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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官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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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一根貓條] 失貞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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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7-13 01:25:51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章 在利奧王子面前被舔

  溫萊不討厭這個提議。

  她在性事上還沒太多經驗,擁有豐沛的好奇心和探索欲。

  「嗯……做點什麼呢?」

  溫萊抬腳,鞋尖踩中瑞安的襠部,用力碾了幾下。瑞安呼吸加快,下意識弓起了腰。

  「把褲子解開吧。」少女毫無惡意地提出請求,「我想看看你那裡是什麼樣子。如果太醜,我會討厭的。」

  瑞安緩慢地眨了眨眼睛,表情有點不確定的茫然。他顯然沒有對比經歷,分不清怎樣的性器算好看。遲疑了幾秒,他才解開褲腰,褪到大腿根處,把裡面那根半勃的肉棒掏出來。

  溫萊垂著眸子打量它。

  瑞安下腹貼近性器處覆著柔軟疏淡的毛髮。肉蔻偏粉的肉棒晃悠悠敞在空氣中,粗度和長度都不算誇張,但很美觀。柱身沒有猙獰扭曲的青筋,頂端的龜頭也很漂亮,呈現出淡淡的粉色。

  溫萊脫了手套,用指尖輕輕握住頂端,摸了摸。是奇妙的絲絨質感。

  瑞安被摸得下腹緊繃,整根肉棒又硬挺了一點。

  但是溫萊不願意再摸。她是坐在馬車裡的,彎腰很累,於是乾脆脫下鞋子,用腳磨蹭他的性器,從龜頭到柱身,偶爾碰一碰沉甸甸的精囊。瑞安臉上逐漸浮現情慾的潮紅,他有些難以啟齒,咬住薄唇又鬆開,低聲請求道:「您能不能再用力點……」

  溫萊不喜歡被人指使的感覺,即便瑞安並沒有這個意思。她自下而上踩住肉棒,狠狠將其碾在腹部上,逼他發出痛苦的呻吟。

  馬車外面,西蒙咬緊牙齒,嚥下喉嚨翻滾的殺意與嫉妒。獸人感官靈敏有時並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當他能在千萬種聲音裡分辨出絲襪摩擦性器的動靜。

  「很疼?」

  溫萊看見瑞安緊皺的眉頭,懷疑自己力氣太大,「你還好嗎?」

  瑞安喘了口氣,依舊無奈而包容地仰望著她:「卡特小姐有時候真是孩子脾氣。」

  溫萊彎著嘴唇笑,右腳卻放輕力道,來回揉蹭著軟掉的性器。她的挑逗很快有了成效,遭受蹂躪的肉棒再次漲大,硬挺挺地戳弄著柔軟的腳心。濕潤的液體從龜頭孔隙吐出來,弄濕了足底的白色絲襪。

  溫萊撩起裙擺,把內褲兩側的帶子拆掉。她分開雙腿,故意讓他看著,卻又不允許他動,必須跪在那裡。瑞安眼眸已經濕潤,細密的睫毛微微顫抖著,鼻尖滲出汗意。

  「卡特小姐……」

  他低聲呼喚著她,但無法再提出任何請求。只能期盼著溫萊再多愛撫一點,不要這麼隨心所欲地挑逗。

  溫萊玩了一會兒,就覺得腳酸。她發現人類男性的敏感度不如獸人,像西蒙,隨便踩幾下就能射精,也不在乎她力氣重不重輕不輕。

  所以她停止動作,揉了揉自己的腳踝,抱怨道:「你好麻煩啊。」

  這句話沒有什麼實際含義。但瑞安立即變得不安起來,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以至於她喪失了興趣。

  恰好街邊響起清亮得有些尖銳的叫嚷。

  「這不是那女人的馬車嗎?喂,溫萊,你在裡面?」

  溫萊轉身,朝車窗外面望去。果然是利奧。這位麻煩又暴躁的小王子殿下,兩手舉著烤肉串之類的玩意兒,迅速跑到她面前,很是傲慢地抬起了下巴。

  馬車及時剎停。

  「你要去哪裡?大白天不好好在家裡待著,難道偷偷出去會情人?」

  西捷的第二王子自打認識溫萊,就對她抱著一種強烈的敵意。大概是覺得她搶走了完美的兄長,實在是個壞女人。

  兩人相識的這些年裡,利奧始終致力於尋找溫萊的過失和缺點,力圖向兄長證明,這樁婚姻根本不合適。

  某種程度而言,溫萊還挺想給他加油。可惜他真的派不上用場,腦子不聰明,性格麻煩,純粹一個漂亮蠢貨。

  「殿下又為什麼在外面閒逛?」溫萊扶著車窗,微笑問他,「您的兄長病倒了,您不該去探望他嗎?」

  利奧頓時有點慌,囁嚅著回嘴:「我!我早晨已經看過他了!現在有事才出來……」

  溫萊正要繼續損他,突然呼吸急促,牙齒咬住了下唇。

  為了方便交談,她現在是半屈著腿,斜靠在車廂上的姿勢。而瑞安不知何時湊了過來,鑽進垂落的裙擺,咬掉鬆垮垮的內褲,開始舔她的穴口。靈活修長的手指撫上胯骨,順著腹股溝摸下去,分開緊閉的花唇,揉捏逐漸甦醒的肉珠。

  酥麻的快感從尾椎骨直竄頭頂。

  溫萊忍住呻吟,繃緊了腰身,雙腿直抖。微薄的血色爬上臉頰,後背和脖頸格外燥熱。她緩了一小會兒,才開口說話:「殿下如果有事,就趕緊去忙……唔。」

  叫聲及時被吞嚥回去。

  溫熱的舌尖戳進了穴口,正在模仿性器抽插的動作,進進出出。有什麼液體流了出來,順著腿根向下滑落。

  「我正要走!多跟你說話都浪費時間……」利奧突然覺得不對,緊盯著溫萊泛紅的臉龐,狐疑發問,「你怎麼了?不舒服?」

  溫萊搖頭。

  她偷偷探向身後,摸索著抓住瑞安的髮根,狠狠揪扯。然而這男人彷彿不知道痛,反而加快了舌尖戳弄的速度,揉捏充血肉珠的力道也稍微加重。如果利奧靠得再近一點,就能聽見隱隱約約攪動的水聲。

  「我只是覺得悶熱。殿下快走吧。」

  溫萊的嗓子有點啞。

  她不太排斥瑞安的玩法,只不過再弄下去……可能就要丟人了。

  利奧哦了一聲,擰著眉心要走,又別別扭扭地回來,語氣生硬地命令道:「不舒服就趕緊回家!兄長還在生病呢,你再病倒豈不是給他添麻煩!」

  說完踩著重重的步伐離開,還瞪了旁邊的西蒙一眼,「看什麼看,整天這麼凶,要吃人嗎!」

  西蒙不吭聲,硬朗深邃的面容像是覆著一層堅冰,鮮紅眼瞳湧動著濃鬱的情緒。他的左手扣在坐騎脖頸的鐵盔套上,尖利指甲深深刺穿鋼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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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7-13 01:26:03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一章 魔鬼的僕人

  利奧剛走,瑞安手指用力,唇舌加快吸吮濕潤的穴口。溫萊短促地叫了一聲,軟著腰滑了下去,伏在馬車裡喘個不停。

  高潮的花穴不斷溢出淫液,黏噠噠的順著臀溝流到瑞安的手上。

  馬車裡的景象色情又淫靡。少女的裙子亂七八糟堆在身下,隱密處不著一物,唯獨吊帶襪還好好穿著。臀縫微微敞開,從瑞安的視角,可以看見腿心飽滿嫣紅的花唇,以及不斷收縮的小穴。

  他抬起右手,仔細舔掉掌心和指縫的淫液。做這個動作的時候,他眼睛微眯,像優雅的森林貓舔舐爪子和毛髮。

  溫萊沉浸在高潮的餘韻裡,一時不想動彈。瑞安清理完雙手,又打開她的雙腿,把濕黏的液體全都舔乾淨。舌尖碰到肉珠的瞬間,溫萊呻吟出聲,起身揪住他的長髮往後拽。

  「你剛才在試探我的底線嗎?」

  瑞安被拽得頭顱後仰,露出線條優美的脖頸與喉結。

  他的眼尾還殘存著情慾的紅。淡色的嘴唇也沾著濕潤的液體。聽見溫萊質問,他神色有一瞬困惑,然後用悅耳緩慢的嗓音回答道:「沒有試探您……抱歉,我讓您感到被冒犯了嗎?」

  溫萊盯著瑞安看了一會兒,確認這人的確沒有說謊。

  馬車正在行進。她坐起來,在瑞安的服侍下穿好內褲,整理裙擺。珀西家的少爺似乎很習慣照顧人,動作一點都不生疏別扭,也沒有所謂貴族的傲慢自尊。

  溫萊沉默著觀察他。如果不注意男人胯下挺立的肉棒,他還是漂亮優雅的,面容並未沾染生活的苦痛,眼神也安靜溫和,與多年前沒有什麼區別。

  或許這只是皮囊的偽裝。

  「你好像很熟練。」溫萊指的是他服侍女人的手段,「哪裡學來的?還是說,你以前和別的女人……」

  「不是。」瑞安急促地打斷了她的猜測,眼睫垂落,有些難以啟齒地解釋道,「決定找蕾拉夫人的時候,我蒐集了一些圖書,學習書裡的經驗。」

  他報出一系列亂七八糟的書名,聽著全是下流又刺激的色情小說。雖然標題或多或少帶了情人二字,但根本不是什麼科普書籍。

  溫萊不用想也能猜到,這種書注重感官刺激,基本沒有邏輯可言。

  而珀西少爺的愛好是詩歌與經濟學。他能讀懂冗長晦澀的舊文學,卻分不清色情小說和性愛科普的區別。

  「我做錯了,對嗎?」瑞安望著溫萊紅潤的臉,伸手捋平她裙擺壓出的褶皺。他的指尖正在顫抖,但這點兒微不足道的變化難以被人察覺。「如果您生氣了,可以懲罰我。但……不要厭倦我。」

