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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 道歉
唐菖蒲和范無鋒直接落到了清風曉月露台上。
范無鋒一見秦七弦,急道:「誰教你的煉丹術?」
一聽這話,蒲淵眼睛都亮了,迫不及待地告狀:「她剛剛大言不慚地說煉丹簡單得很,無需師父傳道,有手就行,看一眼就會!」唐脈主最重丹道傳承,定會好好收拾她。
本以為秦七弦會被嚴厲批評,哪曉得唐菖蒲竟一臉震驚地道:「當真?」
蒲淵眼皮一跳。
我們都沒當真,聽脈主這意思,怎麼有點兒當真!
范無鋒已抓住了秦七弦的胳膊,他的手都在發抖,顫聲問:「你煉製辟榖丹至今,出現過幾次仙品道紋丹?」
識海內東池宴幽幽開口:「一爐。」
秦七弦面無異色,老實交待:「僅這一爐。」怕范殿主他們有所懷疑,秦七弦直接祭出心道誓言這個大殺器:我可以發誓,截止到目前,只煉出了這一爐道紋丹。
范殿主一臉嚴肅地道:「那你發誓!」
秦七弦:「……」范殿主是真的嚴謹,還好她也夠謹慎,專門摳了字眼。
秦七弦沒有猶豫立下誓言,她的的確確只煉製出了一爐這樣的仙品道紋辟榖丹。
范殿主歎了口氣,「是我想得太天真了,道紋丹,豈是那麼好出的。」
他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你的神識沒有崩潰?」識海不可輕易窺探,除非修士剛剛破境,識海不穩,通過外洩的神識氣息可以判斷大概的境界,其他時候,很難探查,需得動用特殊手段。比如上次靈箜仙子的琴曲和那面皓月鏡。
若探測方法不當,容易傷及元神根本。
當初那樣子,所有人都覺得她神識透支得太厲害,元神很難保住,故而那幾個傢伙連一截墨香骨都不願浪費在她身上,這會兒還樂呵呵地在那慶祝呢,說把墨香骨給秦少白才是物盡其用,現在,秦少白不就被挑走了。
秦七弦:「回殿主,並未完全損毀,想來也是運氣好吧。慢慢養著,總能有完全恢復的一天。」她想了想,補充道:「好在煉製辟榖丹,也不需要用到神識。」
本想解釋一下為何能煉製辟榖丹,沒想到話一出口,周圍丹師齊齊抽氣,就連旁邊的唐菖蒲都嘶了一聲,好似咬了咬後槽牙。
秦七弦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她剛剛那個說法可能有點兒凡爾賽。
唐菖蒲一臉便秘地道:「不用神識,的確可以煉製辟榖丹。」
對,煉製辟榖丹可以不用神識,很多煉氣期弟子都能煉,可不用神識,還能煉出道紋丹?這還講不講道理了?他怎麼覺得自己這麼多年的丹道都學到狗身上去了。
不過,妖魔現世以前,修士識海提升困難,哪怕渡劫修士那樣的一方巨擘,識海也大都不過一口池塘。那時候的丹師,煉丹對神識運用較少,不會像他們現在全程用神識盯著爐內每一絲變化,更多的是憑感覺和經驗。
所以,他日後煉丹,是不是也得試著不用神識?返璞歸真?
范無鋒同唐菖蒲對視了一眼,隨後他轉頭看向秦七弦道:「不如我跟你師父說說,讓你直接轉入紫宮一脈,精銳弟子,不不,傳承弟子!」他一咬牙,「只要你全心全意煉丹,再次煉出道紋丹,這傳承弟子的名額,我一定給你要到手。」
此言一出,清風曉月露台的弟子都快瘋了!
傳承弟子!如今的靈霄門,唯有一個傳承弟子,現在還正在浮生妖界拚殺。傳承弟子的名額一共就兩個,代表著宗門上下會舉全宗之力培養他,白執鶴都未能成為傳承弟子,現在范殿主竟然將傳承弟子的名額承諾給秦七弦?
