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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卡頓
秦七弦給器靈們都準備了小禮物。
燒磚的泥剩了不少,秦七弦吩咐手下燒了一批小石匣,用來裝小金烏的火焰頭髮。
除了頭髮,每個器靈還有一張符菉。
就是她從飛梭身上觀想後繪製出的御風陣符文。
這個靈紋雖小,卻能提升飛梭速度,以及讓它自行吸收四周靈氣,就是很多成長型靈器的靈紋基礎。
煉製它的修士應該參考了那些速度很快的靈魚、飛鳥、遠古時代的虛空獸等生靈的特徵,蘊含大道法則,即是現在修真界所追捧的道韻——越自然的東西,越值得挖掘。
東池宴當初畫好符後,他們將陣符燒進磚牆裡,而這次,秦七弦也參考了東池宴的制符手法,將這靈紋邊緣添加了一種特殊的契合陣紋,這樣一來,不管石燈它們身上原本是些什麼靈紋構造,只要將這張符文貼上去就能使用。
她還將符文弄成了各種各樣的貼紙形象,有青鸞、金鳳、仙鶴等飛鳥、也有白虎、九尾狐、蒼狼等走獸,天上飛的,水裡游的,應有盡有。
當然,剪得最多的還是金烏鳥,這些貼紙的角落都打上了秦池的標籤,也算是一種推廣了。
人造的妖魔戰場裡資源確實不多,現在就連妖魔都沒遇到多少,除了沒有靈智只有吞噬本能的黃階小妖,其他的一概沒見著。
他們倒是發現了原來妖域的地界,只不過,兩界相融時毀天滅地的力量太過強悍,那個不知名的妖界就如同沒有秦池庇護的渡川界其他地方,早已生機斷絕屍骨無存,只剩斷瓦殘恆作為曾經存在過的證明。
顯然,這次人族和妖魔高層聯手,下了一步廢棋。他們想模仿浮生妖界,竊取天道氣運,卻沒料到,新生的妖魔戰場,根本沒有大量的天地靈物誕生。
這也就導致秦池現在能拿出去賣的東西還真的不多,沒東西,就只能搞噱頭了。
靈紋是送禮加推廣,現在主打的貨品還是極品的清靈祛垢丹,飛梭前往的是天下書院,目前就只能將丹藥交給白執鶴去賣,然後再委託白執鶴採買一批草藥,主要用來煉製《清靈祛垢丹》和對體質有細微改善的《遲早藥丸丹》。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飛梭回去了還出得來。
秦池想要發展壯大,還得一步一步慢慢來哦~
若她能在幻世古境拔得頭籌,那就另當別論了。
不過對於秦池留下的修士來說,現在的生活,那可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神仙日子。
每日都能聽到外面有歡聲笑語,這不,外頭又鬧起來了——
秦七弦神識一掃,就發現,公孫厄他們居然扛回了一條體型巨大的青魚!
青魚大約三丈長,銀色雙翼如兩把寒光閃閃的鋼刀,魚尾斷裂處露出發黑的魚骨,骨上能看到好幾道淺淺劍痕。
外面的陸地上搜刮不到東西,他們下河了?
原來,巫靈檬的靈谷現在一次能凝結五個綠葉錐桶,即是說,她可以帶四人一起去界河尋寶。
界河裡危機四伏,但裡頭蘊藏的機緣也難以想像,就連當年的王霆之他們的封印都沉在界河河底,像這樣的遠古秘境,一定不止這麼一個。
「這是什麼魚?」
一問,誰也不認識,界河為天險,無人敢深入,對裡頭的凶獸本就不瞭解。
公孫厄:「它有元嬰期實力了。」
「能不能吃?」
公孫厄搖頭:「它有毒,攻擊時口中吐出的水箭都是墨綠色!」公孫厄將手臂抬起來,露出了一道細長的凹痕,「被水箭擦傷的肉立刻變黑,我直接全削了,但現在手臂仍有輕微不適。」
秦七弦無言以對:「……」那可是挖掉了一槽肉,一點兒不適都沒有才真是見了鬼。
「沒藥了?」秦七弦又看向巫靈檬,「你的春風化雨現在幾層了?」
巫靈檬兩手一攤,朝公孫厄的方向努努嘴道:「她就想你治。」明明她已經修煉到了第六層,春風化雨也可以替大家療傷了!
