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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章 第一
它沒死,那些人不讓它死。
它被囚禁在暗無天日的深淵裡,每一天都會有骨頭被碾碎,碎裂處又會長出新的骨頭,偶爾還能開出薄如紗絹的玉骨花,最珍貴的玄音玉骨便是由此而來。
曾經能唱出天籟之音的嗓子如今只能發出野獸般的嘶吼,如何不恨,如何不痛?
隨著東池宴的描述,秦七弦耳邊聽到了沙沙聲,好似很多的蠶在啃噬桑葉,沙沙、沙沙,又密又急,讓她耳朵尖都有一種被啃噬的錯覺,寒意順著耳朵爬滿全身,胳膊上迅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東池宴:「你聽到什麼了?」
她猛地轉過頭,唇不小心擦過了東池宴的臉頰。
東池宴如遭雷擊,臉上表情凝固,辛苦營造的陰森氣氛也如同氣球一樣,「啵」的一下被刺破了。
秦七弦假裝無事發生,面不改色地道:「玄音金骨還我,我還得登靈網,耽擱不起。」
東池宴沒繼續鬧么蛾子,將玄音金骨丟回秦七弦面前,「你沒什麼想法?」
想什麼?
這就好像她去夜市點了一盤小龍蝦,坐在桌邊等待美味的時候,有人跳出來說,「小龍蝦好痛苦好慘,你為什麼要吃它。」
可我又能做什麼呢?
在妖魔面前,可能我還不如一盤小龍蝦。
仁慈該用在何處?至少,不是現在、此刻。
在這活著就得用盡力氣的修真界,她能守住本心,足矣。
東池宴:「你在想什麼?」
她捏著玄音金骨,沒有立刻入內,而是出了下神,很明顯,心神已有所觸動。
若此刻與其神魂雙修,倒是能捕捉到一些她的內心想法,只不過……
東池宴瞇了下眼睛,有動搖就行,其他的,他也不是很想知道。
就聽秦七弦回答道:「我在想什麼?」
她一臉回味,「小龍蝦真好吃啊。」
……
秦七弦登入鏡湖,她發現湖面上又有了一些新規則。
與其說是規則,倒不如說是說明書,詳細地解釋了一下接下來即將打開的魂域——天衍擂台。
修士是神魂入內,外界是什麼樣子,進去後就是什麼樣子,宛如攬鏡自照。
進去後能發揮出自身實力,修為功法完全一致,但普通的法寶帶進去效果大打折扣,因為法寶無靈,入內就幾乎等同於一件裝飾。唯有擁有器靈的靈器,才能在天衍擂台上發揮出更強的威能。
然後就是天衍擂台跟玄音骨的品質有關系。
最低等的玄音骨,進去後可能會出現不流暢的情況,就是在比鬥時靈氣運行不暢,或者招式施展不能立即催發。
好一些的就是玄音金骨,基本不會出現延遲問題。持有玄音骨的修士若是附近有玄音金骨,不流暢的問題會減輕。
更好的就是玄音玉骨,通過玉骨進去的人戰鬥速度比在現實中還更快,畢竟在魂域裡神念一動就行,現實還可能出現身體跟不上神念的情況呢。
在秘境規則剛改的時候,靈網一片叫好,無數小門派弟子、散修狂歡。覺得這樣的改變,讓他們接觸到了以前被壟斷的資源,多了上升的可能。
然如今看了這些補充,大家又是心事重重。
小門派弟子、散修,有幾個人能擁有靈器?進了魂域,他們連個趁手的武器都沒,基本只能赤手空拳跟其他人打。
這群修士中又有幾人買得起玄音金骨?玄音玉骨,更不用提。
接下來,恐怕很多修士都要勒緊褲腰帶攢錢去買一個玄音金骨了吧,畢竟玄音金骨的價格是一塊上品靈石,相比靈器,這個他們咬咬牙興許還是能夠得著的……
手指縫裡透一點兒幾乎不可能落到身上的資源,就能讓無數嚮往登仙的打工人主動捲起來,修真界的大佬們這一手真是玩得溜。
秦七弦看完後覺得沒什麼意思,她退出靈網後在通訊列表裡翻出公孫厄的名字。
秦七弦:「要不要過來蹭網?來的話,我讓畫靈來接你。」
片刻後,收到公孫厄回復。
公孫厄爽快答應:「來!」
接下來的時間,大家都在靈網上適應那個天衍擂台。
諸天萬界秘境頗多,近一月內要開啟的都有六個,最受關注的就是中州的一個上古秘境,吸引了數十萬的元嬰期修士入內,名額爭奪戰異常激烈。
相比起來,渡川界的藏劍秘境簡直就是無人問津,臨近開啟,名額爭奪的規則都還沒弄出來,又等了兩天,鏡湖上才有了新動靜。
看到規則,秦七弦和公孫厄同時傻眼!