就因為她煉製出了道紋丹?
原本還義憤填胸的眾丹師突然就啞了火。
能煉出道紋丹,好像當個傳承弟子也沒什麼問題。
她還領悟出了太白一脈的神通《通靈獸神訣》呢……
要不是體內有妖腐之氣,她的天賦和實力一定能得到所有人的認可吧。可妖腐之氣就是索命的利器,連聖尊都無法徹底解決,這就注定她走不遠,實在是有些可惜啊。
眾丹師眼神複雜,從原本的不爽變成了惋惜。
唯有蒲淵頭皮發麻,要是秦七弦真成了傳承弟子,那不說遠了,六品地焰滕火還能有他的份兒?
秦七弦一下子就明白了范殿主的意思。
她想了想,說:「我在靈網上查過,我體內有妖腐之氣,只能暫時壓制無法根除,修為越高,反而受到妖腐之氣的折磨越深。不管我天賦如何,想要突破到金丹期都很艱難,至於元嬰,更是想都別想。傳承弟子乃是一宗根本,讓我當傳承弟子,恐怕不能服眾。」她勉強扯了一下嘴角,「宗門資源砸在我身上,屬實浪費。」
妖腐之氣就是那麼不講道理,它吞噬修士的靈氣、血肉,修士修為高,妖腐之氣能吸收到的能量就越多,壯大越快。是以,修真界那些當年被妖腐之氣所傷的強者,可比她難熬得多。靈網上最慘代表還是一位聖尊的弟子,據說早已全身腐爛面目全非,只剩一口氣吊著了。
之前每一次宗門內部開會,東池宴都會給她直播一下。
一截養神的骨頭,宗門都不肯給她,還搞了個投票表決,范殿主怎麼可能要得到傳承弟子名額。
這宗門,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
倒不如直接拒了,還能樹立一下形象,沒看她這話一說,周圍人看她的眼神再次變了,憐憫裡都帶著欽佩,恨不得立刻跳出來給她打搖旗吶喊。
范無鋒直接傳音道:「你剛剛煉製出來,可能還不知道這道紋丹的價值。」他將道紋辟榖丹對妖魔戰場的影響給秦七弦講了一遍,又道:「這丹,對咱們人族實在是太過重要了啊。」
秦七弦明白了。
修士結丹後,金丹就相當於在體內安裝了一個發電機,在無法從外界汲取靈氣的時候,金丹內的靈氣能形成內循環,產生少量的靈氣供修士使用。金丹品質越高,發電機內儲存的靈氣越多,自產的靈氣也會更多,運轉起來也更持久。
道紋辟榖丹不僅飽腹,還能讓發電機更持久,這個效果在外界不明顯,但在沒有靈氣的妖魔戰場,那就是逆天改命的存在!
難怪當時東池宴辨丹後說了一半就不說了,合著是不想坑自家妖魔。
秦七弦:「我回去後一定不眠不休地煉製辟榖丹,爭取再出道紋丹,只是這種丹,據說很多丹師窮盡一生也無法煉出一顆……」丹紋丹的出貨率不能多,那樣的話,太過引人注目,沒準就被拖到浮生妖界關小黑屋裡從早煉到晚了,她知道范殿主可能心中有大義,一心為人族,可她也明白,范殿主根本護不住她。
最重要的是東池宴在她識海,他有心阻止的話隨時都能打斷系統托管,她可能一爐都煉不出來,所以,她不能誇下海口,因為系統能煉丹就被沖昏頭腦,直接飄了。
不過,大家想讓她煉丹的話,肯定會希望她活得長一點兒。這樣一來,資源會不會往她多傾斜一點兒呢?
