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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零章 踏平領地,關你什麼事
自從大帝姬徹底接手,有了全權處理之權之後,情勢就截然不同了。
若論起行軍打仗,那位一直躲在離都,完全不明白理論和實際差距的兵部尚書,跟大帝姬起碼差了半個神朝的距離。
所以在大帝姬率兵反攻回去之後,又一路殺入了緩衝地帶,將戰場又向著大燕神朝推進了三千里。
只不過這個推進,不是一路向北推進,而是向著西北方向推進。
嫁衣什麼都沒說,下面已經有人給補足了理由,為什麼不一路向北,推進到的大燕神朝腹地,偏要向著西北方向,一路沿著大燕神朝的邊境線推進。
因為一路向北,遭遇的抵抗會太大,深入到大燕神朝腹地,也可能會遭遇到之前與大燕神朝一樣的遭遇,衝的太快,會被人家關門打狗,還不如穩妥一點,慢慢來。
真相呢,其實是向著西北方向,就可以比較容易的殺入到妖國的地盤。
大嬴神朝在南,大燕在北,妖國在西北,而大嬴與妖國接壤的地方,有天險阻礙,所以大嬴與妖國的衝突基本很少。
而之前的戰場,也並不是三國接壤的地方,而是大燕與大嬴之間最適合交手的地方。
如今向著西北推進,就相當於從大燕的地盤,進入到大燕與妖國的緩衝地帶,再進入妖國就容易太多了。
不管真相是什麼,反正嬴帝最近挺高興的,還專門表達了一下,之前應該完全信任大帝姬的話,那樣就不會出現如今的局面。
讓嫁衣穩著點,雖然開疆拓土是好事,可以讓大嬴從國運到神朝法寶,各方面都整體變強一點,但你不是舊傷未癒麼,千萬別先倒了。
如何如何的,其實就是說了一些關切的話。
嬴帝也算是看明白了,他想要穩定,想要安安穩穩的度過本尊再次歸來之前的這段時間,可下面的蠢貨實在是靠不住。
大帝姬的正常發揮,硬生生的被襯托成了超神,嬴帝索性也不管了,讓嫁衣上吧,也別搞什麼麼蛾子了,反正她就算是再次恢復到當年那般如日中天,聲望比之其他的太子親王還要高的地步,也沒什麼大用。
難道她還能在中間這段時間,圖謀造反,將他推下帝位不成?
先不說這都不可能,最近的情形看,大帝姬也壓根沒有戀棧權位的意思,反而多有排斥。
嬴帝不拖後腿了,離都的其他人倒是想拖後腿,可是被擁有便宜行事權利的大帝姬,果斷的砍了幾個刺頭之後,就再也沒人敢冒頭了。
到了如今,搶了地盤就不走了之後,大嬴的矛頭,就開始指向了一直看戲的妖國。
藉口麼,自然是他們利用那塊殺字碑,挑撥離間,讓大嬴和大燕打了起來,又暗中坑害兩國的將士,成為妖國某個大妖的祭品。
這消息散佈的,壓都壓不住,無論是大嬴還是大燕,亦或者是妖國,都傳的沸沸揚揚。
於是乎,大嬴和大燕開始坐下談判。
大燕的人說,咱們都是受害者,不能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也不能讓妖國看笑話了,咱們一起幹他,不過,你把搶的地盤還給我,咱們握手言和,畢竟都是人族,先收拾妖國。
大嬴這邊就說,還給你行啊,畢竟咱們都是受害者,不過呢,你看啊,我們的人想要去幹妖國的人,有天險在,不太方便過去,耗費太大,後勤也跟不上,要不,我們還給你們地盤,你們去跟妖國幹架吧,我們就不去了。
大燕當然不樂意,這什麼意思,剛跟你幹了一架,你現在讓我去跟妖國幹架,你在旁邊看熱鬧,然後等著什麼時候背地裡捅刀子,最好一次性就捅死倆是吧,不行,你們必須也要來。