浮生妖界進入妖魔戰場的修士最低也是三人同行,因此,這次考核需三人組隊進行,他們只有一刻鐘的結隊時間!
秦七弦,築基期四層,資質、悟性絕佳,奈何體內有妖腐之氣,壓制的妖腐之氣隨時可能衝破封印,注定沒有未來。
公孫厄就更了不得了,築基期一層,本就是有名的災星,前些日子還得罪了秦少白,被中州來的大能設下封禁,一生禁出渡川,這樣的人,誰敢跟她組隊?
至於其他宗的修士,現在還在靈霄門鏡湖範圍之內,他們看不到外人,自然無法選擇。
秦七弦不確定地問:「總會有落單的吧?」
有是有,有個築基期七層的內門弟子落了單,看到僅剩的選擇,他想了想,一臉沉痛地在鏡湖上抹去了自己的名字。
「秘境之行本就沒有多大把握,想賭一把運氣,如今看來,我近日氣運低迷不去也罷。」他說完,直接退出了靈網。
原本還想爭取一下的秦七弦:「……」
現在怎麼辦?隨便去抓個人,先把人數湊上,總不能卡在這裡。
秦七弦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兩個畫靈,他們是畫中靈也是有神念可以使用玄音骨的,或許能入內?
孤懸燈:「畫靈不行,天衍擂台不會將畫靈算做人。」
「我去外面抓人!」
這麼短的時間,上哪兒去幫秦七弦他們找一個合適的隊友?
……
秦七弦:東池宴算不算人?
念頭一閃而逝,直接被秦七弦放棄。
到底不敢冒這個險。
就在秦七弦焦心等待師父消息時,鏡湖上水波一蕩,多出了一個名字。
「古柔。」
原本有人在暗中看秦七弦和公孫厄笑話,如今看到又有人報名頓時遺憾道:「來救場的?還以為這兩個要被淘汰了。」
「怎麼有人現在報名?」
「古柔?哪個古柔?該不會是小師妹吧!」
談話聲突兀中斷,擂台外站著的許多人齊齊看向了鏡湖的一個方向,目光裡皆帶著一絲驚艷。
秦七弦也跟著看了過去。
就見湖邊霧氣朦朧處走來一位女子。
她頭戴一朵白山茶,身穿紫棠束腰長裙,臂挽輕紗,踏波而來時,足下漣漪如花。
黑髮如瀑,肌膚曬雪,五官精緻小巧、眉心一點硃砂、唇色鮮紅如火。清純和嬌媚很奇異的糅合在一起,叫人一時移不開眼,更有些不敢認。
公孫厄一本正經地詢問秦七弦:「是我們認識的那個古柔嗎?」見秦七弦點了頭,她才眉頭顰起,詫異道:「古柔剛吃了血旺還沒擦嘴就上來了?」
秦七弦:「……」鋼鐵直女啊這是!