公孫厄面色不變,等手臂上的傷在秦七弦春風化雨的滋養下快速癒合後,她才放下捲起的袖子,語氣隨意地問:「最近好點兒了嗎?界河上我們發現了幾處不錯的風景,值得一觀。」
跳裂隙是不是自殺公孫厄不想去猜,卻看得出來,秦七弦最近確實有心神,會時不時會走神。
她會在夜深人靜時獨自出現在秦池,沿著城牆牆根緩緩前行,手指輕撫城牆,從城東走到城西。
她有時會在花草樹木前駐足停留,一看就是一刻鐘。
她看著那些風景,更像是透過那些痕跡,在思念著誰。
秦七弦不說,公孫厄也不打算問。她嘴笨不會說話,不會安慰人,只知道自己難過時會站在高處、站在水邊眺望遠方,天高海闊,那些壓抑在心底的情緒就會逐漸釋放。
秦七弦:「嗯。」最近太忙,等忙完再說。
「此魚牙齒、骨骼堅硬,或許能用來煉器,我們拖到煉器室那邊去了。」
旬二:「肉也別扔,胖鶴能吃。毒性這麼強,不知能不能煉成毒丹……」不用秦七弦操心,大家也能將事情安排好。
她果斷返回匣中山,為接下來的幻世古境做準備。翻看花名冊時秦七弦看到秦少白的名字,熟悉的名字讓她微微愣了一瞬,隨後才想起這人是誰。
這次幻世古境,書院外院弟子也能參加。秦少白,正是靈霄門劍修,當初還想帶走公孫厄,讓她一世為奴。
秦少白如今是書院一名普通的外院弟子,他修為是金丹期五層,在外院中算中下水平。
秦少白都能參加,那……
秦七弦心想:能不能給公孫厄弄個記名弟子名額!
她現在已經是元嬰期的劍修了啊。放到書院,這實力也相當不俗。
秦七弦入靈網打探,在器靈和音律院王教習的幫助下,幾經輾轉,替公孫厄也弄到了一個記名弟子名額。而飛梭那邊也有好消息傳來,它帶回去的東西引起了煉器大師石軒的重視,對於那道修復好的靈紋石軒十分看重,還在靈網內跟秦七弦探討了一下,最終,他允許飛梭每月往返一次秦池。
公孫厄的身份牌和玄音金骨等急需用品也就能順利送到秦池了。
轉眼就到了幻世古境開啟的日子。
秦七弦準時登入靈網,她進去後便和參加幻世古境試煉的弟子齊聚在了天衍擂台的水幕外的廣場上。
廣場上空四方皆有浮雲,書院的副山長、監察、主祭、教習等都端坐浮雲之上,俯瞰底下上千弟子。
有人取出棋盤、雲上對弈。
有人溫著靈酒,小酌幾杯。
也有個頭戴鎏金浮雕如意紋華勝,鬢畔金鳳,容色極艷的女子架起箜篌,衝上首修士微微頷首後撥動琴弦。
琴聲由輕至重、由緩至急,風漸急,雨漸大,到最後,如千軍齊吼、萬馬奔騰,直接將底下弟子的情緒調動至最高點,恨不得立刻衝進幻世古境。
一曲彈完,女子身前立起一架花鳥屏風,將她徹底遮掩。
這時,有人才壓低聲音問:「剛剛那是靈箜真仙?」靈箜真仙如今這打扮,都叫他們有些不敢認了。
以前她一身素雅,還時常戴著帷帽遮擋面頰,而這次出來,卻是盛裝打扮、嬌艷欲滴。
「如今瞧著比往日更美。」
「臉都不要了,還要帷帽幹嘛?」
「少說兩句!」
自《風過了無痕》的真正譜曲人是小琴仙的真相傳開後,靈箜次日便當眾宣佈那曲子是她與師妹共同創作,而師妹江音好因飽受妖腐之氣折磨,不願再顯於人前,故而主動要求隱去她的身份,希望眾人不必想起她,將她遺忘。
這樣的解釋,總有傻子會相信。
故而,影響雖有,但也沒有讓靈箜傷筋動骨,之後她更是一改往日形象,以明艷動人的裝扮多次露面,在彈奏出一首能助人傷勢恢復的新曲後,鏡湖上關於她的不好的聲音徹底被淹沒。
就憑還是她出來彈琴,大家就知道,現在的靈箜沒必要去得罪。
秦七弦一直知道僅憑一個抄襲沒辦法將靈箜釘死,和平時代不少抄襲的都能混得風生水起,依舊有一大群粉絲追捧,更何況這以實力為尊、三觀道德都被踩進了泥地裡的修真界。
小琴仙在妖域,根本沒辦法站出來反駁她,而靈箜又是音聖過世師姐的徒弟,年紀越大的人越顧念舊情……
又或是壽元將近之人,總有不得已的理由……
總之,靈箜並未身敗名裂,對這個結果秦七弦並不意外。
只是靈箜會出現在這裡,而她又即將進入幻世古境,秦七弦登時提高警惕,這一批弟子裡頭,恐怕有不少人想要她的命。
台上,頭戴綸巾,寬袍玉帶的祝主祭敲響了他身側立著的一排編鐘,接著道:「幻世古境即將開啟,接下來由我宣佈規則。」
他手裡握著一把烏羽扇,說話時,扇子斜向前斬出,一道黑色弧光落在水幕上,登時將水幕劈成兩半,濺起水珠無數,朝著四周的弟子飛射過去。
猶如天羅地網籠罩全場,碎珠迸玉紛紛揚揚,無人能避開這場雨。
水珠落到身上後瞬間消失,而這時,祝主祭道:「首先,爾等每人身上都有了一滴幻世水滴,入了幻世古境後,一舉一動都會被外界看到。」