  溫萊用手指梳弄他散亂的漆黑捲髮,指縫間柔順冰涼的觸感很舒服。她想起小時候珀西家族的變故,瑞安的父親曾關押並殘害了大量少女,地下室全是慘不忍睹的屍骸。那件案子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她想問問他,但馬車已經停在了珀西家的大門前。瑞安吻手告別,克制又禮貌地詢問是否還有見面的機會。

  「如果我有空的話。」溫萊如此回答。

  瑞安笑起來,牙齒輕輕咬了下她的指尖,隨後下車離開。溫萊隔著車窗,看見不遠處破敗的城堡,外牆壁印著陳舊的髒污斑點。庭院中的草地應當很久沒打理過,爛木頭和破家具隨處可見。有幾個孩子抱著臭番茄匆匆跑開,其中一人扭過頭,狠狠將番茄砸在鏽跡斑斑的鐵大門上,尖叫道:「魔鬼的僕人滾出西捷!」

  瑞安無動於衷,打開髒污的鐵門,獨自走向陰暗城堡。他的背影越來越模糊,最終消失在昏沉沉的門洞裡。

  西蒙難以忍受溫萊長時間的目送,用嘶啞含混的聲音提醒道:「小姐,您該去學院了。」

  溫萊收回視線。

  馬車掉頭,逐漸遠去。

  站在城堡裡的瑞安,再也聽不到車輪和馬蹄的聲響。他靜默著站了一會兒,才看見樓梯上方的身影。那是個坐在輪椅裡的女孩兒,年紀大概只有十來歲,瘦得剩一把骨頭。漚黃的繃帶矇住了雙眼。

  「哥哥。」女孩側耳傾聽著動靜,小聲呼喚,「是你回來了嗎?」

  瑞安踩著嘎吱嘎吱的舊樓梯走上去,俯身抱住了她。

  「嗯,是我。」

  「好香啊。」她細細嗅著他身上的味道,說話聲音跟小耗子似的,「哥哥去過花園嗎?你說的工作……是花匠?僱主凶不凶?」

  瑞安沒有回答前面的問題。他半跪在地毯上,高大的身體彷彿負荷著可怕的重壓,神情疲倦又孤獨。可是提到所謂的「僱主」,祖母綠的眼眸便泛起微光,如同湖面吹皺漣漪。

  「她很好……我很喜歡她。」

  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就喜歡了。

  格爾塔魔法學院位處國都東南,佔地極廣,建築恢弘。最負盛名的鐘塔如同一柄刺天利劍,與教廷的祭光塔遙遙相對。

  順便一提,祭光塔是教廷神職人員祈禱祭祀的地方,某些犯了信仰罪和叛國罪的囚徒,會被關押在塔底監獄,日夜遭受折磨訓誡。雖如此說,祭光塔已經很久沒有新的罪犯了。大陸光元素匱乏,民眾的信仰變得微薄,國家權力至高無上。所謂的教廷,基本成為皇室的附庸,負責主持皇帝加冕儀式,或者皇室成員的婚禮。

  參個月後,嚴謹點兒說,是兩個月十一天後,溫萊和蘭因切特的婚禮將會在祭光塔頂層舉行。婚紗早已做好,佩戴的鑽石王冠和項鏈手鐲也都準備完畢。算算時間,再有兩個月,溫萊就要畢業,沒幾天便會迎來婚禮。

  這也正是她不需要待在學院,而可以隨同蘭因切特巡視邊境的原因。

  溫萊下了馬車,在西蒙的陪同下,走進格爾塔魔法學院的大門。路上遇見很多學生,有同級生也有後輩。她一一回應了別人的招呼,隨即走進圖書館大樓。

  魔法典籍所位於十七層。溫萊踏著半透明的旋轉樓梯向上走,一邊和西蒙抱怨圖書館的裝修,每個地方都弄得明亮耀眼,機械廂梯又不能直達典籍所,每次上上下下都很費時間。

  「西蒙,你在聽我說話嗎?」

  溫萊聽不到西蒙的回應,隨口發問。她無意瞥見圖書館外面的景象,金髮少年和棕髮麻花辮的少女正坐在噴泉下吃東西。因為樓層太高,地面的人渺小又模糊,溫萊只能勉強辨清他們手裡的烤串和……炒栗子?

  原來如此。

  利奧說自己有事外出,原來是和伊芙約會啊。

  隔著圖書館明亮的單面玻璃,溫萊俯視伊芙。這位少女正在剝栗子殼,手指格外靈巧,一掰一撬,然後把栗子肉扔進嘴裡。進食的時候,臉頰被撐起鼓鼓的一小塊。

  真的好像松鼠。

  溫萊想到書裡的劇情,又想到皇宮庭院裡詭異的空間扭曲感,沉思片刻,抬腳繼續去魔法典籍所。

  「西蒙,你要不要也給我買袋熱栗子啊?」

  她開著玩笑,走進安靜幽暗的典籍所。門口的圖書管理員是個長滿皺紋的小老頭,戴著圓片眼鏡,正托著下巴打盹兒。

  除此之外,典籍所再沒有別人。

  溫萊按著索引找書,走到最後排的書架時,不聲不響的西蒙貼了上來。他扶住書架,以一個圈禁的姿勢低下頭顱,在她脖頸間磨蹭嗅聞,胯下滾燙的性器硬邦邦頂在柔軟後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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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7-13 01:26:14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二章 圖書館的後入體驗

  「這是怎麼了?」

  溫萊壓低嗓音,抬起胳膊揉了揉西蒙的灰色短髮。混種獸人的毛髮粗硬而短,紮紮刺刺的,帶著明顯的熱度。

  西蒙不答話,在她脖子附近磨蹭,喉嚨裡壓抑著某種低沉的嗚咽聲。他覺得憤怒,但這憤怒無處發洩,只能沉澱為無力的委屈和嫉恨,試圖在主人身上尋求安慰。

  溫萊後腰被硌得又熱又難受。她稍微往前站了站,輕微的氣流音摻著笑意。

  「不要在外面隨便發情呀。」

  她當然知道西蒙為什麼會有這種表現。但她沒有義務把自己變成另一種守貞的女人,從而滿足西蒙的佔有欲。他只是一個下屬,是她的所有物,某種程度而言的確挺招人喜歡的,但這種喜愛尚未升華到非彼不可的地步。

  「主人……」

  西蒙含混地呼喚著,雙手摸索著揉按溫萊的乳房,哀求般蹭了蹭胯下腫脹的性器。他只在床上這麼叫她,話裡的含義不言自明。

  混種獸人不能殺掉礙眼的雄性,於是用這種方式爭奪愛意。

  溫萊磨蹭了下雙腿。沒有完全得到滿足的穴口悄悄流出了淫液。先前暫時平復的慾望,又被撩撥起來。

  她透過書架縫隙望向前方。這個角落很隱蔽,誰也窺探不到。

  「不可以弄壞弄髒我的裙子。」

  她低聲命令道。

  西蒙的氣息頓時更為灼熱。他像是被解開枷鎖的野獸,輕鬆提起她的腰,隔著裙子就開始頂撞。匆忙中溫萊只來得及解開內褲右側繫帶,火熱粗長的肉棒便擠進腿間,模仿抽送的動作。

  溫萊驚喘一聲,扶住面前的書架,聲音壓得很低:「你慢一點……」

  因為體型差的緣故,她現在整個身體都懸在半空,腳尖根本挨不著地板。唯二的著力點,是西蒙放在腰間的手,以及沉重挺翹的肉棒。這感覺太奇怪了,整個下腹都有了墜脹感,大腿根敏感得直抖。

  西蒙蹭了幾十下,整根性器已經沾滿了愛液。他把她的腰抬得更高,喘息著一點點往裡插。怪異的龜頭擠開狹窄穴口,破開層層迭迭的褶皺,越進越深。

  他恨不得全肏進去。

  但溫萊受不了,扭頭瞪他。少女漂亮的藍眼睛蒙著情慾的水色,眼角紅紅的,看得西蒙心都要融化成沸騰的岩漿。

  他露著一截柱身,挺腰開始抽插。溫萊被頂得呼吸紊亂,手指緊緊抓著書架隔板,懸空的雙腿繃成了筆直的線。可憐的內褲早就掉在了地上,可她的衣裙還很整潔,裙擺蓋住了西蒙猙獰的性器。就算有人過來,也看不見裙底是怎樣的光景。

  西蒙在溫萊體內射了一次。他把那些滾燙的粉紅色液體注入子宮,肉棒借著精液來回抽插,發出咕啾咕啾的水聲。混種獸人的慾望簡直可怕,即便射精也很快再次勃起,繼續搗弄柔軟誘人的花穴。

  溫萊不能發出聲音,一開始是怕驚動管理員,後來是沒有力氣。她無聲地抽噎著,任憑西蒙用手臂架住她的腿彎,把她整個兒抱在懷裡,激烈肏弄。

  這個姿勢,她低頭就能看見自己嫣紅飽滿的花唇,以及穴口進進出出的肉棒。窄小的花穴被撐開到不可思議的程度,吞吐著粗碩的柱身。穴口周圍全是黏噠噠的淡紅色液體,可能是西蒙的精液,也可能摻了她的。

  溫萊後背貼著西蒙堅硬滾熱的胸膛。她喘息著抽泣著,朦朧的視線無意識地落在書架上,從左邊到右邊,一層一層,拼讀書脊標題。一本關於傳送魔法陣的可行性研究——沒錯,就是這本書,它正安靜躺在頂層落灰。著作者很有名,但已經去世兩個世紀。