古柔看到了站在擂台外的秦七弦和公孫厄,她步伐加快,裙擺翻滾,好似即將乘風而去的凌波仙子,又引得一陣低呼。
她很快就走到了秦七弦和公孫厄面前,淡淡道:「我來了。」
對於自己的出場亮相,古柔十分滿意,上翹的嘴角怎麼都壓不住,只能往秦七弦身邊藏,借她擋住外界目光後,才偷笑起來,還壓低聲音問:「我這出場,夠不夠美?」
她自我安慰道:「這樣別人就能忽略我弱了。」
剛說完,就有議論聲就傳了過來。
「是紫宮一脈的古柔。」
「她才剛剛突破凝神期吧!」
「美則美,怎麼這麼沒腦子,一個凝神初期跑來湊什麼熱鬧?當心傷了元神,可就真沒腦子了。」有人調侃道。
古柔:……
不遠處,藍花楹沉了臉,快步走到古柔面前,將她從秦七弦背後拖出來,「胡鬧,趕緊下去!」
「天衍擂台內若是受傷,傷的就是元神,你才剛剛凝神,根本承受不住高境界修士的神魂威壓,一旦出現意外,後果不堪設想。」這裡其他人都是築基期,大部分都在築基後期,那些內門精銳則都是築基期大圓滿。
若不是為了藏劍秘境,好幾人都能直接衝擊金丹。
築基四層的秦七弦和築基一層的公孫厄本就是這批弟子裡修為最差的,現在還增加一個凝神期的古柔,這個隊伍是混進來送死的麼?
要知道,他們的對手可不止靈霄門,還有渡川界的大量修士,靈霄門的弟子或許會手下留情,外面那些人,絕不會手軟!
秦七弦也跟著道:「師姐說得對。」古柔仗義相助她固然感激,可正因為此,她才不能讓好友置身危局。
然而這報名除非本人自願取消,外人不能干預,古柔毫不退讓:「我意已決,不必再勸!」
同一時間,孤懸燈看著攔在自己面前的蒲雙,怒道:「你什麼意思?」她想出點兒血,拿寶物說服一個弟子入鏡湖報名,哪曉得剛出門就遇上了蒲雙攔路。
蒲雙:「沒事就不能聊幾句了?」他笑了笑,「昨日沐兄說玄陰鳥下了個蛋,問你想不想養它的孩子。」
玄陰鳥,就是她以前契約的靈獸。
靈相雖然被吞噬,但玄陰鳥是沒死的,只不過,她與玄陰鳥解了契,那只擁有一絲鳳凰血脈的鳥也留在了沐沉梧身邊。
它喜歡沐沉梧的靈相。
鳳棲梧桐,幻想有朝一日成為真鳳的玄陰鳥,自然喜歡棲息在梧桐樹上。
在很久很久以前,她覺得他們就是天生一對,連靈相都彼此吸引。
「沉梧……」別人都叫他沐晟安,那時候,只有她一人喚他沉梧。
「在下沐晟安,字沉梧。」
「小懸,喚我沉梧。」
她以後再也不會沉浸在那棵梧桐樹的過往裡了。
孤懸燈:「不想,讓開!」沒時間去糾結過去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破事,趕緊幫徒弟抓個人湊數!