「其次,幻世古境裡,爾等不用遵循外界規則,只要是神魂之物,均可攜帶。至於古境裡有什麼隱藏的大道法則,需自行探索。」
秦七弦和公孫厄相覷一眼,沒有規則、不禁殺戮。
「境內斬殺妖魔凶獸,搜集天材地寶,幻世水滴均會自動記錄積分,並為爾等排名。」
「三日後,水滴會化作晶瑩剔透的玉珠,保管好你們的水滴。」
「不管身在幻世古境何處,十日後的午時必須返回秘境入口,若不能及時趕到、水滴作廢。」
「各名次段獎勵如下。」祝主祭抖開了一個長長的金色卷軸,上面標注了密密麻麻的天材地寶。隨便一樣扔出去,都能讓無數修士殺得頭破血流。
只是眼尖的弟子一眼就發現了異常,排在一百名以後的弟子不僅沒有獎勵,就連在幻世古境內斬獲的收益都得上繳五成,而這五成收益,將被書院分配給排名前三的弟子。
「嘶」……
底下響起了一陣吸氣聲。
秘境分配從來如此,資源總會向強者傾斜,然而在場的弟子以前都是各勢力天驕,往往處於得好處的那一方,如今發現,自己可能站在了劣勢地位,登時就有些難以接受了。
天地玄黃四院就有兩百弟子,現在卻只有一百名能擁有獎勵,剩下的一千多人,連古境收益都保不住,這差距太大,讓不少人心中不滿。
「若此次古境是這樣的規則,豈不是鼓勵廝殺?」有弟子大義凜然地道:「我等尚未入場,便已經心生罅隙,彼此提防,不利於人族團結,還請三思!」
祝主祭冷漠地瞥他一眼,「大道之爭、有進無退,未爭先怯、難有作為!」
「妖域新增兩位天血妖皇,不出百年,就會有大批低階妖魔品階晉陞!」祝主祭一臉鐵青,聲若洪鐘,震得底下修士耳膜嗡嗡作響:「現今,我們人族三個金丹修士才能對付一個黃階小妖,日後呢?」
「書院將你們挑選出來,用海量資源來助你們修煉是為了什麼?是為了培養出真正以一當萬、力壓妖魔的頂尖天驕!」說話時,淡淡的威壓施展開,如蒼穹將傾,威勢驚人。
他冷冷掃視全場,發現所有人都低頭不語之後,才繼續道:「任何人不得退出!想要退出者,廢除修為、逐出書院!」
秦七弦:「……」失策了!又一拍腰間鼓鼓囊囊的口袋,稍稍安心。
祝主祭:「若無話說,即刻入內!」
頂著他的威壓,誰還說得了話啊。
祝主祭話音落下,台前水幕往兩側分開,露出了一條看不到盡頭的鵝卵石小路,路上塵土厚重,像是很多年都無人踏足。
眾弟子急速衝入水幕,天字院首當其衝,地、玄、黃三院緊隨其後,速度雖快,卻井然有序,入內後,煙塵滾滾,一下子連路都看不太清了。
等內院弟子全部進入後,外院的弟子就明顯亂了起來,有些人不甘落於人後,擁擠上前。
結果你爭我搶,在入口處便動起了手。
秦七弦和公孫厄都是記名弟子,她倆沒有去爭搶位置,老老實實等在了後面,來時約定進去後跟白執鶴匯合,如今秦七弦卻覺得沒這個必要。
她還傳音公孫厄道:「進去了,我們也見機行事。」靈箜對她恨之入骨,肯定會動手。公孫厄跟她一起來的,勢必會受牽連,而白執鶴好歹是書院內門弟子,還有一個地字院首席罩著,結交了一幫朋友,只要白執鶴不跟她們混在一起,想來不會被針對。
敵人估計不止一個啊。總之,一切小心為上。
入口處的修士越來越少了……
「走吧。」 秦七弦和公孫厄這才走向水幕。
本以為自己一定是最後的,卻沒想到,前面那人不知是何緣故,走得極慢。
他走一步還略作停留,好似在欣賞沿途風景,悠閒得不像是來參加生死歷練的弟子,如同郊外踏青一般輕鬆自在。
雲上,一位教習催促道:「裴一念,你一個玄字院的弟子怎麼磨蹭到了現在?莫非,你不想進去?」
裴一念不為所動,依舊慢悠悠地往前走,他背影挺拔如竹,步履從容。
秦七弦與他擦肩而過時,心跳莫名加快,她下意識回頭,看了這個叫裴一念的修士一眼。
他長相清秀,唇紅齒白,身上有藥草的清香,腰間玉珮刻有丹鼎,八成是個丹師。
裴一念並未看她,依舊望著斜前方水幕。
秦七弦好似看見他瞳孔裡有一絲銀色,然正經凝神去看時,又並無異常。
此刻水幕中,已經出現了一些弟子的身影,他們明明是從同一條通道入內,進去後,卻四散各地。
後進的修士,明顯能掌握到更多的信息。
公孫厄見秦七弦回頭張望,停下等她:「怎麼了?」
秦七弦搖頭,「沒什麼。」她這一眼已經將裴一念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他的神魂強度,明顯不如自己,實力應該還在金丹後期。
秦七弦沒從裴一念身上看出什麼不妥之處,只是為何剛才擦肩而過時,她好似一步踏入了黑暗呢?