  溫萊模模糊糊盤算著魔法陣和女主角的事,身後的西蒙又射了一次。滾熱的精液注滿肉穴,燙得她嗚嗚咽咽,蜷起腳趾顫抖著高潮了。

  「不要弄啦……」她揪他的耳朵,聲音軟綿綿的,「肚子好漲,我不要了。」

  西蒙看見溫萊微微鼓起的小肚子,想到裡面全是他的精液,還沒徹底拔出來的肉棒很誠實地有了反應。

  但他們的確不能再做。

  圖書館的光線已經變得暗淡,管理員正在收拾物品,推著車子檢查每個書架。

  西蒙抽出性器,大量淡紅色的精液湧出小穴,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他翻出手帕,笨拙地擦拭她的大腿和花戶,因為掌握不好力度,好幾次被溫萊反手揪扯脖頸的鱗片。

  「放我下去!」

  得到滿足的少女厭倦了黏人的侍衛,掙扎著要離開灼熱的懷抱。西蒙小心翼翼把人放下去,又眼疾手快摟住她的腰。

  溫萊膝蓋發軟,大腿根又酸又麻。她扶著書架緩了一會兒,指使西蒙取來頂層落灰的書籍,又要他收拾地板。有些液體濺到了角落的幾本書,溫萊想了想,決定把它們都買走。

  因為現場有些狼藉,她拋下西蒙,抱著這些書引走管理員,一邊聊天一邊詢問是否可以購買。

  老眼昏花的管理員沒有檢查書籍,聽完書名後就同意了她的請求。

  「這些書比我的年紀都大。」老人口齒不清地感慨道,「從來沒有人看,您買走是好事。否則就得爛掉了。」

  溫萊微笑著附和了幾句。見西蒙已經走過來,便告別管理員,離開圖書館。

  她進來的時候陽光燦爛,現在天都要黑了。傍晚的風徐徐吹來,鑽進裙擺,激得她並緊雙腿。

  ——掉在地上的內褲自然不能再穿,溫萊現在處於真空狀態。

  來來往往的師生並不知曉她的情況,依舊親切友好地問候寒暄。溫萊面上維持著標準的笑容,邊走邊打招呼,直至有個高挑的紅髮少女站在她面前。

  瑪姬‧佩羅。

  父親是高官,公爵爵位。

  佩羅家族尚武,因此這位紅髮少女也不像其他千金穿得精緻又繁瑣。她打扮得俐落颯爽,中性襯衫配長褲皮靴,腰間佩戴長劍,烈焰般的長髮紮在腦後。

  【瑪姬是溫萊小姐的擁護者。她與其他十一位貴族千金成立了騎士團,用以維持學院秩序。這個團體牢固而不可拆分,背後代表的權勢和財力也讓人望而生畏。】

  【初進學院的伊芙並未引起瑪姬的注意。她只聽到一些似是而非的緋聞,但出於貴族傲慢矜持的本性,她暫時沒把這些小事放在心上。直到有一天,親眼看見伊芙與蘭因切特親密美好的相處畫面。】

  【戰爭的號角就此拉響。】

  溫萊眨了眨眼睛,虛浮的文字轉瞬即逝。

  面前的瑪姬彎著翠綠的眼眸,笑容燦爛:「溫萊小姐,好久不見。我們都很思念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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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變故

  溫萊點頭:「好久不見。」

  「我聽父親說,您和蘭因切特殿下去邊境巡視的時候,遭遇了敵國的襲擊。」瑪姬解釋,「前幾天的舞會,我身在外地沒能參加,聽其他人說你氣色很好。今天見面,才算徹底放心了。」

  出於國家榮譽考慮,遇襲事件並未廣而告之。

  所以,只有一小部分高官貴族知曉此事。

  溫萊摸了摸沒有降溫的臉頰,微微笑著道謝。瑪姬視線移動,看清獸人侍衛手裡的書:「您去圖書館了嗎?」

  「是的。取了幾本有意思的書。」溫萊看看天色,「抱歉,我得回家了,下次再聊。」

  瑪姬臉上流露出明顯的失望。

  她猶豫了下,清清嗓子問:「明天……是我們的下午茶時間。溫萊小姐會來嗎?」

  茶話會啊。

  溫萊沉吟幾秒,彎起嘴角:「我會來的。對了,聽說低年級有個新生,性格很有趣,可以幫我邀請她參加茶會嗎?記得叫做伊芙……伊芙‧杜勒。」

  聽到杜勒這個姓氏,瑪姬眉心皺起,困惑而又遲疑地答應了。杜勒子爵風評實在太差,拚命推銷女兒攀附權貴的做法也讓很多人恥笑。因此,溫萊的提議難免有些不可思議。

  溫萊不打算詳細解釋。

  她告別瑪姬,坐車回到公爵府,向母親匯報蘭因切特的情況。扮演完忠誠又純情的未婚妻,便抱著書籍鑽進實驗室。這地方西蒙無權進入,靜默著在門外站了一會兒,正要離開,門卻開了。

  「喝下去。」溫萊遞給他一瓶粉紅色的液體,「剛剛順手做的。」

  西蒙聞也沒聞,仰脖一口吞嚥。

  溫萊眼裡帶著點兒惡意的驚奇:「你不問這是什麼?萬一是毒藥呢?」

  混種獸人看著她。因為身高,他的視線對上任何人都有種危險的壓迫感。但在溫萊面前,那雙鮮紅的眼瞳始終流淌著無害而復雜的情緒。

  「好啦,不是毒藥。」溫萊踮起腳,揉搓西蒙的腦袋,「一點兒安全健康的小東西,雖然我不知道它有什麼副作用……嗯,我知道了。」

  西蒙腿間已經頂起了誇張的帳篷。

  溫萊嘀咕著「看來要減少阿曼丹草的用量」,就關上了門。她不關心可憐的侍衛要怎麼處理性慾的問題,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值得操心。

  實驗室裡彌漫著香草莢與迷幻劑的味道。溫萊改完避孕藥劑的配比,坐在實驗台前,一邊照料坩堝裡的液體,一邊翻閱買來的書籍。最先看的,當然是那本關於傳送魔法陣的研究,作者不愧是先哲大師,寫的文字……正常人類根本讀不懂。

  溫萊盯著蚯蚓般扭曲隨意的單詞,決定放棄研究,只看圖解和數字。從頭到尾翻完整本書,她試著在地上畫了個僅容一人站立的魔法陣。

  理論上講,這個過程不但會消耗魔法石,並且對魔法師的精神力有一定要求。溫萊做好了頭暈噁心的心理準備,甚至還在旁邊放了幾瓶安神藥劑,然而等她畫完最後一筆,沙漏裡的藍色細砂還有一大半。

  頭不暈,眼不花,身體完全沒有異狀,甚至還能參加個舞會。

  溫萊很懷疑地盯著自己畫的魔法陣。

  就這樣?

  她試著默唸咒語,召喚光元素注入法陣。指尖亮起硬幣大小的白光,過了半小時,它勉強變成了個雞蛋。把這團白光覆在圖案上,光芒瞬間消失,無影無蹤。

  失敗了。

  能聚集的光元素太少,無法啟動傳送魔法陣。

  格爾塔學院不開設相關課程,研究書籍也無人問津,當然是有理由的。溫萊嘆了口氣,起身繼續翻閱書頁。她確保自己的操作沒有問題,可能得找個光元素豐富的地點實驗一番。

  大半夜的,她沒可能偷偷跑出家門,於是乾脆翻開其餘幾本書,試圖找找思路。都從一個書架拿的,內容自然有關聯性。

  然而結果讓人失望。

  接連參本書,全是空泛無用的理論。溫萊扔開它們,不抱希望地打開最後一本。這本書破得封皮都不見了,殘損的書頁和邊角還染著淡紅色的精斑。作為圖書館性愛的最慘受害者,它通體散發著腐敗的泥土氣息,每翻一頁都彷彿有塵粒升騰而起。

  前十來頁——形同廢話的魔法綜述。

  再往後翻,則是提到了黑魔法和白魔法的區別。與格爾塔課程講授的內容不同,這本書並沒有用批判的語氣評價黑魔法,只說它的來源並非魔域,本質與白魔法相同,都是世界的饋贈。

  模棱兩可的說辭啊……很多學者喜歡這麼騙稿費。

  溫萊繼續翻書。可能是夜太深了,她的腦袋變得昏昏沉沉,手上也沒了力氣。單薄暗黃的紙頁變得沉重而堅硬,若有若無的細語在耳邊縈繞。

  溫萊打了個盹兒,隨即驚醒。

  實驗室很安靜。坩堝裡的液體已經沉澱,空氣中沒有風。面前的書從中間攤開,紙上密密麻麻的黑色符號映入眼睛。

  它們不屬於任何已知的文字。

  但很奇怪,在看到的瞬間,大腦竟然自動理解了符號的意義。溫萊試著讀,她確認自己動用了聲帶,然而每一個晦澀的音節都沒發出聲音。

  火,眼淚,泥土與腐敗的根莖。

  祈求復生,成為死亡,獻上魔鬼的靈魂。

  世界歸於死寂,萬物彷彿靜止,腳下的大地傳來細微的震顫。疲倦的嘆息從極遙遠的地底響起,如枯敗樹葉緩緩落進溫萊的心裡。

  她確信自己看到了一雙眼睛。

  深紅的……冰冷非人的眼睛。瞳孔是黏稠流動的血,鞏膜漆黑無光。

  變化只在剎那。下一刻溫萊回歸現實,跪坐在地大口喘息,脊背滲滿了冷汗。她動了動手指,指尖立即纏上絲絲縷縷的黑色霧氣。它並不猙獰,甚至有些親暱地舔舐著僵硬的手掌,帶來微熱濕潤的觸感。

  「暗元素。」

  溫萊自言自語,摀住半邊臉。

  她記得格爾塔魔法學院的道德倫理課程,記得那些嚴厲的老師是如何反復強調,千萬不能接觸黑魔法。

  人類信仰光明而讚美生命,黑魔法卻親近死亡,代表著殺戮與破壞。修習黑魔法意味著違背教旨,事實上,曾有許多使用黑魔法的人變成了罪犯。所以,絕大多數國家一旦發現這種人,就會立即逮捕,處以火刑或關押在密不透風的地牢。

  那座祭光塔——西捷教廷的祭光塔,兩個多月後將要舉行王子婚禮的地方——塔底監獄關押的囚犯都是身份貴重的人物。信仰罪或叛國罪足以把他們送上斷頭台,但掌權者出於種種考慮,願意讓他們繼續在黑暗的監獄裡苟延殘喘。

  研究黑魔法即是犯下信仰罪。

  而真正修習了黑魔法的女性魔法師……

  被稱作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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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7-13 01:26:39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四章 成事不論手段

  這可不是什麼好稱呼。

  魔女一詞,往往和下賤、淫亂、殘忍聯繫在一起。大部分人認為,魔女會祭獻自己的靈魂,與魔鬼交媾,然後給大地帶來瘟疫和詛咒。

  溫萊想到剛才那雙眼睛。雖然只對視了不到一秒鐘,她卻深深感覺到恐懼與噁心,軀體喪失支配能力,意識差點兒被碾成粉末。

  誰在看她?

