候,已經躺在了長椅裡,胯下的性器硬得發疼。

  現在他莫名其妙被個女人逮住,哪裡也去不了。如果出去,就會被人知道,尊貴的西捷第二王子參加假面舞會,還挺著發情的生殖器到處晃蕩。

  不管是不是被人設計陷害,兄長蘭因切特肯定會對他失望。蘭因切特從來不沉溺享樂,除了必要出席的宴會,從來不去亂七八糟的地方。利奧崇拜兄長,一直想成為兄長那樣冷靜聰慧的人,如今卻連最基本的儀表都保持不好。

  「嗚……」

  他用力按著嘴,兩隻手都用上,依舊抑制不住灼熱的呼吸和呻吟。生理性的眼淚逐漸溢出眼尾,和汗漬混在一起。

  溫萊垂著眸子考慮了幾秒,問:「要我把伊芙帶過來嗎?」

  「不要!」利奧脫口而出,後知後覺道,「你……你怎麼知道我帶了伊芙?」

  溫萊:「……」

  太蠢了,這個王子簡直蠢得讓人難以直視。

  她嘆了口氣,很敷衍地解釋:「殿下最近一直和伊芙小姐玩耍,很多人都知道你們關係好,我猜測您帶她來,有問題嗎?」

  利奧想了一下,覺得沒毛病。

  他支支吾吾道:「別叫伊芙……」

  「那您這個打算怎麼解決?」溫萊已經沒有耐心哄他了,起身要走,「我把伊芙帶過來,你們決定要不要叫醫生,或者找蕾拉夫人,又或者在這裡互相配合一下。」

  利奧愣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什麼是「互相配合」。

  他慌忙抓住溫萊的腳踝,漲紅著臉解釋:「我跟伊芙是朋友!不准你這麼想她!」

  溫萊踢開利奧的手,有些冷漠地回應道:「我不關心。」

  她不關心利奧和伊芙現在是什麼關係。不關心利奧的純情和別扭情緒。

  總歸在書裡,這兩人遲早要攪到一起。

  她也不關心蘭因切特最終會不會愛上伊芙。她現在所有的努力,都只是為了扭轉家族和自己的命運。如果蘭因切特願意娶伊芙當皇后更好,可是他會娶嗎?不,他需要卡特家族的權勢和錢財。

  《被寵愛的伊芙》讚頌愛情,把女主角和每個男配角的相處都描述得美好動人,但在現實世界中,愛情是個什麼狗屁玩意兒?

  溫萊走向房門。

  驚慌窘迫的利奧頓時口不擇言:「你回來!不准找她!不能讓她看見我這樣……」

  溫萊已經壓住了門把手。

  「都說了叫你回來!你沒點同理心嗎?冷心冷肺的混賬,我不會放過你……」

  【伊芙在學院的生活並不順利。溫萊的女騎士團一直給她找麻煩,害她活得很艱難,總是躲在僻靜的角落默默哭泣。】

  【利奧殿下看著這樣的伊芙,對所謂的女騎士團無比憎惡,並且更加討厭兄長的未婚妻。他不明白兄長為何要娶一個蛇蠍惡女,只能一次又一次為伊芙出頭,找溫萊的麻煩。每次看到溫萊無奈忍讓的笑容,他更加煩躁,深深痛恨她的虛偽。】

  【好在一切都會結束。成為皇帝的蘭因切特剝奪了卡特家族的權勢,沒收費爾曼公爵的全部財產,並把他送上斷頭台。利奧終於能夠闖進宮廷,對溫萊大肆嘲笑,扔給她一瓶毒藥。】

  【——如果你對自己的罪行感到愧疚,就用行動來懺悔吧。利奧如此說道。】

  溫萊的手指微微顫抖,眼球變得灼熱難忍。

  她矇住眼睛,彷彿這樣就能阻隔虛空中浮現的文字。

  身後的利奧還在叫罵,理不直氣也壯,已經開始攻擊她的品行。

  「能參加這種隨便給人下藥的舞會,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指不定淫蕩又下賤……」

  溫萊摸到鎖眼附近的機關,哢噠一聲,把門反鎖了。

  她轉身,快步走到利奧面前,揚起手來,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皮肉相接的聲音很響亮。

  利奧被打懵了。他坐在地上,半晌沒回過神來,呼吸急促地開口:「你怎麼……」

  你怎麼能打人呢?

  溫萊用力扼住他的脖頸,把人推到牆壁上。她笑了笑,黑天鵝羽毛面具遮住了上半張臉,只露出挺翹的鼻樑與紅潤的嘴唇:「對,我就是淫蕩又下賤。」

  她用高跟鞋踩住他勃起的性器,使勁一碾。利奧疼得叫出了聲,弓著脊背哆哆嗦嗦呻吟著,眼淚不聽話地往下掉。

  可是這樣還沒完。

  溫萊坐下來,動作粗暴地扯開利奧的皮帶褲腰,把裡面那根硬挺的玩意兒掏出來。她扯著他的金髮,逼迫他低頭看:「你又算什麼?被我踩過,還這麼興奮?你下不下賤?」

  少年的性器翹著高昂的弧度,深紅龜頭亮晶晶的,黏液順著冠狀溝往下流。

  他想別開臉,可是沒有力氣,只能對著這根東西咬牙爭辯:「它待會兒就好了……是藥物作用……」

  溫萊輕笑。

  她拔掉他胸前的藍薔薇,把他的外套扯掉,襯衫紐扣也全部解開。利奧的身體並不強壯,也許是因為還在成長期,顯得有些纖瘦,乳白的皮膚覆蓋著薄薄的肌肉。他的胸膛起伏很快,當溫萊用力擰住那兩粒淺色乳頭時,就喘得更激烈了。