眼看蒲雙鐵了心要找事,孤懸燈直接出手,一記靈火直接打出,砸向蒲雙面門。
蒲雙抬手以方寸尺格擋。
不足尺長的方寸尺被燒出了一片焦黃,他怒道:「以前憐你靈相被毀多番忍讓,既然你不識好歹,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手中方寸尺刷地往前推出一寸,尺上樹木遍佈四方,樹影重重,迷陣即成。他就不信,一個靈相都沒有的廢人,還能破得開他方寸尺內的樹影迷陣!然下一刻,就見陣中起火,熊熊火焰騰空而起,宛如一條對天咆哮的巨龍。
方寸尺燙得灼手,讓他險些沒握住。
蒲雙一咬牙,將玉尺再推出一寸,尺上暗藏花紋發生變化,林木變成江河。水流如九天銀河,傾瀉而下。就見水火二龍即將撞上剎那,幾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你們倆在做什麼?是想把宗門拆了嗎?快快停手!」
范無鋒搶先出手阻攔。
孤懸燈脾氣倔,平時不聽勸,范無鋒主要是想攔她,沒想到的是,孤懸燈這次竟然變了個人一樣立刻收手。
蒲雙方寸尺剛剛推出,這會兒對方火龍都沒了,他也不能自己潑自己,只能將推出去的那一寸強行關回去,如此一放一收,週身靈氣一滯,直接受了點兒內傷,險些吐血。
范無鋒:「她都沒有靈相,你拿本命靈器對敵,是想傷她元神?宗門不能再少一個元嬰了。真傷了,也不好交待。」
蒲雙氣血翻湧,臉漲成了豬肝色,他怒答:「我自有分寸。」
孤懸燈會收手,自然是因為收到了秦七弦的消息,既然隊伍已組好,就無需再出去抓人。她登入靈網時,藏劍秘境的第一輪考核剛好開始。
第一輪:摘花。
秦七弦三人已經進入了天衍擂台,進去後,她們眼前出現的是一片光滑的冰壁,冰壁上端有金色花朵盛開,越往上越密集,在陽光照耀下反射出五彩斑斕的光,絢爛奪目,多看幾眼都能淚流滿面。
第一關考核的就是從冰壁上摘花。
一個時辰內,摘花秤重,越重排名越高,前一千名的隊伍可入第二關。
藏劍秘境准入共八百人,原本六大派按元嬰期修士人數分配,靈霄門可入弟子為一百。現在整個渡川界報名的共有上萬人,第一關就要淘汰掉大半,只留下前一千名,也就是三千人?
這個摘花不簡單,但至少第一關沒有太大危險……
剛這麼想,就見旁邊古柔捂著眼睛道:「我眼睛好痛,我什麼都看不見了。」她一隻手捂眼睛,一手又去抓胳膊,只覺得渾身上下哪哪兒都疼,彷彿那些光線是刀,是劍,被光照到的每一個地方都刺痛難忍。
不過片刻,古柔臉上淚水洶湧,胳膊更是抓出血痕。
秦七弦連忙一個春風化雨訣丟了過去,古柔這才好受了一些。
古柔神識太弱了,呆在這裡頭完全是遭罪,秦七弦:「你直接個人放棄試試?看能不能退出?」古柔心念一動,孰料有聲音響起,「小隊是否決定放棄?」
一聽這話,古柔立刻道:「不放棄!」她用衣袖遮擋眼睛,說:「你們快去摘花,不用管我。」
公孫厄快速飛向冰壁。
古柔又道:「多給我們幾層春風化雨!」
朦朧綠意覆蓋這片空間,強光隱於綠霧,殺傷力瞬時減輕。
公孫厄一開始無法攀上冰壁,一旦飛上去,壁上金花簌簌抖動,繽紛光線如一柄柄彩色光劍刺來,根本無力抵擋。就算身上有春風化雨訣的綠霧,仍無法承受那樣恐怖又密集的攻擊。
嘗試兩次後,公孫厄就明白了。
公孫厄:「此地禁飛。」
她打算用劍在石壁上鑿出一行階梯,然而一劍斬出,只在石壁上留下一道淺痕,片刻後,痕跡全消,根本無法踩踏。
就在她皺眉苦思時,秦七弦將一架長梯架到了牆壁上。
秦七弦:「我扶著,你爬!」