  會是傳說中的魔鬼嗎?

  溫萊檢查桌上的書。她找不到作者名字,更奇怪的是,扉頁和邊角沾染的精斑體液消失了。書頁往前翻順暢自如,再往後翻,卻揭不起任何一頁。

  ……這該不會是有什麼特殊封印,需要拿體液解鎖吧?

  她按了按疼痛的太陽穴。事情已經發生了,好在周圍沒有別人,誰也不知道她接觸了黑魔法。

  指尖的黑霧悄然消失。

  溫萊把配好的避孕藥裝進迷你試管,打算離開實驗室,等天亮了出去找個光元素充足的地方。臨走前,她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魔法陣,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指。幾乎是意念產生的同時,繚繞黑霧再次出現。

  溫萊將手掌貼在法陣邊緣。黑霧像水一樣沿著線條流淌開來,所經之處亮起細微的紅光。她咬咬牙,默唸咒語,那雙暗紅的眼眸再未出現,地面也沒有震顫。掌心的溫度逐漸提高,柔和的霧氣瞬間溢滿整個魔法陣。

  圖案線條和符文完全變成了烙鐵般的紅色。溫萊無比清晰地意識到,它是可以運行的,只缺一個傳送的地點。

  意料之外,意料之中。

  法陣不認元素種類,它只需要足夠的驅動力。

  溫萊抬起手掌,隔了一小會兒,魔法陣熄滅了。她鬆了口氣,去實驗室隔間換衣服。裙子全是汗味兒,又濕又重。況且她還沒顧上洗澡,總覺得身上一股草木灰般的精液味道。

  沐浴得去樓上的盥洗室。溫萊心不在焉想著,無意中瞥見穿衣鏡中裸體的自己。

  身體沒有變化。沒出現任何奇怪的符文標記。但……頭髮梢變黑了。

  她解開髮卡仔細檢查,大部分髮絲還是鉑金色,但尾梢已經轉為漆黑,長度大約一個指節。

  溫萊拿了把剪刀,哢嚓哢嚓全剪了。

  她收拾好自己,神情自若地出了實驗室,回房睡覺。第二天早晨,繼續精心打扮,去皇宮探視生病的未婚夫。

  蘭因切特的氣色有所恢復。但還需要臥床靜養。

  溫萊憂愁地問這問那,不顧蘭因切特的冷淡態度,堅持又去廚房熬了安神湯羹。端到床前的時候,她依舊和昨天一樣,笑盈盈地舉著勺子餵。

  侍女們偷偷捂著嘴笑,連忙躲出去。蘭因切特總覺得不適應,躲開勺子,當著溫萊的面主動喝了幾口湯。

  「謝謝,很美味。」

  他說,「現在胃不舒服,等會兒我會喝完。」

  溫萊專注地望著他,語氣柔軟而歡快:「真的?」

  蘭因切特稍微移開目光,嘴唇抿成直線。片刻之後,他退讓般開口:「真的。」

  昨天的湯被拿去檢查,他根本沒動。也不知是不是聽了侍女的話,現在面對溫萊,堅硬的內心竟然滋生了微妙的愧疚。

  只不過這種情緒來得快也消失得快,幾乎沒在心上留什麼痕跡。

  溫萊卻彷彿聽到了什麼好話,眼裡亮晶晶的全是光。她握住他的手:「太好了,我今天多加了一味藥劑,你應該晚上能睡得更好。蘭切,你還做噩夢嗎?眼睛下面都發青了……要不要抹點藥?」

  她有說不完的話,每一句都圍繞著他。

  一會兒撫摸額頭測體溫,一會兒釋放治療術撫慰脹痛的腦袋。蘭因切特好幾次沒能躲開,礙於禮節,只能默許溫萊的觸碰。

  好在她一直戴著手套——大概是為他著想。

  蘭因切特垂著疲倦的眼眸,觀察美麗的未婚妻。他突然發現自己從未好好看過她的長相,以至於現在才發現,她笑起來臉頰會顯現一點淺淺的酒窩。左邊耳垂後面,有顆極不明顯的紅痣,很小,襯在白皙的肌膚上有種奇妙的豔麗感。

  人們說溫萊愛他。

  可蘭因切特反復咀嚼這個詞,也不明白愛是什麼樣的感覺。

  「你應該很累了。」溫萊結束了折騰,情真意切地說道,「蘭切,你休息吧,我等你睡著就走。」

  蘭因切特不習慣床邊有人。作為西捷第一王子,未來的皇帝,他從小就有著很高的警惕性,不肯讓任何人輕易接近沉睡的自己。

  拒絕的話在嘴裡打了個轉,最終沒能說出來。

  溫萊唇角勾著笑,看蘭因切特閉眼假寐。她知道他肯定不會那麼快入睡,總得等她離開。可惜剛才的湯裡加了催眠藥物,哪怕是一條瘋狗也該酣然睡死。

  事後如果查出藥物成分,溫萊也可以用關心蘭因切特的理由糊弄過去。

  她在心裡默數。從十到一。

  蘭因切特的呼吸漸趨平穩。溫萊撩他頭髮,沒有反應。於是順手薅了一把,裝進隨身攜帶的儲物瓶。

  這小瓶子和其他材料道具分門別類放在皮帶口袋裡。皮革帶子是特別訂製的,來皇宮之前,就綁在大腿上。

  溫萊掏出幾塊魔法石,在臥室走來走去,最終選定落地窗簾後的隱蔽牆角,快速畫了個小型魔法陣。因為是弄在深色地毯上的,不蹲下來睜大眼睛仔細瞅,根本發現不了。

  她搞定兩個魔法陣之間的連接,重新回到床前,捲起蘭因切特的袖子取了一試管血。拿小刀片割開的血口子,只需一個治療術,皮膚瞬間恢復光滑。

  「再會,蘭切。」

  溫萊輕聲笑語,深藍瞳孔泛起奇異的暗紅,繼而明淨如初。

  「今晚再來看望你。」

  ***

  少女們的茶話會,是下午參點。

  溫萊換了件輕便的藍白色小裙子,心情愉悅地來到圖書館頂層休息室。這地方涼快又舒適,風景也好,穹頂是隔熱玻璃,可以望見湛藍清澈的天空。周圍栽種著木春菊與酢漿草,還有開滿了白色碎花的垂藤。

  她進來的時候,其他人都到了。紅髮的瑪姬率先站起來,笑得明媚又開心:「溫萊小姐,您差點兒遲到了。」

  「抱歉,有點事耽擱。」溫萊不會說自己忙著在實驗室研究魔藥。她在長桌一端坐下來,看著十來個熟識的少女,不由自主又想起了「溫萊小姐的女騎士團」這一稱謂。

  ……羞恥得腳趾抓地。

  周圍人不知道她的想法,和往常一樣,笑著說話。

  「溫萊小姐,邊境的安略堡是什麼樣的?」

  「那邊天氣是不是很糟糕?我聽父親說,如果不好好防護,很容易被風吹傷皮膚。」

  「前幾天的舞會,不小心喝了酒,沒來得及和您說話……」

  她們的話語並不顯得雜亂,像黃鶯一樣婉轉動聽,語速不緩不急。這是長期訓練而成的習慣。貴族家庭都有嚴格的禮儀教導,即便是幹練果斷的瑪姬,也不會讓人挑出毛病。

  正因如此,坐在其中的伊芙顯得格外突兀。她沒有精緻的首飾和貴重的衣裙,蓬鬆的棕髮也只紮成兩根辮子。再加上鼻樑的雀斑,活脫脫一個鄉下姑娘。

  大概是感覺到了自己的格格不入,伊芙始終坐立不安,臉蛋漲得通紅。

  溫萊分不開身,邊回答旁人的問話,邊用眼尾餘光注意著伊芙。這純屬一種觀察,不帶任何感情傾向。

  然而沒等她和伊芙搭話,伊芙突然站了起來,鼓足勇氣大聲說道:「我是伊芙,伊芙‧杜勒,感謝您邀請我過來喝下午茶!」

  說完,抓起裙擺彎腰行屈膝禮。結果動作幅度太大,腦門咣當砸在了桌布上。

  溫萊:「……」

  少女,你的腦袋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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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7-13 01:26:53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五章 貪心

  「溫萊小姐的女騎士團」總共有十二人。

  雖然在原書的劇情中,她們被稱作惡毒女配,但現實情況是,她們和溫萊相識已久。三年,五年,甚至七八年。

  公爵千金從小就要經營自己的交際圈,這是必修的社交禮儀課程。比如佩羅家族的瑪姬,大概八年前溫萊就邀請她來家裡做客。那時候溫萊並沒有挑選夥伴的自由權,名單都是卡特夫人決定的。

  按理說瑪姬的性格並不符合卡特夫人的喜好。但佩羅家族的成員大多在軍隊裡任職高官,而瑪姬的父親當時是國防大臣。費爾曼公爵有意與佩羅家族交好,於是極力讚成女兒和瑪姬交往。

  所以,在某個風和日麗的下午,精心準備了小蛋糕和童話書的溫萊,見到了穿著特製迷你騎士盔甲的瑪姬。這個紅髮碧眼的女孩兒,當年正沉浸於騎士愛情小說而不可自拔,見面就演了一段沉浸式的效忠公主舞台劇。效果其實很滑稽,其餘幾個女孩子都憋笑憋出眼淚,唯獨溫萊拿崇拜的眼神看著瑪姬亮閃閃的盔甲和短劍,真情實意喊了一聲騎士大人。

  ……等等,難道這就是女騎士團的起源?