  「別碰我……」利奧抬手推人,溫萊動作更快,直接拿皮帶反捆了他的雙手。

  她毫不憐惜地玩弄著乳頭,直到破皮滲血,高高腫起。

  「藥物作用?」

  溫萊握住利奧的性器,指腹輕輕滑過頂端孔隙。一股濃稠的白色精液射了出來,染髒她的墨綠綢緞裙。沉浸在快感中的少年胡亂呻吟著,臉龐通紅,藍眼睛寫滿了慌亂難堪的情緒。

  溫萊撥開薄薄的內褲。她騎在他身上,摸索著把肉棒對準穴口。

  利奧脊背緊緊貼著牆壁。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又硬的,敏感的龜頭磨蹭著濕軟的肉,為這陌生的觸感而興奮昂揚。

  面前的陌生女人,正在用帶著惡意的輕柔話語,羞辱他破碎可憐的自尊。

  「是藥物作用,還是你淫蕩下賤……我們很快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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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發表於 2022-7-13 01:30:33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六章 被侵犯的笨蛋王子

  溫萊往下坐。

  沒有前戲安撫的花穴處於緊縮狀態,只吃進去半個龜頭,就卡住了。

  她深深呼吸幾次,說服自己放鬆身體,一邊沉腰,一邊撥開胸前的布料,玩弄雪白的雙乳。兩粒小小的乳珠迅速挺立起來,紅豔豔地綻放著,猶如即將成熟的櫻桃。

  利奧看著這淫靡又色情的畫面,腦袋一片空白。他失去了思考能力,身體自發抬腰,往上頂撞。卡在穴口的龜頭借力鑽了進去,溫萊咬著嘴唇悶哼一聲,隨手又扇了他兩巴掌。

  「誰讓你動了?這也是藥物作用?」

  利奧被打得臉頰滾燙,強烈的羞辱感伴隨著陌生的快慰,在體內來回衝撞。他緊緊繃著下腹,不服輸地嘴硬:「就,就是藥物作用……」

  溫萊發出短促的笑聲。

  緊致的肉穴包裹著生澀的肉棒,一點點往裡吞吃。身體相接的部位被裙擺掩住,利奧什麼也看不清,整個人惶惑又不安。他當然上過生理課,可那些詳細的平面圖並不能引發任何生動的聯想,以至於他現在感覺自己正被甜美凶惡的怪獸入侵身體,破壞精神。

  第二王子殿下本質幼稚,易衝動,敏感又極具自尊心。

  他喜歡甜食,插圖繪本,母親的懷抱,以及沒有攻擊力的可愛女孩子。

  截止到今晚為止,他幾乎沒遇過什麼大麻煩,想做什麼都無人阻攔。哪怕天天拉著伊芙玩,皇后也只是疼愛地揉揉他的頭髮,說,利奧真是長不大啊。

  他簡單地把這句話理解為自己還沒有迎來成人禮。他也問過侍衛和女僕,他們回答道,所謂成熟,就是變成一個真正的男人。

  變成一個真正的男人——這句話時常出現在各種下流的玩笑裡。利奧見過同級生夜不歸宿,第二天和同伴炫耀自己睡了某個女人。然後他們就會互相打趣,說出類似的話語。

  利奧萬萬沒想到,自己的「成長」會發生在這麼一間糟糕的客房裡,由一個身份不明的陌生女人強迫他完成。

  他抽噎了下,聲音摻雜著微弱的哭腔。

  「你出去……」

  可是下一刻,性器被整根吞下,柔軟的臀瓣徹底坐在了他腿上。被軟肉包裹的龜頭顫抖著吐出了新的精液。這些黏稠微涼的東西堵在溫萊身體裡,惹得她皺眉抿唇。

  「你好沒用啊。」

  溫萊貼近利奧,咬他的耳垂。她一點都不留情,牙齒很快沾了血。含糊不清的話語攜帶著潮濕的吐息,鑽進利奧的耳道。「殿下該不會有早洩問題吧?」

  利奧又羞又惱怒,回嘴道:「我才不是!啊……別舔,別……」

  他快被搞瘋了。陌生女人舔舐著流血的耳垂,胸前的乳尖還時不時蹭到他身上。有什麼東西順著柱身流到精囊底部,染濕了大腿根。他遲鈍地意識到,那可能是自己的精液。

  第三次勃起。

  溫萊抓著利奧的肩膀,小幅度地搖晃腰身。她並不熟悉這個體位,所以做得很潦草敷衍,沒一會兒就腿酸腰也酸。利奧倒是很精神,肉棒毫無頹軟的跡象,甚至還能紅著眼角偷偷抬腰。

  他沒有性交理論,當然也稱不上有技巧。只是因為被溫萊折磨得精神崩潰,忍不住想偷點兒快感,再偷一點兒。

  到後來,腰胯頂撞的速度便漸漸明顯起來,理智和自尊全都忘了個乾乾淨淨。

  他在她身體裡戳來戳去,好幾次差點兒射精。可是一聽到對方若有若無的譏笑,就本能地咬緊牙關,加大力氣抽送。肉棒攪出咕啾咕啾的水聲,騎在身上的女人也開始發出軟軟的低叫。

  她還要嘲笑他慢。

  利奧腦子稀裡糊塗的,用力頂她,頂得她雙乳亂晃,紅唇張開,露出一點潔白的牙齒。

  ——我才不慢,也不早洩!