大嬴一聽這話,說讓我也去幹架也行,我也忍不了這口氣,但我佔的這些地盤,都是要路過的,我還給你,再從你們大燕的地盤借路,你肯定也不安心,我也不安心,要不這樣,這塊地盤就算是先借給我們,等我們揍完了妖國,我再還給你。
扯皮扯了好幾天之後,大燕就捏著鼻子認了。
大燕是不打不行,大燕神朝與妖國,每年都要打出狗腦,從上到下,整體仇恨值已經到了陣營對立,天生紅名的地步,如今被擺了一道,更是群雄激憤,他們想罷手,不去收拾一下妖國,都不可能了。
所以嘍,反正地盤已經被大嬴實際佔領了,說什麼都絕對不能讓大嬴揣著手看熱鬧,防著大嬴關鍵時刻背後捅刀子,必須讓他們也下場。
從原本的被佔據,變成了借給盟友地盤,給予盟友方便,一起毆打妖國的小癟三,實際上沒多付出什麼,聽起來卻好聽了不少,被毆打的鼻青臉腫的臉,也算是刷了一層粉,好看了不少。
於是乎,大燕和大嬴暫時罷手言和,一起收拾妖國。
而大帝姬呢,看起來不情不願的帶著人,來到了與妖國的邊緣,準備殺入妖國南部,進去踏平三眼妖族的領地,將三眼妖母活活打死。
可這一幕在大燕看來,卻是他們的外交官口才了得,超水平完成了任務,那位自己都有些懵的外交官,只能笑的見牙不見眼的被眾人恭維。
所以,當秦陽從極北冰原,一路向著南邊浪回來的時候。
嫁衣已經踏入了妖國,一路勢如破竹,無一合之敵,一路平推到三眼妖族的地盤。
妖國的人,特別識時務,什麼熱血保衛家國之類的,對於這個名為國,卻是鬆散聯盟的妖國,完全不存在的。
無數佔山為王,吆五喝六,吹牛逼吹的震天響的妖王,聽到風聲,就忘記了之前說的什麼兩朝大軍還不夠塞牙縫之類的醉酒話,麻利的收拾了細軟,戰略性撤退了。
這就是一路平推的真相……
當嫁衣來到三眼妖族的地盤的時候,憋得一肚子火,硬是沒發洩的地方,三眼妖族好歹是大族啊,竟然也是不戰而逃,而且逃的更快,數千里沃土,竟然只有幾個懵懵懂懂,消息落後的小妖還留在這裡……
妖國什麼時候慫成這樣了,平日裡那些大妖,一個個不都是脾氣火爆的很麼,有人敢在他們的地盤,挖一株十年份的人參,都跟殺了他們全族一樣,如今怎麼都不見人了?
嫁衣又是疑惑又是火大,當年她被追殺的時候,那場面可跟現在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她可不知道,妖國之內的大族,現在一個個都在忙著辦喪事呢。
不是死了族長,就是死頂樑柱的大妖,蜈龍一族最慘,兩個最頂端的頂樑柱,大祭司和族長,全部掛了,不但實力暴跌不說,還成了沒頭蒼蠅,這些傢伙再蠢也知道,這種情況下,去跟兩個滿肚子火氣的神朝,硬碰硬的對著幹,會有什麼後果。
你們愛來就來唄,反正我們妖族的地盤,今天是你的,明天是我的,都習慣了,有本事你們就別走了,反正這地盤你們又沒法徹底佔據下去,那會佔據你們大部分的力量,得不償失。
一路殺入妖國數千里,竟然一個妖王都沒見到,殺那些懵懵懂懂,字都不認識幾個的文盲小妖,嫁衣也嫌掉價。
可來都來了,說好了要踏平三眼妖族的領地,怎麼能無功而返。
「三眼妖族的領地,任何一座超過一百丈高的山,我都不想看到!」
於是乎,原本刀都磨了又磨,等著來砍妖怪的大軍,就變成了拆遷大隊。
徵調來的擔山神將,將那些靈氣充沛的山巒,全部搬走。
原本有妖王佔據,山清水秀,物產豐富的山脈,也被拆遷大隊上去,將其化作壺中天地,一起搬走。
等到血脈融合的差不多的三眼妖母,為了不讓其他妖族發現,一路熟悉著新的神通,順著妖國與大燕之間的緩衝地帶,準備悄悄的趕了回來。
走到一半的時候,見到了大燕神朝的大軍時,就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了,她飛速的趕回自己的領地,可等她回來一看,整個人都傻了。