  溫萊默默扭頭看向左手邊的瑪姬。得來對方燦爛耀眼的笑容。

  長桌對面的伊芙正捂著額頭,棕褐色的圓眼睛蓄滿了淚水,整張臉紅得幾乎能冒煙。旁邊的金髮少女柔聲勸她:「你把手放下來,我看一看。」

  這是薇妮兒,性格極為溫柔,和誰說話都輕聲細語。

  另一個穿紅裙的女孩兒取了魔法藥水遞過去,上挑的狐狸眼笑得微微眯起:「啊,不要緊張嘛,溫萊小姐又不吃人。」

  這是希亞,頭腦很好用,經濟學科的課程永遠全部滿分。而且已經開始接手家族事務。

  「要不要吃點蛋糕?我想想……你喜歡草莓嗎?」臉上有著嬰兒肥的懶散少女,認真思考著,把草莓參角蛋糕放在伊芙面前。

  這是莉莉,喜歡睡覺和貓。討厭男性以及倫理課教師。

  還有貝絲,伊琳,葛妮斯,瓊……溫萊熟識每一個人的名字,她們有著鮮活的表情,蓬勃的生命力,有些人兩個月後也要畢業,迎來新的人生。

  可是,書裡的劇情介紹道,這些人為了溫萊,一次次針對伊芙,陷害伊芙,最終沒幾個能善終。

  被認定為幕後主使的溫萊,也受兩位王子厭惡,自辯不能。最終在一系列家族災難和禍事中,走向末路。

  「伊芙小姐。」

  溫萊開口,笑容淺淡而不失友好,「你坐過來,讓我看一看。」

  伊芙捂著額頭站起來,小聲對周圍人道謝,挪到溫萊右手邊的位置上。她猶猶豫豫地放下手,露出紅腫的腦門。不是什麼大問題,溫萊抬手,指尖一點白光落在腫痛位置。

  「很快就消腫了。」她安撫道,「你放心。」

  開場的風波就此平息。少女們很快又聊了起來,從最近的課業談到家族事務,時不時詢問溫萊的意見。她們很體貼地給了伊芙平緩心情的時間,然而伊芙臉上的血色始終沒有褪去,甚至更慌張了。

  溫萊一手支著額頭,垂眸觀察身邊的女主角。從震顫的瞳孔到緊抿的嘴角,再到她用力絞盡的手指。

  啊……

  聽不懂話題內容,所以不安。

  這麼一看,自己反倒像個欺負孩子的惡人了。

  溫萊捏著銀匙,攪動杯子裡的奶霜。她輕聲問:「伊芙小姐選修什麼課程?今後的研究方向確定了嗎?」

  格爾塔魔法學院雖然冠以「魔法」二字,開設的課程卻囊括了經濟政治軍事管理等等。這是因為學生大多非富即貴,學業主要為今後的人生作準備。而且魔法類學科日漸衰頹,除了想要從事醫學行業的人,很少有誰把精力主要放在白魔法上。

  「我選修了軍備管理!還有機械精細化研發課程!」伊芙盡力挺直腰板,「我喜歡魔法機械化研究課題!希望能將光元素轉化為機械動能,幫助西捷的軍隊擁有更強勁的武器裝備!」

  話音一落,現場頓時極為寂靜。

  被十幾雙眼睛注視著,伊芙漸漸沒了底氣:「怎……怎麼了?」

  紅裙的希亞率先笑了起來,漂亮的狐狸眼帶著興味與好奇:「很遠大的理想,能詳細講一講嗎?」

  伊芙的表情鬆緩許多,開始描述自己的研究內容以及構思。她講啊講,越來越放鬆,逐漸丟掉窘迫,和其他人交談自如。

  溫萊抿了一口甜膩的紅茶。下午的時光懶散又平和,微熱的陽光落在每個人臉上。伊芙臉上煥發著生機勃勃的光彩,說話的同時手也不閒著,一會兒叉塊蛋糕,一會兒拿杯紅茶,像極了忙忙碌碌的小動物。

  溫萊覺得有趣,就趁她盤子空的時候,用餐刀切了一小塊覆盆子蛋糕,放進空盤裡。

  她一點都沒察覺不對,繼續開吃。

  「溫萊小姐,溫萊小姐……」

  左邊的瑪姬小聲呼喚。溫萊回過頭來,問:「怎麼了?」

  瑪姬臉頰微紅,翠綠的眼眸含滿期待:「我也喜歡覆盆子蛋糕。」

  溫萊看了一眼蛋糕架,以為她搆不著,於是很貼心地取了一碟切塊蛋糕:「給你。」

  瑪姬:「……」

  茶話會後半場,騎士團長始終垮著個臉。

  結束的時候,除了瑪姬,大家的心情都不錯。還和伊芙約定了下次一起來圖書館看書。

  這也許是個好的開端,能避免後續很多糟糕劇情。第一印象決定相處方式,能夠最大程度地改變偏見。

  溫萊送伊芙出門。沒經驗如伊芙,也記得道謝,說自己今天很開心。

  「身邊的女孩子都不大喜歡我。」她說,「其實我想和每個人打好關係,可是太難了。」

  正好有個高年級男生走上來,心不在焉地對溫萊點點頭,拽住伊芙,語氣急切又焦灼:「你為什麼不回我的信?上次不是沒拒絕我嗎?」

  溫萊眯了眯眼睛。

  她認識這個男生。經濟學科的課上,經常碰面。但他……應該是有未婚妻的。

  「我只說我們可以做朋友!」伊芙有點不自在,拚命想掙脫他的手。

  「開什麼玩笑。異性朋友?」他彷彿聽見了天大的笑話,「什麼朋友天天給你送花,請你吃晚餐?你想玩弄我嗎?不愧是杜勒家的女兒……」

  伊芙的手腕被攥得發紅,她痛得驚叫了一聲。

  溫萊沒動彈。

  因為就在這一瞬間,空氣又發生了微妙的扭曲。動粗的男生表情遲滯幾秒,看見滿眼恐懼的伊芙,態度突然變得溫順又體貼。

  「抱歉,我剛剛衝動了。你還好嗎?」

  伊芙搖頭。

  男生愧疚又哀傷地望著伊芙,臉上寫滿了不容錯人的愛意。他轉身離開,下樓時,撞見了樓梯旋轉彎角的未婚妻。

  啪!

  未婚妻用力甩出個響亮的耳光,抬頭怨毒地瞪了一眼,拉扯著男生走了。激烈的爭吵聲傳了過來,言辭不乏對杜勒家族的辱罵。

  伊芙吸了吸鼻子,對溫萊解釋:「我真的只想和他做朋友。」

  溫萊指出:「他喜歡你。」

  伊芙茫然一瞬:「喜歡……就不能做朋友了嗎?」

  「就這種情況而言,當然不能。」

  「可是……」

  「噓。」

  溫萊捧住伊芙的臉,替她把散亂的髮絲挑到耳後。公爵千金個子更高一些,俯視伊芙的時候,深藍眼眸流淌著意味深長的情緒。

  如果西蒙在這裡,一定覺得很熟悉。這是觀察和研究陌生事物的眼神,充滿興趣,卻也不乏細微的惡意。

  「親愛的伊芙。」溫萊說,「你不能什麼都想要。不能得到所有人的喜歡。如果你想不明白這個道理……」

  那麼遲早有一天,什麼都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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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7-13 01:27:32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六章 頂進花穴

  這不是魅惑魔法。

  魅惑術需要嚴格的施展條件,比如強大的精神力,一對一的心理暗示。伊芙的情況完全不符合。

  她身上藏著某種力量,或者說,某種能夠影響異性情緒意志的戲法。

  出於興趣,以及必要的謹慎心理,溫萊將其列入觀察名單。

  名單上的另一個人,是蘭因切特。

  深夜,溫萊偷偷溜進實驗室,換了行動輕便的衣服和斗篷。她帶上藥劑和工具材料,召喚暗元素催動魔法陣。傳送的剎那,清晰看見自己的身體虛化成大團繚繞黑霧。

  ……這個視覺效果有點厲害。

  總共也就一眨眼的功夫。身體再次凝結時,已經身處昏暗臥室。大腦產生了輕微的暈眩感,除此之外,並無其他副作用。

  溫萊踩著地毯,悄無聲息地走向大床。房間沒有點燈,床頭牆壁的雪狼頭標本變得詭異可怖,鮮紅眼瞳直視侵入者。床上躺著的男人正在昏睡,不時發出斷斷續續的呻吟。

  蘭因切特在做噩夢。

  他的表情很痛苦,雙手緊緊攥著床單,衣服皺巴巴裹在身上。領口的口子被扯開幾顆,露出起伏不定的胸膛。

  失敗的魔藥依舊在折磨他的大腦。也許這種症狀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溫萊反省了下自己糟糕的製藥成果,然後毫無愧疚地開始測體溫,取頭髮,並把測試藥劑滴進他微張的嘴唇。