  不服輸的利奧殿下,在莫名其妙的地方重拾了自己的自尊心。

  他一次次把肉棒插進更深的地方,偶爾想開口說些找場子的話,卻總是被她咬住喉結,揪扯疼痛的乳頭。她甚至用雙手抓住他緊繃的臀部,飽含侮辱意味地揉搓拍打。

  「混賬……」

  利奧不停地抽送著,喉嚨裡逸出混亂可憐的抽泣與咒罵。「別碰那裡……你變態……別……啊啊……」

  到後來,他嘴裡顛三倒四的,只會罵她壞女人。

  房間裡充滿了交合的味道。利奧鼻尖通紅,臉龐混雜著淚水與汗漬。溫萊撫摸交合部位,沾了一手液體,於是仔仔細細把它們抹在王子殿下的臉上。

  然後,將兩根手指插進少年嘴裡,模仿他抽送的動作。

  利奧嘗到了淡淡的腥味兒。舌頭被揪住玩弄,唾液不聽話地順著嘴角流淌而出。

  「唔唔唔……」

  他想說話,可是說什麼呢?

  他早就喪失正常的表達能力了。

  樓下的舞會氣氛正濃,空氣中流動著曖昧微熱的情慾氣息。

  伊芙暈暈乎乎的,望著面前的男人。他戴了狐狸眼罩,看不清面容,但臉龐棱角分明,嘴唇噙著淺淡的笑容。在宛轉的樂曲聲中,他摟著她的腰緩慢旋轉,舞步優雅且克制。

  伊芙很少遇見這種成熟又禮貌的異性。大概半個鐘頭前,她不小心弄掉了藍薔薇花,又找不到同伴利奧,急得快哭的時候,是這位男性帶她到陽台透氣,聊了很多輕鬆愉快的話題。

  所以,當他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邀請共舞時,伊芙昏頭昏腦地答應了。

  在舞池裡漫步並沒有想像中侷促。

  男人的手始終搭在腰上,沒有半點猥褻的意圖。他顯得遊刃有餘,不時附耳輕語,詢問伊芙的情況。

  您在格爾塔學院就讀?魔法機械化研究啊……真厲害,我聽說蘭因切特殿下對這個感興趣,但是西捷始終沒有研究進展。

  嗯……沒關係,您還小,只要努力,理想總會實現。

  穿著性感紅裙的蕾拉夫人踩上酒桌,用銀叉敲擊高腳杯。她太明豔動人,哪怕戴著面具,依舊無法遮掩身份。

  「諸位,現在是三十秒狂歡時間!攜帶同伴的客人,可要看好你懷裡的異性,別被狐狸叼走啦。」

  伴隨著她輕佻調皮的話語,頭頂的水晶吊燈突然熄滅,整個宴會廳陷入黑暗。伊芙周圍響起許多曖昧的聲響,她還沒來得及辨認是什麼,就被男人摟緊了腰,半個身體貼在他胸膛上。

  「是偷情時間。」

  他輕聲細語,手指摩挲著她耳後的皮膚。「您要……」

  伊芙心臟怦怦直跳,慌裡慌張推開男人,循著記憶往外跑。由於黑暗,她撞到了很多人,甚至可能摸到了誰光裸的大腿。

  「對不起,對不起!」

  她胡亂道著歉,在燈光重新亮起之前,艱難地衝出宴會廳。因為慌亂和緊張,伊芙根本不辨方向,一個勁兒地往前衝。不料拐角出現了人,她結結實實撞進對方懷裡,甚至因為用力過猛,把對方撞倒在地。

  「啊……抱歉,您還好……麼?」

  伊芙捂著痠痛的鼻子,低頭看清了來人的長相。

  這是個極為英俊的男性。黑髮黑眼,神情冷漠,因為突如其來的撞擊而微微蹙著眉心。伊芙呆愣愣的,忘記自己還坐在他身上,小聲呼喚:「蘭因切特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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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7-13 01:30:45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七章 又是NTR的一天

  剛剛這一撞,伊芙的面具已經歪斜。她低頭望著蘭因切特,杏子般的圓眼睛微微睜大,露出惶惑不安的表情。

  蘭因切特忍耐著暈眩感,冷淡開口:「你先起來……」

  說著,他看清了坐在腰間的少女。瞳孔擴散一霎,繼而恢復清明。伊芙忙不迭爬起來,這才注意到拐角處還站著兩個陌生男人,大概是秘書官。他們一臉難以言喻的表情。

  「對,對不起……我跑得太急了,沒注意……」

  伊芙緊張地揪著自己的長髮,聲音越來越低,「您也是來參加舞會的嗎?」

  蘭因切特起身,拂去衣服上的草屑。他沒有直接回答,視線在伊芙身上停留幾秒,眼底含著冰冷的審視。

  ……這個女孩很奇怪。

  他們剛才靠得太近了,如此親密的接觸,他竟然沒有生出任何不適感。

  「杜勒小姐。」蘭因切特的記憶力很好,他曾在生日舞會上見過她,「請下次注意。」

  伊芙連聲道歉,等他們離開後,才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蹲下來,抓著頭髮無聲吶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少女的臉蛋紅成了番茄,嘴裡嘟嘟囔囔:「太丟人啦……」