如今這個世道,修煉資源往天才弟子身上集中,她雖然是眾所周知的天賦好,卻因為妖腐之氣被宗門上層放棄,只能適當展示價值,為自己爭一爭了。
這個度得把握好才行。
此刻,她的頭腦無比清醒。
秦七弦頓了一下,伸手摩挲臉上疤痕,「只是我消耗太大的話,這裡會疼痛難忍,且封印逐漸鬆動,還需妖魔血晶壓制,可我手裡已沒有了,也不知道上哪兒去弄。」
范無鋒想了想道:「我那裡還有三塊,是我當年在妖魔戰場上親手斬殺的妖魔,留在身邊做紀念的……晚點給你送去吧。」
突然一聲輕笑入耳,讓秦七弦意識到,此刻的東池宴心情定然很不錯。
果然,就聽他淡淡道:「倒是有點兒小聰明。」這一次的淡不是平時那樣的生硬冷淡,而是放低了聲音,像是羽毛拂過水面,留下的漣漪一般淺淡輕柔。不知為何,只是聽他聲音,秦七弦就隱約有一種感覺,此刻,她識海內溫暖如春,一樹桃花臨水岸,可愛深紅映淺紅。
可惜,不敢偷看。
東池宴:「范無鋒一共就三塊妖魔血晶。」若不是秦七弦煉製出道紋丹,范無鋒壓根不可能拿出來。
她不費吹灰之力,就將范無鋒手裡藏的那三塊妖魔血晶搞到手,三塊血晶品階不低,聞著還有點兒香,是不錯的小零嘴。轉念想到煉製出道紋丹,卻是跟她識海裡那神秘東西有關,東池宴對血晶的期待又驟然降低。
秦七弦心頭笑他見識少,這才哪兒跟哪兒呢。
她又看向唐菖蒲,「唐脈主,晚輩有個不情之請,貴脈丹師授課時,不知可否允我旁聽?」她頓了一下,補充道:「我只聽四品以下的丹術課。」
唐菖蒲笑著道:「想去就去。你若願意,直接拜我為師都成,我從未見過你這般天賦高的孩子,修為無法突破金丹期也無所謂,你能把低階丹藥煉到極致,煉出丹紋,仍是無人能及的丹道大宗師!」他隨手取出一塊牌子,在空白玉牌上唰唰幾下寫上自己名字,「拿著這玉牌,紫宮六峰的傳道場皆可來去自如。」
秦七弦擺明不會轉脈,他自然不會真的要收她為徒,這會兒賜了通行令牌,他也想看看,如此天賦超絕的弟子,靠自己能走到哪一步。
說實話這樣的天才他都不敢教,免得自己思維太過局限僵化,反而束縛了她的想法,阻礙其成長。
或許孤懸燈那種傳道的方式才是對的,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個人嘛,沒見她長期不管事,結果兩個弟子,一個比一個優秀。
可惜了,妖腐之氣無法治啊。唐脈主目光從她臉上掃過,想了想,又道:「聽說你丹爐炸了?」
秦七弦點頭。
「我這裡正好有個合適的丹爐,就送你了。」他手裡拿的是個鶴紋四足丹鼎,比秦七弦之前那個丹爐大了數倍,丹鼎一角雕刻的仙鶴栩栩如生,一雙眼睛更是活靈活現,絲絲縷縷的靈氣在眼內流轉。
這分明就是一尊靈鼎!