  睡夢中掙扎的男人逐漸恢復平靜,過了幾十秒,突然伸手抓撓自己的脖頸和胸口。

  看來新配方還是有問題。

  溫萊失望地將手掌蓋在蘭因切特汗濕的額頭上。隔著皮革手套,安撫精神的白光緩慢亮起,一點點沒入他的眉心。險些醒來的男人再次落入沉沉夢境,雙手無力攤開。

  抽完一管血,她通過傳送陣回到實驗室。

  顧不得換衣服脫手套,溫萊仔細翻閱手稿和資料,重新調整藥草配比。紙上的假設刪掉幾行再增添幾行,列出可能需要的新材料。忙碌了半個多鐘頭,她發現自己還得再去皇宮一趟,取些唾液樣本。

  距離天亮還有四五個小時,溫萊踏進魔法陣。即將傳送的時候,耳朵突然捕捉到極其細微的破裂聲。

  她低頭一看,瞳孔驟縮。

  魔法陣正在融化,符號和線條像岩漿流淌開來。溫萊想退出去,卻已經來不及,霧化的身軀瞬間被無形的力量吞噬。意識落入虛無位面,四周全是深沉死寂的黑暗,然後在這黑暗中,飄來黏稠腥臭的吐息。

  有什麼不可名狀的危險正在急速靠近。

  強烈的求生本能在這一刻爆發出極大的力量,渙散的意識叫囂著重歸清明。溫萊掙扎著顫抖著,突然又看到了那雙暗紅的非人眼眸。

  「它」並不在這裡。

  隔著人類難以跨越的距離,彷彿沉睡於深淵的某種生物睜開眼睛,冰冷而漠然地注視著她。

  「出去。」

  下一刻,溫萊被扔出位面。她感受到熟悉的微風,也看到了逐漸拉遠的月亮。尚未凝結實體的黑霧墜落高空,穿透破敗城堡的尖頂,啪咚——

  撞上了不夠鬆軟的床褥。

  溫萊扶著暈眩的腦袋爬起來。她的身體已經恢復正常,就是哪兒哪兒都痛。緩和了好一會兒,才有精力打量周圍的陌生環境。

  這是一間臥室。很大,但裝修陳舊。吊燈壞了一半,牆壁有些發黑,地毯隱約能聞到黴味兒。家具也沒多少,顯得空空蕩蕩。至於溫萊坐著的床,尺寸狹窄,只夠一人躺臥,而且摸起來不大舒服。

  室內的燈是亮著的,意味家裡有人。

  溫萊很認真地思索了下自己的處境。如果主人撞見她,會不會喊來巡邏隊,第二天全城都是「卡特小姐夜闖私宅」的糟糕流言?

  想什麼來什麼,房門被人推開了。

  腰間裹著浴巾的男人一邊擦頭髮一邊往裡走,和溫萊打了個照面。

  他呆愣著停下腳步,抓起散亂的濕髮,有些恍惚地叫道:「卡特小姐?」

  是瑞安。

  剛剛沐浴過的瑞安,臉頰還帶著熱氣蒸出來的血色。他身上幾乎沒什麼遮擋物,因此溫萊可以清楚看到精窄的腰身,以及修長緊繃的大腿。臂膀和胸腹沒有西蒙那麼誇張結實的肌肉,但也隱隱顯出肌理線條。

  「卡特小姐為什麼會在我的房間?」瑞安問完覺得不對,「您怎麼進來的?」

  溫萊沒辦法解釋。

  而且她精神很疲倦,不想編什麼謊話。能誤打誤撞進入瑞安的臥室,算是值得慶幸的結果。

  「你不歡迎我嗎?」她示意他過來,伸出手臂環住散發著熱氣的腰身,輕輕吐了口氣。「瑞安,我今晚好累啊。」

  被這麼抱住,瑞安變得不知所措。他的確是個體貼的情人,下意識撫摸溫萊的脊背,親吻她冰涼的耳垂。

  「您需要按摩嗎?」他問,「我學了一點……能讓身體放鬆的技巧。」

  溫萊沒答應也沒拒絕,任由瑞安解開她的斗篷。看見裡面的裝束,他愣了愣,什麼都沒問,專心拆解綁在腰間的儲物皮帶。掛著試管藥劑的皮革帶子被小心放在床邊,溫萊隨手一摸,抽出一支粉紅色的液體藥水。

  她托住瑞安的下巴,拇指插進唇縫。對方很配合地張開了牙齒,於是她把整支藥水倒進嘴裡。

  「是什麼?」

  嚥下去以後,瑞安才問。

  「是讓你永遠喪失生育能力的東西。」溫萊懷著惡意笑起來,指腹磨蹭他形狀優美的薄唇。

  瑞安並沒有生氣。他無奈地看著她,彷彿願意接受一切傷害和饋贈。

  「騙你的。」

  溫萊用力咬了下瑞安的嘴角,「只是短期避孕藥物而已。」

  這顯然是一種邀請和暗示。

  瑞安喉結滾動,卻沒有像往常那樣挑逗溫萊的身體。他依舊履行著先前的任務,動作溫柔地解開她綁在大腿的皮帶,方便走路的短筒靴。然後捏住裙擺,替她脫下貼身黑裙。

  這件裙子很短,只到膝蓋上方。便於行動,但不符禮儀。如果卡特夫人看見,大概能氣得當場暈厥。

  脫掉裙子以後,溫萊上身就只剩件細帶內襯,長度勉強遮住胸部。小巧的乳尖頂著絲薄的布料,如果光線再亮點,或許還能看見隱約透出的粉色。

  瑞安垂落眼眸。他將她放平在床上,語氣含著歉意:「您可能躺著不舒服。」

  溫萊聞見了淡淡的清潔劑味道。她現在只好奇他接下來會怎麼做,別的倒不關心。疲倦的精神需要放鬆,而她並不想睡覺。

  瑞安也上了床。他跪坐著,手掌撫上她柔膩的雙腿,來回揉按。從大腿根到小腿肚,每按到痠痛的部位,溫萊就忍不住呻吟出聲。

  「輕一點……」

  但如果他真放輕力道,她又命令捏得重一些。珀西少爺似乎擁有無窮無盡的耐心,直到溫萊的雙腿徹底酸軟放鬆,才覆身而上,按摩她的胳膊和腰腹。靈活溫熱的手指逐漸握住乳房,隔著布料揉搓挺立的小櫻桃。

  溫萊被挑逗得渾身發熱,肌膚泛起淡淡的粉。她突然不喜歡男人的從容,乾脆伸手去擰他的乳頭。

  瑞安發出低低的悶哼聲。

  他長得漂亮,皮膚是乾淨的冷白色。胸前的兩粒乳珠,色澤也很淡。被溫萊用力擰著掐著,逐漸變成充血的淡紅。

  「您又在戲弄我。」

  瑞安的眼裡含著柔軟的情慾。他俯身親吻她的胸脯,舌頭濡濕布料,牙齒不輕不重地咬著乳尖反復廝磨。裹在腰胯的毛巾被溫萊扯掉,包著花戶的內褲則被瑞安褪下。硬挺的肉棒直直戳在濕滑的花唇上,誘發少女一陣驚喘。

  「卡特小姐……」

  瑞安緩慢地伏腰頂弄,唇齒滑過她的臉頰,吸吮脆弱的側頸。吐著黏液的龜頭時而戳開嬌嫩的花唇,時而滑到凹陷的穴口。

  直到溫萊腿間全是濕黏的愛液,瑞安才結束挑逗,將肉棒緩緩頂進她的花穴。與此同時,他抱住她緊繃的脊背,在惹人愛憐的嗚咽聲中,吐出模糊低微的呼喚。

  「溫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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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擁抱,做愛,親吻

  他是個很溫柔的人。

  絲毫不急切,也不粗魯,即便緊緊擁抱著她,身下的動作也緩慢小心。性器插進穴口,一點點向深處探索,碾磨層層褶皺,拓開緊致的甬道。

  溫萊受不了這種折磨。

  她勾住瑞安的腰,用腳尖蹭了蹭他緊繃的脊背:「你快點呀。」

  瑞安呼吸混亂,下意識挺身全部插了進去。溫萊叫了一聲,大腿直抖,胸脯起伏不定。身體被塞得滿滿當當,彷彿完全沒有縫隙,身上的男人又貼著她,像是要把她揉進軀體裡,再也不可分離。

  她想到西蒙,獸人的體格太過龐大,性器也十足誇張。所以每次做愛,總得注意分寸,握著腰提著身體,粗碩的肉棒攪動花穴,激烈到極致腰胯也隔著一段距離。

  但瑞安是人類。

  所以,他盡可以完全肏進去,恥骨撞著她的花戶,精囊反復打在嬌嫩的腿根。他壓著她,卻也抱著她,一邊肏弄一邊親吻顫抖的乳房,把遮羞的布料掀起來,吸吮挺翹的乳尖。

  床鋪來回搖晃,皮肉撞擊的啪啪聲格外清晰。

  溫萊逐漸勾不住瑞安的腰,兩條腿無力敞開,又被他捉著腳踝重新放回去。

  他好像很喜歡擁抱的姿勢,溫萊偶爾摟住他的脖頸,用指尖抓撓脊背,他就低聲喘氣,聲音色情而又動聽。

  「卡特小姐,您摸摸我……」

  瑞安的眼眸如波瀾湖面,朦朧多情。他的額頭滲滿了細細的汗,顴骨和鼻尖都染著潮紅,漆黑蜷曲的長髮垂落下來,搔弄溫萊的鎖骨和乳房。

  溫萊覺得癢,抓住他的頭髮往後拽,他便仰起頭顱,叫得更好聽了。

  珀西少爺的容貌很美。在床上的時候,更有種雌雄莫辨的性感。但他的動作並不溫吞,硬挺的肉棒一次次頂進深處,碾出更多的汁液。溫萊呻吟的音色婉轉一些,他就放緩速度,反復愛撫肉穴裡收縮的褶皺;溫萊抽噎著面露恍惚,他會加重抽送的力道,用力撞擊她的花唇,肏得淫水滴滴答答往外流淌。