  蘭因切特帶著秘書官走向城堡。

  臨進門,猶豫了下,從侍者手中接過面具戴在臉上。

  今晚,他受邀去大法官的家裡用飯,並商談一些私密事務。行至半路,想起自己需要一份加密文件,而這份文件由坎貝爾伯爵保管。

  坎貝爾伯爵已經去世了。女主人蕾拉放縱享樂,如今正在舉辦假面舞會,如果蘭因切特命令她遞送文件,恐怕再過幾天都得不到回復。

  正好順路,蘭因切特乾脆自己來取。他已經提前派人通知蕾拉,但進宴會廳的時候,對方根本沒驅散縱情聲色的賓客。強忍著難聞的氣味,蘭因切特避開無數對相互摟抱的男女,走到樓梯口。穿著暴露紅裙的女人扭著腰靠過來,倚在扶手邊,豐滿的胸乳擠出更深邃的溝壑。

  她的嗓音又甜又誘惑:「殿下,書房在四樓,我已經讓僕人把門鎖打開。您可能得自個兒翻文件了,畢竟我只是個無知又下流的女人,從來沒進過丈夫的書房。」

  無知又下流——是坎貝爾伯爵生前對妻子的評語。

  蘭因切特被她身上的甜膩香粉氣弄得極為不悅,點點頭就上樓。途徑三樓時,隱約捕捉到曖昧的動靜,於是加快了前行的腳步。

  被面具覆蓋的眉眼,溢出極其厭惡的情緒來。

  淫亂,荒誕,毫無倫理道德的野獸派對。

  這就是他對這場假面舞會的印象。

  三樓靠裡的客房,利奧低聲抽噎著,再次把精液射進溫萊的體內。

  他很累,身體始終保持著同一個姿勢,捆在背後的手腕已經被皮帶磨破。乳頭和屁股都火辣辣的痛,大腦卻沉浸在無與倫比的快感中,叫囂著繼續享受性交的樂趣。埋在甬道裡的性器,留戀不捨般來回磨蹭著,擠出大量乳白的液體。

  溫萊眯著眼睛,抓住利奧的髮根,逼迫他低頭舔舐自己的乳尖。利奧糊裡糊塗的張開嘴,含住一點櫻紅,屈辱地吸吮啃咬。

  「別用牙齒。」溫萊手指用力,扯得他頭皮驟痛,「你連吸奶都不會嗎?」

  利奧下意識反駁:「我會……」

  可是這麼回答,反而得到了對方輕柔的嘲笑聲。他後知後覺自己說了些什麼,溫熱的淚水再次湧出通紅的眼眶。

  長達半個鐘頭的羞辱,讓利奧在混亂中滋生了委屈感。這明明是他的第一次,可面前的女人甚至不肯施捨一點兒愛憐的撫摸。他只能更賣力地吸吮她的乳頭,聽她發出動情的呻吟。

  溫萊扶著利奧的腦袋,低聲問話:「你這個樣子……還是藥物作用嗎?」

  利奧沒作聲。

  溫萊推開他,身體分離時,濕漉漉的肉棒從緊熱的甬道拔出來,發出啵的一聲。

  她取了綁在大腿上的試管,背對著利奧,把流淌的體液灌進去。二王子殿下射得很多,試管很快就滿了,體液還黏噠噠地往下滴。

  溫萊藏好試管,撫平裙擺,總算願意摸一摸利奧通紅的耳尖。她說:「殿下,你現在的模樣,才叫淫蕩下賤。」

  利奧抿著濕潤的嘴唇,呼吸急促,眼瞳一片朦朧。

  在女人起身離開時,他隱約瞥見她左耳垂後面有個小小的紅痣。

  「你能不能……把面具摘下來?」利奧勉強出聲,咬咬牙道,「不敢嗎?」

  溫萊直接推門走人。房門閉合,滿室寂靜。

  利奧迷茫地靠牆坐著,也不知過了多久,才意識到自己還被綁著手腕。他爬了幾步,借著桌角磨蹭半天,弄開皮帶結。由於長時間的捆縛,兩隻手腕紅腫破皮,針紮般疼痛。

  他覺得委屈,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坐在地上,緩緩屈起雙腿,也不管裸露的性器,低頭用力摀住發麻滾燙的耳朵。