唐脈主:「可惜地焰滕火暫時只有一簇,明日他倆還得爭上一爭!」一邊說,一邊看向旁邊的古柔和蒲淵。
丹鼎可以給,涉及到一脈根本的丹火不行,得優先門下精銳。
兩人同時道:「弟子定當全力以赴,收服靈火。」
范無鋒不太滿意,鬍子都翹了兩下,不過他還是沒說什麼,只是道:「這段時間老夫會留意一下丹火。」天地靈火都可遇不可求,紫宮一脈雖然人少,但宗門地位很高,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們有一株七品的地焰母籐,能夠長出新的火焰籐蔓供後人驅使。分枝火焰也是六品,在修真界可以算做上等火焰了。
秦七弦自然感激不盡。
剛謝完,就被范無鋒催促著回去煉丹,她只能道:「我跟古柔約了今天一起在珍饈閣用午膳,一會兒回去就閉關煉丹。」
范無鋒:「嗯,吃完就早點兒回去。」看那架勢,恨不得把她當生產隊的驢。
秦七弦應承下來,心裡還是有幾分唏噓。
還好她回答只煉製出一爐,也敢發心魔誓言,否則的話……
此間事了,范無鋒和唐菖蒲直接離開。
兩位大佬一走,秦七弦就被曉月露台的其他丹師給圍住,一番恭維過後,有膽子大的丹師提出問題請教。
那些問題,秦七弦懂個屁啊。
她連很多藥材的藥性都不清楚,剛從傳道閣拿回來的丹道書簡都還沒看多少……
秦七弦只能艱難地皺了下眉頭,「實在抱歉,我往往看過一次便能有所頓悟,煉丹時並未遇到過這些問題。」
沒別的,就是天賦好,教不了。
古柔:「她第一次去傳道閣,就能觀想完整面獸魂碑,參悟出《通靈獸神訣》,你們問她有什麼用啊。」她明明在乎臉面,平日像只驕傲的小孔雀,此刻卻絲毫不顧及自己形象,強行左突右撞開出一條路,「讓開讓開,我們肚子都餓扁了!」
秦七弦見狀,施展了個清風訣將人都輕輕推開。她築基期的修為,在清風曉月露台這群弟子裡頭算得上拔尖兒的了。
兩人走到藍心閣門口,秦七弦又被送了一張五折卡。
藍花楹還送了足足上千份的辟榖丹藥材,「這些都是范殿主吩咐的,期待你再次煉出道紋丹。」頓了一下,她問:「秦師妹說看一眼就會,那師妹是否已經能夠煉製清靈祛垢丹了?」
呃……
她上次就是白嫖的藍花楹。
現在正主來問,秦七弦稍微有那麼一點兒尷尬,當然面上絲毫不顯,只是異常沉穩地點了點頭。
得到這個答案,藍花楹心情複雜:原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真的能這麼大。
傳言有凡人從未修行,一朝樹下悟道直接登仙,悟道樹都由此而來。原本她是不信的,如今卻覺得,世間之大,無奇不有,或許這天底下,真的有那樣的天縱奇才。
眼前的秦七弦,若非早早中了妖腐之氣,豈不就應了那傳說中的悟道天才。
果然,被天道嫉妒的人,才稱得上真正的天才。她們這些所謂的天驕,不過是虛有其名。
藍花楹又取出百份清靈祛垢丹的藥草,「秦師妹想來手中頗緊,這些藥草就不收取靈石,只要師妹煉製出的清靈祛垢丹分給我二成即可。」
現在清靈祛垢丹的藥草自個兒根本買不到。秦七弦立時答應下來,就聽藍花楹又道:「師妹煉製出來的丹藥若是想出售,我們藍心閣也願為你代勞。」