萬里沃土,靈山遍地,如今大地看起來卻是萬里平原,原本的靈山,消失不見,曾經的位置,只剩下一塊塊巨大的灰褐色瘡疤,留在大地上。
一路追趕,趕到南部的時候,才見到大嬴神朝的大軍,已經準備退走了,還能看到一尊擔山神將,扛著兩座靈山返回。
三眼妖母氣的臉都綠了,怒喝一聲,化出真身,沖天而去,霎時之間,數千里之地,雲氣蒸騰而起,怒雷滾滾,在雲層之中炸響。
那一片片似是魚鱗一般的雲層,以一種恐怖的速度,飛速的化作了厚厚的積雨雲,白色的雲層飛速的化為烏黑,跳躍的雷霆,如同蛛網一般在雲層之中綻放開來。
「轟!」
一聲巨響,刺目的雷光在天地之間綻放,滾滾天雷,如同驟雨,傾盆而下,匯聚成一條粗大的長河,捲動著雨水,化作雷光閃耀的巨浪,向著大嬴的方向衝了過去。
驟然出現的襲擊,那位擔山神將,眼睛一瞪,丟下扛著的兩座靈山,一路狂奔逃走。
大嬴軍中,一點流光飛出,化作一副畫卷,迎風見長,膨脹到數里之後,徐徐展開。
畫卷之中,大地乾涸,化為焦土,天空中九輪烈日,肆意的綻放著熱量。
那些閃耀著雷霆的巨浪,灌入畫卷之中,化作奔騰的巨浪,幾個呼吸之後,外面就再次恢復了平靜,而畫卷裡,奔騰流淌的大河,飛速的消失不見,大地再次變得乾涸,那些雷霆也只是跳躍了幾下,就徹底消失不見。
大軍之中,嫁衣凌空踏步,飛到天際,落在那副巨畫的頂端,凝神望著雲層之中的龍影,冷笑一聲。
「龍裔?呵,我還以為妖國的全部都是孬種,沒想到還有個有些脾氣的。」
妖母從雲層之中探出腦袋,看到嫁衣之後,眼睛都紅了。
「嬴盈!你個賤人,敢再下作一點麼,竟然趁我不在,搬空我領地裡的靈山!」
嫁衣看著這位從未見過的龍裔,尤其是看著龍頭的第三隻豎眼,再聽到這句話,哪裡還不明白,這位龍裔,就是不知道怎麼變成龍裔的三眼妖母。
「原來是你,三眼妖母,你個賤人,為了擄走一個區區靈台的人族修士,竟然自降身份,不要臉的裝成一個紈褲子弟的小妾,你還要臉麼,秦陽呢?」
「呵呵,死了!被我活活掐死的!」
「化成龍裔了,比以前更惹人厭惡,看我不抽了你的龍筋!」
妖母化出真身,遊蕩在雲層之中,天色變得越來越暗,雲層越來越厚,數千里之地,所有的水汽都蒸騰而起,化入雲層之中,粗大的雷霆,在黑雲之中,劃出一道道龍影。
積聚的力量越來越強,傾盆暴雨,如同天崩,化作一條條與雷霆融合的水龍,從黑雲之中俯衝而下。
而嫁衣冷眼看著這一幕,以九陽烈日圖擋著,吞噬那些雷霆水龍,而她再次拿出一副畫卷。
畫卷舒展開之後,懸於嫁衣頭頂,其內有一位衣衫襤褸的漢子,正站在山巔,神情肅穆的握著三根香,仰天望去。
嫁衣同樣拿出三支香,點燃之後,對著天際,欠身一拜。
這時,畫卷之內的漢子,也以同樣的姿勢,對天一拜。
畫卷之上,驟然浮現出兩個古字。
祈晴。
奇異的力量,從畫卷之中逸散開來,傾盆暴雨,慢慢的減弱,同一時間,九陽烈日圖中,九輪烈日衝出畫卷,直入遮天黑雲之中。
短短幾個呼吸,黑雲之中,破開九個大洞,九輪烈日橫空,配合祈晴之術,數千里雲氣,被強行蒸乾。
最後只剩下一條通體修長,鱗甲瑩白,背生一雙暗金鱗羽的神龍,懸於半空。
妖母搖身一晃,化作人形,冷笑著瞪著嫁衣。
「呵呵,盜門的祈晴圖,搶來的帶血寶物,你也敢大大方方的拿出來用,看來你們大嬴的人,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臉!」
「秦陽到底在哪?他若死了,就不只是踏平你的領地,今日便要刮了你的龍鱗,抽了你的龍筋,讓你不得好死!」