  「混賬……」

  溫萊離開客房,快要走到樓梯口時,被身形高大的混種獸人堵住了去路。

  「你什麼時候在這裡的?」

  溫萊問。

  西蒙注視著她,忍耐般回答:「我一直跟著您。」

  溫萊笑了笑。她扯住他的衣領,隨手把人拉進旁邊的客房,然後撩起裙擺。可憐的內褲已經被蹂躪成幾條細布繩,濕潤的花穴正在吐出精液。

  「要做嗎?」她扭頭問西蒙,聲音帶著輕微的抱怨,「我剛才好累啊,還沒有盡興。」

  西蒙喉結滾了下,沉默著解開褲子,動作近乎暴虐地把性器扯出來。他握住溫萊的腰身,在拎起她的同時,將粗長滾燙的肉棒插進肏熟的花穴。就著利奧的精液開始抽送。

  「啊……別撞得那麼快……」溫萊身體懸空,足尖因快感繃成直線,「嗯,好舒服……」

  在快速的衝撞中,她扶住門板嗚咽喘息。身體的歡愉抵不過精神的快意,狗屎般的人生再也喚不起半分情緒。

  蘭因切特已經在書房找到文件。他迫不及待想要離開這個城堡,下樓時卻再次聽見走廊裡淫亂的哭叫與呻吟。聲音有點兒耳熟,但是想不起來是誰。

  管她是誰呢,蘭因切特漠然地想。總歸和自己扯不上私人關係。

  參加這場舞會的人,都是些喜歡尋找刺激的情慾動物。無視倫理道德,滿腦子只想著交配。把生殖器捅進繁育的內腔,然後像這樣叫喊著哭泣著,不顧臉面地宣揚自己的放蕩。

  房門被撞得咚咚響。蘭因切特甚至可以確認,這對胡搞的男女,就藏在最靠外的房間裡,如果他打開門,甚至能直接看到兩具赤裸交纏的肉體。

  也許他們性交的時候,還會互相訴說愛意。

  交媾行為只是原始本能,卻往往被冠以愛的名義。

  蘭因切特轉過拐角,繼續下樓。

  「殿下?」

  有人匆匆趕上來,取掉半邊狐狸面具,露出一張俊朗而成熟的臉。「我猜是您……沒猜錯吧?」

  蘭因切特認識他。克里斯‧瓦倫,內政大臣的兒子,已婚人士。

  「克里斯閣下。」蘭因切特冷淡打招呼。他不喜歡瓦倫這個長子,雖然很有能力,但卻有個隱秘的癖好——喜歡捕獵年幼的少女,並在床上施加性虐。

  每次遇見克里斯,蘭因切特都覺得自己能聞到一股血腥又腥臭的石楠花味道。

  「殿下實在太好辨認了。」克里斯饒有興趣地看著他的白手套。「我沒想到,您也會來這種地方。」

  「……」

  隱隱約約的對話聲飄進房門,隨即淹沒在一次次激烈的撞擊聲中。

  溫萊半個身子貼在門板上,乳房磨蹭著冰冷的木製花紋,嗓音浸透了倦懶嬌縱的笑意:「不准再往進插……弄疼我你就死定了……嗯……」

  滾熱的精液灌滿了內腔,又被擠出穴口,和另一個少年的精液混雜在一起。

  第一王子的未婚妻正在和獸人侍衛做愛。

  隔著單薄的門板,不遠處,衣著得體的王子殿下還在和克里斯談話。他似乎聽見了一聲高潮的嗚咽,唇角下意識抿緊,極為不悅地拒絕了克里斯喝酒的邀約。

  「我只是過來取份文件。閣下自便。」

  克里斯笑著告退,下樓尋覓今晚的甜點。

  他先前挑中了一隻懵懂乾淨的小灰雀,可惜那女孩兒太膽小,自己還沒做什麼呢,就嚇跑了。不過沒關係,夜還很長,足夠他挑選新的對象。

  蘭因切特捏著手裡的文件夾,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正要抬腳,走廊裡卻出來個衣著凌亂的少年。眼角通紅,步伐虛浮,表情恍惚又可憐。

  「利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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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7-13 01:30:57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八章 黑霧觸手

  聽見這熟悉的聲音,利奧悚然一驚。

  他看向蘭因切特,哪怕對方戴著面具,身分也難以錯認。

  「不是……我……」

  利奧語無倫次地說著,下意識遮擋自己紅腫的臉。他腦子依舊亂糟糟的,大概是受了太多刺激,貧脊的思考能力尚未完全恢復。

  蘭因切特視線掠過利奧敞開的衣領,皺巴巴的襯衫,以及染著不明液體的褲腰。他無比清晰地認識到,自己的弟弟剛和人經歷了一場極為激烈的性事。

  配合此處難聞甜腥的空氣,他的心情變得更加糟糕。

  「把面具戴上。」蘭因切特的嗓音如同結了冰,「不管你今夜怎麼瘋,我不想看見你堂而皇之丟人的模樣。」

  利奧手指發抖。五臟六腑擠成一團。

  旁邊客房裡的男女大概已經結束了交媾,再沒傳出什麼動靜。蘭因切特捏著紙質文件,快速下樓離開,不想在這裡多待一分一秒。被拋下的利奧邁著僵硬的雙腿,回房找到自己的眼罩面具,去樓下尋找女伴伊芙。

  難為他還記得伊芙。

  宴會廳的男男女女早就玩開了,有的抱在一起親吻,有的靠在柱子上互相撫摸身體。女主人蕾拉像黑夜的女王,橫臥在深紅的長椅裡喝酒,身邊跪坐著幾個體貼的情人。

  利奧不知道該把目光放在哪裡。他找了半天沒找到人,又去外面尋找,總算在庭院拐角的灌木叢邊發現了嬌小的少女。

  伊芙屈膝坐在草地上,半邊面具歪斜腦後,長長的棕色頭髮披散腰間。她臉頰泛紅,眼裡水光粼粼,像個迷路的小動物。

  以往利奧很喜歡見到她。她彷彿童話繪本的女主角,可愛又簡單,新奇地觸碰著這個世界。蜂蜜水,橙子汁,甜絲絲的魔法棉花糖,容易臉紅的少女……第二王子殿下喜歡的事物永遠擁有共通性。可是現在,好像有什麼東西開始變質了。