  床單已經被弄濕了。溫萊高潮了一次,被瑞安抱起來,坐在懷裡繼續幹。這個姿勢,她可以清楚看到下體的情況,小穴吞吐著形狀漂亮的性器,亂七八糟攤開的花唇沾著乳白色的液體。

  瑞安握著溫萊的腰反復挺送。他用牙齒咬住她胸前的布料,把它撩到上方。薄薄的絲綢很快滑落,卻被充血的乳珠攔住。伴隨著抽送撞擊的動作,兩隻小巧圓潤的乳房上下亂顫。

  瑞安騰出一隻手,握住柔軟的胸脯,對溫萊說話:「卡特小姐這裡真可愛。」

  因為情慾,他的嗓音變得沙啞濕潤。

  溫萊沉浸在洶湧的快感中,沒有追究瑞安的用詞,抬頭輕咬他的唇角。

  「長在我身上……就是好的……啊……別頂那裡……」

  瑞安眼眸微闔,在激烈的抽插中似不經意地含住了她的嘴唇。沒有被第一時間拒絕,便試探著吸吮紅潤的唇瓣,舌尖頂開牙齒,勾弄濕軟猶豫的小舌。

  這也許並不是她第一個吻。

  當然也不是她第一次和人做愛。

  瑞安掩住眼底的情緒,溫柔而又堅決地親吻著懷裡的少女。他聽見她嗚嗚的哀鳴,身下的肉棒被甬道絞緊,濃稠的精液射進濕熱的深處。

  再次高潮的溫萊失去了力氣。

  她趴在他身上,迷迷糊糊地蹭著他的胸膛。

  瑞安拔出肉棒,精液和淫水立即湧了出來。飽經肏弄的穴口微微張開,露出裡面嬌嫩的紅肉。

  他躺下來,把溫萊抱在懷裡。想再親一親,卻被躲開了。

  「不要,好累。」

  溫萊枕著瑞安的胸膛,懶懶打了個哈欠。

  她的確該睡覺了。

  可是瑞安還有很多話想問。

  你為什麼會在我的房間裡。為什麼要找我這樣的情人。在過去無數個日日夜夜,你明明努力想做最完美的未婚妻,你迎合蘭因切特的喜好,關注蘭因切特的行蹤。

  甚至在不久之前,你還和他共同遠行,去邊境巡遊。那理應是婚前的甜蜜日程,整個西捷都確信你們的婚姻牢固而不可摧毀。

  為什麼呢?

  瑞安無法得到答案。

  他摟著溫萊,很長一段時間裡,默默注視著她甜美的睡顏。

  命運難以預測,也不能更改。

  瑞安‧珀西只是一個境遇窘迫的窮困者,甚至無法為心愛之人提供舒適的睡床。

  此時此刻,快要損壞的吊燈散發著暗淡的光芒,夜風叩擊窗戶,鑽進門縫,整座城堡迴響著陰沉的啪嗒聲。大概是風捲起了樓下的窗簾,又吹落了哪裡堆放的紙張。而樓梯過於古舊,在這深夜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瑞安閉上眼睛。

  他感受著少女的體溫和呼吸,輕聲說道。

  「晚安,溫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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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7-13 01:27:57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八章 收集體液

  溫萊睡得很沉。

  雖然床鋪過於狹窄,男人又整夜抱著她,導致醒來時肩頸有些痠痛。

  「已經到早上了?」她坐起來,把散亂的髮絲撩到腦後,看了一眼窗檯滲進來的微光。想到公爵府會迎來怎樣的混亂,她頓了頓,「算了。」

  亂就亂吧。

  瑞安起身,為溫萊揉按僵硬的肩膀:「抱歉,讓您在這種地方睡覺。」

  類似的話語,昨晚已經說過了。溫萊半眯著眼睛,享受情人的照顧,直到對方開始親吻臉頰和脖頸,才按住他的胸膛,把人壓回床鋪。

  她並沒有用多少力氣,是瑞安順勢而行,躺在床上一副任由施為的模樣。溫萊坐到他腰胯位置,不大耐心地撥弄了下沉甸甸的性器。

  「再做一次吧。」她說,「我需要收集些東西。」

  就著騎乘的姿勢,瑞安將肉棒擠進濕熱窄小的花穴。裡面還殘留著一些液體,所以進入不算太困難。他抬腰頂了幾十次,便維持著下體連接的狀態,將她轉過去,面向牆壁。

  濕潤硬直的肉棒,稍微拔出一部分,再次用力插進去。

  溫萊扶住牆,雙乳被頂得晃來晃去。瑞安撫摸著她的肚子,手指貼著皮膚向上滑動,鑽進胸前的布料,握住兩隻柔滑可愛的乳房。

  「卡特小姐似乎不喜歡穿胸衣。」他喘息著啃咬她的脖頸,沒用太大力氣。一個理智的情人,不會在這種位置留下情愛的痕跡,尤其他的僱主是卡特家族的公爵千金,被譽為純潔美麗的西捷之花。

  「嗯……不喜歡穿。」

  溫萊討厭胸部透不過氣的感覺。但她喜歡現在的狀況,男人覆著薄繭的手指夾住乳頭拉扯揉捏,麻癢感一直鑽進心裡,勾得她斷斷續續地叫。

  他們做了半個鐘頭,瑞安射精的時候,緊緊貼著她的背。他真的很貪戀擁抱,高潮後都捨不得拔出肉棒,咬著她的耳尖臉頰,反復呼喚著卡特小姐。

  溫萊覺得熱,直接把人推開,跪在床上翻找她那些配有儲物袋的皮革帶子。飽滿圓潤的臀部微微翹起,嫩紅的花穴正在流淌白色的混合物。瑞安看了幾眼,忍不住別開臉,喉結滾來滾去。

  「啊,找到了。」

  溫萊取出空試管,拔了蓋子,將玻璃口對準小穴。精液和淫水的混合物緩緩流入試管,不一會兒就裝滿了。

  她把它放到一邊,又拿起一個空試管,抵住瑞安飽脹的龜頭。

  「你能不能再射一次啊?」

  瑞安摀住發燙的口鼻,有些迷茫又有些亢奮地回答道:「好。」

  他當著她的面,握住勃起的柱身,修長手指滑蹭著冠狀溝,模仿抽插的動作。溫萊舉著試管,好奇地看著他手裡的性器;絲絨質感的表皮似乎很有彈性,且和裡面的組織並不完全黏合,它被拉長又縮回,肉蔻色揉搓出淡淡的粉紅。形狀優美的龜頭顫抖著,頂端的孔隙微微張開,吐出黏稠的液體。

  溫萊看了一會兒,逐漸失去興趣,她扶住發酸的手腕,懶懶催促道:「你快點射呀。」

  也不知哪個詞刺激到瑞安,他悶哼著繃緊下腹,射出一股股白乳精液。溫萊拿的試管太小,沒及時接住,反被弄髒了胸脯。她皺著眉,用力抓住他的肉棒,試管口堵住翕張的孔隙。正處於射精敏感期的瑞安低聲叫了出來,有些難堪地咬住了嘴唇。

  「您輕點兒……」

  溫涼的精液逐漸灌滿玻璃試管。溫萊蓋好蓋子,敷衍地親吻瑞安泛紅的唇角:「好了,乖。」

  他很想回吻,但最終放棄了這個念頭。視線落到她的頭髮上,忍不住發問:「卡特小姐,您的頭髮……染過嗎?」

  溫萊覺得不對,抓起柔軟髮梢,果然又變黑了。

  「大概是做實驗時沾到了藥水。」她隨口解釋,抓起裙子擦胸口的液體,「你這裡有替換的衣服嗎?還有剪刀。」

  瑞安正要回答,床頭牆壁懸掛的鈴鐺響了。他連忙下床,從角落衣櫃裡抓了襯衫褲子套上,匆匆離開臥室。

  「抱歉,您稍微等我一會兒。」

  房門閉合。溫萊百無聊賴地坐著,見窗外越來越亮,乾脆起身,在衣櫃裡翻找出乾淨的男式衣褲,湊合穿在身上。袖子和褲腿太長,只能挽起來。

  她找到一雙室內軟鞋,趿拉著出門。外面是陰暗的走廊,採光很不好,空氣裡的黴味兒也變得明顯許多。

  廊道兩側的牆壁懸掛著陳舊的畫像,人物都是珀西家族以往的成員。她挨個兒看過去,見到姿態優雅的貴婦,穿著軍裝的壯年男人,銀髮和藹的老婦人。他們是瑞安的母親,父親,祖母,叔父……

  家族的鼎盛如同水面浮沫,變故降臨之後,象徵著體面和地位的畫像,也就成了墓碑。

  前方傳來車輪碾動的咕嚕聲。瑞安扶著輪椅經過,看見溫萊,臉上的慌張一閃即逝。

  「您怎麼出來了?啊,這是我的妹妹蘿絲。」他侷促地介紹著輪椅裡瘦弱乾癟的小女孩,「蘿絲醒來了,她想曬曬陽光。」

  古舊的城堡無論是通風還是光線都不怎麼樣。想要享受充足的陽光,必須走到另一端,打開沉重的木窗。

  溫萊走過去,垂眸觀察坐在輪椅裡的蘿絲。對方顯得很緊張,拽住瑞安的袖口,細聲細氣地問:「哥哥,你帶誰回來了?」

  蘿絲的眼睛蒙著繃帶。她看起來身體很差,手腕瘦得只剩骨頭。

  瑞安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祈求般望向溫萊。考慮到自己是不速之客,溫萊沒有為難瑞安,語氣平和地回答:「我是瑞安的朋友,溫萊。」