神念化實啊,又不難,她在識海裡給東池宴捏過沙發、書桌、鮮花,捏個梯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要不是神識得省點兒花,她都能給公孫厄捏個全自動登雲梯。
公孫厄幾步爬到高處,她發現這金花沒有根莖枝葉,就一朵花鑲嵌在石壁上,想摘下,唯有從貼著石壁的根部斬斷。
她抬手,以手為刃,劈出一道劍氣。
劍氣斬到金花上,彷彿刀劍相擊,「匡」的一聲響,火花四濺。
金花上出現了一道小小缺口,而她的手已被反震的力量弄得微微發麻,秦七弦的春風化雨效果還在,綠霧好似鑽入手心傷口,讓她立刻恢復。
公孫厄粗略估算了一下:「一個時辰,摘這種小花,大概能摘三朵。」她又斬向上方稍大一些的花,結果發現劍氣只在花上留下了淺淺一點印子,宛如指甲在上面劃了一道淺痕。
「上面的花不行,斬不動。」
又嘗試了一下最小的花骨朵,公孫厄發現會稍微輕鬆一點兒,但花骨朵太小了,摘好幾個也就等同於一朵小花。
公孫厄道:「我斬這種最划算。」
秦七弦給自己也搭了個梯子。她蹭蹭爬上去,用自己最擅長的攻擊法術靈氣刃試了一下,發現留下的痕跡比公孫厄劍斬的還淺。
又試了下火燒冰壁,火苗撲上去噗的一下就熄滅,沒有對冰壁和金花造成半點兒損傷。
秦七弦現在神識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倒是可以斬出一道庚金劍訣,應該能削掉一朵金花,只是這個考核只有一個時辰,她要是將神識全部消耗掉,之後的關卡就不用過了。
怎麼辦呢?
旁邊,公孫厄已經開始不斷揮劍了。
她的手很穩,劍更穩,每一劍都絲毫不差地落在同一個位置,將那個斬出的缺口不斷擴大。雖然公孫厄剛剛築基,可她的神識卻不像剛築基的樣子,此等神念強度,比之自己也差不了多少。
秦七弦心知自己不會比公孫厄做得更好。如果她用靈氣刃切的話,一個時辰也就至多切下兩三朵。
爭奪資格的很多人都是築基期大圓滿,他們三人一組,一人三朵便是九朵了。
常規方法不保險,如何才能毫無懸念地通過這一關?
秦七弦盯著面前的小花苞看了一會兒,抬手掐訣,將一個七層的春風化雨甩了上去。
就見原本只有拇指大小的花苞迅速長大,很快就長成了一朵臉盆大小的金花。看著金花變化,秦七弦眼睛一亮!
果然,她的猜測沒錯。
天衍擂台講求的是逼真,外界修士入得這魂域內,就彷彿真身進入一個真實世界,裡頭的一草一木也都並非虛假,石壁上的金花,自然也是魂念凝聚而成,是這魂域內的真花。
是花,就能在春風化雨的滋養下加速長大。
春風化雨之下,枯木都能逢春,剛剛從牆壁上斬下的金花依舊可以生長。
公孫厄負責斬下金花,她用春風化雨訣將其養大不就行了,反正摘花最後稱的是重量,她養出一朵花比別人斬下的十朵還重,排名自然靠前。
將自己的想法一說,公孫厄斬得更賣力,不多時,就將一朵小巧的金花拋了下來,「接住!」
秦七弦接了花就開始養,她也沒單單施展高階的春風化雨,而是神念化實先弄出了個花盆。
想著金花喜寒,花盆裡裝的不是普通的土,而是凝水成冰,接著將金花放入冰內,施以靈植法訣,悉心呵護。
一開始冰花並沒有長大。
就在秦七弦有點兒納悶時,她看到冰層底下多了一根細長的白色根須!
這,就跟她以前水培種植植物有些相似了,穿越前,她還扦插過月季呢,也曾一天天開心地守在那一根根枝條旁邊,透過塑料底杯觀察它們是否長出了可可愛愛的小腳丫。
根須有一就有二,接下來的發展就讓秦七弦喜出望外了。
原本她只是想養出一朵超重的金花,如今看來,她怕是要養出一盆?