  「伊芙,你怎麼躲在這裡?」他開口,聲音帶著哭過的沙啞,「我很擔心你。」

  伊芙恍惚回神,趕緊爬起來,拍拍裙子沾染的土和草屑。她連連道歉,解釋自己弄丟了藍薔薇花,又找不到他,快急死了,幸好後來有個客人陪她聊天,安撫情緒。

  提及這位客人,伊芙的臉更紅了。

  她捧著滾熱的臉頰,小聲嘟囔:「就是看起來太成熟了……我有點兒慌。而且啊,我跑出來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殿下的哥哥,好丟臉,他肯定覺得我像灌了銅水的鐵錘,能把人撞翻在地……利奧,利奧殿下,您在聽我說話嗎?」

  利奧心不在焉嗯了一聲,抓住伊芙的手,囑咐她把面具戴好,該回去了。

  伊芙一邊扒拉面具,一邊問:「殿下剛才去哪裡了呀?」

  利奧手指緊了緊,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的眼睛潮濕敏感,藏在襯衫下的乳頭疼痛異常。發洩過的性器安靜地垂在褲子裡,酸軟的囊袋與腿根還沾著濕潤的體液。

  一切都彷彿成為夢境。卻又如此真實難堪。

  兩人越走越遠,邁出坎貝爾家的鐵大門。月光微涼,夜風習習,牽著手的少年少女各懷心思,起伏跌宕的情緒還遺留在放縱喧鬧的宴會廳。

  「再也不要來這種糟糕的地方了。」

  夜色中,不知誰喃喃說道。

  三樓的客房裡,西蒙半跪在地,用絹帕擦拭主人腿間黏膩的液體,將高跟鞋套在她的腳上。溫萊很累了,扶著獸人的肩膀,低著頭要睡不睡的,偶爾發出抱怨的咕噥。

  他們誰也沒對剛才聽見的談話聲發表意見。即便獸人確信,他的主人認出了未婚夫的聲音。

  西蒙嘗試擦裙子上的精斑。

  「別管了……」溫萊有氣無力道,「待會兒用披肩遮一遮,反正回家就扔掉。」

  西蒙便站起來,簡單處理了下自己,抱著溫萊下樓。

  他們各自都戴著面具。然而離開時,蕾拉夫人叫住了溫萊,笑容甜膩又快活。

  「我的小金絲雀,你今晚是否玩得開心?」

  溫萊盯了蕾拉一會兒,確認她並不知曉樓上發生的事情。來這裡的時候需要遞交邀請函,想必那時侍者記住了自己的特徵。

  「謝謝,我很開心。」溫萊淡淡回答。

  蕾拉夫人便笑得前仰後合,倚著高大的情人,用唱歌般的嗓音說道:「哦,我也很高興你能來。雖然不清楚你經歷了什麼才會做出這種決定。好幾年前,我曾勸說格瑞雅,希望她能對自己好一點,但她比你膽小。我很難過,親愛的。這個世道女人活得並不容易,我們只能尋找一些淺薄的快樂,讓自己過得更輕鬆些。」

  回到公爵府已是後半夜。

  馬車停在白薔薇花園外,西蒙抱著半夢半醒的少女,走進尖頂白樓,一直將她送到臥室裡。

  溫萊蜷縮著躺在床上,把裙子扯得亂七八糟。西蒙想親吻她的手背,抱她去洗澡,或者道一聲晚安。但她翻身換了個方向,口齒不清地下命令:「把燈關上再走。」

  混種獸人按熄了床頭燈,踩著沉重的步伐離開。房門發出輕微的哢噠聲,床鋪間的溫萊置若罔聞,眯著眼睛又躺了一會兒,才掙扎著爬起來,從床墊底下抽出破舊的魔法書。

  將混合體液灑在書頁上時,溫萊記起一件遙遠的舊事。

  格瑞雅‧卡特,是她的堂姐。十六歲就嫁給了喪妻的中年貴族,婚後沒什麼音訊。直至有一天,格瑞雅赤身裸體墜樓而死,溫萊才隱約得知,這位溫馴安靜的堂姐常常遭受丈夫的毆打虐待。