不收費用,純幫忙。雖說她那師妹誤打誤撞交好了秦七弦,但藍花楹覺得唯有利益才能讓這關係更加牢固,在這方面,她絕不會吝嗇,說不準,等會兒其他丹閣都會派人來接觸秦七弦了。
她笑吟吟地看向古柔,還遞出了一個小袋子,「去吧,好好招呼秦師妹。」
古柔受寵若驚,要知道,藍師姐素來嚴厲,平時最愛板著臉說教,都很少見她笑。
「多謝師姐。」古柔接過錢袋子,就聽藍花楹又道:「你素來丟三落四,特意向脈主求的丹可別忘……」
古柔急得臉都漲紅了,連忙打斷道:「知道了我記著呢。」
她拉著秦七弦前往珍饈樓,唯恐藍師姐將話說完。
藍花楹面帶微笑地看著她們走遠,等看不見了,才微微側頭,問身邊侍女:「我這樣的人,做事計較得失,喜歡算計,是不是,注定沒有真心朋友?」古柔為秦七弦求丹費了不少心思,浪費了一個自我提升的可能,她不肯提自己付出了多少,只有做師姐的來當這個小人。
只盼秦七弦能記著她的好,多照顧她一些。
侍女:「小姐心善,待古柔親如手足,您是為了她好。」
藍花楹自嘲一笑:「都是生意。」
說罷,轉身回了藍心閣。
到了珍饈樓,古柔看了看袋子裡靈石的份量,愣是點了一大桌子靈食,還點了一罈子百種靈果煉製的百果釀。
可惜剛給秦七弦倒了一碗,就有小廝上前道:「范殿主吩咐過,不能讓這位師姐飲酒。」
秦七弦:「……」雖然知道范殿主是個心繫天下蒼生的好人,可這操作委實窒息,有點兒叫人受不了。
算了暫時忍著,等一段時間不出貨,他自然就明白,道紋丹真不是天天煉就能出來的。
忍個一年半載再看情況要不要出上一爐,也算讓范殿主有個盼頭。
秦七弦:「還是范殿主考慮周到,我回去了定要潛心煉丹,醉酒誤事。」
靈食陸續上齊,兩人一邊吃飯一邊聊天。
古柔摸出個丹藥瓶子遞給秦七弦:「裡頭是一顆靈獸覺醒血脈力量時能用到的燃血丹,這一顆是唐脈主親手煉的丹呢。」她一臉驕傲,臉上寫滿了塊來誇我:「上品!」成為精銳後能得脈主賜丹,她知道秦七弦的靈獸要去龍血湖覺醒,特意要了燃血丹做獎勵,當時拿到丹後,她還挨了罵。
兩人關係日漸親密,說謝謝已然有些生分。秦七弦摸出自己準備好的丹丸,「這是我用你那爐子煉製的丹,可惜爐子炸了。」
古柔眼睛一亮,「道紋丹?」打開一看,就見一顆玉色丹丸,上面似乎還沾了點兒灰,一點兒藥香都沒有,完全不知道是什麼丹。
她微微一愣,隨後道:「對哦,道紋丹是你在藍心閣煉的,咱們當初說好的,你要給我的是你用我那爐子煉的第一爐丹。」她將丹藥拿在手裡看了看,「這就是第一爐丹對不對?是什麼丹啊?」
秦七弦:「遲早藥丸丹。」
取名字的時候圖好玩了,真念出來,還有點兒尷尬。
不過古柔顯然沒聽明白,跟著重複了幾遍後道:「那這丹我收下了。」接著話題又轉回到燃血丹上,「你打開看看呀,聽說天才都能聞丹反推丹方,我還沒學過燃血丹呢,你看一眼,能不能分辨出藥草,直接煉丹?」
秦七弦:「……」臣妾做不到。
沒想到的是,識海內東池宴突然道:「紅渠、檜木、米連子、臭廿草根、魚腥草……你愣著做什麼,我說一個,你跟著說就是。」
「怎的,你不想做這丹道奇才了?」剛在清風曉月露台上不是演得很開心麼?
秦七弦沒跟著東池宴說藥名,而是道:「哪有那麼懸,我很多藥草都還認不全,也就對低品的熟悉一點兒。」
東池宴:那東西幫你,你就裝得高興,現在我來幫你,你直接就不裝了?