注意到裴一念所在的地方恰好有騰龍石柱留下的陰影,秦七弦苦笑一下,剛剛真是魔怔了,看到一團黑的就想到了東池宴。
她心頭歎息一聲,轉身,一步跨入水幕。
而此時,裴一念走路的速度稍稍加快些許,他看起來依舊從容不迫,氣定神閒。這副模樣,倒是跟剛才那群蜂擁而上的弟子形成了鮮明對比,引得台上一教習頷首誇讚道:「這次考核並不是誰先入內誰就搶佔先機,此子心有丘壑步履從容,期待他能有好的表現。」
又一位教習道:「他一直看著水幕,應該是在觀察其他人的實力和位置?」
「玄字院的煉丹師,除非運氣好跟強者組隊,否則很難殺入前百。」
「氣運也是實力的一種。」
「那就拭目以待。」
「左右無事,不如賭上一把?」有人提議道。
「我賭這裴一念,能進前一百。」看到裴一念的女教習道。
「那我就賭他進不了前一百?」
眼看著教習們爭執起來,羅監察突然道:「不如賭一賭,這登凌雲梯的第一人能得第幾?」
凌雲梯第一名,記名弟子秦七弦。聽說出自一個小門派,背後沒什麼靠山,還……
大家都不願參與,羅監察搖搖頭,不再說話。
而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後方傳來,「我賭她能拿第一!」說話的是玄字院的音律大師王教習。
「王胖子,你拿什麼賭?」
王教習道:「羅監察拿什麼賭?」
羅監察一捻鬍鬚,掏出了一塊萬年驚香木,「就這個吧,既然你賭她第一名,那我就賭她拿不了第一好了。你出什麼賭注?」
王教習咬咬牙,拿出了一罈酒,「這個。」
羅監察搖搖頭:「雲酒林的千年百果釀,價值不錯,不過還差了點兒……」
王教習就把酒罈子往懷裡收,「那算了。」
見他收回,羅監察又道:「賭了。」
不遠處,石軒眼皮跳了跳,想說什麼,最終還是將嘴緊緊閉上。
等著看吧,一定會有大驚喜的!
此刻,被上方教習關注的裴一念神魂早就陷入了一片濃稠的黑暗。
在他的識海深處,一縷銀色細絲彎彎曲曲,時濃時淡,一閃一閃的彷彿在黑暗中呼吸。
呼吸之間,銀絲逐漸變濃,隱約可見龍的輪廓。
東池宴心知自己現在的行為一定會引人注目。
夏雲岫說過,通過玄音骨偷偷侵入靈域內的修士神魂,入內後一開始會出現一些小問題,比如操控起來四肢不協調,容易露出破綻,引人懷疑。
東池宴曾控制過秦七弦的身體,加之這幾日一直有暗中練習,對此並不擔心。
不承想,從妖域入侵靈網,就如同當初的渡川界,接收到的魂力並不穩定。
進來後會三步一卡頓!剛剛還一瞬,險些將他的魂念直接擠出靈域。
這一點,夏雲岫壓根沒提。
神魂正在被一股力量反覆拉扯,時而進入靈網,時而又回到妖域,他都能聽到夏雲岫在旁邊冷笑,「少帝,要是撐不住,現在放棄還來得及。」
天目和天芽的聲音也不斷響起,「少帝,少帝你千萬要當心,不要逞強,你還小……」
撐不住?
不管是他,或是秦七弦,都不會將這樣的痛楚放在心上。
東池宴面無表情,步伐逐漸加快,眼前視線終變清晰。
他的魂念在裴一念的識海內穩固下來。
東池宴抬眸看向前方,他的視線落在了通道口,所有人都已入內,他是最後一個。
秦七弦,就在裡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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