「秦陽當然是死……」妖母眼睛一轉,稍稍一頓,忽然笑了起來:「他當然是死不了,我可不會殺了他,要不是他,我可沒法變成龍裔,我早就放了他了,他不想回去,我有什麼辦法,可能是不想看到某些大嬴的賤人吧。」
「賤人找死!」
「你個賤人想男人想瘋了吧,我看秦陽不回去是對的,省的被你這個望門寡剋死,我之前可是見過一個真正的大師,早就算過了,秦陽遭難,就是因為離你太近了,離你這個賤人遠點之後,立刻逢凶化吉,百無禁忌!」
「那也比你這個不要臉的臭婆娘強的多,跑到我的地盤,偷偷擄人,你當我是死人不成?看我今天不撕爛你這張臭嘴!」
……
三千里之外,秦陽看著人偶師的水鏡裡放出來的現場直播,嘶嘶的倒吸冷氣。
他也是順著妖國和大燕的緩衝地帶而來的,沿途見到了大燕的大軍,還順手去搞到一些情報,大體上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嫁衣可真夠狠的,竟然搬空了妖母領地所有的靈山,妖母回來了之後,不跟她拚命才怪了。
看著兩人大戰,秦陽直撓頭,剛長出來的頭髮,都快禿了。
這倆的戰鬥,無論是去拉架,還是去幫一方打,可都插不了手……
「秦陽,我勸你還是別管了,你管不了。」人偶師看著水鏡,都是一臉的驚悚,這女人狠起來,可比男人狠多了,什麼招數都敢用出來,招招致命。
「那不行,我可是個男人,現在人家打起來了,肯定是因為我,我躲起來了,還是人麼?」
「你去了會被打死的,你相信我。」人偶師似乎有什麼故事,說的信誓旦旦。
想了想,眼看這兩人都打出真火了,秦陽想了想也是,看著手上撓下來的頭髮,丟出去化為一尊分身。
「去。」
分身晃晃悠悠的來到戰場,頂著這裡恐怖的力量波動,高聲喊了一句。
「你們別打了,嫁衣,我還活著呢,沒死,妖母,給個面子,別打了。」
話音落下,兩個交手的剽悍女人,同時一頓,遠遠的掃了一眼分身,繼續開打。
分身嘆了口氣,繼續靠近了些。
「你們別打了,有話好好說,我……」
二人交手的地方,洶湧澎湃的波動,驟然擴散開,將分身掀飛了出去。
二人同時回頭,瞪著分身,異口同聲的怒喝一聲。
「滾開,關你什麼事!」
話音一頓,二人相對,怒目而視,又一起怒喝一聲。
「我今天就要宰了這個賤人!」
兩人同時一揮手,力量向著分身捲來,分身被夾擊了一下,倒飛出去了沒多遠,就彭的一聲崩碎消散。
遠在數千里之外的秦陽,感受著分身傳回來的信息,目瞪口呆的看著水鏡。
「怎麼就不關我事了?」
人偶師心有戚戚的拍了拍秦陽肩膀。
「看,我沒說錯吧,你別以為我傻,我那是轉變成人偶之身的缺陷,我還是人身的時候,經歷的可比你多,當年我也是見到倆我認識的女人打架,我想去拉架,然後她倆差點反過來把我打死。
你相信我,看到倆女人打架的時候,千萬別上去湊,無論是你幫誰,都會被倆人一起揍,你去分開倆人,也會被倆人一起揍,我到現在也不明白為什麼。
以你的實力,上去真的會被打死的……」
眼看秦陽的眼神有些變化,人偶師連忙擺手。
「你別看我,我絕對不會管的,我只是你的護衛,護衛你安全而已,別的我不管。」
秦陽眉頭緊蹙,看著水鏡,略有些慶幸。
「你說的對,幸好我剛才機靈,沒有傻乎乎的自己衝上去,不然可能真的會被打死,我只是想當個和事佬而已,他們竟然打勸架的人,女人真是不講道理。」
「你說的也很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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