他冷冷道:「不識好歹。」
秦七弦感覺識海驟然一冷,彷彿從春日一步跨進凜冬,溪水都凍成了冰。
東池宴又在作妖!妖魔情緒多變,真是,難以琢磨。
好在,她也不需要去琢磨。
秦七弦此刻當自己識海不存在,她將遲早藥丸的藥性給古柔簡單講了一下。不過這丹她自己都還沒吃過,具體細節還是說不太上來。人跟妖魔體質是有差距的,誰知道東池宴說的那些作用,是不是真的有用。
古柔喝了酒,腦子暈乎乎的,並沒有太當回事,哪有那麼厲害的低品丹藥啦。
她又開始述說自己的擔憂,「明天就要收服地焰滕火,其實我好緊張。」
「我都不知道自己爭不爭得過蒲淵,師姐說我與他爭的勝算是四六。」她有點兒沮喪:「我四,他六。我修為境界不如他,勝在丹道天賦比他稍強,然後控火術掌握得更好一點兒。但蒲淵的爹是一峰之主,指不定給他弄上多少好東西,師父師姐雖然寵我,卻也沒法跟別人親兒子比啊。」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我心境不夠強大,容易受外界影響,蒲淵說話可氣人了。」
秦七弦:可不是麼,一看就是老陰陽人。
「嗚嗚我能收服靈火嗎?」她酒勁兒已經上來了,此刻面頰緋紅,一雙漂亮的杏眼裡噙著點兒水汽,一幅要哭不哭的模樣,瞧著可憐巴巴的,像只迷路的小鹿。
秦七弦一瞬間就想到了《通玄望氣術》。
這門瞳術可以看氣運,胖鶴近期運勢佳都能瞧出來,而能不能收服天地靈火顯然也屬於運勢,是不是能觀察出來?
她果斷開了法眼。
結果就看到古柔週身瀰漫著淡淡血氣,這是……
系統面板上將古柔的狀態展示出來:古柔,凝神期二層,近期有血光之災(正在化解)
她沒立刻收了神通,而是一直看了下去,就見古柔週身血氣逐漸減少,似乎被風吹走,又過了一會兒,淡淡紫氣出現在古柔頭頂。
系統面板上的字也發生變化:古柔,凝神期二層,血光之災(已化解),運勢小吉。
這是說古柔原本收服天地靈火會出現危險,而現在危機解除,她運勢小吉的話,獲取靈火的可能性極高。
古柔就在她面前發生的運勢轉變。
難不成……
秦七弦愣了愣:難不成是她給的那顆丹?
她是不是要叮囑一下古柔收好那顆丹,剛喊了一聲古柔,還未開口,秦七弦忽然有一種脊背發麻毛骨悚然的感覺,她有一種預感,一旦說出口,恐怕會出現很可怕的事。
與此同時,秦七弦眼睛一陣刺痛,猶如針刺。她一下子就濕了眼眶,淚珠大顆大顆往外滾,滴滴答答地落在飯桌上。
古柔:「……」
她紅唇微張,愣了片刻後趕緊道:「哎,也沒多大事,收服不了也就至多再等二十年,我還年輕著呢,你別擔心啊,哭得這麼厲害,不知道的還以為怎麼了。」
秦七弦:……
她腦子裡響起了東池宴的聲音:「窺天測地的神通,自己心中有數就行了,等你哪天達到了化神之境,再考慮要不要多管閒事。」
「怎麼,你全心全意依靠的那位沒提醒你?」東池宴嗤笑一聲,繼續說道。
這一句話,竟是將蒲淵那陰陽怪氣學了個十足。
秦七弦用衣袖輕輕擦眼淚,她發現袖子上有了抹紅痕,像是不小心沾上的胭脂。
那是抹開了的血。
東池宴沒有說假話。
她這人有個優點就是聽人勸,這會兒連忙收了神通,並神識傳音於他:「嗯,多謝提醒。」順手在識海裡小桌上擺上一盆花,還想弄隻老鼠給它玩,念頭閃過即刻放棄。
這蛇,還是不能跟穿越前的蛇相提並論,跟鼠大概不是一窩。
東池宴:……
明明在感謝他,他仍覺得心頭不痛快。
古柔送她丹藥的時,她可沒說謝謝。
跟他反而如此客氣……還說什麼神魂有過親密關係,應該守望相助。
嘁,人修!
……
一桌子飯菜沒吃完,勤儉節約的秦七弦直接打了包,古柔去付錢的時候被告知這一桌子菜已經付過靈石了,兩人都猜是范殿主付的錢,沒想到走到珍饈樓門口,就有一個長得高大魁梧,身著精銳弟子服的築基後期修士迎了上來,「兩位師妹,可還用得滿意?」
見兩人目露疑惑,彭霄一臉誠懇地自報家門,「在下御獸峰彭霄,門下丫鬟之前多有得罪,還請師妹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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