  蕾拉和格瑞雅是朋友。

  奇異的,性格截然相反的朋友。

  黑魔法書很快有了反應。

  溫萊收回思緒,緩緩翻過新的紙頁。她看到了一大段濃黑字符,令人失望的是,這並非什麼法術咒語,只是提高精神韌性的基礎訓練法。

  底下還很貼心地補充了訓練要求:每日僅一次。

  流程挺麻煩的,需要選擇安靜的環境進行冥想,中途不可暫停,否則精神會遭到嚴重的反噬。

  溫萊左思右想,都覺得只有深夜方便幹這事。

  她撐著睏意,在床上屈膝坐好,把書本攤放在面前。試著按照書裡指導的方法,閉目冥想。

  一開始思維很艱澀,腦袋鈍痛且沉重。後來逐漸變得輕鬆,身體血液流速加快,胸口不斷鼓噪著,皮膚敏感又滾熱。

  攤開的書頁晃了晃,像是有風掠過。但溫萊閉著眼睛,沒能注意到這細微的變化。

  一縷輕煙似的黑線鑽出紙頁縫隙,悄無聲息地爬上她的膝蓋。鑽進裙擺,貼著大腿內側的皮膚攀緣延伸,如同尋覓食物的毒蛇。

  它觸到了乾涸的精斑。這是利奧和西蒙留下的痕跡,粉色的,乳白的,和少女的淫液混合在一起,沾在細嫩的大腿根。

  黑線扭動擴散,變成絲絲縷縷的網,它繼續往深處鑽,很快覆蓋了少女嫣紅的花戶,湧動著翻滾著,質地漸漸轉為濃稠的膠狀物。

  溫萊正沉浸在深度冥想裡。

  她的精神彷彿落進滾沸的黑水,無力掙扎且興奮異常。靈魂被什麼無形的力量擁抱著,啃噬著,明明感到恐懼卻渴望全然的奉獻。

  ——這不對勁。

  當溫萊意識到這一點,身體的真實觸覺終於得以反饋至大腦。她感到有什麼冰冷黏稠的東西在舔舐私處,把尚未清洗的體液吞吃乾淨。細細的觸角鑽進穴口,探尋著每一寸花徑,吸吮殘存的液體。

  好舒服。

  好難受。

  溫萊發不出聲音。

  她甚至無法睜眼,腦內似乎有什麼聲音在警告自己,一旦提前結束冥想訓練,精神會遭受可怕的傷害。可是那個陌生怪異的東西還在身體裡,無數隻細軟的觸角吸吮著穴肉褶皺,越進越深,直至抵達緊縮的宮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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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7-13 01:31:12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九章 殺死蘭切

  溫萊以為自己會感到疼痛。

  但它似乎並沒有攻擊性,只是在柔軟的穴肉裡攀爬,蔓延,像果凍一樣堆積在狹窄的宮口

  ——然後試圖往裡鑽。

  溫萊沒辦法出聲,身體因緊張而繃緊,血液瘋狂流竄。也許它感知到了她的拒絕,放緩了刺探的速度,冰冷的觸角徘徊著爬過脆弱的入口。異樣陌生的酸麻從下腹一直蔓延到花穴,快感洶湧如潮,逼得她雙腿打顫,嘴裡發出無意義的呻吟。

  「哈……啊……啊啊……」

  大量透明的淫水被催生出來,尚未流出穴口,就被盤踞在體內的東西吸收得乾乾淨淨。但它好像還不滿意,繼續刺激著溫萊的內腔,吞吃新的愛液。

  毫無來由地,她竟然理解了它的飢餓和困惑。

  這不是它想吃的東西。

  細密的觸角探進宮口,下一秒溫萊終於結束冥想,忍無可忍喊道:「裡面什麼都沒有!出去……唔……」

  強烈的高潮佔據了大腦神經,她弓著腰,渾身顫抖得止不住,只來得及摀住險些尖叫的嘴巴。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溫萊喪失了思考能力,瞳孔渙散。絲絲縷縷的黑線從腿間爬了出來,鑽回殘破的魔法書,順便捲走書脊殘存的體液混和物。


  溫萊睜著水霧濛濛的眼睛,看著這詭異離奇的景象。意識重歸身體之後,她無比清晰地認識到,這本書裡藏著個怪物。

  每次灑在書上的體液或許並非解開禁制的條件,而是一種交易。她把交媾得來的液體給它,而它饋贈知識和技法。

  溫萊想到了每次默念新咒語時見到的暗紅眼眸。也許黑線和眼睛有某種關聯。這種不明物質和暗元素產生的黑霧很相似,卻也截然不同。

  暗元素是友善親和的,沒有主觀情感。而鑽進體內的東西,擁有晦澀的情緒和進食的欲望。

  ……算了,不想了。

  溫萊把書藏回床墊下面,脫了皺巴巴的裙子,蜷縮著睡覺。她累極了,沒有力氣去洗澡,總歸留在體內的精液被吃了個乾淨,兩腿之間無比清爽。

  參加假面舞會之前,溫萊喝過避孕的魔法藥水。但是經歷這麼一遭,魔藥變得毫無意義。因為「黑線怪物」在極短暫的瞬間入侵了宮腔,給她帶來異常的快感,並吞噬了裡面微薄的精水。

  溫萊甚至能微妙地理解到,它是在用身體快感交換食物。

  吐槽和反感都需要精力,溫萊放棄了。

  她沉沉入睡,跌落混亂迷離的夢境。邊境審訊室的暴行再次重演,斯特萊爾把她按在玻璃上,坐在鐵椅裡的蘭因切特投來冷漠的視線。身軀化作破碎的蝴蝶標本,心臟和四肢都被釘住,動彈不得。

  畫面不斷變幻。下一刻,她又坐在回程的馬車裡,聆聽未婚夫的警告與訓誡。

  在宮廷,陪著皇后與長舌貴婦說笑。

  回到家,順從母親的敲打和管制。

  日復一日地微笑,直至這笑容成為僵硬的面具。

  活潑可愛的伊芙出現在各個畫面裡。與利奧玩鬧,和高年級學長約會,在樹蔭下陪伴休憩的蘭因切特。無論是什麼性格的男角色,都逐漸淪陷於伊芙的魅力,暴躁別扭的小王子紅著臉訴說愛語,內斂沉默的皇儲也會脫掉手套,邀請少女在月光下共舞。