就見底下的白根極速生長,很快鋪滿冰層,其中,有一些根須往上延伸,緊貼於冰面。
貼著冰層的根須顏色逐漸變成赤金,上面長出一個個小芽點。
芽點頂破冰層,變成了小小的花骨朵,就跟冰壁上的那些花骨朵一模一樣。
第七層的春風化雨再次澆下,花骨朵們爭先恐後地綻放,一朵接一朵,將花盆擠得密不透風,填得滿滿當當。
秦七弦見狀,不得不給它換了口大水缸,結果水缸壁的冰層也被根須頂破,向四面八方都開出了花來。
她這算什麼?
一個巨大的金色花球?
看了一下放在地上那個用於裝花的小籃子,秦七弦心想:這下,肯定能過關了吧!
等公孫厄轉身,準備將剛斬下的第二朵花拋給秦七弦的時候,她看著那花球愣了片刻,將手裡金花隨手別在衣服上,繼續斬了起來。
每一次揮劍,都覺得酣暢淋漓,這樣的機會難得,她沉迷斬花,一刻也不想停!
一個時辰過去,三人被傳出了天衍擂台。
公孫厄共斬四朵,比預計的多了一朵,她心滿意足。
古柔全程縮在綠霧裡沒睜眼,一出去頓覺神清氣爽,沒有半點兒疲態。
秦七弦狀態也不錯,養出了一個漂亮的大花球,很有成就感啊。
這時,一人聲音響起:「通過第一關的弟子名次如下。」
擂台上方出現了一道水幕,一個個名字以三人一組的形勢由下至上出現在了水幕之上。
最底下的就是一千名,三個修士修為最低的也有築基期七層,共摘金花五朵,重三兩一錢一分。
上面的差距不大,很多都只相差一分一毫。
直到第一百名,才出了斤。
而前一百名的修士,修為俱都是築基期大圓滿。
藍花楹所在的隊伍在九十八名,共摘一斤三兩。
很多沒能通過的人都退出了靈網,因此一直站在原地的秦七弦三人組就格外引人注目。
有與秦少白相熟的修士出聲嘲諷:「還留在這裡做什麼?嫌不夠丟人?」
一人指著公孫厄的衣襟道:「公孫厄你的花!」
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過去,眾人皆驚,「為何你的花帶出來了,莫非你沒有扔入花籃?」
「知道必輸無疑了唄。」
公孫厄低頭,這才發現她居然把一朵金花給帶了出來。
扭頭看見旁邊古柔頭上的白山茶,她想都沒想,將衣襟上的金花也插到了古柔髮髻上,「送你。」
還一本正經補充了一句,「頭戴白花不吉利。」
秦七弦差點兒沒繃住:不愧是說出吃了血旺的公孫厄。
雖為女子,卻不知胭脂口紅為何物。
原本還開心地摸著髮髻的古柔登時無語,嘀咕道:「哪有什麼不吉利。」
「金花多俗氣!」嘴上說俗氣,倒也沒摘下。
公孫厄瞥她一眼,見她頭上金花和白山茶湊做一塊兒,顏色極為討喜,於是道:「金銀花,不俗氣。」
秦七弦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三人旁若無人的聊天,壓根兒沒把出言諷刺的那些人放在眼中。
就在這時,人群中傳來一陣驚呼。
「這一隊居然也有個凝神期!他們還能拿第二!九斤八兩!」
就見排名第二的隊伍裡有個凝神中期的烏懷雪,在一眾築基期大圓滿裡顯得尤為醒目。
「要是這一隊沒有這個凝神期拖後腿,他們肯定是第一名!」
「九斤八兩,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議論聲戛然而止。
因為,第一名已經出來了。
第一名:秦七弦(築基四層)公孫厄(築基一層)古柔(凝神一層),共摘金花約千朵,重約一擔。
數字是個大概,顯然,統計的修士可能懶得數……
這?
眾人目瞪口呆地盯著秦七弦一行三人。
真是她們,不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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