  沒有哪個異性朋友會大早晨上門拜訪。但蘿絲很快接受了這個解釋,微笑著叫道:「溫萊姐姐。」

  溫萊抬手,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

  「介意我問問,這是怎麼回事嗎?」

  溫萊指的是蘿絲眼上的繃帶。瑞安沉默了幾秒,才說:「是災禍。」

  他低聲詢問了蘿絲的意見,隨後小心拆開泛黃的布條。被遮擋的部位逐漸顯露出來,於是溫萊看清女孩的眼睛。

  那根本不算是眼睛。

  眼球已經消失了,只剩兩個黑窟窿。沒錯,黑色,眼眶裡全是濕黏蠕動的污黑碎肉。沒了繃帶的遮擋,某種淡黃色的膿液隨即流淌出來,又被瑞安擦掉。

  溫萊從未見過這麼奇怪的病症。

  她蹲下來,仔細觀察著眼眶裡的黑肉,指尖沾了點膿液,放在鼻子下面嗅聞。一股腐臭味,但並非普通的腐肉味道,而是……

  溫萊想起了昨天晚上。因為傳送陣崩壞,她被扔進黑暗的虛空位面,某種腥臭黏稠的吐息逐漸靠近。那種氣味充滿了危險,如果她逃得再慢點,可能就要被吞噬掉。

  膿液的臭味,和虛空位面的吐息很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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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7-13 01:28:15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九章 地下室的魔鬼

  溫萊什麼也沒說。

  她示意瑞安纏好繃帶,問了盥洗室的位置,前去沐浴。盥洗室裡的花灑不大好用,時而出熱水時而出冷水,把皮膚沖得發紅。

  溫萊匆匆擦乾身體,在洗漱台找到一柄剪刀,對著鏡子剪掉變黑的髮梢。此時瑞安叩響門板,遞進來一套裙子,款式很舊。

  「是我母親以前的衣物。沒穿過,一直放在箱子裡。」瑞安解釋,「如果您介意的話,我去街上買……」

  沒說完,溫萊就接了過去:「謝謝。」

  她穿好裙子,推門一看,瑞安還站在外面,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蘿絲呢?」溫萊問。

  瑞安指了個方向,「她喜歡安靜曬太陽。我過來看看您有沒有什麼需要。」

  溫萊盯著他的臉,一直盯到他不自在。

  「怎麼了?」

  「沒什麼。」溫萊意味深長地說,「我以為你來解釋蘿絲得病的原因。」

  瑞安沉默著垂落眼睫,牽住她的手,踩著嘎吱作響的樓梯下到一樓。樓梯後面鋪著粗糙的鐵板,他彎腰拿了根撬棍,問:「卡特小姐,您想看看地下室裡的情況嗎?」

  ——地下室。

  溫萊依稀記得,當年珀西家族出事,正是因為護衛軍在城堡地下室發現大量少女屍骸。

  「您放心,裡面已經沒有屍體了。」瑞安牽起唇角,想擠出笑容來,但沒成功。他臉上籠著淺淡的悲哀,「可能味道很糟糕,畢竟沒法通風。」

  溫萊抬了抬下巴:「打開吧,我們下去看看。」

  鐵板被撬起的瞬間,陰冷潮濕的氣味撲面而來。溫萊皺了皺鼻子,旁邊瑞安適時遞上手帕。

  「您抓著我的手,小心摔倒。」

  他取來一盞煤油燈,照亮入口陡峭的台階。溫萊跟在他身後,走了大概半刻鐘,才踩到厚實的地面。

  「就是這裡。」

  瑞安提起燈,給溫萊看周圍的景象。地下室很寬敞,但空空蕩蕩,幾乎什麼都沒有。發黴的牆壁印著無數灰黑的痕跡,像血液潑濺凝固。而地面中央,畫著巨大的圓形圖案。

  「魔法陣?」

  溫萊走過去,仔細辨認圖案細節。不,這種構造不符合魔法的原理。裡面刻畫的符文,也並非任何一種魔法文字。

  「是邪術。」瑞安解釋,「我的父親,用邪術召喚了魔域的魔鬼。」

  這是個無趣可憐又可恨的故事。

  瑞安有對恩愛的父母。丈夫深愛妻子,感情從未因時光流逝而衰減。但妻子生下女兒不久,就患了怪病,一天比一天虛弱。她的生命流逝太快,任何藥物都無法阻止。

  丈夫沉浸在痛苦之中,不斷祈禱,聲稱自己願意付出任何代價挽回妻子的生命。有天他找到了召喚魔鬼的邪術,於是躲在地下室裡,完成了誠懇的禱告。

  魔鬼現世,如此說。

  為我獻上足夠多的處女,我可以收集她們的靈魂與鮮血,填充夫人流失的生命。

  丈夫聽信了魔鬼的諾言,從此變成劊子手,專在夜間搜羅柔弱少女,關進魔鬼盤踞的地下室。又在魔鬼的指使下,剖開少女的心臟,收集鮮血倒進浴缸,抱著妻子進行血浴儀式。

  地下室堆積的屍體越來越多,浴缸的血換了一次又一次。然而妻子始終沒有完全好起來。丈夫崩潰質問魔鬼,只得來對方不變的解釋。

  ——你帶來的少女還不夠多。

  深愛妻子的丈夫已經踏上了不可回頭的路。他繼續抓人,繼續殺人,到後來甚至忘記掩蓋秘密,指甲縫的血沒有洗淨,就陪子女用早餐。

  「那時候蘿絲還很小,只能躺在搖籃裡喝奶。」瑞安說,「父親根本沒精力照顧蘿絲,也根本不管我。我不夠蠢,實在無法抹消懷疑,有天夜裡偷偷跟蹤了他。」

  跟著父親來到地下室的瑞安,看見了大量開腸破肚的屍體。身軀龐大的魔鬼弓著腰,抓起那些死去的少女,扔進長滿獠牙的嘴裡。

  瑞安當場嘔吐,吐得膽汁都出來了。

  瞧瞧這是誰。魔鬼轉過頭來,笑聲如咯痰的老嫗。珀西家的小兔崽子,偷窺狂——

  「他沒有殺我。或者說,是我的父親跪下來祈求,保住了我的性命。」瑞安表情安靜,「那一刻我知道父親還愛我。只是,一切都完了。」

  逃出地下室的瑞安,找到國都護衛軍報案。他親自檢舉了殺人魔父親,斷送了整個珀西家族的未來。

  那時候他以為自己會死。不是被魔鬼殺死,就是絕望自殺。可當護衛軍帶走父親,搬運完地下室的屍體,他都沒有死。因為魔鬼看穿了他的絕望,充滿惡意地摘走了妹妹的眼球。

  你敢不敢死?

  你死了,讓你親愛的妹妹疼死,餓死,哭嚎著迎接末日?她還那麼小,不會說話,也沒力氣自殺,只能躺在屎尿裡哭泣。

  「所以我一直活著。」瑞安笑了笑,握住溫萊的手,「魔鬼就此消失,不久後母親也病逝了。家裡的僕人都走了,而我必須照顧蘿絲。她是無辜的,被我牽連,因我受苦。」

  一點冰涼的淚落下來,被溫萊拭去。

  她總算明白為何城堡裡沒什麼值錢家具,大概所有的財產都用來為蘿絲治病。瑞安說自己沒有參加大型舞會的機會,蘭因切特生日那天,他花了錢,想辦法和別人買了張請柬,才走進宴會大廳,尋找一個風流的貴婦人。

  「我找到了您。」瑞安俯身,小心翼翼地親吻溫萊的嘴唇,「這些年,沒有比這件事更讓人開心的了。」

  溫萊允許他親。

  吻並沒有什麼實質含義,不代表愛,也不代表忠誠。她之所以還沒和其他人接過吻,主要是因為西蒙長著毒牙,親起來很麻煩。

  「你說你見過魔鬼……」她含糊發問,「他是什麼樣的?」

  瑞安靜默片刻,回答道:「是被黑霧籠罩的巨型怪物。看不清臉,頭上長著直角,沒有腳,下身像蟒蛇。」

  「聞起來呢?你聞到過他的氣味嗎?和蘿絲眼睛散發的味道一樣?」

  「……對。」

  溫萊離開城堡時,外面已經陽光燦爛。

  她思索著瑞安的故事,料想虛空位面裡的不明危險物可能類屬於魔鬼,也可能就是瑞安所說的魔鬼。至於那雙來自深淵的暗紅眼眸……就不清楚了。

  可以預見的是,有著暗紅眼眸的生物救了她,及時把她扔出位面。而她之所以會墜落進瑞安的房間,大概和這座城堡有關。

  這城堡曾經迎來一位狡詐殘忍的魔鬼,它的氣息依舊留在蘿絲的眼眶內,地下室的法陣裡。法陣建立了兩個位面的通道,也許連接的位面,正是溫萊不小心掉進去的那個。

  她揉揉額角,收攏思緒。

  瑞安很聰明,聰明且敏感。擔心她厭惡城堡的條件,抗拒患怪病的妹妹,所以把身世講得悲哀又傷感。故事當然毋需造假,但他也的確在利用故事,換取她的共情。

  溫萊並不討厭這種小心思。

  不過,她又不是什麼冷血的惡人,何必小心到這種地步。

  溫萊走出城堡鐵門。

  她的情人沒有出來相送,因為蘿絲哭著喊疼,即便溫萊走前施了個鎮痛的術法,也沒減輕多少疼痛。

  可她必須得走了。

  溫萊看著面前的侍衛隊。西蒙躍下坐騎,深邃冷淡的臉龐沒有情緒,鮮紅眼眸仿若融化的岩漿。

  「我找遍了整個國都。」他說,「請您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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