  每一個愛情故事都顯得純潔又美好,讓人怦然心動。

  而醜惡的配角,擠在黯淡的角落裡,腐爛衰亡。

  厭惡男性的莉莉被迫嫁給粗俗野蠻的鰥夫。聰慧狡黠的希亞失去了掌管家族事務的權力,被接踵而來的惡名毀掉了自由的前途。瑪姬到處奔走,試圖幫助卡特家族受牽連的女性,並堅持請求與皇后見面。當她終於能進入皇宮,見到的,只是服毒身亡的溫萊。

  這個熱烈張揚的紅髮女孩兒,跪下來抱住了溫萊的屍體,用顫抖的手掌抹去皇后臉上虛假的微笑。

  再見,溫萊,再見。

  瑪姬低聲說,你不用再笑了。

  彼時,無知無覺的伊芙提著裙擺,赤腳踩在中心花園的草地上,奔跑跳躍。西捷的皇帝坐在陰影裡,安靜注視著笑鬧的少女,漆黑眼眸泛起縱容的溫柔。

  紅髮的瑪姬提著長劍,殺死路上阻攔的守衛。像個真正的騎士,一步步走進中心花園,揮動染血的長劍,刺向蘭因切特。

  伊芙的尖叫刺耳而驚慌。在這尖叫聲中,瑪姬被隨行的守衛砍掉了頭顱,身體跪倒,長劍摔落在蘭因切特面前。腦袋滾了幾圈停下來,翠綠的眼瞳始終睜著,映出男人擁抱少女的畫面。

  ……

  天亮時,溫萊掙脫了夢魘,摸到了滿臉的淚水。

  她蜷縮著抱緊赤裸的自己,每一塊骨頭都在哀鳴顫抖。心口燃燒著毒焰,冰冷而龐大的情緒湧出喉嚨,又被牙齒咬碎。胃部的燒灼感逼迫著她爬到床邊,弓著脊背斷斷續續地嘔吐,然而只能吐出黏稠的唾液。

  溫萊喘息著緩了一會兒。直至面容恢復平靜。

  她擦掉唇角的濕漬,沐浴換衣,仔仔細細給自己化了個妝。然後吩咐女僕做了個小蛋糕,帶著前往皇宮,沒有等待會面,直接推門走進議事廳。

  裡面坐著好幾位內閣大臣,唯獨沉溺享樂的費爾曼公爵不在場。蘭因切特正在談論財政問題,聞聲抬頭,皺眉冷聲道:「有急事?」

  溫萊視線滑過每個人的臉。在夢裡,這些大臣都為卡特家族的衰亡做出了極大的貢獻。蘭因切特早已組建了自己的權力圈,可愚蠢的費爾曼還做著老派貴族的夢。

  「抱歉,我只是很想見到你。」

  溫萊走到蘭因切特身邊,把精緻的點心盒子放在桌面上,滿懷歉意地對著所有人微笑。她容貌本就美麗,今天特意裝扮過,更顯得眼眸深邃嘴唇豐潤,笑起來宛如落入凡間的精靈。

  在場的大臣恍惚失神,清醒後不免心情復雜。他們懷抱著憐憫和豔羨,打趣幾句蘭因切特,便紛紛離開,給這對未婚夫妻留足相處的空間。

  「我做了個噩夢。」溫萊沒給蘭因切特指責的機會,雙手扶著他的肩膀,有些委屈地湊在耳邊說話。「我夢到你發生了很多不好的事。所以很想過來看看你。」

  她並沒有擁抱他。身體維持在一個很微妙的距離裡,既讓蘭因切特心生不適,又不會使他厭憎拒絕。

  「別生氣好不好?我知道自己有點衝動……」溫萊嗓音發啞,彷彿在撒嬌。「給你帶了咖啡蛋糕,是我做的,沒有放多少糖。蘭切,你要嘗一嘗嗎?」

  溫熱的氣息柔柔灑在耳際。

  蘭因切特偏了偏頭,聲音冷硬:「我不需要……」

  一滴淚水落了下來,砸在他胸前的扣子上。她在哭,無聲無息地哭,牙齒咬住紅潤的嘴唇。蘭因切特沉默片刻,勉強改口:「我可以嘗一點。」

  溫萊立即彎起眼眸,打開點心盒子,捏著小叉子切了個蛋糕邊角,要往他嘴裡送。

  蘭因切特已經痊癒。不需要這種親密的餵食方式。

  他想拒絕,身體卻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大腦處於茫然遲鈍的狀態,像是忘記該怎麼處理緊急情況。於是,溫萊順利地把蛋糕餵進了他的嘴裡。

  一秒,兩秒,四秒。

  細微的線狀黑霧退出蘭因切特的腦袋,悄無聲息地消失在溫萊指尖。

  「啊,這裡沾了髒東西。」

  溫萊輕聲說著,低頭親吻蘭因切特的唇角。牙齒含住那塊軟肉,狠狠咬下。鮮血溢出來的瞬間,男人終於反應過來,用力推開了她。

  溫萊的後腰撞在桌角,發出沉悶的聲響。

  她微微笑著,嘴唇和牙齒沾著一點血。磅礡的惡意幾乎就要流出眼眶,卻又被濃密的睫毛遮掩住。

  「抱歉,蘭切。」

  她說。

  「我太在乎你了。」

  恨不得現在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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